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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十二扇窗】【更新至41章】作者︰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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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扇窗(四十)

  我的口袋仍留有品宣大楼的钥匙,粗大的是楼下铁门的,小巧的是品宣香闺
的,我将它们与我的房间以及汽车钥匙串在一块,蛮以为将时常用到,没料到这
么多天以来我才第二次用到它,还是为着其他女人。

  大清早的楼层空荡荡的,只零零落落几面窗子透出灯火,现代人习惯于夜生
活,早起的鸟儿终究不多,我打开铁门发出刺耳的机轧声,布鞋踩过阶梯居然也
响起明显的鞋音,害我有一点做贼的感觉.

  运气不好!我轻扭玉珍房间上的门把,竟是锁着的,这也难怪,单身女子宿
舍,若要门户洞开才真奇怪,我在门外足足立了三分钟,听见里头传来轰隆隆的
吹风机声,以及悠扬的轻音乐声。

  我觉得很气愤,琴琴在车内已无鼻息,而无意中陷害她的女人,却悠闲的在
家里迎接晨光,世道的错乱莫过于此,总是悲者恒悲、喜者恒喜,不能谋取个平
衡!

  我不敢破门而入,轻轻推开隔壁品宣的香闺,我回到暌违已久的房间.

  伊人已杳,可是房内幽香未散,鹅黄色的被褥以及米色的家俱洁净如昔,丝
毫没有尘封后的痕迹,天光尚暗,穿过窗帘的光影相当幽微,落在凌乱未折的被
褥上一时间让我以为品宣就在被里.

  我愣了一下,好不容易克制住掀开被褥的冲动。

  (怎么这么粗心!实在不像品宣的习惯!)我心里咕哝几句,缓缓坐进床边
替品宣折起被褥,才一扬手,熟悉而浓冽的体香飘入鼻端,是被单上长久浸渍的
女人体味,我心飞神驰,不禁抚被怔忪起来,(怎么可以!琴琴尸骨未寒,我竟
在此为另一女人失魂落魄!)忽然心底泛起一阵酸楚,我打了自己一巴掌,遏制
住满腔的思念。

  柔腻的丝被里头不知是蚕丝还是鹅毛?摸起来像云絮一般,轻飘飘的毫不费
劲,我抖了几抖打算将它抖平,却见一张纸笺冉冉落在床上,光线昏暗,我打亮
床头灯凑眼细看,是品宣留下的字迹︰

  「是你吧!波波!如果你对我没有思念、没有疼惜,那么你将永远不会坐在
这里替我折被,而我,永远也没有回到你身边的一天!不知是你粗心?还是你太
笃定?你从没问过我的电话号码,就算你问过,那号码如今也寻不着我,只因我
已换过一组-换一组专门等你的号码,0925××××××,是组牵系我俩缘
份的密码. 」

  娟秀的字体相当工整,可见动笔之初经过深思熟虑,我握着纸笺不禁摇头苦
笑,唉!品宣就爱玩这种猜谜游戏,把两人的缘份寄托在无法预期的灵犀相通身
上,世间多少爱侣就因此而悔恨终生。

  如果我一直没来呢?如果我来了却没有折被呢?如果房间遭受任何意外,譬
如窃贼、火灾之类的呢?又如果志平先我一步进来,提前发现纸笺呢?有太多太
多的变数可能轻易抹灭我对你的喜爱,那全然不意味我不爱你、不疼你!

  只不过缘份不够,而这缘份,却是你强加试炼的。

  难道你坚信宿命,自甘于姻缘天定的摆布?

  我苦笑!只因为我庆幸纸笺就在我的手中,却无法释怀你的顽皮以及你的认
命,或许!我缺少你的不幸遭遇,未曾发觉命运之神的牢不可撼!最好我永远毋
须发现,我才能有勇气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未来。

  只有被褥特意未加整理,其余物事全井然有序,折完被褥我望着床前品宣的
相片发呆,一面竖起耳朵聆听隔壁的动静.

  「喀!」总算盼到开门声了,一个轻轻的足音走向后阳台,大约要去收取晾
在那儿的衣物,我等足音重回房间,悄悄推开门往玉珍房间行去。

     ***    ***    ***    ***

  这次房门不再反锁了!

  我推开房门,玉珍正背着门脱去身上的晨褛,明亮的日光灯底下,丰满的胴
体鲜嫩欲滴,全身上下就仅一件胸罩以及一件紧窄贴身的丝质内裤,而她抓着护
士服正打算套到头上。

  由后头望去,浑圆的屁股绷紧了内裤,股间一包黑乎乎的物事若隐若现,好
些不安分的毛发窜向外头. 丰满的女人最好别穿蕾丝三角裤,玉珍似乎颇懂得这
层道理。

  「玉珍!」轻靠房门,我冷冷发声道。

  玉珍如同惊弓之鸟般的跳了起来,抓着护士服掩住娇躯,她转过头来尖声叫
道︰「是谁?」上了的巧脸惊惶失措。

  「是我!」我静静的说.

  「你……你干嘛一大清早闯进人家房里?快出去!」玉珍惊惶甫定,双手遮
着胸口,脸上咖啡色的眼影与唇膏显得相当艳丽。

  「呵呵!不用遮吧!你哪里我没碰过?」我冷笑几句,两眼不怀好意的朝她
躯体望去。

  玉珍慌了几秒钟,似乎也觉多此一举,于是她坐向床头,将护士服搁在膝上
遮住重要部位,嘴里咯咯笑道︰「白先生唷!怎么骚狐狸没让你满足吗?一大早
跑来找女人,难道我们很熟吗?」

  她的胸罩是12罩杯的,只在乳下紧紧托住,泰半豪乳坦露在外,肌肤莹白、
肤色赛雪,让我感到有些刺眼,我移开目光,问道︰「哪个骚狐狸?」

  「呵!不是医院那个是哪个?看她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妖里妖气,身体摆呀
摆的,一定淫荡的要命……」她的脸上好生不屑,不知是忌妒?还是忿恨?

  我知道她说的是琴琴,琴琴狐媚的仅是外表,心底一点也不!我心中有气,
反唇相讥道︰「哼!你在我面前总是衣衫不整,我看你比她淫上十倍、百倍。」

  「所以你欲求不满,第一个就想到了来找我?」玉珍脸上露出喜色,挺胸抬
头,不自觉把一个大好身段展露出来。

  「见鬼了!我宁愿要一个淫荡的狐狸精也不要你这个坏心肠的大波霸!」

  见她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我冷冷接道︰「琴琴死了……」才一句话,我鼻头
又酸楚起来。

  「谁是琴琴?」她问道。

  「就是你口中的狐狸精!」我咬牙切齿.

  「前几天还看她好端端的,怎么一转眼就死掉了?」

  「因为黑龙害死了她!」我脸罩寒霜的说,两眼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黑龙?」

  「就是品宣以前的男朋友志平!」

  玉珍的巧脸逐渐转白,眼睛露出惊惶失措的神色,躲开我的目光,她颤声问
道︰「怎么志平是个随便杀人的人?」

  我心头火起,大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志平是个登记有案的大流氓?他忌
妒我抢走品宣,就处处与我作对,这次为了要我说出品宣的下落,到医院里掳走
琴琴,昨天我们前往营救,却不小心让他打死了琴琴。」

  玉珍的小脸已经白得毫无血色,好似觉得房里空气有些寒冷,她拾起床上的
晨褛再次披上,两眼木然的望向我,说︰「真是不幸!没想到志平是这样的人,
我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白先生!你节哀顺变,可不要太伤心了!」

  呆了几秒,她忍不住追问道︰「她……她真的死了?」眼睛畏怯的看向我,
似乎不太敢相信这件事情。

  有谁相信生与死之间竟是如此接近,生命原本如同清晨的露珠!

  「我大清早的跑来诳你不成?琴琴的尸体就在楼下,你敢不敢随我下楼去看
看呢?」我吼道,冲上前就想拉她起来,却见她眼中落下泪来,浑身颤抖着说︰
「怎么会死了……怎么会死了……她这么漂亮……又这么迷人……怎么一下下就
死掉了?」脸上神色凄惨,一时间我为她的哀戚所感,呆呆站着不知所措。

  音响里的轻音乐嘎然而止,房间里突然弥漫一股沈重的气氛。

  良久,她的身躯不再颤抖,脸上也稍稍回复了血色,扬起头,她缓缓说道︰
「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如果是这样,我已经知道了,等公祭
当天,我一定会抽空前往拈香的,时间不早了!我得换衣服上班,你请回吧!」

  抓起护士服,她面无表情的望向我。

  「你在害怕些什么?」我站在她身前,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我逐字逐句的
问道︰「为什么黑龙知道我在你工作的医院疗伤?」

  「……」

  「如果黑龙不到医院找我,琴琴也不会因此而遇害!」我忿恨的说.

  「我怎么知道他会找去医院……这……这跟我又没关系……」玉珍辩解道。

  「哼哼!是吗?人家黑龙告诉我的可不是这样,他说是你主动告诉他我住在
医院里!」我冷笑道。

  玉珍脸色红白不定,一股热泪再度泉涌而出,她丢下手中衣物,泣不成声的
说︰「呜……是啦……是啦……是我告诉他的,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我能不告诉
他吗?」抹了抹眼泪,她凄凉的说︰「他……他说,如果我不告诉他你跟品宣的
下落,那么他就要让手下轮……轮奸我……」当她说出轮奸两字时,似乎仍然心
有余悸。

  「哼哼!」我继续冷笑。

  「而我只知品宣回台中去了,便这样告诉他,没想到他不满意,就把我脱光
光绑在床头……呜……那两个走狗竟然把裤子脱掉……一步步朝我靠近……呜呜
……我好怕被他们强暴……我……我……我只好……」回想起噩梦,玉珍歇斯底
里的哭泣起来。

  虽然现代人的贞操观念薄弱,可是在外力胁迫之下惨遭狼吻也是多数女人避
之唯恐不及的梦魇. 这一刻,我忽然同情起玉珍,觉得她跟琴琴同样也是可怜的
受害者。

  「呜……呜……当时我好怕,又害怕又厌恶靠到身上的男人……他们好臭、
好变态……弄得人家好痛……呜……呜……最后……我逼不得已,只好要他们到
医院找你……」玉珍断断续续地哭诉她的遭遇。

  「谁知道那时候琴琴还在医院里!」最后她无辜的说.

  眼看她梨花带泪、楚楚可怜,我心中的疑窦却是越来越浓,我皱起眉头思索
了片刻,忽然坐向她出力将她扳倒,嘴里柔声说︰「对不起!不知他们弄伤你没
有?让我看看,顺便证明你没说谎!」玉珍四脚朝天被我抡在床上,我用肩膀架
开她的双腿,两手紧抓她的臂膀。

  「你……你干嘛?啊……有色……唔……唔……嗯……」「色狼」还没叫出
来,我已经抽空将那件护士服硬塞进她的嘴里,五指游走,紧绷在胴体上的珍珠
白奶罩以及丝质内裤已经逐一被我扯卸下来,两片坚挺的臀肉春光乍现,戍守着
的女人禁地,也纤毫毕露地暴露在明亮的日光灯下。

  由于刚洗过澡,蓬松的耻毛犹带湿润,毛根的嫩肉粉红通透,迎面飘来淡淡
肥皂香,也有遮掩不住的女体酸味。

  「嗯……唔……」我紧押玉珍,她吃力的挣扎着。

  「很好嘛!黑龙的手下倒是懂得怜香惜玉,我全看不出哪里受伤,就是连一
丝红肿也没有……」我屈指轻弹她的腿根,引得两片耻瓣微微发颤,而由于双腿
大开,原本密阖的耻瓣寸寸开启,露出里壁深红而濡湿的膣肉。

  「他们到底有没有强奸你?」我凝注她的眼睛问道。

  玉珍有口不能言,只能一迳摇头,眼底充满着害怕。

  「他们只是口头恐吓要强奸你,并没有真的强奸你罢?」我继续问道,她点
头回答我的问话,我又问︰「我跟你不熟,他们不可能找你问我的下落,最多只
能问你品宣的去处?是吧?」我看她继续点头,不觉恨恨的说︰「你不知道品宣
的确实去向,大可以据实以告、苦苦相求,又何苦拖我下水呢?」深吸一口气,
我凄凉的道︰「你知道吗?就凭你一句话,我……我再也看不到琴琴了!」

  摇撼着眼前的女人,我嘶声呐喊道︰「你为什么不随便说一个地方,随便说
一个病房,随便应付他们几句,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老实,一定要出卖我……你、
你……你为什么不干脆让就他们强奸你算了……你……你……」想起琴琴苍白的
脸孔,我的热泪再度夺眶而出,玉珍的眼光里有悔恨、有不平、有酸楚、也有悲
凄,一任我责怪着她,再也不作挣扎与反抗,我怒道︰「是罗!是忌妒!你忌妒
琴琴跟我感情好,忌妒我喜欢她,在医院里我就知道你对琴琴怀有敌意,所以看
到黑龙找品宣,立刻就想到把他引到医院……」

  「你知道黑龙跟我有仇,到医院一定不会让琴琴跟我好过,所以你想让他到
医院拆散我们,甚么强奸啦、轮暴啦全是屁话,唔……你好毒!」我想到某些事
情的可能性,不禁怒火充臆,狠狠的瞪住她。玉珍娇靥转白,不知是被我道破真
相,还是蒙受不白之冤,只能频频摇头.

  望着一脸无辜的裸裎女人,猜不透她心中的千回百转,我满腔怨恨,巴不得
自己能有什么恶毒手段折磨教训她,让她原形毕露,只是女人身无寸铁,柔弱的
让人下不了手,如果我真能做出什么?那我不是跟黑龙一般无贰!

  好不容易压制住翻搅的怒火,眼看自己指爪在玉珍手腕间抓出了血痕,攀靠
在我双肩的粉白大腿也浮现出青筋,我吐一口痰,啐道︰「算了罢!其实你也是
个可悲的女人!让忌妒冲昏头,琴琴的死也不是你可以预见的!」唾液带着泡星
落在玉珍微鼓的小腹上,逐渐滑向凹陷的乳沟,玉珍脸色顿时红如猪肝,充满了
羞忿,咿咿唔唔的想分辩些什么.

  我不想听她分辩,分辩又何济于事?松开她我转身大步离去,虽然琴琴已经
香消玉殒,但陪在她身旁总胜过待在这令人发火的房间. 才走到楼梯口玉珍光着
身子打开房门对我咆啸道︰「我……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那只骚狐狸?要你这样来
冤我?呜……呜……」砰的一声,房门重归紧闭,只留下一声声哀痛的啜泣。

  冤你?即使你没说谎,但琴琴究竟因你而死?就算我冤枉你,也唤不回琴琴
的一缕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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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扇窗(四十一)

  琴琴死后的第四天,我还是请假待在起司的住处,起司是个相当复杂的人,
我总搞不懂一个念书时候曾因酒醉而一把鼻涕一把泪对我哭诉自己不成才的老朋
友怎么成年以后就变得如此稳重、如此有条不紊。也许年岁让人老成,让人对外
界的挑战不再恐惧,甚至是危险也习以为常!

  这是栋三层楼的小别墅,有迷你的前院花园,有三米高的石砌围墙,甚至在
顶楼还有个私人泳池,设备新颖齐全,可以看出起司的局面相当不错.

  夜鹰也住在这儿,另外还有一个叫做香香的女人,她长得明眸皓齿、秀色可
人,自个儿住在三楼,据说也是帮里头的人物,我第一次见到她,以往未曾听起
司提起,应该不是他的女人。

  住这儿的人数虽说只有三人,可是成天都有年轻的小弟进进出出,除了晚上
八、九点钟以后起司得以真正松懈下来,白天他总有接不完的电话、看不完的帐
册,常常一通电话过来,他就得带着人手匆匆外出,实在忙碌得很!

  「你到底都在忙些什么?」逮着机会我问起司。

  「哈!你以为黑社会尽是打打杀杀的呀?我们还是有正常的投资,就算是酒
店、赌场,也多有帐务上的问题,客户的反应与争执,黑白道的公关与打点,同
业间的纠纷仲裁,都是没有大头出面不成,有些人忙一家店已经是劳形伤神,而
我们紫光堂除了自己十六家店外还替十几家店面围事,能不忙吗?」起司笑笑。

  「啊哈!果然很忙!」我苦笑,这是起司的生活型态,他因家族缘故不得不
投身此行,就如同自己在工作职场,不也有忙不完的事?

  能像自己这几天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实在是件奢侈的事。起司怕黑龙寻我生
事,硬是要我向公司请半个月的假到他住处躲藏,他说,等黑龙抓去关我才可以
回复正常生活,而他也才放心不在我身边,这事虽属窝囊,但好友的隆情厚谊却
是却之不恭。

  还好别墅里一应俱全,我可以睡到很晚,然后看一整天的影片,在傍晚时分
到顶楼游游泳,晒晒西下的落日,夜里就同他们这些王老五闲嗑牙、喝点小酒,
所幸香香的厨艺不错,每一餐都有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入喉,让我欠佳的胃口得以
提振。

  也许是起司的特意叮嘱,香香这几天都没有外出,除了做饭打扫之外,只要
我在客厅里,她都会找话题与我闲聊,只不过我的心底灰扑扑的,像蒙上厚重的
尘垢,缺少情绪的起起落落。

  一场雨带走了琴琴,也带走我对外界的感受,雨虽短暂,敲下的落叶却永远
拂不去离枝的苦痛,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凡痛过必留下伤口,阿亮这样说,我深
有同感!

  放逐是疗伤的不二良药,品宣这样,我也不能幸免,那一天拿到了品宣的电
话,打电话遂成为这四天里我唯一有兴致的举动,只可惜电话那头总在关机中,
她还没做好归巢的准备。

  而琴琴的后事呢?那天清晨我离开玉珍的住所便直接驱车前往警察局,我找
张金坚分局长报案,打算将黑龙绳之以法,那时候法医、检查官以及琴琴的家人
全都到了,起司跟阿国闻讯也来了,像煮滚的开水一般,警局里顿时沸沸扬扬.

  琴琴的弟弟推着坐轮椅的爸爸进来警局,风干橘子皮的苍老脸孔中浮现深的
自责,还有沈重的哀戚,但是琴琴的弟弟-小山脸上却多的是仇恨的怒火,听我
描述完事情的始末,他的恨火亟欲燎原!

  「我要报仇!」小山咬牙切齿的说,他是个瘦高的年轻人,长得有些乃姐风
范,是个单薄而好看的男孩,他的脸庞苍白,略带书卷味的面孔浮现仇恨火光让
人感到心悸,我安慰他道︰「这般证据确凿,法律一定可以治他的罪,我看黑龙
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知道吗?你姐姐临终前再三交代,要你认真读书,不准替她报仇,你一定
要听她的话!」我将琴琴那天对我的交代婉转说出,虽然她交代的是我,然而对
小山她一定也会这样说的。

  「如果法律不能治他的罪,我一定要自己报仇!」小山斩钉截铁的说.

  「不会的!你一定要相信法律!」那天我对小山这样保证,然而事后证明我
错了。

  第二天有人携枪自首,经过弹道比对,证明的确是枪杀琴琴的枪枝,那人自
白说自己在一团混乱中因为害怕不小心误扣板机,没想到竟然杀了人。

  「这摆明是替死鬼嘛!我明明听见黑龙大吼大叫,然后琴琴就中弹了!」我
对张金坚分局长质疑道。

  「你瞧见了吗?」张金坚问道。我默然,因为事发当时我抱着琴琴,正巧背
对着黑龙那夥人。「你们呢?」张金坚转头问起司、夜鹰等人,可是他们一一摇
头.

  「那天山上一片昏暗,好些人都拿着枪,我们听到黑龙的话声,也瞧见枪响
的火光,却不知道是否是黑龙开的枪?」起司回忆道。

  「那就是没看见罗,也不能否定是自首的人开的枪!」张金坚再问。

  没人回话,大家的心头突然沈重起来,明明证据确凿的一件事,到头来却定
不了凶手的罪,琴琴死了!杀她的人却可以逍遥法外,一想起日后黑龙得意的笑
容,大家心里又痛又恨。

  「既然有人来自首,描述的情节又丝毫不差,还有手枪为证,我们不能不办
他,虽然我也心不甘情不愿,但这件事只好这样结案!」分局长郑重的说,说完
带着几名手下离去。

  我不甘心,不甘心让黑龙找个代罪羔羊就矇混过去,我确定开枪的必然是黑
龙,只恨自己不能亲眼目睹,如果法律不能究办到底,我一定要自力救济,我向
起司说出我的打算,起司笑着说︰「你要怎么对付黑龙?加入我们帮派,跟他大
干一场?」

  「……」加入黑社会?我不是答应琴琴不要替她报仇,不要跟黑社会的人混
在一块吗?虽然是情急之言,可是也算临死前对她的一项承诺,这时要我自毁承
诺,不禁感到有点心虚。

  「其实你也不适合干我们这一行,你太优柔寡断。」顿了顿,起司接着说︰
「幸好黑蝴蝶还在我们手上,你大可以把恨意发泄在她身上!」说完意味深长的
对我发笑。

  「是吗?那天我们离开后发生了甚么事?条子不是来了一堆?」我问道。

  「一听见警笛大家还不是望风而逃,哈!黑龙被我们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
连老姐都不要了,现在就关在白龟那里. 」起司大乐道。这时突然手下带着一个
年轻人推门进来,我抬头一看,是琴琴的弟弟小山。

  「起司大哥!夜鹰大哥!求求你们让我加入黑社会,我要替姐姐报仇!」

  小山虎目含泪,对着沙发上的众人跪了下来,他应该知道案子的结果,连夜
找上起司的住所。「是张分局长要我过来的,他说他没办法帮我,要我找起司大
哥想想办法。」

  「我想,姐姐对我这么好,我绝不能让她白死!既然法律拿黑龙没办法,我
要以暴治暴、血-债-血-还!」小山一字一句地说出他心底的恨意,我想,如
果面前是他的仇人,他一定恨不得喝他的血、啃他的肉。因为,这也是我心中想
说的话!

  仇恨是可怕的!人类如果没有了仇恨,便不再勾心斗角,便不会有凶杀、战
乱,乌托邦也就离我们不远了!然而,仇恨就像感情一般,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本
能,除了压抑与疏导之外,它永远存在。

  我们可以忘记仇恨,但我们无法不滋生仇恨,恨因爱而生,因宗教而变得薄
弱不堪,至于法律,只不过提醒你仇恨的代价罢了。

  起司耽心小山让仇恨淹没理智,自己一个人跑去找黑龙寻仇而有闪失,在沈
默一阵子之后他居然答应小山的要求,让他在夜鹰手底下帮忙,他说︰「小山!

  你年纪还小,以为混帮派是件轻松的事,其实呀!黑社会是条不归路,进来
了便很难出去,就像一桶黑色泄缸,你泡进去就永远休想漂白!」

  「所以我先让你跟在夜鹰大哥身旁,瞭解一下我们的生活,将来如果反悔,
就好好回去念书,做个脚踏实地的人。」起司严肃的叮咛几句。

  「我永远不会反悔!」小山振振的说,脸上是义无反顾的神色。起司只是淡
淡一笑,他起身说道︰「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报仇,我们就去看看白龟怎么替
你们报仇。」

  「唔……嗯……」走向地下室,已经可以听见里头女人的呻吟声。

  四人推开铁门,只见黑蝴蝶微弱地呻吟着,湿淋淋的头发披散在脸上,才刚
被一桶冷水淋得苏醒过来。

  这个蛇蠍女人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双臂由背后朝上高高举起,手腕用一根
结实的麻绳捆吊在天花板上,而双脚分别被两根绳子捆住,绳子另一端系在两根
柱子上,将她穿着黑色丝袜的双腿使劲张开成一个钝角,而且是双脚悬空地吊了
起来!

  黑蝴蝶依旧穿着那天的樱红色低胸紧身洋装,只不过洋装已经被撕得破烂不
堪了,湿透凌乱地贴在她近乎赤裸的雪白身体上;那撕裂的衣服开口显得颇有学
问,成四十五角形成一道道狭长开口,雪白浑圆的乳房、毛茸的耻丘全大剌剌的
探出头来。

  衣料艳红、肌肤雪白,对比冷冰冰的石壁显得诡丽莫名,那丰盈的胴体似乎
亟欲破衣而出,残破的衣着比不穿还要惑人心神,而乳房中央的两颗深红乳头此
时夹着粗大的晒衣夹,在空气中微微晃荡着。

  裙摆缩在腰际,女人赤裸的肥嫩屁股被鞭子抽开了花,无数蚯蚓状的暗红鞭
痕爬满丰臀,淡淡的血水顺着股沟与大腿流淌而下。

  看到这个害死琴琴的狠心女人这副悲惨模样,我和小山感到稍许亲痛仇快。

  也许小山还是个童子鸡,刚看见女人的赤裸胴体他不禁面红耳赤,随后便狠
狠的瞪着对方。

  「这是你仇人的姐姐!」起司这样告诉他。屋里的白龟向起司问了安,又是
一鞭抽在黑蝴蝶的丰臀上。

  「呜……呜……」嘴里塞着自己内裤的黑蝴蝶,刚被泼醒就是一鞭,她使劲
地晃荡脑袋呜咽起来。因为双臂被反吊在半空,她只能耷拉着脑袋,身体前倾的
姿势显得格外痛苦。

  我们四人轻松坐在角落大椅观看眼前的悲惨画面,而白龟站在吊起的黑蝴蝶
身旁,手里拎着一根粗重的马鞭,脸上泛着笑意,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颇为得意。

  我开始知道仇恨的力量了,因为小山这小鬼居然走前说了声︰「让我来!」

  眼中火花大炽。白龟望了望起司,起司一颔首,白龟就将马鞭交给小山,霎
时间屋内鞭声大作,「啪啪」的抽击声不绝于耳。

  也不知道是汗水、尿水还是血水?红红黄黄的液体沿着黑蝴蝶撕裂的黑丝袜
缓缓流下,泛着晶亮的水光,小山喘着粗气把黑蝴蝶嘴里的内裤拽了出来。

  「你……你是什么人……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黑蝴蝶痛得娇靥阵
阵扭曲,内裤才被拽出来,立刻抬起苍白的脸向小山问道。

  她感到自己的屁股火辣辣地疼痛,从没吃过这种苦头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扭
动皮开肉绽的屁股大声呻吟,似乎这样可以稍稍止痛。我看见以往贵气凌人的美
妇此时全身脏污,兼且弥漫出一股混浊骚臭的气味,心中实在有些不忍。

  「哼哼,凤姨!你难道忘记我了?我是小山呐!琴琴的弟弟,被你害得家破
人亡的一家,难道你忘记了?现在琴琴被你害死了!凤姨你还想好过吗?现在只
不过才是个开端!」小山满怀怨愤地骂着。

  黑蝴蝶听见小山的话,立刻忆起小山的面孔,她知道自己过去害惨了对方,
现在落在人家手里,决计不会让自己好过,只不知小山怎么会跟这些牛鬼蛇神混
在一块. 小山充满恨火的样子虽然恐怖,可是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四个男人更加
怪异可怕,尤其站在一旁眼露淫光的男人,十足让黑蝴蝶感到心寒。

  「小山……听凤姨说……那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弟弟黑龙……」黑蝴蝶惊
慌起来,她拼命尖叫、抵赖,把卑贱的本性表露无遗,只要能逃得了一时,亲生
的弟弟都可以出卖.

  「呸!贱人!枉我以前叫你凤姨!」小山见这女人到了现在还想抵赖,愤愤
地啐了她一口。「嘿!还想狡辩!」白龟从旁边的架上拿起一根二十公分长、五
公分粗的电动阳具,捏开黑蝴蝶的嘴巴,狠狠掼插进去!

  「唔……」粗长的假阳具捅进黑蝴蝶的喉咙,痛得她扬起头挣扎哀叫,晶亮
的泪水爬满眼眶。白龟毫无怜悯地看着嘴巴被巨大阳具撑鼓的黑蝴蝶,将电动阳
具根部的皮带牢牢栓在她脑后,便开启上头的开关.

  「吱……吱……」塞满喉咙的假阳具开始可怕地旋转起来,黑蝴蝶感到自己
就快窒息,由于假阳具压迫着喉头,使得她感到阵阵心,没多久,她翻起白眼疯
狂摇晃起脑袋,嘴里发出阵阵沉闷模糊的嘶叫,眼泪、鼻涕和口水俱都流了出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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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本好书,极品中的极品,让人流连忘返,茶不思饭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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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下楼主,经典色文,描写的够细腻,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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