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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秦守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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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传奇之一∶丽影蝎心(全) 作者:秦守

          丽影蝎心第十四回∶神秘的金叶子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几个追敌的人拖动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大厅里,从他
们的沮丧的面色就可以看出,这次追踪根本就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那女人难道是幽灵不成?」祁楠志一走进来就大声嚷嚷道∶「她怎么可能
溜得这样快?一眨眼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见了,难道她是狐狸精变得?」

  孔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眉目之间隐隐的流动着一层杀气!罗镜文却只是拍
打着长衫上的尘土,淡淡道∶「那女人的轻功高明的出乎意料,能把我们甩脱倒
也不足为奇。」

  祁楠志叫道∶「要不是她手里拿着「惊魂夺魄针」,使我们大家终究心存忌
惮、不敢过分逼近的话,想抓住她也并非难事!」

  罗镜文也不与他争执,只顾凝望着左雷东的遗体,神情黯然的道∶「旧人尸
骨犹未冷,新人又已命归阴。想不到短短数日之内,我神风帮就连着发生了七、
八起谋杀,殉难了十一个兄弟姐妹!再不找到凶手碎尸万段,怎能鼓舞帮中诸人
的士气?又怎能向天下英雄交代?」

  任中杰微微的点了点头,忽然道∶「适才左当家的话尚未说完就惨遭毒手,
以诸位之见,他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毫无疑问,他要说的是凶手的名字!」罗镜文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的恐
惧,寒声道∶「也就是「月下丽影」的名字!所以他才会被杀了灭口!」

  孔威目光闪动,沉吟道∶「这个凶手究竟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任中杰回答的很干脆∶「我只知道两件事!第一,「月下丽
影」是凌帮主的红颜知己,看起来真的是个女人……」

  「废话!」孔威打断了他,怒声道∶「难道她还会是个男人?你当我们帮主
是喜好男色的龙阳君吗?」

  「第二……」任中杰也不理睬,继续道∶「她能从你们手中逃脱,武功必然
相当了得。请问罗三当家,现下总坛里有哪些女人是会武功的?」

  罗镜文咳杖了一下,才扳指数道∶「十三姨太方婉萍,韩冰姑娘,卫夫人黎
燕,这三人的武功都不弱。傅恒的那个女徒弟小琳儿肯定也会,只是不知深浅,
再有就是偎红、依翠两个婢女了……」

  「你还漏说了一个人!」祁楠志忽然插口道∶「还有凌大小姐,她似乎也很
有两下子呵!」

  孔威不耐烦的道∶「荒谬!帮主就算想将藏宝图遗留给大小姐,也不会在遗
书上称她为「红颜知己」的!她不在怀疑之列!」

  祁楠志面色凝重,好像想说什么话,但他看了任中杰一眼,最终只是欲言又
止的叹息了一声。

  罗镜文「唰」的收起折扇,奋然道∶「不管怎样,月下丽影必定就在这几个
女子当中。只要我们认真仔细的去调查,总能够揪住她的狐狸尾巴!」

  任中杰耸了耸肩,微笑道∶「但愿罗当家能马到成功,解决这个棘手之极的
难题!」说完,他拍了拍祁楠志的肩膀,悠然道∶「麻烦的事就让别人去头痛好
了,咱们俩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喝杯酒!」

  祁楠志拊掌道∶「妙极!虽然喝醉了也一样会头痛,可是这种头痛却比他们
那种头痛要愉快的多啦!」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大厅,罗镜文羡慕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忽然间觉得
做一个无牵无挂的江湖浪子有时的确是很幸福的,起码他们拿得起、放得下,天
大的难题都可以暂时的抛在一边,随时都可以纵情的享受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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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祁楠志也错了,喝醉酒时的那种头痛一点也不令人愉快,不但不愉快,
简直比任何一种头痛都要难受的多!

  他宿酒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从床边的窗户望出去,满天的繁星都在眨着眼,
夜色美丽的就像多情少女的秋波,朦胧而又恬静的笼罩着苍茫大地。

  他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只觉得脑袋痛的就要裂了开来,仿佛有千百只蠹虫在
里面肆虐。他记得自己只不过喝了二十来斤烧酒,想不到头就痛的恨不得拿把刀
子斩下来!

  「小任,给我点水,我口渴的要命……」祁楠志迷迷糊糊的叫唤着,伸手推
了推睡在自己旁边的人体,谁知触手却是一片温暖滑腻的肌肤……

  咦?他猛地跳了起来,这才发现床上躺着的并不是昨晚一起醉倒的任中杰,
而是一个几乎不着寸缕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面朝外侧睡着,晶莹如玉的胴体是那样白皙润泽、那样青春美丽,滑
如凝脂的柔肩雪背,在星空下隐隐的反射出圣洁的光芒,修长结实的美腿微微的
蜷曲着,全身上下只有臀部上还遮着一块巴掌大的亵裤……

  祁楠志的眼光不由自主扫了过去,贪婪地盯着那露出了一小半的耸翘粉臀,
一颗心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口渴的更厉害了,喉咙里像是烧着了一
把火。

  ──这女孩子是谁?怎么会躺在我身边的?难道是小任那家伙安排好的?

  祁楠志笑了,喃喃道∶「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想的还挺周到!我现在真的很
需要一个女人了……」

  他看了看自己胯下的高高凸起,一股强烈的欲望腾的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双
臂在床板上一撑,整个人使了招「癞驴打滚」,迅速的压到了那少女的娇躯上!

  「嗯……不要嘛……」那少女娇媚地呻吟了一声,刚刚转过俏脸,柔软的双
唇立刻就被祁楠志粗鲁地占有了,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后,随即就乖乖的不动
了,任凭他那满是酒气的大嘴在自己娇嫩的面颊上逡巡,任凭他那无恶不作的舌
头吸吮住了自己丁香般的舌尖……

  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已摸上了她的胸膛,那鸽子般的乳房小巧而挺拔,未
经人道的乳头正在指尖的刺激下勃起,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已扯掉了那最后的遮羞
布……

  突然间,祁楠志倏地推开了她,残余的酒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瞪着
这少女的脸,失声惊呼道∶「凌大小姐!是你!」

  凌韶芸半支起娇躯,瞟着他吃吃的笑了,咬着嘴唇问道∶「怎么?你没想到
么?」

  祁楠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苦笑道∶「实在没想到!你……你简直吓了我一
大跳!」

  凌韶芸掠了掠散乱的鬓发,娇笑道∶「好啊,我总算给了你一个惊喜!你开
心不开心?」

  祁楠志一迭连声的道∶「开心……开心……我开心的要命……」一边说,一
边抓起了裤子,勇猛的往自己头上套。

  凌韶芸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瞪眼道∶「喂,你想干什么?」

  祁楠志苦着脸道∶「什么也不想干,我……我只希望能快点离开……」

  凌韶芸双手叉腰,挺起了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的胸部,冷笑道∶「你扒光了我
的衣裳,吻过我,搂过我,还摸了我最……最珍贵的地方,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
么?」

  祁楠志几乎要叫了起来,道∶「是你先跑到我床上来的!衣裳也是你自己脱
的,我只不过……只不过脱了你这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布片……」

  凌韶芸面寒如水,恨声道∶「我不管!你已经动了我了,你怎么赖都赖不掉
的!」

  祁楠志苦笑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凌韶芸一句话都不说了,她用最狂热的行动来说话──那双粉白圆润的玉臂
忽然就勾住了祁楠志的脖子,滚烫的双唇亲昵的吻上了他结实的胸肌,富有弹性
的双乳夹住了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祁楠志突然笑了,笑的连气都喘不过来!这实在是一件很荒
谬的事,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这种场合下,用这种方式来笑的!

  「我总算明白你的目的了……」他大笑着道∶「可惜你却不明白任中杰的为
人!」

  凌韶芸浑身一震,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祁楠志凝视着她,平静的道∶「你这样对我,难道不是因为你想报复任中杰
么?他找了别的女人,所以你也去找别的男人,而且找的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你
觉得这样才能让他痛苦,是不是?」

  凌韶芸整个人都像是挨了一鞭子,美丽的脸庞立刻扭曲了,明亮清澈的大眼
睛里满是痛苦之色,洁白的贝齿用力的咬住了下唇,咬的几乎迸出了血!

  祁楠志同情地叹了口气,用种洞悉人生的眼光看着她,缓缓道∶「我想告诉
你两句话。第一,如果你爱一个男人,你就不得不连他的缺点一起去爱。第二,
你若想伤害像任中杰这样的男人,你最终都会发现,伤得更深的是你自己……」

  「够了,你给我住口!」凌韶芸猛地扬起纤掌,一个巴掌摔在了祁楠志的脸
上,眼泪如泉水般的涌了出来,嘶声道∶「我恨死他了,也恨死你,你们俩都不
是好东西……」

  她跳下床,手忙脚乱的披上了外衣,痛哭着冲出了房门,冲进了深沉的夜色
中。

  祁楠志懊丧的摇了摇头,心里忽然觉得十分难受,他一直喜欢看到男女两情
相悦的幸福笑容,不愿意见到多情少女芳心寸碎时的悲哀……

  他已经忍不住开始埋怨任中杰了∶「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要让女孩子这么伤
心?而且总是要让我来收拾残局呢?」

  忽听的有人娇笑道∶「因为收拾残局这样高难度的事,我们的祁大侠最拿手
啦!」随着语声,两个窈窕的人影从窗外掠了进来,带着一股浓洌的香风,轻飘
飘的落在了他的床上。

  祁楠志板起脸道∶「偎红,依翠!你们两好大的胆子,竟敢讽刺我么?」

  偎红风情万种的飞了个媚眼,甜笑道∶「啊呦,我们姊妹的胆子一向是很小
的,不像您祁大爷,胆子比个天还要大,竟然连神风帮的小公主也敢得罪!」

  依翠抿嘴笑道∶「我看他实在是喝的太多了,不仅胆子变大了,就连……就
连那里……嘻嘻……都比平时大了好几倍呢!」说完,两人一齐吃吃娇笑,娇躯
犹如花枝乱颤般抖个不停,激起了一阵阵的乳波臀浪、无边胜景!

  祁楠志瞅瞅这个、望望那个,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着,他突然张开双臂扑了
上去,一把将偎红依翠同时搂在了怀里,重重的压倒在了床板上。

  「呀……不要……讨厌……」两个女子齐声娇嗔,水蛇似的纤腰不停地在扭
动挣扎着,两双同样晶莹的玉臂粉腿却绕了过来,欲拒还迎的交缠着他厚实的胸
背,三个人顿时在被单上滚成了一团。

  祁楠志喘着粗气,双手焦急而熟练地伸进了她们的领口,两三下就攀上了高
耸的乳峰。他一边用手掌体会着那丰绵柔软的弹性,一边装出凶狠的样子,冷笑
道∶「是你们自己挑逗我的,等会儿被我弄到喊爹叫娘时可别求饶!」

  偎红俏脸飞红,咬着嘴唇道∶「鬼才向你求饶哩!姑奶奶今天宁死也不会屈
服!」她嘴里虽说的强硬,心头却已趐软激荡到了极点,不禁暗恨自己的身子不
争气,平时男人也见识的不少了,但是不知怎么搞的,眼前这个冤家手指一碰就
能让她动了春情。

  再看看一边的依翠,粉颊上正渗出细密的香汗,双眼中射出娇羞不依的丝丝
柔波,两条浑圆白腻的美腿早已自动的翘起,十根竹笋般尖嫩的玉趾轻轻一伸,
就蹭在了祁楠志的阴囊上技巧十足的搓揉按压,舒服的他差一点就爆发了出来。

  「嗤──吱啦──」的衣衫撕裂声响起,床下多了几条破烂不堪的布片,床
上却多了两个一丝不挂的美人!

  祁楠志欲火沸腾,猛地将偎红雪白饱满的臀部抬高,挺着勃起的阳物用力往
前一捅!偎红身子一颤,发出了糅合着兴奋和痛苦的尖叫,只觉得那粗大的肉棒
凶猛地分开了自己股间的肉缝,顺遂的顶进了淫水泛滥的娇嫩阴道里!

  「哎……你这狠心鬼……啊啊啊……一点也不懂……不懂怜香惜玉……」

  偎红的娇躯在他的剧烈冲撞下悸动起伏着,双唇半开半闭的吁吁娇喘,动听
的呻吟声中夹杂着喃喃的咒骂,使她的模样看起来越发的诱惑妖娆,令人从心底
升起征服的欲望!

  祁楠志自然不会放过这千娇百媚的尤物,他酣畅淋漓的在那青春的胴体上发
泄着热情,这可苦了等在一旁的依翠啦,她羡慕的望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一双
纤手情不自禁的在自己的娇躯上抚摸游走,一会儿揉弄着又红又硬的乳尖,一会
儿又刺激着春潮潺潺的花唇,希望能稍微的缓解一下越炽越旺的情欲。

  蓦地里,依翠觉得腰部上有只大手一托,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飞上半空,她惊
呼一声,双腿下意识的一夹,牢牢的盘在了祁楠志的头颈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
形。只听祁楠志嘻嘻坏笑道∶「小美人儿,你既然如此性急,我就一起替你解决
了罢!」

  依翠媚眼如丝的白了他一眼,呻吟道∶「怎么……怎么解决?你可只有……
只有一根吃饭家伙呀!」说了这句羞人的话,心中忍不住一荡,一股暖流不可抑
制地从腿间涌了出来。

  祁楠志呵呵大笑,伸掌扶稳了她的身子,低下头凑近了那片黑森森的戚戚芳
草,长舌一探,已灵活的扫在了鲜红粉嫩的花瓣上,随即开始轻柔地舔弄吮吸。

  依翠哪里受的了这样强烈的挑逗?欢快的娇吟声立刻响彻了整间厢房,俏脸
红红的满是甜美销魂的媚态,白皙的美腿紧紧的缠住了男人的身子,柳腰疯狂的
前后摇摆,竟似比偎红还要心醉神迷、快感连连!

  秋风温柔的吹过,满天的星光静静的铺洒了下来,在如此美好的夜色中,三
个赤裸裸的男女在恣意的交合着,尽情的享受着彼此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肉体,放
纵着自己的感情和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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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祁楠志心无挂碍的大快朵姬时,任中杰却没有那么舒服和运气了,此刻
他正站在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里,凝视着一丈开外的那顶巨大花轿。

  他明明知道里面有一个美女,但就是想不出办法来一亲芳泽!

  「任公子过誉啦!我可不是什么绝色佳丽呀……」一个慵懒柔和的女子声音
从轿子里传了出来,轻声笑道∶「恰恰相反,本小姐长的难看的要命,所以才一
天到晚躲在里面不敢见人哩!」

  任中杰盯着纹风不动的轿门,长叹道∶「只怕是金叶子小姐生的太过美貌,
深恐震呆了全天下的多情男子,这才遮挡住了绝世的姿色,不肯让我等凡俗之人
一饱眼福吧!」

  金叶子咯咯娇笑,嘲弄的道∶「江湖中人都说任公子有张能骗死女孩子的甜
嘴,以前我还不相信呢!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任中杰面不改色,微笑道∶「江湖上的传言,有很多都是不可信的,在下若
真有这样一张厉害的嘴,早就骗的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啦,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无
缘一睹芳容了!」

  金叶子沉默了片刻,柔声道∶「你真的很想看看我么?」

  任中杰立刻道∶「想的要命!」

  金叶子「扑哧」一笑,妩媚的道∶「但是你看到我之后,就只有两条路好走
了!」

  任中杰问道∶「哪两条路?」

  金叶子的语声突然变得非常冷淡,一字字道∶「要不,你娶了我;要不,你
就杀了我!」

  任中杰怔住了,好半天才嗫嚅道∶「我能不能有第三条路选择?」

  金叶子想也不想就断然道∶「没有!任何人见到我的容貌之后,都只有这两
条路选择!」

  任中杰搔了搔脑袋,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倒越来越强了,
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进轿子里去,瞧瞧你到底是怎样一副天香国色!」

  金叶子幽幽的道∶「那你为什么不来呢?你难道就那么害怕娶我?」

  任中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我的确在害怕,但却不是因为怕娶你
……说老实话,我怕的是娶了你之后养不起你!」

  金叶子在轿子里重重的顿了顿足,娇嗔道∶「你……你怎么知道养不起我?
你对自己的赚钱能力就那么没信心么?」

  任中杰淡淡道∶「我的确没有信心。因为要养活一个把纯金当作暗器来用的
女孩子,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想只有某一个势力雄厚的帮会才做的到!」

  金叶子突然不说话了,只听的见细细的喘息声,从轿子里隐约的传了出来。

  任中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可是再富有的帮会,也不会嫌钱多的,所以
一打听到「赤焰遗宝」的消息,就忙不迭的派人过来分一杯羹了。妙的是派来的
这个人恰好是凌帮主的恩人,让神风帮抓又不是、揍又不是,只好呆在一旁干瞪
眼了!」

  金叶子终于重新出了声,冷笑道∶「不错,我是想得到『赤焰遗宝』,左雷
东也确是被我收买的,但我并没有叫他去行刺凌夫人!你要是不肯相信,我也没
法子!」

  任中杰微微一笑,道∶「金小姐恐怕是误会了,在下今天来此,既不是为了
指控您,也不是为了兴问罪之师!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疑团想要请教!」

  金叶子的语气和缓了几分,轻声道∶「请教什么?你尽管说好了!」

  任中杰面容一肃,沉声道∶「左雷东临死之前对我们言道,你为了追查藏宝
图的下落,曾经叫他偷偷进入「珍品阁」查阅凌帮主的遗书!」

  金叶子缓缓道∶「不错!」

  任中杰目中突然射出了异彩,凝视着轿门道∶「请问那『珍品阁』的钥匙,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金叶子诧异的道∶「这件事说来也有几分奇怪,我原本不晓得『赤焰遗宝』
的地图在神风帮手上,可是半个多月前,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我,叫我急速赶到金
陵城谋夺藏宝图,随信还附上了这柄钥匙,说是能给我带来有价值的信息。我见
到左雷东后,才知道这是用来开启「珍品阁」的,于是就交到他手里了。」
                 
  任中杰沉吟了良久,忽又道∶「左雷东看过遗书后,是否有跟你说过里面的
内容?」

  金叶子道∶「有啊!左雷东告诉我,凌帮主在遗书里写明了他和玉面罗刹之
间的约定,假若他惨遭毒手,藏宝图就会被送到凌夫人的手上。万一凌夫人也有
个三长两短,则由另外一个人接收地图……」

  任中杰的心跳陡然间加快了,紧张的问∶「这个人是谁?」

  金叶子吁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呀!当时左雷东并没有说出这个人的
名字,他只是很神秘的笑着说,想不到凌帮主竟会把这个人视为红颜知己,说出
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人的名字不说也罢!」

  任中杰失望的揪了揪头发,叹道∶「如此一来,我的线索可就断了!此人屡
次三番图谋行刺凌夫人,手段之毒辣委实令人心寒!难道非得等她失手被擒后,
我才能知道她的庐山真面目么?」

  金叶子忽然一笑道∶「那倒也未必!左雷东这家伙粗中有细,前几天『珍品
阁』起火时,他就已想到纵火者的目的是为了毁去帮主的遗书。于是他就把遗书
的内容详细的抄录了一份,和原件分开两个地方收藏,以防自己遭到不测……」

  任中杰倏地跳了起来,惊喜的说道∶「那份抄下的笔录在哪里?原件又在哪
里?你可知道么?」

  金叶子沉吟道∶「抄本好像是收藏在总坛的『绿玉华堂』里,原件我就不大
清楚啦,不过听左雷东的语气,假如他被人灭口的话,就会有人将遗书原件送交
给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侠,以便替他擒凶雪恨!」

  任中杰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小姐提供了如此宝贵的情况!在下这就告
辞了!」言毕身形一闪,人已迅速的向外疾掠而出,转眼间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他离开了很久以后,轿帘才微微的掀开了一条缝,一双锐利而又不失妩媚的
眼睛探了出来,神色复杂的凝注着他刚才站立的空间。

  「你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她的喃喃自语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
着,听起来是那么娇慵、那么平淡,似多情又似无情,一字字的道∶「但是你若
一定要作我的敌人,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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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凄迷,枯叶纷飞。现在虽还未到深秋,微风中却已带上了丝丝的寒意。

  凌韶芸的心却比秋意更加的寒冷,冷的像冰!

  她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狂奔,迎面拂来的秋风吹乱了她的一头秀发,却吹不
干她玉颊上的泪痕。她记不清今晚究竟哭过几次了,只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
流过这么多眼泪。

  「你最终都会发现,伤的更深的是你自己……」祁楠志的那些话,就像一把
刀准确地刺中了她内心深处的隐痛。而他那种略带讥诮和轻蔑的神情,更是深深
的刺伤了她脆弱的自尊。

  ──祁楠志,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为了你今晚对我的无礼拒绝和羞辱!

  ──至于任中杰……任中杰……他最好去死!

  凌韶芸用力的摇着脑袋,仿佛想把这两个可恶男人的身影从记忆里清除,可
惜却怎么也做不到。她生气的咬着嘴唇,眼光落在自己因恼怒而起伏的趐胸上,
那对秀气挺拔的乳房不算很大,但却充满了青春活泼的气息,而且已经完全发育
成熟了。

  ──男人都是色狼,只想着去恣意玩弄、欺负女孩子的这里……

  她恨恨的想着念头,逐渐的放缓了脚步,伸手轻轻的扯了扯胸襟,薄薄的稠
衫立刻被双峰绷紧了,隐约的凸现出了两点小巧玲珑的乳头。

  她这才省起自己在忙乱中只穿走了外衣长裙,把肚兜亵裤全都忘在祁楠志的
床边了,一张俏脸不由臊的飞红,懊丧惶急的差点儿跳了起来。

  ──竟然把内衣裤遗留在男人的房间里,真是羞也羞死人了!他……他会怎
样处理呢?是毫不留情的扔出去,还是……还是……把它们收藏起来作纪念?

  他……他起码也会好好的闻一闻罢……

  想到这里,凌韶芸只觉得呼吸急促了许多,心头返起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奇妙
滋味,双腿一阵酸软无力,连路都走不动了,只好把温热的娇躯斜斜的靠在了墙
上。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慌乱的抬起头默问苍天,天上却
没有写着答案,只有灿烂的蘩星在夜空里顽皮的眨眼。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想用清凉的气息平复血液中奔涌的燥热,可是一念及
自己最贴身的内衣也许正拿在男人的手里,也许正在被他的鼻子、口舌、阳物肆
意的舔弄磨蹭,她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

  「好闻吗?你……你快告诉我,香不香……」凌韶芸缓缓地合上美目,薄薄
的红唇无意识的嘟哝着,一只手撩起了长裙,直接的抚上了平坦光滑的小腹……

  当她的手指触着了早已泛滥多汁的娇嫩花瓣时,一股混杂着犯罪感的兴奋蓦
地冲上了头顶,她忍不住绞紧了修长的玉腿,失声娇吟着∶「任中杰……祁楠志
……我要……」

  突然之间,她猛地从情欲的幻梦中惊醒,冷汗立刻从香肌雪肤里沁出!

  ──我……我竟同时念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难道我心底里盼望着的是……

  凌韶芸不敢再往下想了,纤手颤抖着掩好了凌乱的衣襟,跄踉的转过身子准
备离开,谁知她刚刚迈出一步,眼前人影一花,忽地凭空多出了一个相貌猥琐的
男子。

  她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立即拍出一掌,娇叱道∶「大胆狂徒!还不给我滚
开?」

  那人随手架住了她的纤掌,顺势在她皓白的玉腕上一捏,轻薄的笑道∶「狂
徒都不会主动滚开的,特别是像我这样又好色、又无赖的狂徒,保证你一辈子都
没有见过!」

  凌韶芸气的俏脸煞白,飞腿猛踢那男子的下阴,同时双掌连环进攻,出招又
快又狠,在一瞬间就已变了五种风格迥异的掌法。凌家的大小姐自幼即得到众多
明师的指点,涉猎过的武功不下数十种,本来就不是好惹的。

  可惜的是,她犯了一个很常见的通病──博而不精!所以当遇到真正的高手
时,那些根本没有练足火候的招数就完全不起作用了,不论她攻的如何迅急,始
终连对方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

  「哈哈哈……小姑娘,你的脾气还蛮大的!不过,我就喜欢驯服你这样的烈
马……」那男子笑嘻嘻的在她的拳风腿影中进退趋避,双眼色迷迷的打量着她曲
线曼妙的娇躯,突然探出脏兮兮的大手,狠狠的在她的趐胸上抓了一把,得意的
仰天大笑。

  凌韶芸又痛又惊,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咬牙道∶「你……你到底
是谁?你知不知道得罪了我会死的很难看的……」

  那男子眯着眼睛,把手凑到鼻端一嗅,低笑道∶「好香!凌大小姐,你全身
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是香的,亵裤更是香的不得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哈
哈……」

  凌韶芸花容失色,羞愤的顿足道∶「你不要脸,竟然偷看人……人家……」

  那男子龇着牙一笑,道∶「你可以自慰,我就不可以说说吗?好啦,你这就
随我去罢,以后也不用饱受欲火煎熬啦,跟着我「长乐神鞭」楚天良,还怕找不
着乐子么?」

  凌韶芸大吃一惊,颤声道∶「你就是四大淫贼之一的楚天良?」

  那男子傲然点头,慢条斯理的道∶「你既已知道我的名号了,就该明白自己
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吧!」

  凌韶芸的心沉了下去,她咬了咬嘴唇,突然飞身向屋顶急纵,速度之快已远
远地超过了平时,但当她的双足离地仅仅三尺时,膝弯的「环跳穴」上却忽地一
麻,整个人立刻无助的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挣扎着揉了揉痛入骨髓的腰背,眼看着楚天良面带狞笑地步步逼近,心头
一急,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任中杰……祁楠志……你们这两个大混蛋,快来救
我呀……救我呀!」

  楚天良阴森森的道∶「认命吧,凌大小姐,没有人救的了你的……」

  他正要出指制住她的哑穴,蓦地里听到身后有人冷笑道∶「你怎知没人救得
了她?」

  楚天良闻声骇然变色,霍地转身一看,只见满天星光之下冷冷地卓立着一个
少年,正用一双寂寞而又残酷的眼睛,淡淡地、不带丝毫感情地凝视着他。

  「阁下何人?意欲何为?」楚成良从牙缝里挤出了八个字,猥琐的脸上已布
满了杀机。对于一个淫贼来说,最让人愤怒的就是好戏刚开始时就被人打断了。

  「我叫阿平!你最好现在就滚!」少年的声音十分平静,听上去没有一点儿
火气,仿佛在和人客气的寒暄∶「……否则我马上就杀了你!」

  楚天良纵声狂笑道∶「好小子,口气倒不小!你以为自己是武林盟主么?嘿
嘿,就算是威名远震的『三大神捕』,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托大放肆……」

  他笑的虽然大声,可是心里也不知怎么搞的,竟隐隐的感到了恐惧。这个少
年看似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但他的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就像
一柄出鞘的利刃,随时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你现在滚还来得及……」少年忽又开了腔,缓缓道∶「若等我亮出了刀,
你想后悔就太晚了!」

  这个「了」字话音刚落,楚天良突然感到一层无形的厚重压力,就像泰山压
顶般笼罩到了他的身上,逼的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他大惊之下奋起生平之力向后
疾跃,总算见机的快,终于脱出了对手无形杀气的包围。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
膛,哪里还敢再作停留,立时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阿平也不追赶,俯身解开了凌韶芸的穴道,淡淡道∶「凌大小姐,你这么大
一个人了还不懂事?夜里到处乱跑是很危险的,这就老实的跟我回去罢!」

  「你这是什么意思?教训我么?」凌韶芸翻身跳了起来,随即秀眉一蹙,清
叱道∶「你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口没遮拦的胡言乱语!告诉你,本小姐是不会
领你的情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走!」

  阿平皱眉道∶「楚淫贼说不定会去而复返,我要是走了,你……」

  凌韶芸抢着道∶「我的安危用不着你来管!哼,本小姐刚才倒在地上,那不
过是诱敌之计罢了!你以为我当真打不过那下九流的无赖吗?谁要你来坏我的事
了?自作多情!」

  阿平脸色一沉,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大小姐就请自己保重了!」略一拱
手,人已轻飘飘的跃上了墙头,眨眼就不见了。

  凌韶芸盯着他的背影,眼圈儿渐渐的红了。她呆呆的站了好半天,才拖动着
沉重的步伐,缓慢地向总坛走去。

    ?***????***????***????***

  三更过去了,繁星开始变得黯淡,月亮却悄悄的从云层中探出了笑脸。

  任中杰站在「绿玉华堂」里,一边拍打着满身的灰尘,一边摇着脑袋苦笑。

  他已经忙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每一个角落他都巡视了至少三次,就算是一粒
老鼠屎都能翻出来了,可是他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金叶子呀金叶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他叹息着坐到了靠窗的一张椅子
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假如金叶子没有撒谎,左雷东确实在「绿玉华堂」里藏着那份手抄笔录
的话,为什么现在会不见了呢?难道说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抢在自己前面取走笔录的会是谁?十之八九就是那个犯下累累血案的凶
手!她会不会是个大家根本熟识的人?

  ──对,一定是这样!凌帮主在遗书中提到了她的名字,所以她不惜冒上败
露的危险也要把左雷东杀掉灭口!可是,「惊魂夺魄针」是怎样落到她手里的?

  她又为什么会有「珍品阁」的钥匙?是的,钥匙……钥匙……

  任中杰苦恼的敲打着自己的头,他觉得脑子中有某个重要的「想法」正在蠢
蠢欲动,可是他偏偏无法具体的把它捕捉到……

  就在这时,他的心中忽地一凛,一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倏地从背后逼来,霎
时间就传遍了他全身的每一条经脉!

  他再也来不及转念,猛地纵身向前疾扑,只听「哧……」的一声脆响,饶是
他这一扑快如闪电,背心的衣衫仍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只要他的反应慢了半拍,这时候已成了地府的幽魂了!

  任中杰在心里叫了一声好险,左手袍袖向下挥出,浑厚的内力激起了一股强
大的气流,他的身子立时藉势凌空翻身,轻飘飘的掠到了窗外。

  他的双足刚一落地,就看见了一个绝美的身影正在月光下俏生生的立着。

  虽然这女子的脸在黑纱里,娇躯也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夜行衣中,可是那种风
华绝代的风姿,却是什么布料也无法遮挡住的,就像是天上的嫦娥重新回到了人
间。

  任中杰咽了口唾沫,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千方百计寻
找的凶手、所有血案的幕后主使者。可是不知什么缘故,这一刻他既不为自己险
遭暗算而愤怒,也不为这女子的毒辣心肠而惋惜,甚至连她面纱下的真面目都不
急于知道了!此时在他心里盘旋的竟只有一个念头……

  ──好一个蛇蝎美人!我一定要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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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传奇之一∶丽影蝎心(全) 作者:秦守

            丽影蝎心第十五回∶凶讯

  月色更加的明亮了!在皎洁的月光下,隐藏着的深沉杀机似乎也蒙上了一层
淡淡的温馨。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目不转睛的凝注着对方。

  良久,任中杰终於长长的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月下丽影,你总算出现
了!」

  女人窈窕的身影轻微的一震,低低的应道∶「嗯!」

  任中杰打量着她玲珑有致的动人曲线,叹息道∶「我一直盼望着能早日见到
你,只因我很想看看,你的姿容是不是真的艳若桃李!当然我也很想见识一下,
你的心肠是不是真的毒若蛇蝎!」

  「是吗?」月下丽影眨了眨明如秋水的美目,幽然道∶「现在你已经看到我
了,却不知你感觉如何呢?」

  任中杰双眉一轩,目中射出刀锋般凌厉的光芒,冷然道∶「你的心简直比蛇
蝎还要毒、比虎狼还要狠!在这一点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月下丽影咯咯娇笑,轻盈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子,风情万种的道∶「那我的姿
色呢?是否也没有让你失望?」

  任中杰淡淡道∶「姑娘好像忘记自己脸上着的面罩了!假若你肯揭下那劳什
子,让任某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在下自然会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的。」

  月下丽影轻轻的喘息了一下,明媚的秋波中似乎闪动着一点柔情,柔声道∶
「任公子的外号叫作「逐花浪子」,生平所见过的绝色美女定然是多不胜数了。

  此刻我真想不顾一切的展现出自己的容色,让你看看究竟是我漂亮呢?还是
你从前见过的那些庸脂俗粉漂亮!「

  她说到这里忽然摇了摇头,惋惜的道∶「但我却不能这样做!因为你若是看
见了我的相貌,我就不得不杀了你灭口啦!像你这样一个可爱的男人,我还真不
舍得下手呢!」

  任中杰微微一笑,悠然道∶「原来姑娘不肯揭下面罩还是出於一片好心,在
下实是感激不尽!」他顿了顿,眼光缓缓移到了女人紧身衣下绷紧的饱满趐胸,
慢吞吞的道∶「其实品评一个女子美丽与否,倒不一定要亲眼见着她的脸蛋,有
时看到身体的其它部位也行的!」

  月下丽影自然听的出这句话里的轻薄之意,她的俏脸尽管遮挡在面罩下,可
还是无可救药的烧红了,咬着嘴唇道∶「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麽!」

  任中杰不动声色,道∶「哦?」

  月下丽影瞟着他,恨恨的说道∶「你在想像着我衣衫下赤裸裸的身子,是不
是?你在盘算着怎样才能撕碎我的衣裙,用力地把我按到床上去!」

  任中杰苦笑道∶「不错!但你却实在不必说的如此直接的,我这个人意志本
来就很薄弱,再被你这样一说,也许真的会忍不住强奸了你的!」

  月下丽影「扑哧」一笑,声音忽然变得无比的诱惑,娇滴滴的道∶「你要是
肯答应人家一个条件,今夜我一定如你所愿,逆来顺受的任你肆意轻薄……」

  任中杰立刻道∶「什麽条件?」

  月下丽影一字字道∶「马上离开这里,和你的朋友祁楠志一起离开!永远也
不要回来!」

  任中杰叹息道∶「你知道我是绝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的!你已经杀了那麽多
人,我不会让你的那双纤纤玉手,再沾泄上凌夫人的血迹!」

  月下丽影眼中的缕缕情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怒火,娇叱道∶「我非
杀了那贱人不可!你不知道她从前是怎样辱我太甚的,我……我一定要叫她死的
惨不堪言!」

  任中杰凝视着她的双眼,缓缓道∶「你和凌夫人能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置
人於死地才甘心?我看她无非是阻了你的发财美梦,才招来你的无情猝杀吧?」

  月下丽影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赤焰遗宝』麽?哼,想要那宝藏的另
有其人!对於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把她送进地狱,让她和那个死鬼丈夫在阴曹
地府里团聚吧,哈哈哈……」

  任中杰猛然一惊,厉声道∶「你刚才说什麽?你再说一遍!」

  月光铺洒在月下丽影的娇躯上,照耀着她黑漆漆的衣衫、黑漆漆的秀发和黑
漆漆的眸子。她那清澈妩媚的剪水双眸中忽然泛起了泪光,成熟而丰满的身体也
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半晌,她忽然叫了出来,嘶声道∶「是的!我已经杀了凌振飞!是我亲手杀
了他的,杀了我平生最爱的男人!谁叫他用情那样不专?他既然要了我,就应该
对我的一生负责!可他心里始终记挂的却是那个贱女人,所以我乾脆成全他们,
让他们到冥界里做一对鬼夫妻!」

  任中杰沉住了气,问道∶「凌振飞真的已经死了?江湖上为什麽没有传出讯
息?」

  月下丽影吃吃的笑了,媚笑着道∶「告诉你也无妨!九月初一那晚,我骑快
马奔驰了一整夜,在金陵城北面百里外的一条小村子边截住了凌振飞。可笑他自
命英雄,对我这个红颜知己连一点防备也没有,哈哈……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
在了我的手中……哈哈哈……」

  她笑得彷佛十分开心,柳腰款摆、香肩耸动,胸前高耸的双峰夸张的在弹跳
着,看上去更是说不出的诱人,可是她的声音里却隐含着无尽的凄凉、无尽的痛
苦。任中杰静静的听着,心中不禁对这个满手血腥的女子升起了深切的同情。

  「我明白,你是想通过杀戮来报复世人!」他走上两步,叹息着道∶「但你
就算成功的害死了凌夫人,心灵上也永远不会得到补偿的。失去的快乐就如流逝
的青春,本来就不是任何事物、任何行为可以换回来的。」

  「胡说!你胡说!我一点也不相信你的鬼话……」月下丽影重重的顿足,娇
叱道∶「呸,你想用花言巧语哄骗我,可没那麽容易!我就是要杀了她,就是要
杀,偏要杀……」

  她不停的重复嚷嚷着,彷佛想坚定自己的信心,可是不知为什麽,说着说着
就悄然无声了,她懊丧的抬起头,秋波同任中杰的灼灼目光一触,立刻略显慌乱
的逃了开去,与此同时,她的呼吸却陡然间急促了起来,丰满的趐胸起伏的越发
剧烈,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任中杰心神一荡,随即强行压制住了绮念,温言道∶「我绝不会骗你的!一
个人老是戴着面罩生活,就算侥幸行凶得手,也永远体会不到真正的快乐的。只
要你现在揭开面罩,勇敢地暴露出自己的容颜,就能够得到身体和心灵的双重解
脱……」

  在他耐心而充满煽动力的劝说下,月下丽影的防线似乎开始崩溃了,她就如
同被催眠了一般,玉手缓缓的伸向自己的脸颊……

  就在这时,三丈外的一棵大树上忽然惊起了几只雀鸟,只听「呼啦啦」
的衣袂带风声响起,一条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凌空飞来,掌中一柄
明晃晃的长刀掩映着月色,劲急无伦的砍向月下丽影的颈子。

  任中杰大喝一声,身形闪电般疾掠而前,右手悍然不惧的插进了刀光,左手
在女人肩上轻轻一推,想把她带到自己身後。

  谁知月下丽影的身子一个跄踉,竟然娇弱无力的倒了下来。任中杰顾不上夺
敌兵刃,食中二指在刀面上一按,人已借力向後飘出五尺,顺手搂住了正在俯跌
的温暖娇躯,但几乎在同一瞬间,敌人的刀锋又已凶猛的劈到!

  凌厉的刀风激起了任中杰的鬓发,雪亮的刀影一下子就裹住了他的胸腹!

  这一刀的快速狠辣,已不是任何笔墨可以形容!

  可惜的是,太过迅疾的招数,往往沉稳不足。这一刀堪堪出手,任中杰就已
瞧出了三处破绽,他有绝对的把握在最後一刹那击破敌招。

  刀光落下,他的手指运劲弹出……

  蓦地里,任中杰心中一震,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刚才他的右臂搂住月下丽影
的身子时,出於多年来的习惯,他的手掌自然而然的覆盖在了她的乳峰上,而且
顺势停留到了现在。

  任中杰这一生,摸过许许多多女孩子的趐胸,每一次当他掌握住富有弹性的
双乳时,都会陶醉在妙不可言的触感里,从来也不会再顾及其它!可是这一次,
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罢,他竟鬼使神差的注意到了月下丽影心跳──坚强有力
的、十分平稳的心跳!

  一个激动到呼吸急促、胸部起伏的女人,怎麽可能有如此规律的心跳?

  任中杰不及多想,猛地把环抱着的娇躯掷出,同时凌空翻身,整个人矫捷的
逸出了刀影的包围。

  他还未站定脚步,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叱,一股劲风如泰山压顶般撞来!

  月光下瞧的分明,月下丽影的右掌上套了个巨大的、可怖的黑色手套,看上
去就像个狰狞森恶的猿爪,毫不留情的向他的头顶拍落!

  ──枯心掌!这就是杀死蒋舵主和白衣八剑婢的枯心掌!

  任中杰吸了一口气,全身真气充盈激荡,右掌在飘飞的袍袖中缓缓推出!

  双掌相交,发出「砰」的一下巨响,女人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
去,在空中极其巧妙的转了个圈,翩翩然的落到了左首的树梢上,窈窕动人的娇
躯随着枝叶一上一下的摇晃着,在凄迷的夜色中看来,就像出尘的仙子般风姿卓
绝、飘逸潇洒!

  「好!任中杰果然不愧是人中俊杰!」她随手除下被震裂成两半的手套,银
铃般娇笑道∶「在这样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居然还能破去我的「枯心掌」!
看来我从前一直小看了你……」

  「我也一直小看了你!」任中杰打断了她,冷冷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
的含义我到今天才算是真正领教了。」

  月下丽影笑得花枝乱颤,纤细的腰肢充满挑逗地在扭动着,她故意的挺起了
本就饱满之极的胸膛,笑吟吟的道∶「任公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对我又恨又
爱!」

  任中杰的目光却凝注在那虎视眈眈的刀手身上,这人同样黑衣面,从体形上
看似乎有些眼熟!他一边极力的思索着,一边随口应道∶「哦?」

  月下丽影柔声道∶「你既恨我的辣手无情,可是又不由自主的被我吸引!嘻
嘻,你想必在盘算着,只有彻底征服了我这样一个智计深沉、毒如蛇蝎的美艳尤
物,才对得起你『逐花浪子』的威名……任公子,我说的对吗?」

  任中杰洒然一笑,淡淡道∶「不错!此刻你虽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我
可以向你保证,世上没有永远揭不破的秘密!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中的……」

  月下丽影怔了一怔,吃吃媚笑道∶「真有那麽一天,小女子必定乖乖委身,
领教任公子的「高招」!」说完,她和刀手的身形一齐冲天飞起,两三个起落後
就消失了!

  奇怪的是,任中杰居然没有追赶,他垂下头,喃喃道∶「老天呀老天,希望
我回去的时候,这一路上千万别碰见任何人!」

  他念叨了两遍,小心翼翼的才迈出一步,身上的衣衫立刻片片成碎,幻化成
大大小小的蝴蝶在风中飞舞──适才的对掌,他虽占据了上风,可是「枯心掌」
威猛无涛的劲力,也已把他全身上下、由里至外的布料统统撕裂了!

  他只有不停的苦笑,想起那身材绝佳、撩人遐思的对手,心里不禁恨的牙痒
痒的,占有的欲望更加的浓了……

    ?***????***????***????***

  天空依然是墨色的,距离日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金陵城里的居民仍然沉浸
在酣甜的睡梦中,没有人注意到长街上正疾弛过二十匹高头骏马!

  密集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就如同战鼓一般,沉重地敲打在每个骑士
的心头!

  领头的两匹马上,坐着的正是神风帮的四当家张继远,和「鹰爪神捕」

  孙元福。此刻他们的心情也沉重得像是压上了沉甸甸的大石,脸色阴郁的让
人害怕,眼睛里隐隐流露出闪烁不定的光芒!

  身後跟随的十八飞骑,个个俱是青衣劲装的剽悍大汉,精神抖擞的驱策着跨
下的骏马,面上都呈现出坚毅不拔的神色,使人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不管多麽艰
巨的任务交到他们手中,都能得到圆满彻底的解决!

  「孙老爷子,依您的意见……」张继远沉吟着,闷声问道∶「任公子说的话
是否可信?城北百里外的某个小村子里,难道真的就是……」

  孙元福双目一翻,沉声道∶「任公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这一点老朽是
信的过的!只是,凶手今夜的举动却让人有些费解!照理说,她应该竭尽全力的
保守住凌帮主遇害的讯息才是,怎麽会如此轻浮的泄露出来呢?」

  张继远低沉着嗓子,道∶「也许她是想用之来扰乱任公子的心神!只要她最
後能将他杀了灭口,这个秘密仍将无人知晓!谁想却功败垂成,被任公子机警的
逃过了毒手……」

  孙元福点头道∶「所以这次发生的事件,可以说是凶手的一个意外疏忽!

  但我们若不能抓紧时机予以验证,恐怕一连串血案的真相依然会是个迷!」

  张继远微一颔首,在马屁股上奋力的加了一鞭子。健马长嘶,带着众人风驰
电掣的向城外冲去。

    ?***????***????***????***

  二十骏骑风风火火的奔出了城门,神风帮的总坛里却仍是平静如水。星星点
点的灯火像往常一样,在秋风中忽明忽暗的飘摇。

  月亮恬静的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巍峨矗立的听雨楼,轮廓精致的楼影被月
光勾勒的分外清晰,看上去彷佛也充满了说不尽的寂寞和凄凉。

  小楼一共有四层,前三层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最顶上那一层,还是亮堂如白
昼,无论何时都亮堂如白昼──好像在那里,黑暗是永远也不会来临的。

  楼的後面,是一条偏僻的林间小迳。此刻,正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隐藏在
树丛里,眨也不眨的盯着楼顶的灯光。

  打更的梆子声已经响过很久了,黎明也马上就要到了。现在通常是人们的精
神最困倦,警惕心最容易放松的时候,也正是富有经验的夜行人出手的好时机。

  一阵微风吹过,枝头残馀的枯叶呼啦啦的作响,就在这一刹那,树丛里的那
双眼睛已经开始移动了!在夜色的掩映下,淡蓝色的身影就像一股轻烟,悄没声
息的欺到了楼下方圆一丈的范围内。

  昏黄的火光射在他瘦削的脸上,那孤傲刻薄的神情,彷佛是用小刀雕刻上去
的,已成为了他面容的一部份──这个人竟是唐门的少年高手,「千手罗汉」唐
钢!

  长空下,唐钢的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这笑容
究竟意味着什麽。他吸了一口气,整个身形突然旱地拔葱般纵起,轻灵的跃上了
第二层,接着足尖在栏杆上一点,人已向更高一层飞去。

  突然,一个温和却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唐少侠请留步!」随着语声,一
股深厚的劲力迎面拂来,罩向唐钢胸腹间的七处大穴。

  「找死!」唐钢低声怒斥,手腕一翻,数十点寒星暴雨般从袖口打出,直击
那人的头脸要害!

  那人微微一惊,眼见暗器来势疾不可挡,危急中和身扑上,双掌挟着雄浑内
力,快如闪电般疾拍而落!

  「砰」的一声,唐钢肩头已然中掌,身子立时向後摔下。但他的反应也是极
为迅速,细长的五指探出,竟牢牢的勾住了那人的手腕,两个人一起从三层楼跌
下地来!

  「可笑呀可笑!」唐钢的双脚甫一着地,随即飘身退後数尺,冷笑道∶「堂
堂的『仁义大侠』卫天鹰,居然也会给神风帮当起看门狗来了!日後若传到江湖
上,岂非是大大的笑话一件?」

  卫天鹰并不动怒,和蔼的面上满是宽容之色,淡淡道∶「唐少侠言重了!今
夜张当家奉命外出,我替他当值守卫,以免凌夫人遭到刺客的毒手,那也是应该
的。」

  「你要防备刺客,那很好!」唐钢强忍着肩部的痛楚,咬牙道∶「但我却不
是刺客……我要见凌夫人,是有极重要的事情想和她商量!」

  卫天鹰眉头一皱,低声说道∶「唐少侠,你不是不知道,刚才孔当家下了严
令,不管凌帮主逝世的消息是真是假,暂时都不许告诉凌夫人!」

  「我不是要对她说这个……」唐钢嘲讽的苦笑了一下,然後肃容道∶「我向
你保证,绝不提起任何与凌帮主有关的话题!只要你让我进去说几句简短之极的
话……」

  「恕难从命!」卫天鹰忽然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道∶「受人之托,忠人之
事!我不会开这个後门的,唐少侠请回!」

  他神态坚决的做了个手势,那样子再没有转圈的馀地了。唐钢怒气勃发,双
拳握了又握,似乎想冲上来拼命,但最终他还是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我知道你为什麽要和我为难了!」他瞪着卫天鹰,眸子里闪动着恶毒的光
芒,冷冷道∶「就因为任中杰睡了你的老婆,而我又在大庭广众之间揭穿了这个
秘密?」

  卫天鹰的嘴角忽地痉挛了,平素镇定的面庞竟起了轻微的颤抖,宽大袍袖下
的拳头也握的紧紧的,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才没有把它们送到唐钢
那可恶的鼻子上去。

  唐钢纵声长笑,再也不看他一眼,霍地转过身子,大步沿着来路退了回去。

    ?***????***????***????***

  祁楠志再一次睁开惺忪的睡眼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拍了拍脑袋,
感觉到头痛大大的缓解了,不由的喜出望外。

  可惜他高兴的太早了,因为他马上察觉到身体的另一个部位开始痛了──昨
晚强行征服了那两个风骚入骨的小妖精,其结果就是自己的腰部像针扎一样隐隐
作痛!

  「他妈的,老子的酒量退步了,难道连御女之能都泡汤了?」祁楠志喃喃的
咒骂着,伸手抚上了右侧的腰。突然,他的全身骇然一震,指尖上竟真的摸到了
一根针!原来不是他「不行」了,而是有人恶作剧的把长针放在了他的床上,针
尖差一点就刺进了肌肤!

  「这是哪个王八蛋搞的鬼?」他生气的叫着,转过身子一看,第一眼瞧见的
就是任中杰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祁大少爷,您终於醒啦!」任中杰瞅着他,慢吞吞的道∶「我还以为你从
此长眠了呢!」

  「老天爷!」祁楠志松了口气,埋怨道∶「你就算想叫人起床,也不用使出
如此暴力的手段吧!要是把我割伤了怎麽办?」

  任中杰悠然说道∶「咱两人今天都险些儿受伤,这样子才公平嘛!你说是不
是?」

  祁楠志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眼睛道∶「你说什麽?你险些受伤?是有人暗
算你麽?」

  任中杰没好气的道∶「你现在才想到关心朋友麽?哼,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
搏杀,你却搂着美女睡大觉,真是岂有此理!」

  祁楠志盯着他,盯了好半晌,突然捧腹大笑,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你一定在女人那里吃了哑巴亏!」他狂笑着道∶「否则你不会这
样一副嘴脸的!快说快说,到底是哪个女孩子有这样大的本事,竟然连你都能戏
弄?」

  任中杰却没有笑,板着脸道∶「戏弄?嘿,我差一点连命都送了!你以为这
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麽?」说着,他犹有馀悸的喘了口气,把经过从头至尾的说
了一遍。

  祁楠志越听越是脸色凝重,沉吟良久後才问道∶「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你
当真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任中杰摇了摇头,忽然道∶「但是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今夜配合月下丽影
袭击我的刀手,和前几天晚上用『奇淫合欢香』暗算方婉萍的偷袭者,是完全不
同的两个人!」

  祁楠志一怔,动容道∶「哦?你怎能如此肯定?」

  任中杰自信的道∶「从他们的武功可以看出,一个人走的是刚猛路线,另一
个却是纯阴柔的!这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了的。」

  祁楠志目光闪动,道∶「你是说,月下丽影身边,至少也有两个高手在替她
卖命?」

  任中杰不答,他突然向祁楠志作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站起身蹑手蹑脚的朝
房门的方向走去。

  祁楠志不动声色,平静的道∶「也许替她卖命的还不止两个……不知道现在
来的又是谁?」

  这「谁」字刚刚出口,任中杰猛地拉开了门,伸手倏地将一个人抓了进来,
冷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到……」他的语声忽地顿住了,因为他的鼻子嗅到
了一股熟悉的淡雅清香!再仔细一看,他抓住的不是别人,竟是和他有过合体之
欢的美貌少妇──「鸳鸯剑」黎燕!

  「咦……你怎麽会在这里?」任中杰目中满是惊诧之色,急忙缩手放开了她
的皓腕,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晓得是你站在门外……」

  黎燕抬起头来,一张清秀明艳的俏脸看上去是惨白的,妩媚的眼睛中饱含着
泪水。她怔怔的望着任中杰,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
了他。

  「啊……」任中杰措手不及,只感到一个颤抖着的温暖娇躯贴在了自己的身
上,少妇特有的成熟气息立刻冲上脑门,他犹豫了一下,终於还是伸出手掌,怜
惜的轻抚着黎燕的千缕青丝,柔声道∶「别哭,别哭!天大的事情都好商量……
你可是受了什麽委屈吗?」

  黎燕不答,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尽情的抽泣着,双肩耸动的像是秋风里的
落叶。任中杰也不再说话了,用力的搂紧了她的胴体,同时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
心,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

  祁楠志尴尬的咳杖了一声,勉强笑道∶「两位慢慢的叙旧,我到外面散散步
去……」说着就准备开溜。

  黎燕的身子一震,恍如从梦境之中惊醒,蓦地挣脱了任中杰的搂抱,红着俏
脸说道∶「祁……祁大侠不必出去啦!我不敢打扰你们休息,我这就……这就走
了……」边说边无限凄楚地凝视着任中杰,一步步的向後倒退着,泪水似珍珠般
一粒粒流下。

  任中杰胸中热血沸腾,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
「我不让你走!在你没有告诉我原因之前,我绝不会让你走出这间屋子,也绝不
会让你再受别人的欺负!」

  黎燕摇了摇头,凄然道∶「这是我夫妻间的家事,你就算知道了原因,也是
没用的……」

  任中杰的嘴角一阵抽动,目中忽也露出了愤怒和痛苦的神色,咬牙道∶「你
丈夫……他又打了你麽?」

  黎燕低垂着粉颈,默默地卷起了右手上的衣袖,只见在皓白如玉的娇嫩臂膀
上,赫然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乌青鞭痕!

  任中杰的眼睛眯起来了,他的面容扭曲着,冷笑道∶「嘿嘿,好一个『仁义
大侠』!你下起毒手来可真够仁义的……」

  他一甩衣袖,忽然大踏步的冲了出去。黎燕悚然一惊,惶急的连泪水都来不
及擦,人已疾步跟了上去,口中惊呼道∶「任公子,你千万不可乱来,你……你
听我说呀……」

  等两个人的身影都离开後,祁楠志矫捷的从床上跳起身,快步奔到了屋门边
仔细的巡视着。没多久他就发现了在屋外的某个墙面上,有一小块区域相对的比
较乾净些,而且摸上去似乎还有点儿湿滑的水气!

  ──只有当一个人长时间的把脸凑在这里时,才会因呼吸而留下这样的痕迹
的!

  他若有所思的挠了挠额头,喃喃自语道∶「奇怪呀奇怪……这地方的每一个
女孩子好像都很神秘,似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隐瞒着什麽……」

    ?***????***????***????***

  秋风微凉,一灯如豆,昏暗的光亮把两个人的影子映照在地面上,拉得长长
的!

  「师父,你为什麽要偷拿『碧玉华堂』里的东西?」小琳儿的眼珠骨碌碌的
转动着,怯生生的道∶「如果被人知道了,恐怕您老人家的一世英名都尽付流水
了!」

  傅恒的眼皮一跳,沉着脸道∶「好徒儿,师父这麽做都是为了你!这份笔录
要是落到其他人手中,也许你的身份就永远没有办法证明了!」

  小琳儿喘了几口气,稚嫩的脸蛋已因激动而通红,结结巴巴的道∶「师父,
您说的都……都是真的吗?我……我真的是凌帮主的女儿?」

  傅恒庄容道∶「那还能有假?你的确是凌振飞的小女儿,是凌韶芸小姐同父
同母的亲妹妹,大名叫作凌琳!十六年前,当你还在襁褓中时,就被你的母亲送
到为师这里学艺!」

  凌琳的身子开始轻微的发抖,颤声道∶「为什麽?我……我妈妈为什麽把我
赶出家门?她难道不想要我这个女儿麽?」

  傅恒的目中似有怒火在闪动,恨声说道∶「世上哪有不疼女儿的母亲?好徒
弟,我告诉你罢,你妈妈之所以要送你走,是因为当时她已经朝不保夕,大难临
头了!」

  凌琳的眼泪流了下来,哽咽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您能详细的说给我听
麽?」

  傅恒颔首道∶「当然!你妈妈和爹爹,原本是武林中的一对美满眷侣。

  在他们生下了你姐姐凌韶芸後,有一天神风帮里来了个绝色的美人,她的名
字就叫季雅琴。这女人年纪虽小,但却极工心计,平时装出一副圣女贞德的模样,
暗地里却勾引了你爹爹……」

  凌琳娇躯剧震,咬着嘴唇道∶「她……她是否就是现在的凌夫人?」

  傅恒脸上肌肉跳动,切齿道∶「除了她还能是谁?这妖女迷惑了你爹爹後,
就开始挑拨他和你妈妈的关系,後来更设下圈套,使你爹爹相信……相信你妈妈
和奸夫偷情,生下来的你是个孽种……」

  凌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强抑着泪水问道∶「後来
呢?」

  傅恒观察着她的脸色,缓缓道∶「你爹爹误信了诽言,激怒之下就想处决你
母女二人!幸亏你妈妈见机得快,偷偷托人将你送到了我这里,她自己随即不知
所踪,听说已死於西域。季雅琴奸计得逞後,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正室凌夫人!」

  凌琳霍地立起,一张小脸已变得苍白,原本天真无邪的眼波也射出了怨毒的
光芒!

  傅恒转过了头,似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眼眸,低声道∶「可是你爹爹事後却也
後悔了,他逐渐变得放纵而滥情,一连娶了许多个老婆,在江湖上到处寻花问柳
……孩子,不管怎样,你的确是凌帮主的亲生骨肉,我听说他曾留下一份遗书,
就想到上面说不定会有些文字谈及从前的这一段公案,也许那就是为你母女正名
的最好物证!」

  他说到这里,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密封好的卷宗,神情凝重的道∶「遗书的原
件虽然已不知所踪,可是左雷东抄录的副本却被我拿到手了!我把它抢先一步取
来,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

  凌琳颤抖着伸出手,迟疑地接过卷宗,谁知她的五指尚未捏稳,窗外突然闪
电般窜进了一条长鞭,毒蛇般的鞭头灵活地一缠,就将她手上的卷宗夺了过去!

  傅恒暴声怒喝,使出一个「推窗望月」式,人已迅疾的腾身飞出,左手扣向
变幻无方的长鞭,右手迎面拍出一掌,要逼的对头撒手退後!

  不料对方武功也非泛泛,眼见掌力劲急凌厉,身形立刻顺势向後倒掠,这一
下身法极其巧妙,他的整个人竟像是被掌风送出去的,轻轻巧巧的就飘到了三丈
开外!

  傅恒脸色铁青,冷笑着道∶「我道是谁这样大胆,原来又是你这不要脸的淫
贼!哼哼,楚天良,今天你休想再从我手中逃脱!」言毕又纵身扑了上去。

  楚天良面带不屑,怪里怪气的嘲讽道∶「我虽是个采花贼,总还是个表里如
一的真小人!说起行事的不要脸,怎比的上你这位道貌岸然的所谓大侠?为了不
可告人的目的,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傅恒怒发如狂,紫涨着面皮厉斥道∶「住口!」拳脚如急风暴雨般攻到,出
手之间再不容情,恨不得将楚天良打成一团肉酱!

  此时凌琳已跃出了屋子,眼看着二人打得不亦乐乎,怯怯的说道∶「师父,
我……」

  楚天良呵呵大笑道∶「傅老儿,今天就到此为止,少陪了!」身子滴溜溜的
一转,不知怎地就脱出了掌影的包围,展开轻功往黑暗处逃逸去了!

  傅恒喝道∶「喂,把你抢去的东西留下!」足底加劲,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
後。两个人一前一後,纵跃的速度都快的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晨曦的阳光中!

  凌琳呆呆地站在屋外,纤细单薄的娇躯就像是秋风中的一朵菊花,看上去愈
发惹人爱怜!她的小脸正泛着一种病态的嫣红,大眼睛里焕发出异样的神采……

    ?***????***????***????***

  任中杰回到自己厢房时,只觉得心里窝囊的要命!

  刚才他在激愤之下,冲动的想把「仁义大侠」卫天鹰揍上一顿,可是那家伙
偏偏又踪影不见!他四处寻找不到,心头的怒火却也渐渐的消了,取而代之的则
是深沉的无奈──黎燕毕竟是别人的妻子,他又有什麽理由去多管闲事呢?

  何况,他给卫天鹰带了一顶绿帽,没被人当作奸夫浸猪笼已经是万幸了,哪
里还能理直气壮的兴问罪之师?

  任中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满腹的烦恼,但在这种关
键的时刻,祁楠志竟也不知所踪了!

  「这小子真他妈的不够朋友!」他嘟哝了一句,四肢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
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缠绕在脑海里,他又怎麽能睡得着
呢?

  时光一点一点的流逝了,任中杰在翻来覆去的烙着烧饼。当太阳晒到他屁股
上时,他忽然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他倏地翻身跳起,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

  「是我!你紧张什麽嘛!」一个冷冰冰的、但却无比悦耳的声音响起∶「大
名鼎鼎的任中杰,也会有害怕的时候麽?」

  任中杰暗暗的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来苦笑道∶「韩冰小姐,你戏弄得我还不
够麽?又来找我这个可怜虫作什麽?」

  韩冰目不转睛的瞪着他,清丽冷艳的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淡淡道∶「你若
是不愿意见到我,那我也可以走的!」

  任中杰没有说话,他的眼光就像磁石一样,牢牢的粘住了这个冰山般冷漠、
却又神秘的不可捉摸的女人。她依然穿着一袭苹果绿色的轻纱,质地考究的衣料
紧贴在她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上,领口微微的敞开,露出了一截雪玉似的粉颈!

  「我怎麽会不想见到你呢?唉,我就连做梦都在想着你!」任中杰舔了舔嘴
角,终於艰难的出了声。他忽然发现,昨夜连续的奔波劳碌、险死还生後,体内
潜藏的情欲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激发……

  韩冰「嗤」的一声笑了,白嫩的双颊上梨涡隐现,浮现出了浅浅的红晕。

  每一次当她娇笑起来时,都像是千年的冰雪融化,给整个人间都带来了暖烘
烘的春意!

  任中杰盯着她成熟而坚挺的胸膛,那对轻柔颤动着的浑圆乳峰,比任何时候
都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恍恍惚惚的起了一种幻想,彷佛看见了那两粒轮廓分明
的乳头正在渴望着挣脱束缚!於是熊熊的欲火腾地升起,把他的理智彻底的吞噬
了……

  他再也顾不上别的了,猛然间纵身扑了上去,一把搂住了韩冰柔软的娇躯,
张开大嘴就往她的俏脸上吻去!

  「你干什麽……」韩冰尖声惊叫,奋力的扭动着纤腰,挣扎中一个跄踉,两
个人一起摔了下去,他正好压在她的身上!

  任中杰喘着粗气,贪婪的寻找着她红红的樱唇,嘴里含混不情的道∶「你这
迷死人小妖精,我……我知道你是在故意……吊我的胃口……」话犹未了,舌头
已撑开了她的唇齿,强行的渡进了她的檀口中。

  「嗯嗯……哼……嗯……」韩冰只能从鼻子里挤出几声微弱的抗议,俏脸火
烫的像是在燃烧,又湿又软的丁香小舌慌乱的躲闪着,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只
得乖乖的微启双唇,任这轻薄浪子恣意的品尝自己的香吻。

  两人的津液放肆的交流着,任中杰不断的吸吮着那芬芳润湿的小嘴,直把韩
冰吻的娇喘连连,平素冷漠美丽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晕红,星眸中也蒙上了娇媚之
极的波光!

  「嘶……」的一声轻响,任中杰的手已经撕开了她的轻衫,熟练地抚上高耸
的胸膛。滑如凝脂的双乳挺拔而富有弹性,乳尖硬的像是两粒烧红的小石子……

  突然,韩冰的娇躯一震,像是猛地里从无尽的绮梦中惊醒,她用力一口咬在
了任中杰的嘴上,同时修长的玉腿一蹬,把他狠狠的踢下了床!

  任中杰痛的惨叫了一声,心情迅速的从情欲的高峰中跌入谷底,他摸着自己
渗血的上唇,恼怒的大叫道∶「你……你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也没有……」韩冰像只羔羊似的蜷曲着身子,俏脸上犹带着醉人
的绯红,可是神情已恢复了往昔的冰冷。她拨弄着自己散乱的乌黑秀发,口气淡
漠的道∶「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已不该像小孩子那样冲动……」

  任中杰心里的欲望一下子全转成了怒火,冷笑着问道∶「你到底想对我说什
麽?」

  韩冰全然不惧的迎视着他的目光,讥诮的道∶「你一定要我直说麽?好,我
就告诉你,本姑娘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你!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做这种事,只会
让我觉得呕心!」

  任中杰就像是挨了当头一棒,整个人都似沉浸在了冰窖里,巨大的沮丧迅速
的席卷了他的神经,一时之间,他竟失落的连思考的能力的丧失了,什麽话也说
不出来。

  屋子里静静的全无声息,两个人充满敌对的互相凝视着,刚才的柔情蜜意已
然消逝的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韩冰忽地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许多∶「对不起,我
本不想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求你一件事……」

  任中杰涩然道∶「你说好了!」

  韩冰咬着嘴唇,踌躇了片刻,终於道∶「如果你拿到了『赤焰遗宝』的藏宝
图,你能把它交给我吗?」

  任中杰正色道∶「第一,藏宝图是帮主留给凌夫人的,我绝不可能拿到手。
第二,就算这副图真的落到了我的手中,我也想不出理由要把它交给你……」

  韩冰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道∶「我不会白白的要你办事的,我跟你谈的,本
来就是一笔交易……」

  任中杰冷笑道∶「交易?赤焰遗宝是一宗巨大的财富,你能用什麽东西来交
易?」

  韩冰平静的道∶「用我自己!」

  她忽然伸出白玉般的小手,缓缓的脱掉了那苹果绿色的轻衫,接着是质地考
究的长裙,被香汗略略濡湿的鹅黄色肚兜,最後,她褪下了贴身的亵裤……

  她的动作是那麽的从容、那麽的典雅,彷佛是在空无一人的香闺里更衣。

  清丽的俏脸上神色淡然,既不像初经人事的少女那样羞涩,也不像风骚入骨
的荡妇那样挑逗,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偏偏又蕴含着的不可抗拒的成熟魅力!

  「用我的人,交换你的藏宝图!」韩冰用最自然的姿势,一只手护住了自己
的乳房,另一只手掩住了私处,柔声道∶「我可以先把身子交给你,但你必须发
誓,一旦得到了藏宝图,就必须无条件的送到我手中。」

  任中杰死死地盯着她,边吞咽着口水边道∶「如果……我最终拿不到藏宝图
呢?」

  韩冰嫣然一笑,道∶「那就算我倒霉好了。做交易,总是会有风险的,我心
甘情愿!」

  任中杰忽地伸掌在床头一拍,厉声道∶「你怎知我一定会和你交易?有了藏
宝图,找到那笔财富,全天下的美女自然会滚滚而来。我又何必舍多求少?」

  韩冰毫不动怒,淡淡道∶「世上的美女固然很多,但真正的绝色却不是金钱
可以买到的!」说完,她风姿优雅的移开了手,任凭自己美好诱惑的胴体一丝不
挂的裸露了出来!

  这时候阳光已经完全照射了进来,均匀的铺洒在她傲人的玲珑娇躯上。

  胸前的一片肌肤白腻的欺霜赛雪,两个丰满的乳峰形状完美的令人惊叹,矗
立在顶端的粉红色的乳头微微翘起,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变
硬。

  而那白皙平坦的小腹下,一双晶莹修长的粉腿紧紧的合拢着,雪白的大腿匀
称而健美,并起来时密实的连一根手指都插不进去……

  「我知道你见识过不计其数的女人,可是,你可曾看见过这样动人心魄的裸
体麽?」韩冰的美眸里闪动着朦胧的春情,充满自信的道∶「任公子,你常常说
『千金易得,一美难求』,我保证这笔交易绝不会让你後悔的……」

  她顿了顿,俏脸上泛起了两个可爱的酒窝,春葱似的玉指轻轻拨弄着自己樱
桃般诱人的乳头,娇媚的道∶「你不是一直想尝尝我的这里麽?来呀,任公子,
只要你愿意,今天你就能得偿夙愿……」

  这句话还未说完,任中杰突然长啸一声,像头野兽般冲了上去,一口咬在了
她的左乳尖端,咬得很用力!

  韩冰痛得流出了眼泪,窈窕的娇躯一颤,失声娇呼道∶「啊呦……」

  任中杰彷佛没有看见她目中的痛楚,粗鲁的把她重重的推倒在了床上,喘着
气再度压了上去,五指如铁钳一样尽情的蹂躏着弹力十足的乳房,把这对充满生
命力的鼓胀肉球,肆意的挤捏成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形状!

  很快的,一道道乌青发黑的淤痕、一排排深浅不一的牙印,显眼的出现在韩
冰成熟的胸膛上。那对原本完美无缺、毫无暇庇的乳房就像两只可怜无助的小兔
子,默默的承受着狂风暴雨的猛烈摧残……

  半晌,韩冰渐渐的适应了这种暴力侵占似的「爱抚」,她的娇躯开始情不自
禁的扭动,一股热流从腹部缓慢的升起,无可逆转的向腿股间的密处聚积。

  她忍不住舒展开粉光致致的美腿,紧紧的交缠住了任中杰的虎腰。

  「插我……快……快来插我吧……」她的呻吟声像是在哭,失魂落魄的浪叫
道∶「亲哥哥……用你的肉棒……狠狠地插我……插我……噢噢……」

  任中杰咬牙冷笑道∶「贱女人,平常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荡妇
一个……」

  「骂的好……啊……我是荡妇……」韩冰只觉花唇上痒痒的似有千万条小虫
在蠕动,急不可耐地主动的挺起纤腰,用股沟、用阴毛摩挲着粗大的阳物,泛滥
的蜜汁失控地涌了出来,她抛下了所有的矜持,焦急的道∶「快点……快插进来
占有我……占有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任中杰忽然放开了手,掷下了韩冰那千娇百媚的身
子,跳下床冷冷的看着她。

  韩冰一下子懵了,她坐起身,颤声道∶「你……你这是什麽意思?」

  这句话是任中杰刚才质问她的,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这麽快就问了回来!

  「什麽意思也没有……」任中杰欣赏着她脸上羞愧的怒容,淡淡道∶「我只
不过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男人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天生贱骨头,永远都经不
起美色的诱惑……」

  韩冰羞愤交加,咬着嘴唇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任中杰拾起外衣披在身上,悠然说道∶「第二呢,我也想让你明白,做这种
事,是要两个人都愿意才行的。刚才我很想要的时候,你不愿意!现在你虽然愿
意给我了,但我突然又不急着要了!」

  他深深的作了一个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只听见韩冰的破口大
骂声,滔滔不绝的从里面传了出来。

  ──自从闯荡江湖以来,任中杰已不知被女人骂过多少次了,可是惟有这一
次,这恶毒的骂声却令他听的无比开心,无比舒畅,简直是从内心深处高兴了上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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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传奇之一∶丽影蝎心(全) 作者:秦守

          丽影蝎心第十六回∶淫贼的任务

  天已经完全的亮了,明媚的阳光映照在大地上,驱散了深秋浓浓的凉意,却
无法赶走这间小屋子里的寒冷!

  没有日头,没有灯!甚至连生活的气息都没有!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刺入骨
髓的寒冷外,剩下来的就只有令人心悸的黑暗了!

  楚天良艰难的睁开眼睛,胸口烦恶的直欲呕吐。他缓慢的转动着眸子,竭力
的习惯着四周围的模糊景像,思绪开始翻腾起来……

  ──奶奶个熊,想不到那老鬼的功力如此厉害!

  他喃喃的咒骂着,回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情景,手心里不由得沁出了冷汗!

  楚天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和「铁颈判官」傅恒追逐交手了十来里路,那
老鬼兀自占据不了上风,眼看就可以从容的脱险,谁知道冤家路窄,半路里突然
杀出了个程咬金,笑嘻嘻的把自己给拦住了。

  「祁楠志!好小子……」楚天良圆睁怪眼,怒叫着道∶「大爷我和你无怨无
仇,你吃错了药啦!跑来多管我们『四大淫贼』的闲事?」

  「把你手上的卷宗放下,我就让你离开!」祁楠志口中淡笑着,展动灵活异
常的身法,不论楚天良如何变招飞跃,总是轻松自如的挡在他的去路上。说话之
间,傅恒也已从后赶到,发掌就朝后心要害上拍来!

  「好,我给你,接着!」楚天良振臂疾掷,一蓬毒针挟着腥臭的气息射向祁
楠志的胸腹。与此同时,他已抡起长鞭护住全身,整个人幻化成了一团鞭影,企
图硬生生的从掌力的空隙中穿出!

  ──傅恒虽然名震武林三十余年,但毕竟年纪老迈了,很可能比不上年富力
强的祁楠志!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从弱者那里撤退!

  这就是楚天良在一瞬间所做出的判断!作为恶名远播的淫贼,他能屡屡犯案
而不失手遭擒,这样的「成绩」本就不是侥幸得来的。

  ──心存侥幸的人,是永远也无法在江湖上屹立不动的!

  可是这一次,楚天良的抉择居然出现了罕见的失误──他没有料到的是,祁
楠志的武功比他想像中还要高明的多!

  眼看毒针劈面飞到,祁楠志脑袋一低,竟迎着满天暗器冲了过来!情势的凶
险连傅恒都忍不住失声惊呼∶「小心!」

  这两个字刚刚才喊出口,祁楠志已经使出了个「凤点头」,避过了狠辣的毒
针,一伸手就抓住了上下翻飞的长鞭,密不透风的防御圈子立刻消解于无形!

  楚天良大惊之下当机立断,撒手抛下鞭柄,身形如同燕子般冲天疾飞,忽然
他只觉的背心上一痛,原来已被傅恒乘机印了一掌!

  他咬着牙,勉力提气横掠了数丈,口一张,鲜血泉水般喷了出来,肺腑已受
了重伤!

  就在他晕倒的一刹那,仿佛看见有个窈窕的人影仙子般翩然而至,拉住了自
己的手……

  「你醒过来了!很好!」突然,屋子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女
音,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思绪,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

  楚天良吓了一跳,本能的平臂当胸,断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
作什么?」

  一个模糊的人影幽灵似的出现在他面前,阴森森的道∶「我是谁?你可以叫
我『月下丽影』!要不是我救你出来,你此刻还想有命么?」

  「刚才是你救了我?」楚天良不等对方回答,脸上已露出警惕的神色,厉声
道∶「我是一个人人不齿的淫贼,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帮你,当然不是出于好心!」月下丽影冷冷的道∶「我想要你留着一条
贱命,去替我完成一个任务!」

  楚天良双手抱肩,傲慢的道∶「我为何要替你做事……」

  月下丽影平静的道∶「因为你不想死!」

  她的声音并不凶恶,也不恐怖,可是楚天良听在耳里,却感觉到了一种深沉
的杀机和血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他的气势已然被压倒,低声道∶「但也不
知怎地,我却很愿意听你的话……」

  「你的确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月下丽影的语音里带着讥讽,森然道∶「我
保证,你在我手下做事是绝不会后悔的!」

  楚天良苦笑,嗫嚅道∶「那么,你究竟想要我完成什么任务呢?」

  月下丽影淡淡道∶「我要你去强奸一个女人!」

  楚天良一怔,随即大笑道∶「别的我不敢说,这件事你可真是找对人啦!强
奸女人本来就是我的老本行!嘿嘿,只是不晓得你要我强奸谁?」

  月下丽影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怨毒,仿佛充满了不共戴天的愤恨,一字一句
的道∶「凌夫人季雅琴!」

    ?***????***????***????***

  整个白天,任中杰都在呼呼大睡。尽管他只能躺在凹凸不平的长椅上休息,
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了一个极好的美梦!

  他之所以不上床,是因为那张柔软舒适的床已经彻底的毁掉了。不仅是床,
房间里几乎每一样家具都被砸的稀烂!要不是他跑的快,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会被
韩冰给生吞了──愤怒中的女人本来就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不过,任中杰一直到醒来以后,心情都非常的愉快。他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小小的惩戒了一下那个自以为是的、专门作弄男人的女孩子。

  当然,这样的愉快也是有代价的。他凝视着自己被单下翘起的一点,回想起
韩冰那成熟动人的裸体,小腹里腾的升起了一股热流,「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放
进她的嫩穴里去的……」他伸手套弄着自己的阳物,喃喃安慰道∶「放心好了,
她那可爱的樱桃小嘴、秀气的小菊门,都会是你尽情耍乐的好地方……」

  「谁?你说的是谁?」门外突然响起爽朗的笑声,祁楠志大模大样的晃了进
来,一脸调侃的道∶「看你这副颓废的死相,该不会是在动用『五姑娘』吧?」

  任中杰一个枕头摔了过去,笑骂道∶「臭小子!张嘴就没人话……你凌晨时
分跑到哪儿去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害的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祁楠志叹了口气,道∶「我没你那样好福气,常常躺在床上也能发现线索!
若不四周围的寻找蛛丝马迹,你道凶手会自动送上门来让你捉吗?」

    任中杰失笑道∶「勤于跑腿的老朋友,请问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有两个重要的情况!」祁楠志顿了顿,凝重的道∶「第一,小琳儿原来是
凌帮主的女儿!这是我潜伏在傅恒窗下时听到的……」说着,他把来龙去脉源源
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任中杰也觉得十分意外。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楚天良夺走的那个
卷宗,看来就是左雷东所抄录的凌帮主遗书了。你可曾问过傅老前辈,那里面写
的到底是什么?」

  祁楠志懊丧的道∶「傅恒老头子说,他从『绿玉华堂』翻走了这个卷宗后,
从来也没有拆开看过!咳,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点阻止楚天良靠近他们师徒才
是……」

  任中杰微笑道∶「不然!真要那样的话,你可就听不到这个天大秘密了!」

  他低头思索了一阵,缓缓道∶「那卷宗后来怎样了?落到了谁的手中?」

  祁楠志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怕人,一字字道∶「一个面的女人!」

  任中杰猛地坐起身,紧张的道∶「难道又是月下丽影?你……你也和她交过
手了?」

  祁楠志摇头道∶「没有!眼看我们可以连人带卷宗的擒住楚天良,谁知这面
女子突然从天而降,手里还拿着『惊魂夺魄针』……」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施施然的将楚天良带走
了!」

  任中杰心中一跳,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过了好一会儿,他
才动问道∶「还有呢?第二个情况是什么?」

  祁楠志看着他,淡淡道∶「说出来你只怕会大吃一惊!你知不知道黎燕和凌
振飞有什么关系?」

  任中杰随口道∶「能有什么关系?她总不会也是凌振飞的女儿吧……」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明白过来了,失声道∶「难道她也是……也是凌振
飞的旧情人?」

  祁楠志冷峻的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旧情人,目前还找不到直接的证据来
证明!」他不让任中杰说话,接着道∶「我所调查到的只是某些事实──凌黎二
人早在五年前就已认识!而且,在最近一年内,凌振飞曾出巡过江南七省的二十
三个城镇,无巧不巧的,黎燕居然在同一时间走过这些地方……」

  任中杰失神的望着屋顶,黯然道∶「原来如此!嘿,她刚才哭的那么伤心,
难不成是因为……因为听到凌振飞的死讯么?」

  祁楠志同情的叹息一声,默默的闭上了嘴。

  任中杰却倏地跳了起来,大声道∶「对,肯定是这样!也许卫天鹰根本不曾
打过老婆!是黎燕想掩饰自己的痛哭失态,才把原因推到丈夫的身上!」

  祁楠志提醒道∶「但你也莫要忘记,她臂膀上确实有鞭痕!」

  任中杰冷笑道∶「那些鞭痕未必是卫天鹰打的!嘿,眼前就有一个使鞭子的
大行家在此,你怎知不是那『长乐神鞭』楚天良做的好事?」

  祁楠志一拍大腿,叫道∶「对啦!楚天良曾经意图对黎燕施暴,用鞭子将她
身上的衣服抽的干干净净,说不定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任中杰紧皱眉头,闷闷不乐的道∶「多猜无益!眼下我们只有尽快找到楚天
良,才能了解更多的前因后果了!」

  他边说边站起身,拉开了厚厚的窗帘,让阳光充分的照射进房间里,仿佛想
藉此赶走隐藏在无形中的阴暗!

    ?***????***????***????***

  「帮主!天哪……这是咱们帮主啊……」凄厉的惨叫声蓦地里响彻了整个河
面,周围的十多条人影立刻淌着水花冲了上来。

  发出惨叫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此刻他的面容完全扭曲了,双目中饱含着悲
痛、愤怒、怀疑、不信,和无边无际的惊骇恐惧。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就看见了一个令他们撕心裂肺的场面!

  河床的深处有块大石,石上捆绑着一具赤条条的尸体,死鱼般惨白的眼珠子
瞪着天空。每个人都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失踪月余的神风帮帮主,威震江南
的武林大豪──凌振飞!

  「还楞着干什么?快……快些把帮主的遗体捞上来!」张继远厉声喝斥着手
下,语音已有些哽咽。这个平素内向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当家,似乎也控制不
住自己的感情了,一言未毕,眼泪已忍不住夺眶而出。

  凌振飞的尸身很快就重见天日了,平稳地安置在河边的沙滩上!不论他曾经
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英雄,不论他往昔怎样的叱吒江湖,现在都已变成了没有生命
力的躯壳!从此陪伴他的,将是同样冰冷的寒风凄月、黄土青松!

  ──只有面对死亡时,大人物和庸碌之辈才是完全平等的!

  孙元福感慨地叹息着,俯下身仔细地观察尸体。良久,他才直起腰沉声道∶
「凌帮主的致命伤显然是在胸口的这一刀上,但在这之前他必然还中了毒……」

  说到这里,他伸手掰开了凌振飞握紧的拳头,想要检验伤口,但就在这时,
他忽然发出了「咦」的一声低呼,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骇异的事物!

  张继远闻声抬头,含泪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孙元福定了定神,一双骨骼突出的大手隐藏在袍袖下,偷偷地将一个发亮的
东西收起,接着不动声色的道∶「张当家请看,凌帮主的掌心上有个极细的梅花
型针孔,近旁的肌肤呈墨黑色,根据老朽的判断,凌帮主想来是被『极乐神针』
所暗算!也正因为身带剧毒的缘故,遗体才能保持至今而不腐烂……」

  张继远一挥手,打断了孙元福的话,咬牙切齿的嘶喊道∶「极乐宫!好一个
极乐宫!我神风帮和你誓不两立!」

  十八条大汉昂首挺胸,一起瞠目大喝道∶「踩平极乐宫,为帮主报仇!」

  言毕齐齐纵声长啸,像是狼群一样迸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嘹亮之音,惊得四围
的大树呼啦啦的摇动,地面上的沙石滚滚飞扬!

  一股悲壮的气氛完全的笼罩了这个平凡的小村、这条安静的小河!天际缓慢
的飘来了浓厚的乌云,沉甸甸的压在头顶,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血雨腥
风!

    ?***????***????***????***

  「我要你强奸的女人就是──凌夫人季雅琴!」

  月下丽影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听在楚天良耳朵里,却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轰得他差一点从床头跌下地来!

  「原来是你……」好半晌他才回复了平静,盯着眼前俏丽动人的身影说道∶
「是你千方百计的想除掉凌夫人,神风帮里发生的一系列血案都是你干的,是不
是?」

  月下丽影磔然一笑,答道∶「猜对了!不过你可以放心,这次我只要你奸淫
她,不是让你去先奸后杀的!你大可不必害怕!」

  楚天良沉默良久,淡淡道∶「我虽然从未见过凌夫人,可是她的性格脾气,
我却可以略为猜中一、二!」

  月下丽影在等着他说下去。

  楚天良接着道∶「像她那样高贵美丽、端庄典雅的女人,如果真的被我这个
淫贼所玷污,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无颜苟活于人世了!嘿,你这一石二鸟之计好
毒!」

  月下丽影居然没有否认,冷冷道∶「你要是怕了那几个当家不敢去,那也由
得你!」

  楚天良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这样说,未免太小看在下了!我名列四大
淫贼之一,色胆自然比天还大,越是不容易弄到手的女人,我奸淫起来就越有滋
味!」

  他顿了顿,色迷迷的淫笑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也弄上手痛快地强暴一
番的,你信不信?」

  月下丽影发出银铃似的娇笑声,讥诮的道∶「你若能顺利完成任务,除去我
这个心头之患,我就把身子给你发泄一下满腔欲火,那又何妨呢?」

  楚天良咽了口唾沫,猥琐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月下丽影曼妙的身姿。丰满高
耸的胸脯,在紧身衣下涨鼓鼓的撑着。两个浑圆结实的乳房,即使在黑暗之中也
可以看出,那轮廓是多么的诱人、多么的完美。他情不自禁的开始幻想,假如能
在这两团软肉上狠狠的抓上一把,就是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月下丽影显然感觉到了他贪婪神情,厌恶的蹙了蹙眉,道∶「今夜三更,你
准时赶到『听雨楼』去执行任务,到时我会设计将所有的防卫调开……」

  楚天良双眼一翻,目中忽然射出了少见的凌厉光芒,冷然道∶「你怎么会有
如此大的神通,竟然能调遣的动帮中的护卫?嘿,你到底是谁?」

  月下丽影阴恻恻的一笑,随手取出卷宗托在掌心,淡淡道∶「我的名字就写
在这里面!可惜的是,你和傅恒那老鬼都再也没有机会打开看一看了!」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突然之间,卷宗上冒出了缕缕青烟,火苗藉着风势越烧
越大,转眼间燃烧成了旺盛的火花!

  熊熊的火光映照着月下丽影的黑面罩,更显得说不出的诡秘阴森。她振臂一
抖,残余的灰烬飘飘扬扬的洒落在地板上,就像天上落下了一场黑雨!

  楚天良怔怔的瞧着她,也不知怎地,冷汗一颗颗的从皮肤里沁了出来!

    ?***????***????***????***

  「砰」的一声,韩冰冲进了屋子,随手重重的关上了门,一张冰雪般美丽的
俏脸绷得紧紧的,眼光中满含着羞恼和愤怒。

  屋子里点着一盏明亮的灯,鲁大洪正坐在灯下大口大口的吞着美酒。他闻声
抬起头来,诧异的道∶「咦?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任中杰那家伙竟如此不济事
么……」

  「别说了!」韩冰一声娇叱,打断了他的话,咬着嘴唇恨恨的道∶「那个姓
任的臭小子不识好歹!总有一天我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鲁大洪一怔,粗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古怪的表情,不能置信的道∶「他真的
拒绝了你?连你这样出色的美人儿,他都能狠的下心拒绝?」

  韩冰不答,只顾别着俏脸暗暗的生气。她发怒的样子也格外的动人,粉颊气
的红红的,挺拔的趐胸略微的上下波动。鲁大洪张开了大嘴,一双环形的豹眼死
死的盯着她,魂不守舍的呆住了。

  韩冰独自的出着神,半晌才惊觉对方火辣辣的目光正贪婪的扫视着自己。

  她白了他一眼,板着脸道∶「你死气白赖的瞪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身上长出
了一朵喇叭花不成?」

  「你身上当然没有花,再美的花也比不上冰小姐的人好看!」鲁大洪砸咂舌
头,仰起丑脸由衷的道∶「若能让我一睹你不着寸缕的裸体,就算少活十年也值
了!可惜冰小姐却始终不肯让我一饱眼福!」

  韩冰「呸」了一口,似笑非笑的道∶「骗人!我要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漂亮,
为什么那姓任的小子却能不上钩?」

  鲁大洪搔了搔后脑勺,皱眉道∶「你整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
自然会将些胆小的男人吓跑的!呵呵,或许你该学学我手下的偎红和依翠,这两
个小骚蹄子奉我的命令去勾引祁楠志,进展就十分的顺利……」

  韩冰眉毛一挑,淡淡道∶「哦?」

  鲁大洪又斟了一碗酒吞下,得意洋洋的道∶「她两个已与祁楠志几夕风流过
了,相信很快就能用媚功把他彻底迷惑住……冰小姐,你若想牢牢的勾引住任中
杰,最好得闲的时候向她们学两手床上的功夫……」

  韩冰咯咯一笑,用眼角瞟着他,嫣然道∶「最好学完之后先和四哥你试用一
番,看看功效如何,是不是?」

  灯光下,她窈窕的身影显得有些朦胧,她的声音更朦胧。略为凌乱的衣襟和
秀发,不但没有削弱她的绝美姿容,反而使她看上去更充满了说不出的诱惑。

  鲁大洪巨大的身躯开始发抖,喉结不停的滚动着。他忽然摔下了酒碗,一个
饿虎扑食跳起,张开结实的双臂去搂韩冰的腰肢!

  「啊呦!」韩冰掩口轻呼,纤腰灵巧的一闪,姿势无比巧妙的从他的腋下躲
开,嗔道∶「好好的说着话,干吗突然之间动粗?」

  鲁大洪一连扑了几次,却怎么也摸不到她的半片裙角。他心中怒火升腾,忽
然停下了脚步,勃然道∶「冰小姐,你今天若再不帮我出出火,以后咱俩也不用
合作了!」

  韩冰俏脸一沉,双臂抱在胸前,冷笑道∶「鲁四哥,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好啊,不合作就不合作,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你想要的是帮主之位,我想要
的却是藏宝图,咱们俩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鲁大洪无言以对,粗糙的脸皮凶狠的抽动着,仿佛想就此翻脸,但最终他还
是软了下来,沮丧的道∶「是我一时情急,冒犯了冰小姐……刚才的话就当是说
笑罢……对不住了……」

  韩冰神情冰冷的瞪着他,瞪了好久,忽然「扑哧」一笑,嫣然道∶「四哥是
在说笑,小妹也是在说笑呀,四哥怎么就当真了呢?」

  她掠了掠秀发,整个人就像是朵流云一样飘到了鲁大洪身边,纤手探出,春
葱似的嫩指灵巧的解开了他的裤带,将他粗大的阳物掏了出来。

  「噢……噢……」鲁大洪快活的一声长啸,火热的阳物被韩冰的两只小手包
裹着,感受着她温暖的掌心和细腻的轻抚,肉棒立时膨胀了一倍有余,强烈的刺
激使他险些当场就射了出来。

  「哼,没出息!」韩冰嘲讽的撇了撇嘴角,一只手托住鲁大洪的阴囊,另一
只手在肉棒粗糙的表皮上前后搓揉。手法虽不甚熟练,但是她却做的十分认真,
指尖按在敏感的马眼上轻轻的拨弄着,尽力的迎合着他的渴求。

  「冰小姐,你终于想通了……」鲁大洪喘着粗气,荷荷怪笑着,张开蒲扇般
的大手,禄山之爪放肆的抓向她胸前隆起的双乳。

  「住手!」韩冰秀眉微蹙,轻盈的闪身让开这一抓,冷喝道∶「我只答应帮
你出出火儿,可没说任你放肆轻薄!只要你的手碰上了我的一丝头发,我就永远
也不睬你了!」

  鲁大洪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他巨大的手掌离韩冰的胸襟已是近在咫尺,却
怎么也不敢握住那对坚挺的乳峰。他摇了摇脑袋,苦笑道∶「不碰就不碰吧……
能得冰小姐如此照顾,我已经很满足了……」

  韩冰「哼」了一声,贝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一双玉手就似穿梭般的忙个不
停。片刻后,她已是微感疲累,不得不屈膝半跪在鲁大洪的胯下,冷艳的脸孔上
满是晕红之色,一双明眸亮晶晶的闪着朦胧的光芒,秀挺的鼻子上渗出了几粒细
细的汗珠。

  鲁大洪享受着她细致的服务,不时的发出舒服到极点的低吼声。眼见这平素
总是冷冰冰不假辞色的美女,竟会在搓揉自己肉棒时露出少有的妩媚之态!

  一想到这,他心里就兴奋的无以复加!

  「哇呀呀……」蓦地里,他爆发出了野兽般的怪叫声,鹅蛋大的龟头急剧的
跳动了两下,一股腥臭之极的浊白浓精暴射而出!韩冰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低头
闪避,虽然躲过了迎面喷来的凶猛洪流,但终究还是有少部份溅在了她白腻的颈
子上,并顺着柔和的曲线淌进了深深的乳沟……

  鲁大洪哈哈大笑,系好裤带,心满意足的迈着四方步离开了。韩冰跄踉着掩
上了门,双腿一软,无力的坐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王八蛋……」她愤恨的骂了一句,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厌恶,弯下腰开始剧
烈地呕吐,几乎连胆汁都要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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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你好!」任中杰微笑着同凌韶芸打了个招呼。她正站在花丛间默
默的出神,俏丽的脸颊红扑扑的,仿佛有着很重的心事。

  一看到任中杰,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昂起头拔步
就走,还故意把丰满的胸部用力的挺了起来。

  「喂,我向你问好呢,你为什么不理我?」任中杰好像一点也没看出她的薄
怒,身形一晃就拦住了她的去路,笑嘻嘻的道∶「能找个地方聊聊吗?我还有好
多好多的话想跟你说呢!」

  凌韶芸狠狠的瞪着他,咬着嘴唇道∶「你那好多、好多的情话还是去对别的
女人说吧!我可是一句也不想听!」

  任中杰眨眨眼,喃喃道∶「我原以为大小姐又漂亮、又温情,是个百里挑一
的好女孩……谁知我看走了眼,她竟是个蛮不讲理的醋坛子……」

  凌韶芸气的连脖子都红了,尖叫道∶「什么?谁是醋坛子?你少臭美啦,本
小姐是何等样人,怎么会为你吃醋……」她一边大声的嚷嚷,一边娇嗔的顿着足
尖,亮如星星的大眼睛睁的圆圆的,生气中又带着点儿羞涩,那模样儿真是可爱
极了!

  任中杰哈哈大笑,洒然道∶「我的话你不是连一句也不想听吗?怎么又把刚
才那几句听的一清二楚?女孩子就是口不对心……」

  凌韶芸这才知道上了当,粉脸上登时挂不住了,她撇了撇嘴角,眼圈一红,
双目中已是水光莹然,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任中杰怜惜的望着她,柔声道∶「你最近好像很不开心……」

  话音未落,凌韶芸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跺脚道∶「废话!有你这个
混蛋在,我哪里开心的起来?呜呜……你滚,滚!去陪我那个整天冷着脸的表姨
好了,又何必来找我?呜呜……」

  任中杰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我告诉你,我不但没去找韩冰小姐,而且还
拒绝了她的主动献身,你肯不肯相信?」

  凌韶芸拼命摇头,哽咽道∶「不信!美味当前,你这只发情的猫儿还会不偷
荤腥么?」

  「不管你信不信,猫儿这次的确是老老实实的!」任中杰凝视着她的容颜,
淡淡道∶「倒是大小姐你,不应该为了报复我而随意放纵……」

  凌韶芸愕然抬头,满脸通红的道∶「你……你胡说什么?」

  任中杰长长叹息,苦涩的道∶「只要你真能得到幸福,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
人又何妨?小祁、阿平都是不错的人选,还有唐钢……」

  凌韶芸俏脸一板,不满的道∶「越说越离谱了!我几时和唐钢有过来往?他
整天板着一张自以为是的臭脸,我一看见就浑身不舒服!」

  任中杰微笑道∶「你不用再隐瞒啦!前几天的一个清晨,我曾见到唐钢从容
进出你居住的那片树林子!若非受到了你的邀请,他怎能如此轻松随便?」

  凌韶芸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片刻后突然跳了起来,哭叫道∶「没有!我从
来都没有邀请过他!你……你为什么总是冤枉人家?呜呜呜……你欺负我,欺负
我……」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越哭越大声,双肩抽抽噎噎的耸动,一张清秀的小
脸梨花带雨,被泪水滋润的粉颊晶莹的就似透明了一般。

  任中杰心头懊丧,深悔自己不该提起如此扫兴的话题,惹的这小妮子泪水涟
涟。凭着过往的经验,他明白对付她这样无理取闹的女孩子,只有一种办法才是
最有效的……

  蓦地里,任中杰一个箭步窜到凌韶芸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把她紧搂在怀里,
一手牢牢地箍住她的小蛮腰,另一只手逗起她的下颌,放肆的伸嘴吻了下去!

  凌韶芸「嘤咛」一声娇吟,开始还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但马上就迷失在这
充满侵略意味的强吻中……

  「唔……唔……」她微微的开启了芬芳的双唇,主动的奉献上少女甜蜜的热
吻。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矜持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不可抑制的呻吟声一点一滴
的从喉间挤了出来。

  任中杰满意的笑了笑,双手抚摸着这成熟而青春的胴体,指掌在山丘沟壑间
高速游走,时而攀登上弹性十足的双峰,时而抓捏住耸翘结实的盛臀,到最后,
掌缘竟然大胆的顺着股沟滑向深渊……

  凌韶芸娇躯剧颤,口中呢喃道∶「不要……不要嘛……」一双美腿本能的并
拢了,臀部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可是她的身子却在逐渐的发烫,柔软的胸部也
已变得坚挺,严丝合缝的挤压在男人强壮的雄躯上。

  「不要什么?是不要摸呢,还是不要停?」任中杰啜着她娇嫩的耳珠子悄声
调笑,指尖朝前一顶,轻而易举的分开了她的臀肉,隔着裙裤按在了隆起的花丘
上……

  凌韶芸双腿一软,整个人娇慵无力的倒在他的臂弯里,星眸中蒙上了茫然而
柔情的水雾,轻启樱唇低唤着∶「别……别停好吗?嗯嗯……求求你啦……我投
降了……」

  她的双颊晕红的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贝齿时不时轻嗑着水果般新鲜的下唇,
俏脸上满是舒适销魂的动人神态,眉目间隐隐的流露出丝丝焦急、嗔怪和渴望。

  任中杰见这骄傲野蛮的小公主变得如此驯服,忍不住色心大起,就想马上拿
她大快朵姬一番,但此地来往之人不少,实非一个翻云覆雨的好场所。他只得强
行压下欲火,附耳轻声道∶「现在不行……今晚三更我会去找你的……那时你想
叫我停手都办不到啦!」

  凌韶芸惊喜的睁大了美目,脱口而出道∶「真的吗?那太好啦……」一句话
未曾说完,猛然省起这话大有语病,俏脸立刻飞红了,娇羞的低垂着粉颈不住顿
足。

  任中杰纵声长笑,伸手在她的趐胸翘臀上各捏了一把,笑吟吟的道∶「性急
的丫头,总算开心了么?好了,快回去好好睡个觉吧,不然晚上你可就什么精神
也没有啦!」

  凌韶芸柔顺的「嗯」了一声,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半
晌后才依依不舍地挪开了身子,三步一回头的朝远处走去,眼光里含情脉脉的写
满了幸福。

  任中杰看着她那喜悦无限的小女儿神态,内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惶惑、有些伤
感,还夹杂着几分不安──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是永远也不可能带给她恒久的幸
福的,谁叫他是一个浪迹天涯、漂泊不定的浪子呢?

  他正在心里暗暗叹息着,凌韶芸却突然奔了回来,清澈的明眸眨也不眨地凝
视着他的瞳仁,一字字的道∶「今晚三更,你一定要来!我等待着你的恩宠……
但你若是再一次欺骗了我,也许我就会做出连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可怕举动……」

  任中杰一怔,愕然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你把我看作无情无义之人
么?」

  「你不是就好!」凌韶芸嫣然一笑,对他挥了挥手,转身飞快的跑开了,婀
娜的背影在阳光下活泼的跳动,看上去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鹿,转眼就消失在
视线中了。

  任中杰自言自语道∶「可怕的举动?她一个女孩子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
这倒让人大惑不解了……」他嘟哝了好一阵,终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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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马上就要到三更了!天空是如此的漆黑,黑的令人心里充满了窒息和
绝望,就连月光都仿佛带上了不详的惨白色。

  「听雨楼」宁静的坐落在夜色里,狭长的楼影映照在大地上,有风吹过的时
候,似乎连影子也在微微的晃动。

  七当家易斌把裹着的大衣拉紧了些,抵御着不断袭来的寒气。他的四围井然
有序地站着二十余个青衣武士,笔直的身躯就如一柄柄标枪,动也不动的坚守着
各自的岗位。

  「他妈的,又要挨过一个无聊的夜晚!」易斌无声的抱怨着,粗糙的手指牢
牢的握住了掌中的叉柄,握的是那样用力,好像抓的是女人饱满硕大的乳房!

  今晚轮到他当值保卫凌夫人。两个时辰前,罗镜文急匆匆的闯进他的寝室换
班,那时他才刚刚剥下依翠的绸衫,甚至还来不及除去那白皙胴体上的肚兜和亵
裤!

  这个迷死人的小骚货,已经答应了他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都在最后的关头
溜之大吉!他在恼羞成怒之下,用蒙汗药麻翻了她,正准备好好的享用一下这得
来不易的美味,偏偏却赶上了这样一桩苦差事!

  「他妈的,老子走的如此匆忙,别要便宜了三哥才好!」易斌懊恼的摇了摇
脑袋,抬头望着楼顶微弱的灯火。屋檐上悬挂的一对红灯笼在他的眼中逐渐的朦
胧了,仿佛变成了依翠胸前那两个巍颤颤、白嫩嫩的奶子……

  可是,当他贪婪地睁大眼睛时,所有香艳的景像都不见了。易斌勉强吞了口
唾沫,喉咙里咕咕直发痒。他发现自己是如此渴望的想知道,依翠的乳房究竟长
得是什么样的?双峰是竹笋形还是圆月形?乳晕是粉红色还是紫褐色?还有……

  他正在心猿意马的遐想,忽听的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衣袂带风声。心头一惊之
下,他倏地拧身错步,反手刺出短叉,同时低声喝问∶「是谁?」

  「斌弟,莫紧张!」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温和的道∶「你连我的轻功
都听不出来了么?」

  易斌的神经立刻松弛了,笑说道∶「小弟的反应仍是慢了半拍,让兄长笑话
了……」

  来人健步走上前来,展颜道∶「秋夜风凉,我特意烫了些热酒,犒赏犒赏你
手下的兄弟,也好让他们饮了暖暖寒意!」说罢,他打开手里提着的大麻袋,取
出了十几个精致的小铜壶,浓烈的酒香刹时弥漫了周围的空气。

  易斌迟疑道∶「当值之时,按帮规是不准喝酒的……」

  来人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道∶「我说能喝就能喝,你怕什么?若出了事,大
不了做哥哥的替你说几句情也就是了!」

  易斌这才放了心,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抓起一壶酒,一口气就灌了
大半入肚,胃里暖烘烘的甚是舒服。

  他抹了抹嘴唇,一声呼哨,把所有的武士都召集到身旁。这群人直挺挺的站
了几个时辰,早已又冷又渴,此时这美酒对他们来说,正好比是雪中送炭!

  当下你抢我夺、大呼痛快的畅饮起来,两三下就把十几壶酒喝的干干净净!

  来人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们,和蔼的道∶「诸位觉得这酒的口感如何?」

  众人呵呵傻笑着不答话,易斌咂着嘴,打着嗝道∶「那还用的着说吗?自然
是好极了……「

  来人不动声色,淡淡道∶「既如此,你们就可以无怨无悔的去了!」

  易斌的头脑忽然变得有些沉重,他懵懂的道∶「这酒的后劲还挺大……嗯,
你刚才说什么?叫我们去……去哪儿?」

  来人的目中突然露出了阴寒的杀机,冷笑道∶「去地狱!」

  这三个字说的也不是很大声,可是在寂静的环境中听来,每个字都是那么清
晰!易斌的脑中轰然鸣响,不能置信的瞪着对方,颤声道∶「你……你……」

  来人惋惜的摊了摊手,慢悠悠的道∶「你别怪我狠心!我杀你也是迫不得已
的!你我多年的结义之情,迟早都有断绝的时候……」

  易斌脸容扭曲,满头汗水潺潺而落。他突然察觉,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已经
一个不剩的倒下去了,只有他自己还在无望而痛苦的挣扎。麻木,就像汹涌的洪
水一样,势不可挡的侵占了全身上下的经脉。

  来人连看也懒的再看他一眼了,身形轻飘飘的掠起,翩然融进了深沉的黑暗
中。

  易斌的泪水从眼眶里滚了下来,那泪里有血!鲜红、鲜红的血!他知道自己
今生今世,是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依翠的乳房长的是什么样了……

    ?***????***????***????***

  楚天良警惕地探出了脑袋,在确定前后左右都无人窥视后才凌空飞了出来,
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轻功身法,从一个枝桠跃到了另一个枝桠,小心翼翼的躲
藏在繁茂的树叶间。

  他刚刚潜伏停当,一队全副披挂的巡逻武士就出现在视野里,由东面的假山
后整齐的迈出,悄没声息地穿越过大半个广场,消失在西面的花间小迳上。

  「好险!」楚天良暗叫侥幸,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一草一木的动静,耐心的
等待着下一个行动的机会。

  他不能不特别谨慎些,因为这次他的猎物是美丽端方的凌夫人。近十年来,
不知有多少淫贼垂涎于她的绝色风姿,想要一亲芳泽,可是最终他们连目标的影
子都没见着,就个个遭了神风帮的毒手!

  「嘿嘿,只要我得到了凌夫人的身子,把灼热的精液射进她空虚销魂的小穴
里,就算立刻被人五马分尸,从此名头也必将列于『四大淫贼』之首了……」

  楚天良想到这里不禁热血沸腾,一颗心咚咚的跳动起来。

  对于今晚的采花之举,他觉得成功的机会起码有七成──月下丽影的非凡神
通使他的胜算进一步增加,现在他对这个神秘莫测的面女子是又佩服、又忌惮!

  她不仅展露了一手内力燃纸的上乘气功,还轻描淡写地就治好了楚天良的内
伤。他原本以为,自己中了傅恒刚猛劲急的掌力,起码要休息一个月才能恢复武
功,但月下丽影只用了短短一个时辰,就把他的伤势完全的治愈了!

  ──有这样一个靠山暗中帮忙,还愁不能和凌夫人春宵一度么?

  楚天良信心十足的笑了,笑容中满带着淫亵、得意和骄傲,这使他原本就丑
陋的脸看上去更加的心!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离他不远的树梢上,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在冷
静而沉着的观察着他!

    ?***????***????***????***

  三更已经过了,听雨楼的顶层却依然灯火通明。襄嵌在墙壁上的珍珠宝石发
射出五彩眩光,照耀着房间里俏立着的一个绝色美人,使她整个人都包围在夺目
的光辉之中。

  「今晚……又是一个孤枕难眠的凄凉夜!」凌夫人酸楚的笑了笑,慢慢的走
到了一人多高的铜镜前,凝视着镜子里清晰的身影,怔怔的出了神。

  她已不再青春了!三十岁女人的寂寞,或多或少的在她身上留下了岁月的刻
痕!往昔秋波流动、顾盼生辉的一双美目,如今竟也已浮现出了极淡极淡的鱼尾
纹。

  可是,她的容貌姿色却一点也没有衰退,相反,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成熟
韵味和卓约丰姿,使她看上去远比未经人道的少女更加的吸引人!更何况,她还
有一副完美的几乎找不到缺陷的身材──可以让任何男人消魂落魄、神魂颠倒的
玲珑身材!

  十多年前,为了得到这个令人梦寐以求的身体,江南武林掀起了滔天巨浪。
每一个在江湖上稍有斤两的人都想得到她,都渴望能把她收归私房恣意玩弄……

  「男人,没有几个是不好色的……」凌夫人轻轻的啐了一口,对着镜子里的
自己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她犹豫了一会儿,纤手缓缓伸出,用最优雅的动作褪
下了外衣!

  灯光下,镜影中,她的娇躯在轻微的颤动!白皙的肌肤晶莹剃透,就像是用
最完美的古玉雕刻出来的一样,隐隐的流动着暖色的光泽。

  那丰满坚挺的乳峰非但没有丝毫下垂,反而骄傲的向上拱起,即使包裹在严
实的肚兜之中,还是无法遮掩住那呼之欲出的完美曲线。

  她的双腿更诱人,雪白匀称的大腿上找不到一丝瑕疵,紧紧地合拢起来时,
中间密实得找不到一丝缝隙。浑圆而结实的臀部鼓鼓翘翘的,上面没有一点儿赘
肉……

  「这样美好的身子,难道就永远荒芜着吗?」凌夫人用力咬着湿润的红唇,
喃喃自语着,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从前。她记得丈夫第一次脱光了她的衣服,用
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娇躯上轻怜蜜爱的情景,可惜那已是十分遥远的往事了,遥远
的连那种温馨动情的感觉,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尘封记忆……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颓然坐倒在锦绣华丽的软床上,俏脸上泛起了醉人的红
晕,内心深处仿佛有股热火在熊熊燃烧,驱使着她颤抖着把手探进了自己的贴身
亵衣裤里。

  「我……我快受不了啦……受不了啦……」她失神的呻吟着,表情荡漾的抿
着小嘴,美目中闪烁着朦胧的光芒,双颊娇滴滴的像是能拧出水儿来。

  夜风轻拂,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情欲味儿。凌夫人在床上正辗转翻
覆,柔美的腰肢轻微的扭动,趐胸如波浪般急剧的起伏。片刻后,她的娇躯猛然
间弓起,修长的粉腿绷得紧紧的,纤巧白嫩的脚趾牢牢的抓住了被单,双手热切
地爱抚着自己滑如凝脂的胴体,喘息声清晰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真下流……我……我是个淫乱的女人……我不要脸……」凌夫人极力的压
抑着兴奋的娇吟声,蛾眉似痛苦似快乐的微蹙着,随着她动作的逐渐激烈放荡,
奶油般的肌肤上开始沁出了淋漓的香汗,使她看上去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就在她马上就要攀上沸腾的顶峰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阴恻恻的、令人毛
骨悚然的冷笑!

  「是哪个?」凌夫人的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惊慌失措地叫了出来,满腔的
欲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纤腰一挺,就想翻身跳下床来,谁知双腿竟莫名
其妙的一软……

  「嘿嘿……哈哈哈……」夜枭似的怪笑声中,一个猥琐丑陋的男子掠进了屋
里,贪婪放肆地盯着她半裸的身体,淫笑道∶「尊贵的凌夫人,在下的『三阳合
欢香』滋味如何?是不是让你从花心里痒出来啊……」

  凌夫人神情恚怒,羞愤中又似带着说不出的惊惧,颤声问道∶「你……你是
谁?深夜擅自闯入听雨楼,到底……想干什么?」

  「在下楚天良!」男子一步步向床边挨去,色迷迷的道∶「我来的目的只有
一个,那就是……」他顿了顿,阴险的道∶「让夫人在我的肉棒下彻底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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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传奇之一∶丽影蝎心(全) 作者:秦守

           丽影蝎心第十七回∶共赴巫山

  「我要让你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这本是情人间调笑戏谑的温馨话语,可是从楚天良的嘴里说出来,却能变成
所有美丽女人的噩梦!

  凌夫人全身都似落进了冰窖里,失声道∶「你敢?」

  「神风帮不是好惹的,我哪里敢对夫人霸王硬上弓?」楚天良的目光停留在
她雪白的腰身上,悠然道∶「但若是夫人主动的投怀送抱,跪在地上哀求我强奸
你,那情况就不同了……」

  「无耻!」凌夫人口里怒斥着,美艳的俏脸却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仿佛在极
力克制着什么,声音也颤抖得厉害∶「我……我绝不会……向你屈服的,你……
你休想……」

  楚天良呵呵大笑,道∶「夫人要是知道了『三阳合欢香』究竟是怎样一种淫
药,不晓得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自信……」

  凌夫人吁吁的娇喘着,咬着嘴唇苦苦忍耐。她必须用全副的精力,才能勉强
压下心头越烧越旺的欲火。她觉得自己的娇躯烫的就似要融化了,香汗大量的沁
了出来,忍不住就想伸手除下肚兜……

  楚天良的眼睛发亮了,这成熟性感的江南美妇,脱光了后会是怎样一幅香艳
的场面?他咽了口唾沫,眉飞色舞的道∶「实话告诉你,这种迷药的威力仅次于
『奇淫合欢香』,嗅过之后不但内力真气提不上来,身体里潜藏的情欲还会被最
大限度的激发!只有让同一个男人在你身上连泄三次元阳,才能抚慰满足你的需
要……」

  凌夫人似已听不见他的话了,她的美目中忽然泛起了掩饰不住的春意,水果
般新鲜的双唇微微的翕动着,平素高贵凛然的俏脸上满是妩媚的风姿,渴望之情
已是溢于言表!她轻声的呻吟着,突然双手一撕,几乎是焦急的扯下了湿透了的
肚兜。

  一对白嫩嫩、耸翘翘的饱满乳房倏地弹了出来,傲然挺立在燥热的空气中。

  丰盈可人的乳峰晶莹如玉,在吞吐不定的灯光下看来,更充满了令人血脉贲
张的诱惑。颗粒饱满的粉红色乳头早已发硬,颤巍巍的矗立在峰顶蠕动。

  楚天良看的口水都快滴了下来,双目大放异彩,淫笑道∶「想不到夫人成婚
十余年,奶子依然像乳芽初露的少女般诱人。嘿嘿,你丈夫一定很少啜着乳头咂
吮吧?连颜色都保持得如此新鲜……」

  「住口……淫贼……你……你无耻……」凌夫人羞愧难当,两行清泪顺着面
颊流下。她的神智明明清醒无比,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完全失去了控制。

  空虚难耐的幽谷中,似有万千虫蚁在爬行,痒得她只想放弃所有的矜持,恳
求眼前这淫贼狠狠地上她,用他那丑陋的阳物来把自己尽情的充实。

  「说吧,有什么要求就大胆的说吧!」楚天良欣赏着她欲火焚身、偏又咬牙
苦忍的窘迫模样,循循善诱道∶「……只要夫人放下羞耻之心,一切都能得到解
脱……我保证,你会享受到绝顶的快慰……」

  凌夫人芳心一动,全身上下都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下意识地夹紧了浑圆丰
腴的双腿,企图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谁知这一夹之下触碰到了腿股间最敏感
的地带,刹时,一股温暖的爱液无可阻挡的涌了出来!她残余的反抗意念也一起
从身体里涌出……

  「来……来吧……」她呜咽着低低喊了一声,俏脸上一片凄然……

  楚天良见终于使这艳名远播的美妇屈服,乐的咧开嘴哈哈大笑。他三下五除
二的脱光了衣服,带着胜利者的得意表情,踌躇满志的走到了床边,伸出魔鬼般
的手掌,倏地向那羊脂白玉似的娇躯抓去。

  就在这时候,楚天良的手猛然顿住了,脸上流露出震动的神色,口中惊诧的
道∶「咦……」

  「呼」的一响,窗外蓦地随风飘进了一个身影,闪电般掠了过来,一掌拍向
他的顶门!劲疾的掌风直到了呼吸之间后,楚天良才骇然惊觉,身形急忙滴溜溜
的一转,突然绕到了来人的身后,挥拳痛击对手的肩骨!

  只看这一转、一绕、一击,就可以知道,他的武功的确非同小可,临场的随
机应变能力也极强!要是他的对手换成别人,说不定已在他手底下受了重伤!

  只可惜,这次他的对手不是别人,是任中杰!

  拳头刚刚碰到他的衣衫,楚天良的眼前突然一花,任中杰的人竟然不见了!

  他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腰背上的七处大穴已经被接连点中,于是他的人
像麻袋一样重重的摔了下去,晕倒在地板上。

  「凌夫人,在下救援来迟,恕罪恕罪!」任中杰一脚将楚天良踢开,转眼望
向床上几近全裸的伊人。那活色生香的曼妙胴体跃入了眼帘,在明灭的烛火下,
每一寸肌肤上都是那么完美无暇。他的脸上一热,一颗心不由突突乱跳起来。

  「任公子,是你……救了妾身,这……太好……太好了……」凌夫人秀眸中
泛出感激之色,粉脸晕红得就似要滴出血来。大敌既去,她心头一宽,意志力的
消退更如黄河泄堤般不可阻挡,幽深花迳中传来的麻痒空虚感立时爆发,彻底粉
碎了她一贯示于人的高贵外表!

  「嗤──」的一声脆响,她的纤纤玉指略一用力,就扯去了那条早已被淫水
浸湿、就如透明般贴在耸翘圆臀上的亵裤。霎时间,那无数男人渴望一睹的全裸
玉体,一下子就完全的展现在了任中杰眼前。

  作为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凌夫人的身材的确是非常值得骄傲的。她的皮肤依
然光泽滑腻,小腹依然白皙平坦,就算是在最易产生赘肉的腰肢上,都没有中年
美妇常见的那种松弛。而那双几乎能让所有男人发狂的修长玉腿,此刻正娇慵无
力的蜷缩交缠在一起,透过微微开启的腿间缝隙,可以隐约的瞥见一从乌黑纤柔
的阴毛,正含羞乍现的遮挡着桃源洞口的动人春光。

  任中杰的心脏差一点儿跳出了胸腔,两眼眨也不眨的凝视着这找不到任何缺
陷的丰美裸体。他的目光大胆而直接,并且还糅合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感情∶有惊
喜、赞叹、欣赏,和强烈的占有征服欲……

  在他毫无顾忌的注视下,凌夫人扭捏羞赧的款摆着腰肢,美艳高贵的俏脸上
绯红一片,显得又兴奋、又不安。说也奇怪,同样是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面前袒露
身体,楚淫贼的目光令她羞愤交加,可是任中杰的凝视却让她隐隐觉得开心,甚
至从灵魂里都透出了一股快意!

  「……凌夫人,你中了媚香,一时半刻恐怕找不到解药的……」任中杰摊开
双手,样子似乎很为难,但他的声音中却连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显得有
些幸灾乐祸。

  「那……那依公子……之见,该当……如何?」凌夫人的鼻尖上沁出了几粒
香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完了这句话,几缕秀发沾着汗水紧贴在眉梢额
角,看上去平添了几分糜乱的气息。

  「夫人何必明知故问?」任中杰伸手掀掉了自己的衣衫,一个鲤鱼打挺跃上
了床,一本正经的道∶「为了救您的命,在下只有唐突佳人了……」

  「不……不行……」凌夫人嘴里喃喃的反对着,千娇百媚的身子却不由自主
的挨了上来,玉臂主动的勾住了他的脖子。两个赤裸裸、热腾腾的裸体立刻亲密
无间搂成了一团。

   芳香甜美的柔唇、温暖干燥的娇躯、弹力惊人的胸腹──这就是江南第一美
女的胴体么?她真的已被自己实实在在的拥在怀中了么?

  任中杰痛吻着美人儿的樱桃小嘴,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的雪背纤腰,内心千万
次的询问着自己。尽管他已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却仍然怀疑自己是在做一场随
时都会惊醒的春梦。

  但在这时候,他已能清晰的感受到,紧贴着自己胸膛的那对肉球是多么的丰
满坚挺、弹力惊人。随着两人身体的纠缠磨合,小巧玲珑的娇嫩乳蒂逐渐勃起,
不到片刻就已硬的像是两颗烧红的小石子,严丝合缝的嵌进了自己的皮肤。

  「热……热……我好热呀……」凌夫人忽然颤声叫了出来,无限美好的上身
向后急仰,粉脸上满是忍无可忍的痛苦之色,一双如梦似幻的清澈明眸蓦地射出
了狂热的亮光,好像有两簇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如果说,平时的她是一个气度雍容、供人膜拜的女神,那么现在这个女神已
完全的堕进了爱和欲的深渊……

  「喔喔……我的奶子好涨啊……」凌夫人风情万种的吃吃娇笑着,双手捧着
自己饱满的乳房轻轻摇晃,摆出了一个极其放荡的姿势。

  任中杰的阳物立刻不受指挥地翘了起来,但他的心却沉到了脚底──凌夫人
抵抗媚药的能力,竟远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差!药力不仅彻头彻尾的控制了她的肉
体,也诱发了一直潜藏在她心灵深处的强烈情欲。如果任凭这股暗流肆虐,这个
娇滴滴的美人儿只怕会从此永堕欲海,成为一个不知廉耻的淫娃……

  ──看来,只有迅速地、用最狂暴的方式占有她,让她尽快地得到彻底的满
足,才能将大祸消解于无形!

  任中杰想到这里,口中轻喝一声,突然一个巴掌掴了出去!只听「啪」的一
响,凌夫人白嫩的俏脸上顿时多了五个浅浅的指印,她的人也被打的重重跌倒在
锦被上。

  「你……你疯了么?」凌夫人痛的泪水长流,神智略略的清醒了些。她抚着
自己红肿的面颊,正想勉力的撑起身子,突然,一张喷着热气的大嘴从颈后凑了
过来,温柔的啜住了她珠圆玉润的小耳垂。

  「我没有疯……但我要是不这样做,夫人却真的会疯了……」任中杰用最动
听的声音娓娓诉说着,灵活的舌尖搅得凌夫人浑身趐软,情不自禁地靠在了他的
身上,小嘴里发出了不堪情挑的含糊娇喘声。

  任中杰心中一荡,双掌倏地从她的腋下穿过,放肆地抚上高耸挺拔的趐胸,
两手一边一个的握住了那对晶莹玉乳,并把红豆般的乳头夹在指缝间恣意搓揉,
接着又把双乳用力的向中间挤压,随心所欲地玩弄着这两团嫩肉。

  「噢噢……好舒服……好开心……唔唔唔……」凌夫人失神的呻吟着,圆滚
滚的乳房在指掌的蹂躏下严重的变了形,被塑造成了各种各样淫糜不堪的形状。

  顶端的暗红色乳晕早已扩散了,矗立凸出的尖端如同熟透了的山葡萄般,硬
硬的顶在任中杰的手心上。突然,她的娇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温热的小腹随即
一阵轻微的痉挛……

  「很好,进攻的时机来临了!」任中杰当机立断,不等凌夫人从泄身的高潮
余韵中回过神来,便猛地一把捞住她的纤腰,把她滚圆结实的雪白臀部高高的抬
了起来,在那幽深的股沟间,茂盛的草丛里,有一丝晶莹黏稠的液体正在缓缓渗
出,并且散发出了淡淡的清香。

  「凌夫人,请恕在下无礼了……」任中杰翻身滚到这绝世美女的身后,虎腰
猛然间往前一送,只听「噗」的一声,肉棒顺遂的分开了湿润闭合的花瓣,以排
山倒海之势捅进了蜜汁泛滥的嫩穴!

  「啊……」凌夫人的身子被撞得几乎要飞了起来,饱含着幸福、惶惑和羞愧
的泪水同时迸出。巨大的充实感终于填满了她空虚的小穴,这令她感到幸福;苦
苦坚守的贞洁终于随着快乐一起付诸东流了,这令她感到惶惑;眼前这男人竟用
前所未见的姿势从后面捅进来交合,这令她感到羞愧……

  百感交集之下,她的芳心却又泛起了一股暖流,兴奋激动得连自己也不明所
以。被粗大阳具塞的满满的娇嫩阴道不断地把快感传上脑门,刺激的她放弃了所
有的尊严与面子,不顾一切的投入到这场「久旱逢甘雨」似的合体狂欢中。

  「凌夫人,在下的……手段如何?」任中杰望着她那媚眼如丝的销魂模样,
心中顿时升起了彻底征服这高贵美妇的欲望。他强行扳过凌夫人的粉脸,令她无
法逃避自己的炯炯目光,故意问道∶「是我的床上功夫好呢?还是你丈夫的家伙
强?」

  凌夫人心头剧震,想不到他竟会说出如此露骨的挑逗之言,几乎忍不住要出
言斥责,岂知一抬眼看见他那洒脱自如的微笑,和神情间流露的君临天下般的气
概,内心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慌乱,软弱的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念头。

  「唔唔……贱妾……不……不知道……」她扭捏了好半天,才咬着嘴唇低低
的挤出了几个字,其音细微的有如蚊蝇,而且很快就被她自己的动情呻吟声淹没
了。

  「不知道?!这算是什么见鬼的回答?」任中杰大为不满,腰部加剧了抽动
的力量和节奏,下体猛烈地碰撞在凌夫人丰腴圆妙的臀部上,发出了「啪、啪、
啪」的声响,每一下都深深的触及了她饥渴的花心。他一边在这绵软丰盈的胴体
上纵横驰骋,一边大声喝问道∶「快说实话!到底是谁更强?」

  「啊啊……我不……不……」凌夫人被的死去活来,一双线条流畅的美腿半
跪在床头,雪白的大腿嫩肉歇斯底里般颤动着。她那空旷已久的娇躯从未被人如
此驾御过,即使是丈夫,也没有这样纵深的开采过她的身体。尝到甜头的她什么
也顾不上了,身份、名位、脸面、忠贞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只想紧紧地夹着
这根粗壮灼热的大肉棒,让它带着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攀上情欲的高峰。

  「你……你更强……啊……你是最强的……呜呜呜……贱妾服输了……」

  凌夫人再也不敢违拗背这个骑在身上的男人了,眼泪崩溃似的流了出来,哭
叫道∶「贱妾不要脸……我好舒服……好畅快……噢噢……我还要啊……」

  任中杰欣赏着她那春情无限的媚态,和美眸中隐隐流露出的臣服乞怜神色,
心中油然而生极大的成就感。他突然伸手将她翻了个身,由正面直接的侵占着她
的肉体,下决心要迅速的令这美妇丢盔弃甲、彻底投降。

  「呼──」他深呼吸了两下,阳物硬生生的再往前挤了挤,龟头准确的戳中
了曲迳幽深的花心,随即就像上了锁般牢牢的扣住了。马眼下方的肉 旋来转去
的蠕动着,熟练的研磨着敏感的阴道内壁。那种椎心蚀骨的麻痒舒爽之感,就像
是刮到了凌夫人的心坎上,使得她一下子就疯狂了!

  「任公子……主人……贱妾爱煞你了……」她语无伦次的失声娇呼着,放浪
形骸的搓着自己的乳房,双腿翘的高高的,用尽全力勾住了任中杰的腰部,把他
强壮的躯体紧夹在自己的腿间,柔美的肢体跟随着肉棒抽动的频率,十分默契的
在床第上前后摇动……

  不知过了多久,凌夫人的玉臀突然拼命的向上翘起,娇躯就像是被雷电击中
般一阵剧烈的震颤,俏脸上浮现出欲仙欲死的迷人表情。再次泄身的绝顶欢愉如
同旋风一样席卷了全身的每一处经脉,她在极度的快乐中晕厥了过去……

  任中杰强抑着爆发的冲动,指尖连绵不断的弹出,一连点了凌夫人身上的三
十六处穴道。顿时,一股奇异的香味混合着汗水,一起从她嫩白的肌肤上散发了
出来,在室内温湿的空气里流动。

  「大功告成,总算解开了媚药的毒性了!」任中杰知道凌夫人的性命已然无
碍,疑虑之心一去,沸腾的情欲立时压倒了其它一切念头。他凝视着自己身下的
美人,只见她双目紧闭,粉颊嫣红,昏睡之中兀自带着浅浅的笑意,神情仿佛相
当的满足。

  这个平素端庄圣洁、凛然不可侵犯的美妇,原来在床上的时候竟是如此投入
放浪!任中杰想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了,原本就插在湿滑小穴里的肉棒又开始
缓缓的抽动,每一下都尽根没入她的身体,像是恨不得把她柔软的娇躯粗暴的贯
穿!

  「喔……夹得好紧……呵呵……天生尤物……」他吁吁的喘着粗气,双手捏
着凌夫人的纤腰,脑袋埋在她深深的乳沟里,用脸颊磨蹭着两团丰满的乳峰,接
着又贪婪的吮吸起了娇艳欲滴的乳头……

  也许是挑逗的感觉太过刺激,盏茶时分过后,凌夫人竟悠悠醒转。她茫然地
呆看着两人一丝不挂、腿股交叠的光溜溜胴体,眼睛里忽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啊」的惊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任中杰也已到了冲刺的阶段。他的后腰一麻,滚滚浓精如黄河之
水溃堤般喷洒而出,一点不剩的浇灌在凌夫人趐烂娇嫩的花心上,把这成熟美妇
烫的失声娇呼,双腿不由自主的缠紧了他的腰,柔顺的抬起臀部迎接这汹涌澎湃
的冲击……

    ?***????***????***????***

  火光越来越暗了,长长的蜡烛已经烧到了尽头,跳动的火苗在夜风中轻微的
晃动,看样子马上就要熄灭了。

  凌韶芸的心情也正像是这烛火一样,恍恍惚惚、悲悲戚戚,充满了自哀自怜
的绝望。

  「我绝不哭!不哭……」她拼命的咬着嘴唇,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沿着白
玉似的脸颊流下,一滴滴地打湿了洁净的枕巾。

  ──任中杰,你这个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大坏蛋!居然又一次欺骗了我!

  她恨恨的捶打着被单,无声的痛骂着那个可恶到极点的男人!为了今夜的约
会,她特地用最名贵的香料、最清冽的泉水,把自己洗的香喷喷、嫩滑滑的,甚
至还在粉颊上扑了点儿胭脂花粉!这还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这么细心的打扮自
己去讨好一个男人!

  然后,她躺在床上,兴奋而期盼的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就像是洞
房花烛夜的新娘子,娇羞而喜悦的等待着新郎解除自己处女的封印!

  可是,那个该死的任中杰,却偏偏到现在还不出现……

  「邦、邦、邦……」机械的更鼓声隐隐传来,凌韶芸的娇躯猛地一震,失神
地呢喃道∶「四……四更了……他不会来了……不会了……」

  微弱的烛火凄凉的颤动了两下,随即无奈的泯灭了。整间寝室随即陷入了黑
暗,是一种无边无际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霎时间,她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痛苦、悲伤、愤怒、失望、羞惭,种
种滋味一齐涌了上来,如同沉甸甸的大石般满塞胸臆。

  ──他为什么失约?为什么?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走不开吗?还是,他
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飘来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充满同情和怜悯、不胜唏嘘的
叹息!

  凌韶芸霍然跃起,反手抽出明晃晃的短剑,娇叱道∶「是哪个小贼鬼鬼祟祟
的躲在外面,快给本小姐滚进来!」

  但窗外那人却并不理会她的挑 ,喟然长叹道∶「痴情女子负心汉,自古皆
然!姑娘也不必太过伤心了!」

  「见你的大头鬼!」凌韶芸被这人说中了心事,俏脸不禁一红,羞怒地道∶
「你莫信口雌黄,本小姐怎会为了一个好色下流的花花公子而伤心?就凭他任中
杰?他还没这个福份呢!」

  那人淡淡道∶「我根本未曾说出任公子的大名,你却情不自禁的提到了他!
嘿,这岂非是不打自招?」

  凌韶芸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流着眼泪呵斥道∶「住口……你住口!呜呜
呜……你再说一个字,我……我非杀了你不可……」

  「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那人冷笑着,毫不留情的说了
下去∶「你在这里苦苦思念,任公子却在别的女人床上纵情潇洒……」

  「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凌韶芸全身都已冰冷,尖叫着冲了出去……她
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任中杰不愿意来宠幸她,是因为想要享用另外一个女人的
肉体!这对于一个自负容貌身段上佳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巨大
侮辱。

  月光下,树林间,一个少年面无表情的屹立在夜色中。他看上去一点也不英
俊,普通的令人吃惊……平凡的脸、平凡的气质、平凡的身材,就像是这世上绝
大多数人那样,即使你见到了也不会留下深刻的记忆。

  「阿平……」凌韶芸双手叉在小蛮腰上,寒着脸道∶「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
思?不给我说清楚,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安宁!」

  阿平淡淡说道∶「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说完,他再也不瞧凌韶芸一
眼,自顾自的展开轻功向树林外掠去。

  他的轻功也像他的人一样,朴实无华,但却显然十分有效,仅仅一闪念间,
他的背影就变成了远方的一个小黑点,几乎看不见了!

  凌韶芸咬了咬嘴唇,娇呼道∶「等等我……」焦急的顿了顿玉足,终于也追
了过去。

    ?***????***????***????***

  「你们不能杀我……」楚天良艰难的半撑起上身,斜斜的依靠着墙角。

  他的面色惨白如金纸,嘴角溢出了丝丝的血迹,显然是受伤不轻。

  「我若不杀了你,就枉称堂堂男子!」罗镜文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愤怒使得
他原本清矍的面容变得十分可怕。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火花,厉声道∶「你
竟然敢打凌夫人的主意,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教你永世不得翻身!」

  楚天良咳杖了两声,忽然冷笑道∶「可笑呀可笑!我虽然色胆包天,但毕竟
没有真的沾上美人儿的一根手指!占据了凌夫人身子的明明另有其人,你们为什
么不去找他算帐?」

  此言一出,房间里所有人都齐唰唰的转头望向任中杰,那眼光交织成了一张
网,有不满、有嫉妒、有讥讽、有羡慕,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忧虑。

  任中杰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知道麻烦已经找上门了,就算想避也避不开!

  比如说现在吧,就有几道特别刺人的目光火辣辣的瞪着他,就像是一支支利
箭般射在他身上,射的他简直坐立不安。

  他不用抬头也能知道,那样狠狠盯着他的人是谁──方婉萍、黎燕、韩冰、
凌琳,甚至连偎红依翠的神情都很异样。跟他有过些许纠缠的女人今晚似乎全来
了,除了一个任性的凌大小姐……

  「糟糕!」想起凌韶芸,任中杰全身一震,差点儿就要跳了起来。他居然把
约了这小妮子的事给忘的干干净净,这次麻烦真的是惹的大了!

  本来,不到三更时分他就已赶去赴约,一路上想像着怎样施展调情手段,务
必要令这妙龄少女芳心大乱,等到她情沸如火、难以自持时,自己再胸有成竹的
采走她珍贵的处子之躯,人生乐事,莫过于此!

  谁知在半路之中,他忽然发现了行踪诡秘的楚天良。凭着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一下子就判断出,此人遁向凌夫人居住的听雨楼,必然不怀好意,绝不能撒手
不管!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就连他自己都大大的出乎意料!机缘巧合之下,他竟得
到了这个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美女……

  「呸!任公子会做下这等事,还不是因为你施放媚毒在先?」罗镜文怒气勃
发,悲愤的道∶「而且,你居然还杀害了我的好七弟……」

  「七当家易斌?」楚天良一怔,叫起撞天屈道∶「他不是我杀的!当我赶到
听雨楼下时,他和那些手下已经尸横就地了!」

  「这话不假!」任中杰点了点头,道∶「我一路跟着他来的,这淫贼虽行为
不齿,倒是没有行凶杀人!」

  罗镜文似信不信,恨声道∶「若不是这淫贼,还有谁会干下这等事?」

  卫天鹰在一旁听着,忽然插嘴道∶「七当家是被人毒死的,素闻唐门对毒药
颇有研究,我们不如去问问唐钢,看看他能否瞧出些端倪?」

  孔威双目一翻,淡淡道∶「唐公子于半个时辰前,已向本帮提出辞行,说是
这里再也不需要他了!他既已决心离去,又怎肯回转来帮忙?」

  「不管怎样,七弟总是因楚天良而死的!」罗镜文发出凶狠的咆哮声,咬牙
切齿的道∶「今日若不将这家伙碎尸万段,我就不信罗!」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往昔潇洒儒雅的风度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一脸狰容
和凌厉的杀气!双手微微的震撼着,似乎心头满含着极大的愤怒和痛苦。

  ──罗镜文本不是个这么容易激动的人,他一向是很沉的住气的,可是今天
他的言行举止却一反常态,令人或多或少都觉得惊奇。

  任中杰静静的注视着他,目中带着种沉思的表情,仿佛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不过,杀人却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罗镜文的手掌已经缓缓的按上了楚天良
的脑门,只要他掌力一吐,这个恶名昭着的淫贼就将从江湖上永远除名。

  「等一等!」楚天良突然大声吼了出来,叫道∶「你若杀了我,一定会后悔
的,我知道一个惊人的大秘密……」

  罗镜文脸色一沉,狞笑道∶「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我都没有兴趣听!」

  「可是这个秘密绝对非同小可!」楚天良眨也不眨的瞪着他,一字字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月下丽影是谁!」

    ?***????***????***????***

  星空是黯淡的,灯火是黯淡的,凌韶芸的心情也是黯淡的,黯淡的就像这一
眼望不到边的秋夜凄凉。

  她痴痴的伫立在听雨楼前,聆听着楼上传下的鼎沸人声。微风轻轻吹来,满
头青丝散乱的飘起,衣着单薄的娇躯似也在风中瑟瑟发抖。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阿平就站在她身边,神情淡漠的道∶「我早就说
过,痴女多情,郎君薄幸!这本来就是千古不变得悲剧……」

  凌韶芸蓦地冲了上去,玉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嘶声道∶「是的!他们俩上了
床!任公子宁可选择那个青春已逝的骚货也不要我……」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足,
痛哭道∶「你不就是想说这些话来刺激我么?怎样,这下子你可开心了吧?」

  阿平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一点也不开心!我只是觉得难过!既为了你,
也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任中杰!」

  他的眼睛里忽然泛上了一层闪烁的泪光,钢铁般的面容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
色,用力掰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大踏步向远方走去。

  凌韶芸木然地呆了片刻,喃喃念道∶「我……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该走了
……该走了……」

  她掠了掠秀发,展动身形,似乎想去追赶阿平,但就在这时,她好像忽然想
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翻身飞上了顶楼,蹑手蹑脚地凑近了凌夫人居住的房间。

  「那个该死的淫贼,他到底会说出些什么呢?」凌韶芸聚精会神的倾听着里
面的动静,俏丽的脸庞上带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

  「我知道月下丽影是谁!她此刻就在这听雨楼里!」

  楚天良的话就像刀锋一样掷地有声,震撼的人人俱是心头一震!除了委顿在
床上的凌夫人外,房间里其他女子的脸色一起变了!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秋波之中都充满了惊惧多疑之意。

  孔威耸然动容,厉声道∶「她到底是谁?快说!」

  罗镜文忙道∶「二哥,这家伙为了保命信口开河,你千万莫要中了奸计!他
一个小小采花盗,怎有能耐发现月下丽影的秘密?」

  傅恒手捋胡须,颔首道∶「不错!楚天良虽然曾和月下丽影倾谈过,但当时
她黑巾面,以此女行事的狠辣慎密来看,她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露出马脚!」

  「哈哈!话虽不错,可惜傅老前辈却忘记了一点!」楚天良纵声狂笑,得意
的道∶「我是一个淫贼,而且是个极其出色的淫贼!」

  孔威面寒如水,冷冷道∶「这一点用不着阁下提醒,江湖上连三岁的小孩都
知道!」

  楚天良悠然道∶「可是诸位想必却不知道,淫贼也许没有其它的本事,却普
遍都有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

  孔威沉声道∶「那又如何?」

  楚天良自顾自的道∶「在下从出道以来,奸淫过的女子不计其数,闻过各种
各样的女人体香,早已把个鼻子锻炼的比猎犬还灵!嘿嘿,月下丽影虽未对我展
露过真面目,但她身上的香味却是变不了的……」

  罗镜文一惊,失声道∶「你的意思是……」

  楚天良喟然叹息道∶「对啦!我这一辈子从来也未见过比月下丽影更阴狠、
更厉害的女人,所以她身上的香味我一下子就给辨认了出来!诸位若是能放过在
下,我就告诉你们她究竟是谁!」

  罗镜文厉声道∶「凌夫人因你而贞洁不保,七弟因你而命丧黄泉!犯下如此
巨大的罪孽,你还想大摇大摆的离开我神风帮么?」

  楚天良古里古怪的一笑,嘶哑着嗓音道∶「三当家坚持要取走我的性命,到
底是真的恨我入骨呢,还是其中另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无耻贼子!竟敢挑拨离间!」罗镜文勃然变色,怒道∶「识相的就快说出
月下丽影的秘密,本帮还可以考虑给你留条全尸,否则的话……」

  楚天良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忽然仰天大笑道∶「三当家以为我楚某是个怕死
之人么?嘿,我不过是因为未曾奸遍天下的美女,死的不甘心而已……」他狂笑
了一阵,傲然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们饶了我这条狗命,但你们却必须完成
我的一个心愿……」

  孔威不动声色,淡淡道∶「什么心愿?」

  楚天良环视着房间里风姿各异的诸女,一双白多黑少的眸子贪婪的转动着,
喘着气道∶「我的心愿就是,让这些漂亮娘们都陪老子上床,任我尽情地操上个
三天三夜!哈哈,哈哈哈……」

  几个女孩子一听,都是气得面红唇白、身体发颤!站的最近的方婉萍跺了跺
脚,忽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抬起皓腕「劈劈啪啪」的摔了楚天良十来记耳光!

  「不知廉耻的东西!」她恨恨的呸了一口,啐道∶「像你这样的魔鬼,就算
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是罪有应得!」

  「啪」的一声,顺着她的掌势,楚天良的身躯重重的跌倒在地。他艰难地挣
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直不起腰杆,就像一条水蛇一样在地板上扭动了好半天,双
眼之中忽然射出了一种混杂着绝望、恐惧、愤怒和焦急的光芒!

  「不好!」任中杰骇然惊呼,飞身掠到了他的身旁,还来不及出手封住他的
穴道,楚天良已经张口喷出了一大滩黑血,极黑极黑的血,黑的就像是浓浓的墨
汁!

  「你……」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么一个字,面容上就迅速的泛上了一层
可怖的青色,然后他的眼神就无声无息的涣散了!

  死神就这样残酷的、无情的带走了他!月下丽影的名字,他是永远、永远也
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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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传奇之一∶丽影蝎心(全) 作者:秦守

           丽影蝎心第十八回∶杀人灭口

  屋内顿时大乱,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霍然站起,椅子翻倒和茶杯跌地声此起
彼伏,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短促的尖叫声。

  「砰砰」两响,房门向两边撞开,一个少女脚步跄踉的摔了进来,明艳的俏
脸上惊骇的全无半点血色,口唇翕动了半晌,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凌大小姐……」任中杰抢上去扶住了她的臂膀,柔声道∶「你莫害怕,这
人不过是中了剧毒,死状才会如此可怖……」

  凌韶芸定了定神,忽然用力甩掉了他的手,双眸冷冰冰的瞪着他,寒声道∶
「我哪里害怕了?自作聪明!你用不着管我,照顾好你的相好就行了!」

  任中杰一怔,苦笑着叹了口气,他正想好好解释一番,但这时孔威已缓步上
前,冷电似的目光扫视在方婉萍身上,冷冷道∶「十三姨太,楚淫贼死了!」

  方婉萍丰满的娇躯微微颤抖了起来,失神的道∶「我……我看见了!」

  孔威淡淡道∶「这淫贼胆敢打凌夫人的主意,本来的确是非死不可的。但他
死亡的方式、时间、地点却都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

  方婉萍的俏脸更加苍白了,她用力的咬着樱唇,似乎在全力的控制着自己,
纤长的手指紧紧地交互握着,指节已捏得发白!

  孔威视如不见,继续道∶「假如他没有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不知道月下丽
影的真面目,也许他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

  「够了!」方婉萍忽然清叱一声,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愤愤的顿着足,
哽咽道∶「二当家想指控我是杀人凶手就请直言好了!何必饶着弯子讽刺人?」

  「不敢!」孔威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道∶「小弟无意得罪十三姨太,只是
您刚才的举动委实令人怀疑……」

  任中杰见方婉萍粉面含泪,就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心头怜惜之意不禁大
起,忍不住道∶「孔当家,瞧楚淫贼的死状,他中的是慢性毒药,想来是月下丽
影早就下在他身上的,只不过是刚才凑巧发作而已……」

  话音未落,孔威已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冷笑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
是,如果不是她痛殴了楚淫贼,使他全身血流加速,提早了毒发的时间,那他起
码能说的出月下丽影的名字!」

  坐在屋角的祁楠志忽然将桌子一拍,旁若无人的道∶「哈哈,可笑呀可笑!
十三姨太若不上前,在场的各位又有哪个看出楚淫贼中毒了?就算能拖的一时半
刻再死,这家伙到时还不是一样无力说话?这中间又有什么区别?」

  卫天鹰本没有做声,这时却点头附和道∶「祁大侠之言也有一定道理!看来
月下丽影早有杀人灭口之心,无论这家伙此行的成败如何,都免不了送命归西。
再说,这女子毒如蛇蝎、深谋远虑,楚天良是否真的从气味上认出了她,也还是
个未知数!」

  罗镜文沉吟着,缓缓道∶「在下此刻想来,楚淫贼的语气神态都不似作伪,
极有可能是真话!」

  「哼哼,恶名昭着的淫贼没有作伪,作伪的倒是我们这些弱质女流!」

  韩冰俏脸微沉,眸子中满含着不屑,插嘴道∶「三哥是不是真的认为,月下
丽影就是我们当中的一个?」

  罗镜文居然并不否认,「唰」的展开折扇,淡然道∶「除此之外,冰小姐还
有更好的结论么?」

  「你……」韩冰气得脸色煞白,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滚滚波动,似乎随时都
可能哭出声来。她狠狠的咬着红润的下唇,挺拔的趐胸不住的起伏着,显得心头
激荡的厉害。

  罗镜文却连看也懒得再看她一眼了,他忽然拿起桌上的茶壶,满满的斟了两
大碗清冽的香茶,大踏步走到任中杰身边∶「任公子,在下自和你结识后,一直
相谈甚欢!」他把其中一个碗递了上去,恳切的道∶「这里无酒,就让在下以茶
代酒,诚心诚意地敬你一杯!」

  任中杰微笑着接过了茶碗,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两人互相凝望了片刻,一
齐仰起脑袋,骨碌碌的把茶水大口吞进了肚子。

  「当」一声脆响,罗镜文猛然挥手将茶碗掷的粉碎,厉声道∶「旧情已经叙
过,从此刻开始,在下和你视同陌路、恩断义绝!」

  此言一出,屋内人人尽皆震动。任中杰却仿佛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有些伤感
的道∶「恩断义绝?嘿嘿……在下早知道这一刻会到来的,但却想不到它来得这
样快!」

  「你莫要怪我!神风帮堂堂大派,尊严和名声绝不容任何人轻辱!」罗镜文
斩钉截铁的说,沉静的面容上忽也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你救了凌夫人的性命,
功不可没!但你也毁掉了她高贵的贞洁,今后传到江湖上,神风帮的万千会众必
然人人羞愧,无颜面对天下英雄!」

  「好一个无颜面对!」任中杰纵声长笑,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轻蔑和鄙夷,
讥诮道∶「失节事大,惨死事小!我今天才算是亲眼见到了!哈哈,哈哈……」

  罗镜文默然不语,等到他笑声停歇了,才淡淡道∶「任公子,本帮浅滩困不
住蛟龙!以阁下这等武功智慧,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大事等着公子去做!本帮不敢
再留贵客,免得耽误了公子的大好前程!」

  「原来罗当家是在下逐客令呀!」任中杰点了点头,叹息道∶「我不想来的
时候,诸位当家一定要我来;如今我不想走的时候,却又偏偏要赶我走了!唉,
看起来我最近的运气实在是太坏了……太坏了……」

  他喃喃的唠叨了两句,忽然抱拳一揖,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走进了孤独萧
瑟的秋风里。

  每一个女孩的眼睛都盯着他的背影,可是他却离去得迅速而决绝,甚至连望
都没有望过她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长夜寂静,他的脚步声听来更是分外的清晰,
就如打鼓般回荡在众人的心头。

    ?***????***????***????***

  「任中杰已经被逼走了,这一步计划完成得不错!」嘶哑的男子声音在黑暗
中响起,阴森森的道∶「我们距离成功已经越来越接近了,呵呵呵……」

  「不晓得为什么,我心里还是很不安!」月下丽影的明眸中带着忧虑之色,
幽幽道∶「任中杰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只懂追逐女色的花花
公子,但我……我却知道他的厉害……」

  「无论他有多厉害,现在都已鞭长莫及了!」男子喋喋怪笑着,目光色迷迷
的扫在她隆起的趐胸上,悠然道∶「我们也莫要太紧张了,这时候应该找机会放
松一下才是!」

  「少主既然累了,就请好好休息吧!」月下丽影冷淡地施了一礼,漠然道∶
「属下这就告退!」

  「你给我站住!」男子面色一沉,低喝道∶「前些日子为了大局,我一直都
忍着没有碰你!嘿嘿,但此刻情势已然不同,你以为我这条馋猫真会永远不沾腥
么?」

  他冷笑了两声,突然冲了上来,一双大手肆无忌惮的抚上了她的娇躯,隔着
薄薄的衣衫用力的抓捏着丰满的乳房,狞声道∶「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
部位都是属于我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肉体生出来就是让我玩弄的,骚穴就是为
了满足我的阳具而发育成长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口中一边说着污言秽语,指掌一边毫不容情的蹂躏着那两团嫩肉。

  月下丽影痛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窈窕的身子不停的颤动着,就像秋风中瑟
瑟发抖的落叶。

  「属下自然记得自己的身份……」她咬着嘴唇,美目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颤声道∶「可是,宫主交代过的命令,属下更是万万不敢不从……啊……」

  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呼,男子的手已撕裂了胸前的衣襟,一对白皙饱满的美乳
顿时裸露在了空气中,那两粒晶莹剔透的乳珠,已开始在粗糙手指的研磨下发硬
坚挺!

  「你放心,宫主的命令我不会违抗的!」男子粗暴的抓住月下丽影的秀发,
使劲的压着她蹲下,恶狠狠的道∶「我不能当真占有你,但是发泄欲望的办法是
很多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裤裆处的布料骇人的鼓了起来,「哧……」的迸成了
碎片,一根丑陋粗大的阳物暴立而出,示威般的送到了月下丽影的樱唇边。

  「含进去!用你的香舌让它满足!」他冷酷无情的道。

  月下丽影厌恶的蹙了蹙眉,腥臭的气息一阵阵的冲击着她的鼻端,简直令人
作呕!她含泪闭上了眼睛,张开迷人的樱桃小嘴,双唇徐徐向前包裹住男子的肉
棒……

  「呀呀……好……快一点……快……」男子极度舒爽的叫了起来,弯下腰尽
情亵玩着她赤裸的乳房,咬牙切齿的嚷道∶「用力吸……吸……啊啊……好舒服
……贱女人……天生的婊子……喔喔……你舔的老子痛快极了……」

  光阴在缓缓的流逝,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吸吮阳物的「啧、啧」声交错
共鸣,就如一曲旖靡挑逗的淫词艳曲,在屋内惊心动魄的奏响。

  不知是因为机械的动作而麻木,还是因为本身的情欲亦已沸腾,月下丽影的
表情逐渐变得热烈而妩媚,她原本是蹲着的,这时竟突然双膝着地的跪了下来,
俏脸埋在男子浓密刺人的阴毛中,驯服的仰视着他,恰到好处的衬托起了他雄踞
天下的气势。

  黑沉沉的屋子,黑沉沉的夜色,一个绝美的女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嘴卖
力地舔着肉棒,她时不时拨弄着散乱的秀发,成熟的胴体有节奏地前后耸摆着、
迎合着……

  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云层里,仿佛也不愿意看到人世间上演的这一幕丑剧,于
是无边无际的漆黑,就这样完全笼罩了大地。

    ?***????***????***????***

  天亮了,任中杰坐在餐桌旁喝粥。吃一口香喷喷的炒蛋,喝一口温热热的小
米粥。他今天的胃口似乎特别好,一连喝了三大碗还舍不得放下筷子。

  「你真的打算离开总坛么?」祁楠志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看着他,皱眉道∶
「神风帮的事,你准备就此撒手不管了?」

  「管?你叫我怎么管?」任中杰嘴里咀嚼着食物,含混不清的说道∶「在这
里,我已经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了,难道还能死乞白赖的留下来吗?」

  祁楠志的脸板了起来,他瞪着任中杰,瞪了许久,忽然一拍桌子,冷笑道∶
「好,好极了!我现在才知道,这世上真有如此无情无义的人,居然会看着自己
的女人面临死亡而置之不顾!」

  他这一拍也不是很用力,只不过把碗碟震的通通飞上了半空,打翻的粥菜像
瀑布似的迎头洒下。任中杰若不是躲的快,差一点就洗了个米汤澡。他的火气立
刻上来了,叫道∶「喂,你疯了么?瞧瞧你干了啥好事?」

  「我还想问你干了啥好事呢?」祁楠志的火气比他还大,一副随时要打架的
样子,咆哮道∶「我问你,是不是几年没见,你这小子已变得连脸皮都不要了?
从前你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起码还算个男子汉,可是现在呢?哼哼……」

  任中杰的面容突然冷静了下来,木然道∶「现在怎么样?我做错了什么?」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既然把凌夫人给睡了,就有义务保护她不受伤害!」

  祁楠志紧盯着他的双眼,大声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神风帮里的那些当
家贵客,个个都是尔虞我诈之徒吗?在她最需要你的关键时刻,你却不负责任的
一走了之!嘿,和你这种家伙齐名,连我的人都被你丢光了!」

  「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任中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眼睛里闪烁着伤感
的光芒,苦笑道∶「可是,如果我强行留下的话,势必免不了和神风帮发生一场
冲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不定反而给凶手造成可乘之机……」

  「怕什么?你莫忘记还有我帮你!」祁楠志挺起胸膛,奋然道∶「咱们俩曾
经联手闯过多少大风大浪,岂会畏惧一个小小的蛇蝎女子?威名赫赫的『浪荡双
绝』,是永远也不会被任何困难吓倒的……永远也不会……」

  任中杰默然良久,忽也重重的一拍桌子,豪气满腔的道∶「说的对!咱们当
然不会被吓倒!就算拼了这条性命,我也要保护凌夫人周全!」

  「等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你说出了一句人话!」祁楠志的脸色舒展了,望着
老朋友微笑道∶「为了庆祝你恢复英雄气概,我情愿吃点亏,好好的请你喝顿酒
去!」

  「那就到迎宾酒楼去喝吧!」任中杰眨眨眼,一本正经的道∶「你难得请一
次客!只要能逼的你掏出荷包,我情愿时不时的扮一回英雄!」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笑声震动屋瓦,就像打雷一样的响,附近的人全都吃
惊的看了过来,可是他们却一点也不在乎。

  要笑的时候,他们就尽情的笑,要喝酒的时候,他们就拼命的喝,要打架的
时候,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打!

  这就是江湖浪子的生活,快意恩仇、洒脱不羁的生活!他们的理想和壮志纵
已破灭,但那种赤诚的热血热肠,却绝不会因任何事而有所改变!

    ?***????***????***????***

  太阳已经下山很久了,又一个漆黑、萧瑟、冷寂的秋夜无声无息的来临了。

  神风帮总坛的一间客房里,正点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灯光映照下,是两条
并不显眼的人影。

  「师父,楚天良死了,那他抢走的遗书副本也找不到了!」凌琳呆坐在椅子
上,弯弯的柳眉轻蹙着,一筹莫展的道∶「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当真没法子知
道了吗?」

  傅恒脸上的肌肉不住跳动,低沉着嗓子道∶「楚淫贼虽被灭口,但他临死之
前却已指出,月下丽影当时就在听雨楼里!嘿,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我相信终
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凌琳凝望着窗外,秀目中一片茫然,低声道∶「可是,没有凌……我爹他留
下的遗书为证,又有谁会相信我是他的小女儿?」

  傅恒沉默了半晌,神色忽然变得无比悲哀,沮丧的道∶「所有的秘密,必然
都写在左雷东抄录的遗书副本中,只可恨我一时大意,竟让楚淫贼这厮给抢了去
……唉,可惜呀可惜……」

  他懊悔无比的摇着头,自艾自怨的呢喃着,额头上的每一根皱纹都更深了。
在这一刻,他的表情是落寞凄凉的,虽然他的身板还是像枪杆一样挺的笔直,可
是平素不易觉察的老态却已无法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是的,他已经是个老人了,不知不觉间,他的武功已衰退,判断已迟缓,说
话已开始唠叨,就连他的心,也已变得敏感、脆弱而多疑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作为一个江湖人,最怕的岂非就是有一天忽然发现自
己变成了「前浪」,成为了恋恋黄昏的夕阳?

  傅恒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情沉重的挥了挥手,低声道∶「琳儿,你累了,到
隔壁好好的睡一觉吧!师父还有些事要仔细的想想!」

  凌琳站起身,粉颊上浮现出异样的红晕。她的樱唇欲言又止的翕动了两下,
却什么也没说,就默默的走进了自己的厢房。

  过了很久,傅恒慢慢的走到桌边坐下,随手倒了杯浓茶。他凝视着自己在灯
光下孤独的影子,自言自语道∶「今晚,也许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三更鼓已经敲响了,月亮从浓厚的云层中露出了半张脸,柔和而温情的把万
道银光洒向大地。

  就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候,傅恒的耳朵忽然一动,他听见有脚步声正隐约的从
远处传来。

  「来的会是谁呢?」他心头疑惑,人却安然端坐在椅子上,平声静气的等待
着,一直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他才沉声道∶「门未锁,请进!」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相貌普通的神风帮武士谨慎的迈步走
进,恭敬的道∶「傅老前辈,鄙帮刚收到一个包裹,指明要十万火急交到您的手
中!」

  「哦?」傅恒微感奇怪,伸手接过了包裹,暗想道∶「这是什么东西?如此
急迫的送到我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待那武士退走后,他小心的拆开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整个身子都因狂喜
而发颤!

  放在包裹里的是一册密封的卷宗──和楚天良夺去的那册一模一样的卷宗!

  「老天爷!」傅恒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顶门,大脑一团混乱。他茫然的叩
了叩自己脑袋,喃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份卷宗是从哪里来的?」

  他怔了片刻,忽然迅速的撕开了封口,凑在昏黄的灯光下仔仔细细的审视起
了里面写的内容。

  「这……这是凌振飞的亲笔字迹!难道……难道这份竟然是他所写遗书的原
件?」傅恒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就做出了这个判断,不由得惊喜交集!他深信自己
是绝不会看错的,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眼力有绝对的信心。

  长夜寂静,没有一丝一毫的风,灯火却在诡异的闪烁着!傅恒呼呼地喘着粗
气,双手的肌肉仿佛都已因紧张而僵直,他甚至听的见自己心脏在咚咚的跳动。

  「月下丽影,老夫马上就知道你究竟是哪个了!」傅恒激动的握紧拳头,眼
睛里燃烧起了熊熊的火光,仿佛在一瞬之间就年轻了二十岁!

  他手忙脚乱的翻动着书页,终于找着了凌振飞所写的最关键的一页,逐字逐
句地低声念了出来∶「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
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

  蓦地里,傅恒发出了一声暗哑的惊呼,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目不能
置信的越瞪越大,脸上流露出骇异恐怖的表情!

  「是她……是她……怎么会是她……」他倒退了几步,失神的嘟哝道∶「这
……这怎么可能,出现的竟然是她……她的名字……」

  他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屋里,也不晓得站了多久!烛火似已将燃尽,渐渐变得
更加飘忽朦胧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心底里涌了上来,这老人突然间发现,
自己竟已汗透重衣!

  「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傅恒悲愤的仰首向天,
咬牙道∶「好一个月下丽影!你……你果然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蝎……」

  「傅老爷子可是在说我么?过奖了!」窗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轻笑声,
叹息道∶「您老的确是个聪明人,居然这么快就揭穿了秘密!小女子可真是佩服
的五体投地呦!」

  她的声音又娇媚,又温柔,听上去绝对能勾走大多数男人的魂魄,可是此刻
听在傅恒的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他当然听的出那是谁的声音,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

  天空依然是黑的,月亮隐进了云层中,点点繁星却在快活的眨着眼。夜色是
宁静的,可是这宁静之中却似潜伏着凶险的危机!

  「山雨欲来风满楼……」任中杰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慨的道∶「不知道貌似
强大的神风帮,是否能承受的住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呢?」

  他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着身后那顶巨大的花轿说的。轿子里坐着
的不是别的女人,就是从来也不肯踏出轿门半步的金叶子!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金叶子的声音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娇
慵∶「神风帮不让你继续插手下去,岂非正好使你远离了麻烦?你还管那么多闲
事干什么?」

  任中杰沉默了很久,轻声道∶「或许我这个人天生就和麻烦有缘!哪一天麻
烦不找我了,反而会让我感到空虚失落!」

  「你骗人!」金叶子的语气里忽然带上了些许的醋意,微嗔道∶「这样的话
只好拿去哄哄小孩子!说来说去你还是放心不下凌夫人,你当我不晓得么?」

  任中杰摸了摸下巴,苦笑道∶「也不完全是为了她……实话对你说罢,若不
能弄清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实在是走的食不知味、心有不甘!」

  金叶子缓缓道∶「那么,你现在究竟弄清了多少呢?」

  任中杰微笑道∶「不太多,可是也不算太少!」

  他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起码我已经搞清楚,罗镜文要赶我走的真
正原因……」

  他刚说到这里,窗外突然传来了一片隐隐的悲嚎声,像是有许多人在城里的
不同角落放声痛哭!

  「怎么回事?」任中杰耸然动容,随手撩起帘子向街道上望去。只见黑沉沉
的夜色下已经燃起了许多火把,点缀的整个城市就像一条蜿蜒盘旋的火龙,张牙
舞爪的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须臾,长街的尽头响起了密如骤雨的马蹄声,数十匹健马如同腾云驾雾般疾
弛而至。马上坐着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衣大汉,臂上醒目的绑着白纱,脸上满是悲
愤的泪痕!

  「瞧这架势,神风帮里又死了人!」任中杰木立不动,骇然道∶「难道凶手
这么快就下手了……」

  金叶子喟然长叹道∶「想不到神风帮多灾多难,竟至于斯……」她忽然提高
了声音,娇呼道∶「姓盖的三兄弟,你们给我进来!」

  「遵命!」守在楼下的盖氏三雄齐声答应,一起翻身纵进屋里,恭恭敬敬的
道∶「小姐有何吩咐?」

  金叶子娇叱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想来你们已经调查过了,还不
快说来听听!」

  盖天虎惶恐的道∶「是!小人刚才询问了巡街的武士,原来……原来神风帮
里传出了一个惊人的噩耗──帮主凌振飞逝世了!」

  「什么?」金叶子失声道∶「凌帮主真的……已经死了?」

  「这样大的事还会假么?」任中杰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意外,沉吟道∶「我怀
疑凌帮主早就殁于敌手,只是这个凶讯一直被人为的封锁了,到了此刻才通传江
湖!」

  金叶子低声问道∶「那依你看,封锁消息的会是谁呢?是凶手,还是某位当
家?」

  「我也不知道,」任中杰摊开双手,沉声道∶「要想了解背后隐藏的真相,
惟有再进神风帮的总坛探查……」

  「你还想回去?」金叶子惊奇的道∶「你就不怕他们再把你赶出来?」

  任中杰凝视着轿门,悠然道∶「不是我一个人回去,而是你和我一起去!」

  金叶子「扑哧」一笑,故作不解的道∶「哦?我为什么也要去?」

  任中杰淡淡道∶「因为若没有你的帮忙,我很难混的进总坛!」

  金叶子的笑声听起来更清脆了∶「那么,我又为何一定要帮你呢?」

  「因为……」任中杰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一字字道∶「你不想我冲进
轿子强奸你!」

  金叶子沉默了,不知是在为他的无礼话语而生气,还是被他的强横模样所震
惊,半晌都没有出声,只听的见细细的喘息声,轻微的在轿帘背后回荡。

  「有趣呀有趣,这句话从任中杰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太有趣了!」她突然发
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仿佛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讥讽的道∶「小女子好
怕呀,实在怕的要命!哪里还敢对你说个不字?」

  任中杰不动声色,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她说下去。

  「你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出发!」金叶子总算笑完了,可是那悦耳动听、撩
人心魄的声音,却依然千丝万缕的缠绕在任中杰的心头……

    ?***????***????***????***

  「爹──」凌韶芸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泪流满面的扑到了父亲的遗
体上,悲恸的哭声如同山洪爆发般震撼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她拼命的摇晃着,尖叫着,似乎想唤醒沉睡着的亲人。可是,不论她怎样努
力,逝去的生命就像流淌的青春一样,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大小姐,你莫如此伤心了,还请节哀顺变!」孔威紧握拳头,似在强抑着
泪水,奋然道∶「眼下最紧要的事,就是先替帮主风风光光的办一场丧事,然后
举帮出动,擒凶报仇!」

  「报仇?哈哈,报仇……」罗镜文茫然的惨笑了两声,失神的道∶「连凶手
是谁都不知道,还谈何报仇?」

  鲁大洪霍然抬头,红肿的眼珠子吓人的瞪了出来,厉声道∶「帮主身中『极
乐神针』的剧毒,凶手的身份还用的着问吗?」

  「这样说来,你已认定是极乐宫干的?」罗镜文迎视着他的目光,冷冷道∶
「你知不知道极乐宫主的武功有多高……」

  鲁大洪打断了他,怒声如雷的吼道∶「你若害怕了那万恶的女魔头,大可以
躲在总坛里做个缩头乌龟!」

  「混帐!」罗镜文一掌拍碎了桌面,厉叱道∶「你以为我罗某人是个贪生怕
死之徒么?嘿嘿,我只是不想大家死的不明不白,误中了歹人的奸计!」

  「什么,我是歹人?」鲁大洪勃然大怒,浓眉吓人的竖起,暴喝道∶「我对
神风帮忠心耿耿,十余年如一日,难道还会有二心不成?」

  孔威忽然冷笑,截口道∶「四弟,你也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段日子以来
你上窜下跳,指示偎红、依翠四处施展美人计,并积极培场一己的势力……对于
你的野心,你当我们大家真的蒙在鼓里么?」

  鲁大洪的黑脸一下子涨红了,咬牙道∶「不错,我是想登上帮主之位……但
你们呢,就敢说自己全无半点私心?」

  孔威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却不再理睬他了,转头问罗镜文道∶「三弟,你刚
才说的奸计是指什么?」

  「各位难道不觉得,大哥的尸身出现得很突兀么?」罗镜文顿了顿,沉痛的
道∶「现在本帮七大当家已死其三,元气已然大伤!而宿敌快意堂的势力,却已
逐步入侵到金陵城内,意欲藉机将本帮一鼓歼灭!此时我等若贸然出击极乐宫,
极有可能被敌手乘虚而入,就此堕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继远阴恻恻的道∶「照老三的主意,大哥的仇我们就不报了?就应该委屈
求全的向极乐宫主低头?」

  罗镜文气极反笑,正待反唇相讥,忽听「砰」的一声巨响,凌韶芸挥手砸烂
了一个香炉,掼在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们吵够了没有?」她愤然站起,苍白的俏脸上满是怒意。她用那双美丽
的大眼睛狠狠的盯着每一个人,厉声怒叱道∶「爹爹尸骨未寒,几位叔叔不思一
致对敌,自己却先闹得不可开交,这就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么?」

  孔威脸上一红,被她斥责得无言以对,赧颜道∶「大小姐,我的想法是┅」

  凌韶芸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道∶「你们各人打的是什么算盘,
我根本没有兴趣去听!我只晓得当前的第一要务,是必须保证本帮不被外敌所并
吞!孔二叔,请传我的命令,眼下咱们先击快意堂,后打极乐宫!」

  四个当家一齐怔住了,面面相觑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忽然发现,凌大小姐好
像在一瞬之间长大了,变得威严、成熟而心计深沉,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
只懂得胡闹的小丫头了!

  不知怎地,这样的转变令他们由内心深处泛起一股寒意……

  「大小姐,你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孔威勉强笑了笑,恭声道∶「我保
证,神风帮绝不会就此消亡!请小姐万勿担心,好好的去休息吧!凌夫人已因过
度伤心而晕倒,小姐你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凌姨?哼,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居然也会伤心?」凌韶芸抹了抹眼泪,
不屑的冷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出去。

  夜色漆黑,她窈窕的身影长长的拖在地上,看上去是那么孤独、那么寂寞,
却又似乎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

    ?***????***????***????***

  天马上就要亮了,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

  夫子庙旁的长街上,精赤着上身的盖氏三雄抬着一顶特大号的花轿,展开轻
功矫健的在青石路上疾弛。

  轿子外,是一双双好奇惊佩的眼睛,轿子里,是正襟危坐的两个人!

  「用这种光明正大的方法,当真能混进神风帮的总坛么?」任中杰的声音响
了起来,疑虑的道∶「如果那几个当家强行打开轿门搜查,那又如何是好?」

  金叶子傲然道∶「这世上想打开本姑娘轿门的人多了!只不过,除了你这胆
大包天的家伙外,还没有谁真正的成功过!」

  任中杰苦笑道∶「你我虽然同处一轿,可是又有谁会相信,咱们中间还隔着
张帘子!其实在下和芸芸众生一样,仍然无缘目睹金小姐的芳容呢?」

  金叶子咯咯娇笑道∶「你若真的想看看我,为什么不掀开隔帘爬过来呢?」

  「因为我实在很害怕……」任中杰叹了口气,道∶「真正的人,真正的事,
很多时候都跟想像中不同,何妨保持住现在这种神秘感呢?」

  金叶子嫣然道∶「想不到任公子居然能够抑制得住自己的好奇心,失敬!失
敬……」

  话音未落,任中杰突然「嘘」了一声,低低道∶「总坛就在前面,禁声!」

  几乎就在同时,轿子轻微的晃了晃,随即稳稳的停下了。一个森严的声音喝
问道∶「尊架是谁?光临本帮有和贵干?」

  金叶子缓缓道∶「惊闻凌帮主谢世,特来凭吊!至于小女子的名讳么,嘿,
给你看看这个!」纤手一扬,一道金光从窗隙间激射而出,「叮」的撞在了坚硬
的石墙上!

    ?***????***????***????***

  太阳落山了,又一个令人窒息的黑夜已经来临。

  凌韶芸一个人站在幽静的小房间里,怔怔地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凝视了很
久!她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秀目中却似有两团火焰在燃烧!此刻,这清秀
脱俗的绝美少女,看上去竟让人感到有些可怕──是一种既令人心动又心悸的可
怕!

  「你躲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未曾看够么?」她突然出了声,冷冷道∶「如
果本姑娘真是如此耐看,你为什么不索性走出来,大大方方的欣赏清楚?」

  窗外有人尴尬的咳杖了一声,漫步走进屋子,一张平凡的脸上带着种异样的
神色。这人竟是阿平。

  凌韶芸的目光透过镜子打量着他,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阿平立定了脚步,淡淡道∶「我来,只因我知道,你需要我!」

  凌韶芸霍然转身,妙目眨也不眨的瞪着他,冷笑道∶「你怎知道我需要你?
哼哼,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

  阿平仍不动怒,悠然道∶「我也不是别人,只不过是个武功不错,而且头脑
极为冷静的人。你若想干净利落的除掉一个仇敌,我正是最适当的武器!」

  凌韶芸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急促,颤声道∶「你杀一个人,通常要收多少银
子?」

  「很多时候我不收银子……」阿平笑了笑,慢吞吞的道∶「我喜欢叫雇主拿
东西来交换,用他最宝贵的东西来换!」

  「最宝贵的东西?」凌韶芸茫然地重复了一遍,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突然间,
她发现这少年的眼光正无礼的落在自己高耸的趐胸上,那种贪婪急色的神情,竟
像是把自己当成完全赤裸的!

  「你做梦!」她羞愤交加的叫了起来,娇躯震颤的就像是风中瑟缩的枯叶,
可是她那娇弱惊慌的举措,反而更能激起每一个男人内心深处潜藏的兽欲!

  「你错了,我并不是在做梦!」阿平的声音仿佛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依然是
淡淡的道∶「我既然来到这里,就是已有了绝对的把握!我有这个信心!」

  凌韶芸的意志仿佛一下子崩溃了,明亮的眼波也黯淡的像是片死灰。她拼命
的咬着嘴唇,强忍住正欲奔涌的泪水,皓白的小手缓缓的移到了衣襟上,一粒粒
的解开了纽扣。

  她的动作十分迟缓,指尖也在不停地颤抖,好半天也没能除下衣衫。阿平居
然并不着急,反而露出很悠闲的样子,安静的等待着她。

  「好!这笔交易我做了!」凌韶芸用尽全身力气地嘶喊着,娇美的脸庞扭曲
了。她用一双噙着热泪的大眼睛瞪着阿平,寒声道∶「但你若是不守信用,就算
是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阿平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展现了出来,面色冷酷的点了点头!

  这时,凌韶芸已经脱掉了外衫,只剩下一袭洁白的贴身内衣,紧紧的包裹住
曲线玲珑的胴体。她屈辱的闭上了眼睛,用最大的努力驱使着自己的双手,毅然
的扯脱了娇躯上的最后一缕布片……

  秋风无声的轻拂着,仿佛是在呜咽叹息,她已是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黯淡的星光铺洒在她晶莹如玉的肌肤上,使她完美无暇的裸体看上去越发显
得凄艳动人!

  她的肉体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而且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胸前一对小山包似
的乳房饱满坚挺,深邃的乳沟雪白粉嫩,两颗娇艳欲滴的淡红色乳头矗立在玉峰
顶端,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在男人目光的凝注下迅速的凸起、发硬。

  「很好!凌大小姐的身材果然没让我失望!」阿平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神色,
眼珠子好不容易才从她的细腰丰胸上挪开,却又放肆地再沿着平坦的小腹向下瞄
去。那双拼命合拢的修长美腿,以及结实耸翘的两团雪臀,都如磁石般牢牢的吸
引住了他的视线。

  「既然是这样,那……那你还等待什么呢?」凌韶芸忽然睁开了双眼,声音
冷静的不像是从她嘴里发出的,挑 的道∶「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难道你也
害怕么?」

  阿平面色一狞,就像是只发情的野兽般冲了上来,两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乳
房,粗糙的指头夹住娇嫩的乳蒂恣意的摩挲着、拉扯着,原本色泽淡雅的乳晕很
快被蹂躏得又肿又涨,并呈现出了一种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凌韶芸痛得冷汗直冒,光滑的皮肤上也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她咬着牙,忍
受着他的唇舌扫过胸膛时带来的心,强抑着自己不呕吐出来。

  「婊子,你给我兴奋点!」阿平目泛怒火,猛然一拳打在凌韶芸的肚子上。

  她的人立刻被打得弯曲,弯着腰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秀眉一蹙,胃里的苦
水已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阿平呼哧的喘了口气,狞笑着一把捞住她的长发,将她的身子揪了起来,摆
弄成了一个四肢着地、粉臀高翘的淫荡姿势!

  凌韶芸羞耻的垂下俏脸,一声不响的任凭对方饱逞手足之欲。她那羊脂白玉
般的动人娇躯,已因紧张而泛起了略微的粉色。耸起的丰满臀部上,深陷的菊花
轮秀气而娇柔,仿佛不堪灼热眼光的炙烤,正在惊惶不安的微微蠕动。

  「这样美的天生尤物,我一定会好好的享用的!」阿平眯起眼睛,手掌恣意
的爱抚着她嫩滑的大腿,片刻后又顺势爬进了幽深的臀缝,轻薄地拨开了毛茸茸
的芳草,触摸在战栗的微隆花丘上……

  「噢……」凌韶芸娇躯剧颤,嘴里情不自禁的轻声低吟。最神圣最纯洁、从
未被开发过的处女禁地,今天终于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侵犯了!她的心头一片模
糊,全身的感觉似乎都集中到了股沟间。那热切饥渴的触摸,既令她觉得痛恨厌
恶,又令她享受到了一种麻痒美妙的新奇滋味。

  阿平得意的笑了,指头上逐渐传来的湿热告诉他,这身份尊贵、不可一世的
美貌少女,敏感的身子已经作好了合体交欢的准备了。

  「呼啦」一声,他把凌韶芸的胴体翻了过来,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他要亲眼
见到她在失去贞操时的悲痛表情,只有她那痛不欲生、苦楚难耐的样子,才能够
让他完全亢奋!

  「嘿嘿,凌大小姐,我要来了!」阿平怪叫一声,挥手扯下裤带,挺起青筋
毕露的丑恶肉棒,缓缓的抵在凌韶芸娇嫩的花唇上。此时,那粉红色的泛滥溪谷
已是纤毫毕现,在疏落有致的茂密丛林下,散发出了一阵阵处子特有的幽香。

  泪水霎时浸满了凌韶芸的眼眶,她的心里纵然有万般的不情愿,也已失去反
抗的可能了。命运的安排往往就是如此残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注定
要付出难以想像的牺牲……

  阿平凝视着她的面容,忽然冷冷的道∶「大小姐,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凌韶芸喘着气,呻吟道∶「现在……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

  「我明白,可是这件事我一定要先说出来!」阿平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的
笑意,狞声道∶「当你听到了这个秘密以后,我占有你的肉体才会更有劲、更销
魂!」

  凌韶芸的心中忽地升起不祥的预感,颤声道∶「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平瞪着她,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姓什么?」

  凌韶芸茫然的摇了摇头,高耸的双乳急促的上下起伏。她竭力平稳着呼吸,
等待着他说下去。

  阿平一字字道∶「我姓沈!我父亲就是死在你爹爹掌下的,『快意堂』北方
分堂主,号称『惊虹快刀』的沈之武!」

  凌韶芸惊呆了,半晌后才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疯狂的扭动着身子,
挣扎着嘶喊道∶「你骗我……卑鄙小人……你竟敢骗我……」

  「哈哈……我就是要你尝尝被仇人强奸的痛苦!」阿平纵声狂笑着,肉棒微
微一挺,轻易地迫开了合紧的迷人玉缝,逐寸逐寸地探进了温暖的蜜穴!

  「不要……不……」凌韶芸绝望地哀鸣着,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武器被粉嫩
的花唇咬合着,马上就要贯穿了自己处女的封印,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让我做你的第一个男人吧!」阿平怪叫了一声,双手用力抓住她丰盈的乳
峰,奋力将腰部向前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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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传奇之一∶丽影蝎心(全) 作者:秦守

          丽影蝎心第十九回∶剑从背後刺来

  「好好记住这一刻吧!」阿平暴喝着,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狰狞可怖。他用
膝盖顶住了凌韶芸白皙柔滑的大腿,胯下的巨龙坚硬如钢铁,恶狠狠的往嫩穴里
捣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哧、哧」两下极轻微的暗器破空声响起,窗外突然
飞进两道灿烂的金光,就像是绚丽的流星横扫过黑暗的天空!

  阿平骇然变色,急急翻身在地下一滚,堪堪避开背心要害,但那锋利的暗器
边缘,却已在他肩上拉出了长长的血痕,血珠子登时渗了出来!

  「是谁?」他虽惊不乱,纵身跃起,厉叱道∶「背後偷袭,算得什麽英雄好
汉?」

  「小女子本就不是英雄好汉……」外面传来了一个极优雅的女人声音,淡然
道∶「而且,对阁下这样的无耻之徒,也根本用不着讲什麽江湖规矩!」

  阿平脸色发青,扫了一眼瑟缩在屋角的凌韶芸。她正手忙脚乱的掩着衣襟,
俏脸上犹自挂着羞愤的泪花。

  「不管你是哪个,听到了我的秘密,就得死!」他冷哼一声,也不穿衣服,
就这样赤裸裸的走了出去,大踏步来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他的目光突然凝结,因为他发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顶巨大的
轿子!

  凄凄惨惨的月色,空空荡荡的树林,神神秘秘的花轿!阿平猛然间察觉,一
股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劈面袭来,逼的他几乎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他的瞳孔蓦地收缩,沉声道∶「金叶子?」

  「正是!」金叶子回答的很乾脆,反问道∶「『无形煞刀』沈平?」

  「不错!」沈平顿了顿,忽然道∶「听说从未有人进过你的轿子,更没有谁
能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

  金叶子淡淡道∶「这是因为,世上还没有哪个男人有资格见我!本小姐的芳
容正如阁下的刀一样,不是轻易能给别人见着的!」

  沈平沉下了脸,冷冷道∶「我的刀并不是对所有人都保密的,起码有一种人
能见到!」

  金叶子叹了口气,柔声道∶「你说的是不是死人?」

  沈平没有否认,眉宇间开始凝聚起浓重的杀机!在这一刹那,时间和空间彷
佛都停顿了,只剩下森寒刺骨的强大气势在两人之间流荡。

  僵持了片刻,金叶子忽然咯咯娇笑,银铃似的笑声妩媚而清脆,就在她笑的
最动听的时候,数十道金光连连闪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打沈平的胸腹要
害!

  沈平没有躲避,他猛地飞身疾掠,迎着满天暗器冲了上去。几乎就在同时,
一片雪亮的刀影如鲜花绽放,耀眼的闪现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他的双手明明是空的,刀光却偏偏自掌中亮起!

  刀光一闪,只一闪!所有的暗器通通消失了!

  他的手就是刀,傲视天下的一柄刀!他的人是平凡的人,手也是平凡的手,
可是这双手幻化成的刀锋,却绝对能令任何敌人心胆俱寒!

  「唰」的一响,沈平已撕开了轿帘,直挺挺的撞进了轿内……

     ***    ***    ***    ***

  仰首望天,没有一颗星星,没有月亮,甚至连漂浮的云层都看不到。今晚的
天气,就像绝大多数秋夜一样,是压抑而沉闷的。

  在夜幕的掩护下,任中杰和祁楠志在小迳上轻灵的疾掠着,两双炯炯有神的
眸子时不时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这麽容易就混进总坛了!」祁楠志皱着眉头,不安
的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里面有什麽问题吗?」

  任中杰漫不经心的答道∶「对神风帮来说,凌振飞的死讯不亚於石破天惊!

  此刻总坛里人心浮动,调度必已出现混乱,被我乘虚而入又何足为奇?」

  祁楠志不以为然的摇着头,忽然道∶「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有些古怪,不晓
得你注意到没有?」

  任中杰转脸望着他,道∶「什麽?」

  祁楠志道∶「你曾经跟我说过,凌大小姐为了应付比武之约,想用「惊魂夺
魄针」来对付我!」

  任中杰随口道∶「是呀!那又怎麽了?」

  祁楠志面色凝重道∶「照理说,只有结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才会想到动用如
此歹毒的暗器。但她後来居然轻轻易易的就把我放过了,再也不来找我的麻烦,
你不觉得这种转变太突兀了些麽?」

  任中杰微微颔首,喃喃道∶「确实有些古怪……确实……但最让我感到古怪
的却还不是这个……」

  祁楠志目光闪动,试探道∶「不是这个?那是什麽呢?」

  「我不知道!」任中杰苦笑道∶「我老是有一种感觉,这几天发生的某一件
事是不对的,可到底是哪里不对,我又说不出来……」

  话犹未了,数十丈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无比恐惧、无比悲戚的惨呼!惊呼声彷
佛是一柄森寒的利器,一下子就戳进了心脏的最深处,令人全身毛骨耸然!

  任中杰脸色骤变道∶「不好!傅恒那屋里出事了!」边说边风驰电掣般循声
掠去,祁楠志也展动身形,紧紧的跟随在他身後。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穿进了屋子,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大滩的血迹!已经凝固
了的,紫红、紫红的血迹!

  傅恒的尸体就躺在血海的正中,苍白的嘴角已撕裂,死灰色的眼珠瞪的大大
的,神情之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愤怒、讥诮、悲伤和骇异。

  尸身旁,凌琳正惊惶的跌坐在地上,柔弱的双肩剧烈的抖动着,听见有人进
来,她惊慌失措的转过身子,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任中杰的心沉了下去,他暗暗叹息着,伸掌轻拍凌琳的肩头以示安慰,接着
又从怀里取出一小壶烧酒,往她的嘴里灌了几口。凌琳的娇躯颤抖了几下,终於
慢慢的宁定下来。

  「没事了……放心……已经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的背心,柔声安慰道∶
「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凌琳伤心的抬起头,脸蛋上挂满了泪水,悲恸的道∶「但我师父却死了……
他被人杀了……以後他再也不能照顾我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出真凶,替你师父,替许许多多屈死的冤魂报仇!」

  任中杰的声音依然很缓和,可是听起来却满含着冷静的决心。他顿了顿,又
温言道∶「傅老前辈死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麽?」

  凌琳竭力平稳住了呼吸,抽泣道∶「是的,我……我一直在隔壁屋里睡觉,
直到刚才醒来……」

  「瞧你师父的死状,这屋里必定发生过短暂而激烈的搏斗……」任中杰沉吟
着,缓缓道∶「你难道什麽声音都没有听到麽?」

  凌琳双手抱头,拼命的摇晃着脑袋,雪白的脸蛋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
道∶「声音……有声音吗?我听到了没有?到底是谁的声音?是谁……」

  任中杰失望的叹了口气,右手袍袖一拂,出指点在她的「昏睡穴」上,接着
把她抱回了隔壁的软床,细心的替她掩好了被子。

  「这小女孩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的!」祁楠志跟了进来,在他面前摊开了右
手,掌心里有一团灰色的粉末∶「你瞧,我在她窗下发现了什麽?」

  任中杰微微一震,低呼道∶「鸡鸣五更香!」

  祁楠志颔首道∶「不错!看起来她至少已昏睡了八、九个时辰!凶手是先将
她迷晕後,再潜进这间屋子下毒手的!现在的问题是,凶手为什麽要杀害傅老前
辈,其动机何在?」

  任中杰忽然奔回了血迹满地的现场,从凌乱的地面上拾起了一本卷宗,淡淡
道∶「也许是为了这上面的秘密!」

  祁楠志一呆,讶然道∶「这是什麽?难道是凌振飞所写遗书的原件?但……
但凶手怎会将如此重要的证物遗忘在现场?」

  任中杰苦笑道∶「不能说是遗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份卷宗已经被凶手
做了手脚了!」

  他打开内页,迅速的浏览着里面的文字,忽然一拉祁楠志,沉声道∶「你看
这一段!」

  祁楠志凑过脑袋,低声的诵读着∶「……吾死以後,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
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
季氏,另一个是……咦?」

  他念到这里就顿住了,因为纸张上赫然是一个破洞!不大不小的破洞,恰好
能遮得住一个人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他们却没有办法知道了。

  「最後一个线索也断了……」祁楠志大为沮丧,懊恼的道∶「难道发『月下
丽影』的身份,真的永远也没有办法揭穿了吗?」

  任中杰默默的出了一会儿神,忽然道∶「不,起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肯定
知道『月下丽影』是谁!」

  祁楠志精神一振,道∶「哦?是哪个家伙?」

  任中杰冷静的道∶「是那个被玉面罗刹派遣来的,准备将藏宝图送到总坛的
使者!他一定晓得,凌帮主遗书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祁楠志怔了怔,道∶「话虽不错,但此人身怀重宝,绝不会轻易泄露行藏。
我看他八成会偷偷送来地图,然後一走了之!」

  任中杰正待说话,屋外突然响起了极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胖胖的小老头矫健
地闪身掠进,见到惨不忍睹的尸体血迹时,面色顿时大变,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
步!

  「孙老爷子,总算见到你了!」祁楠志喜动颜色,忍不住拍手庆幸道∶「我
还担心你在外面遇上了大麻烦,以至於迟迟不能返回总坛相见呢!」

  孙元福定了定神,凝望着傅恒满是血迹的尸体,黯然道∶「老朽未曾遇到麻
烦……倒是傅老侠不幸逝世,令人扼腕……可惜,可惜……」

  「的确可惜!」祁楠志陪着他叹息了一阵,忽然道∶「老爷子,在下托你调
查的那件事,不知可有眉目麽?」

  孙元福肃容道∶「幸不辱命!两位分别重托的大事,老朽都有了极重要的发
现!」

  他说到这里,习惯性的按着自己的圆脸,缓声道∶「祁大侠,你要老朽调查
偎红和依翠的身世来历,果不出你所料,这二女都曾受过凌帮主的原配夫人──
也就是凌大小姐的生母──的救命之恩。她们先自己卖身到『风月小筑』,成为
金陵城最出名的歌妓,然後又想办法接近了四当家鲁大洪……」

  祁楠志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一早就觉得,这两个女子不简单,果然
不错……这样看来,谋刺凌夫人的凶手很可能是凌韶芸、凌琳、偎红和依翠当中
的一个,或者是由她们几人联手!动机麽,就是当年的一段血海深仇……」

  任中杰截口道∶「但凶手也有可能是方婉萍和黎燕!她俩都和凌振飞有过肉
体关系,也许是由於妒忌凌夫人而起了杀心!还有一个韩冰,她的动机倒是很明
显,就是为了藏宝图……」

  祁楠志紧皱眉头,喃喃道∶「月下丽影,到底是这七个女子中的哪一个?行
凶的意图,到时是仇杀、情杀,还是谋财?唉,我们似乎到现在都未找到真正有
价值的线索!」

  孙元福忽地微笑道∶「那也未必!任公子曾嘱咐过老朽,在发现凌帮主的遗
体後,偷偷地将现场可疑的物件藏起。结果在那天,还真的给老朽找到了一样东
西……」

  任中杰和祁楠志异口同声的道∶「是什麽?」

  孙元福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个发亮的物体托在掌心,灯光下看的清清楚楚,
那赫然是一支做工精致、古色古香的发钗!

  「这是老朽在凌振飞紧握的拳头中找到的。」孙元福解释道∶「当时只有张
当家和十八个武士在旁,但他们都不晓得……」

  一言未毕,任中杰突然跳了起来,目光中带着种极其骇异的神色,震惊道∶
「我见过这支发钗!」

  祁楠志愕然道∶「你见过?这只发钗一直在尸体的手中握着,你怎麽可能见
过?」

  任中杰一把夺过钗子,翻来覆去的仔细审视着,沉吟道∶「这发钗上襄嵌着
极为名贵的珍珠,世上恐怕并不多见。而且,从造型款式来看,它本应该是「鸳
鸯钗」……」

  祁楠志目中放出异彩,兴奋的道∶「你是说,这样的发钗本是成对的?你见
过的,其实是和它配成对的另外一支?」

  任中杰神不守舍的道∶「有可能……很有可能……」

  祁楠志惊喜交集,一迭连声的问道∶「那另外一支你到底在哪里见过?快想
想,说不定这就是揭开谜底的关键!」

  任中杰不住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苦恼的道∶「我……我想不起来啦!但我可
以肯定,就在咱们刚才谈到的那七个女子中,有一个曾戴过这支发钗……奇怪,
究竟是谁呢?」

  他想了好半天,几乎要把脑袋都敲破了,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祁楠志
盯着他失望的道∶「凌振飞临死时用力握住这支发钗,很可能是想以此暗示杀他
的凶手!你最近怎地变得如此粗心糊涂,连这样至关重要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任中杰没好气的道∶「这七个女子你也都见过的,你为什麽不想想,到底是
哪个戴过这支发钗?」说罢,也不等祁楠志出言驳斥,他已信步朝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祁楠志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话还没说完,怎麽就独自溜
走了?」

  任中杰没有回答,只是反过手来挥了挥,就展开轻功掠向了远方,剩下祁楠
志和孙元福一脸愕然的呆在屋子里,茫然不知所措。

     ***    ***    ***    ***

  「砰」的一响,沈平已迅猛无伦地冲进了轿内……

  蓦地里,他发出了几声闷哼,整个人像是只大粽子般抛了出来。退出来的速
度比冲进去的速度居然还要快的多!

  他一连退出了五、六丈的距离才勉强立定了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喃喃惨笑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金叶子……」

  这句话刚刚说完,大量的鲜血突然从沈平的胸腹四肢间喷了出来,就如潮水
般喷出!

  这情景是非常骇异的,彷佛一个涨的鼓鼓的热水袋猛然被刺撞个正着,在顷
刻间就变得千疮百孔,精华尽失!

  「你是第二个冲进轿子的人!」金叶子的声音里似乎也带着些许的敬意和惋
惜,淡然道∶「第一个是「快意堂」的副堂主。不过,你们俩都逃不脱死亡的命
运!」

  沈平苦笑了一下,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倒在这黑暗的丛林里,倒在这诡异的
花轿边!此刻,他身上的凌厉气势和锋锐杀机全都消失了,彷佛已经随着鲜血流
淌出了体内,於是躺倒在地上的,又只是个平凡、普通、毫不起眼的少年了!

  「能亲眼目睹轿中的绝色,就算是死也值了……」他用最後一点力气挤出了
个笑容,然後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金叶子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动听轻柔地气息就像是淡雅的音乐。一时间林子
里寂然一片,半晌後她才浅浅一笑,柔声道∶「凌大小姐,你还不打算出来见见
客麽?」

  「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凌韶芸声色俱厉的摔打着东西,嘶声
痛哭道∶「你们全都不是好人,我一个也不想见!」

  「不见就不见吧,你道本姑娘很想见到你麽?」金叶子嘿然冷笑,清叱道∶
「若不是我念着凌帮主的故人之情,不忍看着他亲手创下的基业毁於一旦,哪里
犯得着降贵纡尊的来见你?」

  「你……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凌韶芸的哭声嘎然而止,惊疑不定的问道∶
「我爹爹的基业又……又怎会毁於一旦?」

  金叶子冷冷道∶「你爹爹死因不明,几个当家对帮主之位却是各怀野心,再
加上惹人眼红的「赤焰遗宝」,虎视眈眈的快意堂,神风帮的局势怎样,还用的
着我来详细说明麽?」

  「吱呀」一声,凌韶芸推开房门,披头散发的冲出了屋子,仅着内衣的雪白
娇躯耀眼的反射着月光。她一边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外袍,一边焦急的顿足道∶
「那你说说,眼下该怎麽办?」

  「我不知道!但我若是你,现在至少不会躺在卧室里一动也不动的!」金叶
子说到这里,嘴里突然发出了几声短促的呼哨,馀音袅袅,尚未停歇,盖氏三雄
的身影就从林子深处掠了过来,抬起花轿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好自为之吧!请转告任中杰,小女子告辞了!」娇慵的声音平缓如流水般
响彻树林,竟不因距离的增远而减弱,直到最後一个字送出後,才缓缓的从耳朵
边消逝。

  凌韶芸怔怔的呆在原地,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於坚定的迈动了步伐……

     ***    ***    ***    ***

  夜色是宁静的,神风帮的总坛也是宁静的,可是这宁静之中,却似有一场无
形的暴风骤雨正在暗暗的酝酿。

  听雨楼像往常一样,冷冷清清的伫立在秋夜里。楼上的一盏孤灯,看上去依
然是那样寂寞、那样凄凉,就像是住在此间的凌夫人一样,充满了深沉的无奈和
悲哀。

  「任公子甘冒大险返回总坛,又强行突破封锁闯进听雨楼,就是为了告诉贱
妾这些事吗?」凌夫人安然端坐在软椅上,神情淡漠的轻启着樱唇。她的声音柔
和而悦耳,可是听起来却很遥远,遥远的彷佛隔着海角天涯。

  任中杰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苦笑道∶「当然,在下除了向夫人详述事情始末
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夫人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便渡过眼下
的危机。」

  凌夫人姿势优雅的拢了拢秀发,不动声色的道∶「哦?」

  任中杰凝视着她那梦幻般的美目,沉声道∶「据在下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总
坛里的形式对夫人极为不利……」

  他顿了顿,见凌夫人似乎毫无反应,只得又接着道∶「诸位当家窥视帮主权
位,夫人想必早已察觉。他们若是发现了这份遗书上所记录的往事,必然会藉此
向夫人发起攻击……」

  凌夫人淡淡一笑,幽幽道∶「从前发生的事,不过是争风吃醋、爱恨纠缠的
恶果。先夫原来还有一女,而且已经长大成人,那也好的很啊!其实先夫既亡,
贱妾早已心如枯石,就算她真的要找我报仇,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任中杰心中一痛,霍然站起,一把抓住了凌夫人柔若无骨的纤手,大声道∶
「血已经流的太多了,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的!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凌夫人身子一颤,俏脸上流露出迷惘的神色。但仅仅过了一瞬,她又恢复了
平静,冷冷道∶「任公子,贱妾还在服丧,请你自重!」

  她没有强行摔脱他的掌握,可是她的小手却已在他掌中变冷,变得像冰一样
的冷!

  任中杰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她,跌坐回了椅子上。他蓦地里发觉,眼前这个一
身缟素、清丽高贵的成熟美妇,对自己的态度始终是客气而冷淡的。那一夜巫山
云雨的风情,根本就没能在她的芳心上留下任何的轨迹!

  也许在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丈夫以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像任中杰这样有
魅力的男人……

  「可是夫人如果遭遇不测,藏宝图就会白白的落入『月下丽影』手中!」任
中杰努力的做最後的说服,厉声道∶「这女子和你有杀夫之仇,难道就此让她逍
遥法外麽?」

  凌夫人漠然的摇了摇头,低声道∶「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是我的东西,那
就谁也拿不走!否则,怎样强求也是枉然……」

  她轻声细语的诉说着,娓娓动听的柔音回荡在任中杰的耳朵边,听来却似蕴
含着深入骨髓的凄凉和无奈,把他的满腔热血一点一点的浇熄!

  「好,既然夫人不肯走,在下就此告辞!」任中杰躬身一揖,转身大踏步向
外走去,口中犹自洪笑道∶「只要我能先行找出『月下丽影』,一样能救夫人於
危难之中……」

  凌夫人怔了怔,玉容上忽然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情,娇呼道∶「任公子!」

  任中杰停下脚步,淡淡道∶「怎样?」

  凌夫人手扶椅背,娇怯怯的身形彷佛立足不定般晃了晃。她咬着嘴唇,似乎
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说的出话来∶「你……你千万要小心!『月下丽影』的枯心掌
虽已被你破去,但她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任公子你……你……」

  任中杰涩然道∶「我什麽?」

  凌夫人不顾一切的叫道∶「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她说到这里猛然间顿住
了,一字字道∶「我等你!」

  ──我等你!一个女人若对男人说出了这三个字,那麽他就算不是她心中最
爱的人,也已经差不多了。

  ──我等你。这是多麽令人振奋的三个字。一个男人若听到了这三个字,他
的精神、激情和勇气还能不沸腾麽?

  任中杰的身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他突然返身冲了回去,猛地搂住了凌夫人
的身体,搂的是那样用力,把她柔弱的双肩都搓的「咯咯」直响。

  凌夫人被这大胆的举动吓呆了,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茫然的任凭男人的热
吻落在自己的香腮上,直到任中杰的唇舌充满侵略性的攻占了她的小嘴後,才蓦
地里清醒了过来。

  「不……不能这样……放开我……」凌夫人避开俏脸,奋力的在他怀里挣扎
着,颤声道∶「任公子,我们不能……不能一错再错!」

  「我们根本没有错!」任中杰斩钉截铁的断喝了一声,双手使劲的撕扯着她
身上的薄衫。他凝视着破碎衣襟下裸露出的雪白肌肤,大声道∶「一个女人和她
喜欢的男人上床,这本来就天经地义的事,怎麽能说是错呢?」

  「但……但我是有丈夫的人……」凌夫人本能的推拒着、阻挡着他肆意妄为
的进攻。可是那种软弱无力的反抗起不到任何实质的作用,反而使所有的挣扎看
上去都像是在挑逗。不到片刻,随着贴身衣物的离体而去,凌夫人变成了全裸的
美人儿!

  「不可以的……任公子,贱妾还在守孝……」她惊恐的哀求着,双臂交叉的
护在胸前,试图遮住自己高耸的乳房,两条迷人的玉腿紧紧的合并在一起,交汇
处的一小丛漆黑阴毛彷佛也在微微的颤抖,刚才勉强装出来的优雅气质已经荡然
无存!

  「守孝又如何?」任中杰不由分说的拉开凌夫人的手臂,两团丰满晶莹的肉
团一下子冲了出来,淡淡的乳香刺激着血液里的欲火烧的更旺。他肆意的揉捏着
这对又大又软的突起,指尖在峰顶轻轻一拨,细小娇嫩的乳头条件反射似的挺立
了起来。

  「瞧!你心里是需要的,我也需要!这理由难道还不够好麽?」任中杰咬着
她嫩滑的耳珠,吹着热气道∶「在下已经不想在夫人面前装君子了,也请夫人莫
要再摆出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吗?」

  凌夫人用力的咬着嘴唇,秀眸中流露出迷茫混乱的神色。丰腴白腻的娇躯在
侵犯下不停的发抖,美乳尖端那对红豆大的乳头微微的向上翘着,被任中杰的舌
头一卷,立刻充满生机的蠕动了起来。

  「嗯嗯……嗯……」她眉心微蹙,喉咙里压抑地吐出了一连串呻吟。情不自
禁的,她的右腿高高的抬起,勾在了他的腰部上,左足轻轻一踮,两人的小腹已
恰到好处的厮磨在一起,股沟之间已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任中杰的脑子一阵晕旋。凌夫人的美乳在他胸膛上挤压的变了形,那种美好
的弹力使他的心跳急剧的加快了。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汁水正从
她的玉缝里淌出,缓缓的沿着自己的腿流下,再一滴滴的掉落在脚背上。

  「该进攻了!」任中杰定了定神,知道凌夫人的身体已经作好了承受狂风暴
雨的准备,他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如果说上一次他占有她是由於药物的缘故的
话,那麽这一次,则完全是凭着自身的魅力吸引住了这成熟的美妇,令她心甘情
愿的为自己献身。

  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抑制住沸腾的激情,矮了矮身子,胯下昂然之物猛地
向上一顶。只听「噗嗤」一声轻响,那根软如棉、硬如钢的粗大阳物,以力道万
钧之势尽根没入了凌夫人空虚的嫩穴中!

  「哦──」凌夫人的甜美呻吟就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强劲的冲击几
乎把她的人都撞飞了,这一撞不但击中了她饥渴的花心,也震散了她的魂魄。随
着巨大肉棒的一下下抽送,她的玉足身不由主的离开了地面,悬在半空中一左一
右地摇晃。

  这种站着交合的姿势,是凌夫人从来也没有想像过的,她只觉得既刺激又惶
惑,两个白嫩的奶子被对方牢牢的握着,支撑平衡的全部着力点都落在了亲密结
合的性器上。摇摇欲坠的身子似乎随时面临摔跌的危险,她不时发出心慌意乱的
尖叫声,下意识的把阴道缩的更加紧窄!

  任中杰望着她情思难禁的媚态,征服的欲望油然而生。他忽然抓住凌夫人的
纤腰,迅速的将她的娇躯翻转,接着伸掌掰开了她饱满洁白的雪臀,阳物复行由
背後深深的插入,下体碰撞发出的「砰砰」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凌夫人满脸潮红的吁吁娇喘着,主动的耸起翘臀迎合着节奏。她的两只手已
无法搂到男人,难受的简直无所适从,只得狼狈的撑在墙上苦忍。柔软的腰身逐
渐的被折成了弓形,两只丰满的乳房沉甸甸的垂着,一对白生生的玉腿则向後弯
曲,有力的夹住了对方的身子。乌黑的秀发缎子般披散了下来,使她看上去充满
了惊心动魄的美丽!

  光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着,任中杰恣意的享用着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火热
的阳具夹在她两团光滑结实的臀肉中来回进出,每一下都直捣花心。细致趐暖的
包覆感令他舒爽的低吼连连,再也顾不上怜香惜玉,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是
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嵌入她的身体……

  「呀──呀──」终於,亢奋到了极点的任中杰猛然喷出了浓精!温热的精
液一发一发的灌溉在凌夫人的花迳内壁上,把她烫的欲仙欲死般快活,一次又一
次的攀上了绝顶的高潮……

  半晌,他和她的喘息才告平复。缠绵过後的身体虽还舍不得分开,可是疲惫
已使两人就地躺了下来,躺倒在洒满香汗和淫液的冰凉地面上,久久的凝望着墨
黑色的天空。

  「今天晚上我很尽兴,整整五年都没有这样尽兴了。」凌夫人的脑袋斜靠在
男人宽厚的胸膛上,心满意足的呢喃着。她的一双美腿意犹未尽的轻蹭着他的腹
部,绵软嫩滑的玉趾抵在阴囊上,柔情似水的缓缓搓揉着,彷佛还在回味着刚才
的蚀骨销魂。

  任中杰把玩着她的双乳,微笑道∶「你若肯跟我走,和我一起离开这个鬼地
方,那麽你以後天天都可以这样尽兴!」

  凌夫人娇躯一震,忽然推开了他的手。她推的也不是很用力,但却是那样的
坚决,连带着把任中杰的心也一直推到了脚底!

  「即使我离开了这里,也不会跟着你一起走的!」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
他,嘴角边泛起一丝酸涩的笑容∶「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和我不是同路人,绝
不是!」

  「你是个天涯漂泊、逢场作戏的浪子,感情对你来说只是一场好景难长的美
梦。不论你怎样爱一个女人,都不会为了她而厮守终身的!」凌夫人说到这里顿
了顿,淡然道∶「十年前我一时冲动嫁给先夫,那已经让我付出了代价。如今,
我不想一错再错……」

  任中杰呆呆的听着,心里也不知是什麽滋味。他无奈的笑了笑,正待开口说
话,蓦地里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就在同时,「乒乓」的一声响,紧闭的房门向两
边飞起,一个人缓步走了进来。

  「妙极妙极,凌夫人这番话说的真是精彩了!」这人拊掌而笑,修饰的整整
齐齐的方脸上满是和蔼之色,眉目间颇有正气,竟是闻名江湖的「仁义大侠」卫
天鹰!

  凌夫人惊叫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摸衣服。可是周围所有的掩体之物都已在激
烈的交合中化成了碎片。她的俏脸涨的绯红,只得尽量蜷曲起玲珑浮凸的裸体,
双臂局促不安的遮挡着自己无限美好的上身。

  卫天鹰「呵呵」一笑,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和「大侠」身份绝不相称的淫亵表
情,他贪婪的盯着凌夫人臂下的春光,眯着眼笑道∶「想不到『江南第一美女』
这朵鲜花,终究还是被任公子如愿以偿地摘到了!」

  「托卫大侠的福!」任中杰居然既不生气,也不尴尬。他挺直了腰板坐在地
上,淡淡道∶「不知卫大侠来此何干?也是想来采花吗?」

  卫天鹰摆了摆手,正色道∶「在下和任公子不同。公子以风流名动武林,在
下却是以仁义传遍江湖,又怎会厚着脸皮做下这等勾当?」

  任中杰点了点头,道∶「原来卫大侠眼睛上的胆子虽不小,可毕竟还是不敢
在『色』字上惹麻烦的!」

  卫天鹰悠然答道∶「不错,大侠是不会轻易犯下淫戒的。只不过,大侠也是
人……」他忽然沉下脸,一字字道∶「是人就需要钱!一笔数额巨大的金钱!」

  任中杰好像听不懂他的话,错愕道∶「什麽?」

  「阁下不必装模作样了!」卫天鹰伸出一只手掌,厉声道∶「把藏宝图交出
来!」

  凌夫人的粉颊一下子变白了,低声道∶「藏宝图并不在贱妾手中……」

  「呸!」卫天鹰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麽?凌振飞的遗书上写得很清
楚,他一过世,玉面罗刹就会派使者将藏宝图送来!」

  凌夫人趐胸起伏不定,咬着嘴唇道∶「自先夫不幸弃世後,贱妾从未见过外
人,就算那个送图的使者真的来了,也没机会和他见面。」

  「不,你有这个机会!」卫天鹰直视着她的明眸,冷然道∶「因为这个使者
根本不是外人,他就是唐钢!」

  任中杰霍然一惊,失声道∶「是他?你怎能如此肯定?」

  卫天鹰淡淡道∶「这是唐钢临死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

  任中杰的目光突然亮了,像是想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
动容道∶「唐钢死了?是谁杀了他?」

  卫天鹰道∶「我赶到现场时,唐钢已经说不了太多的话了。但是我可以看的
出,他是被一柄铁铸的扇子击死的!」

  任中杰摸着下巴,沉吟道∶「罗镜文?」

  「不错!所以我总算把这件事想清楚了……」卫天鹰成竹在胸的说道∶「根
据玉面罗刹和凌振飞的协议,有可能得到藏宝图的只有两个女人,但究竟是谁却
一直没能指定。在这种情况下,月下丽影为了确保财富到手,就对凌夫人起了杀
心。」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凌夫人虽屡屡欲刺,却总是大难不死。後来凌振飞逝
世的消息传出,身为使者的唐钢不得不就收图人选作出决定。很自然的,他不愿
意将藏宝图交给心狠手辣的月下丽影!於是在前天晚上,当楚天良闯入听雨楼施
暴的前一刻,唐钢趁着易斌被杀、无人看守的良机,顺利的会晤了凌夫人,并且
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可是,在唐钢离开神风帮後,罗镜文却对他下了毒手!」卫天鹰嘿嘿冷笑
道∶「为什麽要杀他呢?因为有人想独吞宝藏!只要唐钢一死,短期内就没人能
知道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尽管『月下丽影』百般阻挠,藏宝图最终还是顺利
的送到了凌夫人的手中!」

  任中杰沉默了很久,忽然一把抓住凌夫人的双肩晃动着,大声道∶「你不肯
跟我走,是因为你早已决定要和罗镜文一起私奔,是不是?」

  他情绪激动的质问着,十根手指都深深的嵌入了凌夫人柔嫩的肌肤,可是她
却只是痴痴的望着前方,两道珍珠般的泪水沿着面颊滚下。

  任中杰喘了口气,缓缓的松开了手。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
个女人依然是一点也不了解。不,应该说是对这里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完全了解!

  女人的心事,也许根本就不是任何男人能够轻易掌握的。

  「任公子若已问完了话,下面就该轮到我了!」卫天鹰面色阴沉,寒声道∶
「凌夫人,你到底交不交出藏宝图?」

  凌夫人忽然变得有些失态,丰满迷人的双峰不停的颤动着,嘶声道∶「我给
你……给你好了!不就是张地图吗?呜呜……」她痛哭着一咬牙,准备用最大的
努力赤裸着站起身。

  卫天鹰色迷迷的笑了,等着一饱眼福欣赏她全裸的胴体。谁知就在这时,身
後突然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等等……你……你不能这麽做!」

  话音刚落,一个姿容秀丽的少妇冲了进来,娇喘吁吁的抚着自己被风吹乱的
秀发,乌黑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伤心难过,一时间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黎燕!」任中杰目光一闪,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卫天鹰的脸色却在刹那
间变得相当的难看,强笑着招呼道∶「阿燕,你……你来这里做什麽?」

  黎燕调匀了一下呼吸,语调已恢复了平静∶「我是来求你的,求你不要再错
下去了!」

  卫天鹰双眉竖起喝道∶「阿燕,你犯迷糊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我没有迷糊,迷糊的是你!」黎燕霍地迈步上前,妩媚的俏脸苍白如纸,
颤声道∶「你眼巴巴的赶到神风帮,暗中挑起诸当家的纷争不和,不就是意图夺
得宝藏麽?那天晚上护卫听雨楼的七当家易斌,难道不是死在你的手中麽?」

  卫天鹰恼羞成怒,厉声道∶「胡说!我为什麽要杀易斌?我根本没有杀他的
理由!」

  「你有!」黎燕盯着他,一字字道∶「你和易斌都是快意堂的人,奉堂主之
命夺取藏宝图。可是你起了异心想要独吞,所以才设计将他除去,并嫁祸给月下
丽影和楚天良!」

  卫天鹰面部扭曲,满头大汗潺潺而落。他跺了跺脚,目光中忽也露出痛苦之
色,黯然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但你又明不明白,我这麽做都是为了谁?」

  「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了!」黎燕失神地摇着头,凄然道∶「以前我一直都
以为,丈夫虽然不能了解我,但还算的上是武林中顶天立地的英雄!现在我才晓
得,我嫁的是一个什麽样的男人!他的骨子里居然是如此的『仁义』……」

  卫天鹰木然的听着,额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他怔了半晌,突然发出了一
声野兽般的怒吼,闪电般掠到了黎燕身边!

  「小心!」任中杰尚未惊呼出声,黎燕的後颈上已挨了重重的一记掌击!她
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秀目中射出讥讽悲痛的光芒,软绵绵的摔了下去。

  「卫天鹰!你不是个东西!」任中杰怒气勃发,两只攥得紧紧的拳头握的格
格直响。他正欲飞身上前,手臂却被凌夫人死死的拉住了!

  「任公子若想打架,在下是万万不敢应战的!」卫天鹰负手而立,面无表情
的道∶「但我只需登高一呼,就能将整个总坛的人全都唤来,让他们看看奸夫淫
妇的无耻模样!」

  凌夫人俏脸煞白,暗暗的捏了捏任中杰的臂膀,用坚决的眼色制止了他的行
动。然後她转身奔到床边,从枕头套子里取出了一张残旧的羊皮纸,含泪说道∶
「藏宝图在这里!你……你拿去吧!」

  「凌夫人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卫天鹰大笑,眼光肆无忌惮的逡巡着她错
落有致的身段,狞笑道∶「来呀,把地图乖乖的抛过来……」

  突然,「啪、啪、啪」,夜空中响起了一阵鼓掌声,窗外有人喋喋怪笑道∶
「有趣呀有趣!这出戏剧上演的真是有趣极了!」

  随着说话声,一个身穿黑色披风,面罩脸的黑影轻轻巧巧的由窗口掠进,稳
稳的落在了地面上。屋内诸人尽皆动容。

  卫天鹰踏上一步,厉声道∶「阁下是谁?」

  「你不认得我的,但任公子却一定认得!」这人发出金属般难听的声音,悠
然道∶「任公子,你说是不是?」

  任中杰目光闪动,恍然道∶「原来是你!那晚你用淫药偷袭,累得十三姨太
险些送了性命!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公子找我算帐!」这人的语音中彷佛带着种诱惑,娇
媚的道∶「因为我知道,任公子是绝不忍心对女人下毒手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
女人!」

  「什麽?!」任中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问道∶「你说你是……女
人?」

  这人微微一笑,忽然轻轻的扭了扭腰肢,宽大的黑色披风立刻从身上坠了下
来,胸前那两团显眼的突起欢跳着跃入了众人的眼帘。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看的出
来,她的确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身材好的不得了的女人!

  一时间屋内寂然无声,似乎所有人都已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良久,任中杰
才将目光从她的趐胸上移开,淡淡道∶「你到底是谁?」

  卫天鹰突然跳了起来,两边的太阳穴不住鼓动着,失声道∶「月下丽影!你
一定就是月下丽影,对不对?」

  「你总算还不太苯!」面女子重新把披风拉拢,一字字道∶「现在你明白了
麽?藏宝图终究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卫天鹰双掌互击,声音如撞金石,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嘿嘿,只不过,
你凭什麽认为本大侠不会跟你抢?就凭你那两个大奶子麽?」

  「小女子也不凭别的,就凭这个!」面女子倏地从腰间抽出了一个黑黝黝的
铁筒,杀气腾腾的对准了众人!

  「惊魂夺魄针!」任中杰的瞳孔突然收缩,背上的肌肉也在这一刹那间僵硬
了!

  急中之急,狠中之狠的惊魂夺魄针!见血封喉、例不需发的惊魂夺魄针!普
天之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内将它躲过!

  面女子的眼光透过面罩,轻蔑的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个人。她知道自己用不着
再说一句话,手中的暗器就已说出了该说的一切言语!

  卫天鹰目龇欲裂的瞪着她,牙齿咬的格格响,忽地嘶声道∶「铁筒里的针早
就已经打完了!我亲眼看见的!你休想吓唬人!」

  面女子冷冷道∶「卫大侠若不相信小女子,尽管上来试试!」

  「我正是要试试!」卫天鹰狂吼一声,展动身形向前疾扑。这一扑已是他毕
生武功之所聚,威势之迅猛足以令天地震动、神鬼骇然!

  面女子的眼眸里忽然露出了种怜悯的神色,长叹道∶「可惜……」

  这两个字刚刚说完,一道绚丽的闪光蓦地从她的掌心中亮起!亮的就像是光
华夺目的钻石,亮的就像是傲视寰宇的烈日!

  卫天鹰只觉眼前一花,正在疾掠的身子忽然丧失了所有的力道,重重的跌到
了地上,然後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已降临……

  鲜血不断的喷出,溅满了四周的墙壁!可怖的尸身、冰冷的暗器使气氛变得
更加血腥,凌夫人几乎忍不住要呕吐,面女子却还是冷静的站在血泊里,岿然不
动!

  「惊魂夺魄针的威力,两位已经见识过了!」她单手叉腰,昂然道∶「两位
若不想亲身领教的话,就乖乖的把藏宝图抛过来!」

  「藏宝图已经是姑娘的囊中之物了!」任中杰苦笑道∶「可是,在交出去之
前,在下却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面女子道∶「你问!」

  任中杰凝视着她,沉声道∶「你今晚到这『听雨楼』来,究竟是无意中找上
的,还是有意为之呢?」

  「当然是早已蓄谋的啦!」面女子笑了笑,悠然道∶「我知道凌夫人得到了
藏宝图,正在谋划着怎样下手夺取,不料任公子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偷偷潜回神风
帮,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送上门的好机会!」

  任中杰缓缓颔首,喟然道∶「我坐着金叶子的花轿回来,自以为很秘密,看
来还是瞒不过诸位当家的眼睛!」

  面女子笑道∶「不错!孔威、罗镜文等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愿用自己的力量
来和公子硬拼。只有这位「仁义大侠」自告奋勇的要赶这趟混水,於是我就打定
主意静以待变,等他把藏宝图给找出来了,我再来收拾残局!」

  任中杰淡然道∶「所以你就暗中跟着卫天鹰,直到他快要大功告成了,才骤
然出手!」

  「是的!」面女子得意洋洋的道∶「卫天鹰只顾窥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却
没有防备到我的追踪!嘻嘻,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她顿了顿,又说道∶「在这个计划里,你和凌夫人是两只小蝉,卫天鹰是螳
螂,我就是那只最终胜利的黄雀!」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任中杰忽然大笑,似乎世上再也找不
到更好笑的事∶「你若是真的了解这句成语,就应该知道黄雀并不是最後的胜利
者,黄雀背後还有一个手拿弹弓的猎人!」

  面女子的心猛然一沉,厉声道∶「谁?你说的猎人是谁?」

  「抱歉的很,他说的大概就是我!」她的身後忽地响起了祁楠志的声音,温
和的道∶「浪荡双绝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姑娘难道从未听说过?」

  面女子霍然转身,一眼就看见了盘踞在窗外树枝上的祁楠志。他正在洒脱的
微笑!

  「祁楠志,你犯了个大错误!」她只微微一怔就恢复了镇静,冷冷道∶「你
刚才若是默不作声的击倒我,这盘棋就是你们俩赢了!但现在……哼哼,只要我
手里还拿着『惊魂夺魄针』,你们就没有任何机会!」

  「我没有犯错误!」祁楠志正色道∶「就算你拿着厉害十倍的武器,我也会
先和你打个招呼的,因为──」他拉长了语调,一字一句的道∶「我们俩都不是
那种背後偷袭的小人!」

  面女子这才真的怔住了。她实在想不通,世上怎麽会有像他们这样的两个人。
有时候他们好像非常聪明,有时候又偏偏傻的厉害!

  「很好,你们俩都是一等一的君子!」她晃动着手里的针筒,不动声色的说
道∶「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不管先冲上来的是哪个,他都必死无疑!」

  「我知道!」任中杰和祁楠志齐声答应着,蓦地双双从原地跃起,像两道闪
电般掠了过来!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没有争执、没有谦让,他们都已将毕生的
潜能发挥到了极限,务求一击成功!

  面女子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她咬了咬牙,厉叱着举起了针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腕忽地一痛,针筒竟被人一拳击飞了,接着背
心上一痛,已挨了重重的一脚,踢的她五脏六肺都差一点离了位!

  「呸!」一口唾沫吐在了她身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偷袭得手的人竟是原
本晕倒在地上的黎燕!

  面女子懊悔的想吐血,她吸了口气,藉着那一脚之力向後倒翻,轻飘飘的纵
出了小屋,同时双袖齐扬,打出了两团淡蓝色的烟雾!

  「奇淫合欢香!」任中杰一手拉住急欲扑上前的黎燕,一手抓住祁楠志的腕
子,三人一起向後疾退!总算见机的快,及时的逃逸出了毒气的范围!

  等到烟雾散尽时,窗外夜色凄迷,长空繁星闪烁,面女子的身影已经完全消
失了!

  黎燕顿了顿足,俏脸上满含悲愤之色,樱唇颤抖着道∶「月下丽影!我一定
会找你报仇的!你等着、等着……」一句话还未说完,泪水已哗哗的流了下来。

  祁楠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犹有馀悸的道∶「好险!想不到这女子竟还会用
淫药……咦?小任,你……你怎麽了……」

  他的语声忽然变得有些诧异,只见在闪烁的灯光下,任中杰呆呆的立着,面
上的表情十分奇特,既像是激动,又像是不安,颊边的肌肉可怖的跳动着,目光
中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痛苦。

  祁楠志吓了一跳,疾步趋向他身侧,拉起他的右手把脉,口中惶然道∶「你
怎麽了?难不成刚才中了毒?」

  任中杰茫然地摇了摇头,右手顺势反握住他的掌心,就如中了魔般不停的念
念有词。以祁楠志耳力之佳,也只能够隐约地听到几个字∶「发钗……我想起来
了……」

  祁楠志心中一凛,冲口而出道∶「你想到什麽了?」

  任中杰苦笑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悲伤,喃喃道∶「这样看来,凶手只
能是……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黎燕站在一旁,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由得替他担心,忙上前安慰
道∶「任公子,你不要想的太多了,还请保重自身!我……我……」说到这里心
头伤痛,已是语不成声。

  任中杰沉默良久,终於放开了祁楠志的手臂,神色黯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柔声道∶「走吧!」

  黎燕抬起迷离的泪眼,哽咽道∶「去哪里?」

  「去凌帮主的遗体前……」任中杰眺望着远方,淡淡道∶「所有的事情,都
已经到了最後解决的时候了!」

  黎燕浑身一颤,抬起梨花带雨般的俏脸,惊疑不定的道∶「你……你这是什
麽意思?」

  任中杰不答腔,默默的沉思了片刻,忽然道∶「小志,你带着黎燕先走。我
想和凌夫人单独的谈一谈!」

  祁楠志点了点头,不顾黎燕不满抗议的瞪视,半强迫的把她拉走了。他没有
问任中杰究竟要干什麽,对老朋友的所作所为,他一向都给予绝对的信任!

  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凌夫人低头望着自己赤裸的高耸趐胸,略显局促
的正待开口,任中杰却截断了她,低声道∶「夫人,我将他们遣开,是因为想单
独和夫人商量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我连祁楠志都不告诉!如果进展顺利的话,
说不定能将月下丽影诱出来……」

     ***    ***    ***    ***

  宽敞透亮的大厅里,十几枝蜡烛明晃晃的燃烧着,火光映照着众人的面容,
清清楚楚的照出了他们的神态,甚至连毛孔的收缩都看的很清晰。

  堂上,凌振飞的遗体安安静静的躺着。堂下,总坛里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包
括他生前亲如手足的结义兄弟、同床共枕的妻子情人,和久负盛名的到访宾客。

  奇怪的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祁楠志却不见了。他把黎燕送来後,就匆匆
忙忙的离开了,看样子是急着去办什麽大事,走时居然连招呼都没有打!

  孔威立在厅堂正中,不怒自威的脸上满是傲然之色,洪声道∶「任公子,该
来的人全来了!有什麽话你就爽爽快快的说吧!」

  任中杰环视了四周一眼,慢吞吞道∶「最近一段日子以来,神风帮可以说是
惨祸不断、血案连连。诸位知不知道,造成这一幕幕人间悲剧的根源是什麽?」

  没有人出声。众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任中杰讥讽的笑了笑,突然从怀里抽出了一张陈旧的羊皮纸,大声道∶「祸
根就是金钱!就是这张能带来无数金钱的藏宝图!」

  此言一出,各人耸然动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孔威勃然变色,喝问道∶
「任公子,这是怎麽回事?藏宝图怎麽会在你的手中?」

  「是我从凌夫人那里偷来的!」任中杰不动声色,洒然道∶「对在下来说,
偷东西就和偷香窃玉一样,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他边说边用暧昧的眼神扫视着凌夫人,接着眼光又逐一的落到了旁边的方婉
萍、韩冰、凌韶芸等女子的身上,嘲弄之情溢於言表!

  罗镜文扇子一张,冷冷道∶「任公子几次侮辱本帮,又占据了理应为本帮所
有的藏宝图,究竟意欲何为?」

  「我的意图很简单……」任中杰手掌一翻,右手已多了个火折子。他迅速的
点燃了,把火苗凑近了藏宝图的边缘。众人不禁齐声惊呼!

  「月下丽影是极乐宫的人!」任中杰淡淡道∶「藏宝图一旦烧毁,她的任务
就彻底失败了。这样,不管我们能不能把她揪出来,极乐宫都不会放过她的!如
此也算是为含冤九泉的凌帮主报了仇!」

  「任中杰,你一定是疯了!」孔威一声怒吼,飞身冲了过来,粗糙的指尖如
铁钳般夹向他左手的藏宝图。与此同时,罗镜文也飘然跃进战圈,扇面上刮起一
阵雄浑的劲风,试图将那微弱的火苗扑灭!

  任中杰脚步一滑,侧身让开了锋锐的招数。他的上半身端然不动,两只手稳
稳的举着地图和火折子,脚下却展开了不可思议的奇妙步法,躲过了一波又一波
的凌厉攻势。

  孔威脸色铁青,双掌渐渐的泛起了一层金属般的光泽。他迅疾的攻出三拳六
腿,呼呼的风声震的满室的烛火都在不停的跳跃,但却始终无法吹熄任中杰手中
的那一点微光!

  转眼间,三十招过去了!任中杰的人已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手里的火
折子也已将要燃尽!看来他败局已成,很快就要血溅当场……

  「好,我这就把藏宝图烧掉,大家一拍两散!」任中杰忽然大喝一声,义无
返顾的引燃了地图,随手向大厅正中一抛!火花立刻「腾」地窜了起来,烈焰吞
噬了半张地图,就像是直接的烧在了每个人的心田!

  几个女子失声娇叱,从不同的方位扑向正在「劈哩啪啦」燃烧的藏宝图。就
在这同一瞬间,任中杰的双手挥洒而出,迎上了孔威和罗镜文愤怒如狂的劲力!

  眼看三人就要判生死、决高下,蓦地里,一道匹练也似的剑光亮起,闪电般
刺向任中杰的後背!

  剑光是从一个女人的手里亮起来的。没有人能形容她拔剑的速度,甚至没有
人能看清她拔剑的动作,能瞥见的只是剑光一闪!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任中杰只怕做梦都想不到,这夺命断魂的一剑竟是
从背後刺来的!

  可是,他偏偏想到了!

  剑光马上就要没入衣衫时,任中杰的胸腔突然硬生生的「塌陷」了两寸,接
着他的手臂立刻向後探出,伸指一弹!他似乎忘记了前面还有两个强敌!但奇怪
的事情发生了,孔威竟然反手一掌,出人意料的架开了罗镜文的铁扇,替他接下
了所有的压力!

  就在同一刹那,指力已经击穿了剑势!只听「叮叮当当」的一连串脆响,一
柄百炼精钢的长剑断成了数十截,如珠落玉盘般洒满了地面!

  偷袭的女人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已冰冷僵硬。她能感觉到,每个人都在看着
她,各种各样的眼光交织成了一张网,把她牢牢地困在了核心。

  任中杰也在看着她,锐利如鹰的眼睛里带着种说不出的惋惜、讥诮和悲哀!

  他的声音彷佛是从遥远的地方响起的,一字字道∶「这一剑我已经等待很久
了!月下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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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了五个月的键盘,总算把这部小说连载到尾声了!只要无极不出问题,下
个星期大家就可以看到《丽影蝎心》的最後一集。

  对我来说,第一次写一篇如此长的作品,的确是个巨大的挑战。《追艳记》
虽也是长篇,但毕竟只有十万字,这篇的字数却翻了一倍还不止!写着写着,有
限的笔力逐渐无法驾御脱的思绪,使文章出现了许多问题。

  这两天有好几个读者给我写信,指出剧情的安排令人感到混乱,有很多地方
不明所以。对此我深感抱憾!大概由於学生时代是专职写剧本的缘故吧,我在小
说里习惯性地把故事分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分镜头」,希望给读者造成一种看电
影的感觉。为此我有意识地将不必要的交代都省略了,使每一幕场景都切入在戏
剧冲突即将开始的临界点上。也许是这种并不成熟的表现手法,令读者有些无所
适从吧!

  我得承认,在本部作品的写作过程中,我一直致力於隐埋种种线索和伏笔,
希望能增强文字的吸引力。但意想不到的是,这样干法最终成了我自己的最大难
题。在最後一集中,读者们就会看到,我是怎样疲於奔命地收拾前面遗留下来的
烂摊子!为了把所有涉及过的「疑点」都谈清楚,我不得不用喋喋不休的长篇大
论来反覆说明。上万字的剧情,居然绝大部份是由枯燥的对话组成的!不用说读
者看了失望,我自己都差一点读不下去了。本来嘛,大家上这个网站的最大目的
是寻求某种刺激,而不是来玩一场只能体现作者无能的智力游戏。

  好在这个故事终於接近末尾了,不管是否看得下去,您和我的苦苦等待都能
暂告一段落了。我想,总算做到了有头有尾,这一点才是这五个月努力的最大成
功吧。

  注∶请勿将本文转载到除元元外的其他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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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传奇之一∶丽影蝎心(全) 作者:秦守

           丽影蝎心第二十回∶花谢暮秋

  ──这一剑我已经等待很久了,月下丽影!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轰然鸣响在众人的心头!每个人都瞪大眼睛,
脸上露出震惊到极点的神色。他们怎样也无法相信,月下丽影居然会是她!居然
会是如此高贵端庄、娴淑典雅的一个女人!居然会是──凌夫人!

  大厅里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时间彷佛停顿了。好半晌,罗镜文突然叫了
出来,怒吼道∶「不!她绝对不是月下丽影……打死我也不信……」

  「我也不愿意相信……」任中杰黯然道∶「可是,事实不管多麽残酷,毕竟
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胡说!」罗镜文紧紧握住折扇,面部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可怖的抽动,嘶声
道∶「你凭什麽说这是事实?到底凭什麽?」

  「就凭她暗算我,这一点已经足够了!」任中杰淡淡道∶「只有真正的月下
丽影才想除掉我,除掉我这个好管闲事的麻烦人!」

  罗镜文冷笑着道∶「荒谬!你自己说过,月下丽影最重要的任务是取得藏宝
图。她看到地图被你烧了,应该急得扑上去抢救才是,又怎麽会有馀暇来暗算你
呢?」

  任中杰冷冷道∶「因为她知道,焚烧的那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藏宝图!」

  罗镜文大吃一惊,失声道∶「什麽?那……真正的地图在哪里?」

  任中杰莫测高深地笑了笑,将目光投注到了凌夫人的身上。她似已恢复了平
静,脸色漠然的俏立当场,纤手轻抚着自己鬓边的秀发。那种风华绝代的动人风
姿,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神魂飘荡、目瞪口呆!

  「烧掉的是假的,真的自然还留在凌夫人手中!」任中杰凝视着这个气质绝
佳的美人儿,缓缓道∶「这本来就是我和她商量好的一个计划……」

  他顿了顿,解释道∶「在我来这里之前,和凌夫人单独的密谈了一次。我对
她说,可以用假的地图把暗藏的凶手钓出来,她欣然同意了我的主张!」

  「其实那些话不过是说给她听的,当时我已经怀疑凌夫人就是真凶了,可还
不能最後确定。於是我故意布下了这个局,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

  孔威突然打断了他,接口道∶「可是这个布局没有人配合是不行的,所以你
就叫祁楠志来找我,要我和你一起上演一出好戏?」

  「不错!」任中杰颔首道∶「我早已算准了,当我们交手正激、无暇旁顾之
时,她必然会抓住机会向我发出致命一击的!结果真的是这样……」

  孔威沉吟道∶「但我还是不明白,凌夫人为什麽非杀你不可?」

  任中杰笑了笑,道∶「因为凌夫人并不知道我和你也是串通的。在我烧掉假
的藏宝图後,她以为只要能一剑刺死我,世上就再也没有人晓得真正的地图还留
在她手中了!」

  孔威恍然道∶「这样,她就可以从容地独吞整个宝藏,成为江湖中最富有的
女人。」

  「也不是独吞,这笔财富她是准备献给极乐宫的!」任中杰斜睨着罗镜文,
冷然道∶「神风帮里,有一个人是凌夫人的同谋,他帮了她很大的忙!但凌夫人
得手後却起了河拆桥之心,她一直在思索,怎样才能既将藏宝图送走,又能瞒过
这人的耳目。」

  孔威动容道∶「她是否想出了什麽好办法?」

  任中杰点头道∶「有的。她知道卫天鹰早就在打藏宝图的主意,於是将计就
计,故意让他从临死的唐钢口中得知地图的下落。果然,这位「仁义大侠」按捺
不住,就像她意料之中那样出手抢夺!」

  孔威道∶「你是说,凌夫人本就准备让卫天鹰顺利得手,造成一个地图丢失
的假像?」

  「正是如此!」任中杰苦笑道∶「为了使假像更加逼真,她半推半就的……
把我留在听雨楼里,以便将来能有个目击的证人!」

  孔威沉吟道∶「可是,藏宝图到了卫天鹰手上,万一抢不回来怎麽办?」

  「这一点凌夫人早已考虑到了!」任中杰充满自信的道∶「若我所料不错,
卫天鹰必定已被严密监视,只要他一走出神风帮的总坛,就将连人带图的被极乐
宫的高手擒获!」

  他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更加凝重,沉声道∶「这个高手,就是那天晚上在「绿
玉华堂」前向我偷袭的刀客,他才是凌夫人的上司,是策划了一连串血案的幕後
凶手!」

  罗镜文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不停地在冷笑,大声道∶「任公子说来头头是
道,可惜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藏宝图本就是帮主遗命留给凌夫人的,她
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去冒险杀人?」

  众人都觉得这话颇有几分道理,不禁暗暗点头称是。罗镜文气势更盛,趁热
打铁的道∶「诸位都知道,自上个月以来,月下丽影一次又一次的突袭凌夫人,
甚至雇用了『三口组』这样的暗杀集团,意欲将凌夫人置於死地!试问她们俩怎
麽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任中杰淡淡道∶「照罗当家的意思,你认为月下丽影是另外一个女人?」

  「这根本就是明摆着的事!」罗镜文冷然一笑,「唰」的从身上掏出一个卷
宗,大声道∶「这是凌帮主的亲笔遗书,我先给大家念念……」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吾死以後,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
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
个是……」

  念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罗镜文双目如冷电般扫射在任中杰脸上,咄咄逼
人的道∶「任公子,这个卷宗是在傅老前辈的尸身旁找到的,是你让祁楠志送交
於本人的,是不是?」

  任中杰回答的很乾脆∶「是!」

  罗镜文道∶「当你发现这个卷宗的时候,遗书上的这一页就已残缺不全。显
而易见,帮主原本在上面书写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却被人为的挖掉
了,是不是?」

  任中杰道∶「嗯!」

  罗镜文凝视着他,追问道∶「依任公子看,这个在遗书上挖洞的人是谁?」

  任中杰想也不想,断然道∶「就是杀害傅老前辈的凶手──月下丽影!」

  罗镜文再问∶「月下丽影为什麽要把『另一个是……』後面书写的名字挖掉
呢?」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只有一个理由──她害怕我们从这个名字上知道她
是谁!」

  「这不就结了!」罗镜文厉声道∶「由此可见,月下丽影的的确确是另有其
人!她知道帮主已殁,只要除掉了凌夫人,就能稳妥的得到藏宝图,所以她才会
处心积虑地挖去自己的名字,目的自然是想掩盖身份!这难道不是事情真相的最
合理解释麽?」

  「这确实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任中杰承认∶「我也一直都是这样认为。
从左雷东死在「惊魂夺魄针」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大家的头脑里就已经有了一个
根深蒂固的想法──月下丽影既然花这麽大的气力去阻止别人说出这个名字,那
麽这毫无疑问是她自己的名字了!」

  罗镜文冷笑道∶「这种想法不对麽?」

  「不对!」任中杰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就是月下丽影布下的最巧妙的一个
陷阱!她藉此诱导我们得出错误的结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想当然地以
为,既然凌帮主的遗书上指定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也就是有名有姓的凌夫
人──连连遭到暗杀,那麽另外一个人的嫌疑就最大了,特别是她的名字被挖掉
後,大家几乎已经认定这个不知名的女人就是凶手了!」

  他说到这里,眼中突然精芒大盛,凌厉的注视着凌夫人,一字一顿道∶「其
实,我们都被愚弄了,事情的真相恰好相反!」

  众人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侃侃而谈,紧张得连呼吸都几乎迸住了。罗镜文满脸
紫涨,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胡说八道!你这是在信口开河!」

  「我没有胡说!」任中杰笑了笑,面上的表情十分奇特,淡淡道∶「如果你
知道被挖掉的究竟是谁的名字,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是多麽有理了!」

  罗镜文尚未来得及说话,旁边诸人已纷纷叫嚷了起来∶「任公子,快说!」

  「到底凌帮主写的是谁?她真的不是凶手吗?」「快告诉大家!」

  「好,我说!」任中杰吸了口气,一字字道∶「她就是侍芸!」

  她──就──是──侍──芸!

  这五个字不亚於平地一声惊雷,把每个人都震的懵了!虽然他们今天已经听
到了太多太多令人吃惊的话语,可是哪句话都没有带来过这样强烈的震撼!

  好半晌,站在角落里的凌韶芸突然冲了上来,俏脸苍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
颤声道∶「任……任公子,你说的是真的?那……那侍芸的死……」

  「对,侍芸的死不是误杀!」任中杰笑的很凄凉,伤感的道∶「我们一直以
为侍芸是代替凌夫人死的,但我们都错了!实际上在那天晚上,谋杀的目标本来
就是侍芸!」

  凌韶芸目泛泪光,不能置信的瞪着他,厉声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任中杰缓缓道∶「从这只钗子上知道的!」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支造型
精巧、古色古香的发钗,把它托在了手心上。

  凌韶芸的眼睛瞪的更圆了,骇然道∶「这……这是侍芸的发钗!你从哪里得
来的?」

  「不,你弄错了!」任中杰淡淡说道∶「这是从你父亲尸身上找到的,和侍
芸的那支钗子极相像,但却是不同的另外一支!」他说到这里,忽然对黎燕笑了
笑,道∶「至於侍芸的那支,应该是在你身上吧?为什麽不把它拿出来?」

  黎燕满脸通红,伸手到贴身的衣襟里掏出钗子,默不作声地递给了任中杰。

  「诸位请看!」任中杰将两支发钗并排举起展示在众人眼前,沉声道∶「这
其实是一对鸳鸯钗子,是近年来时兴的新鲜玩艺儿。凌帮主自从和侍芸相好後,
送了一支给她,剩下一支就放在自己身边,以便身在异地时能睹物思情!」

  孙元福顿悟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凌帮主临死时手握此钗,并不是想
要以此暗示凶手,而是因心系情人而做出的本能反应!但……但侍芸的那支又怎
会落入黎燕手中?」

  任中杰喟然道∶「侍芸这小丫头素知帮主风流潇洒,想必也没有太将这段感
情当真,因此对她那支发钗并不是很重视。当她奉命到迎宾酒楼邀请我时,为了
阻止黎燕杀戮盖氏三雄,顺手就将这支钗子当暗器掷了出去,所以就落入了黎燕
的掌握!」

  黎燕面色凄然,含泪道∶「这支发钗他……凌帮主本是准备送给我的,他还
曾详细地对我形容过……那日我藏起这支钗子,本是想将来好好的质问他……」

  任中杰苦笑道∶「後来凌帮主的死讯传出时,你情不自禁地戴上它,跑到我
的住所哭泣。就是在那时侯,我见到过了这支钗子,可惜直到不久前我才回想起
来……」

  他叹息了一下,又道∶「想通了这一点後,另一件令我迷惑的往事也豁然开
朗了──有一天早晨,我见到唐钢熟门熟路的进出凌大小姐的住所,但她却坚持
说从未和他有过来往。那麽这是怎麽一回事呢?惟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唐钢是去
找侍芸的!因为她就是凌帮主遗书上指定的第二个女人!」

  「所以……」他挥了挥手,用威严的声音总结道∶「我进一步想到事情的真
相可能和表面相反──不是那不知名的「第二个女人」要袭击凌夫人,而是凌夫
人要刺杀她!」

  凌韶芸全身都似落入了冰窖里,双手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着,悲痛和愤怒就
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充塞着胸臆。她勉强控制着自己,咬牙道∶「那麽,那晚
行刺的凶手是──」任中杰长叹一声,目光缓缓的回视到了凌夫人的身上。自长
剑被击断後,她就一直风姿翩然的立在原地,不管听到多麽严厉的指控,她都只
是神情淡漠的倾听着,嘴角挂着讽刺的浅浅笑容,一言不发。

  「我要杀了你!」凌韶芸忽然悲声清叱,反手拔出一柄锋利的短剑。只见寒
光一闪,剑尖就似长了眼睛的毒蛇一样,堪堪扫到了凌夫人的咽喉上。

  这一剑也许算不上是完美无缺的招数,可是其中所蕴含的那种不共戴天的仇
恨、必杀一击的决心,却足以令一流高手都为之心悸胆寒!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
认,这一剑确实够狠、也够准!

  但凌夫人偏偏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剑光亮起时,她的长袖已经如流云般挥
出,平平的轻拂在剑身上。霎时间,凌韶芸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袭来,身不由
主地倒飞了出去。

  任中杰右臂探出,掌心粘住了凌韶芸的背部,将她稳稳的放下地来,长叹着
道∶「你杀不了她的……不单是你,恐怕在整个神风帮里,也没有几个人能杀得
了她!」

  凌韶芸紧紧的握住冰冷的剑柄,怒叱道∶「我不信……」

  「你最好相信!」任中杰打断了她,淡淡说道∶「死在她掌下的人已多不胜
数∶蒋舵主、傅老前辈、白衣八剑婢……甚至,你的父亲凌振飞……」

  「你说什麽?」凌韶芸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脚底,失声道∶「我爹爹……也是
被这个贱人杀的?」

  任中杰不答,缓缓的向凌夫人走去。他的步子虽慢,但却沉着、坚定、稳如
磐石,直到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她那芬芳的香泽、甜美的呼吸都已清晰的
飘进鼻端时,他才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你并不想杀死自己的丈夫……」他凝视着她梦幻般的漆黑眸子,
声音里彷佛也带着浓厚的伤感∶「虽然,结婚以後的生活并不圆满,空闺寂寞的
孤独常常使你午夜梦回、独自垂泪,可是,你却从来也没有生起过背叛丈夫的念
头,因为你的内心依然是深深的爱着他的。」

  「你总是在忍耐,忍耐他的到处留情、风流好色……但是有一天,你无意中
发现最亲爱的丈夫居然会和侍芸──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婢女──好上了,而且
还准备让她分享『赤焰遗宝』,这下,长久积蓄的委屈和愤恨终於爆发了……」

  「女人一旦被嫉妒嗜咬住了心灵,做出来的举动往往是疯狂的。你在恚怒中
下定了决心,要毁灭掉整个神风帮,以报复丈夫的薄情寡义。於是,你勾结上了
早已窥视在旁的极乐宫,并死心塌地的被宫主派来的高手所控制!」

  「到了九月初一那天,远征归来的凌振飞帮主发来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到了
金陵城外二百里外的一个小村子。收到这个消息後,急於夺宝的极乐宫马上向你
下达了命令──立刻除掉凌振飞!」

  「那天夜里,月亮是皎洁的,皎洁得让人感觉不到暗藏中的杀机。你骑着快
马,偷偷的赶到了小村边。仅带着四个随从的凌帮主做梦也想不到,死神正在向
他逐步靠拢。经过痛苦的心理挣扎後,你颤抖着举起了屠刀……那一刻,村旁的
河水和天上的月色,就这样一起被狂喷的鲜血泄红……」

  「自此,凌帮主就『失踪』了,江湖上再也没有人听到过他的消息。与此同
时,你开始接二连三的遭到杀手暗算。这些杀手,自然都是你自己请来的。嘿,
这出「苦肉计」果然收到了预期的效果,神风帮的几个当家大为紧张,他们分析
来分析去,一致认定谋杀的动机只有一个──夺取藏宝图!」

  「再过了些时日,每个人都猜测到帮主已经惨遭不幸。这时候,帮主之位就
成了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可是,不管大家怎样明争暗斗,私底下都觉得你是个麻
烦的烫手山芋。只因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固然无法向帮众交代;你若是好端端的
活着,也将对继位之人构成障碍。在这样的情形下,罗三当家就想到了我……」

  任中杰说到这里,侧目扫视着罗镜文,面上浮起讥刺的笑容,淡淡道∶「人
人都知道,我任中杰是个好色如命的浪子,只要被我见到了凌夫人这样的绝色,
那是说什麽也不肯放过的,必然会千方百计的把她弄上床去,说不定还会带着她
一起私奔。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丑闻,那倒正中诸位的下怀了!三当家,你说是不
是?」

  罗镜文身子一震,下意识的瞥了凌夫人一眼,目中的神采忽然变得黯淡了。

  他跄踉的退後,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喃喃道∶「不……不是的……」

  任中杰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老兄的这个策略本来是不错的,可惜还是搬
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等我真的来到了神风帮,并意外的占有了凌夫人後,你出
乎意料的感到痛苦,因为你蓦然间发觉,原来权位在你心中的分量,是远远比不
上心仪已久的凌夫人的!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罗镜文木然坐着,脸上就似老僧入定般毫无表情,只有苍白的嘴唇在微微的
翕动。

  任中杰看着他,眼睛里忽然露出了深切的同情和了解。他深深的知道,爱情
是多麽令人无奈、令人彷徨,当你费尽心计去追逐时,它飘渺的不可捉摸。当你
打定主意要放弃时,它却往往不知不觉的来临了。

  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良久,任中杰叹息道∶「三当家,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实在是错了,错的厉害……你这样做,不但伤害了你
自己,也伤了一直深爱你的那个女孩的心……」

  罗镜文惨然一笑,涩声道∶「是麽?」

  任中杰恍若不闻,继续道∶「那个女孩是如此痴情的爱着你,为了你她简直
肯做任何事!她强忍心中的厌恶,在我和鲁当家等臭男人中虚予委蛇,甚至不惜
冒上生命的危险,假扮成月下丽影来夺取藏宝图……」

  罗镜文霍然抬头,面部的肌肉已扭曲,颤声问道∶「你……你这话是什麽意
思?」

  任中杰微笑道∶「我的意思你其实很清楚。就在一个时辰前,在听雨楼里手
持『惊魂夺魄针』,杀死卫天鹰的面女子不是月下丽影,而是另一个为情所困的
可怜女人。」

  他不让罗镜文说话,沉声道∶「如果刚才她成功的劫走了藏宝图,现在想必
已经永远的『消失』了!接着,藏宝图的下落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推到她的身上,
成为一个不解之迷。而你却可以财色兼收,既得到了数额巨大的财富,又拥有了
江南第一美人……」

  罗镜文满头冷汗潺潺而落,咆哮道∶「胡说八道……你这是在污蔑……」

  「我没有污蔑!」任中杰的眼睛里带着针尖般的讥诮之意,冷峻的道∶「你
自从爱上凌夫人後,就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并协助她实施了连串的凶杀……我
已查过贵帮的当值记录,每一次月下丽影犯下血案的夜晚,都是由你在听雨楼保
卫的,所以凌夫人才能如此顺利的出来杀人!」

  罗镜文听到这里,不禁面如死灰,平时伶俐的口齿似已失去了功效,哆嗦了
半晌都挤不出一个音节来!

  任中杰步步紧逼,又道∶「记得有一晚我和十三姨太在一起时,你用「奇淫
合欢香」将她毒倒,再以此要挟我去『碧水温池』偷取钥匙。等我真的去了,你
却和凌夫人合作,藉机将『白衣八剑婢』一股脑的除去,只因这八女忠心耿耿的
守卫着凌夫人,已构成了她行动的极大障碍!」

  「等到举行祭奠仪式的那晚,整个阴谋最关键的部份到来了!那就是──把
有可能得到藏宝图的侍芸干掉!其实要杀这样一个婢女不难,但难的是怎样既杀
了她,又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经过详细的策划後,你们布下了迷局,成功的令我
们以为侍芸是被误杀的!」

  「紧接着,凌夫人故意将帮主的死讯透露给我,藉此将这个噩耗传遍江湖。
自然,身为送图使者的唐钢也听到了,他刚刚如约将藏宝图递交到凌夫人手中,
就被你们残忍的杀了灭口!」

  「然後,就在刚才,你拿来了『惊魂夺魄针』,交到那个深爱你的女孩子手
里,要她假扮成月下丽影,目的是为了进一步混淆真相。谁知情况起了意外的变
化,这女孩竟真的想要夺走藏宝图,以便和你将来共享荣华富贵。她擅自杀死卫
天鹰,结果使凌夫人的计划终告破灭……」

  任中杰侃侃而谈,一口气说了许多,接着长叹道∶「可惜呀可惜……这样一
个痴情的女孩子,她如此全心全意的对你,可是这种真挚的感情却被当成利用的
工具……」

  「别再说了!」蓦地里,大厅里响起一个女子凄厉的叫声。众人还未反应过
来,眼前绿影一闪,一个窈窕俏丽的身形迅疾无伦地掠到罗镜文旁侧,美丽的大
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冷笑道∶「任中杰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说,到底是不是?」

  火光下,她白玉般的俏脸上泛起了愤怒的嫣红色,面色寒冷的就像远山上的
冰雪。她的人看上去却比冰还要冷,比雪还要纯!她竟是韩冰!

  罗镜文忽然安静了下来,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又变得没有一点表情,
漠然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怎样?我还能够怎样?」韩冰倒退了几步,原本明媚动人的眼波里满是痛
苦、嫉妒、悲哀和怨毒,嘶声道∶「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你是在利用我,但我却在
自己骗自己,怎麽也不愿意相信事实……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会真的
喜欢那个贱货……」

  罗镜文忽然挥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把她整个人都打得飞出去,怒叱道∶「住
口!你也不是什麽乾净的货色,居然还好意思骂人!」

  「是的,我不乾净,我至少和一千个男人睡过了觉!」韩冰疯狂般地纵声长
笑,娇艳粉嫩的面颊上肿起了五道乌青的印痕。她狂笑着,突然伸出食中二指,
猛地往自己双眼中一插,竟将一对眼珠子血淋淋地挖了出来!

  「我宁愿做个暗无天日的瞎子,也不愿意看到你和那贱货眉目传情!」她嘶
声呼叫着,两道鲜血从眼眶中滚落,掠过她雪白的脸庞,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每个人都被这起变故惊得呆了,心头不禁涌起了一股寒意。

  罗镜文脸如土色,飞身抢到了韩冰的身边,惶然道∶「你……你这又是何苦
呢……」一言未毕,韩冰忽然合身扑上,一把抱住了他,只听见「噗」的一声轻
响,一蓬淡蓝色的烟雾荡漾了开来,转眼就将两人包裹在当中。

  「奇淫合欢香?!」罗镜文的惊叫声自浓雾中传出,声音又是愤怒、又是惶
恐。烟雾蒙蒙,依稀看得见他的身躯在奋力地挣扎着,却怎麽也甩不脱缠绕在肢
体上的女人。

  「是的,这是「奇淫合欢香」……」韩冰依然在狂笑,嘶喊道∶「我用了最
大的剂量,这世上再也没有解药能救得了咱们了……」

  「好个贱人,你……你要拉着我一起死……」罗镜文已经语不成句了,他粗
重地喘息着、咳杖着,忽然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反手搂住了韩冰纤细的腰肢!

  雾已散尽,他的瞳仁里却燃烧起了两点火苗,潇洒儒雅的俊脸上满是猥亵的
笑容,就像一个急不可耐的淫贼一样,粗鲁地撕扯着韩冰身上的薄衫,很快就把
她剥得乾乾净净。

  白腻的肌肤、成熟的胸膛、修长的玉腿──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几乎称
得上是完美的裸体,可是,那两个不断淌出血水的眼眶却使所有的美感都消失殆
尽,剩下的,就只是一种惊心动魄的骇异和震撼!

  「我要活活地插死你!」罗镜文大吼一声,抱起这赤裸裸的胴体跌跌撞撞地
冲了出去。他的背影刚刚离开大门口,混合着痛楚和欢畅的女人尖叫声就已源源
不绝地传了进来。

  喊声渐行渐远,终於听不见了,死一般的寂静又已笼罩住了大厅!

  半晌,任中杰总算开了口,他凝视着凌夫人,冷冷地问道∶「你为什麽不说
话?」

  「任中杰果然不愧是人中俊杰!」凌夫人微微一笑,高贵端庄的俏脸上没有
流露出任何紧张不安,就连那轻柔动听的语声都没有丝毫改变∶「这个秘密终於
还是被你揭穿了……从你进入神风帮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预感到了……」

  任中杰道∶「哦?」

  凌夫人自嘲地蹙了一下好看的柳眉,优雅的笑容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无奈∶
「我知道自己迟早都会输的,只是想不到输得如此彻底,连身体带心灵一起输了
出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任中杰打断了她,涩然道∶「既然知道真相总有
揭露的一天,为什麽不早些收手呢?」

  「你不懂!任中杰,这个道理你永远也不会懂的!」凌夫人凄然摇头,一双
清澈见底的明眸里闪动着伤感的光芒。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但我也不明
白,你究竟是什麽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呢?」

  「不太早,好在也不算太迟!」任中杰眯起了眼睛,缓缓道∶「我第一次和
夫人共赴巫山後,心里就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大对劲……但那时我还未曾怀疑到
夫人身上,或许是虽有了个模糊的念头,却禁止自己再想下去!只因我实在无法
把如此美丽动人、温柔典雅的一个贵妇,和那穷凶极恶的杀手联系起来!」

  他苦笑了一下,接着道∶「如果不是适才在听雨楼里,夫人无意中说错了一
句话,也许到此刻我还给蒙在鼓里!」

  凌夫人动容道∶「哦?我说错了什麽?」

  任中杰道∶「你说月下丽影的『枯心掌』虽然已被我破去,但她的武功仍是
非同小可,叫我千万要小心!」

  凌夫人秋波流动,嫣然道∶「这是句关心你的话呀,又有哪里露出破绽?」

  任中杰淡淡道∶「那晚我在『绿玉华堂』前破去月下丽影的『枯心掌』,这
件事我从未告诉过祁楠志以外的任何人,请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凌夫人脸上的笑容倏地不见了,瞟着他恨恨的道∶「看来,对你这样一个又
好色、又精明的浪子太关怀,就等於是对自己太残忍……我实在不该对你那麽热
情的!」

  「夫人的确对在下十分热情,两次让我享尽了人间的艳福!」任中杰哑然失
笑,悠然道∶「我几乎已彻底的沉醉在温柔乡中了!可是那句说漏嘴的错话使我
灵光一闪,一下子弄清了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对劲!」

  凌夫人没有说话,她在认真的倾听。

  任中杰环视了诸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到了孔威面上,微笑道∶「孔当家,楚
天良那个淫贼临死前曾经说过一番话,不知阁下是否还记得?」

  孔威沉吟道∶「他说,自己凭着灵敏的嗅觉,已经认出了月下丽影的真实身
份,她当时就在听雨楼里!」

  任中杰点头道∶「不错。楚天良那夜潜进听雨楼,用迷香放倒了凌夫人欲行
不轨。当时我刚好来到了窗外,看见他正在把手伸向凌夫人赤裸的身子……」

  凌夫人的俏脸略微红了,她像少女一样用力的咬着嘴唇,轻嗔道∶「你……
你偷看……」

  任中杰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的确是想先饱一下眼福再出去英雄救美的,
但还没等我看清楚,楚天良突然发出了「咦」的一声惊呼!我想他一定是发现我
了,於是当机立断的冲出去交手。岂知他竟像是毫无防备,手忙脚乱之下,仅仅
拆了两三招就被我击倒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凝重∶「我反覆思索,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楚天
良不是因为发现我而失声惊呼的,他会如此失态,是因为发现了另外一个可怕的
事实!」

  孔威恍然道∶「你是说,那时侯楚天良就已凭着嗅觉,认出了凌夫人就是月
下丽影?」

  任中杰冷静的道∶「否则的话,我想不通像他那样屡屡犯案的淫贼,面对着
一个丧失了抵抗能力的绝色美人,有什麽理由感到害怕?」

  凌夫人鄙夷的说道∶「那也许只因为,他是个色大胆小的窝囊鬼!我故意吸
进迷香,不惜委身於贼,本是为了使自己更不容易被怀疑,想不到反而露出了马
脚!」

  任中杰忍不住道∶「可惜……实在可惜……」

  「真的很可惜!」凌夫人板起了脸,冷冷道∶「最可惜的就是,你所说的不
过是一面之辞,如果没有其它的证据,休想我会承认这些罪名!」

  「我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据!」任中杰笑的居然还很愉快,悠然道∶「我这麽
做无非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个只懂和女人上床的傻子!何况,只要祁楠志能抓住
极乐宫派来的那个神秘人,我也就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

  凌夫人的俏脸立刻白了,骇然道∶「你说什麽?」

  任中杰大笑,道∶「假的藏宝图被烧掉了,真的呢?你把真的地图那麽随便
的搁置在听雨楼里,不就是为了方便极乐宫的人拿走吗?不过这一次,我看极乐
宫怕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喽……」

  凌夫人怔了怔,忽然冷笑道∶「你骗人!自到了听雨楼後,你从未有机会和
祁楠志单独交谈过,他怎可能知道去擒拿敌人?」

  任中杰怡然道∶「为了不使你怀疑,我的确不敢和他私下倾谈。但不知夫人
还记不记得,在我们避开『奇淫合欢香』的袭击後,我曾拉住了他的手……」

  凌夫人变色道∶「难道你偷偷在他手臂上写字?在那麽短的时间内,你就能
把许多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任中杰微笑道∶「我交代的事也并不多,只不过写了区区三十个字而已──
『真凶已现形,就是眼前人。叫孔徉杀我,兼顾罗镜文。回潜听雨楼,静待敌上
门。』呵呵!要是连这点默契都没有,我俩二十馀年携手抗敌的经历,岂非成了
徒有其表的笑话?」

  凌夫人嘴唇翕动,成熟丰满的娇躯忽然开始发抖,再也不能勉强维持住雍容
镇定的气度了。她倏地纵身跃起,双袖一拂,人已如穿花蝴蝶般向厅门掠去!

  凌韶芸、方婉萍等诸女齐声怒叱,各自出招拦截。但凌夫人的身法快的不可
思议,盈盈的背影一闪,轻而易举的掠出了厅堂,展开轻功疾驰进了夜色中!

  黎燕顿了顿足,瞪着任中杰问道∶「你为什麽不抓住她?难道因为她是个女
人,你就准备怜香惜玉的放她一马麽?」

  任中杰淡淡道∶「像她这样沾满鲜血的凶手,即使我放过了她,也逃不脱上
天的惩罚的!」

  他不让黎燕说话,转过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口中沉声道∶「都跟我来!我们
这就去等着她!」

  众人都露出怀疑的神色,纷纷道∶「你怎知她逃到了哪里?」

  任中杰微微一笑,道∶「不论她从哪里潜逃,最终都会跑到凌大小姐居住的
那片树林里去的!」

  凌韶芸愕然不解道∶「为什麽?」

  任中杰缓缓道∶「因为,那里有一条不为人知的、通向外界的密道!这就是
你爹爹把树林子列为禁地的真正原因!」

     ***    ***    ***    ***

  天就要亮了!温暖的旭日马上就将从东方升起!

  这个秋夜是寒冷的,寒冷而漫长!可是,不管多麽漫长的黑夜,都有被阳光
驱散的时候。正如不管多麽黑暗的社会,正义和公理都有到来的一天!

  晨风扑面,吹过树梢。大片大片的树叶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宛如下了一场
叶雨!

  这里是总坛的禁地──也就是凌韶芸居住的那片人工树林。林子里的树木彷
佛生了大病一样,不停的掉下尚未枯黄的叶子!

  「是杀气!」任中杰微微颔首,对着身後跟随的众人道∶「里面有高手正在
比拼!」

  「那──」孔威迟疑的望着凌韶芸,沉吟着不知怎样开口。

  「都进去吧!」凌韶芸泫然欲泣,哽咽道∶「爹死了,禁令也已解除了!」

  任中杰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臂膀,带着大家在树林子里仔细的搜索着,片刻後
来到了一个树木略为稀疏的地方。

  两个人正站在大树下,一动不动的对峙着。他们虽然没有动手过招,但那凌
厉的逼人杀气,却显然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

  左边那人是祁楠志,右边站着的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面人。从凌乱的现
场来看,两个人已经激烈的交过了手!

  「朋友,你还是投降吧!」祁楠志温和的道∶「不使出真实武功,你绝对不
是我的对手。但若施展出真本事,又会从招式上暴露了你的身份!这场比试,一
开始你就输定了!」

  黑衣人「哼」了一声,掌中紧紧的握着刀柄。雪亮的刀锋映照着他精光四射
的双眼,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野兽一样的剽悍!

  任中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忽然问道∶「你真是极乐宫的人?」

  黑衣人默不作声。祁楠志只得代替他回答∶「他是的!」

  任中杰皱了皱眉,喃喃道∶「奇怪,极乐宫怎麽会有男人呢?宫主不是生平
最讨厌男人的吗?」

  「那也许只是个传言!」祁楠志盯着对手,微洒道∶「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女
人会无端端的讨厌男人!女人,不管她多麽强大厉害,都需要一个男子的肩膀来
依靠的──即便是武功绝顶、当世无敌的极乐宫主也不例外!」

  「有理!」任中杰拊掌大笑,笑着道∶「但是眼前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怎
麽看都不像是个可以借出膊头给女孩子依靠的男人!」

  祁楠志淡淡道∶「或许极乐宫主需要的并不是他的膊头!」

  「不是膊头?那是什麽呢?」任中杰忍住了笑,一本正经的道∶「莫非他是
个能提供服务的小白脸?」

  四周响起了一阵讽刺的哄笑声,黑衣人却恍若不闻,他忽然抡起手中的刀,
猛地向身侧的一株参天大树劈去!

  这一劈的力量势道千钧,他所用的又显然是一柄宝刀,只听「呼啦啦」一声
响,这株四、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树被硬生生的劈下了一块,躯干上竟露出了一个
黑乎乎的洞口!

  「不好,密道在这里!」任中杰和祁楠志正待飞步上前,蓦地里一股香风飘
进鼻端,凌夫人如鬼魅般从林子深处掠来,长袖翻飞,一对纤掌分别袭向二人要
害!

  任中杰长叹一声,凝招不发,黯然道∶「凌夫人,难道你我非要翻脸动手、
兵刃相见麽?难道两夜的温存缠绵,都没能在你心中留下丝毫的影子麽?」

  凌夫人凄然一笑,低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言毕,左手在黑衣人
的背心上一推,助他爬进树洞中,右手从怀里抽出了个黑黝黝的针筒,递到了他
的掌心上,恭声道∶「少主先走!我替您抵挡一阵!」

  「想跑?没那麽容易!」祁楠志踏步上前,厉声道∶「你让开!我要揪这家
伙出来,看一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凌夫人毫无惧色,挺起了趐胸说道∶「除非你先杀了我,从我的尸身上踏过
去!」

  祁楠志气得脸色铁青,正欲强行将她迫开,那黑衣人忽又从洞中探出头来,
瞪着凌夫人冷冷的道∶「这个计划完全失败了,藏宝图最终到不了手……」

  凌夫人身子一震,颤声道∶「是,属下知罪!」

  黑衣人嘿嘿冷笑,一字字道∶「你真的知罪?」

  凌夫人不敢抬头,含糊应道∶「嗯!」

  黑衣人目露凶光,阴恻恻的道∶「很好……哈哈……非常好……哈哈……」

  笑声未歇,他突然举起手中的针筒对准了她,拇指一按机括,一道无比绚丽、
无比灿烂的银光从筒口亮起,闪耀了半个天空!

  惊魂夺魄针!例不虚发的惊魂夺魄针又已射出了!这足以令鬼哭神嚎的暗器
一经射出,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从暴雨似的针尖下救走人!就算是武功超群、聪
明机警的任中杰也不例外!

  「噗」的一响,亮光在她胸前隐没!五百支锋利的小针,几乎是同时打进了
她的肌肤,打裂了她的万千血管,也打穿了她的五脏六肺!

  任中杰犹如五雷轰顶,一股热血直涌入脑。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凌夫人,谁
知她却挣扎着跄踉後退,用自己的身躯牢牢的堵住了树上的洞口。

  「别……追了……」她的口鼻中不断溢出鲜血,断断续续的道∶「我……我
求你,放……放他一条……生路吧……」

  任中杰望着她那扭曲的面容,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忍不住大声叫道∶
「为什麽?为什麽到了现在,你还要替凶手求情?为什麽?」

  凌夫人强行支撑着,惨笑道∶「他……他若是死了,极乐宫主……势必要报
仇的……你们不是……不是对手……」

  任中杰胸中一痛,哽咽道∶「凌夫人,你……」

  「别叫我凌夫人!」她打断了他的话,喘息道∶「我不想……再听到别人叫
我……凌夫人!我的名字叫季雅琴!」

  「我知道,你叫季雅琴!」任中杰搂住她逐渐冰冷的胴体,一字字道∶「你
是昔年江南武林的第一美人!我只恨自己十年前没能遇到你,不然我一定不会让
你嫁给别人的!」

  凌夫人淡淡一笑,目光开始朦胧了∶「我记得……有一次,你说我是……艳
若桃李……毒若蛇蝎……」

  任中杰强笑道∶「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可是……我有句话却是……真心的……」凌夫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樱
唇极轻微地蠕动着,柔声道∶「……除了……丈夫外,你是我最……最喜欢的男
人……」

  她用尽最後的力气,挤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然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黎明
的第一缕阳光,恰在这时候照射了过来,铺洒在她的俏脸上,她的神情安详而平
静,就像是个好梦正酣的婴儿!

  对活着的人来说,黑暗已经成为过去;然而对她来说,黑暗只不过才刚刚开
始……

     ***    ***    ***    ***

  叶已落尽,花已凋零,不知不觉间,萧瑟的暮秋已经非常接近了。

  花草虽已残谢,但是明年还会再开;秋日虽然难挨,但是春天总会到来,可
是,逝去的红颜却像流动的光阴一样,永远不会返回身边了!

  任中杰默默的站在听雨楼前,仰首眺望着楼顶悬挂的红灯笼。回想起第一次
见到凌夫人的情景,在五彩的灯光下,她轻颦浅笑、风姿优雅,看上去是那麽高
贵,那麽动人,想不到短短几天内,绝世的红颜就已成为了荒冢一堆。

  他曾经以为她是个柔情纯真的少妇,但她却是躲藏在幕後的凶手。他曾经以
为凶手都是心狠手辣的无义之徒,但她的内心却又如此情深意重!

  为了完成送交藏宝图的任务,她不惜在他背後偷袭,那一瞬间,她也许是真
的想要他的命!可是当阴谋败露以後,她又宁可舍去自己的性命,替众人挡住了
死神的一击──他看的出来,她是故意挡在树洞口那样一个危险的位置上的,目
的就是用自己的鲜血,去换回所有人的生命!

  任中杰忽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女人,是的,一点也不了解!她的善、她的
恶、她的好、她的坏,是如此复杂的交融在一起,让自己一辈子也搞不懂、弄不
清……

  身後响起脚步声,任中杰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是祁楠志,淡淡道∶「怎样?
抓不住那个黑衣人吧?」

  祁楠志的声音似很疲惫,沮丧的道∶「密道里有机关,搜索到一半就自动崩
塌了!不知道那家伙从哪个出口逃走的,看来是抓不到了!」

  任中杰双拳紧握,奋然道∶「无论他是谁,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
他抓回来,用他的心肝去祭奠死者的亡灵!」

  「说的好!」祁楠志情不自禁的喝彩,大声道∶「你准备什麽时候动身,我
和你一起去!」

  任中杰沉吟道∶「马上……」

  「马上?那可不行!」祁楠志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调侃道∶「在离开之前,
你就不准备去和十三姨太她们道别一下吗?」

  「还有什麽好道别的?」任中杰苦笑道∶「难道你没察觉,自从方婉萍完成
了她的那幅油画後,对我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了吗?也许在她心里,最挚爱的既
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我这个浪子,而是她一生都在追求的艺术……」

  祁楠志瞅着他,摇头叹息道∶「每次你都会为自己的薄情寡义寻找藉口,而
且每次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好,那麽我问你,凌大小姐呢,你又打算怎麽对
待她?就此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吗?」

  任中杰苦着脸道∶「这个……这个嘛……我……」

  「你不用对我解释了!这根本就不关我的事!」祁楠志淡淡道∶「我只是想
提醒你注意,别让凌大小姐走上韩冰的老路,不然悲剧迟早都会重演的!」

  任中杰的心猛然间一沉!韩冰和罗镜文是在疯狂的交合中双双死亡的,两个
人的尸身赤裸裸的紧搂在一起,无论用什麽力量也分不开!他们脸上那种悲哀和
狰狞的表情,就算是最坚强的人看了也忍不住要落泪!

  「悲剧真的会重演吗?」任中杰无声地问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不
知怎麽搞的,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见到凌韶芸,尤其是怕看到她那双情意绵绵、
宛如会说话一般的大眼睛!

     ***    ***    ***    ***

  屋外秋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明亮的烛光下,凌韶芸静静的站着,柔情的
眼波正脉脉的注视着任中杰。

  她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只有一条纯白色的浴巾裹在娇躯上,勉强遮盖住玲
珑浮凸的曼妙胴体。当任中杰进来时,她刚刚才洗完澡,还未来得及梳理湿漉漉
的秀发。一股清香好闻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由她那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散发出来,
在空气中飘然回荡。

  任中杰的嘴有点儿发乾了,嗫嚅道∶「凌大小姐,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你来!」凌韶芸偏了偏脑袋,忽然道∶「你放心,我
不会缠着你的,绝不会!」

  任中杰吃惊的望着她,愕然道∶「你……」

  「我早已明白,我们两是没有结果的!」凌韶芸的神色十分坦然,语调平静
的像是从另一个人嘴里发出的∶「你有你的追求,而我也有我的事业!我们走的
本就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她忽然挺起胸膛,神色庄严的道∶「父亲死了,神风帮也面临着衰落,现在
正是我妥善运用『赤焰遗宝』这笔财富,协助孔二叔重振帮威的时候!过去我一
直很任性、贪玩,可是如今我已不是小孩了,我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任中杰凝视着她认真的表情,欣慰的笑了。他发现在这一夜之间,她彷佛真
的长大了不少,稚气正在从她那张俏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称的
果断和坚决!

  他正想说话,不料凌韶芸却又做了个令他震惊的举动。她蓦地里冲了过来,
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两只玉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软玉在抱,温香满怀,任中杰嗅着她香甜温热的呼吸,不知所措的呆住了,
失声道∶「你这是做什麽?」

  「傻子,你还不懂得吗?我要奉献给你!」凌韶芸咬着他的耳朵,双颊激动
的发红,喃喃道∶「虽然我无法留住你的人,也无法留住你的心,但我却要在你
的生命里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她忽又抬起头凝视着他,双眼发着光,温柔地说道∶「以後,当你回首往事
时,或许还能偶尔想起这段甜蜜的时光,那我就很快乐、很满足了!」

  任中杰听着她深情款款的低语,心中也不知是啥滋味。他想推开她,可是手
掌一碰到她的娇躯,那滑腻的触感就像是块巨大的磁石,竟吸引的他一时难以放
手。

  凌韶芸「嘤」的一声,胴体立刻变得滚烫。她抓住他的一只手,用力的按在
自己发育的十分成熟的胸膛上,悄悄道∶「你摸摸,我的身子是不是在发烧?我
……我的心是不是跳的很快?」

  任中杰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圣人!

  他只不过是个男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而且没有一点毛病!

  他几乎是本能的俯下头,对准凌韶芸艳红的樱桃小嘴,重重的吻落下去。同
时,他的双手已急不可耐地扯开了那碍事的浴巾。

  当他的目光注视到她那饱满白嫩、峰峦起伏的双乳时,残存的一丝犹豫彻底
的消失了。他爱不释手的搓揉着这两团富有弹性的软肉,指尖顺着完美的曲线一
路攀登,最终来到了巍峨矗立的峰顶上,轻轻的捏住了那两粒娇艳欲滴的粉色蓓
蕾。

  「喔……」凌韶芸触电般的一阵颤抖,情思难禁的微蹙起了眉头。敏感的乳
头迅速的发硬勃起,呈现出了诱人的可爱色泽。

  任中杰只瞧的心潮澎湃,情不自禁的埋首於挺拔的乳峰间,带着种接近膜拜
的心情,伸舌轻舔了一下正在扩散的乳晕。他原想浅尝则止,但就在她伴随而来
的声声低吟中,他的热血立刻沸腾了……

  「嗷……」他从喉咙里迸出兴奋的嘶喊,贪婪饥渴的吸吮着那对坚挺娇嫩的
蓓蕾,用口水去濡湿着她的乳头、用唇舌去挑逗着她的反应,他要用最熟练的技
巧,把这美貌少女的情欲之火尽情地点燃。

  一轮混杂着粗犷与温情的急攻下来,凌韶芸已被他摆弄得娇喘吁吁、吟声不
断,甜美的快感令她神魂飘荡,白生生的大腿时而紧闭,时而微张,温暖的蜜汁
早已控制不住的淌下,在滑腻的腿部肌肤上形成了一道涓涓溪流。

  床,就在不远的角落里。可是他们竟似没有耐心去跋涉这近在咫尺的距离,
两个人一起滚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赤裸的身子互相缠绕着,肆无忌惮的在对方
的肉体上摩擦挨蹭。

  渐渐的,任中杰手沿着凌韶芸的肌肤一路爱抚,掠过她平坦的小腹,直接的
探进了那神秘的三角地带。少女的纤细体毛乌黑亮丽,摸上去就像是她的秀发一
样柔滑。芳草深处,那两片粉红色的花瓣严丝合缝的紧闭在一起,捍卫着处女的
最後一丝尊严。

  「啊啊……」恬美动人的呻吟从凌韶芸的小嘴里送出。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
已经拨开了潮湿的阴唇,略微的刺进了密实的小穴之中。自己那颗红豆似的小小
肉核,正在他充满挑逗的拨弄下充血、膨胀……

  任中杰望着她那副矜持中带着渴求,羞涩中带着放荡的情态,知道她已经完
全的进入了状态。这下子他不再迟疑了,一种神圣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他知道自
己将带领着她,由纯真无知的处女,走向成熟娇媚的女人!

  「我来了……」他低低的吼叫了一声,伸手捧起凌韶芸浑圆白皙的臀部,以
长驱直入之势,一往无前的把阳具捅了进去……

  「呀──」一如所料的,凌韶芸发出了痛彻心肺的哭叫声,就像是在做出告
别处女的呐喊。这一瞬间,任中杰淋漓尽致的体会着肉棒刺破薄膜的快感,久违
了的雄性征服欲望一下子弥漫上了心头。

  「别哭了……乖……把身体放松就好了……」他柔声的指导着她,下身却一
刻也不停顿,奋力的在她的蜜穴里进进出出。鲜血混合着汁水从结合处滚落,点
点滴滴的洒在地面上,使他的胸中充满了更多的激情。

  令他惊喜的是,初经人事的凌韶芸居然很快的适应了他的猛烈攻击。她在他
的重压下婉转娇啼、纵情吟唱,一双迷人的玉腿死死缠着他的腰部,雪白的臀部
不停的向上耸动,迎合着他强有力的冲击……

  好半晌,快意已经积蓄到了顶点的任中杰再也克制不住了,猛地将灼热的阳
精喷出,全数灌溉在了凌韶芸的花心上。她激动得哭了,挺起身子承接着这一下
猛似一下的喷洒,喃喃道∶「我……我终於长大了……我好开心,好开心……」

     ***    ***    ***    ***

  旭日东升,阳光明媚,又一个早晨来临了。

  任中杰回头望了望神风帮的总坛,那庞大的院落离他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得
就似在天边。

  他来到这里,不过只有短短的半个多月,可是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
了,以至於他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忍不住感慨万千、无比怅惘。

  但是不管怎样,他知道自己都必须离开了。他本来就是个漂泊不定、居无定
所的浪子,世上绝没有任何地方能让他永久停留的。如果留得太久了,也许他心
中就会生出浓厚的感情,也许有一天他就会厌倦了这样的流浪、这样的生活,那
他还怎麽能有勇气再去面对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呢?

  祁楠志一直在看着他,忽然微笑道∶「你到底还是把那个麻烦的凌大小姐打
发了,佩服佩服!」

  「不是我打发了她,而是她本来就没打算跟着我!」任中杰没好气的瞪了他
一眼,闷闷道∶「她看上去冲动任性,其实倒是个理智懂事的女孩!」

  祁楠志失笑道∶「你的语气怎麽听起来酸酸的,难道还舍不得放下她麽?」

  「谁说的?」任中杰突然展颜一笑,道∶「如果天下的女孩子都像她那样爽
快乾脆,我们男人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可惜的是,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太粘粘
乎乎……」

  「这话我绝对同意!」祁楠志忽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如果我没有眼花的
话,前面就有两个粘乎的女人在等着我们……」

  「什麽?」任中杰吃了一惊,举目朝前一看,立刻傻眼了。

  长亭外,古道边,两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正俏生生的立着,一个是窈窕纤弱的
少女,一个是丰满娇艳的少妇,两人的鬓角都插着朵白色的小花。

  「凌琳,黎燕!」任中杰陡然叫了出来∶「你们怎麽会在这里?」

  看到他走过来,两个女人的粉脸上都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飞步奔到
他们的身边,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黎燕才横了任中杰一眼,嗔道∶「你招呼都不打,就想不声不响的溜
走吗?哼,告诉你,没门!」

  凌琳却垂着头,晕红着双颊低声道∶「任公子,我……我师父死了,你能带
着我一起走吗?」

  任中杰不解的问道∶「你为什麽不留在神风帮里?凌大小姐不是你的亲姐姐
吗?」

  「我不喜欢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地方!」她咬着嘴唇,神情之中带着无比的坚
决,凝视着他道∶「如果公子实在不肯,我……我就自己走好了……」

  任中杰呆了半晌,只能不停的苦笑。除了苦笑外,他又还能做什麽呢?他一
向都不是个硬心肠的男人,又怎麽能狠得下心来把她们赶走呢?

  「好吧!你们就跟着我吧!」他乾巴巴的笑了笑,强颜道∶「这一路上有两
位如此美丽的姑娘相伴,那真是再好也没有啦,哈哈,哈哈……」

  祁楠志眨巴着眼睛,忽然把脑袋凑到任中杰的耳朵边,悄声道∶「有这样的
两位女孩子在身边,恐怕你有福观赏也没福享用了……你知不知道谁在这条道路
的尽头等着你?」

  任中杰怔了怔,看着他目光中隐含的嘲弄之意,忽然明白了过来,失声道∶
「难道是她?我的妈呀,她……她又追到这里来了?」

  「怎麽?你不高兴麽?」祁楠志彷佛十分惊奇,一本正经的道∶「人家对你
是如此的一往情深,千山万水的追到这里来找你?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这句话还没说完,任中杰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好像连爬起身的力气都
没有了。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大麻烦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缠上了身,并且再也甩
不脱了……

     ***    ***    ***    ***

  正午的金陵城,迎宾酒楼依然热闹如往昔。

  天字第一号房内,那顶巨大的花轿稳稳的停放在正中,一个全身黑衣的面男
子正站在轿前,低声地说着话。

  「还好,那姓任的小子不知道这个密道,不然我就没命了!」他轻呼了一口
气,又狞笑道∶「他只怕做梦都想不到,总坛密道的出口,竟会修建在迎宾酒楼
里。」

  轿子里没有声响,好半天过去了,才传出了金叶子的幽幽一声叹息。

  黑衣人目光闪动,淡淡道∶「当然,你和我竟然是沆瀣一气的同伙!这一点
任中杰恐怕更加想不到罢!」

  金叶子冷冷道∶「他虽然没有发现某些事实,但至少成功的挫败了咱们的阴
谋!」

  黑衣人恨恨的道∶「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应该帮他混进神风帮的总坛!」

  金叶子微叹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一直把他视作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自然是处处给予方便。又有谁能未卜先知,晓得这枚棋子最终会脱离棋手的控制
呢?」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涩然道∶「现在你打算去哪里?」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金叶子冷淡的回了一句,忽然提高声音叫道∶「起
轿!」

  盖氏三雄应声奔了进来,稳健的抬起轿子,大步流星的向房外走去。他们谁
都没有理会呆立房中的黑衣人,彷佛把他当成了透明的空气。

  她离开很久以後,房间里还隐约的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黑衣人贪婪的抽
动着鼻子,忽然除下了裤子,露出了一根又黑又长的阳具,他的手抚了上去,用
力地前後搓动起来!

 「贱女人……每次都在我面前扮清高……嗷嗷……小骚蹄子……噢噢……迟
早有一天我会干到你的……啊啊啊……」

  不多时,他的阳物开始剧烈地跳动,射出了腥臭的浓精,直挺挺的喷到了对
面的墙上。他满足的喘着粗气,系好了裤子,同时摘下了脸上的黑巾。

  如果这时有人走进来,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这是一张多麽威名赫赫、正直侠
义的脸呵──武林中不认得这张脸的人,只怕还没有几个!

  他脱下紧身的黑衣,换上了一件质料考究的名贵长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嘴里犹自喃喃道∶「任中杰……你等着瞧吧……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一阵狂风吹过,浓厚的乌云暂时地遮住了太阳。就在这一天,暮气深沉的晚
秋终於来到了!

           【《任中杰传奇》第一部完】

***********************************
                後记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看悬疑侦破的故事,因为那是一场场智力的角逐与挑
战;也很喜欢武侠小说,因为那里充满了男子汉的豪情与潇洒;当然,最爱的还
是情色文学,它使我的本能和欲望得到了某种宣泄和满足。

  这三种截然不同的通俗作品,基本上构成了我休闲时阅读的全部内容。看多
了以後,有一天我突发奇想,能不能把这三种体裁有机的结合在一起,写成一部
兼具特色的小说呢?於是就有了《任中杰传奇》!

  在第一个故事「丽影蝎心」里,我努力地进行了这方面的尝试。现在看来,
这样的尝试虽不至於一无是处,但在很大的程度上还是失败了。在整个创作的过
程中,我常常顾此失彼。注意到了武侠就忘记了剧情铺垫,描写了情色就遗漏了
侦察推理,遂使好好的一篇小说,沦为了怪模怪样的「四不像」!

  之所以出现这种不幸的局面,主要还是由於作者本人的功力不够。其实在动
笔之前,我就已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详细拟就了一份写作大纲,把每一回要
写的内容都构思清楚了。如果能严格地按照这份纲要去创作,倒也不失为逻辑严
密、中规中矩的作品。

  可惜的是,在开始写作以後,本人不断地受到新的想法、新的构思的干扰,
很多地方都偏离了原来的路线,其中第五、九、十二、十五、十七等几回偏差得
尤其厉害,几乎是全部推翻了重写。这样做也许使局部的文字变得精彩了些,但
後遗症也是显而易见的──只要稍微细心的读者就可以发现,这部小说在细节上
是经不起推敲的,前後矛盾的地方比比皆是!

  除了总体驾御的失手外,在体裁的运用方面也没有取得成功。首先,从武侠
的角度来讲,通篇文字基本上没有可看之处。实际上,我连主角的武功都未设定
出来,只是含糊地写道「他是全天下双手最灵活的人」。打斗场面的描写不但稀
少,而且缺乏刺激和紧张的节奏感,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弊端。

  其次,从悬疑推理来看,失败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提。这部小说里的凶手和
侦破者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愚蠢的一群笨蛋。套用王朔的话来说,是「不但侮辱了
我国的侦破技术,也贬低了我国的犯罪水平,进而言之,从整体上降低了最广大
劳动人民的平均智力」!有许多读者在连载中就已推断出了结局,这正是对本人
能力局限性的最好佐证。

  至於最关键的情色方面,我想它也高明的有限。不但在床戏的花样上没有翻
新,而且篇幅也太少了些。事实上,这部作品能否堂而皇之的冠上「情色文学」

  的神圣称号,都令人颇为怀疑。

  总之,这部小说的效果和我当初预计的相差甚远。它最大的好处就是让我积
累了经验,对於创作长篇作品的艰辛有了更深刻的体会。相信在本系列的下一个
故事里,能够带给读者们更加赏心悦目的享受。

        ?         2001年12月15日草於书房之中
***********************************

  各位,这个故事已经写完了。不过,有一点我想要澄清一下,这只是「丽影
蝎心」的最後一集,并不是整个系列的「大结局」!我在前面的章回里提到的一
些情节,比如快意堂、极乐宫等,都将在以後的几个故事里陆续登场。还有,本
集之中的某些破绽和缺憾,也将在以後弥补。

  在我原来的计划中,金叶子和凌琳这两个人物是非常重要的,应占有举足轻
重的地位,不料小说的节奏没掌握好,她们俩竟在不知不觉中被我抛到了脑後!

  现在只好把她们往後推一推了,留待将来再详细的刻划。

  但就目前来说,我打算把这个系列暂时放一放,先尝试一下其它的题材。最
近我已经构思好了三部不同的作品,一部是暴虐的,一部是乱伦的,另一部是都
市的,纲要人物都已策划完毕了,至於先写哪个却还未打定主意。而且下周我还
要到外地办事,恐怕两个月之类是没机会碰到电脑了,上网贴文就更不用提啦!

  (所以想留言的、来信的、求文的请赶快,再过几天我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大概要到明年三月份时,我才会开始连载下一部长篇,现在只能先说声再见了!

  最後,对所有留言支持我的朋友,再一次的表示感谢!如果没有诸位的热情
鼓励和辛勤灌水,这篇作品也不会写到结束的这一天。谢谢观赏!

                                秦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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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可以原谅(全) 作者:秦守

              青春可以原谅(全)


作者:秦守

                (一)

  从我第一眼看见朱老师起,我就已经卑鄙的产生了邪念。

  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事,当时我十七岁,上高二。

  十七岁正是每个男孩子生机勃勃的年龄,大脑里面至少有一半的细胞都装满
了色情,青春的悸动和渴望压都压不住,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冒出头来。

  可惜的是,周围的环境却太差了。

  我上的是一所在全国都排的上名的重点高中,在本市每个人都知道,只要能
考进这所高中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跨进大学了,就可以昂首挺胸得意洋洋被父母大
加夸奖视作全家人的骄傲还能博得亲戚朋友众口一词「好孩子」的赞赏。

  但大家同时也知道,重点高中还有一个响亮而光荣的同义词,叫做「丑女集
中营」。

  升学率越高的重点高中,里面的丑女越多,而且每个丑女丑陋的程度跟她的
成绩排名均呈完美正比。据说尊敬的教导主任在视察各班情况时,若想知道谁是
学习尖子根本不用看成绩单,只要直接向女生们脸上一望,没错!那个长的最醒
目最有创意的准就是。

  ——漂亮的女孩总是相对的不太肯吃苦,而吃不了苦中苦,是绝对不可能考
进这所全市所有孩子都挤破头想进的高中的。这就是造成各类影响市容的女生在
这里越聚越多的直接原因。

  当然,男生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虽然还不至于触目皆是歪瓜裂枣鼠头蛤蟆
眼,但真能端的上台面的实在没有几个。绝大多数都是如我这般既不英俊也不令
人作呕,除了五官都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外找不到什么优点,除了青春痘比较茂
盛之外也找不到什么缺点的泛泛之辈。

  在这样一个「真,善,丑」的环境里成长,对我们这些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
来说真是一件痛苦的事,甚至可以说,是严重破坏了我们热爱美好生活的心灵和
本该从小就正确竖立的无产阶级的审美观。惟一的好处是「早恋」这种资产阶级
的腐朽作风被坚决扼杀了——不,应该说是基本连冒出苗头的机会都没有。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朱老师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闯进了我生命的轨迹。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是4月14号。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我正在加紧抄同桌刚完成的家庭作业,班主任忽然走
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二十岁出头的美女。

  「同学们,请把手边的功课都停一停,抬头看看这边。」

  班主任扯开嗓门吆喝着,示意大家注意他,可是所有同学的目光都不约而同
的越过了他那张可敬的麻子脸,齐唰唰的聚集在了他后面那位靓女的身上,足有
五秒钟,全班鸦雀无声。

  ——哇塞!这个妞好正点哇!

  我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这样惊叹,周星驰的台词几乎要脱口而出,双眼立刻
发了直。

  「这位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只听班主任在向大家介绍,「她是教语文的,
从今天起就正式给同学们上课,同时也兼任班主任的工作。来,大家一起欢迎一
下。」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是我带的头,而且鼓掌鼓的最用力,激动的连巴掌都拍
红了。

  万岁!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丑女集中营里居然来了个大美女,这真是太让
人兴奋啦。

  直到今天,我都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女实习老师的情景。当时的
她穿着紫色的毛衣,配着牛仔裤;如水的眸子清澈动人,略带红晕的完美脸颊上
浮现出浅浅的笑容,脑后那乌黑的马尾辫一甩,十足就像是个刚出校门的女大学
生,浑身都洋溢着股青春热情的气息。

  掌声中,年轻的女实习老师走到了讲台正中,鞠了个躬,落落大方的开始自
我介绍。

  「我叫朱善欣,刚从师范毕业。我念的是中文系,很高兴认识同学们,大家
以后就叫我朱老师吧!」她边说边转身拿起粉笔,把名字端端正正的写在了黑板
上。

  也永远的铭刻在了我心里。

  不过在当时,我根本没有认真看她写什么,我的眼睛注意到的是,背对着全
班同学书写的朱老师姿势是如此优美,牛仔裤将她修长的双腿和浑圆的臀部勾勒
的淋漓尽致。

  而当她转回身来时,看到那十分醒目的、鼓鼓高耸的丰满胸脯,我不禁目瞪
口呆,张大嘴发出了夸张的低呼声。

  ——天哪,穿着那么厚的毛衣,居然还能隆起这么明显的轮廓,那对奶子该
有多大呀!

  这念头闪电般冒进脑海里,我霎时心如鹿撞,胯下猛然间有了充血的征兆。

  朱老师放下粉笔,甜甜一笑说:「同学们,大家也都作个自我介绍好么?老
师也很想认识一下你们呢!」

  在她的要求下,从前排到后排,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站了起来,开始简单
的介绍着自己。说的话全都千篇一律,无非是「我叫某某某,今年几岁,成绩如
何,有什么兴趣爱好」等等。

  真是没劲!

  好不容易来了个美女,总该好好表现一下吧。我这样想着,迅速开动着脑细
胞,不一会儿就打好了一篇腹稿。

  不一会儿,就轮到我了。我故意慢吞吞的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就跟说快板
似的滔滔不绝的朗诵了起来。

  「鄙人姓文名岩;性别,男;成份,共青团员;婚姻状况,未婚;目前为止
暂无前科;生在文革后,长在红旗下;长相不美,心灵不丑;头发不长,见识不
短;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智商不低,分数不高;有贼心贼胆,无不良嗜好。」

  全班哄堂大笑,把我的说话声都给淹没了。

  我掩饰不住的得意,昂然望着讲台上美丽的女实习老师。这么做真的是因为
我想表现自己,别出心裁的想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呢,还是因为从一开始,内心深
处就有一种挑衅她的欲望?说真的,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当时她也忍俊不禁的笑了,但那黑白分明的双眸却意味深长的看
着我,仿佛已经将我的内心世界全都洞悉,然后在全班的笑声中示意下一个同学
开始自我介绍。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还未成熟的少年幼稚的伎俩,然而至今我都
顽固的坚信,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记住我这个学生了,正如我深深记住了她。

  在一个美女屈指可数的环境里,突然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实习老师,造成
的轰动效果可想而知。

  还没两天,朱老师就成了整个学校的知名人物。上到道貌岸然的教导主任,
下到传达室的看门人,没有人不知道她。连她的各种个人资料都广为流传,据可
靠消息,她今年才22岁,刚从师范中文系毕业,将在本校实习半年,届时说不
定还会留校。

  也就是说,如此美丽的老师将在我们班至少半年,高二其他班级的学生全都
嫉妒死了,据说有好些人纷纷提出转班到我们班上来感受良好学习氛围的要求,
尽管每次年段成绩评比本班都是倒数第一。

  每天朱老师上完课后,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总会变的热闹无比。清一色都是男
生,有借口过来找本班朋友聊天的,有借口过来借课本的,还有借口上厕所路过
的。从初一到高三的都有。于是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有人放着自己那层空置的厕所
不用,特意跑上四层楼来排长队的奇景。

  而在校园内,不管朱老师走到哪里,身前身后总是围着一大批「追星族」。

  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无论和谁说话都是和蔼
可亲的,俏脸上总带着温柔的、甜的令人心醉的笑容。再加上年龄大不了我们几
岁,很多话题上都有共同语言,几乎所有同学都愿意跟她亲近,课间休息时都抢
着凑上去聊天,哪怕就近看一眼。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我!

  我总是避的远远的,从来也不加入这个队伍,甚至连正眼都不去瞧,显得完
全不感兴趣。

  「你们这群重色轻友的家伙,别好像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一样好不好?」

  我这样嗤之以鼻的嘲笑死党们。原来他们都是围着我马首是瞻的,开口闭口
叫我「文哥」,大家还都发过誓,永远和老师这样的压迫阶级保持距离,以免像
「三好学生」和班干部那样沦为老师的打手和帮凶,想不到来了个美女老师后,
这些雄心壮志在「美人计」面前全都不堪一击,一个个都被成功的统战了,成了
背叛人民的可耻变节者。

  由此可见朱老师的魅力有多大了。

  我得承认,虽然表面上装作对她毫不在意,但其实内心深处想要接近她的渴
望,却远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强烈的多。只是我拉不下面子,不肯放弃矜持,不愿
意像其他同学一样表露出来罢了。

  我就像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小丑,只敢从远处偷偷的欣赏她、捕捉她的一颦
一笑、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偶尔她似乎也注意了我的凝望,目光会越过那些包围她的人群望向我,对我
友善的微微一笑,而我却总是立刻避开视线,或者冷漠的视若无睹。

  过去我最讨厌上枯燥无味的语文课,然而现在,语文课却成了我的最爱,因
为在课堂上,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目不转睛的凝望着朱老师,整整望上四十五
分钟。

  聊天、小动作、开小差、看黄书。这些自小学起就养成的习惯,在语文课上
全都奇迹般的杜绝了,我成了一个最遵守课堂纪律的好学生,全神贯注的目光认
真追随着讲台上的身影,一刻也不松懈。

  但其实,这种「认真」的真正内涵却龌龊不堪——对课堂内容我仍是一个字
也没听进去,吸引了我全部注意力的,是老师那青春而又性感的娇躯。她的胸、
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

  可以这么说,朱老师的到来,不仅使我在现实中第一次见识到女性的美丽,
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女性发育成熟的肉体所散发出来的诱惑。而且后者还远胜过前
者。

  和她比起来,班级里的那些女同学,一个个简直就像是还没开始发育的小孩
子!

  最明显的差别,她们的胸脯都还只是刚出土的小蘑菇,只能说是略具轮廓而
已,而朱老师胸前却是一对极其显眼的饱满贲起,曲线又鼓又凸,想不吸引别人
的视线都很难。

  我上课的时候,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盯着她的胸,想象着衬衣里面丰
满诱人的形状,目光卑鄙而贪婪。

  其实,如果是换成今天「波霸」满天飞,日本的巨乳军团充斥荧屏的环境,
这位女实习老师的胸围尺寸虽然比普通人伟大,但也不至于引起太大的震撼。可
是在九十年代初期,触目所及都是胸部平坦如搓衣板或者稍微有点弧度意思一下
的女生,对比之下,朱老师的胸脯就显得特别硕大和肉感了,很容易就会让人产
生邪念。

  尤其是当她快速走路的时候,胸前那对饱满乳房都会随着步伐很醒目的欢快
弹跳,就如两大团丰腴的果冻似的抖震摇晃,每次都看的我目瞪口呆鼻血都要流
了出来。

  当然也不止我一个,班里的其他男生也都一样。对我们这些正处在青春期的
男孩来说,如此明显的女性特征实在是种无法忽视、也无法抗拒的巨大诱惑。

  「朱老师的胸部真大呀,啧啧。」
  
  「是呀。我看的都快流口水了。」

  「真想狠狠的抓一把,手感一定超级棒。」这是每次死党们聚在一起谈论起
朱老师时,都会忍不住垂涎三尺说出的话。

  「只抓一把怎么够?我还要抱着她的屁股从后面狠狠插进去,干得她高潮不
断。」

  好友阿建一边眉飞色舞的说着,一边做出「嘿呦嘿呦」的猥亵动作,模样相
当滑稽。

  「喂喂,醒一醒!别大白天发春梦了,你以为是在写黄色小说啊?」

  我嗤之以鼻的嘲笑他。这家伙是个意淫狂,据说从小学起就偷偷写过「不堪
入目」的文字,把周围凡是有点姿色的女生全都意淫过,直到来到这个实在找不
到美女的重点高中。

  「发春梦又怎么了?难道你不发么?」阿建理直气壮的道,「性幻想,本来
就是男人的权力!」

  我没好气:「除了幻想,你就不能做点有用的事?」

  「能做什么啊?难道还能像《逃学外传》里演的,去偷看老师的内裤?」

  死党们一个个都色迷迷的淫笑了起来,但显然也只当玩笑,没当一回事。

  「为什么不能?」阿建反驳道,「初中我们就敢偷看女生的内裤了,为什么
现在不敢看她的?」

  几个人都是一怔,鸦雀无声片刻,然后都露出怦然心动的表情。

  「好主意啊!说的对。」「是啊是啊,我看可以考虑。」「会不会太冒险了
点,毕竟人家是老师。」「傻瓜,越冒险才越刺激。」「不过,我更想偷看她的
大咪咪。」

  青春的骚动在血液里沸腾,这几个死党很快就达成了高度一致的共识。

  他们对着神圣的国旗庄严宣誓:从今天起全力以赴偷窥朱老师,争取每天都
记录下她乳罩的款式和内裤的颜色,以便更好的性幻想。

  我却未置可否,扮出一副不太关心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更渴望窥视到
朱老师的隐私秘密,但我潜意识里有种「独占」的念头,就算是偷窥,也宁愿自
己单独行动,不想跟这帮家伙一起凑热闹。

  他们还真的说干就干,第二天开始就展开行动了。方法都很老套,比如,在
朱老师上课经过自己身边时,某人装作不小心的将书本碰落在地,好心的朱老师
一般都会弯腰帮忙捡起来,某人就趁机瞄进她的领口。再比如,当朱老师穿裙子
上楼梯时,一个人故意上前叫住她,没话找话的跟她搭讪几句,引开她的注意力,
而同时下层楼梯上就有另一个人抬头偷看裙下春光。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至于这些方法是不是真的有效,究竟成功了多少次,就不得而知了。总之,
死党们几乎每天都会津津乐道的大谈特谈他们的战果,说的有鼻子有眼,然后一
起露出猥琐的表情嘿嘿淫笑。

  每次听他们谈论这个,我的心情都很矛盾,一方面很享受,仿佛好奇心也得
到满足似的,生理上有种邪恶的快感;另一方面呢,却又有种隐隐的嫉妒和不忿,
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侵占了,感觉相当的不爽。

  当然喽,这两种情绪我都没有暴露出来,在表面上仍然是扮着洒然超脱的模
样,死党们再怎么吹的天花乱坠,我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已。

  有天下午,他们又故技重施了。自习课上,坐在我左前方的老铁举手请教课
业难题,朱老师走了过来,站在课桌旁认真的给他讲解,坐在前排的阿建马上取
出了一面小镜子,回头冲我挤眉弄眼了两下,跟着站起身,偷偷把镜子从后面伸
到了朱老师的裙下。

  那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裙,长度刚过膝,其实样式还是蛮保守的,镜面上只印
照出了两个圆圆的膝盖。阿建调整了好几次角度,也没能看到深处的奥秘,但他
并不气馁,一边紧张的留意着朱老师的动静,一边壮胆将镜子探向更靠近裙底的
位置。终于,一截白皙的大腿在镜面上出现了,然后越来越往上移动。

  我的心砰砰跳动起来,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就要能亲眼看到朱老师的内裤了,
这令我充满期待。但是当我偶然一转头,惊异的发现周围的几个男生全都色迷迷
的盯着镜子,都在等着一饱眼福,每个人的双眼都大放异彩淫光四溅且争先恐后
的凸起,令人联想到金鱼。

  不知怎的,我蓦地感到恼火,恨不得挖了这些好色的眼珠。

  ——别再讲解了,老师!快结束吧。不然你就被人看光了。

  我在心里焦躁的念叨着,希望她赶紧讲完离开,免得被这帮色狼给「视奸」

  了。可是老铁那个混蛋,故意找了一大堆问题,没完没了的请教,朱老师的
耐心也真好,全部都详细的予以回答,看来一时三刻根本就不可能离开,这可怎
么办好呢?

  情急之下,我拔下根头发搔了搔鼻孔,「阿——喷——」一声,打了个极其
响亮的喷嚏。

  阿建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般缩回了座位,动作比兔子还快。而全班至少有
一半的同学回过头来张望,以为我是在搞怪呢,不少人都给了我白眼。

  可是,朱老师却并没有回头,还是在认真讲解着题目,仿佛一做起事来就雷
打不动,什么也不能使她受到影响。

  阿建见并无险情,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膛,瞪了我一眼,又悄悄起身伸长了手
臂。看来这小子今天是铁了心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满腔气恼,但又不好发作,暗暗从课桌底下伸足一钩,将他的椅子给拨到
了一边。

  之后的几分钟,阿建肆无忌惮的偷窥着朱老师的裙底,不过还好,由于牛仔
群绷的比较紧,越往上光线就越暗,他最终也没能得偿心愿,只不过偷看到了更
多的大腿肌肤而已。

  眼看朱老师的讲解就要结束了,阿建依依不舍的收回镜子,坐回椅子上。只
听「扑通」一声响,他坐了个空,狼狈万分的跌倒在地。

  这回全班同学都闻声回头了,见状爆发出一阵狂笑声。

  朱老师也终于注意了过来,忙转身扶起了阿建,关心的连声问他有没有摔伤。

  阿建脸色尴尬无比,除了猛摇头啥也说不出来了。

  「好好的你怎么会摔下来呀?」

  朱老师奇怪的问。

  阿建支支吾吾的嗫嚅着,在我阴冷的目光逼视下,不敢把我招供出去。可是
朱老师冰雪聪明,看看被拨到旁边的椅子,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文岩同学,是你把他的椅子移开的么?」

  我点点头:「是的。」

  朱老师微微蹙起眉头:「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能这样恶作剧呢?再说把
人家摔伤了怎么办。」

  应该说她的语气还是很温和的,可我却一下子来了气。拜托,我是在为你报
仇耶!真是好心没好报。

  「我没有恶作剧,老师!」

  我顶撞道,说的十分生硬,火药味谁都听的出来。

  「那你这是在干嘛呢?」

  我低头不吭声,摆出了一副不服气、不合作的姿态。

  朱老师没有发作,若有所思的望了我一会儿,留下句「放学后到办公室来一
下!」,就直接走出了教室。

  我想她一定是找班主任告状去了。哼哼,告就告吧!反正在历任老师眼里,
我都属于「一小撮」严重影响班级纪律、屡屡破坏安定团结大好局面的「顽固分
子」,早就已经上黑名单了。无非就是再被骂一顿而已,我早都锻炼出免疫力了,
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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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可以原谅(全) 作者:秦守

             青春可以原谅(二)

  出乎意料的是,朱老师并没有告我的状。

  我走进办公室时,班主任确实在那里,他老人家连同其他所有的老师一起,
看到我就露出了鄙视的表情,猜到我又犯下罪行、被当场捉拿归案了。

  「文岩,怎么回事?是不是自习课又捣乱了?嗯?」

  班主任做明察秋毫状喝道,一脸的威严相,就差没像包青天那样拿个惊堂木
重重一拍,喝令刁民跪下受审了。

  「没有没有!」我还没说话呢,朱老师已经抢先截住了话头,「有些功课上
的问题,我想跟他探讨一下。」

  班主任「哦」了一声,就拎起包下班回去了。朱老师则把我带到僻静的角落,
在她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让我坐在她对面。

  「文岩同学,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

  「知道。因为我捣乱课堂秩序、违反校规校纪、破坏公共治安,对不起老师
和父母的一片苦心,也对不起祖国和人民。」

  我像背书似的一口气说了下去,都是平常念熟的台词,根本是张嘴就来。

  朱老师「扑哧」一声给逗笑了:「文岩,我发现你很有逗乐的天赋,你长大
可以去当个喜剧演员。」

  我挖苦的说:「正有这个打算,我的理想是去马戏团当个小丑!」

  「我知道,你在作文里写过嘛。」

  朱老师笑眯眯的打开抽屉,从一堆作文簿里取出写着我名字的那本,放在了
桌面上。

  那是上学期用的作文簿,里面有一篇命题作文《我的理想》。对这种题目我
一向腻味透了,从小学开始就写的题目,目的都是让学生写些发奋图强啦、卧薪
尝胆啦、悬梁刺股啦等等「假、大、空」的东西。什么玩意?当时我故意搞怪的
写我的理想就是当小丑,气的班主任在后面批了一行大字:「胸无大志,朽木不
可雕也!」

  连这篇旧文都被朱老师翻出来看啦,我想这下可好,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算
是彻底完了。

  「难道非要立志当领导人当科学家当教师才算『远大』的理想么?」我气乎
乎的说,「朱老师,想不到你也这么俗。」

  「喂,我可没这么说过呀,其实我觉得你写的蛮好的,尤其是这一段。」

  朱老师说着打开作文簿,小声的念了起来。

  「。有时我想当国家主席,又怕事多;有时我想当警察,又怕惹祸;有时我
想当老师,又怕罗嗦;有时我想当科学家,又怕出错;有时我想当作家,肚子里
却没货。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她越念越乐,到后面竟掩嘴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一瞬间她完全不像个教师,
倒像是个活泼的、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

  这一笑,也让彼此之间的芥蒂烟消云散,气氛好多了。

  旁边几个老师都被笑声惊动了,看过来的眼光充满诧异,教政治的老夫子还
猛做摇头叹息状,仿佛在哀叹人心不古风纪败坏,老师居然在学生面前如此发笑,
以后还有何威信可言。

  我开心的说:「朱老师,还是您懂的欣赏。我觉得写文章就要挖空心思、别
出心裁,老是写四平八稳的八股文就太没意思了。」

  「很对很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朱老师笑吟吟的将作文簿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瞥,在原来「朽木」的批语
下面又多了一行娟秀的字体,写的是:「愿你成功,把欢笑带给全世界!」

  我心里泛起了一股暖流,眼角居然有点潮湿了。

  朱老师望着我说:「文岩,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我准备让你当语文课的科
代表。」

  「什么?」我傻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任的语文科代表上周刚转学走了,这两天班里一直在猜测,朱老师会任命
谁补上这个位置。凡是成绩稍好一点的男生都跟吸了海洛因一样的兴奋,纷纷跃
跃欲试的想要毛遂自荐。因为当上了科代表,在同学们心目中就是老师最亲近最
信任的人了,感觉大大的有面子;另外每天还可以借着收作业啦、反映问题啦等
等名义,名正言顺的跟她多多接触,甚至是放学后单独相处。真是想想都令人怦
然心动。

  「朱老师,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愕然说,「我的语文成绩一向很差的,
哪有资格当科代表啊?」

  「成绩不是最主要的,我觉得你很有灵气,只要肯努力,我相信你一定会做
的比谁都好!」

  朱老师温柔的、但却是不容置疑的说,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可是。可是我一向顽皮捣蛋,很会惹麻烦的,要是以后犯了什么天大的错
误,会连累您的。」

  「那有什么关系呢,谁不会犯错误?每个人都是在错误中吸取教训,然后成
长起来的!」朱老师不以为意的道,「西方有句谚语说:年轻人做错事,上帝都
会原谅!所以呀,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错还要找借口执迷不悟。」

  我知道她在委婉的责备我,脸顿时发烫了,正想说什么,但她却马上转移了
话题,说她相信我是个有责任感、可堪造就的人才,因此她决定要我当科代表是
深思熟虑的结果,绝不是随口说说的。

  这之后她又谈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听到,整个人还沉浸在震惊和喜悦中回不
过神来,难以置信这么样一个肥缺会如天上掉馅饼般轰然砸到我头上。

  于是从那一天的那一刻起,我也乖乖的被统战了,而且比任何人都彻底,直
接弃暗投明改邪归正摇身一变成了朱老师的「鹰犬」——这句话是阿建他们几个
事后起哄时说的——我大言不惭的回答说这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总之,当时在朱老师的轻颦浅笑中,我身不由己的答应了下来。她高兴的让
我回家了。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提自习课上的捣乱风波。现在回想起来,那实在
是一种高明的策略,对一个如我这般的差生来说,笼络远比批评要来的有效果。

  第二天,当朱老师当众宣布这项决定时,全班同学都跌破了眼镜,尤其是男
生们,全都投来交织着嫉妒和艳羡的目光。下课后大多数人对我表示了恭喜,当
然也有几个极具正义感的好学生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的说本班的语文成绩从今以
后要彻底玩完了。

  最兴奋的则是我那些死党们,个个欢呼雀跃说「自己人」总算把持到要害部
门了,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不交作业也不必担心被登记名字了。我不客气的兜头
给他们泼了冷水,说历史经验告诉世人,长期在野的上台之后绝对更狠,今后谁
要敢不交作业,除了名字照样登记外,屁股还要被我踹一脚以示惩罚。

  死党们鬼哭狼嚎的惨叫说我简直是重色轻友的典型,但是惨叫归惨叫,最后
还是都老老实实的交了作业。

  朱老师对我的雷厉风行公私分明大加赞赏,对我也更亲切了,每天我去办公
室上交作业簿时,她都会像个朋友一样,毫无架子的跟我聊上一会儿。我们之间
的距离在一天天的拉近。

  不过,本性拙劣的我还是经常惹是生非,每隔几天都会有其他科老师被我气
的怒不可遏,愤愤然的找朱老师告状。每次遇到这种情形,我都做好了挨骂的准
备,但是她却偏偏一次都没骂过我,而是温和的与我谈心、做通我的思想工作。

  不仅对我如此,对所有差生也都是这样,她很爱说那句谚语「年轻人做错事,
上帝都原谅」,所以她从来没对我和那些死党们发过脾气,而是用她那颗爱心来
慢慢的感化了我们,使我们懂得了不少人生道理。

  在作文课上,朱老师的教学方针更是与众不同,她不强求学生写「态度积极、
人生观正面、志向远大」的文章。她常常说文章最重要的就是写的好看,能够吸
引人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实在没必要赋予其太多的理想啦、正义感啦、道德啦
这些东西。

  这种新鲜的论调,简直是太符合我这个叛经离道者的胃口了,写作的兴趣顿
时全都被调动了起来。一时间各种剑走偏锋的文章纷纷出炉,朱老师几乎每篇都
十分欣赏,经常在课堂上朗诵给大家听,令我又是得意又是感激,虚荣心也得到
了极大的满足。

  学生时代能遇到这样的好老师,实在是莫大的幸运。后来我曾无数次懊恼的
想,假如她长得不是那么漂亮,身材不是那么惹火成熟的话,也许我们之间将永
远保持着纯洁的师生关系,成为人生中最值得怀念的美好记忆。

  可是,人生是没有假如的。青春期特有的躁动,使我无法不留意到朱老师的
性感身体,无法不对她产生种种下流的邪念。

  这真是痛苦的矛盾。一方面,我真心的尊敬她、爱她、把她视为知音,可是
另一方面,我却又对她充满占有欲,整天幻想着她赤裸裸褪出衣物的胴体,该是
如何的完美诱人。

  我不断的痛骂自己不是人,可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而且这种欲念,随着时
间的推移,越来越是高涨,每天上她的课时都会冒出许多不堪的性幻想,老二足
足亢奋充血一整节课。

  到了六月份,天气炎热了起来,大家都换上了单薄的衣服,这就使朱老师那
美丽肉体的诱惑更加明显。有一次我到办公室交作业时,看到她穿着一件白色的
薄衬衣,由于电风扇吹得很猛,衬衣被刮的紧紧贴在她身上,清晰的印出了里面
乳罩的轮廓。那对丰满的乳房也显得特别高耸,将衬衣的下摆撑的略微悬空,看
的我热血上涌,马上就感受到了裤裆处传来的热力。

  当时朱老师正在伏案批改作业,我故意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跟她闲聊,并且
悄悄站到了她身旁,希望能捕捉到她向前俯身的某个最佳角度,以便看到里面的
春色。可惜那天她的领口扣的很紧,最终没能实现目标,不过那饱满浑圆的胸脯
轮廓已足够让我心跳不已了,出了办公室后我冲动的直奔厕所,过了好久才精疲
力竭的走出来。

  我开始深深陷入了这种窥视带来的刺激快感中,虽然那紧迸在衣服里的坚挺
双乳更令我着迷,但这样子正面窥视毕竟是有风险的,搞不好就会被察觉。相比
起来,还是偷看朱老师的背部更安全。

  每当她上课在黑板上书写时,我的目光就会肆无忌惮的扫向她微微上翘的臀
部,有时我也会偷偷跟在她身后,贪婪的盯着那随着走路而摆动的丰满屁股,两
团臀肉弹性十足的一耸一耸的,仿佛在呼唤着我的双手,埋藏心底的最原始欲望
瞬间就被勾了起来。

  这些罪恶的念头,使我几乎走火入魔了,就跟患了相思病似的茶饭不香,无
比渴望能够跟朱老师发生更亲密的关系,然而理智又告诉我,这是绝对不可能实
现的,因此而更加痛苦。

  受此影响,我本就惨淡经营的学习成绩更加下降了,除了作文写的好外,就
连语文这科的基础知识考试也惨不忍睹。班主任顿时有了意见,老家伙本来就不
赞成朱老师提拔我当科代表,现在更是强烈反对,害的朱老师也受到了很大压力。

  事实上,朱老师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反常,好几次诚恳的问我是否有什么心事,
希望我能把她当成知心朋友,任何心事都可以告诉她。我每次都只能在心里苦笑,
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要是其他心事的话,我早就对她如实说了,可是如此丑
恶的淫秽想法,又怎能说的出口呢?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

  到后来被逼不过,我只能撒谎骗她说,因为我的基础知识太差了,思想负担
很重,所以才焦虑的影响了情绪。

  朱老师信以为真,主动说她愿意课后再给我「开小灶」,帮我好好的补习,
让我早点追上拉下的功课。

  我听后眼睛一亮。补习!那不就可以更长时间的跟她单独相处了么?孤男寡
女共处一室,日子久了会不会真的发生点什么呢?嗯嗯,完全有这可能。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这周日下午到我宿舍来吧。我们先从文言文讲起。」

  朱老师哪里知道我的龌龊念头,兴致勃勃的给我制定了一整套补习计划。而
我却压根没听进去,心里一阵惊喜。

  居然能到她宿舍里去补课。哇哇,这真是太棒了!

  朱老师住在学校分配给她的一个单人宿舍里,一室一厅,条件还算不错,我
们全班学生都曾经去做客过,不过从来都是三五成群一起去的,从未有人单独去
串过门。至于补习,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要知道她毕竟还只是个实习老师,真
正想要提高成绩的学生,只会找那些有经验的名教师补习,绝不会去找她的。

  大概我也是她头一个补习对象吧,答应让她辅导,她也觉得很开心,才会直
接邀请我去她宿舍里的。当然,周日懒得再到学校去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这才使
我终于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

  在度日如年的期盼中,周日终于到了。

  下午三点,我骑着自行车,哼着歌儿,高高兴兴的赶到了教师宿舍楼。

  朱老师住在四楼,我沿着楼梯快步奔了上去,只感到自己脸颊发烫,激动的
心情,就好像是初次去赴情人的约会。素来不修边幅的我,今天不但穿上了最英
挺的衣服,甚至还喷了点香水,浑身都洋溢着一股说不出的亢奋。

  想想吧,能够跟心目中的女神单独相处在她宿舍里一整个下午,这是多么美
好的时光呀。说不定还能看到朱老师在家里穿的清凉打扮呢,嘿嘿嘿。我深深的
陶醉了。

  这种美妙的感觉,一直维持到敲开了朱老师的宿舍门为止。门一打开我就愣
住了,门口的地板上堆满了好几双凉鞋、旅游鞋,里面还有说笑声传来。

  朱老师热情的招呼我进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傻傻的换了鞋子,走到客厅
一看,还有四个面目可憎的丑陋女生坐在里面,都是我们班的同学。

  「你们怎么也在这?」我脱口而出,难掩失落之色。

  四个女生都向我投来特鄙视特不屑一顾特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加得意洋洋的眼
光,全然不以当电灯泡为耻,就像是节烈贞妇破坏了一对狗男女的好事将之捉奸
在床一样,满脸的神气活现。

  其中一个还假惺惺自以为幽默的调侃我说:「怎么啦?科代表大人,多了四
个大美女陪你,居然还不满意?」

  我呕!「怎么会呢?」我皮笑肉不笑的说,「有你们陪衬,我才知道啥叫美
的更美,丑的更丑嘛!」

  四个大号电灯泡一齐抗议笑骂,其肉麻恶心状,让我当场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好啦好啦,别闹了。」朱老师笑着来解围,对我解释道,「她们正好也有
一些问题不懂,就临时一起来了。以后你们就一起补习吧。」

  啥?这四个电灯泡以后也还要来?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真想把我的拳头
送到她们的脸上去,给她们免费整一整容。

  朱老师似乎没发现我的气恼,叫我坐下,补课就开始了。

  我的心情又好受了些,因为朱老师让我坐在她身边,我们是在客厅的一张小
圆桌上补习的,六个人坐在一起比较拥挤,彼此之间的距离都非常接近,朱老师
几乎是紧挨着我坐的,我甚至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

  不过另一边坐的就是一只最丑陋的电灯泡了,而且极不注意个人卫生。每当
她说话的时候,上盘都飘来一股带着大蒜的口臭,而中盘则有严重的狐臭,下盘
似乎还有脚气,上中下三路同时发动一波又一波熏人的攻势,令人如丧考妣痛不
欲生。

  总之,那个下午,我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了。

  为了躲避来自地狱的毒气,我下意识的更向朱老师那边靠拢,心思也全都放
到了她身上,一边听她讲解,一边偷眼打量着她。

  天气很热,她穿着件淡蓝色的短袖汗衫,双乳高耸挺拔,随着呼吸而微微起
伏着,显示出超乎寻常的鼓突。那充满欲望象征的鼓起呀,不知是多少同龄人暗
中垂涎的猎物。假如能亲手触摸揉捏一下,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我嘴唇一阵发干,朱老师在讲些什么,我照例是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只有
一个念头,就是如何实现这胆大妄为的目标——触碰她的乳房!哪怕真的只碰到
一下都好,我也算得偿心愿了,以后就会老老实实的做人,再也不多想别的。

  ——很多年后我才醒悟到,这种想法纯粹是自欺欺人。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
的,只要实现了第一个目标,就又会梦想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终实现完全彻
底的占有。

  正是在那个下午,我心里邪恶的种子悄然发芽、茁壮成长了。之前我再怎么
胡思乱想做白日梦,也只是停留在「幻想」本身而已,而从那时那刻起,我却从
单纯的幻想,转变成真正开始策划行动。

  当时她高耸的胸脯,离我的胳膊还不到半尺远,完全是触手可及,但要我就
这么伸手抓过去,还要当着四个电灯泡的面,我却还没有那个胆量。想来想去,
比较可行的还是找机会先吃吃豆腐。

  强忍着恶心,我首先把脸转到了恶臭电灯泡这边,不再望向朱老师。这是吃
豆腐的一个小诀窍,就是视线一定不要看着对方,这样子对方不容易从眼睛里发
现你的意图,而且发生「无意中」碰撞时,对方也会比较容易相信你真是无意的。

  苦苦煎熬了一会儿,就在我快顶不住的把隔夜的饭都给吐出来时,朱老师出
了个题目叫我们展开讨论,这正是我盼望已久的好机会,心里不禁大喜。

  于是我先参与了热烈讨论,故意屡屡反驳恶臭电灯泡的观点,把她整的狼狈
不堪,她果然「配合」,气哼哼的拎起书本打了我几下,我顺势躲闪,人很自然
的向朱老师那边避让,搁在桌面上的胳膊倏地就往她胸口撞去。

  手肘上传来触碰的感觉,可是却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柔软和弹性,我诧异的
转头一看,原来朱老师恰好拿起笔写字,我的胳膊正碰在她平放的手臂上,在即
将攻克堡垒的瞬间出师未捷功败垂成。

  虽然失望,但我还是心中一荡,颇有几分激动。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碰到了
她的手臂!这是我第一次跟她发生肢体上的接触呢,虽然不是什么重要部位,接
触的面积也不大,但我还是振奋之极,舍不得将胳膊移开了,就维持着这么一个
姿势,和她继续接触着。

  这个时候,我全身所有的感官细胞仿佛都集中到胳膊上来了,细细感受着那
一点接触面积传来的触感,她的肌肤光滑而温热,圆润的手臂骨肉匀称,让人泛
起握在手里好好摩挲的渴望。

  朱老师并未发觉我正偷偷吃她豆腐,写了两行字后就停下了笔,挪开了手臂,
笑盈盈的加入了我们的讨论。

  接下来整个下午的时间里,我又先后尝试了五次,企图「借故」碰到她的胸
部,但都失败了。一来大概是因为女人的本能,她虽然不知道我有意偷袭,但下
意识的就对胸部防守严密;二来也是因为我自己胆子还不够大,往往行军到半途
时,自己底气不足手先软了,导致草草收场。

  这以后,每周日下午到朱老师宿舍补课,就成了我生命中的固定节目。

  对我来说,每一次去那里都是一个跟她「亲密接触」的机会,尽管我一直没
能触碰到她的胸脯,却也一点都没有遗憾,因为只要能碰到她身上任何一个地方,
就算只是指尖的轻微接触,对我来说都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回家之后都会躲在
被窝里,一个人静静的陶醉着、再三回味好久。

  就连那四个电灯泡,在我眼里也都不是那么可憎了,要不是有她们在,我绝
无可能与朱老师如此「零距离」的。这也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进入六月份后,气温更热,这也给我的行动带来更多方便。朱老师在家也都
穿着裙子,有时候甚至还换上了短裤,两条浑圆修长的玉腿暴露无遗。很自然的,
我的进攻也从桌上扩展到了桌下,有意无意间,用腿脚轻碰着她的光洁的玉腿、
秀气的膝盖或者纤足,体验着那种偷情般的无与伦比的兴奋与刺激。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昏了头脑,行动起来反倒更加小心、隐蔽了,所有的触
碰都点到即止,再没有像第一次那样长时间赖着不动。因为我想通了,如果做的
太露骨,只能爽的一时,万一被察觉了就什么都完了,以后再不会有任何机会。

  而点到即止才能保证长久的、多次的接触,这才更划算。

  由于我的谨慎,朱老师果然从未发觉她被我吃了好多豆腐。我私下揣测,可
能是她根本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并不觉得那偶尔的轻轻的触碰有什么异样,毕竟
都不是隐私部位,而且大家坐的这么拥挤,她有时也会不小心碰到我身上来,包
括那些电灯泡在内,谁都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

  当然,我并没有放弃对她胸部的垂涎,那才是我最想吃到嘴的肥肉,只是一
直苦于找不到机会。想不到有一天,这机会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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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可以原谅(全) 作者:秦守

             青春可以原谅(三)

  那是个周六的上午,最后一节是语文课,朱老师讲了半堂课,剩下的时间则
是进行一次古诗词的小测。

  卷子发了下来,题目有点难度,到了下课铃声响后,绝大多数同学都还没解
答完。朱老师就将讲台清空了一小块地方,说答完的同学自己交卷,然后就可以
回家了。

  十分钟后,陆陆续续有人起身走向讲台,放下卷子离开了教室。

  我很快也解答完了,但是却没有交卷离开,坐在座位上,眼光默默追逐着朱
老师的身影,欣赏着她的姿容。

  我之所以没走,是因为想到今天是周末,下午不用上课,朱老师收了卷子后
肯定是直接拿回宿舍里批改,我等到最后才交卷,可以借口帮她把卷子抱回去,
再次到她宿舍里,多一段跟她独处、聊天的时光。要是现在就交卷,朱老师恐怕
会好心的让我先回家,那就不好办了。

  于是我单手支腮,静静的坐着,盼望剩下那些家伙赶紧交卷走人。朱老师则
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看看每个人的进度如何了。

  不一会儿,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从后面传来,我虽没回头,却知道她已来到了
我身后,就站在后面望着我的卷面。我假装正在认真的检查,其实眼角的余光却
偷偷从自己腋下射出去,盯着她裙下的那一截裸露的白皙小腿,匀称柔和的曲线
令我着迷。而那双踏在半高根凉鞋里的纤秀嫩足,也让我看的怦然心动泛起跪下
去亲吻的渴望。

  大概是因为关心我,朱老师站在我身后好一阵都没走,似乎是在逐条看着我
的解答。我推测,她应该也不知道,我其实已经发觉她在身后了,所以才一声不
响的生怕打扰到我。

  不过她站的离我实在很近,虽然我不敢回头去看,但我完全能够想象出现在
的画面——朱老师由于要看我的试卷,上身很自然的微微前倾,那对让我梦系魂
牵的丰满乳房,应该就在我脑袋上面咫尺间的距离内!

  这时教室里只剩十来个学生了,稀稀拉拉的分散在各个角落里。

  也许是人少的缘故,也许是燥热的天气更容易令人冲动,我忽然色心大起,
灵机一动,脑子里冒出了个大胆而荒谬的主意,想要当众堂而皇之的占朱老师一
次便宜!

  这主意虽然冒险,但只要分寸掌握的好,还是有很大希望成功的,而且还能
让她既吃了哑巴亏,又不会对我产生怀疑。

  我的心咚咚剧烈跳动起来,为自己的大胆念头感到激动,现在回想起来,那
个时候我竟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可见老祖宗发明的色欲熏心色胆包天色令智昏
等形容词是多么的准确贴切。

  一阵脚步声从后传来,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位坐在后排的男生走向讲台交
卷了。

  这正是天赐良机,我屏住呼吸,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默数着这男生的脚步,
等他走到身边时,我抓起试卷,猛然站了起来。

  哈,一切都跟我预料的一样,朱老师为了让路给那男生经过,下意识的更向
我这边靠拢,同时身体旋转了一个角度。而我正好侧身站起,佯装要向外走,这
样一来,朱老师就像三明治里的美味芝士一样,夹在了那位男生和我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刚起身的刹那,我猛一扭头,脸颊果然碰到了朱老师高
耸的乳峰。

  那一瞬间的美妙感觉,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很多年以后都还会清晰的重现
在脑海里,而且感受都如第一次般新鲜激动。

  当时我的左脸结结实实碰到了她的右乳,隔着薄薄的衬衣和胸罩,几乎完全
陷进了浑圆坚挺的乳球里。整个接触时间有将近两秒,我的鼻子似乎处于乳沟处,
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幽香。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颗货真价实的丰乳,最大的感受就是饱满和柔
软,以及充满生命力的弹性。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立刻就红了,整个人就像触电
似的颤抖起来,大脑一阵晕眩。要是能保持这样的亲密接触一万年,我就算死一
万次也心甘情愿。

  但当时仅仅过了两秒,或许是更短的时间,朱老师就惊叫了一声,本能的向
后避让,背部又碰到了后面的那位男生;而我则佯装吓了一大跳,双腿一软跌坐
回椅子上。

  「对不起,朱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旁边。」

  我扮出惊吓的模样,慌里慌张的连声向朱老师道歉,焦急之状溢于言表。那
个男生也吃惊不小,跟着道歉了起来。

  朱老师倒是蛮大方的,虽然有些羞涩,但脸上的红晕还是很快就消退了,安
慰我们说没事,跟着随手接过了我们的试卷走向讲台。

  计划成功了!她果然完全没怀疑到我是故意的!

  我心中得意之极,迅速收拾好书包,跟朱老师挥手道别后就溜出了教室,躲
进了厕所里,眼前就如电影的慢镜头回放一般,反复播放着刚才那一幕激动人心
的画面。左脸烫的就跟发烧了似的,仿佛还能感受到碰到柔软肉团时的销魂触感。

  那天我没有再跑去帮朱老师拿试卷回宿舍,而是等到很久以后,才从厕所里
出来。

  从那天之后,我对朱老师的心态又有了根本性的变化!

  人的欲望,果真是无穷无尽的。成功触碰到了她的乳房后,我不仅没有像原
来想的那样「收手」,反而产生了更强烈的渴望和邪念。我甚至没有给自己找个
借口或者理由,就自动将之前下的「碰过一次就罢手」的决心直接抛到了九霄云
外。

  ——如此丰满、诱人的大奶子,只接触一次怎么够呢?时间太短了,根本都
还没仔细品尝出个滋味来嘛。何况还隔着内外衣。要是能够直接摸到赤裸的乳房
就好了。

  我又开始不满足于小打小闹,只在补课时占到那么一点小便宜了,我想要的
是更直接的、够力度的、长时间的触摸。后来有好几次补课时,我都几乎克制不
住满腔欲火,想要不顾一切的将魔爪探向朱老师的胸部,最后都是用了最大的毅
力才控制住自己。

  我陷入了天人交战中。这真是令我备受煎熬。不过,经过苦苦思索,一个更
大胆、更冒险的计划也在我脑子里诞生了!

  这计划的灵感,是来自于一次补课时,朱老师无意中说起她最近报名了夜大
的电脑培训班,每周六晚上都要上课到十点才结束,只能赶最后一班公车回宿舍,
进门时往往都快十一点了。而宿舍旁边有一条僻静的小巷子,是必经之路,夜深
人静显得很可怕,她每次一个人走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遇到坏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马上想到了一个巧妙的计划,能够实现我的不轨之
心。

  第二周我花了好几天功夫,在上学放学时途经那条巷子,进行实地勘查。很
快我就心中有数了,到杂货店里买好了各类工具,就等着那一天到来了。

  周六傍晚,我对父母说要去朋友家玩,早早就溜出了家门,先到学校附近的
电子游戏机室玩了三个多小时。十点过后,我鬼鬼祟祟的来到了那条巷子里,左
右四顾,嘿,这里果然僻静,半个鬼影都没有。

  我奔到巷子深处,拿出买来的老虎钳、扳手和小杠杆等物,趴在地上忙碌开
了,费了不少力气,总算将路面上一个大号的下水道井盖给撬开了,再把它反过
来放置,虚掩在井口处。

  然后我取出弹弓,装上石头炮弹,瞄准了路灯连连发射。没几下,就将两盏
路灯的灯泡都打碎了,四周围顿时一片漆黑。

  我擦了擦汗,迅速退出巷子,躲在了离巷口不远的一株大树后面,静静的等
待着朱老师到来。

  由于巷子很窄,那个下水道口又特别大,走到那个位置的人无可避免都会踩
到井盖上。去年井盖曾因老化断裂过一次,相当于是虚掩的,经过的路人不得不
从上方一跃跳过去,但还是有学生一不留神踩上后,把脚都给扭了,而且还不止
一个学生遭到这种厄运。后来还是媒体曝光后有关部门才予以解决,更换了一个
新的井盖。

  现在我把这新井盖人为的又破坏了,制造了一个跟去年一模一样的「陷阱」,
再加上路灯熄灭了,只要朱老师走到那里,百分百会摔倒扭伤脚踝,那时候我再
出现,自告奋勇的要背她回去,想来她是无法拒绝的。那就有很多节目可以上演
了,别的不说,光是背着她的时候,就能玩出不少花招来,让她胸前那对丰满的
肉团跟我的背部如此这般。嘿嘿嘿,真是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我怀着紧张兴奋的心情,不时探头出来焦急的张望着,等了好长一段时间,
大约十点三刻左右,朱老师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我忙缩回树后,目送她快步走进了巷子。

  我沉住气,多等了两分钟后,才循着她的背影追去,偷偷摸摸的远远跟在身
后。

  夜色下,僻静的巷子又一团漆黑,阴森森的令人发毛。朱老师显然有些害怕,
步子越走越快,似乎想要快点穿过去回到宿舍里。

  眼看她离那井盖口已只有十多米了,蓦地里,后方传来了一阵粗鲁的喧哗声,
打破了窒息的宁静。

  我一惊,回去看去,只见三个明显喝醉了酒的小青年,各骑着一架自行车呼
啸而来。他们一边互相笑闹,一边飞快的踩着踏板,唰的就从我身边擦了过去,
险些把我带倒在地。

  我恼怒之极,但更多的是焦虑,担心计划被这几个王八蛋打岔搞乱了。

  结果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听前面传来了朱老师的惊呼声,然后是那三个
小青年的呵斥声、咆哮声,似乎是朱老师没有及时让路,导致双方发生了纠葛。

  接下来就是凶神恶煞般的怒吼,还有下流无比的辱骂声。

  朱老师要吃亏了!狗娘养的,我可饶不了你们!

  一股怒气猛然上涌,我头脑一热,不假思索的大步冲了上去,尽管里面已漆
黑一片,但借着天上月亮的微光,我还是隐约看到三条黑影已下了车,正撒酒疯
向朱老师逼去,朱老师背部靠墙,已经退无可退了。

  「你们想干嘛?别太过份了!」

  我凛然大喝,挥舞着扳手钳子扑了上去,心头洋溢着一股激情。哇哈哈哈,
过去只在小说电影里看过「英雄救美」的桥段,想不到今天我也要亲身体验一回
了。

  可惜接下来发生的事,证明了小说电影完全都是胡编乱造夸大其词误人子弟
害人非浅。战事一开始就呈现一面倒的趋势,本该作为英雄的我居然变成狗熊啦,
被三个小青年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全身不知挨了多少拳脚,眼泪鼻涕唾沫鼻血
一齐勇猛的倾巢而出,就差没有哭爹叫娘抱头鼠窜了。

  朱老师认出了是我,一下子也急了,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奋不顾身的挡在我
身前,不让对方继续打我。她的勇敢令人吃惊,到今天我也想不明白,当时是什
么力量驱使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昂然而立,用她柔嫩的娇躯奋力保护自己
的学生。

  大概是被朱老师的勇气给震住了,又或是她尖锐愤怒的呼救声令对方也有所
顾忌,再不然就是已经打够了,那三个小青年倒没有再出手了,骂骂咧咧的跨上
车子,扬长而去了。

  「你怎么样了?文岩。哪里受伤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朱老师扶起狼狈不堪摇摇欲倒的我,焦急的问长问短,还掏出手帕来替我擦
拭脸上的血迹。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我扮出满不在乎的神态说,只感到全身火辣辣的
疼痛,不过确实是皮外伤,我肯定自己没被打断骨头,五脏六腑也都完好无损还
是健康的原装货。

  朱老师却不相信:「你不要强充好汉呀,被打了那么多下,怎么会没事呢?」

  「真的没事!你看,我还是生龙虎活、能跑能跳的嘛。」

  我挥胳膊甩腿,自如的活动着筋骨,为了证明给她看,还向前蹦跳奔跑了几
步,示意我没什么大碍。

  朱老师吁了口气,笑了:「那就好,我真担心你被打出毛病来。」

  话音未落,就听「哎呦」一声惨叫,我脚底踩了个空,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

  晕头转向了半天我才想起来,靠!那个陷阱。我居然把自己布下的陷阱给忘
了,就这么一脚踩了上去!

  好嘛,这下是自作自受、偷鸡不成还蚀了一把米了!我啼笑皆非,稍一动弹,
右脚踝处就传来钻心的疼痛,是真的给扭了。

  朱老师再次惊叫着上前拉起我,问明情况后,又说要送我去医院。

  我仍然拒绝了,因为我心里已冒出了另外一个主意。

  「不要紧的,老师,真的是小问题,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果然,她马上道:「那你跟我到宿舍去休息,我要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我心里暗喜,表面上却再三推托。

  「就这么定了,听话!」朱老师不容分说的搀扶着我,慢慢向她宿舍走去。

  我忍痛迈开步伐,一拐一拐的向前挪动,边走边龇牙咧嘴直抽冷气满脸痛苦
状。这里面有一半是真的疼痛,但也有一半是夸张做作。朱老师原本只是托着我
的臂膀,见状更加担心了,忙拉起我的右臂放在她右肩上,她自己的左手则伸过
来搂着我的身体,半抱半抗的踽踽前行。

  这样的姿势,其实在许多电视剧电影特别是武侠片子里经常可以看到,当男
主角被某邪派高手打的半死不活像落水狗一样狼狈逃亡而身边凑巧有一受伤还不
重的红粉知己时,两个人基本上都是用这种姿势步履蹒跚的勇敢前进的。

  假如情况颠倒了过来,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是红粉知己而男主角手足完好,那
么绝对是男的背着女的就像猪八戒背老婆似的满山乱跑。我本来策划的是后面这
种美妙的享受,想不到竟然变成了前者,看来人生还真是充满了戏剧性。

  不过现在的情形倒对我更有利,我装的不胜虚弱,将全身大部分重量都通过
右臂压向朱老师的肩膀,整个人顺势往她身上越靠越紧,到后来我的右侧肢体几
乎全部紧贴着她的左边娇躯,能够感受到她柔软胴体传来的阵阵温热,举步的时
候甚至还能碰到浑圆臀部的侧面,以及臀下的一截大腿。

  ——嘻嘻,这真是因祸得福呀。

  我陶醉般的深深呼吸着,闻着朱老师发梢上的淡淡香气,仿佛伤处也一下子
都不痛了。此时她的半边胴体都与我亲密无间的接触着,那滋味别提多舒服啦,
绝不是补课时偶尔轻碰的小打小闹可以比拟的。我不禁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她
腰背的纤柔、美臀的耸翘和大腿的结实弹力。

  「慢一点,注意脚下。慢。」

  和往常一样,朱老师丝毫没察觉我在吃豆腐,只顾全心全意的搀扶着我摸黑
穿过巷子,走进了教师宿舍楼。

  在爬楼梯的时候,我把演技发挥到了极致,艰难无比又要咬牙克服的苦况,
被我演绎的入木三分,朱老师果然更加紧张了,她的额头上已都是汗水,娇喘吁
吁,显然很是吃力。

  我心里颇为不忍,但明白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于是视若无睹,反而更
加的「依赖」起她来,右臂更彻底的从她肩上往下垂落,几乎等于把她搂在了怀
里,同时手掌悄悄的、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右胸上挺拔的乳峰。

  开始我控制着分寸和力度,总是一触即回,生怕引起她怀疑,但是随着心跳
的加快,邪恶的欲念也在以几何级数不可抑制的增长着,很快就冲动到打败了理
智。

  ——怕什么呀?要找借口还不容易。这种千载难逢的光明正大的吃豆腐的机
会,错过了就没有第二次了。

  热血上涌,我心一横,假装痛的难以举步,右掌压在朱老师身体上借力,突
然一个打滑,直接重重的按到了丰满的乳房上。

  这一按十分用力,我自己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么高耸入云的一座乳峰,被压
的完全变了形,乳肉在掌心下四散溢了开来,挤到边缘处鼓鼓的涨起。

  朱老师「啊」的一声,身体顿时僵硬了,脸庞一下子飞红。

  我的心跳也骤然加快,满掌抓着坚挺饱满的肉球,除了无与伦比的刺激外,
也感到紧张和后怕。我赶紧忙不迭的松手,装作尴尬的手足无措,做势将手臂从
朱老师肩膀上抽出,嘴里则怯生生的说我不用搀扶了,因为我太重了,万一再失
去平衡会压跨她的,让我自己慢慢挨上去就好。

  朱老师当然不肯啦,这欲擒故纵的计谋马上起到了作用,她显然以为我刚才
真是不小心打滑了,半点愠色都没有,反倒抓住我的手臂不放,连声安慰我说没
关系。

  我却故意赌气起来,坚持说我自己能走,跟她争执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答应
了下来。

  「你别小看我,文岩。老师小时候在农村锻炼过,百把斤的担子都能挑呢!」

  朱老师认真的对我说,神色充满了骄傲。

  我相信这是真的,我个头足有一米八,体重超过一百六十斤,刚才又是有意
给她「加码」,她能撑过这么长的距离,本身就是不容易的事。

  但我却佯装不信。

  这下可激起了朱老师的好胜心,她憋着一股劲更用力的扛着我的大半重量,
几乎想要把我背起来了,非但没有拉开彼此的距离,反而不知不觉与我贴的更紧
了。

  这正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心里暗暗发笑,索性将脚步放的更沉,尽情的享
受着与她亲热接触的愉悦。而我的手掌,也又玩了好几次同样的花招,反复攀登
着那平常只能眼巴巴嘴馋的可望而不可及的玉女峰。

  当然,虽然招数一样,具体的细节又大大不同,有时候是踩空了,有时候是
落点不对导致脚踝剧痛,有时候干脆发出莫名的惨叫声,总之是把朱老师的注意
力吸引开,再乘机施以禄山之爪。

  不过为防万一,我也没像第一次那么放肆的挤压,顶多只是捏到半颗肉球就
停手了。朱老师果然没有在意,只顾关心我有没有弄痛、会不会摔倒,全然顾不
上其他。到了后来,我的右臂甚至直接挨着她饱满乳房的外侧,舒舒服服的磨蹭
着,并且长时间的驻军在那里拒不撤离了。

  嘿嘿嘿,真是太幸福了!

  惟一遗憾的是,那时的我,还完全不懂得女人内衣的样式啦、尺寸啦这些概
念,隔着衣衫的触摸其实并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假如是现在,我至少能分辩出乳
罩是前开式还是后开式,罩杯的尺寸究竟几何。而当时,我只能隐约感觉到衣衫
下的乳罩似乎很薄,没有那个年代普遍的「厚」和「硬」的特点,能更真实的体
验到乳房的形状和轮廓。

  总之,那天从一楼到四楼的短短几分钟里,我沉浸在巨大的激动快乐中,沿
途一直尽量拖慢节奏、拖缓步伐,盼望那一级级的楼梯永远也走不完;或者时间
就此停顿,永远把我留在那美妙刺激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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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26 1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