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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绝色江湖行】【更新至147章】作者:aixinjueluolz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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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十九章、翠绿之心

    月色清如水。

    如烟洗澡后穿着一件紫色的睡袍,睡袍光滑闪烁,柔坠而贴身,使得自己的
身体凹凸毕现,曲线优美,一头披肩秀发似瀑布般撤落在她那肥腴的后背和浑圆
的肩头上,两条胳膊滑腻光洁,雪肤滑嫩,柔若无骨,宛如两段玉藕,胸前睡袍
口子很低,她那丰满的双峰高耸前突,两团肉球衬托出深深的乳沟,走动时饱满
丰腴的双峰微微晃动着,紫睡袍笼着丰韵的双腿,衬托着浑圆的肥臀,更显肉感。

    再看如烟如花般的脸颊,秀丽妩媚,露着醉人的模样,柳眉下一对丹凤媚眼,
黑漆漆,水汪汪,顾盼生辉,时时泛出勾魂慑魄的秋波,樱唇红润,惹人垂涎。
艳丽秀美如出墙红杏,娇艳一方。

    月下观美人,才知如烟的姿色更加动人,紫色睡袍随着她的走动,乳颤臀摆,
身移袍拂,不紧不慢,有分有寸,显得高贵端庄,就像仙女降临到人间,令人更
加难以抗拒,不禁想入非非。

    这些年的江湖纷争,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让自己如此安宁,柳如烟抚了抚两鬓
旁稍有湿漉感的垂云,心情的畅快只有自己才能体会,想来其他姐妹也是如此吧!

    今晚的月色真好!朦胧中却又不失清明,薄雾更添几许淡雅,静翌中又有三
两声春蛰之音。

    柳如烟举步便迈出了庭院,朝着远处春蛰之声发出之地漫步过去。心一如这
月色般,如水。

    “公子这次带回来的姐姐真漂亮!”庭院中传来桐儿的轻声细语。如烟抬头
看去,翠绿和桐儿正坐在庭院那石径旁,谈心呢!

    “咱们公子真是花心。都有了这么多宫主了,又从外面带回了一个!”那翠
绿的语气中竟似乎有着点点嫉妒。如烟有些奇了,这个小丫头平时不是这样,看
来也是春心大动。

    “咱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村的王财头都能娶几个老婆,咱公子爷才六
个,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桐儿语气中尽是崇拜之意,沈麟多娶几个媳妇,在她
眼中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烟心中倒是有些感慨,自己初见沈麟带回师蕴心,
心中也如翠绿一般有些不快,没想到自己的丫鬟竟有着如此胸襟。

    “公子回来后,找你了么?”那翠绿果然要比桐儿多了几分心眼。沈麟回来
三天了,几乎都泡在自己姐妹几人的身边,自然还无法顾及到这两个小丫头,看
来翠绿果然是成熟了。

    “公子爷这么忙……”那桐儿听闻翠绿提起这事,也有些黯然。

    “公子爷还不知道咱们修行的成果呢?”那翠绿语气幽怨。好一个怀春少女,
柳如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两个小丫鬟都是自己和非烟行走江湖时收留的,
自己一直将她们当作妹妹看待,如今看这样子,自己怎得也要帮帮忙,便站了出
来。

    “四宫主,是你?”翠绿和桐儿都惊立起来,看着月色中的如烟。

    “不学好,尽学着私下里说三道四!”如烟看着眼前的两个丫头,身材有自
己一般高了,那翠绿淡烟斜飞入鬓,一双凤眼如两汪秋水,白皙小巧的瑶鼻下,
樱唇不点而朱、似语还休,吹弹得破的粉腮晶莹剔透。这些年不经意间,翠绿果
然成熟了。

    再看另一位桐儿,白皙的瑶鼻虽不高挺,却小巧可爱。同样小巧的樱唇,虽
嫌血气不足,但配上月下略显苍白的脸色,让人想起江南随处可见的河边杨柳,
纤细而柔美。虽还未完全成熟,但也有十足风味了。

    “四宫主,下次我们不敢啦!”那桐儿比翠绿年幼一岁,胆量却不小,看见
如烟虽然严肃,但语气却十分平和,便走上前去,摇晃着如烟手臂,撒起娇来了。

    “哈哈,都在这儿呢?”三女身边突然响起了沈麟的笑声,接着沈麟长袖飘
拂,轻飘飘地闯入三女之中。“两个小丫头,我这就要检查你们的修行了!”

    一席话让翠绿和桐儿面如红玉,尤其是翠绿,想到刚才自己所说的种种,怕
是被沈麟听见了,心中更是忐忑,连忙施礼“公子爷!”

    如烟也是十分惊讶,原本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料自己也成了秋蝉。自己也
被沈麟瞒过了,不禁有几分气恼,“怎么学起偷听来着?”竟忘了刚才自己也是
偷听了半天了。

    沈麟没有理会如烟的娇嗔,牵着她的手,扭头对两个小丫头说,“公子爷现
在要陪你们如烟沐浴,你们要去服侍么?”丝毫不理会如烟刚刚沐浴完毕。

    也不等两个丫头回答,沈麟长长的袖角仿佛有了生命,修长的指掌隐没在袖
中,随着袍袖的拂动而翻飞变化,便将两人卷了起来,携着如烟,朝温泉湖飞去。

    沈麟与如烟在湖面之上嬉笑戏水,桐儿和翠绿则在稍远的地方玩耍。

    如烟挥动着纤纤玉手,弹动着素足在平静的湖面上勾画出一圈圈荡漾起伏的
涟漪,长长的秀发披在光滑如玉的脊背上,修长的玉腿纤巧轻盈地踢打着水面,
巧夺天工的玉足正开心地激溅着水花,就象湖中的精灵在这里翩翩起舞!

    看得沈麟眼中尽是欲火蓬勃,终于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

    如烟突然推开沈麟,沈麟愕然道:“如儿,怎么了?”

    “你是不是看上翠绿和桐儿那两个丫头了,哼……。”如烟虽有心帮忙,但
也没有料到来得如此之快。

    “就算是,我也不会忘了我的好姐姐的呀!”一边说着一边将如烟再度拥入
怀中。怀中的美人细长的双眉淡如轻烟,明媚的眼睛浮起一层水雾,透出不可捉
摸的柔媚,流露出浓浓的娇嗔意味。

    沈麟十指大动,轮流在酥胸上抚摩,粉红的樱桃不住的在指间跳跃,怀中的
美人开始不安的呻吟,脸泛桃花,春意盎然。“啊?”的一声,本能地闭上了眼
睛。不再迟疑,一手捏住她正好一握的酥胸,另一手在她的下体抚摩挑逗不已,
手指伸进那湿热的紧窄,轻捻慢挑,怀中的美人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连声娇喘
不已,手指上传来无比粘乎和紧缩的感觉。“麟弟,你真坏。”美人薄嗔,娇态
毕露。

    灼热的目光和撩人的体香勾起彼此内心最狂野的欲望,大手滑过纤腰,落在
雪臀上,小屁股虽然圆润挺翘,摸起来仍有着一种青涩的感觉。

    在如烟的狂叫中,沈麟再次踏入这条熟悉而每次都能给自己带来新鲜感的甬
道。那场景,让不远处的两个小丫头目瞪口呆。

    仅仅持续了片刻,美人无力的瘫在了湖边的白石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和微微
起伏的胸口,沉入了美梦之中。那两个小丫头相互对望了片刻,事到临头,不禁
还是有着几分害怕。

    沈麟看了看翠绿,穿了一件水绿色的纱裙,薄如蝉翼,里面竟未穿亵衣,丰
腴的胴体隐约可见。尤其是领口处开得甚低,直到腰际,弯腰撩水之时,前胸的
纱衣垂了下来,正好让抬眼观看的沈麟清晰的看见两只圆润白皙的椒乳,随着主
人的动作晃得人耳红心跳,带有强烈的挑逗之意。

    这个小丫头对自己的那点心思,自己早就知道,不过是碍于非烟和其他几位
姐妹的面子,沈麟将她放过。今夜听闻她和桐儿的对话,便知是时候了。

    湖上微风吹拂,桐儿的罗衣在水中荡起圈圈的涟漪,紧贴着她动人的躯体,
一瞬间似乎世间所有的美丽都在她身上呈现出最为完美的形态。粉面上光泽闪烁
流转,仿佛一块纯洁无暇的美玉绽放着璀璨的光辉。沈麟凝望着眼前这动人的女
子,她的颈子修长而白皙,那细小柔软的白色绒毛在肌肤上微微迎风颤动。那是
一种典型的未曾成熟的美,可爱的身躯并不如如烟那般丰满,而是一种可爱的美,
令人不由得一阵心悸,一种难以遏止的软软的感受从心底泛起,在心灵的深处低
徊沉静。

    这种美是应该珍藏的,如果此时就将她品尝了,是不是一种罪过?沈麟忽然
有些疑问了。

    沈麟悠然回身,浅浅的微笑挂于脸上,显得暧昧之极。他举步向前,双手再
度回收身后,脸上神情却是转为一片自在闲适,一如在野外散心郊游而已。

    当桐儿为沈麟系好挽住头发的丝带时,沈麟站立起来,只见他披着一套月白
色的丝质长袍,宽宽的袍带斜斜地束在腰间,头上漆黑的长发用一根细薄的缎带
绑住,随意地散在肩后。宽肩窄腰,气度挺拔,一个翩翩浊世美男子。肌肤上还
有水珠滚落,热气蒸腾,映照的眼神显得更加幽深动人,其中仿佛蕴藏着无边无
际的世界。三女美目一瞥,心底竟都是微微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一般,
心中掠过一阵淡淡地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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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章、摩云夜话

    “今夜月色如此动人,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我昔年修行的洞府如何?”沈
麟抖抖衣袖,那三女才回过神来。

    “好啊!好啊!”桐儿马上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湿衣服,翠绿也跑过去帮忙
收拾。如烟虽然知道沈麟曾经在雁荡山修行,但也没有去过那些地方,今天听闻
沈麟带自己等人去看看他过去住过的地方,也十分兴奋,问道,“是摩云峰么?”

    摩云之巅,四人立于颠峰之上,脚下群峰耸峙,望霞、翠屏、朝云、松峦、
集仙、聚鹤、静云、起云、飞凤、登龙、圣泉十一峰,相互对峙,层峦叠嶂。山
谷之间,云雾蒸腾,月色朦胧之中,更是平添几许神秘庄严之气。

    如烟乖巧地倚在沈麟的臂膀之中,两个丫头离二人半步之遥,立在沈麟身后。

    身后的二女望着眼前缔定了鸳盟的男子,伟岸的身躯,傲立在穹苍之间。那
淡淡的薄雾在他的身边环绕,凛冽的山风撩起他的衣襟,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心出
尘的飘逸之气,竟似乎将这朦胧的月色都盖住了。飘逸而独秀于林的姿态,引得
二人目眩神迷,心荡神弛。

    良久……,沈麟转首扫视着身边的三女,暧昧的目光在她们身上逡巡着,道
:“现在,我们就去我师父修行的府邸,今天我们就在那里过夜怎么样?”

    穿越狭长的葫芦谷,碧水寒潭便在眼前了。沈麟盯着这个寒气渗人的阴潭,
桐儿见潭水清澈,便想伸手撩起一捧潭水泼向翠绿,手刚刚触到水面,便“哎哟”

    一声,忙不迭将手抽了回来。“公子,这潭水怎么这么冰凉啊?”如烟和翠
绿也试了一下,都感到冰凉刺骨,不由得都望向沈麟。

    “这是碧水寒潭,下面有着阴泉泉眼,当年我师傅还有师娘就在此地练功!”

    沈麟指着潭边的那块白石说道。

    “师娘?…”那三人听闻沈麟还有一个师娘,顿时惊讶万分。将对碧水阴潭
的兴趣全部转到这个未来的师娘身上。“你见过师娘么”如烟马上插口问道。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沈麟摇摇头,“我只是根据师父洞府中的布置猜
测的。你们等会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诸女有些失望,更希望进洞好好看看。

    翠绿左顾右盼,却不见洞口,“师父的府邸在哪儿呢?”

    三女紧随沈麟身后,甬道内已经被沈麟的燃灯诀照得如同白昼。

    “师娘叫佩儿?”如烟最近一段时间修行颇为刻苦,眼力甚是锐利,一眼便
看见了甬道尽头的石壁上陈抟留下的字迹。

    石壁之内依然是当年自己离开时的模样。三女却是欢欣雀跃,一会摸摸那冰
凉的白玉床,一会儿又抚着石钟乳柱子。沈麟静静地坐在石椅之上,看着眼前的
情景。

    “麟儿。”老祖的神色有些黯然,“你入江湖之后,替我找一个人,她姓林
…唉,算了罢!百年都过去了,还放不下!”当年和师父分别的情形再一次清晰
地闪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还有他那眼角的一抹晶莹。

    师娘应该叫林佩儿?或者林x 佩?应该也是个修真之人,沈麟神飞天外,忽
然冒出了一句,“我真该死!”将身边的三女都惊着了。原来沈麟想到自己为何
不问问项天或者太虚,关于师父师娘当年的事情,他们既然认识师父,也应该对
师父当年的事情有所知晓。“也不知师娘当年所为何事,就如此急匆匆地离开了
师父。”

    “你怎么了?”如烟轻轻走了过来,细声询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真正的相守相知是什么?”师娘也许确实是因为自
己有事情,最后不告而别,但他们之间出现的感情危机也是不争的事实。而自己,
也要面临这种与众多女子共同修行千年的阶段,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内,自己也不
能保证每天都能够像刚刚认识那样充满激情。

    三女闻声,都坐了下来。爱情是什么?

    “我想,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一种生活。与你爱的人相视一笑,默默牵手走过,
无须言语不用承诺。”如烟的话是自己最近所领悟的感受。

    “我觉得爱情还应该是一种责任。你知道什么肩膀可以靠,只有在他的怀里
你才能睡得着。”那桐儿刚涉足情海,便让大家刮目相看。看见众人眼睛都盯着
自己,桐儿的面孔忽地变得通红。

    “爱情也许是一种感觉加上合适的人吧,感觉来的时候遇到喜欢的人,爱情
就来了。”那翠绿见桐儿都能如此,便忍不住也出言了。

    “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呢?”如烟沉默几许,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沈
麟说这话必定不是空口放话。“怎么会有这种感触呢?”

    “我只是想到,当年师父与师娘应该也是一对神仙眷侣,为何最后还要劳雁
双飞?”沈麟的话让三人都有些郁闷。“我们在一起要生活不知道多长时间,从
师父的境遇中,我有点害怕。有朝一日,我们之间再无现在的这种新鲜感,那时
候我们该怎么办?”

    沈麟的话虽然还很遥远,但听着的三人都有些害怕。桐儿更是主动钻入沈麟
怀中,“不会的,公子爷永远是我们的依靠。”

    沈麟轻抚着桐儿还未完全成熟的身躯,接着说,“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爱
情究竟是什么呢?……其实,它应该是一杯茶吧,朴实的无华的,却是最值得回
味的。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开始的试探揣摩惴惴不安,就象第一泡茶,在滚水的
冲泡下,翻滚着折腾着,茶味虽然还没有出来,却已经是蠢蠢欲动,烦躁不安了
;进入热恋阶段的后,爱情就如同第二泡第三泡的茶,恰到好处,醇厚浓郁,回
味无穷,而且还影响睡眠,让你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当爱情步入成熟后,茶的
味道已经慢慢淡下来了,不再有兴奋脑神经的作用了,但那一缕淡淡的茶香,依
然如此沁人心脾;当我们长相厮守之时,茶已经泡得淡了又淡,如同白开水一样,
早就没有甜言蜜语,早就不再谈情说爱了,但是水是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你看,茶没有水的冲泡,如何能有这样的醇厚甘甜这样的回味无穷呢?所以,
当茶冲泡到如水一般清淡之时,也是爱情的最高境界了,因为二者已经密不可分,
合二为一了!因此,别轻易抛弃,也别随便重泡,一泡一泡的茶有着一道一道的
滋味,得一步一步去品尝!“

    三女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回味着沈麟刚才的话。

    正是沈麟此次的感悟,才能够让自己身边的诸女都能够和他相知相守,相濡
以沫。这也成为后世诗人广为传颂的“爱情如茶”理论。

    …………

    任云龙一袭夜行衣,看了看门,又看了看窗户,记得说书人谈论江湖大侠行
事都好像要跳窗而出,可是门是可以随便进出的,岂不是更方便?任云龙有些迷
惑了,我到底是该跳窗户还是走大门呢?

    迟疑半响,任云龙终于下定决心,推开窗户,纵身跃出。大侠都是这么走的!

    “是任公子么?深更半夜你跳窗户干什么?”窗外的庭院中竟然站立着几个
正在收拾庭院的店小二,其中一个就是今天白天招呼自己的那位。

    “你要出去么?”那伙计看见任云龙一袭黑衣,便接着问道。

    任云龙顿感自己臭大了,自己怎么都不看看院中有人?不由得面红耳赤,忏
忏地退回自己的房中。

    等到庭院中再也没有声音了,任云龙推开窗户,这次变得格外小心,不仅仅
看到庭院中无人了,还看看周围隔壁客房中灯火全熄灭了之后,才跳了出来。

    观看左右无人之后,任云龙身手倒是极为矫捷,迅速掠上屋顶,很快消失在
月色之中。

    那正对着任云龙房间的一个厢房中,传来了一声忍禁不住的笑声,赫然是那
店小二的声音。“呵呵。掌柜的,这个初哥想必是去找圆月武馆的麻烦去了。”

    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去禀告二当家一声,我跟后面去看看。”

    那店小二闪身出门,身手极为快捷,朝城南奔去。稍后片刻,一条黑影寻着
任云龙的去向追了下去。

    任云龙潜伏潜行,直奔城中的圆月武馆而去,这个武馆地址,今天白天自己
已经向伙计打听地一清二楚了。

    夜已三更了,街上并无行人,不过圆月武馆门前的灯笼倒是极为引人注目。

    任云龙在灯笼下徘徊了良久,不知道自己该是冲进门去,还是跃墙而入。倒
把他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这个愣头青埋头闯了进去,自己
也不知如何帮他,恐怕凶多吉少。

    看见任云龙寻了个低矮的墙头,跳了进去,那黑衣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连忙从离任云龙不远的地方跃进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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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一章、风雨欲来

    圆月武馆位于南阳城的东北角,面积甚广。馆主牧村一手披风刀法狂猛至极,
二十年前,牧村初到南阳,便去挑战吴梦玉受挫,便在南阳成立武馆,勤修苦练,
伺机再去挑战。吴梦玉对家人谈起牧村刀法,至简至极,简单实用,力道刚猛,
一往无前,很有东倭人的风格。

    此后,便不断有人传言,圆月武馆的馆主牧村东倭,是死去不久的圆月流高
手苍机子的弟子。那牧村也不辩解,普通武林人士摄于他极其强横的武艺,也不
敢前去挑场,因此,二十年来,圆月武馆倒也平安无事。

    任云龙跳入圆月武馆之后,便很快迷失方向了。这么大地方,到哪里去找牧
村?任云龙有些后悔此行没有经过详细规划。

    任云龙在武馆内四处乱闯,竟没有遇到一个人?自己也有些迷惑了。怎么可
能,诺大的一个武馆,怎么会夜间无人值班守卫?

    任云龙窜上了屋顶,整个圆月武馆一片黑漆漆,没有丝毫灯火,整个庭院中
都有着一阵诡秘的气息!任云龙又揭开脚下那屋子屋顶的瓦片,屋内毫无声息,
也是漆黑一片。

    有些索然无味,任云龙只得跳下屋顶,茫然无措。

    而随同任云龙一起跳入圆月武馆的黑衣人,同样也是惊讶不已。这个圆月武
馆,自己也曾经夜窥过好几次,都没有今天这种情形,这是怎么了?毕竟是久行
江湖之人,那黑衣人一见情势不对,也顾不得招呼任云龙,自己跳过墙头,独自
走了。

    圆月武馆内的主宴厅中,灯火辉煌,跟外面所见的漆黑一片截然不同。

    宴会的主席位上,赫然坐着两位,在独龙岛上和太虚一战的两位修真之人。

    下手陪坐的正是牧村和他的小妾。

    “老四,恭喜啊,你的诡术又有精进了!”那二师兄看着屋顶被掀起的那块
瓦片,笑着对身边的师弟说道。

    那相貌俊秀的四弟此刻正盯着牧村那妖娆的小妾,对师兄的称赞充耳不闻。

    “合子,给申大师斟酒!”牧村将整个情形看在眼中,眼角虽然抹过一丝不
快,但依然很平和地吩咐自己的女人。

    那合子亭亭起身,一身凸凹尽显,当真有着魅惑众生的魅力。因害羞而红扑
扑的小脸,犹如熟透了的果实,粉颈上细腻的肌肤如水般嫩滑,身子丰满圆润,
但到腰间却蹴然细了下去,在两臀处却又鼓了起来;如玉般的葱葱十指,莲花般
地端起了酒盅,整个一幅美人味酒图。

    那申子俊心道,这练忍术的女子果然妖媚,眼中更是欲火一片。

    牧村转过脸去对老二说,“童大师,为何不让我出去把那个擅闯武馆的人给
宰了?”

    “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不要再生是非了!”那姓童的修真之人,语气
似乎并不客气。

    牧村有些恨恨,却无可奈何。只得低下头去。

    “救火!…快来救火啊…”门外传来武馆守卫的呼声。

    原来是任云龙见找不到人,临走时丢下了一火折子,正落在马棚之上。

    ………………

    在南阳城南郊二十里,繁盛的树木环绕之中,安静的躺着一座古宅。它的宏
伟和宽广即便是与皇族的别苑相比也毫不逊色。一条青石铺出的大路从官道上分
出,穿过一条宅前的石拱桥延伸到古宅的大门之前,足足的显示出了古宅主人财
势之大。

    古宅的门庭是用整块的巨石雕砌而成的,白额悍虎翻跃腾舞,正中是用上好
的楠木做成的黑漆大门,而两头踏云巨狮的铜雕则分立在门前台阶的左右,在大
门正上方的门匾上则书写着“欧阳世家”四个龙飞凤舞的金字。

    入庄的大道十分宽阔,路中央有一条绿地,种植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常青灌
木,每隔数米,就会栽种一棵雪松,将两边有意无意的隔离了开来。

    一条黑色的人影,由远而近,迅即踏上入庄的大道。刚一踏上大道,两边的
灌木从中便跃出四位守卫,那黑衣人从腰中掏出一块金色的腰牌,晃了一下,便
闪身而过。

    “三庄主!”四名守卫立即弯腰行礼,迅即也退回原处。

    走出客堂,绕过池塘,三折六回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碧绿的流水淌过
一座亭前,此外别无他物,那亭子独立于绿水环抱之中,轻巧翘拔,却有种高耸
入云之感,红砖碧瓦,倒也显得十分的精致,上书三个大字“映月阁”,原是这
阁楼靠近池塘,晚上月亮倒影在水中,故此得名。

    又走得半刻,只见沿途之上,假山回廊,极尽曲折之能事;花台楼阁,小桥
流水,抬眼望去,别有一番天地;独运匠心于这有限的空间上,建筑者竟是将整
个园子同天光水影等光暗变化都结合了起来,给人一种独坐幽林的感觉。

    最终步入了“逸香园”,那是栋倚在湖畔的雅致的木楼,楼壁上爬满了青藤,
看上去别有一番情趣。楼外的庭院里,四处置满了兰花,整个空间里充溢着淡雅
清逸的香气,清风徐来,兰香四溢,令人不觉浑身舒畅。

    “大哥!”人还未进屋,那黑衣人便叫了出来。挑开了逸香园正厅的门帘,
欧阳世家的当家人欧阳逸天正坐在厅中红木椅上,挑灯阅卷。

    “小六子刚走,你怎么就来了?”欧阳逸天有些不解地看着急匆匆的三弟,
问道。

    “有些奇怪了!”那老三坐定,将任云龙住店,打听南阳城武林帮派,自己
如何追随他去圆月武馆,所见到诡异的情形,都告诉了自己的大哥。

    “有这等事?”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的欧阳逸天,有些惊讶。怎会整个武馆
一片漆黑?毫无声息?虽然自己的三弟平时就是喜欢唠叨,但办事非常认真细致,
决不至于胡言乱语。

    “陪我去看看!”欧阳逸天站起身来,抽身便往外走。

    看到圆月武馆内灯火通明,忙成一团的正在救火,欧阳逸天看了看自己三弟
一眼。

    那欧阳通天此刻正诧异地使劲掐自己的大腿,嘴中喃喃自语,“我做梦了?”

    ……………

    开城阴云密布,任云山端坐在碎玉山庄的会武厅,旁边摆放着他赖以成名的
碎玉刀。

    聚集开城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这个远离中原腹地的小城从未有过这么多的
豪杰出没过。城内的居民看着这些持刀挎剑的帮派人士整天出没于酒楼客栈之中,
摇摆于大街歌巷之间,都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大白天也将屋门紧闭,不敢
招惹这些强横之辈。

    开城守备如临大敌,派人三番五次地寻求“落地狂刀”任云山帮助维持城内
秩序。

    任云山此刻也有些焦头烂额了。“离魂刀”武馆已经住进去近百位武林人士,
自己的那些弟子早就无法正常练习了,差不多都被派出去维持秩序去了。

    这些仅仅是表面,更让任云山担心的是,如此之多的江湖人物如果为这本书
争夺起来,恐怕那场面决不是自己“离魂刀”武馆这点点实力再加上那些不中用
的官兵可以控制的。

    现在这种现状,任云山越来越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接受陈天桥的这本烂书!

    任云山在碎玉山庄会武厅徘徊之际,二弟子吴飞带来了一个让他有些震怒的
消息:昨夜,有七名龙游帮的弟子在开城城南十里铺被杀。杀人刀法,力度似乎
都是倭人的腰刀所为。

    龙游帮一直是自己抗击倭人的盟友,当年击退倭人,龙游帮出力甚重。倭人
退出黄海之后,龙游帮便掌管这一带的海域,帮主蓝葵一身绝佳的水上功夫,号
称“入云龙”,和自己的私交甚好。这次龙游帮来到开城正是受自己之邀,来维
持秩序。

    任云龙看了看吴飞,挥挥手,“今天夜里,你,你大师兄,还有…你三师弟
到这里来,我们商议一下这件事情。”

    吴飞退去之后,任云山皱了皱眉头,“倭人?!”在这个时候来添乱,还真
要好好对付!一把握紧桌上的碎玉刀,手背之上,青筋暴立。

    天色更暗。天上的浮云转瞬间变脸成汹涌的潮浪,苍穹翻起一层浓黑的墨色,
青黛色的山峦间飞砂走石。自九天之上,一道耀眼的闪电,彷佛银色的巨龙,一
头扎下,奔雷声如虎狼咆哮殷殷。

    任云山一怔,今年的惊蜇之声怎么如此吓人?

    不消片刻,大雨滂沱,犹如大江溃堤,雨水瀑布般从云霄中倾泻而下。狂风
肆虐,惊雷震鸣,霹雳大做,雨雾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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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二章、绝世之音

    沈麟凝视着窗外的春雨,那丝丝绵绵仿若扯不断的丝线,也给自己带来了点
点春愁。

    牒玉组织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最近江湖上的信息如同这密密绸绸的细雨般
传送过来。开城虽然距离雁荡山数千里之遥,但一丝一毫的信息都没有漏过新近
设立的开城联络站的负责人毕青的眼睛。

    毕青本人就是高丽人。年幼时随父亲来中原经商,不幸在渤海湾遭遇倭人,
父亲被杀,年幼的她也被扔进了海中。风浪将她卷上海岸,被路过的凤非烟和柳
如烟救起。从此,毕青便得以在飘香宫落脚。

    凤非烟缓缓走近窗前的沈麟,递上毕青飞燕传书递来的最新消息。

    “少林玄空抵,达摩院玄信随同,弟子八位。卯丑日”沈麟扫了一眼纸条,
两天前少林抵达开城,加上前几天抵达的崆峒派、南海派、青城派、仙人谷、剑
谷、四川唐门这些较大的门派,还有四百三十七家较小的门派,差不多能代表武
林势力的门派基本都云集开城了。

    想想自己答应月明的事情,沈麟有些无奈地对非烟摇摇头,“好一场杀戮!”

    非烟原也是聪明之人,当然明白其中的危机,有些戚戚,“其实武林中看出
危机的人必定不少,可惜啊!利令智昏!”

    “我不也是一样么?”沈麟听完非烟之语,笑了笑,“过几天我不也要去凑
凑热闹么?”

    离端午只有四天了。沈麟答应月明,代表碧玉城出席此次开城武林大会,也
到了该出行的时候了。

    ……………

    任云龙倘佯在南阳城内,最近几天,自己盯着圆月武馆,却一直无所作为。

    这圆月武馆在南阳城内,甚是本分,并没有听说什么欺男霸女之事是他们所
为,也没有什么确着证据证明他们就是倭人的南阳据点,这样一来,想上门找碴
一时间还找不到合适理由。

    离端午节只有四天了,父亲要举办的武林大会即将开始了,自己再不回去恐
怕赶不上了。任云龙不禁有些心焦,拿定主意,今夜再去圆月武馆看看,如若不
成的话,明天就快马赶回开城。

    听店小二说,南阳城有着一个知名的茶楼香霭楼,所推出的云雾清茶素有南
阳一绝之称。

    香霭楼高三层,远远的便可闻见清幽的茶香。

    果然生意不错,任云龙随着人群进了茶楼,直奔三楼。品茶需要环境,正如
喝大碗茶需要人多热闹一般,品茗则需要清幽致远的环境。

    三楼的价格要比一二楼高出数倍,人果然少了很多。设计也颇有特色,关上
楼梯的门,上面便又是一番天地,再无外界熙攘之声。相邻的红木茶桌都用珠帘
隔开,让品茶人自己能感受到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而整体则是通透,便于伙计
们斟茶添点心。每张茶桌都有部分临窗,视野极为开阔。

    更妙的是,中间的部分被卷帘隔开,形成一个室内室,那里面正传来点点琴
声。

    任云龙由伙计引着,挑了一张茶桌坐定。

    那茶果然是极品,头斟被店小二倒掉之后,第二泡便开始弥漫着极为诱人的
清香。

    室内室传出的琴音极为缥缈,和着这云山雾罩的茶香甚为相合。那店小二见
到任云龙似乎很是欣赏这里的茶还有氛围,便凑了过来。“听口音,公子是初到
南阳吧?”

    任云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们香霭楼的云雾茶有三大特色,公子想不想知道?”那伙计见任云龙神
色并不倨傲,便放开胆子说了起来。“第一,我们这里的云雾茶采摘于南阳城西
郊云雾山的山阴之地。公子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当然知道茶喜欢阴,湿、雾气浓
重之地。这云雾山的山南一到春天,便雾气漫山谷,所以阿这山阴的茶要比山北
的茶好几百倍。第二,我们香霭楼的云雾茶在加工时,有一套只有我们楼主家传
的秘制手法。每次茶叶采摘完毕,都是我们楼主亲自烘培,所以数量极少。第三
那,我们香霭楼的云雾茶斟茶用的水,都是拉自数十里外的老君泉,所以特别香
甜。”

    伙计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瞄着任云龙,看他是否有打赏之意。

    任云龙果然从怀中掏出两锭碎银,摊在桌上,吩咐道,“打赏你一锭,另外
一锭帮我送给那个弹琴的女子。”

    那伙计喜出望外,将其中一锭纳入怀中,对另一锭却有些迟疑,“公子,这
……”眼睛却瞄了瞄琴室。

    “谢谢这位公子了!”正在任云龙有些疑惑不解时,琴室的卷帘被挑开,却
走出来一个俊秀公子。

    任云龙大吃一惊,自己从没有想到这里弹琴之人竟然很自己一样,连忙站了
起来,举手作揖。

    若有飘香宫人在场,必然认识此人。

    此人赫然是从飘香宫退走便不知所踪的光明圣教四公子之一的香川。

    二人对视良久,双方都是俊秀公子,一见之下便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双方见礼之后,香川也坐了下来。

    任云龙为香川满上一杯云雾,双手敬上,“香公子,好琴艺啊!”

    香川接过茶水,尝一口,目光突然变得异常朦胧而遥远,“好琴艺?”忽而
又摇摇头,“只怕我距离好琴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那才是真正的绝世之音啊!”

    ………………

    如烟的修行果然进步不少,已经踏入腾云境界,独自御空飞行虽然并不高,
但速度倒不慢。

    原本沈麟想一个人去开城,但到了飘香宫,一切都不是自己所能作主的,尤
其是这方面的事情。六个女子在一起商议,最后一致决定让柳如烟跟随沈麟身边。

    自从太虚说起在独龙岛和修真人一战之后,沈麟也有些警觉了。上次带如烟
和两个丫鬟进入师父修行的洞府,便顺手携回几柄不错的宝剑,让她们自己练成
法器,未成法器之前也可以防身一用。

    脚底下是一片汪洋,应该到了渤海湾上空了。如烟正打算继续前进,却被沈
麟一把拉住。

    东边的天空正风起云涌,一股浓烈的杀机随着乌云翻腾从海面压了过来。

    沈麟一怔,这是哪里来的这么可怕的杀气?顺手将如烟揽入身边,说道,
“反正时间还有,不如我们乘船去开城如何?”

    由连城开往开城的渡船竟然出奇的高大,整整有三层。中原与高丽的经贸往
来十分频繁,这也促使了交通工具的改进。

    沈麟和如烟坐在渡船二层的一个小舱内。难得有如此独处的机会,沈麟便一
点点的教授如烟修行的某些细节,不多久如烟便开始打坐修行。

    船大,所以甚为平稳。沈麟在为如烟守护之时,耳朵中却从三层飘来一阵挑
拨心弦的琴音。

    那琴音清到了极点,也脆到了极点,仿佛只要是再加那么一点力,琴弦就将
绷断一般。琴声似乎是从水里发出,又似是在云里飘荡。但若是在水里发出,那
么绝无这悠悠然,笑看云散的淡泊情怀,若是在云端奏响,却又少了几分混着一
池碧水,浅唱低酌,时光渐去再不复返的伤怀感。

    沈麟的心跳渐渐减缓,仿佛也为这琴声所感,一时竟然痴痴地怔住了。只是
这琴音固然伤时感怀,却忧而不伤,愁而不悲,格调极为高雅,隐隐亦可见得操
琴者的风范。

    沈麟听得半晌,忽然在甲板上坐下了,今日的劳顿和风霜似乎一扫而空。

    这样子过了半个时辰,琴音忽地消失不见,仿若一场春梦,再无痕迹可寻。

    沈麟的心底不由的生出怅然之感,为何这等妙人,却要赶去填充一场杀戮?

    如此的良辰美景,即将被血腥的杀戮所淹没,只觉得今生今世如此的一个音
中妙手,在血腥的杀戮之后,空山寂寂,逝水渺渺间,还能从何处再度寻觅?

    “白妹子,该你了!”从三层传下一个声音。

    她的声音几乎集中了这天地间的灵秀之气,柔而不腻,清而不寒,竟似乎就
这么软软地钻进了听者的心窝,更像是一阵春风吹过大地般,到处都显得是生机
勃勃。

    “龙姐姐好琴艺,我们都不敢献丑了,你就再来一曲吧!”这是声音也是十
分甜美,不过相比那位龙姐姐,还是有点点差异。

    琴音渺渺再度响起,似乎是在拨弄着人心底里最深处的记忆,到了尾曲时,
“铮、铮”地几声,方才渐渐止息。沈麟的心忽地越发活跃了起来,仿佛已经陶
醉在这春风蜜意里。

    再也忍不住了,沈麟翻身迅即来到了三层。

    一阵脚步声轻轻地传来,沈麟只觉得心底一动间,一个悠然若仙的身影在心
湖中泛起,只是轻轻的步履之声,却似是已经清楚无误地表明了步履主人的清雅
自然和全无造作,实是奇异到了极点。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正一丝一丝地飘入这间舱室之中,仿佛是编织着
一张梦境般美丽的网,而她黄衫淡箩,软带束腰,正立于这张网上,这个世界由
她立足处往外拓展,将这周围的一切都卷入了梦中,淡然脱俗,难以言说。舱门
之外则是一片茫然无有边际的白水,舱室之内却又是一个无有止尽的春梦似的。

    眼前的女子一身纯白的宫装,如云的秀发上点缀着一支朴素的步摇,精心梳
理的秀发边,摇晃不已的精致步摇随着身形微动之间,步摇微微的晃动着,令整
个人显得娇弱无力,直比那长居于月宫中,寂寞孤苦的广寒仙子还更要惹人爱怜!

    如柳的发丝轻柔乌黑,从额角垂了几缕到脸侧,却将整个脸蛋衬得愈加清丽
柔婉。眼瞳漆黑传神,仿佛蕴藏着最为深幽的梦境,叫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身于
其中,再也不要醒来,衣裙上精心绣制的蝶戏的饰边,衬的身形体态更是那么的
赏心夺目!

    淡淡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却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作的一件彩色的衣裳,
而白皙小巧的耳颈旁细细的绒毛却也似乎在发着光,一切都有如在梦境中一般。

    可是你很快就会忽视这一切,眼中只剩下她那冰洁纯净的容颜、风灵优雅的
体态,让人不自禁的心醉不已!

    沈麟一时间看呆了,眼前的美人气质勘比师蕴心,更多了分洒脱;娇媚可比
凤非烟,又多了点艳丽;清丽柔婉正如月明,添了几分深幽;和那慧钰道尊倒有
着几分相似,却不知这正是绝色榜榜首人物——缥缈仙子龙欣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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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风暴引子

    西元244年,端午前一天,风暴。

    三天来,开城一直被暴雨所困。恶劣的天气使得这些武林人士只能呆在住处,
渐生憋闷,怨气越来越重,开城三天内发生械斗六十多起,并有十五人被杀,数
十人受伤。

    好在这三天,少林,崆峒派、南海派、青城派、仙人谷、剑谷、四川唐门这
些武林中坚力量陆续到达,听闻此事,便自觉组织了一直维持治安的联防小组,
整个局势才有所缓解。

    这几天的忙碌,让任云山更感到自己确实老了。

    每天都要接待来自各地的武林豪杰的拜访,真是十分的繁琐。幸亏有三名弟
子能够代劳,否则自己肯定撑不下来,不知道龙儿现在怎样了?要是他在身边,
自己摇摇轻松许多吧!

    刚刚送走了龙游帮的蓝葵帮主,任云山看得出他心思重重,毕竟那七名弟子
恐怕真的是倭人寻仇所杀,不过,还是安慰他几句,对着自己的老朋友,还能说
些什么呢?

    三弟子宋归田神色匆匆地迈步进了大厅,甚至都没有对擦身而过的蓝葵施礼,
便对着任云山的耳朵悄声说了一句话,任云山顿时脸色变得灰白,额头青筋暴立。

    突然冷哼一声,“快派人去找,我就不信了,在开城地界,能逃出我的监视!”

    继而,任云山似乎想到什么,急忙向后院走去。

    片刻之后,一声愤懑的怒吼从后院传来。

    宋归田眼角抹过一丝得意之色。

    …………

    琴心的琴声是一种难言的抑郁之美,即便是高山流水曲也是如此。而她的琴
声是飘逸的,甚至是空灵的,带有一种出尘后的入尘之美。

    人,一如琴声!

    三层甲板上并没有人,沈麟本想跨出一步,心念忽而一转,床前竟然出现了
四张各有韵味的面孔,不由得叹了一声,又将脚步收了回来,有些不甘心地退回
了二层。

    “咦,三位姐姐,刚才上来的那个公子,你们看见了么?”龙欣芸并没有见
到他,而仙子身后的陈无霜却将沈麟的行径看得清清楚楚。

    “怕又是登徒子吧!”陈无影倒是极为爽快,嘻笑一下,“都是龙姐姐惹的
祸!”

    龙欣芸浅笑微颦,也不作答,倒是白泠有些看不过眼,“这一路上,无影妹
子不也招来了不少眼光么?”

    四女嘻笑之间,丝毫未能意识到,刚刚谈论的这个男子将是她们的后半生最
为坚实的依靠。

    “琴声真的很多听!看见什么人了么?”沈麟刚回舱内,如烟便笑眯眯地看
着自己,问道,不知何时如烟都已经收功了。

    “你醒了?那现在有精神我们好好练功吧?”沈麟邪笑着看着眼前的如烟,
特意将练功两个字说得重重的。说罢,便将如烟身上贴。

    “不要!”在沈麟探手摸向如烟那高耸的胸部时,如烟发出一声尖叫,“这
里这么多人?”发现自己声音太大,很快便将后面一句话降低了很多。

    “知道这船上人多,还这么大声音?”一句话让如烟吓得不敢再叫了。沈麟
见奸计得逞,心中暗喜。不知为何,见过刚才的美女后,自己体内的欲火一下子
就上来了。

    沈麟的调情手法早已不是一般的熟练了,再加上红鸾真气的摧情作用,如烟
怎么抗拒,三两下,便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嘴中轻声嘟囔的不要也慢慢变调了,
“不……要……要了。”

    “怎么?现在要了么?”调虐地看着如烟在自己怀中扭动的样子,沈麟觉得
特有成就感。

    随手布置了一道太清罡气,将自己所在的船舱紧紧锁住,一丝一毫信息也透
不出去。

    如烟的身子发颤了起来,麟弟轻轻地搂住了自己,把脸压伏在自己的肩膀上,
能感到他的睫毛在自己雪白的肌肤细微地颤动。如烟心中激起了一阵温暖的柔情。

    这时沈麟的一只手从自己的腋下穿过,捂到了自己胸前高耸的乳房,手指在
早已发硬了的乳头上拨弄着,一只手慢慢地抵到了小腹,穿过自己的内裤捂到了
湿漉漉的那地方,指头抠到了她的肉唇顶端,在那里轻轻按压。

    如烟僵僵地静待着,那船舱内的繁杂还有害怕被别人发现的担心克服不了即
将爆发的本能,在沈麟的抚弄中彻底地崩溃了。她猛地反过身子来,她的热情连
自己感到惊诧,她放在他脸旁的双手把他的嘴送到一只乳房上,她的头后垂着,
他的双颊微微偏斜,把她的乳头吮得硬了起来,他轮流吮着她的双乳,仿佛不能
断定那个更丰满,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噢…………”

    那有些偷情般的氛围,让如烟更觉得异常刺激,想想在这方圆不过三尺的地
方,和心爱的人相亲,如烟总觉得自己想笑。她羞怯地把手指伸到他的头发,然
后更大胆把他的脸拉向自己,把她的嘴唇对着他的嘴唇,她的嘴香甜灼热。

    如烟的主动迅即便挑逗起沈麟的火爆,这吮吸使得沈麟如痴如醉,一根舌尖
搅进她的口腔里挑逗不停,他急于知道她情不自禁时什么样的。

    沈麟见状,右手这时候也忙的不可开交,沿着如烟饱满的乳峰,顺着柔软滑
顺的细腰,延伸到她坚实的大腿及浑圆的臀部间不停游移、轻柔的抚摸,青葱似
的雪白修长双腿惊得连忙合拢起来,可是始终无法阻挡住那只右手。

    那一片芳草萋萋之处着实令人怦然心动,在草丛正是如烟最神秘的花园,沈
麟见现在还不是时候,强忍住剥开草丛和一窥迷人灵魂的神秘之境的冲动,只是
在大腿之间来回抚摸,一会划圆,一会顺着丰满的大腿从根处摸到脚掌,然后又
摸回来。

    如烟这时也顾不了自己的嘶叫声传到舱外,身体如蛇般蜷曲起来,口中愉悦
的呻吟激励着沈麟不断进取。此刻的自己,只有放纵的嘶叫似乎才能宣泄心中的
狂躁。

    淫荡的氛围挑逗着沈麟体内得几股真气,那黑色的真气和红鸾真气纠缠在一
起,在体内横冲直撞,刚才看见三层舱上的几个美女的面容从面前一一闪过,沈
麟更觉得身下这个女人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面孔。

    自己印象中所有美女得面容都长到了身下的柳如烟的脸上,最初相识的慧钰
道尊,泰山艳女纪芙蓉,琴心、凤非烟,师蕴心、月明,青溟还有刚才看到得几
个绝色,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麟疯狂粗暴地在她身上翻云覆雨,同时一
边用手攀上双峰,一边用嘴贴在如烟呼吁欲出的小嘴上,挑逗那甜美的香舌。如
烟此时竟是说不出的舒服,花园里传来的快感一浪过一浪的袭击她的身心,每当
沈麟抽离的时候,深处就有一种难明的、钻心蚀骨的搔痒,就好似千万只蚂蚁在
她的里面叮咬一般。沈麟的晃动,就如同一块石头抛进平静的湖面一般把快感一
圈圈地荡漾开来,传遍到身体每一寸肌肤和细胞。

    身下的如烟早已经不在乎是否有人听见自己的叫喊了,也不是那个妩媚动人
的妖精,而是一个在沈麟身下承欢的小女人,只知道面前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把
她带上高潮的颠峰,她的灵魂像是被撕成了无数块,融入了火热的太阳,再无彼
此之分。

    柳如烟忽然浑身不停剧烈颤抖,脸上身上泛出淫靡妖艳的桃红色,香舌紧缠
住嘴里那粗大的舌头,双手环抱沈麟宽大的背,手指深陷我背上肌肉,一声前所
未有的狂呼娇喘由一张樱口中传出,如同晴天霹雳般,双腿一阵筋脔抽绪似的紧
紧夹住沈麟的腰臀,好似要将他挤得一滴不剩似的。接着修罗红整个人完全瘫软
下来,软玉温香般的胴体紧密地和他结合着,脸上红晕未退,一双紧闭的美目不
停颤动,鼻中娇哼不断,嘴角含春,分明是仍在回味刚才的高潮快感。

    沈麟低头看着身下的尤物,心中感到无限骄傲,一直保持着亲密结合的样子,
一动不动,只是轻轻柔柔地亲吻她的额头、鼻子、脸颊和嘴,一双手更是恣意轻
薄,在柔软的白玉般肉体上翻山越岭,尽情揉捏爱抚。柳如烟正感到全身酥软,
一种不曾有过的快感遍布全身,根本没有在意沈麟的轻薄,只是静静地、柔顺地
躺在席地上,回味起刚才那无穷的快感。

    过了一会,终于回过气来的柳如烟潮红地脸上流露出一丝眷恋的表情,伸手
抚摸眼前男人的脸,“麟弟,你今天怎么了?实在太厉害了,我已经不行了。”

    沈麟却将眼睛闭上,刚才内体的真气究竟怎么了?

    ……………

    开城流言四起,一说任云山将武林人物召集至开城,蕴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利用大家争夺圣典之机,坐收渔利,图谋武林霸主地位,至于这本书,还有陈天
桥其人,任云山根本没打算交出来。

    第一把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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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开城风暴

    一场夜雨再次临袭开城。

    任云山坐在翠玉山庄大厅正中间,忽然看起来如此苍老。

    看着面前的几位弟子,长长嘘出一口气,“金太幻,你明天就让武馆弟子回
家罢!”

    “师父,不可!”三位弟子听闻此言,个个面现惧色,“师父,情形真的如
此不可挽回?”金太幻问道。

    “陈天桥怎么会逃走呢?”吴飞转过身来质询的却是自己的师弟宋归田。

    “昨天我去武馆探视海鲨帮刘帮主,回来之后便发现陈天桥杀死两名武馆弟
子,不见了。”宋归田低头,如同罪人般的垂首。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怪他,是我自己他大意了。竟然收留了这个恶贼!”任云山语气中有着
几分慈爱还有着点点苍凉,“竟然被这恶贼偷走了《金刚降魔录》!唉,也许是
天意吧!”

    “师父!明天我们将此事详细说明一番,相信到场的那些武林同道不应该是
不讲道理的人吧!”金太幻走上前一步,似乎想安慰一下师父。

    “现在只能如此了!”任云山看看下面的弟子,“这些年来,我几乎不曾和
中原武林打交道,事情如何发展,只有听天由命了!”

    “师……父……”院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

    “谁!”任云山从座椅上惊立。其余诸人马上奔向院外。

    院外大雨滂沱。一具奄奄一息的身体正被众多弟子围绕。

    “快…快…师父!武馆被…袭!”那倒下的身躯丢下了一句晴天霹雳之语。

    “轰…咔嚓”一声巨雷在开城上空炸响。

    ………………

    第一滴血流出了,第一具躯体失去生命,倒下了。

    近乎永恒一般的宁静,被尖锐的惨呼声划破。各门派的弟子们狂呼着冲出了
武馆,冲进了街道,奋力砍杀着前来袭击的敌人。

    就象是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在人们杀戮时大声的呼喊着。鲜血象花一样
绽放着,在夜色中飘洒开来。

    火光中,长街上,混战着的人群中不断闪烁着冰冷的锋刃,挥起了一道道刺
眼的寒光,划开了一具具人的肢体,那血色迎着雨水四处飞溅。

    一股股鲜血喷溅而出,在石板上汇合,象春天消融的冰雪,在长街上汇成了
红色的溪流。杀声渐渐高扬,每一个人都在大声的呼喊,用来驱散心中的恐惧,
或许还可以增加对手的恐惧。就象大海中的波涛,从低平处奋然向上,那跃动的
力量,来自于生存的欲望。

    置身在这战场之上,被刀光映亮的眼睛,翻腾着熊熊的火焰。几千人的搏斗,
每一次的厮杀,都有那看不见的生命,却在看得见的消失。

    千百人的厮杀就在身旁,却又觉得是那样遥远。申子俊站在这陌生的城堡中,
站在这喧嚣的长街上,虽然是修真之人,可仍觉得一阵阵寒意袭来。

    刀剑仍在不停闪动,血光飞溅,那一抹血红代表了一条生命已在迅速死去。

    绝望的呼喊依旧尖锐,却已缓缓降低了声调。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弱,红了眼
的人们还在杀戮。

    他闭上了眼睛。“师父派我来负责屠杀这些世俗武林之人,不知是何意?”

    当呼喊声悄悄停止,当脚步声静静响起,当喘息声不绝于耳,当身上有了第
一丝的暖意。

    他睁开双眼看着围在身旁的光明圣教弟子,他们身上为鲜血所染红。一双双
的眼睛中,都是无比的杀气。

    “公子!是不是该撤了!”过来说话赫然是屠杀泰山派的天公!

    “走吧!”申子俊愣了半响,终于放话了。

    谁也不知道这张木然的脸上,究竟想着些什么。

    当任云山率领众弟子赶到离魂刀武馆时,除了遍地尸体,血流成河之外,还
有一批闻讯赶来的武林人士正用无比仇视的眼神盯着自己。

    接着,他便发现,自己率领的数十人被成千的武林帮派人士包围地水泄不通。

    “任老贼,你还有什么话说!”一声咆哮在围着自己的武林人士中响起!

    ………………

    开城在望!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即将靠岸的渡船在海岸边徘徊,无法入港。

    海边乌云遮蔽了整个天空,虽然下着暴雨,但依旧沉闷无比。压抑得沈麟有
些莫明其妙的烦躁。

    沈麟看了看窗外,风狂雨急,再看看舱内,柳如烟熟睡正酣。新月般的长眉,
两排密密的睫毛,端秀而骄傲的鼻子配着红嫩巧致的樱唇,莹洁的脸上,浮现着
迷人的微笑,她一身均匀的白肌肤如同凝脂,如玉似的手臂,两座盈手可握的乳
房上附着粉红、迷人的小乳头,平滑的小腹……

    一声惊天巨雷震醒了熟睡中的如烟,“麟弟!…你转过身去!”看见正立在
舱窗前的沈麟,便招呼道,低头却看见自己正赤身裸体的。连忙穿衣系带。

    “这高丽这个地方也真是奇怪,春天还没过去,就有这等雷声?”如烟穿好
了衣服,并肩站在沈麟身边!

    一句话却让沈麟心生不安!隐隐约约感知什么,却又把握不住!

    “姐姐有铜钱么?”沈麟忽然对心中的不安卜上一卦。

    “要铜钱干什么?”如烟不解地看着沈麟,“我只有一些散碎银子,你要么?”

    沈麟看了看左右,还真没有合适的东西,便摇了摇头,“我想卜上一卦!”

    开城之屠只能说是天意,若是沈麟此时能卜上一卦也许任云山不必死,很多
人都不必送命。

    “你会卜卦?”如烟有些惊喜,“赶快教我!我要学嘛!”一副小女儿姿态,
万般妩媚。

    沈麟看看窗外的暴雨,心道,“只要明天武林大会召开之前能到就可以了,
就在船上呆着吧。”

    闲暇无事,便将奇门遁甲、八卦易理一点一点讲给如烟听。

    ……………

    玄空站在人群中间,自己虽然从来没有和任云山打过交道,但其人其事自己
还是听说过,再说前几天曾经到府上拜见过一次,观其人并不像个阴险狠辣的野
心家。看场中他那急切的样子,也不像做作的。难道真的有人挑拨是非?

    若是如此,谁有实力在开城中一举屠杀住在武馆内的一百三十七位武林人士?

    并且整个屠杀过程不到一炷香功夫?就是任云山,恐怕也难有如此实力?

    淳于剑城也站在人群中间,他有些庆幸,前几天,自己初到开城时,任云山
的那个三弟子极力邀请自己入住离魂刀武馆,可自己要等候沈麟,怕住在武馆不
方便,便推辞了。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幸运。

    淳于剑城看了看场内的任云山等人,却没有发现极力邀请自己的宋归田,心
道,“莫非他也死了?”也许同样为心机深重之人,淳于剑城对那个办事机灵的
弟子的死去,有着几分可惜!

    沈麟在哪?怎么还没见他到来?莫非他来不了了?淳于剑城有些埋怨,当初
为什么不邀请老祖宗同来,现在这个局面,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场内的死者清点工作已经完成,一百三十七位武林人士被杀,七十二位离魂
刀武馆弟子和仆人也惨遭毒手。任云山望着堆积如山的尸体,混合着雨水,老泪
纵横。

    围着自己的武林人士越来越近,尤其是那些被杀的帮派的同门,此刻更是咬
牙切齿,血丝满布的眼神似乎要吞噬自己还有自己的弟子们。

    “任云山!”率先发难的是青城派独孤策,和他同来开城的师哥苗奉天还有
七名弟子尽数被屠,“你这个老匹夫!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杀了这个老匹夫!”“灭了碎玉山庄!”“烧了离魂刀武馆,为
我师兄报仇!”一时间,喊杀声四起,混战片刻将起!

    “师父!”吴飞,金太幻还有一干弟子连忙将自己的师父团团围住,手中的
武器无不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都给我住手!”任云山大喝一声,越是危机,越能显得老将经验之处。此
刻剑拔弩张,只有被愤怒的武林人士全歼。

    “大家听我任云山一言!”任云山果然功力深厚,中气十足,虽然暴雨连天,
场内嘈杂无比,但他这一声却能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数千人的耳中。

    “老匹夫,还有何话说!杀了他!”又是第一次喊出的声音。玄空朝那个方
向看了一眼,一个青衣人影,头戴斗笠遮去面容。那人影似乎感到有人目光射过,
将身体隐在人群之后。

    场内再次喧哗,吴飞捏着钢刀的右手有些微微颤抖,看了看不远处的师兄,
不知道是春雨微凉还是心生惧意,师兄竟然也打了个寒颤。

    “大家安静一下!”这一次却是佛门狮子吼的功夫!玄信看了看玄空,不明
白为何此时要发话。

    “我是少林玄空!”玄空向场内迈了两步,少林一直执武林之牛耳,玄空更
是少林有道高僧,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

    “我们应该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玄空指着不远处的任云山说道!“为了
《金刚降魔录》,为了不明不白死去的武林同道更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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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狼子野心

    碎玉山庄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空旷过,所有会武功的弟子都被召集去了离魂刀
武馆那边。

    宋归田端着燕窝粥快步走向后院,那里是任云山几位夫人还有女儿的住所。

    任云山一共娶了六位夫人,大夫人早逝,也没有留下子女,只有二夫人为他
添了一个独子。宋归田从来没有见过,据说十年前便和父亲闹将,离家出走至今
未归。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各自为任云山添了一个女儿,而六夫人是任云山六十
岁那年纳入家门的新宠,并没有生育。

    这么多年了,父亲,我终于为你报仇了!想到事情的发展正按照自己的计划
一步一步进行下去,宋归田心中更是无限欣喜。此刻的任老贼,恐怕要被乱刀砍
死了吧!

    接下去,该是老贼付出利息的时候了。

    就从那个风骚的六夫人开始!宋归田盘算着。想到那个妖艳的妇人马上就要
在自己胯下辗转,宋归田脚下步伐更为轻快。

    ……………

    “谢谢玄空大师!”任云山朝着不远处的玄空深深一揖。

    “各位,首先我声明,我任云山用性命向各位保证,离魂刀武馆与此事并无
比半点瓜葛。我们也是受害者之一。”任云山的语气异常悲壮!

    “谁相信你的鬼话!”

    “要不是你这地头蛇,谁有这么大能耐,片刻之间就杀了这么多的武林人士?”

    “说不定是使用了阴谋诡计了,使用了蒙汗药之类的。否则怎么可能呢?”

    “去你奶奶的!人是你请来的,住在你的武馆,也死在你的武馆,不是你还
有谁?”

    人群中嘈杂之声再起,群情涌动,再次向任云山等人靠拢。

    “各位想一想,若是我任云山所为,我还能到这里现身么?”任云山只得提
高声调,将嘈杂之声压制。“我任云山开办武馆虽然有些年头,可是我只有区区
数百名弟子,怎么可能一举击杀这么多的武林同道?各位好好想一想,不要上了
奸人的当了!”

    “谁知道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要听他狡辩!”

    “你就是奸人!”

    玄空能够清晰地听出,这里面叫嚣得最凶的似乎就是固定的几个人,当然还
有那些被杀的江湖同道的门人。玄空朝着刚才青衣人站立的方位看去,已经不见
踪影了。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极为响亮的声音将所有的嘈杂都盖了过去,“我相信
你是无辜的!”玄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此人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剑谷宗主祝
鸿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的?

    “这位是?”任云山并不认识祝鸿文,只得向他点头致谢,“任某若能活过
今天,当和你痛饮三百杯!”

    “祝宗主相信你,我们也想相信你啊!可是你召集我们这些武林同道来此,
不就是为了《金刚降魔录》么?那么你拿出佛门圣典来的话,我们愿意相信你一
次!”人群中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夹杂在喧嚣之中,不知道是何人?

    但这个声音,玄空立刻听出这是刚才自己注意的那个青衣人发出的。不知道
这个青衣人是那派弟子?无论是发问还是躁动似乎都能极好的掌握场内的气氛!

    ……………

    其实这五年来,任云山对自己还真是不错,啊呸!我想这些干什么?任云山
就是该死!他就该诛灭九族!整个高丽国人都该死!宋归田端着燕窝的手有些微
微颤抖,穿过回廊,六夫人的房间就在前面,那里的灯火依旧闪烁,将一个黑色
的影子印在窗花上。

    六夫人闺名雪芬,姓崔,年龄反而比宋归田还要小上两岁。

    “六夫人,我是宋归田。”宋归田收起了一路上的得意,恭恭敬敬地敲门!

    “哦!是小宋?是你师父回来了么?”屋内人影闪动,细碎的脚步声正朝门
边而来!门吱啦一声打开了。崔雪芬一身锦绸睡衣,发髻蓬松,灯光下异常慵懒
娇媚。

    “师父让我回来告诉您,别担心!”看着眼前的猎物,宋归田一身热血上涌。

    “那你手中拿的是?”崔雪芬一时间没看清他手中端着什么。

    “厨房丫鬟为你准备的夜宵,刚才我看见了,就给稍过来了。”六夫人丝毫
没有疑心,便闪身让宋归田进屋了。

    宋归田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雪芬闲聊着,眼睛却不时地瞄向因低头吃粥而露
出的一丝春光。六夫人的睡衣中很明显没有任何衬衣,两个丰满的山峰在胸前造
成的巨大隆起,稍一低头便露出深深的沟壑。

    “今天真热啊!”六夫人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微汗粒,笑着对坐在对面的宋
归田说道。

    宋归田胡乱地点了点头,“热?此时窗外正大雨倾盆,春寒甚浓,怎么可能
热呢?莫非这春风散药性这么强?”

    看着眼前娇媚的六夫人脸色越来越红润,娇喘吁吁,隐藏在宋归田体内那股
说不出的血液在疯狂的流淌、在沸腾。

    ……………

    “对啊!交出《金刚降魔录》!”

    “陈天桥在哪儿呢?”

    “可不要弄本假的来胡弄你家大爷!”

    本来这些武林人士对于任云山是否有能力击杀这些人开始有些犹豫之时,被
这青衣人一句话跳转苗头,目标对准了《金刚降魔录》。场面再次混乱起来。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来为自己说话了,就连玄空和刚才发话的祝宗主也都无话
可说了。

    “整件事情都是个阴谋!”此刻的任云山终于明白,为何陈天桥要来投靠自
己,自己虽然武功在东北这一带称雄,但中原武林天榜高手众多,为何陈天桥偏
偏选择自己?恐怕绝非地域偏僻这么简单!绝对是个阴谋!可是究竟是谁要对付
我呢?任云山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依照阴谋背后的实力,能片刻之间一举击杀数百位武林高手和武馆弟子,对
付我任云山不应该如此大费周章啊!莫非是为了引起江湖争斗?恐怕决不仅仅在
此,还有挑起高丽与中原的朝廷之争的用意在这里!

    在这生死存亡一瞬间,任云山的智力发挥出远超平日的水准,许多事情竟然
被他猜对了!

    可是他决没有想到,自己近来十分看重的弟子宋归田正在驾驭他的爱妾崔雪
芬从一个高潮奔向另一个高潮。

    ………………

    对付一个毫无武功,并且刚刚喝完自己准备的春药的女子,宋归田几乎不费
吹灰之力就将六夫人纳入自己胯下。

    “快!快点!”坐在茶桌上的崔雪芬双眼赤红,手臂紧紧搂住站立在自己面
前,不停地耸动着屁股的宋归田的脖子,低声的催促着。喘息,是急促的喘息声,
当雪芬半趴在归田身上时,很明显的可以听到从她嘴里那急促的喘息声,那声音
有着一种魔力般在吸引着归田。

    将六夫人的两腿架了起来,双手撑在雪芬身体两旁,开始抬起屁股大刀阔斧
的向雪芬的秘处再次进攻起来。又是一阵急促的耸动。崔雪芬迷离的眼神中似乎
只有眼前这个那人,还有那出入自己莫名的快感和无上的迷离,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宋归田突然感觉身下的六夫人一声长嘶,双腿箍的紧紧的,
根本没有办法随意挺动,紧接着便感到一股热流从那秘处涌出。

    直到雪芬喷射完后,她的身体似乎一下软了下去,两手跟两腿也放开了宋归
田的身体,然后躺在桌上喘着粗气,享受着那被满足的快感。

    瞬间的满足,也让六夫人找回一点点理智。“小宋,你这是干什么?不能!

    ……“

    宋归田没有理睬胯下那象征性的反抗,两手扶住六夫人的纤腰随后猛的一挺
屁股,粗壮之物便狠狠的闯了进去,而雪芬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再次叫了出来,
但是却只有那一声,随后便只剩下那浓重的喘息声了。

    瞬间的理智再次被欲火泯灭!

    ………………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只幕后黑手?怎会挑起朝廷之争?任云山想得越多,不由
得有些心生惧意。

    “师父!”任云山身边的大弟子金太幻看见越逼越近的人群,不知所措,却
看见师父此时正在发呆,连忙拽了拽师父的衣襟。

    任云山长叹一声,心道,若真是如自己所料,恐怕这个阴谋绝非自己所能破
解,看来这次的生死,只能听凭天意了。

    越是濒临绝境,任云山倒是越镇定。举起双手,高呼道,“各位也是武林中
的英雄豪杰,当知道我邀请各位来此,是参家明天的武林大会!而不是今晚!为
何各位不遵守邀约呢?”

    一时间,群雄哑口无言。毕竟,江湖中,遵守信诺是最为基本的理义。

    “那今晚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人群中的那个青衣人见到群雄突然变
得如此安静,又出言挑衅。

    “这样!”任云山突然变得异常平静,让自己的弟子很是奇怪。“各位若是
担心我逃走或者布置其他什么阴谋,就将我碎玉山庄团团围住,现在离天明不过
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我必将《金刚降魔录》还有陈天桥其人,都向大家交
代清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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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狂刀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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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无语,看来只有这么办了。

    连那青衣人一时间也找不出话来了。要是再追问他杀害武林同道一事,并不
比刚才群情激愤之时,现在大家都有些静下心来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漏洞颇
多,显然不太适合!而《金刚降魔录》一事,任云山并没有肯定丢失,而且答应
明天给出说法,也不太适合。

    算了吧!让他多活几个时辰!青衣人悄然退去!

    人流向碎玉山庄方向涌动,待任云山众人进入庄内之后,果真有不少武林人
士占据庄外各个方位,据守起来。

    玄空摇了摇头,去和师弟玄信告了个别,便向不远处的祝鸿文走去。祝鸿文
身边围着不少人,却只有一个少女挽着他的胳膊,神色之间甚是亲密。玄空也见
过一面,此女正是剑谷的女弟子“绝色剑”祝嫣然,祝鸿文的小女儿。

    “玄空大师!留步。”旁边有人在喊自己,玄空回首,却是四川唐门门主唐
易!身边还站着双目红肿,满脸怒色的青城派独孤策。

    “阿弥陀佛。独孤施主,请节哀顺变!”玄空向独孤策一揖,独孤策本来还
为玄空阻止众人杀任云山生气,但一见这少林高僧向自己行礼,勉强点头算是还
礼了。

    青城与唐门同属于川地,他们交情很深毫不足奇。唐易有些尴尬,“大师别
见怪,独孤兄此刻正在悲痛之中,不周之处请海涵。”

    “唐门主言重了!”玄空看了看不远处的祝鸿文,“今晚的事情有些蹊跷。

    唐门主,不如我们过去,找祝宗主商议一下,如何?“

    祝鸿文早就看见了他们三人,连忙携着女儿往这边走来!

    ………………

    走进庄内,金太幻和吴飞便组织弟子看守庄园去了。此刻的任云山才注意到,
自己的三弟子似乎一直没在自己身边!

    这节骨眼,他上哪儿去了?任云山心中疑惑稍纵即逝,这时刻,那还有精力
想这些事情。

    假如正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陈天桥来我这里,是有所图谋,既挑起了高丽
与中原的武林纷争,同时对两国之间的关系也是一大损害。要是中原武林人士在
开城被害,中原王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是一场兵祸。要是我被害,高丽王
朝必定要向中原帝国问罪,虽不可能大动干戈,但也必然会使得两国关系变得非
常差!

    这阴谋的设置者究竟是谁?难道是?任云山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思索之后,
觉得越来越有可能。

    “倭人!必定是倭人!”任云山从座椅上长身而起。只有倭人,所有的疑团
才能合理的解开。

    这件事情现在终于被自己理出头绪,任云山紧绷的心终于稍微有所放松。但
眉头很快又皱了起来,有什么证据呢?明天的武林同道会相信我的话么?那陈天
桥怎么就和倭人搭上线的呢?

    证据?到哪里找证据去?除了游龙帮的七名弟子似乎可以和倭人扯上关系之
外,还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难道是我猜错了?任云山的脑袋又是一片浆糊。

    “找玄空大师和祝宗主过来商议一下?”任云山想到那两位曾经帮过自己解
决当时困境的中原武林人士,“这么晚去找他们,会不会怀疑我有所图谋?”最
终任云山还是放弃了自己这正确的想法!

    窗外风急雨骤,屋内灯火摇曳,任云山将自己的猜测写成两封书信,用牛皮
纸包好,唤来两名弟子,细细地叮嘱了一遍,让他们悄悄出庄,将这两封书信送
给祝鸿文和玄空大师。

    任云山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许明天未必就是绝境!

    ………………

    春末的官道上行人十分稀少,这里是长岭一带,一骑从官道上急速地驰过,
突然一个转弯拐入了山角,那是一条小道,沿着山势曲折盘旋,直入云深不知处。

    长岭山脉多有这种高山峻岭的地形,都是极削极挺的山势,半山之上云缠雾
绕,颇有仙境的韵味。

    前面不远就是开城了!任云龙马不停蹄地跑了两天了。终于有望在明天赶回
家中。

    “轰…咔嚓…”一声巨雷在山峦间响起,接着就是瓢泼大雨。

    “昂……”正在疾跑中的奔马被雷声惊得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树立,差点把
任云龙摔下马来。

    “你这死畜牲!”任云龙从马上跳了下来,看来一时间是走不了了,只得牵
着马儿找个地方避避雨。

    本来任云龙可以从容地从南阳赶到开城,但遇到香川之后,不禁为他的琴技
折服,多停留了一天。

    …………………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屋内的崔雪芬毫不在乎,依旧口中呢喃不断,尽显婉
转承欢、娇啼呻吟之态。宋归田却听了出来,这是任云山的脚步声!

    “难道他还没死?”宋归田心中大骇,停下了下腹的耸动。“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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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要死了…“稍有停顿,身上的六夫人便开始自己扭动起来,催促道。

    “气死这个老贼!”再无退路的宋归田把心一横,更加恣意纵横快活。

    “喜欢吗?”宋归田双手托住雪芬的屁股加速她的套弄速度问道。却发现她
突然没了反应,抬头一看,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眼中出现了恐惧。

    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宋归田猜到肯定是任云山回来了,于是回头一看果
真是任云山,于是对他呵呵一笑,然后回过头来将托住雪芬的屁股狠狠的向下一
撞,让自己的肿大一再次深入到了雪芬的神秘里面。

    “啊~~好深!”雪芬不由的叫了出来,听到她的叫声后,宋归田加大幅度
和速度让她的肥美的臀部在自己的粗壮上套弄着。

    本来雪芬看到自己的老公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并抓到自己和他的弟子竟
然在一个床上,心中那害怕和吃惊如同晴天霹雳般,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的猛烈
撞击,让药效还没有过的雪芬再次融入这性爱当中。

    “啊……好……老公~~我~~对不起~~啊~~好~~好舒服~~又~~
啊~~顶到深处了~~我不是故~~啊~~故意的~~我~~不行了~~又~~
又要来了!”

    一边让雪芬的屁股套弄着自己的粗壮,一边转回头看向身后的任云山,只见
他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手扶着门,嘴张的大大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啊~~死~~死了!”雪芬高吼着,然后在宋归田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干了雪芬半天了,再加上任云山就在身后看着,却说不出来一个字,这本来
就是常人无法遇到的事情,再加上雪芬一咬,宋归田再也承受不住了,后背一阵
酥麻,猛的向上一顶,将今夜的第一次全数射进了那诱人的身体中,雪芬大叫一
声便被滚烫的糟粕一下给打晕了过去。

    抱着晕了过去的雪芬,宋归田任由两人依旧保持着相连,就这么搂着她走向
门口的任云山。

    本来任云山是怀着高兴的心情回来的,可是到了门口后,竟然发现自己的爱
妾在和一个男人上床,而那个男人回头后,发现正是自己最近特别信任的三弟子,
一股怒火上来,自己的心脏急剧跳动起来。

    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手扶着门,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开口却没能发出
声音,当听到自己的爱妾在自己的仇人身上大叫的时候,自己在也没有办法支撑
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空有一身武功,也架不住如此沉重的心脏压力!

    “呦!这不是师父吗?”宋归田故意抱着雪芬走到任云山面前说道,但是心
中却是害怕的很,因为师父的武功宋归田还是非常清楚的。

    “嗯~~你~~!”嗯了半天,任云山终于说出了一个你字,但是却再也发
不出来声音。

    “任老贼!我?我怎么了?老贼你应该看的很爽吧!哈哈!”宋归田故意笑
道。

    “你…你到底为什么…?”任云山瘫坐在门槛上,一手扶着门框,一手颤巍
巍地指着面前的宋归田。

    “任老贼!哎哟!”宋归田身上的崔雪芬此刻已经醒了过来,对着宋归田的
脖子就是一口,宋归田疼的大叫一声,一掌将她拍晕。“任老贼,你还记得我父
亲田中纪月么?我就是他的儿子,田中哲男!我取名宋归田,就是为了送你归天!”

    “你!…贼子…”早已气得浑身乱颤的任云山,强忍胸口沉闷的压力,凝聚
全身气力,一掌向正抱着自己爱妾的田中哲男劈去。

    宋归田将崔雪芬向门口的任云山砸去,又添了一脚,任云山的一掌正好印在
她的后背,刚才还辗转承欢的六夫人瞬间便香消玉殒。“唉!你怎么打死自己的
爱妾,刚才我还没有过瘾呢!说实话,这女人却是味道不错,不错。”说话之间,
田中哲男还咋了咋嘴,似乎回味无穷的样子!

    “……”任云山张大嘴,两眼圆睁瞪着田中哲男,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然
后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了白沫,那横行一时的碎玉刀从身边滑落在地。

    一代高丽宗师,竟然真被活活气死!开城依旧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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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开城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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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飘摇中,渡船虽然巨大,但依旧摇晃的厉害。

    如烟隈在沈麟的怀中,挤坐在狭小的坐舱内。

    “如烟姐姐,你唱首曲给我听,好么?”沈麟能清晰地听见三层那几个美女
刚才的嘻哈之声,现在她们安静了些,那个叫白泠的要给大家唱曲了,便也有了
兴致,求如烟给自己唱个曲听听。

    “禾泰故官何处,藤萝月色空明,东风送到塞鸿风,又砌一番春恨。撇却利
名担子,说些儿女情根,自哥大自笑评论,独得贫中乐境。一处处灯辉月辉,一
阵阵喧填鼓声,一曲产贺圣裕,大家羡皇都佳气,从今后岁负如斯,玉芙蓉愿和
伊,一双永拟凤鸳楼。”

    如烟还没有开唱动,楼上便隐隐传来脆如珠玉跌落铜盘,圆润如清晨山涧流
水叮咚般的声音。沈麟虽然并不懂得多少诗词歌赋,但从曲调中还是能听出来这
是《右调。西江月》,语调之间多少有些少女怀春的幽怨在其中。

    这一次,连如烟也听到了。“你?”如烟有些怪怪地看着沈麟,从他身上坐
了起来,“你一直在偷听别人说话?”

    “你说什么?偷听?”沈麟故作无辜,也站了起来,似乎乍听到歌声一般,
“咦?这是谁?好像在唱歌?”

    “你真没有偷听?”如烟将信将疑。

    “姐姐也唱一个吧!”沈麟插科打诨,“你一定唱得比她好听!”

    “为什么要和她比?为什么要唱给你听?”如烟的小姐娇蛮脾气又上来了,
沈麟只得忏忏地站在一边,不再搭腔。

    “夜阑风起,荡春衫霭遥飞,金鞭欲下马跳嘶,归去也。月西移,移云掀隐
隐朱门里,听云澎隐隐朱门里。”楼上的声音继续传了下来。

    如烟此刻正在气头上,娇脸绯红,一脚揣在船壁上,却又自己“哎哟”一声。

    “撇帐东,桃花红褥绣芙蓉,鸳鸯不独双栖好,雄作雌兮雌仍雄。撇帐西,
这番花烛实为奇,屏开孔雀欢声治,帘卷春风瑞霸罪。撇帐南,玉壶酒美共君甜。

    帐底销魂同映梦,胸前佩草为宜男。撇帐北,天长地久无间隔,三人心似一
人心,两处情浓总一脉。撇帐上,痴情艳事非凡想,时时明月照双欢,往往轻风
吹笑响。

    撇帐中,中栏喜气郁葱葱,鸳鸯绣带从新路,翡翠芳衾自此同。撇帐下,春
宵美满应无价,彼非含蕊从非花,休把新红试白帕。“

    这是一首调笑姐妹同夫的艳词,白泠与陈无影、陈无霜姐妹二人关系十分融
洽,特意弹奏此曲调笑她姐妹二人。每唱一句,白泠故为婉转之声,引得龙欣芸
还有几个丫鬟,无不眼笑得酸,连着陈无影姐妹二人,也是忍禁不住,自己也笑
了出来。

    歌声、笑声夹在风雨声中,传到下舱,如烟更为生气,“不要脸的东西。”

    如烟原本是极为可爱之人,今日却为了沈麟和自己在一起却偷听其她女子唱
曲而吃起干醋。现下心中怨气横生,却又见沈麟站在身边不言不语,也不过来哄
哄自己,更觉得委屈,此刻楼上更是传来挑逗之音,还不更为生气?

    沈麟笑吟吟地看着如烟发脾气,自己就是喜欢她这一点,既有成熟女性的性
感妩媚,又带有少女的天真活泼。

    如烟见到露出坏笑,更是气急,把心一横,撩起衣裳,便从沈麟身边冲过,
推开舱门,便要上楼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此唱曲?

    ………………

    东来福客栈的一个房间内,灯火通明。

    玄空、唐易、祝鸿文还有独孤策四人分坐四方,祝鸿文和女儿祝嫣然还有几
个门人来到开城之后,便住在东来福客栈。

    “祝宗主如何看待今晚发生的事情?”唐易首先问道。毕竟今天夜间祝鸿文
和玄空都是相助任云山的。

    祝鸿文的神色有些黯然,“实不相瞒,这任云山虽然我并不认识,但他的师
父”离刀“宋子明却是我的舅舅。从他的口中我还是有些了解此人。”祝鸿文此
言一出,大家都有些惊讶了。五十年前的天榜高手“离刀”宋子明竟然与剑谷有
如此之深的渊源!

    “舅舅过世之时,我二十三岁,而那任云山有三十多岁了。虽然没有见过面,
但期间师父曾经来过剑谷,和先父谈过他所收留的弟子任云山,被我听到了。他
当时给自己的弟子评价是:韧性强、忠勇、彪悍而机谋不足。我相信舅舅不会看
错人,任云山应该不是那种心机深厚之人。”祝鸿文说道此处,稍作停顿,“这
次我到开城之后,便四处打听此人为人,倒也没有太大的过错,甚得高丽人的爱
戴。”

    “况且,这些年他虽然经营武馆,但杰出的弟子并不多,所以实力也不算雄
厚,更没有能力一举杀害一百多位中原武林人士。我仔细检查过,那些武林人士
并非种了蒙汗药后者迷药之类。”祝鸿文语气放重,看了一眼独孤策,“独孤兄,
所以我相信令师兄被害一事,应该与他无关!”

    唐易低头沉思,独孤策则有些激动了,“如果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怎
得都不相信!”独孤策稍微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首先,开城甚至整个高丽,
并没有第二家像离魂刀武馆这样实力的武林帮派。如果不是他所为,那整个高丽
应该找不出这样有实力的帮派了!难不成是中原武林同道自相残杀?”

    “其二,这一次我们来到开城,是应任云山之邀,我们之所以住入离魂刀武
馆,也是受他们之邀。因此,也只有他们才真正占有天时地利,才可以如此方便
的行事。”独孤策一手紧紧攥住桌角,努力平抑自己的情绪。“还有,为什么我
们到了开城之后,便留言四起,又说陈天桥失踪,又说佛门圣典丢失,又有人说
根本没有这事,全是骗局。从武林同道被害,还有刚才任云山的表情来看,极有
可能是个骗局。”

    一番话和祝鸿文的针锋相对,但也是丝丝入扣,祝鸿文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
适的理由来辩解。玄空看了看两位,“阿弥陀佛!”一声长号,正欲启齿,忽听
见窗外风雨声中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窗外何人?”

    一名剑谷弟子引着一位身着雨衣的人进门了。“宗主,这位自称是任云山任
庄主派来送信的使者!”

    听说任云山派人送信给祝鸿文,独孤策的眼神一下子有些变了,紧紧盯着祝
鸿文。

    “送信?”祝宗主有些疑惑,“拿过来!”此刻丝毫不能让在座的其他人怀
疑自己和任云山有过接触,否则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这位是玄空大师吧!”那雨衣使者掏出了两封信,一封递给祝鸿文,一封
交给玄空大师。“我们庄主也有一封信交给您!”

    “是么?”玄空大师接过信问道,“任庄主还说了什么?”

    “我家庄主什么也没说!”那雨衣使者便引退了。

    祝鸿文将信展开,粗看一边之后,脸色有些发青,玄空大师看完,眼中也抹
过一丝惊骇。将信推给唐易和独孤策,“你们看看,任庄主说的是否可信?”

    ………………

    田中哲男看着倒下去的任云山,还有刚刚和自己有过鱼水之欢的六夫人那两
具逐渐僵硬的尸体,目光神呆了片刻,该如何收场?

    田中哲男将六夫人的尸体先放在床上,后又将任云山的尸体衣服除尽,趴在
六夫人的身上,又将现场重新布置一番,倒还真有几分像任云山纵欲过度死亡的
现象。

    瞧着自己的成果,田中哲男嘴角抹过一丝阴冷的笑容。

    “好啊!聪明!不愧是田中纪月的儿子!”窗外突然响起带有嘲笑意味的赞
叹声,室内的田中哲男听闻此言,不惊反喜,“师父!”

    一个高大的身影随着话语闪了进来。来人身穿棕灰色道袍,两手负后,缓步
前进,稳立如山,左肩处露出佩剑的剑柄,气势迫人。他的年纪至少在六十过外,
脑袋几乎光秃,可是皮肤白嫩得似婴儿,长有一对山羊似的眼睛,留长垂的稀疏
须子,鼻梁弯尖,充满狠邪无情的味道。

    “任云山啊!你也算是一代英豪,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死得如此窝囊吧?”那
老道踢了踢任云山垂下来的胳膊。“当年,你闯荡济州岛之时是如何威风,我师
兄苍机子竟被你活活生擒,刀劈田中纪月,现在看看你,不过是一瘫肉泥!”

    此人是当年济州岛之战中侥幸逃脱的圆月流高手,苍机子的师弟苍松子。

    “此地不易久留!”田中哲男拉住师父的手臂,满脸淫笑“师父,我们赶快
走吧!后院还有不少女人等着我们伺候呢!”

    灯火忽灭,两条人影在后院闪动。任云山的家丁还有弟子,大都在碎玉山庄
四周寻守,而后院发生的惨绝人寰之事竟无一人察觉!

    ………………

    玄空、唐易、祝鸿文还有独孤策四人彻夜未眠,桌上摆放着任云山写来的两
封内容大致相同的信。

    倘若正如任云山所猜测,那么这件事情就牵扯太为广泛,背后还有着倭人觊
觎高丽或者中原的野心!四人商议,如果按照任云山的猜测,许多疑团确实可以
解开,但存在两个最为明显的疑惑很难解释:第一,陈天桥是地道的中原人士,
为何和倭人有牵连?其二,这开城之中防卫严密,这些倭人藏身何处?

    一名弟子匆忙从外面闯入,“宗主,大事不好!”

    “何事?”祝鸿文还以为又有江湖人士被杀,急忙问道。

    “任云山死了!庄中有数十名女眷还有几十名弟子被杀!”

    四人惊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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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群芳之艳

    本文由[ 拐子肖] 编辑整理

    沈麟看着柳如烟怒气冲冲地上了三楼,兴奋地差点笑出声来,自己一直没有
好借口上去和这四位绝色搭茬,这下好了,难题让如烟给解决了。自己丝毫不单
心如烟会和她们争吵起来,因为,美人与美人的交往,是最注意自己的风度的。

    沈麟也随着如烟直奔三楼。

    柳叶廉垂下,遮住舱门,但迎风窗棚半撑,沈麟依旧可以看见里面几位姑娘
正在嘻笑。

    沈麟亲眼看着如烟撩起门帘,怒气十足地闯了进去,里面突然一下安静了。

    “你们刚才是…面…”如烟的高调只维持了五个字,便看清这舱内清一色的
绝色美女,每一个人都有着一副绝世姿容,口气立刻软了下去。

    “这位姐姐,到此有何事?”正是刚才唱曲的那位白泠的声音。

    乍见如此之多的美色,如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当场,沈麟半天没见
她出声,便在舱外扬声道,“区区未婚妻,听闻小姐绝妙歌声,特意上来认识一
下。”

    “哦?”还是那个白泠,迎风窗露出一张风姿绝色的面孔,盯了沈麟一眼,
心下有些感慨,果真是绝配。虽然雨还在下,但丝毫不掩这个男人的出众。尤其
是那眼神,似笑非笑,黑眸之中似乎尽是纯真,可偏偏有着点点邪意,整个人却
是出尘飘逸,一团正气。

    沈麟也乘机打量了一下这个有着优美歌喉的女子。

    她看上去还不到十八岁,但沈麟从偷听中知道,她已经二十出头了。皮肤如
雪似玉,白得异乎寻常,黑衣白肤,明艳夺目。她如玄丝的双眉飞扬入鬓,乌黑
的秀发在顶上结了个美人髻,一撮刘海轻柔地覆在额上,眼角朝上倾斜高挑。最
使人印象深刻是她挺直的鼻梁,与稍微高起的颧骨匹配得无可挑剔,傲气十足但
又不失风姿清雅。

    沈麟正打量着白泠,舱内传出如烟的声音,“不错!妾身在二楼听到不知哪
位妹妹的曲子,不禁心动,想上来认识,结个手帕之交。希望不会唐突!”

    白泠也扭回头,舱内的四女眼睛都盯上如烟。面前这个闯进来的女子,年纪
似乎与自己四人差不多,成熟风韵更胜自己,不过神色中还有着点俏皮之色。

    她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那对美眸深邃
难测,浓密的眼睫毛微微上翘,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增添
了她的神秘感。

    被雨稍稍淋湿的紫色外衣,紧贴在凹凸有致的身上,有着能够吸引同性般的
魅力。隔衣可知的饱满的乳房,纤细的柳腰,都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
健康气息。

    她的肌肤真的是白璧无瑕,光洁细嫩,白得像是最精致的白瓷,真的只有用
天生丽质来形容。

    倒是龙欣芸最先反应过来,招呼道,“怎么会呢?姐姐如此出众的人才,我
们结交还来不及呢?”四人连忙招呼给如烟让座。

    “姐姐,外面是你相公?”白泠见如烟坐定,连忙问道,“要不让他也进来
坐坐?”

    “不要管他,让他在外面淋雨清醒一下!”龙欣芸一听如烟的话,便知两人
正在斗气,忙向白泠招呼,“外面雨这么大,还是让他进来坐坐吧!都是江湖儿
女,还顾忌那些干什么!”

    沈麟在外面听闻此言,不等白泠发话,便掀开舱帘,进来了。

    有道是:事事如棋局未残,覆雨翻云几万般。从今好试囊中剑,漫学间人冷
眼看。不寒不暖,无风无雨,秋色平分佳节;桂花蕊放夜凉生,小楼上朱高揭。

    多愁多病,闲忧闲闷,绿鬓纷纷成雪;平生不作负心人,怎忍辜负连宵明月。

    舱内灯火通明,五女各现万般妖娆,群芳争色,竟真是个人间乐土。

    站在舱口的白泠,近看更是绝美动人。她的身材更是好得无法言喻,身段高
挑苗条,那水蛇似的小蛮腰上却是欲裂衣而出的巨乳,真是典型的美颜暴乳。沈
麟不由得想起了师蕴心,虽然面前的女郎没有师蕴心那种缥缈清幽的气质,但却
开朗明快,别有一番韵味。

    两个孪生姐妹站在如烟身边,一样的绝色,一样的风采,当是陈无影、陈无
霜姐妹了。

    不愧是绝色榜上的著名美女,虽然在西北的冰天雪地长大,却没有那种千金
小姐的娇柔软弱,反而充满了野性美。那挺直的鼻梁配合面部雕塑般光滑的线条,
让她显得傲气十足,一双凤目神光四射,不时又闪过一丝顽皮,说明她是个自信
自强而又纯真的女子。

    况且她现在穿着一身紧身衣,那高挑玲珑的身姿让人心跳加速。她就像是一
头充满了活力的猎豹,既危险但又激起人去征服她的冲动。

    而更为绝妙的是,站在她身边的姐姐几乎和妹妹一个模样,都是如此的妖娆
万种。

    最为让沈麟晕眩的还是那位自己曾偷窥过一面的缥缈仙子。

    天啊!不愧是绝色榜排名第一的缥缈仙子龙欣芸。

    怎么形容她呢,人间一切的形容词似乎都很难去修饰她的那种清丽脱俗,即
使是以曹子建高才,怕也要泪洒《洛神赋》无言以对。

    唯一能形容这种感觉的就只有二字,便是" 仙化".了净斋的门徒实在不像尘
世的俗人,她所在之处似乎让整个空间都变得空灵剔透、明媚柔和,只有仙女才
能有这样的魅力。

    纵使船舱外有着狂风暴雨,她的存在却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
似幻,动人至极点。这种异乎寻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丽,确非尘世间的凡笔所
能捕捉和掌握的。

    比对起神态亲和,自己幼年所见过的,仿似隐身在轻云后若隐若现的明月般
的慧钰道尊,龙欣芸就像破开空谷幽林洒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轻盈,更清晰,
更具体。

    终于在近距离看到了这位倾国倾城的仙子,那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
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
蛮腰一捻,纤侬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她的肤色在摇曳的灯火之下,晶莹
似玉,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看着那没施半点脂粉,但光艳得像从朝霞中上升的太阳般的玉容,沈麟有些
惊了……

    虽然她和慧钰道尊从表面上看,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沈麟总觉得眼前这位
绝色榜花魁人物在骨子里同慧钰道尊极为相似!

    这是为什么?

    而龙欣芸也正朝沈麟望来,突然,她全身微微一震,沈麟清楚的从她那钟天
地之灵秀的眼眸里看到震惊的光芒。

    龙欣芸也在为这位看似无礼,冒失地闯入女室的男子所震惊。

    眼前这个公子,虽然有些邪意,却一身书卷之意,窗外风狂雨急,他的衣纱
却丝毫未见有湿意,更没有一丝一毫的狼狈之态。五官出奇的清秀而带有点点傲
气,但却让人愿意接近。

    但龙欣芸瞬间便恢复成淡泊平和的神态,她对身边的陈无霜低声吩咐几句后
便面向舱外,让人无法再看到她的眼神,却留给沈麟满腹的疑惑。

    陈无霜与陈无影姐妹先前惊讶于如烟的绝美,这时又沈麟,更是称绝。陈无
霜心道,这个公子的俊秀风流和白龙翕有一比。陈无影则是暗自蹉跎,“萧山表
哥要是有他三分之一,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如烟看见沈麟此时像个呆头雁的模样,心中有些气恼,但此时不好发作,便
鼓起双颊,想着怎么回去好好收拾他一顿。

    “还未请教各位妹妹的芳名呢?”如烟的一句话终于让舱内的几人回复正常。

    ………………

    任云龙窝在山石之间的一个狭小的缝隙中,“什么鬼天气?”春末竟然下这
么大的暴雨,连土生土长的任云龙也没有见过。此时,除了漫无目的的咒骂,也
无事可作。

    马被栓在不远处的一棵高达数十丈的树上,正焦急的围着树干转圈。

    一道雪亮的闪电将整个山峦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可清晰的看见粗壮的雨绳从
天上一根根垂落下来。

    “喀…嚓…轰”紧接着一声巨雷仿佛山峦都被振动了一般,从天而降,在任
云龙面前耀起一片红光。这一闪电和巨雷正劈在任云龙栓马的大树上,大树有一
半轰然倒下,而自己的那匹马则声音都没有发出一声,便倒下了。惊得任云龙从
罅缝中猛然起立,头却狠狠地磕在石壁之上。

    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啊……”任云龙一阵锥心之痛,为了头,也为了马,还有那心中挥之不去
的不安。

    山岭孤峦,夜雨戚风,夜色孤影。这一刻,任云龙突然想起家中那一盏温馨
的灯火。此刻要是回到自己家人的身旁,有父亲还有母亲,还有那些阿姨和使唤
丫头,那该有多好啊。

    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想过这个念头。

    孤猿啼处处,千岭郁茫茫;刻影花情乱,含悲曲意长。借风窥绣榻,扶梦出
纱窗;毕竟多情物,催人速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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