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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修真仙侠] 【诛仙图】(第2-6集)【作者:沙漠王子】 [打印本页]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40     标题: 【诛仙图】(第2-6集)【作者:沙漠王子】

作者:沙漠王子
字数:564671字


              第二集:幽幽神宵

              第一章:乐极生悲

  两手把幽怜揽入怀中,抓住她那两团坚挺的美肉。

  乌黑的长发贴在身上,幽怜抬头望去,只见少年眸子中仿佛有两团火苗在烧。

  幽怜身形纤瘦,但上下两点却极为饱满,皮肤白嫩,光滑无比,两只娇乳浑
圆挺翘,手感极佳。两掌握上,一只手绝对握不住的沉淀分量引人入胜,揉捏把
玩,妙美无穷。

  在冉绝的玩弄下,幽怜的双眼媚光流转,明亮的眸子慢慢浮现出一层水雾。

  二人对视不过浅浅一望,更何况冉绝一个少年也注意不到这些,他此刻欲火
炽热,眼中只有眼前这极具动人魅力的玉体。

  沿着一双美乳抚摸滑下,盈盈纤腰之下,肉枪正顶在雪臀的中央。

  美臀浑圆饱满,白嫩的肌肤紧绷,臀肉晶莹雪嫩,中间是一条紧凑的臀沟。

  再往下,是一处勾人撩神的软肉,两片阴唇被龟头顶得撑开,鲜嫩得令人诧
异,稍稍用力轻撞,里面一层薄薄的阻隔。

  此刻冉绝再也忍耐不住,火热的肉棒向前一挺,沿着柔嫩的秘处,硬生生捅
了进去。

  「嘶……」

  幽怜处女破身,又是冉绝这么大的家伙,巨龙浦一入体,洁白的美臀本能地
收紧,她咬住唇瓣,俏美的面孔由红转白,最后实在忍耐不住,一声惨呼。

  「呜!」

  疼痛之下,身上更失了维持的力气,她本就是女上男下的姿势,这下没了力
气维持,余下的几分棒身更是强突直入,火热的龟头像烧红的铁棍一样,生生挤
进蜜穴,饶是她忍耐力甚佳,此刻也不禁痛的死去活来。

  未经人事的蜜穴紧狭无比,肉棒在里面仿佛被死死的箍住,冉绝又爽又美,
从未体会过如此紧俏的穴儿,被夹得肉棒颤了几下,便听身上的幽怜软声道。

  「上仙,上仙且慢,容奴家缓上一会。」

  她脸上的痛苦不似作假,冉绝前番遇见的又都是日久的穴儿,从没给处子开
过苞,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事不都是挺快活的么?怎么轮到她们身上反倒这般痛苦?

  心里想着,冉绝不敢乱动,抱着虞娇的身子问道:「怎么会这般疼?」

  听他问出这话,幽怜苦痛的脸上忽然露出几分笑意,解释道:「怜儿处子之
身,上仙本就天赋十足,又不知怜惜人家,自然要疼了。」

  「处子?」冉绝茫然道:「什么是处子?」

  连处子都不知……幽怜暗暗摇头,对自己赌上命运的一回开始有些怀疑了,
面前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要是一无所知的被姐妹俩骗区的童身,到时前
山的仙子追查下来……

  「还未给男人用过身子,便是处子了。」

  哦。

  冉绝了然的点点头,心里平白生出几分对幽怜的怜爱来,抱住她的身子,说
道:「要是还疼的话,不如我拿出去好了。」

  「多谢上仙。」幽怜摇摇头,说道:「容奴喘息一会就成。」

  见他心生不忍,幽怜也不去再想其他,眼下已经落注,就是再想反悔也来不
及了。

  捧起双乳,送到少年的嘴边,说道:「要是觉得无聊,便来吃吃怜儿的奶吧。」

  这个好。

  冉绝满意的点点头,一口含住幽怜的一颗乳珠,另一只用手握住,又咬又抓,
玩的不亦乐乎。

  片刻之间,乳上的麻痒传来,下身的苦楚稍减,幽怜直起身子,轻轻推开冉
绝的脑袋,说道:「上仙,可以了。」

  冉绝吐出乳珠,含在嘴里的一颗被他啃的齿痕遍布,樱粉的玉珠染着晶莹透
明的唾液,粉嫩透亮。

  「什么?」

  幽怜也不管他,挪动腰肢,裹着肉棒的蜜穴滑动抽离,随即缓缓落下。

  柔嫩的肉洞再次被肉棒撑满,红腻的蜜肉包裹着粗大的肉棒,随着她的动作
微微蠕动,淌出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水波荡漾,浮在水面。

  冉绝这才知道幽怜方才为何雪雪呼通,不由得更加怜惜,只是随着幽怜起落
沉浮,欲望被激发的雄起,见幽怜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惨败,便也顾不得那么多,
掐住她的腰肢,下身的肉棒拔出少许,又狠狠地干了进去。

  「啊……上仙……」

  女儿叫床的声音他已经熟悉,此刻听着只觉悦耳,依旧抱着幽怜,深顶猛戳。

  蜜穴依然紧狭,带来的只有更强烈的快感。

  他抱住幽怜的身子,狠狠挺动下体,摩擦着身下的纤美肉体,水波荡漾,哗
啦啦的声音掺着幽怜的叫床声连绵不绝。

  幽怜的身体愈发火热,连粉红的乳珠也仿佛蒙上一层欲火,变得红润。冉绝
欲焰升腾,充血的肉棒在蜜穴中进出不停,体内不及吸收的灵气顺着阳具,丝丝
不断的带到她体内。

  随着肉棒的进出,在他巨棒蹂躏下的蜜穴却变得愈加美妙,温暖而富有弹性。

  灵气丝丝入体,分秒之间便修复好了蜜穴里的伤口,紧接着便进入体内,天
地精华的滋味让幽怜的快感来的更加的猛烈,来不及品味少年给的好处,便给他
抱住腰臀,小腹紧紧顶住她光润的雪臀,肉棒在她体内剧烈地抽插起来。

  满身的灵气把他滋养的阳气极旺,即使前日被鹳突吸了一番,此刻也依旧胀
满,因而浦一交合,体内的火焰仿佛找到一个可以渲泄的出口,丝丝的溢到幽怜
的身体里。

  然而这番溢出,终究只是点点,逼得冉绝狂暴一般的猛插,生生连捣了几百
下,忽然觉得体内的欲望忽然一滞,随即沛然真阳如岩浆爆发,瞬间注入膣道的
尽头,直到幽怜小巧的子宫再无法容纳更多精液,才堪堪停下,享受尽情挥泄之
后的极美滋味。

  而幽怜仿佛被滚热的精液烫到,柔嫩的蜜穴猛然收紧,紧紧夹住阳具,让精
液流入自己体内深处。

  「啊,不成了……」

  幽怜娇喘连连,身子战栗不已,猛地一下死死抱住冉绝,呼呼颤抖起来。

  火热的精液如潮水一般涌入子宫,填的腹腔火热。蕴藏在精液中的大量真阳
流入丹田,磅礴的灵气宛如潮水一般涌入身体,几个喘息间就让幽怜的内丹增大
的一圈,变得愈发凝实。体内的一切暗伤淤堵皆被冲破,经络瞬间成为坦途,真
气运转顺畅自如。

  这巨大的改变加上如此强烈的初潮,让幽怜一时间心神飘摇,爽的几乎飘到
了天上。

  冉绝喘息一番,他此刻阳气顶旺,刚刚射完的肉棒不过半软的在幽怜的穴中
放了一会便重新挺立,再想品味,忽听身后的虞娇出声道:「上仙,怜儿她初承
恩泽,实在不堪再御,换奴家来吧。」

  冉绝放开幽怜,把他放在岸边的平石上,嘴里答道:「也成。」

  幽怜纤柔,虞娇腴美,都是一样的极品美人,他是不挑的。

  虞娇身材丰腴,胸臀比幽怜更加饱满,站起身来只比冉绝矮上两寸,乳房丰
满坚挺,站在他的对面,紧紧顶在冉绝胸口,充满了诱人的弹性。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无法再正常思考,更何况冉绝也不想思
考,反正美人送到嘴里,他只管吃下就是。

  用力抱紧眼前赤裸的肉体,肉棒极不安分地竖在虞娇的小腹上。

  一只柔滑的小手伸到腹下,挽住他火热的肉棒,轻轻摩擦着。虞娇在他胸口
呢哝道:「还请上仙怜惜……」

  「怎么?」冉绝的双手抚上她光滑的背脊,问道:「你也是处子吗?」

  「这奴家可不知。」虞娇忽然摇头,媚笑道:「还得请上仙自己查验才行。」

  冉绝心头一热,抱住虞娇滑嫩的美臀,两手用力,抓住大把软腻的臀肉,忽
地松开,再猛然补上一巴掌。

  「呀!」虞娇一声惊叫,只觉得臀肉被揉拍的一阵火辣辣的疼,又带着几分
意犹未尽的饥渴滋味,媚眼如丝的看向冉绝,嘴里娇嗔。

  「上仙~」

  冉绝再不忍耐,将她腴美的身体托起,身子稍蹲,肉棒直奔腿根中间,滑入
她下腹那条娇嫩的肉缝间。

  虞娇扬脸抬头,唇角含笑,眉眼间风情流露,把对面的冉绝看的心中一荡,
情不自禁道:「真美。」

  虞娇唇角笑意绽开,犹如一朵绽放的奇花,她翘起白嫩的双腿,扶着面前少
年的身子缠在他腰间,目光闪闪地看着他,一手扶在冉绝肩头,一手伸到腹下,
摸索调整着美臀中间的花瓣位置,分开柔腻,杵在他的穴口上。

  这番动作使冉绝欲火勃发,抱住虞娇的饱满美臀,肉棒用力一挺,挤进蜜穴。

  虞娇身体猛然一颤,手脚猛然绷紧,死死的缠住冉绝的身体。

  刺入的过程中,冉绝明显感觉到了娇穴浅处的那一层阻隔,明白了眼前的美
人也与幽怜一样俱是处女,想起方才幽怜的痛楚,停住动作,关切道:「痛吗?」

  虞娇眉眼微颦,眸中几分水波荡漾,脸上却忽然绽开一个明艳的笑容,柔声
道:「奴家无妨,上仙可再深一些……」

  阳根再入,直至全幅没入穴腔,虞娇一声娇吟,手脚略放松一些,轻喘一口
气,对冉绝说道:「不必歇息,上仙随意便是。」

  有了这声吩咐,冉绝也不再顾忌,两手抱住虞娇的美臀,腰身开始慢慢抽送
起来。

  「啊……」

  舌尖在皓齿间跳脱游离,虞娇的呻吟媚意十足,又藏着一点初鸣的生涩,带
着与她外表绝不相衬的稚嫩涩意,使冉绝愈发的心动。

  阳具直挺挺插在双腿间,紧密的嫩穴裹住肉棒,龟头传来令人销魂的柔腻触
感,冉绝紧紧抓住虞娇的屁股,肉棒丝丝抽离,滴滴玉露混着鲜血被带出体外落
在水面上。

  冉绝吸一口气,下身猛一用力,再次捅入那柔嫩的蜜穴。

  「呀!」

  巨龙狂猛的贯入,虞娇惊叫一声,只觉得滋味又痛又爽,陌生的叫人无处回
忆,却又叫人欲罢不能。一手掩在下腹,雪白的肉体软软地伏在冉绝怀中,臻首
一声娇喘扑在耳边,刹那间让人心神飘荡。

  她身体丰满,略显腴美,乳丰臀翘,抱在怀中却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又轻又
软,柔若无骨,两手缠着冉绝的脖颈,顺着他肉棒的顶动飘摇动荡,湿湿的液体
从穴中淌下。

  「舒服吗?」

  虞娇白皙的颈子伏在他肩头,发出微颤的喘息,轻轻的「嗯」了一声。

  冉绝也不放开,就那样抱着她,两手托住她的臀瓣,上下掂摇,用她的美穴
套弄着自己的肉棒。

  「啪啪……」

  冉绝动作越来越快,虞娇双腿夹在他腰间,白嫩腴美的肉体抛动,蜜穴越来
越湿,进出间仿佛一紧一松的夹住肉棒,滋味奇美无比,她的身子也抑制不住的
颤抖起来,两人身体相贴,虞娇一对赤裸的乳房贴在冉绝胸前,上下滑动,乳肉
荡漾,肉欲飞扬。随着冉绝动作的加快,雪腻中那抹粉红飘成一串宝珠。

  随着一次次狠狠进入,两人肌肤相贴,那对丰挺的乳房像皮球一样被压扁,
然后弹起。

  她原本伏在冉绝怀中,伴着一下下的抽插晃动,肉体的弹动使她失去平衡,
上身顿时向后仰去。

  然而虞娇的肉体却显示出惊人柔韧性,她双腿缠在冉绝腰间,上身向后弯折
过去,秀发几乎碰到水面。

  玉体柔若无骨,腰肢反弓得超过成一弯圆弧,仍没有丝毫勉强,冉绝一面俯
视着她腴美的肉体,一边挺动肉棒,却见眼前玉体横沉之下,两只浑圆的乳房倒
垂下来,像是要脱离身体一样在胸前来回摆动,不时撞在一起,发出柔腻的肉响。

  虞娇的玉体完全反弓,双臂落入水中撑着身子,一览之下,忽然发现两人交
合的地方,进出滑顺的粉润间居然还沾着几抹鲜血。

  冉绝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二女都是初经人事,自己刚才如此放纵,会不会伤
到眼前的娇娃?急忙把他揽回怀中,问道:「你……没事吧?」

  虞娇面色欢愉,眼角却残留着几许未干的泪痕,她扬脸看着程冉绝,展颜一
笑,柔媚说道:「奴儿无碍,上仙可再来……」

  她体内的暗伤早被冉绝体内溢出的灵气修复好了,除开刚刚开苞的那一会,
眼下就只剩硕根挤入紧窄蜜穴的胀满而已。

  「这……」

  见他还在犹豫,虞娇眸子一转,顾盼生姿间嫣然而笑,鼓起腰腹,放肉棒在
蜜穴中脱落开来,转身牵着冉绝的一只手,趟着水走到岸边,四肢着地,伏在她
褪下的衣裙上,柔声道:「上仙尽管欢愉,奴儿受得住。」

  说罢她翘起雪臀,两手撑在平石上,分开染血沾露的美穴,妩媚地扭起腰肢。

  她的动作柔媚之极,白滑的美臀又圆又翘,摇动之间臀肉生波、香艳无比。
缝隙间花瓣敞露,彷佛一朵绽开的花蕾。

  回首望向冉绝,妩媚娇声道:「来啊~」

  她都不怕,冉绝也不再顾虑,上前两步,挺着肉棒对准张开的蜜穴,双手按
着肉臀,贯入她柔腻的嫩穴中。

  不过方寸之间,却叫人生出无限执着,肉棒浦一插入,便似生了一股奇特的
引力一样勾着冉绝的心神,让他不住的挺棒抽插,带着凶蛮的力气,长出肉棒,
贯入花心,周而复始,却始终乐此不疲。

  一如虞娇自己所说,她确实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苦,有的只是被征服肏干的
欢愉,即使身后火辣的巨龙记记都抽在花心上,把她的穴腔嫩肉蹂躏的爽中带疼,
但在元阳灵气的洗涮下,那种痛中带爽,又胀又麻的滋味,更叫她无限沉沦,早
已忘了自己一刻钟之前还是个含苞待放的处子。

  虞娇匍匐在地,顺着他的动作,腰肢灵活的扭动起来,夹着体内的肉棒在穴
腔中横冲直撞,把冉绝的性欲调动的亢奋无比,勾得他在鲜嫩的蜜穴中不停抽送
着,火热的肉棒彷佛一往无前的莽夫勇将,一次次直捣黄龙,在虞娇丰满浑圆的
臀间来回冲刺。

  虞娇一边媚声低叫,一边挺动着屁股,迎合冉绝的进出,她的动作完全没有
处女的痛楚和羞涩,熟练得彷佛性交过无数次,引得身后的男儿不知疲倦地抽送
着,直至最后爆发激射,方才俯身抱住她的身子,托住双乳死死捏住,最后将精
液深深射入她体内。

  将喂饱虞娇,便听一边的幽怜娇声呼道:「上仙,奴儿也想……」

  ……

  离着老远,宓妃就能听见泉池里面激昂飘荡的娇吟和肉体撞击的声响,溢出
的些许余波娇吟登时就让她听出了不对来。

  她虽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但人伦乃是天生,又学了一身的双修妙法,稍微一
细听登时就面红耳赤,立即猜到了泉池里面正进行着哪种好事。

  只是师弟不是去洗澡了么,又哪来的人跟他做这等事呢?师弟也真是的,这
才刚刚上山……

  自己若去露面去喊……

  这种事情,她一个女儿家去撞破自然不好,想了想,宓妃还是决定远远喊一
声把元定叫回来就算完了,至于其它的事情,大可不必多问。

  「师……」

  刚张开嘴巴,宓妃心里的八卦之火又被里面此起彼伏的呻吟给勾的燃烧了起
来。

  师弟不过刚来宗门,怎么就有人愿意和他做哪种事情?

  而且师父不是说了么,这种私定终身的事情,必须要师门允许才行啊。

  心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宓妃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悄悄走进,扒开几
片竹叶,偷偷往泉池里面窥去。

  池边一个清秀的男儿正站在女郎的身后,两手按着前面没人的纤腰,挺腰收
腹,插的酣畅淋漓,同时歪过头去,和边上一个站着的美人热吻。

  「唔!」宓妃條然收紧呼吸,瞬间脸色火烧一般的滚热火烫。

  『真是他!』

  脑子里的想法是立刻抽身就走,却不知哪里生出几分好奇来,勾着她继续往
泉池的方向继续看。

  再看一眼,正巧看到冉绝的下身,一条火热粗壮的阳物沾着汁水淫液,从身
前女郎的淫眼蜜穴里抽离,她又修炼有成,眼里奇好,此刻全幅心神都盯在那处
之下,直觉的纤毫毕现,就连穴腔里面被带出的粉嫩软肉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东西咋这么大?

  宓妃目瞪口呆,脑子里却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东西要是插进了自己的身子,那纤巧的穴眼能装得下?

  「噗!」

  一下急挺,整根肉棒全幅送入穴腔,身前的幽怜猛然挺起螓首,嘴里「啊」
的激昂尖叫,胸前急急的喘息了一大口气,方才拉着长音断断续续的喊道。

  「上仙……肏死的幽怜了。」

  哪知师弟明明听到身前的娇娃投降求饶了,还依旧不依不饶,胯下的玩意不
仅不收,反而加快了速度,一下一下的蛮冲猛撞,小腹拍得美臀上啪啪作响,把
身前的娇美纤瘦的女儿干的娇躯乱颤,最后连嘴里的求饶都失了声,只剩下断断
续续的嗯啊声音。

  「不行了……奴家不行了,求求,求求上仙,快射吧。」

  宓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一场活春宫,浑身都看的软了大半,脑子里
完全成了一团浆糊,直到最后虞娇的一声大喊,这才被叫的醒过神来。

  一场春宫直接把年轻的女郎看的愣了神,半晌的功夫还愣在原地,脑子里风
月流转,全是方才泉池中一男两女的淫事。

  抽出不知何时放在胸前的手,起身整理衣裳,刚想迈开步子,下身却不知何
时已经湿漉漉的一片了。

  『呀,怎么这样……』

  她脸蛋坨红,宛如醉酒,急忙整理起来。

  池中的虞娇和幽怜二女,早已发现了一边偷窥的宓妃,只是方才正紧要的关
头,肯定不能把冉绝晾着自己跑了,而这会欢好已毕,已经是该走的时候了。

  「上仙,这搜也让上仙从里到外的搜完了,上仙可能放过我们了?」

  冉绝面红耳赤,知道自己这样做肯定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方才那会热血上脑
眼前只有赤裸裸的肉欲,不管不顾。而这会已连泄两次,体内的邪火清了,理智
自然回归,这时候再面对二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

  从岸边捡了衣服穿上,虞娇看冉绝这幅羞愧又不舍的纠结模样,眼珠一转,
就知道了眼前这少年的心中所想,柔声笑道:「上仙莫不是还贪恋我们姐妹二人
的身子不肯放我们走?」

  冉绝立刻摇头否认「不是!」

  纵然心里有几分这个意思,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自然满口否定。

  却又听对面的姐妹二人相视一笑,说道:「上仙大可放心,小妖能够服侍上
仙乃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上仙日后若有需求,来泉池边上开启此符便可。」

  言罢,递过来一只青色的小竹块,上面几缕青色的斑纹闪烁,露出几分神秘
的气息。

  冉绝小脸发烧,犹豫着要不要接,虞娇拉起冉绝的手,手腕一翻,直接把符
印扣在冉绝手里,悄悄地看了宓妃藏身的地方一眼,低下声音,小声说「上仙记
得来找我们哦。」

  掌心那一摸舒心的温软悄然抽离,冉绝伸出手「哎。」的一声想要挽留,然
而再一抬头,眼前哪还有虞娇姐妹的影子。

  方才的一切恍若一场春梦,两女杳然无踪,让少年怅然若失。

  「元定!」

  身后传来一声喊叫,冉绝心里一惊,登时被惊的一崩,急忙转身问道:「谁?」

  「我。」

  宓妃慢悠悠的从竹林后面走出来,仿佛没看见刚才的春戏一般,问道:「你
洗好了没有?师伯让我做好了东西给你吃,没想到东西都凉了还没见到你回来,
你洗澡怎比我时间还长?」

  她的面色微微发红,看向冉绝的眼神稍稍有些尴尬,带着几分责怪的表情,
其他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反正冉绝这只惊弓之鸟肯定看不出来。

  他支支吾吾的搪塞道:「……这水里泡着舒服,我就多洗了一会……」收起
手里的竹节,跟在师姐身后。

  宓妃心里有些不悦,撇了冉绝一眼,走在前面。

  她倒不是反感二女与冉绝偷欢。

  一如虞娇姐妹说的,能够服侍宗门弟子,的确是她们的福分,只是师弟初一
入门,就与门下的妖类发生这种事情,万一沉迷此道,以后不免影响了修炼。

  还是应当规劝一下才好。

  只是这种事她一个少女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且看三人刚才的关系,应当是
两个妖类故意勾引单纯的小师弟。

  『这岛上的灵修,是该教训教训了,免得日后带坏了人……』

  ……

  也难怪她误解,实在是冉绝这幅样子看上去并不像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小
师弟一脸的清秀单纯,又是个小村里面出来的孩子,一心求道,又怎会干出如此
的下流事来。

  但刚才他在泉池边上抽腰挺腹的模样,可不像是个不懂人事的少年。

  宓妃心里乱糟糟的,一路上一句话没说,脑子里想了一会规劝的话,最后不
知何时又变成泉池边上的那副画面。

  回到宗门,宓妃端出几样早已做好的饭菜,冉绝早已饿了半天,见到饭菜也
顾不上再想别得,坐下之后拿起筷子就是一顿胡吃海塞。

  宓妃看他吃的吓人,不禁劝道:「慢点……师弟你慢点,别噎着了。」

  冉绝匆忙的咽下嘴里的饭菜,夸赞了一句道:「嗯嗯……师姐你做的东西实
在太好吃了。」

  她这点手艺,还是没上山的时候家里学会的,说实话就连宓妃自己也没觉得
做的东西有多好吃,且自从辟谷炼气之后,早已断绝五谷,这手艺早已生疏了一
年了。

  闻言有些怀疑地问道:「是么?」

  只是看冉绝这幅狼吞虎咽的样子,她就一点也不怀疑了,心中欢喜,甜甜一
笑道:「你若喜欢,以后我日日做给你吃。」

  冉绝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嘟嘟囔囔地说道:「师姐你对我真好。」

  说完这句,就立刻低下头吃饭了。

  他本来就饿着呢,泉池一场鏖战有耗费了大把的力气,这会只嫌少长了一张
嘴,筷子翻车一般往嘴里夹菜送饭,看得一边的宓妃暗暗好笑。

  「慢些,又不是有人与你抢。」

  她是不知道,冉绝从小吃的东西,都是人家的剩饭剩菜而已,偶尔去叶奶奶
家里吃饭,也不过在普通不过的农家饭菜,一年到头油水都见不到几粒,也就偶
尔多卖了一点草药,能吃上一点荤腥。而宓妃的手艺虽然不见得多好,然而不管
是蔬菜还是肉类,都是岛上沾了灵气养出来的东西,加上煎炒得当,绝对是冉绝
这辈子吃的最好的一顿饭了。

  一顿风卷残云之下,桌子上的三盘菜加上小锅米饭全送进了冉绝的肚子,看
得宓妃暗暗心惊,给冉绝倒了一杯茶水,嘱咐道:「以后可不能这样吃了,非撑
着不可。」

  冉绝直打饱嗝,憨厚的一笑,答道:「实在是师姐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嘛。」

  宓妃心里欢喜,嘴上却答道:「哪有……」

  「真的。」冉绝认真地回答道:「这真的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谢谢你,师姐。」

  明媚的眼眸白了他一眼,宓妃微笑道:「好,不就是想我以后给你当个厨娘
么,给你做便是,好话就免了吧,对我不管用。」

  冉绝露出一个笑脸,说道:「谢谢师姐,你对我真好。」

  这句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实话,除了师父之外,冉绝头一次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体会到了被关心的感觉,这让他心里很温暖。

  吃过了饭,宓妃又把东西收拾干了,对冉绝说道:「好了,既然已经吃完了,
那就先回去吧,二师伯还等着呢。」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宓妃走在前面,冉绝跟在身后。

  她本来穿的衣料就薄,加上身材发育的又好,刚暖饱一顿的冉绝这回看着师
姐的背影,又不免的心猿意马了。

  轻纱薄雾下的少女身姿,随着走动之间摆动袅娜,衣料根本遮不住她袅窕的
玉体,反倒添了几分朦胧的诱惑。

  他急忙摇摇头,把心里的想法疯狂的往回收。

  『不行,师姐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想这种事情呢?』

  然而越是不看,心里就越是想看,最后实在挨不住了,之偷偷看了一眼,还
是不免被身前妙曼的身影吸引,胯下的东西也逐渐抬头。

  一路走到门口,宓妃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对着低头跟在自己身后的冉绝
说道:「师弟……你以后还是少和那些妖类来往才好。」

  冉绝心里一惊,立刻愣在当场,慌乱地说道:「师,师姐……你看见了?」

  这会儿已经到了师父的宫殿门前,还没等宓妃再说什么,就听到里面的宵涟
喊道:「是元定回来了么?快进来吧。」

  「是。」

  师父叫喊,冉绝不得不暂时收了心里的慌张,推开门进了屋子。

  大门打开,冉绝抬眼看去,没想到屋子里除了宵涟之外,大师伯宵泠也在场。

  大师伯依旧冷艳端庄,风姿神妙、仙气凛然,只是相比昨日,她再也没穿那
件玄色的道袍,换上了一件黑色宽松的衣服,把身上妙曼绝美的身材遮的严严实
实。

  这会他哪还有再看的胆子?昨天宵泠身上一瞬间散出来的气势实在吓住了这
个小村里面出来的少年,对这个冷艳的长辈实在是又惊又怕。

  「弟子冉……元定见过大师伯。」

  宵泠点头「嗯」了一声,接着一双冷厉的眼睛看过来,昨日那种感觉瞬间重
复,冉绝感觉自己整个人被看穿了一般,加上刚才在门口被师姐一言道破了秘密,
这会又惊又怕。

  「嗯?」

  宵泠嘴里发出一声怀疑的轻哼,接着语调清冷地问道:「元定,你干什么去
了?」

  「我……」

  他本来心里就有鬼,这下被宵泠问过,更是瞬间冷汗出了满背,哆哆嗦嗦的
答道:「弟子……弟子刚才去后山洗澡了。」

  宵涟不明所以,加重了语气,说道:「师姐!我叫元定去后山沐浴一番,你
不必一见……」

  宵泠对着宵涟摇摇头,接着嘴里冷冷地对着冉绝问道:「真去沐浴了?」

  宵涟也有些微恼,看向自己的师姐,露出一点责怪。

  元定不过是多看了你一眼而已,怎就抓着他不放?怎么师姐总看自己这个徒
儿不顺眼。

  宵泠并没有理会师妹,清冷漂亮的美眸看着冉绝,仿佛两盏摄人心魄的幽光,
把冉绝看得浑身通透,秘密无所遁形。

  冉绝又慌又怕,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干张着嘴愣在原地。

  「我……我……」

  「哼!」宵泠一句冷哼,把冉绝吓得一个哆嗦,随后直接说道:「罚你去竹
林伐竹半月,你可有意见?」

  冉绝本来心里就有鬼,更何况这冷艳师伯的气场太过惊人,压得他宛如猫爪
下的老鼠一样,哪还敢有什么意见?立刻点头道:「没……弟子没有意见。」

  「师姐……」宵涟莫名其妙,却被宵泠一个眼神顶了回去,只好安静地坐下
来没有说话。

  「宓妃,你带着冉绝下去吧,这半月就由你看着元定伐竹,不准他有半点疏
忽。」

  「是。」

  「下去吧。」

  宵涟挥一挥手,直接让宓妃和冉绝下去了。

              第二章:剑意纯绝

  大门一关,冉绝一会的功夫就走远了。

  宵涟本就心疼这个徒弟,刚才两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还顾忌一点,这会人都
走了,不由得有些嗔怒地说道:「师姐,我知道前日元定对你多有冒犯,可那只
是无心之举而已,日后我来管教就好。可你今日又为何无端惩罚他?」

  宵涟的性子一向淡然平和,这幅样子宵泠还真是头次见。

  看来那个小子还真是让她上心了。

  只是越是这样,宵泠心中越是不爽,这股火气来的难以捉摸,甚至连她自己
都找不到原因。

  方才那事虽有一点挟私报复的原因在内,而他那弟子也不是没有错误,必须
要跟师妹解释明白了才好。

  宵泠脸色放缓,解释道:「师妹,方才元定一进屋子,我就察觉到他身上二
气混杂,元阳稍欠,分明是刚刚行过房事。」

  「什么?」宵涟吃了一惊,瞬间就想到了刚才进屋时脸色微红的宓妃,问道:
「宓妃?」

  「不是。」宵泠摇摇头,说道:「应当是在后山遇见了宗门里的妖类。」

  沉吟了一下,宵泠放缓了语气说道:「我知你对这个徒儿怜爱甚多,也知他
身世疾苦,受尽了挫折才拜入你的门下。以他的天分,只要稍加调教,日后必为
本宗复兴的砥柱。只是他小小年纪就如此的贪恋女色,只怕耽误了修行,以他如
此的福德天赋,若是误在这事上,岂不是你我长辈的失职。」

  宵涟性子柔和,听她这么一解释,立刻释然了,说道:「师姐,刚才是我唐
突了。」

  「无妨。」宵涟露出几分笑容,答道:「他亦是本宗弟子,我怎会偏颇,我
罚他去竹林伐竹,一者宗门外功甚多,想要学习必须体魄康健,让他去锻炼也能
养养体魄。二来修真承孤受寂,林中只他一人,给他尝尝滋味,免得将来守不住
闭关清修之苦。我一片苦心,只盼他将来莫要怨我。」

  「不会。」宵涟摇摇头,又有些担心地说道:「只是元定能伐得动竹林的玉
竹么?」

  宵泠微微一笑,说道:「师妹,你这是关心则乱了,我只罚他伐竹,又没说
要他伐下来。只是让他收收心思而已。」

  一番话说得宵涟心服口服,也不再和宵泠纠结这事,两姐妹在屋里谈论了一
会宵泠就告辞走了。

  推开大门,宵泠从屋里走出去,宽松道袍被都快遮不住她火爆热辣的身材,
肃冷的脸蛋冷艳绝美,浑身上下媚骨天成,加上长年修得的凛凛仙姿,无一处不
展露着惊人的诱惑。

  恍若一朵绝世独立的冰莲,美艳绝伦又不可亲近。

  『小贼……』

  ……

  处罚了冉绝,宵泠心情正好,从师妹的殿门里面出来之后,一步一步慢慢走
回自己平日修炼的玄阴殿,正好路过宗门的玉台,却见到平日子都在池中打盹的
老龙今日却撑着身子看着岛上的风景。

  这老龙日日在灵池内打盹,怎么今日还有心情出来观光了?

  不过既然见了,就不能不打招呼,宵泠剑指垂身,深深一礼,恭敬地说道:
「叔祖,宵泠有礼了。」

  「唔。」老龙轻声沉吟,就当是答应了一声,眼神仍是望向远方,嘴里问道:
「是你让那个小家伙去砍竹子的?」

  「是,伐竹锻炼体魄,也能助其稳定心性,对于刚入门……」

  她话说到一半,却被老龙不客气地打断道:「你可知你入门多久,我才命你
去竹林伐木?」

  这已经是一件过去许久了往事了,宵泠想了一下,才回道:「一年整。」

  「是啊。」老龙怅然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以你的天资,也需要一年整才
学完整部黄庭,初窥道法精妙,方能伐动后山玉竹……」

  他转过头颅,对着宵泠露出了一个神龙之笑,调侃道:「小丫头,今日他吃
足了苦头,异日这情可不好还喽。」

  「什么?」宵泠听到这里,脸色一冷,肃然地问道:「叔祖是说,元定日后
会叛离本宗?」

  「某只说你欠他的情分而已。」老龙摇摇头,说道:「至于叛离二字,老龙
若让你日日这么罚着,怕是也是要叛宗喽。」

  言罢,扭转龙躯,回到玉台里继续打盹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宵涟心里也一点后悔,这个惩罚确实有些重了,那后山的玉
竹乃是少数上古遗留下来的灵根之一,品类虽称不上好,却也是先天一级。当年
的自己也是结丹之后,一日才勉强伐下一根,而冉绝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小儿,别
说金丹,就是入门的小周天运气法都没会呢。

  再加上刚才对师妹是说明白了,对那个小子可没说明白,万一这个小子去了
就死心眼的砍竹子,再给累坏了……

  然而不知怎地,她只要一想到冉绝,心里就是一整烦闷,瞬间心火上涌。

  「多谢叔祖提醒。」

  道了声谢,宵泠也没了继续走回去的心情,身子一转就回了日常修行的静室。

  叫来弟子,宵泠道:「仪真,你去竹林给你元定师弟送点灵果过去,告诉他
这次伐竹也不必半月,只需伐下一根百龄竹就算结束了。」

  「是。」面对着平日严厉的师父,仪真自然不敢多问,领了命令出门之后,
心里不禁嘀咕,也不知道这刚入门的元定犯了什么错,师父要罚他去砍竹子。

  也不知道这个小师弟能不能砍得动一根。

  去先坪采了几样灵果,装在竹篮里面,仪真就奔着竹林来了。

  而冉绝呢,现在正对着一根竹子抡斧子呢。

  还真给宵泠猜对了,他到了之后就死心眼的开始砍竹子了。

  刚才在门口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宓妃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冉绝说过话,给
她带到这就走了。而冉绝被师姐撞破了好事,又被师伯吓了一番,也不知道该说
什么,所以这一路上两人半点的交流都没有,到了竹林之后就把冉绝一个人扔到
了小屋里面,而这里除了一把斧子之外什么也没。

  既然是伐竹,那么就砍呗,冉绝也不是没干过这种活,抡起斧子就干。

  只是不知道这竹子到底是怎么长的,通体晶莹碧绿,宛若晶石铸成一般,虽
不算粗壮,但是手里锋利的斧子使足了力气砍下去,却怎么也砍不断,使大了力
气,也只是留下一个剖入分毫的印子而已。

  等仪真领命来时,冉绝已经雨打芭蕉一般对着一颗竹子错落了百来个斧子,
上面横七竖八留下一道道的白印子,然而距离砍倒,却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纵然知道自己犯了错,冉绝对这位冷艳肃然的大师伯还是有些不满,有人的
时候他哪敢说,这回只剩自己。

  拎着斧子,冉绝对着竹子好像对着可恶又冷厉的大师伯一样,砍一下心里就
喝骂一声。

  『老妖婆!』

  唔,这么叫是不是有些不好……

  想起宵泠的模样姿容,冉绝心里一阵火热的同时又不由得有几分惧怕。

  又有几分心猿意马。

  那副模样,怎么也称不上什么老妖婆吧?

  正走神间,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叫喊。

  「元定师弟。」

  抬头一看,却是大师伯的二徒弟仪真师姐,冉绝放下斧子,擦了擦额头上的
汗珠,对着仪真笑道:「师姐好。」

  仪真头上戴了一根银色的环,上面的秀发束起,边上戴了一朵白色的花钿(
一种古代女子用来装饰头部的饰品),脑后插了两根银钗,余下的满头秀发披散,
遮住一张漂亮的瓜子儿脸。上身穿一件对襟白色水袖装,一条蓝色的腰带扎的纤
腰更显瘦美,胸脯鼓鼓的,里面的束胸同样是蓝色,下身一袭白色银纹长裙,站
在原地,裙下的开衩部分露出一截俏生生的小腿,引人遐思。

  「哎。」仪真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把手里装着灵果的篮子递给冉绝,说道:
「师父命我摘点灵果给你,又嘱咐说,免了你罚半月的玉竹,改为砍下一根百龄
的玉竹就算结束了。」

  接过篮子,冉绝正好砍了半天的竹子嘴都干了,捡起篮里一个圆滚滚的果子,
张嘴就咬下一大口。

  满嘴的甜水瞬间充满口腔,登时解了嘴里的饥渴,只是好吃归好吃,冉绝却
感觉怎么也不如当初在那个老道的小屋里吃过的东西好。

  「谢谢师姐。」

  「谢我干什么,师父命我来的。」仪真微微一笑,看着伐竹伐的满头大汗的
冉绝,说道:「师弟,这玉竹你砍的怎么样了?」

  「不好。」冉绝心里有火,然而面对大师伯的弟子,他还是留了几分心眼的,
只是说道:「这竹子太硬了,砍不动。」

  「咯咯。」仪真玉指遮唇,轻笑一声,转过身,指着林里的竹子说道:「师
弟,这玉竹乃是天地生成的灵根,坚固异常且生长缓慢,一颗竹子从竹笋长到三
尺左右的竹苗,都要十年光景,而你刚才砍的那一棵,已经有几百年的时光了。」

  「啊?」冉绝张大了嘴巴,心说怪不得那么硬呢。

  只是大师伯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吗,这么硬的竹子他怎么砍得动。

  「就这颗吧。」仪真找了一课差不多百年左右的玉竹,拍拍竹节,对着冉绝
说道:「这棵竹子刚好百年,你只要砍下它,就能回去跟师父交差了,我先走了,
师弟。」

  见到仪真要走,冉绝心里有些不舍,只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挽留,最后只好
「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除了想多看几眼漂亮的师姐之外,余下只是单纯的因为这竹林里孤孤零零的,
有仪真师姐在,还能陪自己说说话也好,而且边上有这么一个美人看着,干活也
痛快不是。

  仪真被她看的略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对着冉绝说道:「师弟,我该回去
复命了。」

  「哦。」冉绝有些不情愿,看着仪真的背影一步一步离开,直到快离开竹林
了,才鼓起勇气问道:「那师姐你还来吗?」

  竹林里的风声呼啸,仪真或许是没听到,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下只剩下自己了,冉绝把手里的果子三口两口的就吃了个干净,转身拎起
斧子对着玉竹开干。

  他在村里自小过惯了苦日子,也曾砍过树劈过柴什么的,只是全是蛮力而已,
具体到一些技巧的东西,就全然不懂了。

  常言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是以无论是干什么,都是有窍门的,懂
了的,事半功倍,不懂的,事倍功半。

  很不幸,冉绝的现在就完全在事倍功半的所属里面,左一下又一下歪歪咧咧
的在玉竹的根部砍下一道道白印,干了半天连一个像样的豁口都没有。

  虽说此时浑身灵气充盈,身子骨已经不止被灵气洗润了一次,但终究没有化
为修为,也没有伐木的敲门,充其量也就算灵气充盈的普通人而已,自然砍不动
这坚固的竹子。

  连续几百斧子下去,冉绝已经气喘如牛,然而面前的玉竹依旧是一颗坚挺的
小树。

  一副你倒了我都不倒的气势。

  扔下斧子,冉绝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扯风箱一般呼呼的喘气,心里虽然还
埋怨大师伯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发配到这个地方干活,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好
不容易得到了仙家的传授,自然要加倍努力才是,相比自己大小受过的罪,这点
苦算得了什么。

  想通了这节之后,冉绝也就不再抱怨,休息好了就继续挥动斧子伐竹,累了
就休息,自小孤僻已经让他能够沉下心来干任何一件无聊的事情。

  下了功夫之后,冉绝很快找到了伐竹的门道。

  碧绿的竹子宛如一根碧玉,看上去晶莹透亮,泛着饱满的光泽,根被乱七八
糟的斧刃交杂之下,冉绝一斧子砍在刚才的那片痕迹上,连续对准一处,十几斧
子下去,很快就砍出来一个豁口。

  终于有了成果,冉绝欣喜的凑上去仔细看了几眼,挥手用袖子擦了擦汗水,
正准备继续干时,眼角却忽然闪过一个身影。

  「宓妃师姐?」冉绝惊讶的喊了一身,问道:「师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宓妃放下手里的食盒,对着冉绝说道:「先停下吧,吃过了
饭再干。」

  「这么快就又吃饭了?」

  说完这句,冉绝才忽然发现,这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下来了,冉绝已经
干了一下午了。

  冉绝尴尬的挠挠头,从宓妃手里接过食盒,说道:「谢谢师姐。」

  「莫要谢我。」宓妃的表情有些淡漠,说道:「这是二师伯吩咐我给你送的,
不然人家才不来呢。」

  「……」

  念起中午师姐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前后一想,冉绝立刻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
回事。

  莫不是师姐还念着那件事的尴尬呢?

  对于那种事,在冉绝的认知中,肯定是和亲密的人才能做的,只是打从村里
一路走来之后,来回碰见的这几个妖精,把那事也不当什么隐秘,冉绝也就不怎
么当回事了。

  至于被人看到……若是给男人看,定然是不行的。但是宓妃师姐嘛……给她
看看又不吃亏。

  好好的一个孩子,给带坏了。

  但此刻看到宓妃脸色不好,冉绝也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味来了。

  哎?

  难道这事不是什么好事吗?

  少年人简单淳朴,对于所谓男欢女爱,也要定义为善恶一般的含义。

  想不明白,冉绝只好认错道:「师姐,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那么干了行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宓妃本来都没想这事,只是下午被师父叫去说了几句心情不好而已,这下又
被冉绝勾起中午的事情,脑子一下浮现出泉池里那副肉欲交织的场景,瞬间红了
个满脸,恨恨的一跺脚,恼道:「吃饭还堵不住你嘴?」

  「哦哦……」

  冉绝不敢再说,开始一个劲的对付眼前的饭菜。

  等吃完了东西,宓妃也压下了脑子里的邪念,对着冉绝说道:「师弟……宗
门里面的妖类纵然良善,但是你身为人族,又是宗门的弟子,何等身份,日后不
可和它们搅在一块。」

  更何况……

  这还是冉绝第一次听说自己的身份高贵,一时间居然有些接受不了。

  他的思想还留在自己是那个山村少年的身上,纵然这回拜入了仙门,也没觉
得自己的身份有什么高贵的地方。那些妖类纵然有好坏,但自己与它们之间并不
觉得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哦。」冉绝答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吃饭。

  吃过了晚饭,宓妃收拾碗碟,然后对冉绝说道:「日落之后就不比劳作伐竹
了,晚上你就在这竹屋里面休息吧,我走了。」

  眼见宓妃转身要走,冉绝心里舍不得,出言挽留道:「等等。」

  「怎么了?」

  「那个……」冉绝只是舍不得她走而已,嘴上这时也没个理由,见到宓妃转
身,眼睛一转,忽然在宓妃腰上发现了一把宝剑。

  「师姐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剑法啊?」

  宓妃一愣,看向自己腰间的宝剑,犹豫道:「教你倒并无不可……只是师门
的剑法我也没学到家,怎好教你,何况师父都说二师伯乃是千年难遇的剑道天才,
她才是我宗的剑道第一人,等你回去之后,让师伯教你不更好。」

  这远水哪能救得了近渴?更何况冉绝挽留她也不是为了学剑术去的。

  「我这不是回不去么,师姐你就教教我吧。」

  「这……」宓妃有些犹豫了,她心底倒是对这个小师弟有一些好感,只是思
虑到若是一会回不去,师父那里恐怕不好交代。

  见宓妃还在犹豫,冉绝不由得说道:「就一会,一会还不行么?」

  「好吧。」被他连番哀求,宓妃也就不再推辞,解下腰间的宝剑,对冉绝讲
解道:「本门剑法,重在剑意不在招式,所以招式如何并不重要,旨在领会剑法
本意,所以入门只需要学一套青萍剑就好。」

  提剑在手,宓妃身形抖腕抽剑,「咻」的一声宝剑出鞘,在手里抖了一个漂
亮的剑花。

  冉绝立刻拍手道:「好!」

  宓妃给了这个没见识的土豹子一个白眼,持剑在手,身姿舞动,夕阳下宛如
一个跳脱的精灵一般,在冉绝面前舞了一套青萍剑法。

  「师弟,这青萍剑法一共七招,你刚才领会了几分?」

  「啊?」

  冉绝刚才全看纷飞舞动的身姿了,哪里去记什么剑法,听到宓妃问他,支支
吾吾地回答道:「三四分吧。」

  事实上他一招都没看清。

  只是这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刚才宓妃舞过的七式剑法仿佛从脑子忽然生出
来一般,不仅瞬间融会贯通,而且就连其中的剑意所在,都一一再冉绝的心头复
现。

  青萍剑法虽然只有七式,但乃是神宵门的剑诀总要,听师父说二师叔那样的
剑道奇才,也是两年才能领悟通彻,方才自己不过演示了一遍,他就能领悟了三
四分?而且看师弟这幅支支吾吾的样子,宓妃就知道他在胡说。

  不过她也不去揭破,而且兴致盎然的看向冉绝。

              第三章:炉火纯青

  「哦?」

  她收剑入鞘,笑魇如花的看向冉绝,问道:「真的有这么多?」

  「真的!」心里有了底气,冉绝说话都硬气了起来。

  「好。」宓妃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说说,你领会到什么了?」

  「这……」

  见冉绝又支吾了起来,宓妃心里断定他不过是想蒙混过关而已,嘴里甜甜的
撒娇道:「师弟~,说嘛。」

  别忘了,她可是自小学过双修术的,加上身子已经长成,虽不及三宵姐妹那
般天姿国色、仙姿天颜,但也是一个风华妙曼极品美人儿,这下不经意间风情流
露,直接把冉绝迷了个神魂颠倒,宛如打了鸡血一般。

  慨然道:「说就说!」

  说完了这句,冉绝看向宓妃,犹豫道:「那我说了,师姐你可不能怪我。」

  宓妃就等着瞧他出丑呢,摇头道:「不怪!」

  「师姐你不会青萍剑法。」

  宓妃的声音陡然拔高的几度,羞恼地说道:「什么?」

  还真是反了,一个还刚入门两天的小子,说自己不会青萍剑法。

  见到宓妃的声音都拔高了,冉绝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师姐你说了不
生气的。」

  「好。」宓妃咬咬牙,对着冉绝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你说,我怎么不
懂青萍剑法了?」

  宓妃倒要看看,他能说出来个什么子丑寅卯来,要是说不出来。

  哼,以后饭还是要送的,但是这几个菜嘛……

  这边心里想着,就听到冉绝说道:「第一个,就这个的。」他歪歪扭扭的比
划了几下,宓妃勉强认出来这是第一招青萍化雾,然后听冉绝认真地说道:「这
招本意是剑意如烟,叫人无处所寻,又无处不在的意境,师姐你用力过猛,这烟
在你手里都成了锅灰了,任谁都看得清你的意思,还怎么用嘛。还有这个……」

  『那个是……青莲绽放。』

  「这个招式的意思是……」

  宓妃目瞪口呆,看着冉绝滔滔不绝,把她这一套剑法从第一式到第七式给批
评了个完全,而且比师父说的还全面,有些小问题连师父都没看出来,也被他一
一指出来了。

  「总之,就是模样肯定周正的,但里子那股劲是不对的。」

  少女被他劈头盖脸的全盘否定,且又句句在理,如花似玉的一张小脸直接萎
了,偏留着几分倔强,强辩道:「你说的那么厉害,你耍给我看看?」

  「我?」

  冉绝从宓妃手里接过宝剑,按着脑子里的样式耍了起来。

  哪知道一动手,脑子的东西就像没了一样,分明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一动
手却哪也不对,宓妃刚才舞的那套好歹模样周正,到了他的手里却直接成了猴儿
舞棍,把一边的宓妃看得咯咯直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拿袖子遮住了脸蛋,但
声音恨不得满林子都听得见。

  「咯咯咯……」

  「不练了!」

  冉绝被她笑得脸通红,也知道自己耍的实在不像样,负气的把剑往地上一扔,
坐在一边生闷气去了。

  宓妃笑得前仰后合,宛如没听到一般,仍旧背过身子靠在一颗玉竹后面,好
一会才笑完。

  一会少女的腮帮都笑酸了,伸手揉了几下,看见冉绝还在生闷气,才去冉绝
的身边安慰道:「师弟,别生气了,你第一次能记住全部就已经很厉害了,虽说
模……咯咯,模样不是很周正,但已经很厉害了。」

  冉绝抬起头,问道:「真的么?」

  「嗯。」宓妃认真的点头道:「真的。」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也就她自己知道了。

  「这样,师姐再舞一遍给你看看,到时候你教教师姐到底要怎么学才好?」

  「好。」

  宓妃走到一边,重新捡起宝剑,再次舞动起来。没想到刚打完第一式,就听
冉绝说道:「停!」

  接着就看到师弟一脸认真地走了过来,宛如一个教书先生一般手里拿着竹棍,
对着宓妃说道:「不对,师姐你这里不对。」

  宓妃刚才说让他指导,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谁知他还当了真了,不又得笑
道:「好,我停下,敢问元定大师,您看出什么来了?」

  被师姐叫了一声元定大师,冉绝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起来,只是忽然觉得这个
名字好像一个和尚,心里有些不得劲。

  他走到宓妃的身边,指着宓妃的胳膊说道:「这里……师姐你用力过猛了,
而且用那个力气也不是从这里发出的,而是……这里。」

  他先是指着宓妃的胳膊,接着又指着宓妃的胸口下面,最后想了想,指了指
自己小腹的一个地方。

  宓妃给他弄的一头雾水,低下头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说道:
「你说的是穴位?力气……真元?」

  对于这些名词,冉绝一个刚刚入门的初学,哪里懂的那么多,点点头说道:
「嗯嗯,反正就是那个力气,师姐你用错了地方了,应该是从这里发出的。」

  「这里是哪里?」

  宓妃被他手指晃的迷糊,而且冉绝完全不知道穴位,只知道一个大致的地方,
宓妃虽然知道,但给他这么模糊的一指,根本不知道哪对哪?

  「真的?」宓妃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糊弄自己的样子,不禁好奇道:「那
你说真元应该怎么运行?」

  「应该是这样。」

  冉绝先是按住了自己的小腹下面三寸,接着在自己的胸前一点,说道:「刚
才你是从这里发那个……真元,然后走这里,最后运到手上,这样不对。」

  还真是,宓妃连连点头,听着冉绝继续说道:「这么运气以师姐你的能力……
反正不足,是发挥不出这招的效果的,要先从这里走,然后气到这里,再到这里,
最后发出。」

  他连点几个穴位,然而还是如刚才一般,同样的位置有好几个穴位,又隔着
衣服,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就是因为这件事自己才被师父斥责了几句,此刻见到终于有了办法,宓妃脑
子一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直接抓着冉绝的手就按在自己的身上说道:
「那你给我指指到底是哪?」

  手掌忽然传来一阵柔软,虽然隔着两层衣料,但离得这么近,冉绝还是心里
一荡,随之而来一阵清幽的香味,更是让人沉醉。

  宓妃也意识到这么做有些不好,只是已经这样了,此刻再放回去倒显得有点
什么似得,于是故作坦然道:「开始吧。」

  见宓妃一脸认真,冉绝也收起了心里的几分旖旎,认真的用手指按在宓妃的
小腹上,然后从丹田开始,一点点挪到气海,最后到胸口下方的巨阙穴,嘴里解
说道:「从这里发出真元来,然后先到这里,接着这里,最后发出。」

  男儿的手指仿佛有种特别的魔力,宓妃给她点的身子发软,鼻尖传来冉绝一
阵阵吐出来的空气,只觉得心里一阵酥麻麻的。

  好在旖旎也只有一刻,宓妃很快的清醒过来了,脸色微红的退后了一步。

  「好了,师弟你后退一点,我试试。」

  「哦。」

  宓妃按着冉绝刚才的指点,改变了真元的运行方式,果然效果立竿见影,就
连她自己都感觉比自己刚才强的不止一点半点,已经有了几分师父的影子了。

  「真的!」宓妃惊喜地叫了一声,放下了剑之后,立刻跑到冉绝的身边,将
要抱住时终于堪堪止住,欢喜地说道:「真的变厉害了!」

  她差点把他当做师父教自己练功了,刚才那一下要是抱上去,可就说不清了。

  「快,师弟我给你舞一遍后来,你也给我指点一下。」

  眼见身前欢欣的少女,冉绝的心里也跟着高兴,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

  这会宓妃也顾不得回去了,拿起宝剑,就在这竹林之中,一招一式的剑舞翩
飞,练了一式之后,就跑回冉绝身边,给他手指按在身上,精准的指点行气方式。

  月光下,一对男女一看一舞,接着指指点点,耳鬓厮磨,暧昧的情绪无声间
生长。

  直到这最后一式舞完,宓妃又跑回冉绝身边,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十足了默契,
连续几次的尝试已经让她少了几分羞涩,两指夹住鬓角垂落的一缕长发,测过脸
蛋,轻声说道:「师弟,来吧。」

  然而等了一会,却没见冉绝有所动作,回过头,只见冉绝一只手指正离着自
己的胸口几分的距离,再进一步就要落在自己的私密处了。

  「呀!」宓妃吓了一跳,抱着胸脯就退了几步,心里砰砰直跳,又羞又恼地
问道:「你要干嘛?」

  「师姐。」冉绝急忙摆手说道:「你别误会了,这招有两个穴位在那上面。」

  「这……」宓妃点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说道:「那,那就这么算了吧。
这个等你学会了穴位之后再教我。」

  「嗯……」

  心里流过一股莫名的失落,冉绝点点头,然后就听宓妃说道:「师弟,我要
回去了。」

  「师姐……」

  「不早啦!」宓妃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跟你都待了两个时辰了,再晚
回去师父就要生气啦。」

  事实上宵婉远没有那么严格,况且岛上又没有什么危险,就是在外面疯玩几
天,宵婉也不会找她的。

  「那你回去吧。」

  告别了师姐,这回天已经晚了,冉绝回小屋里,脑子里想了一会和师姐相处
的愉悦,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刚回到宗门,宓妃放轻脚步,悄悄的打开房门,就听身后一身绵软妩媚的声
音喊道:「宓妃,你去哪了?」

  宓妃转过头,正看到师父正站在自己身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一瞬间宓妃好像被猫捉到的老鼠,心虚的身子一顿,强自摆出一个笑脸回应
道:「师父……」

  宵婉仿佛一个充满魅惑的仙子,一身素色的纱衣穿在她身上显露出无边的风
骨柔情,只见微微弯下腰身,一双饱满的乳球在宽松的束胸下暴露无遗,美目看
向自己的弟子,笑道:「小宓妃,又跑哪淘气去了?」

  「师父,我……」

  宓妃眼珠一转,搪塞道:「徒儿……徒儿去练剑了。」

  「哦?」宵婉上下打量她一番,打趣道:「练了几个时辰的剑,一点汗珠都
没,反倒是一身的……嗯……男人味。」

  宓妃登时羞的满脸通红,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秘密了,急忙说道:「真的,师
父,我感觉自己进步好大呢,不信我练给你看看。」

  她也是急得犯傻了。

  「是么?」宵婉站直身子,好整以暇地说道:「那就练一遍,我看看你长进
在哪了?」

  宓妃走到院子里,抽出宝剑,按照冉绝教她的运气方式,完整的把青萍剑法
再舞了一遍。

  这下轮到宵婉惊讶了。

  看宓妃的这幅架势,不过转眼间两三个时辰的功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进步,
剑意缥缈,俨然已经有了几分领悟其中真意的意思。

  她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好奇,看着宓妃舞剑的身影。

  这运气方式,还真是比自己宗门传的都详细呢。只是最后一式,却是宗门本
来的,是以到了最后一招,她是一点长进没有。

  舞完一套,宓妃收剑入鞘,自得的向宵婉献宝道:「师父,我没骗您吧,徒
儿真的去练习去了。」

  宵婉坐在一个月牙形状的法宝上,手里拿着一直花团锦簇的羽毛扇,身姿半
靠,眯着眼睛笑道:「不对哟,小宓妃,这套运气方式,可不是你这个小本蛋能
领悟出来的,说实话吧。」

  完了,被全看穿了。

  她也不想想自己和师父的差距,就她那一点小心思,就是修为再高几等,也
瞒不过眼前女仙的眼睛。

  所以说,她是急的犯傻了。

  没办法,宓妃只好把冉绝教她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元定教你的运气方法?」

  「是。」

  宵婉拿起宝扇,在胸口出轻轻扑闪几下,自语道:「师姐新悟出来的?」

  她们三姐妹之间从无秘密可言,若是宵涟悟出了青萍剑的新运气方式,没道
理不告诉她啊,更何况元定刚入门两天,也学不了这么快啊,更何况那眼力,也
绝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

  难道是哪个俗世的剑道高手移魂换到了这少年的身上?

  绝无可能,宵婉立刻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的,这个少年若是哪个的剑道
高手移魂的,根本瞒不过她们三姐妹的耳目,以宵泠的太清灵目,宵婉敢肯定这
个方法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

  况且青萍剑法看似简单,实则乃是神宵宗最高明的剑法精华所在,这般完全
不改其意,但收发却自如十倍的运气方法,绝不可能是外界那些俗子能够悟出来
的。

  思量片刻,宵婉抬起头,对着宓妃说道:「好吧,今夜就算你过关了。不过
这事你跟谁也不准说,回去睡觉吧。」

  「是。」宵婉看着宓妃进屋的背影,手里羽扇轻摇几下,美目眼光流转,忽
然露出一抹媚人的轻笑。

  「有趣了。」

  自打那一夜之后,宓妃除了一日三餐之外,晚间也有停留,偷偷叫她有些宗
门的其他剑诀之类,只是一如从前一般,冉绝看一遍就懂,且能说个头头是道,
但自己一上手,根本连样子都学的不像。

  而伐竹的事情也在他日日苦心之下,很快就有了进展,到第三日的晌午,总
算开出来半截的进度,来到第七日的晚间,冉绝紧赶慢赶,总算日落之前把竹子
砍下来了,正巧宓妃前来送饭,吃过之后两人一起去大师伯的玄阴殿复命。

  竹林生在半山腰,要想要去大师伯的玄阴殿,可不止一时半会的距离,那一
日冉绝初到的时候离远了看,还觉得这山不算大,这会拖着丈长的玉竹走了一会,
才发觉这山出乎意料的高。

  「师姐,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啊?我这都拖着竹子走了好一会了。」

  宓妃转过头,看着刚吃完饭还满头汗的师弟,不禁笑道:「按你这个速度,
咱们还得走两刻钟左右。」

  冉绝一听,立刻叫苦「啊?怎么这么远。」

  「远?」宓妃脚尖一点,踏在玉石砌成的白色板路上,嘴里不无炫耀地说道:
「师弟,你可知整个仙山,到底有多大?」

  「多大?」

  「光咱们这垂云峰,上下就有一千八百尺高,山下左右遍布洞府六十二座,
往上又有小阁二十八,再上就是九耀台,再上则是奉光、含元、纳气、居霞、披
香、垂月、换斗七殿,这些还只是下层楼阁,宗门里面的弟子都不会去住的。至
于咱们平常待着的地方,还在中间的五方宫之上,乃是仙山中心所在。」

  冉绝被宓妃嘴里林林总总的建筑说的脑子迷糊,又听这些还在自己的下面,
根本没人住过,不仅脑子里思量道『真是厉害……』

  他这边只顾着点头惊叹,然而又听前面的宓妃继续说道:「至于咱们平常住
的地方,除了各处馆阁用以藏书、炼丹、藏宝、讲道的场所七处之外,大师伯居
玄阴殿,二师伯居凤霞殿,师父则在栖霞殿。」

  『怎么师父和三师叔住的屋子都带一个霞字,反倒是大师伯住的地方叫什么
玄阴殿?听起来怎么有些别扭。』

  又听宓妃滔滔不绝的讲道:「咱们这还只是前山,后面的无极峰才是仙岛的
中心所在,只是那里常年封禁,不光咱们这辈,就是师父她们平常也是不怎么去
的。」

  居然这么大啊,冉绝心中惊叹,想到自己刚来时也没觉得有多广袤,开口询
问道:「那怎么,我那天刚来的时候,也不过一会的功夫就登上来了。」

  「傻蛋,就算从五方宫落云,于上山路左右的石径走上来,光靠脚力的话,
少说也要一个时辰的功夫,师伯那天肯定是为了带你方便,用了缩地成寸的术法
了。」

              第四章:初窥门径

  听着宓妃一路讲说,冉绝总算拖着整根玉竹,到了玄阴殿的门前我,但见和
师父所居的宫殿并不相同,大师伯住的地方说是宫殿,还不如说是一座五层的塔
楼更合适,而且接近之后,冉绝就感觉浑身上下都直发凉,大热的天居然忍不住
打了好几个冷战。

  刚进了门口,就见到仪真师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冉绝二人,稍一拱手,
开门见山地说道:「宓妃师妹,元定师弟,师父嘱咐我说,你二人就不用见她回
禀了,至于元定师弟所伐玉竹,有暇的时候可裁成逐渐,书一篇《静心经》以自
省。」

  说罢,放下公事公办的表情,脸上露出几分柔和来,对着汗水透了满身的冉
绝说道:「师弟,请回吧。」

  「啊?」冉绝心里一阵气苦,心说这大师伯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他好不容
易把竹子砍回来了,还要他做什么竹简写什么经文,真是……

  想起大师伯那令人惊惧的眼神,冉绝不由得收起心里的想法,点点头,对着
仪真师姐说道:「那好吧,我回去了,师姐。」

  仪真「嗯」了一声,看着冉绝垂头丧气的拖着一根玉竹回去,摇摇头,见一
边的宓妃没跟着走,好奇地问道:「师妹不跟着回去?」

  「我跟着回去干嘛?」宓妃故作淡然解释「先前不过是大师伯命我监督他伐
竹而已,眼下事情已毕,我自然回归自由喽。」

  从大师伯的玄阴殿下来,正好途经那位神龙叔祖爷爷的玉台,冉绝想起它那
副巨大的身躯和满嘴锋利的獠牙,不禁心里有些打鼓,只是最终对于传说中神物
的好奇还是占了上风,状着胆子站在玉台上往下看去,却不想一眼下去,就看到
一双斗大的眼珠子。

  「啊!」

  少年吓了一跳,倒是眼前老龙不以为意,鼻孔喷出一阵热风把冉绝吹个满脸,
接着张开嘴巴,用震耳欲聋的声音问道:「看什么?」

  「没……没……」

  慌忙回答了一句,忽然想起师父说过这位还是自己的长辈呢,立刻弯腰行礼
道:「叔祖爷爷。」

  「嗯。」老龙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看向冉绝手里拖着的一根玉竹,问道:
「砍完了?」

  看来这事连在玉台中叔祖爷爷都知道了,这下脸丢大了。

  「是。」

  「怎么还拎回来?」

  「这样的,叔祖爷爷。」冉绝恭恭敬敬的回答「大师伯命我回去把这些竹子
都做成竹简,然后抄一篇《静心经》。」

  「哦?」老龙露出一副好笑的表情,两眼盯着冉绝,片刻之后笑道:「这是
让人捉了奸东窗事发了?」

  果然如此……

  「啊。」冉绝垂头丧气,说道:「叔祖爷爷,你也……」

  「嘿嘿。」老龙呲牙道:「你和那两个小妖的好事,吵得你叔祖爷爷差点连
午觉都没睡好,你说我知不知道?罚你抄经也好,虽说本宗不禁女色,对于双修
一道也有法门,但你小子,刚上山就勾搭山中的女妖,还是教训一番的好。」

  只见冉绝的脸色又红又白,瞬间连连变换了几次,玉竹「啪」的一声落地,
已然一副傻了的表情。

  见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老龙不禁摇头喝道:「起来,不过我媾了一两小妖
尔,能有什么大不了。除了宵泠那边,谁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怕你年少贪欢
悟了修行而已,真是不成器……你若耽误不了修行,后上有修的小妖成百上千,
便是同辈之间结了同修又能如何,年轻少艾,怎地一点朝气都没?」

  听到老龙如此说,冉绝总算缓过来一点,然而还不容他有什么反应,玉台上
边不见了巨大了龙头,只留下声音道:「滚吧!」

  「是。」

  从玉台回到师父的凤霞殿,冉绝放下玉竹,好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汗水,走
到师父的门前,小声敲门道:「师父,我回来了。」

  「元定么?」里面传来师父温柔的回答「进来吧。」

  推开房门,只见一个白衣女仙盘膝坐于青莲之上,仙姿斐然,叫人心生仰望。

  冉绝也是一样的心情,见到师父,走了两步一下子跪在地上,愧疚地说道:
「对不起,师父我……」

  冉绝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宵涟心中了然,不过却并没有提,而是柔声问道:
「元定,可累了?」

  他被罚这几天除了偶尔愧疚于自己不珍惜机遇之外,脑子里全是那日泉池中
和二女的旖旎,对于什么宵泠叫自己悔过之类没有一点想法。然而此刻面对温柔
淡然、丝毫没有怪罪自己的师尊,却登时又悔又恨。

  自己怎么就一时没忍住,被那两个妖精勾引了。

  「师父,我以后肯定不会做那等事了,我发……」

  「且住。」宵涟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柄玉尺,顶在冉绝的嘴上,满头银发的
女仙微微摇头,说道:「你毕竟年少血涌,被美色所惑,并不意外,你大师伯也
给了教训,就不必做这样的誓言了。再说本宗不禁此道,异日你出山后,为师还
指望结了合适的同修、道侣给为师带回来瞧瞧,将来好光大的神宵宗的门楣。」

  说道这里,冉绝不仅脸上一阵发烧,忽然一抬头看向绝美的师尊,心中忽然
想到,师父是不是将来也要找给自己找个男师母来,然后两个人做那种事。

  也不知为何,冉绝心里一阵抽搐般的生疼,一时五味陈杂,说不出的难受来。

  宵涟倒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愣愣的不出声,只以为少年的害羞,也没理
会,继续说道:「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至于那两个女妖,你自己决定就好。今日
天色已晚,你洗漱一番就睡吧,明日随为师正式开始修炼,至于其它,就莫要想
了。」

  说罢,莲台青光化雾,转眼间就没了师父的影子。

  从师父的屋子里出来,冉绝先是去后山洗了个澡,触景生情,又忍不住想到
了幽怜、虞娇二女,只是毕竟刚做了悔过,这会哪还有心思胆子去召唤,洗干净
了之后迅速的就回房间了。

  刚进屋子,便见一只小狐狸正团在客厅的桌子上酣睡正香,冉绝神色一喜,
走到近前把毛茸茸的小狐狸抱在手里,亲近的用连摩擦了几下它柔软的皮毛,嘴
里轻声叫道:「绯樱。」

  冷不防的忽然看到小狐狸嘴里好像有一只草棍,冉绝拿出来一看,却并不是,
而是像什么果子的柄。

  忽然想起,二师姐送自己一个好大的灵果梨子,不会是被这个小狐狸吃了吧?

  回头一望,果然窗沿边上的大青梨已经不见了踪影,只余下绯樱嘴里的一根
梨柄而已,不禁又气又笑,拎着绯樱的脖颈,见这小狐狸被拎起来还睡着,只好
在它身上轻轻拍打了两下,随手找了个蒲团放下。

  吃了就吃了吧,总归是师父的宠物,且又毛茸茸的引人喜爱,还能拿它怎样?

  翌日一早,冉绝早早的就起了,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小狐狸,不由得暗笑这
小家伙比自己还贪睡。

  洗漱完毕,去师父房里请安之后,宵涟也放下莲台,把他带到一方桌椅前,
说道:「元定,你虽天资出众,但我道所学,不光道法神通,尚有术法百般、阴
阳五行、九宫八卦,乃至于人间兵书治策,诸子百家,都要有所涉猎。所以必须
要识字通书才行。」

  这修道成仙,学习法术神通之类的冉绝还想得通,学什么兵书治策,这冉绝
就想不明白了,挠挠头疑惑地问道:「师父,咱们修仙不是为了逍遥自在么?学
那些干嘛?」

  「谁说光是如此。」宵涟摇摇头道:「修士一心只想着成仙的好处可不行,
需知神仙亦有职责,成了仙定要授职管事的,哪个仙人能逍遥自在。只是眼下已
是诸天崩碎,三界……昔日上古之时,漫天神佛谁无职事?术法神通自是本事,
但这兵书治策也需学习,异日但有机会,遑论是出山辅佐君王,亦或除魔卫道、
梳理阴阳,胸中更要有所学才行,否则光凭法宝道术,除魔虽无问题,但于朝堂
之上,又怎能辅佐天子、安定黎民?」

  「啊?」冉绝头一回听说修仙还要这么麻烦,一脸苦色地说道:「师父,我
能不能不学啊。」

  「不成。」宵涟摇头笑道:「凡我神宵弟子,就算不涉及诸子,也要通顺几
样,否则想要出山,你大师伯那一关是过不去的。而且我宗门往上,亦有辅佐上
古君王治世的前辈在……你出山若行此计,到时有了功德,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师姐她们也要学么?」

  「自然。」宵涟点点头,说道:「不过我等身为女儿,治策兵书就不必了,
但技、艺、才、识,双……」

  宵涟脸色微变,猛然停下。

  冉绝见师父停下不说,不由得回望,然后就听师父说道:「今日兵书治策之
类暂且不说,为师先教你识字,咱们神宵《黄庭》《灵宝》二经是宗门密要,为
我宗不传之秘,非岛上拜师,经你师伯与我二人同意者不可擅传。往后还有丹药、
炼器、阵法三样,俱为岛上看家本领,至于往后的道、法、术这类,若是在书阁
之中记载,可择机传给你的道侣同修。若是我亲授,便只能你一人习练,就连同
宗也不能透露。而要学习这些,若有玉简的还好,无有玉简的全记在书上,不识
字肯定是不行的。」

  原本按她的打算,是让宓妃来教冉绝识字的,只是冉绝被罚这几天,宵涟想
来想去还是改了心思,总归是自己的首个弟子,纵然男女有别,还是自己亲自教
授的好。

  好在他没一回来就嚷嚷着要学小周天,不然又是一番难事。

  ……

  按下墨锭,用清水化开,素手研磨,直到砚台里面已经满是漆黑浓郁的墨汁,
宵涟取下一只毛笔,蘸了墨汁,在砚台上去掉笔上多余的墨汁,而后落笔在纸上
写了一横。

  「元定,这是一。」

  「一。」冉绝跟着念了一声。

  「是。一者道之根本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
抱阳,冲气以为和。」

  「师父。」冉绝的一张脸垮了,摇头道:「听不懂。」

  要一个刚刚学字的是少年能理解道德本意,无异于难于登天,宵涟笑笑却并
不意外,只是在刚才的一下再填一横,说道:「这是二。」

  ……

  一连整月,师徒两人的都在识字过程中度过,期间宓妃也来给他做了两回饭
吃,至于其它时候,都是吃一粒小小的丹药。

  说来也怪,一粒小小的丹药下腹,冉绝这肚子三五天也不会响,更不会有饿
肚子感觉。

  而这半个月来,冉绝也是进步神速,不仅常用的字大多认全,宵涟房里的藏
书通读都没有问题了。

  这要是普通人家,非得是百年难遇的神童也难有的本事,放在冉绝这里已经
是稀松平常,那老道的几颗仙果早已把他的肉体资质淬炼成先天,耳聪目明已是
寻常,他刚吃完仙果的「肉质」,往前数个万年,说不定也能和某个姓唐的长老
比一比。

  只是他也就一时而已,比不得人家那恒久远的保质期。

  月余后,宵涟就开始教她一些经文道法了,只是冉绝不知道怎么回事,道功
法术之类触类旁通、一学就会,但涉及百兵外功这类的功法,却是怎么也学不成,
任宵涟想破了脑子,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修为进境,更是一日千里,不过三月而已,已经度过生光、聚气境两层,
一跃成就金丹。

  除了感叹根骨之外,宵涟不由得感叹前面那些仙果给他打下的底子实在太厚,
以至于她当时都要整整一年才能到达的境界,冉绝还带着识字通经,仅仅三个月
就已经冲破。

  对于冉绝来说,和师父相处在一起的时候无疑是他最快乐的时候,宵涟温柔
和善,对他关爱有加,平日若有疑问更是耐心解答,无有不知。一时间即是传授
她仙法道术的恩师,又宛如舔犊情深的长辈,把冉绝缺失十几年的关爱的一下子
补全了。

  当然,要是犯了错,也少不了被师父教训几句的。

  这下,恩师、严父、慈母三个角色融于一身,冉绝对于宵涟更是依赖,日常
除了睡觉之外几乎寸步不离,每日一醒,就要侍奉左右。

  ……

  「从此内全性命,外固形躯,隐显人间,长生久视,乃真仙也。」

  颂完这句,宵涟对着下方倾听的冉绝说道:「此句完了,一部黄庭也算讲完。
元定,你要记着,修道不止要研习修为法术,更要跟得上心境修为,否则修为提
升太快,心境不足,心魔一旦入侵,轻者毁伤修为,重则坠入魔道,再难仙途,
你要切记。」

  「是,徒儿记下了,多谢师尊教导。」

  时过三月,冉绝已经沉稳了许多,相较三月之前,此刻盘膝坐在蒲团上,少
了许多稚气,多了不少沉稳气质。

  「好了,今日的课业就到这,往后三日你也不必上课了,道途要劳逸结合,
你可去岛上随意游玩一番。三日过后,为师再教你炼器的本事。」

  说完这句,宵涟也不由得暗里松了一口,成仙之后她过得一向是淡然平静的
日子,往往闭关清修一次,就要几个月甚至积年的光景。而教导冉绝这三个月,
几乎日日连轴转,白日从早教到晚,入夜还要思量明日教导什么,虽说仙体完全
没有疲惫的感觉,但是精神上还是觉得疲劳。

  所以,给冉绝放假的同时,也是给她自己放个假。

  见冉绝再次沉闷的点头答应,宵涟心里忽然有些担忧给他闷坏了。

  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就算修仙也不是把自己修成闷葫芦啊,心里斟酌
的几番,最终还是说道:「你也可去后山……」

  冉绝仍是面色不变,答应道:「是。」接着忽然醒悟过来似得,一张秀气的
脸蛋变得通红,不可思议地看着宵涟说道:「师、师父……」

  这几乎就是暗示他可以去后山找虞娇姐妹,而这话从师父的嘴里说出来,冉
绝如何不惊讶。

  宵涟倒是一脸平静,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来,只是声音小了许多「我只说你
可以去后山沐浴,可没说其它。」

  「……」

              第五章:栖霞小问

  一场激情,把冉绝三个月积压的火气都释放了出来,而幽怜姐妹得了冉绝身
上的元阳,又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这会异常的满足,这会就连帮他穿衣服的力
气都没了。

  见到冉绝穿好衣服就准备离去,虞娇心里一时居然生出些许不舍,出言挽留
道:「上仙……」

  「不要再叫上仙了。」冉绝挠头道:「我叫冉绝,道号是元定,二位姐姐叫
我冉绝也行,元定也可。」

  虞娇姐妹对视一眼,娇笑地回道:「我等俱是山下的小妖,可不敢称呼您的
道号。」

  「那就叫我冉绝吧。」

  他一贯是个闷葫芦,这句话说完了之后,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刚才脑子发
热的时候动手动脚,这会只是愣愣的待在岸边,望着池里的姐妹二人。

  见他这幅发呆的样子,虞娇打趣道:「冉弟弟,你这幅死闷的样子,将来出
了岛,可骗不到女儿啊。」

  「我……」冉绝呐呐,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想到夙瑶那副清丽的面容来,
刹那间忧思上头。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还记不记得自己……等到自己学成之后再去寻她时,
会不会已经嫁做人妇?

  一想到此处,冉绝的表情变得有些伤感,嘴里「唉。」地叹了一口气,对着
两女说道:「二位……姐姐,我以后一定多学学怎么哄人。」

  虞娇顺嘴答道:「这可好,到时候上仙的棒大嘴甜,我姐妹二人可有福了。」

  幽怜也跟着凑趣「可不,光是上仙的阳物,我们姐妹就吃不消了,到时候再
加上嘴上的功夫,小妖怕不是心都要掏出来给你了。」

  「……」

  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把岸边的冉绝逗了个脸似火烧,不过她们顾忌着岸上
人是以后安身立命的保证,是以拿捏了几句也就放下了。

  泉池回来之后,冉绝也就什么事情了,想起自己已辟谷好久,忽然怀念起宓
妃师姐做的饭菜来了。

  「师父说不能总吃东西,不过偶尔吃一顿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想起这茬,冉绝直接奔着三师叔的栖霞殿而去。

  相比离得还远一点的大师伯,三师叔宵婉平日修行的地方离着还近一点,也
就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栖霞殿落在山坳除,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与师父幽静清雅的居所相比,一
进山谷就能闻到扑鼻的花香,耳边全是嗡鸣的蜜蜂与飞舞的蝴蝶,满地都是大片
的花丛,仿佛进入了一个花的世界,几只仙鹤悠然的在一汪小池边上散步,挨着
的一架秋千被风吹的轻轻飘荡。

  只是不见一个人影。

  「宓妃师姐……宓妃师姐。」喊了两句,冉绝忽然住了嘴,想起这是师叔的
道场所在,自己这么大声叫喊会不会不好,而且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先拜访师叔
才行。

  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妩媚到极致,却又天姿神气的仙子,冉绝心神一荡,然
而还没等收了念头,就听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声。

  「元定,你到这来干什么呀?」

  正主忽然出现在眼前,冉绝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立刻
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师叔。」

  「免了。」宵婉少有的收起自己那副妩媚妖娆的做派,看向冉绝问道:「可
是来找宓妃的?」

  「嗯。」冉绝点点头,也没有瞒着自己来的目的,说道:「弟子修道几个月
没有吃到东西了,所以想请宓妃师姐给我做点吃的。」

  宵婉微微点头,说道:「宓妃被我派去灵坪取些珍果,这两日怕是回不来了。」

  「这样么。」冉绝有些失落。

  没见到宓妃师姐,心里有些丧气,对宵婉恭敬的一拱手,头也不抬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弟子先告辞了。」

  「哎。」宵婉叫住了他,说道:「你宓妃师姐不在,今日师叔给你做点吃食
如何?」

  「啊?」冉绝吃了一惊,抬起头,有几分怀疑的看向眼前的宵婉,满是惊讶。

  师叔不已经成仙了么,怎么仙子还会做饭?

  而且叶奶奶都说,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会做饭的。

  见他目露怀疑的眼神,宵婉也不在意,说道:「怎么,看不上师叔的手艺?
宓妃那点东西还都是我教的呢,到现在连我的三分功夫都没。」

  既然如此,有这么漂亮的师叔给自己做好吃的,冉绝还哪里会拒绝,立刻点
头道:「那就麻烦师叔了。」

  「给你做东西吃可以。」宵婉转过身子,把身上素色的对襟外衣紧了一下,
遮住上身一对软语堆出来的粉沟,笑道:「不过吃了师叔的好处,你可得拿东西
来换。」

  「啊?」冉绝失望地叫了一声,说道:「师叔,弟子,弟子什么宝贝都没有
啊。」

  宵婉也不管他,径直带着他往殿角的一方小门里面走,说道:「那可不一定。」

  进了小屋,冉绝惊奇的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处伙房,只是无论是炊具还是锅
碗瓢盆,都已经沾了一层的灰,显然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动过了。

  见到如此情况,宵婉也不禁有些面上不好看,搪塞道:「额,这阵光忙着闭
关来着,你且出去。」

  冉绝这次怀疑的更深,不过宵婉毕竟是长辈,还的乖乖的出去在门外的庭院
里等待。

  只一会的功夫,宵婉就端着几叠饭菜送到冉绝的桌子前面。

  姿容绝世的仙子放下饭菜,对冉绝说道:「吃吧。」

  冉绝看着师叔一身的羽裳仙裙,包括手上连个水珠都没有,对着门里的灶台
看了一眼,更是连动都没动过。

  这……

  宵婉见他怀疑,语气略有些羞恼,责问道:「怎么?师叔还能害你不成?」

  冉绝急忙回答「这倒不是……」

  「那还不吃,能吃着师叔亲手做的饭菜,这可是别人都没有过的福分。」

  冉绝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不禁点头赞赏。

  果然比师姐做的好多了。

  宵婉看他表情,略有些得意地说道:「怎样?好吃吧。」

  「嗯。」

  所谓无事殷勤,非……

  打住吧,冉绝赶紧停下念头,开始吃饭。

  一顿饭吃完了,冉绝放下的筷子,对着师叔问道:「师叔你要什么?」

  宵婉娇笑一声,说道:「还行,没吃饱的就一抹嘴跑了。师叔也不要你什么
东西,只问你几个问题。」

  「师叔您问吧。」

  宵婉一双极美的凤目,看着冉绝的双眼,巧笑嫣然地说道:「你教宓妃的那
套运气方式,是从哪学来的?」

  面前的少年没有露出丝毫慌乱紧张的表情,反倒是有些茫然的挠挠头,接着
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就像是脑子里忽然出现一样。」

  宵婉心里怀疑,不过面上依旧不露声色,而是说道:「你把手伸出来。」

  冉绝依言伸出手放在桌上,只见宵婉伸出一只白嫩秀美的手掌来,两根手指
并拢,一下扣在冉绝的脉门上。

  她依旧没有见到那个少年露出什么马脚,反倒是脸上身子忽然一颤,接着眼
睛仿佛享受一般的眯起来。

  宵婉一愣,接着立刻想到了缘由,心里摇头轻笑。

  「小鬼头……」

  而冉绝此刻的感觉只有一个。

  滑嫩。

  师叔的手指只是轻轻搭在手腕,冉绝就能感受到那双妙手上面传来的温润细
腻,心里忽然有一种把师叔整个人都抱住的冲动。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这可是师叔啊,冉绝你真该死,怎么能这样想。』

  然而越是克制,心里的那股冲动就越是抑制不住,冉绝不得不转过头去,不
敢看宵婉的样子。

  气劲在少年的身体内游走一圈,宵婉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看到冉绝转头
不敢看自己,心里的怀疑少了几分,不过仍未消失。

  青萍剑法虽然是入门所学,但却是神宵宗绝密,除了岛上几人之外,只有外
间行走的仪香、宓怜二女会,但以二女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把宗门的不传之秘交
给任何外人,况且以冉绝那套运气方式,宵婉自己也试过,不说必上原本的方法,
但若是初学肯定是轻省了百倍,这里面的功夫,若不是对青萍剑法融会贯通的剑
道宗师,根本想不出来。

  她也跟宵涟旁敲侧击的问过,冉绝虽然于其他方面触类旁通,进境飞速,但
是涉及外功类根本一窍不通,而且绝不可能是装的。

  而这样一个外功剑法之类一窍不通的少年,怎么可能悟出这样大道至简的运
气方式呢?

  想到此间,宵婉也有点迷糊了,放下了冉绝的手腕之后,问道:「那你还有
学过别的东西吗?」

  「别的东西?」冉绝想了想,忽然说道:「啊,我想起来了!师叔,你不问
我都忘了,我之前遇见一个给我果子吃的老爷爷,他还叫我道友呢,然后又教我
生火的术法和一套炼丹识药的诀窍,我背给你听吧。」

  其实还有一篇功法,但是那东西冉绝直到现在也弄不明白,更别提修炼了,
是以也就没提。

  说罢,也不管宵婉想不想听,直接就背了出来。

  神宵三宗,三姐妹各有绝技,宵泠精通阵法,宵涟喜好炼器、剑道,而宵婉
则是丹道大家,更是融合内外,无论是上古丹道还是演变的后世丹道都有研究,
可谓是此道奇才。

  然而只听两句,宵婉就听出来这篇丹经她根本就没听说过,只是越往后听,
宵婉就越是惊讶,最后则是除了震惊就没有任何的表情了。

  他嘴里的这篇丹经,绝对是万年以前还上古时的洪荒秘法,很多丹药和炼制
方法宵婉连听都没听过,其中丹方有的还涉及蟠桃、黄中杏这类的已经湮灭几个
元会(记年单位,一元会129600年)的先天至宝灵根,有些材料更是她自己也一
知半解,而这丹经上面居然写全了每种药物的药性以及制炼方式。

  一举背完全部的丹经,冉绝也不顾此刻被惊呆了的师叔,动起元力,掌心忽
然冒出一团火焰来。

  「师叔,这就是那个老头教我的生火方法,和咱们学的不一样呢。」

  「不一样?」宵婉方过神,看向冉绝手里的火球,此刻脑子还有些没转过来,
便随口问道:「怎么不一样?」

  眼前绝色的师叔被自己惊成这样,冉绝心里更加得意,有意卖弄,把手伸高,
挥手间搓了一个更大的火球出来。

  宵婉毕竟是仙体,修为不知高了他多少倍,来回看了两遍,总算把冉绝火法
的运气方式看出来了。

  少年这幅引火的手法绝对不是她们道门一脉,更不是什么玄门、释家,而是
一种更加古老的手法,一种只有先天精灵才会的手法。

  先天道法!

  宵婉忽然认真起来,紧张地看着冉绝问道:「还有什么?」

  那张绝美的脸庞就凑在自己眼前,内里的小衣垂落几分,一双挺软的妙物隔
着对襟的素色纱衣几乎都要贴在自己身上,白皙的半球宛如白玉凝脂,夹成的沟
壑更是勾人心魄。

  冉绝还没等说什么,立刻就被眼前的绝妙风景吸引了,根本也没听见宵婉说
什么,只瞪大了眼睛,痴傻了一般紧紧盯着眼前,嘴里说道。

  「好白……」

  这等时候,还白什么?

  刚想再问,宵婉忽然醒悟一般,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只见面
前的男人痴傻一般的盯着自己的胸脯,眼睛眨都不眨。

  这……

  宵婉不禁又羞又恼。

  刚才她着急之下,一下放松了自己阴功的控制,谁料他本就心志不坚,又不
小心给他看了那里,加上他修为尚浅,一下子就着了道了。

  不过这也是无心之举,宵婉的性子又不似宵泠那么清冷,身形一转,身上对
襟露肉的素色纱衣已经变成了一件一丝不漏的紫色云纹法袍。

  遮住惊世绝美的肉体,再压住阴功,果然少年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冉绝满脸的羞恼惭愧,从桌上站起来,一下子跪在地上,内疚地说道:「师
叔,我……」

  宵婉转身站起,故作平静道:「没事,不是你的问题,起来吧。」

  见到少年站起来还弯着腰,宵婉也不由得俏脸一红,拧过身子,说道:「你
还是坐下吧。」

  冉绝这下更是尴尬,羞的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正说到紧要关头,宵婉也就没有在意这一点小插曲,而是追问道:「好
了,继续说刚才的事,你这丹经和生火的诀窍都是谁教你的?」

  「是一个老头。」

  「什么样的老头?你在哪遇见的?」

  冉绝想了想说「我也形容不出来,反正胡子老长了,在哪遇见?在一个树林
里。哦,对了,他还说我肯定能找到师父的。」

  「什么?」宵婉大惊失色,师姐出门本为偶然,只因四象丹霞鼎忽然展露气
息才决意一行,而那个老人居然连这都能算到。

  需知,推算之人所需的修为与被算之人的修为是有间隔的,如要推算一个刚
刚金丹之人的未来所在,至少需要一个元神期且兼修术数八卦这类推演术法高深
的修者,而对方身上若是有什么遮掩的宝物,推演难度还要高出无数倍来。

  宵涟本身就已经修成仙体,身上更有宗门洪荒传至现在的宝贝,再加上岛上
法阵遮掩,要推演这两人的未来,难度无异于登天。

  宵婉身子忽然一阵发冷,忽然好似想到什么似得,问道:「你把你遇见那老
道的来回完完整整的说一遍。」

  冉绝完全低头,根本也没注意到宵婉的反应,听了她的吩咐,脑子里回响了
一下,把那晚遇见老道的全部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听到老头呼他为道友时,宵婉几乎就可以确定,身前的少年绝对是上古遗留
下来的哪位大能一缕残魂转世,而听到那老道给他的几颗果子时,她已经确定其
中的仙桃必定为先天灵根结下的至宝蟠桃,而听到的老头最后掏出脑袋大的一颗
松塔时,就连宵婉都羡慕了起来。

  洪荒之时就消失的至宝灵根,五针松!

  要知万年之前天地崩塌之后,别说那些神仙大能,就是天地至圣也都湮灭,
残留下来的无不是上古时期的喽啰一级,偶然也有大能借助一缕残魂转世,然而
无论如何,就算魂魄觉醒,也再难恢复修为。至于那些法宝灵根,也是一般万中
难存一。

  至于神宵岛这些,乃是莫大的牺牲才换来的,除此一家,别家少有此能,况
且留下的也只有仙岛洞天而已,就连教导他们的老龙,也是几成残废。

  而这样一个能带着先天灵根从那场大劫中活下来,这得是什么样的人……

  宵婉忽然眼睛惊异的看向眼前的少年。

  那老人叫他道友……

  怪不得他身上的灵气如此充足,生生把他的身体洗筏成先天之后,留下的灵
气几个月都用不完,让这少年不过三个月的时光就直升金丹。

  宵婉嘴里苦涩……别说一个五针松的果实了,只要有一颗蟠桃作为主药,她
能炼出十颗让普通人直升元神期的丹药。

  若有五针松这类先天灵果在手,炼出的丹药让凡人立地升仙都不成问题。

  而这个小子,吃了一颗蟠桃还不满足,居然连至宝灵根五针松的果子都放嘴
里生吃了。

  真是……真是暴殄天物。

  有了这篇丹经为证,加上宵婉也看不出冉绝有任何说谎的迹象,既然是能和
那种大能论同辈的转世重修,能懂青萍剑法也不算稀奇了。

  拿出纸笔,让冉绝把丹经默写下来,宵婉挥挥手就让这个小子走了。

  收起丹经,宵婉心里思量了许久,还是决定找宵涟商量商量,至于宵泠师姐……

  这段时间还是蒙在鼓里吧,正好替自己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鬼头。

  刚进门就敢偷吃禁果,师叔师伯的豆腐也照吃不误,再要没了管教,这个混
小子都要翻了天了。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41

              第六章:神宵法门

  「师妹,元定毕竟是男子,而你又每日花枝招展的,他若不看,才是出问题
了。」

  宵婉一脸讶然,嘴里吃味地说道:「师姐,你这也太惯着他了吧?」

  宵涟放下手中的玉如意,跪坐在桌后,凝神静气,姿态优雅的把一截檀香木
碾碎,仔细的分出一份燃香的量,接着打开香炉,用铜器将里面的香灰压平,之
后放入檀香,挥手点燃。

  整套动作悠然淡雅,浑身上下一股出尘入道的仙姿彰显无疑。

  盖上香炉,宵涟重回蒲团上坐好,对一边告黑状的宵婉说道:「这事我知道
了,待晚间元定回来我告诫一番就是。还有什么事?」

  见宵涟如此的轻拿轻放,宵婉也只能在一边咋舌,不过想起来真正墓地,條
然间心思一转,抿嘴一笑却是不想说了。

  「没事了,小妹告辞了。」

  宵婉说走就走,宵涟摇摇头,心里也没当回事,至于她说的事情,宵涟自己
也发现了。冉绝跟他学习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偷瞄自己,偶尔还看到愣神,宵
涟原以为他只是少年心性,并未向那一方面去想,而今宵婉这么一说,他才意识
到,自己和冉绝虽然是师徒,但终究男女有别。而无论是娇媚绝世的师妹宵婉,
还是冷艳火爆的师姐,亦或自己,都能迷得元定神魂颠倒……

  思量了一番,宵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后只能想着多让他修养一下心性,
以后出山有了道侣同修,这个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话分两头,说到冉绝这边。

  没找到宓妃师姐,冉绝出来之后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去哪玩了。

  仪真师姐那边就不用想了,大师伯那种恐怖的气场,让冉绝根本没有去玄阴
殿的胆子,而岛上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就只剩下一堆的野兽珍禽了。

  至于幽怜姐妹,上次临走的时候把姐妹俩折腾个不成样子,还告诫自己这两
天就不要来了。

  冉绝忽然发现,这岛上大是挺大的,景色也漂亮,但人实在是太少了,他想
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下山的路还麻烦,以他现在的修为,御剑之类的法术
还只是刚刚记下口诀,驾云倒是学会了,但也仅限于离地七尺,勉强能飞的一个
爬云状态,下山倒是容易,要上来可就难了。

  是以早上宵涟给他放了假,没到晚上的时候冉绝就孤零零的回来了,到了师
父平日静修的禅房外面稍一叩门。

  「元定么?」

  「是。」

  大门打开,宵涟安静坐在里面,见到冉绝一脸失落的进来,问道:「怎么了?」

  「徒儿没事……」冉绝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就是觉得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
所以就回来了。」

  他孤单的十几年,知道到了岛上之后才尝到的有人陪伴的温暖,这三个月以
来教学虽然刻苦,但是除了睡觉之外宵涟都陪在他身边,让这个已经惯于孤独的
少年一下子失去了对孤独的忍耐力。

  「哦?」宵涟看着眼前落寞的少年,挥挥手推出一个蒲团,让少年坐在对面,
说道:「觉得孤寂了?」

  冉绝点点头,沉闷地回答道:「是……师父,徒儿小时候长到大都是一个人
过来的,以前也没觉得有这种感觉,反倒是现在跟师父入了道,怎么……」

  宵涟安慰道:「无须在意,修者常饮孤独,慢慢惯了就好,再说……师父不
是还在你身边么,等日后你有了道侣,娶了亲,便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冉绝脸皮一红,呐呐道:「师父……这个问题能不能以后再说啊。」

  宵涟倒是没受他影响,继续说道:「这有何不可说?元定,修者五要,法、
财、侣、地、师,而今你学的法乃是道门正统,万法根源,天下无有能出其左者
(君子居则贵左);法宝丹药,岛上前辈遗泽无数,绝不少你的法器,用度;宝
地洞天,这神宵岛方圆千里、上古遗存,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洞天灵府;至于师
者,为师虽不敢自夸,但也要强过外界的那些所谓真修百倍。若有一日你受了委
屈,纵万里之遥,绝世之英,为师也能斩其头,碎其丹,为你寻一个公道回来。
而今为师只等你出山找个天下一等一的道侣回来了。唔,元定,你将来要找个什
么样的道侣与你为伴呢?」

  冉绝见师父说的认真,脑子一热,顺口就答道:「自然要找个师父这般的道
侣。」

  ……

  师徒两人对面而坐,一时默然。

  气氛一时尴尬无比,冉绝看向师父,忽然发现师父的脸上忽然蒙了一层薄雾
一般再也看不清面容,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追悔地说道:「对不起,师
父我错了。」

  薄雾后面的宵涟一阵羞赧,不过看着冉绝那副悔恨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的
又生不起气来,平复了一下心境,说道:「日后这种话莫要再说了,天色不早,
你回去休息吧。」

  虽然没听出来师父有生气的语气,但是冉绝感觉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师父
还是生气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在屋里无神地走了两圈,冉绝忽然在床底的发现了一
条红白相间的大尾巴。

  顺着尾巴一扯,居然从床底下拉出来一只毛色光亮的小狐狸来。

  不,现在可不能说是小狐狸了,三个月不见,绯樱相比刚见到时候足足长了
半尺,原本还不过一只小猫大小,现在已经像一条狼犬一般了。

  只是相比往前,绯樱已经很少去师父的房间,而是赖在冉绝的屋里不走了,
不管白天晚上,都是窝在一处打盹,晚上更是要钻进冉绝的被窝里。

  幸好它身上没有什么一般狐狸身上的骚味,反倒是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幽香,
冉绝也就放任它跟自己睡在一块了。

  只是他现在丹道已成,已经不需要睡眠来休息身体了,躺在床上也不过是往
常养下来的习惯而已,实则最多睡上一两个时辰就再无一丝困意,只能躺着修炼,
以待天明。

  翌日醒来,冉绝一早就去宵涟的房间请安,然后开始早课,做完了之后,洗
漱一遍,再来凤霞殿的主殿拜见。

  栖霞殿说是一个殿,倒不如说是一座接连十几个房间的宫殿群,整个栖霞殿
包括日常上课和师父平日修行的正殿,左右偏房四间,又有炼器用的静室、炼丹
用的药房、存放着古籍图书的书馆等各类房间十余座,外面有假山园林,开门的
庭院花草修剪的整整齐齐,一群仙鹤不时就要落在院子里休息。

  在蒲团上坐好之后,冉绝忽然发现今日的宵涟如自己初见她时用一块薄纱遮
住了面庞,心里不由得想起昨晚自己说出那句出格的话。

  看来昨晚那句话实在是有些出格了。

  他心里想着事情,耳边宵涟说话就没注意,直到宵涟问出一句「你可愿意?」
冉绝才如梦初醒,茫然无知的看向师父,一双眼睛里透出一个大大的「懵」字。

  「元定!」宵涟手持如意,在冉绝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斥责道:「为师正在
与你讲话,怎可无故走神?」

  「是,徒儿错了。」

  宵涟本身并不算一个严厉的人,加上冉绝往日也没有这样的时候,所以浅浅
斥责了一番就算完了,并没有多加指责,而是把刚才所说的再说一遍。

  「修行之道,修为虽然重要,但还要学习其他技艺,日后你自己出去行走,
无论是降妖除魔,还是做一散仙遨游,都要精通诸般手段才行。只是为师除剑道
之外,只精通炼器一门,其余旁门术法、炼丹设阵此类,日后还要你两位叔伯提
点你才行。」

  剑道肯定是学不会了,不管是私底下还是宵涟教学的时候,冉绝已经试验过
无数次了,无论是想要先练心决还是招式,冉绝都是脑子里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轮到自己上手的时候,则是根本行不通。

  冉绝兴奋地问道:「那今天是教徒儿炼器么?」

  宵涟点点头,说道:「炼器一道,各派俱有所长,所成法器也各不相同,种
类千变万化,是以大致可分为攻、防、驱灵、辟邪、纳子、聚灵、炼宝、奇门等
等,所以这一门入门容易,但要说研学精通,成为炼器大家,古往今来也没有几
人。」

  「哦。」冉绝点点头,孜孜不倦的听着宵涟讲着炼器相关的知识,听她说完
一段,忽然灵机一动,指着宵涟身下的莲台问道:「那师父你这个是法宝吧?」

  「是。」

  「那是师父你炼出来的吗?可不可以教我怎么做这个?」

  冉绝一只怀念被师父带着用这莲台飞上天去那回,心里想着自己要是学会了
炼器,也要炼一个跟师父这样一模一样的莲台乘着飞上天去。

  宵涟看了一眼身下,片刻之后摇头笑道:「这个宝贝可不是师父炼出来的,
此宝名为至宝七品青莲,虽不算先天至宝,也是至宝青莲子生出来的果实之一,
为师可炼不出来。」

  「啊?」冉绝听了不由得大失所望,看着师父身下的莲台,充满了羡慕。

  「莫要失望。」看着徒儿眼馋又羡慕的眼神,宵涟劝慰道:「你若想要,日
后学成了技艺,做一个形似此宝的莲座并不算难,光要乘着它御器飞行肯定足够,
至于这莲座乃是宗门传下来的至宝,无有宗主法旨,师父也不能传给你。」

  有一个模样像的就行了,冉绝现在也不知道莲台的妙用,对他来说,形状一
样就可以了,所以听了宵涟的话之后,他还是很满足的点点头,心里想着自己等
自己学会了炼器手法,肯定要自己做一个出来。

  「肃静,接下来为师要传你炼器的细则,元定你要仔细听,不可走神了。」

  ……

  授课一直从早上讲到晚上深夜,宵涟才把炼器的基础交给冉绝,最后又传授
了一些自己的心得,这才放他下课回去。

  连续七日,才把炼器的手法刚纲要之类全部说给冉绝。

  「这五种分别是玉髓、烈阳石、如意金、灵犀玉、琉璃晶,你拿去吧,下月
就不用来我这听课了,一面稳固修为,一面用这五种材料随便炼制个东西出来,
权当试手了。」

  「是。」冉绝在课上听得如痴如醉,早就想上手尝试一番了,此刻一听到师
父让自己亲手试试,立刻迫不及待起来,只是一听一个月不能见师父,那股兴奋
劲立刻少了一半,露出苦涩的脸来,问道:「那弟子来有不懂的地方来请教也不
行吗?」

  宵涟点点头,温柔的答道:「自然可以,为师只说无需来上课而已,又不是
不见你了。」

  「哦。」冉绝开心的点点头,从宵涟手里接过一个小袋子,然后兴冲冲地走
了。

  「呼……」

  冉绝一出门,宵涟立刻长出一口气,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疲倦的表情。

  教徒实在是太累了,这是宵涟的第一感觉。

  平常她听师姐师妹说的教徒如何如何的累,她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开始教授
冉绝之后,她才感觉到那种从心里而来的疲劳感。

  只是相比两位同门姐妹,宵涟根本没体会到过几次那种给弟子答疑解惑的畅
快,除了冉绝被动放弃的那门体术剑法这类的,宵涟基本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任
何的愚笨二字,刨除那面,自己这个弟子的天赋完全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无
论是宗门的心法绝学《灵宝经》还是晦涩玄奥的《黄庭》,冉绝无不学的飞快,
甚至根本不用宵涟多费唇舌,稍微一讲,他就能明白其中的玄妙。

  而这种教学状态下,宵涟除了刚开始那几日体会到畅快,后来简直成了一种
煎熬,冉绝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任宵涟往里面放了多少东西,都能一滴不漏的
吞噬进去。

  这种感觉就像……感觉自己被掏空?

  宵涟忽然莞尔一笑,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形容恰不恰当。从莲座上下来,刚想
回自己的静室歇息一会,就听耳边传来一声缥缈娇媚的声音说道:「师姐,教徒
弟累吧?」

  「师妹。」宵涟转过身子,看向一边软塌上倚着身子侧卧的宵婉,回道:
「尚可,元定还算让我省心。」

  『可不让你省心么……这种上古活下来的转世大能你出门就能捡到,给我我
也省心。』

  宵婉心里有些吃味,不过面上不露声色,对外面看了一眼,说道:「这几天
你都教他什么了?」

  「炼器。」

  「炼器?」宵婉惊的一下子从软塌上坐了起来,捂着嘴巴说道:「元定才入
门三四个月吧,这就要教炼器了?」

  「师妹。」宵涟解下脸上的薄纱,露出几分无奈的表情,说道:「说实话,
再不教这些,我恐怕不知道教什么了?」

  宵涟差点惊掉下巴,呆愣愣地坐在软榻上,说道:「这才几个月啊,师姐你
不会是哄骗我吧?」

  「何至于此?」宵涟摇摇头,说道:「是真的教无可教了,《灵宝》《黄庭》
二经能教的那部分他已经完全领会,剩下的他现下修为不到,学了也是无用。至
于其它法、术这类,我实在不算精通,只能教她些基础,除此之外,我最为擅长
的剑道、外功这类他根本学不了……」

  「学不了?」宵婉好奇地问道:「他不是对这些东西一看就懂吗,怎会学不
了?」

  「我也不知。」宵涟摇摇头,绕过这个话题,说道:「对了,师妹,眼下元
定还在学习炼器,等他这些东西学的差不多了,请你传他一些炼丹和术法这方面
的东西可好?他身上尚有一件四象丹霞鼎已经认他为主,此宝乃是炼丹的绝顶宝
器,可莫让它荒废了才是。」

  宵婉心中暗想『让那个混小子跟我学?师姐你是真不知道你这个小徒弟有多
色。』

  暗暗摇头,只是宵婉终究没有拒绝宵涟的请求。

  事实上,宵婉也并没有把这件事太当回事,宵涟惯着他舍不得惩处,到了她
的手里,还不任她揉搓,到时候保管他见了自己,比见到大师姐还慌。

  想着想着,宵婉脑子里却不由得浮现一个个捉弄师侄的妙计,一不留神之下,
居然笑出了声。

  「咯咯……」

  宵涟愣愣地看着坐着傻笑的师妹,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否花
了眼。

  肩膀被人轻轻一触,耳边听到宵涟关切地问道:「师妹,婉儿,你怎么了?」

  「啊?」

  宵婉刹那间如梦初醒。

  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

              第七章:惊雷炼宝

  从师父手里拿回了炼器材料,冉绝就一个人去了炼器的火房。

  之所以叫火房,乃是因为炼器需要各种不一样的异火来炼化材料,乃至篆刻
法阵符印,到最终制成各类法器,期间一直需要火工。

  而火房里有着完备的控火法阵和各类炼器所需的道具,这对一个初学炼器的
新手来说尤为重要。若是冉绝自己来做的话,以他的修为,说不定体内的真元都
用完了,手里的几样材料还没有炼化。

  法器炼制,自然不和人间的打铁一样需要什么熔炉铁砧,打开房间进去之后,
屋子的正中间立着一个四方的青铜金鼎,金鼎四面浮雕着各类火阵的符文法印,
里头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一股扑面的热浪滚滚而来。左右两边靠墙各有一个架
子,一边摆着各类篆刻法印的模具,一边则是堆放者一堆小巧三足圆鼎,里面存
放着各类奇火。

  这就是所要用到的火源了,用于炼化材料,至于其它东西则一概没有,材料
炼化之后无论是制型还是篆刻各类符印法咒,都需要炼器者用体内真元完成,这
些东西除非配合默契同宗同源的修者,否则一点忙都帮不上。

  当然,并不是所有法器都要烈火炼制,以法器的主材来说,大致分为阴阳金
木水火土七类,除却主材为金的用阳火之外,剩余几类各有不同的炼化方式。而
道门炼器一般也只用六类,阴属性的材料多不用或作为辅料来用。

  好在师父给这几样材料,都属于眼前这个火源能够炼制的范围之内,也就不
需要冉绝用别的方式炼制了。

  远远地看了一眼,冉绝一眼就觉得这火并不是太合自己的心意,嘴里喃喃道:
「师父说这火是她去熔岩的火心存下来的火种,可以说是上好的炼气之火了……」

  只是不知为何,冉绝总觉得这火自己有些看不上,但是眼下他有没有别的办
法,再说自己也没有别的火种了。

  打开袋子,冉绝一样样拿出师父给的材料,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自己到底要做
个什么样的法器。

  然而没等想到要做什么,冉绝忽然想起那个老道曾经教过自己一套与自己所
学完全不同的火法,当下就想起,若是用这种火炼器的话会怎么样呢?

  说干就干,冉绝走到火鼎边上,运气推动火鼎上的法阵,把鼎内的火种收了,
从一边的架子上面拿出一个专门存放火种的三足小鼎,小心翼翼的存放进去。

  等转过身来,冉绝用起老道教他的生火方法,在掌心里生出一团火焰,然后
放入鼎内。

  「呼!」

  一团火焰投入鼎中,立刻化为熊熊大火,吓了冉绝一跳,蹬蹬退了好几步,
看着眼前的火势,瞠目结舌。

  脚下忽然亮起一道道红色,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地上的聚灵阵就已经亮了起
来。

  既然火焰升起,冉绝便不再迟疑,直接把师父的几样材料都投入鼎中,推算
八方灵位,随后直接站在八卦的坤位上。

  运起真气注入火鼎,几团材料在烈火的烧灼下化成了一团团溶液,冉绝这才
想起自己还没想到要做什么。

  这下可坏了。

  眼下刻不容缓,哪里还有时间给他想做什么法器,冉绝急的如锅上的蚂蚁,
焦急看着眼前的材料。

  「师……」

  刚想大喊师尊,喊了一半。

  却忽然停下,一想到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制作法器,这点东西都搞不定,岂
不是让人笑话。

  当下只能硬起头皮,一边控制着五团材料融在一块,一边在脑子里冥思苦想。

  一般来说,炼器法器如同修行一样,是绝对不能分心的,炼器者炼器之前,
都会把炼器所需的材料、需要篆刻的法阵以及最终所成的器型确定才会上手炼器,
哪像冉绝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开干。

  此时一心两用甚至三用之下,冉绝的脑子登时就成了一团浆糊,最后眼前一
黑,脑子瞬间迷糊了起来。

  ……

  「师姐,放那个小子自己去炼器,你就那么放心?」

  「无妨。」宵涟脸色平静地回答道:「炉中的火焰,我已经换成了地心火,
屋子里又各类法阵俱全,出不来什么乱子。」

  宵婉看着自家师姐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知怎么,就觉得这件事绝对不会那么
简单,那个转世重修的混小子,一定会搞出个乱子来。

  然而转念一想,就算他有天大的能耐,此刻前世的元神早已化为灰烬,眼前
不过是一个天资出众的金丹修士而已,能闹出什么乱子来?

  按下心中的小小不安,继续和面前的宵涟攀谈起来。

  而此刻火房里面的冉绝,已经变了一副模样,两只眼睛通红,面容扭曲,身
子剧烈的颤抖,显然内心已经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要是给宵涟看见这幅情况,立刻就会知道他现在真气紊乱,已经濒于走火入
魔的边缘。

  然而冉绝此刻对自己的情况还浑然不知,死守着脑中的最后一丝晴明,双眼
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火炉,咬着牙集中注意力。

  只是越是集中,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就纷至沓来。没一会的功夫,眼前的
一切慢慢消失,变成了小时候他去挨家挨户求一顿残羹剩饭情景。

  「滚,小花子,今天没给你的东西。」

  汉子吃的嘴皮发亮,从房里出来,顺手操起倚在门口的棒子,一下就把冉绝
打了个滚地,喝骂道:「以后别上我这来了,乃翁自己都吃不饱,哪有粮食来喂
你这个野种。」

  「啊……额。」

  冉绝死死要紧牙关,只觉得男人挥着棒子一下一下打在身上疼痛无比,宛如
抽在他的灵魂上,伴着嘴皮翻飞,一秒不停的辱骂,把他的自尊和心灵按在地上
摩擦。

  就在冉绝再也忍不住要起身反击时,眼前的画面一变,男人和眼前的房屋都
已经消失,眨眼间来到了雨蝶的洞府里面。

  「小弟弟,快来啊~」

  正愣神间,只听一声熟悉的呼喊,转头一看,雨蝶姐姐已经脱成了一副白羊,
身下还压着一个纤瘦柔美的美人。

  纤腰玉乳,妙目生情,腰腹之下一抹缝隙之中,一抹娇红的缝隙散发着诱惑。

  玉蚌轻分,中间粉色的嫩肉沾着朝露几滴,说不尽的风情诱惑。

  「雨蝶姐姐?」

  冉绝迷糊了,自己不是已经走了吗?

  「弟弟,还想什么呢?快来啊,姐姐好想你的大鸡巴呢……」

  冉绝被眼前的景象勾的欲念勃发,也不管想不想得明白了,直接就要去脱衣
服。

  「元定!」

  耳边一声清冷的玉音响起,冉绝登时停下脚步,转头一看,师父不知道什么
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一如他们初见之时,师父白衣飘飘,姿容绝世,天上的仙女一般。

  「师父?!」

  「元定,跟师父回去吧。」

  对于冉绝来说,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就是师尊,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
转身走到宵涟身边。

  只是刚走到身边,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脸怒色的宵泠,手臂一甩,
对着冉绝怒喝道:「元定,身为道门弟子却屡翻淫心,今日我必要为我道门清除
你这一祸患。」

  「啊?」

  冉绝吓坏了,宛如稚童一般双手抱住脑袋,求饶道:「大师伯,不要啊!」

  心魔已然入侵,冉绝此刻已经处于神魂俱灭的边缘,然而此刻无论是宵涟宵
婉还是宵泠三姐妹都还茫然无知。

  就在此时,冉绝背后的锦衣忽然炸裂,一方宝图忽然浮现,清冷的剑气闪烁,
几下就斩断了冉绝脑子里的心魔。

  昏沉的少年條然间悍然抬头,面容冷厉,眼神中一片肃杀,睥睨左右,喊道:
「谁敢蚀我本心?」

  一声清喝,屋里颠倒的阴阳瞬间归正,魔气化作飞灰。

  宝图放出灵气,钻入火炉中对着里面的材料一阵揉捏,随即遁入冉绝的后背,
转眼间消失不见。

  睁开眼睛,冉绝仿佛对眼前的一切茫然无知,呆呆地看着火炉中出现的法器。

  「嗯?」

  火光稍退,冉绝看着鼎上浮现影子的法器,瞬间脸都绿了。

  透着火光,金色的光泽水润,一根条状物出现在眼前,粗长雄壮、栩栩如生,
跟冉绝下身那根简直一模一样。

  居然……是一个阳具。

  「这……」

  冉绝目瞪口呆,惊的差点从地上跳起来,这……这怎么会成这样?这是自己
做的法器?

  这东西拿回去,怎么跟师父交代啊!!!

  「不要不要,快重新炼。」

  然而法器已成,那是那么容易重新炼制的。

  火炉里面的火光怦然一闪,瞬间消散,转眼间法器浮在半空,疯狂的吸取灵
气,阳具上一颗颗古朴的符文光芒闪烁,转眼就就要成型。

  「停下啊,快停下。」

  脚下的聚灵阵光芒耀眼,帮着半空中的法器疯狂的抽取灵气,丝毫不理会眼
前的冉绝的叫喊。

  「咔嚓!」

  一声雷声响起,冉绝转身打开门一看,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

  事态已经完全出乎了少年的掌控范围之内,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睁眼看着
而已。

  而岛上的三姐妹早已汇聚在天空中,宵泠一脸疑问,看着匆忙赶来的宵涟,
更是惊讶,问道:「师妹,不是你在炼制法宝?」

  按着雷眼中心一算,分明就是凤霞殿的方向,既然炼出法器,就应当在火房
执掌才对,这时候出来干什么?

  「不是。」宵涟摇摇头,有些尴尬的答道:「是元定,我拿了点材料命他尝
试炼器。」

  「怎么可能?!」宵泠满脸不可置信,说道:「元定才入门几月,怎么能炼
出引来天劫的法器来?」

  「师姐,别争论了!」宵婉打断道:「眼下雷眼已成,天雷马上就要落下,
还是先抵挡雷劫再说,等一会回去,再去询问元定不迟。」

  宵涟宵泠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宵涟张口说道:「二位师妹,你二人下
去为宝器护法,天上留我一人足矣。」

  「师姐?」

  宵泠面色清冷,一扭火辣的娇躯,转身奔向雷云道:「休要再说,快去!」

  雷云方圆百里,遮天蔽日,团团黑云旋成一点,中心的一点正对着神宵岛,
里面雷声汇聚,已然蓄势待发。

  「轰隆!」

  火爆绝世的身子一转,身上黑色的薄纱消失,宵涟换上了一身玄色道衣,清
冷的面容仰头,挥手间撤去岛上的法阵。

  狂风吹拂,宵泠的一头长发飞舞,天空中此时已经漆黑如夜。

  條然间一抹荧光亮起,宵涟手中托起一颗宝珠,顶在头上,掌心一翻,又出
现一盏古朴的小灯。

  顶珠提灯,宵泠还觉不足,挥手又取出一柄宝剑,左手提灯,右手捏着一方
宝剑。

  宵泠提剑在手,怒指雷云,娇躯不动,嘴里清喝一声。

  「来!」

  雷云此刻仿佛也感受到了宵泠的挑衅,「喀嚓」一声怒嚎,大雨倾盆而下,
黑云碰撞,刹那间一道闪电亮如白昼。

  狂风骤雨中,宵涟仿佛怒涛中的一叶扁舟,宝珠散开光芒,保着她方圆七尺
之内平静如湖。

  雷眼此时形势已成,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水桶粗的惊雷直落而下,对准火房
而去。

  「嗨!」

  宵泠一声娇喝,转眼间已经出现在雷柱边上,持剑在手,对着水桶粗的雷劫
一剑斩去,惊雷宛如豆腐一般,顺势而断。

  这下雷云仿佛被她激怒,轰隆隆再一声响,雷眼中再次落下惊雷。

  这下不再对准火房,而是找准了宵泠,直接砸下。

  清冷绝世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冷笑,提灯在手,身形翻转,劲爆的身材转身躲
过一道雷劫,宝剑在手中探出,精准的切入闪电。

  仙女斩霹雳,挥手断惊雷。

  一时间岛上风雷汇聚,宵泠宛如战神。

  ……

  灵气把法器包成一团,已升到天上,冉绝跟着走出屋子,正好看见师父和三
师叔左右护着法器,看护着被大师伯斩碎是雷云落在法器上锤炼法宝。

  仰头一看,大师伯宵泠身形翩飞,提灯持剑,在天上顶着雷眼中落下来的惊
雷。

  这……

  冉绝心中慌乱,这一个法宝居然把三位师长都惊的出手了,自己算是惹大祸
了。

  三道惊雷过后,宵泠清出一口气,刚要收起法宝,没想到雷云蓄势更猛,丝
毫没有消退的意思。

  「五重雷?」宵泠嘴里惊讶,低头看着下方一脸无措的冉绝,心中惊恼喜怒
交加,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再次迎上天劫。

  刚才那一会喘息之机,雷云已汇成一团,雷眼白光闪烁,蓄势已成,随着
「咔嚓」一声,应声落下。

  这下惊雷更加迅速,直奔宵泠而去,相比第一道已经足足雄壮了几倍,宵泠
准备的时候已经仓惶,这下更是不防,直接被一道惊雷打在身上。

  护体的宝珠迎上惊雷,沁人的护体幽光一闪,瞬间光芒大作,死死的把宵泠
护在其中。

  有了这分秒的喘息之机,宵涟祭出手中宝剑,右手剑指冲天,嘴里喝道:
「青萍斩月。」

  宝剑撒手而去,遁入雷云之中。

  见宝剑切入雷柱,宵泠凝神静气,看准时机,一声冷喝。

  「开!」

  柱状的惊雷瞬间炸开,百丈的光柱被宵泠从中间断裂,余下的雷光被宵涟和
宵婉用法阵制住,一道道落在法器上面。

  承受了一次雷劫,宵泠头上的宝珠已经黯然无光,收起宝珠,漫天的风雨立
刻落在宵泠的身上,几下就把她的道袍打湿。

  雨透法衣,直接就贴在肌肤上,宵泠绝世的劲爆身材再也遮掩不住,高挑的
身姿下蜂腰爆乳、肥臀美腿瞬间暴露无遗。

  冉绝本来是惊讶于眼前的惊雷,哪知忽然看到了这幅景象,惊得瞬间瞳孔张
大,立刻收回了眼神。

  不过这等诱惑,又岂是能忍得住的?心中挣扎了好半天,冉绝抬起头偷偷的
看向师父和师叔,见她们都专心的注意雷劫。往边上躲了几步,在屋檐下偷偷地
看了起来。

  ……

  天上的宵泠面容清冷,全神贯注的盯着雷眼,哪想到下面还有一个家贼偷窥
自己的身材。

  然而在冉绝眼里,面容清冷,身材火爆的宵泠迎着疾风骤雨抵挡天雷的这幅
姿态简直美的倾城绝世,一下子把冉绝的整个魂魄都勾去了一般。

  「师弟。」

  「师弟!」

  直到身子重重的推了一下,冉绝才回过神来,转头一看,仪真、宓妃、宓竹
三位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来了。

  也不知有没有被发现?

  冉绝强装镇定,转过身说道:「师姐,怎么了?」

  「你还说。」宓妃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又不是瞎子聋子,怎么
会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额……」冉绝挠挠头,尴尬地解释道:「师父让我去炼制法器,然后我不
知道怎么回事就弄出来了。」

  「什么?」最小的宓竹惊讶道:「你说这个天阶是你弄出来了?」

  「不可能吧,师弟你才什么修为?就能炼出引来天劫的宝物。」

  冉绝刚想回答,忽然间最后一道惊雷落下,刹那间天光大亮,屋檐下的几人
脸色被照的煞白。

  惊雷过后,就听到宵涟一声清喝「元定,还不上来。」

  「啊,来了。」

  冉绝运起法力,脚下生风,勉强爬云飞到师父身边,问道:「师父?」

  这个时候宵涟已经没工夫跟他解释了,亮出一柄小刀,抓起冉绝的手就划出
了一道口子,挤出几团血珠,用真元裹着直接投入法器之中。

  五道雷击落完,天空中的雷云慢慢消退。

  宵泠身上被雨水打了个净透,妙曼的身材展露无疑,将要落下身子,看看这
小子到底做出个什么时候,猛然停下,看了一眼半空的冉绝,身形一转,换了一
身干净宽松的衣服。

  飞落到师妹边上,冷然道:「法宝已成,元定你去拿吧。」

  看着师父三人都看着自己,此刻冉绝恨不得把这个劳什子法宝扔的远远的。

  然而形势如此,他嘴巴空张几下,最后只能无奈的硬气头皮,把手深入光团
之中,取出了法宝,然后迅速收入衣服里。

  这三姐妹何等眼力,拿出来的那一瞬间就看清了法宝的形状,宵泠一张清冷
的脸上瞬间怒色涌现,身子一僵,挥手就要掏剑斩了这个混贼。

  宵涟面色一僵,脸上悄然飞出几朵红云,心里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子
竟然做出这么个玩意。

  就连方才颇为悠然的宵婉,看到这个东西也是一愣,片刻后摇头一笑,打趣
道:「元定,你这幅心思,来我道门却是屈了,来日师叔我给你找找,教你转投
密宗欢喜门可好?」

  冉绝一个初入修真的小子,哪里知道密宗又欢喜门是什么,闻言一呆,喃喃
问道:「师叔,欢喜门是什么?」

  宵婉微微一笑,玉容上媚色展现,倾城绝世,刹那间迷的冉绝失神茫然,
「咯咯」一声轻笑,飘然离去。

              第八章:崖岸听风

  「师妹,此子顽劣异常,这回又惹出这么大的祸事,长此以往,在岛上非生
出事端不可,我看不如放他出门,莫要让他回来了。」

  对于宵泠变相逐出师门的话语,宵涟不置可否,反倒是一边宵婉说道:「师
姐,我觉得此言有些危言耸听了,他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如何能炼出这种引来五
重天界的上品法宝,以我的估计,他身上必然藏着什么秘密不可,不如召他过来
我们查看清楚,在说处置不迟。」

  宵泠看向宵婉,她听出宵婉的话中有话,疑惑地问道:「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啊……」宵婉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说道:「那天他到我那里找宓妃,
我与他碰见,随口问了几句,没想到却发现了一桩秘密。」

  「什么秘密?」

  宵涟把那天和冉绝的谈话说了一遍,又说了那篇丹经的事,最后说道:「那
篇丹经,我也拿回去研究了,绝对是上古时期的先天修士的不传之秘,而那神秘
人能称那小子为道友,又把如此珍贵的丹经传给他,可见这小子的前世也是个了
不得的人物,就算真魂元神毁于那场劫难,光以他现在的资质福德来看,今后也
将是门内下代弟子的砥柱人物,放逐出门,岂不便宜了别人。」

  听到这话,宵泠果然迟疑了,犹豫的闭上眼睛,心里思量着利害。

  就如宵婉所说,放逐出门是绝不可能的,以冉绝的天资,对于宗门将来的布
局肯定是重要的一环,但是一想到此子如此顽劣,宵泠心里没来由的又是一股火
气。

  「绮妹。」

  被叫到俗名,宵涟不禁一愣,师姐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如此称呼自己了,
抬头回答道:「师姐。」

  宵泠脸色放缓,不过眼神依旧严肃,说道:「那个小……元定,这回你回去
定要好好惩戒……不成,这回我来亲自监督他。」

  听到宵泠要亲自监督,宵涟心里像是什么被夺走一般,立刻摇头拒绝「元定
毕竟是我的弟子,还是我来管教吧。」

  宵泠没想到自己已经放低了身段,还是在师妹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当下心情
就有些不悦,不过宵涟说的也在理,况且三姐妹一向感情甚笃,于是也就不再纠
结,叮嘱了几句也就完了。

  「这次定要好好惩戒……对了,你回去定要问清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
不再过问了。方才雷劫来时,我短暂撤去了岛上的法阵,估计外界已经有人察觉
了,固然微不足道,但总归是有些麻烦的,这段时间我要守着岛上的法阵,把那
群闻着味的苍蝇打发打发。」

  对着宵涟说完,宵泠才转过脸看着宵婉,问道:「师妹,这么重要的事情,
你怎么不早说?」

  「小妹这几天都在参悟丹经,一时忘了么。」

  宵婉明显在撒谎,不过宵泠也并没有生气,摇摇头,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嗔
道:「你呀,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一点。」

  「师姐,我这不是告诉了么。」

  ……

  忐忑的偷看了一眼满脸严肃的师尊,冉绝的心里一团慌乱,宵涟还未曾开口,
就主动说道:「师父,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宵涟一向清冷的脸上露出了几许玩味的笑容,讶然道:「哦?这么说这事你
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冉绝急忙点头道:「我拿着师父你给的材料就进去,然后想
着那炉子里的火不怎么好就换成了那个老道教给我的生火手段,然后……」

  从生火到入魔时候的情景一阵说完,冉绝才停下来。

  「剩下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弟子醒来,那东西就……就变成了那个模样。」

  想到那个法器,宵涟脸上也是一阵不自然,只是经由冉绝这么一说,宵涟基
本可以确定这事这事真的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师父,弟子如有半句虚言,保管让我给那天雷劈死。」

  「胡闹!」宵涟斥责了一句「为师信你就是,修道之人怎可乱发誓言,以后
改了这个毛病。」

  「是。」

  看着冉绝又恭恭敬敬的跪下,宵涟低下头沉思起来。

  从元定的描述来看,他那是必然已经被心魔入侵,对外面的一切已经一无所
知了,而且以他的炼器知识来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用那几样东西炼出一个引来
天劫的上品法器的。

  难道是……

  「你伸出手来。」

  握住冉绝的手腕,一股仙元直接侵入他的身体,寻找他体内的异常之处,只
是来回查看几遍,也没有察觉道一丝的异常。

  难道是他前世的元神觉醒?

  也没可能啊,就算是前世的元神觉醒,也总该留下一点痕迹来,不应该半点
异常也察觉不到啊?

  其实她千算万算,却唯独漏了其中的一种可能。

  那就是,万一那法力和她所用同宗同源呢?

  想不明白其中的问题,宵涟放开冉绝的手,说道:「就先如此吧,此次不管
是你有心还是无心,为淬炼你那法器,你师伯不得不冒着危险打开上的法阵,又
为你抵挡天劫,终归是闯下不小的祸事,为师就罚你去后山的听风崖面壁一月,
你当好好思过,好好收敛你的性子,你可心服?」

  「弟子心服。」

  「下去吧。」

  冉绝跪地一拜,随后恭敬的退出了静室。

  宵涟看着冉绝离开的背影,心神一阵恍惚,心里不知为何生出几分疲倦来,
低下头手抚如意,发出了一声轻叹。

  「唉……」

  从门口出去的冉绝,倒是没有师父那么愁绪,对于他来说,这宝贝炼出来,
自己的面子是丢尽了,以后估计是没脸见几位师姐和师叔师伯了。

  既然被处罚,自己的房间肯定是回不去了,出门之后,一路顺着山路走出凤
霞殿,直奔听风崖。

  一路从栖霞殿走到听风崖,这里相比树木葱郁、兽鸣鹤唳的前山来说相当孤
寂,山崖边上,只有一个写着听风崖三个字的石碑,临崖俯视,下方是万丈深渊,
除此之外,边上就是用来面壁的山洞了。

  站在听风崖上,听着山风呼啸,冉绝的心情低落极了,怎么随便炼个东西就
能搞成这样,而且自己怎么能炼出引来天劫的东西呢?

  最最头疼的是,居然炼出个那种模样的玩意!

  「唉……」

  钻进山洞里坐好,冉绝一时间百无聊赖,看着洞外的星光,忽然听到耳边传
来一声呼喊。

  「公子。」

  冉绝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从山洞里面探出头去,却看到虞娇、幽怜
二女蹑手蹑脚的往山洞这边走。

  「你们怎么来了?」冉绝好奇地看到她们,问道:「这里可是宗门的地方,
你们要是被我大师伯发现的话……」

  「没事的。」虞娇轻笑一声,安慰道:「奴刚才已经看到宵泠仙子出去了,
至于剩下的两位仙子,后山这点地方,她们一向不太理会的。」

  「哦。」冉绝了然的点点头,看向二女,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冉绝只觉得眼前的二女愈发的水润,面色红润、身姿
妖娆,相比自己第一次见她们时更为诱人丰美。

  这肯定是必然的,两女和他交合之时,虽然不敢用阴损的法子采补冉绝的元
阳,但是他本身的元气就足,加上体内消化不及的灵气顺着阳气排出,已经给了
两女莫大的好处,几次的交合,都已经抵得上二女百年的苦修。

  虞娇顺势就凑凑了冉绝的身边,娇唇贴着冉绝的耳朵,吐气如芳地说道:
「奴家特来解公子的禁闭孤苦呀。」

  「等等!」冉绝这会可没什么在这狭隘的山洞里苟合的心思,稍稍让开身子,
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被师父罚到这来了?」

  「刚才我在林子里静修,看到公子的身影,就偷偷的摸来了。」

  解释完了原因,幽怜也从另一边挤过来,狭小的山洞被三人占的满满的,左
右两女贴在身上,冉绝动弹不得,好在三人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亲密了,推攘了两
下两女仍不挪开,冉绝也就随着她们了。

  「对了,公子怎么被罚到这里思过来了?」

  「嗨。」说起这事,冉绝也是满身的郁闷,反正二女也不算什么外人,当下
就把这件事娓娓说了。

  「什么?」虞娇倒是没有注意那法器是个什么形状,而是对冉绝能炼出一个
引来天劫的法器而震惊。

  二女的修为高出他一些,自然知道他什么水平,而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就能
炼出引来五重天劫的法宝,简直是……

  两女对视一样,都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

  却见冉绝一脸的烦恼,苦闷道:「别提了,我都烦死了,以后我再也不炼劳
什子的器了,再弄出这种玩意,师伯非把我逐出师门不可。」

  「什么法宝?」虞娇好奇心起,侧着身子,抱着冉绝的胳膊夹在胳膊中间,
一双美乳贴着,软语央求道:「公子就让我们看看嘛。」

  「是啊。」一边的幽怜也是满脸好奇,说道:「公子,奴家还没有见过仙家
法器呢,就让我们看一眼吧。」

  她们这话倒是不假,虽然生活在如此的洞天福地,但岛上的宗门对他们这些
灵修约束甚多,除了一点基础的修行方法之外,其它别无传授,也不准她们拜入
宗门,更别说赏赐给什么法宝了。

  所以岛上的灵修,虽然修为各有深浅,但除了个别有本体得来的法宝之外,
多数宛如光杆一般,除了一身修为之外孑然一身。

  想起那件东西,冉绝脸上一阵发烧,自然不肯给二女看,怎奈她如何能架得
住两个美妖的嘤嘤哀求,最后逼得没法子了,只好从宝囊里面拿出那根阳具一般
的法宝。

  二女一见到这个物件,也是相视愣神,不过她们不是宵泠那样的正道仙子,
只是稍稍脸红之外,倒也没说什么,登时理解了冉绝为什么会被罚到这个地方来
面壁。

  三人耳鬓厮磨,冉绝血气又旺,被二女贴了良久,也忍不住的气血上涌,左
右看着二女单薄衣衫下半遮的身姿,不仅咽了一口唾沫。

  「咯咯……」幽怜牵过冉绝手腕,罗衣半解,对着冉绝说道:「公子若是想
着怜儿的身子了,自去赏玩便是,无需这般苦忍。」

  「额……」

  此刻冉绝乃是盘膝而坐,快下的那根东西都已经把锦衣顶出了高高的一顶帐
篷了,实在是难以伪装。

  虞娇知他最爱自己那双饱满白嫩的乳儿,伸手到背后把里面兜儿的绳结解了,
牵过他一只手沿着肩上落入其中,饱满的美肉一团抓握。

  另一边的幽怜有雪有样,一般的将他的手埋入胸前,至于手里的那根东西,
此刻已经落入了姐妹二人的手中。

  「呼!」此物初一入手,幽怜吓得吃了一惊,叹道:「哎呦,这个东西还是
热的哎。」

  「是哦。」虞娇用手捏捏,亦是惊叹道:「还有点软呢,像是真玩意一般,
而且……好似跟公子的一般无二。」

  说罢展开手掌亲自测量了一下,又摇头道:「不对,相比公子的宝贝,这东
西可短了差点两寸呢。」

  不过要说这个东西就是一件上品的法宝的话,两人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这东西,要说实话,不就是一个炼制精美的角先生么?

  「那这东西要怎么用呢?」虞娇抬头看向冉绝,笑道:「不若一会让怜儿来
服侍公子,奴来试试公子炼成的这根上品法宝?」

  「……」

  不说还好,一说冉绝更加郁闷,伸出手来一把夺过东西,冷着脸说道:「免
了,以后我自己留着就好。」

  说罢,把虞娇怀里的哪只手掌也抽了出来,推开二女的身子,说道:「你们
走吧。」

  他本就因为这是在师叔和师父的面前丢了大脸,又惹了一向对自己不假辞色
的师伯,而且几位师姐若是也看到的话,定然以后都不会再理自己了。

  被罚到听风崖紧闭,已经够郁闷的了,冉绝本就是清冷偏执的性子,又有少
年心性,二女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哪还有不生气的道理。

  说罢,也不再理会二女,转过身子,面壁而坐,运气真元修炼起来。

  这脾气说来就来,还真是像个小孩一样。

  二女还是头次见他生气,幽怜怒视姐姐一眼,直接就跪在了门口,对着里面
的冉绝说道:「公子,这次是怜儿言语无状,说错了话,还请公子宽容。」

  虞娇也跟着跪下了,娇声低语道:「娇儿言语冒犯了公子,甘愿受罚,还请
公子看在我姐妹二人往日服侍的份上,给奴一次机会。」

  冉绝毕竟脸皮薄,两女连番哀求之下,他也就顺水推舟,拾个台阶也就下了。

  「那好吧……」

  愁怨既解,三人又一会耳鬓厮磨之下,冉绝的欲火便又重新燃起。

  刚才掏出那假阳法器之时,冉绝心中已充满绮想,此刻欲火再燃,当下也不
客气,直接把幽怜揽在怀中,三两下剥开裙子,在她白生生的屁股上拍了一掌。

  清脆的肉响在岩洞内震荡着散开,幽怜低叫一声,本能地翘起屁股,湿腻的
蜜穴中淌出一串液体,扬眉一笑,解开冉绝的裤带,紧凑的臀肉挪起,淫穴早已
滴水生泉。

  肉棒條然而入,刚插进蜜肉,冉绝就爽得浑身一颤,身前人的蜜穴娇软柔滑,
暖热紧湿,突然而入又被狠狠一夹,差点生生给冉绝榨射出来。

  被肉棒突如狠狠一插,幽怜也是浑身颤栗,本能地扬起头,湿热的肉穴猛然
收紧,挤压着冉绝的肉棒,像一张柔滑的小嘴,在他肉棒上拼命吸吮。

  娇臀落下,肉棒深深插到幽怜体内,直到顶住阴道尽头那团滑腻的软肉。他
屏住气,在幽怜花心上狠狠捣了几下,纤美的娇娃立刻被干得浑身乱颤,蜜穴稀
稀拉拉往外冒水。

  冉绝用力挺动几下,然后扶住幽怜的腰肢,「啵」的一声,把肉棒拔了出来。

  「哦……」幽怜喉中发出一声兴奋的娇吟,满足中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头颈
摇摆间,乌亮的发丝在颈后飘舞,脸上媚态尽显,身形摇曳。

  「公子……怜儿还要。」

  冉绝两手捧住她上身的妙物,抓着她坚挺的雪乳拧了一把,拇指摩擦乳尖,
把那颗发硬的乳头挟在指间,用力揉搓。幽怜肉体的反应愈发激烈,浑身的雪肉
都彷佛在颤抖,哀声娇吟道:「公子,先插进去再玩,好不好?」

  冉绝故意耍她,肉棒左摇右晃,任她的臀儿乱坐,却始终找不到门径,急的
幽怜左右乱动,笑道:「那你求求我。」

  「求求……」幽怜抬起头,再次乞求道:「求求公子,奴儿忍不住了。」

  「好吧。」冉绝笑呵呵的点头道:「准你插进去了。」

  此言一出,幽怜仿佛得了诏命一般,伸手扶着肉棒,对准蜜穴,腰身一沉,
粗长的肉棒滑入穴腔。

  幽怜分开双腿,阴部向后挺出,在狭小的洞内压住冉绝的身子,一下一下的
任棒儿在她体内大力抽送,而上面的双手各抓住她一只乳房,像揉着粉滑的雪团
一样来回揉捏,幽怜一边摇头,一边啜泣般低叫道:「公子……」

  肉穴中火热的抽插开始痉挛着收紧,肉棒插在里面,能感觉到她体内一波一
波潮水般的快感。冉绝抱着她紧凑的臀肉,将肉棒插得更深,直直顶在她肉穴更
深处。

  这般浦一插入,便有了高潮边缘的异状,可是冉绝从未见过的,但少年此刻
淫心正盛,也没觉得奇怪,而是深深插在幽怜震颤的蜜穴里,挺着肉棒,在她体
内来回搅动、顶弄她的花心。

  幽怜白滑的臀肉敞分,随着他的插弄,穴腔一汪一汪地抽动起来。不多时,
一股暖热的黏液从体内喷溅出来,浇在冉绝硕大的龟头上。阴道内的蜜肉同时挤
压过来,从肉棒根部一直裹到龟头,然后又是一波。

  那种超乎寻常的快感,让冉绝阴囊也为之紧缩,肉棒不安地挺翘起来。他连
忙吸了几口气,然后掐住幽怜的屁股,在她高潮的穴内又是一阵猛干。

  这次高潮来的更加强烈,直到冉绝忍不住射精,她白嫩的屁股还在抽搐。等
到浓浊的精液全部射入花心,射精的律动平息,穴腔还在缓缓吸裹。拔出肉棒。
下体发出一声湿泞的腻响,一股黏液随之涌出,淫水夹着阳精,流的冉绝满身都
是。

  冉绝喘着气,放开幽怜的身体。

  一边的虞娇见他俩这么草草就完事了,不禁好奇地问道:「今个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幽怜摇摇头,她此刻泄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倒在冉绝
的怀里,软软答道:「被公子的宝贝一插,就仿佛快活的要死,再搅几下,便再
也忍不住了。」

  「哦?」虞娇看向冉绝,莫非公子用上了什么采阴补阳的秘法?

  但是看幽怜这幅样子,除了泄了身子显得软塌之外,倒也没有元阴被采的衰
败模样,况且面前的少年也不至于对她们姐妹用这么阴损的法子啊。

  「难道……」

  正思量间,忽然发现落在地上的法器肉棍正微光烨烨,虞娇捡起握在手心一
探,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估计就是这玩意在使坏了。

  只是这个玩意,刚才放在一边幽怜就明显吃不住几下了,这要是放在自己体
内……

  该是何等的滋味呢?

  方才被冉绝玩弄,虞娇的上身已是半裸,腰间只剩一件腰带束着,她捏住衣
角,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见他捏着假阳不放,冉绝还以为她喜欢呢,便把东西推进她怀里道:「你要
是喜欢的话,送与你们姐妹俩好了。」

  「啊?」虞娇一时惊愕,片刻之后转而惊喜道:「公子此言当真?」

  这东西别看外形不好……但怎么说也是经历五天阶的上品法宝,虽说眼下还
不知道用途,但有了这等拟真的玩意在,日后若是公子身边的女人多了,也能拿
来聊以自慰不是。

  「自然。」冉绝百无聊赖地看着假阳法器,说道:「给你就给你了,反正留
在我身上也没什么用处。」

  那是自然,他一个男的,身上带着一根这玩意算什么。

  虞娇美滋滋的把假阳握着,弯腰道谢道:「多谢公子了。」

  挪转身子,骑在冉绝身上,虞娇解开衣襟,将身上的衣裳褪到身后,卸脱在
地,然后解下裙子。

  月光洒进洞内,她的身体散发出迷人的光泽。玉体曲线玲珑,肌肤晶莹白腻,
通体宛如无暇美玉,又如一件精美的瓷器。

  丰挺的双乳方才已经把玩,雪腻的丰臀臀形浑圆,肥滑的臀肉白腻如脂,高
翘着又圆又大,肉感十足。

  见了她如此有人的美臀,冉绝又撇了一眼方才送给他的假阳,忽然眼睛一转,
笑道:「把法器先拿来。」

  「啊?」

  虞娇以为他要反悔,谁知冉绝一把抢过法器,在她的衣裳上擦了几下,待上
面干净了,便一把揽住虞娇的身子,假阳对准虞娇的穴口,在上面沾了一点粘液,
试探了几下之后,直接全幅插入到她的穴腔里面。

  「呀!公子……」

  虞娇惊叫一声,插入蜜穴里面的假阳仿佛活物一般,进去之后不仅微微震动,
更加离谱的是居然还转动起来,几下的功夫,就把虞娇爽的激情上涌,那张浑圆
的雪臀颤微微抖动,臀沟下不停滴着水,看上去淫艳无比。

  「怎么样?」冉绝坏坏的一笑,说道:「赏你的东西滋味如何?」

  虞娇妖媚地瞥了冉绝一眼,分开双膝,露出被假阳撑满的阴户,乖乖从冉绝
的身上爬下来,臻首俯下,软糯的一口香气喷在肉棒上,还未及吞下,穴腔里面
的东西便猛然一震,虞娇触不及防,张开小嘴,淫浪地叫了起来。

  「啊……啊……」

  刚叫了两声,头上便被一只手按住,接着一根肉棒便狠狠捅入柔艳的红唇内,
堵住了她淫浪的媚叫。

  这会儿往前一挺,肉棒便直直插入唇间,龟头几乎捅进她喉咙里,猛然间进
入了这么一个巨硕的东西,虞娇被顶的一阵逆咳,然而反应过来之后便不再挣扎,
伸出香舌,在肉棒上殷勤地舔舐起来。

  这会儿幽怜也恢复了一点精神,见假阳进了姐姐的阴户里面,便转到她身后
去看,但见粗大的棒身撑满了肉穴,随着旋转震动,姐姐下体那两片柔软的阴唇
居然也跟着翕动颤抖着,一圈红艳的蜜肉在穴口时隐时现。幽怜歪下身子,透过
一双挺拔深壑的乳沟,只见到尖尖的下巴一根湿润粗壮的阳物。

  前后两根家伙同时插入,眼前这具曼妙的肉体卖力地前后伺候着,两团丰满
的乳房自然的垂落摇曳,白嫩的乳肉在胸前来回抖动,冉绝看的心动,一手一个
毫不客气地抓住两团雪乳,一边抓着大片的乳肉揉捏把玩,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捏
住挺翘的乳头,在指间揉捏。

  乳肉滑腻如脂,乳头粉红弹翘,充满柔韧的质感,红嫩的乳晕微微鼓起。用
力一按,殷红的乳头陷入雪滑的乳肉,手指一松,便又从乳肉中弹出。

  冉绝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虞娇伏在他身上,两手扶着他的肉棒卖力地
吸吮着,嫣红的小嘴被肉棒塞满,唾液混着分泌物不时从唇角溢出,又被她细致
地舔舐干净。她滑腻的舌尖在龟头上卷动、吮吸,花瓣般柔软的红唇裹住肉棒,
来回吞吐。

  这边手上忙着,那边虞娇嘴里也没有闲着,待舔的舌头发酸,便放松力气,
转而用力压着肉棒,让阳具捅进她的喉咙里,重重顶在她咽喉的软肉上。

  她的本相乃是蛇体,即使成了人身,仍保留了几分蛇类的特征,不似人喉那
般难以插入,这会儿肉棒杵在喉咙上,再进一步虽然艰难,可随着她的左右摇头
之下,居然一点点的把冉绝的肉棒全幅吞下。

  「嘶……」

  见到自己的肉棒居然被虞娇生生吞下,冉绝惊得合不拢嘴,随着她喉咙里的
肉腔收缩吞咽,肉棒一分分的消失在眼前,甚至比干穴还要刺激,而那条软腻的
舌头变得纤巧细长,动作变慢,却总能找到肉棒上最最敏感的部位。

  这般伺候之下,冉绝的肉棒蹦蹦直跳,等到留在外面的最后一截根部也被她
吞下,便见虞娇的瞳仁忽然便色,齿间生出四颗尖牙,而嘴里的那截肉棒也仿佛
被什么缠住了一般,巨爽无比。

  粗大的肉棒将虞娇温润的口腔塞得满满的,肉棒深入喉咙,喉头的软肉裹住
龟头,快速作出吞咽的动作,几下之间,从龟头到肉棒下下全根没入她香滑的小
嘴中。

  这般新鲜的玩法之下,冉绝根本坚持不了几个回合,便起了射意,又强忍着
尝了几回深喉的滋味,便再也控制不住精关,后腰一麻,按着虞娇的脑袋,激射
出来。

  「噗……噗……」

  这次射精让冉绝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畅快,精管高高鼓起,快速律动,精液从
龟头激射出来,阳具在那张媚艳的小嘴中不住振动,传来令人眩晕的快感。

  一股一股的精液从喉管直接射入胃里,虞娇强忍着不是,细心鼓动唇舌,一
直等着他射完了精液,才慢慢放出肉棒,将上面的残留舔舐得干干净净。

  释放过之后,冉绝再见她这幅模样,忽然生出几分不安来。

  幽怜见此便对虞娇说道:「姐姐,还是别露出这般样子了,一会公子该吓到
了。」

  冉绝倒不是怕别的,只是虞娇嘴里那四颗尖牙又尖又利,这要是一口咬在自
己的宝贝上……

  见他如此,虞娇也就收起尖牙,双唇含住肉棒,裹着棒身缓缓从嘴里抽了出
来。

  给他服侍的射了一茬,虞娇扑在冉绝怀里,两只硕乳夹住肉棒,巧笑道:
「公子可尝过后庭滋味?」

  冉绝对肛交倒是很有兴趣,但也只有在雨蝶身上有过经验,闻言好奇道:
「这里也行么?」

  「自然可以。」见他仿佛没有试过,幽怜便搭话道:「前面的穴儿可以,后
面的这处怎就不行了?且修炼的女儿大多禁绝五谷,后庭整洁干净,可是一处妙
用呢,日后公子若是遇见了心喜的道侣,这处可万万不能放过。」

  冉绝一把揽过幽怜,伸手沿着她的腰身往下,一路顶在她的肛口,笑道:
「你的也是一样不能放过?」

  「公子若是想要,一会怜儿就给公子便是。」

  他们这边聊的正好,却见虞娇却忽然浪叫一声,身子剧烈的战栗起来,冉绝
这才想起那根假阳还藏在她的身子里呢,急忙去取。

  幸好假阳还是法器,且已经认主,冉绝唤动真气略一催动,便见里面旋转的
阳物顿时静止下来,幽怜一声媚叫,接着穴儿一松,假阳便條然脱落,蜜穴内满
溢的淫液顿时像开闸的泉水流淌出来,沿着美腿哗哗直流。

  「唔……」

  她下体被假阳干出一个浑圆的肉洞,红艳的蜜肉暴露在空气中,那支假阳掉
在腿间,棒身被淫液浸透,湿淋淋地散发着黑亮的光泽。

  「公子~」虞娇娇喘一口,攀上冉绝的身体,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地问道:
「还来么?」

              第九章:灵丹化形

  在听风崖上面壁思过这段时间,冉绝白日里就在崖上欣赏岛上山中的美景,
看倦了就盘膝修炼,可以说是过得悠哉悠哉了。

  而到了晚上,虞娇和幽怜二女便会前来陪伴,前夜的事情完了之后,两女也
摸清了冉绝的脾气,在一起的时候曲意奉承,很快就把冉绝哄的把所谓思过的事
情抛在脑后,夜晚三人挤在一处山洞之中,冉绝大棒挥舞,左边插完肏右边,甚
至欢合完毕还要整夜留在二女的娇穴里面,全然忘了自己是来思过的。

  幸好此刻宵泠身在岛外,而宵婉和宵涟向来是不会用神念扫视全岛的,至于
几位师姐,估计都得了嘱咐,一个也没有来看他的,只有师父白日的时候过来几
趟,不过由于二女都是夜晚才来,所以也没有撞破冉绝晚上的那点糟烂事。

  旬月之间眨眼既过,而这一个月里,冉绝丝毫没有悔悟到什么过错,也没有
觉得孤苦和寂寞,以至于期限到了的时候,竟觉得有几分良宵苦短,对禁闭颇有
些恋恋不舍的意思。

  好在还没彻底迷失在温柔乡里面,留恋了一番也就回去了,至于幽怜二女,
他身上有二女留下的符印,只需往符印之中注入真元,二女自会来相见。

  回到凤霞殿,冉绝直接奔向师父的静室,在门外敲门道:「师父,弟子回来
了。」

  「进来吧。」

  推开房门,只见师父一如往日一般坐在莲台上,只是相比往日,身上的白衣
换成了一身白底金丝的道衣,愈发显得仙风道骨、气质飘然。

  见到冉绝,宵涟面色一喜,随后转为淡然,语气稍冷地问道:「时日已满,
为师罚你在听风崖上思过,而今可知错了?」

  「师父,徒儿知错了。」

  其实就宵涟本身来说,她之所以能够成就仙体,所获得的机遇是大于努力的,
根本也没经历许多红尘琐事,加上她本来性子清冷,对于外界的事情多是不理会
的。

  所以很多时候于人性的观察,并不如宵泠或者宵婉透彻,对于冉绝嘴里的悔
过,也只以为他真的有去反省,是以就没有再过深究,而是宽慰道:「既如此,
你且去后山先沐浴一番,回来为师叫你我道门的法、术。」

  「是。」能学到那些玄之又玄的法术,冉绝自然高兴,兴冲冲的答应了一声,
转身就往后山跑。

  昨晚已经在二女身上吃了个饱,是以洗澡就是洗澡,并没有发什么什么意料
之外的事情,回来之后宵涟已经在等他了。

  冲洗一番,冉绝一身轻松地对着师父行礼,然后安静地坐在蒲团上等待授课。

  「今日讲宗门法、术。」先说一句点题,看冉绝全神贯注,一副侧耳倾听的
模样,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所谓法、术,乃是道门修为之应用,宛如人
穿衣持器,不管是日常修炼还的应对外敌,乃至趋吉避凶,沟通神鬼,无所不包。
其中法有二十八、术有四十九,称天罡地煞之数,前者多为神通高学,你现下修
为不足,只需牢记便可。后者于修为限制较小,你可多学几样,日后出门行走时,
遇见事时,也有称手的法门应对。」

  听师父一句话说完,冉绝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以前在小村的时候偶尔去县里
一次,听了几段说书人讲的神鬼,里面提到过天罡地煞之类,仿佛三十六与七十
二啊,怎么师父说的少了很多呢?当下提问道:「师父,我总听说三十六天罡,
七十二地煞,怎么这里少了很多啊?」

  「哦?」宵涟看向冉绝,叹道:「没想到你还知道天罡地煞之数?」

  「师父,我也入门快要半年了,这些常识总归要知道一些的吧。」

  「好好。」宵涟点点头,回答道:「既然你也知道天罡地煞之数,为师就与
你详细讲讲,这法、术两门,本有千变万化,也不合天罡地煞为论,其中法门众
多,我道门各宗各派俱有所学、各有所长,神通法术宛如繁星一般数不胜数。只
是上次湮灭之后,各宗法门都有失传,神宵岛虽隔绝世外,但也大受影响,法门
失传甚多,余下这几样全由你叔祖爷爷保留传下,才有了现在的四七与七七。至
于天罡地煞本数,本该三十六天罡,源为天上北斗星之星官,共有三十六,各有
显化神通,称之为天罡三十六;至于地煞七十二者……」

  一路把法术的根源乃至各类的修行方式都娓娓道来。

  冉绝听得如痴如醉,全幅心思都沉浸到学习当中,一边听着师父讲解,一边
心里揣摩,稍有不解就立刻提问,宵涟也详细解答,从早上一直教到深夜,总算
初学了一个法术出来。

  其实这也并不能算是冉绝第一个学会的法术,毕竟先前学过的驾云也算其中
一类,不过不过学成之后的冉绝还是很开心,照常一般行礼问安之后欢天喜地地
出了门了。

  打从那天炼器这事之后,冉绝就根本看不见几位师姐的影子了,就连一向亲
近的宓妃师姐也没有找过他一次,是以学成之后的冉绝有意卖弄一番他的法术居
然一时找不到人来。

  好在后山还有幽怜和虞娇二女,冉绝出了门之后直奔后山,然而灵府闪动几
次之后,却不见二女的影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

  望着后山茂密的林子,冉绝有心进去找找,又想到此时已经深夜,再过两个
时辰天就亮了,这时候再去找二女,恐怕天亮的时候不一定能回来,再说他也不
知道二女到底住在哪里,别到时候进去了再找不到人。

  诚心卖弄都找不到个人,冉绝的心里空荡荡的,失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没想到一向把他的卧室当成家住的小狐狸绯樱也不在,冉绝这下可真成了孤
家寡人了,只好蒙着被子闷头睡觉。

  刚刚将要入睡,就听门口「吱呀」的一声,冉绝睁眼一看,却见绯樱蹑手蹑
脚的从门缝里面钻进来,未了还用脑袋把门缝合上,回过头来登时看到了床上的
冉绝,心里的「吱」地叫了一声,小跑两步轻轻一跃直接跳到了床上。

  冉绝抱起绯樱的前爪,问道:「绯樱,你去哪了?」

  绯樱只是一只狐狸,又不能口吐人言,自然没法回答她的问题,只安静的任
他抱着,至于交流之类,一人一兽之间就只能鸡同鸭讲了。

  有只狐狸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强,冉绝抱着绯樱大发口舌,又按着绯樱的小脑
袋看他卖弄法术,然而本就困倦的小狐狸对眼前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趴在床上
看了几眼,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绯樱……绯樱……」摇了摇小狐狸的身子,见它仍不睁眼,冉绝无奈的把
她抱起放在一边,自己也郁郁的再次躺下。

  躺在床上,冉绝看着一边的小狐狸,嘴里叹道:「哎,绯樱要变成人就好了,
就能和我说话了。」

  哎?

  变成人?

  对呀,绯樱虽然是一只狐狸,可师父说过它是一只异种灵狐,血脉高贵着呢,
怎么就不能修炼成人了?自己之前遇见的雨蝶姐姐和那个鹳突、还有虞娇和幽怜
二女,不都是灵兽修成的人身么,绯樱还是异种的灵狐呢,怎么就不行?

  想到这茬,冉绝立刻就精神起来了,从卧室里出来转到静室,在一边的书架
上寻找有关这类的书籍。

  只是找了半天,没有一本写着怎么让灵兽变成人身的方法。

  抛开手里的书本,冉绝又想到了宗门的藏书阁,那里总归有这类的书了吧。

  于是兴致冲冲的就要出门去藏书阁。

  然而刚刚打开大门,一片阳光直接照在冉绝的脸上,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天已经亮了。

  推开门刚走几步,就听远处一声悠长的钟声响起,「铛铛铛」的连响三声,
这代表已经到了早课的时间。

  这下不能去藏书阁了,冉绝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直接奔着凤霞殿的主殿
而去。

  刚刚进屋,师父宵涟已经到了,看到冉绝,见他鬓发蓬松的样子,不由得问
道:「元定,怎么这般仪容不整的就来了?可是起晚了?」

  「师父。」冉绝进屋坐下,心情低落地回答道:「徒儿昨夜并没有睡觉,而
是在找书看。」

  「哦?」宵涟欣慰于弟子的勤学,不禁问道:「你在找那类书籍?」

  「徒儿想找让绯樱变成人的方法?」

  宵涟有些好奇,询问道:「这是为何?」

  冉绝抬起头,露出一脸落寞的表情,说道:「徒儿就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那件事之后,几位师姐都不来找弟子说话了,徒儿一个人觉得实在无聊,所以就
想着让绯樱变成人陪徒儿说说话。」

  「这……」宵涟心生怜悯,只是上次那件事出了之后,师姐可是下了命令来
的,事关宗门大计,她也不好违背。

  不过若是绯樱能够化形的话,陪在冉绝身边也是个玩伴,也不至于他总是寂
寥,当下就解答道:「你且安坐,为师告诉你这妖类化形的法子。」

  「是。」

  「灵修妖兽这类,想要化形成人,大体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依靠自身修为,
苦修千百年灵力,冲破兽型桎梏,经历三重雷劫天罚,从而化身为人,需厚积薄
发,非是一日之功。」

  「啊?」冉绝有些失落,急忙追问道:「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就简单了。」宵涟笑道:「有一种丹药,唤为化形丹,又叫脱胎换
骨丹,灵修妖兽这类,只需吃了一颗化形丹,变成脱胎换骨,化形成人。」

  「这个好!」冉绝拍手道:「师父,这化形丹怎么炼啊,你教我好不好?」

  「贪多的痴儿。」宵涟笑着摇摇头,说道:「术法你还没有学会,就要再学
炼丹,可知一味贪多,到头来哪样都学不好的道理。」

  在师父面前,冉绝一概是没有什么成熟二字的,况且他本身就是个是十六七
岁的少年,从蒲团上下来两步就走到宵涟身边,抱着她的身子央求道:「师父,
你就教教我吧。」

  被徒儿黏住身子,宵涟瞬间浑身发软,又不忍心生冷的推开,只好答应道:
「好好,我教你就是,你放开。」

  宵涟的身子又香又软,简直比抱着虞娇那副温软的身子都舒服,冉绝都有些
不想起来了。

  只是对于师父,他还没敢生出那些不敢想象的心思,因此只是抱了一下就放
开了,然后就听到宵涟说道:「为师专擅炼器之法,对于丹道实在不算精通。」

  「啊……」

  「先别失落。」宵涟用如意点着冉绝的额头,把垂头丧气的脑袋撑起来,笑
道:「为师只说我不会,又没说别人不会。你师叔宵婉乃是丹道大家,化形丹于
她来说不过区区小事,前番你送她一篇丹经,这次去求一颗化形丹,正好让她把
你之前的人情还了。」

  「好好。」冉绝立刻转忧为喜,一下站起身来,转身就冲了出去。

  「谢谢师父,我去找师叔了。」

  宵涟收回如意抱在怀里,看着冉绝跑开的身影,摇头笑道:「小毛头……」

  一路从凤霞殿直奔师叔的山谷而去,没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山谷的外面。

  站在门前,正好看见宓妃正拎着一个小篮子在花丛里采花,看见冉绝跑来,
放下花篮迎出去问道:「师弟,你怎么来了?」

  看到宓妃师姐,冉绝也有些想念,脑中瞬间灵光浮现,嘴里答道:「师姐你
总是不来找我,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嘛。」

  果然,听到这句话之后,宓妃的小脸立刻红了,呐呐的答道:「这阵子师父
总让我采花酿酒,晚上又要修炼学习,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嗯嗯。」冉绝抓住宓妃的手腕,说道:「那以后我有时间就来帮你,好不
好?」

  宓妃身子一紧,急忙左右张望,发现四周无人,这才想起挣脱,只是手里也
没用多少力气。

  「你放开,一会让师父看见了就不好了。」

  「我已经看见了哦。」

  宵婉的声音响起,正在纠缠的二人登时吓的一激灵,急忙分开彼此,转身一
看,正好看到一身粉色衣衫的宵婉正早站在花池的边上。

  宓妃急忙跑回宵婉身边,小声地说道:「师父……」

  宵婉微微低头,看着宓妃,嘴里娇声调笑道:「唔,咱家的小宓妃这是怎么
了,脸蛋怎么这么红啊?」

  「师父……」宓妃捂住脸蛋,被宵婉轻飘飘的一句话弄的羞的不敢抬头。

  「米酒刚刚蒸上,你去那边看看吧。」

  轻轻的一句话,给宓妃解了窘境,宵婉再转头看向冉绝。

  唔……这个混小子,又盯着自己不放了。

  其实这实在怪不了冉绝,实在是因为她本身的魅力太大,冉绝根本难以把持
而已。

  岛上三宵姐妹虽然各个绝色,但和严肃冷艳让人不敢侵犯的宵泠,亦或清冷
平和,温柔可亲的宵涟不同,她身上的气质,从内到外生生就映着媚色无双这个
词。

  她本身就有着倾城绝世的祸水级容颜,再加上自身媚骨天成,天生就是世间
无双的名器媚体,又学了宗门的双修秘法,三处融在一块,别说冉绝一个年少冲
动的少年了,就算是一个太监看了,也能生生给撩拨出欲望来。

  而她今天的装束更是撩人耳目,外衫仅有一件粉色的纹绣对襟纱袍,里头上
身除了一件低胸的束胸之外别无他物,一双雪白浑圆的饱满乳球半露在外,甚至
盈瘦袅窕的腰肢都裸着,幸好下面穿了的一条长裙,不然非给冉绝再饱一份眼福
不可。

  脸上粉黛未施,一头长发披散,天然中带着慵懒、魅惑中带着自然,气质飘
然若仙,而身形却仿佛是人间难寻的绝色魅魔。

  这一副飘然绝世的结合体,冉绝这个火头正旺的小子,不看呆了才怪。

  见他看得痴迷,宵婉心里有几分羞恼的同时居然生出几分自豪来,好比鲜花
终要有人欣赏,而这岛上全是女人,今天她这朵藏于仙宫多年的仙葩,总算也引
来了一只小蜜蜂了。

  只是傲然归傲然,被这小子白白吃了豆腐,三师叔的心里还是不爽的,于是
走到他的身边,在她耳边吐气如兰的轻声说道:「大师伯来了哦。」

  「啊!」正沉迷师叔绝世美色的冉绝直接被吓的「啊」的一声,浑身上下一
个激灵,仓惶间直接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在地上,然后转身就要爬走。

  宵婉没想到混小子直接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吓成这样,站在地上轻笑起来。

  爬了好几步的冉绝听到宵婉的笑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旁边,哪里
有什么大师伯的身影?

  当下尴尬的站起身来,看着掩面娇笑的师叔,又羞又恼,嘴里刚想说话,却
被宵婉又是一句,直接顶了回去。

  「怎么,师叔的豆腐吃够了,就要骂人了?」

  冉绝直接没了脾气,站在原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恨恨的跺了一脚地面,
责怪自己怎么每次见到师叔都忍不住了。

  宵婉也实在没有料到冉绝回突来到来,她平常都是疏懒的性子,谷中也没有
男子,所以穿的就随便了一些,谁想到这个混小子会突然跑来,而自己光想着调
戏子侄,忘了衣服这茬,白白给他看了一餐眼福。

  不过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宵婉也知道自己魅力惊人,这幅模样之下,混小
子迷失愣神也不全在他自己。而上次那件事的事情还没过多久,这事要是再捅到
宵泠的耳朵里,这小子非被逐出师门不可。

  当下身子一转,流光遮掩之下,转过身子,身上的粉色的对襟外裳换成了白
色绣银纹的道袍,里面亦遮的严严实实,秀发随手挽起,用一只银钗束住,正色
道:「今天又是何事?」

  可餐秀色被收起,冉绝也想起正事来,说道:「师叔,弟子前来求一颗化形
丹。」

  「哦?」宵婉一挑秀眉,说道:「化形丹……这我可没有。」

  事关自己的玩伴,冉绝不得不放低的姿态,央求道:「可是师父说您会炼的
啊,师叔你就帮帮我,我就要一颗,一颗就成。」

  「一颗也没有。」宵婉摇头答道:「宗门从不饲养灵兽,要化形丹做什么。」

  「这……」冉绝大失所望,最后祈求道:「那能不能求师叔您帮忙炼一颗出
来啊。」

  「哦?」宵婉转过身子,背对着冉绝往屋里走,边走边说「那你说,凭啥呢?」

  「凭……师父说我给您丹经,您也要还我人情的。」

  宵婉转过头笑道:「那丹经可不是我要你给我的,况且就算有点人情,上次
师叔替你遮掩天劫那事都还了,还哪有人情?」

  想起师父说的话,化形丹对于师叔来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师叔分明就
是刁难自己不想给。

  不给就不给,冉绝的脾气也上来了,负气的不理会宵婉,告别的礼节都不打
一个,直接转身就走。

  混小子没赖着自己讨要,这是宵婉没有想到的,看着这小子倔哄哄地往外走,
转过身子说道:「化形丹不要了?」

              第十章:洞玄秘法

  「……要!」

  想来想去,跟师叔赌气远不如绯樱变成人重要,冉绝也只好乖乖回来,只是
脸上的表情仍然表示自己还在生气。

  宵婉只想戏耍他一番解解刚才被他揩油的羞恼,没想到这个混小子气性倒挺
大的,心中暗笑小孩脾气,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想要化形丹也简单,不过这
丹药我好久没炼过了,你得去我的书阁之内把丹方给我找出来。」

  「找到了丹方你就给我炼丹吗?」

  宵婉肯定的答道:「那是自然。」

  「好。」冉绝点头道:「一言为定,我这就去书阁找丹方。」

  「等下。」宵婉叫住了他,说道:「你去书阁顺手帮我把里面的藏书整理整
理,记着要分门别类的整理好了,我才帮你炼丹。」

  这才是主要目的。

  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丹方,宵婉乃是丹道大家,且又是仙人之体,怎么可能
一张化形丹的丹方都记不住呢。只是看这小子满脸不服的表情,心里决定要稍稍
整治她一番而已。

  ……

  进了栖霞殿的书阁,冉绝才知道师叔给他挖了多大一个坑。

  足足三层阁楼的书阁,堆的满满的都是藏书,入目之下根本数不清有多少本,
且这些书扔的乱七八糟满地都是,左一本右一本处处都有。

  这哪是书阁,这简直就是个堆满了书的垃圾堆啊。

  看着眼前的书堆,冉绝头上的青筋一阵狂跳,又想起宵婉说过还要分门别类
的整理好那句话,当场就有了暴走的倾向。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压倒了一切,他只能一头扎进书海之中,一本本的捡起地
上的藏书,一点点的整理起来。

  这种工作实在枯燥又繁琐,简直令人抓狂,不过这对些对于冉绝来说其实还
好。

  而书籍的归类才是最令他绝望的。

  冉绝仅仅入门不到半年,而宵婉书阁里面的藏书数以万千计,门类从各种道
法经文到各类俗世学识,甚至到诗集乐谱这类杂书一应俱全,而冉绝才刚刚学会
识字几个月,对于书籍的名称和它们的归类根本不能一眼辨别,往往还要翻开书
本看上两眼才行。

  而就是这几眼,大大增加了冉绝分类的难度,里面很多东西冉绝甚至根本不
明白,只能凭着感觉笼统的去猜,或者干脆把看不懂的归在一处,处理完了再说。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还要在这浩瀚如海一般的书堆里面把化形丹的丹方找出
来。

  实在是要命。

  再说宓妃这头,做好了米酒之后,宓妃再回到门口时已经不见冉绝的身影了,
带着几分失落去向宵婉回禀。

  「师父,米酒已经全部酿完了。」

  「嗯。」宵婉点点头,接着说道:「先放它晾着吧,我明天一早你起来和宓
竹一起把那些都埋进梅林里。」

  「是。」恭顺的答应了一声,宓妃有心问问冉绝是怎么走的,又怕师父再找
话头调笑自己,索性也就不问了,出来之后自己去凤霞殿就是。

  却听宵婉又说道:「对了,你去凤霞殿那边知会你二师伯一声,就说那个混
小子被我留下收拾藏书阁了,晚间……不,这几日都回不去了。」

  师父的藏书阁乱成什么样,宓妃作为弟子,自然是知道的,心里感叹了一句
师弟真可怜之后,就开心的蹦蹦跳跳去知会宵涟了。

  无他,这活如果冉绝不来,到头来全是她与宓竹的,宓妃早对师父一团乱麻
的藏书阁头疼无比了,现在有个人替她,自然开心。

  「还有……」宵婉低头想了一下,有吩咐道:「晚间做点膳食给他,再拿一
壶蜜浆,皇帝不差饿兵,既然是给我干活,也不能给他饿着了。」

  「是。」

  宓妃领命去了,宵婉在卧房待了一会,左右无事,套上一件外套,直奔藏书
阁而去。

  看看那个混小子干的如何了。

  刚走到藏书阁的门口,就听到里面哗啦哗啦的翻书声音,宵婉透过窗缝往里
一看,只见里面的冉绝一本本的翻着书籍,拿起一本随便翻看了几眼,合上之后,
随手堆在身边摞上,而他身边已经堆满了好几堆整齐堆放的图书。

  「《湘南志异》,唔,这是什么书?志怪类?」

  嘴里念叨完一句,把手里的图书按类放好,继续拿起下一本。

  等身边的书都摞的高了,少年便起身抱起一摞书,走到一个书架前面仔细的
放好。

  虽然嘴里还是不时念叨着自己的坏话,但这份活确实干的一丝不苟,整理的
有模有样,叫一边看着的宵婉完全挑不出毛病来。

  「《洞玄秘法》?这是什么书?」

  翻开书本,只见上面全是一行行娟秀的小字。于前类仿佛一体印上去的书籍
不同,这本像是一个女子完全手写上去的。

  『坏了。』宵婉心中暗道不好,怎么把这本也忘在这里面了。

  刚想推门进去拿,却见少年翻开书面,几眼就看的入了迷。

  刚想找个什么说辞进去,就听一边传来脚步声,神念一动,就看到宓妃远远
的端着饭菜正往这边走。

  『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敲门声响起,而冉绝还沉迷在《洞玄子》当中不可自拔,宓妃连敲了几下都
没听见里面说话,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元定,师弟你在里面么?」

  「啊?」

  冉绝忽然惊醒,瞬间慌乱,急忙合上书本,眼看着门外的人就要进来,随手
把书揣进了怀里,对着外面问道:「谁?」

  「我。」宓妃直接推开大门,正看到冉绝一脸蹬蹬的往门口走,嘴里嗔怪地
问道:「怎么半天也不见你答应,在里面干什么呢?」

  冉绝心中慌乱,嘴里却强自镇定的搪塞道:「我……我这不是帮师叔收拾这
堆书么?」

  看到宓妃手里端着饭菜,略感诧异地说道:「师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师父告诉我的。」宓妃放下饭菜,又从随身的宝囊里面拿出来一个银壶,
送到冉绝面前说道:「诺,这是我刚压出来的蜜浆,师父让我取一壶给你,免得
你高到二师伯那里说她克扣你的伙食。」

  「额……」冉绝已经炼气化丹,对吃饭的需求其实也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
拿起筷子说道:「谢谢师姐。」

  宓妃心里一甜,嘴上却是说道:「谢我干什么,都是师父吩咐我做的,不然
人家才懒得动呢。」

  这时候他的嘴也甜了,立刻回道:「那也谢谢师姐,师叔反正也没动手,都
师姐给我做的。师姐,你也吃啊。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

  宓妃看着做好的饭菜有些意动,然而却摆摆手说道:「你吃就行了,我所学
的这类法门要禁绝五谷的。」

  『那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反正冉绝是肯定戒不掉好吃好喝的,就这蜜浆一边吃一边问道:「那师姐平
常不吃东西么?」

  「吃啊。」宓妃坐在椅子上,说道:「不过那些东西一点也不好吃而已。不
过每旬都有三壶蜜浆,那个好喝,只是喝的多了就没法修炼……」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宓妃忽然闭嘴不说了。

  「蜜浆?」冉绝举起手边的那一壶,问道:「是我这种的么?」

  「怎么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吃完我还要回去呢。」

  少女的脸说变就变,让冉绝根本摸不着头脑,满头雾水的他只能低下头默默
吃饭,却是忽然想起上一个说变就变的女人来。

  ……

  吃完了饭,宓妃没有多说,收拾完东西,利落地走了。

  这下书阁又剩下自己了,冉绝做贼似得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
那本《洞玄秘法》继续看了起来。

  刚刚翻开,忽然又想起这可是师叔的地方,万一自己又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而且师叔可是让自己整理书阁的,到时候没干完可怎么好?

  算了,还是先收拾这里吧,至于这本书……

  谁让她抓人做苦力的,这本书就当做报酬了。再说这书阁里面这么多的书,
少了一本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吧?

  至于真的有没有人知道,这就要看老天了……

  一连三天,冉绝都在书阁里面整理藏书,终于在三天的不眠不休之下,这些
书籍总算清理完了,冉绝也如愿以偿的找到了化形丹的丹方。

  丹方倒是没有多难找,明明白白的记载的一本丹经里面了,而记载化形丹的
丹经,称为《灵修百草》,是一本专门记载灵修所用丹药的书,上面林林总总记
载数百种各类灵修用到的各类丹药。

  只是单就整理书阁这件事,把冉绝累的够呛,因此拿着丹方去找宵婉的时候,
还是一脸的生冷。

  递过抄写下来的丹方,冉绝说道:「师叔,书阁我已经整理完了,丹方在这
里,剩下的就麻烦您了。」

  没办法,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个时候尽管心里不爽,客气话还是要说
的。

  「是么?」宵婉满脸怀疑的一挑秀眉,说道:「三天就弄好了?不行,我要
去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你故意偷懒。」

  听到这话,冉绝立刻争辩道:「我才没有偷懒,所有的藏书我都一本一本的
放好了。」

  「眼见为实。」

  宵婉也不理他,直接起身往藏书阁走。

  「看就看。」反正都整理完了,宵婉要去,冉绝也没说什么,直接跟在宵婉
的身后,到了藏书阁之后推开大门,站在门口一甩手,说道:「看吧。」

  宵婉迈步走进书阁,左右扫视了一眼,果然里面的藏书已经整理好了,一本
一本的全部分门别类的归在各自的书架上。

  身形飘身而过,一阵淡雅诱人的幽香直扑鼻孔,冉绝仔细的嗅了嗅,心里居
然生出几分垂涎来。

  怎么女人身上的味道都这么好闻?

  冉绝也算接触过不少女人了,不管是进门之前遇见的雨蝶还是那个的想要自
己的性命的狼妖,身上都有各自的香味,但雨蝶姐姐的身上的香味只是觉得好闻
而已,且气味要驳杂的多。至于那个狼妖,香气扑鼻,但委实没有那么好闻,倒
显得有一种艳俗的媚。

  而师父身上的香味更加清淡,不离得近了根本闻不到,只是每次闻到,都觉
的令人安然。

  轮到宵婉师伯这边,给冉绝的感觉是优雅浓郁,令人迷醉却没有那种久了会
令人生厌的感觉,实在是……

  撩人?

  一眼扫过整排书架,宵婉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整理的不错,所有书
籍都归类了。」

  「只是好像少了一本什么?」

  这句话直接让冉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后背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脸色紧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唔,原来在这里啊,找到了。」

  「呼……」

  冉绝心里送了口气,直呼侥幸。

  好在后面宵婉也没有再吓唬他,三层的书阁大致地看了一眼就下来。

  心惊胆战的跟着宵婉检查完了,冉绝赶紧告辞道:「师叔,我先回去了。」

  「嗯。」宵婉暗里偷笑,面上淡然道:「回去吧。」

  一路逃回住处,先跟师父禀告了一声,然后冉绝立刻钻回了自己的屋子,掏
出怀里藏好的《洞玄秘法》,坐在床边,准备仔细研究一番。

  忽的一抬头,却看到绯樱团在里间的床上,冉绝一拍脑袋。

  坏了,刚才就想着怎么溜了,忘了找师叔说化形丹的事情了。

  不过毕竟是师叔,应该不会耍赖的吧?

  哎呀,不管了,还是眼前的《洞玄子》重要。

  临看之前,冉绝有仔细的栓上房门,接着找了一个角落,搬来椅子,这才满
怀激动的再次翻开书本。

  为何这么小心呢?

  无他,这《洞玄秘法》是一本讲学双修术的奇书,而且和一般双修术旨在讲
求约束欲望、性命相合,以提升修为为主的双修类道门不一样,这本完全手抄的
《洞玄秘法》则是让修习者完全抛却这些束缚,实在享受欢好过程,只要上面的
运气方式练功,双修之时真气自会运转自如,全然没有任何顾忌。

  只是这本书讲男修的方面甚少,只短短几页着重介绍了男修所用的功法和行
气方式,而后面女修的那部分却占了整整半本,不仅包括所要用到的功法和行气,
甚至还讲了各用洞玄真气调整身材、容貌、乃至下身的蜜穴谷道,甚至还分门别
类讲了各类女修根据体质和原本的所学,调整修习真气的各类分支。

  冉绝生平第一次接触到如此这方面的知识,出于男子的天性,越看越是入迷,
匆匆翻过女修的功法篇,再翻开,陡然看到新一篇写着「名器篇。」

  「天生男女,以为和合之体。修真之道,资质为最,双修术亦然。上者元气
充盈、阳坚精锐,修习事半功倍,媾女双修无往不利,御女三千升仙得道;中者
姿容貌伟,元阳康宁,无虚劳之弱,亦无溢满之像,种豆得豆,习得此术,堪堪
调和数十。下者精气劳损,天生不足,需加倍努力……」

  翻过这页,冉绝继续阅读。

  「男者阳物,无须类名器以论,盖因修习此术者,皆能强阳再生,大小任意,
只是修者若有此三类者,乃上上之姿,修得此术,需珍惜道侣,不可强御,一味
痴缠,易成悔恨。」

  「一者阳物粗长,起后虬须缠绕,有七条以上者,乃虬龙盘柱,以九位极,
称为九龙绕柱,此类万中无一,乃修习洞玄天生之选。二者起后硬直,头部圆硕,
茎身光滑顺直、白如玉棒者,此物六寸成杵,九寸为极,乃金钩玉杵,有者男生
女相,貌美胜妖。三者阳物粗大,下身无毛,此类对应女子「白虎」,称为青龙,
小龙只下身无毛一点,中者胸中生毛,最上者毛连胸腹一尺七寸又八分,称为青
龙坐岸。」

  看完这段,冉绝忽然想起自己来,上面描述的虬龙盘柱,不就和自己下身的
一样么,只是往日他也没看过,还真不知道上面有几条龙。

  算了,一会去后山找虞娇她们,到时候数一数不就知道了。

  这篇看完,在看女人的名器,然而翻过之后,接下来少了一叶,也不知是谁,
把下面那页介绍女子名器的书页给撕了。

  然而下面这页很快把冉绝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却是画着一副男女交合的图
画,边上写着三个字。

  「兔吮豪。」

  画上的女子惟妙惟肖,而男人的面容却不甚清楚,只笼统的看出来是个男人
而已,两人的下身紧紧的贴着在一起,下面写着此式的详细介绍。

  「呼……这真是好书啊。」冉绝看的大呼过瘾,一页页的翻过去,之间后面
一连十八副画,上面的男女姿势各不相同,各类的姿势也都有名称。

  什么龙翻、虎步、鹤交颈,猿搏、蝉附、鱼接鳞,看的冉绝面红耳赤,心里
欲望翻腾。

  翻过这篇,在看后面就是全是介绍女修的功法和其他东西。

  以他现在的性头,这书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出门,偷偷的摸出凤霞
殿,直奔后山而去。

  来到竹林边上,掏出玉符注入灵力,灵光一闪,一抹流光直奔林中而去。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幽怜和虞娇二女飘然而来,见到冉绝,娇笑的落下身子,
身子一矮,行礼轻呼道:「公子。」

  「嗯嗯。」三人见面,自然无须客气,冉绝直接从怀里掏出《洞玄子》,递
给二女说道:「这个给你们,拿去练。」

  虞娇看他满脸急不可耐的样子,对着妹妹使了一个眼神。

  幽怜赶紧凑到身边,见他下身早已挺起了一道帐篷,脸上一笑,也不羞赧,
直接去解他的裤带,双腿将将落地跪好,一根粗长的肉棒便迎面而来,直接杵在
脸上。

  媚眼如丝,幽怜灵舌一转,直接舔上肉棒。

  另一边的虞娇身子一矮,先是道谢道:「多谢公子赏赐。」

  她们虽然是岛上的灵修,但是一者宗门不收,二者无处可去,根本无有学习
的去处,不管冉绝拿来的是哪类功法,哪怕是一本浅薄的术法,对她们也是了不
得的赏赐。

  然而接过一看,虞娇却是直接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书扔了,惊道:「洞、洞玄
子。」

  「什么?!」幽怜也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冉绝了,直接凑到虞娇身边,抢过
书道:「洞玄秘法?」

  二女脸都白了,捧着书声音颤抖地问道:「公、公子,这书你是从哪得来的?」

  被问道这里,冉绝也不由得有点心虚,不过一想虞娇和幽怜二女又不是师门
中人,便硬气了一些,顺口说道:「我从书阁里面拿的,怎么了?」

  虞娇幽怜跪在地上,手捧洞玄子递给冉绝说道:「小妖能够服侍公子,幸得
恣怜已是邀天之幸,卑贱之身,岂敢觊觎神宵秘法,请公子收回。」

  「是是。」幽怜也跟着接话道:「洞玄子神宵栖霞门不传之秘,非掌门仙子
不可修习,小妖多谢公子垂怜,只是此物珍贵无比,小妖不敢修习。」

  她们可是岛上生养的灵修,虽然不入神宵门内,也没人传下功法神通,但总
归生活在岛上,对于宗门的机密还是知道一点的,因此一看是这本书,都不敢学
习。

  冉绝可没想到这本书这么重要,他原来只是以为这是一本普通双修术而已,
而且师父说过的,只要是书阁里面记载的法术,都可以传给自己的道侣的,虞娇
姐妹俩虽然不是人类,但总归有了关系,怎么也算是道侣吧?

  而这本书是三师叔那里得来的,想来亦是同理。

  哪想到这竟然是宗门的不传之秘。

  而且师父不是说宗门的秘法不都是存于玉简之中由师父和两位叔伯贴身收着
么?怎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会落在书阁里?

  正思考间,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冷哼,接着一个女声说道:「还算你们识相!」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42

             第十一章:至宝剑图

  冉绝转头一看,正好看见一身月色锦衣的宵婉坐在一只微光的残月法器上。

  冉绝惊的脸了一变,嘴里颤抖的喊道:「师……师叔!」

  「哼!」宵婉面色冷厉,恨恨地看了一眼裤子都没提上的冉绝,脸上的羞恼
一闪而过,面色一红,嘴里怒斥道:「元定!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啊!」此刻的冉绝宛如入室被抓了现行的贼,慌乱的提上裤子,甚至此刻
在师叔面前出了大丑,低下头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宵婉看着这会老实的冉绝,心中羞恼无比,本想着夜里潜入这小子的卧房,
直接把书拿回来算了,谁知道他居然回来就看,接着一刻不停的直接就要找人传
书,逼得她不得不现身叫停。

  其实这事也不能光怪冉绝,谁让她不小心把手抄的至宝图书随意丢在书阁?

  虽然这本书上所写只是秘法的小半,然而看着冉绝差点把宗门的秘法送出去,
宵婉还是怒气横生,坐在月梭上冷冷地看了一眼冉绝,怒道:「元定,你偷取本
门秘法传授他人,已然犯了宗门的规矩,明日我就要禀告师姐,将你逐出师门。」

  什么?

  冉绝脑子一黑,两腿一软差点倒下,却是脑子里忽然一股怒火迸发,怒视宵
婉。

  这事要真讲起理来,还说不上谁理亏呢?

  然而宵婉也只是想吓他一下,免得以后在做出这种没规矩的事。只是这话到
了冉绝嘴里绝对是晴天霹雳。

  逐出师门?

  往后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想到这世上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就这么再也见不到了,冉绝瞬间心如刀绞。

  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冉绝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姿容绝世、媚色无双的师叔,
只觉得她坏极了,比大师伯宵泠还坏。

  这世上就剩那么一个人对自己好了,她还想要把她从自己的身边拿走,让自
己再变成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悲怒交加的冉绝眼泪不止,抬起头盯着宵婉,凄苦地说道:「为什么?」

  「什么?」宵婉被他这幅模样弄的不知为何有点心惊,看着一步步往他走来
的冉绝,都忘了自己在法器上冉绝根本碰不到了,直接身子一歪,居然直接落在
地上。

  冉绝此时已经进入疯魔一般的状态,眼睛血红,脸上泪流不止,嘴里重复着
一句话,踉踉跄跄的直奔宵婉。

  宵婉被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急忙叫住他「元定!你要干什么?元定!站住!」

  连声喝止依然没叫住他,宵婉也有点急了,手上运气真元,想要运气把他推
开,却没想一下没有推开,反倒是被冉绝一下掐住了脖子,顺势推倒,一下子被
他骑在了身上。

  自己堂堂一个仙人居然被一个金丹期的小子锁喉,宵婉也急了,当下不管三
七二十,鼓动仙气,想要直接把这小子震开。

  真元流转,一股沁体的香气扑鼻而来。冉绝直觉是身子被一股空气轻轻一推,
却是感觉到任何效果。

  只是这一股香气袭来,脑子终究清醒了一点。

  然而此刻的宵婉,却是顾不得掐着自己脖子,甚至都把她按倒骑在身上的冉
绝了,她的注意力已经全被少年身后的东西吸引过去了。

  一方宝图烁烁放光,悬在少年身后,锋锐的剑气直指宵婉,直接把已然成仙
的宵婉指的透体生寒。

  只是这一切宵婉都没什么感觉,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少年背后的宝图,脑
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剑图!」

  世间此宝独一无二,且他们天然一体,根本无须辨认,更无须鉴定。

  『原来他就是……怪不得他能通晓青萍剑法,怪不得……』

  见了剑图,宵婉也没了心思管冉绝还骑在她身上的事了,只愣愣地看着少年
身后的宝图,眼都不眨。

  这幅模样简直诱人至极,一股柔弱伴着无边的娇媚写在她那张倾城无双的脸
蛋上,直接给冉绝看得发了呆。

  此时总归是清醒了一些,然而两人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他整个人都骑在宵
婉的身上,刚才还没提完整的裤子这会更是直接脱落,一根软下去的玩意直接落
在的宵婉的胸脯上面,正巧是里面束胸上两只玄凤的当间,此时若是没了这层小
衣隔着,恐怕要直接落到里面那层深深的沟壑里面去了。

  骑在身下的身子香软柔媚,简直胜过世间的一切女子,隔着两层衣服,依然
把冉绝勾的欲念横生,再加上他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简直好闻的让人沉迷。

  冉绝一半是被宵婉所迷,一半是眼前这幅场景实在是让人骑虎难下,他实在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而且更不争气的是,他下身的那根东西很快就又硬了起来,顺着的宵婉的束
胸的小衣顶着,只差一点便要直接送到宵婉的嘴里。

  冲人的元阳气味都到了嘴边,宵婉回过神来,见他这幅窘迫的模样,也不再
怪罪,亦不着急让他起来了,就任他在自己的上身骑着,展颜一笑,娇媚地问道:
「师叔的身子骑着舒服不?」

  倾城一笑,看的冉绝更加入迷,痴痴的点头道:「舒服。」

  这会脖子上的手早已松开,宵婉一头长发散落在地,胸前的美肉隔着一层薄
薄的布料夹着肉棍,宵婉轻嗅一口,继续问道:「那师叔美不美啊?」

  「美。」

  「这么美的师叔,你就光想骑着?还想不想干点什么?」

  「还想……」

  宵婉的声音陡然一变,伸手掐住他的脸蛋,娇嗔道:「还真敢想?」

  「啊?」冉绝被他掐过,这下彻底回过神来了,急忙从宵婉的身上起来,慌
慌张张的又去整理自己的裤子。

  「咯咯……」宵婉抿嘴一笑,翩翩而起重新回到月梭上坐好,说道:「敢这
么骑着师叔,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师姐,让他狠狠的罚你?」

  冉绝根本不知道身后宝图的事情,而此时宝图已然消失,他就更加浑然无知
了。

  脑子清醒下来之后,冉绝终于不再想着掐死宵婉的想法了,而是悲伤的跪下,
祈求道:「师叔,求求你,不要告诉师伯,我……我再也不敢了。」

  哪想到宵婉直接躲开了这一跪,说道:「起来吧。」

  「师叔……」

  宵婉见他还要跪自己,心中慌乱,又从月梭上跳下来,扶起冉绝不耐地道:
「我不去告诉师姐便是,你先起来。」

  见师叔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冉绝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犹豫地说道:「那……
那你得跟我保证,不然……我就真的没有亲人了,呜呜……」

  说到一半,就哭了起来。

  宵婉心中一软,直接把他抱住,抚着男人的头说道:「没事了,师叔答应你,
不告诉任何人。」

  「真的?」冉绝惊喜地抬起头,说道:「你不要骗我,师叔,元定从小就孤
苦伶仃,直到遇见了师父,才算真正有了一个亲人。要是没了师父,元定就什么
都没有了。」

  「安心吧。」宵婉看他哭的像个小花猫的脸蛋,笑道:「师叔跟你保证,谁
都不说还不行么?」

  「嗯。」

  见他得了自己的保证之后还不放开,宵婉感觉着少年顶在自己小腹上那根火
热的阳物,不禁打趣道:「怎么,还舍不得师叔的身子?」

  冉绝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怀里那具香软柔媚的肉体,脸红的退到一边。

  「行了。」宵婉看看他,说道:「今夜的事情就算了,你回去吧。」

  「是。」冉绝点点头,直接转身往回走,然而走了两步就转回身来,说道:
「师叔,虞娇和幽怜她们……」

  这时候你还惦记着那两只小妖,真是个多情种子。

  宵婉心里暗自摇头好笑,摆摆手回答道:「我不会为难她们的,去吧。」

  「那化形丹……」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宵婉又答应道:「明日来我谷中取。」

  打发走了冉绝,宵婉转过身来面对二妖。

  二妖看了这一会的戏,早已经看傻了,深知这根本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就
算有冉绝说情,眼前的仙子也不一定会饶过她。

  她们不过是刚刚化成人形的小妖,而宵婉可是实打实的仙人,修为天差地别,
此刻连求饶的胆子都没有,只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等待发落。

  冉绝一走,宵婉再次坐上月梭,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妖,说道:
「介绍下自己,还是本宫自己来看?」

  「不用不用。」二女急忙摇头,挨个说道:「小妖叫虞娇,本是岛上的白蛇,
受仙门恩泽一百七十三年整,侥幸化作人形,这是小妖的妹妹青蛇幽怜,与小妖
同年出生,也是岛上的灵修。」

  「哦?」宵婉一挑眉毛,问道:「你们是青白一对?」

  「是?」

  月梭飘到二女的身前,宵婉手持羽扇,挑起二女的下巴,上下看了看,点头
道:「怪不得元定馋上你们的身子呢,委实有些姿色。」

  宵婉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夜叫尔等知道了这件事,本来留你们不得。只
是元定求我手下留情,今日我若杀了你们,日后不免遭他怨恨……」

  放下威势,继续说道:「罢了。能被元定看上,也是你们的福气,我也就顺
水推舟,这份前程就赏你们了,日后定要好好服侍,若有一二懈怠,本宫定教你
知晓我宫里的手段!」

  「是是。」二女如蒙大赦,急忙磕头道:「小妖遵命,日后一定好生服侍公
子,明日再见公子,即刻奉上妖魂以供驱使。」

  「嗯。」见二妖知趣,宵婉也就不再纠结此事,说道:「还有今夜之事,若
是对人传出一二,本宫教你即刻灰飞烟灭,听到没有!」

  「知道。」二妖赶紧磕头答应「小妖以生魂立誓,今夜之事若是出我二妖之
口,管教我等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既然发下誓言,宵婉也就不再逼迫,想了想,把手里的半本的洞玄子扔了出
去,说道:「赏你了。」

  「这……」二妖哪里敢接,纷纷摇头道:「小妖不敢。」

  「收着吧,既然傍了良人,我这当家的也不能只打棒子不给枣吃,眼下他身
边只有你两个,学点东西与他添添情趣也好。」

  ……

  回到屋里,冉绝却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怎么师叔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那么
好,不仅不怪自己偷了书,连自己骑在他身上露了那么大一个怯都没在意,反而
明天还要给自己炼丹?

  任他想破脑子,也不可能想明白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一件事。

  只是师叔的身子,实在的太妙了,简直胜过他遇见的所有女子……就是不知,
那一层衣裳之下,究竟是一副何等惊人傲世的妙曼仙体。

  两厢愁绪之下,冉绝直接想了一宿,一会是这一晚的惊心动魄,一会是那股
勾人心魄的幽香,再一会转到方才身下柔软娇媚的绝世仙体上,迷迷糊糊之间,
居然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晨钟响起,起床上收拾一番,直奔师父那里拜见。

  冉绝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对着眼前的仙子恭敬一拜,说道:「师父早安。」

  宵涟微微点头,说道:「起来吧。」

  「是。」

  等冉绝坐好,宵涟吩咐道:「这几天为师要闭关几日,正巧你师叔昨夜来找
我,言及前日你帮他整理书阁做的不错,正巧你身负至宝丹炉,便打算传些炼丹
的本事给你,这几日你就不必回凤霞殿里了,去你师叔那里学习丹道吧。」

  听到师叔没有提昨夜的事情,冉绝松了一口气,答应道:「是,徒儿遵命。」

  见冉绝乖顺的答应了,宵涟扔不放心,又嘱咐道:「元定,你师叔乃是丹道
大家,于此道上胜过为师百倍,你要好好学习才是。另外对你师叔要如我一般尊
敬,不得冒犯。」

  「是。」

  又说了几句,宵涟才放冉绝出去。

  出得殿门,想起昨日把师叔骑在身下的旖旎,冉绝不由得心中一荡,一路哼
着小曲就奔着栖霞殿去了。

  进了谷中,今天却没有看到宓妃在忙活,花池里面的人换成了小师姐宓竹。

  看到冉绝往这边走来,宓竹好奇地看着她,问道:「元定师弟,你来这里有
事吗?」

  宓竹的年龄与冉绝相仿,或许比他还小些,生的一张可爱的圆脸,身材娇小
玲珑,(一段外貌),浑身上下生出一股让人亲近的可爱来。

  冉绝抱拳见礼道:「师姐好。师叔说要教我炼丹,我今日是来学习的。」

  「哦」宓竹点了点头,随后猛然抬起,讶然的看向冉绝,问道:「你刚才说
什么?」

  「师叔要教我炼丹术啊。」

  宓竹一脸呆萌的惊叹,放下手里的花篮,捏着下巴喃喃道:「不对啊,师弟
你才进门半年吧,才半年就能学习炼丹了?你什么修为了?」

  「刚入金丹初期。」

  「吓。不会吧,你这才半年不到啊,我都入门七年了,才刚到金丹后期。你
这也太快了吧。」

  面对宓竹的惊叹,冉绝心中得意,面上却遮掩道:「不过侥幸而已。」

  「那也怪厉害的。」宓竹低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像我,跟了师父这么
长时间还没有到达元婴期。二师姐都已经元婴了……」

  这话茬冉绝还没来得及接,就见宓竹神情落寞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快进
去吧,我把这点事做完了也要去修炼了。」

  看到如此可爱的小师姐心情低落,冉绝宽慰道:「师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行的。修炼时间长一点,根基就扎实嘛,往后厚积薄发,就容易许多了。」

  被冉绝这么一说,宓竹心情好了许多,笑道:「嗯,师弟说的也对,我虽然
笨一点,但是勤能补拙,迟早也能赶上大师姐!」

  告别了宓竹,冉绝继续往栖霞殿的正殿走去,哪知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一
声慵懒娇媚的女声说道:「元定么?进来吧。」

  「是。」

  推开门进入正殿,哪知里面却没有人,接着又听到声音从左边的传来。

  「这边。」

  从正殿沿着后面的廊道,一路走到一件屋子门前,冉绝推开房门,终于看见
了宵婉的身影。

  然而一走进去,冉绝却立即傻了眼。

  这里分明是宵婉的闺房。

  而此刻的师叔,一身的粉色薄纱罩着身子,浑身上下除此之外就里面的两件
小衣再无她物,依着一条玉枕,长发披散在脑后,一副娇娥初起的慵懒模样,见
门口的冉绝又看呆了眼,挥挥手叫他进来……

  这……

  别看昨夜冉绝有胆子骑在宵婉身上,那不过是一时悲怒冲昏了脑子,现在冷
静下来,肯定是没胆子的。更何况师父来之前也吩咐了,对待师叔要和师叔一般
尊敬,冉绝虽然总有一点亲近师父的小心思,但要是师父穿成这样,他绝对是没
胆子看的。

  见他低头不敢看,宵婉不禁出言讥讽道:「怎么,现在没了胆子了?昨夜你
不是还把我骑在身上么?还把下身那一坨玩意都亮给我看了,今天怎么怂了?」

  少年人最是守不住激的,更何况激他的还是这么一个妖媚绝世的美人。

  冉绝立刻抬头看向宵婉,嘴里生硬地说道:「怎地不敢看?」

  这一眼看下去,只觉得眼前床上的美人简直无比诱人,哪怕时间最动人的词
汇也不能形容其万一,一下就把冉绝的魂都勾过去了。

  被他看着,宵婉也不害羞,落落大方的就这么躺着,见他宛如被够了魂一般
一步一步的往床边走,临到身前,宵婉才柳臂稍抬,伸出一指点在他的眉心上,
笑道:「告诉师姐喽!」

  一听师姐二字,冉绝心中一颤,登时如梦初醒。

  被他这番调戏,冉绝心中羞恼,指着宵婉生气地说道:「你……不讲理。」

  宵婉哦了一声,笑道:「怎地不讲理了?我让你看了?还是承诺你不告诉师
姐了?」

  「我……我……」

  冉绝给他弄的没法子,狠狠心一跺脚,侧过脸伸手道:「化形丹给我,这但
炼丹术我不学了!」

  「没有。」

  冉绝也急了,回头怒视宵婉道:「师叔,你,你耍赖皮!」

  「这可不是我耍赖皮。」宵婉慢慢的坐起身子,说道:「我昨天给某个不长
眼的师侄给吓着,这一宿都没睡好。今天身子也不舒服,刚想补上一觉,就碰见
你个混小子来打扰,这叫我如何炼丹给你?」

  自己不过刚入金丹期就不怎么需要睡眠了,而师叔都已经是仙人之体了,还
拿睡眠不足搪塞自己,这不是混弄人么?

  「不行!」冉绝再次伸手道:「反正你要把化形丹给我。」

  「怎么要都没有。」宵婉如若无人的从床上起来,走到梳妆台一边对镜描眉
梳妆,嘴里说道:「若是想要,就把我哄的舒服了,到时候我心情一好,说不定
就赏给你了。」

  冉绝正气头上呢,一听还要伺候她,心里倔脾气一来,说什么也不想答应。

  「不要了,我自己炼好不成吗!」

  转身就走。

  『这驴脾气……』宵婉心中好笑,不过还是封住了房门,不让他离去。

  谁知道你记不记仇,这回要你把得罪透了,日后自己再……

             第十二章:丹经妙语

  「你懂炼丹术么?」

  「怎么不懂?」冉绝硬气道:「我有丹经,还有丹炉,怎么就不能自己炼?」

  那篇丹经宵婉也看了,里面的药类知识还好,但丹方各个精绝弥珍,和后世
传下的丹方不同,那丹经没有入门,开篇就是高难的丹药,最简单的一颗,也要
浸淫此道百年的大丹师方能操作,就连她也只是尝试阶段,冉绝虽然天赋异禀,
又负有至宝丹炉,但光靠这两样东西而没有一点基础,到时候非把自己弄伤了不
可。

  「那你有丹方么?」

  这下可问道要害上了。

  「化形丹需要的药材,你有吗?」

  「没……」

  冉绝身子一顿,瞬间泄气了。

  问完了这两句,宵婉也整理好了脸眉,把披散的长发束起,脑后钗了一只金
珠摇曳的步摇。

  收拾好了姿容,宵婉手腕撑在脸上,笑道:「好了好了,师叔跟你逗笑呢,
还不快过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妆容,宵婉此时更美三分,冉绝转过身子刚看两眼又要呆
滞,只好低下头,偶尔才偷看一眼。

  宵婉也不管他,说道:「刚才既然你负气要说自己炼,那这化形丹你就自己
炼吧。」

  瞅着冉绝又要急,宵婉拉住他,挪过一只秀礅让他坐下,说道:「不过,这
回我来教你,但要你和我打个赌。」

  冉绝抬头问道:「什么赌?」

  宵婉好整以暇,说道:「我教你炼丹术,这化形丹你要自己炼出来。炼不出
来,你就得答应我三个条件,但时候这化形丹我还送你。」

  冉绝追问道:「要是炼出来呢?」

  「要是炼出来……」宵婉身子前倾,脸贴着冉绝的脸,撩人的一勾粉舌,说
道:「师叔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这种情况下,冉绝哪还能不上钩,登时心随着下半身走了,急色道:「什么
都行?」

  「自然。」宵婉玉手在冉绝的脸蛋上轻轻一划,笑道:「万事皆可。」

  「那……那我要师叔!」

  「咯咯。」宵婉一指点在冉绝的头上,直接把坐在墩上的冉绝点的仰面而倒,
滚过在地。

  绝世的仙子长身而起,笑骂道:「好一个个色胆包天的小色鬼。」

  冉绝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嘟囔道:「不是你说的什么都行么?」

  「也成。」宵婉点头道:「你若真能炼出来,师叔这身子就给只小色鬼吃一
回。」

  冉绝急忙说道「一言为定!」

  和一指粉嫩白皙的玉手击掌三次,这个赌约就算完成了。

  如此令人魂牵梦绕的一个赌注,自然是要磨剑擦掌拼尽全力去完成了。

  然后冉绝就被打发出来了。

  理由是宵婉要换衣服了。

  一会的功夫,宵婉就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宽松对襟袍子出来了,看见门口等着
的冉绝,挥挥手道:「来吧,跟我去正殿。」

  来至正殿,只有他们两人,冉绝按着平常在凤霞殿的规矩坐好,就听到宵婉
问道:「你知道这炼丹一道,都分为哪几种么?」

  「知道。」冉绝答道:「两种,分为内丹和外丹,其中内丹者,遑论人妖鬼
魔,都需要走这一步,真气在体内聚成内丹,至于往后却各有不同,我道门化丹
出婴,玄门则内丹转神,佛门化为舍利子,至于妖类和鬼修,由于与道不合,多
数只能精炼内丹。」

  「至于外丹,就需要掌握炼丹手法,以法器为炉,取天精地华,或仙果奇珍,
化作一炉而成丹。」

  这些东西冉绝都在宵涟的手下学过了,自然讲起来头头是道。

  「不错。」宵婉点点头,说道:「内丹外丹不同,所以不能不一而论之,今
日既然讲炼丹,就说说这炼丹的入门吧。想要炼出好丹,不单要有这方面的天资
悟性,还有五个外界因素是必不可缺的,一者为丹炉、二者是丹火、三者为百药、
四为丹方、五者丹经。」

  「这么多东西啊。」

  「是啊。」宵婉点点头,说道:「还有呢,还有一样东西比什么天资和那些
外物都重要。」

  冉绝急忙问道:「什么?」

  「有钱。」

  「有钱?」

  宵婉点头道:「是啊,丹师大多战力不高,所以无论是用到的丹方丹经,还
是丹炉百药,都需要去换或者去他人的手里买,而且无论天资多好,学会每一个
种丹药的炼制都要失败几次乃至数十次才能成一炉,所以炼丹其实是一个极为烧
钱的买卖。」

  听到宵婉说到这是一门极为烧钱的买卖,冉绝驳斥说道:「师叔你又骗人,
我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就算跟你学会了炼丹,我也没处去找那些东西啊。」

  被他恶意揣度了一把,宵婉脸上微恼「那个让你花钱了?我说的只是外界的
丹师而已,更何况此钱非彼钱,这炼丹用的东西,哪样是钱财能买来的?更何况
你要真有天资,咱神宵岛上的天材地宝无数,还能少了你的用度?哼。」

  这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冉绝急忙惭愧的向师叔道歉。

  「师叔,对不起。」

  既然知错,宵婉也不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缠,说道:「刚才我讲的那些,我
岛内宫中一样不缺,更何况你体内还有至宝四象丹霞鼎,这可比我用来炼丹的炉
子还好,乃是一样先天法宝……」

  关于法宝的分类之前学习炼器的时候师父已经跟他讲过了,所以对于体内宝
鼎的珍贵,冉绝还是知道的,当即唤出宝鼎托在手心,说道:「是这个么?」

  如此珍宝,饶是宵婉已经已成仙境,也不免羡慕地看着冉绝,嘴里叹道:
「你这混小子,还真是命好。」

  听着这略微带着酸气的语调,冉绝拿起宝鼎,说道:「师叔,我要是这回赢
了你,这宝鼎我就送给你,如何?」

  嗯?

  『好小子,还是本宫玩上计谋了。』

  宵婉看了看冉绝,却是忽然使了个媚眼,说道:「你师叔的身子比这个宝鼎
还珍贵?」

  「不是。」冉绝摇了摇头,说道:「师叔自然和宝鼎不可比……我的意思是
宝鼎比不上师叔。」

  「哦?」宵婉意外地看着他「你要知道,这宝鼎可是先天法宝,是天地大劫
之后遗留下来的世间至宝,拿到外面去,莫说师叔这样的女子,就算是万千个美
人道侣,也换得来。」

  「我不懂这些。」冉绝摇摇头,正色道:「不过若是到时我赢了,师叔自然
算作我的人,宝贝再好,也没有人好。更何况宝贝给了师叔,总比留在我自己身
上管用。」

  宵婉拿出宝扇,对着冉绝的脑袋一拍,说道:「好师侄哟,你这是想把师叔
连带着师叔这点本事一块拐了去,瞧我不把这事给师姐说说,问问他怎么教的徒
弟。」

  冉绝气势登时全消,呐呐道:「不是约好了不告诉师父么?」

  「那可不行。」宵婉故意打趣道:「要是真跟了你,师叔不能连个名分都没
有啊,你说我再见你师父,是要跟着你教师父好呢,还是跟着我叫姐姐?」

  「自然是要叫师父。」

  这句话随口就说,然后冉绝立刻就看到了仙子暴怒是什么模样。

  宵婉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敲木鱼的锤子猛敲冉绝的头,而冉绝自知理亏,
只能生生挨了她这一下。

  没想到宵婉看起来没用多大的力气,打在头上却是意外的疼,冉绝「哎呦」
一声捂住脑袋,皱着眉头直喊疼。

  「咯咯。」看他这幅模样,宵婉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火气也消了,笑道:「叫
你再胡言乱语。」

  「还想跟你叫师父,什么时候赢了再说吧。」

  ……

  这事过了,两人都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一个人认真讲一个认真听,等到宓妃
回来的时候,宵婉已经正式将起了《丹经》的内容了。

  ……

  宵婉点了点头,接着把嘴里的这段讲完,然后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你回去吧。」

  「啊?」冉绝转头看了看外面,说道:「这外面天都黑了。」

  言下之意,是不想走了。

  宵婉没好气的看他了一眼,说道:「天黑还耽误你回去?我这里可没你住的
地方。」

  跟宵婉和师姐告了别,冉绝一个人出了谷就往回走,一路上都在思量着如何
炼出化形丹。

  本来以为这化形丹很简单,谁知听了宵婉的讲授才知道,想要炼出化形丹,
以他目前的修为,就算学会了如何炼制,也没办法炼制成功。

  想要炼制此丹,最低也要元婴中期的修为,而且化形丹成丹率极低,除非在
炼丹一门上有宵婉那样的宗师一级的造诣天赋,否者第一炉就要炼制出化形丹的
可能几乎为零。

  冉绝只能哀叹「哎。千算万算还是上当了。」

  「小子,再走几步,就进了老龙的嘴里当零食了。」

  耳边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冉绝抬头一看,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
灵台的边上,再走几步,就落到龙叔祖爷爷那满是獠牙的嘴里了。

  对于眼前的巨龙叔祖爷爷,冉绝还是很尊敬的,当下行礼道:「叔祖爷爷。」

  「嗯。」老龙翻了一下眼皮,轻哼一声就算是答应了,接着问道:「你这小
子,不好好走路又想什么呢?」

  「额……」心里的这点事并不算光明,冉绝自然犹豫着要不要说,却听见老
龙说道:「小子,哪样东西学不会了?」

  「是有一件事……」

  「哦?」老龙来了兴趣,从池子里探出头来,说道:「今日老夫心情好,与
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哎,对了!

  冉绝忽然想到,师父曾经说过,她们的本事都是叔祖爷爷教的,而叔祖爷爷
的修为比她们还要高深许多才是。自己虽然没办法,但是叔祖爷爷那么厉害,应
该有办法帮自己赢师叔吧。

  不过这事终究是自己和师叔两个人的约定,这样做是不是算犯规了呢?

  然而一想到宵婉那千娇百媚的容颜的勾人心魄的身子,冉绝心里就如猫抓一
般的挠,一咬牙说道:「是有一件事,我和师叔打赌炼丹……」

  冉绝也留了个心思,并没有说两人之间的赌注是什么,而老龙也正好没问。

  听冉绝说完,老龙一笑,说道:「此事易尔,不过区区化形丹,某当是什么
了不得的丹药。」

  「真的?」

  然而转念一想,冉绝又担忧地说道:「可是以现在侄孙的修为,连开炉炼丹
都做不到,更何况化形丹成丹率极低……」

  「无妨。」老龙伸出巨大的龙爪,在身下摸索一番,取出一片龙鳞,尖锐的
爪子在上面随意的划了两下,弹到冉绝的身边说道:「此物你只需贴在丹炉上即
可,但时候不需你一分的力气,化形丹就能炼成。」

  「真的么?!」冉绝欢喜的接过龙鳞,却听老龙道:「不过你得答应某一个
条件。」

  「答应答应。」

  老龙从池里探出头来,说道:「某要你以道心立誓,永不背弃神宵宗,尽心
尽力的把神宵道统发扬光大。」

  道心乃修者最为重要的一节,甚至比修为还要重要,以道心起誓,就必须要
永远遵守,否则一旦违反誓言,轻则道心不稳,终生修为无法进步,重则心魔入
侵,最终形神俱灭。就算是兵解转世,亦不能逃脱。可以说是修者最终的誓言了。

  只是此事对于冉绝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他压根没有想过背叛神宵宗或者
背叛师父,接过龙鳞立即举手发誓道:「我元定以道心立誓,此生此世用不背叛
神宵宗,尽心尽力助神宵宗传扬道统。」

  言罢,识海忽然闪过字迹,刚才发过的誓言立刻印在的道心之上。

  誓言已毕,老龙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去吧,记得将来若是好事成了,
别忘了把家里的汾花还魂酒拿来孝敬叔祖。」

  「好酒?」冉绝一愣,说道:「叔祖,我从小孤儿,神宵岛就是我的家,而
师父那里从不酿酒,我好像没有酒孝敬您老人家。」

  他忽略了酒名,也根本不知道这酒哪里有,只以为和外面的女儿红、兰陵酒
之类,只是一种酒的名字而已。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的是,汾花还魂酒,天下只有一处有,也只有一人会酿。

  「哈哈。」老龙也不点破,只说道:「将来有了再说,去吧,去吧。」

  「是,叔祖爷爷,小子告退。」

  拿着龙鳞回到凤霞殿,冉绝这下有了底气,烦恼也没了,正好师父闭关,在
屋里和小狐狸说了一会话之后,左右无事,就偷偷的跑去后山,把虞娇和幽怜两
姐妹唤来。

  符光刚亮,不过几个喘息的功夫,就见到虞娇和幽怜化作两团流光飞来。

  二女见了冉绝,立即欢喜的跪下行礼道:「小奴虞娇、幽怜见过公子。」

  冉绝急忙扶起二女,说道:「二位姐姐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快起来快起来。」

  「小奴多谢公子。」虞娇答应一声,接着起身道:「只是礼不可废,小奴和
妹妹,以后就跟定公子了。」

  说着从嘴力吐出一颗淡黄色的宝珠,托在手心道:「这是小奴的内丹,请公
子在奴的内丹上烙上印记,日后只要心念一动,便能决定小奴的生死。」

  这今天都是怎么了?

  冉绝摇头道:「说这些干什么?虞娇姐姐,我要决定你们的生死干什么?快
拿回去。」

  「公子。」幽怜上前几步,说道:「前日宵婉仙子面前,幸赖公子求情,小
奴两个才有命在,更何况小奴两个跟随公子已经得了许多好处,宵婉仙子又赏下
仙书秘法。如此大恩,就让小奴姐妹以奴相侍,撩以报偿吧。」

  「这……」

  见冉绝还在由于,虞娇走上前,又说道:「公子若是不收,我姐妹今日便自
绝于公子面前。」

  这可不是玩笑话,若是冉绝不要她们,接下来承受的,绝对比死还要难受,
而且这种痛苦,会一直持续到冉绝收下她们或者抛弃。

  前者还要受折磨,后者直接神魂俱灭。

  「好了好了。」冉绝见她们俩一个个手指心脉的模样,答应道:「我收下,
收下还不行么?」

  见他答应,二女这才转忧为喜,纷纷托着内丹送到冉绝的面前。

  展开手掌划开,逼出一缕心血,一边的幽怜递上毛笔,冉绝以血为墨,分别
在二女的内丹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挨个握住,注入一点真元进去。

  仪式完成,姐妹二人重新吞下内丹,左右拥着冉绝,小心翼翼地说道:「本
来应该削下生魂给公子控制身心,但生魂剥离实在太痛,小奴承受不住,换做内
丹公子的控制更加完全……」

  对于这个,冉绝并不怎么在意,他只要二女陪着自己,不去跟别人就好,还
没有那种极端的控制欲,所以对这个也不在意,抱着二女说道:「不在意不在意,
别纠结这个了,过来帮我脱衣服,咱们下去洗澡。」

  「是。」两女娇声答应,左右解开冉绝的衣服,再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两具
身子拥着冉绝慢慢下水,留虞娇在她背后给他靠着,幽怜骑在身前,献媚道:
「公子,小奴正好学了一点新花样,用来服侍公子可好?」

  冉绝,看了一整天撩人心神的宵婉,冉绝这会早就压抑许久了,急忙点头答
应道:「好好,快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咯咯……」虞娇娇媚一笑,用手撩去鬓角的长发,声音飘荡撩人地说道:
「公子,别急嘛~……」

  ……

             第十三章:鳞甲炼丹

  从二女那里回来已经是天黑了,本来还想着临阵磨枪复习一番今日所学的冉
绝此刻也没了心思,一边幻想着明日赢了师叔之后的情景,迷迷糊糊之间居然又
睡着了。

  翌日起来,从怀里摸出龙鳞,把玩一番后直接奔向栖霞殿。

  刚刚进门,就见到师姐宓妃正要出去,看见冉绝火急火燎的进来,拦住他问
道:「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去?」

  「额……」自己和师叔之间的这些私密,自然是不能跟宓妃透露的,冉绝只
好搪塞道:「师叔叫我有事。」

  宓妃有些闷闷点点头,让过身子,说道:「那你快去吧。」

  「嗯。」

  刚走出几步远,就听宓妃又说道:「那个……师弟,前段时间你教我的青萍
剑,最后一招的穴位你还没教我呢,改日有时间……」

  声音越说越小,宓妃的脸蛋不自然的就红了。

  可惜此时冉绝的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对于宓妃此时的状态也没有注意到,
随口答应道:「好,改日我一定教。」

  见这个呆瓜丝毫不上道,宓妃又羞又气,不过既然已经约定好了,而师父,
只能再说道:「那你何时有空,知会我一声便可。」

  「好。」

  匆匆进了栖霞殿的正门,见宵婉不再,冉绝脚跟一转,直接就奔闺房而去,
好在进门的时候终于有了点醒悟,敲门道:「师叔,醒了没有?」

  「谁啊?」

  屋里的声音依旧慵懒娇媚,仿佛刚睡醒一般。

  冉绝在门外回答道:「是我,元定。」

  「哦。」床上的宵婉掀开被子,起身稍微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说道:「进
来吧。」

  今天没能看见浅衣薄纱的露骨美人,冉绝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想起怀里的宝
贝,立刻兴奋地说道:「师叔,咱们开始吧。」

  「什么?」宵婉被他一句话说的满头雾水,放下手中的白玉跳脱(手镯、臂
钏),转头问道:「什么开始吧?」

  「赌约啊。」冉绝说道:「不是说赌我能不能炼出化形丹来么?我已经学会
了,咱们开始吧。」

  「哦?」宵婉上下打量了一眼自信满满的冉绝,就知他必然找到了什么走捷
径的法子,不然就凭他昨日学的那点东西,丹方药性还没认全,就想直接开炉炼
丹,就算他再是天才,也是痴人说梦。

  不过她也想看看到底是谁给他帮的忙。

  大师姐这几日一直在岛外打发苍蝇,二师姐宵涟又在闭关,况且宵涟本身对
于丹道并不精通,指点一二还成,要说一夜之间把元定从还未入门教成丹道大家
的程度,简直天方夜谭。

  梳成一头精美的盘发,几只步摇簪住,既是固定,又增添几分典雅贵美的气
质,宵婉用手一捋对襟的外裳,站起身子,宛如宫廷贵妇般的双手落在小腹上,
说道:「走吧。」

  出得卧室,几步就到了丹方的门外,宵婉打开房门,指着屋里地说道:「这
就是丹房了,左边的架子是各类的药典丹经,右边门口的屋子里面是各类需要用
到的天材地宝,诺,你就用这个丹炉炼吧,四象丹霞鼎以你目前的修为还无法施
展,这个丹炉是我初学丹道的时候用的,虽然品级不高,但是炼个化形丹还绰绰
有余。」

  「嗯……」冉绝走进去,围着金色的三足圆鼎转了几圈,貌似专业的打量一
番后,说道:「勉勉强强,凑合着用吧。」

  宵婉被他这幅模样逗的微微一笑,迈步进了丹房,说道:「开始吧,小丹师,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炼成这化形丹。」

  被她看着,这岂不漏了陷了,冉绝急忙摇头道:「不行……炼丹需要安静,
必须一个人才行。」

  「好好。」宵婉点头笑道:「我不看行了吧。」

  长裙摇曳,转身出门,站在门口等待。

  冉绝把门关上,又透过窗子,偷偷观察了一眼宵婉,见她走进房前的庭院里,
这才安心的转过身开始炼丹。

  他的炼丹术还完全没有学会,自己的话肯定是做不成什么事的,好在叔祖的
宝贝可以帮忙作弊,就完全不用愁了。

  先去侧房的宝库中挑选化形丹需要的药材,找好了之后,冉绝直接把药材全
部投入鼎中,接着从怀里掏出鳞片,向窗外看了一眼发现没人之后,直接把鳞片
贴在鼎上。

  然后坐在一边的乾位蒲团上,装模作样的开始假装操作。

  事实上他什么也没干,只见龙鳞贴上丹炉之后,一股青光直接从龙鳞上渗透
出来,宛如画阵一般沾染了鼎身,勾画出一条条玄奥的纵横,看起来像是法阵一
般。

  接着鼎下火光一闪,投入丹炉中的药材悬浮而起,一样样的聚在一块。

  药材落入鼎中,火光加大,烤的冉绝的脸上都是一片火热。

  冉绝往后退了几步,再抬头看时,鼎中的药材已经被炼成了一团汁液。

  接着青光汇聚到鼎中,分出一缕飞到一边的盖子上,直接盖住丹炉。

  『这就算完成了?』

  只学了一点皮毛的他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见到鼎下的火光收敛一
些,直接凑近了去看丹炉的情况。

  谁知这时丹炉忽然一响,接着宝鼎的腹上「铛铛」连响八声,却是直接落下
八个圆洞一般的口子,里面一股热气喷出,给冉绝吓了一跳。

  熔炼的药香气温喷出,屋子一会的功夫就氤氲弥漫,宛如天宫一般。

  这就算成功了吧?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冉绝坐在蒲团上直直的盯着的丹炉,只等着出丹之后拿
到师叔面前,至于赢了之后……

  一早晨辉初照他就进了丹房,直到太阳落山,这炉子里的丹药还没有炼好,
把冉绝等的百无聊赖,最后坐在蒲团上打起了盹。

  『好个混小子,我当是谁给你的助力呢,原来是师叔祖。』

  看过了屋里的情况,宵婉不禁低下头沉思起来。

  那老龙乃是经过了上次天地大劫之后的人物,虽说此时已经没了多少修为,
只剩下一副残躯,但再怎么说也是活了上万年的,教学自己姐妹三人的时候,也
没说有这种恶趣味啊?

  会不会是,他已经知晓了这小子身上的秘密?

  正思考间,只听丹方里面的一声金器交击的声音响起,接着一股成丹的药香
味直透门窗。

  化形丹,成了。

  里面的冉绝被一声吵闹搅醒,睁眼一看,丹炉的盖子已经打开,急忙起身直
奔丹炉。

  低头一看,八粒丹药如滚珠一般摆在丹炉里面,各个圆润光滑,表面上闪着
一股金光。

  「哦!炼成了!」冉绝急忙从宝囊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玉瓶,伸手捡起丹药,
一粒粒的放在瓶里。

  装好的丹药正要去找宵婉,忽然想起龙鳞还在鼎上,便去一边摸龙鳞,哪想
到这一摸不要紧,却是给冉绝吓了一跳。

  原本鼎上贴着龙鳞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被腐蚀出一个洞来,冉绝凑过眼神
一看,只见龙鳞已经落在了地上。

  这……怎么会把师叔的丹鼎给弄坏了?

  而且鼎上坏了这么大的一个洞,不用说就肯定是坏了。

  脑子里想着要如何弥补,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冉绝急忙用身体挡住丹鼎,
听到外面敲门,说道:「谁啊?」

  「我。」宵婉的声音响起「我来看看你这小丹仙儿把丹炼的怎么样了。」

  「已经炼成了。」冉绝刚答应一声,就见外面宵婉直接推门进来了,急忙站
在丹鼎旁边,掏出装着丹药的玉瓶,递给宵婉道:「我已经炼成了,诺,你看看
吧。」

  宵婉接过玉瓶,扒开瓶塞倒出一粒在手心,看了一眼之后点头道:「果然是
化形丹。」

  「这下我赢了吧!」冉绝挺起胸膛,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师叔……」

  宵婉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左右,说道:「谁是君子?」

  冉绝急了,争辩道:「师叔,你不能说话不作数!」

  「哦?」宵婉把丹药放回瓶子里,说道:「那你就找人给你作弊?」

  「啊?」冉绝大惊失色,神色慌张地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宵婉稍稍低头,看着冉绝笑道:「你连炼丹的入门都没学全,就能炼出这等
品级的化形丹来?要说是本门的祖师重生,我还能勉强信了,但你这个小鬼头嘛……


  知道自己的作弊计划露馅了,冉绝索性耍无赖了,直接嘴硬地说道:「那咱
们当初也没说不能找人帮忙啊,我不管,反正我赢了。」

  「嗤。」宵婉又凑近了一点,脸贴脸地看着冉绝,撩拨道:「就这么馋?」

  如此近的和宵婉对视着,冉绝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是。」

  「不是就算了。」宵婉抬起头,笑道:「要是实在太馋的话,给你一次也无
妨。」

  「啊?」

  这下被娇媚狡猾的师叔耍的团团转,冉绝目瞪口呆,心里大呼后悔。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宵婉咯咯一笑,说道:「你说呢。」

  「哦……」

  见他神情瞬间低落,宵婉围着丹炉走了几步,说道:「还成,屋里还算整洁,
没出什么事吧?」

  本是随口一问,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丹炉上坏了一个洞,只想着冉绝答应一
声之后就带他回去。

  吃个饱是肯定不可能的,但甜头肯定要给一点的,免得以后……

  冉绝立刻就紧张了起来,看着宵婉在屋里盘旋的身影,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没
有勇气说出自己弄坏了丹炉,最后只得模糊的答应了一声。

  「哦。」

  「那就走吧。」

  转身刚出屋子,宵婉就听到背后的冉绝叫住了他,说道:「那个……师叔。」

  「嗯?」转过头来,正看到冉绝掏出了自己的四象丹霞鼎,递给宵婉道:
「给你。」

  这东西宵婉也是不是第一次见了,前一次这小鬼头还抱着小心思要给自己,
这下又耍什么小心思?

  「师叔……我把你的丹炉弄坏了。」

  看着固执站在原地的冉绝,宵婉忽然莞尔一笑,说道:「怎地坏了?这不是
挺好的么?」

  「坏了。」冉绝是学过炼器的,知道一门法器被如此损伤之下已经伤了本源,
再也无法使用了,当下转过鼎身,把上面的窟窿给宵婉看,然后拿出宝鼎,说道:
「弄坏了人家的东西就要赔,这个我是知道的,这个算我赔你的。」

  『这小子……』

  宵婉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子,除了好色一点之外,好像并没有她想象
中的那么顽劣难教。

  她从冉绝的手里接过宝鼎,放在手心把玩,说道:「元定,你可要想好了,
这宝鼎可珍贵着呢。」

  这件事不止宵婉跟他说过,甚至宵涟也跟他说过,宝鼎分属先天,乃天地之
间自然生成的灵器宝物,世间再无第二件。

  毕竟是那个神秘的道人送的,也是自己身上的第一件法器,且又如此珍贵,
冉绝心里自然不舍,留恋地看了一眼道:「我身上没有东西赔你了……」

  「那师叔就拿走喽?」

  说着就要收起来。

  宝鼎被宵婉收走,冉绝心里怅然若失,不舍地看了一眼,最后点点头,跟着
宵婉出了丹房。

  其实宵婉收走,也并非贪图他的宝物,先天法宝虽好,她身上也并非没有,
况且这宝物上属于冉绝的烙印他也并没有抹去,只是借用一时罢了。

  一路跟宵婉回了她的静室,直到进了屋,冉绝仍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这趟对赌,不仅没有赢下师叔,而且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宝贝都搭了进去,
可谓损失惨重。

  见他这幅模样,宵婉坐在塌上说道:「行了,别一副哭丧的模样了,过来,
师叔给你点奖励。」

  听到有奖励,冉绝打起了几分精神,说道:「什么奖励?」

  「过来。」

  依言走到宵婉的身边,只见倾城绝世的仙子靠在床上,指着自己的脸蛋,说
道:「准你亲一下。」

  这也相差太大了吧……

  『师叔,咱们原本说的可不是这样的啊。』

  心中失落,可是如今可不是自己有的挑的时候,冉绝看向宵婉那张如花的娇
颜。

  眼前的这样容颜美艳至极,一双桃花眼透出让人迷醉的妖媚风情,眉间却是
另一种与妩媚格格不入的贞良纯洁,琼鼻妙口,粉黛薄施,气质如仙子般缥缈,
身子却如妖姬魅魔一样激起人汹涌的征服欲望。

  一双红唇轻抿,随着冉绝慢慢凑近,白玉无暇的脸上稍稍透过一抹粉红,刹
那间艳若桃花,美的不可名状。

  这等情况下,冉绝那还顾着宵婉准他亲哪,直接奔着嘴巴就贴了上去。

  宵婉本来眉眼闭上,等反应到这小子居然亲到自己的嘴上时,已经来不及了,
刚想出声让她挪开,却不料唇舌一张,少年舌头登时就闯进了口腔。

  「唔。」

  宵婉瞪大了眼睛,饶是她修行数百年,也没经历过如此情景,脑子「腾」的
一燃,瞬间忘了自己的本事,眼看着冉绝的连已经到了面前,却是一点反抗的都
想不起来。

  嘴唇相贴,冉绝登时就沉醉在宵婉两片的红唇里面,等敲开齿关之后,宵婉
嘴里的一条舌头立刻就被各种老手的冉绝拿住,香津玉液轻轻一吸便滑入自己的
口腔,带着一丝甜腻的芳香,堪比这世上最美的美酒琼浆。

  这等滋味,冉绝一个少年,又怎能把持的住,不顾一切的抱住的宵婉的身子,
伸手就要去剥宵婉衣裳,却被宵婉死死揽住,最后直接抱住她的身子压在床上。

  一根粗硬的火热隔着衣服抵住小腹,宵婉这才如梦初醒一般,逃开冉绝的嘴
唇,摇头道:「元定,不行!」

  「怎地不行?」冉绝都要被眼前的妖媚仙子迷疯了,眼睛通红地说道:「师
叔,你就答应我吧。」

  宵婉再次摇头道:「真的不行,元定,师叔的身子迟早是你的,但现在为时
过早,我怕伤了身子,师叔……」

  「我身体壮着呢,对付两个都没事,怎么会伤了?」

  在身下女子的面前提自己的往事,真是一块死木。

  宵婉心中羞恼,只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只能好言相劝道:「师叔
的身子与她们不一样,强要的话肯定要损伤修为的。」

  「可是……」冉绝仍不肯放弃,压在宵婉的身上死不放弃。

  「师妹。」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

  听到这个声音,冉绝瞬间吓得脸色剧变,抵住宵婉下身的肉棒登时就软了,
翻身就要起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门外的宵涟推门就进,正好看见冉绝两手撑在宵婉的胸
前,好死不死的还正好碰在那两堆堆脂砌玉的软肉上。

  此时冉绝也来不及感受乳肉的滋味了,翻身下地,满头的冷汗,对着宵泠颤
声道:「师……师伯。」

  宵泠满脸的寒霜,一双冷艳的眸子里冷气森然,两束寒光打在冉绝的身上,
瞬间让冉绝如临冰室。

  手上亮起一团寒光,杀气凛然。

  「师姐,不可!」

  眼看宵泠要下死手,宵婉急忙拦在冉绝的身前道:「不是你想得那样!」

  「嗯?」宵涟转过脸,冷冷的怒视宵婉道:「师妹,你可是不知这事的严重
性?」

  「我自然知道。」宵婉急忙说道:「可是师姐,并非你想得那般!」

  对于师妹宵婉,宵涟还是信得过的,虽然平日里懒散好玩了一点,但是涉及
大事,她可不会这么糊涂的,停下道:「那是怎么回事?」

  「今日元定随我炼丹,丹成之后元定颇为欣喜,适才就稍微放肆了一点。刚
才又拿出他那至宝丹炉出来显摆,被我一把夺过,因而才嬉闹起来,只因抢夺丹
炉,才把我一把扑倒,哪想师姐你忽然杀到,元定换乱之下才碰到了那里……」

  三姐妹共同进宗,平日里私交甚好,更何况这等大事,宵婉也不敢冒失。

  听了宵婉的解释,宵泠这才勉强相信,不过仍是冷面寒霜地对着冉绝问道:
「是这样么?」

  这种情况下,冉绝自然是急忙点头,说道:「是,师伯,师叔他抢我丹炉。」

  宵婉拿出刚才冉绝送她的宝鼎,说道:「谁叫你故意拿出来显摆的,刚才你
冒犯了本宫,这丹炉就暂时扣押了。」

  冉绝满脸的为难,转向宵泠哀求道:「师伯,你看师叔他欺负人。」

  两人连番做戏,配合的天衣无缝,总算把宵泠糊弄过去了。

  「此事不可再有!元定,罚你去宫外岛上思过,等师妹闭关之后,再处置你
的去留。」

             第十四章:岛上灵修

  冉绝被支走,宵婉刚才的那份淡然就再难保持,一如刚才的冉绝一般老老实
实地站在宵泠的面前。

  「师妹。」走了冉绝,宵泠的脸色暖下来不少,看着宵婉,叹气道:「我知
你的功法难忍阳气滋扰。但我姐妹三人当初既然立誓,就再无违反之可能,日后
对元定,不可再这般亲近。」

  「师姐,他一个半大的小子……」

  宵婉眉眼一蹬,冷冷道:「你当他是什么不懂的小孩吗?你可知他……要不
是他那天资福德实在难得,日后宗主归时,对本宗定然多有助力,就凭方才一条,
我就废了他的修为逐出宗门!」

  「师姐!」宵婉脸色一变,一句话都在嘴边了,又听宵泠说道:「那个混小
子,我打第一眼见到时,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咯咯……」

  宵婉忍不住一笑,登时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说道:「师姐,你这是个人印
象,不可取。」

  「师妹!」宵泠脸色肃然道:「我这是在与你说正事!」

  宵婉掏出宝扇,扶着宵泠坐在床上,说道:「好了好了,师姐,事关宗门大
计,我心里自有分寸,你放心吧。」

  「你若是真有分寸,又岂能……」

  打三姐妹拢在一块的头一天,宵泠便像个管家婆一般唠唠叨叨,如今三人修
成仙体已经上百年,宵婉许久不听之下竟然觉得分外的亲近,靠着她身边任由宵
泠说着,知道最后生生的听翻了,才起身道:「师姐,我去面壁思过了。」

  ……

  看着师妹飘然而出,宵泠一张冷艳无双的脸上又恢复了冷色,她在床上坐了
良久,心里终于给冉绝下了定义。

  绝不可使此子久留于岛上。

  但如何赶走,又是个问题。

  似刚才那般说的,直接生硬的逐出门外肯定是不行的。首先宵涟就不会同意,
更不说不说此子的天资福德和身怀宝鼎。就是他那前世,毕竟是和洪荒巨擘交好
的人物,就算不是先天生灵、洪荒大能,想必根脚也不差几分,若有一日修回前
世真身,将来思及此事,对宗门来说又是一场麻烦事。

  而直接辣手杀了,且不说她对冉绝的恨意远没有达到这个程度,就说他身后
那个赠他灵果的道友,会不会上门来替他找一场公道也是个未知数。

  那可是挺过无数次灭世诛神大劫的人物,虽然碍于天地压制有了许多限制,
但为了一个原本门下前途无量的弟子惹出这么一大滩的麻烦事,宵泠自问还没有
蠢到那种程度。

  是以,如何把这个小子赶走,这个问题还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而被赶出门外的冉绝呢?

  经历了如此跌宕起伏的事情之后,他直到下了山,才勉强平复了一点心情,
只是下了山之后岛上再无一处人家,他只能随便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做下。

  刚刚坐下,忽然发觉身后毛茸茸、软乎乎的,冉绝一惊,立刻回头看去,却
见到一只仙鹤优雅地抬起脖颈,两只小眼睛茫然的看向他。

  一人一鹤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几眼之后,仙鹤却并没有受惊,反而很平常的
继续把头埋在羽毛里,又睡下了。

  这倒把冉绝弄的好不尴尬,想了想还是别耽误仙鹤休息了,重新起身,准备
再找个地方。

  然而这林子里郁郁葱葱,明月虽亮,但偶尔一两声的夜枭声还是让冉绝心里
发慌。

  更难受的是心里,这会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虽然师叔努力帮着遮掩,也
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大师伯,而且师父那里要是知道自己又惹了祸的话,肯定会伤
心的吧。

  「唉……」

  冉绝叹了一口气,仰头看向天上的明月,原本想着修仙就逍遥自在了,没想
到成了仙人之后,似乎也不是那么自在。

  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冉绝又想起那个温柔漂亮的小姐来了,自己原本打算
学成了本事,就要去娶她的,而今到了这里,也不知几时才能学成出山,恐怕到
时候那位小姐早已经嫁人了吧。

  而叶奶奶呢,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几年县里苛捐杂税多的没完,她一
个没了收入的老人家,也不能还能挺过去几年。

  还有同村的那个不算朋友的朋友……

  两人的交情虽不算淡薄,但也没到了那种至交好友的程度,所以冉绝只是想
了一下,转念就略过了,反倒是怀念起雨蝶来。

  在雨蝶姐姐那里实在有些乏味,每天吃饱了睡,而睡醒了,就是一桩接着一
桩的荒唐事,最后冉绝实在受不了那种生活,才从那里逃了出来,然后就遇见了
那老道。

  然后是平湖边上。

  对了,御琴雪。

  想起这事冉绝就生气,这坏女人转眼就不认人,自己要是在遇到了,非叫她
后悔不可。

  这边御琴雪那茬还没延伸出怎么惩罚的念头,冉绝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岛上
好像还有一处可去的地方。

  当下从宝囊里面掏出竹符,注入灵力。

  在原地等了一会,就听见林间两抹身影穿林而过,人还没到,便齐齐娇呼道:
「公子。」

  「我在这里。」冉绝赢了上去,等到二女落地,抱住两具娇躯道:「可算有
人陪陪我了。」

  「哦?」幽怜顺势依偎进怀里,听他说的可怜,抬头道:「公子今日这是怎
么了?」

  「是啊。」虞娇接话道:「莫不是在这林子里想与我们找找野趣?」

  「嗨……」一声长叹,冉绝这会哪有心思想那种事,苦笑道:「别提了,我
又被师伯给罚了……如今我都没了住处,能不能去你们那里借宿一宿?」

  「咯咯……」虞娇笑道:「公子这是说着哪儿的话,奴既然已经随了公子,
那奴的住处自然也是公子的,自去就是。」

  运起御风术,三人浮于林上,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岛上的边缘,耳边的一股潮
湿的海风味道,眼前一片连绵的林海山丘。

  落下云头,两女左右扶着冉绝指着一处山丘道:「公子,咱们到了。」

  「你们住在这里?」

  跟着二女来到一处山洞口,打开洞府的大门,里面灯火通明。

  「是啊。」虞娇答应道:「岛上的生灵,但凡能有幸修得人身的,都住在围
着岸边的山丘处。」

  「哦。」冉绝点点头,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住在后山呢。」

  「我的公子爷,您以为神宗的后山能随便让我们这些灵修安家的么,未成人
身的还好,但凡一日养成了丹元,就要自谋生路了。」

  洞府不大,进了门之后眼前也就只有一件卧室而已,除了简陋的摆了一副床
榻、桌椅,就只剩下边上一个小柜子了,上面零零散散的摆着一些灵石药材。

  而这些东西,在冉绝的眼光里看来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反正相比他在自己凤
霞殿仓库里亦或栖霞殿的丹房里看到的东西,品质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安排着冉绝在桌上坐好,虞娇依在他的身边奉上丰软的身子给他把玩,幽怜
去一边操起一把小壶,往里面装了满满一壶的白色汁液,拿到冉绝的面前,说道:
「公子,奴这里委实没什么可以招待您的,只有一点自己做的越王头(椰汁)汁,
您先喝着,待奴去海边捞些虾贝上来,给您尝尝。」

  说罢,也不待冉绝答应,转身就出了门。

  白色的汁液香味浓郁,虞娇拿起被子,送到冉绝的嘴边,喝下去一口甘甜香
咧,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喝。

  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山里,自然没喝过这玩意,连喝了几杯,才摇头示意不
喝了,低下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虞娇笑道:「这个是海边一种越王头树,上面结的果子,这东
西里面不生果实,反倒全是汁液,我们姐妹取来,和那边的草精换上一些饴糖,
在加上另外几种果子,合在一块酿造。」

  「哦。」冉绝点点头,称赞道:「这个好,你以后多酿造一点,我拿回去喝。」

  听到冉绝让她多做一点,虞娇面露难色,不过还是皱眉答应道:「是,奴遵
命。」

  这点难色很快就被冉绝注意到了,手里握着一团浑圆娇嫩的乳儿,冉绝问道:
「怎么,有什么难处?」

  虞娇答道:「是……公子,这海边临海的一片,也是分地界的,奴等虽然有
两个,但下属的那片海滩上也不过几十颗越王头树,每年产出的越王头也只能酿
出两坛的量……」

  「什么?」一听到自己的女人居然被欺负了,冉绝瞬间怒从心头起,起身问
道:「谁敢霸占了地盘?我找他去。」

  这岛上总归是神宵宗的地盘,在这里还有人想着占山为王不成?

  「公子!」虞娇急忙拉住他,苦苦说道:「并非是有人强占,公子先等等,
听奴把话说完。」

  强拉之下,冉绝停下脚步,回到桌边,说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下之后,虞娇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这岛上的灵修,一旦结成了内丹之后,无论之前生在那里,都会来到这
临海周围的山丘出自己修行,这已经是流传千年的规矩了。

  而到了这山丘周围之后,原本在此处的灵修便会集中到一块,给新来的灵修
画出一块海滩来,供他取食修养。日后就算是在这片海滩上得了珍宝灵药,其他
灵修也不得抢夺。

  由于岛上神宵宗定下了规矩,岛上灵修之间不可争斗抢夺,所以日子也倒是
安宁无事。

  至于新来的没有地盘……这也不算什么问题,毕竟灵修没有功法,再怎么苦
熬也不过几百年上千年的寿元,所以这几百年来虽然灵修逐渐增多,海滩分的越
来越小,倒也勉强生存。

  听完虞娇的解释,冉绝这才恍然大悟,这下也不好说找谁算账了,低下头沉
思一番道:「这样吧,我还记得几篇修行的功法,一会等怜儿回来,我就交给你
们,等这我这次回去之后就再去和师叔学炼丹术,等学成了之后,每旬送你们一
些丹药吃。」

  虞娇大为感动,立刻跪在地上磕头道:「小奴多谢公子恩赐。」

  冉绝扶起虞娇,说道:「起来吧,姐姐既然跟了我,我虽然算不上什么有本
事的人,但也不能看着你们吃苦不是。」

  自己总算没有跟错了人。

  有了先前宵婉赐下的功法,再加上的冉绝的承诺,日后的前途已经相比岛上
众妖天差地别,此刻虞娇已经别无所求。

  「公子,小奴身无长物,只有贱躯堪用,日后跟随公子,粉身碎骨……」

  「别哭了。」冉绝最厌烦女人哭哭唧唧这套,扶起虞娇道:「再哭我就走了。」

  虞娇急忙抹去眼泪,换上一副笑脸道:「好,奴听公子的。」

  当下擦干眼泪,也不顾自己上身衣衫半裸,起身给冉绝又倒了一杯果浆,端
着杯子亲自送到冉绝的嘴里。

  接着身子一软,直接坐在冉绝的怀里,娇声说道:「公子若是急了,就让奴
先伺候着,一会妹妹回来,换奴去把海鲜料理了,让她来侍奉。」

  刚才虞娇一番泪染朱颜的,冉绝心里的欲火也褪去不少,听完虞娇说话,摇
头道:「不急不急,先吃点东西再说。」

  在宗门里许久也吃不上一顿,冉绝虽然已经无须饮食,但肚子里的馋虫却怎
么也压不住,这会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既然冉绝不急,虞娇也就坐在他身上,放出胸前的一双美乳任他把玩,手上
一杯一杯的往他嘴里送着越往头浆。

  边说边聊,没一会的功夫,就见幽怜拎着一个网兜,从外面回来了。

  「公子,奴回来了。」

  放下网兜,幽怜从里面依次把东西拿出来,冉绝在一边看的新奇,忍不住凑
上去问道:「这都是什么啊?」

  他一个山里长大的孩子,自然是没见过海货的,虞娇一样样的在桌上,分别
介绍道:「这条长长的是鳗鱼,这个是神虾(龙虾),这样快要二尺长的个头可
不多见,公子今天有口福了。至于剩下的这些,都是些贝类,能吃而已,奴也不
知叫什么名字。」

  这些东西在外面都料理宰杀完了,等到幽怜拿出来时,虞娇在一边架上一个
简易的灶台,上面摆上一大片的贝壳,熟练的切下各类的肉,往贝壳里面加了一
点白色的油膏,然后把这些东西放在里面一样样的炙上。

  点火炙烤,一会功夫就传出了滋滋的声音,幽怜身上取下一个小瓶,从里面
倒出一些粉末,均匀的撒在上面。

  一会的功夫,熟成的烧烤香味传来,冉绝食拇大动。

             第十五章:海底龙宫

  「哎呦,我当是哪传来的香气呢,原来是二位姐姐在这夜宵呢?」

  人还未到,远远的就传来声音,洞里的几人慌忙的穿上衣服,将将收拾好,
就看到一个蓝裙女子走进来。

  女子进屋见到冉绝,脸上一愣,诧异的看向虞娇姐妹,问道:「这是哪位新
晋的灵修同道?怎么看着如此面生。今天也是奇了,二位姐姐家里一向不留男客,
怎么忽然生了鸾凤之心了?」

  冉绝抬头一看,之间一个的蓝衫女子走进屋里,一进来便如一只喜鹊一般叽
叽喳喳说个不停,不仅有些诧异的看向虞娇。

  见她嘴上每个把门的,幽怜赶紧站起来,说道:「悝俚(KUILI),你莫要胡
说。」

  「哟。」悝俚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都是岛上的同修,何必如此见生,
日后还要在这方地界生活,见到了就互相亲近亲近。」

  说罢,矮下身子坐在冉绝的对面,随口介绍道:「姐姐唤作悝俚,原本是岸
边的海鸟化形,这位新来的弟弟,是什么根脚啊?」

  面对这位的自来熟,冉绝也有些尴尬,还是回答道:「我不是灵修。」

  「啥?」悝俚外头看了看冉绝,惊讶道:「不是灵修?」

  这岛上的灵禽鸟兽,只有灵修一条路可走,一旦走了妖道,护岛的大阵便会
自动感应,倒是逃是肯定逃不掉的,下场也只有一条路可走。

  死……

  这姐妹俩也太胆大了,连修妖路的都敢收留!

  「虞娇,幽怜!」悝俚急忙站起身后退,脸上露出几分生硬的笑容道:「二
位姐姐先吃着,小妹我就不打扰了,这就告退……告退。」

  她自始至终也没想到往神宵宗弟子的边上靠,盖因这宗门内的弟子别说和他
们交好了,就算看他们一眼也都是懒得看。

  「别走!」虞娇赶紧拦住了她,说道:「不是你想得那回事。」

  「什么不是那么回事?」悝俚明知自己斗不过他们姐妹两个,索性也不挣扎
了,只是说道:「你们快放我离去,不然三位仙子知道了,这事可没法收场,妖
修你们也敢收留,这胆子……」

  妖修与灵修的区别其实并没有多大,修行路线也大体相同。只是相对之下灵
修要严苛的多,可以理解为灵修属于妖类中的正道,而妖修则是随心所欲,于做
行方面并没有太多的禁锢。

  相对之下,妖修修炼来的迅速,手段肆无忌惮,无须顾忌什么。而灵修修炼
相对缓慢,遇到的心魔业障要少了很多,修炼越到后期,灵修的好处便越发明显。

  冉绝听她说话,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挥手示意虞娇放开她,说道:「我不
是妖修,我是神宵宗的弟子。」

  神宗弟子?

  经冉绝自己这么一说,悝俚这才发现,冉绝身上没有一丝妖气,还穿着神宗
独有的服侍。

  岛上内外封闭,从来不存在冒充一说,是以这事也不难辨别,很快悝俚就解
了疑惑,变成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看着三人的样子,估计的虞娇两姐妹得了这位神宗弟子的垂青了。

  一时间悝俚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姐妹二人这是搭上了銮驾,从此变成是飞上
枝头的凤凰了。不仅日后的前途无量,就连修炼也是一片坦途,有了神宗庇护,
自然无须再承受三灾、衰老之苦。

  那自己能不能也搭上这条船呢?

  想想自己,容貌姿色虽然还勉强称得上艳丽,但跟眼前这两姐妹一比,未免
黯然失色,而根脚修为什么的,悝俚自知难入这位上仙的眼。

  她有些失魂落魄,面色黯然,拱手跪地「岛上灵修悝俚,拜见上仙。」

  虞娇姐妹初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口尊上仙,轮到悝俚这么称呼的时候,冉绝
也没什么意外了,点点头放下手上的吃食,说道:「没必要跪着,既然是二位姐
姐的朋友,就坐下来一起吃一点吧。」

  刚才的气氛已经被打散,这会就算悝俚走了,冉绝也没什么心情了。正好这
又来了一个灵修,冉绝正想问问这岛上的灵修都是如何过日子的。

  「不敢。」悝俚急忙摇头道:「上仙在此,哪有悝俚坐下的份,叨扰上仙了,
小妖站着就行。」

  既然说不动,冉绝也就不再劝,而是问道:「你是二位姐姐的邻居?」

  悝俚拱手点头,恭敬的答道:「是,小妖就住在二位姐姐的东处,方才见幽
怜姐姐下海,一时好奇,就跟了过来,叨扰上仙了。」

  冉绝不在乎地说道:「没事。」然后想起自己刚才喝的越王头果汁,问道:
「对了,悝俚,你那片地方有越王头树么?」

  「自是有的。」悝俚答道:「只是那树并非什么灵木,每年也只是结些果子
而已,因此小妖并非在意,只任它生长,而今约莫只有个几十颗。」

  「这样啊。」冉绝挠挠头,说道:「那这样好不好,你那几十颗树匀给我这
二位姐姐,到时候……」

  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拿来换的,虽然这岛上都是自家宗门的地盘,也
不好这样就是直接白拿人家的东西。

  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还记得几篇修行法门,当下说道:「我给你一篇
修行的法门作为交换,如何?」

  什么?

  这点不值钱的树居然能换来一篇修行的法门,悝俚简直欣喜若狂,当下立即
跪下磕头道:「多谢上仙,多谢上仙,日后我那片地方的越王头树都是二位姐姐
的了,若还有其他东西,也随二位姐姐取用。」

  这……

  冉绝有些不解的看向一边的虞娇二女,不过是一篇入门的功法而已,至于这
等惊喜吗?

  他这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虞娇娇媚的白了他一眼,心说这位爷今
天绝对算是大发慈悲了。

  岛外的情况她们姐妹不知道,但是这岛内,神宵宗的虽然不禁止弟子传下功
法给灵修们。但是宗门前山的正院这些灵修哪敢接近,而三位仙子除了沐浴之时
会来后山的灵池,平日根本不出门,唯一能见到的一位宵泠仙子又性格冷厉,她
们一向是不敢去求的。至于剩下的几位弟子仙徒,平日里要么忙于修炼,要么有
各自的事物要忙,见一面都难的很,更遑论去求人了。

  哪像他这种的,都住进岛外的洞府里去了。

  其实冉绝这也是意外,不然他也根本注意不到岛上还有一群灵修呢。

  岛内的灵气充盈,灵修们虽然没法炼出仙丹法器,但也从来也没有什么争斗,
他们只一味提升修为,以求长生久视而已。

  灵修寿限对于普通人来说算长一些,但也不过百年而已,时限一到,也是要
死。而想求长生,并非一味的苦修就行,没有功法门径,一如站在宝库的门前却
没有钥匙,任岛上的灵气再充足,境界提不上去,寿限总有尽时,无有功法,到
头来不过是一场空而已。

  既然得了好处,悝俚也不是没有眼力的人,知道自己本来贸然上门已是叨扰,
再留在这里就要惹人厌了,闲聊了几句之后就告辞离去。

  关上洞府的大门,幽怜收拾去桌上的残渣,虞娇在穿上铺好被褥,跪在冉绝
的身下帮下解下衣服,一边幽幽说道:「公子真是偏心呢,奴跟着公子这么久了,
也没见公子赏下一二功法下来。」

  「方才不是要给你们么?」冉绝笑道:「是你们自己不要的,这回反倒怪起
我来了。」

  解开了衣服上床躺好,虞娇玉体横陈地躺在他的怀里,说道:「小奴哪有怪
罪公子的意思啊,只是……唔……」

  她突然眉眼一颦,眼神娇媚的看向冉绝,娇嗔道:「公子要进来也不与奴说
一声,里面还没湿呢?」

  「是么?」冉绝挺腰活动了几下,笑道:「里面不时挺顺滑的么?几时有你
说的那般涩?」

  「呀……嗯。」虞娇花容失色,抱着冉绝的脖子求饶道:「公子且慢来,这
般插的实在太深了,容奴适应一下。」

  面对这根阳根中的极品九龙缠柱,虞娇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承欢,也难免有
些承受不及,挺胸缠住冉绝的双手,推到自己的乳儿上,说道:「公子先玩一下
解解闷,让小奴来伺候您如何?」

  「好。」

  张口咬住一只美乳,另一只也毫不放过的用手抓住,放在手里揉玩。

  虞娇得了喘息的机会,总算松了一口气,双手扶着冉绝的上身,把姿势稍微
调整一番,两腿分开,骑在冉绝的身上,腰臀略微挺起,穴腔里面的美肉裹着肉
棒撩人的一抽,腿根处便送出粗壮的一截来。

  「呼……」她吐了一口气,娇笑道:「公子的宝贝实在是太粗了,要不让怜
儿先来吧,娇儿先去清洗一下,一会再来服侍公子。」

  「洗什么?」幽怜适时的插话道:「姐姐不说日后为了服侍公子,已经戒了
饮食了吗?」

  撩去上衣,幽怜走到虞娇的身后,分开两瓣圆润挺翘的美臀,手指沾了一丝
被肉棒带出的汁液放在嘴里,品尝道:「还行啊,滋味不错。」

  「啪。」

  一巴掌掴在臀上,虞娇「啊」的一身身子一软,穴腔里面猛地一抽,娇呼道:
「公子……您怎么尽向着怜儿?」

  「谁好好服侍我我就向着谁。」

  冉绝抓住她双乳,一边用力戳弄她的蜜穴,一边问道:「这会儿还痛不痛了?」

  「嗯……啊……」

  虞娇的回应全是断续的呻吟,也不知道算不算答应。

  冉绝停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还是很疼么?」

  虞娇嘴角牵动,露出一丝笑容,摇头道:「不痛……」

  其实生涩的劲头这几下早已过了劲了,让虞娇难忍的是体内刚刚修炼的洞玄
真气竟然跟着冉绝的插入死死的在丹田里搅动起来,让人毫不难受。

  这等感觉实在让人诧异,就算这部功法是一本双修功法,可怎么能霸道到双
修时还能改变浑身真元的属性一说?

  想到这部功法终究是神宵宗的秘法,而那位宵婉仙子也不至于诓骗自己一介
小妖,虞娇按下心中的不安,放下心来。

  「公子,奴儿没事了。」说着她主动分开双腿,跨坐在冉绝身上动了起来。

  美艳的娇娃不再抗拒肉棒的进入,敞露身体,让他肆意肏弄。

  ……

  肉棒停在穴口,虞娇一身香汗,柔声道:「请用力……」

  冉绝用力贯入,肉茎刺进蜜穴,发出「枯叽」一声,捅进蜜穴深处,穴腔内
柔腻的嫩肉條然收紧,一股淫液从穴中溢出,将虞娇粉艳的娇穴染得晶莹一片,
淫汁四溅之下,龟头重重撞上花心,虞娇雪臀被干得抬起,她颦紧眉头,忍着抽
搐般的爽痛,扬起脖颈。

  「啊……」

  见她二人干的性起,幽怜掏出冉绝送给她们的法宝,拿到虞娇的面前,娇媚
一晃。

  「姐姐,别光前边享乐,后面也要尝尝鲜哦。」

  虞娇知她喜欢玩闹,见了这物,哪里还不知道妹妹打的什么主意,忙摇头拒
绝道:「别,怜儿,别弄……」

  她这会正给冉绝猛插,震的床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纵是想要反击,
也是有心无力。幽怜逮着机会,把手中的宝贝缩成拇指粗细,掰开姐姐丰腴浑圆
的臀瓣,瞅准紧缩成一点的小孔,假阳沾点蜜汁,一下就捅进一头。

  「呀!」

  虞娇身子猛然一震,蜜穴紧紧锁住肉棒,夹的冉绝直呼过瘾,一手按住她的
小腹,一手揉捏一只雪乳,顶着重重夹劲,在蜜穴中不停进出,用力硏磨着穴内
的腻肉。

  「不成不成……怜儿你快拿出去。」

  而后庭中的那根家伙,也随着冉绝的动作,一分分地往里插入,跟着他的动
作,一点点的来回抽插。

  虞娇细嫩的肛口紧紧夹着假阳,只觉得前后两根东西狠狠拨弄着她的神经,
就连体内真气的改变也顾不得了。肉穴紧箍着火热的肉棒,随着她双乳的颤动,
穴内愈发湿滑柔润,冲刺间汁水横流。

  不知干了多久,冉绝手一紧,抓住虞娇的乳球,急促道:「我要射了。」

  虞娇长发散乱,腴美白嫩的肉体被他干的满身香汗,冉绝这番折腾之下,她
体内的真气几乎全部转化成了洞玄真元,也不知是好是坏,听他说话,急忙挺起
蜜穴,主动迎合起来,直到他把久蓄的精液尽数喷射在自己体内。

  伏在冉绝身上喘息一会,虞娇勉强回神,见妹妹不嫌事大地看着自己,娇哼
的低下头,对着身下的冉绝的撒娇道:「公子,放在妹妹那么整治人家,一会公
子也要那般治她。」

  「好好。」冉绝此刻异常的满足,抱着虞娇的身子,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闭着眼睛说道:「怜儿,你自己先用法宝试试吧,我抱着姐姐歇会,一会就去干
你。」

  本来也没打算逃避,幽怜娇笑一声,媚笑的答应道:「是。」

  说罢用宝器对准后庭,换成拇指粗细,一点点的捅入臀缝。

  拿着宝贝淫戏一会,冉绝就再来了精神,虞娇撑起身子从他身上下来,扶着
肉棒送到嘴里舔舐一番,随之来到妹妹身后,取下后庭中的宝器,肉棒对准菊门,
缓缓插入。

  幽怜的后庭又紧又热,插进去一点也不必前面的小骚穴逊色,冉绝满意的一
拍她的翘臀,腰身一挺,不紧不慢的抽插起来。

  刚才已经射过一次了,这会的欲望并不算强烈,冉绝就没有方才对待虞娇一
般狂猛的征服,而是叫肛肉裹着肉棒,沉沉的抽出大半,方才缓缓的插入,一手
扶着幽怜的纤腰,另一手握着乳儿,慢慢品味着痴缠交合的滋味。

  只是就算这样,幽怜也有些承受不住,不光是那根雄壮至极的九龙绕柱,冉
绝身上的阳气实在太足,她浑身上下都被点点溢出的阳气裹着,每次插入都仿佛
要高潮一般,浑身又酥又软,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

  「啊……公子,鸡巴好热……怜儿……吃不住的。」

  「啪。」

  这是打在臀上的换成虞娇了,她软软的靠在床上,笑道:「方才怎么看热闹
怎么不嫌事大,这回刚用后庭承受几下恩泽就受不了了?以前怎么不见你这小妮
子这么不经事呢?」

  是啊。

  幽怜忽然想到,自己姐妹以前也不是这般不经事啊,方才姐姐承欢,使尽力
气,也不过勉强让公子射了一次,而轮到自己之后,更是刚来几下就受不了了?
仿佛就卡在高潮的边上,被他随时一阵猛插就要泄了身子一般。

  她们或者说包括冉绝自己都不知道,他那天看的洞玄心法,已经自动在他体
内运行了,而洞玄功法本虽然阴阳双修,但其中男性的一方仍然会强势的把女体
当成半个炉鼎,而虞娇姐妹修了女修用的功法之后,自然难以承受。

  ……

  看着冉绝一边插着妹妹的后庭一边把玩乳肉,虞娇靠在床边,忽然想起刚才
悝俚的事情来,便说道:「公子。」

  「嗯?」冉绝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虞娇有些担忧地说道:「娇儿知道您一向大方,只是方才赏赐悝俚功法一事,
奴有些担忧。」

  冉绝小腹连连猛抽几下,直接在幽怜的后庭里给她生生的送到高潮,抽出肉
棒,随口吩咐道:「换前面。」

  幽怜纤瘦的身子连连颤抖,一双美腿战栗的撑在地上打颤,嘴里「嗯嗯」的
娇吟不已,刚刚高潮的小穴一缩一放的正往出淌水儿呢。

  然而冉绝的命令她却不敢怠慢,握住两腿间夹着的肉棒,扶着对准自己的穴
口,身后的人腰身一挺,直接生生的戳中正高潮的花心。

  「呀啊!」

  幽怜的身子猛地一颤,嘴里哭号一般发出一声响亮的淫叫,身子猛然一定,
抽搐的更加剧烈。

  冉绝正要跟虞娇说话呢,见她这么乱动,不耐的一巴掌打在幽怜的臀上,说
道:「小声点。」

  「啊……啊,嗯。」

  幽怜爽的魂都飞了,模糊见听到耳边的命令,咬紧牙关,苦苦的忍耐起来。

  见她总算消停了,冉绝转过头,对着虞娇问道:「你刚才说担忧什么?」

  「那悝俚可是岛上灵修中有名的大嘴巴,您赏她的事,要是被她说了出去,
指不定到了明天都要上门来献越王头树了。」

  「这有什么?」冉绝不在乎地说道:「不过一篇入门功法而已,便是都传了,
又能怎样。」

  反正这也不是师门的东西,而是那老道留给他的,就算是师门规定又能怎样?

  「公子愿意,却是无妨,奴只担心若是岛上的灵修都得了公子的功法,怕是
三位仙子那里……」

  一提师父,冉绝也有点犹豫了,毕竟这里可不是外面,要是再给大师伯知道,
而这事恰巧有犯了禁忌,自己这回非得彻底的扫地出门不可。

  「也罢,那就先算了,等过几日我去请示师尊,若她同意了,我在把功法传
下去。」

  两人正说着话,却忽然听到一声放肆的喊叫响起。

  「不成了……怜儿忍不住了……公子莫要再插了,怜儿……怜儿……要死了!」

  ……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43

            第十六章:传经授道(一)

  翌日醒来,姐妹两个伺候着冉绝刚起了床,刚打开洞府大门准备出去,便见
外面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的人。

  这群人男女老少皆有,甚至还有的连变化的人性都不完全,还保留这原型的
一些特征,见到冉绝出来,齐齐跪地拜道:「给上仙请安。」

  「……」

  果然,事情被虞娇不幸的言重了。

  冉绝大感头痛,捂着脑袋问道:「你们这是干嘛?」

  「上仙。」前头一个老者跪在地上说道:「我等听说上仙驾临此处,岛上生
灵不敢怠慢,皆来拜见。」

  「悝俚!」虞娇前进一步,站在冉绝身边,对着人群大声道:「出来!」

  连喊几声,便见悝俚从人群里面钻出来,一脸悻悻的看向虞娇,小声的辩解
道:「姐姐……我只对几个人说了,还特意嘱咐它们莫要告诉旁人……」

  「哪个是旁人?」虞娇打眼一瞅,这岛上的灵修除了几个的资历老的,几乎
全到了,当下怒视悝俚一眼,说道:「诸位同道,神宗的仙徒只是偶尔来此观光
游览一番而已,还请诸位同道莫要打扰他才好。」

  「不敢打扰。」老者接话道:「老朽此来,别无他意,只是份属岛上生灵,
平日难见神宗诸位上仙的尊颜,收敛的一点宝贝也无处献上,今日上线能够驾临
此处,正好献上宝贝,聊表对神宗收留的感谢之心。」

  还是这老头难对付啊,他若是直言目的,虞娇还有办法帮冉绝回绝,然而人
家打的是献宝的旗号,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虞娇听他一说,登时也没了脾气,只好转过身,摆摆手示意自己也没什么办
法了。

  冉绝是头一次碰见这等场面,自然也有些无措,往前走了一步,只见打头的
老者手中亮出一个宝箱,打开之后全是烁烁放光的珍宝明珠,林林总总放了一小
匣。

  满头白发的老者膝行几步,走到冉绝面前,说道:「老朽呈神宗恩泽千载,
无以为报,千年间收拢了一点物什,今日献给仙徒,聊表心意。」

  「这……」见这么大的老头向自己下跪,冉绝哪里还好意思,上前要扶起老
头,嘴里劝道:「老大爷您客气了,这东西您自己留着吧,我只是……」

  想到自己原本是来这受罚的,更没有什么资格代表神宵宗收礼了,于是推脱
道:「这些东西,您还是哪天见了我师父师伯,再献给她们吧。」

  「上仙忙碌,平日哪得一见?」老者坚持不起,仍然把手中的宝物要推给冉
绝,脸上愁苦道:「更何况老朽寿元已尽,今日能见上仙一次,已是邀天之幸,
还请上仙万物推辞,收下心意。」

  见实在推脱不过,冉绝也就只好收下道:「那好吧,等我回去之后交给师父。」

  见冉绝收下礼物,老者大为感动,仿佛他才是收下珍宝的那个人,好不容易
被冉绝扶了起来,又说道:「上仙既然已经收下,还请帮老朽带句话,就说岛上
小兽元風感谢仙尊收留,近日阳寿将尽,来日只能去地府给三位上仙祈福了。」

  言罢,老泪纵横。

  这老头要是上来厚颜无耻的说什么来换来求,冉绝还有话拒绝,可是这一番
也不知是真是假的表演下来,还真把他拿住了。

  若是再等两年冉绝历练的厚黑一些,心里不想给,直接东西收下人送走,这
老妖就是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忍着。

  但他看就看准在冉绝小小少年,定然没有那种面厚心黑的本事,本着君子可
以欺之方准则,一上来几句话就给冉绝拿捏住了。

  看着老者颤颤巍巍的转身便走,冉绝心下不忍,出声道:「老爷爷,留下吧……
这功法,我教了。」

  本还颤悠的老头瞬间转身,两步跑到冉绝身边,纳头便跪,砰砰砰连磕三下,
口称「多谢上仙垂怜。」

  这边刚同意了老者,后面一群那里还忍得住,纷纷脸上哀绝,一个个捧着箱
子宝囊,蜂拥而来。

  冉绝一时间脑袋大了一圈,急忙后退道:「等下,等下。」

  低下群妖激愤,纷纷跪地乞求道:「还请上仙垂怜。」

  「别别!」冉绝急忙说道:「赶紧起来,起来。」

  场面热闹了将近一刻钟,冉绝好说歹说,才把群妖都弄起来,不过这传功的
事情也几乎全答应出去了。

  等到群妖都起来了,冉绝站在一个石头顶上,对着群妖说道:「若要传给你
们功法,还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上仙。」

  「对啊,就请上仙随便吩咐,但凡我等能够办到的,绝不推辞。」

  乌泱泱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还是元風出来说道:「都别吵了,让上仙说。」

  见人群安静下来,冉绝说道:「我虽然答应传给你们功法,但这岛上却不是
我说的算的,兹事体大,我还要请示三位师长,待三位师长同意了,这功法才能
传给你们,否则我也没有办法。」

  元風点头道:「此言在理。」

  说罢转身面向群妖,说道:「诸位同修,我等还是先回去吧,等上仙请示了
三位仙子之后再来,若是三位仙子同意了,上仙也不会食言于我等,诸位,莫要
叨扰了上仙的心情。」

  还说知道叨扰我的心情……

  冉绝心里无语,嘴上也说道:「都回去吧,回去等我消息。」

  一会的功夫,群妖便都走光了,只留下元風一个,拱手道:「既如此,小妖
也告退了。」

  冉绝心里烦的不行,这会也不想和他客气了,挥手道:「走吧走吧。」

  等群妖都走了,冉绝一屁股坐在洞府门口的石头上,嘴里嘟囔道:「哎……
好麻烦啊。」

  「若是嫌麻烦的话,公子便说三位仙子不允,推出去就是。」

  「也不是。」冉绝摇头道:「我倒不是嫌麻烦什么,而是……」

  他现在可正是在受罚的时候,这会肯定不能跑回宗门里面去的,而身边的两
女,宗门的后山她们还有胆子偷偷摸去嘻闹,但借她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宗
门找人啊。

  传信这事不提,就是找到了人,现在岛上的主事是大师伯,听到自己没有好
好反省反而弄出这么一大摊子事,说不定自己就会被赶出门去了。

  一连在门口思虑了一天,冉绝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好在群妖也没有来打
扰,这一天也算无事。

  一宿转瞬即过,第二天早上冉绝刚刚出门,就听到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
吱叫,低头一看,原来是小狐狸绯樱。

  「绯樱。」冉绝急忙低下头抱起小狐狸,欢喜地说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
了?」

  绯樱也表现的异常欢喜,拿脸蹭着冉绝的衣服,片刻后终于想起什么似得,
从嘴里吐出一个小卷轴叼给冉绝。

  冉绝拿起卷轴,左右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绯樱动动脑袋,示意他打开卷轴。

  扯开卷轴,里面上面居然传来的师父的样子。

  卷轴里面的师尊仍然一副淡然的模样,不过语气稍微有些严厉,对着冉绝说
道:「元定,你和师妹的事我已尽知,虽然错不在你,此事终究犯了门规,若是
以后还是不改,日后师父这也留不下你,你师伯罚你在岛上冷静一些时日也好。」

  看来师叔没有说实话,替自己扛过了这次……也不知道师叔会不会被罚。

  心里思念起娇媚绝世的师叔,冉绝心里一阵荡漾。却听卷轴中的师父又开始
说话,急忙低下头仔细倾听。

  斥责的话说完,宵涟的话里带上了几分温柔,说道:「宗门外仅是林地海滩,
你要多保重自己,我已命绯樱给你带了几套换洗的衣物,到时你命岛上的灵修给
你支几挺帐篷,待反省之后,为师便来接你回去。」

  还是师父对自己好。

  冉绝收起卷轴贴身放好,随后从绯樱身上取下装着衣服的宝囊,想起自己昨
日答应群妖的事情,当下抱着绯樱道:「绯樱,你等我一下,我给师父写封信你
带回去。」

  当下回到洞府里,从自己的宝囊中掏出纸笔,片刻就写好了一封回信,说了
几句思念师父的话,又提及了关于岛上群妖的事情,最后把新封好,想了想又从
身上掏出炼好的化形丹放在信封里,在信的末尾加上几句话,请师父代自己给绯
樱喂化形丹。

  写完之后,拍拍绯樱的脑袋说道:「不准偷吃哦。」

  「呜呜。」绯樱极有灵性,点头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收到了,然后把写好的
信叼在嘴里,恋恋不舍地看了冉绝几眼,随后便走了。

  却说小狐狸绯樱,拿到了冉绝的回信之后,一路直奔宗门而去,从后山进入,
却碰巧经过听风崖。

  然而到了听风崖,却被一个女子一下给捉了去。

  绯樱脖颈上的毛皮忽然被揪住,浑身一下就没了力气,接着身子被拎起来,
一抬眼,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娇媚绝美的仙女。

  「嗯?」仙子拎起绯樱,说道:「这不是小绯樱么?你要干什么去啊?」

  绯樱的脸上忽然露出几分讨好似的笑容,拱着两只蹄爪,一个劲的冲着宵婉
作揖。

  它在宵涟的身边也呆了一段时间的,自然认识这位三仙姑。

  「哦?」宵婉却没管它,一把拿下它嘴里的信,拆开便读,片刻之后笑道:
「原来你这小狸子给人充了信鸽了。」

  叠好信纸重新放好,宵婉揉揉绯樱的脑袋说道:「送信去吧。」

  绯樱一走,宵婉重新回到听风崖边上做好,嘴里自言自语道:「这个混小子,
被师姐送到岛上也不老实,还是这般能折腾。」

  「你这丫头,也怪能折腾的。」

  耳边忽然想起一声苍老的男声,宵婉回头一看,居然是一个面容苍老的老者,
当下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行礼道:「师叔祖。」

  「哎。」老者摆摆手道:「不必如此,我不过是代为传授你们而已,谈不上
什么辈分。」

  「师叔祖哪的话。」宵婉微笑道:「您老的恩德我姐妹三人此生难报,尊称
一句叔祖还不是应该的。」

  「还是你这小嘴会说啊。」老者笑了笑,随即问道:「你知道了?」

  「什么?」宵婉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老者说的是什么,然而看着老龙面
向山下,当下立即醒悟道:「是,那日后山,徒儿已经见过了。」

  「这事侄孙正想请示。」宵婉恭敬地说道:「既然宝图已见,那侄孙应不应
该知会二位师姐,以便早日……」

  「这倒不必。」老者摇摇头,笑道:「这会他年纪太小,早教他知道了未必
是什么好事,宵泠那小丫头,对这小子意见虽大,却也严厉一些,教育他一番也
是好的,若都似你和宵涟这般骄纵,日后难免养得性情乖僻。」

  「是。」宵婉点头答应,又说道:「对了,叔祖,元定方才传信,言及要传
授岛上群妖一些法门,您看此事……」

  老者笑道:「小事而已,他若不嫌麻烦,就随他去便是,日后宗门迟早要开,
有了这群小妖,也能多上一点助力。」

  「是。」

  送走了老龙,宵婉立刻给宓妃发信,传唤过来。

  一会的功夫,就见宓妃一身水绿色的裙子,沿着后山的小路上来了,见到在
听风崖边上打坐的师父,恭敬的上前行礼道:「师父,徒儿来了。」

  对于师父被罚这件事,宓妃并不知道什么原因,宵婉也不会闲着没事把这种
事讲给自己的徒弟听,所以来见宵婉的时候,宓妃心里是有一点忐忑的,生怕师
父把自己叫过来当了出气筒。

  不过好在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宵婉从手上掏出一枚玉简,递给宓妃道:
「这是本宗的洞宵秘法,你拿着之后学一下吧。」

  洞宵秘法是宗门绝学,只有入室的真传弟子才能学习,宓妃被宵婉收下的时
候,和宓竹一样是正式弟子,别的东西倒也好说,这类宗门的核心功法,肯定是
接触不到的。

  这个意思是师父准备收自己为入室弟子了?

  宓妃欣喜的接过玉简,看向宵婉道:「师父,这实在太……」

  「这什么?」宵婉看了她一眼,说道:「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

  宓妃挠头一笑,娇憨地说道:「师父,徒儿这不是高兴吗?」

  「好了。」宵婉摆摆手,说道:「想乐的话,待回去你再乐,我眼下在听风
崖……静修,你师弟元定因我被罚在岛上了,你拿着这份丹经给他送去,另外他
要给岛上的众妖传经,你这几天白日里就跟着他,到了晚上再回宗门休息。」

  「是。」

  吩咐完了正要走,宵婉忽然又叫住了宓妃,笑问道:「你觉得元定如何?」

  「师弟?」这问题问的宓妃心尖一颤,难道自己这点小心思被师父发现了?

  当下含糊其辞地说道:「还行吧,弟子跟他私教不算太多,并不清楚。」

  「这样啊。」宵婉点点头,说道:「我想从你和宓竹之间挑选一人许给元定,
原想着你和他的关系还好,眼下看来,也只能去找宓竹了。」

  啊?

  「师父,我……」

  情急之下,宓妃给宵婉戏弄的团团转。

  宵婉咯咯一笑,也不再逗她,说道:「你们郎情妾意,师父也不拦着,只是
要记着一点,以元定日后的前途成就,日后道侣定然不少,你跟在他身边,可要
少饮坛醋,免得为师将来也保不住你的恩宠。」

  「……是。」

  这话里面的意思可不止一层两层,可惜此时的宓妃之浅显了理解了一截,哦
了一声便行礼走了。

  「还有一事,你去你二师伯那里看看,问问有没有话要传信给他。」

  宓妃显得闷闷不乐,答应道:「是。」

  小女儿家家的,自然希望和喜欢的人双宿双飞,厮守终生,哪希望再掺和别
的人进来。

  以她的心思,一时半会也想不开这些心结,不过事情终归还是要办的,去了
凤霞殿一趟,进门见了礼之后,就听宵涟说道:「元定言及要传法讲道给岛上的
众灵修,左右他思过之余也是无事,便随他做吧,我这里准备了几卷功法,你替
我带过去,让他拿来传授,还有化形丹我已收到,这几日便会喂给绯樱。」

            第十七章:传经授道(二)

  出了宗门,宓妃在驾着法器,几乎在岛上找了一圈,才在海边寻到了冉绝的
踪迹,又落下问了几个在海边讨食的小妖,才找到了冉绝居住的洞穴。

  登上洞府的大门,宓妃拍门道:「师弟,师弟你在里面吗?」

  叫了两声之后,大门一开,只见冉绝从里面跑出来,见到宓妃,欢喜地说道:
「师姐,你怎么来了?」

  透过他的身子打眼一看,宓妃立刻就看见里面衣容不整的二女,想起师父对
自己说的话,心里本就因他郁着的火气登时就有暴发的趋势。

  原本冉绝和两女第一次在后山泉池的事她是头一个知道的,然而当时除了看
着羞涩,晚上回去做了一宿的春梦之外,事后就没再怎么想着了。

  毕竟那时候她对冉绝,也只是一个师姐弟之间正常的感情而已。

  然而现在又是另一种情形,心中生了情愫,自然就对二女不待见,又想起师
父刚说的话,看着眼前的清醒,心里堵着难受。

  当即收起一副笑颜,面色稍冷,说道:「师父和师伯有令,我才来跑这一趟。」

  这时虞娇和幽怜姐妹俩也跟出来了,见到是宗门的仙徒,不敢怠慢,纷纷跪
地,口称见过仙子。

  宓妃看了冷冷看了一眼二女,却没有答话,从怀中的宝囊里面拿出师父的丹
经和宵涟给的功法,递给冉绝道:「这是师父和师伯要我给你的东西,拿好了。」

  说罢,转过头,冷冷的一转身,不去看冉绝。

  东西一股脑的塞到冉绝的手里,本来还笑脸迎人的师姐转眼间就这么一副模
样,冉绝登时摸不着头脑。

  他毕竟少不经事,虽然经历过的女人也不少了,但说起感情之事,却没有什
么经验。

  茫然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姐妹俩,冉绝看看冷着脸站在一边的师姐。

  这当局者迷,一边的虞娇和幽怜却是清楚的不得了,二女对视一眼,脸上却
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几分的苦色。

  人家少男少女,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们姐妹二人,就算再如何被亲近,
也不过是公子身边的奴婢而已。

  不过这结解得系不得,只好换上一副笑颜,说道:「仙子既然来了,不若进
洞歇息一会也好,小妖身为尊主的侍俾,虽然没有什么招待仙子,但仙子上门,
蓬荜生辉,总要替主人略进一点地主之谊才是。」

  『侍俾……』

  心里想了一下,自己着实没有必要跟她们两个置气,宓妃的脸色缓了缓,终
是架不住二女的连番客套邀请,进了洞府。

  见师姐送了脸色,冉绝也急忙迎着进屋,又搬来凳子给宓妃坐好,拿着两女
酿好越王头汁,给宓妃倒了一杯道:「师姐辛苦,喝一杯果浆解解渴。」

  果浆醇白,香气四溢,看着就引人生津,宓妃也有心意动,端起杯子刚想喝,
却忽然矫情的闻了闻,说道:「这果浆不如我酿的好喝。」

  「那是自然。」虞娇接话道:「仙子酿的乃是仙家果饮,奴等哪能相比,不
过聊以解渴而已,还请仙子不要嫌弃。」

  两女身段放低,她坐下的时候只站在两边伺候,嘴里又是一番吹捧,如此下
来,宓妃也不好总绷着个脸。

  气氛缓和了一点,宓妃端起杯子,送到嘴边,浅浅喝了一口。

  没想到这果浆风味奇特,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喝。

  再喝一口,把被子里的果浆全喝下肚,放下杯子,偷偷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似乎有几分意犹未尽。

  幽怜见她喜欢,拿起银壶,又倒了一杯,说道:「还请仙子赏脸,再饮一杯。」

  宓妃不动声色,嘴里「嗯」了一声,拿着杯子又让幽怜给自己倒满。

  连喝了三杯,宓妃才有放下杯子,问道:「这是什么做的?」

  「是岛上的越王头树结的果子,里面的汁水酿出来的。」

  「哦。」宓妃点点头,品评道:「味道还成……不过还是比不上咱们宗门里
面的花酿好吃。」

  两女赶紧赔笑道:「这是自然。」

  见宓妃喜欢,冉绝也在一边说道:「我已经跟她们姐俩商量了,日后叫她们
多酿一点,到时候也给师姐送去一些。」

  「随你。」

  有了这茬,宓妃的心情好了一点,便在桌边说道:「师伯说你要给那群妖……
灵修传法,教我跟着你,以防出了什么乱子,现在功法已经送到,咱们几时开始?」

  冉绝问道:「师父同意了?」

  「嗯。」

  既然师父已经同意了,冉绝又把事情答应了出去,这事就要着手开始办了。

  低头想了想,冉绝吩咐道:「幽怜,你去通知昨日里来的那群灵修,说师父
已经同意了我传授功法给他们,叫他们一起来听。」

  「是。」幽怜领命去了,冉绝又叫过虞娇,说道:「还请姐姐找一处开阔幽
静的地方,作为咱们讲经说法的道场。」

  虞娇点点头,说道:「岛上往南走十里,便有一处地势开阔的山谷,三面环
山,一面临着海滩,风平浪静,风景宜人,奴这就去叫人收拾出来,再叫同修们
在那处集合。」

  「也好。」冉绝点头道:「那就去吧。」

  「是。」

  等两女走了,洞中只剩下宓妃和冉绝二人,她看了看洞外,好奇地问道:
「师弟,你这次又犯了什么错,师伯连宗门都不让你进了?」

  「额……」这种事怎么好说,冉绝脸色尴尬的支吾道:「就是冒犯了师伯……」

  「啥?」宓妃惊讶道:「你又在哪撞到了师伯?」

  在你师父的闺房……

  宓妃虽然心中好奇,却见他支支吾吾的也不说个完全,想必是什么丢脸的事
情,心中也就不多问了,只是嘱咐道:「师弟,你以后还是莫要冲撞了师伯才好,
她很严厉的。」

  哪个想冲撞她了,每次都是她冲撞我好不还?

  提起宵泠,冉绝的心里也有一股火气,这为师伯怎么总跟自己作对,这次要
不是她撞见,自己和师叔……

  冉绝垂头丧气的接话道:「是很严厉啊。」

  见他这幅样子,宓妃不由得笑道:「好了,这才多大点事呢,师父以前跟我
说过,小时候她和二师伯不听话的时候,都被大师伯收拾过呢。」

  「啊?」连师父都要被大师伯欺负啊。

  这下彻底没话说了,就连师父都被大师伯压过一头去,自己还哪有地方说理
去?

  算了,以后在宗门躲着她走好了。

  顺着这个话题又聊了几句,宓妃又讲了几件师父嘴里说过的趣事,话匣子正
要打开呢,便听外面传来声音道:「公子,道场已经收拾出来了,同修们也已经
到齐,就等着公子过去呢。」

  「哦。」冉绝在里面答应了一声,顺手就牵起宓妃的手说道:「走吧,师姐。」

  这本是顺手的无意之举,没想到宓妃的脸蛋却红了,用力想要把手拿回来,
抽了两下却没有拿开,眼见就到了门口,正好碰见虞娇二女在门口等候。

  见了二女,她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心思,也不想着抽手的事情了,任由冉绝牵
着,四人一起腾空而起。

  在天上飞了盏茶的时间,就到了虞娇说的场地。

  这会山谷之中已经聚满了为听道而来的灵修,齐齐站在地上,越有七八十个
人,为首的除了昨日来的老者元風之外,还有两个老态龙钟的灵修,余者都站在
后面,见到冉绝落下,带着群妖俯首行礼道:「见过二位上仙。」

  这样的场面宓妃头一次碰见,不由得有些紧张,悄悄的把给冉绝拉住的手收
了回来,便见冉绝向前一步,大方的摆手道:「诸位请起吧。」

  群妖起身,元風上前一步,介绍道:「上仙,这岛上灵修,共有七十二人,
今日皆聚集于此,只等上仙传经讲道,我等感激不尽。」

  这时的冉绝一脸淡然,面色平静严肃,说道:「我已知之,你且坐。」

  在他身后,是一颗开的正艳的山茶,幽幽茶香之下,是一块平整光滑的巨石,
上面还留了一只蒲团。

  此时的冉绝丝毫不见怯场,转身腾空而起,落在蒲团智商,朵朵茶花飘落,
安静的环视一圈,似乎满意群妖的肃然,点点头道:「昨日元風领着众灵修上门
求道,我心生不忍,向三位叔伯请下法旨说要教导诸位道法,叔伯们念在诸位修
行不易,特命我来穿下道法。」

  「三位仙子慈悲,上仙大德永世不忘。」

  「哎。」冉绝摇头道:「我不过宗下门徒而已,何敢妄称上仙?余俗名冉绝,
道号元定,诸位以后称我元定便是。」

  「不敢,今日元定仙徒教授我等道法,便有传道之恩,我等当以师礼待之,
万万不敢怠慢。」

  冉绝点头称「善。」

  话音既落,冉绝从画中掏出那基本师父给的道经,粗浅地看了几眼,便知道
是自己看过的,书中的内容已被他记下,当下放在一边,说道:「此次传道,为
《衍化五行》,合有道法五卷,分金木水火土五行,诸位可选合乎自身者修持,
不可强要贪多。」

  「吾等谨记。」

  看着师弟应付这等场面大气自如的模样,宓妃不由得心生涟漪,想不到师弟
入门比自己还晚,这才不过在山上待了半年多的光景,就有如此的气度,真是……

  一时心驰神醉,不觉间看的痴了。

  「天地本混沌,大道生两仪。两仪者,两仪阴阳之本也,天地万物之先行。
而五行,乃万物之基,无形之道,相生相克,合乎道理……」

  讲起道法来的冉绝一本正经,神态甚至比给他讲道的宵涟还要正式,一门
《衍化五行》讲的深入浅出,丝毫没有任何的停顿卡簧,甚至底下有人提问不懂,
也能淡然解答。

  群妖听得如痴如醉,一边听着他的讲学,心中暗自揣摩运气,有了疑问,提
出之后也挺迅速解决,一时间欣喜不已。他们对小小年纪的冉绝本还有几分怀疑,
这下迅速改变了态度,变得极为尊敬,暗叹不愧是仙家子弟,连一个少年也有这
般风度气势。

  而一众修行日久的大妖们更是欣喜,得了冉绝的的道法传授之后,当场便有
几个隐隐就有了要突破的迹象,死死压住,才没有耽误听讲。

  经文上午便开讲,一直讲到月上中天,把《衍化五行》第一篇讲完了,冉绝
才停下。

  「今日就讲这些,诸位且回去自习一番,若有不懂,明日辰时开讲使再来提
问。」

  元風身边的一老者听冉绝说完,坐在地上的身子改为跪姿,作揖行礼道:
「今日得传,云开月明,上仙大恩,终生谨记。日后若有驱使,小妖愿赴汤蹈火,
为上仙奔走。」

  说罢,磕头再拜。

  「不必如此。」手上运上一股真气,托起跪地的老者道:「今日传法,乃是
宗门允许,若要恩谢,当谢神宵宗的恩德。」

  一旁的元風接话道:「如此,神宗大恩第一,上仙功德无量,此后我等群妖,
皆感恩神宗与上仙的恩德。」

  「善。」冉绝点点头,说道:「今日讲经一日,吾也有些许倦怠,诸位且去,
我也要歇息了。」

  「不敢打扰,上仙,我等告辞了。」

  ……

  被他这幅气度风姿气度所染,宓妃在边上几乎站了一整天,屏气凝神,连大
气都不敢喘,一如宗师讲道时边上的侍女一般。等群妖都走光了,她才发觉自己
的腿都站的酸了。

  转头在看一眼冉绝,便觉得眼前这个一副稳住模样的冉绝无比的迷人,一时
间魂都飞到人家身上了。

  「师姐,师姐!」

  连叫了好几声,宓妃才苏醒过来,见冉绝已经下了巨石,正在一边叫他呢。

  颊上一热,宓妃连忙微微侧脸,回答道:「我不就在这里么,你叫什么?」

  「哦。」冉绝答应了一声,说道:「讲完了,师姐。」

  「哦。」

  气氛忽然沉闷下来,少男少女一时间找不到话题,便都相对地看着对方。

  被他看的实在慌乱,宓妃急忙胡乱找了个话头,问道:「师弟,今天你上去
讲经的时候,怎么那么……沉稳啊。」

  「额……」冉绝挠挠头,又恢复成那副少年模样,有些茫然地说道:「我也
不知道,就好像进入了一种状态……总之我也说不上来。」

  未了,看着宓妃问道:「师姐,我讲的怎么样?」

  宓妃撇撇嘴「马马虎虎。」

  冉绝不自信地说道:「有那么差吗?」

  见他失落,宓妃又出口安慰道:「其实也没那么差,也挺好的,你看那群灵
修们不也挺满意吗?」

  「也是。」

  抬头看了看天色,宓妃知道自己该回去了,说道:「师弟,我该回去了。」

  冉绝心中不舍,但也知道师姐晚上肯定要回去的,不由得问道:「那师姐你
明日还来么?」

  「还来。」

  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宓妃,冉绝心里有些空空的,从道场出来之后,径直回到
了虞娇姐妹的洞府。

  看到冉绝回来,姐妹两个急忙上前伺候,服侍着坐下之后又饮了两杯果浆,
冉绝已然有些闷闷。

  「你们说……」冉绝忽然抬起头,对着虞娇问道:「宓妃师姐喜不喜欢我?」

  虞娇心中好笑,那位仙子就差把爱字写在脸上了,也就您看不出来,劝道:
「仙子肯定是喜欢公子的。」

  「那……我跟师姐说想娶她,她会不会同意?」

  这个问题问虞娇二女,显然是有些冒失了。

  她们姐妹两个虽然没出过岛,但儿时也有父母教导,加上看过一些外界的书
本,也是知道一些人世的道理的,是以这会听了一个娶字,不又得心里又酸又苦。

  无论是凡人和修者,结下同修道侣所用的字眼,可是很严正的。只有妻子一
级的正妻、平妻才能叫娶,而妾室只能说纳,至于往后轮她们这种的奴婢一级,
便只需收用、梳拢这等词汇了。

  冉绝刚才用了一个娶字,可见宓妃在他心中的地位。

  幽怜心中不乐意,纵然主奴之别,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含糊道:
「这奴也不知,公子还是要亲自问问那位仙子才行。」

  「说的也是,你又不是她……」

  只是娶了师姐,将来再要娶师叔怎么办呢?难道叫师姐和师叔姐妹相称?亦
或者似那天师叔讲的话,日后带着师叔见了师父,是要随着师叔叫师姐,还是师
叔随着自己叫师父?

  额……

  这般思虑之下,冉绝也没了什么和两女淫戏的心情,在床上坐了一会就入定
修炼了。

             第十八章:永成双好

  翌日醒来,虞娇打来清水洗漱一番之后,宓妃便早早地到了洞外。

  「仙子安好。」

  面对虞娇姐妹的问好,宓妃今日的态度为止一变,点头道:「不必客气。」

  「早啊,师姐。」

  「嗯。」宓妃点点头,走到冉绝的面前,帮他整了整衣服,说道:「还成,
我以为今日要睡懒觉呢,没想到这么早就起来了。」

  「怎么可能?」冉绝一挺胸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睡懒觉呢。」

  「没有就好。」宓妃帮他整理完了衣服,说道:「那就走吧。」

  四人来到道场,一种灵修早早已经在此等待了,见冉绝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道:「老师安好。」

  一旦坐在茶花树下的巨石上,冉绝就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其实沉稳,不骄不
躁,也没了一点的少年跳脱。

  盘膝做好,挥手道:「不必多礼,落座吧。」

  《衍化五行》对这群灵修来说,并不是一部可以全学的功法,它们只能对应
其自身的属性学习一种,至多再加上一种相生属性的部分,所以每天讲课的时候,
都是上午讲道,下午的时间留给这群灵修来提问修习中所遇到的困惑。

  这对冉绝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虽然他只是看过一遍这本《衍化五行》,
但其中的任何难点与修习途中遇见的疑惑,他就如青萍剑法一般无师自通,根本
不需要任何思考,随口就能答得出来,是以一天下来,虽然口干舌燥,但总体来
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讲道从早到晚,一只讲到晚霞初起,一众灵修才起身告辞,不过在此之前,
他们还是献上了一堆自己炼出来的灵丹或是灵药之类的东西表示感谢,冉绝推脱
不过,只好把东西收入腰上的宝囊里面。

  看着虞娇姐妹跟那群的灵修一起走了,见一边的宓妃还在发呆,不由说道:
「师姐,你要不要拿一点?」

  连说了几声,宓妃才回过神来。

  「嗯?」

  「我说……」冉绝见她这般模样,只好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次。

  宓妃这次听清楚了,摇摇头,拒绝道:「算了,你都拿着吧,这些东西也不
是给我的。」

  冉绝倒是满不在乎「这有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我什么东西都愿意给你的。」

  想起师父说过要把自己许配给冉绝的话,宓妃忽然脱口而出道:「那你喜欢
我么?」

  说完这句话,少女垂首不语,显得异常羞涩,显然问出这一句话,耗费了她
莫大的勇气。

  「喜欢。」冉绝正整理身前的灵丹珍宝,倒是没有关注宓妃的状态。「师姐
长得又漂亮,对我也好,我当然喜欢师姐了。」

  一阵微风吹来,吹得二人站立的茶花树鲜花飘零,一股幽香袭来。

  见他这幅不解风情的样子,宓妃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深吸一口气「我说的
不是那种喜欢!」

  「那是……」冉绝就算对于这方面呆了一点,也不是个完全不懂的傻子,听
到宓妃再问,扔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看着红霞遍布的师姐一脸娇羞的模样,立
刻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他一把抱住了身前的宓妃,开心地回道:「自然喜欢!」

  被冉绝一把抱住,宓妃浑身崩住,紧张的不行,深吸几口气想要平复一下心
情,谁知道那带着花香的味道却意外的让人意乱情迷,连连喘息之下非但没有冷
静下来,反而浑身发热,脑子里像烧成了一团浆糊一样。

  不对。

  宓妃怎么也是金丹后期的修士,很快就察觉到了这花香带来的异状,刚想说
服冉绝先查看一下这花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抬头,正好被男儿的气息喷了满脸。

  「师弟。」宓妃伸手想要推开冉绝,然而男儿抱着她的臂膀仿佛铁箍一般不
肯撒手,急的宓妃大叫道:「你快醒醒,师弟,我觉得不对劲……唔。」

  却是冉绝一把掐在了她的腰肢上。

  纤腰被掐住,宓妃像是猫儿被捏了后颈一般,嘴里软软「呜」的一身,到了
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至于冉绝,他现在倒是没察觉出来什么,只是体内的欲望极为强烈,自然抱
着宓妃不肯撒手,看着宓妃近在咫尺的脸蛋,低声道:「师姐,我好喜欢你。」

  情爱上的事情,他也就一知半解,但关于欲望,冉绝绝对算是成熟老手了,
发现她腰上的敏感点之后,两只手隔着腰带,不住的撩拨宓妃那根脆弱的筋弦,
三两下的功夫,宓妃就被他摸的身子发软,扑在身上成了一团烂泥。

  花瓣飘下,香气更强,而树下的一对男女眼望彼此,心中早已没了别的心思。

  『反正……师父已经把我许配给了师弟,现在这样……也不算出格吧?』

  脑中这么想着,宓妃也就没有阻止冉绝去解她的腰带,且她现在浑身发软,
一点力气都没,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一截绸带被扯开扔到一边,冉绝三两下褪下宓妃身上的长裙,四目相对,只
见宓妃一脸紧张,小脸红红的,柔嫩的唇瓣像涂了胭脂一样娇艳欲滴。

  冉绝张了张嘴,这会脑子里全是师姐的影子,根本想不出什么动人的情话,
张臂抱住宓妃,狠狠吻住她的红唇。

  宓妃的唇舌柔滑之极,充满了醉人的香气。冉绝毫不客气地挑开她的牙齿,
含住她软腻的香舌。

  宓妃根本没有遇见过这等情况,一开始根本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他的举动
候,气恼地想咬一口,但齿尖触到他的舌头又犹豫了。

  就犹豫那么一下,就再也咬不下去。冉绝的舌头越进越深,在她温润的小嘴
中恣意撩拨,而她只能乖乖张开嘴,任他吮吸唇瓣、挑逗香舌。口鼻中满是浓郁
的男子气息,火热的唇舌彼此纠缠,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使他们仿佛在彼此怀
中融化。

  良久,冉绝放开宓妃的小嘴,只见她双颊火红,柔嫩的唇瓣如花一样娇艳,
禁不住又吻了一口,低声道:「师姐……」

  宓妃星眸半闭,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没见师姐有任何的拒绝,冉绝就知道她允许自己更加亲近的动作了。

  褪下她的一身轻薄的上衣,只留内里一件水袖的绿色肚兜,肩上的细绳轻轻
一扯……

  感觉到自己的私密被人惞开来看,宓妃不禁羞的想要逃离。

  只是一条挂着肚兜的细绳已被冉绝指头勾住,她这么一扭身,一侧的乳房顺
势一滑,从衣襟间耸出。雪白的肉光看得冉绝目光一跳,便停在她裸露的乳峰上。

  宓妃的乳房丝毫不亚于虞娇,然而和容貌上更加成熟的虞娇相比,看起来尺
寸更加夸张,衬着她纤巧的身材,显得极为出挑。

  那团雪乳卡在松开的兜儿间,猛然跃出,雪白的乳肉充满弹性地抖动震颤着。

  乳房如一颗饱满的雪桃,乳根微微收紧,隆起的乳球圆硕丰满,乳头尖尖,
带着淡淡的粉红色泽,红嫩的乳尖像一朵小小蓓蕾,在乳肉上挺翘起来。随着她
的身子一动,跳跃时那团粉嫩的雪乳高高荡起,在空中划出一条耀目的弧线,又
沉甸甸坠下,美得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呀!」

  宓妃羞的一声惊叫,急忙双手抱在胸前,想要掩住,奈何乳量相比自己的嫩
手实在有限,饱满的乳肉丝丝缕缕的溢出手心,显得更为诱人。

  两团充满弹性的乳球挤在臂间,带来丰腴而分量十足的肉感,而且弹性十足,
沉甸甸压在手臂上,没有片刻安分。

  冉绝「咕咚」地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按住宓妃的手腕「师姐……」

  听他一声带着几分渴求的呼喊,宓妃的心生不忍,手上一软,便把抱着乳儿
的双手松落。

  手上一松,两团美乳便登时被冉绝捉住,细腻的乳球瞬间在手掌的揉捏之下
被挤得变形,雪白的肌肤如脂如玉,细腻之极,一把抓上去,连一半都没盖住。

  捧住宓妃那对丰腻的乳球,在掌中抚轻揉捏着,柔腻美肉带给冉绝绝妙的手
感,甚至手上都沾了一点丝滑,凑到嘴边一闻,居然还有着少女丝丝乳香。

  「好香。」

  「讨厌,不准你这么闻……」

  「偏要。」冉绝把脸都凑到了宓妃的乳尖,深深咻了一口她胸脯上的奶香,
又盖上双手,仔细把玩。

  宓妃地闭上眼睛,鼻中发出细细的呻吟声。

  虽然不是第一次爱抚女人的乳球,但宓妃师姐这般圆硕的美乳实在令人爱不
释手。

  「唔~」

  她身体忽然弓起,胸部愈发突出,两团丰腻的乳球又圆又大,在冉绝掌中柔
柔滑动,充满弹性的乳肉柔美的改变着形状,每一寸肌肤都晶莹雪嫩,完美无瑕,
玩到性起,嘴巴凑过去对着乳尖「呼」的一吹,红嫩的乳头立刻翘起,衬着雪球
般的美乳,玛瑙般嫣红。

  「师弟……」

  宓妃脸红红的睁开眼睛,鼓足勇气道:「不要玩这里了,一会天色晚了,我
还要回去呢。」

  这算是变相的催促了?

  宓妃懂双修秘术,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就算没尝过交欢合体的滋
味,也被下身阵阵的饥渴催着,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

  冉绝解开衣服,一身肌肉显示出清晰的轮廓,他自小干活,就算上了山之后
也去竹林锻炼的一番日子,此时衣服一脱,反而显示出男人剽悍的一面。

  只是……也忒白了一点。

  『还挺壮呢……』

  宓妃喜滋滋看着,正要开口,眼睛忽然瞪得浑圆。

  冉绝解开裤子,掏出一根怒胀的肉棒,硬邦邦挺在腹下,龟头向上昂起、又
硬又大,棒身虬须纠结,九条血管的纹路清晰的浮现在上面,宛如一只怒龙。

  宓妃头一次这么近地看到他的肉棒,此刻口鼻像被人堵住一样屏住呼吸,直
勾勾看着,良久才呼出一口气「这也太大了……人家……会不会撑坏啊?」

  冉绝忽然心生调戏,故意挺了挺棒,说道:「会哦。」

  「什么?」宓妃果然怕怕的拍拍胸脯,犹豫道:「那我不来了。」

  转身就要逃。

  怎么可能让她逃掉?

  冉绝一把抱住了想要逃离的师姐,双手抱着她两颗饱满的乳球,把玩的哄道:
「不会的,刚刚是骗你玩的。」

  宓妃将信将疑「真的么?」

  「真的。」

  想起看过的典籍,确实不曾有过那里被撑坏的记录,宓妃放心了一点,想了
想了犹豫道:「那你……一会轻一点。」

  「嗯。」冉绝想也不想的答应了,又说道:「那你一会得给我舔一舔。」

  「不要!讨厌!恶心!」

  明确的表示拒绝之后,宓妃脸忽然一红,想起什么似得问道:「那两个……
蛇精,她们又给你舔过么?」

  「嗯。」的一声算是承认了,冉绝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宓妃。

  果然,明媚的少女嘴巴一扁,露出几分吃醋的酸气,随机臻首一转,说道:
「那你去找她们给你舔去吧,别来找我了。」

  这种时候冉绝瞬间爱神附体,把她抱在怀里哄道:「她们再怎么舔,肯定也
是比不上师姐的。」

  她本来对这件事已经释怀,师父又劝过一次,这下受到的情郎的夸赞,宓妃
心中甜蜜,任他捉着乳儿把玩,也不逃了。

  「你快一点,一会我还要回去……」

  「知道。」冉绝把宓妃的身子抱起,脱下身上的衣裳,合着宓妃刚解开的外
套,一同垫在身边的平石上,旋即抱起她的身子,放在上面。

  平石上面的位置宽大,就算再躺下一个人也不成问题,而且高度比正常的床
榻高个一尺左右,冉绝站起身子,挺胯正好与石面平齐。

  冉绝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欣喜,俯身分开她的小腿,下身的裙子慢慢褪下,里
头只剩一层宽松的亵裤。

  在这种天当铺盖地当床的场景下历经初夜,宓妃自然羞的不行,一双美乳左
右摇开,双手捂着脸蛋,指缝死死夹紧,过了一会,又偷偷松开一条缝。

  眼瞅着冉绝抓住了她身上的最后一层防御就要褪下,宓妃紧张的抓住冉绝的
手。

  一对少年男女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火热的情意。

  「师弟……」

  宓妃轻轻的娇哼一声,握紧的手掌慢慢松开。

  冉绝也松开了撕扯宓妃最后一点遮羞的手掌,改为握住她的脚踝,慢慢朝两
边推开。

  两只白嫩的脚丫滑到一边,慢慢放下的一切防御。

  两手沿着俏生生的脚丫,顺着她的小腿慢慢滑动,掠过白美的大腿,一点点
接近臀侧。

  「羞死了……」

  宓妃嘤咛一声,身子迅速翻转,把脸蛋藏在一对衣服里面遮住。

  一双手掌贴在了亵裤上,慢慢褪下。宓妃紧张的浑身一颤,不过最后还是放
松了力气,给冉绝脱下了亵裤,甚至还主动的抬腿,把身上的最后一件布料解除。

  至于上身那片肚兜?

  一早就不知飞到哪去了。

  到此,冉绝终于可以一览这位明媚又可爱师姐的身体全貌。

  她身子光洁如玉,晶莹的肌肤下透出一层玫瑰红,细嫩得仿佛吹弹可破,线
条更是柔美带着几分突兀,丰软的美乳垂落胸前,像是一对乳玉的吊钟,纤美的
腰身盈盈一握,雪滑的臀肉堆脂砌玉,宛如精心雕琢的玉桃,翘起之下,臀沟中
一朵小巧的雏菊,嵌在白腻的臀肉间,可爱之极。再往前看,就是那处紧闭的蜜
穴了,粉嫩白皙,带着几分湿润的液体,轻轻一摸,光滑柔顺,软嫩至极。

  私处忽然被手摸上,宓妃刚要叫喊,忽然想起这里可不是自己的闺房,万一
再给人看到……只能闭上嘴巴。

  一根火热的手指在蜜穴外轻轻揉弄,抚过按摩着上面每一处肌肉。

  给虞娇二女开过苞之后,冉绝已经知道了处女开苞还要细心一些才行,而师
姐平常更是对自己这么好,对她自然不能挺着棒子就去戳了。

  宓妃脸都红透了,渐渐的,指上的火热变成微烫的感觉,越来越敏感,每一
个动作都仿佛撩拨在她最在意的地方,带来令人战栗的触觉。下身里更是宛如无
数的虫子爬,又酥又痒。

  一根手指慢慢探入穴口,进不过几分,便有一层薄薄的阻隔挡住了去路。

  这就是代表贞洁的那层膜了?

  冉绝颇为好奇,指尖在上面点了点,随即摇动指头,在里面微微震颤了起来。

  「啊……」宓妃的娇吟一声,身子软软一晃,下面的蜜穴居然渗出一股水儿
来。

  还没等怎样,居然就被手指弄出一股高潮,宓妃再难自持,回首看向冉绝
「师弟,别弄了……」

  「怎么了?」冉绝从身后压上宓妃的身子,捉住一双乳球,一边把玩问道:
「不舒服么?」

  「没。」宓妃小声的答道:「你可以……进来了。」

  她咬住嘴唇,连耳朵都红透了。

  冉绝心中一喜,转过宓妃的身子,让她坐在平石上,挺起肉棒,微微顶住穴
口。

  宓妃的小穴软嫩至极,白皙柔美,像是一只被肉棒开了缝的细腻肉包,上面
一丝毛发也无。

  龟头顶在柔嫩的穴口,宓妃绯红的脸颊看着冉绝,弯弯的眉峰渐渐颦紧,看
看身前谨小慎微的师弟,又低下头瞄一眼正往里送的阳物,抱住冉绝的脖子。

  「师弟,你进来吧。」

  蜜穴紧致窄小,即使分泌出了足够的润滑,冉绝这么一根大家伙顶进去仍旧
十分费力,不过里面的感觉畅美至极,就算仅仅进入一个龟头,便有一种包裹的
美妙。

  而前面已经碰到了那层膜。

  「师姐,我要来了。」

  「嗯……啊!」

  她忽然扬起头,发出一声低叫。

  宓妃心跳蓦然加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蜜穴里面,那根火热的家伙已经穿破
处女膜,深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来了。

  好在破处的痛感并不算难以忍受,只是头一次被侵入的蜜穴实在难以承受如
此巨物,饱胀的像是被撑开一样。

  然而这一声惊叫还是吸引了冉绝的目光,眼前的情郎抱住她的脑袋,关切地
问道:「师姐,痛不痛?」

  摇摇头,宓妃忽然明媚的一笑,神情道:「不痛,师弟你继续吧。」

  宵婉门下的弟子,俱有内媚之体,各个身怀名器,宓妃自然也不例外,加上
有修持了洞玄秘法,是以开苞那一下的痛楚并没有强烈到宓妃忍不下来的程度。

  然而这种事情,可远远不止那一下而已。

  粗硬的肉棒向前一挺,撑开穴中嫩肉,重重包裹肉棒的皱褶软软散开。

  「哎呀……」

  冉绝缓缓用力,能清楚感觉到小巧的蜜穴一点一点吞入肉棒,两片雪嫩的阴
唇都顺着插入的挤压下凹陷下去,夹住火热的肉棒。

  『唔,好深……』

  宓妃能够感觉到冉绝的那根坏家伙已经深深的插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渐渐
的仿佛身体都被他穿成了一串,又涨又疼。

  只是再怎么进去,这根长长的家伙也只能进去大半,而龟头已经顶在了软嫩
的肉珠上。

  那是花心。

  自己那里已经撑到了极限,而外面还留着一截,宓妃知道自己再难容纳再多,
忍住腹下挤胀的痛意,蹙眉道:「师弟……你太大了!」

  宓妃的洞玄秘法不过初学,但双修术早已浸淫一年多,绝不是一二不懂的单
纯少女,方才羞怯难忍,自然乱了心神,这会恢复了一点神智,很快就明白了状
况,更认识了冉绝下身的这根宝杵的名字。

  『怪不得师父说他以后道侣要很多……』

  摊上如此神器,宓妃就算是有奇术在身,也难以光靠自己满足他。

  转念一想,忽觉不对。

  师父怎么会知道这个,难道也看过师弟这里了?

  不及深思,便见冉绝把下身的肉棒退出少许,蜜穴周围的嫩肉被扯得微微一
动,接着沾了血的阳物挺身顶入。

  粗大的肉棒挤开狭紧的穴腔,龟头撑紧肉壁,在富有褶曲的蜜穴内笔直挺入,
干进宓妃粉嫩的肉屄内。

  「哎呀!」

  宓妃惊叫一声,眉角抽搐的咧咧嘴,一副痛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刹那间一
股梨花带雨的娇态蒙上脸庞,让人心生怜意。

  『刚才插进去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痛,现在刚刚一动,怎就这么难忍?』

  仅仅一个抽插,宝穴中传来的滋味就让人沉迷不已,冉绝不再犹豫,心知此
刻长痛不如短痛,抱着宓妃缓缓抽插起来。

  这时候哪管懂事不懂事,粗硕的阳物仿佛要把蜜穴撑裂,宓妃痛叫失声「大
坏蛋师弟,大坏蛋……呜呜。」

  「别哭,别哭……」冉绝呵护的安慰道:「再忍忍就不痛了」

  冉绝也想轻一点,可师姐的蜜穴实在太紧,龟头在紧窄的穴腔内穿行,带来
强烈的快感,师姐的身子左右乱晃,搅得肉棒在她身内越进越深,简直爽到爆炸。

  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痛楚,那根大肉棒仿佛被火烧红一样炙热,一直顶到蜜穴
深处,然后开始抽动。

  除了痛楚,还有强烈的不适感。

  「哎呀!你顶到我肚子里面了……好痛……大坏蛋师弟……啊~」

  最后一声,居然变成一声撩人的娇吟。

  也不知被戳进体内的棒儿触到了哪,宓妃忽然感觉一身酥麻至极的感觉袭染
全身,好像被打开了大门一般。

  乳儿被冉绝捉住,一手揽住宓妃的腰肢,下身又是一顶。

  肉棒穿过狭紧的穴腔,龟头冲着深处娇软的嫩肉又是一撞。

  「唔……好……舒服。」

  最后两个音节,小到冉绝都听不见。

  渐渐的,肉体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蜜穴虽然还痛,却没有刚插入时那样生
涩,宓妃渐渐止住喊叫,心神被不住在自己体内挺入抽出的肉棒吸引。

  穴儿依然很紧,但快感逐渐被开发之下,分泌出的淫液也渐渐增加,进出渐
渐顺畅起来。

  嫩穴又软又腻,柔韧中充满诱人的弹性,紧紧夹住肉棒,随着阳物的进出,
一层一层的快感浸透全身。破身的血液早已干涸,除了偶尔还有不适的胀痛之外,
剩下的全是陌生的叫人羞耻的快感。龟头轻轻一退,柔嫩小穴被带得翻开,露出
一圈红嫩的穴肉,在肉棒上微微抽动,娇艳欲滴。

  宓妃脸上泛着令人心动的红晕,嘴里又羞又难忍的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轻哼,
两只饱满的乳儿被亲爱的师弟又抓又揉,颦紧眉头一点一点松开。

  时间缓缓流逝,坐在石上少女低声娇呻,长发披散在颈后,曲线玲珑的玉体
渗出一层香汗,火光下像无瑕的美玉一样白里透红。

  她双脚缠住冉绝的腰间,白美的雪臀翘起,柔嫩的蜜穴变得湿濡,一下一下
的抽插之下,洞内的汁液被带着遍布下身,散发出亮晶晶的光泽。

  「师……宓妃……」

  「嗯……」

  冉绝抱住她的腰肢,把身子托起。宓妃雪臀一滑,顺势坐到他怀中,下身的
重量压到蜜穴,被大肉棒捅得低叫一声。冉绝张嘴咬住她一团美乳,放在嘴里吮
吸起来。

  宓妃星眸朦胧、玉体火热,已然情动十分,两腿缠住冉绝的腰,抱住男儿的
脖子,挺起光滑的玉体,雪臀冉绝的腹下滑动。

  最初的痛楚过后,痛疼涨裂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反而变成一种异样的充实
感。

  蜜穴被肉棒撑满,硬邦邦捅进穴腔,每一丝细微的触感都令自己心颤,粗大
的肉棒在柔嫩的蜜穴中,在体内一突一突,身体都仿佛要融化。

  「啊……不成了……师弟……夫君。」

  茫然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女人的呻吟,宓妃怔了一会儿,忽然才意识到那
柔媚的声音居然是自己发出的,不禁愕然又害羞。

  冉绝托起她的身子,把她压在平石上,肉棒重新奋力挺入,抽送发出叽叽的
轻响,她下体淫液泉涌,蜜穴内一片火热。腔壁上一圈圈的嫩肉在缠着肉棒滑动,
传来令人销魂的酥爽感觉。

  少女玉颊火红,绝美的面孔布满娇羞的神态,穴儿夹紧肉棒,双手撑在身后,
本能地挺起屁股,腹胯重合,干得啪啪作响,密穴淫液四溢。

  「啪啪……」

  「呀呀……好热……烫化了……啊。」

  冉绝伏在她的身上,秀气的面庞一片火热,一双眸子仿佛能把她融化。

  「宓妃,师姐,是我的人了……」

  宓妃抱住她的脖子,连声娇吟道:「我是你的……要被插死了……我要……
来了……啊。」

  叫声越来越急促,紧嫩的蜜穴肉棒的插弄下不住收缩。忽然浑身一紧,蜜穴
紧紧夹住肉棒,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冉绝也不再忍耐,肉棒陷在蜜穴内,紧致的穴肉一圈一圈缠着棒身不停蠕动,
激动的耸动几下之后,在她蜜穴深处尽情喷射。

  少女人生的第一次高潮强烈之极,四肢紧紧的抱住冉绝的身体,昂头尖叫,
眼睛晕厥一般的翻白,身子一抖一抖的抽动,穴儿不时夹紧,狠狠的榨出一股又
一股的精液。

  ……

  高潮过后,宓妃虚脱一样瘫在冉绝身下,等了半晌,才「嘤咛」一声,转醒
过来。

  冉绝嘿嘿一笑,抱着师姐的两颗美乳一边把玩一边问道:「舒服么?师姐。」

  宓妃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锤他一拳,说道:「……要死啦你。」

  「哈哈……」得了师姐的身子,冉绝开心至极,抱着宓妃胸前的一双妙物又
揉又啃,宓妃被她撩拨的险些又要把持不住,出声道:「快把你那个……家伙拿
出去。」

  然而冉绝并没有听从,而是深情地看着宓妃的脸庞,把身下的人儿看得发慌,
才低声道:「师姐,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怎么?」宓妃眉头一皱,不悦的揪住冉绝的耳朵「你难道还想不要我?」

  这么漂亮的师姐跟了自己,傻子才不要,冉绝急忙摇头道:「我要。」

  宓妃这才收起片刻的微风,软软的给他压着,痴缠在一起,软软地说着情话。

  此时天色已暗,宓妃一会还要回宗门去,勉强又缠绵了一会,二人才收拾好
衣服,一对刚在一起的情人恋恋不舍的分别。

  临走之前,宓妃看了一眼茶花树,对着冉绝说道:「夫……师弟,你一会去
找个斧子,把它砍掉。」

  「它……」宓妃想起那股让人意乱情迷的花香,说道:「就是这棵树的香味,
才……」

  「哦。」冉绝点点头,怪不得师姐能在这和自己这样呢,原来是这颗茶花成
就的姻缘啊。

  「师姐。」冉绝凑上去搂住宓妃,笑嘻嘻地说道:「怎么说人家也算我们的
月老,咱们这样卸磨杀驴……」

  「啐。」宓妃娇媚的给他一个白眼,也不说话,直接驾云走了。

  ……

  她这副状态去见宵婉,宵婉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宵婉并没有多说,听她说了今天传道的事情后,又交代几件回宫要办的
事情,最后临着宓妃走了,才说道。

  「既然跟了元定,就要好好侍他。」

  宓妃身子一歪,本就不便的腿脚差点摔到地上,回头又惊又羞。

  「师父!」

  宵婉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

             第十九章:海底龙宫

  第二日起来的冉绝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就连上课的时候都要时不时转头看
一眼宓妃,互相交流一番情意才好。

  这般情形,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二人之间成了事了,群妖各个鬼精,哪
能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因此自此每日之后,一到太阳落山,或者下午戌时刚过三刻,便说回去各自
领悟,留给这一对男女卿卿我我的时间。

  「老师,我等先告辞了。」

  说走就走,一会的功夫群妖带着虞娇二女一时间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对
男女在道场之内。

  「师姐……」冉绝嘿嘿一笑,就要去牵宓妃的手。

  左右无人,宓妃也就给他牵着了,说道:「昨日你答应我去海边玩,可不能
一会就要……」

  说到此处,脸蛋微红。

  冉绝满口答应,说道:「好,今日咱们去海边走走,不去树林里了。」

  「还说!」宓妃拧了一下他腰上的软肉,想到这个色鬼昨日说着带自己去林
子走走,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就把自己推倒……

  牵着的手出了山中,来到海边。

  神宵岛风景如画,人间仙境,与海面内外有大阵隔绝,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
但海边风平浪静,满处都是虾蟹贝类的,偶尔还有几只海鸟飞来,嘻闹觅食。

  如此景象,无论是冉绝还是宓妃都是没怎么见过的,两人走在沙滩上,看着
四处的风光,彼此牵着走散步,一时间只觉得时间停在这里才好。

  「这个是什么?」

  宓妃捡起一只脸盆大的贝壳,五彩斑斓,冲着里面看了看,说道:「这种玩
意倒是挺好看的,师弟,咱们捡回去一点摆在屋里吧?」

  冉绝点头答应道:「都依你。」

  「什么叫都依我?」宓妃嘟嘟小嘴,说道:「你若是不乐意,我也不勉强你。」

  「乐意,乐意。」冉绝陪笑道:「怎么会不乐意?有师姐陪着我干什么都乐
意。」

  宓妃甜甜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

  海滩上多得是贝壳,宓妃捡了几个,有跑到海水里看到了捉了几只虾蟹,深
觉有趣之下,一路上带着冉绝就往深海出走了。

  两人皆身负修为,踏着海面而行不成问题,遇见宓妃喜欢的鱼儿,便要冉绝
下海捕捉。

  而冉绝也乐得给她使唤,掐了了避水决一头扎进海里。

  只是他那点水里功夫在河里还勉强能行,到了海里就有些捉襟见肘了,而追
逐那些灵活的小鱼,更是望尘莫及,往往不过刚扎下去,那些小鱼便躲在珊瑚海
草里一去无踪了。

  几次下去,鱼肯定是捉不到的,反倒是捞上来几颗奇光异彩的珊瑚,又取了
一只车轮大的砗磲,从里面开出一颗宝珠。

  「师姐。」冉绝手拿宝珠,递给宓妃道:「这个送你。」

  「……」

  砗磲宝珠足有鸡子大小,浑圆透亮,看着就价值不菲,宓妃虽然已是修行众
人,但总逃不开女儿家对珍宝玉器的喜爱,羞涩的接了,低头说道。

  「谢谢。」

  冉绝摆摆手,说道:「咱们这老夫老妻的,不需如此客气。」

  他这句话本是学村里那些汉子称呼自家婆娘的话,没想到到了这里却不管用
了。

  宓妃推他一把,心中甜蜜,面上却心口不一,微恼道:「哪个给你老夫老妻
了,我老么?」

  「不老不老。」

  又往外出行了十多里,眼看的身后的海滩边上的越王头树都成了树苗了,加
上天也黑了,两人这才想起往回走。

  只是这会忽然在远处的海面上发现一团黑影。

  「师姐。」冉绝眼尖,看见了那团黑影,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宓妃一看,说道:「那么大,不会是条龙吧?」

  的确巨大,远远看去浮在海面上的足有十多米长,软软的浮在海面上,也不
知死了活了。

  二人再往前走,却是在临着巨物几丈出微微一顿,被一层无形的膜给隔开了。

  而到了此处,也看清了海面上的巨物到底是什么?

  红斑黑鳞,粗若水桶,原来是一条巨蛇。

  冉绝吓了一跳,叹道:「这么大的蛇?」

  宓妃摇摇头,说道:「不是蛇,这是蚺,是一种带有龙脉的……蛇。」

  「哦。」冉绝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巨蛇,只见它浑身血肉模糊,伤疤密布,
蛇头艰难的浮在海上呼吸,眼看着就剩下一口气了。

  宓妃心生不忍,拉拉冉绝的衣领,说道:「师弟,不如我们救救它吧?」

  「救他?」冉绝想了想,说道:「可是阵法把我们隔开了,它进不去,我们
也出不来,这怎么救啊?」

  「能出去的。」宓妃掏出一只玉环,说道:「这是进出阵法的凭证,能在阵
上开一个小口,容我们出去。」

  「只是……万一出去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无妨,它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更何况此处就挨着咱们岛上,有了什么事
师父肯定会知道的。」

  那大师伯那边岂不是也知道了?

  一想起冷艳成熟的大师伯,冉绝的脑子一阵头疼,只是奈何宓妃执意要救,
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硬着头皮跟着出了阵。

  玉环贴在面前,身前光芒显现,漏出了门洞大小的缝隙,宓妃拉着冉绝一步
迈出,几下就飞到了巨蚺面前。

  见到身前忽然出现两人,巨蚺也吃了一惊,只是它这会已经奄奄一息,根本
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只能任人宰割。

  「你们……」

  巨蚺张开嘴巴,开口说了两个字,却一口鲜血喷出,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
来了。

  宓妃走到它近前,使出宗门的疗伤手段,挥手洒落一片光华。微光闪闪,进
了巨蚺的身体之后,转眼间巨蚺便有了几分精神。

  见到冉绝二人似乎并无恶意,巨蚺说道:「二位是哪方来的仙客?」

  冉绝听它这么说,回道:「仙客?莫非这地方是你家的地盘吗?」

  「正是。」巨蚺答道:「我生在这片海域,自小在此修行,方圆百里都是我
的地方,只是此处……」

  它昂起头颅,看着宓妃二人,疑问道:「莫非二位是这岛上修行的高人?」

  「哦?」宓妃好奇道:「本宗向来独居世外,不曾显露面目,你是如何得知
的?」

  「仙子说笑了。」巨蚺回答道:「我自小再次生活,如今也有上百年了,这
些事情还是知道一点的。」

  它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只是最近不知为何,来了许多俗世的修者,偶尔发
现了我,便问我此处有什么异常,我不愿相告……便成了这幅模样。」

  看来这巨蚺还是因为自家的事才受伤的。

  宓妃见状如此,看向冉绝,说道:「师弟,我们就救它一次吧?」

  「好吧。」冉绝对妖类并没有什么恶感,更何况眼前的居然还是因为保守秘
密的原因受伤,便从随身的宝囊里面掏出几粒前几日群妖奉上的丹药,一同递给
巨蚺,说道:「这些丹药给你,你吃了好去疗伤。」

  想了想,又拿出一颗化形丹来,说道:「这是化形丹,你也一同拿去吧。」

  巨蚺把丹药一同吞进嘴里,说道:「多谢二位。」

  见巨蚺连同化形丹一块吃了,冉绝急忙劝道:「这丹药哪能这么服食,快吐
出来。」

  巨蚺从未吃过丹药,只大略知道要吃进肚子里才行,更何况它现在连化形都
没有,也没处藏着这些丹药,索性一块吃了。

  连服十几颗丹药,带着一颗化形丹,进了肚之后巨蚺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
的速度消失,浑身发出一阵清光,面似痛苦的扭动起来。

  它身上的鳞片大片大片的脱落,转眼间就露出粉色的肉来,头顶隆起,一会
的功夫居然生出两只出身的角质。

  「这……」宓妃吓了一跳,靠着冉绝的身边说道:「这巨蚺要化形了。」

  「化什么形?」冉绝有些不解,问道:「变成人身?」

  「不是。」宓妃答道:「看它这架势,怕是要化为蛟了,我在师父的藏书阁
里面看过,怀有龙血的蛇蚺蟒蝮之类一旦修为足够或者血脉激发,便能进化转形,
化形为蛟。」

  两人正说着话,眼前的巨蚺已经完成了化形,变成一头五彩斑斓的蛟龙。

  此时的巨蚺身形小了许多,只有一丈多些,头上生了一对短角,脖子上的鳞
片变为白色,胸鳞赭色,背鳞蓝色,身子如锦缎一般五彩斑斓,上下四足,尾有
尖刺,眼眉之间有几块隆起的肉块交叉。

  似龙而非龙,便是蛟了。

  眼前的蛟龙相比叔祖爷爷那种百丈巨龙的威风,自然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不
过对于冉绝来说也颇为新奇了。

  蛟龙化形成功,立刻对二人拜谢道:「二位上仙助力,小蛟感激涕零。」

  「没事没事。」冉绝大大咧咧的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你这也算好了,
就走吧。」

  转身说道:「师姐,咱们走吧。」

  没想到这会宓妃不知怎么的居然善心大发,估计的看这蛟龙实在好看便对了
心思,停下说道:「师弟,你不是最近正给那群灵修讲道么,连它一起教了好不
好?」

  「可是……」冉绝心中犹豫,岛上不是不准外人进来么,这陡然间放进来一
只蛟龙,这要是让师伯知道了。

  「师弟~」宓妃小声撒娇道:「就容它一个进来好不好?到时教完了功法,
再放他出去就是。」

  冉绝这是最为难过美人关,美人撒娇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好吧,你
就跟着我,等到来日你学习完了功法,就赶快出去。」

  「多谢二位上仙。」

  待回程时,蛟龙主动要求,驮着二人回去,宓妃还从未有过这般体验,蛟龙
再三要求之下,也就同意了。

  待到了海边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宓妃和冉绝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依依不舍
的回去了。

  看着面前丈长的蛟龙,冉绝有些头痛,这是要给大师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
生出什么事端呢?

  只是事情到了眼下,也不能出尔反尔的送出去,师姐那边不好解释不说,自
己也没有那个进出阵法的玉环啊。

  看冉绝那副为难的样子,蛟龙也知道自己进了这里给眼前的少年添了麻烦了。

  不过进入仙岛学习道法,这个机会实在太为难得,它也不想放弃,只能闷闷
的跟在冉绝的身后。

  到了虞娇姐妹的洞府前面,冉绝看着身后几乎能塞满洞府的蛟龙,问道:
「那个……你能不能变小点?」

  蛟龙点头答应道:「自是可以的。」

  说罢扭转身躯,缩小一条尺长的萌物。

  如此的浮在空中,到时候再找个地方藏起来的话,就不怕人发现了。

  开了洞府的大门,虞娇和幽怜迎出来,见到他身后的蛟龙,不由得吃了一惊。

  她们本体也属蛇类,虽然血脉奇特,但毕竟不如已经蜕化的蛟龙,血脉之上
多少有一些威压。

  二女惴惴不安,看着冉绝身后的蛟龙,一时竟忘了说话。

  「这是……」刚想开口解释的蛟龙的来由,忽然又想到这毕竟是岛外带回来
的,多一个人知道未必有什么好处,于是话头一转,说道:「这是师姐托我照顾
的,那个……你叫什么?」

  「这……」蛟龙为难道:「小妖自小就一个人生活在……也没有名字,上仙
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赐我一个名字吧。」

  冉绝那点刚到肚子里的文化水准,哪能给人取什么好名字,挠挠头想了一下,
说道:「你这长得花花绿绿的,不如叫小花。」

  「……」

  饶是蛟龙颇为淡定,也被冉绝这个取名雷的半死,愣在半空半晌没回过神来。

  虞娇姐妹更是咯咯直笑,哪有给一只蛟龙取这么个名字的。

  见到这几位的反应,冉绝也知道自己给蛟龙弄了个村中小狗的名字装上有些
不妥,为难道:「那就算了吧,等明天师姐来了,让她给你取一个好听点的名字
吧。」

  「多谢上仙。」

  这段说完,虞娇姐妹就开始准备饭食了,蛟龙也跟着吃了一点海鲜大餐,然
后意犹未尽地看着虞娇姐妹。

  实在是太好吃了……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上门,它也没好意思说还想再要,对于已然化形成功的它
来说,口腹之欲并不算特别重要,这仙岛之上灵气充足,光靠吐纳就能完全满足
自身所需。

  吃完了东西,若是往常冉绝就要拉着虞娇二女胡天胡地了,不过今日毕竟有
蛟龙在,所以再想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左右没什么事情,冉绝便靠在床上,对着一边的蛟龙问道:「你是自小就生
活在海里么?」

  「是。」蛟龙答道:「我自打生出来就在海中,以前的身体虽然庞大,但是
水性并不算好,也只能在仙岛周围的海域勉强度日,也只有这周围没有什么法力
高强的大妖,所以才安分的活了下来。」

  这句话几乎一下子就把它的来源秘密说了,虞娇姐妹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
的眼里看出了震惊。

  岛上不能进外人的规矩她们懂,只是知道归知道,以她们俩现在的身份,委
实没有指摘的资格,更何况冉绝方才提到宓妃,说明这一对全在这件事里,要是
因此而恶了宓妃,将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因此只能装作不经意的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

  冉绝好奇地说道:「你给我讲讲海里都有什么新奇的吧?」

  「海里……」蛟龙想了想,在它看来,这海里远没有陆地新奇,也委实没有
什么可讲的。

  忽然想起一事,左右看了姐妹二人一眼,神神秘秘地说道:「上仙,的确有
一件新奇的事。」

  「哦?」冉绝翻身下床,凑到蛟龙面前,说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蛟龙却不肯说,再次看了姐妹二人一眼。

  冉绝不知道它的意思,虞娇姐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当下说道:「公子,我
们姐妹去海边一趟,弄些东西来预备明早吃。」

  「去吧。」冉绝正在性头上,挥挥手表示知道了,然后再次问道:「什么新
奇的事情,你倒是说啊。」

  见人都走了,蛟龙这才凑到冉绝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仙岛的海底,
有一处龙宫!」

             第二十章:宵婉到来

  冉绝惊道:「龙宫?!」

  冉绝以前在山中采药的时候,偶尔去县城的时候也听过说书人讲过,那地方
住着四海龙王,里面都是龙族的宝贝,还有一根叫做定海神针的东西呢。

  不过在宗门的藏书阁里面说法却有些不一样,龙宫是龙王的道场不假,里面
也同样收着龙王的宝贝,但海底并非只有四海龙王,也并非只有四座龙宫,但龙
宫往往神秘,除了有龙王坐阵保护之外,更有各类龙族的法阵,莫说寻常高手,
就是仙人一级也不敢轻易去闯。

  「是。」蛟龙继续说道:「而且那座龙宫已经空无一人,只是水晶宫外的法
阵还在,我之前实力低微,根本破不开阵法进去一探究竟。」

  冉绝急忙追问道:「那你现在呢?」

  蛟龙点点头,说道:「现在倒是可以,只是以上仙你目前的实力要潜到那么
深的水中,恐怕……」

  吃了冉绝的丹药,蛟龙化形之下,实力直接增加的一个阶级,并不难看出冉
绝的实力,所以虽然称呼上仍旧是「上仙」,但其实就是尊称而已,他本身的实
力……

  提到这个,冉绝有点脸红,这阵子要么在研究师叔的炼丹术,要么和虞娇姐
妹嬉闹,加上师姐和传授群妖的事情下来,冉绝根本没有时间修炼,所以修为也
就一直卡在金丹初期。

  这个就比较尴尬了,冉绝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想着的明天师姐来
了再和她商量一番。

  这件事不提,冉绝又给蛟龙讲了《衍化五行》的开篇,最后又把五行中的水
法一节给蛟龙说了。

  两段直接说到了天亮,还差几句说完的时候,宓妃已经来了。

  见着宓妃,冉绝立即把昨夜蛟龙说的秘密给她说了。

  宓妃的修为其实也较冉绝高不了多少,也只是金丹后期而已,掐着避水决在
浅海遨游一番自然没什么问题,但要说的深入到几千米的海底自然是不够看的。

  不过她毕竟入门的时间长,知道的事情也比冉绝多,想了一番说道:「我记
得师父曾经说过,炼器的法门里面有一个东西叫做避水珠的。」

  「我想起来了。」冉绝兴奋地说道:「避水珠,对了,有了避水珠就可以潜
入深海了。」

  只是避水珠的炼制他也看过,上面提到的材料都异常的珍贵,冉绝身无长物,
而宓妃也没有出山行走过,身上自然没有存下什么材料,一穷二白之下,炼制避
水珠就别想了。

  想来想去,这事如果没有师父或者师叔帮忙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自己
和师姐偷偷带了一条蛟龙回来,这事传到师父的耳朵里说不定也会生气,至于师
叔的话……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揣着这种想法,冉绝最后讲了一天的道,直到晚上把整部《衍化五行》都讲
完了,群妖告辞离去,才拉着宓妃的手说道:「不如找师叔想想办法吧?」

  「师父?」宓妃惊讶道:「但是蛟龙这件事让师父知道的话……」

  她也有些忐忑,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宵婉虽然平常懒散,对她管得又不
是很严厉,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要是让她知道的话……

  冉绝自信满满地说道:「师姐帮我传个信就行,至于师叔来了,我自自有办
法。」

  宓妃小声的嘟囔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宓妃又叮嘱道:「你要把蛟龙藏好,别让师父发
现了,不然……」

  「放心吧。」

  眼见宓妃要走,冉绝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说道:「对了,师姐,你给那个
蛟龙取个名吧,我昨晚给它取名叫小花,它还不乐意。」

  「咯咯。」宓妃展颜一笑,轻轻锤了冉绝一拳道:「哪个龙族给你弄个寻常
狗儿的名字叫着能乐意?」

  冉绝也有些不好意思,搪塞道:「我这不是实在不知道叫啥么?我肚子里这
点墨水师姐你还不知道么,识字读书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要说给别人取个什么
名字,我哪能想出来。」

  「你呀。」宓妃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不学无术,那蛟龙既然那
么漂亮,又五彩斑斓的,就叫锦麟……」

  「哎。」冉绝一把抓住了宓妃的手,把她搂进怀里,直接对着宓妃丰软的嘴
唇就亲了上去。

  ……

  宓妃一双美目水波流转,整理了一番被他恶手弄乱的衣服,说道:「你能不
能不要总想着这等事?」

  冉绝「嘿嘿」一笑,却并不答应。

  回去之后,宓妃自己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把事情给宵婉说一下,因此也没
有回栖霞殿,而是直接奔着听风崖去了。

  瞧她这番目光流转,浑身都散发这一股少妇气息的模样,宵婉远远的就起了
心思,虽然大师姐宵泠与她一般是个没经过情爱之事,但眼前宓妃的这般模样,
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她身上发什么了什么,要是给师姐看见了,那混小子的事恐
怕瞒不了多久。

  所以宓妃一到跟前,还未等问安,她便说道:「小宓妃,今天又跟你的情哥
哥的欢好了几回啊?」

  宵婉的这般调戏,宓妃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是扛不住的,闻言立刻把脸
一低,声音躲闪的答道:「师父,人家哪有……」

  宵婉口气一松道:「有便有,为师也不是要怪罪你,只是你这般模样,若是
给你师伯看见了,知道了里面的事情,你这边到底还有师父托底,元定他还在受
罚,到时候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啊?」宓妃惊讶道:「那要怎么办啊?」

  宵婉扭扭她的脸蛋,笑道:「怎么办,怎么办,你是身子给了他还是连着脑
子一块都随了人家了?把你身上的模样收敛一点,你又不整天在你师伯面前晃悠,
慌什么?」

  「哦。」宓妃嘟嘟嘴,低下头说道:「徒儿知道了。」

  打趣完了,宵婉正色道:「今日又有什么事?」

  宓妃一脸惊讶地问道:「师父您怎么知道?」

  「我如何不知道呢?」宵婉本想再打趣她一番,只是看宓妃已经被刚才自己
的一番话调笑的红霞弥补,便收了本来的语气,说道:「你来时满腹心事,肯定
是心中有事,说罢,遇见什么难事了?」

  直接央求避水珠是肯定不行的,宵婉必然要问及原因,而龙宫遗址也并不是
一件小事,光凭她和冉绝两人去探,肯定是不行的,再说蛟龙上岛也是一件大事,
万一除了什么岔子,日后到了师伯那里,也有一番解释。

  所以宓妃直接跪下,低声说道:「师父,徒儿……徒儿放了一条蛟龙进岛。」

  「什么?」宵婉的声音整个拔高的一个纬度,惊的直接站了起来,冷着脸怒
道:「你怎么不把宗门掀了?」

  这海岛本是上古遗留下来仙府洞天,光凭此处,就已经能招来无数的觊觎,
虽然三宵的实力非凡,但若是消息传了出去,总归是一件麻烦事,而且前次冉绝
炼那件法器引来的天劫已经引起了外界的注意,这次收留的蛟龙若是生了什么事
端的话,最后肯定也是一桩麻烦事。

  「师父。」宓妃吓得满脸煞白,师父可是头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便立即解
释道:「徒儿也是见它可怜,而且它不过是一头刚刚化形的蛟龙,没有多少修为
的。」

  「刚刚化形?」宵婉皱眉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宓妃不敢隐瞒,把遇见蛟龙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完整说了一遍,最后又说了海
底龙宫的事情。

  宵婉听完,目露好奇之色道:「哦?我们这海岛之下还有一坐龙宫?而这巨
蚺吃了几颗丹药就能化形为蛟,真是一件奇事。」

  蚺乃蟒蛇之属,寻常难以修成蛟形,且此类一般属江河之物,难以在海中生
活,而仙岛远离陆地,最近处也有千里,一只不过百年修为的蚺蛇,根本不可能
从千里之外的陆地,横跨无数大妖纵横的海域跑来仙岛边上。

  而若真如它自己所说自小就生活的在海中,又能这般轻易的就能化为蛟身,
说明体内龙血极重,至少也得是吸收了不少的龙气才行。

  由此推断,这仙岛边上,莫非真有一坐龙宫?

  若是真有龙宫,那便不是一件小事,宵婉心里合计了一番,说道:「元定和
那蛟龙眼下在何处?」

  「师父。」宓妃听她要问冉绝的住处,一下子就急了,爬到宵婉的面前乞求
道:「这事都因我自己而起,跟师弟他没有关系,师父你不要怪罪他。」

  宵婉笑道:「你们刚黏上几日,就这么护着你的小情郎?」说罢叹了一口气,
装模作样道:「人间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这是有了情郎心里就没了师父啊。」

  「我哪有……」

  「好了好了。」宵婉也不瞒她,说道:「兹事体大,我还要亲自去见见那头
蛟龙才行,你这几日就不要下山了,老老实实的待在殿里稳固修为,再把我教你
的洞宵秘法好好学学,你看元定已经有了金丹境界,你若是再这么疏懒下去,日
后怕是拖了人家的后腿。」

  「师父,元定师弟他才金丹初期,弟子已经金丹圆满了。」

  宵婉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说道:「他才入门半年,你呢?老老实实的回去修
炼,免得又给我惹事。」

  ……

  而回去了之后的冉绝也没闲着,进了洞府之后,便接着早晨的进度再讲《衍
化五行》的其它篇幅,正说的唾沫横飞的时候,忽然听到洞外传来一声叫喊。

  「元定!」

  如此娇媚诱人的音调,也只有师叔宵婉能喊得出来,冉绝立刻就床上下来,
三步并做两步去开门。

  大门一开,宵婉一身羽裳仙裙,手持宝扇,踱步进来。

  虞娇姐妹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拜见道:「见过仙子。」

  冉绝亦是抱拳行礼道:「师,师叔。」

  洞府之内就这么大的地儿,蛟龙自然无处所藏,也只能伏在地上,口吐人言
道:「小蛟锦麟,拜见仙子。」

  宵婉施施然地走到洞内的床上坐下,先对着虞娇姐妹道:「行了,此处没有
你们的事了,先去洞外守着吧。」

  「是。」

  打发了虞娇姐妹,宵婉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元定,你可知你犯了什
么错?」

  这下完了,师姐回去肯定是招了。此时人证物证俱全,这还用可知吗?

  不过师叔是自己来的,并没与带着师父和师伯一块来,说明此时还有回旋的
余地。

  冉绝低头认错道:「此时都是侄儿的错,与师姐无关,还请师叔不要怪罪师
姐。」

  「你的事一会再说。」宵婉转过头的看向蛟龙,先是查探了一番蛟龙的修为,
果然如宓妃所说,是一只刚刚化形的小蛟,便问道:「汝叫何名?」

  蛟龙面对仙人威压,早已战战兢兢,听闻宵婉问话,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
「小妖名叫锦麟。」

  「你上岛之前,在何处修炼?」

  蛟龙答道:「小妖就在上仙的岛外不远处修炼,前日不知为何来了几个人间
的修士,问及小蛟知不知道仙岛的事情,小妖推说不知之下,便被那几个修士打
伤,多亏岛上二位仙徒救治,这才得了机遇变身化形。」

  见它身上的修为没有问题,说话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宵婉也松了一口气,
再问道:「你说这仙岛下面的海底有一座龙宫,是否属实?」

  「属实。」蛟龙答道:「不过并不在这海岛的正下方,而是在西北百里处,
有一座被阵法封闭的水晶宫,占地方圆百里,小妖自小便生活在周围,只是由于
阵法强大,故而从未进去过。」

  「哦?」宵婉奇道:「那龙宫如此广阔,海中的大妖也不少,怎得不见它们
来占呢?」

  「龙宫四周有龙族法阵封闭,没有龙族血脉,根本察觉不到那里的法阵,小
妖侥幸,身怀一点微末血脉,而仙岛周围有没有大妖驻留,故而……」

  万年之前怀有龙脉的族裔倒是不少,但是大劫之后,身具龙血的族类也稀奇
了。

  这倒也能说得过去,只是到底有没有龙宫,还需要下去看一看才知道。

  要是寻常的世间宗门听说了龙宫的事情,早就迫不及待的召集门人前去探查
了,不过神宵宗前代遗泽甚多,家大业大,宵婉也并不是很看得上龙宫里的那点
宝贝,又问了蛟龙几个问题,把它的身份查验明白之后,也就放过它了。

  这蛟龙体内龙气充裕,加上它身上的血脉,将来修为有成,十有八九还能再
次化形,到时成就龙体,虽不算什么尊贵纯正的神龙,将来给元定当个脚力却也
足够。

  「如此,你先待在此间跟着元定吧,待找到了龙宫,证明你所言不虚,便叫
元定收了你,日后跟在身后,当个坐骑。」

  「是,多谢仙子恩典。」

  「好了,你也出去吧。」

  又走了蛟龙,屋内只剩宵婉与冉绝两个,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想起他刚才袒护宓妃的话,宵婉心里微酸,说道:「你们两个倒是对了一口
的好供词。」

  「师叔。」冉绝抬起头,郑重其事地说道:「此事要怪,就全有侄儿自己一
人承担好了,还请师叔不要连累师姐。」

  见他如此有担当的模样,宵婉愈发不耐,不过两人的事自己已经同意过了,
也不好纠结,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这趟也不是兴师问罪来的,不过此事眼
下还要去海底的龙宫查探一番,才能知道真假。」

  冉绝喜道:「谢谢师叔,谢谢师叔。」

  宵婉点点他的额头,说道:「师姐关你的禁闭你也不老实,我看啊,迟早你
要被她狠狠的收拾一顿才行。」

  「唔。」

  提起宵泠,冉绝自然不敢言语,支吾了两声,想起宵泠那副冷艳逼人,神气
无双的模样,脑子里又怕又惊,还略微带着一点……

  馋。

  见他闭口不言,宵婉以为达到了效果,站起身说道:「我先回去,明日找避
水珠给你,到时你和那蛟龙下去看看。」

  「师叔……」冉绝心中不舍,见宵婉从身边走过,眼见着就要出门,终于忍
耐不住,直接扑上去从身后抱住了宵婉。

  「别走好不好?」

  宵婉毫不意外,被他抱住了也没有挣扎,只是打趣道:「怎么,刚把宓妃吃
进肚子,转眼就要打起我的主意了?」

  「这……」一句话怼的无话可说,急中生智之下,脱口而出道:「不对,师
叔你那天输我的赌约还没还呢?」

  宵婉故作不知,说道:「什么赌约?」

  「不是!」冉绝急了,死死地抱着宵婉不撒走,道:「师叔你不能说话不算
话!」

  「怎地不能?」宵婉笑道:「书上不都说了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日后女
人说的话不可尽信哦。」

  「再说。」宵婉推开他一路往衣服里襟摸去的恶手,说道:「谁准你找人帮
忙作弊的?」

  「……」

  冉绝也知道这赌赢的不正当,只是眼前的宵婉实在太过迷人,冉绝只能耍赖
道:「不行,反正我赢了,你得愿赌服输才行。」

  被他磨得实在没法,宵婉只好答应道:「好好,今日便便宜你这个敢偷师叔
的混小子一番。」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43

                第三集

              第一章:洞宵明月

  一听宵婉答应,冉绝当即乐得嘴都合不上,上前两步,一把把宵婉抱在怀里,
随即上下其手,就要乱摸。

  然而两只手却被宵婉的玉手擒住,任他如何使劲,也挣脱不开,略一抬头,
便见宵婉一张玉面微红,张口道:「不准乱动。」

  这是什么道理,都说要给我了,还不准我动?

  冉绝不由得低声哀求道:「师叔……」

  谁知宵婉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半真半假的斥责道:「你这小混蛋,给你偷
吃还不知足,不准上下乱摸!」

  冉绝脸色衰败,嘴里「啊……」的一声拉的老长。

  见他这样,宵婉心生不忍,推着他后退几步,说道:「瞧你这幅惨样,好吧,
上身可以……腰下不行。」

  冉绝乐得「哦」的一声,当下也不顾什么,一味的去解宵婉身上的外裳羽衣,
只觉得口鼻之间一阵香气扑鼻,沁人心扉,抬头看了一眼师叔宵婉的绝世玉颜,
见她芳唇浅笑,却未曾阻止。

  三两下的功夫,一身外裳便被褪下到了腰上,内里只剩下一条轻薄的丝质裹
胸,里面的乳瓜随着宵婉的身躯摇曳,轻颤不已。

  「呼……」

  冉绝眼眸睁大,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两手颤巍巍的按住宵婉的圆润香肩,只
觉得入手的肌肤柔滑无比,比上好的丝缎还要柔顺。挑起肩上的细绳,艰难一扯,
便见一条兜儿條然落下。

  「嘶!」

  一片白光闪耀,冉绝连呼吸都瞬间停滞。

  只见宵婉两条细细的胳臂之间,夹着一对硕瓜似的傲人巨乳,浑圆的乳形沉
甸甸的,是漂亮的圆桃形,乳根微微收紧,隆起的乳球圆硕丰满,一副挺拔又完
美的傲人形状。团粉嫩的雪乳两臂一夹,更显饱满,一片耀目的顶上,粉色的晕
红上顶着两粒樱桃似的小小圆凸,勃挺坚硬,分外诱人。

  似乎比师姐的还要大一点?

  见冉绝呆愣愣地看着,宵婉牵着他的一只手,慢慢移动,只见冉绝的眼珠都
跟着移动一般,最后落到了她的胸前。

  「唔。」

  入手一片绵软的质感,夹着挺拔的柔韧,冉绝呼吸沉重,急忙另一手也跟上,
两手一起托住美乳,两团丰满的乳球被他抓得凹陷下去,只觉得握住的妙物又软
又重,轻轻一抓,十指便陷入其中。

  宵婉轻哼一声。

  「唔。」

  她本就体质极为敏感,这下被冉绝扣住双乳,只觉得一股奇妙的滋味沿着乳
房直奔全身,看着眼前兴奋的少年,媚眼迷离,身子都软了一半。

  冉绝只觉得心中砰砰乱跳,又慌又怕又喜又乐,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抬头看向宵婉,沉吟道:「师叔……」

  「怎么?」宵婉倒是没他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媚笑的把他压在床上,自
己坐在他的怀里,笑道:「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现在怎么反倒怕了?」

  一句话就把少年的所有情绪都激的干干净净,只见他悍然握住两只乳瓜,指
缝夹住乳尖,激动的两手颤抖,却仍然不足的把玩。

  宵婉面上淡定,其实心中也是一阵怦然,毕竟几百年来终于等到了托付的人,
虽然眼下不能真把身子给他,但也算是托付终身了,眼下委身怀中,总有一股莫
名馨然,见男儿握着自己的乳儿仍然颤抖,便低头娇笑道:「你不是不怕么?又
抖个什么劲?」

  激动……

  说是不怕,冉绝心中也是有些慌的,毕竟这事要真做了,到时候给大师伯知
道,到时候把他的皮剥了都是轻的。是,师叔不说自己不说,但谁知道大师伯那
么贼的一双眼睛能不能看出来?

  而另一方面,宵婉之绝美乃是男儿此生见所未见,光以身姿媚色而论,是绝
对第一,这样的美人又是自己的师叔,赤裸上身坐在自己怀里,任凭赏玩,他是
做梦都不敢想的。

  见他低头不语,宵婉不禁伸出玉手,压住少年的手腕,闻言道:「顽就玩了,
师叔准你的,谁都不用怕。」

  冉绝心中感动,抬头看着师叔绝美的容颜「师叔……」

  「嗯。」宵婉点头答应,看男儿直勾勾的看向自己的双唇,便笑道:「你个
偷师叔小淫贼,想什么呢?」

  这个称呼可给冉绝吓了一跳,顿生迟疑,然而再看宵婉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样
子,便知这不过是两人之间的小玩笑而已,便壮着胆子说道:「师叔,我,我要
亲你。」

  「哦?」宵婉遐迩,接着故意说道:「毛都没长齐,还知道亲嘴儿了?」

  谁知这坏小子却立即勃然,立刻反驳道:「谁说我毛都没长齐?!」说罢就
要褪裤子。

  宵婉差点被他的直白惊到,连忙压住他,安抚道:「好啦好啦,莫逞能啦,
我知道你长齐了还不行?」

  说罢,性感软嫩的臀丘中左右一动,隔着两层衣服冉绝都能感受的那份丰软
中释放出冉绝的硬挺巨物,隔着一层裤子宵婉用指头轻轻一压,说道:「那日你
个小混蛋骑在师叔身上时,还什么没看清呢?」

  一句话说得冉绝又羞又臊,少年的心魂被他牵着左右乱晃,一点抗辩的精气
神都没了,只能诺诺道:「那师叔你还问……」

  「真是榆木脑袋。」宵婉不禁点着男儿的额头,半真半假的叹气道:「也不
知道你是怎么把宓妃那个丫头骗到手的。」

  「我……」

  宵婉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挺胸低头道:「适才不想亲我么?来吧。」

  「哦哦。」冉绝立刻把什么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勾勾的盯着宵婉的艳
香红唇,慢慢的凑上去。

  宵婉也不躲闪,任凭冉绝的嘴唇凑到嘴边,等到四片嘴唇一贴,冉绝脑子里
忽然「轰」的一声。

  眼前的芳唇柔软至极,虽只轻触,滋味却是妙美无比,唇瓣相贴,冉绝便犹
如陷入仙子无尽的包围当中,只觉得身上忽然生出无限的美好来。

  待到香唇轻启,一挑灵巧软糯舌头却是不打任何招呼的碰了过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灵巧的小舌入口香甜,柔滑软糯,夹着一股莫名的沁香,似乎带着一股别样
的妙美滋味,总之冉绝一时头晕目眩,只觉得无限销魂,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见他这幅模样,宵婉便知以他现在的修为,莫说和自己双修欢好,便是区区
一个浅吻都抵挡不住,不由得有些失落。

  不过眼下他入岛才几年,时日尚浅,她几百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

  于是收回香唇,男儿这才回过神来。

  发觉宵婉已经撤去唇舌,冉绝立刻急了,抱住宵婉的脖子又要再亲,谁知宵
婉两指压住他的嘴巴,轻轻摇头道:「不给啦。」

  冉绝目瞪口呆,他还没尝出什么滋味来呢,宵婉这就完了?

  「啥?」

  宵婉被她这副模样逗的一笑,平日里挺精明的一个,到了这里真的就变得傻
了,于是说道:「我可是偷偷出来,若等你亲够,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冉绝急忙点头,便要去解宵婉的裙子。

  宵婉却按住他的手,摇头道:「这里不行,会给师姐知道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冉绝不由叹气道:「师叔你不是答应我了么?」

  「答应是答应你,不过我可没说要给你这处的。」

  「啊?」冉绝拖着老长的尾音,又是不满又是失落。

  宵婉从冉绝身上下来,问道:「还想不想师叔伺候你了?」

  冉绝急忙点头「想,想。」

  宵婉把随身的兜儿放在床上,按住男儿的肩膀,说道:「想就不要乱动,乱
动的话师叔就走了。」

  冉绝急忙点头「嗯。」

  见他答应,宵婉玉体半裸,牵着他站起身来,挥手变出一只奇怪的木椅,把
冉绝按着做下。

  这椅子高脚宽背,坐起来十分舒适,两边甚至还有扶手,宵婉牵着他的两手,
都压在左右的扶手上,接着慢慢落下身姿,跪在冉绝的面前。

  见这么一个绝美的仙子赤裸着上身跪在自己的面前,冉绝的呼吸顿止,全幅
心神都落在宵婉的身上,仙姿玉颜、柳腰玉臂、凝脂美乳,无疑不透着完美道极
致的妙曼,仰头见他衣服痴痴傻傻的模样,展颜一笑,宛如百花绽放。

  「嘿嘿。」冉绝也跟着傻笑起来。

  宵婉娇嗔的媚眼一撇,嘴里轻声道:「小混蛋。」

  见他似乎没有听到这声,宵婉低下头,不再和他纠缠,芊芊十指伸出,丰盈
如玉,白嫩似葱,慢悠悠的解开冉绝腰带,充满了优雅飘然的美感。

  褪下亵裤,露出一根硕大的家伙来。

  「呼……」

  宵婉深吸一口气,哪怕是那日已经见过了冉绝的东西,今日再见,还是被眼
前的巨物所惊到,只见上面九条贲起的血环虬须鼓起,缠绕在粗壮的肉棒,硕大
的龟头昂然鼓动,中间的小孔已然分泌出一丝粘液。

  到了此时,她忽然变得有几分生涩,宛如一个调皮少女一般,食指伸出,沾
着马眼上的一点粘液,芳唇轻启,送到自己的嘴里细细品尝。

  『也没什么滋味嘛……』

  罢了,眉眼微合,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这等心思转瞬而过,宵婉两手张开,两手齐用,一通握住冉绝的肉棒,玉脸
向前,直把少年勾的整幅心神都提到了眼前,勾勾地看着宵婉。

  『师叔要用嘴巴……』

  谁知离得不足两寸时,便见宵婉芳唇轻抿,挤出几许晶莹的津液来,落在冉
绝的龟头上,牵着一丝透明的丝线,却是没有落下,被她的香舌一扫,最终都吸
会嘴里。

  冉绝不禁大失所望。

  宵婉本来就是故意逗他,又怎么会一次就遂了他的心意,也不说话,两手都
沾了津液之后,涂满肉棒,缠绕之余,用指头慢慢的敲打起来。

  这劲道不轻不重,夹着宵婉的上下撸动,一丝奇妙的快感慢慢从肉棒上传来,
别于交欢的畅快滋味,敲击夹着撸动点点袭来,更像是舒服的按摩。

  不同于交欢时一味在追求快感,宵婉的撸动敲击,带给冉绝舒爽之余,更让
他全身心都整个放松下来,浑身舒适的像是泡在温泉中解乏。让冉绝的整个身子
除了那一处之外都软了下来,随着宵婉的十指律动,敲击撸动,随时要昏昏睡去
一般。

  『不行,师叔这么漂亮的美人在这,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睡?』

  心里这么想着,眼皮却根本不听使唤,沉沉的直打架,最后终于难以僵持,
慢慢的合上。

  然而眼睛闭上之后,感觉却更为奇妙,冉绝并未陷入沉睡,反倒是沉浸到另
外一个空间一样,他所能看见的只剩下眼前宵婉,能感觉到的也只剩下她带给自
己的绝美触感,还有师叔对自己温柔的接纳。

  这种见、听、闻、识、触五感完全集合在一处时,快感愈发的纯粹,也愈发
的奇妙。

  这自然是宵婉苦修的房中秘术,也是宵婉除了丹道之外最为高深的看家本领。

  和采补那类的阴损招数不同,宵婉所修,全部是调和温润的法门,毕竟这门
法术她终生的侍奉者只有一人。

  便是眼前这人。

  「小混蛋,舒服了?」

  忽然传来宵婉的声音,冉绝抬头观望,只见身前的宵婉依旧是十指侍奉,却
不见嘴巴开合,不由纳闷。

  「无须说话,想说什么便在心里想着就行。」

  「嗯?」

  真是奇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想不明白,冉绝便顺着宵婉的心思,在心里想着。

  『我要摸师叔的乳……』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能动了,双手触在两团柔软娇嫩的美肉上,入手是如此的
软腻滑美,大到一只手根本握不住,左右揉捏,立刻就感觉到中间还有一点坟起
的小点。

  是师叔的乳房!

  「摸到了?」

  「嗯。」冉绝心中无限欢喜,抓着一双美乳左右把玩,又捏又抓又揉又捻,
只觉得手感美妙无比,就算一辈子都摸着都摸不够。

  「小混蛋,真那么好玩?一辈子不用手干别的了?」

  「嗯。」冉绝急忙点头,心道只要给我摸师叔的身子,那一辈子还想什么别
的。

  「咯咯……」宵婉被他这股痴劲逗的欣喜,脑子里明明知道这种事根本不可
能,还是为男儿的沉迷欢饮。

  「玩吧,以后只要没人,师叔这里就任你玩。」

  「真的?」

  「还能骗你不成?」

  这时,肉棒上的撸动敲击忽然停止,顿时冉绝浑身的舒适感为之一挺,立刻
急不可耐的催促起来。

  「师叔……」

  「急什么?」耳边传来宵婉的娇声低语,又听她说道:「松开吧。」

  「什么?」冉绝急了「不是没人的时候就任我玩么?师叔你可不能说话不算?」

  「那你想不想师叔用这里服侍你,想不想更舒服?」

  「想想想。」冉绝急忙放下双手。

  一点朦胧的光亮照起,冉绝睁眼一看,只见眼前的仙子美人用手托起两只白
嫩滚圆的乳瓜,慢慢的挺起腰身,洁白如玉的两团慢慢夹住肉棒。

  眼前的场面刺激的冉绝肉棒浑然挺立,坚硬如铁,不自禁的猛跳几下。

  绵软的美乳夹住肉棒,火热的棒身潜藏其中,逐渐难以看见,只留下一只龟
头还遗留在外。

  接着,只见宵婉低下头,下巴曲着,慢慢对准龟头。

  冉绝的呼吸都要停滞,全神贯注地看着宵婉的香唇,看着它慢慢张开,慢慢
接近,最后离着龟头都不足一寸。

  然而这次仍是抿起嘴唇,挤出津液。

  「师叔……」冉绝不仅拖得老长,表达不满。

  谁知宵婉并不理他,玉指芊芊,把津液摩擦在冉绝的肉棒上,玉乳中间一条
深深的沟壑当中,肉棒再次变得湿润。

  推动美乳,上下轻轻滑动。

  嘶……

  浑圆的乳肉饱满,白皙的雪团硕大,把粗壮的肉棒夹在中间,随着点点摩擦
开始,更为刺激的触感顺着肉棒传遍四肢百骸,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再次袭来,
比上次更加刺激,也更加猛烈,包裹感觉更加充实,甚至隐隐有一种把冉绝整个
人都包裹住的真实感,连带他的灵魂都跟着一起愉悦起来。

  随着两硕乳的不断挤压,肉棒顶端的粗圆龟头在宵婉眼中时隐时现,抖动着
夹在白皙的玉乳间,散出阵阵莫名的男儿气息,带着龟头溢出的丝丝粘液,把宵
婉看得脸蛋滚烫,心中欲火燃起。

  怎奈她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与眼前的男儿真正销魂,只能苦苦忍耐。

  不过被她伺候的冉绝可就爽到无边了,虽然两次都没有进到宵婉的嘴巴里,
但那根肉棒被一双极品的丰软双乳伺候得舒服无比,夹着上下滚动,丝毫不比抽
插的滋味来的差。

  而宵婉偶尔还故意松开束缚双乳的手,左右摇曳乳房,使乳肉左右贴着冉绝
的棒上,又时而捧起一只乳房,挑动自己的乳珠,跟他的龟头碰在一起,互相挑
逗之余,妙趣横生,而后龟头又顶着乳晕深陷下去,待宵婉掐住美乳,把他的整
个龟头都包裹在一只乳峰里面,左右摩擦,刺激无比。

  要是平时,遇到这种刺激,冉绝早早就已经交货射精,偏偏今日不知怎么的,
舒服的一塌糊涂之下,却偏偏没有任何想要射精的感觉,但又比射精的那一刻还
要舒服。

  双乳都玩了个遍,宵婉又重新握住肉棒,问道:「小混蛋,你真想把这东西
送到师叔的嘴里去?」

  冉绝忽然福至心灵,答道:「想……但是我更爱师叔,师叔若是不愿意的话,
我就忍着。」

  这一手在她嘴里堪称神来之笔,宵婉一个成熟仙子,也不禁给冉绝这话逗的
满心欢喜,明知道他是以退为进故意哄人,也甘愿上他的当。

  绵软的媚音销魂又撩人,语调还带着几许调皮的娇俏「小混蛋,嘴这么甜跟
谁学的?」

  「师叔亲完嘴就甜了。」

  「咯咯。」宵婉伸出小指上的干净指甲,在龟冠处轻轻一刮,嘴里娇嗔道:
「小滑头,真不知道将来还要骗几个道侣回来。」

  冉绝被他一下刺激的直哆嗦,心中想道『真是的,不说好听的也说,说了好
听的还说,师姐这样,师叔怎么也这样?』

  不过这会他可不敢说……但一看宵婉的表情,冉绝就知道刚才的念头根本瞒
不过师叔了。

  对于这点小事,宵婉并未在意,浅浅地看了她一眼,便双手握住肉棒,张开
嘴巴,对准龟头。

  再次勾动冉绝的心神。

  这位倾城绝世的仙子檀口微张,贝齿洁白,丰唇丹朱,灵蛇撩人,沿着上下
两片芳唇滑动一圈,又勾人的舔了舔唇角,终于把嘴巴凑了过去。

  三寸,两寸……

  一寸!

  终于,冉绝的龟头被那片柔软的芳唇贴住盖住,贝齿张开,再不阻隔肉棒的
深入,肉棒终于送到了嘴巴里面。

  「啊!」冉绝兴奋的一声清喝,看着媚色撩人的仙子含住自己肉棒,浑身上
下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肉棒入嘴,只能送入短短的一截,便抵在宵婉的喉头嗓眼,美人媚眼如丝,
灵舌撩动棒身,缠着龟头龟冠,左右不住的舔舐,带来无边的绝美触感,芳唇锁
住棒身,里面用力一吸,冉绝便觉得本来无比稳固的精关登时松动,俨然间便有
一泄如注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

  冉绝心中焦急,他可不想这么早就在师叔的嘴巴里交代了,他还没尝够师叔
口舌服侍的滋味呢。

  然而宵婉可不管他,香舌灵巧又弹滑,绕着棒身一圈又一圈的紧密缠绕,口
中吞吐不断,嘴巴里「滋溜」的声响连续响起,就连两手都在握着肉棒撸动,时
刻的扯断冉绝忍耐的弦。

  不行……不能就这么射了……

  然而再怎么坚持,又怎能抵挡宵婉的仙子手段,不过盏茶时间,射意就再也
难以抑制,精关砰砰直跳,随着他的一声低喝,瞬间一泻千里。

  「噗……噗……」

  浓厚的精液一波接着一波,尽数射进宵婉的嘴里,而宵婉也没有丝毫嫌弃的
表情,一口一口的尽数容纳,最后嘴巴鼓起实在都装不下了,便小口小口的「咕
咚」咽下。

  这一波射精甚至比平常的两倍时间都长,冉绝射的头昏眼花,朦胧间只听得
隐约有一声呢喃,然而不及细听,便如幻觉一般消失,而他又沉浸在射精的快感
里面了。

  可能在许久之后,他才能听清那一声呢喃到底是什么,不过到时眼前的师叔,
却变成了另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仙子。

  精元爆射而出,冉绝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软了,瘫软地坐在椅子上,睁开眼睛,
正看见肉棒从宵婉的嘴里脱出,媚色无边的仙子芳唇轻启,里面尽是一片白浊。

  宵婉冲他飞去一个勾人的眼神,接着合上嘴巴,嘴上带着甜美的笑意,「咕
咚」咽下。

  冉绝被这一幕刺激的瞬间欲望勃发,然而此时的他,颇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
觉,只能靠在椅子上坐着。

  吞下了精液,宵婉取出一块丝帕擦了擦嘴巴,又把冉绝的肉棒擦拭干净我,
站起身时,冉绝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的半裸美人又变成的圣洁的羽衣仙子。

  变化如此之快,冉绝颇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急忙说道:「师叔,你怎么……


  宵婉弯下腰身,素手轻柔的帮他收起亵裤,整理衣衫,嘴上说道:「还没舒
服够?外面一个时辰啦,再不出来,师叔就要回去挨骂了。」

  这么长时间了么?

  收拾好了衣服,冉绝站起身子,这时他居然有些畏缩起来,想去触碰宵婉,
却仿佛害怕一把把刚才的梦境戳碎一般。

  「莫玩了。」宵婉打开他的手,说道:「以后时间还长,莫要如此贪欢。」

  「那……」冉绝鼓起勇气,抓住宵婉的手问道:「师叔你以后还会这么……
陪我么?」

  宵婉并没有注意到男儿的这些愁绪,柔声答道:「师叔的身子以后都是你的。」

  「唔!!!」冉绝登时欢喜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师叔,避水
珠。」

  宵婉玉手一番,掌心里出现一颗晶莹的宝珠,冉绝拿起左右看了看,还没等
说话,便见宵婉又亮出一颗宝珠,递给他说道:「那一颗是避水珠,而这颗是蚣
蝮丹,附耳过来,我教你用法。」

  待说完了用法,宵婉又神神秘秘的拿出一根针,非要取走冉绝一滴血才罢休。

  最后,冉绝在奉献了一大口精液之后,又献了一地鲜血出去。

              第二章:漆黑水底

  得了师叔的承诺,冉绝心情大好,既然答应下来,就是早晚的事情了,这岛
上总归就这么大,师叔到时候再想赖还能跑出去不成?

  宵婉悄然而去,冉绝在屋里又收拾了一番,瞅着一群人看不出来什么痕迹了,
才打开洞门,再让一群人进来。

  「公子。」

  与师叔在洞里偷欢一番,冉绝不知为何的,见到几人进来,竟然有些莫名的
心虚,点点头「嗯」了一声,坐立不安的在洞里来回走了几圈,忽然想起什么地
说道:「对了,锦麟。」

  「上仙。」蛟龙急忙答道:「上仙有何吩咐?」

  冉绝摆摆手,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上仙,你以后也不要叫我上仙了。」

  「那叫什么?」

  虞娇插话道:「不如跟着我等,称呼公子就好。」

  冉绝赞同的点点头「也成。」说完从手里拿出辟水珠,对着蛟龙说道:「师
叔给我辟水珠了,那明天咱们就下水看看吧。」

  也实在不怪他心急,毕竟对于他这么大的少年来说,本身就是好奇心正盛的
时候,加上又修道学法,自衬有些本事,碰见了这种传说中都难得一见的龙宫秘
境,自然要早早去见识一番才行。

  锦麟自无反对的道理,答应道:「就依公子,明天我便带公子去海底龙宫。」

  见他们两个两句话就把这件事情给定了,虞娇毕竟年长许多,不由得担心地
问道:「这……公子,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

  「海底毕竟在岛外,不比这岛上安全,就算公子有辟水珠护体,不惧那海底
的水压,然而外界海域,难免有各种危险,到时碰见了,以……」

  她其实想说,以冉绝这点修为,就算加上蛟龙锦麟,碰见那些横行一方的大
妖,也实在难以抵挡,但唯恐这话说出来伤了冉绝的自尊,沉吟一下,婉转说道:
「恐怕不好应付。」

  「无妨。」冉绝摆摆手,从腰里又掏出一颗珠子,说道:「师叔又给我一颗
蚣蝮丹,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就把这颗珠子拿出来顶在头顶,到时师叔自然会
来救我了。」

  既然宵婉已有万全准备,虞娇也不再相劝,开始收拾铺床准备休息。

  自从锦麟来了之后,冉绝自然不能在晚上再玩什么一王二后的美事了。

  而蛟龙锦麟,则丝毫没有身为灯泡的自觉,径直趴在洞中一角,安然的闭目
修炼去了。

  刚才被师叔勾魂夺魄,只设了两次却仿佛腿都发软,这会冉绝也没那么强烈
的欲望,看见虞娇铺床,摇摇头道:「你们先睡吧,我要修炼一会。」

  落在塌上盘膝入定,冉绝宁静心神,进入内视状态。

  所谓内视,乃是进入金丹境界的一种特殊天赋,能洞察体内、遍观五脏、经
脉之气络,以便修者查找暗伤,或者修炼不足之处。

  灵气聚集到体内,进入经脉之中,又化作真气,收拢在下丹田的内丹之中,
再按《灵宝》的道经运转,生生不息,连绵不绝。

  以功法来说,《灵宝》乃是这世间第一等的道法,而且不同于的《衍化五行》
那类只开一花的功法,《灵宝》三花五气俱有,此法到头,可成圣人之体。

  圣人之体冉绝是指望不到的,也是修炼不到的,不过生出三花五气,到时候
也和师父一般是真正的仙人了,冉绝就挺知足了。

  所谓三花五气,乃是道门正统的修炼的方式,聚三花,意为炼出体内三处丹
田的通络。

  一者上丹田眉心,又称泥丸宫,生出识海元神,灵识所在,藏神之所,三花
之中「神」者便在此处,识海生花,此后便不俱心魔入侵。

  二者中丹田神宫,为宗气之所聚,又称五炁(Qi通气)之源,内通五气,外
结三花,若想得三花五气之仙果,此处不可不炼,为三花中「气」之所在。

  三者下丹田关元,命蒂所在,性命交修,炼神还虚全在此处,修者重中之重,
性命之根本,沟通生死,决定强弱。

  至于五气,谓之:身不动,精固而水元;心不动,气固而火元;真性寂,魂
藏而木元;妄情忘,魄伏而金元;四安和,意定而土元。此谓五气朝元。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既成金仙之体,谓之无极金仙,跳出三界,不生不灭、
永不轮回。

  当然,此时谈这些还为时过早,冉绝除开下丹田有一颗小小金丹之外,其他
两处都是虚无一片,更别说什么三花五气了。

  不过他的经脉通畅,修炼飞快,且身负至宝护持,根本无惧心魔入侵。

  这也是宵婉放他去探索的底气所在,就凭他身负宝图,这水下就没有能困住
冉绝的地方,更何况那处离神宵宗不过百里,这要还能出了事端,当她岛上的三
位仙子都是摆设的泥塑么?

  修炼之时,时过如飞,转眼已经到了第二日的辰时。

  冉绝入定修炼,洞里的几人自然不敢打扰,一只到宓妃来了,才叫醒冉绝。

  「师弟!」

  耳边连连呼喊,冉绝急忙收功睁眼,正好看见宓妃地站在他面前。

  面前的小美人经过这几日的滋润,愈发的娇俏诱人,浑身上下仿佛一只沾秋
的蜜桃,让人见了就恨不得狠狠咬下去一口才好。

  见他被自己迷的舍不得挪眼,宓妃心中甜蜜,又带了几分羞赧,然而此时身
边终究还有人,少女可没他那么厚实的面皮,侧身道:「快起来啦。」

  「哦。」师姐不给自己看了,冉绝有些闷闷不乐,见幽怜正好带着锦麟出去,
直接双手揽住宓妃,一把抱进怀里。

  「哎!」

  宓妃急忙挣扎「师弟,别……边上还有人呢。」

  「哪有人?」分开浅绿薄衫,宓妃里面的肚兜内衣根本拦不住他作恶的双手,
三下两下便穿过阻隔,捧着丰满的一对把玩了。

  宓妃抬眼一看,果然虞娇姐妹带着锦麟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俩,恨恨的
用手肘顶了冉绝一下,白眼一挑,嘟囔道:「色狼师弟……」

  便不再动了。

  师姐的乳儿相比师叔……

  算了,冉绝摇摇头,师叔那里又岂是那么好随便碰到的,还是师姐好,而且
大小手感相比师叔也不差嘛。

  就是……反正总没有师叔的揉起来好顽……

  圆圆的乳儿肥腻饱满,触手满是凝脂的柔滑,中心一颗小巧的红豆,两指一
夹,便听到怀中娇儿「嘤」的一声。

  「师弟……」宓妃回过头,一双眸子满是如水般的情雾,小声说道:「你别
再摸了,不然……」

  不然就忍不住了。

  也不知怎么了,自打跟冉绝有了那一次之后,宓妃只要一天不见,便满脑子
都是那种事情,根本控制不住,身体更是着了魔一般,一见到冉绝,便上下都软
了。

  冉绝「嘿嘿」的一声坏笑「忍不住正好,我都想师姐好几天了,师姐不想我
吗?」

  宓妃别过脸去,脸蛋通红,小声答道:「想……」

  臀上被一根肉棒顶着,宓妃下身早就湿了,只是她这回来可是有正事的,这
会耽误了,到时候回去难免又要被师父笑话。

  低头一看,隔着一层薄薄的兜儿,里面的双手左右齐动,上下其手,玩的好
不快活。

  少女脸皮儿薄,自然不愿意总被师父那这事羞着,苦忍道:「师弟,你先别……
唔……别夹那里……我来是有事的!」

  「什么事?」冉绝一边玩着美乳,幽幽清香沁入鼻尖,少年欢快地说道:
「什么事比我想师姐还重要?」

  再这么给他玩下去,自己迟早忍不住不可。

  宓妃按住冉绝作恶的双手,深吸一口气,说道:「师父让我来告诉你,你要
去龙宫那边就今天去,后天大师伯就要出关了,到时候你再想出去就不是那么容
易了。」

  「这事啊。」冉绝放下双手,想起可怖的大师伯,一时间也没了兴趣,叹道:
「哎,大师伯怎么这么快就出关了。」

  「还说呢。」宓妃从他身上下来,说道:「你要是不赶紧去,就去不成了,
还是快去准备。」

  「哦。」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无非是叫上锦麟而已,至于其它,有了师叔给的蚣
蝮丹和辟水珠就成,反正只是去一趟看看,宵婉也没想着他能打开龙宫的禁制把
里面的宝贝带回来。

  至于冉绝,他既然能把先天灵宝都随手送人,可见对龙宫里面的宝贝没啥念
想的。

  从床上下来,冉绝出去叫上锦麟,带着虞娇二女,几人一起来到海边。

  「公子……」

  虞娇姐妹有心相劝,想起宵婉已经有了安排,又见宓妃守着冉绝,张了张口,
便不再多说。

  如今她们姐妹的一身全托在了冉绝身上,自然是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对于
什么龙宫的宝贝,虽然眼馋,可也没到要拿冉绝去换的程度,毕竟宝贝再好也只
是外物,而冉绝才是她们今后的依靠所在。

  「师弟。」宓妃一边帮冉绝整理衣服,一边嘱咐道:「下了水之后可不能到
处去看,师父说了,你去看看就行,龙宫内外禁制重重,到时候你可不能看见什
么好玩的就去乱闯,不然到时候困在那里,师父也救不了你,知道吗?」

  眼瞅着宓妃一副小管家婆的架势,冉绝有些不耐,不过此时二人情意正浓,
忍着性子答应道:「我知道了……等等。」

  他惊愕地问道:「师姐,你不跟我一起去么?」

  宓妃摇摇头,说道:「不成,我那边还有事,更何况避水珠只能管着一人,
想要再炼一颗还要许多功夫,这次就不去了。」

  师姐不和自己一起去,冉绝有些的小小失落,不过想着海底的神秘,还是充
满兴致的带着锦麟出发了。

  一路飞到的阵法的边缘,宓妃掏出玉环打开禁制,看着冉绝带着锦麟出去,
招手道:「师弟,你小心些……」

  「知道了。」

  冉绝答应了一声,一头扎进海里。

  锦麟更在冉绝身后,回头对宓妃说道:「仙子放心,小蛟一定会护着公子平
安归来。」

  进入海中,冉绝掏出避水珠,盈盈毫光一放,便在冉绝的周身生出一层隔水
的圆层,神念附在珠子上,便可以在水中畅游无阻。

  此处正是浅海,往下不过十米左右便能见到珊瑚丛生的浅海石滩,一丛丛奇
光异彩的珊瑚生在上面,各类的小鱼在珊瑚间藏匿游玩,下面虾蟹贝类数不胜数,
光怪陆离仿佛到了另一方世界。

  然而丈长的蛟龙浦一下水,便见珊瑚丛里的鱼虾贝蟹瞬间停滞,蛟龙之威,
吓的这群水中生物瑟瑟发抖,根本连动都不敢动。

  锦麟原本是就是水中生活,此刻重归大海,自然畅快无比,看着一边对什么
都好奇的冉绝的,提醒道:「公子,还请乘在小蛟背上,我们该走了。」

  「哦。」颇为恋恋不舍,骑上锦麟的背部,看着奇光异彩的珊瑚丛,不舍地
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师姐也来看看。

  这些心思锦麟自然猜不到,它在水中已经百年,这些景象早已见惯,自然不
会觉得有什么好看,对它来说,这里到处荆棘,鱼虾贝蟹又小壳甲也多,吃到嘴
里不顶什么饿不说,弄不好还要划了舌头,就算在里面躺一会,也硌的全身不舒
服,实在不算什么好去处。

  再往下潜,慢慢阳光便照射不到,水里成了一处漆黑的深潭,周边安安静静,
除却偶尔有几颗藻类生长,连个生物的影子也见不到,这让冉绝觉得十分无趣。

  倒也不是大海空寂,而是蛟龙化形之后不比之前的巨蚺,就算还未成为真龙,
也是有龙威在身,这仙岛周围又没有什么像样的水中大妖,自然都摄于锦麟的龙
威,不敢再近前了。

  是以一路下潜,居然连条鱼影子都看不见。

  黑漆漆的海底下潜了不知道多久,海底的礁石峭壁给冉绝看的都厌了,终于
看到了一处蒙蒙光亮。

  冉绝打起一点精神,指着前面的光亮问道:「锦麟,咱们到了吗?」

  「快到了。」蛟龙摆动身躯,再往前游几步,转过一处海底的沟壑,之前两
边光秃秃的,除却被避水珠的微光照亮处,再往前两米元的东西都看不见。

  一路下来,冉绝那点好奇心和耐性早被这黑漆漆的海底磨平了,此刻听闻终
于到了,总算欢腾起来一些,凝神看着前方光亮处。

  谁知这句「快到了」居然又整整行进了半个时辰,冉绝早已被锦麟左右下潜
游动之前迷失了方向,此刻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又连胜催问了好几句,才听到的
身下的蛟龙说道:「公子,已经到了。」

  「啊?锦麟,你不是说水底的龙宫不远么?」

  蛟龙无奈,只得再说一遍道:「公子,咱们已经到了。」

  「哦,那我……什么,已经到了?」

  冉绝一看锦麟,已经停在了海底一块巨石上,抬头一看,便见一坐巨大无比
的石门坐落在眼前,上面三个古朴的篆字生灰染尘,依稀能看到后面两个字写着
「龙宫」,至于前面那个字,年代久远,上面的篆刻已经毁败,实在认不得了。

  冉绝提起精神,从锦麟身上下来,指着巨大的石门问道:「这里就是你说的
拿出龙宫么?」

  「是。」锦麟恭敬回答道:「就是这里了,此前小蛟未化形时,只能在外围
遨游,公子恩赐得以化形之后,总算能看到这龙宫的门楣了。」

  「这件事就不用提了,再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冉绝摆摆手,手持避水珠注
入法力催动,只见避水珠光芒大作,照亮了一片漆黑海底,左右一看,冉绝吓得
「呀」的一声惊叫。

  只见自己身边,密密麻麻的摆了无数具白色的骨架,各个粗大无比,以至于
冉绝的身体和还没有一根骨架粗长,再催动避水珠的毫光放大,远远望去,自己
仿佛身处一坐骨山之中。

  「这……这是……」

  「这是龙骨。」锦麟说出答案,它此前从未到过这里,自然也没有见过这些
龙骨,而到了此处之后,除了这些前辈巨龙残留的一二龙威之外,锦麟只觉得心
中莫名悲凉。

  物伤其类,自然天性,龙也不能例外。

  对于冉绝来说,龙威这些东西有他背后的宝图在,自然是影响不到他的,龙
骨对他也只是惊讶一些而已,一会的功夫也就过了。

  收回的目光,一人一蛟再把注意力转到这巨大的龙宫大门之上。

  石门厚重古朴,足有十丈之高,冉绝和锦麟这点身板站在前面,活像巨人眼
里的两根豆芽菜,根本推不开如此笨重的大门,跟别说只用手一触,就能感觉到
的浓浓禁制之威了。

  冉绝这才体会到师叔说的无甚意思是怎么回事,确如师叔所言,真是一点好
玩的没有,龙宫也根本进不去。

  既然大门进不去,那能不能找别得地方进去呢?

  冉绝突发奇想,问道:「锦麟,你说这龙宫就不能有个地下通道什么的,咱
们从下面挖个洞钻进去?」

  蛟龙被冉绝忽然冒出的小聪明弄的哭笑不得,苦笑道:「公子说笑了,龙宫
的禁制不比仙岛上的差,都是周天之阵,哪有遗漏一说。」

  也是……

  仙岛的禁制要是能从下面打洞钻进来,估计早就满岛的人了,到时候师伯天
天追着岛上冒出来的「地鼠」,那这剑满处追杀……

  想到师伯天天疲于「打地鼠」,冉绝忽然一声「哈哈」笑了出来,看的一边
的锦麟不明所以,暗暗猜测这位公子是不是被海底闷的,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笑了一气,忽觉不妥,冉绝急忙闭上嘴巴,做出严肃的样子,左右对着巨门
看了几眼之后,说道:「这里咱们肯定是进不去了,去周边看看吧。」

  锦麟点点头,说道:「那请公子在这里等候,小蛟去周围看看。」

  反正都是一堆龙骨,冉绝也没什么心思看了,转身坐在巨门下的石阶上,对
着锦麟挥手道:「去吧。」

  蛟龙摆摆身子划走了。

              第三章:清辉照月

  听风崖。

  看着徒儿上了满脸的丝丝情意,宵婉摇摇头,笑道:「小宓妃,过来。」

  「师父。」宓妃不情不愿地走到师父身边,看着宵婉笑意盈盈的脸庞,心知
又要被师父取笑了。

  果然不出所料,宵婉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一番,说道:「本宫叫你办事,
还有时间和小情郎调情一番?」

  宓妃小声驳斥道:「哪有……」

  「哟……」宵婉拉长了音调「还想着瞒住师父了?瞧你这幅样子,活脱脱的
小浪妇一个,再这样下去,反不像是正道的仙子,倒像……」

  宓妃急忙追问「什么?」

  宵婉一点她的额头,取笑道:「还有脸问。」

  给宵婉笑的急了,宓妃辩驳道:「师父……那我也没办法啊,人家每次一见
着师弟,就……就……」

  她焦急辩解,却不知宵婉心中想的是『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以后给他吃了
身子,也……』

  按下心中的念头,宵婉摇摇头道:「这事其实也错不在你,你毕竟修行日浅,
功夫还不到家。」

  洞玄秘法男女相吸,而冉绝又负有九龙绕柱那等极品龙枪,宓妃自然禁不住
她的撩拨。

  宓妃也是满脸的愁绪,坐在的师父身下,倾诉道:「那怎么办啊,师父,每
次给他碰个两下,便什么都记不得了,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叫大师伯发现的,到时
候……」

  「无妨,到时为师自有办法。」宵婉气定神闲,反正这事师姐早晚也要知道,
到时告诉他也不迟。

  「还有……」好不容易敞开心扉和师父说回话,宓妃的话匣子根本关不上,
又小声说道:「还有就是师弟……太厉害了。」

  「啥?」宵婉根本没听清后面几个字,见宓妃羞的满脸晕红,不禁莞尔一笑,
说道:「元定怎地?」

  「太厉害了。」

  「哦?」这话把宵婉都勾的心中痒痒,昨日一趟冉绝倒是满足了,她却没真
正解渴,心中升起八卦之心,追问道:「怎么个厉害法?」

  师徒二人一个话匣子打开,一个八卦火熊燃,听风崖又在安静处,居然一时
间止不住了。

  只是厉害归厉害,如何厉害的细节,宓妃就算胆子再大也是没脸描述的,只
笼统地说道:「反正就是……唔,人家顶不住一会就……不行了。」

  总而言之,根本满足不了他。

  这个情况宵婉早已料到,此时听来也不觉的奇怪,只是斥责道:「去年我便
的叫你去学素女十八篇,你总是推说离用的时日还早,到了现在和我抱怨些什么?」

  宓妃撒娇「师父……」

  那素女十八篇全是不堪入目的图画,彼时宓妃看着都羞,更别提跟着上面学
了。

  宵婉一点她的鼻尖「谁管你?功夫学不到家,服侍不好夫郎,找我有什么用,
难道要把师父拉过去一起承欢不成?」

  宓妃被她训的闷闷不乐,呆呆的哦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似得忽然「啊?」
的一声惊叫,指着宵婉惊讶道:「师……师父。」

  「大惊小怪。」宵婉白了她一眼,挥手道:「自己会栖霞殿学去吧。」

  「是。」

  入海时晨辉初起,等到从海底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冉绝怀中抱着一
只大蚌,骑着锦麟从海面上升起。

  大海一望无际,而神宵宗隐于法阵之下,从外面根本看不见,冉绝打进来满
打满算也不过出去两次,此时自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锦麟。」拍拍身下蛟龙,冉绝忽然问道:「咱们怎么回去啊?」

  「什么?」蛟龙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事情,以至于冉绝说第一遍的时候根本
没有听清,等着再说第二遍的时候,才勉强回过神来,搭话道:「公子,怎么了?」

  「我说……」冉绝挠挠头,苦闷地说道:「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不妨事。」冉绝自小陆上生活,免不了是个「海痴」,而锦麟自小就生活
在这片海域,这里对它来说就是自家门口的河滩,自然再熟悉不过,闻言淡然道:
「小蛟还记得来时的路,这就带公子回去。」

  ……

  然而等蛟龙驮着冉绝倒了神宵岛大阵的边上,这一人一蛟此时一块傻了眼。

  无他,根本没有进去的办法。

  出去的时候是宓妃用玉环开了阵,而此时宓妃也不知道在没在里面接应,两
方也联系不上,想要进都进不去。

  冉绝一拍脑门,心中大叫思虑不周,坐在蛟龙的身上愁苦地说道:「这怎么
办啊?」

  事到如今,锦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道:「不如我带着公子沿着大阵周边
走走吧,说不定宓妃仙子就在里面等着呢。」

  「师姐能在这里一直等着吗?」

  冉绝心中怀疑,然而此时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能瞎猫碰死耗子,指望着里面
的宓妃在等着冉绝了。

  于是一人一蛟就只能绕着大阵的边缘无力地等着里面开门儿,而此时的宓妃
正在栖霞殿里面呢,根本就没想着冉绝这么快能回来的茬,加上两人去的时候匆
匆而别,根本也没约定个时间,是以宓妃根本就没想这个事。

  绕了足有大半个时辰,还是没见宓妃开门,冉绝丧气的把巨蚌往水面一扔,
叹息道:「完了,这下坏了,龙宫里没找到什么好玩的不说,这下家也回不去了。」

  「公子莫要丧气,宓妃……」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听得远方半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暴喝。

  「小贼!你来此作甚?」

  冉绝和身下的锦麟俱是一愣,这海上还有人?

  「啥?」

  冉绝回头一看,只见一绝美女郎立于一柄宝剑之上,身负剑匣,手持一柄玉
色细剑,玉脸薄怒,清丽无双,更添身后一轮圆月洒下清辉,月下美人宛如蟾宫
的仙子一般。

  仔细一看,瞧见这女郎一张瓜子玉脸,面若桃脂,柳眉杏眼,妙口芳唇,一
头乌丝锦缎由两只金簪束起,淡淡冷色显得又冷又俏。一袭玉璇霓裳羽衣,显得
身形越发飘逸出尘,内中的小衣裹着一双鼓鼓的胸脯,衬得饱满无比。

  恰逢一阵海风吹来,女郎的裙摆飘飞,隐约间露出一双挺拔修长的美腿来。

  「说!」

  剑指冉绝,见他一脸惊容,心中立刻给这个觊觎的小贼下了定义,不等冉绝
辩驳,身如长河落瀑,迅如一抹流星,半空中翩然落下。

  此时宝剑直指面颊,再想辩驳已来不及,冉绝顾不得身下的蛟龙,使出法力
腾空而起,玄之又玄的躲过了这一剑。

  『是青萍剑法。』

  心中正想猜着这位面生的丽人是什么身份时,却见美人又是一件刺来,正是
青萍剑法中的第三式「晨雾睡莲」

  此招看似绵软,四则暗藏杀机,一剑刺来宛若嬉闹,然而剑刃上残影朵朵,
根本避无可避。

  偏偏冉绝又不擅体术,加上手上也没趁手的兵器,只能硬着头皮硬接。

  仗着对青萍剑法的熟知,冉绝一掌探入剑雨之中,准确无误的两指夹中剑刃,
刚想叫停一阵,好让他解释一番,谁知对面丽人的修为比他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被他夹中剑刃试探一二,发现抽离不得之下,忽然抬起美腿,下身裙摆飞扬。

  秀丽的美腿修长笔直,浑圆紧绷,肌肤晶莹剔透,搭上一双秀气的蚕丝登云
履,简直美的惊人。

  至于冉绝为何看的这么清楚?

  无他,这条美腿就在他的面前。

  「砰!」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直接把冉绝踹落到海面,水里一阵水花飞腾,仙子持剑在
手,看着冉绝跌入海面,叹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修为,还能空
手夺白刃,怪不得敢来这里碰碰运气。」

  「你……」一边的蛟龙急忙捞起冉绝,怒道:「你这人,怎么一点道理都不
讲?」

  「锦麟,别跟她废话了。」

  冉绝被她一脚踢到海里,这回已经灌了好几口咸腥的海水了,此时心中也来
了脾气,推开一边锦麟,说道:「你上去缠住她一会,一会小爷就解决了她。」

  「哦?」丽人秀眉一挑,冷俏的玉面上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看着一脸怒色的
冉绝,说道:「你还会些法术?好,今日就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来此
处觊觎。」

  反正不过是一个金丹期的小修士而已,丽人的修为比他整整高出一个大阶,
更何况此处离山门不过咫尺,根本无惧这一人一蛟弄出什么无法收拾的场面来。

  「好!」冉绝指着丽人道:「你等着。」

  说罢,手掐法决,嘴里念咒,随着咒声持续,海面上生气一条水龙奔着丽人
而去。

  丽人不屑的一晒「我当是什么厉害法术呢?原来是控水决而已。」

  挥手持剑,水龙应声而断,丽人持剑在手,指着冉绝道:「还有什么本事,
拿不出可别怪姑奶奶心狠手辣了!」

  话音未落,手面上再起八条水龙,一起朝着丽人袭来。

  却见她不慌不忙,玉剑挥手之间,水龙一一斩断,落回海面,变成无用的水
波。

  此时法决已成,冉绝身前十六条水龙齐出,四面八方奔着丽人袭击而去。

  「就这点本事么?」

  丽人扬起身姿,玉剑照四面画了一个浑圆,身形流转,周身便围着一抹玉光,
袭来的水龙撞在玉光之上,纷纷化作无用的流水,居然一丝一毫也进步的丽人的
身。

  然而这手最大的杀招却不是四周,而是脚下。

  两条麻绳般粗细的水绳盘旋而上,悄悄的从脚底缠上她,等到丽人反应过来
时,水绳已经缠上的小腿。

  「嗯?」

  低头一看的功夫,水绳已经到了膝盖,丽人真元灌入下身,一鼓之下居然没
有挣脱。

  这与方才的控水决完全不同。

  丽人一声娇喊「玄元控水术!停……」

  等到要喊停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水绳已经缠住了全身,就连发力的丹田
都被一时封住,而没了真元支撑的丽人身子一歪,连着身下的宝剑一块,「噗通」
一声栽进水里。

  「呼……」冉绝紧喘一口气,一抹额头上的薄汗,叫上锦麟道:「赶紧跑。」

  「啊?」锦麟一脸呆滞,这不是打赢了么,还跑什么?

  刚才的水法加上一招玄元控水术已经使冉绝的真元见了底,而他又不擅外力,
等一会丽人冲水里出来了,到时候可就跑都没处跑了。

  踏着水面,三步两步跑到锦麟的身边,跨坐而上,冉绝一声大喊道:「走!」

  「往哪走?」

  耳边忽然一声软语,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颌下一凉,冉绝里忙举起双手,
来了一个标准的法兰西军礼。

  「仙子饶命。」

  水中刚出来的丽人竟然没有发怒,只是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愈发显得身形妙
曼,开口问道:「我问你,你这玄元控水术是从哪学的?」

  听丽人一眼叫出秘术的名字,冉绝微微回头,答道:「师父教的……」

  余光撇在丽人身上,只见身侧的美人浑身湿漉漉地站在身边,一身银色的衣
裙贴在身上,端是高挑靓丽,美艳无双,略略往下一瞟,一双美腿又长又直,秀
丽的叫人眼馋无比。

  好在冉绝还没糊涂到此时还想着贪花,撇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说道:「你赶
快放了我,不然我师父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哦?」丽人好笑道:「此处孤悬海外,离陆上有千里之遥,就算你的师父
要来救你,可也来不及了?」

  「怎地来不及?」冉绝被她用话套在了圈里,急忙回道:「我家就在这里,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看我师父出不出来给我报仇。」

  「嗖」

  颌下的玉剑撤去,冉绝摸摸脖子,只觉得还有点冰凉。

  『难道这就被自己唬住了?』

  正诧异间,身侧的丽人已经到了身前,把玉剑收入手中的剑匣,对着冉绝拱
手道:「师弟,师姐仪香有礼了。」

  「怪不得!」冉绝恍然大悟,原来是大师伯的弟子仪香师姐,急忙从锦麟身
上下来,回礼道:「师姐好,我是二师叔宵涟的弟子元定,不知师姐归来,冒昧……
那啥……」

  师姐既然道号仪香,那必然是大师伯的弟子了。

  说到后半段,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了。

  「无妨。」这会误会解开,仪香并没有穷追冉绝的错误,说道:「此处也有
我的原因在内,即是同门,自然无须在意,小师弟何时入门的?」

  「唔……」冉绝想了想,然后说道:「大概半年多了吧。」

  「怪不得。」仪香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狐疑,神宵门一向不收男子,师叔这
回怎么收了个男徒回来?

  不过这话也就心中思虑,仪香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反倒是从手中的储物的
戒子里面拿出一块亮晶晶的石头,送到冉绝的手里「小师弟入门的仪式我未曾赶
上,这区区之物,就当做给你的见面礼了。」

  冉绝接过石头,也没问仪香这是什么东西,只是收下然后致谢道:「多谢师
姐。」

  既然是同门,那就没必要有什么隔阂了,双方的误会顿解,不过仪香还是疑
惑地问道:「师弟,我刚开见你在法阵周围迟迟不进去,这是为何?」

  「额……」

  一说这个,冉绝可发了愁,自己这趟出去可是背着大师伯,这要是告诉了师
姐,再给大师伯知道了,指不定大师伯又要怎么惩罚自己呢?

  「那个……」冉绝一脸忐忑,说道:「师姐,你能不能不告诉大师伯啊?」

  仪香倒没有一下子同意,只是问道:「那你先说说什么原因,若是正经事,
我便不告诉师尊。」

  对于自己师尊的秉性,仪香自然是知道的,小师弟偷偷跑出岛外这事给师父
知道了肯定要重罚无疑。

  「是这样的,我和宓妃师姐……」

  把宓妃收留锦麟带着龙宫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番,足足小半个时辰的功
夫,才把这件事说完。

  「师姐……你看我都说完了,你能不能……」

  仪香点点头,不过又摇摇头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师父只要不问我这事,
我便不说,但若是问了……」

  「啊?」冉绝大失所望。

  「愁什么?」仪香拿出玉环,映在大阵边上,开出一个能够进出的小门,笑
道:「你我一会又不一同回去,师父又不知你我已经见过,怎会问起你的事呢?」

  「这倒也是。」

  冉绝一时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第四章:四绝公子

  凤凰山地处司州境内,此地乃是天下之中心,帝都所在,州内大小宗门不下
百家,惊神门也在其中。

  单以人数而论,惊神门并不算什么大门派,宗门上下加上青鸾崖的数十男修,
也不过区区二百人左右,相比动辄数百上千的大宗门来说,已经算是小门小户了。

  只是从实力层面来说,惊神门却能稳稳坐实司州前十,门内不仅有三个元丹
三转的的长老,宗主玉仙子碧如更是元丹八转,已然跻身世间一流高手行列。

  而新一代的惊神八仙子,近来虽说夭折了两位,但本是最后一名的凤凰仙子
御琴雪异军突起,前番大河斩妖力压司州第三的醉雪剑仙,一战成名,俨然之间
已经是司州年轻一代的翘楚。

  「此处就是凤凰山?」

  山脚下一个年轻的公子略微仰头,眼神中带着几许不屑,看着凤凰山说道:
「此处地脉不过中等,惊神门也算不得什么天下名门,那御琴雪真有你说的那般
漂亮?」

  这公子身穿一身白色道袍,鼻若悬胆目如朗星,身后负者一柄华丽的宝剑,
手中拿着一柄白玉小尺,把玩间泰然自若,傲气凌然。

  「楚兄不信我?」

  他身后跟着一个消瘦青年,只见他满脸笑容的凑到楚姓青年身边,说道:
「我向楚兄保证,这御琴雪绝对是我司州前几的美人儿,楚兄纳做道侣,绝对负
不了你四绝公子的美名。」

  却是许久不见的杜嘉明。

  「哦?」楚姓青年眯起眼睛,盯了努力介绍的杜嘉明一眼,直接把杜嘉明看
得心里发慌,好似心思被洞察了一般。

  然而令他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位最终还是点点头。

  「如此,吾便去凤凰山上走一遭,看看这位剑胆琴心的御仙子究竟何等美貌。」

  言罢,脚下升起一缕光芒,直奔凤凰山而去。

  「楚公子,等等我……」

  杜嘉明本来修为照这楚公子相差不多,而上次镜湖之后他却是金丹破碎,再
加上体内又有了含冤的业力,修为再想恢复难于登天,家中费劲了全力,求了无
数的人才勉强消了他体内的业力,修复了经脉,然而真元境界却是一点也无,只
能重新来过,此时不过生光五重。

  当下也拿出法宝,驾驭的跟着的飞天而起。

  到了惊神门门口,自有知客的弟子守门,见到二人飞来,紧忙迎上去说道:
「二位道友,此处已是惊神门境地,若要拜访,还请落地。」

  见是一位女弟子看门,楚公子的面上露出几抹微笑,拱手道:「有礼了,在
下四绝公子楚灵玉,听闻贵宗的凤凰仙子美名,特来拜访,还请道友通传。」

  「四绝公子!」

  看门的女子捂住嘴巴,惊叫一声,看着面前俊朗的公子,心里陡然间砰砰直
跳。

  「道友!」

  连叫几声,才把这走了神的知客小道叫得回过神,这种情况楚灵玉已经见得
多了,见怪不怪的再次重复道:「还请道友通传。」

  「啊!」少女惊呼一声,回过神来,脸蛋羞的通红,也不知走神的这一阵究
竟想了些什么。

  「楚公子……」她难为了一番,说道:「若是别的事情都还还说,只是御师
姐自从大河平妖回来就一直在闭关,此时恐怕不会出来见公子了。」

  「闭关?」楚灵玉嘴里捉摸了一下这两个字,又说道:「既然如此,便请通
告贵宗长老,四绝公子前来提亲便可。」

  「提亲?公子要娶谁……御师姐么?」

  「不行吗?」楚灵玉翻转手中的玉尺,微笑道:「遑论是我楚灵玉一人,还
是我丹阳楚氏,难道还求不得你惊神门的女人么?」

  「并非如此。」山门后又一人接话,楚灵玉诧异的一转头,便见的门扉内走
出一中年女子,屈身一礼,再说道:「江左楚氏天下闻名,自然娶得惊神门的女
儿,只是婚娶并非小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才好。」

  说罢让开身子,摆手做个请礼。

  「楚公子,请。」

  楚灵玉拱手还礼,倒也没有再过纠缠,跟在女人身后去了。

  至于他身后的杜嘉明,可就不那么受待见了,跟在后面刚要进门,便被门口
的知客拦住。

  「这位施主,惊神门一向少进男宾,还请在客房等候。」

  杜嘉明闻言,不禁又羞又恼,脸上一阵气血上涌,这修为没了就算了,居然
被这个知客当做了楚灵玉的小厮,他焉能不气?

  只是眼下说出来身份恐怕又要丢脸,若是硬闯的话他根本没那个底气,只好
忍气吞声,好言道:「我是那位楚公子的朋友,一道来的。」

  少女上下打量了杜嘉明两眼,好奇道:「哦?楚公子还有你这样连生光期都
没到的朋友?」

  话里话外的蔑视让杜嘉明气的几欲吐血,狠毒地看了少女一眼,旋即露出一
抹笑容,说道:「也罢,不进去就不进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呵呵。」

  说罢,也不再辩驳,转身就走。

  带着楚灵玉进门的正事御琴雪的师父单知雅,她本是在门内随意走走,没想
到却碰到楚灵玉来拜门,偏偏挑的还是她的徒弟。

  本来她有八九个弟子,若是楚灵玉说了别人还好说,偏偏是这个让单知雅头
疼无比的御琴雪。

  那丫头自得了赏识传承之后,不过半年功夫,已然跨越内丹九转,进入了金
丹,上次大河平妖回来,更是一举进入金丹五转,眼瞅着修为已经将要追上的身
为师父的单知雅了。

  而性格上更是一变再变,之前单知雅说什么御琴雪还能听得进去,如今靠上
了偌大的一尊大佛,别说她这个师父了,就是门派内的长老也不敢随便使唤,更
别说娶嫁这种了不得的大事了。

  更何况这个徒弟的身子早就给了别人,这边给她嫁出去,那丫头叫出本后的
大能来,这惊神门能受得了那位的一怒之威?

  然而楚灵玉这边也不是好相与的,丹阳楚家,号称道门的五大传承世家之一,
接的还是世间少有的丹派洛仙人的传承,乃是世间少有的保留着完整丹道的传承
之一,天下交好无数,势力相比惊神门只高不低。而楚灵玉更是青年一代的翘楚,
拜的是剑道四仙之一的空冥山寒剑真人,人称琴剑书香四绝公子,惊神门哪敢轻
易得罪?

  把楚灵玉赢进客堂,单知雅吩咐一边侍立的弟子奉上香茗,坐在对面刚想抿
上一口,便听对面的楚灵玉说道:「贵派谁是御琴雪的师父,还请叫来一见。」

  『高门公子都这般德行?』

  单知雅心中愠怒,面上却不漏声色,拿起茶盅浅浅饮了一口,才不紧不慢的
放下答道:「妾身便是御琴雪的师父,劳烦楚公子惦记了。」

  「哦?」楚灵玉上下打量了一眼单知雅,刚才他还没怎么注意,如今一眼看
来,只觉得面前这位熟美夫人果然丰美雅韵,自有一番风情,只可惜面上覆了一
层薄纱,根本看不清容颜全貌,倒是刚才她饮茶的时候并未注意了。

  「敢问真人贵姓?」

  「不敢。」单知雅淡然道:「妾身姓单,双名知雅。」

  楚灵玉听了单知雅的名字之后,更来了几分性质,对着她的身子上下打量一
番,玩味道:「我听闻三十年前,单真人也是名动司州的美人,不知如今嫁人了
没有?」

  『嗯?』

  单知雅心中更怒,听楚灵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难道还想把她们师徒俩一块
拿下不成?

  就算你丹阳楚氏偌大的名头,我惊神门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怎地就敢如此放
肆,真当丹阳楚氏天下第一了不成?

  当下淡然道:「区区薄名,不足挂齿,更何况吾已身许宗门大业,此生不想
嫁人了。」

  此前交谈之时,单知雅还用妾身自称,而刚才换了一个吾字,意在告诉楚灵
玉不要把她当做一个寻常女子对待。

  怎知那楚灵玉也不知是故意装糊涂还是根本听明白,闻言居然遗憾的摇摇头,
小声叹道:「可信了,要是令师徒……」

  相处一室之内,别说单知雅修炼有成,就是一个人耳聪目明的普通人也能听
到楚灵玉说的什么啊,她心中更加生气,同时还有几分疑惑。

  这么浅显的意思他都听不出来,莫非这位四绝公子,是个傻子不成?

  「既然如此,还请单真人请出令徒一见,若我觉得满意了,这便回丹阳请家
中的亲长下聘。」

  好家伙,这是根本没在乎御琴雪和惊神门的意见,或者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
里啊。

  单知雅本就烦恼御琴雪的事,如今楚灵玉再来搅局,心中更是烦躁,直接答
道:「莫非我司州宗门的事情,扬州楚家也管得着了?」

  楚灵玉被她这话问得一愣,顺口答道:「自然无关。」

  心中盛怒之下,单知雅也懒得跟他再纠缠,直直说道:「惊神门自是司州宗
门,还谄谀不到扬州的门楣,若想求取琴雪,还要问过她本人的意见才行。」

  此言一软一硬,既提醒了楚灵玉这不是你楚家的扬州地界,你想怎么来就怎
么来的地方,又答应让御琴雪出来相见。

  她也是实在头疼了,御琴雪和楚灵玉两个她现在哪个都不好得罪,索性一推
四五六,直接让自己的徒弟和楚灵玉说去吧。

  楚灵玉也不知听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闻言点点头,说道:「如此,就请
令徒出来相见吧。」

  单知雅也不再费神猜这位楚公子是精是傻,起身说道:「那就请楚公子在此
等候,吾去请琴雪出来相见。」

  走出客堂,直奔后山的静室,来到御琴雪的静修的地方,单知雅敲门道:
「琴雪,琴雪!」

  连叫了几声,里面才传来搭话声,御琴雪冷冷地回道:「有什么事?」

  把楚灵玉前来拜访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单知雅便留下一句「你去处理吧,
为师那边还有点事,就不掺和了。」

  「四绝公子楚灵玉?」

  静室内的御琴雪一身单衣,坐在一处蒲团上,身上浅衫薄衣,未施粉黛,一
头秀发披散,透着一股天然去雕饰的素美。

  纤指捋下一抹鬓发,御琴雪想了想,自己从未和这位四绝公子见过,更别提
有什么交情了,如今自己正在闭关,他来找自己干嘛?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宗门,四绝公子又是那么大的名头在,晾在那不见也不好
看,当下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妆容,伴身的琴剑都未带上,径直去客堂了。

  进了客堂,就见一位丰神俊貌的青年公子坐在椅子上,手持一柄小巧玉尺把
玩,看到御琴雪进来,盯着她的脸蛋看了一番,问道:「你便是御琴雪?」

  『这人怎么好没礼貌?』

  御琴雪心中不悦,顾忌着对方的名头家世并未发作,淡然答道:「妾身就是
御琴雪,敢问公子上门有何赐教?」

  楚灵玉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御琴雪的面容,满意地说道:「不错。」当下拱
手道:「在下楚灵玉,听闻御姑娘国色天香,特来一见,果然不负花名。」

  对方好言夸赞,御琴雪也不好冷语作答,只好应付道:「公子廖赞,妾身愧
不敢当。」

  「姑娘自谦了。」楚灵玉站起身子,直视御琴雪道:「我楚灵玉阅女无数,
以御姑娘的姿颜,足以入我花榜。」

  听他提起花榜,御琴雪就知道他这次来不是什么好事了。

  此前她也听说过这位四绝公子的雅号从何而来,琴剑姑且不提,而书香二字
却是一个好读书,最后一个的香字就是好美人了,淮阳三美此前已经有两个被他
娶进了家门,而这位公子家中的妻妾已经足足十数名至多,莫非这趟来惊神门……

  果然不出她所料,楚灵玉接下来直接说道:「今日一见御仙子芳容,果然如
杜兄所言,是一位惊尘绝世的美人,灵玉有意求取仙子为妻,不知……」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御琴雪冷冷回道:「奴家还不想嫁人,多谢楚公子好意。」

  说罢硬邦邦地坐在客堂的主位上,端起方才单知雅留下的茶盅,直接凑到嘴
边,做出要饮的样子。

  依照俗礼,主家做出这般动作,意思就是要送客了,楚灵玉也到底出身名门,
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当下也不纠缠,直言道:「那灵玉就就此别过,日后再来拜
访。」

  言中一个「日」字,特意加重了几分语气,只是御琴雪心中有事,根本没听
出来楚灵玉的话中有话,只冷冷地说道:「楚公子好走,不送。」

  说罢,不等楚灵玉出了客堂,转身就走。

  回到静室,御琴雪匆匆解开衣裙,就连上身的肚兜也一块解开,捧起乳儿,
看着上面古朴的两个篆字,心中一时忧虑无限。

  她所忧虑,便在其中了。

  之间丰挺美乳之上,一片丰盈嫩白间的两个篆字已经变得浅显无比,眼见的
都要看不清了。

  要只是这两个篆字没了倒还好说,反正御琴雪又不挺胸露乳的示人,胸口的
两个字没了便没了,有什么可惜?

  只是赖以维持的「剑心通明」与「琴心剑胆」两大绝佳天赋,随着那两个篆
字慢慢减弱,就要一通消失掉了。

  更要命的是,御琴雪有一种感觉,只要胸口的两个篆字消失,不仅是自己的
绝顶天赋,连带着自己的修为都要落回此前的内丹七转的境界去。

  若是身后靠山的骗局一朝被戳破,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御琴雪想都不敢想。

  是以,御琴雪大河一战回来之后,对外推说闭关,实则在躲避自己修为减弱
的事实,更是在思虑解决的办法。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这身修为天赋本就来的蹊跷,唯一可寻之处便是与她有过一夕之欢的少年,
事后御琴雪思来想去,只觉得这事肯定和那个少年脱不开关系,如今想要重续修
为,只能委身与他……

  那么……委身?

  屁!

  御琴雪掩住上身,一时间悔恨无比,可恨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如今别
说委身,就算自己送上门去,那少年也不一定会要自己了。

  只一夕之欢便能给她带来如此改变,那少年不说是御琴雪嘴里说的大能前辈,
也不是凡人可比。要是让别人知晓了此处,别说她御琴雪,就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也要主动上门求纳。

  可当时自己抛去了他孤身而走,留他一个在那古林之中,那少年浑身一点修
为也无,林中又群妖林立,就算如今她金丹五转,也不敢轻易涉足深处,如今茫
茫人海,又要上哪去找?

  思及此处,纵然这几个月已经想了无数遍,此时御琴雪还是肠子都毁青了,
苦闷的眼圈通红,却是欲哭无泪。

              第五章:岛中闲情

  大师姐仪香回来的前两晚,冉绝还担心这事被师伯知道,提心吊胆的过了两
夜之后,也不曾见到宵泠来找他,便猜测此事多半没给她知道,从此心安理得的
在海边待着。

  锦麟回来之后,就被虞娇二女拉去,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反正自此后晚上也
不回洞府待着了,给冉绝留了足够的空间。

  这下倒好,白日里师姐不时就来看他,宓妃又禁不住磨,往往三下两下就被
冉绝带进了林子里,要么直接抱着她回了虞娇的洞府,随后便是花丛欲海,不便
为外人道也的羞事了。

  而到了晚上,自有虞娇幽怜二女巧意奉承,以身相侍。

  而岛上众妖的课程早已讲完,他又没有了在宗门的早经晚课,就算不时有灵
修前来讨问,也是态度恭敬,所询三言两语便能打发,之后不是和师姐痴缠,便
是醉在两条美女蛇的服侍当中,一时间过得居然比在山上还要快活,简直乐不思
蜀。

  然而再好的日子也有尽头,况且海边的风景再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师父,
冉绝也会觉得思念。

  时日匆匆,转眼已经过了一月,到了冉绝回宗门的日子。

  这天冉绝早早的起来,浑身上下整理了一番,昨日他和师姐已经约好,今日
便来接他,岂料卯时冉绝就已经起床,一直等到辰时都快要过了,也没见师姐宓
妃的踪影,冉绝实在等得心急,估摸着时间,要是师姐辰时过了还不来的话,自
己就一个人回去了。

  昨日离别,虞娇二女怕他回了宗门之后再也不能常见,就求着冉绝狠是痴缠
了一番,是以今日海边就只有冉绝一人孤零零地等着。

  「怎地还不来?」

  嘴里嘟囔了一声,忽听背后传来一声回话。

  「宓妃今日被你仪真师姐求去果园采摘灵果了,估计今日是过不来了。」

  「啊!」正觉得这声音无比的熟悉,冉绝一回头,却见一女仙不知何时已经
悄然立于身后了。

  「师父!」惊喜的少年浑然不顾,直接一把扑入宵涟怀里,直把伫立的仙子
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推开,然而看着少年思念的神情,最后又不得不生生止住。

  「元定。」宵涟平复了一下心情,待少年说了一句思念之后便悄悄挪开身为,
推开了怀里的少年,说道:「已经这般大了,今日不可再这般无端了。」

  是啊,念及此处,宵涟一时间也感慨万千,时光流转,转眼间少年入门已经
大半年有余了,初来时青涩的少年已经成了大半小伙,再不是那个懵懂少年了。

  「哦。」被师父推开,冉绝有些闷闷不乐,低头答应了一声,又听宵涟说道:
「你如今已经长成,况且前日师妹又和我说,你已和宓妃成了仙侣,自然是大人
了,今后行为做事,还要有个大人的模样才好。」

  冉绝脸色「腾」的一红,惊讶道:「啊,师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啊?」

  宵涟微微一笑,答道:「徒儿有了仙侣,这等大事我如何不知?元定,既然
和宓妃合了仪,你二人又是同门弟子,日后你还要好生待她才是。师姐这段时日……
等明日恢复出殿,我和师妹便去知会,给你二人补个仪式,岛上多年没什么事情,
如今也算有个喜事,要好好热闹一番。」

  听闻自己和师姐的事情师父已经知道,冉绝确实有些惊讶,不过听师父的话
里,似乎师伯好像受伤了?这个消息听得冉绝一时居然有些心情复杂,心里对师
伯受伤的事情又是暗中窃喜,却又想着师伯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受伤?

  只是对于通知师伯这件事,他心里还有些抵触。

  当下有些忐忑地道:「师父,可不可以不告诉师伯啊?」

  对于弟子对师姐的惧怕,宵涟心里有些好笑,不过早前百年之前她也深有体
会,于是好言安慰道:「你师伯虽然不算宗主,但宗门眼下由她掌管事物,你二
人今后若要长相厮守,还要你师伯一道肯定才成。你也莫要惧怕,你师伯平时虽
然严厉一些,这桩事你师叔和我都已同意,况且生米已经成熟饭,她也不会说什
么的。」

  『那样最好,就怕大师伯……』

  冉绝总觉得这事到了大师伯那里还会生出什么事端,只是眼下师父都这么说
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答应,随后又问道:「对了,师父,绯樱怎么样了?」

  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见到小狐狸了,冉绝心里有些思念,自己上回捎回化形丹
给它,也不知变成人没有。

  「小狸子么?」宵涟脚下生风,聚气两朵祥云托起二人,直奔宗门飞去,嘴
里说道:「那小狸子前番吃了些灵果,然血脉奇特,吃了化形丹之后一时还不能
化形,我又赏了它几枚果子,给它吃了之后便匆匆睡去了。」

  「又睡了?」冉绝叹道:「绯樱怎么和小猪一样,整天就是睡觉啊。」

  宵涟笑笑,解释道:「痴儿,灵兽修行与人自然不同,绯樱睡去,便如人闭
关修炼一般,过些时日等她消化完了果子的灵气,加上化形丹的滋养,自然就能
变成人来见你了。」

  「哦。」

  既然已经回来,自然就不能和在海边时那样散漫,除却当日放假修养了一番,
过了第二日,除却早经晚课,白日里还要跟随师父学习各类法术,固然有些东西
可能一时学不会,但是俱都通晓了口诀要义,只等以后有了闲暇再修炼。

  按说宵涟这般填鸭式的教育方式委实不算什么良师,只是架不住当初老龙教
授她们时候便是这样,反正岛上封闭安静,又富有丹芝灵药,加上仙山福地的灵
气、法阵庇佑,根本不虞寿限、三灾之类,千百年的时间熬练下来,莫说三女天
赋绝佳,便是没什么仙缘的凡人,也能熬出来个地仙的果位来。

  这一日午间讲完了课,宵涟吩咐道:「今日便讲到这里,你这几日听也听得
倦了,左右无事,便去你师伯那里看看吧。」

  她虽然不懂得少艾相思的苦处,但也看出来的冉绝这两日上课明显是心不在
焉,心知定然是思念宓妃所致,索性堵不如疏,便放他去见爱侣,总归在岛上的
日子还长,一时也不需要急于修炼。

  可她哪知道,自己这个徒儿惦记的可不止一个宓妃。

  果然,冉绝进了栖霞殿的范围之内,左右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宓妃的身影之后,
立刻就直奔宵婉的闺房而去了。

  「师叔……师叔……」

  到了门口,冉绝嘴里喊了两声,也不管里面的宵婉答没答应,直直就进了房
门,见她背对自己盘膝坐在蒲团上修炼,当下蹑手蹑脚地走到宵婉身后,伸出两
手,沿着女仙优雅白皙的脖颈,直直抱住她的身子。

  「师叔!」

  「呀!」

  宵婉本在入定,根本没听到冉绝的叫喊,此刻手臂挂在身上,才被他一声惊
醒,吓了一跳之下,便觉得一双恶手顺着衣领钻进身子里,接着扣住自己两团饱
满的美乳,掌上十指变动,一双美乳在他掌中不住变形,就那么肆意的边玩起来。

  「你这小混蛋,居然敢冒犯师叔?」

  「嘿嘿。」冉绝不以为意,抱着宵婉的身子坐在蒲团上,一面把玩一边说道:
「师叔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以后没有人的时候怎么玩都可以的。」

  宵婉也就是嘴上一说,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也不加阻拦,顺势就躺在他的怀
里我,嘴里说道:「你这小淫贼,在师姐那才老实几天,就忍不住要跑过来偷腥
了?」

  冉绝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师叔你了么?」

  宵婉丝毫不吃他这套,软媚的仰头看他一眼,戳破了他的谎话「到底是想着
师叔和师姐的身子,还是单纯的想人?」

  「自然是想师叔了。」

  宵婉勾起唇角,问道:「既然不想师叔的身子,还不把你的贼手拿出来?」

  冉绝玩的正美,怎么可能拿出来,反正师叔也不像师伯那样吓人,他丝毫没
有抽手的动作,依旧我行我素的握着乳球,指缝夹着乳尖,享受着宵婉美乳间那
种令人窒息的触感。

  宵婉的身子根本就是为他准备的,就算体内再有定心凝神的功法,也抵不住
这先天的契合,因此对于冉绝的撩拨极为敏感,根本吃不住越发精熟的手上功夫,
一会的功夫就觉得自己体内欲火丛生,慌忙推开他的手道:「好了,给你玩一会
就行了,一会我还要修炼,你找宓妃去吧。」

  冉绝可想着那次令他魂牵梦绕的口舌服侍,那里肯依,抱着宵婉不撒手,缠
着道:「不行,反正我不走。」

  宵婉转过身子,掐住他的脸说道:「好啦,莫要磨人了,宓妃一会就要回来,
师姐这两天就要出关,我要随时准备去她那里说你俩的事,免得你们这对小鸳鸯
随时提心吊胆的。」

  见他还不松手,宵婉只好说道:「好了好了,以后你来这里,都任你,师叔
又跑不了,你急个什么?」

  「那师叔亲我一下。」

  宵婉玉臂缠住冉绝的脖颈,扬起脸蛋,一张倾城绝世的玉颜送到他面前,芳
唇朱玉对着冉绝轻轻一触,就要松开。

  谁知冉绝却不放手,对着宵婉的嘴唇就要再压上去。

  然而他那点本事,又怎么能敌得过仙子手段,眼前一花,手里的美人已然消
失,再睁眼是,已经到了栖霞殿的正殿。

  「师弟!」

  背后传来宓妃惊喜的声音,冉绝转过身子,便见明艳的少女已经奔至眼前,
只是扔顾着几分女儿家的矜持,这才没有上前拥抱。

  不过冉绝可不管那些,上前抱住一把抱住她「师姐,我想你了。」

  宓妃心中一阵甜蜜,只是顾着此时还在正殿,挣扎道:「别,一会给师父看
见了。」

  「没事,师叔都同意了。」

  宓妃想了想,师妹那边一时回不来,师父那里……不管他,给他抱着好舒服,
于是抬起头,嘴里小声道:「可是……」

  「别动。」冉绝搂住她,说道:「让我抱一会儿。」

  宓妃也不生气,靠在他身上,喜滋滋看着他的眉眼。

  几日未见,加上又要成婚,冉绝心里有一股喜意想发泄出来,他抱紧宓妃香
软的身子,手掌不老实地伸进她外罩的薄杉内,在她腰臀上游走。

  两人一路搂抱着从殿里出来,一只到大殿门口。

  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宓妃开心地摸着他的脸颊「我发现你越来越好看呢」

  冉绝愕然「难道我以前很丑吗?」

  「你以前长得瘦瘦弱弱,清清冷冷的,一点都好看。」宓妃眉眼眯起,说道:
「现在顺眼多了。」

  冉绝不知道自己怎就长瘦弱,有如何清冷,他自小就如此……宓妃觉得顺眼,
只能说他近来开朗许多了吧。

  两人挨着坐在大殿门口的石阶上,冉绝顺着她的腰肢,袭上滑嫩的翘臀,宓
妃正撑着身体看他的脸颊,忽然「呀!」一声叫了出来,浑身一软,趴到他怀中,
接着玉颊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嗯?」冉绝看着宓妃明艳的脸蛋「师姐你怎么脸这么红?」

  「……」

  宓妃红着脸忸怩着不肯说。

  她越不肯说,冉绝就越是好奇。他一手搂着宓妃的腰,一手去捏她身上的的
软肉,低笑道:「说不说?说不说?」

  宓妃被他捏得浑身发颤,最后忸怩半晌,才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许笑!」
少女左右看了一眼,见身边只有他一个,才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的身子好敏感……
被你一摸,就浑身发软……」

  这其实再也正常不过,两人的洞玄真元和合相吸,加之少女天生媚体,又功
夫不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自然难抵冉绝的一身绝阳撩拨。

  不过冉绝也不懂这些,眼珠转了转,心头一动,坏笑道:「是师姐你的小嫩
穴想了吧?」

  宓妃不高兴地嘟起小嘴「我又没骗你,真的又热又痒……嗯嗯,你别揉了,
我腿都软了。」

  宓妃脸蛋越来越红,羞赧的娇态让冉绝欲火大盛,颇有一种就想在这里白日
宣淫的急迫「好师姐,让我看看。」

  这里青天白日的,宓妃哪里肯依「不要!」

  冉绝对视师姐,注视着她的眼眸,用呵哄的口气说「好宓妃,听夫君的话。」

  『怎地就是夫君了……』心中一软,再说「不要」时的口气也软了。

  冉绝板着脸「师姐的身子都给我了,师父和师叔都同意了,现在看看还不行?」

  宓妃嘟嘟嘴「你还说,都是那颗破树,改日我一定要给它伐了不可……」

  「那之后呢?」

  那之后可都是半推半推,或者根本没需要半推,冉绝只要贴着师姐的耳朵一
说,宓妃就什么都同意了。

  「好啦好啦,我承认还不成么?」宓妃嘟着嘴「那时候给你一摸就什么都忘
了,现在看来成婚后你还要欺负我,我要告诉师父,不嫁……哎呀,别摸了……
我腿真的软了……」

  看她那副眼角含春的样子,哪里是腿软,分明是……

  「不嫁?」冉绝扣住宓妃的乳股「还敢不嫁,打屁股喽?」

  说罢就要解宓妃的罗裙。

  宓妃哪里敢脱,挣扎又挣不脱,只好答应道:「嫁嫁嫁……你别脱。」

  「那夫君现在要你服侍。」

  宓妃玉颊红晕横生「这里怎么行,一会师父要是看到了……」

  「叫你给看也不给,要你服侍也不行,夫君的话听不听了?」

  宓妃给他吃的死死的,犹豫道:「不行啦……」

  「不听夫君的话?」

  「没……」宓妃连忙摆手,小声道:「万一给人看到,我可……」

  「没事。」冉绝笑道:「师叔都已经答应我们的事了,更何况又不脱衣服,
你只需把裙子撩上去……」

  「可是这里……」

  冉绝一脸坏笑地引诱道:「难道师姐不想我?」

  「不想!」

  「真的吗?」

  冉绝指尖在她臀内挑了挑,只觉得密缝内早已湿润一片,宓妃身子猛地哆嗦
一下,小脸瞬间红透。

  离岛这一个月,不光教导群妖,冉绝还把宵婉拿来的丹经看了个完全,这会
重回师门,师父和师叔还都同意了自己和宓妃师姐的婚事,冉绝只觉得浑身轻松。
眼下温香软玉在怀,憋了几天的欲火更是压抑不住地升腾起来。

  他哄劝道:「师叔在屋里修炼,宓竹师姐又出去了,别担心,这周围一个人
都没有,就算她们来了,你把裙子一放,不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宓妃……」

  宓妃仍是害羞,执意不肯,只是被冉绝三言两语撩拨的浑身发酥,就说「回
来好几天,澡都不洗,身上臭臭的,一点都不好闻。」

  软的不行,冉绝改变策略,生气地哼了一声。

  「夫君好不容易回来找你,想和娘子亲近一下都不行么?」

  宓妃听他叫自己娘子,心中一软「你别生气啊……」看着冉绝的脸色,小心
地道:「那你不能太狠了,不然一会我湿的裙子都湿漉漉的……」

  「哈!」冉绝眉飞色舞,一把抱住她,翻身把她压到身下,两男女一时就翻
滚到正殿两边的花池里面去了。

  宓妃羞答答说「你看着点人……我……」

  冉绝在她鼻尖刮了一下,接话道:「你只需要翘起屁股就可以了。」接着摆
出狰狞的表情,抓住她高耸的乳球「妖怪要吃掉你了。」

  「哼!」宓妃低哼一声,两团丰满的乳球被他抓得凹陷下去,她眼中莫名的
闪出兴奋的目光「才不怕!夫君会来救我的!」

  冉绝一脸凶恶地伸出舌头在她娇美的粉颊上舔了一口,粗着嗓子道:「你夫
君为什么要救你?」

  宓妃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看着骑在身上的冉绝,一脸的甜蜜情意。

  冉绝抱着她的乳房,仍在喋喋连问「为什么?为什么?」

  宓妃忍着笑「因为夫君要吃人家的身子。」

  「为什么要吃你的身子?」

  这下把宓妃问住了,这个问题她在心底隐隐约约是有个答案的,只是少女羞
赧,又怎么肯说,张了张嘴巴,最后到底没说。

  望着少女丽如朝霞的娇靥,冉绝嘻笑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他凝视着宓妃的
眼睛,刹那间真情流露「因为夫君最喜欢宓妃娘子。」

  少女娇靥一瞬间焕发出迷人的光彩,鲜红的唇角弯弯翘起,流露出掩藏不住
的喜悦。她扬起颈子在冉绝唇上亲了一口,欣喜地看着他的面容「我也喜欢夫君,
嗯……很喜欢。」

  冉绝低下头,顶住她的鼻尖,两人四目相投,心里装着对彼此满满的爱意,
有种醺然的醉意。

  宓妃望着他的眼睛,带着一丝羞涩小声说「夫君,来吧……」

  轻薄的罗裙从少女身上撩起,褪下里面的亵裤,一张又白又嫩的雪臀裸露出
来。宓妃伏着身,洁白的玉体落在冉绝面前,她腰肢又细又软,臀部带着圆润的
曲线向上翘起,阳光照在她雪滑的臀肉上,每一寸肌肤都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冉绝贴近她雪嫩的美臀,沿着她玉体的弧线轻轻抚摸着,指尖滑入臀沟,停
在靠近大腿根部的臀沟内侧,只觉得师姐的羞处已然湿润无比。

  宓妃身体传来一阵轻颤,她臀肉光滑而又粉嫩,大腿内侧早已被粘液打湿,
两片粉嫩的肉瓣微微分开,充满淫靡又唯美的视感。

  「宓妃……你好美……」

  「嗯……」宓妃低低哼了一声。

  少女双腿并在一起,微翘的臀部像玉球一样浑圆而又紧凑。冉绝跪在她身后,
指尖滑入蜜穴,轻轻一分,晶莹的粉嫩滑腻地朝两边分开。

  私处内,光润的美肉像婴儿一样柔嫩莹白。一缕晶莹的液体沾在阴唇外,滑
淌着缓缓流到唇瓣的顶端,最后实在牵挂不住,变成水滴一颗,條然坠落,牵出
一条晶莹的细丝。再上面,雪团般的臀肉内嵌着一个娇嫩的肉孔,小巧而又红润,
阳光下像豆菠染过一样红嫩,艳美无比。

  唔,什么时候把师姐的这里也拿来呢?

  柔嫩的肛洞粉嫩紧致,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雏菊,冉绝跪在她香软的玉体后
面,肉棒挺起,火热的龟头在肛口轻轻一触,宓妃身体立刻像触电般颤抖起来,
柔颈昂起,唇间逸出一缕低叫。

  「不是那里,不行……」

  冉绝并不拿开,而是用龟头轻轻顶着宓妃的菊穴,问道:「那师姐这里什么
时候给我……」

  少女只是摇头,最后发觉冉绝要用力往里顶了,才惊慌道:「下次,下次好
不好……」

  「哼。」冉绝这才满意的放过她。

  冉绝跪在宓妃身后,少女伏着身,双腿微分,雪嫩的臀部微微翘起,臀肉被
扒得敞开,白美可爱,那根粗长的大肉棒笔直顶在她臀间,龟头向下,一点点挨
上穴口,沾上少女分泌的蜜浆,一会就变得湿哒哒。

  「啊……」宓妃肌肤绷紧,发出紧张又迫切的一声低吟「轻一点……」

  冉绝俯身挺起肉棒,龟头缓缓压入,两片湿润的花瓣被分开,内中的感觉像
一张小嘴吞下龟头,把粗圆的龟头裹得满满的。

  龟头挤进嫩穴,肉棒被那张湿滑紧嫩的蜜穴包裹着,紧密得看不到一丝缝隙。
冉绝挺起腰,把剩余的部分全部插入,充满弹性的臀肉贴在他的身上。

  「唔……好热……那里好胀……进来了。」

  冉绝抓住宓妃赤裸的翘臀,肉棒阳具缓缓用力,开始不紧不慢的抽插。

  「唔,师姐,你这里好紧。」

  「还说……」宓妃皱起眉,不知真假地埋怨道:「你的那个……肉棒好大,
每次都插得人家好胀。」

  冉绝笑道:「谁叫你插了好多次很这么紧?」

  宓妃给他一句堵的无语,只好道:「好啦,你想怎么插就怎么插吧。」

  「唔,师姐怎么忽然这么乖?」

  宓妃早已身软体酥,沉醉到痴迷的性爱中去,这会儿美目流转,胆子也大了
起来「都被你的大肉棒塞满了……呀……」

  冉绝整根肉棒都挤进她穴内,紧致湿滑的蜜穴都被他挤得膨胀起来。柔嫩穴
肉套着整根肉棒,前后不住的穿梭着。

  先是缓缓的进出,等宓妃适应了肉棒的粗细,冉绝逐渐加速挺动起来。

  肉棒在雪团般的圆臀间抽送,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小腹拍打着的臀瓣,清
亮的节奏充满了「啪啪」的韵律。

  宓妃肌肤间透出淡淡的粉红,一双欲眼迷离,随着肉棒在蜜穴中进出,一声
一声的娇吟越发控制不住。

  「嗯……嗯……唔……啊……呀呀……」

  这声音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宵婉如何听不见,不由得暗中这怪这两只小鸳鸯
也不挑个地方,就算已经有了认可,也不能这我这栖霞殿门口啊……

  若是按这性子发展下去,将来本宫……我也不得被这宗……小混蛋拖到院子
里白日宣淫。

  有心管教一番,只是看这两男女正奸情火热,只得等他做完了再说。

  而另一边,冉绝双手按着宓妃的美臀,肉棒在臀间来回吞吐,摩擦越来越激
烈。

  她伏在冉绝身前,白嫩的屁股随着肉棒的进出左右摇摆,小嫩穴紧紧套住肉
棒,越来越热。

  冉绝抱起她的腰肢,逐渐扶起她的身子,让她扶住身前的桂树,两腿分开,
美臀翘起,以后入的姿势继续啪啪撞击着美臀,肏干嫩穴。

  宓妃挽起秀发垂到一边,把罗裙掖在身前,玉颊绯红,她挺着腰,雪臀向后
翘起,一只嫩乳被冉绝掐住,另一只跟身后的美臀一般,随着冉绝肉棒的进出被
干得一颤一颤。

  「里面好痒……好深……呀呀呀……」宓妃发出几声呢喃般的呻吟,转首回
眸,甜蜜的凝视着情郎夫君,雪臀下意识后翘迎逢着抽插。

  她满面红晕,红唇张开,舌尖在齿间跳动着,身子撑在桂树上,雪臀努力摆
动,用她的紧致蜜穴迎逢肉棒。白嫩的肌肤布满亮晶晶的汗珠,纤美的玉体上,
圆硕的乳球在胸前沉甸甸晃动着,不时碰撞在一起,触到冉绝的手背上。

  捉住一只,冉绝仍嫌不足,最后松开放在她腰上的手,两手齐握,把两团丰
满滑腻的乳肉满满握在手里,乳头硬硬翘起,在掌心滑动。

  这个姿势下,两人贴合的更加紧密,宓妃富有弹性的臀肉抖动着,迎着冉绝
细密短促的抽插,一下下撞在冉绝的小腹上,发出清脆的肉响。肉棒在滑嫩紧致
的蜜穴中冲撞,贲起鼓动九条虬龙在穴肉的挤压下,血脉贲张,越来越亢奋。

  「啊……啊……肚子都被塞满了……」

  冉绝双手握住两团乳球,俯身贴在她的背上,在她耳边呢喃道:「师姐,你
的嫩穴好舒服,又紧又滑又软又嫩,还出好多水儿……」

  宓妃给她说的又羞又臊,心中却莫名的升起几分喜意,美滋滋的扣住情郎把
握双乳的手腕,仰起头开心的呻吟道:「夫君……师弟……我好像要飞了,好舒
服。」

  两人的身躯几乎完全重合在一起,雪团般的美臀在冉绝腹前上下滑动,肉棒
在她腿根出不停的钻进钻出。宓妃衣衫半解依偎在情郎身上,两团乳球在他掌中
不住变形,不时泄出一片如雪的肉光。

  正甜蜜间,冉绝颈后的寒毛突然都竖了起来,仿佛一头可怕的洪荒野兽正悄
无声息地靠近。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44

              第六章:恶除劣徒

  上岛之初,宵泠的脾气秉性本并不算差,除了面上冷些之外,接人对事还算
温和,至少姐妹三人刚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如此。

  至于为何变成如今这般,并非一蹴而就,还需慢慢梳理。

  当初姐妹三人登岛结缘,踏上仙途,除却老龙亲传的《灵宝》《黄庭》两门
道法之外,还因体质不同,各有一门功法修炼。

  而这三门功法又因为个人体质不同,多少都会影响到修炼者自身。

  宵婉天生媚体,又身怀名器,修炼的是双修秘法《洞玄》,《洞玄》总览阴
阳交合之术,床榻欢合之事,是以宵婉艳丽绝美,媚骨天成,至于影响,则要破
身之后才能显现,眼下虽然尝了几口冉绝的元阳,心中虽然饥渴,但总能克制。

  而宵涟这一门,称之为《混元二气》,取混沌分两仪之名,体内自生阴阳二
气,静可流转修身,动则御气对敌,能力最大,负面也却也最小,仅仅是性格淡
然一些而已。

  至于宵涟,修炼的那门并非道门法术,而是源自玄门,经由道门大能改来的
秘术《九重玄》,此法炼阳化阴,积于体内,化阴丹一枚称为一重,积至九枚,
化为一颗至宝玄阴丹,再融入元神之中是为大成。效用可匹服食一枚九转大还丹,
一粒便能使人立地成仙。

  然道家修持,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宵泠数百年修持,《九重玄》早已大成,
体内阴火积聚根本不得发泄,自然影响到心情,但入门的誓言又由不得她轻易与
人双修,加上长期管理岛内,心中压力过大,自然性格偏颇。

  她本是三日前出关,没想到见过仪香之后不知为何,体内的阴气骚动,扰的
她心神不宁,只好再闭门三日调养,直到今日晚间,才堪堪调养好了身体,听闻
首徒仪香再次离岛,便打算出门转转。

  岛上除却小辈,也就只有姐妹三人,宵泠掐算时日,知道那混小子已经关完
了的禁闭,从海边回来了,因此就没去宵涟的殿里,转而奔着三妹宵婉这里来了。

  哪知道刚到门口,就看到那恶徒和宓妃两个,恍若无人的苟合在一块。

  「啊!」

  听到宵泠的暴喝,冉绝直接一声惊叫,浑身上下瞬间为止一凉,插在宓妃蜜
穴里的肉棒陡然一软,哪知道身前的娇娃也给宵泠吓了一跳,紧张之下蜜穴里的
穴腔死死紧绷,拼命夹住冉绝的肉棒,呆立之下居然生出阵阵律动来。

  本就挨着射精边缘的冉绝的此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精关,惊恐之下,下身
的精关礴然而开,直接「噗噗」的喷射起来。

  然而宓妃此时哪会注意到这些,这等羞事被师伯看到,她早已成了惊弓之鸟,
反应过来之后,慌不迭的跪地。

  「大……大师伯。」

  她这一跪,身后的冉绝的可尴尬了,粗长的一根直接从宓妃的蜜穴里面脱落
出来,射精中的肉棒分外敏感,一出之下浑身禁不住的直打颤,肉棒顶着宵泠的
注视砰砰乱跳,喷射的精液越过宓妃的头顶,只差一步就射到了宵泠的身上。

  这等情况,冉绝吓得脸都白了,脑子混沌一片,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好啊,好啊。」

  此时的宵泠,不怒反笑,一口贝齿咬得「咯咯」作响,冷冷地看着冉绝道:
「我连番警醒你悔改,你却根本听不进一句,如今又把手伸到了同门身上,早知
今日,自你入门那天起,我便一剑杀了你一了百了!」

  想起上次在宵婉的卧房撞破的事,宵泠心中惊怒交加,师妹也不知被没被这
小子勾的破了身子,若是她身子毁败,到时宗主回归,自己如何向宗主交代,又
何谈复兴宗门之大计?

  一念至此,宵泠心下定计,此子决不可留,今日她拼着得罪了师妹,也要为
宗门扫除此害。

  当下理也不理会宓妃,直接掏出一根金色的四棱金锏,走上前去,一脚把冉
绝身前的宓妃踢开,对着冉绝的脑袋,直接一击砸去。

  眼见金锏已经到了眼前,冉绝这才清醒过来,然而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
只能侧过头去,能闪多少是多少。

  事态变化之突然,宓妃根本始料未及,等她出言叫住时,宵泠已经一击金锏
打在了冉绝的身上,直接在少年的头上打了血肉模糊的一块。

  「啊!!!」

  冉绝痛苦的大叫,直觉的脑子里混沌一片,反复地震一般根本做不出任何思
考。

  而宵泠眼里却露出一抹讶然。

  方才一记金锏之下,少年身上居然生出一缕白光护住了他,以至于宵泠这一
锏居然没打死他。

  『果然是福德之人,除却宝鼎之外还有宝物傍身。』

  思及此处,宵泠心思越发断然,此子决不可留,今日便连着魂魄都一道给他
打散,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抬起金锏,刚要再打,便听得到近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

  「师姐且慢!」

  殿中一柄月梭飞出,直奔宵泠而来。

  看着架势,宵婉已经使出的压箱的宝贝来护着小子。

  果然连师妹都被他蛊惑。

  宵泠心中更怒,眼见金锏不成,飞起一脚,照着少年的丹田直奔而去。

  冉绝身上的宝图被金锏克制,眼下仙人盛怒一脚,就在卸去一些力量,也并
非他能够抵挡,丹田中刚刚稳固的金丹直接一脚踢碎,炸裂成无数的元气挥发开
来。

  「砰。」

  栖霞殿的屋顶一下子破开,宵婉一脸惶急的从里面急速飞出,手中的法宝不
要钱的一样往出仍,直奔冉绝而去,只为护住少年。

  「师姐住手!」

  事态紧急,宵婉根本顾不得解释,只能先护住了冉绝,一会再做解释。

  「什么?」宵泠冷冷地看了师妹一眼,冷笑道:「果然,这小子连你也蛊惑
了,我上次所见,是你在骗我是也不是?」

  「这……」宵婉略一迟疑,更加印证了宵泠心中所想,眼见动手灭杀已经不
成,嘴里说道:「你可记得,入门时我姐们三人发下的誓言?」

  嘴上说话,手里偷偷捏出一个法阵。

  宵婉急忙走到宵泠身前,解释道:「师姐,你先住手听我解释,这事并非如
你想象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

  两姐妹从交手乃至说话,也不过短短片刻功夫而已,然而就这么一会的功夫,
凤霞殿那边一道冷光已经冲天而起,朵朵莲华绽放,直奔栖霞殿而来。

  「师姐且慢!」

  而玉台之上,从来不理俗事的老龙敖甲也化出百丈真身,冲宵而起,直奔栖
霞殿而来。

  「侄儿住手!!」

  随着老龙和师妹的双双叫停,宵泠心知此时已经错过了灭杀此子的最好时机,
无奈的放下金锏,却是趁着宵婉不注意的时候,掌中已成的法阵照着冉绝的身上
一扔,少年滚落在地的身影登时消失无踪。

  「啊!」

  一人一龙眨眼便到,一边是宵涟满脸惶急的身影,一面是老龙化作的白衣老
者暴怒的眼神。

  宵泠凛然不惧,她今日乃是为了宗门大计铲除此子,就算老龙来了,她也有
足够的理由。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打她上岛那日起就从来没碰过她一根毫毛的老龙今日
却前所未有的暴怒了,左右看了几眼,却是连冉绝是一丝气息都找不到了,转过
身,一把薅住了宵泠的脖子,咆哮道:「那小子人呢?」

  宵泠淡然道:「已被我杀了。」

  「混蛋!」老龙暴喝一声,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宵泠的脸上,打的宵泠洁白的
玉面上一阵通红,接着仍不解气,朝着右边又打了一掌,扇的一声脆响,怒骂道:
「我再问你一遍,宗主他人呢?」

  「问多少遍也是一样……」宵泠神态淡然,好似一巴掌根本没打到她脸上一
样。

  「那……」她忽然反应过来一样,神情大变,声音颤抖地说道:「叔祖刚来
说说谁?」

  「我问你?!」老龙咬牙切齿,状若疯癫的咆哮道:「你这个贱人!你他妈
把宗主弄哪去了?」

  「什么?!」宵泠声音颤抖,反问道:「那小子……他是宗主?」

  「废话!」老龙说道:「宝图就在他身上,他不是宗主哪个是?」

  而一边的宵涟,更是脸色大变,一张脸再也掩饰不住的,又是羞,又是恼,
又是怒,又是惊,心中五味陈杂,一时恍然。

  她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偶然间动的一点怜悯,居然就把宗主收入了门下,做
了自己的徒儿,这世间的一切,居然有如此的巧合?

  羞的事,异日宗主从新执掌宗门,到时自己身负阴阳二气,自然要和宗主行
男女之事,到时师徒床榻见面,那是自己怎么还有脸面对他?

  怒的是,师姐居然不顾情分,想要杀了自己的徒儿,纵然元定……宗主怎么
有错,可这岛上的一切带着自己姐妹三人都是宗主的,又何谈有错呢?

  惊得是元定他修为未成,却被师姐悍然打杀,眼下更是消失了踪迹,师徒二
人感情深厚,如今徒儿更是宗主,心中不免愈发挂念,眼下却是生死不知,更是
连个身影都找不到,这叫她如何不惊?

  如此之下,难免五味陈杂,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而宵泠的反应,相比她更是不堪。

  怪不得。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师妹宵婉跟他如此暧昧,怪不得他才入岛半年师妹便把
宓妃许给了她,更怪不得自己一见到那小子就玄丹意动,怒气横生。

  原来他就是……

  然而此时才知,一切都已经晚了。

  宵泠丰润的身子直接一下瘫软在地,往日清冷明亮的一双美眸瞬间失去了所
有的神采,宛如一下子被吸走了全部的精气神,变成行尸走肉一般。

  自上岛那天,宵泠就肩负起了兴复宗门的大业,立下的平生最大也是唯一的
一项誓言,为了这个誓言,她投入了自己的一生,几百年来都为着这一个目标而
奔走奋斗。

  为了这个目标,她从一个青春少女熬到如今几百岁,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凡人
到现在成就仙体,长生不老。练着最难的功法,生生忍受了几百年阴火熬身的煎
熬,无数空守香闺的日月,为了这个目标,她约束师妹,管制门下,几百年出处
宗门一步,甚至连一个转世的大能也敢抹杀。

  却没想到,自己居然亲手抹去了自己为之奔走的一切。

  「呵,哈哈……」

  她瘫软在地,眸中泪水横流,嘴里却疯癫地笑了起来。

  「起来!」老龙愤怒的用真元托起她的身体,问道:「宗主真被你杀了?」

  「嗯?」

  被老龙架起身子,宵泠仿佛终于有了一点精神,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忽然
想起什么似得,断然答道:「没有!」

  「没有?」

  「是。」宵泠想起刚才的情况,说道:「我只用打神鞭打了他一击,彼时他
身上生出白光,应该是宝图护住了他的性命,再后来……内丹应该是碎了,但性
命应该无碍。」

  老龙此时也股不得惊怒责骂了,急忙追问道:「那他去了哪里?」

  宵泠闻言心中一冷,陡然心惊起来,却是明眸垂泪,摇头道:「方才我情急
之下只掐了一个乾坤法阵,把他传出岛去了,根本没顾着观星定势,至于传送到
何处,我……我也不知。」

  听到此话,老龙饶是万年修来了一份道心也把持不住,直接出口成脏,骂道:
「肏!」

  宵婉在一边,早就已经落泪半晌,此时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师姐,你怎可
如此狠心?元定和宓妃的事,我和师姐早已同意,就算一时被你看见冒犯了些许,
哪里要下这么大的狠手?」

  「什么?」宵泠急急追问道:「这事我怎么不知?」

  宵婉挽袖抹泪,答道:「你这几日就一直闭关,我和师姐怎会打扰?况且宓
妃又不是我等三人,就算元定他不是宗主,难道还他如此的气运天资,还娶不得
宓妃?」

  老龙见宵泠还要再说,打断道:「事到如今,你们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今
宗主不知身在何地,尔等还在这哭丧讨论个屁。」

  「是是。」宵泠急忙点头「弟子三人这就吩咐岛上群妖,俱出岛寻找宗主下
落,待安排妥当之后,我等在内,一同出山,一日不寻得宗主,弟子一日不回宗
门。」

  「回来!」老龙叫住姐妹三人,喝道:「天下广阔,光岛上这几个鸟人,就
算连同你们三个都出去有个屁用。岛上的洞天福地不要了?异日宗主回来,拿什
么做道场?」

  如此大事,宵婉早已没了主意,急忙对着老龙问道:「叔祖,那怎么办啊?」

  「是啊。」宵泠接话,一向独断的她此时也没了主意「眼下该怎么办啊,叔
祖。」

  「怎么办怎么办。」老龙吹胡子瞪眼,怒不可遏的骂道:「你闯下的祸,问
老子怎么办?凉拌,踏马的。」

  方才的惊慌已过,宵泠此时多少恢复了一点,急忙说道:「此事皆我之过,
异日宗主归来,宵泠愿承下所有罪责,如今首要,还是寻找宗主要紧。」

  此言在理。

  老龙点点头,心中倒是有些悔恨,之所以发生今日之事,错也不光在宵泠一
人,自己和宵婉也有责任。

  若不是自己心存侥幸,想着在岛上收敛一番宗主的性格,没有告诉宵泠此事,
事态又何至于此?

  打从冉绝登岛那一日,敖甲便有怀疑,等到那一日宝图显露,他更是直接确
定冉绝便是宗主。

  这对老龙来说,无异于惊天之喜,他在凡间苦寻了几千年,没想到就在自己
气息衰绝,眼看着再活不过几年的时候,宗主居然出现在自家的宗门内了。

  那一夜,老龙在玉台下哭了许久,想起大劫之前自己答应挚友的誓言眼见就
要实现,老泪纵横。

  而今……

  「唉。」老龙叹息一声,说道:「宗主之事,我如今法力荒废,大限将至,
就算在岛上有灵脉将养着,也活不了许久,出去更是徒增麻烦,你姐妹三人身负
宗门大计,至宝不成,你们也轻易不能离开。大劫之后,天机再难推算,更何况
宗主身负宝图,穷尽吾等四人之法力,也推算不到宗主的下落。」

  「那要怎么办啊?」宵涟紧张的开口道:「还能放任不管不成?」

  「嗨……」老龙长叹一口气,方才的怒态一过,此时的他显得一场疲惫,有
气无力地说道:「以宗主的气运,数万年积累于一身,还不至于如此轻易的就丧
命,把二代的弟子全派出去,总之先打听到他的下落再说。至于宗主……出去历
练一番也好,倒也省得在岛上娇生惯养,将来接不过宗门的大任。」

  听到老龙说出这样一番话,宵泠心中悔恨交加,出言道:「叔祖,我……」

  老龙摇摇头,意倦神疲的摆手道:「宵泠……此事错也不全在你,你不知情
之下,为了宗门打杀他也情有可原。」

  是啊,宵泠错在哪了呢?

  她不悦宵涟收下男弟子,生怕师徒之间有一点勾结,见到宵婉和冉绝缠在一
块,心中盛怒之下,几乎要把冉绝放逐出岛,见到宓妃和冉绝苟合在一块,又要
直接灭杀了他。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宗主啊。

  她错了么?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要驱赶灭杀的那个人,却正好是她几百年来恭迎的那个
人而已。

  「唉……」

  一声长叹之下,老龙化作一条青色巨龙,飞向玉台。

  只是早已泛白的鬃毛鳞甲上,又添了几分灰败。

              第七章:泉州冉家

  至正三年,天下泰平。

  自周朝开国以来,天下承平七百年,然而国家虽在,却已不复王朝掌控,皇
帝除了一坐洛阳城之外再无属地,政令旨意也根本出不了王宫(这里取左传诸侯
居所称公宫,王既王宫。原文「《左传……僖公二十四年》:「吕、郤畏逼,将
焚公宫而弑晋侯。」」)

  是以大周治下,虽然还有十三州土地,实则听调不听宣,实际权利大多掌控
在各州门派或者各个联盟手里,各州长官形同虚设。

  周朝北方,幽州。

  幽州地处北地,帝国边疆所在,治下渤海、上谷、涿、渔阳、右北平、辽西、
辽东、玄菟、乐浪九郡,临海接陆,边靠三韩、高句丽、扶余、乌桓、鲜卑、林
胡各外族,隔海还有倭国、琉球、桑果等几个小国,可谓势力纷杂。

  由此所在,幽州自然战乱不断,民风剽悍勇略,古语所言「燕赵之地,慷慨
悲歌」,足见悍勇。

  渔阳郡。

  此地原属东胡族系,周朝立国之时,大将秦开以大成修为牧守幽州,霸绝北
地,开疆八百里,置渔阳郡。至今已六百年有余,而当初的东胡也被赶出了关外,
称作林胡了。

  渔阳治所就在渔阳县内,领下共有狐奴、路、雍奴、泉州、平谷、安乐、厗
奚、犷平、要阳、白檀、滑盐共十二县。

  幽州地处边疆,百家在此并不盛行,也没有几处灵脉洞天,所以和别州大多
是门派掌权不同,幽州的权利核心是一个名为「幽州盟」的组织,盟主为各郡的
大族轮任,至于各郡的权利,则由各郡的家族成员掌控,泉州一县,现在正是冉
家做主。

  只是这一县之主,也不知能做到几时了。

  无他,前番这泉州境内出了一个秘境,本应由冉家自己处置,却没想到临郡
上谷的盟会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非要上门来讨要其中的一件珍宝,冉家家主气
不过,双方便争斗起来,最终上谷盟会的人落败,然而这冉家家主也由此重伤,
那件珍宝也不知所踪。

  争斗在渔阳县内进行,冉家家主去的时候乘风御剑而去,而回来的时候却只
能乘车而归。

  官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而行。

  马车之外,老仆对着车内拱手道:「家主,过了这小亭(地区单位),便到
了泉州了。」

  车内人还未回答,便听到一阵令人心悸的凶咳「咳咳……嗯,我知道了,季
儿那边如何了?」

  「不知。」老仆摇头道:「昨日传来消息,少爷服了血参玉莲丹之后略有转
好,老奴估摸着老爷回家之后,少爷应该能下床迎您了。」

  车内沉闷的听了半晌,听着老仆说完,便道:「但愿如……咳咳……」

  一句话说不完,便有咳咳死咳起来。

  老仆不由得担忧地道:「家主,您没事吧。」

  车内传出一声「我无妨,继续赶路吧。」

  便再也不说话。

  「家主……」老仆想要再劝,然而话一出口,却不知后面要怎么说,家主二
字出口之后,便只能呐呐无言,最后无奈的一声长叹。

  『事到如此,再说许多又有什么用?』

  冉家家主冉涛心里暗叹,接着一股恨意涌起,这次分明是临县李家暗中谋划,
与上谷盟会的人沆瀣一气,至于原因,就应该是那件宝贝了吧。

  可恨自己修为只差一筹,便能突破九品内丹之境,便能进入金丹之境界,却
没想到败在了暗算之下,如今修为大损,又中了毒,家里的爱子又受伤,这冉家……

  「唉……」

  一声长叹。

  冉涛叹气的功夫,忽然听到官道上一阵马蹄飞奔声由远而近,还没来及询问,
便听远远的听见一人高声喊道:「前方可是家主车驾?」

  冉涛还未及搭话,便听马车边上的老仆回答道:「正是。」随即换成惊讶的
语调,问道:「冉五,你怎么来了?难道……」

  「管家!」名叫冉五的男人急急飞奔下马,一头跪在马车边上,红着眼睛哭
丧道:「家主,少爷,少爷他……」

  「凌儿怎么了?」

  冉涛在车里再也坐不住,急忙掀开车帘,看着车边跪地的男人,急急问道:
「到底怎么了?」

  掀开车帘,便见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露出面容,他一身黑色锦袍,面容
端正刚毅,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露出几分疲惫与惊慌,嘴唇发白,紧紧抿着,下
巴上的一缕黑须三寸,看上去不怒自威。

  男子看见家主,急忙往前爬一步,禀告道:「少爷他今日早间……忽然去了……


  说罢,嚎啕大呼起来。

  冉涛猛然愣住,呆呆的毫无反应。

  「家主,家主。」

  身边的老仆连声唤了半晌,才见冉涛幽幽有了反应,却只是平淡的点头道:
「我知道了,冉五在前面开路吧,先回家!」

  说罢,一头钻进车内。

  自己重伤,而离家之前不过因为比试受了一点小伤的爱子也忽然亡故,冉涛
明白,这次出事,必定是已经计划已久的阴谋,看来不仅狐奴李家有参与,就连
自己本县的家族甚至……

  只是冉涛此刻已经重伤,就算要算账,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先忍下此招,
等舔好了伤口,再做图谋。

  然而如今叫他如何再忍?

  自己再进一步的机会因为受伤中毒而消失,寄予厚望的爱子也被谋杀,家中
失了自己父子,不仅泉州再难掌控,就连在家族中的地位也难保不被觊觎。而且
对方此次下了如此辣手,肯定不会给冉涛喘息之机,估计自己到家之时,这群人
便要图穷匕见,对自己亮出最后一步杀招了了。

  事已至此,冉涛根本想不出还有何招可解。

  然狐死归首丘,无论前路是否已经是绝路,冉涛都要回家。

  一行四人继续启程,只是路上气氛沉默如一潭死水,那老仆几次张口,最后
都无奈的闭上嘴巴,化作一声叹息。

  行不过一里,骑马在前的冉五便叫道:「家主,前面路上躺着一个人。」

  「嘘声!」老仆呵斥道:「躺着一个人有什么了不得,看看死没死,给他挪
到路边去。」

  「是。」

  冉五夹住马腹,催马紧跑的几步,走到那人的身边,却是忽然一声惊叫。

  「少……少爷?」

  「什么?」老仆在后面喊道:「冉五,你又发什么疯?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还不快把人抬走,再晚了就耽误家主的马车了。」

  「不是。」冉五慌忙说道:「管家,你快来看啊,少爷居然在这里。」

  不止车边的管家,就连马车内的冉涛也从里面出来了,连喘带咳的叫人停下
马车靠在一般,下车道:「在哪了?我看看。」

  冉五不敢怠慢,把路中间的少年身子挪正,紧张地对着冉涛说道:「老爷,
您看……」

  冉涛一个低头,便见一清秀少年昏倒在地,头上一大块血块,身上只有一点
气息还在,若是不小心查探,根本不会知道眼前的少年还活着。

  居然和自己的爱子有七八分像似,而且不仅是容貌,就连体型个头也相差不
多。

  「这……」

  冉涛心中大震,这莫非是老天送给自己的机遇?

  当下转头问道:「冉五,家中少爷亡故的事还有谁知道?」

  冉五低头想了一下,答道:「除了我与夫人之外,并无第三人知道,就连小
姐都没告诉。」

  「好。」冉涛点点头,又咳了几下说道:「你速速回去……不,你留下,冉
福。」

  边上老仆立即答应道:「老奴在。」

  冉涛闭目思虑一番,命令道:「你现在立即回去,把凌儿……先秘密安葬……
不!拿化骨粉……」

  听到家主连儿子的尸体都不保留,冉福不心中惊惧,对此行回家的危险更加
忧虑。

  「另外,知情的人通通料理,除了夫人之外。」

  冉福不敢怠慢,急忙答应道:「是,老奴遵命。」

  说罢,也不在多说,转身骑上冉五的马就走。

  「家主。」

  冉五跟在冉凌身边多年,知道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问,刚才冉涛的话一点没
听到一般,挪起身边的少年道:「这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冉涛呵斥道:「还不把少爷搬上车去。」

  「什……是。」

  从宝囊里面拿出外伤的药粉,冉涛看了看冉绝身上的衣服,又吩咐道:「你
上车,把少爷的衣服换了,顺便把这些药粉给他敷上。」

  接过药粉,冉五先把冉绝抬到车里,接着一块钻进去换衣服去了。

  冉涛从车边接过车夫的马鞭,对着车夫指了指另一边的车辕,车夫沉闷的点
点头,把鞭子递给冉涛。

  车夫是跟随自己几十年的聋子,对自己忠心耿耿,又大字不识一个,冉涛还
是放心的,而老仆冉福更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父亲故去之后便的一只跟在自己
身边,不然冉涛也不可能拍他去传信。

  「驾。」

  挥鞭赶马,冉涛一边思虑计划的可能性。

  那少年和凌儿有十分像似,刚才一看看过去时,若不是亲生父子,根本辨别
不出真假,自己如此,外人就更难以察觉了。

  甚至冉涛都不需要这个消息能蒙骗多久,只要有个旬月之间等自己养好了伤,
到时请出自己多年前解下的善缘,便能度过眼前的危机。到时自己已经到了金丹
之境,届时自动算是幽州盟会的一员,到时他们再想动自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想到此处,冉涛就连肺中的疼痛少了几分,露出一丝狠辣的笑容来。

  『上谷盟会……狐奴李家……这个仇我记下了。』

  车内。

  冉绝刚醒过来,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人扭动着,接着一阵令人晕眩的头
痛感传来,脑子里好像一片浆糊一样,缓了好一会的功夫,才隐隐约约感觉到头
上传来一阵清凉,接着便听耳边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老爷,换好了,头上也
上药了。」

  「嗯。」一个成熟威严的男音答应了一声,吩咐道:「再看看,还有什么不
妥之处没有。」

  「是……啊……老爷……」

  「冉五,放心去吧,凌儿在地下还等着你作伴呢。」

  冉绝此刻脑子里一片混沌,只大概听了个过程,根本没有精力去猜发生了什
么,只是调动体内的真元调息。

  内丹已经碎裂,好在丹田并未受什么影响,虽然修为落回了聚气初期,但是
运行真气调养自身还是没问题的。

  处理了冉五,冉涛一眼就发现了在运气修养的冉绝,惊道:「嗯?居然还有
几分修为?」

  说罢冷冷道:「既然醒了,就睁眼吧。」

  冉绝也知道对方发现自己醒了,自己的真气已经运行一圈,虽然头上还疼,
但是除了脑子还是一片混沌之外,说话倒也不影响了。

  清秀的眸子睁开,眼神中一片冰冷,冉绝看着眼前的中年人,问道:「你是
谁?」

  「我是谁不重要。」冉涛摇摇头,说道:「我只问你,想活命么?」

  冉绝点点头,便又听冉涛说道:「想活命便按我说的做,从现在开始,你便
是我儿冉凌,一会到了家里,你如此如此……」

  冉绝一双冷眸看着冉涛,把他的话一丝不漏的听到耳里,心中从头到尾的听
完,基本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经过。

  毫无疑问,他本卷入了一件阴谋当中。

  但眼下他连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乃至一切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他的脑子
像是被打成了一团浆糊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先答应再说,倒是再随机应变。

  「听清了么?」

  冉绝点点头,说道:「没问题。」

  「好。」冉涛点头道:「那从现在开始,而你要称呼我为父亲。」

  这个称呼是如此的陌生,以至于在不管在冉绝的记忆力还是习惯里都从来没
有出现过,不过眼下形势如此,冉绝也没什么时间思考,只能答应道:「好,你
说的我都记住了,先让我调息一下。」

  眼看就到了泉州县城,冉涛也就不再多言,把马鞭扔给车夫,跟着冉绝一道
坐会了车内。

  泉州县地处内地,交通方便,加上冉涛也并未对治下多加盘剥,是以虽然不
算发达,领内的民众也大都过得下去,对冉涛这个人,自然也谈不上喜恶。

  见到挂着的冉家名号的马车进来,路上的行人车辆纷纷避让,冉涛撩开车帘,
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

  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就这么一直前进,知道马车停在县中最阔气的一处门楣前才停。

  「老爷,已经到家了。」

  车外传来老仆冉福的声音,冉涛心中疑虑顿生,这群人居然这么有耐心,没
有在家门口等着自己?

  这边这要思虑,便听到外面一处女声道:「老爷,你怎么样了?」

  「夫人?」听到外面传来原配赵氏的声音,冉涛立刻开口答道:「我无事。」

  忽然,一人撩开车帘跳下马车,接着站在一艳丽妇人面前,愣了一会,忽然
开口说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只见眼前的妇人盘发云髻,束凤头金钗,眉若远山,瑶鼻樱口,耳坠玄黄,
肌肤欺霜赛雪,穿上身一条云领素色披肩,对襟的云锦外裳处,蓬勃玉乳的顶出
一副完美的高耸形状,素裙在细腰处紧收,勾勒出肥硕圆挺的臀肉,端是一个成
熟艳丽的美妇。

  然而那妇人却是直接愣在原地,眼圈通红,面上悲色难掩,顿了半晌,才缓
缓说道:「好好,起来吧,我儿一路辛苦。」

  声音颤抖,几乎掩盖不住。

  冉绝弯腰行礼时,并未注意到眼前这位所谓「母亲」的风情,直到赵氏让她
抬头,这才看清眼前美妇的撩人体态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成熟风情。

  居然是一位成熟美艳的极品熟妇。

  漂亮归漂亮,冉绝倒也没到那种要看得失神的程度,看了两眼之后便转过身
去,一撩车帘,说道:「还请父亲下车。」

  ……

  此时一座宅院之中。

  「什么?你说冉凌那个小子没死?」

  「没,小人亲眼所见,那小子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的在冉涛回来时露面了。」

  「李兄,冉凌这小子没死,咱们这下一步的计划……」

  「……无妨,就算这小子没死,咱们明的来不了,还不能来暗的么?先杀了
冉涛那个老东西,大悟宗能护下冉凌,还能连着冉涛一起庇佑了不成?」

  (关于地图,部分了解历史的可能知道,我用的是西汉时期的大致地图,至
于大小,诸位可以把放大一些看,比如一个县比实际大上几倍,这样就可以了。)

              第八章:真真假假

  冉绝现在只感觉很冷。

  来自心底的冷。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来到了这里,到了这个一切都陌生的地方,他只
知道他叫冉绝,是一个从小自己长大的孤儿,后来他又有了一个师父。

  但是师父是谁,叫什么,在哪,甚至师父的模样名字以及相关的所有的一切
人和物,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一堆又一堆的功法……

  剩下便是一颗冰凉的心。

  那是一种被背叛、抛弃,被灭杀的滋味,叫人心寒到骨子里,从内冷到外。

  『父亲,母亲?真是可笑……』

  在冉绝所剩不多是记忆里,这两个词或者这两个人绝对是陌生到从未出现过
的那种,而且冉绝也可以确定自己没有什么父亲,也从来没有什么母亲,自己之
所以在这里,只不过刚好被那个男人救下而已。

  好吧,既然救了自己,自己就陪他演一出戏,然后在这养伤,养好了自后就
离开。

  ……

  但是之后呢?

  我要去哪呢?

  他瞬间茫然了。

  是啊,如今天下虽大,哪里又是我的家呢?

  一念至此,冉绝直觉瞬间孤寂。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少女的温婉声音「章辅,弟弟,你在里面么?」

  伴着女人声音的,还有几声轻轻的叩门声,冉绝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问道:
「谁?」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我是姐姐啊。」

  『姐姐?』

  他连父母都没有,又哪里来的姐姐呢?

  「章辅,我昨个见你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今日怎就忽然跑出去迎接父亲了?」

  哦,现在自己不是冉绝了,而是那个什么冉凌的……

  只是刚才那个问题,冉绝怎么知道,冉涛路上也不过跟你短短介绍了一番他
的身份名字,至于家中,也只提及了一个赵氏而已,甚至到了眼前拍门,冉绝才
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

  冉绝有心拒绝,看门外人的架势,一时恐怕还真推不走,只好打开门放她进
来。

  「吱呀。」

  房门一开,进来一位十七八的明艳少女。

  她的长发高高梳成马髻,六枝雕凰步摇分插左右,垂下六串晶莹剔透的珍珠
配饰,妙曼身段凹凸有致,蛮腰盈盈似不堪一握,玉项修美白皙,肌肤似雪,神
态娇媚,一双灵眸深邃,明艳照人。

  她身穿一袭锦绣罗衣,随着她轻盈优雅的玉步,一段嫩藕般雪白的小臂露了
出来,自罗裙下也能看见她雪白的足踝。

  少女看了一眼冉绝,见他气色比昨日已经好了很多,开心道:「弟弟今日的
气色倒是好了不少,我昨日见你时你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莫非是在蒙骗我不成?」

  冉绝哪知道昨天自己如何?只能含糊答应道:「这个……」

  女郎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支吾,一定是父亲嘱咐你如此行事的是不是?」

  既然有法开脱,冉绝赶紧点头道:「是是。」

  女郎又说道:「好吧,章辅你如今也成了大人了,男人的事情我们女儿也该
少掺和才是。」

  「……」

  她也没管冉绝说什么,自顾自地说道:「刚才我去看父亲了,这次回来父亲
应该是受伤了,连面也没给我见,直接就跑去闭关了,我本想来找你问问,但看
样子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了是吧?」

  冉绝摇头道:「没……」

  「不必再来敷衍我。」女郎低声说道:「就算你们不告诉我,我也知道眼下
家中肯定是出了事的,母亲念着我都要出嫁了,不想让我这几日还担惊受怕,这
才叮嘱不告诉我这些事,只是我身为女儿,又如何能不担心呢……」

  「……」

  见冉绝还是不答,女郎无奈的叹口气,从腰上拿出一个绣花的小荷包,纤细
的玉指夹出一片折叠的黄色纸片来,递给冉绝道:「这是我今日去广隆禅院替你
求的灵符,保佑平安的,你戴上。」

  冉绝虽然记不住人物,但一身见识还在,一眼便看透了这所谓灵府不过就是
一道浸润着微微法力的纸条而已,别说保佑平安,那点灵气就连个最低等的鬼怪
都震慑不住,且上面画下符箓的真元带着一股令冉绝厌恶的气息。

  只是这时候就往出推定然是不行的,也只好忍着厌恶接过所谓灵符,嘴里说
道。

  「……谢谢姐姐。」

  「嗯。」女郎点点头,起身说道:「你平安就好。」

  说完这句,又说了几句挂念的话之后,女郎也没再多留,转身就走了。

  身下冉绝在屋里,关好了房门,冉绝便把符纸扔到一边,盘坐在床上,闭目
修行起来。

  他眼下记忆遗失,又到了这陌生的地方,进了这陌生的冉家,根本没不知是
好是坏,而手里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自己脑子里依然还牢记的法术和身上的修
为了。

  头上的伤好了,修为也变成了几乎最低一级的生光初期,冉绝虽然不知道此
前自己的修为几何,但肯定是要比这高的。

  好在他身体已成先天,体内经脉通畅,就算这俗世的灵气比岛上稀薄了不止
十倍,但根底在,功法又好,一会的功夫便在丹田处聚集的一团灵气。

  所谓生光,便是指能够在丹田处聚气灵气化作真元,便算作修行的入门了,
至于体内所能储存真气的量则没有要求,体质不好,经脉不通者生光初期时体内
根本存不住真气,入定运功时聚起真元,等收功完了,真气慢慢便散出体外,体
内只能留住几分。

  运起这团灵气,在体内按着功法运行了一遍,灵气便化作了真元储存在丹田
处。

  收纳一口真元存在丹田,冉绝再次聚灵化元,积蓄实力。

  密室中。

  赵氏一脸担忧地看着满脸煞白的冉涛,嘴里担忧地说道:「老爷……你这伤……


  怎么说都是一方大族的主妇,虽说修为不甚好,但这些眼力还是有的,再说
冉涛的内伤根本遮掩不住,白日进门之后便几乎软倒,全靠着赵氏勉强搀扶才没
有倒下。

  而回了家之后,吃了几颗疗伤的丹药,加上运气调息了一下午,总算恢复了
一些精神。

  见到夫人满脸关切,冉涛摇头说道:「至少需要调养三个月才行。」

  「三个月?」赵氏惊道:「需要这么长时间?」

  身为一家主母,赵氏对家族现在的形势怎么可能一无所知,现在冉家已经成
了众矢之的,怎么会给冉涛三个月的时间养伤?

  见冉涛点头,赵氏忽然眼圈一红,低声啜泣道:「都是奴家不好,家中不能
给你什么助力,累得夫君如今要一人抗下这些难事。」

  她的母族也并非什么有实力的人家,当初嫁做冉涛的正房,基本上全都源自
于冉涛对她的喜爱,凭借丈夫力排众议,这才把她娶了回来。而今家中面临困境,
赵氏除了跟着着急上火之外完全束手无策,也无怪她此时只能跟着哭泣。

  「这与你无干。」冉涛否定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忧,只要那假小子替我蒙
骗住一个月,我便无惧他们再来,若是蒙骗了三个月,届时加上那颗贵人赠我的
聚灵丹,定能一句突破至金丹境,到时危局自解。」

  「那小子……」赵氏呢喃了两句,问道:「老爷,那人到底是谁?不是你在
外……」

  也难怪赵氏乱猜,毕竟冉绝和冉凌长的实在太像,说是同胞兄弟都无人生疑,
况且路边捡来的理由实在太过荒谬,实在不怪赵氏不信。

  「夫人……」冉涛见他这种时候还关心这个,不由心心中微怒,只是看着夫
人美艳的脸蛋,心中一软,解释道:「为夫所言句句属实,这小子真是我路边碰
到的。」

  「好吧。」赵氏也知道现在不是她酸气这个的时候,只能说道:「眼下紧急,
这假小子的事我就应承你了,但是此事一过,你可不能让他在家待着,要不撵走
要不……」

  「自然要杀。」冉涛接话道:「待危机一过,此子定然不可留。」语气一转,
对着赵氏低声道:「只是现在,夫人还要做出样子,莫要让人看出什么才好。」

  「这……」赵氏沉吟一下,答道:「我尽力维持,唉……」

  冉涛叮嘱道:「这几个月我要闭关疗伤,你明日去跟那人谈谈,许些好处给
他,免得再横出了什么事端。」

  「妾身知道了。」

  只是一想到那个小子,赵氏不知怎么就想到的自己已经病死的儿子,对着冉
绝莫名的就有了三分恨意,又一想还要和这个确占鸠巢的家伙共处一门三个月,
心中愈发厌烦。

  有话则长,无话则断,转眼便是第二日。

  昨夜整整修炼了一宿,这对冉绝来说绝对是他修真以来最勤奋的一晚了,只
是效果实在不算明显,梳理了一遍体内之后,真元只恢复到了的生光中期水平。

  这点真元,连冉绝记忆中一个最简单的法术都有些勉强,制作符咒,也只能
画上几张最简单的。

  他这个速度,相比俗世之人的修炼进度已经算得上是飞速了,要是被人发现,
说不定会当做千年不出一个的天才来看。

  只是情况放在冉绝身上,自然有所不同,其一他先天就有至宝在身,天资万
里挑一。二者当初遇见老道时又送了他极品灵果,直接把他的身体由后天生生洗
成先天,从此修道路上只剩一片坦途,根本毫无障碍可言。三者《灵宝》《黄庭》
两部,乃是上古所传,世间一等一的绝世功法,加之他又是重修,就算俗世灵气
不足,一宿由生光初期踏足中期,实在不算稀奇。

  将将收功,边听外面隐约传来几声吵闹声,冉绝凝神细听,但离得不算近,
加上声音处声音嘈杂,根本听不出来什么,也就懒得在下心思,穿好了衣服之后,
便出了门。

  刚打开门,迎面便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端着一盆水往屋里走来,看到
冉绝出来,急忙问好道:「少爷早。」

  『少爷?』

  冉绝还没被叫过这个称呼,只觉得陌生又新奇,便「嗯」的答应了一声。

  只听那小丫鬟说道:「以前伺候您的丫鬟柳儿回家探亲去了,说是家里给相
了一户人家,夫人昨日准了辞呈,便吩咐奴婢到您这伺候。」

  「嗯。」冉绝又不是冉凌,对丫鬟的前任柳儿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惦念,更何
况他此时一二不知,只能点头再说道:「嗯。」

  听到少爷答应,小丫鬟心中一喜,急忙殷勤道:「少爷请进屋,奴婢伺候您
洗漱。」

  这小丫头本来就是个在后院打杂烧水的粗使丫头,每日劳累不说,一个月下
来才五钱银子的月俸,而今换成了少爷的贴身,月钱一下子变成了二两不说,活
计也只是端茶倒水这种轻省的活。

  她哪能心中不喜?

  放好水盆,冉绝刚要弯腰洗脸,便见小丫鬟一把推过冉绝,说道:「奴婢给
少爷洗吧。」

  说罢,不由分说的动了起来。

  只是她一个粗使丫鬟,哪里干得了这种内俾才做得来的活,几下就把满心好
奇的冉绝弄的满脸生疼,摆手道:「别了别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怎么行?」小丫鬟说道:「这本来就是奴婢的活,怎么能让少爷您自己
来呢?」

  得了,以后洗脸都靠你少爷都得毁容。

  冉绝从小丫鬟的手里拿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低头答道:「奴婢小红。」

  冉绝道:「小红……你以后负责给我端水,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成……」说
罢又补充道:「以前柳儿在的时候我也是自己洗的。」

  听到一向如此,小红也不再的争辩,等冉绝洗漱好了之后又端来早餐,搬来
椅子让冉绝做下,之后便在一边站着伺候。

  这边吃饭,外面的喧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状况,冉绝的向
外面看了几眼,随口问道:「小红,你知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丫鬟正走神,听到冉绝发问,这才回神,急忙回答道:「不知道,不过一
早就来了好多人呢,听说都是本族二房三房甚至远宗的都来了,说是要找老爷有
事,夫人一早就出去支应了,这会也不知道老爷去没去。」

  怎么可能去?此时艳阳初生,火精雀跃,那位身中火毒,此刻应该在井底依
水土之气,化去体内的火毒才对。

  昨天在车上,冉绝就已经看出来了,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内伤异常严重,
肺经已经严重受损,一股火元留在经脉中驱之不去,凭他的修为要想养好的话,
至少要两三个月的光景。

  他虽然修为不在、记忆遗失,但在宗门接触的都是世间最高一级的道门法脉,
见识的仙人都有三位,医丹所传更是一位上古大能,一位丹道仙人,昨日方醒之
时冉涛根本没有防备,因此一眼便给他看透了体内的虚实。

  伺候完冉绝吃饭,小丫鬟正收拾碗筷,冉绝说道:「你收拾完了就去忙自己
的吧,我要在屋里自己待一会,不用人伺候。」

  「是。」

  小红答应一声,心中居然生出几分慌乱来,急忙又追问道:「少爷,可是奴
婢伺候的不周了?」

  「不是。」冉绝摇头「我要在屋里看会书,没人打扰安静一点好,你下去吧,
到时候午饭给我送来就行。」

  小红这才心安,欢喜地说道:「那奴婢就下去了。」

  出得门来,小红欢喜不已,这伺候少爷的活儿实在也太轻松了吧,月钱给的
多不说,居然还能休息半日。

  关了门,冉绝从新回到床上,准备继续修炼,谁知道外面的吵闹声不仅没小,
反而愈演愈烈,最后把冉绝弄的都心神不宁,没了修炼的心思。

              第九章:庭前争产

  「夫人,按说我等都是冉家的人,如今我们要分家,这家产无论如何都要有
我们一份才行。」

  赵氏坐在屋子的主位上,已经被这群人搅的头痛不已,这群人一上来就狮子
大开口,逼得的从来没管理过家里事物的赵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幸亏一边的管
家冉福跟着,这才没给这群人占了便宜。

  「是啊,家族的药庄这些年都是俺管着,功劳苦劳不说,每个月就十两银子
的月俸,家主也实在太吝啬了不是。」

  说话的是冉家二房的冉光,祖上和冉涛是同一祖父,也算是家里的近枝了,
一直管着家里的灵地与农田,因为每月要送来灵药,赵氏也没少见这个二房的长
孙,只是以往见时都是满脸含笑,对自己一副巴结面孔,怎会想到如今原来是这
样一副模样?

  看着叫苦叫屈的冉光,赵氏驳斥道:「冉光,别人我不知,你我还不知?家
里给你的月俸虽然只有十两,可药田与地里的收成你少下手了?我们家明明是四
成的地租,怎地到你手里就成了五成了?还有……」

  她刚想和这位侄子好好说说这田地的事情,怎奈她平常对这些账本实在不熟,
就刚才那点内情,还是管家老在耳边念叨着的。

  冉光被她这一句话说的面色讪讪,只是仍不肯低头,强辩道:「咱们幽州的
多数的规矩都是五成租子,我收五成怎么不行?况且我也是冉家的人,这地产怎
么就不能有我一份?」

  『放屁……』

  赵氏不管家产,但家里的情况又怎能不知?她刚嫁过来时冉家虽然也是修者
家门,但彼时早已沦落为五等的末流,家中五房的土地加起来都没有十倾,还不
是老爷成就了丹道,这才赚回来的家业,哪里有他们的份?

  刚才那话来来回回已经说了几遍了,赵氏也听得腻了,怒声道:「你若嫌月
俸少了,我自己做主再给你涨十两,但想要家中的田产,冉光,你做梦!」

  「嘿。」冉光也是光棍,索性直接说道:「十两银子你就打发了小爷?今天
你不把家里的田产给各房分了,老子还告诉你,这田地老子就不管了,到时候田
地里面出了事,可别说是小爷我给你惹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些年家里的田地一直都是二房拿在手里管着,冉涛忙于修炼,根本无暇过
问,赵氏本就是学识不多,更没什么功夫每日到地里看着,而那是的冉光隔三差
五的就来,不是拿点新鲜的玩意,就是送来地里的出产,赵氏根本不知道这家里
出了事他会第一个出来翻脸。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任你说破了天,田契在我手里,老爷没说同意,就是不行。」

  「呵呵。」冉光一声冷笑,说道:「我那堂伯也得能说得出来话才行。」

  他们这群人早就得到了消息,冉涛比武被人重伤,此刻只剩下半条命吊着,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咽气,不然再借冉光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来这撒野。

  「侄媳妇。」这边一位老者插话道:「他那边田契的事倒也不忙,眼下涛儿
重伤,这县里的事务总要处理,还请你拿出本县的金印,我这边也好处理县中积
压的事务。」

  说话的人是冉涛的五叔冉廷,自身也有一些修为,冉家掌管了泉州之后就当
了县里的县丞,平日里负责处理县中的事务。

  「这……」赵氏稍一犹豫,就要点头答应。

  她毕竟学识不足,根本不知道这金印代表着一方的治权所在,有了这金印,
才能主掌一县,而没了印信,冉涛身上的官位则名存实亡。

  眼瞅着赵氏就要答应,冉廷心中一喜,只要这金印到手,幽州盟会的给冉涛
的最后一点庇佑也彻底没了,到时他身后的人自会冲进冉家杀了冉涛,到时这泉
州县令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这金印不给!」

  被一声清喝打断,冉廷将要露出的笑容愣在了脸上,转头对着门口进来的人
刚要怒骂。

  「你算……冉凌?!」

  冉廷脸色大变,一双昏花老眼瞪的溜圆,指着冉绝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不
是……」

  「我如何?」冉绝露出一个笑容,走进屋里,先不理两旁的一众老少,对着
赵氏拱手道:「母亲。」

  赵氏也跟着愣神了,听到冉绝称她母亲,心中厌恶,却又不得不答应道:
「哎。」

  冉绝抬起头,看着赵氏眼底不小心露出的几分厌恶,心中了然,正巧碰到赵
氏也看在她身上,「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冉光看到冉凌出现,急忙转头看向一边的冉廷,小声道:「冉凌怎么还活着?」

  「这……」冉廷人老成精,这时候又怎么会给人抓着把柄,根本不搭理冉光
的发问,倒是对着冉绝拱手道:「侄儿身体好些了?」

  反正冉绝也不怕露馅,也不管别人能不能看出来,直接就对着冉廷冷冷回道:
「多谢关心,好着呢。」

  这满堂的人他就只认识一个赵氏,剩下的也就在旁边听了一会知道都是冉家
的人而已,至于什么辈分,冉绝一时间哪里弄的明白。

  只是他这一下,反倒给冉廷镇住了,见冉凌这幅底气十足的模样,实在不像
被毒坏了身的样子,而且他进了屋跟一群家族的人招呼也不打,分明是知道了他
们这群人的来意。

  这倒叫冉廷有些吃不准了,就算昨日冉凌没死,硬撑着一口气陪冉涛演了一
出戏,怎么今日又完好的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他的师门来人了?

  不能确定之下,冉廷只好决定先退一步,等查明了形势,再进行下一步的计
划。

  当下摆出笑容道:「既然侄儿已经康复,家主不在,金印理应由侄儿掌管,
老朽就不僭越了。」

  冉绝对他冷冷一笑,却是没有说话。

  嗯,这屋里乱七八糟的情况,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对。

  没想到这一下冉廷更慌,以往冉凌可不是这个性子,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分
明是身后必有所持。

  难道他师门真的来人了?

  当下不敢再留,脸上堆笑道:「既然如此,不多打扰,侄媳妇,老夫先告辞
了。」

  冉家的这群人里面的,唯一有修为在身又兼着公职的冉廷是实打实的主心,
他这一走,剩下的人立刻鸟作群散,就连刚才叫嚣叫得最凶的冉光也话都不说悄
悄溜走。

  还有几个墙头草看着冉绝还在屋里,急忙上前巴结道:「堂兄,我是被五叔
爷强带过来的,真没有别的意思。」

  冉绝理也不理,转身就走。

  他才没有心思搭理这档子事呢,要不是吵的实在太凶扰的他无法安心修炼,
就算掀了房子,冉绝都不会管。

  回到了房间,冉绝继续入定修炼。

  谁知道刚入定没多久,门外便传来了赵氏的声音。

  「小红,小红……」

  「来了,夫人。」

  「不是让你伺候少爷么,你这丫头哪去了?」

  只听小红委屈的辩驳道:「夫人,是少爷不让我打扰他的,他说他要在屋里
看书,不想奴婢在一旁看着。」

  「……你下去吧,盘子给我,你们也下去吧。」

  「是。」

  接着敲门声响起,赵氏在门外柔声道:「凌儿在屋里么?」

  想起放在堂屋里赵氏眼底淡淡的嫌恶,冉绝本不欲搭理她,怎奈赵氏在门外
连连敲了好几声,冉绝无奈,只得下床开门。

  开门而出,拱手而礼,口呼「母亲。」

  毕竟外面还有人,戏还是要演,赵氏扶起冉绝,说道:「凌儿身体好点了没?
我炖了一锅汤,来给你补补身体。」

  「多谢母亲关心。」

  房门缓缓关上,俨然一副母子相亲的模样。

  屋里没了别人,赵氏也懒得再装了,在屋里随意坐下,口里淡淡说道:「方
才多谢你了。」

  冉绝抬头看一眼这胸股饱满,明艳动人的妇人,冷冷答道:「无妨。」

  懒得跟她多说,淡淡回应道:「一时吵着我而已。」

  赵氏被他一句话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冉绝本来就是个闷葫芦,神宵岛上
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现在已经紧闭,自然也不可能跟眼前这个心底嫌恶她的女人
有什么话说。

  即使她长得非常漂亮。

  屋里沉闷了半晌,还是赵氏牵起了话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冉绝。」

  赵氏惊得椅子上坐起,嘴里讶然道:「你也姓冉?」

  这美艳的妇人眼里满是怀疑,上下不住的打量着冉绝。

  她怎么能不怀疑,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子,跟自己的儿子长得足有八分
像,穿上冉凌的衣服就连赵氏自己都有些分辨不出来,而他也姓冉,就算昨夜冉
涛已再三承诺,赵氏这会还是不禁怀疑。

  她本是小门小户出身,但进了冉家的门之后冉涛就一直没有纳妾,十几年来
身边就自己一人,这里面冉涛忙于修炼是一方面,赵氏不悦也是一面,而且这两
年冉涛已经不怎么和他同房,这叫赵氏更加怀疑?

  不会是以前养在外宅的庶子,借着这个机会带回来吧?

  可是冉涛一向不曾骗过他,而且昨夜看他的神态,说到要杀冉绝不像撒谎。

  也罢,先度过眼前再说。

  赵氏也是知道轻重的,知道眼下家里生死存亡之秋,眼前的冉绝正是其中的
关键,她还不至于不智到这个时候去得罪冉绝。

  「这倒是有缘。」赵氏笑笑,说道:「说不定你和我们家老爷还真是一家。」

  「……」冉绝没有回答,他这人原本就是这样,和不熟的人根本也说不出什
么,更别说的他心里对这个熟妇不怎么待见了。

  见冉绝不答,赵氏就知道自己这番客套完全没有效果,便直言道:「既然如
此,咱们就开门见山吧,老爷那边正在养伤不能出来见你,你有什么条件,就跟
我说,但凡这家里有的,只要你开了口,我都答应。」

  冉绝摇摇头,他本身就是一个物欲极低的人,加上虽然记忆不再在,见识倒
也没全忘了,对这种人家又能看上什么?

  便摇摇头说道:「不要,这三个月只要供我吃住就行了,其他的我一概不要。」

  之所以说是三个月,是因为冉绝基本可以断定冉涛想要养好伤最短也需要这
么长的天数,加上他自身修为目前还不足自保,又什么也不记得了,在这将养一
番,万一到时想起什么,再离去不迟。

  赵氏将信将疑,她皱眉道:「真的不要?」

  「不要。」

  『这倒省下了……』

  「好吧。」赵氏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便拜托冉公子了。」

  冉绝毫不客气的答应道:「好。」

  正事就此谈完,赵氏也不想多留,只是出门之前少不得又要演一出母慈子孝
的好戏给外面的下人看。

  「什么东西……」

  出门的赵氏一声低语,恰巧便被冉绝给听了个正着。

  本来她那点声音常人是听不见的,只是冉绝身体早已返成先天,耳聪目明,
所以这点声音很不幸的就被他给捕捉到了。

  听在耳里,冉绝心中一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又生生压下。

  回到房间,继续开始修炼。

  《灵宝》《黄庭》俱是的一等一的极品功法,而冉绝又体质奇佳,是以就算
是重修,修炼的速度也是飞快,加上又是刚刚入门一级的生光境界,对他根本没
有任何阻碍可言,只需要运转功法,吸纳灵气化作真元就行。

  一直到了晚上,临着吃饭的点,冉绝才被叫醒,却是小丫鬟小红来送饭了。

  开了门,便见小丫鬟一脸惺忪的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从里面拿出几样饭菜摆
在桌上,说道:「少爷恕罪,奴婢下午贪睡了一会,没想到睡过头了……」

  「没事。」冉绝还不至于责怪她一个小丫鬟,拿起筷子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几时了?」

  「快到酉时(下午5-7点)了。」

  「哦。」冉绝点点头,说道:「一会我要在家里随处走走,吃过饭之后你上
街帮我买写黄纸和朱砂回来,我留着有用。」

  「是。」

  小红点头答应,心中又是一喜。

  『这跟着少爷还真是好差事啊,不仅不用整天跟着伺候,没事还能出门走走,
真是好啊。』

  一会去账房拿了银子,到时候买完了朱砂黄纸,剩下的钱偷偷匿下几文来买
串糖葫芦吃,想必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小丫头在心里暗自想着,这边冉绝已经吃完了饭,放下筷子说道:「收拾了
吧。」

  说罢便出了屋子。

  冉家的宅院并不算小,足足有五进五出宅门,开门左右是门房的住处,二进
住的是看家的家丁和仆役,三道门里面是丫鬟婆子门的地方,冉绝住在第四进,
至于家主的住处则在最后的第五进里面,加上又修了高墙,左边有扩了一处花园,
就算真的闲逛,也够人走一阵的。

  不过他出来并不是为了逛宅子的,而是想找昨天捡回自己的冉涛问问他到底
是从哪捡回来的自己的,包括捡回自己时身上那套衣服在哪,里面有没有什么能
证明自己身份和其他信息的信物什么的。

  出了门,冉绝先感念地势五行,找到这冉家宅院里面的水土之气相合之处的
大致方位,便直奔而去。

  他早已断定,以冉涛目前的伤势,根本不可能找什么密室或者在自己的房间
养伤,他一定会找一处水土之气相缓的地方化解体内的火毒,所以直奔这二气浓
郁之处而去。

  天色以黑,院子里并没有碰见几个人,偶尔见了几个,发现是自家的少爷之
后,上前问了好便离开了,根本不敢打扰。

  一路追踪之下,很快就进了冉家的花园之内。

  这冉家的花园虽小,却五脏俱全,里面名花皆有,不仅日常的芍药、海棠、
月季、茉莉各样花卉样样俱全,甚至就连洛阳才有的珍贵牡丹也栽了几束,小路
碎石鹅卵,尽头是捉琴小憩的凉亭,园中一条小溪潺潺流淌,绕假山而过,汇入
一滩池塘里面,上面荷花静卧,莲叶下几尾锦鲤懒游。

  沿着八卦方位,冉绝很快就找到了假山石的前面,而且他碰巧地看到了地上
的一双鞋印。

  鞋印小巧,步履袅娜,正是女人留下的足迹。

  只是足印到此就戛然而止,前方已经没了去路。

  这点东西自然难不倒冉绝,眼前的这点阵法加上幻术的手段在他眼里简直不
值一提,略略思考一会,手指运上真元,连点几下,便破了幻术开了阵,身形一
闪,钻入其中。

              第十章:冉家密室

  「他们不是顾忌那小子,而是顾忌凌儿背后的宗门而已。」

  「这些我知道,夫君,只是我今日去找他提及好处,他却什么都没要,莫非
是有更大的图谋?」

  刚进洞里,就听到里面传来男女谈论的声音,冉绝凝神一听,便知道二人嘴
里的那小子便是自己,便静下脚步再听。

  「图谋?」冉涛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几分淡淡的不屑,说道:「就凭他
那点修为还想图谋我?也就是眼下这段时日,只要我一朝养好了伤,便立即杀了
他以绝后患。」

  「这……」刚才确认了冉绝真不是冉涛的外面养大的庶子之后,赵氏这时候
莫名生出几分不忍来,说道:「要不留他一条性命?只废了他的修为?」

  冉涛摇摇头,狠辣地说道:「妇人之仁,你以为他顶了凌儿的身份,还能有
几日可活?这三个月我若养好了伤,定然要杀他。就算我放过他,出得门去,李
家和他们背后的人知道被一个冒牌货给耍了,还能容下他的性命?」

  「凌儿……」听到丈夫嘴里提到已经死去的儿子,美妇不仅声音哽咽,啜泣
道:「我的儿子……」

  他这一哭,冉涛也没了办法,只能好言相劝道:「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
莫要哭坏了身子,等我伤势一好,一定找出凶手,将他们碎尸万段。」

  「你就说报仇,报了仇能怎样,我的儿子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可是我的亲生
骨肉,却……」

  想到儿子连一坛骨灰都没能留下,美妇不禁失声痛哭。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方才所说的一切,都被冉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对已经心冷的冉绝来说,这件事对他倒也没有多大的打击,只是既然冉涛夫
妻两个想要把他用完就杀,他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还要想个办法应对才行。

  『既然不想让我活着,那你也别活了。』

  只是这件事要如何应对,还是要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才行。

  自己目前身处漩涡中心,假冒了那个冉凌的身份,而且那人的背后还有一个
所谓的宗门。

  冉绝对所谓宗门不甚了解,不过也知道这个冉凌都化的灰都没了,说不定在
那个宗门里面也不算什么重要人物,毕竟一个宗门但凡重要的弟子都会留魂灯在
门内,日夜有人看守,一旦出现问题,宗门会立刻派人出来追查,冉凌死了两天
还没人来,这说明冉凌实在在那个宗门里面并不算什么重要人物。

  结合这两天见来看,冉凌一死,冉涛和那个宗门的关系就彻底断绝,所以那
个宗门目前对于冉绝来说,就算身份戳破,也没有什么关系,对他而言目前最危
险的还是把他牵扯进来的所谓李家,然后是三个月后的冉涛。

  眼下最快速脱身的办法就是走出冉家的大门,然后对外宣布自己根本不是冉
凌,之后拍着屁股走人。

  不过这个办法也不保险,冉绝虽然没见过那个冉凌,但也知道两人长得也是
非常相似的,自己目前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不说,被冉涛本路捡来的说辞
说出来那群人也不会相信,所以这条计划可行度不高。

  而剩下一条,就相对较难了。

  那就是顶着冉凌的名头活下去。

  当然,这不是让他委曲求全去得到冉涛的承认,然后以冉凌的名字出现在世
上。

  这对于冉绝来说根本不可能,此时的少年心中桀骜又冷漠,又怎么会去承认
一个想要杀了自己的人为父亲呢?

  所以这第一不,就是要杀了冉涛,然后想办法以自己的能力立足。

  但是以他目前的修为,仅仅生光中期而已,自保都勉强,又拿什么立足呢?

  「对了,这个宝囊怎么打开啊?」

  「打不开,除非是那个小子亲自来了,否则这个东西就算是我突破到了金丹
境界也打不开。」

  「这个法囊有这么好?」赵氏好奇道:「我记得夫君你的法囊现在连我都能
打开,怎么那个少年打不开?」

  冉涛苦笑道:「我现在身受重伤,修为连生光五层都没有,夫人你自然能轻
易打开。只是这小子的东西有所不同,这法囊连着他身上褪下来的衣服都是上品
的法宝,而且还有特制的门派记号。」

  「难道他是那个宗门的弟子?」

  「不可能。」冉涛断定道:「除了几个隐世的宗门之外,天下的宗门符印我
大多都见过,这里面的绝对没有这种样式的,而且这上面的炼器手法,加上里面
的材料,绝对是几千年前或者上古时期才能炼制,我猜测很有可能是这个小子走
了狗屎运,不知道撞破了哪个大能留下的遗迹,捡来的漏。」

  「啊?」赵氏惊叹道:「这衣服宝囊这么宝贝啊!」

  「自然,这些东西我一见他便注意到了,法囊里面的东西不说,光是这件宝
衣,即使不认主炼化,放在我身边便能助我疗伤,到时我再杀了那小子,抹去这
宝衣和法囊上面的痕迹,若是里面还有几颗紧要的丹药,就是成就元丹也未可知。」

  「这……」赵氏惊道:「有那么厉害?那夫君你现在就去杀了他好了!」

  「糊涂,眼下我还要他帮我骗着外面那群人,况且我现在伤成这样,那小子
虽然只是一个聚气修为,说不定还有些保命的本事,这事还要稳妥一些还好,待
我伤势一好,再杀他不迟。」

  冉绝听到他不仅要杀了自己,就连自己身上的宝囊和衣服都要图谋,实在的
可恶至极,站在洞口死死咬牙,冲进去一下子结果了二人的心思在心中跳跃。

  然而就在此时,背后的法阵却传来一阵波动,好像是门口有人在破阵?

  『难道还有别人知道这个地方?』

  眼看着阵外的人就要进来,冉绝左右一看,根本没处躲藏,心急之下几乎就
要准备放手一搏了。

  这是脑中却灵光一闪,忽然响起一个女人温婉的声音「洞匿之息,玄中之玄,
隐形之法,遁甲之先……」

  「这是遁形术的口诀。」

  冉绝心中大喜,急忙跟着在心中默念,只是女人的声音的完了之后,紧跟着
一阵头痛感便猛然袭来。

  就在这时,门口的法阵处忽然转进来两个人来。

  打头一个一身夜行衣,蒙面提刀,身材高大,左右看了一眼之后说道:「没
想到姓冉的家里还有这种地方,还真是小瞧了他。」

  洞里方才夫妻二人说话冉绝都能听个一清二楚,这会洞口的黑衣人说话,洞
里自然也能听见。

  黑衣人话音刚落,就听洞里的赵氏「啊!」的一声惊叫,问道:「什么人?」

  「什么人?」高大的黑衣人身后,一个削瘦的矮个站出来淫笑道:「你家的
亲丈夫来了,夫人还不过来迎接。」

  刚才听到夫人一声尖叫,冉涛便知道二人已经暴露,只是这门口的阵法他可
是花了三颗乐浪血参请高人布下的,没有金丹期的修为根本破不开,而且为添保
险,他又在外面特意加了一层幻术,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他们又是怎么找到的?

  他却是不知道他所谓的高人布下的阵法,在冉绝眼里却不值一提,神宵岛所
承宗门在上古时期乃是三界阵法第一宗,冉绝虽然没有特意学过,但总读了那么
多的典籍道藏,后世修真所布阵法在他眼里没有任何难度。

  他刚才三两下的就破了幻术,顺带把阵法的阵眼摘去一个,幻术失灵之下立
刻被夜行的二人找到了端倪,而阵法少了一个阵眼,自然威力大失,二人没费多
少功夫就破阵进来了。

  矮个男人沿着石阶踱步而下,走入下面的洞中一看,之间一处一丈长宽的密
室之中,赵氏拥着冉涛正靠在墙角,见人进来,赵氏立即吓的躲在冉涛身后。

  果然冉涛赵氏二人都在,嘴里笑道:「哟,冉家主和赵美人都在呢,这可真
是利落,省得我们兄弟费事多跑一趟了,多谢多谢。」

  「李恺!」冉涛怒声道:「到了此时你还藏头露尾,难道还怕我冉涛杀你不
成?」

  「冉家主说笑了。」矮个男人取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油腻的猥琐面庞来
「既然被冉家主认出来了,小弟也就不遮掩了,索性给冉兄做个明白鬼。」

  冉涛心中惊怒,正是眼前这人对他暗算,导致他中了火毒,又受了重伤,此
时见到,仍然怒气不减。

  只是怒归怒,冉涛也知道今日已是必死之局,对方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活命的
机会。

  「你敢进我家杀人,难道不怕凌儿去他的宗门给我寻仇么?」

  「怕。」李凯直言不讳道:「大悟宗威命赫赫,又是秃驴里面出了名的护犊
子,老子不过一介县门,怎么能不怕?」

  说完这个,李凯又摇头道:「只是冉兄,你似乎忘了一点,那群秃驴护犊子
不假,但另一个特性却是摆在护犊子前面的,那就是贪财,当初你花了七颗珍贵
的灵元丹把冉凌送进大悟宗,如今只要我把你冉家的家业送给他们,别说死了一
个俗家弟子,就算死了那群秃驴的亲爹亲妈,他们会欢天喜地的把我奉为贵宾。」

  冉绝捏着隐身法跟在二人身后,听到他们说到灵元丹还要带上珍贵二字,心
里瞬间有了想法。

  那丹药在他所知,不过寻常丹药而已,冉绝虽然不记得自己炼制过没有,但
他绝对能够炼出来。

  『这似乎……』

  这边正思量这,又听洞中的冉涛开口说话。

  「呵呵。」冉涛一声冷笑,说道:「我儿冉凌还在,他又是大悟宗弟子,李
兄认为这家业是你送来好看,还是凌儿打着给我报仇的名号送上好看?大悟宗贪
财不假,但为了我冉涛的一点家业沾上如此恶名,我想大悟宗的大师们是不屑去
做的。」

  「冉兄聪明人。」李凯赞道:「不愧是能让冉家从寒门一跃成为世家的奇才。
只是愚弟既然敢上门寻你,自然已经想出了对应之法,此间无事,便说给冉兄听
听。」

  「哦?」冉涛一声冷笑,脑中疯狂思考应对之法,面上却故作轻松地说道:
「冉某洗耳恭听。」

  「不敢不敢。」李恺自以为胜券在握,淫欲的目光看了赵氏一眼道:「夫人
莫急,待我跟尊夫解释完了,再与夫人共度良宵。」

  「你……」赵氏又惊又怒,指着李恺说道:「你敢……」

  「啧。」李恺摇摇头,说道:「到了这种时候,夫人就不要说敢与不敢了,
莫非他还能护住你不成?当年的渔阳郡第一美人,冉兄你独占了二十年,也是时
候让兄弟我尝尝滋味了。」

  赵氏惊恐地看着李恺,脸上眼泪滚落,死死的抱住冉涛「夫君……」

  冉涛默默抱紧夫人赵氏柔软的身躯,他知道此时越是慌乱,就越没了拖延的
机会,拍拍赵氏的身子示意她安静,对着李恺说道:「我倒想听听的是如何解决
这个僵局的?李兄既然如此自信,何不说与我听听?」

  「哈哈。」李恺闻言呲牙一笑,对着冉涛说道:「冉兄,你此时故作镇定,
是指望谁还能来救你,或者你还能逃走不成?你这二十年间强势崛起,把渔阳的
各个宗族都得罪遍了,除了大悟宗那些见钱眼开的和尚,又有哪个能给你一边帮
助?你个贱民!」

  冉涛的脸色终于变了,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眼神,说道:「难道你如此殚精
竭虑的想要的置我于死地,就是因为我冉涛的出身只是一个的乡亭小吏?」

  「不然。」冉涛摇头否定,忽然露出一抹淫笑道:「还因为这渔阳第一美人
的风韵啊。」

  来到冉涛身前,李恺一脚踹开赵氏身边的冉涛,挑起赵氏的下巴说道:「啧
啧,二十年了,琅暇美人风韵犹存,真是珠圆玉润啊。」

  接着可惜道:「可惜你这根骨实在太差,冉涛这个废物供养你二十年,也不
过把你堆成聚气期,若是能化丹驻颜,老子几十个炉鼎也比不上你一个啊。」

  赵氏又慌又怕,愈发显得我见犹怜,推开李恺的手说道:「手拿开……」

  转身往冉涛的身边爬去。

  「夫君……」

  「哎?」李恺一把拎起赵氏的腰带,把她整个人都拎起来,顺便手中一股火
热的真元对着冉涛射去。

  「啊!」

  本就重伤的冉涛根本吃不住李恺的这一击,一招之下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
直接被打的撞在墙上,嘴里噗噗吐血。

  一击得手,李恺拎着赵氏揽在怀里,对着身后的随从说道:「五弟,你出阵
去看看冉家的那个小子回来了没有,尽早结果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高个男人看着李恺怀里的赵氏,明显有些舍不得,脚步迟疑,嘴里说道:
「大哥……」

  「放心吧。」李恺笑道:「一会你带着那小子的人头回来,为兄肯定给你尝
尝滋味,真以为一个别人肏了二十年的婊子,老子还能拿回家当宝供着?」

  身后的高个男子难掩兴奋,立刻提刀答应道:「好嘞,那大哥,我去了。」

  言罢,他转过头,狠狠地看了赵琅暇丰腴的身姿一眼,转身走了。

  来到阵口,刚想运功开阵,直觉的后背一阵微风袭来,男人心中瞬间警铃大
作,汗毛根根竖立。

  刚想调动浑身的真元反击,突然后背大椎、命门两处穴位被一股真元侵入,
瞬间切断了他所有的真元运行,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冉绝小心翼翼抱住男人的身体放倒,接着再施一个隐身术,回到下方的密室
门口。

  而此时的密室里面,已然变成了苦情戏码的现场。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45

             第十一章:陡然直变

  赵氏身上的衣服被扯的稀烂,上身仅留着一件薄薄裹胸抱在胸口,露出大片
白皙的肌肤和一领光滑的背脊来。

  此时势力已穷,她又哪有资本再和眼前的李恺争论。

  李恺近前一步,便见赵氏两腿蹬地,紧张的不追后退,边是摇头边啜泣道:
「不要……不要……」

  「不要?」李恺好似猫逗困鼠,此刻也不着急吃到嘴里了,慢慢逼到赵琅暇
近前,狞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跟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女?还是指望你的夫君
来救你?」

  未了,轻蔑的指着靠墙吐血喘息的冉涛不屑道:「就凭他?」

  冉涛本就身负重伤,刚才李恺那一道真气直接打的他体内经脉尽皆断绝,此
刻仅剩下一口气吊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宠爱了二十年的夫人被人侵犯。

  他努力地抬起手臂,眼中全是愤恨,指着李恺艰难说道:「你……有种……
噗……」

  话之说了一半,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李恺冷冷一笑「乃翁(你爹的意思)有种没种,一会你自然知道,冉涛,不
得不说,你能从一介小吏生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某家就算看不起你,你这一辈
子也值得称道,只是你算错一步,偏偏把你的儿子送入佛门那帮和尚的门里。」

  他摇头晒道:「那帮和尚什么货色,乃翁我想了许久,才终于给一句话点醒。
你那儿子不过一个入门的俗家弟子,只要尽杀了你们父子二人,到时候只要我李
恺舍得你冉家的产业,或者再添上一二,到时他们财货尽得,虽说名声上要差上
几分,但有怎会为了两个死人得罪我们幽州盟?」

  解释完了这些,李恺看冉涛似乎就剩下一口气了,便知道他可能挨不过今晚
了,笑道:「行了,你一个将死之人,乃翁与你废了这些口舌,到了地下也能做
一个明白鬼了,趁你还没上路,须得让你亲眼看看某与尊夫人成就好事才行。」

  「不!」赵琅暇爬到冉涛身边,垂泪娇呼「我就是死,也不会同意的,夫君!」

  「哦?」李恺闻言,眼中露出几分戏谑,抽出一柄尖刀,抵在赵氏的脖子上,
笑道:「既然琅暇美妇如此贞烈,李某也不忍毁了你的一片贞洁之名,只要你点
点头,某家就斩了你的四肢,再送你与你那死鬼丈夫同行如何?」

  赵琅暇被吓得脸色发白,嘴里「啊」的一声尖叫。

  「如何?」

  随着又一声逼问,赵氏的眼睛里本能的流露畏惧的眼神,闪躲的不敢在和李
恺对视,身体颤抖的一点点想要逃离刀刃。

  见她这幅样子,李恺收了尖刀,一巴掌打在赵氏的脸上,骂道:「呸,婊子,
你既舍不得死,有何必在乃翁面前立狗扯的贞洁牌坊?」

  说罢,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丹药,捏着赵氏的下巴强行送进她的
嘴里,看她咽下之后,拎着满头青丝,又是一个结实的巴掌。

  「贱婢!」

  赵氏被他两巴掌打得发髻纷乱,白皙的脸蛋上印着红印,一双眼眸垂泪不止,
端是凄惨无比。

  李恺心中大爽,心中的暴虐与情欲一同生出,便要结衣褪裤,在未死的冉涛
面前淫了赵琅暇这贪生的美妇。

  然后手刚挂在衣角,李恺忽然心中警铃大作,陡然间生出一股危机之感。

  不对!

  背后一阵幽风袭来,李恺立即调动浑身真元护住全身,接着猛然回头,一掌
拍出。

  没人?

  突见一颗石子蹦蹦跳跳的滚落墙角,途中碰上了离开的满含真元的一掌,直
接化作的飘飞的齑粉。

  「什么?」李恺看了一眼墙角喘息的冉涛,确定不可能是他动得手,然而此
时密室中除了他们三人之外,根本再无别人。

  陡然间那股微风又来,这次直奔后脑的玉枕穴,李恺警觉之下直接又是一掌
排出,却没想到又落了空。

  是谁?

  李恺左顾右盼,却始终发现不了一人。

  难道是赵琅暇那个贱婢。

  不可能!方才的李恺亲眼见到她吞下了锁络丹,再说光凭她那点修为有怎么
可能敢对李恺出手。

  然而他却是忘了,冉涛虽然重伤,但是那日和冉涛几乎是生死相斗的他也好
不了多少,体内的真元几乎见底,才恢复的不足三成便来此地,而作为的助力的
五弟又不在身边。

  本以为找到了冉涛疗伤的老巢,又亲手重伤了他就已经万无一失,哪曾想这
里又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而且李恺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是人是鬼,甚至面都没见到。

  李恺心中升起不安之感,左右环顾,一声冷喝道:「谁?」

  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低声的咒念,声音实在太轻,根本听不到在念什么,
只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啰嗦的念了一长串咒语,最后口中一声清喝。

  「定!」

  李恺立刻浑身一紧,接着全身包括体内的真元都被定住,只剩下脑子能够思
考,其余全都动弹不得。

  『坏了!』

  正思量间,便见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满头大汗的少年。

  李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如果他此时还能动的话,这少年从哪里冒出来
的?

  隐身术,隐身术能连气息也一块隐去吗?

  不对!

  李恺睁眼细看,这不就是冉涛的儿子冉凌么?

  这下可坏了,李恺心中发冷,没想到这小冢犬不知何时已经潜入到这里来了,
而此时自己被不知名的法术定住,五弟又不知何时能够回来,形势陡然之间直接
逆转,他反倒成了待宰的羔羊。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小子出手狠辣无比,三指直接点在李恺的三处丹田大穴
之上,一句话不说就直接断了他浑身的经脉,接着抽出他身上的刀子,一刀插入
气海大穴。

  李恺目眦欲裂,这小子上来就直接废了他的身体,日后就算他逃出升天,且
体内的金丹还在,也无法再继续修炼,也无法运功出手了。

  事出紧急,以冉绝身上的这点真元,能连续使出遁形、定身两个法术已是不
济,此刻体内的真元已经见了底,废掉李恺之后,定身术也再也无法维持,李恺
软软的倒下身来。

  不过他此时已经形同废人,冉绝也不管他,直接去找自己被冉涛拿走的衣服
和宝囊。

  没想到这两样东西,冉涛都死到临头了还藏在身后,看见冉绝从他身后拿走,
还死死的扯着不给。

  不过他此时也就只剩一口气在,也没有多少力气,被冉绝的三两下夺过了法
囊,只见他从法囊里面掏出一堆瓶瓶罐罐。

  居然都是盛放丹药的玉瓶。

  此刻屋里三人,不管是冉涛夫妇还是李恺,盯着地上的一堆丹药,直直的根
本挪不开眼。

  三人之中,李恺家里已经坐了狐奴大族数百年,算是最为富裕的了,可就算
是他,也没见过这么多的丹瓶放在一起啊。

  这里面要都装着丹药,那眼前这小子估计能一跃成为渔阳首富。

  正想着,便见冉绝打开了一瓶丹药,闻了闻,摇摇头仍在一边。

  玉瓶咕噜噜滚落,里面的丹药像是不要钱一般的落在地上。

  而那三人什么都顾不上了,眼中只剩下被冉绝扔掉的那瓶丹药,眼中不约而
同的出现了痛惜的神情。

  然而这紧紧是才是一个开始,只见那个败家子不要钱一样的连开四五瓶丹药,
却都是一样的仍在地上,而那里面光是李恺认识的两样,一颗便能换十块上品的
灵石。

  见过败家子,没见过这么败家的,李恺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疑惑的看向冉
涛。

  你冉家这么阔绰?

  而冉涛才没有功夫理他,他此刻用尽了浑身力气,一点点的挪到冉绝身边,
眼中死死的盯着地上散落的丹药,慢慢的凑近。

  五尺……三尺……一尺,只要能吃下一颗眼前的继元丹,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那颗丹药已经拿到了手里,却见冉绝拔开一个玉瓶的塞,确定之后,一
口气将里面的十来颗灵元丹一块吃下,背后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一手夺走冉涛
救命的丹药,随手扔在脚底,一脚碾碎。

  眼见求生的希望被自己带回来的假子一脚踏破,冉涛艰难的仰起头,看着冉
绝对他冷漠的眼神,忽然间痛哭流涕。

  只是他此时已经没有气力再嚎,只能瘫软在地,空流泪而已。

  「嗯?」李恺见此情景,不禁瞬间茫然,这冉涛的儿子身上这么多灵丹妙药,
不救他老子就算了,为何东西宁可扔着不要也不给他吃一颗?

  不对啊,据他所知,冉家这父子感情一向不错,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正思量着,便见冉绝压下一口气,一边消化体内的灵丹,一边冷冷道:「继
元丹主修复经脉,畅通真元流转,而你此时筋脉内遍布火毒,吃下去立刻就得死。」

  说罢,从一边拿起另一瓶丹药,闻了闻说道:「吃这个,一粒便能吊着你三
天的性命。」

  冉涛抬头看向冉绝,双眼露出一抹感激之情,结果灵丹,张口咽下。

  赵氏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急忙凑到冉涛身边,一边扶起夫君,一边对着冉
绝说道:「谢谢,谢谢你……」

  「大可不必。」冉绝淡然答道:「他现在我留着还有用,便准他多活几天。」

  看到此情此景,李恺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等笑够了,便指着冉涛说道:「好啊,好啊,冉涛你养了个好儿子啊。」

  冉绝打断他道:「我不是他儿子……」想起自己没必要跟他说的太明白,说
道:「你只需要知道,他儿子已经死了,而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就行。」

  「哦?」李恺忽然来了精神,接话道:「这是为何?」

  「跟你谈谈。」冉绝收起了一地的丹药,说道:「你若是想活命出去,且答
应以后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便放你走。」

  他可不想因为冉涛和别人的恩怨,平白无故的结上这么一个仇敌。

  「哦?」李恺哂笑道:「你这小子出手忒狠,一下子把某家废了,我出去又
有何用?」

  冉绝淡然答道:「你只需立誓不再找我的麻烦,我自然给你治好。」

  「哦?」李恺还没听说过谁有这等本事,连废体内三处大穴,又破了气海还
能治好的,只是此时只此一条活路可选,便故作泰然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
什么本事,能把一个废人医好了。」

  冉绝也不答话,在宝囊里面翻找了一会,拿出两瓶丹药放在李恺面前说道:
「这里一颗是神光三宝丹,可治体内一切伤病,包括现在受的所有伤,这一瓶是
如意化魔丹,你去你识海里的心魔业障。」

  说罢,拔开玉瓶,亮出两颗丹药给他看。

  李恺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这如意化魔丹他只在曾经见过一次,丹药一亮,
闻着一口丹香便知是真品无疑,而且品阶比他上次在盟主府里见过的品阶还要高,
而那神光三宝丹他虽然听都没听过,但光闻丹香体内的伤处便有缓缓修复之像,
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这些东西别说他一个李家,就是全渔阳郡也没人拿得出来啊!

  他声音颤抖,盯着眼前的冉绝艰难开口问道:「敢问这些丹药,是谁所制?」

  其实冉绝根本不知道这些丹药是谁炼制的,不过好在这些东西品阶都不高,
除了眼前这两瓶之外,其余大部分他都能炼制出来,是以肯定的答道:「我。」

  丹师。

  一个能炼制丹药的丹师,而且是能炼制高品阶丹药,至少是五品以上的丹师。

  看着冉绝年轻的面庞,李恺心中怀疑,这个丹师也实在太年轻了吧?

  然而这天下除了丹师,又有那个人能随便的从包囊里掏出这么一堆的丹药,
并且像不要钱一样的随便扔。

  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李恺活了将近五十岁,也没见过如此玄奇的
事情,再次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问道:「敢问小丹师尊姓大名。」

  「冉绝。」

  李恺才不管他这个冉字跟冉涛有没有关系呢,艰难的挣扎起来,拱手拜道:
「狐奴李恺,见过冉丹师。」

  这丹师的珍贵,李恺怎能不知?况且眼前的丹师刚才那番话,分明是不想和
他结怨,李恺岂能不生结交之心。

  至于身上所受之伤,既然能治好,那有算得什么,能和以为丹师结交才是重
点。

  只要能结好了一位丹师,别说冉绝和的冉涛没有关系,就算是现在叫李恺下
跪管冉涛叫爹,他也能捏着鼻子忍了,更何况几句好话而已。

  「好说。」冉绝拿起丹药,问道:「我刚才说的那件事,你答应不答应?」

  傻子才不答应,冉涛立刻举手立誓道:「我李恺今日以道心立誓,此生狐奴
李家不得以任何方式加害冉绝公子,有违此誓,便叫我李恺业火焚心而死。」

  道心誓言可不同于随便发誓,那是绝对会应验的。

  发过了誓言之后,冉绝便把丹药放入李恺手里,同时又从丹瓶里摸出一颗神
光三宝丹来,说道:「这一颗给刚才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他被我坏了周天大穴,
你们俱是修的小周天法门,大椎和命门两处坏了可不行。」

  李恺这才知道自己的五弟也被冉绝放倒了,急忙接过灵丹,口称多谢丹师,
心里愈发惊叹。

  这少年丹师绝不可能是冉涛的儿子,光是刚才隐形连气息都不露的法术加上
哪个定身的法术,大悟宗和冉涛就根本不可能会,而一眼连李恺兄弟所修功法的
行气路线都看穿的眼力,也绝非等闲能有。

  只是接过灵丹,心中的心思却是『真是……我那五弟就是给他杀了,也不值
这一颗灵丹啊。』

  别说他那族弟只是给冉绝废了而已,就算是死了,看在冉绝的灵丹和他的身
份上,李恺也绝不会记恨,自然而然的,冉绝补给他族弟治病的灵丹一开始李恺
就没想着给他用。

  区区一个偏房的族弟,又不是什么修炼的天才,哪里配得上这么一颗珍贵的
灵丹呢?

  而冉绝呢?

  说到底,此时的冉绝也称不上一个恶人,自小如此苦难的环境都没把他变得
恶毒,失忆后已经记不起来的那桩事也不过让他心中变冷而已,此时的他,还远
远称不上心狠手辣。

  当然,不是恶人也不代表是烂好人,冉涛夫妇已经定好了计把他用完就杀,
以冉绝此时的性情,以怨报怨,肯定也不会做什么一笑泯恩仇的烂事。

  至于他为什么不等李恺杀了冉涛在出手,是因为他此时阴郁的心中忽然生出
的几分戏谑之心。

  你夫妇二人,不是把我戏耍于鼓掌中么?那我就好好戏耍戏耍你们!

  既然和冉绝已经化解的冤仇,而冉涛夫妇两个,一个重伤倒地,只剩下一口
气拖着。一个服了他的丹药,毫无反抗之力,李恺细细观察,看着冉绝冷眼看着
一边掩着上身、茫然无措的赵琅暇,忽然心中了然,对着冉绝笑道:「冉丹师好
眼光!」

  赵氏被李恺盯的浑身不自在,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冉绝,就见那个与自己儿
子有八分像似的少年眼里露出一抹欲火,忽觉荒唐到了极致,惊恐的连连后退。

  只是密室中就这么点地方,她又能逃到哪里?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想起自己
和夫君刚才的谈话都已经被少年听的正着,此时想要转圜求饶,无异于痴人说梦。

  冉绝转过头,露出一抹淡淡微笑,说道:「嗯。」

  知道这位冉丹师这眼前的美妇有了兴质,李恺更加确定确如他自己所说,三
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心中彻底放心,索性掏出刚才冉绝给的神光三宝丹,
对着冉绝拱手道:「冉丹师,可否借宝地一用,让李某在此服丹疗伤。」

  「然。」冉绝点点头,

  拿起神光三宝丹,直接咽下肚子,李恺只觉得一股灵气顺着嗓眼直流而下,
根本没尝出灵丹什么味道就进了肚子。

  接着胃里一阵灵气磅礴而生,清凉而温润的化如经脉,沿着周身缓缓流淌,
所过之处,经脉中的暗伤淤堵一扫而空,被冉绝破坏的几处大穴甚至连以往受过
的旧伤都被扫平,宛如重生一般。

  治好了身体,剩余的灵气跃然上脑,进入灵台识海之中,仿佛化作一团温水,
轻易就浇灭杀去了他识海中的业火心魔,脑中荡然一清。

  而剩余的灵气更是凝成一团,在上丹田出化作一圆润的小珠,随着周身的灵
气开始运行,居然缓缓跟着运转起来。

  李恺一声惊呼「神丹!」

  剩余的那点灵气,居然直接在李恺的上丹田出凝结出一个神丹来。

  需知三丹九转法,最难的便是金丹化元,也就是凝结出代表着精气神中的
「神」的最后一颗上府神丹,李恺因为身体的暗伤,卡在金丹一转已经多年,此
刻连最难的神丹都有了一个影子,这代表着他伺候的修炼之路已经是一片坦途,
如何能不开心?

             第十二章:以直报怨

  一颗神丹,不仅治好了李恺所有的暗伤病痛,还给他打下了一片厚实的根基,
有了上府神丹在,日后的李恺只要平稳修炼,金丹化元,进入三丹的最后一层元
丹境界是稳稳的。

  而进入元丹境,就代表着成为天下一流的高手,代表着成为一州顶级的武力,
李家从此能从一个边县豪强,一跃成为州郡世家的。

  冉绝这一颗丹药,不止给了李恺一人前程,甚至给了一个世家的崛起之门。

  吸收完了药力,李恺直接跪倒在地,毫不在意冉绝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纳头便拜道:「多谢冉丹师,丹师之恩,李某无以为报,今后但有所托,某当义
不容辞。」

  冉绝有些惊奇,怎么一会的功夫李恺的转变居然这么大。

  「怎么了?」

  「神丹。」李恺惊喜道:「丹师赐我的灵丹,不仅治好了某的伤病,而且还
在某的识海筑了一颗上府神丹。」

  「哦?」冉绝伸手抓住李恺的手腕,本着送佛送到西的精神,说道:「我看
看。」

  手腕被冉绝的手指搭上,一股平和又霸道,弱小又精纯的真元的进入李恺的
眉心。

  此行甚为冒险,需知丹田处对于修者来说最为重要,就连至亲之人也少有以
真元查探丹田的行为,否则施法者一旦有二心,轻易就能废了那人。

  然而李恺之所以放心,是因为冉绝的不可能花这么大的本钱治好他又毁了他,
而对于冉绝来说……这条他根本不知道。

  然而冉绝的真气一进入体内,李恺便发觉了不对。

  这位丹师修行的到底是什么功法,怎么真元如此精纯?

  他身上有宝图遮掩,李恺只能看出他的修为比自己低,却不知道冉绝的具体
修为,然而此时一查他的真元,便知道自己可能看走了眼,如此精炼的纯绝的真
元,修为肯定不在自己之下。

  想到此处,心中愈发敬佩。

  查看了上府灵丹,冉绝脑中的知识却是忽然长出来一般,说道:「你这神丹
是药力所结,眼下还不稳固,你现在就回去闭关,先把真元用来凝结神丹,待神
丹稳固了,再管其他。」

  对于冉绝的本领见识,李恺这下是真的服了,当下便拱手道:「既如此,冉
丹师,某就先告辞了,待某稳固了神丹,再来拜访致谢。」

  「去吧。」

  这下密室中只剩三人,冉绝转头,看下畏缩在墙角的赵琅暇,露出一抹清冷
的笑容。

  赵琅暇惊惧交加「你……你要干什么?」

  密室中只有几只灵石功能的小灯,此刻灵能不足,白光渐弱,映衬下,赵琅
暇方才服用的丹药已然奇效,满脸羞红正面对着他,眼眸里面水波荡漾,夹着羞
怯与惊惧,愈发勾起冉绝暴虐的欲火,

  一双柔滑的玉手根本掩不住外泄的春光,大片雪白乳肌耀的冉绝眼都花了。

  冉绝也不跟他废话,直直走到他的身前,扬起一手,直接扯烂赵琅暇剩下的
衣衫,引得美妇「啊」的又一声惊叫。

  这下修长的玉腿、圆翘的美臀、纤细的腰身,娇嫩滑腻的肌肤,一切全部暴
露在冉绝的面前。

  「你猜我想干什么啊?」

  赵琅暇左右一看,身后的出口已经被冉绝堵住,一边的丈夫只剩下喘息的力
气,一双眼眸看着妻子与冉绝,流露出无限的愤恨与悲哀。

  「不!」美妇再不顾遮住胸腹,转身就要逃。

  这下玉手从胸部的位置移开,两团晶莹雪白的嫩乳暴露无遗,随着美妇的动
作不住的跳脱弹滚,晃的冉绝眼睛跟着乳肉摆动。

  然后他宛如捕鸡的雄鹰一般,把赵琅暇逼道墙角。

  这时药力已经开始发作,赵琅暇的眼中已然出现了幻觉,眼前的身影一会变
成冉绝,一会又变成了丈夫冉涛,这让她的脑子开始浑噩起来,根本分不清眼前
的到底是谁。

  是丈夫,仇敌,还是……儿子?

  她痛苦的猥琐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脑袋,哭喊着「不行……不行,不要这样……


  冉绝慢慢走过去,迫不急待地将手压按在赵琅暇雪白的丰满胸脯上,阵阵触
电般的美感流过全身,他用力揉搓起来。

  美妇的乳球一手难握,乳质极是绵软,两臂一夹,锁骨以下拉得平坦,双乳
的重量全都到了泪滴状的乳房下缘,乳晕发着熟美的艳红色,丘顶两粒樱桃似的
小小圆凸,因欲念升起,十分勃挺坚硬,分外诱人。

  赵琅暇经不起敏感部位传来的强烈刺激,樱唇中不时溢出呜咽的喘息和诱惑
的呻吟……抬起头,药力已经将她与真实隔离,身前的人一会是相濡以沫的丈夫,
一会是抚养爱护的儿子,她情迷意乱,羞涩地低下头,根本不敢再看。

  手掌下沉,魔爪开始在她丰满嫩滑的娇躯上活动了。

  这美妇的身姿极为划手,周身洁白如玉,滑嫩似锦,触手上去,筋肉的表皮
仿佛浮着一层荡漾的流脂,丰腴饱满,但落在眼里,又极为苗条,根本瞧不出有
半分肥来。

  腰身轻盈纤细,美臀硕大浑圆,触手一拍,便听怀里的赵琅暇「嘤咛」一声,
嘴里宛如少女一般羞怯地叫道:「不要……」

  嘶,怪不得二十年还有人念念不忘,真是绝色。

  冉绝看向冉涛,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便使出真元,点出两团真气,落在
冉涛的眼中。

  而此时的冉涛,此时再也看不到面前的二人,只剩下两团模糊的身影,然后
一人褪下衣衫,接着他的眼中只能看到两抹模糊的肉色。

  「嘶……哈……」他痛苦的想要嚎叫,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琅暇能情绪的感到一只手顺势搂住了她的柳腰,另一只手却按在她丰腴滚
圆的肥臀上,肆意地揉捏着她那赤裸的臀峰,有力的五指已经完全陷入臀瓣嫩肉,
或轻或重地挤压,品味臀丘的肉感和弹性。

  是谁?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但脑子已经完全分不清了,而眼睛……

  她痛苦的闭上,根本不敢看。

  此时又急又羞,白嫩的脸上泛起一片羞耻的绯红。丰盈白润的大腿和臀峰正
被冉绝的大手恣情地猥亵,浑圆光滑的臀瓣被轻抚、被缓揉、被力捏、被向外剥
开、又向内挤紧,一下下来回揉搓,占据着美股的灼热五指,向更深更柔软的底
部。

  晶莹的花白沾霞滴露,冉绝的手指一触,赵琅暇立即全身僵直,死命地夹紧
丰满柔嫩的双腿。

  看来冥冥之中,她还是有一点意识的。

  不过冉绝可不会放过,他本来已经有些忍不住体内几乎要爆炸的欲望,再加
上那种的报复的快感,使他根本不想去控制……

  下身粗长的虬须肉棒已然怦然勃起,迫不及待。

  低头看去,只见美妇的下体已是汁水淋漓,淫液泛滥,冉绝也不想去追求什
么前戏,直接架住赵琅暇的身子,贴在她的身后。

  而美妇立刻感觉到一个坚硬灼热的东西,强硬地顶上自己丰腴滚圆的美臀,
沿着一条缝隙进去探索着自己的臀沟。

  粗大,坚硬,烫人的灼热,而且……几乎感觉得出那陌生的形状。

  赵琅暇心中涌起一股强大的羞意,夹着一股恐惧感,芳心骤跳,想要躲闪,
然而身体已经被冉绝牢牢锁住,又怎么可能挣脱的开?

  一连串前后摩擦开始,赵琅暇神秘柔嫩的细缝早已湿滑不堪,身后的翘臀靠
着男儿的小腹,一声一声的脆响发出,虬须缠绕的肉棒没几下的功夫就已经沾满
了湿滑的淫液。

  赵琅暇已经将近两年没有房事,久旷的身子本就极为饥渴,服用了丹药之后
就更为难耐,冉绝的肉棒一被她夹在臀沟,美妇就知道自己根本忍不住这种销魂
滋味的诱惑。

  她什么也不想,强迫着自己的相信,身后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即使那根
东西有着丈夫难以比你的粗长……火热。

  穿行涌动,哗啦啦地摩擦着久未接受甘露滋润的嫩穴,一波一波强烈的趋骨
酸痒传来,淫欲几乎控制不住。

  她不想再去思考一切,抬起头来,大口喘气,秀眉微蹙,媚眼迷离,抱住身
后男儿的手腕,压在自己饱满的乳房上,发出令人销魂的嗯唔呻吟。

  「夫君……我要!」

  冉绝转过头,看着在地上粗重喘息的冉涛,冷冷一笑。

  他知道冉涛的双眼早已模糊,只能模糊地看到人影,对于自己的眼神根本一
无所知,但就像胜利者的炫耀一般,这是必须有的仪式。

  接着不再理他,牵着赵琅暇的一只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自己扶进去。」

  听到耳边年轻又陌生的声音,赵琅暇一愣,身子猛然僵住,接着眸中泪水横
流,却没有反抗的,按着冉绝的意思摸向身下,捉住那一根一手难握的粗壮肉棒,
对准自己的蜜穴。

  龟头上传来一阵细腻的包裹感,夹着舒爽的娇软与湿滑,冉绝毫不犹豫,直
接挺腹直插,一杆到底。

  「啊!」

  赵琅暇仰头大喊一声,娇躯颤抖不已,脸上泪珠横流,嘴里娇吟吁嘘。

  『太粗,太长,太硬,太爽……』

  这一下好似填满了几年来所有的空虚,赵琅暇心中满是背德失贞的罪恶,但
肉体是如此的真实,欢呼雀跃的迎接着肉棒的进入,丝毫没有半分的阻拦,就让
它直达身体的最深处,靠在娇嫩无比的花心上,甜蜜相拥。

  而冉绝身体中一股潜藏的真元立即涌动起来,欢呼的游到下身,顺着肉棒进
入美妇的身体,牵动两人的丹田,把两人的真气链接在一块。

  瞬间,赵琅暇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冉绝锁住一般,蜜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男儿肉棒上虬须纠结的脉络,其中传来的火热滚烫,煎的她芳心酥软,脚下一阵
踉跄。

  居然还没开始就要高潮……

  久旷寂寞的身子哪堪如此剌激,赵琅暇香舌微露,阵阵颤抖,穴肉抽搐,全
身滚烫,挑起的欲火勾得春心荡漾,欲火难耐。

  她这边快感难忍,而冉绝却已经开始抽插起来。一手搂住赵琅暇纤细的小蛮
腰,一手抱起她翘美浑圆的雪臀,虬须纠结的粗壮肉棒沾满穴中渗出的爱液慢慢
抽出,随后坚挺如铁的巨龙再一寸寸地顶进嫩穴中。

  虽已为人妻,但修士的身体又怎能和普通人一般,虽然生育过儿女,毕竟已
经过了十几年了,这几年有空守香闺,她的身体仍娇美得像未婚少女,小穴虽不
如处女般新鲜紧窄,可依旧夹着肉棒舒爽无比。

  可谓松紧刚好,柔滑顺畅。

  然而真元链接之下,冉绝终于发现这美妇的妙处有所不同来,每进一寸都感
到被穴内的肉壁紧紧箍住,但同时又感到像被无数小嘴轻啄的强烈刺激。

  他不知道赵琅暇是不是属于那种天生的名器,但是这种滋味刺激无比,让冉
绝心中直呼见到宝了。

  深吸一口气,胯下巨龙在插进叁分之一后猛地发起突击,几乎尽根插入一下
顶入女体最深处!

  她浑身猛颤小嘴大开、香舌吐出「好大、好硬,插到最里面了……夫君,对
不起……」

  一边的冉涛身子猛然一颤,一口鲜血喷出。

  在欲火与胁迫下,娇丽清雅的美妇第一次被自己夫君以外的男人插入嫩穴。

  冉绝扶住美妇的腰身,胯下巨龙从缓缓插入变成迅猛突击,夹着啪啪肉响的
敲击,一丝不挂的她胸前美乳激晃,箍住粗长巨龙的甬道内壁剧烈蠕动,紧迫火
热的快感流遍全身,春水飞溅声和男女性器交合声响在一起,大量腻滑甜美的爱
液随着每一下猛烈的抽插从两人的结合处不断涌出,久旷的身子开闸一般的爆发
出剧烈的快感,使她的臻首摇晃,柳臂乱攀,嘴里娇吟狂乱的喊叫「太深了、太
猛了……再、再这么下去……奴家要疯掉……啊!」

  强烈的快感直接从肉棒的抽插中释放,蜜穴紧紧的箍住肉棒,一股高潮直接
在冉绝的高潮中喷出。

  同时,那股真元终于进入到美妇的身体,锁住美妇内体的所有的真元的,取
一丝她写出的元阴,接着统统化作男儿滋补的养料。

  『他……他要把我炼成采补的炉鼎!』

  心中警觉,然而这念头只也是匆匆一瞬而已,错过一秒,所有的精神便被下
身的快感夺走,冉绝在她高潮的时间也没停下半刻,这让美妇根本没有任何时间
思考,只剩下强烈的快感。

  「求你……求你停下,这样会死……死……啊啊……」

  赵琅暇泄的浑身抽搐,全身的真元被那股真元牵引着化作无尽的元阴,奔涌
到下身的蜜穴而去,统统被冉绝吸收,剧烈的泄身快感几乎把她的灵魂抽空。

  而冉绝也放慢动作,改为缓缓的抽插,慢慢的吸收着美妇体内传来的元阴,
把他吸收到自己的丹田中化作真元,等赵琅暇的高潮逐渐完毕,然后迫不及待的
开始第二波的猛进。

  赵琅暇欲壑横流,一次高潮之后,她的身体和欲望都被那股真气掌控,融于
冉绝的需求当做,艳丽的玉脸媚色燃烧,一双眸子再不复泪水连连的模样,里面
全是情意流转的水波,小嘴微张,一声声娇吟睡着冉绝的抽插而释放。

  「唔……好爽……夫君……阮儿好爽,夫君快插。」

  冉绝缓慢而有力地从赵琅暇的蜜穴中抽出肉棒,只留下龟头部分套在穴口,
刻意使粗长的肉棒慢慢地与赵琅暇穴腔内壁的敏感嫩肉紧密摩擦,令这美娇娘娇
啼连连。

  肉棒抽时,难言的空虚感使得赵琅暇饥渴难耐地张大修长的玉腿、身不由己
地挺起充满弹性的雪臀、美目含羞紧闭地扭动纤细的腰肢、强忍羞耻地呼唤着他
用坚挺粗壮的雄根再次填满她寂寞空虚的骚痒小穴。

  待到此时,便是一下迅猛插入,火烫的肉棒迅速胀满赵琅暇的蜜穴花径,雄
壮的龟头狠狠撞击着她小穴最深处的子宫口,一下子爽的身前的美妇情不自禁地
发出大声吟叫,舒得浑身激颤、爽得欲仙欲死、美得销魂蚀骨。

  他亦能清晰地感到在赵琅暇的嫩穴中插进抽出时的极度快感。

  连着几次,冉绝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胯下巨龙的抽插节奏,虬须纠结的九寸神
阳不住出入粉嫩小穴,剧烈的动作撞得赵琅暇的浑圆美臀都「啪!啪!」直响,
彷佛他的巨龙已经插破赵琅暇的子宫捅进了她的肚子。

  美妇一双修长玉腿随着他的每一下狂抽猛插而颤抖,肉体和心灵都陶醉在性
爱狂欢中,不知不觉的被冉绝顶着在密室中慢慢行走起来,一面纵情交媾,一面
尽情呼喊。

  冉绝则毫不犹豫地伸出两手各握住她一只乳房,大力揉搓起来,触感柔嫩丰
满,软中带轫,不时用食指姆指夹捏起小巧微翘的乳珠,揉捻旋转,刺激着美妇
的性感地带。

  一面抚乳肏干,一面缓缓前行,沉浸在欢爱中的男女转眼间已经在密室中转
了一圈,激烈的肏干声在密室中回响,冉涛虎目含泪,嘴里的血液沾牙染唇,狰
狞无比,看着不知廉耻的二人,几乎钢牙咬碎,却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然而不经意间,一团模糊的身影却到了眼前,夹着响声与夫人的淫叫,冉涛
隐约看清两只手臂撑在墙上,接着一滴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落在脸上!

  「……」

  「好爽,好爽……」

  耳边的声音如此熟悉,狂浪的音调连冉涛都没听过,他模糊的一双眼睛猛然
睁大,然而无论如何,只能看见两个重合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接着一滴又一滴的
粘液落在脸上,很快聚成腥腻的一片,顺着脸颊淌到发梢。

  而剧烈性爱中的赵琅暇对这些完全一无所知,或者说已经完全注意不到了,
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快感电击般使得赵琅暇的美目中闪烁起醉人的狂热情焰,乌
黑亮丽的长发在她脑后披散飘荡,渗出香汗的冰肌雪肤蒙上了一层发情的晕红,
体内已经积蓄好了下一次供给的元阴,她在疯狂的追寻奉献出所有阴元从而获得
那一刻的极美快感。

  冉绝的肉棒把赵琅暇紧窄的蜜穴甬道完全填满,硕大的龟头紧顶小穴最深处
的花心,一下接着一下冲刺!

  体内最敏感的部位受到如此刺激,赵琅暇忍不住发出一声绝叫,修长的美腿
紧紧的和冉绝的大腿贴在一起,双手压住冉绝玩弄美乳的手掌,玲珑白皙的娇躯
向后,依偎在男儿的怀抱里,两人紧紧的贴合,她用心感受着男儿一下一下急促
又迅猛的插入,嘴里放荡的呼喊着。

  「快……良人……娇娇……阮儿要来了……」

  小穴深处的子宫内终于迎来的那一股火热的喷射,大量灼热的阳精浇烫着赵
琅暇的子宫口!赵琅暇瞬间阴关大开,阴阳二气融在一处,洞玄元气瞬间壮大一
倍,就在二人享受激情绽放的功夫,自行熔炼阴阳,双修采补。

  留给冉涛的,除了满眼模糊不清的影像,就只剩下赵琅暇的一抹喷涌而出的
潮液了。

  享受完愉悦的射精快感,冉绝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冉涛,抱着赵琅暇的身
子,挪到一边。

  此时欲火稍泄,赵琅暇也恢复了几分清醒,浑身瘫软的卧在冉绝的怀里,直
觉的浑身又痛又软,仿佛经历过一阵激烈的搏斗一般,下身胀满火热,胸前的又
爽又酥,不用睁眼,脑子里想起方才激情的交欢,心中苦痛、悔恨、罪恶、欢愉、
极乐各种情绪交加,一时根本不敢睁眼。

  她这副模样,冉绝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揉着的赵琅暇的双乳,笑道:「原来
夫人的小名叫阮儿?」

  赵琅暇死死闭眼,根本不想理她。

  「刚才还与我行房合欢,这会就如此绝情?」

  冉绝这一句话,刺激的赵琅暇终于睁眼,恨恨地看着眼前的男儿,然而触及
冉绝那一张脸,感受着依旧藏在下身的火热和他伸在胸前的手,瞬间难以支持,
到最后冷冰冰的一撇却变成好似勾魂夺魄的多情媚眼,转过头嘤嘤抽噎起来。

  他实在太像太像……

  冉绝却没有怜悯她的心思,收起笑容,指着冉涛冷冷地说道:「你夫君都被
你的浪水撒了一脸,莫非你还在哭你的贞洁?」

  ……他还是不懂女人心思。

  赵琅暇转头看去,终于看到冉涛脸上一团干涸的淫液,见夫君向自己看过来,
急忙转过头,没脸和他对视。

  然而落在冉涛眼中,却看到夫人模糊的头脸,先是一片雪白,而后迅速的变
换,留给他一头模糊的乌黑。

  『贱人,淫妇,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了么?!』

  然而到了嘴里,这些话却根本难以出口,最后郁结到了心口,化作一口黑血
喷出。

  「夫君!」

  赵琅暇转过头,一声惊叫,再不顾冉绝那头,直直奔着冉涛爬过去。

  藏在下身早已回暖的肉棒,瞬间脱离而出,折成一个直挺挺的角度,趁着脱
落之际那股巨大的折力,一下子扣在冉绝的小腹上,肉帮上沾染的湿滑淫水拍在
冉绝的小腹,湿滑一片。

  他翻身而起,赶在赵琅暇爬到冉涛身边的一刻,终于捉住美妇的腰身,肉棒
一挺,龟头撑开花瓣,直直插入美妇湿滑紧密的肉缝深处。

  「啊!」

  一下全根尽没,顶到她美穴深处,美妇惊叫一声,回头浅望一眼,却急忙回
头不敢再看,只能垂下脸,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冉涛,忍着身后豪不留情的抽插。

  浦一插入,赵琅暇便感觉不到自己身体身体又任何的排斥敢,看来那股真气
已经完全把她熔炼成身后男儿的炉鼎了。

  性器一合,那股真气就立即动起来,快速的抽取着赵琅暇方才双修得来的真
元,混着她体内所剩不多的阴气,慢慢熔炼在一起,流淌到下身,激起更加激烈
的快感。伴着男儿一下一下的贯入抽插,玉体酥软,春情荡漾,舒爽得美目半闭,
顾不得眼前夫君的反应,开始品味着下身新鲜的形状与节奏。

  「唔……嗯嗯……啊」

  樱唇轻启,吐气如兰,赵琅暇闭上眼睛,苦苦忍耐着嘴里的呻吟,也忍耐着
身后狂风暴雨的抽插。

  冉涛即使双模模糊,也能想象得到,平日把自己打扮得端庄温柔、高贵美丽
的妻子赵琅暇在自己的眼前,被人干翻的淫荡媚态,他心中不禁悔恨交加,自己
不该带回这个破家灭门的丧门星回来。

  真是丧门星吗?

  冉绝按住美妇要腰肢,一边耸动一边说道:「冉涛,你若非想要杀我,今日
完整出去的,便是你了。」

  福祸无门,唯人自取。

  听到这里,一时间夫妇两个尽皆沉默下来。

  冉绝却不再说话,转而看着身下的美妇,用力往前一挺,整根肉棒顺着春水
插入她那滋润的肉洞,引得赵琅暇双眉紧蹙、娇呼一声,整个蜜穴条件反射似地
紧紧包夹住男儿的肉棒。

  美妇嘴上「哎哟!」一声,脑子里却是『好深……』

  肉棒完全地插入使得冉绝舒服透顶,包裹的肉棒又湿又滑又紧又嫩,抽送之
间,舒爽的快感直透四肢百骸,顺带还有缕缕阴元融合,化作丹田中的真元,壮
大实力。

  一下两下能忍,多了赵琅暇又怎么忍得住,时间一长,便不禁淫荡地叫了起
来,肉棒塞满蜜穴的充实饱胀,让她媚眼微闭、樱唇微张,慢慢露出一副陶醉的
模样。

  狂袭几下,冉绝变成轻抽慢插,赵琅暇的穴腔一夹一夹地夹着冉绝的龟头在
吸吮,快感传遍四肢百骸,美的冉绝浑身舒爽,心中直呼赵琅暇真是天生尤物。

  回应冉绝努力大干的,是赵琅暇羞赧难忍的呻吟「……快点……里面好、好
难受。」

  于是冉绝加快抽送、猛凿花心,赵琅暇被插得浑身酸麻,双手紧抓身下土地,
丰腴滚圆的粉臀不停的扭摆向后,迎合着冉绝的抽插,舒服得樱桃小嘴急促地呻
吟,胸前那对饱满白嫩的乳峰上下跳跃,左右抖动。

  她娇喘呼呼、香汗直流、再次顾不得身前的丈夫「啊……好爽利……好美……
再、再来。」

  平日冉涛忙于修炼,赵琅暇一味苦忍,然而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受得了空
旷孤独和寂寞呢?

  是以每次火烫的肉棒一进一出,赵琅暇的蜜穴甬道便是柔顺地配合着战栗一
次,鲜红的柔润美肉随着的抽插,被粗壮的肉棒带着翻出翻进,春水直流,落在
地上染湿了大片土地,冉绝一边用力抽出插入,一边玩着美妇圆滚滚的臀肉,抓
揉捏扇无所不用,一会就把两团肥腻雪白的臀丘掴的通红。

  「啪!」

  一掌打在上面,只见娇嫩的臀肉一阵颤动,身前的美妇轻吟一声,腰肢轻摇,
不住的前后摆动,套着肉棒在自己的蜜穴中活动抽插。

  赵琅暇的蜜穴甬道被龟头顶撞得赤麻酸痒,坚挺肉棒在蜜穴中愈插愈急、愈
插愈猛,干得她娇喘不已、媚眼如丝,阵阵舒爽涌上心房,浑身极乐透顶,抽搐
痉挛的蜜穴紧密地吸吮裹挟着肉棒,让冉绝获得无限快感,以至于少年俯身把她
抱起,托起一对丰硕饱满的乳房,双手把玩起来。

  本以为抱起她由自己主动一会,没想到赵琅暇根本没有丝毫等待的意思,双
手扣住冉绝把玩双乳的手腕上,借着一点力气吃撑,任凭他揉捏的乳球,硬是拱
这屁股,寻求着上下一齐获得快感的滋味。

  阴元混着真气已经被洞玄真气全部混着到了下身,赵琅暇的身子宛如溺水,
不顾一切的追求者冉绝精元的施舍拯救。

  由是她不顾羞耻,就这么媚眼半闭、香汗淋淋的借着一点力气,在冉绝的身
前,拼命地把玉臀抬起落下,让蜜穴紧紧包裹肉棒,一丝空隙也不留,享受着填
满的充实感,随后的條然抽离,抛弃所有矜持,期待着下一次的插入,待到玉茎
再临花心,便是一声满足的淫浪呻吟……

  冉绝几乎不用什么力气,只需揉玩着美妇的绵软美乳,便能享受道根根触底、
次次入肉的绝美性爱,偶尔抽腰挺腹,一撞肥臀,便能美得美妇欲仙欲死,爱得
春水横流。

  而那股真气也畅快的运行起来,熔炼阴阳,牵引真气,把美妇彻底化为冉绝
采补修炼的炉鼎。

  「好人……妙人……美死阮儿了……不行了」

  炉鼎随主人意念而动,赵琅暇感觉高潮将近,便是冉绝也快要射出了。

  本来不至于第二次这么点时间的,只是不知为何,冉绝只觉得在这美妇的丈
夫面前与他欢合,心中竟格外的刺激。

  冉绝死死的压住美妇的身子,把她的身子迫成一个完美的弧线,下身的肉棒
猛挺,悍然的抽插这美乳的娇嫩小穴,连着百十下抽插,才后腰猛然一麻,肉棒
中一股阳精喷涌而出,而赵琅暇也是惊声尖叫,浑身抽搐的泄出阴精。

  然而这次熔炼之时,洞玄却不给赵琅暇留一丝真元,把所有的阳气裹挟而去,
让美妇体内空无一物,把美妇吸娇躯颤抖、气弱如丝,一把扑倒在冉涛面前。

  这下夫妻面面相觑,冉涛终于看清一点,只见夫人满脸都是无边的春色,眼
眸中水波荡漾,满满都是满足的表情。

  这下他彻底忍耐不住,第三口鲜血喷出,彻底昏死过去。

  「夫君!」赵琅暇爽的浑身战栗,看着自己的夫君被自己气的昏死,不禁苦
痛交加,回头再看冉绝,眼中不禁悔恨织缠。

  然而冉绝却没有理她,一把掀翻美妇,抽出肉棒送到她的嘴边,胡乱的送到
嘴里抽插。

  一股腥浓的味道直抵口腔,奇怪的是美妇居然没有生出一丝的厌恶来,毫无
不适的吞下肉棒,任凭半软的东西在自己的口腔里莽撞横行,一会的功夫就重新
化作粗长的一根。

  「再来!」

  随着冉绝的一声提醒,赵琅暇不禁花容失色。

  (如果你要问冉绝和冉涛和赵琅暇的关系,我只能告诉你没有关系,真的没
有。所以不会变成真的狗血母子文,另外赵琅暇不算女主,当然我也不会写出把
他送人之类的骚操作,如果这章这种情节的你都觉得是绿的话,那么我个人建议
你不要看了……)

             第十三章:冉家变故

  一夜纵欢,出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冉涛在洞里看着自己的夫人被自己带回来的小子连御七次,早已气的吐了三
回的血,晕厥过去,而赵氏昨夜给冉绝肏的几乎的阴精泄尽,此刻更是软成一团。

  且赵氏身上的衣服此刻都成了碎片,走出去也不好看,冉绝只好出去给赵氏
拿衣服再回来。

  只是刚出洞内,便见昨天还好好的小花园此刻已经一片狼藉,各色盛开的花
卉此时散落一地,狼狈不堪。出了花园,拐弯进了院子,平日里伺候的仆从一个
不剩,各个房门尽皆大开,里面的箱柜尽皆被打开,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座椅
东倒西歪,散落一地。

  就算这地方不是冉绝的家,见到此景他也是心中纳闷,此种情况,莫非是家
里遭了贼了?

  出了五进,迎面便看到的一身泥灰的丫鬟小红,看到冉绝迎面走来,便立刻
哭丧这脸抽噎道:「少爷……你总算回来了……少爷。」

  「小红,出了什么事了?」

  「少爷……家里……他们……我……」

  小丫鬟边说边哭,语无伦次,冉绝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这也不是自
己家,索性扔下小红不管,直奔赵氏的卧房而去。

  到了卧房门口,便见里面呆呆立着一个丽人身影,听到背后脚步声,转头一
看,却是冉家的大小姐冉眉。

  冉眉本就生得消瘦娇弱,此刻的经受了打击之下,更加惹人怜爱,哭得红红
的美目,看到冉绝归来,便以为是弟弟冉凌,此刻再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三步两
步扑到冉绝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弟弟……家里怎么这样了,父亲母亲都去哪了?」

  「……」

  一身软玉温香入怀,冉绝差点登时就起了反应,还好昨日在赵氏身上发泄了
个足够,此刻倒也没一下惊着冉眉,只是这会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而已。

  说什么,说你父亲眼下已经被我气成了半死的瘫子,我与你母亲昨夜红翻浪
涌,好不痛快……

  他还没丧心病狂到那个程度。

  更何况,冉眉又没参与到谋害他的计划中,冉涛夫妇他可以有仇报仇,有怨
报怨,对这位娇柔善弱的冉家小姐,他恨不起来。

  想了一下,冉绝推开冉眉,说道:「你……姐姐,父亲昨夜遭人偷袭,身受
重伤,我在那里守着,是以不曾告诉姐姐。」

  「啊!」冉眉大惊失色,急忙追问道:「是谁?父亲怎么样?」

  冉绝摇摇头道:「暂时无性命之忧。」

  至于什么时候有,就要看冉绝身上的那瓶镇尸丹什么时候吃完了。

  「那母亲呢?」

  「跟我在一处……」

  跟赵氏有了肌肤之亲,冉绝却是不愿意再叫赵氏母亲了,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那两个字在冉绝心里有着非同一般的重量,即使他从没有见过那个人,打从
记事起也从没被她养育过一天。

  「那你带我去。」冉眉拉起冉绝的手,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现在去?

  现在去,看密室里的赵氏浑身光溜溜的片缕皆无,然后冉涛被气的吐了一地
的血?

  冉绝不禁头疼「等等……」正想着找什么借口拖延,看到满地狼藉,便说道: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了?」

  提到这事,冉眉愈加悲从中来,哀声道:「从房的几个叔伯杀了管家冉伯,
抢了府库的钥匙,又怂恿加里的仆婢们叛乱,已经把家里抢掠一空了……」

  「什么?」冉绝故作惊讶道:「他们怎么敢?」

  冉眉答道:「我也不知,昨夜我早早睡了,子时时听到外面骚动,便起床去
看,就见到好多人在家中抢掠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抢的仆役问了,说是从
房的叔伯们怂恿的。」

  尽管冉家一县之豪,财货不缺,但是灵药之类帮助修行的东西也买不到许多,
几乎全部用来供给冉涛和冉凌父子了,赵氏加入冉家时就是生光一转的修为,二
十年间才提升了五层,资源匮乏可见一斑。

  是以冉眉也不过聚气两转的修为,勉强入门而已,当时那种情况自保都勉强,
更惶谈阻止了,加上她胆子又怯,只能躲在房间里等候,一只等天亮了,才出来
寻人。

  冉眉边说边哭,搅的冉绝心烦意乱,他本来对冉家是有些鸠占鹊巢的想法,
毕竟自己眼下根本不知道去哪,这地方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不是,再加上赵氏多少
能当个炉鼎,对于自己的修为有些作用,而且昨夜一番体验之下,冉绝对着熟美
的肉体居然有些迷恋起来。

  柔美纤腴,软若无骨,实在是诱人。

  若是再加上眼前的冉眉……

  欲火腾的一声就熊熊燃起,冉绝低头看着的低头啜泣的冉眉,果然这位大小
姐和其母至少有六七分的相似,而且年轻少艾,愈发显得娇柔纤瘦,惹人生怜。

  耐着心思等到冉眉说完,冉绝才说道:「我知道了,姐姐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

  「去吧。」

  连说两遍,冉眉才满脸愁绪的回去。

  回到赵氏的卧室,冉绝来回找了几下,居然没有找到一件完整的衣服,里面
的东西不是被抢走就是被扯烂的,根本没有完好的。

  只能出去买一件了。

  转身出来,来到大门口前,就见一个妇人从一边的门房里面出来,见到冉绝,
急忙说道:「少家主,少家主。」

  左右无人,便是在叫自己了,冉绝知道这妇人也可能把自己当成冉凌了,他
此时也无所谓,问道:「你是谁?来着做何事?」

  那妇人三四十岁的年纪,面色枯黄,穿着一身缝着补丁的麻衣,说道:「少
家主不记得我了?」随后又自语说「奴家不过庶枝之妇,少家主记不住我也是应
当。」

  她倒是对冉家此刻乱想毫不惊讶,只是先屈身一礼,说道:「小妇人王氏,
嫁与冉家九房的冉良,育有一子,而今夫君战死,奴家实在无法养育幼子,只好
再嫁,只是棘奴年幼,奴家想着他到底是冉家的血脉,便来到此处,往少家主看
在先夫的面上,能够抚养棘奴。」

  说了半天,原来是想改嫁,估计是带着个半大小子人家不要,跑到这来甩包
袱来了。

  冉绝才没这个功夫理她这点事呢,他虽然打起来鸠占鹊巢的主意,但是只想
有个地方暂时安身落脚而已,才懒得管冉家人的死活。

  「棘奴,出来,见过你堂兄。」

  就见一边的门房里面闪出一个黄衣少年,三两步走到冉绝的面前。

  这少年看面相不过十二三的年纪,四方黄脸,阔口大耳,一副极为有福气的
长相。体型相较其他少年来说极为健壮,六尺出头,一身肌肉,瓮声拱手道:
「见过堂兄。」

  一见到这少年,冉绝却忽然来了兴趣,问道:「你叫棘奴?」

  「是。」少年答应道:「我小名叫棘奴。」

  点头嗯了一声,冉绝继续说道:「眼下家中出了事情,若是我愿意收留你,
你可愿意留下。」

  「愿意。」棘奴点头道:「反正我不愿意去……」

  少年后面的话没说,倒是看了一遍的王氏一眼,似是对母亲的改嫁并不满意。

  然而王氏却也有自己的苦衷,低声辩道:「棘奴,家中本无余财,你父出征
战死,军中又没给一点抚恤,族里分下的二十亩田今年又让的三房的管事找了由
头拿走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哦?」冉绝挑眉道:「这样说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改嫁的?」

  王氏点头答应道:「是。」

  「既如此。」冉绝大手一挥,说道:「你们母子二人就留在这里吧,家中虽
然出了事情,但管你们一日三餐倒也不成问题。」

  叫来小红给王氏母子两个安排了住处,期间小红又说饿了,王氏又去厨房做
东西吃。

  冉绝昨夜累了一宿,肚子里也有点饿了,便跟着三人一起吃了一点,只是没
想到王氏的儿子棘奴却异常的能吃,三四碟小菜加上整整一大盆的粟米饭,几乎
都进了他的肚子,而剩下的三个不过一人吃了半碗而已。

  待到他风卷残云的一扫而光,才摸摸肚子说吃了七分饱而已,冉绝这才知道
王氏为何养不起这个儿子了。

  实在是太能吃了……

  不过这倒无所谓,过几天从法囊里面挑出几样低劣丹药来交给李恺卖了,养
活这几个人倒还不成问题。

  吃过了饭,王氏主动的开始帮着收拾家里的乱象,冉绝出门去买衣服。

  然而到了成衣的铺子,店里却只有布料,根本没有做好的衣服,无奈之下只
能央求店里的裁缝现场做好一身,好在冉绝昨夜没白跟赵氏一夜缠绵,对她的身
形尺码记得倒也不错,加上裁缝的手艺不错,一会的功夫就做好了一件简单的外
裳。

  有了这一件就行了。

  「这位公子,布料带着成衣的功夫钱,一共三两银子。」

  「额……」

  冉绝这才想起来,他身上根本没有钱,法囊里面倒是有十两银子,可是这钱
冉绝总觉得对自己十分重要,便没舍得花。

  于是从法囊里面找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色宝石,掏出给店主道:「这个东西
顶账,可以不?」

  店主一见这么大的宝石,立刻笑容满面,不住的点头感谢道:「可可可……
多谢公子赏赐。」

  这边说回赵琅暇。

  昨夜一夜之间,冉绝由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变成救下自己和夫君
的救星,再到挥手拿出价值千万丹药的丹师,最后则成了奸淫了他整宿的淫贼,
而且这个淫贼还是在自己的夫君行的淫,整整一宿,把冉涛气的鲜血喷涌,晕死
几次。

  一夜之间,赵琅暇的心神被来回掉这个的翻了几番,抛到空中,又狠狠的摔
落在地上,冉绝走了之后,赵氏又在地上缓了一会,这才缓缓爬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成了碎片,赵氏整个身体几乎全裸,昨夜那个淫贼已经走
了,一旁也没有别人,夫君冉涛也昏死过去。

  然而刚刚站起,浑身又酥又软,下体又痛又涨,几乎迈不开步子,刚走两步,
赵氏便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面,赵氏的下体又是一阵胀痛,心中不仅悲从中
来,忍不住又红了眼圈。

  只是这次她没有哭——实则也哭不出来了,昨夜被冉绝榨了一夜,体内的水
都几近流干,此刻浑身疲惫,又渴又饿,强撑在密室的门口等着冉绝回来而已。

  谁知道左右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冉绝才回来,扔出一件衣服勉强给她遮羞,
然后说道:「走吧。」

  「等等……」赵琅暇即便在丈夫的面前失了贞洁,二十年的感情又怎么可能
一日全灭,赵氏小声恳求道:「冉……丹师,求求你,奴家……你……」

  她本想说今后自己委身冉绝,好让他救自己的夫君一命,然而话到嘴边,却
忽然想到如今自己夫妇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只任人宰割而已,如何还有讨价还价
的余地?

  最后只得无奈地说道:「我想带上我夫君一起出去。」

  吃了镇尸丹,日后不过是个能喘气的死人而已,反正眼下冉家的人已经跑光,
冉绝无所谓地说道:「随你。」

  赵氏回身再背着冉涛。

  等到三人出了阵,来到花园里面,赵氏看着满园被糟蹋的花草,满眼惊讶道:
「谁把花园踩成这样?」

  冉绝没有理她,直直的在前面走着,然后进了院子之后,正好看见王氏带着
儿子收拾到这间屋子,几人打了一个照面。

  赵氏此时只剩外面一件衣裳,身上还背着宛如一滩尸体的冉涛,整个人狼狈
不堪,见到母子两个,不仅又羞又惊,问道:「你们是谁?谁教你们进院子的,
管家呢?护院呢?」

  转眼间忽然扫到满堂被洗劫一空的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这是怎么
回事?」

  她不认识王氏,王氏缺不可能不知道这位家主夫人,一五一十的禀告道:
「禀夫人,昨夜宗族内的二房、三房、四房不知道得了什么口信,言及家主和少
家主已死,让族内的子弟出动来抢夺主家的东西,眼下……」

  一边的小丫鬟小红补充道:「他们还杀了管家冉伯,府库里面的东西的也被
他们全都搬走了。」

  赵琅暇眼前一黑,浑身发软,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这下连着她背上的冉涛也一同滚落在地,边上的几人看到满身是血的冉涛,
不禁大惊失色,纷纷想要上前搀扶。

  「免了。」冉绝摆摆手,一把拉起地上的冉涛,说道:「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这边有我就行。」

  说罢,一手夹住冉涛,一手搀起赵氏,往后院走了。

  就这么搀一个夹一个地到了后面赵氏的卧房,进了门口,看见里面箱柜全开,
里面甚至碎布都不剩一条,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套桌椅,赵氏愈发的凄苦,
再次瘫软下去。

  屋中的柜子里已经空无一物,里面冉家所有的田契、地契、财货存取的票据,
金银首饰,以及冉涛费劲辛苦才得来的灵丹全部不翼而飞。

  「……」赵琅暇左右看了看,呆愣地站在柜前半晌,随后转过身,一把扑倒
在冉涛身上,凄苦嚎哭道:「夫君,你看看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咱们家……」

  声音如杜鹃啼血、苦痛交加。

  然而任凭她如何喊叫推搡,地上的冉涛却如死人一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冉绝冷眼在一旁瞅着,心中知道冉涛能够一字不漏的把赵琅暇的话全部听进
去,但要说做什么反应……

  呵呵。

  陡然间一只手顺着脖颈握住的胸前的美乳,接着一个清冷的男声在后面说道:
「求他有用么?」

  说罢,从法囊里面掏出一颗丹药送到赵氏的嘴里。

  「吃了。」

  昨夜把这美妇采补的实在厉害,加上她突逢劫难,心智遭到巨大打击,要是
在不跟她补补,冉绝估计自己再采补时,这撩人的美妇就要香消玉殒了。

  ……

  冉眉回到自己的闺房,却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弟
弟的反应怎么如此的淡然?

  冉凌虽然常在大悟宗的寺庙里面修佛,但对于父母家庭还是比较关心的,跟
自己这个姐姐也是一向亲昵,怎么前日自己特意去寺庙给弟弟求了平安符,他却
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欣喜的样子,而今天的反应更是奇怪,冉眉甚至发现这个弟弟
听到家里的惨状之后,眼底连一点愤怒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前天还重病在床的弟弟,怎么隔了一天,就能跑出去迎接父亲归家?

  冉眉身为长女,虽然已经有了婚约并不管家里的财帐,但也知道家里应该没
有足够的钱换成丹药给冉绝治病,更何况父亲那边又受了伤。

  左思右想,越来越觉得可疑,于是在闺房里再也待不住,便想去找母亲问个
明白。

  从绣楼里面出来,直奔后院而去,途中正好看见冉绝从母亲的房里出来,见
到少年清冷淡然的表情,冉眉心中更疑,面上却尽量不露声色,努力装出淡然的
样子问道:「章辅,父亲和母亲回来了么?」

  「回来了。」冉绝点点头,答道:「你进去看看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冉眉也不跟他多说,直直进了屋子,便见母亲正慌忙的穿上一件宽松的外套,
看着应该是新买的东西,见到冉眉进来,努力露出一个笑脸来说道:「眉儿来了。」

  冉眉见赵氏鬓发散乱,满脸通红,想到家中的惨状,不禁心中的凄苦,一把
扑进赵氏的怀里,哭泣道:「母亲……」

  赵氏这时也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想起昨夜到今日自己的遭遇,抱着女儿痛
哭起来。

  母女两个相对哭了半晌,赵氏才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喃喃说道:「眉儿,家
中……家中已是是非之地,幸亏你早已许配了人家,一会我就去叫人把你接走,
免得……免得……你也要……」

  话未说完,又开始哽咽。

             第十四章:渔阳慕容

  掌控泉州的冉家连番变故,没用两日就传遍了全县,家主冉涛被废,主家的
财产又被族人抢掠一空,转眼间从渔阳的新星大族变成了故纸堆里面的垃圾。

  不过这事也就算是冉家一家之事,普通的百姓们除了多了些闲暇时的谈资外,
对他们的生活并无多大影响,冉涛管县的时候长年修炼,也并未对他们有什么恩
情,是以还真没有什么人念叨着他。

  至于其他,泉州本就地处边塞,并没有多少修真的世家,加上冉涛二十年间
几乎时时打压境内的豪族,导致冉涛眼下如此境地,居然没有任何友人来探望。

  当然,这事也是有好处的——对于冉绝来说,没人上门他也乐得清闲,每日
夜宿美妇,白天除了修炼之外,顺带着教王氏带来的儿子。

  他的儿子,小名称为蕀(Ji原本没有草字头,但是输入法里面居然找不到)
奴的那个,绝对是个修炼的好苗子。

  不过跟冉绝这种外功一律不同的人不一样,蕀奴却是个修炼外功的天才,筋
骨精壮,经脉宽拓,简直万里挑一。

  而且蕀奴的性格跟冉绝有些相似,一样是不善言辞的闷葫芦,平常说话也只
是「是」「诺」「唯」的答应,然后转身就去办,只有那一日听到冉绝要教他功
法时,才激动的跪拜道:「多谢族兄。」

  不过看得出来,他对于家族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出于对冉绝的收留可能有所
感激,加上得到了冉绝的赏识,传授了功法,这才有了一些归属。

  也是鉴于如此,冉绝才决定教他功法,等将来也是一个帮手。

  教他的功法是冉绝记忆中的一门,称作《造化玄黄功》,是专修肉身的功法,
具体的冉绝也不甚了解,只能教他一些基础,等入了门之后便不再管了。

  对了,蕀奴也是有大名的,叫做冉闵。

  至于王氏,眼下有了一处安身的地方,儿子又被冉绝收下成了修者,对于他
来说就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每日安然的收拾院子兼着厨娘的活,不忙的时候还
要客串一下门房。

  只是这个门房也就是去门口闲坐而已,冉家之前就没什么亲旧往来,冉涛掌
权的时候也只是族里的人来,如今冉涛彻底变成了废人,他们更是抢夺了家里的
财务,便更是置之不理了。

  当然,冉涛的族人虽然拿了这宅院的地契,但总归冉绝这个假冒的冉凌还在,
他们也不敢公然上门驱赶他们出去。

  局势一时取得了微妙平衡。

  平静的三日之后,这份让冉绝安然的平衡终于被打破了。

  「公子,公子……」

  王氏急匆匆的跑到冉绝居住的后院,在外面喊道:「幽州盟来人了,公子赶
紧出去接待。」

  客房之中,几位老少不一的修士早已在此等候,见到冉绝进来,为首的一位
中年男人道:「你是冉凌?」

  冉绝并不想顶着这个身份过一辈子,更何况他对冒充别人毫无兴趣,便开门
见山地说道:「不是。」

  修士摸了摸胡须,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冉涛的儿子?」

  「不是。」冉绝摇摇头,解释道:「我本是的散修的丹师,前几日炼丹受了
伤,被冉涛捡回,恰逢像他的儿子,便留在此处,作为谋划,事情是这样的……」

  冉绝这几日已经大致打听到了一些关于俗世修真的情报,知道了丹师的珍贵,
再加幽州盟地处北地,边境不安,即使盟主赵仲卿许了相对他州优待许多的待遇,
幽州内还是没有多少能炼丹的丹师来投。

  是以他直接亮明了身份决定赌一把,如果幽州盟真有意识招揽丹师,对自己
肯定会生出招揽的意思,自然就能在此处安下身来。

  听冉绝说自己是一名丹师,本来不耐的中年修士立即来了兴趣,一直耐着性
子坐在椅子上,听冉绝把遇到冉涛之后的那堆糟烂事讲完。

  当然,冉绝也没有一五一十的全说,只说了冉涛想要用完他就杀掉,冉绝被
迫反击而已,至于为什么还停留在这里,冉绝拍拍自己的脑袋。

  「受伤失忆,忘了一些东西。」

  区区一个内丹九转的冉涛,对于幽州盟这种统揽一州的盟会来说,并不算什
么值得在意的人物,冉家的那点糟烂事他更没时间理会,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收
走冉涛手里的泉州县金印而已,却没想到在这遇见一个自称丹师的少年。

  冉绝说完,中年人开口道:「某叫慕容钊,眼下为幽州盟渔阳舵使,既然这
位小兄弟自称是丹师,可否让某询问一番?」

  冉家的事情,或者一颗县令金印,远远不及一位丹师来得重要,若是能为幽
州盟招揽到一名丹师,慕容钊身为渔阳舵使,也算是大功一件,不过对于慕容钊
掌控一郡,位高权重,自然不可能随便轻信一个有些修为的少年就是丹师,还是
要检验一番才行。

  当下凝重道:「冉丹师,我看你还没有凝成内丹,你眼下是何品阶,目前能
炼什么丹药?」

  冉绝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多都不成问题。」

  一个丹师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品阶,不知道自己能炼什么丹药,这简直荒唐。
不过慕容钊考虑到他刚才说自己失忆了,是以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说道:「既
然如此,那就请冉丹师现场炼就一炉如何?」

  「可以。」冉绝点头答应,不说随即双手一滩,说道:「只是我目前没有丹
炉,不知慕容舵使可有,借我一尊暂用。」

  慕容钊心下微怒,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看在他失忆的面上慕容钊并不计较,
然而身为丹师,丹炉都没有,这算哪门子丹师?

  只是想到眼前的少年若真是一名丹师的话,确实能为盟里提供一些助力,哪
怕是最低等的九品丹师,慕容钊也要招揽。

  没办法,丹师实在太少了。

  当下左右看了看,说道:「哪位带了丹炉来了,借给这位冉丹师一尊。」

  「我有。」边上一个年轻的修士从法囊里面掏出一尊小鼎,递给冉绝道:
「这只七星定军鼎吗,你看看合用不?」

  这鼎不过是后天炼就,相比冉绝心中隐隐堪合的鼎炉简直是垃圾,不过此时
没得可挑,便只能点点头,拿下来。

  见他鼎都要借,慕容钊索性送佛送到西,从随身的法囊里拿出几样药材道:
「这几样药材你也一并拿去,就炼一炉止血丹吧。」

  止血丹份属第九品的丹药,除了养气补血的作用外,最大的效用是治疗外伤
的。

  冉绝知道自己被慕容钊看轻了,不过他也不解释,接过药材之后,对着众人
摆手道:「诸位,我要去院子里炼丹,先失陪。」

  慕容钊左右环视一圈,对着三个手下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一同去看看吧。」

  「舵使……」他身边的一人看冉绝出去,小声的对慕容钊说道:「您真的相
信这小子能炼出丹药来?」

  慕容钊起身,脚步悠悠的往出走「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来到院子,冉绝已经开始掐算方位,对照八卦阴阳,最后把丹炉安放在偏南
一角的地上。

  见他不再院子中心放炉,刚才借他丹炉的修士问道:「这厅堂地势极正,处
于八位之中,为何不再院子中心放炉?」

  冉绝一边画阵,嘴里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丹炉对照七星,罡气极重,自然
要偏南取白虎星位,调和阴阳二气。」

  「原来如此。」那修士点点头,说道:「怪不得这么好的丹炉,总是炼不成
丹来,原来是方位不正导致炉内两仪失调。」

  「正是如此。」冉绝嘴里附和一声,那边手上却不停,一会的功夫就布好了
一个小型的聚灵阵。

  因为炼丹必须要有聚灵阵,所以冉绝才学了几种阵法,不过这确是第一次布
阵,好在没有忙中出了乱子,一会的功夫阵图已经画好。

  打出一道真元,激活法阵,地脉中的灵气一缕缕聚集过来,连着丹炉的三足,
转眼一条助药的灵阵已经完成。

  慕容钊一边看得不禁点头,他虽然不懂炼丹,见识还是有的,看到冉绝有模
有样的布好了炼丹的场地,心中的怀疑已经去了五分。

  至于剩下的五分,就要看这个小子究竟能不能炼出丹药来了。

  灵气已经汇聚,冉绝掐起火决,一缕异火从手心飘出,屈指一弹,落到丹炉
底部,缓缓燃烧。

  得亏这几日靠着法囊里面的丹药加上和赵氏双修,冉绝已经提升道了生光初
期,不然光靠原本那点修为,可能刚炼到一半,体内真元就要见底。

  『炼丹文火化药浊,又以武火取药精,文武并用求三味,不败药力得上品。』

  脑中忽然闪过一段文字,冉绝慢慢的预热丹炉,估摸好了时辰,有缓缓投入
丹药,接着文火转武火,大伙熬炼出药材的杂质,得出一团滚沸的灵液。

  一股扑鼻的药香传来,慕容钊心中一惊,如此精纯的药香,这炉丹的品质定
然不会低。

  「呼……」

  眼看边上的少年忍不住要说话,慕容钊小声叫住道:「噤声。」

  炼丹过程严禁被打扰,那修士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便立刻闭嘴,看着冉绝
在丹炉边上操作。

  ……

  鼎边两处七颗孔洞,一股白气窜出,瞬间院内芳香四溢。

  慕容钊面露喜色,起身向前,一边的修士更是喜道:「舵使,成了。」

  自然是成了,慕容钊走到近前,看着冉绝打开丹炉,露出里面的十几颗丹药
来。

  丹相饱满圆润,烨烨生光,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丹品,就算是最低级的止血
丹,能炼出如此品相的,最低也是六品以上的丹师了。

  要知道,整个幽州盟,才有十几名丹师,而六品以上的丹师只有三名,而今
眼前又出现一个,这对于慕容钊甚至整个幽州盟来说,都是十分难得的好机会。

  必须要把此子留住。

  慕容钊从丹炉中收起目光,抬头露出一副笑脸,双手抱拳「冉丹师,在下方
才不知冉丹师实力,恕罪恕罪。」

  冉绝并不在意,直言道:「无妨。」

  对方既然已经相信了自己,冉绝也不废话,直说道:「敢问慕容舵使,这泉
州的事情你能做主么?」

  慕容钊作为渔阳舵使,一郡之主,区区一县的事自然不在话下,点头道:
「自然能,不知冉道友有什么条件?」

  冉绝也不客气,抬起手指道:「三件事,第一,这冉家以后归我了,还要劳
烦慕容舵使帮我收回家业,另外不要让那群冉家的人再来找我。」

  「此时好办。」慕容钊点点头,说道:「延明,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一直侍立在慕容钊身后的一个修士立即拱手而去。

  见慕容钊答应了第一条,冉绝又说道:「第二,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一个叫
叶家村的小村。」

  这是他这几天偶然想起的一个地名,估计和找回自己的记忆有联系,便拜托
慕容钊帮着打听打听。

  慕容钊点头,接着有些问难地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冉道友,大周之
内俱是里亭乡县郡的地名,这村恐怕……」

  「没村?」

  慕容钊摇头,说道:「也不见得,近年来十三州的几大族纷纷改制以谋求自
立,说不定哪处改成了村也或可未知,不过幽州盟的势力最多也只能到并、冀二
州,若是三州没有的话……」

  言下之意,便是三州之内没有的话,他也无能为力。

  「好吧。」

  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对于以前的遗失的记忆,冉绝心中隐隐是有一股莫名的抗拒的,好似他根本
不想知道那些事情一样,是以对于自己的身世记忆,并不是那么在意。

  亦或者说,他的潜意识在可以逃避自己的一些记忆。

  「第三条,还请慕容舵使保密,我不想被打扰。」

  这条好说,慕容钊立刻答应道:「没问题。」

  冉绝一摆手,说道:「如此,慕容舵使可自筹药材,我每月为你炼三炉丹药
可行?」

  越好的丹药所需要炼制的时间也就越长,而按照慕容钊的预估,冉绝这位六
品丹师,若是以一个月炼制三炉六品丹药的话,至少要花去十天的时间。

  这对于冉绝提出的条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慕容钊久经人事,知道这种便
宜并不好占。

  冉绝来说,对于交易价位,他并不知道这之间多少才是一个合适的度量,开
出三炉的条件,只是作为一个讨价还价的开始而已。

  没想到慕容钊很爽快就答应了,点头道:「丹师如此大度,某也不能小气,
如此每月的三炉丹药除了正常的劳资之外,某再出一百块上品的灵石赠与丹师,
如何?」

  灵石,算是一种修士之间互相流通的货币了,不过这东西天然生成的并不多,
多数是后天制作,采炼出能够存储灵力的玉石,然后注入足够的灵力便成了灵石,
可以帮助修炼,也可作为布阵、作法之类的用途,相对广泛一些。

  「可以。」

  如此交易达成,慕容钊只觉得不虚此行,索性大方道:「这泉州的金印,不
如就留给丹师吧。」

  「不用。」若是往前倒一年的冉绝,对于做个威风凛凛的县老爷,肯定不会
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而现在的他已经对这事没了兴趣,只摇头道:「多谢慕容舵
使美意,我……贫道并不渴望权位。」

  「哦?」听到冉绝自称贫道,慕容钊好奇道:「丹师是道门中人?」

  冉绝仰起头,脑中一片空白,喃喃答道:「大概是吧。」

  送走了慕容钊,冉绝回到院子,对着一直在房中偷窥的赵琅暇说道:「人都
走了,出来吧。」

  而屋内,目睹了冉绝和慕容钊交易全过程的赵琅暇已经彻底绝望,瘫软的倒
在地上,听到冉绝叫她,仿佛根本没听见一般。

  本来赵氏就是她拿来修炼的炉鼎而已,冉家也不过是一处落脚的地方,见到
赵琅暇不出来,冉绝也没有在意。

  不过既然答应给慕容钊炼丹,肯定要有一尊自己的丹炉,冉绝打算自己炼一
尊,只是法囊里面的材料并不够,还缺几块阴属性的金属,便打算出门去买点。

  刚才慕容钊临走时,已经把第一个月的劳资加上额外的一百块灵石给了冉绝,
正好这会有空,便一起去买了。

  这种东西俗世的店铺市集肯定是不卖的,得去专为修者开设的宝阁才行,泉
州好歹也算一县,自然是有这种地方的。

  不过前脚还没踏出大门,便听到外面一个浪荡的声音喊道:「凌兄,凌兄可
在家?」

  然后便见一个年轻公子,不顾王氏的阻拦,径直进了院子。

  刚才已经和慕容钊谈好了条件,幽州盟已经承认了冉绝的身份,现在他自然
不怕被别人看出来是假的,于是问道:「你是谁?」

  「凌兄。」那人一脸的自来熟,见到冉绝做出不认识他的样子,也不在意,
拿着一柄绘着花团锦簇的扇子,一边扇着一边说道:「冉兄家里遭了难,想必过
得不宽裕吧?」

  嗯,今天之前是的。

  他既然敢上门,对于冉家的事情,自认为已经了解个八九不离十,便不管冉
绝回不回答,径直说道:「我这有一桩买卖,不知凌兄有没有兴趣?」

  「哦?」冉绝挑眉,对这个自己上门的不速之客说道:「没兴趣。」

  那人一听冉绝根本不往道上谈,不禁有些怒了,说道:「冉凌,你还以为你
是掌控泉州的一县之主的儿子呐,看看你家现在模样,都要揭不开锅了,别以为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德行,这才几天没去花楼,六爷还没嫌弃你呢,你倒是装
着不认识六爷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票据说道:「有位大人物看上了你家母女两个,买你娘
赵氏和你姐的身契,只要愿意嫁入他家做侍妾,这五千两的银子便是你的了。」

             第十五章:破落乞丐

  别看是妾,在俗世中,不光妻有正平之分,这妾也是有等级的。

  如今大致分为十一等:媵,侧室,副室,偏室,偏房,陪房,侍妾,婢妾,
通房,外室,外妇。其中以「滕」的地位最高,一般指姐姐出嫁,妹妹跟嫁。潇
湘妃子娥皇女英,女英就是滕,姐姐娥皇是嫡妻,她是妾,虽有高低之分,实则
一样。

  至于剩下的妾,偏房以上的,可以与平妻姐妹相称,不需要日常伺候,平妻
面前有座位,不过碰到正妻,这些待遇还是没有的,只有等级到了副室,才有资
格跟正妻论姐妹有座位。而陪房以下的妾,是奴才,要称嫡妻主子,没有座位只
能站着伺候,且到了这一等级,就可以买卖或者赠送交换了,自然而然的,拿出
与人亵玩也自无不可。

  而那六爷嘴里的侍妾,想来也知道他背后的那位大人物拿来做什么龌龊事了。

  不过这些跟冉绝毫无关系,他既不认识这人,亦不认识他背后的大人物,当
下冷冷道:「没兴趣,不送。」

  这就是下了逐客令撵人了,那六爷怒道:「冉凌,我告诉你别不时抬举。眼
下你家都成了这幅模样,你还跟老子装什么大爷?以为你姐还能嫁出去?还是以
为你冉家还有翻盘的资本?告诉你,要不是……哎呦。」

  冉绝实在听他说的不耐烦,抬起一脚,直接从院里给他踢了出去,然后大门
「砰」的一关。

  闭门谢客。

  门口的六爷也算有些本事,至少聚气的修为是有的,虽然被踢出了门外,冉
绝没下死手之下,也没有受伤,在地上滚了几圈就站了起来。

  随后,便在门口破口大骂道:「冉凌,汝母俾也……」

  那六爷掐着腰,宛如泼妇一般骂了一通,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反应,知道这桩
事大概是黄了,心中不仅气苦。

  「唉……小爷真是倒了血霉。」

  本来这桩买卖龟六并不想接,谁没事却别人家当着儿子买母女啊,这冉家如
今虽然破落下来,但好歹冉凌也是有宗门的人物,又在县中有头有脸,怎么可能
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最近龟六从母亲手里接过来的花楼接连出事。

  先是莫名死了几个头牌的花魁,随后龟六一狠心,从皇都的教坊司花了大价
钱买了一个美人。

  刚买回来的时候龟六这个喜啊,这模样身段绝对是他花楼从开以来见过最好
的美人了,而且在教坊司已经调教的大半年,加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可以说只要一到花楼便能挂牌营业,撑起花楼的招牌了。

  可谁知一到了地方,教坊司身契刚移交过来,那娇滴滴的美人瞬间就变了一
个人一样,每日只不开门挂牌不说,龟六带人来劝,嘴皮子都磨破了,那姑娘也
不听一句,惹的龟六没了办法,只能动手。

  谁知一动上手,龟六这下才知道,感情这美人还有修为,并且还不低,最少
都是个生光九转以上,说不定内丹都有了。

  龟六所掌,不过泉州县的一个小花楼而已,哪里打得过什么内丹高手,是以
这姑娘自打来了之后,龟六直接从花楼的老板变成了小厮,整天一分钱进账没有
不说,还要倒贴钱给这姑娘花销,花楼都快成了那姑娘的闺阁了。

  而且那姑娘自己不接客不说,连带这也不准龟六强迫姑娘们接客,又要每日
不得打骂,稍有不从,便使出法术痛打,逼得龟六跟个龟奴一样,不是鞍前马后
的伺候,就是躲在自己的屋中气苦。

  连着一月,龟六继承花楼几年攒下的一点家底只剩下三成,这才无奈接了这
样一个下作的活。

  本以为冉家都已经这般模样,凭借金钱开道,加上他龟六的一张巧舌,或许
有几分希望,没想冉凌根本不跟他多说……

  「哎……」冉家再破落,以冉凌的修为,收拾他却是没什么问题的,龟六只
能悻悻而走。

  ……

  虽然关门,冉绝也不能因为他不出去,不过府中也不止正门一处出去的地方,
交代好王氏再来人一律不见之后,冉绝就独自溜了出去。

  买修真物件的宝阁地处县市中心,并不难找,冉绝随便打听了一下,那人当
即爽快的给冉绝指了路。

  「冉少爷要去聚宝阁?那边就是。」

  冉绝心中苦笑,看来这张得像确实不是一件好事,他发现已出现在县中,就
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且在背后议论些什么。

  一路走到宝阁门口,门口的小二立刻殷勤的招呼道:「凌少爷来了?快请进,
请进。」

  进了宝阁,里面装潢淡雅,四面的货架上都摆着各式的货物,分有不同的区
域,分为各类货架,不过上面摆着的东西档次都不高,都是写普通品级的货色。

  冉绝左右扫了一眼,问道:「你这里有寒铁这类东西没有?」

  「冉少爷是要阴属性的金属?不知可否冒昧问一句做什么用?」

  「炼器。」

  「哦。」一边陪着的小二点头道:「寒铁前几天还有几块,不过前日来了一
位客人都给的买走了,不过倒是有几块七玄精,不知道可否合您的心意?」

  七玄精?

  这东西冉绝还真没听过,于是便对小二道:「拿出来与我看看。」

  「这就来。」

  小二转身走入后房,不一会就拿着几块亮晶晶的石头回来了,拿出其中的一
块,说道:「冉少爷,您看看吧。」

  仔细摸了摸这块七玄精,感受到里面充足的阴气,冉绝点点头,说道:「就
它了,还有多少,都拿给我。」

  小二亮出笑容,对着冉绝说道:「冉少爷,东西您也看了,不知可否先把钱
给了。」

  其实哪有先给钱后拿货的道理,这小二不过是看听说了冉家这几天的留言,
生怕冉绝抢了东西跑了罢了。

  不过这狗眼看人低的意思冉绝却并未感觉到,只是点点头说道:「好说,多
少钱?」

  「三块上品灵石。」

  冉绝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从法囊里面掏出三块上品灵石递给他,说道:「剩
下的东西都拿来吧。」

  『三块上品灵石眉头都不眨一下,看来这流言也不准啊,冉家这模样实在不
像落魄了。』

  接过灵石,小二又把剩下的七玄精都拿给冉绝,再问道:「冉少爷,还有什
么需求没有?」

  「没。」冉绝转头就走。

  「哎,冉少爷,我送送您。」

  将走到门口,便见一个脑袋在门口窥探,小二见了,立即生气的骂道:「出
去,出去,都说了你卖的东西咱们店里不收。」

  「小兄弟,我这真的是绝世的好东西啊,你就收了吧,给点钱就行。」

  小二急忙往外撵人「不要不要,快走快走。」

  冉绝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那人一身破落的乞丐装,身上一股难闻的馊
味还掺着另外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离着老远就能闻到。

  见小二直撵他,那人也知道这趟又不成了,见冉绝从门里出来,便神神秘秘
地说道:「这位真人,有没有兴趣看看小人的宝贝?」

  「宝贝?」冉绝看他这副样子,随口问道:「你有什么宝贝?」

  那人满脸泥污,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摇了摇,自得地说道:「好药。」

  冉绝来了兴趣,看着他手里摇晃的药瓶,说道:「哦?你倒说说是什么要,
若是好,我就买了。」

  「这位真人。」乞丐指了指一边的小巷,说道:「这边来。」

  把冉绝带进了小巷里,看看左右无人,那人才小心翼翼的掏出一瓶药递给冉
绝,说道:「真人看看吧。」

  接过他手里的瓷瓶,冉绝拔开瓶塞,冲着里面闻了闻,却是一股浓郁的艳香
味直冲鼻腔。

  「咳咳……」冉绝被这股味呛的直打喷漆,拿到一边,说道:「这是什么东
西?」

  「嘿嘿。」乞丐笑道:「不瞒真人,这里面是春药,唤作烈女春,女人只要
闻上一口,不出三刻便会化为只知淫欲的娇娃。」

  冉绝又不是采花贼,要这玩意干什么,当下放下手里的药瓶还给乞丐道:
「不要。」

  好不容易来一个有兴趣买的,乞丐哪里肯放他走,急忙说道:「真人若不满
意,小人这里还有别的。」

  说罢解开那身外面那层满是补丁的外裳,两处十几个瓷瓶,说道:「您看看,
这是迷迭散,只要放入一点,就会任真人为所欲为。」

  这个有点意思,冉绝拿过瓶子,倒出一点药粉,放在手里仔细的观察一下,
忽然说道:「不对,你这药……原本是丹方吧?」

  「什么!」乞丐忽然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返魂草、黄泉花……嗯,还有采香蛾,我说的可对?」

  乞丐满脸震惊,喃喃自语道:「不对,这药方都是我家单传,你怎么知道?」

  冉绝还真不知道他的药方,不过得以于老道给他的百药知识,上至上古洪荒
的十大灵根,下到路边的随处可见的野草,里面都有记载,他这才知道。

  冉绝说道:「不过你这原本应该是丹方吧?为何不把它们炼成丹药售卖呢?」

  听到这里,乞丐忽然满脸失落,指着自己这破落的样子,愁苦道:「真人你
看我这一身,可是有一点修为的模样?我祖上本来也是修炼有成的修士,谁知道
传到我这里……唉。」

  一声长叹,乞丐忽然没了卖东西的兴趣,把手里的迷迭药粉递到冉绝手里,
说道:「这位真人,既然有缘,这点东西就送你给了。」

  冉绝不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见他把东西送给自己了,当下从法囊中掏出
一块灵石道:「这个给你。」

  「灵石?」乞丐抬头看着冉绝,他只是想换一点银子花花,谁知道对方出手
这么阔错,一给就是一块上品灵石,当下感动道:「真人真的大方……小人感激
不尽。」

  拿起灵石,那人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小的玉匣,送到冉绝的手里说道:「这
是祖先留下的一点遗物,我这身体先天残缺,此生已无法修行更无法开启,就送
给真人吧。」

  说罢也不管冉绝要不要,脏手把东西往冉绝手里一扣,转身走了。

  入手是一个浅绿色的玉匣,上面雕刻着精细的花纹。

  不对,冉绝发现上面的花纹其实是一种封印的法阵,只不过时日久远,法阵
上的力量已经快要失效了。

  虽然并不认识这上面的法阵,但是破开并不算难,汇入真元往里面试探几番
之后,发现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五行阵法。

  正好路上走回去并没有什么事情,冉绝就一边走路一边研究这玉匣上面的阵
法。

  ……

  「夫人,这是门口一个人给您的。」

  王氏说完了话,手中递出一封书信,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在这府里待的这几天,王氏已经搞明白了这府里的状况,后院已经半死不活
的冉涛已经成了废人,而原本的少爷冉凌却也不是冉凌,总之已经是另外一个人。

  发现这事并不难,冉绝又没有想瞒过他们的意思。

  自然而然的,亲族背叛,丈夫瘫痪的赵琅暇和冉眉母女在王氏面前也没有什
么地位可言,最基本的尊重是有得,但想要拿她们当做以前的夫人小姐对待,可
就难了。

  赵琅暇接过信件,只见上面写着「冉涛亲启」。

  现在丈夫已成活死人,赵琅暇只好自己打开,果然不出意外,里面装着的是
女儿冉眉的生辰八字。

  退婚书。

  这让赵琅暇的一颗心瞬间坠落到谷底。

  她不是没有预料到冉眉的夫家会退婚,眼下冉家已经是这幅模样,对方来退
婚是迟早的事。

  但是他心中也隐隐抱着另外一个希望,希望对方能如约的把冉眉娶过去,哪
怕是做妾,赵琅暇也不愿意她继续待在家中的火坑里。

  放下婚书,赵琅暇呆呆的在屋中一坐,半晌没有反应。

  以往她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自从那一夜之后,冉涛瘫痪成了活死人,而
她又被冉绝霸占了身子,从那之后家里的坏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家中的田产地
契都被抢走,随后冉眉的婚事也被退了。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么?

  她低下头想了想。

  逃是肯定不可能的,以她目前的状况来看,完全就成了冉绝修炼的炉鼎,浑
身的真元尽数被化作元阴,只等着对方来收割而已。

  更何况女儿丈夫还在,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告状?

  告谁去?

  赵琅暇不是没有看到冉绝炼丹的过程,也已经知道他已经跟幽州盟有了联系,
而幽州盟会为了冉涛或者她们母女两个得罪一个丹师?

  赵琅暇摇摇头。

  那么死?

  呵呵,赵琅暇在心中凄苦自嘲道『算了吧……』

  为了照顾丈夫的理由也好,或者其他的由头也罢,赵琅暇在心里知道最大的
一个原因。

  就是她怕死而已……

  但继续这样下去,她真的不想再面对冉绝了,尤其是对方扒光他的衣服把她
压在身下的时候,赵琅暇每每看见冉绝那张脸,那张跟冉凌足有八分像的脸,那
种乱伦一般的感觉时时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痛苦的几欲疯掉的同时,又有一种
无法抑制的快感……

  配合上他那粗长雄壮的肉棒,每次插入都能深入到赵琅暇的彻底占有,那种
让赵琅暇几乎要疯掉。

  而且这几天,就算冉绝不来找他的时候,或者干脆是白天,赵琅暇在屋里坐
着,都会想起那种癫狂一般交欢的滋味、场景,回过神来,下身便是湿漉漉一片。

  门外传来推门的声音,赵琅暇悚然一惊,惴惴不安的望向门口,发现是女儿
进来时,这才送了一口气,脸上亮出几分温柔,说道:「眉儿,进来吧。」

  冉眉淡淡的答道:「我来看看父亲。」

  对于女儿的冷漠,赵琅暇颇有意外,不过仔细想想,立即释然了。

  估计她已经发现了冉绝的问题。

  事实上冉眉不仅知道了冉绝不是他弟弟,对于母亲和这个冒牌弟弟的关系,
更是有所察觉了。

  看了看在床上犹如一具尸体,冉眉不禁悲从中来,眼前的父亲已经成了一个
活死人,再也无法庇护这个家了。

  只是这几天该哭的也哭了,冉眉这会也哭不出来了,在床边坐了一会之后,
装过头看着一脸愈发水润的赵琅暇,淡淡地说道:「母亲,那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哪个……」赵琅暇话说一半,便知道了冉眉嘴里的那个人指的是谁。

  提起这是,赵琅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长叹一声说道:「这……他是
你父亲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冉眉惊了,问道:「哪捡回来的?」

  「他说是从州郡回来的路上,原本凌儿那天已经……你父便想着让他冒充,
等撑过了这次风波之后,便杀了他,谁知……」

  原本以为捡回来的不过是个有点修为的棋子,谁知这少年竟然是个丹师,不
仅把冉涛变成了活死人,更是把鸠占鹊巢,霸占了他们一家……

  「这么说,那个人不是弟弟,而是一个路边捡回来的陌生人。」

  赵琅暇点点头,答道:「是。」

  冉眉忽然对着赵琅暇大叫道:「那为什么?」

  这句话问的没由来,赵琅暇根本不解其意,疑惑的看向女儿「什么?」

  冉眉却毫不客气,直接当着母亲的面直问道:「还能是什么?为什么他会睡
在你的床上!」

  问完这一句,只见赵琅暇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而冉眉也愣住不语。

  母女二人沉静对望间,便听到门口传来一句。

  「她不同意,是我想睡的。」

  冉绝施施然的踏入房间,捡起地上散落的白纸,随便扫了几眼,说道:「退
婚书?谁的?」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46

             第十六章:花开两朵

  「……以为凭证。」

  上下打量一眼,冉绝便知道这是冉眉的退婚书仪,当下随后的仍在一边,看
着里面满脸慌张的母女两个,施施然地坐在椅上,解释道:「当时冉涛救我,我
并未想加害他,是汝等先收缴我的法衣宝囊,又定计要杀我,才至今日。」

  赵琅暇对这一切一清二楚,闻言低头不语,反倒是冉眉驳斥道:「怎么可能,
我父亲一向和善,怎么会无故杀你?」

  「呵……」冉绝冷笑一声,懒得解释。

  见他不解释,冉眉又说道:「你既不是我家人,又把我父亲害成这样,又……」
她看了一眼赵琅暇,恨恨道:「你走吧,离开我家。」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冉绝懒得跟她再说,从椅子上起来道:「出去!」

  赵琅暇立刻知道冉绝想干什么了,急忙推开女儿,说道:「眉儿,你快出去,
快出去……」

  「我不!」冉眉推搡着母亲,急切之间一句话脱口而出「父亲至今还在床上
躺着,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和你的奸夫……啊!」

  话不及说完,脸上就被赵琅暇「啪」地打了一巴掌,见母亲脸上又羞又怒,
又笑道:「怎么,你在父亲面前做出这种事,还不准我说么?」

  「眉儿!」赵琅暇急了,她本来就够委屈了,女儿又如此污蔑她,这让她怎
么能忍「你什么都不知道,快出去吧,快走!」

  「晚了。」冉绝看了一场母女之间的好戏,转身把门一关,对着屋里的母女
二人说道:「既然不想走,都一起留下吧。」

  「你敢!」冉眉柳眉倒竖,冲到冉绝的身前,推搡着他,骂道:「你这个恶
贼,放我出去。」

  恰逢夏日,冉眉穿的衣裳本就不多,推搡之间,只见那修长的颈项之下,浅
露一抹白皙,胸前双乳微微颤颤、滚滚跳跳,让人垂涎欲滴。

  冉绝本就欲望破胜,心中一横,当下立即打定主意,今天就要连同冉眉一起
拉上床。

  只是冉眉可不同于已经被她征服的琅暇美妇,每次半推半就就成了,这少女
见冉绝面色不善,惊得也不推搡了,转头就跑。

  为时晚矣。

  将跑出两步,便被冉绝从后面拦腰抱住,冉眉背对着她,一时间又抓又挠,
但却怎么也挣脱不得,便转过头对着冉绝有踢又打,嘴里还骂。

  「你这淫贼,恶贼,离我远点,滚开,滚开。」

  冉绝没想到如此温婉的一个大家闺秀,闹起来居然如此烦人,一时也懒得再
和她纠缠,使出一个「定」字诀,定住冉眉的身子,从怀里掏出刚才乞丐给的小
瓶,倒出一半的药粉,合到水里。

  冉眉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身子虽然被定住,嘴巴却死
死的咬紧,看着冉绝端着杯子过来,死死的不张开。

  这是这点挣扎注定徒劳无功,冉绝很容易的就捏开他的下巴,撬开嘴巴,把
杯子里混着药粉的茶水给她全灌入嘴里,随即按住她的嘴巴,强迫咽下。

  这个过程中,赵琅暇居然一点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眼神注视这女儿和冉绝,
身子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是看傻了还是怎么。

  喂完了药,冉绝把冉眉连着杯子一起撇在一边不管,直直地坐到床边,看了
一眼已经完全变成活死人的冉涛,才见赵琅暇终于有了反应。

  她踱步走到冉绝的身前,屈膝跪倒,垂眉顺目,红唇微张,淡然说道:「……
丹药。」

  「不是说了么?」冉绝从怀里拿出药瓶,倒出一粒丹药递给赵琅暇,说道:
「以后叫我公子。」

  『公子?』

  这等情况下赵琅暇怎么肯叫,接过丹药,沉吟一番,说道:「依着规矩,奴
家这等的,该叫公子「恩主」才是。」

  然而这「恩主」的叫法,可不是这里才用的,那是妓女对包养的嫖客,才叫
恩主,她如此称呼,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被冉绝包下的妓女。

  冉绝哪知道这称呼里面的弯绕,把「恩主」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了一番,点
头道:「也可。」说罢,看着赵琅暇淡然起身,问道:「刚才你怎么就看着?」

  「奴家还能拦得住恩主吗?」赵琅暇的声音里夹着几分愠怒,脸上却是一片
温柔,拿起丹药,轻轻掰开冉涛的嘴巴,把丹药喂进他的嘴里,随后放下床帐,
把丈夫遮在里面。

  而今冉涛半死,家族分离,自己的也被他炼成了采补的炉鼎,就连幽州盟那
边已经承认了他对冉家的强占,赵琅暇一个弱女子,还有什么办法?冉眉那头,
自从这退婚书拿到手上,赵琅暇就知道女儿难逃此劫,余下不过早晚而已,不过
这来的,委实有些太快。

  放下的床帐,赵琅暇重新转回冉绝身前,跪在地上说道:「请恩公移步西厢。」

  「哦?」冉绝左右看了一眼,说道:「平日不都是在这里么?」

  『你辱人妻女就算了,难道事事都要做在他的面前给他听么?』

  赵琅暇眼圈微红,压着怒火声音颤抖地说道:「今日恩主给眉儿开苞,莫让
一个瘫死扰了恩主的兴致。」

  冉绝低下头,眯起眼前,看着眼前这位琅暇美妇的反应,只见她亭亭正跪,
眉目如画,艳色逼人,嘴角含着一丝浅笑,看不出一丝愁怨。

  然而不知怎地,冉绝透过这双柔媚的眼眸,却莫名想起另一双眼睛来。

  那双眼睛比她还漂亮,还美、还媚……还冷。

  只是一个冷在面上,一个冷在里面。

  她挑起美人的下巴,赵琅暇扬起脸面,温驯又臣服。

  「好。」冉绝起身移步,赵琅暇扶起女儿跟在身后,最后关门,凝目神情的
看向床前,眼角洒落一地泪珠。

  进到西厢,赵琅暇放下女儿,来到冉绝身前,矮身行礼,对着冉绝说道:
「恩主刚才喂眉儿的是可是春药?」

  「……是吧。」

  「那请恩主再赏下一些。」赵琅暇伸出玉手,掌心雪嫩,纤指柔白「今日恩
主给眉儿开苞,奴家相陪,可要尽兴才行。」

  冉绝拿出瓷瓶,递到赵琅暇手里,赵琅暇毫不犹豫,把瓶里剩下的半瓶一仰
头倒进嘴里,抓起一边的茶壶,两口送下。

  但见这美妇没到几个喘息功夫,便一脸的红霞沾染,玉脸粉红,伸手便解了
外罩的纱衣,只留一件中衣披着,前进两步,一把把冉绝推到床边,金钗摘下,
玉手拨了拨乌黑的秀发,娇靥一仰,趴到冉绝身下,媚眼斜睨一眼,充满淫浪之
意,三下两下解开冉绝的裤子,褪下内裤,肉棒轻轻点在美妇艳红的嘴唇旁边。

  赵琅暇用自己的芊芊玉手努力握住肉棒,然后伸出香舌舐了舐龟头上的马眼,
温柔的把肉棒她粉嫩的脸颊上面搓了几下,沾得脸蛋一片潮湿,神情娇媚,欲语
还休,素手轻扶「嘤!」的一声娇喘,再次张开殷红的小嘴儿,「咕」的一声,
重新把肉棒含进她的口里。

  肉棒进入口腔,冉绝感到她的香舌在小嘴里面挤命卷弄着自己的龟头,一阵
阵舒爽的快意袭来,使冉绝的勃然颤动,涨得更粗更长。

  接着,赵琅暇吐出龟头,玉手握住冉绝的肉棒,侧着脸把冉绝的一颗睾丸吸
进嘴里,用力地用香舌翻搅,含完一颗,吐出来又含进另外一颗,轮流地来回吸
了几次,最后张大小嘴,一次将两颗睾丸同时含进嘴里,让它们在她的小嘴里互
相滑动着。

  往日根本这套功夫,冉绝想不到这琅暇美人的口交的技术如此的好,一时被
这种香艳的口交刺激得龟头红赤发涨,肉棒暴涨,油亮的棒身一抖一抖地在美妇
的芊芊玉手里面直跳。

  尝过了睾丸,美妇再把冉绝的肉棒重新放回嘴里,一会儿的功夫竟含进了冉
绝小半的肉棒,肉棒直顶着美妇的嗓眼。

  冉绝看着身下起伏伺候的美妇,为了讨好拚劲儿,又吸又含,吞吐不断,只
觉得莫名有种荒唐感……

  实在太过温柔。

  只是这幅媚欲横流的样子,实在太过诱人,还没等美妇常完一番,冉绝就一
把拉起美妇的身体,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尝这个成熟美妇的味道了。

  「恩主慢来,待琅暇解衣」赵琅暇春情荡漾,媚眼如丝地娇嗔,没等冉绝有
动作,自己主动将冉绝推倒在床上,一件一件的服侍着他脱掉衣服,最后扯开中
衣罗裙,连着里面的小衣、裹胸一块解开仍在一边,分开粉胯骑坐在他的大腿上。

  下身已是湿漉漉的一条密缝。

  芊芊玉手又一次地握住高高翘起来的肉棒,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拨开自己的
花瓣,摆好位置,扭动柳腰,缓缓地坐了下去,吞吃进去。

  肉棒缓缓寸进,陷入一团湿软泥泞的软肉之中。

  「啊!好大好深啊!」

  美妇的大小花瓣被冉绝硕大的肉柱挤引两边,贪婪地蠕动着、努力地把肉棒
包裹起来,一寸一寸地吞了进去,从冉绝仰卧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只温润的
小嘴在缓缓吞吃。

  蜜穴肉壁上满是嫩肉包裹,盘恒的裹住棒身,深入进去,便能感受到深处散
发出来的热度,湿滑的春水滋润着狰狞的棒身,使它能毫不费力的捅到尽头。

  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体位,赵琅暇仿佛重新认识这根肉棒一般,肉棒捅开
的蜜穴生出丝丝的刺痛,随即被春药堆积的快感淹没。

  她索性不再顾忌「噗嗤」一声,整条巨大的肉棒,蓦然-下全部顶进美妇蜜穴
甬道的尽头,龟头猛然撞着软肉。

  美妇仰头长叹,秀发飞扬「啊!好深啊……」

  她被这一击轰得浑身打颤,蜜穴内触电一般一阵痉挛,长长地吟唱了一声,
丰满的躯体无力地倒在冉绝的胸前。

  「恩主……」

  冉绝自然明白,双手抱住赵琅暇的屁股,固定肌肉,从下住上慢速的抽插,
一下下顶戳着美妇的蜜穴最深处。

  没几下,赵琅暇就从那阵快感中恢复过来,她伸出双手支撑在冉绝胸膛上,
十指则扣住冉绝的胸肌,配合着存在自己蜜穴中肆虐的巨龙,颠簸着丰腴滚圆的
肥臀。

  「啊……爽……恩主干的好爽!」美妇娇媚的呻吟声刺激的冉绝加快的速度,
开始更加狂猛的套弄,-次次的进出美妇狭窄的蜜穴软肉当中,势大力沉,进则全
数到底,出则只余龟头,快感的迫使之下,美妇根本挨不住几个回合,蜜穴中便
猛然收缩起来,四壁一起往中间挤压,裹得更加紧密,然而此时服了春药,下体
依旧无比水润,粗长的肉棒仍可以毫不费力地在花径里面任意地驰骋,夹得冉绝
奇爽无比。

  「好恩主,琅暇……快不行了……啊。」

  冉绝却根本不停,下身的肉棒连连出击,又狠又猛,撞在美妇的胯上「啪啪」
作响,撞的美妇哀鸣不断,最后只听美妇发出一种类似频死的悲鸣之后,身子猛
然抱紧冉绝的身体,战栗的瘫软在冉绝身上。

  冉绝一个翻身,将全身瘫软的赵琅暇压在身下,抽出巨龙,跳下床来。

  注目一看,只见美妇欲眼迷离,满脸娇红,玉体横沉之下,紧合的花瓣充血
张开,隐约可见内部粉红色的肉壁,春水从里面不停的流出,边上堆积着一层因
为刚才猛烈摩擦产生的白沫。

  区区一次,冉绝根本没有丝毫的进行,喘息两口,便将赵琅暇拖至床边,拇
指在那颗勃起的阴蒂上捏了两下,抄起美妇肉光致致的白嫩大腿,架在自己的肩
膀上,望了一眼完全暴露在自己巨龙攻击下的迷人的洞穴,一挺腰,将粗长的肉
棒重新插入。

  这次没有丝毫缓释,冉绝挺起肉棒,直接在她泥泞的花径中快速抽插,每次
都戳到美妇的花心才肯罢休,「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不绝于耳,赵琅暇的呻吟的
浪叫一声高过一声,宛如风浪中的一叶扁舟,尽情享受着暴风雨的蹂躏。

  『来吧来吧,让我彻底沉迷过去,彻底昏死过去。』

  赵琅暇欲眼迷离,望着床帐的盯上,嘴里跟着冉绝的动作一下一下的作者迎
合。

  精神上虽已迷失,但肉体依旧诚实。

  美妇的浪叫一声高过一身,下身的洞玄真气自行流转,抽取这美妇的阴精元
气,带着真元一块吸收,带到冉绝的身体里面,回馈给她猛烈的快感。

  她这次似乎得到了一点怜悯,全身的真元阴精被抽离之后,冉绝似乎回馈过
来一点,一下就让她的真元凝实几分,瞬间就离内丹境更进一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快感。

  赵琅暇猝不及防,爽的双压翻白,双手乱抓,身子不住的抖动起来,一双饱
满的乳房左右乱晃,摇曳生波。比第一次高潮几乎多一倍的蜜汁狂泻而出,浇洒
在侵入花径的龟头上。

  没想到冉绝被他这一下烫的精关失守,蓄积已久的精液从马眼中喷射出来,
全部灌入美妇的娇嫩花心。

  「恩主……琅暇好爽……射的琅暇好舒服。」

  射精之后,肉棒本该变软,只是赵琅暇已经被他的洞玄真气炼成的炉鼎,银
龙在美妇的阴穴滋养之下,不仅没有软缩下去,反而更加膨胀勃起起来,愈发坚
硬无比。

  等冉绝享受够了射精的快感之后,肉棒立即重新昂扬,不受一点影响。

  冉绝肉棒一抽,便见泊泊已经熔炼完毕的精水顺着蜜穴的缝隙缓缓流淌,随
即「咕唧」一声,重新插入美妇仍在高潮的余韵之中的蜜穴当中。

  「呀!」

  本就敏感的时候再被入侵,美妇惊叫呻吟,战栗不已。

  他压着赵琅暇插了一会,便把赵琅暇翻转身,让她趴在床边上,从后面插进
美妇的花唇中。

  赵琅暇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予取予求,娇啼婉转的挺着屁股迎合,让冉绝每
一下抽插都捣在她花心上,撞在花径的最深处。

  她忘形的大声嘶叫,汨汨的汁水从蜜穴中涌出,嫩白的漫妙身体上面又再次
沾满了淋漓香汗。

  一边用劲的抽插着赵琅暇的美穴,一边欣赏着她后背,但见曲线玲珑,柔滑
如丝,陡然间开口问道:「爽不爽?」

  「爽……爽……恩主肏的好爽。」

  冉绝却忽然把肉棒全根抽出,停了下来,赵琅暇春药起兴,淫意正浓,突然
下身一阵空虚,自然开声抗议。

  「恩主,来干琅暇……琅暇要……」

  冉绝拔出肉棒,见阴户口不住收缩,连带菊花蕾也微微开合,便慢慢把蜜汁
涂了上去。

  美妇的菊穴粉嫩,紧紧收缩,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过性事的模样,勾的冉绝
性起。

  他已经许久没有尝过此处是滋味了,今天正好看到,哪有放过的道理,涂满
的蜜汁之后,便伸出小指,满满尝试这插入一根。

  赵琅暇敏感的微微闪避,颤声道:「恩主,那里有什么好玩的,琅暇的骚穴
好痒,快来……」

  冉绝知她想躲,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那肉臀一巴掌,打出了一阵乳波臀浪,
问道:「这处有没有人碰过?」

  「没……」

  「正好。」冉绝微微一笑,再一拍美妇的翘臀,说道:「你的处女花苞我都
拿到,这里的头次,便给我吧。」

  说完用力分开玉臀,凑身将龟头顶住菊花蕾,慢慢刺入。

  赵琅暇喉间轻轻呜咽,只觉得后听出好似被一条火团撑开,屁眼夹紧也不是,
放松也不敢,脑子里想着那么一根粗长的玩意插进去,还不给她插死了,一时间
花容失色。

  然而此间可容不得他,冉绝见干顶不入,便知美妇在故意阻拦,扬起巴掌又
是一掌,说道:「放松。」

  「恩主……」赵琅暇不敢回头,只是垂首道:「恩主还请放过琅暇吧,那里,
那里……」

  「好啊。」冉绝心生一计,转头看向一边早已欲眼迷离的冉眉道:「那就换
眉儿来吧。」

  果然,此招立刻奏效,赵琅暇转身抱住冉绝的身子,悲怜的垂下眼眸,说道:
「不要……不要,恩主用琅暇的身子就是,琅暇的屁股有大又软,比小女孩的有
趣多了。」

  说罢,主动转过身子撅起屁股,双手分开两片臀瓣,把中间的腚眼呈在冉绝
面前。

  恩主有力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臀沟间来回摸弄着,忽然指尖一滑,没入小小的
肉孔。赵琅暇身子一颤,玉户涌出一股淫水,顺着臀缝直淌下来。

  冉绝欲火升腾,看了一眼床下被欲火摧残的冉眉,便不再理她,把赵琅暇往
地床上一推,骑在她白滑香艳的美臀上。

  赵琅暇的玉体笔直伏在地上,雪白的屁股像一团脂球圆圆隆起。扒开她的臀
肉,露出里面柔嫩的肛洞,充血的龟头往前对着她的嫩肛一顶,红艳的肛蕾被顶
得凹陷下去,赵琅暇再不敢用力收缩,放松之下,肛肉软软滑开,将龟头吞入体
内。

  赵琅暇咦咦呀呀地叫着,夹杂着吃痛的颤音,媚态横生。

  然而肠道干涩,进出艰难,冉绝便插着美妇的蜜穴几次沾够了蜜汁,便送入
肛洞之中,反复来回几次,肠道便变得滑畅至极,再次开始,肉棒进出间就像被
一团暖热的油脂包裹着。充满弹性的肛蕾套在肉棒上,仿佛柔韧的软箍束在阳具
上来回滑动,带来酥爽的挤压感。

  冉绝一口气干了百余下,将雪嫩的美臀干得臀沟敞开、肛洞圆张,才拔出阳
具。

  赵琅暇初次破肛,这会儿又羞又痛,软软地伏在床上,爬不起身。

  冉绝突生恶趣,抓起她的手掌往她臀后放去,赵琅暇知道他是让自己去摸他
方才的战果,不禁羞不可支,赧然侧过脸。手指触到肛洞,赵琅暇神情顿时一愕,
接着张大妙目。

  原本小巧的后庭,这时张开足有三指宽,被恩主的大肉棒干得面目全非。从
后看去,雪团般的圆臀间,红红的肉孔圆张着,里面红嫩的肛肉暴露出来,在空
气中微微蠕动着,散发出妖艳的光泽。

  冉绝开口问道:「滋味如何。」

  赵琅暇眼波如水「奴家的后庭……被恩主干得好大……」

  「真会说话。」

  冉绝夸赞一声,双手握住她的水蛇腰,用龟头在她的屁眼儿上顶了顶,然后
用力捅进去。

  赵琅暇只觉臀后一紧,接着一根火热的阳具破肛而入,干进她火热的肠道,
肛内早已顺滑无比,略一活动,立刻柔滑的裹挟律动起来。

  这肛洞的滋味不比嫩穴,别有一番迥异的风情,冉绝来回顶肏,直把美妇干
的雪臀摇曳,肉波流转,啪啪的撞击间,爽得美不胜收。

  「真快活。」

  赵琅暇忍着臀间的痛楚,颤声道:「只要恩主高兴,奴家以后天天给恩主肏……
肏后庭。」

  「哦?真的假的?」

  「不敢欺瞒恩主。」

  冉绝忽然清冷一笑,不置可否,下身继续耸动,直到射精都没有再说半个字。

  两发完毕,赵琅暇再来服侍时,却被冉绝一把推开。

  「恩主?」

  顺着冉绝的目光,赵琅暇的眼睛不可避免地落在女儿的身上,伴着冉绝抱起
她的身子放在床上,剥光身上的衣服,顺着她修长的玉腿渐渐向上,将她丰翘的
雪臀,柔润的腰肢,光洁的躯干,肉感十足的双乳尽收眼底。尤其是腹下花苞,
娇艳饱满,又柔又嫩,花瓣紧闭,丝毫没有绽放过的痕迹。

  鼻端强烈的雄性气息使冉眉的目光愈发迷乱,刚才吃下的春药实在太多,又
苦忍半天,这会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随着身上的咒法解开,她已经根本
不知道自己平常是什么样子了。

  撑起身子,转头与冉绝对视一眼,然后这位闺中少女忽然一反常态地说道:
「来吧!」

  「啊?」

  这下反倒给冉绝说得愣住了,心想这乞丐给的春药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
母女两个吃了之后根本不像平常,换了一个人似得。

  谁知冉眉毫不废话,双膝微微分开,俯下身子,将那只雪臀毫无遮掩地翘到
冉绝面前。

  「……」

  这大家闺秀什么的,不应该是欲语还休,或者如刚才一般激烈抵抗吗,怎么……

  眼见一只妙态横生的雪臀递到面前,美色在前,冉绝也不再犹豫,双手抓住
冉眉丰满的臀肉,朝两边一分,那只粉嫩的桃型美穴绽开,微微裂开的密缝像熟
透的鲜果一般,淌出一股温热的蜜汁。

  冉眉蜜穴微张,几分水灵灵的蜜肉绽露出来,带着湿淋淋的淫液在空气中微
微颤动,散发出淫靡的气息。

  他伸出手,指尖在她湿腻的蜜肉间一滑,挤入温热的腻穴,入手不及两寸,
便感到一层薄薄的薄膜,便知道这是冉眉的处女膜无疑。

  冉眉恼道:「你要做便做!别玩……」

  冉眉玉体猛然一阵颤抖,只觉他手指探入自己体内,轻轻一拨,便挑住自己
体内最敏感的一处位置,此时她本就被春毒腐蚀的敏感无比,他指尖虽只是贴在
上面浅浅轻动,冉眉却感觉自己整个魂魄都被他指尖吸住,在他指上尽情揉弄。

  冉眉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白生生的臀肉磨擦着他的手背,柔腻的蜜穴不住
翕张。没一会的功夫,她光溜溜的屁股一阵剧颤,从穴中喷出一股淫液。

  少女被这阵初潮刺激的眉眼翻白,只觉得舒服的灵魂都要飘荡起来,身子痉
挛颤抖,趴在床上不住的喘息。

  然而不等冉眉恢复过来,冉绝便果断提枪上马,压在冉眉臀上,挺身刺破处
女膜,悍然捅入。

  「啊!」冉眉柔颈昂起,发出一声不知是痛是爽的媚叫。

  刚泄过身的蜜穴湿滑而暖热,纵然紧致,仍然被那根火热的阳具无情插入,
长驱直入,一直顶到穴内深处的花心,使她战栗不已。

  幸亏有春药缓和,不然冉眉初放的嫩苞那里能承受得住他如此粗壮的肉枪,
纵然如此,冉眉也是眉头颦起,只觉得整个下身都被冉绝的肉棒撑开,又烫又涨,
又痒又怪,难忍无比。

  还没等她知晓这到底是什么滋味,便觉得下身的火棍條然抽离,随后又缓缓
进入。

  「啊!」冉眉低吟一声,一股奇妙的滋味袭上心头,与刚才冉绝手指的撩拨
有些相似,但有迥然不同,那小巧的地方被那根火热的家伙占据的满满的,莫名
的伸出几分期许来。

  随着肉棒再来,滋味逐渐变得真实而猛烈,胀满的感觉是如此是舒服,滑动
的滋味的如此的诱人,心中虽然抗拒,但肉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欢呼的迎合,劝
告她向后,向后……

  落在冉绝眼中,便是被她压着肏干的少女,忽然一挺腰身,把整个方寸之地
全部展露,那一下……好像是迎合?

  这似乎不需要任何的教导,随着冉绝的挺动抽插,冉眉不仅口中响起娇吟,
就连下身都开始慢慢迎合过来,随着几次错误的磨合之后,交合的愈发爽利,倒
是把一边的赵琅暇看的目瞪口呆。

  ……

  又挺动百十下,冉眉第二波高潮便紧接着来临,方才的潮吹和此时从未有过
的体验,彻底打垮了冉绝的羞涩,她挺着屁股,粉嫩的花苞不断痉挛,在他的肏
弄下不可抑制地高潮迭起。

  刚刚泄身,还没等初夜的少女享受多少高潮的余韵,冉绝便托起她一条白光
光的玉腿,肉棒在她嫩穴中用力挺插。

  几次下来,冉眉这个花苞初绽的少女泄身无数,被冉绝干得花径红肿,瘫软
如泥,随着最后一波精液洒落穴中,刚刚还热情洋溢,激情欢合的少女瞬间变得
冷冷冰冰,用手一触,泪珠便滚滚落下。

  「淫贼……呜呜……」

  (我一定要改掉后补肉戏这个恶习,玛德写吐了啊。)

             第十七章:彩云追月

  春毒一解,母女两个一个默然不语,一个冷眼相视,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火热。

  「起来。」

  冉绝抽出肉棒,靠着床榻坐下,指着自己的肉棒对冉眉说道:「舔干净。」

  还没等母女俩有所反应,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娇媚一声。

  「呼,小哥哥好棒的宝贝。」

  声音清灵甜脆,婉转悠然,带着一股子令人飘忽沉醉的味道,语调间却又藏
着让人不禁想入非非的狐媚。

  冉绝一惊,而屋内的母女则是「啊」的一声各自抱着被子躲到墙角,引得那
女生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便又听那声音咯咯一笑,條然轻语道:「咯咯……我又不是男子,被看去了
要丢了贞洁,你们怕什么?」

  冉绝被她几句话就说的心魂飘摇,忍不住的开始想着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位
何等漂亮的美人?

  然而还没等入迷,脑子忽然为之一清,便瞬间清醒过来,立刻晓得这是媚术
手段,于是穿上夺回来的锦衣,急忙开门出屋,然而左右看了一眼却没看见人。

  冉绝心中有些一丝疑惑,他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样的人物,难道是自己失
忆前的旧识?

  「谁?」

  「这啦。」那声音飘摇不定,最终落在房檐。

  冉绝抬头一看,只见屋顶的房檐上坐着一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头戴簪花玉扣,斜插紫钗三只,一头漂亮的长发左右混成辫子,
中间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露出两只俏丽的耳朵来,上面银光闪闪,耳廊上似乎各
钉了一颗小小的银珠,到了耳垂处还有两只飘摇的金光。

  玉面粉白,狭眉凤目,琼鼻高耸,粉唇绛朱,陪在一张极为完美的瓜子上,
精致到近乎完美。

  眉若远山目秋水,碧波流转眸含情。

  然而这还只是一张脸蛋。

  顺着修长白皙的玉颈往下,便是美人圆润唯美的肩头、透着莫名诱惑的锁骨,
无一不暴露在外,两条玉臂如柳,左臂配蛇形金钏、小臂上珠链环绕,玉指芊芊,
轻摇一下便铃声清脆。右臂着朱鸟纹身,手腕上连套着三四个玉质跳脱,再轻轻
一晃,撞玉如磬。

  此外上身就只有一条紫彩裹胸,兜住一双无限美好高耸胸脯,叫人看不到其
中最紧要的部位。

  小腰盈盈纤瘦,肤如凝脂,上年只有一条银色丝带,扣着金玉的锁扣,玉带
左边挂着一个小小的葫芦,右边一只大铃铛,下身紫色小裙,堪堪遮住拿出浑圆
挺拔的翘臀,其下一双俏白浑圆的美腿挺直,叫人忍不住垂涎三尺,期望着去探
索深处……(好吧,我承认这段我描写的真的垃圾,所以各位有觉得合适的图配
一个给我)

  脚下不踩靴履,只一双轻薄罗袜,光洁干净,妙不生尘。

  冉绝从头上看到脚下,只觉得眼前的少女真如魅惑绝世的精灵一般。

  然后有一种狂暴的欲望从心底升起,又被他死死压住。

  被他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少女也不生气,反倒是伸出舌头,用粉唇舔舔唇角,
巧笑嫣然地说道:「这位公子,真是壮呢。」

  冉绝身材修长匀称,可以说一句标准,但绝对跟冉闵那种十二三就跟小牛一
般的人相比,壮肯定算不上,是以女人嘴里的壮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至少不是纸面上的意思。

  她一双妖媚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冉绝,见他不说话,便自顾自地笑道:「这位
公子,与小女子叫个朋友如何?」

  从少女身上散发的气势来看,她必定是一位已经成丹的高手,冉绝不想凭空
树敌,只好顺着他的话道:「好。」

  「咯咯……」女子见冉绝总是这样淡然的反应,便故意站起身子,满身琳琅
加上半裸的身姿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妖娆的扭动这腰腹,轻摇之间,腰上的铃
铛「叮当」作响,简直魅惑无比。

  蛇腰轻扭,做了个的宛如舞步一样的转动,在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冉绝的面前。

  少女身姿摇曳,袅娜娉婷,仿佛飘忽一般来到冉绝面前,顾目凝盼,媚色生
怜地问道:「难道奴家不漂亮么?以至于公子连名字都不肯相告。」

  话语之间,已经贴到了冉绝的身前,一股冰凉的幽香连着声音传入耳鼻,两
人双目对视,少女吐气如兰。

  冉绝微微闭眼,只觉得脑中忽然闪过一朵黑色种子,随后化作一朵妖艳盛开
的黑莲。

  再睁眼,少女的媚术已经完全施放开来。

  怎奈她这点媚术对冉绝所接触过的媚术实在有些小巫见大巫,况且《黄庭》
乃道门第一定心功法,冉绝虽然还没练到家,但面对少女的蛊惑,不为所动是肯
定能做到的。

  嗯,至少表面上能做到。

  于是他不声不响地站在原地,淡然道:「我叫冉绝。」

  「冉绝?」少女呢喃一句,接着微微仰头,笑道:「冉公子真是惜字如金啊。」

  接着她退后几步,双手压在腰上,矮身一礼,宛如一个大家闺秀一般自我介
绍道:「奴家小字舒妤,姓逆,单名一个的璇字。」

  这奇装女子倾城绝色、媚术惊人,兼有少女之娇怜,世间至美莫过于此。

  只是冉绝不知怎地,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宛如被蛇蝎盯上一般,因此
也只是淡淡答道:「幸会。」

  那少女似是有些失落,伴着哀怨的语气说道:「方才我见公子于香闺之中,
怀抱美人,怜玉惜花,好不快活,怎地见了奴家,就是这般惜字如金呢?」

  「……」事实上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少女看着冉绝的反应,不仅有些讶然,这么多年他遇到的男子中,像这么年
轻又对她没有没有动念的男子,这还是第一个。

  本以为只要动动手指,三两句话的功夫便能把他勾的神魂颠倒,没想到这一
会下来居然一丝进展没有,当下心中就有些着急。

  身后还跟着那个婊子,她可不敢在这长时间逗留。

  只是对面的少年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不仅一身精纯的阳气不说,而且胯
下那根,还是双修的顶级男阳,堪称绝品,直把她勾的心中痒痒。

  这少年的修为虽不高,但光着一身元阳,就胜过吸取一个元丹级别的修者全
身修为,而若是能够一直带在身边养做男炉,不出三年就能迈入元丹一级,比带
上无数的灵石在身还要管用。

  然而这半天媚术也施了,好话也说了,冉绝仍然没有半分动心的意思,若是
平常时候,她早就忍不住强行动手,先吸了阳气再说,反正冉绝这点修为对她来
说不过手到擒来的功夫,然而这会后面还吊着个人,只要闹出一点声响,后面的
婊子随后便要杀来,到时候可就什么都黄了。

  眼见冉绝软硬不吃,女子也是没了法子,只好退一步以求记下冉绝的地址,
以便日后再来。

  「奴家慌忙之间跑到了这里,还不知宝地是幽州何处?」

  这……

  然后,令逆璇为止绝倒的一幕就出现了,只见冉绝摇摇头,说「不知道。」

  这绝对是实话,他能知道这是幽州境内还是靠着幽州盟的人来亮明身份才知
道的,而到这以后,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是幽州那里。

  是以一句话说出,逆璇本来笑郾如花的一张脸瞬间僵住,虽然依旧努力保持
这笑容,这微挑的唇角里面,冉绝能够很清楚的听到一声「嘎吱吱」的磨牙声。

  距离的如此之近,冉绝自然能体会到对面美人紧紧压制住的怒气,只是这事
真不是他故意隐瞒,于是努力想了想,接着转头对着屋里的二女问道:「这里哪?」

  答曰「幽州渔阳郡泉州县。」

  冉绝转过头,便想着如实重述一遍,却见身前已经没有了逆璇的身影,疑惑
的左右看了看,忽见一个飞天美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内的墙上。

  她一张圆润鹅蛋脸,面容素雅淡妆,柳眉之下生的一双垂眸善目,鼻梁高耸,
嘴唇粉淡,眉心一点吉祥朱砂印,头上盘发垂丝,配黄金做成的头饰,白皙的脖
颈上挂银质坠链,玉臂如柳,也如刚才的逆璇一般赤裸光着,上面盘着琉璃的配
饰,手腕上戴着砗磲宝珠,上身的祥云裹胸上绘着信女绣图,下面的纤腰上缠着
砗磲宝珠制成的腰带,其下是一身长裙遮住下身,脚踝处则是赤珠两串。

  加上外配的纱衣、飘带,又是一身的佛门七宝配饰,这飞天的身份也确信无
疑了。

  当下冉绝心中就生出莫名怒火。

  一身纱衣的飞天美人眼望院内,看冉绝望向她,便手撑单掌,在墙上微微颔
首做了佛礼,言道:「施主,梵音有礼了。」

  她身上传来浓浓释教真元气息,这让冉绝心中又立即生出莫名的厌恶之感,
不过她这外放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冉绝只好点头道:「何事?」

  那飞天并未理会冉绝的冷然,脸上露出淡淡微笑,问道:「不敢叨扰施主,
小尼眼下正在追逐一魔教邪逆,追到此处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施主可曾看见她往
哪边去了?」

  冉绝既然对她没好感,自然不可能如实相告,只是答道:「不知,方才确实
有一个女子在这停留,不过你来之前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去往何处。」

  那漂亮飞天也没有多问,随意查探了一下冉绝的修为,知道他确实不可能追
踪到魔女的下落,便点点头,说道:「如此,多谢施主。」

  说罢,便一脚踏入空中,飞走了。

  两人这一跑一追,来的毫无缘由,先来后到俱是一顶一的美人,倒是让冉绝
这一会过足了眼瘾。

  只是这美人再好,吃不到嘴里也是没用。

  摇摇头,冉绝回身进屋,看着塌上的一对美人母艳女娇,三两下解去方才匆
匆穿上的衣服,跃回穿上,左右揽着的赵琅暇,右手抱着冉眉,说道:「适才伺
候到哪了?」

  母女两个本就被他弄的不堪征伐,心中又羞又恼,被左右揽住不过是身上疑
点力气都没,无法挣扎而已,而今想要主动伺候迎逢,自然难上加难。

  不过方才的一阵搅局,冉绝自然也没多少兴趣了,见两人皆不答应,便一块
抱着,握住两团大小各异,丰盈弹软的美乳顺势躺下睡觉。

  嗯,这药粉确实好用。

  第二日醒来,冉绝自然神清气爽,昨夜一口气吃了这母女并蒂莲,又采到了
冉眉的精纯元阴,自然神采奕奕。

  看着左右酣睡的母女,想到昨夜两女被自己连番征伐,这会估计难承恩泽,
便断了晨起就白日宣淫的念头,穿上衣服出去了。

  而赵琅暇母女可就……

  赵琅暇修为略高,是以比女儿早醒一点。

  然而醒来又有何用?

  看着冉眉春色盎然的一张脸蛋和眼角的泪痕,赵琅暇此时心中居然一点反应
都没了,只是忽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其实也怪不得她如此反应,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她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多,相
比之下,这种母女联床共侍一人的事情,居然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而且这种事,实在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赵琅暇在未嫁给冉涛时,一
个相熟的姐妹便母女两个一起嫁给了当时的渤海郡的一个的修士。

  而成了婚之后,这种事听说的便越发多了,毕竟大周皇权旁落之后,世道逐
渐礼崩乐坏,况且修士多有驻颜秘术,常常如眼下她母女二人一般,女儿娇艳动
人,为母的跟是艳光仍在。

  且赵琅暇的年轻也不算大,她十六岁便嫁入冉家,两年后的生下长女,而后
又接连剩下儿子冉凌,至今也不过三十六岁。

  这年龄听上去可能大一点,但只要过了聚气境,进入生光期之后,修士便能
驻颜添寿,最多可活两个甲子一百二十岁,若是以此推算的话,赵琅暇正是风华
正茂的芳龄呢。

  而且纵然是作为炉鼎,冉绝的双修功法又不是一味采补,对于赵琅暇也有所
增益,这几天下来赵琅暇的修为居然蹭蹭上涨,已然到了生光八转,眼看着就能
凝元化丹了。

  在床上呆立了一会,赵琅暇也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一来浑身都是黏黏的,
要好好清洗一番,二来免得一会冉眉醒来,母女两个在床上尴尬。

  而冉绝呢,出内宅之后听到隔壁的有声响,便去看了一阵冉闵的晨练。

  《造化玄黄功》属外功一门,走的是肉身成圣的路子,是以跟冉绝这种需要
专修真元,坐丹化婴的路线不同,需要是是熬打力气,打磨肉身才行,所以这几
日冉闵便每天起早锻炼。

  只是冉绝知道,眼下冉闵这般练法,再过十年,也不过是《造化玄黄功》的
入门一级而已,毕竟这功法不仅需要修炼者自身的毅力鉴定,更需要无数的天材
地宝用来服食沐浴,浸透骨肉。

  只是冉闵眼下虽然对他尊敬,但冉绝又不知道他会不会在知道了冉绝的事情
后生出什么二心来,是以只能先晾着,等哪天他考察了冉闵的心思,确定他不会
跟自己翻脸之后再来填补。

  在边上指导了几句之后,也到了吃饭的点,顺势就在冉闵的房里吃了一顿早
餐,然后冉绝就匆匆出门了。

  昨日偶然之下遇见的那个乞丐,他身上绝对有那药粉的丹方,而光是没有炼
成丹药的药粉便有如此效果,那炼成的丹药岂不是神效?

  日后碰见心仪的女子用一颗,岂不是无往不利?

  抱着如此想法,冉绝直奔宝阁而去。

  说白了,冉绝依旧是那个小村里出来,心中没有明确的善恶观念的少年而已。

  他虽然拜入了神宵门学了满身的能耐,可不管是严厉的宵泠,还是淡然却关
心她的宵涟,亦或者暧昧的师叔宵婉,都没有教他做人的道理,然后什么是善又
哪里是恶,该行什么,而什么又不该做。

  神宵岛上,除却宵泠之外,众人对她善意满满,他自然开朗淳朴,而宵泠那
下绝情一击,又打碎了少年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怀,变得封闭而冷然。

  只是冷漠的外表下,少年一颗淫色的心依旧还在,是以对赵琅暇的美色垂涎
三尺,密室那夜便已经打好了谋害冉涛,占据这个美艳夫人的计划,而后又对冉
眉见色起意,最终用药,终于做成了母女联床并蒂的荒唐事。

  涨了见识,有了心机,然而他终究是少年。

  而昨夜的前后的两个美人,不知让冉绝昨夜又想了多久。

  ……

  然而到了宝阁之后,这次冉绝并没有碰见昨天那个落拓乞丐,左右等了一会
也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于是进了百宝阁问了伙计之后,才知道那乞丐不过是这旬月之间才来的,根
本不是泉州人,至于家在何方,姓甚名谁,伙计则大摇其头,一问三不知。

             第十八章:流水无情

  荆州。

  此地处大周十三州之中心,总览南阳、南郡、江夏、桂阳、武陵、零陵、长
沙七郡,东接司、豫,南通淮、扬,西连巴蜀,北靠关中,风景秀美,地脉灵秀,
也是天下修士最多同时也是州内门派最多的一处州郡。

  南阳郡。

  山野之间,一男子御剑升空,冲着下方的密林左右察看,嘴里大声喊着「宓
怜仙子,宓怜仙子。」

  声音传遍四方,引得林中的鸟儿惊飞出林,盘旋不落。

  连喊几声,忽见一个女子的身影驾云升起,颇有些不耐地说道:「莫喊了,
我在此。」

  男子如闻仙音,立即遇见凑过去,一脸讪笑地说道:「原来仙子在此处,我
还以为仙子要离开南阳了呢。」

  他一双眼睛冲着宓怜望去,只见眼前的仙子肌肤胜雪,皓齿蛾眉,双目犹似
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
敢亵渎,然而灵动中又有一股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位置魂牵蒙绕。一身
霞裙月帔,身后似有烟霞轻拢,翩若惊鸿,似非尘世中人。

  真真是谪仙临凡一般。

  更为令人惊叹的是这谪仙美人修为高绝,一身的仙家妙法,男子自负曾得两
家真传,玄道双修,可是自从见到了宓怜那一身法门秘术之后便再不敢自负。

  如此美色加上一身绝学,甚至还有堪比元丹期的实力,惊才绝艳之下,自蜀
中一现身之际便有无数的狂蜂浪蝶蜂拥而来,皆指望这能抱得这位学得一身本领
又美艳绝伦的美人。

  然而一路从蜀中追到了荆州,她身边虽然满是来自各州郡的修士俊才,但却
从未对一人加以颜色,更未对谁展露出半分好感来。

  只是越是这般,往往就越叫人着迷。

  而眼前这个男子,便是一人击败了数十尾随在宓怜身边的狂蜂浪蝶,蜀中有
名的青年俊才,身修玄道两门的川中第一公子李剑尘。

  宓怜对这位面如冠玉、修为俱佳的公子若说没有好感那是假的,自她从蜀中
现身以来,李剑尘一只追随身边,可谓鞍前马后,事事殷勤,不仅照顾她的饮食
居所,更是利用他蜀中李氏的人脉,给宓怜不少帮助,使宓怜在外行走做事顺畅
许多,是以对于眼前的男人,即便心中有些不耐,这几年下来,宓怜也不禁心生
几分好感。

  恰如人言,好女怕缠。这三年几乎日日不离的追求下来,就算是铁人也要动
心,宓怜要不是念着师门的禁令,身子怕是都被这个李剑尘生生给磨下来。

  只是当日入门,她便以道心立誓,除非师门三位师长答应,不得私定终身之
时,此时好像就已经有了结果。

  她也曾千里传讯问过师父宵婉,俱是答曰不可,宓怜这才去了心思,连对李
剑尘说了三次师门不准,你我之间已无可能。

  谁知这李剑尘根本不以为意,言称「就算你师门长辈不准,我也要日日跟随
宓怜仙子左右,每日能看一眼,剑尘便足以心安。」

  这话一出,宓怜心中满是亏欠,觉得李剑尘对她的好处无已报答,这几日便
想着对他冷言冷语,期望李剑尘能够失望而去。

  李剑尘自蜀中起,追逐宓怜三载,岂能因此而去?

  见宓怜面色冷淡,李剑尘却并不以为意,只立于剑上,对着宓怜非常有礼的
拱手道:「仙子可找到东西了?」

  宓怜摇摇头,答道:「没。」

  李剑尘又适时劝道:「仙子不必气馁,来时剑尘已经上门是求教过荆州刘氏,
刘氏主道荆州已有将近两千年,对于荆州地理俱有记录,此地定然是层落过一团
天火无疑。」

  说到荆州刘氏,这便是当今人界或者是修士之间的局势了。

  自从上次天劫之后,日月昏昧,八荒崩碎,昔日漫天神佛或是身死或是消失,
三界之内,天庭三十六天尽皆崩碎,不知所踪。而地府和人间之门也就此断绝,
人死生魂能入地府,却再难归来,修士原本元神出窍便可至酆都,而今酆都不知
所踪,万年来再不见黑白无常。

  而人界受到的灾难虽小,可八荒之地,崩碎足足有五,昔日留在人界的地仙、
散仙、山川神祇、庙神之流几乎一朝丧尽,苟活下来的也不过剩几缕残魂喘息而
已。至于人间的宗门、仙派之类更是十不存一,这才导致各宗各派都有法门失传,
宗门开散广袤的道、释、玄之类还好,总算有香火延下,可一些小宗小门几乎灭
绝。

  而这便诞生了另外一种修行势力,既宗族。

  这些宗族的开山之祖,往往是天劫之后沦落苟活下来的残余修士,身怀某些
宗门的传承,或者干脆是走了狗屎运撞到了某些被诛修士的洞府、尸身,从此时
来运转,渐渐聚拢家族,庞恒州郡,占据灵脉,绵延千年屹立不倒。如今大周王
朝虽在,但已经对这些州郡中的修真家族无可奈何。

  而此时荆州的第一修士之族,本来不过是南阳郡的农夫而已,侥幸得了的仙
府秘法,此后便于此地异军突起,至今已有两千年。

  说到此事,宓怜也正色起来,沉吟道:「只是此地一点踪迹也无。」

  李剑尘爽朗一笑,说道:「不妨事,天火坠落已有千年,还能留下多少踪迹?
仙子莫愁。」

  说罢,手中拿出一个造型精密的铜球,上面刻满古朴玄奥的符文,外面还有
五道铜环,皆有符咒篆刻,一道一道缠着铜球漂浮。

  李剑尘指着铜球说道:「仙子你看,这是我李家的法宝三才五轮仪,能查五
行之变化,定能让仙子找到天火的蛛丝马迹。」

  看着宓怜露出几分希冀之色,李剑尘满心欢喜,也不卖关子,直接注入真元,
只见那小球迎风而起,在空中翻转几圈,变成三尺左右的大球,绕在的球外的一
圈铜环陡然变大,上面的符篆生出阵阵红光,飘散开来。

  李剑尘手掐法决,一道真元激出,对着法球清喝道:「显化!」

  忽见法球上一颗符篆飘出,落到密林深处。

  李剑尘面色一喜,对着宓怜说道:「仙子,可随符印落处寻找。」

  看着李剑尘脸上的讨好之色,宓怜心里蔚然一叹,最后只能矮身行礼道:
「如此,就多谢道友了。」

  听到宓怜还是叫他道友,李剑尘心里微微失落,只是随即便振奋起来,对着
宓怜回道:「仙子跟我就不必客气了,我们赶紧下去寻找吧。」

  宓怜按下云驾,来到那处符印落下的地方,果然在土里几丈深处,找到了想
要的东西。

  一块黑漆漆的铁块。

  像是什么的碎片一般,边缘有一截锋利的刃,宓怜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左
右观察了一番之后,放入自己的法囊之内。

  李剑尘出身累世修行的青莲剑仙之族,见识自然不少,认得出此物是个上古
法宝的碎片。

  不过这种法宝的碎片已经失去的灵能,且以现在的手段根本无法熔炼,也无
法重铸为其他法器,因为已经散碎,是以更无法使用修补。

  是以对于各个宗门家族来说,并非是什么紧要的东西。

  宓怜从出山开始,就一直在寻找这种法器碎片,李剑尘为了讨好,还把家中
储藏的一堆法宝碎片送给了她。

  他根本不问宓怜要这些的东西用处,看着宓怜脸上露出的满足之色,便比什
么都开心。

  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宓怜从法囊中掏出一方古图,果然上面的记号又消失了
一片,随后对着李剑尘说道:「道兄,眼下南阳的东西已经找完,吾要去豫州境
内,道兄就不要……」

  「不行。」李剑尘不等她说完,就断然拒绝道:「豫州门阀林立,大妖、异
兽占据山林,凶险异常,仙子是受了半点伤害,剑尘岂能心安?」

  「这……」宓怜再次拒绝道:「小妹自己能应付……」

  话未说完,就见李剑尘虎着一张脸,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这就是肯定要去了,一路上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宓怜受他恩
情甚多,根本狠不下心驱逐,只能无奈的让他跟在身后。

  二人重新驾云御剑,刚刚浮到空中,宓怜颈上的宝石忽的一闪。

  ……

  片刻之后,宓怜听完的法宝中传来的信息,一脸愁绪地说道:「李道兄,这
趟豫州恐怕是去不成了。」

  看着一脸愁容的宓怜,李剑尘不由得跟着心痛,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两人相交甚久,宓怜也不瞒他,说道:「我师门传信,言说我刚入门几月的
师弟失踪,让我去寻找,另外我师妹也要出山寻找……我要去与师门会和。」

  李剑尘跟在宓怜身边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宓怜说关于她师门的事,不由得
有些好奇道:「敢问仙子的师门是哪……」

  见宓怜微微摇头,急忙改口问道:「要去哪处会和?令师弟什么模样,什么
修为,仙子可画图像一张,我蜀中李氏人脉遍及益、凉、雍、荆、豫,五州,可
帮忙寻找。」

  此中隐秘宓怜已经知道,又怎么会对李剑尘说,便要要头道:「此时就不劳
李道兄帮忙了,道兄随我三年,小妹感激不尽,只是婚姻之事,师长已经不许,
今日你我就在此处别过吧……」

  李剑尘心中剧痛,面色瞬间变得惨淡,艰难说道:「如此……剑尘斗胆,就
陪仙子走完豫州这最后一程吧。」

  宓怜有心拒绝,但看着李剑尘双目之中的乞求之色,心中一软,想着师妹出
来还有旬日时间,便点头道:「好吧。」

  李剑尘面色萧萧,从腰间解下一颗小葫芦,拧开葫芦盖子,左手葫芦右手宝
剑,在前面飘摇开路。

  饮下一口酒,朗声吟道:「举头忽见衡阳雁,千声万字情何限。」

  宓怜跟在身后一愣,又听李剑尘再饮一口,又道:「香阁叵耐薄情夫,三载
一行书也无。」

  声音浩荡凄离,传遍四方。

  宓怜自小在神宵岛培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哪能不知道,这是李剑尘借着
这诗,述说自己这三年的心境呢。

  「壮哉!」

  李剑尘一口饮下葫芦中所剩美酒,脑中一阵晕眩,随后扔下葫芦,嘴里再唱
道:「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苍穹浩茫茫,万劫太极长。麻姑垂两鬓,一半
已成霜。天公见玉女,大笑亿千场。」

  一壶酒下肚,李剑尘已然有醉色,御剑在前方左右飘荡,行色放荡地说道:
「哈哈哈哈,仙子,无怪家祖位列饮中八仙第一人,痛快,痛快啊。」

  宓怜心中一苦,不知如何作答。

  话分两头。

  这边冉绝在家中过了几天的平静日子,便有几人来上门拜访。

  冉绝屋里听着王氏的禀告,问道:「何人?」

  王氏答道:「不认得,不过他们俱说是幽州盟的人。」

  「哦?」

  既然是幽州盟的人,刚和人家达成了交易,就要见一见了,于是冉绝说道:
「如此,便请他们进来,我在客堂……算了,我亲自去迎吧。」

  刚走到大门,便见一个衣衫华丽的修士公子站在门口,见到冉绝出来,为首
一人急忙拱手道:「可是冉丹师当面?」

  不是说替我保密么,这怎么几日就有幽州盟的人知道了。

  其中一人见冉绝面露不渝,便急忙解释道:「丹师勿怪,这位是慕容舵使家
中的公子,慕容威。」

  冉绝这才发现,这位慕容威容貌上颇似乃父,不过一身华丽的服饰,生的剑
眉星目,比其父俊朗许多,便拱手道:「慕容公子。」

  「哎……」慕容威一摆手,依旧恭敬地说道:「丹师客气了,威今日奉家父
之命,特来拜访,还望丹师不怪威叨扰丹师修行才是。」

  唔哟,说话如此好听,冉绝也不好在露出一张冷脸,笑道:「不怪,贵客临
门,绝蓬荜生辉,请。」

  「请。」

  几人一同进了客堂,小红有上了香茶,慕容威便对左右两人介绍道:「这位
是右北平舵使家公子,曹鳞。」

  曹鳞也是同样也是一个年轻俊朗的公子,不过面容颇为阳刚,动作也孔武,
身上留着不少的外练气质,闻言起身对冉绝拱手道:「丹师,曹鳞有礼。」

  「这位盟中长史家公子,说起来也是泉州人,只是家门早已搬到蓟县而已。」

  那人站起身子,对着冉绝自我介绍道:「蓟县赵杞。」

  看样子跟冉绝像是一路的性格,惜字如金。

  介绍完了三人,慕容威便从手中拿出一物,是一个小小丹炉,递给冉绝道:
「家父回家之后,想起丹师丹炉丢失,特命我找寻一方丹炉来给丹师,这几日多
方寻找,耽误了一些时日,还望丹师不要推辞。」

  「这……」冉绝已经买好了材料,正准备炼制自己的丹炉,闻言有些迟疑。

  「哎。」慕容威见他推辞,急忙说道:「有道是,长者赐,不敢辞。家父虚
长丹师几岁,还望丹师不要推辞才好。」

  「好吧。」冉绝点头收下接着问道:「不知慕容公子,此来还有何事?是着
急要拿几炉丹药?」

  『有这个意思……』

  心中是这么想的,只是慕容威面上却露出不在意的表情,摆摆手道:「几炉
丹药而已,何必如此着急,威此来,一是奉了家父命令,来送丹炉。二是想要结
交丹师。三呢,就要请丹师出去游玩一番。」

  这丹炉也送来了,冉绝收下了。

  接下来?

  果然,便见慕容威站起身子,对着冉绝颇为正式地说道:「丹师可愿结威为
友乎?」

  冉绝颇为无语,眼下他搭上了慕容钊的线,双方可谓「奸情火热」,如今慕
容威来结交,自然不可能推出去。

  于是冉绝便跟着起身,对着慕容威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善。」慕容威面露喜色,走上前拉住冉绝手臂,说道:「今日风和日丽,
便请冉兄出去一起游玩一番,如何?」

  「游玩?」

  慕容威点点头,忽的压低声音,对对冉绝正色道:「不知丹师可喜美人否?」

  冉绝看着慕容威满脸正经,却问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话,倒给他问得有些不知
如何作答。

  「这……」

  谁知慕容威倒是满脸的为所谓,说道:「大丈夫行于世间,一者得长生,二
者得长乐,若无美人相伴,长生长乐又有什么意思?」

  这倒是对了冉绝的心思,是啊,就算得了长生,身边若是孤单一人,如那天
上的姮娥(嫦娥)一般,孤守在广寒宫里面,对着冷宫桂树,又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不由得点头道:「慕容兄此言有理。」

  「是极,是极。」那一边的曹鳞跟着附和道:「我早说冉丹师跟我等俱是同
道中人,如此还等什么,花魁娘子那头我已经说好了。」

  冉绝听得一愣「花魁?」

  曹鳞点头道:「对啊,丹师,你还不知么,你这泉州的花楼最近出了一位花
魁娘子,据说是天姿国色,又身负修为,我等身为花海中人,岂能不去一见?」

  这……刚才还说的长生逍遥,这会话题直转到嫖妓上,冉绝多少有些接受不
了,心中虽有些好奇,可还是拒绝道:「这……我还要在家中炼丹,就不去了吧……


  谁料慕容威居然没有再强求,而是说道:「如此,我等也就不强求了,不过
还有一桩事要叨扰丹师。」

  「何事?」

  慕容威露出几分苦色,对着冉绝说道:「稍后便有一美人来访,冉丹师还请
接待……」

  「嗯?」

  慕容威几人俱露出头痛之色,最后还是赵杞说道:「这事还要冉丹师应付一
阵,我等三人也是无法……」

  冉绝只觉得有些不好,便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威无奈,只能说道:「这……不满冉兄,日前辽东公孙家来人,向盟中
求要丹药,恰逢家父禀告盟主丹师之事……」

  这话一出,冉绝立刻心中了然,心知这公孙家怕不是找自己来求丹药的吧?

  果然,慕容威话音刚落,便听外面的王氏禀告道:「少爷,外面有一公孙姑
娘求见。」

  听到这话,一脸刚毅的曹鳞居然满脸惊慌「何来如此之速?」

  慕容威也面露惧色,对着冉绝拱手道:「冉兄,保重,某改日再来拜会。」

  而赵杞则更加直接,一边手掐法决,一边对冉绝说道:「告辞。」

  说罢,手中遁术已成,裹着三人消失不见。

             第十九章:棠华来访

  这三个人走的如此匆忙,倒让冉绝对门外未经碰面的公孙姑娘有了几分好奇。

  当下对堂下的王氏说道:「请公孙姑娘进来吧。」

  「是。」

  王氏下去,不一会的功夫,便见她引着一位长衫姑娘进了院子。

  只见这位姑娘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
声,身穿淡蓝色的白纱衣,简不失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妆,清
丽的脸蛋上显出丝丝妩媚。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
肌肤若花树堆雪,凝脂粉白。仪静体闲,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当真似画里走下来的一般。

  这位公孙姑娘说实话,虽然一般的靓丽无二,但在冉绝的心底,总觉得并不
算得上自己见过的第一漂亮的美人。

  然而也不知怎么的,冉绝一见她,便觉得心中某根弦莫名的触动起来,眼光
随着公孙棠华进门的脚步,一点点移动。

  这世上,有种情叫做一见钟情。

  如此称心如意的美人上门拜访,冉绝也不能怠慢,步出客堂,来到门口迎接
道:「公孙姑娘登门,贫道有失远迎,恕罪。」

  公孙姓美人也不扭捏,大方的拱手回礼道:「公孙棠华冒昧前来,还望丹师
不要怪罪才好。」

  互相客套了一番,冉绝把公孙棠华让进客堂,落座看到桌面上还留着茶杯,
便知道冉绝前面已经见过了慕容威三人了,便问道:「丹师,适才慕容威三人来
过了。」

  「是。」

  「那在下的来意,想必冉丹师也知道了吧?」

  冉绝没想到这姑娘如此直白,倒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只能点头道:「嗯。」

  公孙棠华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棠华厚颜,恳请冉丹师垂怜,为我公孙家
炼就一些丹药。」

  这么直白的姑娘冉绝还真没见过,不过看着公孙棠华那张漂亮的脸蛋,实在
不忍拒绝,便问道:「姑娘要哪种丹药,要多少?」

  「就要止血丹、强筋丹。」

  这两种丹药俱为最低一品的丹药,对冉绝来说炼制起来并没有任何难度,点
点头,问道:「可以,姑娘要多少?」

  慕容棠华脸上露出几分犹豫,接着像是小心一般,报出了一个数字「两种丹
药各要三千粒,如果还能多炼一些最好。」

  「啥?」冉绝张大嘴巴,颇为惊讶。

  就算他在没有见识,也知道找一个但是一次炼制六千粒丹药无异于狮子大开
口。

  这是要拿着当饭吃么?

  更何况这三千粒丹药,这得炼到什么时候去?

  一炉丹药,就以冉绝眼下最好的状态来说,一炉也不过出丹三十粒左右,这
六千粒丹药需要开炉两百次。

  额……

  见冉绝一下被惊得站起,公孙棠华也是起身告罪道:「冉丹师,实在是……」

  公孙棠华只以为他要回绝,满脸失落,一张绝美的小脸瞬间充满了令人怜惜
的哀伤。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孙棠华这幅模样一出,再次触动了冉绝心里的某根弦
一般,跟着一起哀伤起来……

  只是这些丹药实在太多了,冉绝一时也不好答应,但若是直接拒绝了的话又
怕公孙棠华伤心,于是咬着牙说道:「数量如此之多……」

  公孙棠华亦是满脸难色,解释道:「我也知这些丹药的数量实在太多,只是
眼下辽东那边实在快要支持不住了,将士们需要大量丹药支持,盟主那边实在拨
不出太多支援,棠华无法,只好厚颜来求丹师了。」

  「哦?」冉绝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听过战争,不由地问道:「敢问棠华姑娘,
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棠华见他细问,就知此时还有回旋,于是解释道:「丹师可知我辽东公
孙一族的近况?」

  冉绝连幽州在哪都不知道,自然对辽东的状况一无所知了,于是老实答道:
「不知。」

  于是公孙棠华介绍道:「上古之时,五帝之首黄帝本姓公孙,名轩辕,后改
姬姓,留下一支继承公孙姓氏,便是我公孙氏之祖,二十五代祖之后,迁幽州辽
东郡,世掌辽东,为大周守卫边疆。」

  冉绝虽属道门,但在神宵岛上三皇五帝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一听对方是人皇
之后,不由得起身拜礼,说道:「原来是人皇后裔。」

  「无须如此。」公孙棠华连忙还礼,接着摆手道:「如今诸天崩碎,人皇也
不知所踪,算起来我等皆是炎黄子孙,冉丹师就不要客套了。」

  「好。」冉绝重新做下,对着公孙棠华说道:「还请公孙姑娘继续讲。」

  公孙棠华继续说道:「我幽州地处边界,时常不安,尤以辽东郡为最,玄菟、
乐浪两郡如今异族蜂起,盟中已无法掌握,其内的高句丽时常侵扰辽东边境,此
外还有北方扶余、肃慎、鲜卑、乌桓等族年年南下劫掠,我族白马义从虽然精锐,
无奈人数实在太少,如今已经力有不逮。」

  接着公孙棠华怒道:「这群异族年年南侵,劫掠平民,杀害百姓,以致辽东
境内狼烟四起,连年不安,民不聊生,我公孙子弟守土为民,多有伤殁,棠华无
法,只好厚颜来求丹药。」

  说罢,目露哀伤之色,眼圈更是通红一片,泫泫欲泣,望之使人生怜。

  冉绝少有头脑发热的时候,此时也不知到底是听了边境的惨状还怜惜眼前的
美人,亦或者两者兼有之……总之一怒之下,拍案而起「那群异族焉敢如此,公
孙姑娘勿慌,这丹,我给了!」

  公孙棠华一愣,他没想到冉绝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她本是去慕容钊那里求助是听说了冉绝的事情,便不顾的来请求了,只是听
说了冉绝至少是个六品丹师之后,路上就没报多大的信心。到了之后,刚见面时
冉绝又自称贫道,当时公孙棠华就已经心凉了半截。

  道门一般都以清修为主,甚少理会俗世。

  且丹师一般甚少做这种大批量的丹药,一者对炼丹的进境帮助甚少,二者时
间长又费力,三者丹师多数忙于修炼与研修丹方,根本无暇做这么麻烦的事。

  只是冉绝答应的这么痛快,倒让公孙棠华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了。

  「丹师大义!棠华代辽东上下,多谢丹师施以援手。」

  冉绝听她一句称赞,心底更是飘然,从腰上抽出法囊,呼啦啦啦在公孙棠华
面前摆出如小山般的一堆丹药,接着摆手对公孙棠华道:「这些丹药,姑娘可尽
取之。」

  「啊!」公孙棠华被他吓了一跳。

  看着桌上摆着小山一样的丹瓶,公孙棠华吓了一跳,一眼扫去,里面的丹药
全是七品以上的丹药,甚至连珍贵的五品丹药都有,各类丹方涉及疗伤、滋补、
聚灵、养元、晋级、定神各类,可谓品种俱全。

  这些丹药,别说公孙棠华身为公孙家嫡女,就算是把她父请来,父女两辈人
也没见过如此多的珍贵丹药。

  冉绝随手打开一瓶,只见瓶口瞬间丹香四溢,倒出丹丸,但见丹药珠圆玉润,
烁烁生光,只闻一口,便叫人神清气爽。

  五品上品造化丹,一颗便能使人常人立成内丹。

  「咕咚……」

  公孙棠华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以莫大的勇气将眼神从这一堆丹山上移开,
像是做出生死决定一般艰难开口。

  「多谢丹师厚爱,这些丹药实在太过珍贵,棠华……不能收。」

  她当然不敢收了,这些丹药已经不能用珍贵来形容了,说不好听一点,把她
整个公孙家上下都卖了也换不来。

  说罢,转过身去,艰难说道:「还请丹师收起丹药,棠华……」

  「怎么?」冉绝以为她嫌少了,便不由分说地说道:「这些丹药不过九牛一
毛,姑娘若是嫌不足的话,绝还有许……」

  「别!」公孙棠华转过身来,不顾男女之别,上去就抓住冉绝的手道:「丹
师还是不要拿出来了。」

  『我怕实在忍不住……』

  这丹药好收,人情难还,这些丹药收下,公孙棠华根本不知如何偿还这天大
的人情。

  两人缠手相对,公孙棠华忽的颊上一红,尴尬的松开冉绝的双手,抑制住砰
砰跳的一颗心。

  「还请丹师先收起丹药。」

  垂首侧眸,嗓音带颤。半是激动,半是怦然。

  冉绝只好先收起丹药,公孙棠华这才重新落座,对着冉绝说道:「丹药如此
珍贵,棠华多谢丹师厚爱,只是实在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莫不如以身相许……』

  只是这话也就心里说说,冉绝可不敢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的唐突佳人「这些不
算什么,都只是绝的一点心意罢了。」

  这算一点心意?

  公孙棠华「……」

  其实这对冉绝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这就要说到两者的认知问题了。

  冉绝未登上神宵岛之前,根本没接触过任何这类常识,也不知丹药的珍贵,
传授众妖《衍化五行》后,可谓给了众妖长生之法,开了一条通天大道,众妖感
谢之下,各类丹药纷纷献上,法囊里面的丹药自然堆积如山,而这些东西在岛上
三仙的眼中,实在不值得一提,故而冉绝虽然失忆,但也继承了这一思想。

  以至于冉绝现在就算知道丹药珍贵,但在心底还是不把这些丹药当回事。

  二者冉绝早已被灵果滋润成了先天之体,又有莫大的气运扶持,加之先天至
宝傍身,所修又是道门至高法门之一,根本不需要吃这些丹药提升修为、拓宽经
脉、躲避心魔。

  是以,这些东西在冉绝眼里,除了一些辅助提升修为的丹药之外,根本就是
可有可无的东西,况且他法囊内数量如此之多,拿出一份给眼前这个自己心生好
感的姑娘,并不过分。

  但是在公孙棠华的面前,可就不一样了,俗世的丹师由于丹经古籍多有失传,
因此炼丹的成功率并不高,而要炼出如此多的丹药,至少要十倍于眼前丹药的灵
药,而这些丹药的品质,寻常五品丹师根本炼不出来,至少要四品的丹师才行。

  四品丹师,已经是大多修士能接触到的极限了,因为三品丹师修为已经是散
仙之流,凤毛麟角,神州难寻。

  以冉绝眼下的修为,肯定是炼不出来的,公孙棠华只能猜想是这位的师父送
给弟子的东西,而一位四品丹师的靠山……

  将要步入散仙之流的四品丹师,或者已经步入散仙之流的三品丹师!

  只是她以为自己已经是敢想了,真实情况却比她想得更加厉害的多。

  「呼……」

  她喘了一口气,迫切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这种情况却根本不可能,于
是紧张地说道:「棠华只要方才的两种丹药便可。」

  「好吧。」冉绝答应道:「我答应帮你,只是这么多,一时半会也炼不出来,
只能一月交给你一些。」

  这自然没问题,公孙棠华点头答应道:「如此,每月两种丹药各300粒如何?」

  冉绝低头想了一下,每月给慕容钊炼丹需要九日,而公孙棠华这些丹药并不
费力,一日成丹三炉根本不成问题,当下就答应道:「可以。」

  公孙棠华递出一只法囊,说道:「炼丹所需灵药都在这里,丹师还请收下。」

  等到冉绝接过法囊,公孙棠华立刻起身说道:「今日多有叨扰,丹师大恩,
我公孙氏上下莫不敢忘,棠华这就告辞了。」

  她实在是不敢多待了,那些诱惑实在太过巨大……

  「这……」匆匆见面就要走,冉绝心中不舍,只是公孙棠华一脸焦急,他也
不好阻拦,只好从法囊里从新拿出两瓶丹药,送到公孙棠华手里。

  「这个你收下。」

  「这……丹师……」公孙棠华面露犹豫之色,刚想开口拒绝,便听冉绝说道:
「公孙姑娘,这点是绝送你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娘不要拒绝。」

  公孙棠华张张嘴,终究还是没有拒绝,默默收下丹药,低头道:「多谢冉丹
师。」

  她就算再被方才的丹山冲昏了脑子,此刻也知道眼前的少年丹师对她的好感
了,于是垂首低声道:「多谢丹师……」

  「日后姑娘叫我冉绝便可。」

  公孙棠华再不复初见时的落落大方,羞涩的点点头「冉公子。」

  冉绝美滋滋的答应道:「哎。」

  说完这句话,公孙棠华便告辞,冉绝一直从客堂送到门外,才恋恋不舍地看
着公孙棠华御剑离去。

  恰逢冉闵正从门外回来,看见冉绝在门口,便招呼道:「族兄。」

  「嗯。」

  冉绝此时心情大好,看冉闵也顺眼许多,随手问道:「蕀奴,你最近修炼的
如何了?」

  冉闵摇摇头,答道:「闵愚钝,族兄所传,口诀俱都熟记,只是入门尚需一
些时日……」

  冉绝知道这其实不怪冉闵,这类专修肉身的修炼之法本身就需要各类天材地
宝锤炼,加之服食丹药才能得行。

  只是这会心情巨好,心中也不考虑什么顾虑了,当下拿出两瓶丹药递给冉闵
道:「这两瓶丹药你拿去,绿瓶化入水中药浴,白瓶内服,三日之内便能入门。」

  冉闵虽然出身冉家支族,但也知道这丹药的珍贵,当下感动地对着冉绝拜谢
道:「多谢族兄。」

  他这性格,心中虽然感动的无以复加,但面上总不擅表达,因此只说了短短
四个字。

  只是冉绝却不在意,扶起冉闵,说道:「我既已将你收留,今后你便是我冉
绝的兄弟,兄弟之间,何必客气?」

  少年冉闵虎目含泪,激动的一张脸憋的通红,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
点头道:「是,兄长。」

  冉绝点点头,说道:「去吧,好好修炼。」

  ……

  而另一边,御琴雪却并不好过。

  一方面,体内的剑符慢慢消散,连带着她体内的修为都一齐减弱,这让她不
得不以闭关的名义躲起来,以防这个秘密被人发现。

  然而这个办法终究是饮鸩止渴,就这么空等下去,剑符早晚有完全消散的一
天,等到那时,一旦失去这个天之骄女的身份,到时候的下场御琴雪根本不敢想
象。

  而另一方面,那个四绝公子连番来找她,那股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的模样,
把御琴雪扰的不厌其烦,明里暗里拒绝了好几次,但楚灵玉也不知道是根本不解
其意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总是根本没有一点改变。

  气的御琴雪索性闭门不见。

  若说楚灵玉那边还是小事的话,剑符这面事关御琴雪的前途性命,可眼前根
本毫无解决之法,叫她如何不心急?

             第二十章:铜陵恶蛟

  答应公孙棠华这件事,冉绝时候也不说后悔,但心里的火辣的热情稍减后,
对这事感到头疼还是真的。

  毕竟是整整六千粒丹药,就算每月只炼三百粒,加上慕容钊那头的事情,也
需要占用不少的时间,至少一个月只要有半个月需要在丹房里面度过了。

  不过这对冉绝来说倒也不算一件坏事,毕竟他对于炼丹一道,眼下也是只有
理论而无实践,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锻炼下自己的炼丹术。

  于是冉绝在原本的冉府里面专门开辟了一件房间,作为用来炼丹的丹房,随
后依八卦方位设阵,待聚灵阵成型,便一头扎进丹房里面忙了起来。

  考虑到炼丹的成丹率,无论是慕容钊还是公孙棠华送来的药材都是有很大结
余的,这给了冉绝很大的空间来做各种的尝试,打磨炼丹技巧。

  当然,赵氏母女那边他也没有放过,每日都是白日进入丹房炼丹,待到晚上,
便住进赵氏的卧房,甚至每每玩的兴起,还要把绣楼里面的冉眉挟过来一起淫乱。

  冉眉刚开始反抗的颇为激烈,然而她那点手段又如何敌国冉绝?往往是一剂
药粉下肚,便浑身酥软,不能自持,最后无奈的屈从棒下。而事后,便总是一幕
垂泪悲泣的模样。

  一次两次,冉绝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哄过几句,岂料无论说什么好话,不是一
顿臭骂,便是无言的哽咽夹着爱恨难明的眼神,反倒给本就心情阴郁的冉绝弄的
没了心情,从此只管压住强御,事后穿上衣服走人,已然是把母女二人当成了泄
欲的家妓。

  谁知这下反倒好了许多……

  一连过了半个月这样的日子,临到月底时,慕容钊那边总算派人来了,不过
并不是那个一脸正气却转头就招呼冉绝嫖妓的慕容威,而是那天跟随慕容钊一块
来的修士之一。

  「舵使已经奏请盟主,聘丹师为我幽州盟的供奉丹师,今后丹师凭此令牌可
在幽州内随意行走,但有所求,我盟中上下,只要能够办到的,绝不推辞。」

  说罢,手中递出一个黑色的小令牌,上面写着三个古朴的篆字。

  「幽州令」

  冉绝接到手里,翻过另一面,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四六骈俪的行文,随后书
「……丹师冉绝,熟于丹道,光膺恭俭,雅秀灵博,特聘为幽州盟供奉。」

  对此冉绝毫不客气的手下,答道:「替我多谢慕容舵使。」

  那修士身后负者剑匣,面容清瘦,颌下三缕长须,闻言笑道:「丹师不必客
气,以丹师的少年英才,肯屈尊降贵来入我盟中,盟主与舵使俱欢喜不已,前几
日公孙家那边又传来消息,言说丹师愿意帮主公孙家炼制丹药,贫道代盟中上下,
多谢丹师援手。」

  其实冉绝这几天也被这重复的炼丹过程搞的头疼不已,只是这事既然已经答
应下来,那就没必要再抱怨什么,于是摆手道:「这不算什么……」

  「丹师高义。」

  说的冉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想起公孙姑娘那张秀美的脸庞,心中又觉
得不烦了。

  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打听道:「不知那位公孙姑娘……」

  那修士人情练达,一看冉绝的表情,便知道他答应下来这是到底是什么原因,
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答道:「那位公孙姑娘,是辽东公孙世家的嫡女,一直代
替公孙家和盟内沟通,至于其它,贫道也所知不多,改日一定替丹师打听打听。」

  对于冉绝对公孙棠华有好感这事,他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无论是对于公
孙家族还是对于幽州盟来说。

  是以他很有成人之美的答应帮他打听一下消息。

  冉绝颇为抹不开面子,不过还是致谢道:「多谢……这位……」

  「哦。」那位修士接话道:「适才忘了说了,贫道焦晃,道号金阳子。」

  接着想起什么似得,问道:「方才见面之时,贫道听丹师也自称贫道,莫非
也是道门弟子?不知是哪门传下?道号何名?」

  事关自己是道门弟子的事情,冉绝是知道的,但为何是道门弟子,他又根本
不记得,至于后面金阳子所问的哪门传下,更是全然忘却,至于道号嘛……

  冉绝低头郁郁道:「我大抵是有道号吧……不过却不记得了。」

  接着不待焦晃接话,便岔开话头道:「不提这事了。」

  又闲聊了几句,焦晃便提出告辞。

  豫州。

  铜陵山地处豫州中部,山脉脉绵延千里,森林茂密,大妖横行,鲜有人迹,
一贯是豫州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都不愿意接近的地方。

  按说豫州处于天下中部,理应是开化最好的地方,不应该有这么一个大妖聚
集的山脉,就算有也会被州内的修士联合铲平了,为什么铜陵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呢?

  事实上铜陵山的众妖只所以依旧能够盘踞在这修士林立,天下中州的山林处,
其大致原因有二。

  一者铜陵山虽大,然则其中并不产出可以用来炼制法器的矿石以及用来炼药
的珍贵灵药,有的也只是一些凡品而已。

  二者铜陵山地脉广阔,山势重叠险峻,内中群妖勾连,牵一而发动全身,单
个修士去了无非火上添油,而结众而去,又因为里面群妖实力非常,内中没有什
么油水,所以至今为止,也没有什么的门派宗族愿意去绞杀。

  而山上的群妖也晓得好歹,除非是入了铜陵山里面的,否则山中众妖并不曾
出去害人,是以几千年来和豫州的人族和平共处,两者倒也相安无事。

  这倒也不是说铜陵山中的妖类就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不出山作恶而已,若
是修士或者凡人入了山中,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

  而宓怜此次入豫州的目的地,便是此处。

  一听宓怜要进铜陵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李剑尘急忙相劝道:「仙子,此地
实在太过危险,上中陡峭叠嶂,好似天生就有迷阵一般,进去容易出来难。而内
中群妖不乏元丹后期的大妖,可能还有大成期的妖王,实在凶险无比,以你我二
人的修为,实在力有不逮,莫不如先回城中,由在下邀请西川的诸位同修好友,
一道进入山中,助仙子取物同时,也一道降服这山中妖类,为民除害如何?」

  宓怜手持古图,浮在空中,观察着铜陵山的山势。

  果然如李剑尘所说,这铜陵山中迷雾重重,妖气弥漫,其中传来的阵阵威慑
宓怜都感到心惊,不由得信了几分。

  只是要如李剑尘所说的话,取出此地的灵宝碎片,最迟还要再等上几月的时
间不可,而师妹宓妃那头,说不定已经在等她了。况且师父还催促她放下如今的
事情,尽快去寻找小师弟元定的下落。

  这边等是等不得了,宓怜看下手中的古图,和脚下铜陵山的山势一对比,发
现藏物之处,不过是刚进铜陵山中不过十里而已,恰巧处于铜陵山的外围之内。

  于是她沉吟一番,对着李剑尘说道:「道兄……我所去之处,不过初进铜陵
山而已,待到寻得东西便归,一不取宝为财,二不杀妖害命。若是遇见了精怪,
好言与他说一番便是,应当不会起什么冲突。」

  李剑尘立即反驳道:「不成,仙子不知这山中群妖的秉性,它们虽然不出山
掠人害命,但若是有人进了山中,它们才不会顾忌什么交情道义,我昨日已问过
这附近的宗派宗族,但凡进入这山中的修士凡人,无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然此时宓怜已经下定决心,摇头拒绝道:「道兄的关心宓怜心领,只是依照
道兄所言,师门中的事情就要耽误,此次进山就有怜一人去便可,此后就与道兄
别过,你我有缘无分,还请道兄莫要强求。」

  此言一出,李剑尘立即失魂落魄一般呆愣在空中,看着宓怜向山中飞去的身
影,眼中是无尽的迷恋与不舍,心中酸苦无比。本是大好男儿,此刻却有一种泪
在眼眶的冲动。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那头的宓怜心里没他,又怎知这单相思的苦。

  「唉。」

  李剑尘长叹一口气,跟着宓怜的身影,一头扎进铜陵山的迷雾之中。

  这边的宓怜见李剑尘追来,不仅叹息道:「宓怜早已身许有人,今生注定和
道兄无缘,李道兄这又是何苦。」

  李剑尘听在耳中,只觉得心中苦闷,然而始终跟在宓怜身后,闭口不答。

  「道兄,这几年风雨相随,宓怜铭记在心,如有来生,必定结草衔环以为报……


  话都说道此处,李剑尘焉能泰然,却是头一次对着宓怜怒声道:「宓怜,我
李剑尘也是蜀中的名家宗族,祖上青莲剑仙名动天下,而我又身传道、玄两家,
往日我如何追问你都不说,今日你便说说,我这家门如何就配不上你?如何让你
那师门连听都不屑一听就拒绝了事。」

  或许冉绝入门时短,对于自家师门的事情并不清楚,若不失忆,大略也只知
道自己身属道门,宗门唤作神宵便是。

  然而宓怜自小拜师,入门已有将近二十年,自然对自己的门内情况一清二楚,
只是师门之中秘密实在牵扯太多,以至于她并不能对李剑尘如实相告。

  「……」

  宓怜不答,只看着眼前的风景。

  眼前已经进了铜陵山内,山峰之间,一条巨大瀑布飞流而下,青山衬白银,
像一条匹练子挂在山上。水流从山上直泻而下,撞着岩石上的棱角,自上观望,
万倾瀑水轰鸣而下,惊心动魄。

  水流滚落下来,激起圈圈浪花,沿山势而流,似乎从天而降,如万马奔腾呼
啸而去,最后砸落在低下的深潭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宓怜手持玉环,注入真元感受一番,不就便察觉到了此处遗落的灵宝碎片的
去处。

  就在谭底。

  然而潭水清澈,却深不见底,一眼望去,宓怜便心生不安,立刻便知道这谭
底必定有大妖驻留,于是驻步落云,想要和潭中的大妖商量一番。

  她想要取的东西虽然是灵宝碎片,但灵宝一碎,碎片便毫无用处,对潭中的
妖类来说,不过是废物而已,她愿意拿出一些东西换取,争取和平解决。

  此时李剑尘也落在了她身后,只是此处潭水落涧,响声实在太大,就算再说
什么,宓怜也听不见,只好闭嘴不语。

  然而还没等谭边的两人反应,便见深潭中一阵池水翻涌,百丈宽的一尺水翻
腾流转,两人脚底一阵摇晃。

  还未显形,宓怜两人就察觉一股威慑十足的妖气自潭中升起,水中浪花翻涌,
一颗巨大龙头露出水面。

  那龙头足有车驾大小,长髯独角,牙齿锋利、面目狰狞,一双青瞳似两个灯
笼般摄人又恐怖,看见谭边二人,龙嘴一张,便嘎嘎笑了起来。

  「某还以为是何人来扰我清净,原来是两个送到嘴边的牙祭啊。」

  它话未说完,水面上早已露出粗壮身躯,在池中浮出的足有数十丈长,而落
在水底的可能还有一半。

  不过宓怜在神宵岛上博览群书,知道眼前的百丈妖物还未成真龙,眼下独角
四爪,还是一只蛟类而已。

  只是百丈身形,已经到了蛟类的极限,换做其它,早已渡劫化龙,而眼前的
这只,可能是血脉不纯,又无机缘逢会,便只能苦苦的守着蛟身,不得解脱。

  虽然蛟身,但这百丈身形,定然是过了三丹九转的程度,迈入比肩大成一级,
以宓怜和李剑尘的修为,远远不足以对抗此类。

  宓怜见蛟龙面露不善,拱手回道:「前辈,在下此来并未想和前辈其什么干
戈,而是想要前辈潭中的一物而已,愿以法宝灵药交换。」

  「哦?」

  老蛟一听,倍感新奇地说道:「铜陵山中还有你人族修士觊觎的东西?还真
是奇了,老龙在此千年,还未见过进入我铜陵山求宝的修士,亦未见过见了我这
等妖物不喊打喊杀也不夺路而逃的,也罢,你倒说说,想要我潭中的何等宝物?」

  宓怜拿出一块散碎的灵宝碎片,说道:「便是此物,前辈的潭中有一份像似
的碎片,只要前辈愿意换来,宓怜身上的法宝丹药,任前辈拿取。」

  老蛟嘿然一笑,上下打量这几眼宓怜,说道:「你这小娃娃身上……」

  话说一半,忽然顿住,盯着宓怜的胸脯处不放,看得一边的李剑尘又惊又怒,
暗暗运转真元,注入剑内,蓄势待发。

  宓怜也被他看的有些羞急,想起典籍记载龙性最淫,心中顿生不秒之感。

  谁料那老蛟忽然低头,伸出一只偌大龙爪,指着宓怜说道:「如此,老龙就
要你项上的珠链如何?」

  「什么?!」

  宓怜心中一惊,摇摇头道:「此宝乃是出门前师父所赠,分属师门法宝,若
无师长许可,宓怜不敢擅自送人。」

  老蛟哈哈一笑「此宝我也不全要,只需你把其中三颗灵珠送我,其余老龙的
原物奉还,如何?」

  宓怜一见老龙已经窥破了自己法宝的虚实,便摇头道:「此宝浑然一体,请
恕宓怜无法拆卸。」

  「哼。」

  老龙一怒,连着满谭池水都跟着震动起来,说道:「汝既然不给,那老龙便
亲自来取了。」

  李剑尘早已准备多时,一听老蛟要动手,便「刷」的一声抽出宝剑护卫在宓
怜身前,转过头一脸紧张地说道:「我在此处掩护一时,仙子快走。」

  这老蛟的修为早已迈入大成,合李剑尘宓怜两人也难以抵挡,此刻相护,可
谓舍命了……

  宓怜摇摇头,从项上扯下珠链,说道:「此事全因宓怜一人而起,剑尘道兄
你走吧,莫要牵连你……」

  「还想走?」

  老蛟百丈身躯浮出水面,四爪登云而起,向下一拍,便见池水弥漫,腾空而
起,片刻间便把宓怜与李剑尘两人遮在了里面。

  它垂首向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宓怜手中的珠链,知晓自己的化龙之机已然
到来。

  「哈哈,三颗定海珠就在眼前,此时不取更待何时?日后二位化作了老龙腹
中食料,也算一对亡命鸳鸯了,在此我成全尔等,尔等也要成全某家!」

  原来,它已经看穿了眼前的一对痴情男……女?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47

              第四集:泉县丹师

              第一章:截教遗脉

  (开头说一下,这本书我已经说过不是绿文,至于为何要写非主角的肉戏,
一是因为有时候一集上凑不出那些全是主角的肉戏,总写一个女主有时候会显得
太过重复,写来写去没了意思,所以拿些非主的肉戏来填。至于第二,按我的想
法来说就是展示不同人的不同生活而已,所以我不会在非主的肉文里面让女主男
主也加进去来恶心读者,各位就把非主的肉戏当做一段趣事看就好,实在看不过
去可以跳过。)

  出云旭日碧海汐,鸥啼几晌鸣竖笛。

  浪潮拍落花千朵,彩霞照港至海西。

  浪花涛涛,一双玉足濯于水面,踏浪才下,行于海滩。

  「锦麟,这是哪里?」

  「什么?」彩蛟驮了宓妃一路,刚上海岸,缩小身形之间听得宓妃一问,左
右看了看,摇头答道「仙子,小的不知……」

  它自小生在海里,长在海里,除开神宵岛之外,根本就没见过别的陆地,哪
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宓妃这一问,几等于问道于盲。

  「啊……」宓妃挠挠头,有些愁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哎,师姐说来接我,
咱们要不在这等等?」

  锦麟看了看头顶暴晒的日头,身为水族,它实在不耐这种天气,闻言小声嘟
囔道「跟在这里哪里是个头……」

  「嗯?锦麟你说什么?」

  「啊?」锦麟整条蛟都变成了泥鳅的大小,落在宓妃的肩膀上,摇摇头说道
「我说我这么小的个头。」

  「算了。」宓妃摸摸下巴,说道「不等了,咱们直接去找师姐吧,等到了之
后我们一起去找师弟……」

  想起冉绝,少女的眼里露出几分掺着悲伤的思念来,小声道「大师伯把他伤
成那样,师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少女转过脸,对着肩膀上的锦麟说道「起来,锦麟,咱们走吧?」

  「啊?」小蛟的一张龙脸立刻变成了一张哭脸「仙子,我都驮了你一路了,
你能不能自己飞一会?」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宓妃露出几分调皮的嫌弃样子,说道「带着人家
飞一会就喊累,算什么坐骑。」

  『又不是你的坐骑……』锦麟心中诽谤,但这话是肯定不能明着说的,于是
蜷成一团,沉默不语。

  宓妃也只是玩笑似的和它说了一句而已,随即大方的摆摆手道「不需你驮啦,
我出门的时候师父给了一宗宝贝,只要念动符咒,就能瞬间传送到师姐身边去。」

  「啊?」锦麟开大嘴巴,讶然而惊,它一个小小的沧海小蛟,还不曾识得仙
家妙法,听她一说,立即惊讶地说道「是什么宝贝?」

  宓妃手腕一翻,亮出一只三角小旗来,拿在手中卖弄的左右晃了两下道「就
是这个,神宵令,只要摇动此旗,嘴里含着想要去的人的名字,就能飞到她身边。」

  「啊?」锦麟大吃一惊,叹道「这么神奇?」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得,说道
「那仙子何不拿着旗子喊元定上仙的名字呢?这样不就找到他了吗?」

  「你以为我不想啊?」宓妃撇撇嘴,说道「这旗子虽妙,但也只是后天法宝,
而师弟身上可是……哎,说了你也不懂,还是先去师姐哪里吧。」

  锦麟一路上听她说了一路的师姐师姐,此时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便问道
「仙子总说师姐,不知仙子的师姐叫什么名字啊?」

  「师姐啊。」宓妃眯眯眼,笑道「叫……宓怜,啊!!!」

  小旗上忽然生出一道宝光,把宓妃和锦麟两个一通包裹在一块,四面篆印浮
现,宛如破空般的发出「砰」的一声,接着一人一蛟就此消失不见。

  宓妃猝不及防下使用了法宝,被法宝裹着在空间中一阵压缩挤压,只觉得天
旋地转,然而这股持续的时间却是极端,只不过顷刻的功夫,眼前就已经见了光
明,还来不及打量四周,宓妃便被淋了一头的水。

  「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宓妃小心的稳住身形,抬头一看,眼前正是一
脸凝重的宓怜。

  「师姐!」宓妃顾不得身上的水,一手持旗,一手抓着变成小蛟的锦麟,对
着的宓怜说道「师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她这副模样反倒给宓怜弄的有些手足无措,然而此时敌人还在,宓怜不敢大
意,凝重地问道「宓妃,你怎么来了?」

  宓妃还没等答话,就听到背后一声沉闷有响亮的声音说道「哟,今日老夫这
是撞了哪来的大运,一对送来不成,还要再来一个?」

  「嗯?」宓妃回头一看,只见一条百丈老蛟正盘恒在水面上,用戏谑的眼瞅
看着她,登时心中一慌,把头转向宓怜,问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宓怜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此事一言难尽,宓妃你且过来,咱们一同应付了
它,逃出此处之后我再和你细说。」

  谁知宓妃的却压根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转头看着那百丈老蛟仔细的打量了
一番,接着一副居高临下的倨傲模样问道「那啥,你,是蛟龙?」

  老蛟被她这副模样弄的一愣,以为是哪里来的高手援场,但探出之下发现这
个小丫头不过才刚入元婴的修为,实在和自己相差甚远,便不以为意起来。

  不过眼下这几人已经成了它板上鱼肉,它也不着急了,于是便答道「是蛟龙
又如何?」

  宓妃上前两步,居然一副认真的模样瞧上他的鳞甲模样来,一边看一边品头
论足道「泥爪皮鳞,你身上还有几分泥鳅的血统……这脸型,不行不行。」

  这小丫头着实有几分眼里,居然一眼就看破自己化蛟之前的本身,只是那副
轻蔑的模样实在叫老蛟生气,于是便怒道「本尊已是半龙,你且说来,又有哪样
不行?」

  眼见形势一时居然僵住,李剑尘和宓怜面面相觑,不知道宓妃这肚子里卖的
什么药,不过这时候能停一下也算是好事,方才李剑尘和宓怜联手已经和这老蛟
打了一阵,虽然二人修为扎实,法术精妙,但实在架不住老蛟修炼的年头实在太
长,修为高出两人几阶,勉强抵挡而已,但想要突破水阵逃出生天,希望却是渺
茫。

  转回来再说宓妃,只见她说道「你这血统忒也不纯,根本就是用修为强撑的
蛟身,依我看,你这幅身躯不光不能化龙飞升,再进一步,反倒是还要拖累你,
每日要画上海量的真元维持身形不散吧?」

  老蛟闻言,立即吃了一惊,虽然一张龙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斗大的眼珠已
经出卖了它的想法。

  而她身后的宓怜和李剑尘也吃了一惊,纷纷惊讶地看着宓妃,尤其是宓怜,
她出山时宓妃不过是个跟在她身后每日不是想着吃就想着玩的小丫头,没想到几
年没见,居然成长的有了这般毒辣的眼力。

  老蛟沉默一会,开口说道「血统不纯又能如何,这世上还有几条真龙?莫说
真龙,就是彩蛟、银蛟之类,也神州难寻。」

  彩蛟血统纯正,乃是蛟类中龙血最纯的族裔,只要修为足够,便有九层可能
化龙飞天,而银蛟则要次一级,不过飞升化龙的可能亦有七成,是以蛟类之中,
以这两类最为尊贵。

  而似老蛟这等黑黄相间,细鳞皮足的蛟类,若是再上古时期,莫说自称龙族,
便是自称蛟类都不敢的。

  「巧了。」宓妃笑笑道「我就见过真龙,还青龙一族呢。」

  宓怜知道,她说的就是岛上的叔祖爷爷了,此言倒是属实,叔祖爷爷乃是上
古遗存下来的青龙后裔,一身血统再也纯正不过,不过这事涉及门派机密,怎可
随意出口?当下开口提醒道「师妹,不可乱语。」

  宓妃到时,根本就没注意到李剑尘,此时仍是没看见他,便当此处只有姐妹
两个加老蛟而已,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说给它涨涨见识而已。」

  回头对老蛟说道「而彩蛟我亦见过,你相见否?」

  「这倒有趣。」老蛟露齿一笑,说道「本尊活了千年之久,还未见过彩蛟,
今日你若能让本尊见见,说不定我还能饶了你们的性命。」

  「哪个要你饶命?」宓妃小声嘟囔一声,拍拍肩上的刺绣,说道「锦麟,出
来跟你的同族见见面吧。」

  彩光一闪,一道彩光身影从宓妃的肩上飞出,老蛟凝神一看,只见面前忽然
出现一个鳞甲生物,长嘴鹿头,头生短角,脖子上的鳞片白色,胸鳞赭色,背鳞
蓝色,身子如锦缎一般五彩斑斓,上下四足,尾有尖刺,眼眉之间有几块隆起的
肉块交叉,身长十丈,横在宓妃和它只见。

  一股来自血统之上的威压袭来,老蛟心中一震,见那小蛟看也不看它一眼,
扭着头转向它处。

  的确是纯正的彩蛟无疑!

  见到此景,老蛟心中狂喜,甚至身形都激动的发抖,喃喃疏导「千年了,整
整一千年了,本尊终于见到世间还有同族了。」

  居然激动的一副难以自抑的模样。

  然而它这般激动,锦麟却极不待见它,身形展露完了之后,扭头看向宓妃,
问道「仙子,给它看完了吧,看完我就回去了。」

  「嗯。」

  宓妃答应一声,锦麟扭转身形,转眼间化作三五寸长的泥鳅大小,重新变成
宓妃衣服上的一条刺绣。

  「哎?」看到锦麟消失,老蛟忽然一股怅然若失的长叹,接着放下水幕,暂
时松懈了对阵法的控制,说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好说。」宓妃说道「我道号宓妃,你亦可以这么称呼。」

  老蛟倒没有在意她到底是道号还是法号,以它的修为,宓妃几个实在不入它
的眼,不过此时它见了锦麟之后,心中杀戮的念头已经淡了许多,便缩小身形,
化作十丈左右,游荡到宓妃身前不远处,说道「敢问,方才那蛟龙可是你的……」

  「嗯。」宓妃没等它问完,便点头道「是我的坐骑。」

  『我龙族何等高贵,怎能给汝等这样的小丫头做坐骑。』

  老蛟心中恼怒,面上却是不露半分,说道「如此,老蛟与你打个商量如何?」

  谁知它好言好语的相求,宓妃反倒更不在意了,当下就摇头道「没兴趣。」

  「当真?」老蛟口含怒气。

  「真假又能如何?」宓妃压根就没瞧上它,似这等血统不纯之辈,她在岛上
见得多了,哪个值得她搭理。

  「师妹!」宓怜看着再僵下去,就要打起来了,便上前说道「前辈,舍妹年
少不懂事,还请不要和她一般计较,若有什么要求还请前辈示下。」

  老蛟说道「好说,你来此处不是要一件法宝碎片么,这东西我可以给你,一
会我再亲自把你们送出铜陵山。」

  宓怜知道天下不可能有这般平白无故的好事,于是便问道「前辈有什么条件?」

  老蛟鳞爪一指,说道「教她把身上的彩蛟留下就行。」

  「这……」宓怜情知不可,却是故意问道「敢问前辈,留下它又要何用?」

  老蛟桀桀一笑,说道「本尊也不瞒你,留它下来,一来和本尊阴阳调和,血
脉交融,助我飞升化龙。二来诞下子嗣,繁衍后代,本尊虽身为龙族残枝,但既
然身属龙族之后,自然要绵延子孙,让我龙族万世绵长。」

  听她一说,宓怜心里「咯噔」一声,心知今日之事已然不可善了,师妹带来
的母蛟已然牵扯到了眼前老蛟的成道机缘,纵使几人说得天花乱坠,也要把它留
下。

  『这个毛丫头,好端端的给它显摆什么?』

  不过事已至此,宓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捏紧抓住颈上的珠子。

  这三颗定海神珠乃先天灵宝,本有二十四颗,攒成一串,是截教前辈赵公明
的从教主圣人处得赐的法宝,散发五色毫光、眩敌灵识五感、威力巨大,后来落
入燃灯道人之手,燃灯转投西方之后,用此宝衍化诸天,成就过去佛果位,然而
上次天劫之后,神佛皆灭,原本的二十四颗定海珠也粉碎了二十一颗,留下三粒,
机缘巧合之下便到了神宵宗手里。

  虽然只有三颗,但是以这宝贝的威力,就算是宓怜来用,降服这老蛟也不成
问题。

  只是她唯一顾虑的是,这定海神珠已然在上次天劫中破损,用一次便开裂一
分,用的多了,便要彻底碎裂,化作无用的碎片了。

  但是眼下的情况,若是想全身而退,看样子是非要动用此宝不可了。

  就在她思量的这个当儿,只听宓妃「呸」的冲着老蛟啐了一口,说道「就你
这等丑恶玩意,也配的我的坐骑?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哦?」老龙怒气顿生,含在嘴里生冷说道「你这小丫头的意思,乃是让本
尊亲自来取了?」

  刚要动手,就见宓妃猛然对它亮出一只白嫩嫩的手掌,说道「等等!」接着
便听她说道「这才见了彩蛟,你找什么急,难道你这个杂种的小泥鳅,不想见见
真龙的威压么?」

  「真龙!」

  一听这话,老蛟登时迟疑起来了,见宓妃一脸有恃无恐,顿时心中生疑,莫
非今日它还能见到真龙不成?

  真龙和它这等蛟类不同,每个都是实打实的仙阶修为,就算不提修为,彩鳞
蛟的威压已然让老蛟心生不安,这真龙一现,估计光凭威压,便能压得他难以反
抗。

  不可能,上次大劫之后,世间怎会有真龙?

  转念一想,这彩蛟这等纯血的龙裔都已经见到了,真龙又怎么没可能?

  心头念头搅拌,老蛟的心神已慌,无意间瞥到宓妃,见她一脸淡然的模样,
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带来的威胁,心中不由之间便信了七成。

  不过今日成道之机已至,它又怎舍得撒手,咬牙强说道「既如此,那就请真
龙出来吧,老蛟我活了一年多年,也想见见我族正统。」

  不知不觉间,自称已由本尊换成了老蛟我,显然心中已经信了宓妃的话。

  然而就在这个当,宓怜却忽然身子一动,耳边传来师妹的话,她抬眼看了一
眼四周,不知不觉见向李剑尘移动了几步。

  李剑尘在方才的打斗中已然手上,这会正在闭目调息,察觉到有人接近,立
即睁眼,看着宓怜过来,立刻热切地说道「仙子!」

  宓怜微微摇头,小声说道「噤声。」

  宓妃眼神一撇,忽然发现师姐宓怜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心中陡然
生疑,不过此时正在紧要关头,她也顾不得盘问,只好等逃出此处再说。

  「老蛟!」见师姐已经准备好了,宓妃一声清喝,把手伸向腰间,说道「真
龙要现世了,你看好了。」

  说罢,从法囊中逃出一物,扔在天上,身形猛然转动,手里掏出一柄宝剑,
悄然无声的转身就走。

  老蛟凝神之间,并未注意到几人已经转身,它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宓妃扔
出来的东西,然而根本没看清扔的是什么,便见拿东西发出一阵炫目的青光,接
着一股磅礴的真龙威压传来,压的老蛟宛如老鼠见了猫,浑身收缩成一团,连浮
空都不敢了,直挺挺地趴在河滩上,颤抖地说道「微末小蛟,拜……拜见真龙。」

  声音颤抖,已然怕了十分。

  这股威压来的堂堂正正,根本没有半分假冒的成分在里面我,老蛟岂敢不服?

  然而此时宓妃和宓怜姐妹两个,已然破开了水阵的阻隔,一面驾云逃开,宓
妃临走,还不忘大声放话道「老东西,你今日为难我们姐妹的事儿,我截教弟子
它日定有报还。」

  此时真龙威压慢慢消失,老蛟正疑惑见,又听到宓妃一声叫喊,终于明白过
来,自己是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

  抬头一看,哪有什么真龙,不过是一片青色的鳞甲而已。

  然而此时人已经出了铜陵山,老龙也只能目送她们离去而已,只是宓妃走时
那句话却让它心中难安。

  截教门人。

  老蛟心中一抖,这截教不是上上次天劫才有的么,怎地几万年过去了,还有
门人在世?

  然而不管如何,这截教一脉乃是道门三圣之一的通天教主所传,虽然几万年
过去,截教的实力不知还剩几分,然而就算当时万仙能活下来一位,又岂是它一
个连散仙阶都没的水泥鳅能惹得起的?

  从里面跑出来之后,宓妃是痛快了,她刚刚出山就戏耍了一个修为高出她几
倍的恶蛟,心中正开心着呢,至于走之前说得话,宓妃还是特意想来,毕竟神宵
宗的名气哪有前面的截教响亮,便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

  然而她说得痛快了,听到另一个人耳里,已是满心的苦涩。

  「师妹!」宓怜不由分说,教训道「出门在外,诸位师长可曾吩咐,不准故
意显露门楣,你怎地……」

  「哎呀!」宓妃一拍脑门,说道「师姐,我忘啦,不过这次我知错了,下次
我改正好不好。对了,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有,这个小子是谁?」

  宓怜顺着她的手指,看向李剑尘,便见昔日倜傥逍遥的青年一副失魂落魄的
模样,见宓怜把眼光看向他,面露苦涩,说道「仙子瞒得剑尘好惨……」

              第二章:偶闻乡音

  落足冉家之后,冉绝的日子过得相对平稳起来,每日晨起指点一下冉闵练功,
吃过早饭之后炼一炉丹药,之后就去修炼,到了晚间坐拥艳母娇女,花开并蒂,
大被同眠,好不快哉。

  赵琅暇母女虽说资质不算太好,但总算是两个炉鼎,供他采补之下,半月时
间他的修为已经到了聚气中期,对于炼丹术方面也有了十足的长进,至少对于慕
容钊提出的几样丹药,基本已经可以保证十层十的成功率了,而公孙小姐委托的
两样基础丹药,更是手到擒来。

  若说还有什么遗憾,就是冉绝仍未想起关于自己的什么记忆,他还是不知道
自己是谁,从哪来,要干什么……而另一个,就是自那日匆匆一面之后,公孙棠
华再未上门拜访。

  这对于一个犯了相思症的少年来说,是一件尤为重要的事情。

  然后他就每天加劲的炼制公孙棠华委托炼制的丹药,等着姑娘上门来取之后,
给她一个惊喜。

  只是连等着半个月多,公孙棠华是一次没来,反倒是慕容威又来了。

  「冉兄,冉兄。」

  慕容威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传到冉绝的屋子里来了,身后跟着在后面喊的
王氏。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我还没禀报呢……」

  「哈哈。」慕容转头看向王氏,随口支应道「这位……阿婆,无须禀报,我
与冉丹师乃是好友,今日我有喜事来找他,你自去忙就成。」

  王氏站在身后,她也是有眼力的,看得出来慕容威和跟在身后的曹鳞都是一
身的修士锦衣,再说上次来时她也见过,闻言便说道「如此,老身就去门口了。」

  按说王氏才不过三十左右岁的年纪,怎么也说不上一声「阿婆」,只是凡人
与修士自不相同,修士甲子生日之前,还可称「年少」,而凡人,人到了三十之
后,就可自称「老夫」「老身」了。(这个不是假的,古代确实如此。)

  慕容威摆摆手「自去,自去……」

  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冉绝从门里出来,慕容威急忙拱手道「冉兄,冒昧打扰。」

  冉绝微笑回道「慕容兄驾临,有失远迎,请进。」

  慕容威身后的曹鳞插话道「哎,大家兄弟相称,何必如此见外?冉兄,今日
我和慕容兄找你来,乃是有两件喜事,特来向你禀告的。」

  「喜事?」冉绝有些纳闷「何等喜事,劳得二位这么远的跑一趟?」

  三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屋子,正好这里就是冉绝的丹房,慕容威看似随意的撇
一眼正在炼丹的丹炉,心里不住的惊奇,盟里别的丹师炼丹他也见过,丹师炼丹
时不得须臾离开丹炉,而眼前的这位丹师,好像与他们有所不同?

  回过神来,慕容威说道「不想冉兄竟然在炼丹,这……我等不方便打扰吧?」

  「不妨事。」冉绝屈指弹出两粒真元射入丹炉,一边招呼着二人来到丹方一
边的小几上就坐,说道「二位请坐便是,区区一炉丹药而已。」

  言罢,便做到小几上,一边拿起茶壶,屈指弹出几许火苗,升起炉火,放入
茶叶,一边烹茶,一面炼丹,另一面嘴上说道「二位兄长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他自己倒不怎么觉得,但这一手确实给慕容威和曹鳞两个惊到了,他们都是
自小就在修士家族出身的,虽然不是丹师,但对于丹师如何炼丹,再也清楚不过,
冉绝这一手,简直的打破二人十几年来的认知。

  「冉兄。」曹鳞在丹炉和茶炉之间来回看了一眼,说道「不若待你炼成了丹
药……」

  「哎……」冉绝摆手道「我都说了不妨事了,此丹还有两刻便成,一炉合两
瓶十二粒,二位尽管饮茶,到时若是出了一颗次品,这一炉丹药算我白送二位。」

  此言一出,慕容威曹鳞两个面面相觑,皆是露出一脸惊叹的神情。

  这世上还有炼丹如此轻松的丹师?

  这就是他们孤陋寡闻了,其实炼丹在此次大劫之前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上至道门三圣,下到野狐鬼修,都有一手自己的炼丹本领,只是本领高低而已,
然而上次天地崩碎之后,多种术法尤其是炼丹术大规模失传,导致现在世上的大
多丹术传承都已残缺,这才是炼丹难成、丹药稀有的最大原因。

  不过冉绝自然不同,他出身神宵岛,修的是道门至高的修为法门,学到的丹
术一来自上古,一来自道门,皆是完整的正道法门,是以他这点修为才能炼制六
品丹药,且如庖丁解牛一般游刃有余。

  「好吧。」慕容威闻言压下心中的惊讶,从法囊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道「冉兄,
这是那日你家被夺走的家产地契,愚兄都帮你追回来了,你且收下。那些人也已
经让我赶出渔阳,再不会回来烦你了。」

  「哦。」冉绝对于自己所谓的「亲戚」一点感觉也没有,对于他们被赶出渔
阳,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至于家产……算了,晚上交给赵琅暇就好。

  他收下盒子,淡然道「如此,多谢慕容兄。」

  冉绝的淡然,完全在慕容威的预料之内,一群跟他完全没关系的人和物,也
不至于让冉绝生出什么感情来,送上这些东西,一来是帮冉绝坐实幽州冉家自此
归他的名头,二来嘛……

  慕容威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笑容,说道「冉兄,上次某和你说的那个花魁
娘子,你还记得么?」

  冉绝点点头,想起来上次的慕容威确实说了这么一句,只是被身后的公孙棠
华追的转头就跑了,点点头「记得……莫非二位就为此事而来?」

  「正是!」曹鳞一拍大腿,滔滔不绝说道「冉兄,你是不知道,这位花魁娘
子可娇气着呢,光是见她一回就要十两银子,就这还得在帘子外面等着,人家说
不说见你还不一定呢,要是不高兴了,这十两银子就白花了,我和慕容兄去了好
几趟,就见着人家姑娘一面,还不愿理咱们兄弟,要不是慕容兄偶然提了……」

  「咳咳,咳咳。」慕容威猛的咳嗽起来,冲着曹鳞紧打眼色。

  只是没想到曹鳞正将在兴头上,根本没看他一眼,而是继续说道「要不是慕
容兄偶然提了一句你的名字,这姑娘咱以后就见不着了,这次来就是特意请你一
起去见这位的姑娘的。」

  一口气说完,曹鳞才低下头,看向仍在咳嗽的慕容威,疑惑道「慕容兄这是
怎地了,你不是早已坐丹,怎会生病?」

  慕容威给他气的一张俊秀的脸蛋憋的通红,闻言一脸败像的说「……无事,
喉头发痒而已。」

  冉绝笑笑,也不点破他俩,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姑娘,见一次就要
十两银子?

  他纵然淡薄钱财,可自小也是过得苦日子出来的,知道这十两银子可不算一
笔小数目了,普通人一年的吃穿也不过如此而已,怎地这一个县里的窑姐,还没
说上床,就是见一面,就要花费这么大。

  莫非的镶金了?

  其实这也不怪冉绝,以他的见识,对这类女人的认知,还停留在故乡小村的
乡下汉子嘴里,那等破落乡县,暗娼矮巷里面的姐儿,一次四五十大钱,了不得
去个开暗门的,要个三五百钱就是顶天的价,似这等十两银子还见不到一次的,
莫说见,就是听也没听过。

  只是他对这种事情一向并不感兴趣,花楼里面窑姐能如何漂亮?更何况一个
别人碰过的婊子而已,便是漂亮一点又如何?

  心中念头一闪,张口就要拒绝,然而刚要张口,便听慕容威说道「冉兄先不
要记着拒绝,我和曹兄此来,也并非只想借着冉兄的名头再见这姑娘一眼,而是
想着这姑娘既然一听你的名字,便说可以相见,是否以前认识冉兄,若是冉兄过
去见他一面,若是相识,岂不是能说些你以前的事情?」

  对于自己遗失的记忆,冉绝心中隐隐是有些莫名反感知道的,只是慕容威和
曹鳞一个劲的邀请,盛情之下,冉绝难以推脱,便只得答应道「好吧,我随二位
去见见这位姑娘便是。」

  言罢,从法囊中拿出两只瓷瓶,挥动真元弹开丹炉,只见丹炉中白雾喷薄,
底火一熄,十二粒珠圆玉润的丹药一粒粒被真元裹着飞出,整齐的落入丹瓶之中。

  见到此景,慕容威不由得称赞道「丹师妙法。」

  「小术尔。」冉绝摆摆手,毫不在意。

  三人步出丹房,一路由慕容威带头,直奔花楼而去。

  三人一路交谈,很快就到了花楼,临到门口,就看到门里一个一身艳色打扮
的年轻男子从楼里迎出来,远远地说道「慕容公子,曹公子,二位大驾光临,小
弟有失远迎,快……」

  话未说完,忽然瞥见了二人身后的冉绝,惊愕道「冉……冉公子。」

  「哦?」慕容威一笑,指着身边的冉绝说道「龟老板认识冉兄?」

  「啊……这……」龟六一张哭脸,怎么能不认识呢,自己这前几日还去人家
家里拿着银票买人呢。

  不过看三人这幅架势,俨然至交好友一般,龟六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冉家不
是破落了么,怎么转眼之间就攀上了慕容舵使这颗大树的。

  当下只能挤出一张笑脸来,说道「认得,认得,冉少爷……嘿嘿。」

  对于这个月前到自己家门口要买赵琅暇母女的龟六,冉绝并不当回事,闻言
只是微微点头,并未说话。

  「既然认识,那就好办,龟老板。」一边的曹鳞说道「今日我三兄弟可是以
冉兄为主,你可要叫簪袅姑娘好好招待,你快去知会一声,就说我和慕容兄特意
带冉兄来相见了。」

  还以他为主?

  龟六这脸几乎都要维持不住笑容了,听见曹鳞说话,只觉得一时间欲哭无泪。

  冉凌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竟然能教慕容舵使的公子为他当一回跑腿。

  虽说这小子看着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但是他龟六那天可是上门要买人家的
母亲和亲姐,这事能说算了就算了?更何况这楼里的姑娘要说她人还好,龟六吩
咐一句保准有用,但是唯独簪袅……

  忐忑之间龟六都不知道怎么把这三人迎进了花楼,安排了一处雅间之后,便
急急忙忙的去簪袅的闺房知会了。

  「姑娘,慕容公子和曹公子还有冉……冉家的冉公子来了,请姑娘出来一见。」

  「……哥哥且去,妾梳妆一番,盏茶之后,就请三位公子到奴家的闺房相见
吧。」

  「好,哥哥这就去了。」

  转身往回走,龟六一面在心中合计,一听见这三位公子来了,往日疏懒的簪
袅怎么变得这么勤快,莫非是春心动了,想要出阁了?

  唉,管她呢。

  眼下是出阁也好,赎身也罢,龟六实在是不想再伺候这位姑奶奶了,有了这
么一回的经历,他龟六在泉州花行的名声已经败干净了,现在就连临近几县的花
楼同行,都知道龟六被一个妓女压在头上了。

  赎身给了这慕容公子也挺好,人家父亲官居幽州盟舵使的高位,又是渔阳有
名的修士大族,就算给人家做了外室,龟六爷觉得簪袅也不算亏,而自己就算再
怎么远,也能沾点光。

  至于那位曹公子,虽说龟六爷不知道这位的出身,但能跟慕容威称兄道弟的,
相比也是幽州盟里数得上的家世。

  只是上次这几位公子,带着那个姓赵的公子三位都来过啊,也没见姑娘如何
热情,怎么这回还要请到闺房里相见呢?

  莫不是冉凌?

  龟六心里忽然「咯噔」一声,还没来得及细想,转眼已经到了三人雅间的门
前,里面正有侍女再添茶,龟六只得放下脑子里的心思,进门拱手道「三位公子,
簪袅姑娘说了,请几位稍后片刻,容姑娘梳洗打扮一番,便请三位公子去闺阁相
见。」

  「哟。」曹鳞一声惊叹,说道「还真是奇了,往日我们来时,只能远远隔着
珠链看一眼,怎么今日冉兄来了,登时就能进了姑娘的香闺了?」

  完了,龟六心里一声哀叹,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慕容威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看着一脸衰像的龟六,忽然开口问道「龟六。」

  「哎。」龟六立刻答道「慕容公子您吩咐。」

  慕容威放下茶杯,面露几分好奇之色,问道「你这姓氏可是稀有,某记得咱
们渔阳这地方,没有姓龟的吧,你是哪家龟氏出身?史龟、析龟、围龟?还是西
方天竺迦叶氏之后?」

  「嗨。」龟六闻言不又得苦笑道「慕容公子真是抬举小得了,我这姓哪是什
么家族啊,只是母亲生下小的时由这花楼里的龟奴给接生的,也不知父亲是谁,
因此就随着龟奴叫了个龟姓而已。」

  慕容威点点头「原来如此……」

  三人正说话间,就听外面叠指弹门,之后想起小丫鬟的声音道「诸位公子,
姑娘已经梳洗完毕了,请公子楼上相见。」

  「走。」曹鳞当即站起,说道「冉兄,走吧,今日凭你的面子,咱们也见一
见这位风闻绝色的簪袅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

  簪袅的闺房分内外两间,中间有一道木拱圆门隔着,上面挂着珠链隔绝内外,
里面依稀能看见梳妆台、秀床等家具,外间坐北朝南,花窗开着,左右摆着两只
插花的瓷瓶,旁边的墙上挂着字画,再边上是两人对坐的小塌,靠着小塌摆着一
只精美的铜质香炉,地上铺着地毯,散落有鹤顶烛台,各样配饰,又有一方圆桌,
供人饮宴,桌子前面是一处一丈见方的空地,想来是留着献艺时用的。

  然而出乎意料,曹鳞本以为这次簪袅会现身相见,没先到这进了她的闺房之
后,几人之间还是隔着一道珠链,从外窥去,只能看见里面隐约立着一个清秀婉
转的女儿身影,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三人刚刚坐下,便听珠链后面发出温软的一声问道「哪位是冉绝冉公子?」

  冉绝忽然觉得珠链后面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却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是谁,只
能点头答道「嗯……在下便是。」

  「冉公子是何方人士?」

  「额。」这个问题还真算把冉绝难住了,他根本记不住自己家是那里的。

  不过就算此刻还有记忆,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小村,能算是他的家吗?

  算么?

  思考了片刻,冉绝摇摇头,说道「这个,在下已然失忆,家乡的事情已然记
不住了,姑且就算是这幽州的人吧?」

  里间的簪袅发出一声轻叹,接着声音有些飘忽地说道「如此,奴家愿为公子
献艺一曲,请公子择曲吧。」

  「额……」冉绝还真不懂这些玩意,他儿时根本没见过几个大字,上了神宵
岛之后,虽学了点世俗学识,却唯独对诗词歌赋之类半点也没接触过,闻言不由
得有些傻眼。

  只是看着慕容威和曹鳞两个皆是一脸希冀地等着他说话呢,便只能敷衍道
「在下对此道实在不通,就请姑娘随意唱一首吧。」

  之间里面的纤美身影做下身子,怀中摆着一只琵琶,纤指扣上调了几下音调
之后,挑上一股调子,便开口唱了起来。

  「落花飞满天,

  命随运流转」

  只此两句一开口,慕容威和曹鳞两人便面面相觑起来,这簪袅的唱调根本不
是北地甚至大周通用的官话唱腔,反倒是更像她乡间的乡音,所唱的东西两人根
本听不懂,而曲子虽然低回婉转,但显然也不是常用的唱词用曲。

  于是两人面面相觑,互相摇了摇都,然而却发现冉绝形神呆立,一副入迷的
样子。

  慕容威和曹鳞登时明白过来了,这首曲子,根本不是簪袅给咱们唱的。

  于是只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端坐听着簪袅继续唱下去。

  (这词是根据声声慢改的,瞎写而已,可以不看,感兴趣的可以拿去和粤语
版的声声慢对下曲。)

  「雨落南疆照香闺天地旋。

  辗转八千里

  孤伶何可依

  囚中戴罪暗室冷风心凄凄

  月光遮冷星

  画扇扑流萤

  苦梦牢狱犹在闺中享欢欣

  冷月透窗棂

  妾身似浮萍

  梦见故面盈袖暗香几时醒

  泪滴声声

  无人倾听

  命里注定何用怨宿命……」

  唱到这句完了,里面的簪袅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慕容威和曹鳞或许没听懂簪袅唱得什么,但是冉绝又怎么能听不懂听了十几
年的乡音小调,已然听得被簪袅的哀伤所感染,心中一股悲意袭来,闷声不语。

  同时,更有一股疑惑在心中缠绕。

  这簪袅的声音怎地如此熟悉?

              第三章:约法三章

  送走了三人,簪袅整理了一番妆容,放下琵琶,回身对一旁的小丫鬟说道
「吩咐六爷来见我。」

  龟六却正好从门口钻出来,一脸苦像地说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哟,小的还用
谁传唤,这不一直在你的门口候着呢?」

  「六爷。」簪袅粉衣玉面,头顶珠翠,眼圈发着淡淡的红色,对着龟六说道
「今日接了三位客人,得了三十两银子,六爷都拿去吧。」

  龟六一听,只觉得心中一阵狂喜升起,眼眶一红,激动的差点流下泪来。

  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姑娘,龟六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簪袅的面前,想着这
几个月在这位姑奶奶身上搭的银子终于见到回头钱了,直接拜道「多谢姑娘赏赐。」

  这花楼的老板跪谢姑娘的赚来的茶钱,莫说这泉州地界,就是整个一行来说,
都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龟六也算是开了整个行业的先河了。

  只是旁人不知,他龟六爷这几个月到底遭了什么样的罪啊。

  这话还要从几个月前开始说起。

  先是一手抚养自己长大的母亲离世,龟六自个接下了这花楼的生意。

  本来这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龟六的母亲年轻时候也是艳冠泉州的窑姐,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怀上了某个恩客的孩子,三番五次的打胎硬是没把龟六打掉,
生下孩子之后这生意也没法做了,只能从仙女(妓女)转成「爆炭」(古代老鸨
的称呼,两称呼皆见于唐代)。

  这仙女也好,爆炭也罢,她也算有本事的,一二十年的功夫,临死之前竟然
把一座花楼都盘到了手里,也算给这个没爹的孩儿留下的一笔家业。

  至于龟六,他自小就在花楼里面长大,每日面对的不是「仙女」便是嫖客,
对于这青楼生意的门道再是清楚不过,接手过来,也算是得心应手,经营的相比
其母一丝不差。

  然而事情到了今年,偏偏就走了败字。

  先是楼里的几个花魁姑娘莫名就死了,导致楼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几乎到了
要关门的地步,给龟六逼的没法子,只得从皇都的教坊司买了一个清倌人,本以
为这位国色天香的姑娘一来,花楼从此就重新焕发生机,他龟老爷的花楼也能成
为这泉州县的第一楼了。

  只是龟六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来的这个姑娘竟然是一个有修为的,而且
修为还不低,至少坐丹。

  是以这姑娘一到,好戏就算开始了。

  刚到第一天,龟六爷见了这姑娘的容貌,那叫一个心动啊,要不是顾及着买
来的几千两银子,他都忍不住自己留着收用了。

  于是龟六撑起一副笑脸,安慰道「姑娘莫怕,我知你是南人,适应不得咱们
北地的风土,这几日且在闺中修养,到了这里,你就当成自己家一样便可,想吃
什么和六爷说,一准都给你采买的完备。」

  姑娘巧笑嫣然,柔声道「如此,那就多谢六爷了。」

  「哎。」龟六爷在这行里从小长到大,还没见过如此绝色的姑娘,听她一句
谢谢,便觉得骨头都酥了,忙不迭的答应道「好说好说,姑娘先回闺房歇着,我
这就去给姑娘准备吃用,保管你跟在南地一样。」

  幽州自有海港,南地的货品虽然贵些,但也并不是没有,是以六爷锦被丝娟、
桃酥点心、卤货小菜,连吃带用的都换成南国的物件,一趟就花了一百两的银子。

  当然,这对花楼来说并非例外,刚到此处的姑娘自然难免有抵触情绪,花楼
的爆炭也并非一开始就要拿出手段强逼着姑娘接客,更可况这还是要推出去当花
魁的清倌人,自然不能一味的用硬手段要挟。

  这时候就要靠爆炭的手段了,先是供给吃穿用度,一应的好货全部供上,加
上闻言相劝,诸如「今日进了此门,你我就是母女一般,你以后便是我的女儿,
我就是汝亲娘。」

  等着过了几日,姑娘不这么抵触了,便要她做些弹唱饮茶的清闲买卖,一点
点的把姑娘的底线磨没了,清倌人参了两次「花魁大选」,自己有了身价,边上
有了追逐,「招郎」「接客」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当然,有顺的也有不顺的,前面那般手段使完了还不见这姑娘就范,就该用
硬的了,六爷自小眼瞅着母亲是怎么一步步逼的仙女们就范的,对这些磨人的手
段门清,加上他母亲从小大把的银子撒出去,龟六也算有个聚气的修为,虽说勉
强一转,但怎么说也是个修士了,自然不虑降服不了这新来的姑娘。

  按说从刚进门的乖顺劲来看,龟六是怎么也想不到会走到的要自己上手段这
一步的,更何况是皇城教坊司出来的人,按说都已经调教的极为乖顺。

  只是任他龟六爷算盘打的叮当响,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自己想都想不到的一出。

  他是每日吃穿用度,都按着最好的供应,嘴里的好话说尽,两人真真假假的
兄妹情意也算是对上了,只是三五日的时间一过,到了这姑娘要挂牌的时候,这
妹妹说什么就是不见客了。

  龟六这个急啊。

  他帖子都发出去了,你说不见就不见了?

  他是上面好言劝姑娘,下面还要给来的客人赔不是,两头忙活的龟六大腿都
细了一圈,只是任他说破了嘴皮子,就是不见姑娘点头。

  来来回回,最后龟六爷的脾气也上来了,你不是不接客么?让你尝尝小爷我
的手段,管教你吃了之后服服帖帖的。

  这时候就莫要说什么兄妹情义了,他龟六爷几千两的银子砸下去,不可能买
个大爷回来养着啊。

  然而等到动硬的时候,六爷可算傻了眼。

  楼里的几个人上去,硬是没按住这姑娘一个,盏茶的时间进去了两个爆炭,
还没在屋里待上半刻,便滚地葫芦般的全给打出来了。

  之后是楼里的龟奴。

  等六爷进了闺房之后,还没放出半句狠话,便见那姑娘柔荑一扭,玉臂如柳,
接着眼睛就被打成了食铁兽(熊猫)一般,站着进来,滚着出去了。

  「邪了门了!」

  六爷哪是信邪的人,转身再进,这次却人影都没看清,直接被一脚扫地出门,
从二楼一路顺着楼梯滚到一楼的厅堂,惹的一群妓女们哈哈大笑。

  六爷这才知道,感情这个姑娘,还是个有修为的。

  她有修为,咱六爷也不是白给的啊,好歹咱也是聚气一级的修士,还能让一
个娘们欺负了?

  于是六爷亮出修为,鼓动真元,打算跟这个强硬的小娘子做过几场。

  下场自然毫无疑问,六爷每次都是毫无疑问的遍体鳞伤,却连人家裙角都碰
不到一次,每回都要修养个三五日才能下地。

  连打五场,算是彻底给六爷打服了,自此以后这花楼全成了她姑娘一人家的
地盘,人家说一不二,六爷不仅没赚钱不说,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

  今日要吃莲子,就要亲自买去,买回来之后又要亲自在买来的莲子里选出饱
满圆润的,一眼看着厨子给炖上,等炖好了之后还要亲自给送过去。

  明日要吃佛跳墙,六爷还得跑上几百里,特意去问渔阳郡里的厨子,什么是
佛跳墙,得了菜码之后,再跑几百里去海边买上好的鲍鱼、海参,又吩咐厨房吊
汤……

  这般活祖宗的供着一个月,我六爷那点接受花楼以来攒的那点家底很快的消
耗殆尽,把堂堂的龟六爷逼得没法子,这才接了去冉家的活。

  「姑娘。」龟六一脸苦色,对着簪袅说道「跟您说一句,这花楼我打算兑出
去了,明日就找人来商洽,特意跟您说一声。」

  「哦?」簪袅的声音露出几分惊讶,温婉地说道「哥哥这花楼经营的不挺好
的么,为何忽然就要出兑?」

  这下正中下怀,龟六立刻换上一脸苦像,哭丧着脸说道「我滴姑奶奶哟,我
这花楼原本是不错的,只是打姑娘您到了这里,小弟这地儿是日渐匮乏啊,您这
昨个糕点糖贻,明个闽越名菜的,姑奶奶啊,我这是北地啊,您老那几样东西送
过来就要几十两银子上下,我……我实在撑不住了。」

  簪袅脸蛋一红,她自小富贵出身,对金钱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概念,就算抄没
家族进了教坊司,也一打进去都是当做花魁娘子培养的,吃穿用度的根本没亏过
她。

  「这……好吧,明日起我的吃穿用度都跟楼里的姐妹们一般,哥哥你看可好?」

  她可舍不得龟六走。

  这倒不是说两人几番纠缠之下产生了什么感情,而是簪袅的身契还在这楼里
押着呢,走了龟六,万一再来一个难缠的爆炭,她也不好对付,毕竟似龟六这般
傻的,遇到一回也不容易。

  然而龟六听了,依旧还是摇头,前面来了多少次硬的不行,他也彻底没了法
子,只能卖可怜了。

  「不成,姐姐,这花楼已经亏空了几千两的银子,你这个把月又花了上千两,
如今我浑身上下是几个大子儿都没了,还是把花楼兑出去,我还了债,乡下买几
亩地……」

  两次推脱,簪袅何等聪明,立刻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说道「哥哥这是怪我
不挂牌接客了?」

  「岂敢岂敢……」龟六连忙摇头,摆手道「姑娘就是我亲妹妹一般,自个家
的亲妹妹,我如何舍得送出去接客,妹妹放心,只要我龟六还在这楼里一日,就
不须妹妹你……」

  「算了。」簪袅再次打断道「如此,我与哥哥约法三章,只要哥哥能够答应
我的条件,簪袅便挂牌接客。」

  龟六一听,不禁喜出望外,说道「妹妹且说,莫说是三件,就算是三十件,
三百件,哥哥也全部答应。」

  「其一。」簪袅对镜卸簪,说道「我不做你这里的留宿买卖。」

  「好说。」

  「其二。」簪袅散落长发,推开窗户,说道「明日起我开始见客,每人要多
少银子的数目哥哥可自觉,但进了我这门,须得我看得顺眼才能进我闺房,其余
就劳烦哥哥推脱。」

  什么?

  龟六爷傻了眼。

  这天下只要嫖客挑妓女的,什么时候有妓女挑嫖客的买卖?

  没等他说完,就听簪袅继续说道「其三,我每日见客费用,就算给哥哥填补
亏空,等妾身何时挑到了如意郎君,便让她与妾赎身,倒是还请哥哥莫要阻拦。」

  三个条件听完,龟六瞠目结舌,只是眼下根本他根本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
苦着脸答应道「就依姑娘。」

  然而心里,龟六不住的摇头,对簪袅的越发三章嗤之以鼻。

  以他龟六爷自小混迹花楼的经历来看,从未有一个的花楼里出来的姑娘能风
光的嫁出去的,哪怕再是美貌出名的红牌、清倌人,赎身外嫁,最多也不过是个
妾室的身份,能有一个偏房的身份,都是夫家抬举。

  能有此论,也是有缘由的。

  其一,簪袅是按照花魁娘子培养的,这出阁的费用往少了说也要上千两的银
子,莫说干净的赎身了,加上龟六自己搭进去的钱,没有一万两银子或者千百个
颗灵石,他龟六又怎么舍得撒手?

  而这个价钱,能把簪袅当做正妻的寒家怎么拿得出,而拿得出手这万两银子
的豪门大族,又怎么会允许一个出身贱籍的女人娶回来做正房?

  龟六知道,这只不过是簪袅的痴心妄想而已,只是这些他心里知道就行,哪
里会和簪袅明说?眼下既然已经答应了开阁见客,待日后慢慢磨着,等她日后见
多了这欢场的变故,心气自然慢慢磨没了。到时候是挂牌接客还是当花魁娘子,
还不早晚的事。

  只是她龟六千算万算,根本没料到簪袅身上还有一个别的花魁红姑没有的特
殊利好。

  修为。

  一个金丹期的少艾花魁,还是色艺俱佳的清倌人,消息一放出去,整个泉州
县连着附近的县都听到了风声,忙不迭的往花楼里跑,为的就是见簪袅的花容一
面,把这个才貌双全的姑娘娶回家去。

  他龟六一天光是入阁见面的银子就能收上几百上千两。

  甚至渔阳郡里的大族公子,都闻风而来。

  这其中以渔阳舵使慕容钊家的公子最为尊贵,只是第一次见面,几位公子才
刚刚进门,没说上几句话,就被簪袅给推了。

  「唉,不想我曹鳞如此风流倜傥,姑娘竟也瞧不上眼,我看这渔阳的才俊,
也只有冉兄来了,才能做得姑娘的入幕之宾了?」

  这原本不过曹鳞临走前的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一下却惊动了珠链后面的簪袅。

  心中一动,簪袅开口问道「敢问这位曹公子,你口里的冉兄,姓甚名谁?」

  「哦。」曹鳞一向大大咧咧,顺口道「就是这泉州的人,叫冉绝便是。」

  「冉绝……」簪袅嘴里咀嚼了一番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莫名熟悉,当下说
道「曹公子若叫得来这位冉公子,妾愿为公子献艺。」

  曹鳞只是惊喜,而慕容威却听出了门道『哦,这为簪袅姑娘,莫非认识冉兄
不成?』

  对于冉绝,他是派人调查过他的底细的,只是还真如凭空冒出来一般,给冉
涛在半路上捡了回来,除了名字之外,剩下的东西一概不知。

  不过这对慕容威来说,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冉绝既然肯和幽州盟合作,并给
他家提供丹药,就算是可以结交的朋友,而交好一个丹师,对于任何人来说,都
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既然冉绝自称失忆,对以前没有任何的印象,而恰好这位簪袅姑娘又特意提
起自己这位朋友,那么不是两者之间有一段过往,就是旧日的熟识。

  这两者无论哪一种,对冉绝来说,都是一桩恩情,若是真如所想,两人之间
真有那么几许情愫,他慕容威顺水推舟,成就了这一段美好姻缘,就算不能彻底
把这位前途无量的丹师栓在幽州盟的战车上,也能让他感念自己的恩情,日后自
有好处。

  「如此,就请簪袅姑娘再此等待,过几日我一定请冉兄来此。」

  「那妾就在此恭候几位公子的大驾了。」

  (这章是倒叙……可能写的有点乱,是发生在冉绝去见她之前的。)

              第四章:辽东来人

  花自飘零,水自流,匆匆一见,未回眸。

  打从在簪袅的香闺里面隐约间看了一眼,冉绝根本没看清这这位名动泉州的
花魁娘子的面容,只是那嗓音语调莫名的熟悉。

  他的记忆早已是一片空白,根本不能从自己全无记忆的大脑中找出一丝关于
簪袅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

  但那嗓音却让他如此的魂牵梦绕,也不知怎么回事。

  唱了一首曲子之后,冉绝有些魂不守舍,簪袅又说倦了要闭门休息,冉绝三
人也不好过多打扰,只能告退而走。

  从花楼里出来,慕容威看冉绝这幅样子,便知道她和这位簪袅姑娘之间肯定
有些猫腻,只是冉绝不说,他也不好故意点破,便站在门口拱手道「冉兄,这花
魁姑娘看也看了,曲子也听了,我和曹兄就不多打扰了,盟中还有事物,这便告
辞了。」

  「哦。」冉绝点点头,这会心里有事,他又恢复了清冷的性子,闻言也不挽
留,开口道「既如此,那二位一路小心。」

  「告辞。」

  「告辞。」

  看着冉绝慢慢走远,慕容威这才转过头,对着身边的曹鳞说道「曹兄,你猜
这冉兄和这花魁娘子之间……」

  曹鳞一脸八卦,肯定地说道「定有旧情!」

  「如此……」慕容威满脸笑容,笑道「我等何不成人之美,给冉兄和这位簪
袅姑娘之间做一次人情可好?」

  曹鳞虽然是大咧的性子,但怎么说都是修士大族出身,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好
处,与一个丹师结下人情的好事没人不愿意做,当下便答应道「小弟唯慕容兄马
首是瞻。」

  答应是答应,对于两人之间的事情,曹鳞还是充满好奇的,当下说道「不如
回去问问这位簪袅姑娘,这旧情到底是什么?打探清楚,咱们也好行下一步之事。」

  「走。」

  当然,他们两个大族出身的修士公子给冉绝撮合这桩事也并非全为了个人,
其目的根本还在于把冉绝彻底的留在幽州,或者干脆加入幽州盟,毕竟如此年少
英才的丹师可谓世间罕见,值得他们放下身段是做这趟媒人。

  于是慕容威和曹鳞转头有回到了花楼。

  而那边龟六刚送走了这几位大爷,正在房里待着想事呢,便有听到门外有人
说道「六爷,刚才走的那几位公子,又回来了?」

  「谁?」

  「是慕容公子和曹公子。」

  一听是渔阳郡里的两位大神,龟六急忙从椅子上起来,边走边想着『刚才不
是听完了曲儿么?怎么这会又来了?』

  不过这两位爷一个是渔阳舵使家里的公子,一个是幽州盟里的大族少爷,他
龟六区区一个泉州县里的花楼老板,哪里敢得罪这样的人物,当下开门问道「在
哪了?」

  「不用找了,龟六爷,我等再此呢。」

  「哟。」龟六一低头,再抬头时已然换上一副笑脸,说道「二位公子找小的
有何事?」

  他还未迎出去,便见慕容威和曹鳞一前一后进了他的屋子,围着桌子坐下,
慕容威便问道「龟六,我问你,这簪袅姑娘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见他问得郑重,龟六心里有些慌神,不过还是如实答道「禀公子,这位簪袅
姑娘是咱从皇城的教坊司花了三千两银子买来的。」

  「嗤。」慕容威一声冷笑,说道「边疆年年动乱,朝廷充耳不闻,这教坊司
的买卖却做的如火如荼……」

  『这皇上是想管,他也得管得着啊。』

  不过这事牵扯太多,龟六还没活够呢,实在不想掺和到这个话题里面去,只
能点头赔笑道「是,是。」

  慕容威抱怨了一句,把目光转向龟六,再问道「既如此,这簪袅姑娘的本名、
出身,以及其她的一些消息,你可知道?」

  「不知。」龟六小心答道「买来时只有一张身契,上面就写着簪袅二字,小
的只知道这姑娘约莫是个南人,其她的一概不知。」

  曹鳞在一边听的着急,插话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不会问么?」

  『我倒是想问,可我敢么?』

  一想到这几个月受得罪,龟六只觉得心中一苦,差点当着二人的面落下泪来,
想了想,开口说道「二位公子明见,尊等皆是坐丹超凡的修士,自然晓得俺这点
修为与那位簪袅姑娘之间的差距,小的不敢相瞒,自打这姑娘来到我这花楼,小
的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啊。」

  接着便不等二人说什么,一股把这几个月受到的待遇讲了,什么今日挨打,
明日挨揍,后日又打发去跑腿采买,搞得他一个堂堂花楼管事老板,都快成了跑
腿的小厮了。

  说的是凄惨无比,最后声泪俱下,把坐着的二位都看得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龟六从小在这圈里厮混,心思自然玲珑剔透,看着二位回来就对着簪袅的出
身问来问去的架势,摆明的就有把她赎身纳妾的意思,是以这才不管不顾的大倒
苦水。为的就是这簪袅赎身的时候,看在她这几个月的花费上,多卖些银子回来,
不然三千两银子就像把簪袅从花楼里接走,那他龟六岂不是赔了的个底裤都要当
掉。

  换做别人,龟六倒可以狮子大开口,到了簪袅赎身的时候,两三万的银子连
个折扣都不能有,一个还没挂牌又有修为的未来花魁,绝对值这个价。

  然而换做慕容威来就不行了,对方可是渔阳舵使家里的公子,他要真敢要这
些银子,慕容威一个心情不好,他在渔阳这一亩三分地还能把花楼开下去?

  是以这钱,只能这么要。

  慕容威听了一半,就对龟六这点心思一清二楚了,打断道「龟六,你的心思
我已知晓,先下去吧,我和曹鳞亲自去和姑娘相问,若是真要给簪袅赎身,到时
我幽州盟一个子都不会亏你,下去吧。」

  啊?

  龟六一愣,为一个姑娘赎身而已,这好端端的怎么还扯上幽州盟的这杆大旗
了?

  再要说话,却见慕容威和曹鳞已经走了。

  到了簪袅的闺房门前,曹鳞上前敲门道「簪袅姑娘可在里面?」

  「在。」屋里传来一阵温婉的女声,问道「曹公子?公子再来,所谓何时?」

  慕容威接话道「只是想问一下姑娘,你和我那位冉兄,是否相识?」

  屋里的簪袅声音一顿,接着开口否定答道「不曾……只萍水相逢,见过一面
而已。」

  ……

  冉绝一路散漫地回了家,到家时还想着这位簪袅姑娘到底是何人,只是想来
想去根本就没个头绪。

  刚进屋里,就见赵琅暇端着几样点心走进来,见到冉绝,开口说道「冉……
少爷。」

  或许是时日长了,美妇赵琅暇慢慢也接受了眼下的状况,对待冉绝也开始恭
顺起来,目前这府中只有王氏母子带着的小红一个下人,连个端茶倒水的也没,
赵琅暇这几日便不适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计。

  和冉绝算不上亲近,但总归也不是和前面时候那般生冷了。

  倒好了茶水,赵琅暇转身便要走,却听冉绝忽然开口道「你等一下……」

  美妇以为他又要白日宣淫,惊的娇躯一颤,脸蛋一红,开口道「等等……我
去关门。」

  「什么关门?」冉绝脑子一懵,之间赵琅暇关了门还不算,又把门从里面栓
上了,这才恍然大悟,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不是这事……」

  「那是何事?」

  冉绝从法囊里面拿出慕容威给他的盒子,放在桌上道「这是你……我……」

  眼下这到底是谁家,也是不好区分,冉绝索性不在纠结,直说道「这是被那
群人拿走的家产之类,慕容兄替我找了回来,便交给你保管吧。」

  ……

  赵琅暇双手颤抖的结果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家里丢失的田契房契,
至于各类的杂物之类,都已经换成了票据契单,一并放在木盒里的存放着,边上
还有一半薄薄的册子,赵琅暇打开一看,里面记着何人何时从冉家拿了多少东西,
随后又赔付多少等等。

  美妇眼圈一红,抱住盒子,委身下拜道「多谢……公子。」

  冉绝并没有把这事当回事,摆摆手道「无妨,你先下去吧,晚上叫上眉儿一
并在房中等我。」

  反正这同床共寝也不是第一次了,赵琅暇也没有抵触,抱着盒子答应道「是。」

  这边赵琅暇刚走,门外便传来了王氏的声音「少爷,门外有个人,说是辽东
公孙家来的,要来求见公子呢。」

  「快请,快请。」冉绝面色一喜,一月未见公孙棠华,他早已经日思夜想了,
话音未落,便急匆匆的跟了出去。

  然而迎到门口,门外来的却不是他思念的公孙姑娘,而是一个面色冷峻,方
脸魁梧的中年汉子。

  冉绝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来访的只此一人,心中便有些失落,脚步也慢了下
来。

  走得进了,汉子抱拳拱手道「可是冉丹师当面?」

  冉绝点点头,回答的颇为有气无力「是。」

  汉子面色一喜,急忙迎上,再次拱手道「劳得丹师出门想迎,在下实在愧不
敢当。」

  「无妨。」冉绝摆摆手,说道「公孙姑娘怎么没来?」

  看他一前一后的变化,汉子心里便隐约想到了一点什么,于是便答道「辽东
那边战事紧急,棠华已然带兵去了前线,特命在下来渔阳拜见丹师。」

  「啊?」一听公孙棠华去打仗了,冉绝心中立刻急了起来,上前抓住汉子的
手臂,紧张地问道「战事如何?公孙姑娘可有危险?她现在身在何处?」

  一瞧冉绝这幅紧张的样子,汉子心里的猜想已然八九不离十,苦笑着答道
「丹师,丹师,莫要着急,舍妹只是领兵防御而已,地点还在辽东境内,更何况
身边有大军保护,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冉绝点点头,平复了心思,随口忽然想起什么似
得说道「等下,你刚才说公孙姑娘是舍妹?」

  「是。」汉子见冉绝因为妹妹的事情话语错乱,有些哭笑不得,便说道「适
才忘了介绍,在下公孙纪。」

  冉绝点点头,面露笑容说道「哦哦,既然是公孙公子大驾光临,快请进,快
请进。」

  这前后一冷一热,公孙纪多少有些适应不来,然而还不等说什么,便被冉绝
拉着袖子扯到了客厅。

  进门之后,还没等说话,便听冉绝热情地说道「公孙兄此来,是为了的丹药
的事情吧?」

  公孙纪还想着跟他客套几句,没想到冉绝如此直白,只能点头答道「是,劳
烦……」

  冉绝从法囊里面把炼制好的丹药全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面说道「我和公孙
姑娘约好,一月给他两类丹药各三百,只是这月闲暇较多,故而没种多做了百十,
公孙兄一并拿走吧。」

  公孙纪喜上眉梢,笑着致谢道「如此,那就多谢冉丹师了。」

  然而在心里,公孙纪却是彻底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无他,眼前这位丹师,看上自己的妹妹了。

  不然的话,有哪个丹师,会无缘无故的接下这么一大笔的丹药炼制工作,还
一分钱的工钱不要,顺带还搭上几瓶上好的物品丹药。

  不过对于公孙纪来说,若是真要做亲,他自己是不反对这门亲事的,冉绝无
论是从各种方面来说,都实在太合适做他们公孙家的女婿了。

  一者,冉绝的出身虽然神秘,但是到了这幽州地界,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
且他孤家寡人一个的,只要娶了的公孙棠华,就算是公孙家的人了,而公孙家有
了一个丹师女婿,绝对可以在整体实力上再上一层,一跃成为幽州顶级的修士家
族也是有望。

  二者……总而言之,有了这么一个丹师身份,其他的一切对于公孙纪来说并
不算什么了不得的问题,至于说冉绝霸占了原本冉涛的一对母女,嗨,这事的原
因公孙纪略有耳闻,实在怪不得人家冉绝,再说男子哪个不风流的,一对母女又
算得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日后就算冉绝娶了公孙棠华做妻,难道还不准他纳妾不
成?

  当然,这番话目前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真要谈婚论嫁,还是需要三书六礼之
类的,公孙家的家主不点头,公孙纪说话也不算啊。

  冉绝拿出丹药,给公孙纪收下,顺手又从法囊里面拿出两只玉瓶,递给他道
「公孙兄,这是我送与棠华姑娘的,绝从未经历过战事,但也知道疆场凶险,棠
华姑娘万一有所伤损,这丹药正好拿来给她疗伤。」

  公孙纪看着两瓶丹药上写的名字,知道这又是两瓶五品丹药,心说这冉丹师
为了自己这个妹妹可真是舍得下本,两瓶上号的五品疗伤丹药说给就给了。

  只是这东西实在太过贵重,公孙纪可不敢擅自替妹妹做主,便推脱道「冉丹
师,这实在太过贵重了。」

  「哎。」冉绝一到这种时候,嘴巴立刻变得巧了,眼眸一瞪,做怒道「难道
公孙姑娘不愿意交绝这个朋友吗?还是公孙兄瞧不上在下的丹药?」

  「这……」公孙纪哭笑不得,只是摇头道「并非如此,能结交冉丹师这样的
朋友,舍妹不胜荣幸,只是丹师,这丹药上次已经冒昧收过,这次说什么在下……」

  「那就是棠华姑娘不愿意结交在下了?如此,这是剩余的丹药材料……」

  公孙纪一脸苦笑,他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丹师威逼利诱手收下丹
药的,只好点头收下冉绝手里的玉瓶,拱手道「如此,纪就却之不恭,代舍妹收
下。」

  『这还差不多……』

  丹药送出去了,冉绝就围着公孙纪开始问公孙棠华的各种事,什么姑娘今年
多大年纪啦,平日里喜欢什么啦,修为多少,需不需要我炼制点丹药助她提升一
下修为之类。

  公孙纪自小在军中厮混,让他带兵打仗,讨论军旅,自然不成问题,但是这
种涉及儿女八卦的事情就有些不擅长了,一会的功夫就给冉绝问的不厌其烦,偏
偏还不能露出半点不悦来,只好耐着性子坐在椅子上,跟个囚犯一样接受冉绝的
盘问。

  两人一直聊了半个时辰,冉绝才勉强停下,终于得了一点空隙的公孙纪急忙
提出告辞。

  冉绝这时才终于露出些不好意思来,这当着人家哥哥的面几乎是明摆着打人
家妹妹的主意,公孙纪被问了大半个时辰还没有生气,这份气度也实在难得。

  当下说道「我送公孙兄。」

  「不敢劳烦丹师。」公孙纪急忙摆手,他可怕这送出门的这段路冉绝再想起
点什么,急忙说道「纪自去便可。」

  ……

  等公孙纪走了,冉绝才注意到已经到了下午了,转回客堂刚待了一会,便听
门外的王氏说道「少爷,可以吃晚饭了。」

              第五章:闺房绣阁

  送走公孙纪后,冉绝便美滋滋的回到了内宅,直奔冉眉的绣楼而去。

  本来未出阁女儿的绣楼,就连生父都少有进入的,但这条规矩对冉绝来说显
然不成立,一者他根本不知道这条规矩,至于第二嘛,就算知道了对他又有什么
影响?

  冉眉正在楼里的呆坐,听到有人开门已经便急忙回头去看,看清来人是冉绝
之后露出一脸怒容「你来做什么?」

  冉绝也懒得和她客气,笑笑道「你猜我来做什么?」

  「……」这绣楼冉绝也来过不止一次,他要做什么冉眉焉能不知。

  然而这是冉绝已经熟络,他也没什么心情与冉眉闲谈,便说道「这次是如何,
是还如往常一般吃药,还是……」

  「拿过来!」冉眉一伸手,她并不想让冉绝知道她已经沉迷到被冉绝征服时
宛如蚀骨的肉欲当中,故而只能每次服药,作出一副被药物腐蚀了心智的样子。

  从身上掏出上次装有药粉的小瓶,冉绝打开瓶塞,发现里面只剩一撮,便直
接把整个瓶子扔了过去,冉眉也不犹豫,结果瓶子之后仰头把剩下的药粉一口吞
下,随机抓起一边的水壶用茶水送入。没一会的功夫,她便眼泛水光,欲色难捱,
强撑的从矮几上起身,踉跄地走到床上,床帘一放,躺在里面了。

  冉绝也乐得她如此配合,往前走几步,掀开窗帘一看,只见冉眉已经脱掉了
浑身的衣裳,全身绯红地扭动着自己婀娜的娇躯,小嘴里不时溢出诱人的春吟,
双手更是用力的揉搓一对高耸挺拔的玉峰。

  看这样子,冉绝就知道现在药力已经发作了。

  其实实话来说,冉眉长得并不弱于美妇琅暇,尤其是在这样一副模样下,秀
发黑亮柔顺,媚眼如丝,樱唇透着灼热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深深迷醉,盈盈仅堪
一握的纤美腰身蛇般剧烈扭动起来,全身香汗淋漓,整个房间里荡漾着让人闻之
欲醉的诱人体香。

  冉绝就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冉眉淫荡的扭动自己的身躯,自己则迫不及待
的解衣褪裤。

  冉眉吃了药粉,胆子也大了起来,面上对于冉绝的火辣的扫视毫不在意,但
心底的意识仍是有几分娇羞,是以地低眼帘,躲避着他那火辣辣的目光,装作漫
不经心的两腿夹住中间的密缝,轻轻用一手盖住羞处。

  「衣服都已经全脱了?还遮掩个什么劲?」冉绝嗤笑一声,拿开冉眉的遮掩
的手,自己按上她娇嫩的阴阜,就让她继续保持原状仰躺在床上,抚摸着她粉嫩
顺滑的密处。

  冉眉娇羞无语,任凭他色情火辣的目光在她身上四处逡巡徘徊,含羞带怨地
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的脸已经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在冉绝之前,冉眉生平从未和其他男子有过如此亲热的举动,然而自被冉绝
强自开了苞之后,便食髓知味,再加上春药的诱因,已经享受到了男女和合的美
妙滋味,现在一面只觉这样的行为淫荡下流,但又忍不住那销魂滋味的罪恶勾引,
是以根本没有拒绝冉绝的任何动作。

  往日冉绝很少去亲吻冉眉,不过今日不知是何缘故,趟卧的冉眉一双红唇分
外诱人,便情不自禁的亲了上去。

  双唇相贴,异样的侵犯的感觉令文静的少女不禁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娇喘声,
整个娇躯都瘫软在床上,驯服地献上了自己的红唇,完全丧失了最后一点矜持和
抗拒。

  冉绝舌头迅快地溜了进来,勾出了她的小香舌,带着她在唇间甜美地舞动着,
口中的汁液不住交流,美妙滋味令食髓知味的冉眉情不自禁,登时芳心迷醉,咿
唔连声。

  唇舌交接,津液横生,几下撩拨下来,冉眉早已春情荡漾,心神迷乱之下,
便不管不顾的迎合起来。

  冉绝就这样吻着冉眉,慢慢肆无忌惮地压在她的玉体上,一面感受这身下美
人的娇美柔软,一手袭上胸脯,握住一只美乳肆意揉玩。

  冉绝放开芳唇,冉眉「呜……」长长地一声娇吟,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冉绝
骑上,一股压倒性的力量压在她的身上,她浑身酥软无力地瘫软在他身下,浓浓
的一股征服感压在心上,让人连半点反抗的心思都难以再有,只能放松身体,任
由他上下其手,肆无忌惮。

  冉绝抱紧冉眉的身子,双手不由自主的在冉眉身上揉捏抚摩,不几时,冉眉
的娇躯便愈加火热,玉颜娇红,银牙微咬,樱唇中无意识地吐出几声娇呤。

  她忍不住了。

  这更助长了冉绝的淫心,他一双手毫不客气捂上冉眉饱满娇弹的酥胸,一阵
惊人的软嫩手感袭来,乳肉在手的滋味极为美妙,乐得冉绝又揉又捏,又抓又玩,
一双白皙娇嫩的乳球在他的手中任意变化着美妙的形状。

  而他身下的冉眉也已动情,面上渐渐泛起了醉人的红晕,不住的娇声喘喘,
娇躯不停的扭动,有意无意的磨擦着冉绝蹭在她小腹上的火热阳根。随着乳肉被
他熟稔的揉捏把玩,酥麻的滋味传遍全身,冉眉慢慢地将头向后仰去,双手紧紧
地抱着他的上身,仔细的品味着被他亵玩时传来的快感,从乳房开始,慢慢传向
全身,麻醉每一寸神经,最后导向玉体的深处。

  在冉绝的逗弄下,冉眉口中娇喘吁吁,一条香舌微微吐出,彷佛十分饥渴一
般,原本雪白的肌肤布满了诱人的粉红,更显得粉嫩撩人,胸脯上一对并蒂娇艳,
随着她的喘息胸脯剧烈的起伏,荡出美丽的乳波曲线,纤细的柳腰在冉绝的骑乘
下依旧不自觉的款款摆动,仿佛在无意识的索求着什么,两条美腿不住蹬伸,似
乎已经在祈求享受情欲的快感。

  药性已经在冉眉的身体里彻底溶解,冉绝在不压制,将冉眉羊脂般嫩滑的娇
躯温柔的抱在怀里,欲火狂烧的冉眉立刻蛇般缠紧了他,唇齿纠缠,紧紧相贴。

  欲望冲破了心中的牢笼,便是狂欢的开始。

  向下轻轻一抹,手上便已沾满的湿滑的液体,冉绝抬起她一条白嫩修长的美
腿,肉棒一挺,顶在冉眉的穴口撩拨似的研磨这,惹得身下的佳人欲眼横生,欲
言又止。

  「想要?」冉绝故意勾引。

  「要来便来。」冉眉根本不上当,纵然穴中已是虫蚀蚁爬。

  然而今日冉绝不知怎地,一点也不急了,硕大的龟头就停在冉眉的穴口,一
下一下的挑着的花径门口的两排粉嫩嫩的花瓣,左一下右一下的撩拨,但却偏偏
不仅入。

  冉眉娇喘吁吁,心痒难耐,她的身体早被洞玄真气袭染全身,自己已然变成
了冉绝的炉鼎,就算自己想要忍住,但是真元已经遍布全身,怎能容她说忍就忍?

  这也是每次冉眉要服药才肯陪他的原因,她怕自己根本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
和身体,暴露出自己这幅身体早已被他征服的本相来。

  几下摩擦之间,冉绝的肉棒上早已沾满的少女下身流出来的透明液体,一根
七寸巨龙抹上了一层液体之后越发显得狰狞无比,落在冉眉的眼中也更加教人难
耐。

  冉绝笑呵呵地问道「真不要?」

  冉眉闭上眼睛,她怕自己在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去哀求冉绝。

  「哪那么多废话……啊!」

  胀满的感觉慢慢袭来,硕大的龟头挑开花径,侵入到她的身体里面。

  冉眉睁眼一看,一根七寸有余的虬须肉棒,已经半根插入到她的嫩穴之中。

  肉棒一插,冉眉体内的真元便闻风而动,快活洋溢的流动起来,带动着冉眉
整个身体都充满了对冉绝侵入的迎逢,甚至整个人的身体都已经难以自抑的放松
下来,开始享受、迎合。

  一声高昂急促的呻吟从冉眉的琼鼻哼出,粉红色的闺房纱帐里面,少女发出
一声动听的娇吟「好……好舒……」

  一句未完,冉眉才陡然察觉,剩下的一个字生生的吞了回去。

  只是话中的意思已经表达完毕,冉绝嘿嘿一笑,腰身一挺,把剩下的半截肉
棒都送入少女的花径,春水润滑之下,原本紧窄的羞处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阻
隔,雄伟坚硬的庞然大物,一次便齐根到底,顶撞在她的花心之上。

  心神一震,一股又酸又软又酥又麻的滋味瞬间袭上冉眉的整个身心,充实的
甬道饱胀满股,浑身的真元带动之下,快感愈发猛烈,让她整个人都情不自禁地
颤抖起来。

  洞玄秘法一朝学会,便再不须催动,和合之时便会自动流转,是以冉绝只一
心享受冉眉爽滑柔腻的蜜穴甬道,术法便会自行运转,真元在两人身体之间流转。

  自然,洞玄秘法自有妙用,无论对等的和合双修,还是似冉绝和冉眉这般采
用炉鼎,都能增强男女双方获得的快感,使之更能体会双修之妙。而对于冉眉这
等炉鼎来说,快感更是极强,于是便有了她几次便沉迷到冉绝的征服当中这等事。

  现在的她,已然无法自拔,硬邦邦的肉棒在体内纵横之间,强烈的快感阵阵
袭来,随着抽插不停,快活的滋味宛如浪潮拍岸一般阵阵袭击着冉眉的身体,肉
棒进进出出、再进再出,春水潺潺而流,粉嫩的穴肉裹挟着肉棒,恭请挽留,再
请再留。

  「咕唧咕唧」的淫荡声音从交合处传来,夹着一声声「啪啪」的响亮撞击,
冉眉挺胯扭腰,主动配合这冉绝的抽插,口中呢喃不停、呻吟不止,偶尔冉绝刻
意的撩拨,便一声娇啼,口中喝止。

  「太,太大了……啊,不要上挑……」

  看着娇喘吁吁的冉眉,冉绝趣意横生,故意说道「何谓太大,又如何不要上
挑?」

  伴着一声质问,冉绝握住她两团乳肉,腰身发力,挺动愈发狂野,抽送愈发
猛烈,层层美肉被带着在跟冉绝的肉棒搅在一块,水乳交融,彼此难分。

  冉眉风雨飘摇,连吁带喘,娇声已是软绵嘤嘤,诱人至极「不知道……恶贼,
淫贼!呜……」最后一声娇吟响起,便见冉眉原本光滑柔软的小腹都刺激得挺了
起来,平坦白皙的小腹表面上,已经浮现一个能清楚看出来的鼓包,这让冉眉更
加的难以自抑,满头秀发散开,纵情摇曳,玉腿高举,缠绕住冉绝的腰臀,娇喘
吁吁,呻吟连连。

  「如何,大小姐?」

  冉绝口中发问,一面下身不停地撞击着冉眉性感动人的肉体,惹得下身的冉
绝又羞有软,美目紧闭,只剩下嘴巴一面乱喊,一面喘息,还要留得几分来说几
句挥发肉体欢欣的词汇,以回应一波又一波的侵袭身心的冲击。

  「不知道……别叫我……呼……啊啊……好……快。」

  冉眉整个身子被冉绝压在身下,一双玉腿缠在冉绝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冉
绝的上身,美乳陷落在冉绝手中,下身紧紧贴合,随着冉绝挺腰耸动之间,左右
两只乳峰也跟着冉绝的把玩之间生出阵阵快感,冉绝粗长的肉棒纵横蜜穴之内,
进出之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冉眉的穴肉随着他的抽插,生出阵阵律动,包裹挟
夹着肉棒,滋味难以形容的秒。

  「再叫大声些。」

  冉绝忽然出声。

  他与冉眉之间,就是纯粹的肉体关系,是以他从没有在别人身上那般,要求
两人之间须得有一个亲密的称呼才行,冉眉叫他淫贼也可,恶贼也罢,冉绝都可
以随她,但那种撩拨鲜嫩少女羞意的感觉实在美妙,让他实在忍不住开口调戏。

  「不要!」冉眉摇头拒绝,一面承受这冉绝的抽插,口中喘息的答道「想玩
就……唔……好深……就玩,说什么……啊……废话。」

  一句话连吁带喘的说完,冉眉再次闭上眼睛,口中不说,然而修长玉腿缠的
更紧,下身挺动,身体默默配合。

  「不叫?」冉绝一声坏笑,肉棒陡然抽出,抬到冉眉的双乳之间,按住她的
乳肉,享受着少女乳交的滋味。

  实话来说,冉眉的乳房一手难握,把玩再也合适不过,但要说用来乳交,尤
其是夹住冉绝这根硕大修长的肉棒,实在有些勉强,只能盖住半截,摩擦之下生
出一点点快感来。

  对冉绝来说,不过稍忍一会而已,但对冉眉来说,可就完全不同,洞玄真气
一失了和合之口,顺序立乱,在冉眉的身体的翻涌起来,搅得的空虚无比、饥渴
难忍,等得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或许还少,体内的真元便已经完全翻涌,那
股滋味已经完全要吞噬掉冉眉所有的心智。

  「我叫……我叫!」冉眉再无法僵持,开口认输道「……你插进来,想听什
么我都叫……呜!」

  见他认输,冉绝也不再为难,重新调整好姿势,还没等肉棒对准蜜穴,便见
冉眉急忙的握住肉棒对准穴口,下身一挺,便重新把肉棒送回体内。

  此时的冉眉双手双腿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冉绝,不等他有所动作,便主动的
挺动腰身,自己用蜜穴裹套着肉棒开始抽送抽插,焦急的像个饥渴已久的荡妇一
般,然而抬头一看,那分明就是一张十七八岁少女的脸蛋,眼角还留着含苞待放
的纯真。

  「叫啊!」

  冉绝一拍她的脸蛋,接着腰身挺动,合着冉眉的迎合,继续开始猛烈地抽送。

  熟悉的滋味归来,体内紊乱的真元也瞬间恢复正常,快感似乎比刚才更加强
烈,这一切让冉眉舒服得几乎要疯狂起来,她小腿乱踢,翘臀猛挺,娇躯在不断
的痉挛、颤抖,听得冉绝一声命令,在顾不得半点羞怯,浪声呻吟道「干得好爽……
好爽……啊!要死了。」

  一声叫完,冉眉的身体陡然颤抖起来,蜜穴裹着肉棒紧紧收缩,一波一波的
律动伴着战栗,只几下抽插,便已经到了高潮。

  元阴合着真元一块被洞玄真气裹着,随着冉眉的高潮,一块全部送入到冉绝
的体内,这也同时给冉绝带来的更为剧烈的快感,潮液喷涌之间,就仿佛把她的
所有都泄出一般,身体放空,灵魂飘荡。

  而冉绝也要停下来,接受炉鼎回馈的滋补,融化元阴,和合元气。

  这段喘息的时间对冉眉来说尤为重要,她要在这段时间重新调整身体,以迎
合鼎主对炉鼎的再次再补。

  这件采补的功夫无论高低,程序大都如此,高明柔和些的如洞玄一般,最多
把体内的元阴和真元采空,伤不得性命,但若是阴损毒辣一些的,采补之时就不
光采去真元与原因两种,还要采光炉鼎的一身血脉灵气,既精气神三种,是以外
世才多有炉鼎只能供养鼎主最多几年,便要一身红粉陡然变老,没用几年的功夫
便化作一具红粉骷髅。

  采补完毕,冉绝搂着冉眉,见他见她星眸半闭,红唇微张,呼吸急促,还在
回味适才那种销魂蚀骨高潮滋味吗,便伸手抓住了她的两只乳房,恣意地抚摸着。

  冉眉双目睁开,却是一双眼神复杂的神情,看着身上的冉绝,感觉着下身依
旧坚硬挺拔的肉棒,轻声说道「……你继续吧。」

  根本不用她主动,冉绝便重新开始的下一场的征伐。肉棒先是抽离,接着又
一次深深进入,插入她体内,随着他速度加快,激情再次重燃。

  冉眉依旧配合,腰腹挺凑,迎合着冉绝的动作。

  她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双腿紧紧箍住他的腰,双手搂紧他的脖子,腿愈夹
愈紧,显然体内失了元阴维持之后,对于冉绝的入侵更加难耐,随着冉绝的抽插
之下,原本一声声软腻娇软的嘤咛呻吟变成兴奋剧烈的叫喊。

  与此同时,射精的欲望终于找上冉绝,这让他也开始紧迫起来,双手握住冉
眉的乳房不住的用力揉搓,下身越抽越猛,越插越狠,淫水飞溅、啪啪不停。

  最终随着冉绝一声闷吼,浓浓的精液飞射而出,直直地打在冉眉娇嫩的花心
之上,火热的精液烫的冉眉身子一颤,随时而来的,是厚重的滚滚阳气。

  体内的真元迅速的扑向下身,饥渴的接受着冉绝送过来的一点回馈,同时冉
眉的身体更加兴奋,精液的几波喷射迅速的把她送入高潮,让她在战栗中承受的
冉绝的恩泽,飘荡间承受这冉绝赐予。

  一对男女,紧紧相拥。

  这股温馨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冉绝才慢慢撑起身子,把已然重新硬起来的肉
棒从冉眉的蜜穴中抽出。

  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默契,一等冉绝的肉棒抽出,冉眉便慵懒的爬起身子,跪
在少年的面前,樱唇妙口,含住沾满汁水的肉棒,默默的舔舐起来。

  冉眉的口舌功夫实在的算不上有多高明,别说相比服侍过冉绝的师叔宵婉、
就是比之幽怜、虞娇二女也天差地别。当然,这些冉绝都已经记不起来了,唯一
能够比对的,便也只有其母赵琅暇一个,然而就是和琅暇美人相比,亦是远远不
足,只能聊以解乏而已。

  对于冉眉来说,这其中也没有什么代表自己温驯臣服的特殊意义在里面,只
是被冉绝生生的调教到这般地步而已,每次激情完了,口舌服侍舔去肉棒上的汁
液已成惯例,此时已经不觉得有丝毫的奇怪。

  然而等冉绝好不容易舔干净了肉棒上的液体,刚想拿来绸布把它擦拭干净,
冉绝便一把将她按倒,摆出一个的双膝跪地的后入姿势,肉棒对准密缝,一贯而
入,满满到底。

  「哎,不行!」冉眉惊叫一声,急忙回头。

  然而此时双手已被冉绝反剪,在手腕处一手掐住,猛挺之下,腰腹落在翘臀
上发出「啪」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只巴掌掴上臀丘,圆滚滚粉光光的半球上登时
反出一个清晰的掌印,接着便听冉绝霸道地说道「你说不行就不行?爷偏说行!」

  腰腹猛挺,下一轮的征伐开始。

  (就写这一段,嗯,这种肉戏重复写真没啥意思,后面还有新女主,到时候
多写一点。)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48

              第六章:思云待客

  华灯初上。

  华楼内灯火通明,楼下妓女的声音此起彼伏,有得在门口招揽顾客,有得在
陪客人谈笑饮酒,有得在抚琴唱曲。

  「……不成雨暮与云朝。又是韶光过了。」

  一句话唱得簪袅心中一阵感伤,眼下自己这般,沦落在烟花之地,到底算个
什么。

  心中还没来得细想,便听闺房的门一开,一个俏丽女子走了进来。

  「簪袅姐姐。」

  簪袅按下心思,点头答应一声道「思云,何事?」

  「也没甚事。」那个叫做思云的俏丽女郎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露出掌心
里的两只蜜饯来,递给簪袅道「我听说姐姐喜欢吃甜的,刚才席间特意留了一点,
便给你送来了。」

  然而转头一看,便看到的簪袅桌子上摆着的几盘点心之类的小食,一拍头道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忘了姐姐你这里是什么都有的。」

  「无妨。」簪袅微微一笑,说道「还是多谢妹妹你挂念,做下吃杯茶吧。」

  说罢,起身给思云倒茶。

  思云也不客气,安然地坐在了桌前,直接拿起桌上的点心,就着茶水就直接
吃了起来,簪袅也不责怪,倒了一杯茶之后就安然地坐在桌边,看着思云一口一
口的吃着东西。

  簪袅比思云还大个一两岁,按说到了她这般二九年华,放在别的花楼里面都
早已出阁挂牌,再过两年,就要沦落去一楼的花厅当二等的红官了,但簪袅自有
修为在身,加上又把这花楼的老板收拾的服帖,是以与寻常是不能相比的。

  但思云可就不同了,她十二三就入了贱籍,虽说有些姿色,但也顶不起这花
楼魁首的名头,十五岁便有了恩主,自此便挂牌接客,眼下的已经在花楼里打滚
的三四年了。

  把肚子吃了七分饱,思云终于放过了桌上的点心,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听说
姐姐和爆炭做约了?」

  「嗯。」簪袅点点头,这花楼里面,消息最是灵通,对于思云知道了这个消
息,簪袅毫不意外。

  「嗝……」思云喝下一口茶水,说道「若是我说,姐姐还是放下那个劳什子
约吧。」

  「哦?」簪袅心中一动,两条柳臂撑住下巴,微笑地说道「这是为何?」

  「姐姐。」思云直白说道「你虽长我几岁,但在这行里的事情,姐姐还是不
如我清楚,就说这赎身之事,姐姐可知道你的身契作价几何?」

  簪袅想了想,说道「约莫三五千两是有的吧。」

  「岂止?」思云否定道「买来姐姐要三五千两,卖出去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最少都要翻倍,要是更红,十倍的赎身钱也都可能。」跟着露出几分惆怅的神情
说道「三五万两,若是姐姐自己赎身,靠你每天唱曲清谈得来的体己银子,不知
是何年月才能脱身出籍,且姐姐的籍契是教坊司上的,脱籍可比我们都难。」

  簪袅不露声色,点点头,示意思云继续说。

  「外间的男子,莫看一个个来时都把我们心肝宝贝的叫着,动不动就是赎身
娶嫁,然则我在此三年,说出这话的男儿见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到头来还不是
在此处卖笑?再说姐姐若要赎身,爆炭那头没个上万的银子可能放人?能拿得出
这些银子的,有几个能把姐姐娶回家做妻?」

  簪袅倒也没生气,而是说道「说不准呢,万一有个豪商看上了姐姐的这身修
身,娶回家傍身也好啊。」

  「说得倒好。」思云低声道「能出手这些银子的豪商,哪个家里不是修士家
族出身,或者靠着修士们过活,就算偶有一二,姐姐愿意嫁么?」

  「那可不准。」簪袅勾唇一笑,说道「说不准就有一个我看上眼了呢。」

  「姐姐!」思云有些急了,说道「你怎地就不明白呢,咱们这些女子,只要
入了贱籍,哪里还有一个好出路。」

  「我知。」簪袅依旧不紧不慢,说道「但若是连个的念头都没有了,那待着
还有什么指望……」

  她没想到思云半天没有劝动她,到头来她这一句反倒给思云听得感伤。

  只见这位俏丽的年轻女郎眼圈一红,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半句来,最后
揉了揉眼睛,起身道「姐姐先歇着,我要下楼见客了。」

  簪袅也不起身送她,只是点点头示意,便看着思云转身出去了。

  其实刚才的思云一张嘴,簪袅就知道了她接下来想出口的说辞,只是这个丫
头平日她接触的也不算少,对于性子也是知晓的,不可能是龟六派来的说客,约
莫……可能是为了自己着想吧。

  只是她和思云不同,怎么可能愿意在这种地方厮混下去呢?

  由是思云走了之后,簪袅便在闺房开了一扇小窗,偷偷看着这楼下的芸芸众
生,看着一应妓女们迎来送往,逢场作戏,挂牌的当红们招呼熟客,底层的熟妓
沿街揽人。

  诸位可知,这娼门卖笑的妓女,也是分等级的。

  一等的,琴棋书画、诗词曲乐总要通晓几样,不仅要容貌姿色,还得有肚里
有墨水,手上有技艺才行,她们挂的是卖艺不卖身的牌子,等闲人接近不得,须
得有权有势或者有修为在身的修士才行,等参选了几任花魁选拔,养成了名望,
光是出阁那一夜的资费,就能出得一个天价来。

  不过风光也就止于此了,之后在如何也终究不是清倌人的身子,能维持几年
的名望全看个人,到了二十几岁的年纪之后,就落为了二等。

  到了这第二等,再来就无须什么的权势修为了,在花楼上挂了牌子,只要有
钱便可一亲芳泽,如此境地,便是词句上所言「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
尝。」不过此时还是值上一番价钱的,只要一夜的资费相比三等来说也是不菲。

  至于再过三五年,到了三十左右的前后,也到了人老珠黄的年岁,便落在了
这花楼的第三等,沿街揽客,贵则几十上百的大钱,少则二三十便能春风一度,
比暗巷里面的私娼好不了多少,只聊以为生而已。

  自然,当初的花魁娘子沦落到这种地步的都是少数,多数人在一等落到二等
之时,便会给人买去做了侍妾,能过清倌人赎身出阁的,几百个里面也找不出一
例,至于似簪袅求的贱籍出身嫁出做妻的,便也只有曲本里面唱着的「独占花魁」
一个而已。

  至于思云的等级,不上不下,比之正经的红牌姿色虽然有余,但技艺却是不
足,她是被龟六之母买来的乡下姑娘,几年调教下来,虽然言行举止多有改正,
操琴对诗这类却总也学不会,只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是以往来的雅客们看不上,
而只想消遣的糙汉们又出不起过夜的资费,故而一直不温不火。

  今夜依旧如此,往来了好几波人,思云进去了几次,就如实的出来了多少次,
不是嫌她的资费太高,就是嫌她不会些雅趣,只知劝酒划拳。

  簪袅在楼上,一眼看着这思云过了子时还没等到一个客人,默默无言,心里
也不知在想写什么。

  当然,这期间簪袅也是接过几个客人的,只是她与思云自是不同,来的人只
是隔着帘子看几眼,然后随口聊上几句,便推说抱恙撵人,加上心中有事,一晚
上连首曲子都没唱。

  这般得罪人的行径,换了其他的花楼爆炭,早要给家里的女儿们一点厉害们
瞧瞧了,只是龟六早已被他治的服帖,除了背地里怨怼一番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一直挨到了子时,眼瞅这已经到了午夜,楼里的姑娘们都已经困倦,几近打
烊之前,思云还一个娇客没迎到,只能看着街上稀稀落落的人流,黯然地站在门
口。

  「小娘子,你这花楼可还接客么?」

  忽然身前响起了一声的爽朗的男声,思云抬头一看,见是一个的身材魁梧的
男子,后面还站着一个敦实矮胖的汉子,两人一高一矮,前后站着的汉子面貌方
正,身后的矮胖男子别看生得极为圆润,却是面无表情,一脸的冷色。皆穿着一
身麻衣,浑身满是汗臭混着山上下来的土腥味。

  见他俩这幅样子,思云便知道他们是乡下的里闾汉子,不可能出得起自己的
一夜缠头钱,便说道「接客,只是楼里的姐姐们不知还有几个未歇的,客官可进
来稍待,奴家去查看一番。」

  「无须她人。」汉子爽朗一笑,说道「我看小娘子你便不错,在你处过夜的
资费几何,你说个价来,若是划得来,我兄弟二人,今晚便歇在你的闺房了。」

  思云没想到这二位还有银钱奔着她来,只是她看这二位的样子,实在不像能
出得起七八两银子的,而且这一同接待两位男客,这她可从未有过这般经历。

  于是有些犹豫地说道「这……二位客爷,奴家还未曾一块接过两位欢客,不
若我再叫出一位姐妹出来……」

  「不必。」男子拒绝道「我兄弟二人义结金兰以来,孟不离焦,从未分开,
娘子之前未有过如此经历,过了这一夜不是就有了么,你只说愿意与否,到时我
出双倍的价钱来,你看可行?」

  「这……」思云被他这一席话惊的目瞪口呆,加上容貌俏丽,越发显得呆萌
可爱,前头站着的高个汉子尚能克制,他身后站着的矮胖男人却是直了眼睛,一
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思云的身子看。

  其实从心里说来,思云是不想接这一单生意的,只是这一晚上连一个客人都
没有,她可没有簪袅那般手段,每日闺中空坐,爆炭还要恭敬的把吃喝送上门来。

  一日不做生意,明天就要和西北风了。

  于是半是为难的,把自己的身价提到了正经红牌姑娘的程度,说道「一夜十
两(价格参考王美娘,如果不认识,请自行百度)如何?」

  「那我兄弟两个,便是二十两了?」

  「褚兄……」身后的矮胖男子推推身前的汉子,小声道「贵了……」

  谁料壮硕汉子却道「无妨,在山中也憋闷的许久,今夜出来,正好畅快一番,
些许银钱罢了,季兄无须在意。」

  说罢,便伸向怀中,掏出两个白晃晃的银锭子来,递给思云道「姑娘收好,
这是二十两的过夜钱。」

  思云还真没想到,面前这个的麻衣汉子还真能掏出二十两银子的大价来,当
下就有些懵,本能的伸出手来接下银子,刚想开口说话,却不防之下被壮硕汉子
一把揽在了怀里,接着便听他说道「小娘子何名?今夜某银钱使足,小娘子还要
好生陪我们兄弟两个快活一番才好,若是陪的好了,明日我便与你赎身,出了贱
籍嫁与我兄弟做个良家可好?」

  『原来他知道这价钱贵了……』

  前面的话在思云脑子里一过,这个念头便生了出来,既然已经给了过夜的资
费,思云也不挣扎,直接靠在壮硕汉子的身上,娇声答道「客爷呼奴家思云便可。」

  至于后面的那些,思云早已听的惯了,当做的过耳的风一吹便散而已,一如
他刚才所言,说过这话的恩客没有百来也有几十,如有一人说话算话,她思云怎
会依旧在这烟花之地里打滚?

  不过逢场作戏,她自然也不会搅了客人的兴趣,便陪着笑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道「那奴家又如何称呼二位客爷?」

  「哦。」壮硕汉子先是指指身后的胖子,说道「这位是季兄,称为季二便可,
至于某家,叫我褚大就成。」

  这季二褚大,看来不过是加了姓氏随口一说,只是思云也并不在意,不过春
晓一度,又何必在乎真的姓甚名谁?

  行至花楼的堂厅,褚大见堂上的桌上还有几桌还在饮酒攀谈的客人,便对思
云说道「思云姑娘,你去叫上一桌酒菜来,我兄弟一路从山里下来,此时还腹中
空空,还要吃一顿才行。」

  思云左右看了几眼,总算在堂厅的角落里面找到一个在打盹的龟奴,便上前
说道「……假相公,劳您去后厨知会一声,送我房里一席酒菜过来。」

  之所以叫假相公,并非这龟奴姓假,也并非的思云和这龟奴是夫妻关系,而
是花楼里面的女子,老了之后无人赎买,大多都是嫁给龟奴们的,而平日里姐儿
们上至出门陪客,下到采买跑腿,乃至吃罪受罚,都是要劳烦这些龟奴,是以姐
儿们平时对她们也都要客客气气的,不然若是哪天挨罚的时候落在人家的手里,
哪里会有好过?

  那龟奴睁开眼睛,看着思云俏丽的脸蛋一眼,转头又看见思云身后的两个汉
子,便知她接到了客人,刚想开口花花几句,看那矮胖汉子一脸急色的盯着他,
便知趣的闭上了嘴巴,起身答应道「姐儿放心,小的这边去知会。」

  此时,那矮胖男子忽然出声道「要一盆粟饭,还要烈酒两坛。」

  『一盆粟饭……』思云给她的饭量惊住了,这位爷难不成把花楼当成了馆子?

  还是褚大比较知趣一点,说道「思云姑娘,不知你们这花楼的一桌席面,要
价是多少?」

  「这个……」思云想了想,答道「作价不同,有五钱的,一两的,三两,五
两,还有三十两一桌的大盛宴,褚爷想吃哪种?」

  褚大回头,叫过季二说道「季兄,你看我兄弟两个,吃三两的席面可行?」

  「成。」说到吃上,这季二一点也没刚才掏缠头钱的小气,点头应和道「须
得吃顿好的。」

  「好。」褚大跟着思云一路到了她的闺房,便又把手摸进怀里掏出几块散碎
的小银块,放在手里掂量着约莫有个三两的重量,便交到思云的手里说道「这席
面钱也一道给你,还请姑娘下去催催,我俩这肚子可有些等不及了。」

  (这个思云不是女主,所以不要给我扣绿文的帽子。)

              第七章:云影双叠

  进到思云房中,褚大便招呼季二围着圆桌坐下,先是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
己倒了一杯之后,一仰头,把满杯的冷茶喝进了肚子。

  「哎!」思云想要开口阻止,然而根本来不及,只见褚大季二一人一杯,一
仰头就全部进了肚子,思云见状,只能摇头苦笑。

  喝了一杯之后,季二还不解渴,又拿过茶杯,满满的倒了一杯,还是和刚才
一般牛饮下肚,方才解渴的用袖子抹了抹下巴,嘴里发出「嗨」的一声。

  这冷茶都进了肚子,思云也是没法再说,只能先陪着坐下说道「二位客人,
先慢饮,一会酒菜上来,还要留着肚子吃喝呢。」

  「不妨事。」季二一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两杯茶水而已,不妨事。」

  「姑娘不必劝他。」褚大插话道「我和兄弟肚量天生,能吃能饮,极烈的烧
酒都能饮两坛,不用管他。」

  思云也只好赔笑「是……」

  往日她也不是这般找不着话题,只是今日接了这两个客人,思云一时真不知
该说些什么了,便只能呆呆地坐在桌角。

  只是褚大两个仿佛并不在意,也没有故意要她陪着,更没有如一般的糙汉那
般上来就要上下其手,褚大和季二饮了冷茶之后,便凑在一块说着写什么,说话
思云都能听懂,但放在一句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便是各行的黑话切口了,思云也是了解的,便不再打扰,转身把门窗关了,
接着又亲自去后厨催了一下饭食。

  一会的功夫,酒菜上来,褚大也停止了交谈,转而招呼思云道「思云姑娘,
你过来一道吃些吧。」

  这三两银子的酒席一共四冷四热,八个肉菜,又有三样青素小炒,外加一道
汤品,共十二道菜,又有粟饭一桶,烈酒两坛,褚大和季二每人捧过一坛烈酒,
拍开泥封之后,也不用盅杯盏碗,抱着酒坛就直接喝了起来。

  思云一双美目瞪大,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这幽州烧酒性烈无
比,常人和一碗便醉,纵然是号称海量的汉子,也不过十碗就到了头,而这兄弟
两个,一人抱着五斤的坛子生饮,只见坛中酒一滴不漏,两人「咕咚」「咕咚」
的连饮数口。

  「哈……」季二先放下酒坛,饮了酒之后他一双眼神放光,整个人呈现出一
股兴奋的模样,左手拿过饭盆,右手拿着盛饭的勺子,就直接用勺子一口菜一口
饭的吃上了。

  这下思云是真的懵了,这位爷这是哪里来的规矩啊,就是算是乡下汉子,也
没有饭桌上是这个吃法的吧?

  正失神间,便听褚大说道「姑娘不需在意,亦不必管他,吃饱了才好办事,
我这兄弟吃的这么狠,一会就是要劳烦姑娘你了。」

  「啊,嗯嗯……」思云这会已经没了寻常心思,惊的只能点头答应,却是连
褚大说什么都没注意,等到回过神来,才犹豫问道「这……褚郎君,那就是一会
妾先陪季郎君了?」

  「哈哈。」谁知褚大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道「无须什么先来后到,姑娘一道
陪着就是,来,先陪我饮上一杯。」

  说罢,拿过一只酒盅来,一手举起酒坛,坛子稍斜,便见酒坛中晶莹的酒液
便如泉水一般落下,落在酒盅顷刻便停,思云举目一看,七钱的酒盅正好八分,
一滴都没有溅出。

  这一手力道实在精准,若是放在平常,思云肯定是要喝个好的,只是今日不
同,她此时一脸为难地看着盅里的酒,为难地说道「官人,奴酒量尚浅,实在饮
不得此等烈酒,还请官人荣让则个。」

  「甚的则个不则个的?」褚大摇头,显然是不想放过思云,说道「我等乡野
糙汉,姑娘还是别说那等则个的酸话来,常言道酒为色媒,这一杯就当给某个面
子如何?」

  「这……」话都说道如此地步,思云再拒绝已是不能,便只能颔首举杯,用
衣袖遮住脸面,稍稍一仰头,咽下这一杯。

  辛辣的酒液充满口腔,思云一张漂亮的脸蛋被辣的都扭了,却只能勉强压下,
纤指翻转酒杯,示意酒已满饮。

  「好酒量。」褚大合掌一小,又拿起酒坛,再给思云满上一杯道「姑娘海量,
来,某陪你一杯。」

  「……」思云有心拒绝,然而却见褚大不由分说,举起酒坛便饮,咕咚咚的
声音传来,转眼间便有半斤的烈酒下肚。

  这下思云彻底没了法子,也只能跟着再饮一杯。

  这杯刚下,褚大便又说道「姑娘既然已经陪我喝了,那我这兄弟,姑娘无论
如何都要陪上一杯。」

  一听这话,季二放下饭勺,对着思云憨憨一笑,接着也不说话,举起坛子就
饮。

  思云一阵气苦……喝吧。

  三倍下来,思云登时便有了一丝醉意,她平常喝的酒,要么是果酒、水酒,
要么是淡酒、黄酒之类,酒性根本不如这等烈酒的二三,那也只能饮上半壶多些,
到了这烈酒上,三倍已然微醺。

  这杯放下,又听褚大说道「姑娘且看,某给你来一手海饮,管叫你见也没见
过。」

  说罢,高高举起酒坛,只见坛中美酒化作一条直线,顺着一尺还高的地上直
流到褚大嘴里。

  平常这么喝酒的客人思云不是没见过,但是似这般喝烈酒的,思云的确是头
一次见,于是惊讶地看着褚大一点点把坛中的烈酒尽数下肚,最后一摇酒坛,
「砰」的一声落在桌上。

  「褚郎君海量。」思云伸出拇指。

  褚大摇摇头,一坛五斤整的烈酒下肚,他却并未露出什么醉态来,只是面上
微红而已,闻言一笑,道「方才我称姑娘海量,而今姑娘夸我海量,如此皆是海
量,定时与姑娘有缘,来,姑娘再喝一杯。」

  说话间摇晃酒坛,倒扣在酒盅上,里面的酒液尽数倒出,刚好一杯。

  思云哪想到他还有这手,反应已经来不及,便只能推说道「褚郎君,奴家实
在不胜酒力,这杯喝了,怕是要醉死过去了。」

  「一杯无妨。」褚大硬是要她喝。

  这欢场之地,哪有什么自由可言,思云也只好委屈的喝下这杯。

  「季兄,我已饮尽。」

  思云转过头,之间季二同样举起酒坛,仰头灌酒。

  『不会还要给我留下一盅来吧?』

  ……

  她猜对了。

  五杯烈酒下肚,思云便已经感觉有些飘忽,然而褚大季二两个却仿佛没事人
一样,一个抱着饭桶对着饭菜风卷残云,而她则被褚大抱着,一面吃一面和他闲
谈,时不时的还要你侬我侬的互相喂食一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外面已经四更。

  往常这个时候,就算花楼的生意都快要结束,而思云此时还完全开始。

  愣神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咚——咚,咚,咚」,一慢三快的四声锣梆响
声,记着前后两句话飘荡传来。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这句话一说,思云就知道四更已到,然而此时已经半醉,脑子浑噩之下也顾
不得许多,对着抱着她的褚大说道「褚郎君,四更已到,早早歇息了吧。」

  两人已经酒足饭饱,听得这话,季二便立即点头,随后用袖子抹干嘴上的油
渍,应道「好。」

  这缠头已付,陪是肯定要陪的,好在这会思云也喝得醉了,胆子也大了几分,
便过去主动帮季二脱衣,嘴力说道「季郎若是心急,莫不如和奴家先来一阵?」

  「好。」季二直愣愣的点点头,两手毫不客气的扯去思云的衣服,扒开低胸
的裹胸,掏出一双奶子揉捏起来。

  夏日思云本来穿的就少,更何况花楼的衣服更是低胸,裹胸只要向下一扯便
能见着双丸,季二用力之下,两只美乳登时落入他的手中,粗糙的手掌刚好完完
整整的握住乳房。

  粗糙的摩擦感传来,落入思云的乳上异常的刺激,两只小巧的乳核被他抓住,
放入指尖揉捏。

  「呀。」思云一声呻吟,只觉得浑身酥软,一声出口,便听到身后的褚大说
道「姑娘放心,我这兄弟异常会玩,今夜定叫你爽的翻天。」

  「哦?」思云美美一笑,身子扑在季二的身上,笑道「那今夜奴家就要尝尝
季郎的手段了。」

  「放心。」季二开口道「一会你晓得我季郎的手段,就怕你这等话再说不出
口了。」

  「呵呵。」思云巧笑嫣然,却并不吭声,帮着季二把衣服褪去之后,自己把
一身的衣衫解了,又转头却帮褚大解衣。

  腰带一解,裤子落地,一只五寸有余的狰狞肉棒便直直的露在思云面前,思
云微微吸气,只觉得褚大的肉棒上只有一点微微的骚味,便笑道「方才说要先服
侍季郎,褚郎急不急呢?」

  「何必要有先后?」褚大牵住思云一手,握在自己的肉棒上,说道「姑娘一
手一根,哪里会耽误?」

  「啊?」

  愣神间,便见季二也和褚大同样的动作,肉棒让思云另一手握住,掐着她的
手腕前后撸动。

  思云跪在地上,左右站着两人,左右一看,两根肉棒在手,只觉得事情荒唐
至极,一时间难以反应。

  不过她也不是雏妓,荒唐虽然荒唐,这事情还是要做的,便只能两手一齐撸
动,向左张开嘴巴,一口含下褚大的龟头。

  「呼。」褚大喘息一口,只觉得肉棒在思云的小嘴里面前后涌动,舌头搅拌
之下,龟冠一圈又一圈的被她绕着,爽利无比,合着嫩手的撸动,简直舒服无比。

  思云一手撸着季二的肉棒不停,身子却靠在褚大腿边,口中忽然大口的含住
大半截肉棒,死死的往前一吃,把褚大的肉棒吃下大半截下去,双唇裹紧肉棒,
一点点地往外抽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点龟头还在口里,脑袋一动,嘴里「啵」
的一声。

  「好。」褚大一声称赞,夸道「姑娘好手段。」

  思云脸面粉红,人比花娇,听得褚大称赞,也面露笑容,答道「褚郎过奖。」

  转过头去,再来服侍季二。

  如此都把两人的肉棒都含上一番,思云心里对两根肉棒也有了一些对比。

  褚大的肉棒更五寸有余,而季二的肉棒则更加过分,足足有六寸,不过尺寸
上来说,就是褚大的更加粗壮一些,而季二爷的相比褚大虽细一点,但是相较思
云平常接待的普通男人,也是粗上一圈还多。

  肉棒含过,季二便有些等不及了,匆匆把思云拉上床,摆成一个跪地姿势,
接着便扶着肉棒对准下身嫩穴,一挺而入。

  「唔。」思云闷哼一声,此时花径还没有完全湿透,陡然之间被如此大的家
伙放进去,这让她感觉到几分不适,不过实在不好阻止,便也只能颦起眉,说道
「还请季郎怜惜些,郎君阳物太大,奴家有些不适。」

  「唉。」季二答应一声,果然放慢速度,只是根本不停下,依旧抱着思云的
腰肢前后挺动的抽插起来。

  按理来说,后面如此挺动,思云总要配合的动作一番,或是嘴里叫上几声,
显得被男儿征服的情动,然而此时她根本没个功夫,后面是季二,嘴巴里却是褚
大的肉棒。

  一面挨插,一面还要口舌服侍另一人,思云一身两用,颇有些忙不过来之感。

  香舌妙口含着褚大的肉棒,嫩穴花径吞着季二的肉棒,两兄弟仿佛有了默契
一般,刚开始还好一点,下身的感觉没来,思云还勉强支撑,然而等季二开始抽
插之后,细长的鸡巴来回顶撞着花心摩擦之下,思云便已经有些应接不暇。

  只是四肢要紧紧的撑着身子,嘴巴要含着肉棒,两人前后夹击之下,你进我
退,前出后进,思云连半句声音都发不出,只剩下「呜呜」的干哼,余者皆被两
根肉棒一道顶进了肚子里。

  后面的季二身材虽胖,但是这床底之间却没有半点的臃肿迟缓之感,两条粗
壮的臂膀拿住思云的纤腰,下身极速猛挺,一下接着一下,全速肏干这思云的美
穴。

  他全然没有那些的深浅章法,也不顾思云能不能承受,肉棒仿佛一根滚烫的
火棍一般,在思云的花径中横冲直撞,把思云撞的爱潮翻涌,浑身的快感止不住
的层层袭来。

  而身前的褚大则完全相反,虽然口里的吞吐的滋味完全没有插入爽快,但褚
大根本不急,挺动之间也没有季二那样生猛的只想全部插入才爽,手上不是轻抚
美乳把玩,便是按在脊背、腰身这些撩人的部位上轻抚。

  如此一软一硬,前后夹击之下,本就酒醉的思云彻底的沉迷在两个男儿的夹
攻之下,愈发的意乱情迷,偶尔口里拔出肉棒,皆是要开口浪叫几番,甚至不需
问,就主动说道「好爽……」

  褚大嘿嘿一笑,捧起思云的身子,说道「姑娘是爽了,我那兄弟也爽了,可
某家也想爽,要怎么办呢?」

  「这……」思云一时无语,心中嗔怪早说了给你再叫一人你却不停,如今只
能干看,却怪得谁来?

  不过没了嫩穴,思云尚有嘴巴,便一面承受着季二的抽插一面答道「褚郎……
褚郎可以……啊,季郎慢些,奴家吃不住了。」

  褚大见她被季二干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便笑道「某倒有一个法子,不知
姑娘同意与否?」

  「同意,同意。」思云此时正处于紧要关头,根本也没听褚大说些什么,便
点头同意,嘴里又说道「季郎,季郎快些,奴家要来了。」

  身后的季二啪啪猛挺,连顶几十下,直接把思云送上高潮,随后对着思云的
翘臀猛地一拍,肉棒陡然抽离。

  「哎?」肉棒填满花径的滋味何其美妙,思云正被插着消受高潮时下身猛然
一空,不由得奇怪的睁开美目,然而此时睁眼,身后的季二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
前,沾满下身淫液的鸡巴送到嘴边,带着些许腥臊。

  思云也不嫌弃,抬眼一笑说道「奴的下身季郎可还满意?」说完慵懒的伸出
一手握住肉棒,留下半根直接张嘴含住。

  而身后的褚大,则是搬开思云的美腿,扶住肉棒对准思云的蜜穴,下身一挺,
直直插入。

  『还真是个亲兄弟一般。』

  思云在心中一笑,她见过的男儿,还真没有如这兄弟两个一般的,连女人都
能完全共享。

  褚大的肉棒已经插入,思云便立刻感觉到了不同,相比季二那根次次都能掏
中花心的生猛鸡巴不同,褚大虽然长度也够,但却并不总是盯着拿出生猛的顶撞,
而是颇有技巧的三浅一深,慢慢享受着交欢的滋味,同时大手握住思云的臀瓣,
对着她粉润绵软的臀丘不住揉捏,仿佛十分喜爱。

  这原本倒没什么大不了,思云也没当回事,然而把玩了一番之后,褚大的一
只手指却是落在思云的后庭穴口,轻轻揉按道「姑娘这处可能使得?」

  『原来是个喜走旱道的爷?』

  这对思云来说,倒也不算陌生,毕竟男人之中,也不乏喜爱此处的娇客,况
且每月天葵来时,思云也偶尔用这处接过客人,因而便说道「褚郎喜欢旱道?」

  「是啊。」褚大点点头,毫不避讳的承认道「也不止我,我这兄弟也同样喜
爱此道。」

  于是思云的眼睛陡然睁大,在季二和褚大之间左右徘徊。

  「你可别乱想。」却是季二说话「我们可没有你想得那等龌蹉事。」

  思云掩嘴一笑,接着看着季二恼怒的眼神,越发不能自抑起来。

  「啪。」

  「啊……褚爷莫打,奴不笑了,不笑了……」

  思云不知道,她这一声笑,却是把楼上的一个人吸引了过来。

  正是簪袅。

  本来这时间已经过了四更还多,花楼上已经安静下来,只留下一处还在吵扰,
而这楼里的隔音对常人来说还好,而对簪袅这种坐丹有成的人来说,几乎就跟没
有一样。

  本来簪袅已经听惯了每日楼中的淫声浪语,只是思云这陡然一笑,却是把她
的心神吸引了过去。

  于是凝神细听,便听楼下说道「这是润肠的油膏,褚郎若是喜欢这处,便涂
些油膏在里面,不然那处娇嫩,伤了奴家可是要喊的。」

  「润肠?」簪袅在房中呢喃,转瞬便想到了后庭羞处。

  这等条目,她在教坊司也是见过的,而且和这真人不容,教坊司的手段才叫
吓人,簪袅曾亲眼见着教坊司嬷嬷拿着一根普通肉棒还粗,长度却足足有两尺以
上的家伙,生生送入了一个刚送入司的少女后庭中,而那人与簪袅一般不过十七
八的年纪,甚至连个夫家都没有,强入之下痛的满地打滚,痛哭失声,然而最后
也难逃那群嬷嬷的手段,给绑在了木架上,最后全部贯入,肚子都撑的老高。

  还没等其她手段下来,那姑娘便哭着屈服了。

  一个月之后,簪袅便听说那姑娘已经有了花名,甚至在京城的花楼艳行里面
已经有了名号,坊间更有一个诨号,因三穴皆可,无处不行,加之原本姓武,便
被称作「武三通」。

  而她和簪袅唯一的区别,便是簪袅有着一身修为,才能保持完璧。

  而思云这头,褚大已经在思云的后庭处涂了足够的油膏,手指一身,只觉里
面已经湿滑一片,便抽出肉棒,压着龟头对准屁眼,慢慢插入。

  「啊……」思云一声呻吟,尽量的放松下身,免得夹得紧了,最后反倒伤了
后庭。

  肉棒缓缓而入,慢慢没入思云的后庭,消失在雪白的臀丘之间。

  一股异常的感觉从下身袭来,肉棒插入后庭的滋味思云已经好久没试过,此
时给褚大一插,居然有种别样的爽利,于是跪好身子,臀丘高耸,回头笑道「褚
郎可以尽兴了,奴家承受得住。」

  褚大点头答应,抱着思云的腰肢,肉棒满满的插入后庭当中,一下一下的开
始抽插。

  思云后庭已经好久不用,比之蜜穴更加紧致,褚大一插之下,只觉得比前面
的嫩穴都要爽利,更加肠肉火热,比之前面的嫩穴要暖上许多,便一边挺腰肏干,
一边夸赞道「姑娘这处可是真紧。」

  「褚郎若是喜欢,便尽管来好了。」

  谁知褚大挺动了几下之后,便重新把肉棒抽了出来,对着季二招手道「还真
是秒极,兄弟来尝尝。」

  『这个还有让的……』思云瞠目结舌,对两人的关系愈发的困惑。

  「大兄先来。」季二摆手拒绝,身上动作却是不停,躺下之后招呼着思云骑
在身上,下身的肉棒对准蜜穴,直直一听,便送入了花径之中,扶着思云的腰肢
挺动起来。

  『这算什么谦让?』

  然而几下挺动之间,思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季二的动作放慢,接着身后
慢慢落下一个身影,粗糙的一只手托住臀瓣,接着一根火热的东西对准后庭。

  「啊!」思云这才明白这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挣扎拒
绝道「不成,褚郎……褚爷,这如何使得?哪有这般来的,这……这这……」

  然而她身子本就娇小,力气相比褚大和季二两个糙汉来说更是不值一提,此
时反应之下,腰肢被季二扣住,臀丘又被两手按住,根本挣脱不得,后庭更是已
经被涂满了油膏润滑,肉棒强入之下,根本挣扎不得。

  于是褚大季二两个,肉棒一前一后,便入了这姑娘的前后两穴。

  两穴既入,思云直觉的下身的胀满感陡然变大,甚至两个肉棒都增大了一样,
齐入之下,只觉得整个下身都被塞满,滋味奇怪至极。

  「这……这怎么行?」

  「这如何不行?」褚大从身后抱住思云的身子,双手握住她的两团美乳,腰
腹一挺,把剩下的几分肉棒也送入后庭,笑道「姑娘往日没有这般试过?」

  「不曾。」思云摇头答道「奴家根本不曾……这样。」

  「往日不曾,今日不就有了么?」褚大一捏思云的乳尖,说道「姑娘且吃着,
若是今夜把我兄弟服侍的都满意了,明日便与你赎身,教你永远脱离这苦地界。」

  此时,身下的季二也是重重的「嗯」了一声,表示同意褚大的话。

  这般哄人的话思云早已听过,心中已然不以为意,不过此时事已至此,她就
算拒绝也是不成,只能顺着褚大的话道「褚郎若是当真,奴家就愿意侍奉。」

  「自然当真。」褚大雄壮的身子贴在思云的背上,承诺道「只要姑娘不嫌弃
我兄弟两个是乡下的糙汉就好。」

  他说话间,挺动已然开始,肉棒在思云的后庭中缓缓抽出,摩擦之间,居然
生出几分诡异的快感来。

  「不嫌……啊……」思云一开口,便感觉身下的季二也开始的动作,细长的
肉棒抽离花心,挺动开始。

  花径本来就不算松垮,这下后面再有了一根肉棒加塞,显得愈发紧致,带来
的快感也成倍增加,腰肢被季二的大手锁住,上身又被季二抱着,思云甚至不需
要任何的动作,只跪坐在季二身边,便能享受到两相夹击的滋味。

  两人的身子一个高壮,一个肥硕,皆是魁梧的身板,思云娇小的身子被夹在
中间,活像一个被操持的肉娃娃,只能任由两根肉棒肆意的侵入花径后庭,肆意
抽插。

  这下开始便没有了任何的手段,两根肉棒一前一后的全是生猛贯插的路数,
而且两人仿佛不是第一次做这档子事,褚大抱着思云的身子,季二抱着思云的臀
部,使她真成了肉娃娃一般任他两个摆布,又长又硬的两根家伙根本没有丝毫迟
滞,一前一后的不断贯入前后两穴,弄的思云尖叫不已,娇喘连连。

  那肉棒手段极多,一会前插后抽,一会同时插入,把思云干的心神摇曳,淫
水狂流,加之乳上又被不住揉玩,浑身上下全部陷入到迷乱的情欲之中,嘴上开
始无意识的乱叫起来。

  「好爽……褚郎……季郎,莫,莫要一起插……啊,啊,莫要分开,不要不
要……呜呜奴要来了。」

  一会的功夫,思云就被送上了一次高潮,身子在两男夹击之下不住的战栗抽
搐,从未体会的绝顶快感袭击全身,爽的眼神翻白,口水直流。

  勉强等她一会,征伐便再次开始,两根肉棒一根扎满蜜穴,狂猛的凿击着花
心,一个侵入后庭,仿佛要送到肚子里面一般,使思云根本分不清下身的快感究
竟源自何处。

  然而这不需分辨,两根肉棒同样同样的坚硬持久,前后插入根本不停,混杂
之下,思云只剩下享受,也难以在分辨什么。

  她的上身一会被褚大抱着挺起,此时后庭的抽插力度便小了一些,蜜穴中的
肉棒横冲直撞,次次直达花心,插的思云淫水横流、浪液飞溅,高潮迭起。后一
会扑在季二身上,蜜穴中的抽插便变为短促细密的快插,而后庭的肉棒则汹涌起
来,狂飙猛进,大刀阔斧,肠肉在肉棒的冲击之下痉挛抽搐,肚子都仿佛撑满一
般。

  「啊,不行,不行,奴家吃不住了,后庭要吃不住了。」

  思云惊声淫叫,褚大这时却根本不理,对着季二使了一个眼神,便见季二托
起思云的下身,两人开始一道猛插起来。

  这下思云更加难以承受,然而此时已经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面死死摇头,
嘴里咿呀不停。

  兄弟两个连连抽插上百下,思云不知高潮了几次,两人才一前一后,各自给
蜜穴后庭里放出精液来。

  「啊……啊……」

  终于停下,思云伏在季二身上,软软的喘息起来。

  这一趟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一般,此时身上已经软成面团,飘忽,是不是的
还有一波残留的快慰袭来,让她的身子一阵抽搐。

  足足歇了一刻钟,思云才勉强喘过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笑呵呵的褚大,
说道「二位郎君,可是要了奴家的半条命啦。」

  「哪能?」褚大捧起的思云的脸蛋,说道「姑娘的性命可要珍惜,某还要给
你赎身呢。」

  『赎身?赎身之后日日给你们这样欺负吗?』

  念头在思云的脑中翻腾,然而此时褚大已经等不得她休息足够,便抱起了她
的身子,说道「姑娘,我兄弟两个还没爽够,来,再陪我一阵。」

  「不成。」思云立即摇头,说道「褚郎,奴真的不行了,便饶了奴家一次吧。」

  见褚大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便只能退一步说道「那容奴家再歇一会,就一
刻,一刻便好。」

  好说歹说,总算讲下一刻的喘息,然而就是这一刻,思云也没歇好,两手加
上一张小嘴并用,伺候着两根肉棒。

  待到一刻钟的时候一到,娇小的身子便立刻被褚大抱起,来到地下。

  趴在褚大身上,随着他站到地上,思云两手抱住褚大的脖子,两腿盘住熊腰,
脑子里想到『这下总算不是刚才那般事了……』

  肉棒找准穴口,一挺而入,思云一脸激情过的腮红,抱着褚大的脖子,说道
「褚郎方才可弄死奴家了……」

  褚大闻言一笑,逗她道「那还想要不?」

  「不要!」思云立即满口拒绝,心中却不知不觉的开始想起来方才那等前后
夹击的滋味,荒唐是荒唐……但思云还从未有那般的快活过。

  两根粗家伙,一前一后,一进一出,那滋味……唔。

  正想着,却感觉身后贴上一个人影来,接着臀丘被分开,一根肉棒已经顶住
后庭穴口。

  思云回头一看,正是季二肥壮的身影。

  摇头苦笑,思云只好无奈地说道「季郎……还请季郎多多怜惜。」

  「俺晓得。」季二憨厚一笑,肉棒撑开穴口,闯入后庭。

  这下身子悬在半空,思云更是没了半分的自主,只能任由两人抱着身子,托
着臀部,一下下的进出不停。

  不过这次思云也反应过来了,既然事已至此,索性便放开了,左右两只胳膊
揽住两人的脖子,一会和褚大亲吻,一会和季二舌交,两腿盘在褚大的身上,嘴
里不时嘤咛淫叫,有了空隙便和两人笑谈。

  「褚郎和季郎总是这般来弄人么?」

  「也不是常有……」

  「季郎还说不是常有,你兄弟两个一前一后,把奴家摆弄的如此熟稔,瞧瞧……
唔……这棒儿都要同时出入……唔。」

  「此时完全由我掂量,季兄又不动作,自然是同出同入,这有何奇怪。」

  「唔,冷落了褚郎了,褚郎辛苦,快来摸摸奴家的乳儿,季郎,没看到哥哥
劳累么,要换你来掂量奴家了。」

  「好。」季二答应一声,他们兄弟两个皆是有力气在身的人,闻言立即托住
思云的一双美臀,捧着她一上一下的颠簸起来。

  「啊……季郎慢些。」思云一声娇吟,松开的吻着褚大的嘴巴,一双妙目看
着褚大的眼睛,笑道「褚郎这般抽插,可曾感觉到季郎的肉棒也在动呢?」

  其实褚大就算是不答,思云也知道这个答案,那后庭和蜜穴之间只是薄薄的
一层肉膜,就算是两人的肉棒再小些也会有感觉,更何况这两根家伙根本不小,
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大家伙。

  褚大一捏的思云的乳头,哈哈笑道「小娘子还敢调戏我来?」

  「怎地不敢?」思云露出笑容,身子随着季二的捧起而颠簸,嘴里答道「就
准你调戏奴家,兄弟两个合起伙来的欺负奴家一个弱女子,就不准人家嘴上快活
几句。」

  转头看向季二,后庭夹住肉棒紧紧一缩,嘴里开口道「季郎说是也不是?」

  「嘿嘿。」季二享受到了妙处,憨笑点头道「是极。」

  「不对。」此时三人的私处连在一块,思云在后庭用力,褚大自然能感觉到,
嘴上便不满道「小娘子偏心了,实在我用后庭时,可不见你用力夹,怎地偏偏对
我兄弟这般的好?」

  「褚郎若想,还需对奴家好些才成,说上几句好听的,到时轮到你才用后庭,
奴家便也好生夹夹你的肉棒,给褚郎爽利一番。」

  「好说,某家向来嘴巧,就是不知娘子的小嘴巧不巧了。」

  「嘻嘻。」思云愈发用力的用力夹住下身,给侵入身体的两根肉棒都一道的
夹住「奴家三嘴都巧,褚郎快说好话。」

  「哈哈……」

  两人前后用力,和思云嬉闹抽插,一直到再射一发才停下。

  此时思云已经彻底没了力气,本以为两发完了,这两人便要歇息,然而第二
法射完,不一会的功夫便又一同前后袭来,惹的思云又盼又怕,娇羞难忍,只能
趴在季二身上,任由她们两个前插后入,时不时的还要前后轮换一番。

  直到第三发先后射出,两人才算消停下来,左右躺在思云身边,匆匆睡下,
到了此时,第五更的梆子已经来了。

  (万字大章,尽力了……)

              第八章:出籍入良

  一夜醒来,思云只觉得浑身酥软,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躺在床上,就连眼睛
都不愿意睁开。

  眼瞅着外面已经日上三竿,她的肚子都开始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左右看了一
看身边的两个汉子,忽然想起昨夜的荒唐来,思云脸蛋不由得一红。

  她就算不是什么久于床底之间的老妓,在这一行里面也三四年了,还从未有
过如此……淫乱的遭遇,昨夜一晚,简直刷新了她对着床笫之事的认知,今夜之
前,任她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那种一前一后两根棒子分入花径后庭的玩法来,
而且要命的是这两个汉子简直龙精虎猛,几乎要把思云玩的散了架一般,开始时
思云之听得外面喊着四更过半,等结束时,外面已经五更打完,已是天明了。

  莫说寻常汉子,就是吃了丹药的恩客,也没有能连着这么长时间的人啊,更
何况还是两个,思云现在整个身上又酸又软,花径还好,后庭早已肿的不行。

  只是这行就是如此,她这等级,只要价钱给的足了,便是再如何也不算过分
的,且昨夜已经多加了银子自己又同意了,委实怪不得别人。

  『哎,一会还要花些钱去宝斋买些治疗的伤药。』

  娇客之中,不乏有喜欢这旱道滋味的,是以这种专门用来润肠清洗的酥油和
用来的治疗伤口的药膏也是有的,只是俱是有些修为的药师才能制作,价格不菲,
换做平常,思云才舍不得自己的一点体己钱买那种死贵的东西呢。

  但今天实在是痛,这不买实在的不行了……

  在床上缓了一会,总算恢复了一点精神,思云开始叫醒昨夜同欢的两个汉子。

  「褚大爷,季二爷,已经快到午时了,起了吧。」

  连叫几声,褚大和季二才幽幽转醒,思云又撑着身子,伺候这两位传好了衣
服,嘴上说着留客的软话,大抵是盼着日后二位再来照顾她生意的意思。

  季二依旧如昨夜一般,此时脸上多了一点笑意,不过也并不答话,最多点点
头「嗯」一声就算是完事,而褚大则和思云有一嘴没一嘴的先聊着,待穿好了衣
服,褚大忽然出口问道「思云姑娘,若是我兄弟二人给你赎身,你愿意出籍跟我
们一道过寻常日子么?」

  思云也没当真,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愿意是愿意的,在这种地方过着,熬
也熬的够了,若是真有良人愿意给奴家脱身,便是乡野村妇的日子,奴家也甘之
如饴。」

  这也不怪她年轻救想着这些,实在是楼里几个红牌姑娘刚死的那段日子,龟
六待她们着实有点狠了,几个年老色衰的老妓,几乎就被她活活逼死,那种惨状
到了现在思云还历历在目,又怎么想在这种地方过一辈子。

  褚大点点头,说道「如此。」便不说话了。

  思云勉强送出门外,便准备让楼里的龟奴先给她弄点饭食过来填填肚子,顺
便买了药膏回来涂上,等睡过一觉到了晚上这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便再去接
客。

  她也没想太多,虽然这褚大三番五次的说,但听得多了,信的自然也就少了,
更何况她的身价虽然比不得簪袅那种天价的红牌,到了龟六那里,一千两银子也
是要的,这两个乡野汉子又那里来得这么多钱?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两个汉子从思云的房里出来之后,还真奔着龟六的
房间去了。

  而这恰巧给簪袅听到。

  昨夜几乎听了一夜床的簪袅,眼下看到两个汉子,就算隔着一层窗户,也是
脸蛋一红,不过看他们两个问过了楼里闲晃的龟奴之后,直奔龟六的房间而去,
立刻心生好奇。

  当下掐的隐身的法决,轻轻推开窗子,从里面飘出来,一路尾随这他们两个,
到了龟六的门前。

  敲了两遍,里面的龟六便来看门,一看是两个乡下打扮的陌生面孔,不由得
一愣,问道「二位找我何事?」

  褚大拱手说道「敢问可是这花楼的当家?」

  花楼一行,做的是开门的买卖,对方既然礼下于人,龟六也不好在绷着,于
是回礼道「好说,在下正是这花楼的管事爆炭,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贵姓?」

  「免贵,姓龟,二位称我龟六便可。」

  褚大点点头,笑道「龟六爷。」

  「不敢不敢。」龟六顺口自谦,把两人赢进屋里,说道「二位找我,有何贵
干?」

  褚大也不磨叽,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昨夜我在六爷的花楼中过夜,碰见一
位思云姑娘,看上了眼,想给她赎身。」

  龟六长「哦。」一声,原来如此。

  心里却立刻开始盘算起来,思云在他的楼里,模样绝对算作周正的,若是的
回点技艺,当个红牌姑娘绝不过分,只是奈何没什么学识,故而生意一直不算好,
赔钱算不上,但龟六每月能从她的身上赚得也是不多。

  不过看着二位的打扮,对这行里面的赎身价码想必所知不多,看着也面生,
想必是头一次上门的客人,而思云光看长相身段,绝对值得红牌的价格。

  于是龟六嘴巴一张,开口便说道「想要给思云姑娘赎身,好说,看二位也不
想是阔绰的豪商,您看九百两银子可好?」

  褚大想都没想,立即答道「成!」

  这下龟六可傻了眼了,他还想着跟对面扯皮一番,最后怎么说也得八百左右
的银子才能放行,没想到眼前的这二位一眨眼的功夫都不给他,便直截了当的答
应了。

  登时心里咯噔一声,看着褚大把手伸进怀里的动作,六爷心中一阵哀嚎。

  『入他娘哟,又亏了。』

  但褚大伸手拿出来的,既不是钱庄的押票,也不是大把的银子,而是掏出一
块丝帛卷着的绸片来。

  接着把这卷丝帛放在了桌上,慢慢展开,对着龟六说道「六爷来看,你看我
这件东西,可值得上九百两银子?」

  龟六定睛一看,只见那卷布帛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根须络完整的老参。

  「啊!」

  龟六就算不明白这灵药里面的头头道道,但好歹也有一身修为,灵参上蔓延
而出的灵力可是骗不得人的,当下便乐滋滋的点头道「值,值,二位寻灵稍待,
某家这就去拿思云的身契给尊客。」

  怪得不这二人一身的麻衣,便敢来他的房里赎姑娘,原来是寻药采参的寻灵
人啊。

  龟六抓着老参,转身便走,留下两人在桌上等着,这时有了空隙,褚大转身
对身边的季二说道「如何,季兄觉得这桩买卖做得值不值?」

  季二已然沉稳地坐着,不过眼中的神色流露,表示着对这桩事也是满意的,
只是一向话少,惜字如金地说道「甚好。」

  「兄弟。」褚大拍拍季二的肩膀,说道「这思云姑娘买回来,你可不能和以
前一般的寡言少语了,姑娘家也需要拿话哄哄嘛,日后过日子的,还能总是那般
的死闷不成?」

  「……好。」

  见自己的兄弟依旧如此,褚大摇头一笑,也不再说,兄弟俩拿起桌上的茶壶,
倒出里面的凉茶各饮了一口,还没喝完,便见龟六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按
着手印的纸。

  「二位。」龟六晃晃手里的纸张,送到褚大的面前说道「这是思云姑娘的身
契,请验看一下。」

  褚大接过手里,打量都没打量便交到了季二的手里「兄弟,你看看。」

  季二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口点点头说道「对。」

  如此买卖做完,龟六也不再和二人多谈,便前头带路,来到思云的闺房前,
上前敲门道「思云,你在里面没?」

  「在呢,哥哥稍待,奴家这就开门。」

  三人登不一会,思云便来开门了,然而见到龟六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思云一
愣,随即心中忽然有些慌乱起来。

  莫非的昨夜的价钱叫的贵了,这二位去找「鸨儿哥」说理去了?

  然而就在愣神的功夫,便见龟六一脸笑意地说道「思云,妹妹,恭喜了,这
二位也已经给你赎身,过会我去县衙里面把你的贱籍消了,日后你就是良家女子
了。」

  思云一声惊叫「什么?」

  她万万没想到,这为看上去穷苦出身的娇客还真给她赎身了。

  陡然遇上如此变故,思云一时间又喜又惊,心中还莫名的有些彷徨,往日都
想着离开此处,然而真到了此时,反倒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她自小就被买来了此处,当做行里的妓女养着,别说大家闺秀懂的琴棋书画
之类,就算是乡野之间村妇的日常活计都早已忘却,除了一身皮肉之外,再无别
的谋生本事。

  茫然间,褚大和季二已经进了她的闺房,指着一样样东西帮着收拾,思云此
刻跟没了脑子一般,看着褚大和季二的动作,只无神的跟着点头,连带这平日里
穿的衣服、首饰都一并装起来,连带着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最后满满的
装了两个大包袱,两兄弟一人扛着一个。

  回首在看一眼住了几年的闺房,思云忽然有种解脱之感,顾不得下身的伤痛,
一扭一扭的迈出房门,对着这二位笑道「走吧。」

  一路从闺房出来,花楼里静悄悄的,这晌午时间,楼里的姐妹都在休息,是
以也没人出来相送,只有几个跑腿的龟奴看到思云被人领出去,路过之时说了几
句好话。

  「思云姑娘,恭喜脱身。」

  「谢谢。」

  思云一路笑着,从花楼的厅堂出来,迈出大门之后,回首望了一眼这楼上的
匾额。

  锦云楼。

  姑娘的脸上刹那间绽放出甜美的笑容,看得身边的兄弟两个一阵呆滞。

  「走吧。」

  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

  却不防正巧碰见两个年轻公子正往楼里走,思云不防之下,差点撞上对方,
好在季二及时拉住了她。

  思云甜甜一笑,对着季二说道「多谢季二哥。」

  季二点点头,圆厚的脸上也跟着露出一丝浅笑「嗯。」

  而褚大则放下包裹,对着两位公子说道「实在对不住二位公子。」

  并未撞上,那两位也没有在意,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无妨。」便错身而
过,走了。

  一路从花楼出来,来到县里的街上,思云看着街道两边,左顾右盼地看着什
么都觉得新奇,只是身上实在不便,走了两步便皱着眉头停在原地。

  褚大心思细些,知道这是自己兄弟昨夜闯下来的祸,便不由分说的把季二手
里的包裹接过来,对着思云说道「姑娘莫走了,还是让你季二哥背你一程好了。」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思云怎么好意思,便低声推说道「这……不方便吧。」

  「有何不便?」褚大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已经跟了我兄弟两个,就算是自
己家的娘子,怎会有所不便?」

  说罢,不由思云分说,便扶着她给季二背了起来。

  思云看了一眼行人的眼光,便害羞的把脸蛋藏在季二宽阔的背膀里面不出来
了。

  只是刚才褚大的一句话着实提醒了她,如今出籍变成良家自是好事,赎身被
买,做妻做妾都也无妨,只是这郎君偏有两个,而思云却是一人,倒地是跟着褚
大还是季二啊?

  难不成还如昨夜一般,她这一女陪两郎?

  『荒唐,荒唐死人了。』

  不过事已至此,思云身不由己,也只能看他们二人怎么决定了。

  一路在大街上走了许久,慢慢到了一处僻静些的地方,只听褚大对季二说道
「兄弟,你在此处稍等一下,为兄进去给姑娘买些东西回来。」

  「嗯。」

  思云心中一阵好奇,忍不住抬起头看,只见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一坐华丽的铺
子前面,她拍拍身下的季二,小声说道「季二哥,先放我下来吧,你也歇歇身子。」

  「没事。」季二老实说道「我不累。」

  不累也不成啊,哪有光天化日就背着一个大姑娘站着的。

  几番要求之下,季二还是把思云放了下来,眼见褚大进去了一会还没有出来,
思云便对季二问道「季二哥,如今思云的身契被你们拿了,日后就算是二位的人
了,奴家还不知两位哥哥的真名实姓,家在何方呢?」

  「这……」季二想了想,觉得这些告诉她也无妨,便说道「名姓……大哥就
叫褚大,而我也只叫季二,至于家住哪里,到了便知。」

  得,这一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思云无奈,再问道「那哥哥把我买回去,是
要嫁给褚大哥还是嫁与你?」

  「自是嫁给我们两个。」

  「啊?」思云脸上一阵发烧,没想到他俩的真实想法还真给自己猜中了。

  若是在花楼里面,烟花之地,思云陪了他俩一宿也无妨,自古这姐儿卖笑只
为财,就算说出去又能如何?

  然而这居家焉能如此?就算不在县里过日子,到了乡下思云还哪有脸面见人?

  一时心中又羞又气又急又慌,愣着呐呐无言。

  这时褚大已经出来了,看着思云脸上的表情,疑惑地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完了……我这下还真要一女配两郎了。』

  褚大手里拎着一只大罐,怀里鼓鼓的,也不知买了什么东西,把头看向季二,
问道「兄弟,这是怎么了?」

  季二这次到没惜言,如实的把刚才的话说了。

  褚大听完,哈哈一笑,对着思云安慰道「原来如此,娘子放心,我们兄弟平
日寻灵采药,独住在山中,并无亲友往来,也没甚邻居上门,日子安静的很呢。」

  这话说完,思云总算安心一点,只是心中仍有顾虑,说道「那……那奴家也
不会炊事做饭,缝缝补补的也不成,自己过日子还是不成的。」

  「无妨。」褚大一摆手,说道「生火做饭,我兄弟一向不挑口食,姑娘慢慢
学便可,至于其它,想学则学,不想便不学,只需每日在家服侍我兄弟两个满意
就好。」

  思云脸色一红,刹那无话。

  拿上的包裹,季二再把思云背在背上,三人一路往县城外走,路上等出了城
门,褚大也一边走着,一边掏出怀里的东西说道「娘子,这东西你拿来吃一个。」

  思云抬起头,便见褚大身后背着自己的两包东西,腾出的手一手拎着大罐,
一手拿着一个小瓶,推开瓶塞,把东西给她。

  「这是什么?」

  「哦。」左右无人,褚大索性只说道「这是丹药,专门治疗下身的伤口的。」

  「啊?」思云屁股一缩,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想到了昨夜那分门而入的荒淫场
面。

  不过下身实在是有些痛,她也只能倒出里面的丹药,吃了一粒。

  见她吃了,褚大哈哈一笑,说道「昨夜是准备不足,日后有了这东西,娘子
的后庭便不能再伤着了?」

  思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褚大举起来的大罐,只见他摇摇罐子,说道「这满
满一大罐子的酥油,可够咱们用上一年半载的了。」

  「啊?」

  思云的脑子「嗡」的一声,身子一软,彻底瘫在季二身上。

  ……

  这边送走了褚大两个,龟六回房关了门,对着褚大送上的灵参细细的观察了
一会,喜滋滋地想着这趟自己究竟赚了多少。

  「当初思云的身契一百两买来,这几年的花费和她赚的勉强持平,这一颗灵
参几乎要一千多两的银子,来回一趟,六爷我至少赚他一千两。」

  不过这东西龟六可舍不得卖,得留着托人联系一个靠谱的丹师,再花些钱做
炼成丹药,怎么说也能提升一点自己的修为,若是撞运到了坐丹,哼哼,簪袅妹
妹,看我怎么整治你。

  脑子里美美地想着事,龟六正乐不可支的时候,便听外面传来敲门上,随后
簪袅软软的声音开口。

  「哥哥可在里面?」

  「在。」龟六收了心思,眼下这娘们他还得罪不得,便收起灵参,开门问道
「妹妹来这,所为何时?」

  「奴家要赎身。」

              第九章:花魁出阁

  怎么刚走了一个,这个又要走?

  按说赎身这种事,整个花楼里面一年也没有几次,打从龟六接手这个花楼以
来,带着自赎的人都算上,也不过是两三个人而已,怎么今天一下就见了两个?

  思云也还罢了,怎地这位姑奶奶还来凑个热闹了。

  龟六不慌不忙,脸上堆着笑脸,堆着簪袅说道「妹妹,今日这是怎么了,好
端端的提什么赎身的事?难道是这楼里的谁又惹你不快了,还是这段日子用度上
紧着你了?妹妹尽管开口,我这便去买来。」

  簪袅摇摇头,细声答道「不是,而是妹妹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离开这烟
花之地,故而特意向哥哥辞行来了。」

  龟六一脸无奈,好言相劝道「妹妹三思,你在我这楼里,好吃好喝供着你,
若是无缘无故地跑了,这身份一旦成了逃奴,到时你虽有修为在身,却也逃不过
这泉州县城里一步啊。」

  这也是龟六的底气所在,簪袅的身契在她手上,上面明明白白地打着贱籍,
只要簪袅敢逃,便连个贱籍都算不上,直接变成任人处置的奴婢,而这种出逃的
奴婢,既无律法保护,亦无自由一说,谁抓到了,交给龟六之前,都可任意处置。

  「谁说我要逃了?」

  「嗯?」龟六瞪大了眼睛,把昨天簪袅见过的人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这也
没见谁露过给她赎身的口风的,怎么就忽然就要出籍了呢?

  「好说。」龟六也不阻拦,直直的伸手说道「姑娘既然要走,自有大好前程,
六爷也不拦着你,只是这身契作价,是不是还要给哥哥一些啊。」

  「作价几何?」回答他的并非簪袅,而是一阵清朗的男声。

  龟六转头一看,就见慕容威带着曹鳞从门口面走出来,走到龟六面前,拱手
道「六爷,咱们又见面了。」

  龟六急忙摇头,急急的还礼道「不敢不敢,慕容公子当面,小的怎敢妄称六
爷,还是叫我龟六好了。」

  慕容威微微一笑。还成,勉强还识得一点抬举。

  曹鳞性急,听两人客套几句,便已不耐,说道「龟六,你倒是说来,这簪袅
姑娘的赎身钱到底作价多少?」

  给她赎身的是这两位大神,龟六一脸苦色,这几个月估计都是白折腾了。

  换了别人,龟六还敢多卖些银子,至少把今年的亏空带着簪袅几个月的挥霍
填上之后,在赚上了几千的银子,只是换做是慕容威,他可不敢。

  别忘了,这位可是渔阳舵使家里的公子,今天龟六敢多收他三五千的银子,
那日慕容公子心情不好了,想起来这事,可就不是光是银子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于是龟六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说道「慕容公子,曹公子,您看这簪袅姑娘才刚
来几个月,还没挂牌出阁呢,这就……」

  这本是一句花魁出阁前的老话,以往的红牌赎身时都会说的,便跟逢人见面
打招呼时说「你好」一般,龟六没当回事,顺嘴就说了。

  哪想到曹鳞忽然勃然大怒,直接拍案而起,对着龟六骂道「放你娘的屁!就
是要她清白的身子才来赎买,汝当我等是什么凡夫俗子么?开了苞的婊子也想能
进我冉兄的家门?」

  这句话别说龟六,连带这一边的簪袅都给沾了边。

  别看他见到冉绝时一脸和气,上来就想要结交为友,给公孙棠华追着,也只
能没脾气的遁走。便真以为他这等累世修真的大族公子,是个唾面自干的好脾气?
对着冉绝能够和气,是因为冉绝身负丹术,而且年纪轻轻便已经登堂入室,日后
只要不出差错,必是能进入上品三等的丹师,这等人别说他一个郡县宗族,便是
放到一州里面算,也是要巴结交好的人物。

  而公孙棠华呢,其家与他一般也是一郡大族,而且公孙家族族员遍布辽东一
郡,又有三千强兵白马义从,虽然表面上来说接受幽州盟的管辖,也和盟主关系
不错,但早已有了独占一方之实了,公孙棠华又是公孙家的嫡女,他怎么敢得罪。

  而龟六和簪袅呢?一个是窑姐生下来的贱种,一个是抄没家门剩下的罪女,
就算簪袅还有坐丹期的实力,在那些乡县家族里还算个事,然而在他这种州郡大
族里面,金丹元丹都是比比皆是,区区一个内丹而已,又算得上什么?

  若不是念着她和冉绝有旧,曹鳞根本不会和她客气。

  刚才交谈时,簪袅已经知道了这位曹公子的家门,是以现在心中虽然有些恼
怒,但也只能忍着。

  龟六被他一阵劈头盖脸的骂,脸上青白一片,只是根本不敢还嘴,只能低头
道歉道「是是是,曹公子说得对,是小的唐突了,小的该死。」

  这时慕容威才出来打圆场道「龟六,我也不瞒你,我买下这位簪袅姑娘,并
非留做自己赏玩,而是送给一位尊贵的朋友,你也无需多问,现在便说出一个价
钱来,某直接给你便是。」

  龟六为难道「慕容公子……这……」

  曹鳞见他吞吞吐吐,一声喝道「赶紧说!」

  「是是是。」龟六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心里飞速盘算着价钱,稍稍想了一下,
便伸出手比划出了一个数字,说道「慕容公子,您看八千两可行?」

  这个数是绝对算不上贵的,要知道簪袅光是身契就有三千两的银子,再加上
龟六去皇城的上下打点,来回路费,以及簪袅来得这几个月的花销,八千两能够
就已经不错了,他是一分钱没敢多要。

  「嗯……」慕容威摸摸下巴,说道「八千两少些,簪袅姑娘的身价,怎么说
也不至于才八千两这个价格,如此价钱出籍,传出去还要说我慕容威借着家里的
名声强买……」

  哎呦,龟六一张脸几乎呆住,是笑也不得,哭也不得,要的便宜了也不行,
要的贵了他又不敢,那怎么办啊。

  「那依慕容公子您的意思?」

  「这样。」慕容威说道「一万两好了。」

  说罢解开法囊,从里面的拿出一个小包裹出来,解开绳子一放,便见一块块
整齐的灵石堆放在里面。

  慕容威指着小包说道「龟六,你来看看,这是一百块上品的灵石,作价一万
两整,你查验一下吧。」

  这还查看什么啊,龟六美滋滋地笑道「不用不用,慕容公子小的还是信得过
的,二位公子稍待,小的这就去拿姑娘的身契过来。」

  见龟六走了,慕容威转头对曹鳞说道「曹兄,你出去找一顶小轿来,一会簪
袅姑娘出去以后,咱们直接去冉兄那里。」

  「成。」慕容威也不推脱,转身便走。

  「簪袅姑娘。」慕容威看向簪袅,说道「姑娘现在便回去,看着房里有什么
东西想带着就收拾一下,一会我从龟六手上拿了身契便去找你。」

  「是。」簪袅矮身一礼,说道「那奴家就先去了。」

  送走了这二位,龟六也从里面出来了,不同于思云的一纸契约,簪袅的身契
是一枚篆刻精美的玉牌。

  把玉牌双手捧着,交到慕容威的手里,龟六说道「慕容公子,这便是簪袅姑
娘的身契了,您看看。」

  慕容威接过玉牌,左右翻看了一番,随后忽然说道「龟六,你前番说,簪袅
姑娘到你这里的几个月,可把你六爷折腾的够呛。」

  完了,这事连慕容公子都知道了,这脸都丢到郡里去了。

  龟六一脸讪讪,也不敢争辩,只得答道「是是……」

  慕容威一笑轻笑,手里掂着玉牌,说道「难道六爷以前没买过有修在身的姐
儿?」

  「不曾有过。」龟六答道「小的区区一个县里的花楼,母亲忽然过世这才意
外接手,虽然自小在门里厮混,但真正接手才一年有余,这管理行中的规矩却还
有许多没学,是以簪袅姑娘还是本楼头一个有修为的姑娘。」

  慕容威长「哦」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接着对龟六摆摆手说道「来,龟
六,你既然不懂,我便教你些东西。」

  他摊开手掌,指着手上的玉牌说道「这身契牌子,便是拿捏佳人的重要所在,
定契之时,这玉牌早已融上了簪袅的精血残魂,只要注入真元,玉牌遥控之下,
任她就有元丹、大成一级的修为,在你手中也不过是绵羊一般,要他生便生,要
她死,便欲仙欲死……」

  「啊!?」龟六目瞪口呆,直愣愣地看着慕容威手里的玉牌,半晌说不出话
来。

  一会反应过来,心中对着皇城教坊司的官儿破口大骂。

  然而那官也是委屈,来时他见龟六上下打点,一派熟络,买来簪袅的时候也
是一眼相中,一副老于此道的样子,等到玉牌交付的时候,以为他熟知这玉牌的
奥妙,便也没多说。

  当然,这事簪袅也是知道的,是以刚到的时候她着实的老实了几天,等到逐
渐对立起来之后,慢慢发现龟六好像根本不知道玉牌这茬,更不可能主动把自己
的把柄交给他知道了。

  于是这位龟六爷就白白做了几个月的冤大头。

  此时才知,龟六在心中悔恨交加,连着给他身契的教坊司里面的官儿带着的
簪袅在心里通通骂了一遍,最后抬起头,眼含热泪地对着慕容威说道「慕容公子,
我……」

  慕容威被他这幅样子逗得「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日后再遇到了,可
别还是这样一番惨状了,六爷留步,告辞。」

  从龟六的门里出来,慕容威转身便见到了一身靓丽打扮的簪袅,只见她头戴
珠翠,六只金钗簪头,最上挂着一只描金凤头,额贴花黄,轻薄粉黛,光是一张
脸上就有万种风情。

  贴耳垂鬓,身上是一身橙黄的对襟襦衣,外面贴着几许红色的料子,腰上扎
的红色的锦绸束腰,下身亦是橙黄带红的罗裙,手里捧着一只琵琶琴,端是柔弱
娇美,惹人生怜。

  看簪袅的样子,估计是早已在门外等了许久了,那自己刚才在房里的那番话……

  慕容威虽然不在意她的想法,但是也多少有些尴尬,于是打了个哈哈说道
「簪袅姑娘……那个收拾完了?」

  簪袅美美一笑,对着慕容威说道「奴在此处,日日思离,一朝脱身,早已翘
首以待,除却一只琵琶之外,再无其它。」

  「……那走吧。」

  步出花楼,来到门口,便见曹鳞站在一顶轿子旁边等着,看到二人出来,招
手道「慕容兄,簪袅姑娘,过来此处。」

  走到近前,慕容威一撩轿帘,对着簪袅做了个手势说道「簪袅姑娘,请上轿
吧。」

  小轿低矮,外面罩着一层红布,边上站着四个抬轿的轿夫,轿帘旁边还带着
一条红绸带。

  这边是标准的纳妾礼仪了,一顶小轿给抬着,等到了冉家的,再由小门送到
人家的门口,没有吹吹打打、没有八抬大轿,更没有凤冠霞帔,日后等冉绝娶了
正妻大妇,还要给人家地伏做小。

  『这便是我以后的未来了么?』

  经过了方才房中和慕容威的一番攀谈,簪袅也知道自己的堂堂正正做人妻子
的梦也该醒了,以她现在的出身,就算是给冉绝做妾,都算得上是了不得的抬举
了,就算是还未出阁的顶级清官,在一个未来的上品丹师面前,给她一个外宅姬
妾的名号才是正常,若是冉绝三两天玩的厌了,直接打发成为往来迎送的家妓也
不是没有可能。

  那跟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区别?

  『唉……』簪袅心中一声长叹,只盼着昔日的萍水相逢时赠银之恩,在他的
心里还留着一些情分吧。

  于是矮身垂首,莲步慢移,钻入轿子,将要放下帘子时,忽听外面传来一声。

  「妹妹。」

  原来是龟六跟了出来。

  按说这楼里的清倌人出籍赎身,龟六身为爆炭,总要出来送送才行,但这几
日总在依着规矩这点上出事,给他闹的都有些怕了,只是簪袅这回,说不定从此
就一飞冲天,龟六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出来送送,哪怕是留着一点善缘也好。

  只见这位龟六爷一脸不舍,跑到轿子旁边,对着里面的簪袅喊道「妹妹,你
这回出去了,可要好好的……」

  轿子里面的龟六听到龟六的声音,撩开侧边的帘子,探出一张蒙着轻纱的脸
蛋说道「哦?哥哥来送我了。」

  「是。」龟六点点头,半真半假地说道「哥哥舍不得你啊……妹妹这回家人,
哥哥本应该送点嫁妆来,只可……」

  只见隔着一层纱巾之下,簪袅的面上笑意浮现,唇角一勾「哥哥要送嫁妆?」

  龟六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下狠得,这张臭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

  还来不及再说,便听到簪袅说道「既然哥哥盛情相送,小妹也不忍拒绝,听
闻哥哥有一只藏有一只灵参,小妹今日出阁嫁做人妇,兄妹一场,哥哥不会不舍
得吧?」

  龟六一双眼睛陡然睁大,张口惊呼道「什么!」

  喊过之后,他才发觉这是大街上,他这一嗓子让周围行人连带着慕容威和曹
鳞的目光都一起看了过来。

  「我……」龟六爷望着轿子里面笑颜如花的簪袅,刹那间恨不得扑上去掐死
了她。

  随后又听轿子里面的簪袅哀声说道「哥哥不舍得?」

  「我……」龟六话说一半,狠狠的抱住轿子的木梁,哭声道「我的妹妹呀……」

  这次可不是刚才那般干嚎,而是实打实的涕泪横流,望着簪袅远去的轿子恋
恋不舍,哭声良久不止。

  (这里解释一下本书的金钱比例,基础的单位是文,然后1000文=1贯=1两白
银,10两白银换一枚下品灵石,50两换一枚中品灵石,上品灵石100两白银一枚。
如此换算,至于黄金,这里暂时不作为可换比的金钱流通,意思是可以当做昂贵
的金钱,但并不流通。

  这里说句题外话,在中国古代,一直流通做钱的主要金属都是铜钱,至唐朝
以前,金子占的流通比重可能还比银子稍多一些,直到唐宋朝开始,银子才逐渐
作为货币大规模流通,不过此书作为一个修真文,就不考据这些了,直接按我上
面的比算就好。)

              第十章:簪袅何人

  将吃了午饭,冉绝正饮茶消食的功夫,便见王氏来禀报说慕容威和曹鳞来了。

  冉绝放下茶碗,淡淡答道「请进来吧。」

  「还有……」王氏想了想,说道「二位公子还带着一顶小轿,眼下已经开了
侧门,送到后院里面了。」

  冉绝对这套小妾进门的规矩并不清楚,闻言挑眉道「嗯?」

  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慕容威和曹鳞不像不知礼节的人啊,怎么好端端的
就往自己的府里抬轿子呢?

  不过这些并不算什么大事,一会人来了,问问便可。

  王氏转回领人,冉绝起身想赢,行到远离,便见慕容威与曹鳞两个满脸笑意
的走过来,离得老远,便对冉绝拱手道「冉兄,恭喜恭喜。」

  冉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满脸喜气的两人,纳闷道「二位,绝只家
中闲坐,不知喜从何来?」

  「门子难道没告诉你?」曹鳞看向王氏,又看了看冉绝,说道「眼下人已经
到了后院,就等这冉兄去做新郎了。」

  「什么?」冉绝仍是一头雾水。

  慕容威看他这副样子,便是对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清楚,上前去拉住冉绝的手
臂,笑道「来来,我给冉兄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冉兄可还记得前几日花楼见的那位簪袅姑娘?」

  「记得。」冉绝点点头,未曾谋面便有一股熟悉之感,心里还有惦念之情,
回家之后他还想了好几番呢,怎能忘了。

  「今日我与曹兄出资,已经帮簪袅姑娘赎身了,这是她的身契,以后簪袅姑
娘便是你的妾室了。」

  「什么?」冉绝惊讶之下恍然大悟,怪不得说要恭喜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只是慕容威曹鳞两个,一个是舵使家里的公子,一个是幽州名门的修士公子,怎
么无缘无故的干起来这媒人的事情了?

  ……

  看来我这丹师的身份,还挺值得巴结?

  冉绝心里一笑,面上却弯腰道谢道「大恩不言谢,二位兄长且随我来。」

  「不必如此。」慕容威急忙摆手,说道「不过举手之劳,花不得几两银子,
冉兄不必放在心上。」

  我若真的不放在心上,岂不是耽误了你二人的一番心意?

  冉绝拉起二人,不由分说的进了屋子,等王氏下去,说道「绝孤身来在此地,
身无长物,只有一身炼丹的本事还算勉强。」

  谦虚了,你那点本事要说勉强的话,那咱们兄弟见到的丹师都是废物了。

  只见拿出法囊,从里面拿出两瓶丹药说道「二位且看,这两瓶丹药就当做绝
的一点谢意可行?」

  入眼是两只温润的白玉瓶子,冉绝打开瓶口,倒出里面的一粒丹药来。

  化元丹!

  坐丹期最好的辅助丹药之一,能够调理体内真元,祛除体内杂质,温养经脉,
保养内丹。

  饶是慕容威身为一郡舵使家里的公子,此时的眼睛也直了,需知这丹药中以
帮助晋级的炼制最为容易,疗伤补元之类次之,而最为难得的便是这种类似化元
丹这种辅助丹药,不光丹方缺失不全不说,炼制所需的灵药也异常难寻,就算是
慕容威,也不过是晋级内丹之后得到了一颗而已,还是借得慕容钊的面子从盟里
拿出来的。

  而这种修士间珍惜异常的丹药,冉绝一出手便是两瓶……

  慕容威尚能保持克制,然而也是手上打颤,看着冉绝手里的丹药,贪婪又迟
疑地说道「冉兄,这……这也实在太贵重了。」

  「是啊是啊。」曹鳞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忙不迭的跟着点头,只是眼睛好
像长在了丹药上面,根本离不开了。

  要知道就这一瓶丹药下来,两人几乎是百分百能够的进阶金丹,甚至之后的
元丹境,只要成功炼就上府神丹,也是一片坦途。

  就价值来说,这两瓶丹药根本不是那区区一百块上品灵玉能比的,这种丹药
一颗放出去,在修士间一千枚上品灵玉也值,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冉绝把丹药放回玉瓶,拉起两人的手一人一瓶的扣上,说道「二位兄长替我
买来美妾,绝感激不尽,小小丹药,权当是一点心意,还望二位兄长不要推辞才
好。」

  「如此……」慕容威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小心的把丹药收进袖子里,笑道
「愚兄就却之不恭了。」

  现在他几乎就可以断定了,面前这位冉丹师,必定是那个不世出的丹仙大能
的在世弟子,只是一时不甚遭了暗算才失去了记忆而已,异日只要他的师父找来,
不……甚至不需要他的师父找来,只要冉丹师再有三五年的功夫,必定就是丹师
界的上品丹师,成为幽州盟的得力盟友。

  不成,这个消息我要尽快告知父亲,冉丹师现在已经成了幽州盟的最高级机
密之一,必须严守保护起来,不然若是被别的势力挖了去,盟里可就损失打了。

  打定心思,慕容威便又重新坐下,和冉绝攀谈起来,言语间更为亲密,大有
和冉绝宛如八拜之交的意思。

  当然,若说三人之间有什么深厚情分就是纯是鬼扯了,对于冉绝,无论是慕
容威还是曹鳞,论交情不过泛泛而已,之所以能够表现的如此亲密,全靠利益二
字支撑。

  冉绝需要幽州盟的庇护,帮他探查自己身世的消息,而慕容威或者说慕容钊
亦或者说幽州盟,看上的是冉绝身上巨大的潜力。

  自然,这种关系目前来说颇为稳定,只因双方没有引起冲突的原因。

  冉涛?

  他在慕容钊认证冉绝那一刻就是死人了,包括他的家族,除了后院的一对母
女之外,都已经是死人了。

  死人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必要吗?

  攀谈良久,等到了过了半个时辰,慕容威才提出告辞。

  冉绝自然要挽留。

  「慕容兄,劳你二位促成这一桩好事,晚上小弟略备薄酒,聊表谢意,还请
再留片刻还好。」

  「哎呀。」曹鳞一拍脑袋,说道「冉兄不提这茬,某还差点忘却了此事,冉
兄,既然美妾已经进门,还请出来一见。」

  这倒不妨事,纳妾而已,又不是正平腾妻,洞房之前不准见人的,再说冉绝
也不懂这里面的规矩,想了想自己这家里总共就几个人,王氏平日都在前面,冉
闵又是男子,不好去后院,至于小红,那丫头平常除了洗洗涮涮之外,根本见不
到人,此刻估计又不知道那偷闲去了,而赵琅暇母女两个……算了。

  冉绝起身说道「二位稍待,绝去去就回。」

  冉绝走了之后,曹鳞说道「这冉兄也太过节俭了,偌大的门庭,连几个仆役
下人都没有。」

  慕容威点头道「也是。」随后说道「曹兄,一会交代了几句之后,你我赶紧
回渔阳去,这化元丹的事情不算小事,必须要尽快报与盟里才行。」

  「正该如此。」

  冉绝孤身往后院走,进了三进的院子,便看到自己平常居住的房门关着,开
门一看,果然里屋的床边已经坐了一个袅娜的人影,穿着一身红色,头上盖着一
层薄纱,手里捧着琵琶。

  见到冉绝进来,簪袅急忙放下琵琶,起身迎道「郎君回来了。」

  她走动之间,盖住脸蛋的一层薄纱随风散落,簪袅忙着去拿,然而一张如花
玉颜却已经完全暴露在冉绝的视线之内。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一阵剧痛之后,冉绝仿佛置身幻境,身边
的厢房卧室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破败残碎的破庙,外面是疾风骤雨,内里风声凌
冽,自己身上一身的缝补麻衣,而面前的少女白衣如雪,仙姿玉颜,飘然若仙。

  「小花子,你看什么呢?」

  那一声粗嚷的暴喝,把自己从梦里生生的打回现实,知道了自己和这少女之
间的差距。

  然而此刻,昔日那天仙般的不可触及的少女就在眼前,虽然她身子长成,也
变得更加美貌,然而一张脸俨然就是昔日自己破庙中的少女,好似丝毫没有变化。

  「郎君?」

  以上温软的声音把冉绝拉回现实,只见面前的芳华美人就在咫尺之间,有些
惊异地看着发愣的冉绝。

  冉绝忽然一把拉住了簪袅……不,夙瑶的手,接着好似又变成那个可怜花子
时,触电一般的放开。

  不!

  松开之后,冉绝很快的抓住夙瑶的嫩手,接着更为放肆的连着她的身子都一
并抱紧了怀里。

  她已经是自己的妾室了。

  是自己的了。

  冉绝心中忽然有一种想要狂吼的冲动,激动得简直无以言表,紧紧地抱着夙
瑶的身子,贪婪的嗅着她身上令自己魂牵梦绕的香味,闭上眼睛又睁开,反复确
认着自己不是在做梦。

  「夙瑶,夙瑶……瑶儿。」

  夙瑶被他这般异常的反应弄的也是一阵茫然,只是眼下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妾
室,已经是对方的人了,便也不再反抗,只站在原地任他抱着。

  待到冉绝一口交出她的真名,夙瑶这才动容,开口道「公子还记得妾身的名
字?」

  怎么能够忘了?

  最初那个山村里少年,出走茫茫大山,可全都是为了你呀。

  冉绝抬起头,看着自己朝思暮想一张脸庞,开心的如个孩童一般,说道「自
然记得,我就是忘了别人,也不能忘记你的。」

  夙瑶听了,心中微微一动,看来昔日那一面之缘,倒让他惦记上了自己,时
到今日也没忘却。

  这样也好,有这点情分在,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被他玩腻了就扔罢。

  人生头一次跟男子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就算明白眼前这人日后就是自己家主
郎君了,夙瑶也有些羞怯,不过她身为妾室,自然不能有推开郎君的举动,便说
道「郎君且先放下妾身,若是想要……亲热,还请等晚点天黑了再……」

  「呀。」冉绝放下夙瑶,忽然说道「先不提这些,外面慕容兄还等着我俩呢,
瑶儿你跟我出去见见他们。」

  说罢,不由分说,拉着夙瑶的手就走,而夙瑶给他扯着,根本来不及问是何
事,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

  到了客堂,慕容威两人再见冉绝时,只见他一脸喜色,嘴巴咧开,欢喜二字
几乎写在了脸上,而身后的夙瑶也不再遮掩这脸蛋,一身红装的跟在冉绝身后,
娇羞美艳,惹人生怜。

  看这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慕容威起身笑道「恭喜簪袅姑娘找到如意郎君。」

  「叔叔哪里话?」簪袅拜谢道「奴家能有今日,还要多谢叔叔成全。」

  「哎。」慕容威一摆手,说道「袅窕淑女,君子好逑,威和曹兄不过顺水推
舟,成就一段美好姻缘而已,冉兄见了簪袅姑娘,可是满意的?」

  「满意,满意。」冉绝此时宛如个傻小子一般,拉着夙瑶的手不放,只是嘿
嘿傻笑。

  既然满意,慕容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他此时还有一桩事没有办完,还
得多留一会。

  只见他从法囊里拿出一只玉牌,交到冉绝的手里,说道「冉兄,这是簪袅姑
娘的身契,你且拿好,这身契上面印着簪袅姑娘的咒约,可千万要妥善保管啊。」

  他这话的意思,即是暗中地点了一下夙瑶,示意她既然到了这里的,就应当
瑾受做妾的本分,好生服侍冉绝。

  这倒不是慕容威多管闲事,实在夙瑶在龟六那里实在给拿给花楼老板折腾的
够呛,慕容威实在怕她到了这里还依旧如此行事,到时候他可就追悔莫及了。

  这第二点,也是提醒冉绝,有了这玉牌在手,若是夙瑶不听话了,倒时你也
有收拾的手段。

  可惜这番意思夙瑶倒是了解了,但冉绝却是浑然不知,接下玉牌之后,答应
一声便收进了手里,丝毫没有去揣摩慕容威话里的意思。

  眼见此法不成,慕容威也只能摇头苦笑了,倒是一边的曹鳞插话道「簪袅姑
娘……这位冉丹师可是我幽州盟的里的上宾贵客,你能嫁他,也是你的福分啊。」

  冉绝已经有修为这件事,夙瑶在双方隔着珠链见过一次面之后便知道了,他
是个丹师的事情,夙瑶还真是有些好奇,记得他们初见之时,冉绝不过是个破庙
中栖身的乞儿,怎么才一年左右的时间,他不仅有了修为,还成了异常难寻的丹
师呢?

  转念一想,自己这一年多的时间,都能的从生光期的大家闺秀成为的坐丹期
的贱籍娼妓,辗转千里来到北地,还能碰见他,这事件还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呢?

  当下矮身答应道「是,多谢叔叔提点。」

  「如此就好。」曹鳞点点头,转头看了慕容威一眼,随即起身说道「天色已
不早,芳客急怜娇,我二人就不在此叨扰了。」

  冉绝再次出口挽留「二位兄长,还请再留片刻,我这就叫人去沽酒买肉,整
一个喜宴出来,给瑶儿补一个昏(就是昏礼,古代昏礼于黄昏举行,故称昏礼)
礼,你们二人还请留下与我们做一个见证。」

  慕容威一惊,出口道「冉兄要娶此女为妻?」

  这是冉绝见她第一面就埋在心里的梦想,此刻正好实现,肯定是要办个昏礼
来的。

  然而在慕容威眼中可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你一个前途无量的丹师,娶一个贱
籍从良的妓女为妻,莫非是疯了不成?

  慕容威曹鳞面面相觑,皆是讶然。

  就连夙瑶,都被冉绝的这番举动惊到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几乎定下了妾室
名分,冉绝居然还硬要抬举她做妻。

  『我在他心里,居然这么重要?』

  这可不是一般的抬举,需知俗世娶妻可以一正二平,外加腾妻之类,总共算
上能有数个甚至十数个妻子,一般修士家族也按如此规矩行事,但丹师不再此列,
多数丹师一生很少有平等身份的妻子仙侣,多数是姬妾身份的炉鼎玩物,鲜有丹
师娶正牌妻子的。

  就算冉绝只是一个九品丹师,这妻子的身份也是举足轻重,更何况看这二位
重视他的样子,冉绝也不可能是是一个九品丹师。

  「冉兄,不可。」慕容威急忙劝道「这怎么能行,你就算再喜欢她,抬举她
做个偏房,就是天大的恩情了,抬到正妻位,这如何能行?」

  「这如何不行?」冉绝茫然问道「昔日我在……时,就已经决定要娶瑶儿为
妻,而今得两位兄长恩情,今日终于得尝所愿……」

  慕容威曹鳞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苦笑,他们可根本没想到冉绝能来这一出啊,
你这就算给个平妻的位置,这以后咱们幽州的修士门阀还如何与你联姻?更何况
况你娶个妓女为妻,这事说出去了,不仅自己的名声,就连我们俩也跟着倒霉啊。

  但是看着冉绝一脸决然的表情,慕容威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夙瑶。

  夙瑶也很快醒悟过来,虽然这个身份真的诱人,但是她这次真的很难答应。

  当下立刻跪在冉绝面前,说道「郎君宠爱,奴家铭感五内,只是如二位叔叔
所言,升位为妻之事断然不可,妾身蒲柳之姿,性命薄贱,实难匹配郎君恩幸,
还望郎君收回成命。」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49

             第十一章:终成眷侣

  「怎地就不行?我自己娶妻,我说行就行!」冉绝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拍案
而起,说完之后扶着夙瑶说道「你起来,我冉绝今天还就非娶你不可了。」

  瞧他这幅斩钉截铁的模样,夙瑶心中一颤。

  望着男儿眼中的决然和爱意,夙瑶终于发现,这绝对不是他的一句假话或者
一句诱骗。

  这个旧日只有区区一面之缘的年轻丹师,怕是真的要娶自己为妻。

  然而越是如此,夙瑶就越不能答应,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这件事根
本不可能行。

  她忽然有一种荒唐之感,昔日她在花楼,只肯做妻才答应出籍嫁人,然而好
不容易给慕容威说动,以妾身的身份嫁了出去,却偏偏到了此处又生生的满足了
她的幻想。

  想要争取的东西眼下成了自己要推出去的东西,夙瑶不得不感叹一句时也命
也,造化弄人。

  这些事情说来麻烦,但在冉绝的眼里却并不算麻烦,对他来说,自己想娶谁
是自己的事情,至于世俗的规矩,他既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大多不会理会。

  然而身前的夙瑶却是根本不同意,坚持跪地不起地说道「郎君若真要的娶,
妾只能一死以报恩情。」

  「说什么死不死的?」冉绝怒道「起来,夙瑶,你不同意我娶你,难道是认
为我冉绝配不上你吗?」

  眼瞅着冉绝这牛角越钻越尖,慕容威和曹鳞也没了办法,只能盼望着夙瑶能
把他劝回去。

  然而有些话,夙瑶却是不好当着他们两位的面说的,于是转头说道「二位叔
叔且先走吧,待奴家慢慢劝郎君。」

  这好端端的一件美事,怎么忽然之间就成了一趟浑水了?

  不过这时候二人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此了,闻言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二
人就先告辞了,冉兄,保重。」

  「哎,你们别走!」

  慕容威曹鳞哪敢再留,今天真要给冉绝做了这娶妻的见证,他俩日后还怎么
在幽州混?

  给一个丹师送妾,最后却硬生生成了妻,这事不管如何解释,也是难以服众
啊,日后哪还有丹师敢来幽州盟?

  二人走到门口,不顾冉绝挽留,唤出各自法器,驾驭而飞,转瞬间无影无影。

  「哎!」冉绝无奈的一跺脚,转过身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夙瑶,神情低落地
说道「夙瑶……我想娶你真就不行吗?」

  见人走了,夙瑶缓缓语气,解释道「非是不可,实在的瑶儿福薄,配不上郎
君。」

  「又是这话!」冉绝急了,说道「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怎么就配不上了?
你说啊。」

  「……」

  人都走了,这事估计大半也就是吹了,冉绝无奈的回到椅子上坐下,对着夙
瑶说道「你起来吧,别跪着了。」

  夙瑶答应一声「是。」起身来到冉绝面前,犹豫了一下,说道「郎君……真
的要娶妾身?」

  冉绝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忽见她一张美丽的脸庞上眼圈微红,心中一软,答
道「还能骗你不成?」

  「那就更不行了。」

  郎君如此真心,夙瑶怎敢辜负?

  她来到冉绝面前,柔柔站定,温言软语道「郎君是想要瑶儿的人,还是要那
一个妻子的名分?」

  「自然是要人了。」

  「如此,」夙瑶咬咬芳唇,开口道「瑶儿已经身属郎君,做妻做妾有什么不
同呢?」

  「……」

  一句话忽然点醒冉绝,是啊,这做妻做妾又有什么不同呢?

  诸位且知,冉绝是不知道这妻妾等级的规矩的,之所以刚才一味的要抬举夙
瑶做妻,只是因为心中的一股执念而已,其实在他的认知里,妻妾之间,除却名
份之外,他很难说出有什么不同。

  于是冉绝一副恍然的模样,片刻之后才没话找话地说道「那这样,不会委屈
你吧?」

  夙瑶摇摇头,慢慢说道「能嫁给夫君这样的如意郎君,奴家早已心满意足,
至于名分的什么的,奴家早已不在意。」

  「嗯嗯。」冉绝点点头,接着望着身前美人,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个,瑶
儿,我能抱抱你么?」

  夙瑶掩唇一笑,也不答话,却是身子一转,直接坐到了冉绝的怀里了。

  她本以为到了人家做妾,就算没有三书六礼,至少也要草草的有个仪式,却
没想到碰到这样一个痴情的呆瓜,不仅新房都没预备,就连一桌酒席也没有。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夙瑶连做妻的机会都推掉了,现在酒席仪式什么的就更
无所谓了。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微微男儿气息,身下忽然有一股生硬的东西顶着屁股,夙
瑶脸蛋一红。

  她虽然是没开苞的雏儿,但皇城里待了大半年,教坊司那地方可没龟六跟他
那么客气,早把她的调教的对男女之事一清二楚,此刻男儿的反应,再也清楚不
过。

  反倒的冉绝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一笑,说道「这……」

  夙瑶放松身子,软软靠在冉绝身上,柔声说道「郎君不必如此,妾既然进了
郎君的家门,此后就是郎君的人了,郎君若想要妾的身子,妾自然要……予取予
求。」

  到底是女儿家的羞意使然,最后四个字的声音小之又小。

  冉绝快活的点点头「嗯嗯。」也就放肆了一些,把双手放在夙瑶的腰上,轻
柔地抚摸着。

  一缕异样的感觉升起,夙瑶瞬间身子发软,心中怦然,只是看着外面天还亮
着,知道现在既不是时候,地方也不对,便开口岔开话头,说道「郎君府中可还
有大妇亦或其她姐妹,妾身初来,还望郎君引荐一番,日后姐妹共处,共同侍奉
郎君。」

  「没。」冉绝摇摇头,说道「这家里眼下就我和你,至于其她……」

  脑子里闪过赵琅暇和冉眉的身影,冉绝随即微微摇头,这两个女人在他心里
的重量最多不过是帮助修炼的炉鼎,莫说妻子,就连妾室都算不上的,是以完全
没有在意。

  「也没有什么人了,对了,瑶儿你饿不饿,一会咱们吃点东西?」

  夙瑶摇摇头,说道「妾已修炼有成,坐丹辟谷,更何况晚间还要服侍郎君,
只饮一点露水便可。」

  一听他的修为比自己还高,冉绝脸色一红,想到自己天天吃丹,带着母女两
个做他的炉鼎帮着双修才聚气后期,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高了啊。」

  「机缘巧合而已。」夙瑶似乎并不愿意聊这事,只淡淡的答了一句便放下不
谈了。

  其实他心中对于冉绝是如何在一年之间就有了如此修为,还成了丹师,又是
如何到了这千里之外的北地颇有一些好奇,只是丹师经历颇为隐秘,就算是亲密
之人也不好相告,加上冉绝的过去又是个破落身份,夙瑶怕提起旧事冉绝有想起
什么,便忍住不说。

  于是原本情意火热的两人,居然一时冷了场,而且一旦没了话,夙瑶温香软
玉的身子坐在身上,没一会的功夫,冉绝的欲望便重新抬头。

  既然如此,夙瑶也不再阻止,眼瞅着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便小声的对冉绝说
道「郎君,可以回房了。」

  「啊?」冉绝一呆,随即迅速反应过来,美滋滋的答应道「哎。」

  当下也不顾的其他,直接打横的抱起夙瑶的身子,一路出了客堂,直奔自己
的卧房而去。

  他平日不去赵琅暇房里的时候,一般都是住在四进的一处厢房里面的,离得
冉眉的绣楼不远,正巧进门的时候给冉眉在楼上看个正着。

  见冉绝抱着一个娇媚美艳的女子回屋,冉眉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在楼上低声
骂道「这淫贼又从哪里勾来一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真是不知羞耻。」

  骂过了一句,冉眉也没什么办法,她母女两个早已成了冉绝的禁脔,自己尚
且自身难保,还哪里敢去管冉绝的事情。

  进了卧房,把夙瑶放到床上之后,冉绝回身便栓上了房门,心中一片火热的
来到了床前。

  到了这时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夙瑶早已心知肚明,不过既然冉绝对她有
这样的情分,又如此的重视自己,也算是嫁对了人了,她心中虽有些不安,可却
没有一丝抗拒。

  于是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红装,安静地坐在床头,等冉绝再回来时,脸上
已是一片娇红。

  望着床头的娇娃,冉绝忽然嗓子发干「瑶儿……」

  「嗯。」夙瑶垂首答道「郎君……」接着羞涩的一抬头,风情无限地看了他
一眼。

  再是如何羞涩,也就到此为止了,夙瑶可不是正妻,还要冉绝来伺候他的,
更何况就算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没有到了新婚之时还要夫君服侍宽衣解带一说,
便站起身子,走到冉绝的身前「妾来服侍郎君宽衣。」

  「不急。」冉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双手按着夙瑶的肩膀两人对着坐在床
边,接着冉绝一脸神秘的拿出自己的法囊。

  夙瑶给他这幅模样弄的一脸茫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莫非要拿出什么淫具撩以调情?』

  想到这,夙瑶心中莫名一荡,又有些害怕,这些玩意,教坊司里的老妓没没
少教她,也没少往她的身上使,只是若是一些调情的小玩意倒还罢了,要是那些
堪比刑具的玩意,那可……

  然而出乎意料,冉绝并没有拿出的她内心戏里想象之物,反倒是掏出了一锭
银子,白花花的银光反在夙瑶脸上,反倒叫她更是懵然,一头雾水,不知这种时
候冉绝拿出银子来干嘛?

  『莫非还当我是花楼里面的姐儿,一回给上十两的缠头钱?』

  一想到此处,夙瑶不由得脸色发白。

  冉绝可不知道夙瑶心里的那么多戏份猜想,美滋滋的掏出银子来,揽过夙瑶
纤软的身子,举起银子说道「瑶儿,你还认识这块银子吗?」

  「这……」夙瑶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惊疑不定地说道「莫非是昔日我给郎君
的那块?」

  「哈哈。」冉绝对着夙瑶的脸蛋就是一口,点头道「正是。」

  接着不管夙瑶的表情,说道「我自小到大,从没有姑娘家对我这么好过,瑶
儿你是第一个身份那么高还不嫌弃我的,所以从你走后,我便打定决心,一定要
拜入仙门,学有所成之后娶你为妻。」

  他把银子左右在手里摇了摇,又说道「这银子,一块我留给了自小照顾我叶
奶奶,另一块我便一直留在自己身上,作为我俩的定情之物,想着有一天找到你
之后亲自交给你,就算娶不着你,也算是我冉绝的福分不够,怪不得她人。」

  「想不到啊。」冉绝叹一口气,接着又开心地说道「居然叫我在这里碰到你
了,还把你娶回了家里,我冉绝,真是好命啊。」

  银块在冉绝的手中翻转之间,夙瑶终于看到银子背面的印记,确定这必定是
自己当时给她的那块无误,终于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哭了出来。

  「郎君……」

  她实在难以想象,那个昔日破庙中的穷小子能对自己这般情丝,能凭借一己
相思,毅然的从山里出走,为了她去寻访几乎不可能寻到的仙缘。原本的她,身
为一府之尊家里的嫡女,为了这点仙缘,家里几乎赔干了脸面。而他一个破落的
乞儿,要吃多少的苦,受多少的罪,受多少的白眼冷落,从岭南到北地,辗转何
止万里之遥,才到了今天这等境遇?

  这等情分,对于家族覆灭,故旧离散,经历过人间冷暖的夙瑶来说,是何等
的重量?

  就算他是一腔热血的单相思,然而这份情意,夙瑶又如何能,如何敢辜负?

  当下泪滚如珠,伸手把银子从冉绝手里接过来,仰头露出一个绝美的笑颜,
接着脱开冉绝的拥抱,盈盈的跪在冉绝身前,下拜道「良人这番情意,妾身怎敢
不知,愿以蒲柳之身,一生相侍,报答恩情。」

  『即日始,为奴心里有了你,就再也不是良人的单相思了。』

  夙瑶的这些内心活动,冉绝是不了解的,只是见着她真情流露,心中反倒有
些不解,急忙去扶起夙瑶,安慰道「瑶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男女自有不同,男人喜也乐,爱也乐,有时哀苦到了极处,脸上也是乐得。
到了女人身上,恰恰是反了回来,离别也哭,重逢也哭,于这种真情流露时,纵
然内心欢喜,脸上也是要哭得。

  这种态势,冉绝又怎么知道?

  夙瑶泪水不止,只是一味摇头,最后终于止住了泪水,仰着一张泪眼笑道
「没事,妾只是高兴。」

  「高兴就高兴。」冉绝虎着脸,小心的给夙瑶擦去眼泪,训斥道「以后可不
准再这么哭了,再哭我就要打你。」

  夙瑶怎么会给他吓到?拭去眼泪的一张脸蛋愈发美艳,娇媚一笑道「妾已是
郎君的人,郎君何时想打,还需什么理由?」

  这话里含着的绵绵情意,自然愈发勾人,看得冉绝一阵心猿意马,眼睛落在
夙瑶的身上,慢慢的变成燃起的欲望。

  夙瑶抿嘴一笑,此刻再无半分含羞,走到冉绝面前,伸出纤手挂在冉绝的衣
衫外面,仔细的帮他解开衣衫,不过她实在是头一回操作,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不过仍是拒绝了冉绝的帮忙,打去了他主动的手,一点一点认真的脱掉夫郎的外
衣,仔细的放在一边,接着是中衣,最后上身脱光。

  褪下上衣,夙瑶把冉绝推落在床边,盈盈矮身,双膝跪地,先是帮他脱下学
子,再羞不可耐的解开男儿的腰带,待到裤子落下,只剩一条简单的犊鼻时,男
儿的粗壮家伙早在上面顶成了帐篷,看得的夙瑶一阵面红心跳。

  待到这一层也褪下时,一根昂然挺立的肉棒陡然跳起,只差一点就弹到了夙
瑶的脸上,同时而来的,还有一阵扑脸的热腥味。

  然而这些,都比不上眼前那根真家伙给夙瑶带来的震撼大。

  只见一根七寸有余的粗硕肉棒直直的立在夙瑶脸前,棒身血管贲起,九条粗
线虬须缠绕,盯上的龟头又圆又大,又红又亮,吓得夙瑶「呀」的一声,脸蛋嫣
红似血。

  『怎么这么大?』

  不比其她处女,夙瑶可是在教坊司里面受过调教的,纵然没见过的真家伙,
但是无论是老妓的嘴里的描述,还是雕刻的惟妙惟肖的角先生,都是见过听过不
止一次了,然而无论哪样,都没有眼前这根家伙来的骇人。

  自己娇小软嫩的娇处,如何能装得下这么雄壮的一根家伙?若是全进去了,
不得送到肚子里去?

  只是无论如何,到了眼前这步,都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不管是为妻还是
做妾,哪有不侍奉枕席的道理,夙瑶也只好忍着慌乱,把心思收回到眼前。

  冉绝倒是没想那么多,他遇到的女子,遑论是眼下记不起来的虞娇、幽怜姐
妹,师姐宓妃,妖类雨蝶、鹳突,还是前面的赵琅暇母女,都没有丝毫的问题,
是以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衣服一脱,冉绝就有些急躁了,伸手既要去抱夙瑶的身子,谁知夙瑶扭身一
躲,笑道「郎君莫要心急,待妾解了衣衫,再来给郎君赏玩不迟。」

  双手按向头上,撤去簪钗头饰,微微摇头,一头长发如瀑布般的散落,拿起
梳子微微在发丝中一荡,满头长发便柔顺的全部披在脑后,放下梳子,遍身的红
妆也随之褪下放在一旁,再解开中衣,上身便只留一件遮羞的肚兜了。

  接着绣鞋罗袜,红裙亵裤,通通被夙瑶脱下放在一旁,身上只留一件粉色的
荷花肚兜时,羞赧的佳人却不再脱了,转身爬上床榻,顺带把两边的帘子挂上。

  到了床上,夙瑶再是大胆,此刻也终于禁不住内心的羞意,侧着身子跪坐在
床脚,低头不敢看对面的情郎。

  她是不敢看冉绝,冉绝的一双眼睛,却是肆无忌惮的落在的她的身上,但见
美人垂首含眸,一张绝美的脸蛋羞的通红,惹人怜爱。身材纤柔苗条,却不显得
骨感消瘦,香肩圆润,锁骨精致,两条玉臂纤美细腻,轻柔如柳,背脊光滑白皙,
美不胜收。

  胸前的妙物被一张兜儿遮住,看不清仔细的大小,但是挺拔凸出,想来一只
手也是握不住的,其下的腰肢纤细无比,盈盈一握,正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狐媚蛇
腰。

  再下处,就是只能看到一半的美臀了,但见露在眼前的部分丰盈白腻,粉白
弹嫩,只怪刚才解衣时自己没看得清楚,这臀儿究竟是丰挺还是圆润,是挺翘还
是肥美?

  在下处,就是一双美腿了,只是此时佳人跪坐,美腿连着脚掌都压在身下,
只能简直腿上一片白闪闪的雪嫩白光,肌肤完美如玉,至于什么长短形状,此刻
却是看不清楚的。

  被郎君如此放肆的扫视之下,夙瑶只觉得浑身像被他全部抚摸过一遍似得羞
人,原本白皙的肌肤宛如染霞一般的沾上一层薄薄的粉色,待到从头到脚都被看
完,夙瑶终于耐不住羞意,一下扑倒冉绝的怀里,嘴里娇声撒娇道「郎君……」

  (这里的寸,我们不按古代寸算,而走时下的公寸,既1寸=3。33厘米。另外
夙瑶这个剧情说实话真的有点节奏快了,本来按我的想法是想再拖个两集下来,
等簪袅选一次花魁,然后开始卖初夜之前再说的……)

             第十二章:良宵苦短

  「哎……」冉绝拉长音调,答应一声。

  指尖滑过夙瑶光滑的背脊,肌肤上满是柔嫩的肉感,这股轻柔的手劲继续下
滑,怀中的人儿被瘙痒般的撩拨刺激得微微战栗,手指回来时,对着锁在背上的
绳结轻轻一扯,便要卸去她身上最后一层束缚。

  「别!」

  夙瑶抬起一样娇颜的美脸,制止了冉绝的动作。

  「嗯?」冉绝低下头,正巧和夙瑶的目光碰在一起,却听她说道「郎君既然
想瞧此处,妾当自荐枕席。」

  「还用什么自荐?」冉绝一声嬉笑,随手就把夙瑶的肚兜扯了下来。

  「呀!」夙瑶一声惊叫,下意识的便要用手去遮胸前的双乳,然而手抬到一
半却又放下,重新挺胸微微闭眼,凑到冉绝面前,说道「郎君来看吧。」

  夙瑶胸前的娇挺十分高耸,大小在冉绝眼下冉绝见过的三个女人里面是最为
丰满的一个,且形状挺拔圆润,硕美的像一个熟成的蟠桃一般,白腻腻的乳肉上
面盯着圆圆的一片粉色晕红,最中间的两点粉红诱人、晶莹娇艳,充斥着一股勾
人亵玩的撩拨。

  冉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齐出,直直的抓住两只美乳,直觉的入手的乳肉
娇嫩弹滑,美不胜收。

  「唔。」一双美乳同时遇袭,夙瑶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传来,美眸偷偷睁
开,正好看见冉绝的两只手抓握着自己的两只美乳,放在手心中揉捏把玩。

  略微低头,便见到冉绝胯下那根悍然挺立的怒龙,夙瑶虽然有些羞怯,但心
中亦有些许好奇,便趁着冉绝抚玩双乳的当儿,伸出芊芊玉指,轻轻的触了一下。

  一触之下,那怒龙陡然生出反应,上下跳动了几下,盯上龟头的马眼里,渗
出一点水来。

  「瑶儿。」

  「郎君。」夙瑶抬起头,和冉绝四目相对,听他笑道「这么快就想要了?」

  夙瑶虽然未经人事,但床底之事在教坊司早已熟稔的不能再熟,立即知道了
冉绝的意思,不过此时她也没了那点害羞的情绪,便甜甜答道「哪里是妾想要,
分明是郎君等不及要尝妾的身子了,不然怎么变得这么大。」

  「你说想吃,那为夫就来吃喽。」冉绝一把扑倒夙瑶,身子压在她的身上,
说道「让我看看瑶儿的小嫩穴出没出水。」

  夙瑶顺势躺在床上,闻言微微分开两条玉腿,答道「郎君自看便是。」

  于是冉绝从夙瑶的身上爬起,跪在她的身前,目光顺着平坦的小腹,滑过美
丽的肚脐,来到那处女儿家最神秘的桃花源。

  爱郎眼看查看她的贞洁之处,夙瑶自然不会拒绝,也不会遮掩。

  这是沦落流离之后,来到她身边的最好赠礼。

  纯洁处子的神圣禁地毫无保留的展示在自己面前,但见眼前一处洁莹洁白的
粉嫩坟起,阴阜丰盈饱满,寸草不生,再往下看,两片粉嫩的小小阴唇紧闭的贴
合在一起,死死的护住女儿家最贞洁的私密。

  然而与她人不同的是,夙瑶的处子嫩穴形成一个精致的圆圆形状,两片阴唇
的包裹之下,仿佛一只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一般。

  冉绝看得啧啧称奇,便问道「瑶儿,你这处生得可真好看?」

  「郎君也觉得好看?」夙瑶抬起头,羞涩的应答道「郎君不知,妾这处还有
个花名呢。」

  「哦?」冉绝好奇的看向她,只听夙瑶缓缓说道「以前在教坊司时,里面的
嬷嬷给妾验看过,说妾的这处极为难寻,唤作玉露玫瑰……便是坊间常说的名器。」

  一听夙瑶身怀名器,冉绝立即兴奋起来,愈发好奇地看着夙瑶的嫩穴,说道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瑶儿你这玉露玫瑰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

  一听他这样说,夙瑶以为冉绝现在就要给她开苞,便急忙从床脚的枕头底下
拿出一块白绸,弹开铺在身下,接着仰面躺好。

  「额……」冉绝看得疑惑,不禁问道「瑶儿你这是干嘛?」

  「自然是留作证印。」夙瑶清楚他的出身,便不要其烦地解释道「郎君要给
妾开苞,自然要留下梅烙证印,证明妾清白的身子交付给郎君。」

  「哦。」冉绝点点头,他对处女的贞洁观念认识不深,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但是心爱的女人从第一次开始就完整的属于自己,他还是很开心,不过出于好奇,
他还是两指分开的夙瑶的嫩穴,去查看这玫瑰玉露的内里究竟有什么妙处。

  翻开两层花瓣,一抹粉嫩艳红的嫩肉出现在冉绝的眼前,上面沾着一抹晶莹
透亮的液体,愈发显得柔嫩,指尖轻探,被层层的穴肉包裹着,冉绝很快就感觉
到了夙瑶和别的女人的不同。

  里面的穴肉层层叠叠,好似生出一朵朵花瓣一般,有着一层层美妙的层次感,
仅仅是包裹着冉绝的一根手指,他就能清楚的感觉到蜜穴挤压过来的紧致感。

  「嗯……」

  夙瑶一声轻吟,贞洁的处女嫩穴头一次被异物侵入,立即生出些许不适来,
浑身轻轻一颤,落到冉绝那里,便直觉的手指处忽然传来阵阵收缩感,层层叠叠
的花径美肉挤压着手指,那等感觉简直美妙至极。

  这要是把肉棒插进去给她这么裹着,岂不是要美上了天?

  一想到此处,冉绝便有些按捺不住,把手指抽出,挺起肉棒凑到夙瑶的蜜穴
外。

  见郎君如此急色,夙瑶便觉得有些好笑,然而看到冉绝的粗长肉棒凑过来,
又有一些恐惧,那吓人的家伙光是粗长不说,上面还虬须纠结的生出好多筋线血
管,愈发显得狰狞,适才冉绝把手指放进去她都觉得有些粗,这凶猛的家伙简直
比得上自己的手腕了,真要插进去还不要了自己的命?

  不过这也就是她想想而已,痛是肯定会痛的,但若说被这根大家伙插死,夙
瑶还是不信。

  她睁开眼睛,看着冉绝放肆的盯着自己的雪白裸体,所有的羞涩一瞬间去的
无影无踪,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郎君来吧,妾已经准备好了。」

  目光下,是一副玲珑有致的妙美女体,她是那么的美,柔和曲张的线条不自
觉的流露出惊人的诱惑,雪肌玉肤、完美无瑕,一张绝美的脸蛋上,那双妩媚又
清纯的眼睛看着自己,大胆中藏着继续羞涩与慌乱。

  这一抹慌乱看得冉绝心中一软,俯下身子压在夙瑶身上,美人身上传来一股
如兰似麝的幽香,对着她的脸蛋轻吻一口,轻声问道「瑶儿你在担心什么?」

  「没……」夙瑶娇艳的桃腮羞红如火,冉绝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浓厚的男
儿气息盖住她所有的一切不安,浑身踏实又酥软,微微摇头笑道「有郎君在妾身
边,妾什么都不怕。」

  「胡说。」冉绝捏着娇颜红润的唇角,说道「都给我看到了你还说谎?」

  「没!」夙瑶急忙否认,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就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欺瞒的印
象,便急忙解释道「那是妾……妾怕郎君的家伙太大了而已。」

  「啊哈!」冉绝恍然大悟,忽然生出几分孩稚气地说道「那变小一点?」

  洞玄秘法里面还真有这样的法门,只是夙瑶只以为他在说笑,便摇头道「郎
君就爱取笑妾身,哼……」

  说罢,出水芙蓉般的可爱娇颜微微扭过去,做出一副不理他的模样。

  「还敢不理我?」

  冉绝的一低头,凑到她丰挺软嫩的娇挺上,看准一只粉艳娇小的乳豆,张开
嘴一口含下。

  大片的乳肉被他吸进嘴里,充血的红艳乳头被冉绝含在舌尖,牙齿轻轻含住,
又咬又舔,舔舐的夙瑶的峰尖敏感,另一手握住另外一只丰盈乳肉,放在手心出
揉捏把玩,乳肉在之间如晶玉凝脂般,肆意变换,妙美无限。

  乳儿生来敏感,夙瑶又是第一次被男儿亵玩此处,只觉得酥痒的感觉从乳上
生起,麻生生的直往自己的身体里钻,酥的浑身发软、痒的欲念横生、麻的空虚
难耐、爽的按捺不住。

  「啊……」

  一声腻人的娇吟响起,夙瑶急急的抱住冉绝的脑袋,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胸前,
嘴里婉转告饶道「郎君……郎君不要,妾服了。」

  「嘿嘿。」冉绝抬起头,放下嘴里的乳珠,抱着夙瑶的身子一个翻转,叫她
骑在自己的身上,粗长的肉棒正好在她的胯下压着,笑道「知道为夫我的立刻了
吧?」

  「晓得了。」夙瑶美美一笑,甜甜作答道「晓得郎君就会欺负妾。」

  她在冉绝身上挺起上身,身下压着那根火热的肉棒,只觉得心如鹿撞,看着
男儿灼灼的火热眼神盯在自己身上,便有重新俯下身子,将双乳贴近一些。

  果然,一见她俯身,冉绝立即双手齐出,捉住两团娇挺弹嫩的美乳,握在手
里把玩。

  「这么说,瑶儿你是不服喽?」

  「服。」夙瑶含笑道「夫为妻纲,妾自然是要服的。」

  她这句话暗含两层意思,不过冉绝根本没有注意到,听她说服,便说道「那
小嘴凑过来,让为夫亲一口。」

  冉绝要亲,夙瑶便给他亲,低下头,芳唇美艳,贝齿雪白,贴在冉绝的唇上。

  「唔……」

  唇齿相贴,冉绝立即伸出舌头穿过一抹芳唇,侵入到的夙瑶的嘴巴里面。

  和别家的处子娇羞不同,夙瑶可是教坊司调教出来的,自然没有的那般的生
涩害羞,灵舌小巧,立即和冉绝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火热地回应着爱郎。

  香甜的津液在口腔搅拌,冉绝一手搂住夙瑶的柳腰,一手握住丰盈柔软的美
乳不住的揉捏把玩,把身上我见犹怜的火热玉人撩拨的情欲滚动,玉颊似火。

  「嗯……」

  紧贴的唇齿见传出一声羞涩的娇哼,在爱郎的把玩之下,夙瑶本就触动的心
弦像是被冉绝狠狠拨弄,正好碰上身下的穴口压在肉棒上,敏感的阴蒂不经意的
在两人扭动身躯间摩擦轻触,刹那间芳心连颤,如遭电击。

  「呀!」夙瑶猛然吐出冉绝侵入口腔的舌头,仰头一声惊叫,浑身猛然的一
阵抽搐颤动,小腹痉挛的不住收缩,漂亮的美目瞬间茫然,浑身上下战栗不止。

  快感宛如波涛,一次一次的袭来,打在夙瑶的心上,让她哀羞连连,呻吟不
止。

  「咦?」

  对女人的这种反应,冉绝再也清楚不过,搂住夙瑶的身子轻柔的安抚,待她
挨过了高潮,便立即开口笑道「刚才怎地了?」

  夙瑶虽然是雏,但方才发生了什么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便死死摇头不肯
说。

  「不说也成。」冉绝也不纠结,说道「不过你自己都爽过一次了,也该让为
夫尝尝你的玉露玫瑰的滋味了吧?」

  「是。」夙瑶娇靥通红,俏脸生晕,在冉绝的身上撑起身子,玉手一路伸下,
轻轻握住冉绝那根火热粗壮、狰狞可怕的肉棒。

  轻剥花瓣,牵引这龟头对准自己的处子花苞,夙瑶只觉得一股火热的东西贴
上自己的娇嫩穴口,想到这根东西马上就要送到自己的身子里面,心中又是期待
又有些害怕。

  「瑶儿,这时候是不是还要说一句什么「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来添添趣儿。」

  夙瑶听他念诗,满腔的小心都变成了笑意,又羞又恼、忍俊不禁,玉指伸出
在冉绝的胸膛上轻轻一点,笑骂道「郎君尽会说笑,杜工部的诗哪能用在这上?」

  冉绝哪知道杜工部是哪个,他知道这局诗还是偶然间在冉凌房中的淫艳话本
上看到,此时正好何用,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给他这么一打岔,夙瑶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也没了,重新扶着肉棒贴近穴
口之后,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刚才冉绝嘴里念的那句诗。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还真的贴合呢。』

  思绪随风飘落,娇躯猛然坐下。

  怒龙瞬间破开花苞,里面层层叠叠的美肉瞬间包裹住龟头,穿行之间,冉绝
只感觉龟头处碰到一层轻薄的薄膜,然而夙瑶坐的太猛,几乎一下就压进大半根
进去,因而冉绝只大略感觉到了破了一层处女膜,至于详尽的滋味则根本没来得
及体会。

  「啊!」

  夙瑶一声惊叫,猛然坐下之后,下体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来,胀满和刺痛的
感觉同时滚滚袭来,这让她差点没一下从冉绝身上弹起来,齿含芳唇、柳眉哀颦,
美目中水光点点,几乎痛的落下泪来。

  肉棒浦一插入,浓厚的元阴便滚滚聚集起来,洞玄真气闻风而动,几乎在一
瞬间就侵入的夙瑶的身体,霸道的真元瞬间占据夙瑶的各处经脉,转眼间就要侵
入的丹田。

  『不行……他不是炉鼎。』

  心中念头一动,洞玄真气仿佛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一般,立即散落成柔和的
元气,落在夙瑶的各处经脉,只留一缕盘恒在她的下体。

  层层叠叠的玫瑰花瓣紧紧的裹着冉绝的肉棒,带来的滋味极为美妙,甚至仅
仅是插在里面不动,冉绝就能感觉到一波一波的快感滚滚而来,更何况这处子的
花径又紧又暖,夹得肉棒都有些发痛了。

  「瑶儿,你没事吧?」

  ……

  夙瑶摇头不语。

  她也是刚才一笑的当儿,忘了这档子事了,哪有处子开苞,一下就送进去那
么多的,这苦头吃的实在怪不得别人,而且更为重要的是……

  她忍痛说道「妾大意之下,没能让郎君详尽开苞,只是妾真是处子之身,还
望郎君体察。」

  话语之间,担惊受怕,泫泫欲泣。

  这个很重要,太重要了。

  处子之身,不光是一层贞洁那么简单是事情,更是完整的凭证,就算冉绝不
在乎,日后大妇管家,自然要对家中的姬妾验看,没有这一道,不光身份上再难
进一步,就是在妻妾里面也要受冷落。

  然而夙瑶在意的东西冉绝却根本不知道,他也没有觉得如何重要,此时听到
夙瑶说话,双手抱在颈后,蛮不在乎地说道「感觉到啦,刚才一下就给你自己弄
破了,谁教你自己那么不小心,一下就坐进去那么多。」

  听到冉绝承认,夙瑶也放下心来,忍着痛与他打趣道「谁教郎君刚才非要念
诗圣的句子,都怪郎君,都怪郎君。」

  两句小女儿的撒娇把冉绝堵的有口难辩,便抱过她的身子哄道「是是,都是
为夫的错,为夫给你道歉行不?」

  夙瑶给他抱歉怀里,仰头问道「怎么做歉?」

  「嗯……」冉绝一把捉住乳儿,说道「就让为夫好好安抚你一番,如何?」

  这哪里是安抚?分明是郎君你自己要逞欲吧?

  然而说来也怪,没等冉绝在自己的如而上揉捏几下,夙瑶只觉得花径中的疼
痛慢慢消失,转而生出一股饱胀加一种难言的滋味来。

  「怎么样?」冉绝一挑眉,说道「是不是不痛了吧?」

  「嗯。」

  「那还等什么?」冉绝躺好身子,双手挂在夙瑶胸前的两只熟桃美乳上把玩
不止,嘴里说道「还不来伺候为夫?」

  两条玉腿折叠跪好,夙瑶撑起腰臀,把肉棒从的花径蜜穴的包裹之下挪动一
点。

  「唔……」玉人一声轻吟,这狰狞的家伙一动几下,花径敏感难耐,夙瑶的
身子不自然的一阵轻颤。

  而冉绝的也是同样的一声轻呼,紧致花瓣动作之下,层层叠叠的美肉包裹着
肉棒,无比美妙的快感从肉棒上传来,冉绝精关一跳,精关连动,差点没一下给
她动的射出来。

  好在身怀秘法,洞玄一动,精关立即稳固下来。

  不过这一下夙瑶虽然未觉,但冉绝自己却是觉得面子上难以裹颊,便心中暗
暗打定主意,今夜非要给夙瑶个厉害瞧瞧。

  心思一落,不等夙瑶再有动作,主动的抱住夙瑶的身子,抱她揽在怀里,命
令道「屁股撑起来一些。」

  「嗯。」这等语气,夙瑶便立即照做,玉腿撑起腰臀,肉棒脱出一半,然后
便见冉绝挺起腰胯,肉棒狠狠的揉动花径美肉花瓣,猛插进来。

  冉绝使足了力气,肉棒顶着玉露玫瑰的紧紧纠缠,开始便是一阵长进长出的
缓重抽插。

  这等情况下,夙瑶几乎完整的把爱郎巨龙的妙处体会殆尽,粗壮肉棒上虬须
纠结,狠狠的牵连着的花径壁上的玫瑰花瓣,强烈的刺激下,花径登时便有了极
为强烈的快感,夙瑶的子宫只坚持了几个回合,便开始一阵阵的痉挛抽搐。而肉
棒的粗长则是让她体会到了满满而入究竟是何等滋味,抽出时又长又慢,撞入时
却是又满又涨,直直的贴在花心上,狠狠的蹂躏着她,夙瑶的修长玉腿插的一阵
紧张的僵动,浪潮翻涌,爱液横流。

  再加上头上哪只又圆又大的龟头,进时要狠狠的撑,出来时亦要狠狠的把花
径里面的玉露裹挟的带走,夙瑶好不容易在甬道的玫瑰花瓣的褶皱上藏上一点,
那龟头生猛的闯入,接着的霸道的挤压着层层花瓣,无情的把夙瑶的偷藏掠夺。

  只是无论如何争抢,玉露亦取之不绝,只因花心被他一撞,便有一抹爱液流
淌,连撞连淌,取之不尽,一会的功夫便染得冉绝的身上一片湿润。

  肉棒猛插猛打,初经人事的夙瑶如何能吃得消,一会的功夫便给冉绝奸的浑
身酥软,只剩下喘息之力。

  「瑶儿,为夫厉不厉害?」

  夙瑶羞不可仰,粉拳垂打着冉绝的胸口,檀口娇呼「郎君坏……嗯……坏。」

  「坏?」

  嘴上这么说,然而的夙瑶的身体可决不是这等反应,她柔软如绵的躯体在自
己怀中不主扭动,长发飘散,玉颈扭动,满脸动都是发情极了的彩霞,一声接着
一声的娇吟如哭似泣,任凭她如何闭嘴,压也压制不住。

  肉棒开合猛挺,一路把夙瑶直接送到高潮的边缘,然而就在这个紧急的当儿,
冉绝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一下力气使猛,肉棒抽离时猛然脱出,随后便再也插不进
来了。

  夙瑶焦急地等着初潮的滋味呢,肉棒一离,立即睁眼看向冉绝,之间爱郎笑
意盈盈,便知道他是故意捉弄自己,于是忍羞含怯叫道「好郎君,好哥哥,妾……
妾……呜呜。」

  「什么?」

  「妾要嘛~」夙瑶一声甜腻到底的嘤咛,直把冉绝勾的差点魂儿都飞了,一
拍夙瑶的娇臀,说道「想要还不快送进去?」

  夙瑶急忙去抓冉绝的肉棒,对准自己的蜜穴,也不顾什么处女之事,直直的
就往里送,等到肉棒重新插入,便又趴在他的身上,娇缠道「好郎君……」

  「不是插进去了么?」冉绝故作奇怪问道「这下又是要怎地?」

  若是夙瑶还是那个大家闺秀,此时便无论如何心中的意思也不会说出口,然
而教坊司早已把她调教的没了羞劲,美眸一转,便开口甜甜喊道「妾要郎君来插,
要郎君的肉棒、鸡巴来插,郎君来嘛,来嘛~」

  这等粗俗下流的话从夙瑶的嘴里说出来,连冉绝都觉得有些脸红,但这话无
论如何,却是格外的顶用,此话一出,冉绝便立即加足马力,肉棒狠插猛顶,连
续出击不断,直到夙瑶送到初潮的顶峰。

  「要来了……呜呜……郎君抱紧我……郎君……郎君……啊!」

  随着最后一声呻吟,夙瑶的叫喊戛然而止,她浑身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两
条美腿因为剧烈的痉挛而伸直蹬空,双手死死的抱住冉绝的脖子,一口接着一口
的浓重香气扑在她的胸前,美目乱翻,口水淌的冉绝胸口亮晶晶的一片。

  花心喷薄玉露,玫瑰花瓣紧紧的包裹着冉绝的肉棒,层层束缚收缩之下,带
来强烈的刺激感,爽的冉绝只想一射了之。

  然而他今天打定了主意要狠狠的征伐名器,好歹死死的忍住放开精关的念想,
转而去玩弄夙瑶的饱满乳儿。

  夙瑶伏在他的身上,美美享受着真正的初潮,两只小手轻轻的在冉绝的后背
游荡,回过神时,冉绝忽然听到她嘴里说道「……君。」

  这下任凭冉绝耳力再好,也是根本没有听到夙瑶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能错愕
道「瑶儿你说什么?」

  「没。」夙瑶脸蛋一红,此时的她显得愈发美艳,摇摇头笑道「该妾来伺候
郎君了。」

  其实夙瑶只想感谢她而已,冉绝几乎给了她一次完美的初潮,不仅强劲的把
她送上高潮,还留给她足够的时间仔细品尝回味初潮的美感,而这些,无论是在
教坊司的妓女嘴里,还是夫为妻纲的地位上讲,都是极为容忍且宽爱她的体现。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妾,一个的青楼出身,罪奴从良的妾。

  夙瑶自觉难以难以报答,便继续主动骑在冉绝的身上,揽着冉绝的脖子道
「郎君且盘起腿来。」

  「嗯?」

  夙瑶玉脸绯红,出口念道「凉桥观明月,潮岸品玉箫。美妾羞坐莲,请君怜
娇娇。」

  不愧是大家闺秀,就连换个姿势都能出口吟诗。

  冉绝自然乐得配合,盘起腿来,把夙瑶抱进怀里,眼看着玉露玫瑰重新吞下
肉棒,便要捧着夙瑶的美臀掂摇。

  然而没等他有动作,夙瑶便主动抱住冉绝的脖子,上下动作起来。

  一双乳儿在冉绝的眼前摇曳跳跃,夙瑶见他眼直,便主动的把乳儿凑上去给
他含嚼,谁知冉绝摇头拒绝,说道「瑶儿你能不再做一首诗来听听?」

  见她眼中妙趣,夙瑶便没有拒绝,一面挺动身子,一面点头答应道「那妾便
献丑,再做一手打油诗给郎君你听。

  「夏日寻灵药,

  因雨滞山间。

  枯庙不遮冷,

  破窗难挡寒。」

  随着口中轻轻吟诵,妙曼的身子在冉绝的身上舞动,柳臂扶着少年的脖颈,
灵肉结合之间阵阵快感不断,诗文中夹着断断续续的嘤咛,合着臀起腿落的啪啪
拍子,吟诵慢慢变成唱段。

  「凛风大雨降,

  因谁生火暖?

  此后再作别,

  不知君心念。」

  三段一开,夙瑶把抱着冉绝的头,把他的脸蛋挨上自己的胸脯,挺着一双美
乳,示意爱郎含住弄玉,待他腰上乳珠,娇吟一声,开口再唱。

  「陡然遭流落,

  举家生惨变。

  市口滚爷头,

  刀落人惊颤。」

  冉绝放乳抬头,只见夙瑶一张脸蛋上已然满是泪水,显然这段往事已经触碰
到了她最痛的伤处。

  只是面上虽是泪珠滚滚,夙瑶的动作却是未停,依旧摇曳如花,花径含着肉
棒,抽插不止。

  「只因容月貌,

  发配坊司贱。

  三千繁华处,

  凄冷何人怜?」

  她嗓音轻灵,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音,搭着乡音的婉转调子,纵然里面总有
几许杂音,亦听得冉绝也跟着为止心伤。

  欲要停下,却见夙瑶只是摇头,她早已坐丹有成,维持这点动作的力气还是
有的,因而也不会觉得乏累无力,牵起冉绝的手扶住腰肢,继续唱道:

  「北上八千里,

  身卖十千贯。

  自此娼门妓,

  卖笑抵春钱。」

  诗句凄惨,只是肉体的反应却无比真是,纵然心中也跟着悲伤,但是冉绝被
夙瑶这玉露玫瑰的名器套弄着,已然是精关不守。

  然而夙瑶此时还没有唱完,玉音娇媚,低回婉转,开口接唱。

  「幸遇郎君故,

  奴妾出窑槛。

  作别勾栏处,

  一意承君欢。」

  此时精关已开,冉绝下身一麻,抱着夙瑶的身子不住猛插不止,直把身上的
娇娃插的娇花零落,甜音软颤。

  「鱼水欢腾悦,

  巫山……嗯……云雨翩。海枯不做别,情,情意……啊,郎君……郎君。」

  最后一声终于没给她唱出来,滚烫的元阳喷涌而出,打在夙瑶娇嫩的花心上,
妩媚的美人娇躯抽搐,痉挛不止,紧紧的抱住冉绝的身体,嘤咛连声。

  平心而论,夙瑶方才所作,绝对算不上什么好诗文,甚至连打油诗都难说,
只是勉强合仄押韵而已,然而交欢之时,床底之前,夙瑶能够急切之间把一首长
诗唱满,便已是不易,更何况又不是行卷答题,诗会雅席,这等事闺房之乐罢了,
夙瑶愿唱,冉绝爱听,便已足够,又与他人何干?

  这次完了,夙瑶已经浑身酥软,雪肌玉肤上满是津津香汗,喘息完了,开口
笑问「郎君可是满意了?」

  「嗯。」冉绝点点头,答道「我是满意了。只是……」

  下身一挺,夙瑶才陡然发觉,那根刚射完的肉棒这一会的功夫便又重新雄起,
昂然怒立。

  夙瑶吓得花容失色,实在被冉绝灌的满足,此时花径难以承恩不说,就连体
内的元阴也被他采补一空,若是再要,夙瑶真怕自己今天要死在这个床上。

  只是夙瑶又爱极了他,不忍夫郎苦忍,于是便强撑身子,再来第三次。

  只是冉绝却是不许。

  「那……」

  妙口品萧的法子还没出口,夙瑶不知怎地便想起那日偷听思云的事来,于是
含羞道「郎君若是不嫌……容妾以旱道后庭服侍,若何?」

  冉绝等得就是她这一句,闻言立刻点头同意道「好。」

  见冉绝这么爽快就答应,夙瑶不觉惊诧,抬头一看,却见冉绝满脸坏笑,好
似早有预谋。

  「唔……坏郎君,怀郎君。」夙瑶急忙扑咬。

  羞闹一气,夙瑶便开始认真准备后庭服侍的事儿来,好在她已经许久不曾饮
食,后庭中已经干净,只是此时并无准备膏油润滑,郎君的肉棒又那么大,她怎
能容纳?

  四顾之间,正好瞥见床上的大滩淫水,夙瑶用手沾上一点,只觉得触手粘滑,
然而仔细一看,晶莹的液体中却带着几丝红色。

  「呀!」

  她一声惊叫,倒是给冉绝吓了一跳,见她左右翻找,终于在床边发现了哪块
白净的绸子,接着便抱着绸子满脸凄苦,泫泫欲泣。

  「怎地了?」冉绝过去抱住她。

  「落红……」夙瑶举起绸子,只见上面白净一片,满嘴苦涩地说道「妾的落
红。」

  「嗨。」冉绝满不在乎,伸手把绸子打落一边,安慰道「要什么落红,没这
玩意儿又如何?」

  「那日后大妇要看时,妾要怎么交待?」

  「给什么大妇交待?」冉绝大手一挥,霸道说「你是我妾,只要向我交待便
够,日后谁问,便说在我的宝贝上了。」

  「……」夙瑶低头一看,那圆硕的龟头玉茎上哪有什么血迹,便也只能点头
答应,如他所言,只要冉绝承认,便不需什么凭证。

  于是转身挺股,沾些床上遗留的爱液涂在菊穴入口,对冉绝说道「还请郎君
怜惜……」

  此时夙瑶元阴已交,浑身酸软无力,只能伏在床上翘起美臀,任凭冉绝怜惜。

  圆润的美臀高翘,紧实的臀肉分开几分,便能见到中间的一点菊穴,只见层
层粉嫩的皱褶紧紧收缩在一起,上面沾着几许透明的粘液。

  冉绝拿指一弹,只觉得菊穴里面火热一片,夹得比方才的花径更紧,心中便
有些不忍,不过刚才的话已经出口,此时再说不倒显得自己退缩,便多取一些爱
液涂在上面,等到里面已经足够润滑,再挺枪对准,慢慢插入。

  硕大的龟头顶着的菊穴,上面的褶皱层层撑开,夙瑶发出几声轻哼,身子微
微颤抖。

  冉绝有意怜惜,便放慢速度,一点点的插入肉棒,半刻的时间才勉强插入一
半。

  「郎君……」夙瑶颦眉回头,她知道这已经是冉绝怜他初承恩泽了,便主动
要求道「郎君可以全部放进去的。」

  肠肉紧裹肉棒,火热紧致的滋味与蜜穴迥然不同,给冉绝带来一股别样的刺
激,只是这次他却没有再来那种狂猛的抽插,而是动作轻柔,肉棒缓出慢进,显
然的不想伤到她娇嫩的肠肉。

  只是单是这样,夙瑶也难以承受,倒不是说其它,而是这肉棒实在太过粗长,
插在后庭里简直深的要命,肠道都被他全部占据,抽插之间一股别样的感觉生出,
与蜜穴的快感完全不同,胀痛之中,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圆润的臀肉中间,冉绝粗长的肉棒卡在后庭,快感到底如何暂且不说,就光
是视觉上带来的冲击,就已经让冉绝满足。

  于是这场后庭之欢,从完全插入到冉绝把精液射在夙瑶的肠道深处,仅仅持
续了一刻钟不到便已经结束。

  怜惜之意,胜过言表。

  精元一射,冉绝强撑的怒龙在夙瑶的后庭中狠狠一挺,把整根肉棒全幅送入,
直把夙瑶的平坦的小腹都顶出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包,接着抽出肉棒,一拍美臀。

  「便宜你了。」

  夙瑶柔柔一笑,转过身子扑进他怀里,小声说道「多谢郎君。」

  (万字大章,实在的不能在写了……)

             第十三章:为奴为婢

  一场翻云覆雨,终是云散风晴。

  夙瑶眉眼微睁,一脸满足,嘴角勾着几分莫名的笑意,粉白的脸蛋上一片淡
淡的霞色。

  玉体横沉,两条美腿懒散的伸直,身子慵懒的靠在冉绝的身上,一双跳脱的
美乳落入爱郎的手心,浑身上下沁着一层纵欲狂欢之后的淡粉色,印在白皙如玉
的肌肤上,更添诱人神采。

  她完全能够体会到冉绝对她这幅身子的喜爱的,当然,也是对她的痴迷,只
是越是如此,夙瑶越有一种难以消受的乏力滋味。这开苞的初夜,夙瑶都能感觉
到爱郎的怜惜了,然而连番征伐之下,夙瑶不仅口手并用,就连后面的后庭都搭
上了,才堪堪满足夫郎的欲望,但瞅着冉绝把玩着乳儿的意思,分明是没有彻底
尝够她的滋味。

  嘶……

  想起那肉棒捅进身体了滋味,夙瑶浑身一阵发软,这感觉可比教坊司里面的
嬷嬷形容的不知美上多少,在这下流的行径面前,它却能让最优美的文字黯然失
色,夙瑶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它的美好,最后只能归于一个羞于启齿的
字符。

  「唔……」

  娇娥一声轻吟,冉绝立刻低头,握着两团乳儿的手随之停下,柔声问道「疼
了?」

  「没。」夙瑶巧笑嫣然,将脸贴在夫郎的胸膛上,手臂拉过一边的轻薄丝被
盖住身子,答道「郎君喜欢就顽,妾身娇体弱,难以承欢侍宠,但郎君的赏玩妾
的身子,妾心里总是欢喜的。」

  她看得出来,冉绝很喜欢她这双挺拔漂亮的乳儿,方才刚解衣时就爱不释手,
就连交欢时都要时不时的抚摸把玩一番,这会停下,她又怎忍推开郎君?

  只是这乳儿被他这般揉捏,身子就又开始莫名地想了……

  冉绝嘿嘿一笑,也不答话,只默默的扣住乳儿,继续把玩,享受着爱欲后的
恬淡时光。

  他很喜欢这样,抓着一双手感绝美,又大又圆的乳儿在手里把玩,这样他有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夙瑶的乳儿一手难握,比赵琅暇母女还要更大一点,手感却
更加美妙,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只是冉绝莫名的有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还握过比之更大、手感更妙的乳儿,
只是想遍了脑子,却没有一丝记忆,只留一丝淡淡的惆怅滋味,莫名的涌上心头。

  「郎君在想什么?」

  听到佳人相问,冉绝终于回神,不再想脑子里空空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低下头在夙瑶的唇上轻轻地点了一口,随后笑道「自然是在想方才和瑶儿的事儿
了。」

  「……」夙瑶脸色一红。

  这要是换做她一年前的样子,就冉绝嘴里的一句话就能让她羞的几天不敢见
人,只是教坊司的经历早给她的性子磨出来了,此刻虽然害羞,却是放下羞耻之
心,合着冉绝的调笑,答道「郎君就会羞人,方开苞的初夜,吃了人家的童身还
不算,就连……后庭那处都没放过。」

  「这可是你要的。」冉绝辩道「不是你说的嫩穴被我弄的受不了的,才换做
那里的么?怎地这会就不认账了?」

  『……真不饶人。』

  心里虽有些埋怨,但这点小事根本不能让夙瑶上心,她反倒是关心另外一个
问题。

  于是夙瑶脸红心跳,闭上眼睛问道「那……那郎君用妾的后庭的时候,滋味
美不美?」

  出嫁从夫,更何况她本身又是妾室,再加上冉绝对她又是如此的情意,跟何
况对她又这般怜惜,如此之下,本就没有满足冉绝的夙瑶显然是更关系冉绝的体
会,至于她自己……

  『那东西再长一点,怕是连人都捅穿了……羞。』

  「挺舒服的。」冉绝点点头,他对这处倒是没有什么偏见,他初次经逢人事
时,便在雨蝶的指导之下给她来个前后贯通,自此少年便以为用这处抽插肏干寻
常一般,而且后庭紧热,相比穴儿来说,别有一番滋味,且夙瑶修炼有成,侍奉
之前已是几日没有饮食,后庭洁净无比,他用起来只爽而已,哪有什么别的障碍?

  不过冉绝这会坏心思上来,故意逗她道「只是瑶儿你这般不经事,怕是以后
这处要给我日日用了。」

  「啊……」夙瑶一惊,她从教坊司的老妓嘴里知道这路事倒是有的,许多妓
女每月天葵来时,便用此处迎客,或者许多客人要寻个新奇,偶尔也用上一回,
只是这日日都要用,她实在没听说过。

  于是花容失色的夙瑶只好说道「那……请郎君为我多做些辟谷丹,妾虽坐丹
有成,但根基不稳,有时也要吃些东西养养身子,才能的承侍恩泽……」

  谁知冉绝却一摆手,说道「这点小事,我早已帮你解决啦,瑶儿你内视一番
便知。」

  夙瑶闭眼内视,果然内体的经脉已经尽数被冉绝打通,用来修炼的几条周天
经脉更是莫名的拓宽了一倍,里面的真气畅然运转,丹田中的内丹浑圆一颗,已
然饱满稳固。

  这可不是小事,夙瑶这修为本就来的偶然,体内修持不到,内丹成而不稳,
实力与修为难以匹配,然而只一阵欢好之下,经脉拓宽,修为稳固,内丹坐实,
而她却没有一点察觉。

  这难道是?

  夙瑶忽然想起与爱郎交欢时下身那抽骨洗髓的滋味,她开始还以为那是什么
的洗阴补阳的阴损功夫,当时心中虽苦,但一腔爱意之下,便不管不顾听而任之
了,却没想到这不仅不是采补的阴损招数,反而是郎君的反哺。

  一时心中羞愧,更加愧疚,仰头对着冉绝神情凝视一眼「郎君……」

  却见冉绝并没有什么察觉,反而的拿起落在床头的法囊,从里面连着拿出五
六个玉瓶,说道「至于辟谷丹,那些玩意我可没有,这是养元丹,你先拿去吃了
稳固修为,这三瓶你一日一粒,吃完了就差不多到了金丹中期了,倒是换这瓶凝
元丹,三日一粒,这两瓶吃完,便足够到金丹后期,至于以后再要什么丹药,无
非如意化魔丹、宝瓶丹之类,到时我再给你……」

  忽的想起什么的似得,对着夙瑶说道「对了,瑶儿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我
看你这套功法连小周天都难以走全,法决莫非是残破的?我想想……这灵宝、黄
庭不可传授,但是其他,对了,我还记得一套中乙太玄决,想来女身修炼也是合
的,你不如弃了你本身的功法,跟我学这套如何?」

  然而这一套说完,却根本不见夙瑶的反应,冉绝只以为她听的入神,便解释
道「你莫要看不起这门功夫,这中乙太玄决,乃是上古之时一女仙所创,藏至我
门庭道藏,最高可至太乙玄仙,比你那套搬运小周天修炼,走三丹才能入门的功
夫高明不知道多少倍,算是我能传人的最高一门功夫了,怎样,你……」

  化为说完,便见夙瑶已是满脸泪水,哭喊道「郎君……」

  「哎?」冉绝一惊,接着手忙脚乱地说道「瑶儿,这好端端地说着,你怎么
哭了起来?别哭了,我若是做错了什么,你直说便是?还是不学这功夫?还是怎
么了?」

  夙瑶从冉绝身上爬起身子,嘴里只是哭泣,一面看着冉绝摇头,一面泪水直
流,把少年看的手忙脚乱,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抚?

  其实冉绝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有多大的杀伤力,本来他那般的情意,
夙瑶就自觉难以报答,这下之下七品六品的丹药给她像糖豆一般的一日一粒的供
着,往后还要五品四品的丹药,而且光是丹药还不算,还有一门顶级功法。

  夙瑶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的出身,加上好歹也拜入一家外门,怎会不知道这
些东西的珍贵,光是那几瓶丹药,就足够买她几个绰绰有余,而后面那套功法,
若是冉绝所言属实,莫说她一个夙瑶,就是一郡几府也能换来,绝对是价值连城,
夙瑶彼时在那门派学艺时,就算是内门的亲传弟子,也没有这等一日一粒丹药的
待遇,至于这等功法,别说她一个小门小户,就是京城里的皇子帝王,有没有机
会接触到都还难说。

  而这些东西,自己这位郎君,就愿意毫无条件的交到她的身上。

  夙瑶自认并不是为钱财所动的女子,但这些东西,别说是给她,就算是给她
昔日的那些内门弟子,怕不是一个个都会主动扑倒冉绝的床上去。

  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有时候不会被钱财外物所收买,但是在钱财之前有
足够的感情铺垫,那他/她便九成九的会被收买。

  更何况摆在夙瑶面前的这些,不需要她违背什么,更无须她坚持什么贞洁气
节,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就完全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于是夙瑶起身,裸着身子跪在冉绝的面前,先是俯身一拜,接着再重复三次,
三拜而就,说道「郎君如此大恩,妾实不敢当……」

  冉绝赶紧去扶「什么敢不敢当的,瑶儿你快起来,以后你跟了我,就是我的
人了,我对你好些也是应当的,赶紧起来,快莫哭了,不过是丹药功夫而已,你
收着便是。」

  「不……」夙瑶摇头拒绝道「这些实在太过贵重,妾薄贱之人,如何能承受
得起?」

  「起来!」冉绝连劝不动,也有点火了,说道「赶紧起来,给你了你就拿着,
怎地这般语甚?」

  见他发火,夙瑶登时一慌,却并非是那种全是惧怕的慌乱,而是一种痴爱致
使的莫名感觉,这让她立刻软倒,重新爬到冉绝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郎君莫
要生气……」

  夙瑶既然道歉,冉绝便立刻收火,说道「嗯……我可以不生气,但是你以后
再要这样,我……我可是要打你的,你虽然嫁给我当妾,但在心里我还是拿你当
妻子看待的,我的东西给你都是应当,不要你这般又是跪拜又是磕头的感谢。」

  他越是这么说,夙瑶越是感动,想她一个发落的罪人,以贱籍的身份嫁入丹
师门楣,还能得到这般的情爱恩宠,这是如何岂敢呢?

  夙瑶摸去眼泪,伏在身上,说道「郎君给我这些东西,想要妾身手下也可,
但要答应妾一件事情。」

  「什么事?」

  夙瑶淡淡说道「郎君对妾的恩情宠爱,妾已知之,然而莫说妻子,妾的身份
连做偏房都上不得台面,还请郎君同意,日后让妾做个奴婢。」

  冉绝一听,立即反对道「这怎么行?不行,我不同意。」

  夙瑶就知道他要反对,这套说辞早在同房之前她就已经想过,此时说来也没
有丝毫迟缓「郎君日后前程远大,莫非就娶妾一个不成?」

  「……」这里说道冉绝的心里了,他肯定不能只娶这一房的,别说失忆之前
有谁,就是眼下他来幽州才几日,就有夙瑶加上赵琅暇母女,若是再把棠华姑娘
也娶进门,就有四个了。

  瞅着冉绝不说话,夙瑶继续说道「不说郎君也娶多少房妾室,就是正平腾妻,
加起来至少也要五六房了,到时就算排队侍奉,妾也不知道几时才能侍奉郎君一
回。」

  少年刚尝过夙瑶身上的滋味,此刻自然渴望,又怎么舍得不知道多少天才能
亲近她一回的事,于是便说道「这不成,就算是娶了妻子,我想找谁就找谁,轮
排侍奉什么的,我才不会做呢。」

  瞧他这幅硬气的样子,夙瑶心中一笑,对着自己这般做妾的都这般痴气,改
日碰见了合心的妻子,还不让人吃的死死的?

  不过现在她自然不会反驳,倒是这后院的妻妾一多,她倒要看看冉绝这熟鸭
的嘴,还能硬到几时?

  夙瑶附和道「郎君如何安排,妾不敢置喙,至于妾想为奴这个打算,正是想
和郎君日日相处才说的。」

  「嗯?」冉绝并不理解,这做了奴婢,还如何日日相处?

  这又是一个冉绝无知的点,他小时所见的奴婢,不是被发落着看门跑腿的下
人,就是在劳役干活的苦人,后来混进了冉家,接触的也不过小红一个烧火的粗
使丫鬟,哪里知道这奴婢还有上下等级,内外之分。

  见他一脸迷茫,夙瑶便只说道「妾想做郎君的通房丫鬟。」

  「通房丫鬟?」冉绝一脸茫然。

  「是。」夙瑶点头,知他是穷苦出身,并不知道这通房丫鬟里面的门道,便
解释道「郎君,这通房丫鬟便是爷自小养在房里的丫头,不仅贴身管着衣食住行,
还日日陪着公子,就连晚上睡觉……都是要给公子暖床的,如此,妾就能和郎君
日日在一起了。」

  「哦……」冉绝了然的点点头,这通房丫鬟听起来倒不错,只是到底是奴婢,
瑶儿做奴婢的话,以后自己要是再娶妻纳妾,到时……

  「瑶儿,这通房丫头说着挺好,也能时时和我在一块,只是要是我以后再娶
妻纳妾,她们可不能使唤你,也不能欺负你……」

  「怎会?」夙瑶一笑,解释道「郎君放心,这通房丫鬟说是奴婢,但一般的
奴婢又怎么能比,她们不会欺负妾的。」

  这通房丫鬟一旦上了主人的床,那可不光是伺候衣食住行这点事了,家里的
大小事情,她都有资格插一嘴的,而且这日日贴身侍奉,比寻常的妻妾都来的亲
近,别说使唤,到时妻妾多了,争起宠来还要求着她呢。

  要是夙瑶一直如这般得宠,别说日后冉绝再纳妾,就是娶了妻,也不敢轻易
开罪她啊。

  这个位置,说白了别说一个偏房妾,就是一个侧室贵妾也是不换的,夙瑶想
降籍做通房,这是明降暗升,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

  当然,这也不光全是为自己考虑,一来这府中实在太过空置,冉绝身边连个
伺候的人都没有,夙瑶做了丫鬟,日后也有人服侍吃穿,晚上还给她暖床侍寝,
好歹有点样子。二来,日后再有什么事,自己家郎君这般大方法实在有些败家……
自己要贴身跟着替他守着一点才行。三来……她实在舍不得那种销魂滋味,要不
是此刻身子不成,非要婉转求欢不可,若是真像她方才所说,过那种不知道多少
日才能轮到一回侍寝的日子,非给她这个浦一开苞便食髓知味的小娇娃想死不可。

  「这……」冉绝想了想,说道「好吧,我不过你若不想当奴婢了,再做妾也
是行的。」

  才不会回去做妾呢。

  夙瑶在心里喊一声,接着露出笑脸,对着冉绝说道「郎君,奴婢方才啜泣,
扰了郎君的兴致,还请郎君罚过。」

  「啊?」冉绝一愣,看着夙瑶如花的脸蛋,心想这又是哪一出?

  「奴婢做了奴婢,自然不能同妾室一般。犯了错自然要罚,这如何惩罚,还
请郎君示下。」

  面对着佳人的这等要求,冉绝心中一荡,接着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说道「……
那就罚……打你屁股吧。」

  「唔。」夙瑶闷闷的答应一声,也不拒绝,身子直接扑在冉绝的腿上,一双
滚圆弹翘的臀儿高高耸起。

  「还请……请郎君责罚。」

  冉绝扬起手,对准夙瑶娇挺白嫩的臀肉,照着雪光光的白团,啪的就是一下。

  「啊!」夙瑶一声娇吟入耳,听不出丝毫的苦痛,反倒是有些娇媚的意味。

  「啪。」

  「啊~」声音飘荡缠绵,说不尽的诱人心魄。

  「啪!」

  「呜~好痛,郎君,奴婢知错了。」

  连掴三丈,夙瑶终于有些吃不住了,便开始娇声求饶,冉绝虽然被她这几声
叫得血气上涌,好歹没把她按住再来。

  于是抱着夙瑶的身子重新躺下,两手扔握着那两团娇挺乳儿。

  这会夙瑶忽然问道「对了,郎君身上的双修功法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夙瑶以为这涉及到了他一身所学的机密大事,不能透露,便也不以为意。

  她不知道的是,冉绝是真不知道……

  不过靠在身后,夙瑶仍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臀上有一根硬邦邦的东西还在杵
着,怎么也软不下去,只是自己实在无法满足郎君,这可怎么办……

  ……

  「郎君若是这么放着难受的话,也可放进奴婢的身子里面去,只是……只是
不能再动。」

  「好好。」冉绝立即点头答应「我不动,动一下是小狗。」

  ……

  「汪汪……」

  夙瑶苦乐交加,哭笑不得。

             第十四章:夙瑶掌家

  一夜安眠。

  待到翌日晨起时,冉绝一摸枕边,已经没有夙瑶的踪迹,正纳闷见,便听到
门外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接着隔着纱帘便见一个身影端着一个盆子,静悄悄的走
进屋。

  「瑶儿?」

  「郎君。」外面的夙瑶答应了一声,接着转过身来掀开纱帘,对着冉绝甜甜
一笑,说道「郎君醒了?」

  冉绝答道「没睡多长时间。」

  到了他这个修为,其实睡眠就并不是很需要了,每天两三个时辰足矣,若是
进入的金丹境界,入睡的时间甚至还更少。

  「那郎君是还在床上待一会,还是现在就梳洗起床?」

  「现在就起来吧。」

  然后,冉绝就享受到了一把彻头尾的贵族氏服务,夙瑶连着帮他穿衣服,又
帮他洗脸,随后拿着柳枝刷牙,最后又把冉绝按在镜子面前梳头,待发髻打理好
了之后,这才放开冉绝,说道「收拾完了,郎君稍待,妾去整理一下床铺便把饭
菜给您端过来。」

  「……」陡然开始这样的生活,冉绝有些难以适应,虽然夙瑶的服侍很贴心,
但冉绝总觉着这些事情明明自己都可以做,为什么还要她帮自己呢?

  于是趁着夙瑶收拾床铺的功夫,冉绝便说道「瑶儿,以后这些事情你就不用
做了,我自己来就好。」

  「不做这些做什么?」夙瑶回头反问,然后说道「妾既然做了郎君的丫鬟,
这些事情肯定是要做的,不然日后郎君再娶妻时,会叫人笑话没有规矩的。」

  「可是你一个大家闺秀,这些事情……」

  夙瑶摇头反问道「方才那些事情妾做得不好么?至于大家闺秀……哪还有什
么大家闺秀,奴早已成了罪身贱籍,郎君就不要当妾还是什么小姐了,只当是寻
常奴婢就好。」

  「这如何可以……」

  夙瑶知他是怜惜自己,放下手中的被褥,转身走到冉绝身边,说道「郎君,
昨夜郎君既然已经答应了妾,就应该让妾做好一个为婢的本分,若是妾连个奴婢
都做不好,岂不是让人笑话。」

  冉绝怒道「谁敢笑你?看我不……」

  「便是郎君养的那两个外室了。」

  「外室?」冉绝眉头一皱「什么外室?」

  「不就是郎君养在后院的那两个?」夙瑶一笑,说道「昨日我还问呢,郎君
却说这府里除了我之外再无妻妾,没想到郎君却养着两个外室,妾又不是这家中
大妇,更何况就算大妇也管不着郎君养几个外室的小事,这事何必瞒着?」

  「啊这……」冉绝一时语塞,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和赵琅暇母女的事情
实在有些不同寻常,而且她跟夙瑶说的也并非是假话,这母女两个,肉体关系是
有,但要说到妻妾关系,别说冉绝自己不认,就是这母女两个自己也不会认的。

  冉绝急的有些冒汗,解释道「瑶儿你听我解释,她们两个的事情,实在有些
复杂,我现在跟你说行不行?」

  夙瑶没想到她一句玩笑居然给冉绝弄的如此紧张,赶忙说道「郎君无须解释,
方才不过笑言尔,郎君养着几个外室与妾又有什么干系。」

  夙瑶本意只是想说下事实而已,毕竟本来就是如此,这家里的男主人养几个
外室,告不告诉她又有什么关系,这是她一个奴婢该问的事情么?之所以提到这
事,不过是夙瑶早上去厨房要饭食时,正好碰上王氏,顺便几句话就把家里的情
况摸清楚了而已。

  只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冉绝更急。

  冉绝一来不知道这豪门大家身份关系之间的高低之别,弯弯绕绕。二来虽然
夙瑶自降身份变成奴婢,但冉绝心里却没有把她当成奴婢对待,听她话里的意思,
便以为她生气了。

  说到底,还是两人的认知问题,冉绝穷苦出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奴婢伺候
着,亦不知道这身份等级、大家规矩的事情,神宵岛时,虞娇幽怜虽巧意迎逢,
但那对他来说,二女妖类的身份还是主要问题,再加上她们又都出身神宵岛,这
便让冉绝有一种自己家中养的宠物这般意思,因而才待之相比师姐有些差别,只
是根本也没到正常主仆的程度。

  所以这个时候,冉绝就急了,两手抱住夙瑶的身子,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
说道「瑶儿,你听我说,我和她们是……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一张嘴,直接把在冉家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详细地说了大半个时辰,这才
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就是这样,她们两个只是我当成炉鼎修炼用的,
再说和她们之间的愁怨,哪里还解的开。」

  「原来如此。」夙瑶点点头,说道「郎君原来是这样到了这里,只是这事也
不能光这样的放任下去,郎君既然拿了他们的身子,还是要给一个安排才好。」

  「给什么安排?」冉绝摇头说道「我才不想娶她们呢。」

  夙瑶柔美一笑,靠在冉绝怀里说道「她们何德何能,配得上郎君一个娶字?
妾的意思是说,郎君既然夺了这冉家的门楣,就应当把该拿到手的东西都拿着,
莫要给她们有一丁点的机会翻身,至于那两个炉鼎,郎君若是乐意,便养在府里
好了,只要揪住了她们的痛处,不怕她们不就范。」

  「……」冉绝张开嘴巴,看着一脸正经谋划着事情的夙瑶,忽然有些陌生感,
这怎么不像自己那种梦中的如仙女般的佳人了。

  夙瑶却没看他,继续说道「还有,郎君这府里实在太空,还是要找些下人来
才好,就算是平日里清扫打理,也该有十几个看家护院、杂活洒扫的仆役下人,
郎君既然不乐意管,便把财货产业的账本拿给妾来,日后便由妾管着搭理,待郎
君日后娶了妻子,再由妾交给的大妇。」

  「这……」冉绝对夙瑶提到的这些东西完全的一抹黑,打他住进这冉家以来,
根本也不知道什么叫账本,也不清楚这府里有多少财货产业,就算是慕容威前日
送来的丢失的东西,他也看都没看一眼,便全给了赵琅暇了。

  于是冉绝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个事情你去找琅暇吧,我实在不清楚,
你既然想管着,日后就由你来管着,账本之类的东西全在她的手里,找她要来就
行。」

  「是。」夙瑶答应了一声,从冉绝的身上起来,又端来饭食,细心的服侍冉
绝吃了早饭。

  吃完了早饭,冉绝心中闷闷,便让夙瑶去找赵琅暇要东西,自己则跑去了冉
闵住的院子。

  冉闵修的是炼体的外练功夫,自与冉绝这种修持丹婴神元的路数不同,需要
日日早起,时常锻炼打磨身体才行,因此冉绝过来的时候,冉闵已经吃过了早饭,
正在院里熬打力气,见冉绝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石锁,跑到冉绝身边,恭敬道
「兄长。」

  「嗯。」两个闷葫芦凑在一块,实在的憋不出几个屁来,冉绝答应了一声,
看着冉闵浑身练得汗津津的模样,便问道「最近炼的如何了?」

  冉闵恭敬地站在身边,听到冉绝开口,立即回答道「得蒙兄长所赠丹药之恩,
愚弟的功法已经入门了,只是要到一层,还需要一些时日。」

  「嗯。」冉绝说道「既然已经入门,就无须再院里苦熬力气了,也需要去外
面锻炼锻炼,府里近来就会买几个仆役近来,日后就不需婶娘来看门了,便让她
住在这个院子里就好,以后你身上的一应花费,皆由府里供给,最近我事情太多,
忽略了你这边的事情,日后你若是需要点什么,便直接让婶娘跟我的丫鬟说,她
会给你们置办的。」

  「是。」冉闵只是感动,却没有道谢,却是忽然加重了语气说道「日后还要
劳烦大兄。」

  「小事尔。」冉绝拍拍冉闵的肩膀,发现他的体格居然比自己还壮硕许多,
身高也已经快要赶上自己了,便忽然有些尴尬,一笑遮掩过去之后问道「你我兄
弟,我定然会照顾你的,怎样,最近用来修炼的丹药可还足够?」

  「足够。」冉闵点头答应,他虽年少,却也知道这丹药的珍贵,故而不敢索
要。

  冉绝心中算算,冉闵就算省着用,自己上回给他的丹药怕是也快要用完了,
于是便从法囊里面掏出几瓶适合他用的丹药递到冉闵手里说道「这些给你,拿着
吧,你这外功的修炼,本来就少了名师指导,若是淬体补元的丹药再少了,为兄
怕你练出乱子来,这些你先用着,我一会上街在买些药草回来,为你炼制一些专
用的药丸。」

  冉闵点点头,感动地说道「大兄……多谢。」

  「哎。」冉绝按住冉闵的肩膀,摆手道「纠纠男儿,眼圈红个什么劲,你先
练着吧,我去别处转转。」

  「诺。」冉闵拱手答应,看到冉绝离去,拱手而拜,说道「大兄慢走。」一
直到冉绝出了院子,也久久弓腰不起。

  自此,在冉闵这少年心里,冉绝便成了他心中第一号要感谢的人。

  其实在冉闵心中,他是知道冉绝绝不是自己冉家的人,知道他篡夺了冉涛的
家产,也知道他抢夺了原本家主的妻女霸占。他和冉绝别说堂兄弟,就算是八竿
子打不到的远亲也是没有的。

  本来冉绝就没有刻意的隐瞒这件事,就算县里的人不知道,他们这些生活在
冉府里面的人时间长了就连小红那个迷糊丫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冉闵只是少
言,又不是缺智,怎会不知道这件事?

  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冉涛是他们冉家正的再也不能正的家主了,可是对
他冉闵,有什么恩情?冉闵之父死时冉涛连个抚恤都没送来,冉闵贫苦交加,难
以果腹之时,也不见冉涛送来一口饭食。最后王氏难以抚养儿子,逼得不得不再
嫁之时,出面的却是冉绝而不是冉涛,那正牌的家主,对他冉闵有何恩情?

  反观冉绝呢,不仅收留了他们母子二人,还传授他功法、赠与他灵丹,这对
冉闵的来说,冉涛所谓那些正牌家主的位置在他眼中早已一钱不值,连个冉绝的
脚面都比不上。

  莫管他成人之后有所少曲折心思,但少年人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善恶分泾、
好坏分明,所以找冉绝报仇什么心思的一概皆无,反倒剩下感恩。

  出了冉闵居住的小院,正好来到一进的大门边上,刚才跟冉闵说的事,正在
现在走到这,左右也没什么事干,便跟王氏再说一遍,随后再去丹房炼丹。

  谁想还没走到门口,便见的王氏主动从门房里面出来了,看到冉绝,忽然一
愣,说道「少爷怎么来这里了?」

  冉绝随口答道「我随意走走……」

  「哦。」王氏点点头,接着从身上拿出一张帖子递给冉绝说道「少爷,刚才
有群人上门来,自称临县狐奴李家的人,来给少爷送了一张帖子,随后还有一大
堆的礼物,说是一会他们家主人要上门拜访。」

  「哦?」冉绝接过帖子,打开一看,便见上面写着「大周北固亭候假泉州县
令狐奴李恺源乐敬拜」然后写着提出拜访的意思,后面是长长的一串礼单。

  对于拜帖这种玩意,冉绝是看不懂的,只是大致了解了李恺要上门拜访的意
思,至于后面那一长串的礼物,这些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珍奇的物件,收下便是。

  不过这会正要出门,李恺却要来拜访,却是不好出去了,冉绝只能拿着拜帖
回去,问问夙瑶这是怎么回事,然后自己该如何接待等等。

  「哦,对了,过几日我便让夙瑶去买仆役下人,就不需婶娘来当门子了,日
后的就在府中住下,安心教育冉闵就好。」

  提到教育,王氏也是上心了,这会为了儿子的前途,也顾不得什么了,见冉
绝还没有走远,直接说道「少爷,可否让棘奴去学堂读书识字……」

  「什么?」

  王氏见他回头,说道「少爷传授我家蕀奴功法,老身自然感激不尽,只是蕀
奴只幼时随他阿父认了几个字,礼仪道德全然不通,还请少爷同意他去学些知识,
至少也要知道一些忠孝仁义,日后驱使才能顺手。」

  「额……」冉绝自己就是个少不识字的,至于后面如何识得的现在也想不起
来了,所以对于这些东西还是比较注意的,闻言便点头道「可,不过学堂就免了,
婶娘出去打听一番,这县里可有愿意来家中教书的文人,若是愿意,便请到家中
来给蕀奴授课,束脩资费这类东西都好说,只要找到了人,便来找我就行。」

  请先生来家中单独授课,可比去学堂要好多了,王氏脸上一喜,急忙道谢道
「如此就多谢少爷了。」

  冉绝摆摆手,走远了。

  回到卧房,却并不见夙瑶的身影,左右喊了两声,也不见回应,冉绝这才想
起自己方才说让她去后院那赵琅暇手里的田契账本之类,心中顿感不秒,急忙直
奔后院而去。

  果然,刚到赵琅暇的房门外面,就已经听到赵琅暇在里面凄厉的叫声了。

  「不给,今日你就是说破了天来,我也不能给你。」

  屋中,只见赵琅暇抱着装着财货契押的小箱,背后靠着的柜面,一脸惨然的
摇头,身边站着一脸怒色的冉眉。

  夙瑶站在对面,倒是没露出半分厉色,只是淡淡说道「郎君教我当家,这家
中的产业自应由我掌管,尔等两个外室姬妾,哪有给你们掌管家财的道理,夫人
好歹也是正经出身,这点规矩难道不懂吗?」

  「哪个是谁家的外室姬妾?」冉眉柳眉倒竖,尖声反驳道「这本就是我家东
西,分明是哪个不知羞耻的淫贼强多了的我家产业,又霸占了我母女,怎么就成
了他的东西?你这不知耻的狐媚子,潜首缩身,苟图衣食而已,还敢到主人家面
前撒野?」

  夙瑶没想到冉眉一个丫头骂的居然如此难听,一时怒极而笑,说道「说我是
狐媚子,汝两个又算得什么,我好歹也是一顶小轿,妾室的名号进门,你两个连
外室都没个的贱妇,谋夺我郎君在先,郎君仁慈,绕得你一家三口的性命,命在
已是邀天之幸,还敢说此处是谁家?若无郎君,你家早给人偷了个底掉,这些财
产,皆是卖郎君的面子才能夺回,还敢说什么是你家之物?若不是昔日想杀人越
货,今日福祸何来?」

  一句话把母女两个堵了个满嘴,赵琅暇冉眉两个再有千万道理,碰到这句,
便也半句话也辩不出来,昔日谋夺冉绝之事,赵琅暇早已后悔万分,然而就如方
才夙瑶嘴里所说,福祸无门,唯人自取,凡事种种,皆是因果,又能怪的谁来?

  于是赵琅暇颤巍巍的把箱子捧着,涕泪横流的交到夙瑶手上,接着转身就扑
向了里屋冉涛瘫躺的床上。

  「夫君……」

  冉绝听得心烦不已,转身便走。

             第十五章:玉匣遗物

  冉绝忽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这美妇的丈夫被自己一颗丹药害的变成的半人半尸的活死人,自己和女儿被
自己强占,就连丈夫所留的门楣府第都被自己夺走,如今家里的产业的财产又都
变成了别人的。

  自己是否有些坏?

  对于给自己打上这个定义,冉绝一时心中居然有些慌乱,他从来没有想过自
己有一天会和那些恶霸之类的凶恶之辈扯上关系,然而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和
那些恶霸又有什么不同?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使他们先动手的,我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身而已。」

  一面心里安慰自己,冉绝实在看不得赵琅暇那凄苦的眼神,便转身出了院子。

  来到前院,刚准备钻进丹房炼丹,便见的王氏往这边走来。

  「少爷,门口一个自称李恺的前来拜访。」

  「李恺?」

  冉绝皱眉一想,方才的那个拜帖就是李恺下的,自己既然已经接了帖子,那
人家上门拜访,总不至于拒之门外,便说道「嗯,请进来吧,我在客堂见他。」

  那家伙自从冉家的密室走了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不曾见他,如今不知哪里
弄来个泉州县令的位置才来拜访,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心中思量着,冉绝走到的客堂门口,刚进去不久,王氏便领着李恺来了。

  今日的李恺一身玄色锦袍,头上简单扎了一个幞头,腰缠玉带,脚踏一双华
贵的嵌玉登云履,一副气派的富家打扮,见到冉绝,急忙拱手道「丹师,多日不
见,恺心中颇为思念,冒昧前来,多有打扰。」

  他这幅客套劲冉绝有些不适应,两人之间的交情显然并没有到几日不见就互
相思念的地步,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双方也没什么矛盾,便回礼道「哪里,李
兄驾临,舍下蓬荜生辉,请。」

  「请。」

  到了客堂落座,李恺也没有闲谈,而是直接表明来意道「某这次来,一来是
感念丹师昔日恩情,略备薄礼,以表谢意。」

  冉绝谦虚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哪里是什么举手之劳?」李恺反驳道「恺如今金丹已成,此皆拜丹师所赐,
如此大恩,恺又非忘恩负义之辈,怎能不来报答丹师大恩。」

  冉绝抬头一看,果然李恺相比上次见识又年轻了不少,一身神光内敛,显然
是伤势已经恢复,并且再次突破。

  「好说。」冉绝点头道「不过几粒丹药而已,我这里的也没什么所缺的,礼
物我就收下,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既然收了礼物,而没有拒之门外,李凯来了这趟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便要
说我其他事了。

  「这其二。」李凯站起身对着北面拱手道「某受慕容舵使之任,特来就任泉
州县令,只是来时慕容舵使特意吩咐,想要做这泉州县令的位置,首先须要丹师
您同意才行,而且这一县之主也兼有保护丹师的职责,是以恺才上门拜访。」

  其实自幽州盟成立以来,这外县的大族来做本县县令的规矩是不成立的,通
常来说都是哪县的首位家族,或者前几的家族轮流来做县令,只是这规矩到了冉
绝这里显然已经不再适用。

  这泉州的修士大族,二十年间已经被冉涛用各种手段收拾的为之一空,不是
已经迁移就是破灭了家门,是以这泉州县里也只有冉家一家勉强算得上是修士大
族,而冉绝倒了这里之后,冉涛已形同死人,闹事的冉家旁支也被慕容钊尽数诛
杀,剩下的冉绝身为丹师,身份还需保密,就更不可能兼任县令一职。

  正巧李恺出关之后去渔阳测试修为,同时改换认证,慕容钊好奇之下,追问
李恺这修为是怎么提升的这么快的,李恺本想隐瞒,但慕容钊思来想去,想到两
家之间的仇怨,谈话间忽然一句便给李恺诈了出来。

  不过说出来也没什么了不得,彼时慕容钊早已和冉绝有了约定,当下便生出
让李恺去泉州上任县令的想法来。

  双方不谋而合,李恺正愁没什么由头和冉绝再亲近一些呢,便一口答应下来。

  至于他本来的狐奴县令……如今他已经是金丹修士,勉强算是摸到了州郡宗
族的门槛了,自然不屑于抓着本县的一个县首位置不放。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冉绝并无不可,他现在的修士,算是已经重新摸到了金丹境的门槛,但是他
这修行方式和李恺这种走三丹归元的路线不同,化丹破婴这路的金丹境,跟三丹
境界的内丹境界是一样的,说低不算,但是说高,也实在称不上,更何况他不擅
长体术外功,碰到打斗之时,只能以法术对敌,然而所学法术以他目前的修为来
说,用上三四个丹田里面的真元就要见底,有了李恺来这坐阵,不管怎么说也是
一个帮手不是。

  「李兄要来,绝自然是同意的。」

  点头同意之后,两人之间的谈话就乏善可陈了,李恺到底是累世家族出身,
看出冉绝没什么聊下去的意思之后,果断的提出了告辞。

  「李兄慢走。」

  「丹师且停步,恺自去便可。」

  走出院门,李恺在门口等候的随从立即跟上,见李恺这么快一会就出来了,
便问道「家主,莫非是冉绝那厮不同意?」

  「住口!」李恺一声低喝,骂道「这厮这等词也是你该叫的么?回家之后自
领二十鞭子,若是再敢如此,休怪我无情。」

  「大兄!」随从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听因为一句话就要吃鞭子,不由
得又惊又恼「叫他一句怎么就不行了,大兄你如今也是一郡大族的宗主门庭了,
屈尊来他一个小小的泉州就任县令,他冉家还敢有不同意的意思?」

  冉绝的身份这事,李凯并未告诉他这个新来的随从,如今看来,自己这位族
弟还不如以前的五弟,实在是有些不成器。

  心下摇头,李凯心里便已经想好了回家便不再让他跟着自己,开口道「你回
去把这事和太爷说一下,以后便不用跟着我了,家里的田庄那边正好缺一个管事
的,你去那边看着,顺带着好好修炼一下。」

  「大兄,啊……大兄,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

  李恺走了之后,便是辰时末,这个时间想要炼丹,已经有些过时了,而且冉
绝刚才一想到刚才后院里面的事情,一时也没了心情,跟夙瑶说了一声便出门了。

  「郎君,郎君。」夙瑶在门口追上冉绝,紧跑两步走到身边,给冉绝整理了
一番衣服,又从身上拿出一只布囊来,说道「郎君出门,还要带上一些财货还好,
免得看上什么想买时却囊中羞涩。」

  「不用。」冉绝摇头道「我有……」

  「哦。」夙瑶点点头,放下钱袋,忽然羞涩的踮起脚,在冉绝的脸上亲了一
口,接着低头说道「郎君早去早回。」

  ……

  有了这下,冉绝忽然觉得出门反倒没什么意思了,反倒不如回家抱着夙瑶胡
天胡地,来个白日宣淫痛快,只是既然已经出来,一时半会也不好回去,便顺着
人潮在街上闲逛,漫无目的的走着。

  然而走了一会却发现身边的人潮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只有不时走过的三两个
人,抬头一看,居然不知不觉间到了宝斋的门口,门口的小二看着冉绝停在不动,
便热情的开口道「冉少爷,来宝阁买东西?」

  「哦?」冉绝走神之间答应了一声,转眼一看,小二正是上次自己来时接待
自己的那个,便点点头,说道「嗯,买些药草。」

  答应了给冉闵再炼制一些用来服用和药浴的丹药,方子冉绝心中已经有了,
只是所用的灵药还缺上不少,正好来了,索性就全买了吧。

  要买的灵药并不算什么珍稀玩意,是以说了药名之后小二很快就找齐包好送
了过来,付了一枚灵石的价钱之后,冉绝把灵药收进法囊,转身走出宝斋。

  将走出门口,冉绝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对那小二问道「对了,你还记得我上
次来时在你门口的乞丐吗?他后来再来过没有?」

  「没。」小二摇摇头,说道「难得冉少爷您还记得一个乞丐,他那等人,吃
了今日没了明日的,这处骗不得钱来,指不定又跑到哪里去骗了,那等人,今日
生明日死的,冉少爷又何必在乎。」

  「……」

  他可没有骗你,他那药粉实在的了不得的好东西,只是你不识货啊。

  对了。

  冉绝忽然想起来,那乞丐上次送了自己一个玉匣,上面还引着封印的阵法,
自己随手解开之后便的扔在法囊里面了,既然那个乞丐找不到了,不如打开那个
玉匣看看里面有什么。

  念头一升,冉绝心里便生出浓浓好奇之感,手里掐了一个风决,三两下便乘
风而起,直奔冉府而去。

  街上行人反应淡然,如今这世上修者虽然总体而言不过千一,但这等场面也
算是常见了,因此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谈论都没有几句,只有几个羡慕地看
了一眼,随口嘴里喃喃道「娘的,老子什么时候也能走一把运,混个能上天入地
的仙人当当。」

  回到家中,冉绝一头扎进卧房,接着房门一关,直奔床榻而去。

  屋里的夙瑶正在核对账册,见他匆匆而回,进屋之后又是关门有是上床的,
便以为他真要的与自己来个百日宣淫的荒唐事,脸上一红,开口道「郎君……这
青天白日的,晚点成么?」

  「什么?」冉绝一愣,从法囊里面挑出玉匣,一脸茫然地看着夙瑶。

  见他把这个反应,夙瑶哪里还不知自己会错了意,心下更羞,「嘤咛」一声
转身跑了。

  「???」

  冉绝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夙瑶这是怎么了,不过他心中想着玉匣的事,看
到夙瑶只是跑到东厢并未出门,便不再管,伸手打开玉匣。

  一股灵气喷薄而出,两寸见方的玉匣光芒一闪,里面露出两本薄薄的书和一
顿乱七八糟的玩意来,冉绝不防之下,东西咕咕噜噜的滚了一地,还带着几条样
式古怪的布条。

  把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一的捡起来摆在桌上,冉绝实在有些不明白,这玉
匣的主人在这里面放这些乱七八糟的垃圾法器干什么?

  这里面最好的一件,那两个椭圆形的小蛋一样的玩意,也不过是最末等一级
的法器,材料虽然都算得上是上层,但这些法宝的能力实在太过低下,甚至可以
说是毫无伤害威力可言,用这些材料反倒锻造出这些东西,就是冉绝一个还不算
出师的法器锻造手段来看,也是品质低下,暴殄天物,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

  看了这些碎碎烂烂的零件,冉绝又捡起一块布条,但布条却又不像布条,摸
到手里丝丝滑滑的,手感居然堪比丝绸,只是又薄有轻,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用途。

  左右研究了一番没用之后,冉绝拿起那两本书册,只见上面写着《百宝神丹
经》。

  哦?想不到这玉匣的主人还有丹术方面的书籍,只是这丹术的名字冉绝怎么
没听过说,莫非是上古传下来的古丹经?

  怀着几分好奇与期待,冉绝翻开丹经,只见第一页歪歪扭扭的写着「那啥,
本来这点玩意实在不好记在上面,但老子真怕你们这群不肖子孙给忘了,所以就
写下来了,记着,别的东西都可以丢,这本可是传家宝,丢了老子在棺材里都要
挑出来打人的。」

  「啊?」冉绝一声惊叹,这丹经的主人到底是谁啊,开头这一页的笔迹简直
比自己还丑陋,而且言语之直白粗俗,在他读过的书中简直前所未有,这丹经的
名字取的如此响亮,里面的内容也实在太过……令人失望了吧。

  翻过这页,便见第二页开头就写了五个大字「我爱一根柴。」其下是注解:
名乃上古名人所命名,此丹一粒,能教贞女失节,敢让石女开花,药效猛烈,经
久不衰,慎用。」然后下面是需要用到的灵药以及炼制方式。

  这……冉绝没想到这丹经记载的居然是这种春药淫丹的炼法,不由得大为失
望,然而这种失望转瞬即逝,少年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鬼使神差的翻
到了第二页。

  「烈女春」

  再翻。

  「印度神丹」

  再翻。

  「蓝色小药丸」

  ……

  冉绝颇为无语,这书的作者取名之随意,宛如天马行空,简直让人摸不着头
脑,而且丹经所载,要么是淫药春丹,要么是各种奇淫药丸,诸如服用之后专用
可以丰胸的硕乳丸,可以是行房时久战不射的印度神丹,可以使后庭分泌油脂的
游龙逍遥丹,诸如此类,数不胜数,至于正经用来帮助修炼的丹药则一个没有。

  无语归无语,这本书还是勾起了冉绝极大的兴趣,他本身就算是一个丹师,
如今再有了这本丹经的情况下,岂能不尝试一番,而且前面已经试过了这些药材
组成的药粉,要是换成炼制的丹药的话,药效岂不更好?

  于是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猥琐的笑容?

  厢房的夙瑶见冉绝半天没有过来,待了一会便回到屋里,正巧看见冉绝桌子
上摆着一堆东西,正顶上一件,正是一串大小不一的珠子,尾端还带着一个特殊
的短穗。

  这类物件,夙瑶固然没有真个体验过,但是教坊司老鸨们调教其它的罪女时
她也是见过的,这分明就是一串「庭缀」。

  再往下看,余下的就算一时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略一思量,夙瑶便知道了这
些玩意的用途,当下便心中一荡,又羞又怯。

  冉绝故意把这些玩意摆在桌子上,这些玩意估计十有八九都是要用在她身上
的,这让夙瑶怎么不心中羞怯。

  『郎君怎么一下拿出这些羞人的玩意,莫非以前就喜欢这种情趣?』

  她倚在卧室门口,一面偷看一面心中合计,冉绝却没有注意到他,放下了丹
经之后,又拿出拿起另外一本是看了起来。只是这另外一本书比上一本更为晦涩,
开篇的文字极为歪扭不说,还总是缺少笔划,冉绝连蒙带猜,勉强看了几段,随
后果然放弃。

  上面记载的东西毫无用处,通篇大多都是「他妈的」「我真就操了」「日你
妈」之类的脏话,余下的内容不是在抱怨的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就是对语言
不通之类的,根本毫无意义。

  对于这种类似段落,冉绝直接选择略过,一只翻了大半本,作者才终于不再
写那种缺少比划的文字,内容也详实了一点,比如这段的前面写着六月五日的内
容,下面就写着。

  「玛德,今天终于操到一个有修为的妞,他妈的真爽啊,这修仙的妞连下面
的水儿都是甜的,老子喝起来都没觉得腥,操起来又紧又嫩,屁眼还特么干净,
不用戴套还不用洗,爽啊。这地方真他妈的好啊,等老子学了这个那个神功,也
混个长生不老,到时候妞想玩多少玩多少,屄操完一个又一个,哈哈。」

  ……

  冉绝满头黑线,实在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都记载下来。

  一页一页慢慢翻过去,这人的实际也慢慢在冉绝的眼前展开。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50

             第十六章:丝袜何物

  这写下这书的人,自号巨炮真人,又称大屌居士,从哪来已无法考证,总之
肯定不是的大周人世,前面的大半本的记载冉绝已经懒得再一一猜看,自他开始
上了这第一个女修士开始,这位巨炮真人便的命运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用他原
文的话来说,便是「跟他妈开了挂一样。」从此接连勾搭上数十女修,不仅学了
功法,而且还成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从此时来运转,在这大周有了一席之
地。

  然而他得到这些女修的手段,实在令人不齿,不是下药迷奸,便是设陷强上,
但此人也是真有本事,凭借一嘴一屌,软硬兼施之下,那些女修最后居然都跟了
他。

  然而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某日巨炮不知看上了哪个漂亮的女修,追求不成
便又玩上老套的下药设陷的本事,谁想到哪个女修修为逆天,一怒之下仅仅一击
便打得巨炮重伤碎丹,好歹拼着最后一口气逃了出来。

  这女修的夫君的知道后,纠结一群修士打上巨炮的门派,一口气杀了巨炮的
所有妻妾,又废了巨炮的浑身修为,最后还不解恨,又把他阉了,只留得他一具
残躯苟延残喘。

  「老子这辈子算是完了,不过也值了,到这地方一回,女人也操了个爽,还
有什么亏本的呢?只可惜这丝袜产业没有发展下来,不能让这天下的女修都穿上
丝袜在天上飞来飞去,遗憾啊。」

  记录到了这里,就已经是最后一段,剩下的几页,全部都用来记录一种叫做
「丝袜」的制作,巨炮在上面沾沾自喜的说自己改进了流程,可以用几种特殊的
材料制作出一种可以当做灵衣的『丝袜』,然后是什么「白丝」「黑丝」「吊带」
「网袜」各类品种分明的「丝袜」的制作流程,歪歪扭扭的字迹详细写明了每一
种丝袜的制作方法,甚至用料、炼制手法都有详细的说明,生怕漏了一点。

  冉绝放下这本字迹歪扭,内容荒诞,甚至还有许多出涂改的本子,把头转向
桌上,正巧看到一条黑色的布条,心中一动。

  「莫非这个就是那个家伙所说的丝袜?」

  冉绝拿起手上那个细长布条,仔细地看了看,既然是袜子,那必然是穿在脚
上的,只是这东西只有这么细的一点,莫说是腿上,就是手上也穿不进去啊。

  然而自己摸摸,忽然发现这个丝袜的料子极为顺滑,试探之下发现还带有弹
性,冉绝把手套进丝袜的筒里,发现这玩意和普通的衣料材质完全不同,是可以
伸缩收弹的。

  当下喃喃自语道「这东西还蛮有趣的。」

  见他一人摆弄着有趣,夙瑶也走了进来,坐在冉绝的身边,看着少年手里拿
的东西说道「郎君手里拿着是什么东西?」

  「丝袜。」冉绝答了一句,随后把头转向夙瑶,接着转向她的下身,又看看
自己手里的丝袜,说道「哎,瑶儿你来得正好,快来试试这个丝袜。」

  「丝袜?」夙瑶看着冉绝手里的布条,疑惑地问道「郎君,这丝袜是何物?」

  冉绝摇摇头,说道「我亦不知……不管了,反正就是那人这么叫的,你来试
试,看穿上去好不好看。」

  接着在桌上找出两条一模一样的黑色丝袜,递到夙瑶的手里。

  「这……这算什么袜子?」夙瑶满头雾水,实在想不明白冉绝嘴里的丝袜究
竟是什么玩意,不过她刚才在一边已经看到了冉绝把手套进丝袜里面,知道这东
西是有弹性的,穿上去大概不成问题,便无奈的答应下来,接过丝袜,转身去换
了。

  不过换衣服自然是不会在冉绝眼前换的,虽然浑身上下看也看的光了,但女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这时候的夙瑶还要转身的跑到床上拉长帘子,才窸窸窣
窣的开始解群换装。

  这巨炮在他那本笔记里面不知一次的描述这种丝袜穿上之后是多么多么的美,
把冉绝也勾得心里痒痒,夙瑶愿意换上给她看看,正好满足的冉绝的好奇心。

  一会的功夫,夙瑶慢慢的解开床帘,扭捏的从床上出来,然而下身仍是方才
穿的罗群,根本看不到丝袜的影子。

  「丝袜呢?」

  夙瑶羞涩的低下头,小声答道「在……在里面呢?」

  「哦?」冉绝贴到夙瑶身边,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我看看呀。」

  「不成。」夙瑶急忙摇头,一脸羞红地说道「郎君,还是把门窗关上再看吧,
呀!」

  她说的拖沓,冉绝又怎么会等得及,况且自己这院子里面平日里根本不来人,
又怎么会有人看到,当下就一把抱住了夙瑶的身子揽在怀里,接着抓住她的裙角
就是一掀。

  夙瑶阻止不及,「呀」的一声惊叫,接着直接就捂住的自己的脸蛋,羞不可
抑的把脸埋进冉绝的怀里,不说话了。

  却见夙瑶的一双美腿上面,赫然穿着薄薄一层的丝袜,修长了美腿有了丝袜
的点缀之后仿佛有了一股莫名的魔力一般,使夙瑶本就诱人的一双美腿变得更加
性感,直接把冉绝看的眼都直了。

  「呼。」

  冉绝一口急喘,忽然明白这笔记的主人巨炮为什么会对丝袜这种玩意念念不
忘了,原来真的这般诱人啊。

  一手轻抚上去,发觉这丝袜极为轻薄,手感丝滑,相比肌肤的手感也丝毫不
让,然而腿上换上了这双丝袜之后就仿佛生了魔力一般,有了一种冉绝也形容不
上来的感觉,不知怎地就那么的诱人。

  顺着夙瑶的小腿一路向上,丝袜一只到大腿三四寸处才停下,后面就是夙瑶
软嫩的肌肤了,只是摸到这,冉绝忽然心生疑惑,低头看着把脸藏在自己怀里夙
瑶,忽地把手一探,直接按到她娇嫩的小穴上。

  「啊!」夙瑶一声惊叫,又羞又怕,语气又娇又腻「郎君……」

  冉绝嘿然一笑,怪不得瑶儿那么害羞,原来是换上了这个时候里面一点衣服
也没穿啊。

  不过少年并没有当回事,反倒觉得格外有趣,这丝袜如此好玩,外面穿上了
裙子什么也看不到,然而自己只要掀开裙子,就可以……

  「瑶儿。」冉绝把她的脑袋捉着,挑起她的下巴,见她仍然闭着眼睛,不禁
调笑道「又不是给别人看,这么害羞做什么,瑶儿你难道不闻「莫过于画眉」之
雅趣。」

  「郎君还说!」夙瑶羞不可耐,脸蛋烧的通红「郎君拿的这什子的丝袜,里
面连个亵衣都穿不上,叫人家光着身子,羞死人了。」

  她现在可不是沦落红尘的姐儿,而是正经人家的良人奴婢了,而且就算是为
从良的时候,也从未穿过这么暴露的装束。

  这羞的来源有了,至于怕嘛——自然是怕冉绝嫌她淫荡了,毕竟就算是奴婢,
她也没见过这般大胆裸露的着装。

  当然,这也只是眼下而已,这个的条件的下限在将来的时间内,会被冉绝或
者他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打破。

  谁料冉绝哈哈一笑,直接把手按在她柔柔嫩嫩的穴口,两只滑在她坟起的干
净阴阜上,一边抚摸一边说道「明明很好看啊,瑶儿你脱了裙子给我看看。」

  「不……」

  夙瑶本能的就像拒绝,然而转念一想,自己身为郎君的丫鬟,又怎么能有拒
绝的权利,便强忍着羞怯说道「那……郎君不准笑妾,也……也不准说妾淫荡。」

  「怎会?」冉绝郑重保证道「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笑你,快脱了裙子给我
看。」

  夙瑶扭捏的从冉绝身上下来,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解衣褪裙,而是先对着窗外
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之后又跑到窗边关上了窗户,接着把卧房的门从里到外的两
层全部都关好栓上,接着才回到屋里,慢慢的褪下裙子。

  随着罗裙慢慢解下,两瓣雪光烨烨的臀瓣先是暴露在冉绝的冉绝的眼前,随
着的罗裙飘然落地,一双套着丝袜的美腿下身整个地暴露在冉绝的面前,艳光四
射,媚色无双,诱人无比。

  夙瑶被他极具侵略性的沿着看着,羞的不敢回头,堪堪测过脸,羞怯道「郎
君……」

  这一声,比刚才书上的几十种春药都要管用,只见冉绝忽然化身饿狼,对着
夙瑶直直的就扑了上去。

  夙瑶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被冉绝扑倒在书架边上,接着一双极具侵略性的大
手便猛然伸到她的衣服里面,胡乱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夙瑶急忙说道「郎君……衣服……」

  冉绝这时哪里会管这些,三下五除二的把夙瑶的外裳撤下去,便再去扯她里
面的中衣,夙瑶见自己的衣服都给他扯成了破烂,便急忙说道「郎君慢些,容妾
解衣。」

  好不容易把冉绝劝住,夙瑶却不去管自己已经被冉绝扯的破烂的衣服,而是
先帮冉绝解开外衣的绳结,一边解一边说道「郎君急个什么,妾又不会逃掉,适
才妾就想着郎君肯定要来这一出,谁想要你这样心急,瞧。」

  她手指牵住身上的一块布料,对着冉绝说道「妾刚才还好好的衣服,这会就
给郎君扯坏了。」

  「不怕。」冉绝大手一挥,说道「我再给买。」

  「知道郎君有钱。」夙瑶含笑答道,接着说道「只是下次不准这样急了,妾
既然已成了郎君的奴婢,侍奉郎君便是应当,纵然是要白日……妾也会答应。」

  「瑶儿。」冉绝挑起她的脸蛋,说道「你真好。」

  在她的身上,冉绝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夙瑶对她的顺从是一种他从
未在别的女人身上的体会过的滋味,这种感觉陌生中掺着一点熟悉感,使他有一
种前所未有的温馨。

  夙瑶没有答话,仍是专心的去解冉绝的衣服,等帮他把外裳脱了之后,又去
解腰带,最后的脱了内裤,露出那根狰狞的肉棒是,便矮下身子,跪在地上,琼
鼻妙口上扬,芳唇玉润的微微张开,一口吞下龟头。

  「唔……」冉绝一声长叹,伸手按住夙瑶的后脑,腰身微微前挺,把肉棒在
送入几分。

  怎奈他的肉棒实在太大,夙瑶虽然学过口舌侍奉的技巧,但要完全吃下这根
东西却根本不可能,只能尽量的含下小半,放在口中温柔舔舐。

  香舌托住龟头,柔嫩的触感传来,灵巧的舌头仔细的扫过龟头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落在龟头的冠沟处,舌尖点刺横扫,刮的冉绝一身颤抖,给她刺激的呻吟出
声。

  佳人很快就察觉到冉绝的反应,一双美眸中露出几分喜悦的笑意,微微仰头,
正好和冉绝四目相对。

  碧波如水的眸光中,感情浓稠如蜜,丝丝甜意一直淌到冉绝的心里。

  感情宛如夏日的干柴,仍在冉绝熊熊燃气的欲火中登时如添油一般,让他根
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匆匆让夙瑶含了几下之后,便一把扯下她的裙子,把她
抱起。

  夙瑶的身子被他抱起,柳臂顺势的环住她的脖子,说道「不是叫郎君你不要
急么,怎地还是这般?」

  「这样勾人的美人在我面前,谁不着急?」冉绝一手扫我桌子上乱七八糟的
物什,把夙瑶的放在上面,分开她的双腿,一条压在身上,一条垂落在桌上,伸
出一手,就去摸她的花瓣美穴。

  两片粉润的花瓣微微分开,晶莹细嫩,淫液微微打湿之下,愈发显得诱人,
宛如两片诱人的粉玉,里面的一条密缝紧闭,手指微微撑开,一股浓稠的透明蜜
汁便迫不及待的流了出来,染的冉绝满手都是。

  「怎么这么多水?」冉绝嘿嘿一笑,把手指放在夙瑶面前,说道「刚才还说
我不要急,我看要瑶儿你才是急的那一个吧?」

  这其实还真不怪夙瑶,她这花瓣美穴入口极密,若是没有主动放开的话,里
面的露水一滴也流不出来,而她又和冉绝彼此生情,故而便极易动情,再加上冉
绝替她梳理体内经脉时洞玄真气已经留在体内,故而根本难忍他的接近。

  「还不是郎君你挑逗妾?」夙瑶却不认账,答道「妾本来好好的在屋中打理
账本,郎君进来就放了那么大堆的……淫具过来,一会又要人家解衣换上那么羞
人的衣服,还要大白天的……房事。」

  「我这不是心急么?」冉绝也不和她纠缠,一只手指探入美穴,在玉露花瓣
的层层包裹之下慢慢的轻插起来,一手摸着夙瑶套上丝袜的美腿,嘴里啧啧叹道
「这东西真有意思,瑶儿你穿上之后好不诱人。」

  提到这个,夙瑶一时也来了兴趣,合着冉绝的指插,嘴里轻哼一声,问道
「郎君这些羞人的玩意都是从哪来的?」

  一说这是,冉绝也来了兴趣,不过此时他已经等得不及,便拿出手指,挺起
肉棒,对准夙瑶的玉露美穴,慢慢的插进去。

  玉露滋润之下,花瓣美穴变得极为顺滑,纵然扔是紧致逼人,然而在夙瑶的
有意配合之下,纤纤玉手扶着,很快便送入体内。

  龟头划开湿润的花径,一阵胀满的感觉传来,花径被粗壮的肉棒撑传来丝丝
胀痛的感觉,夙瑶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和心爱之人灵肉相容的滋味,只觉美妙
无比,感受这肉棒一寸寸的占据着自己的蜜穴,那滋味又胀又妙,仿佛又无穷的
魔力。

  直至龟头顶在花心上,娇嫩无比的心尖肉被他一碰,夙瑶只觉得魂儿都飘了
起来,忍不住抱住冉绝的脖子,凑上脸蛋,仔细的嗅着爱郎身上的味道。

  而被她花径包裹的冉绝,亦是一般的美妙滋味,夙瑶的玉露玫瑰绝对可以算
得上是顶级的名器,浦一插入,冉绝便能道层层的玫瑰花瓣包裹着肉棒,甚至不
需主动,花径自动收缩之下,便能带来令人享受的触感。

  不过冉绝又岂会如此行事,这般美穴名器就在眼前,他又怎能暴殄天物不用?
挺腰收腹,将完全插入的肉棒放出大半,只见肉棒一次进入,便已经沾满了晶莹
的液体,九条虬龙盘结之下,就连穴腔里面的红艳嫩肉都被带了出来。

  挺腰使力,悍然插入。

  「啊~」夙瑶一声飘荡的娇吟,用力抱住冉绝的脖子,嘴里紧呼道「郎君……」

  「嗯。」

  这一下撞的又急又猛,夙瑶花苞初开,登时有些吃受不住,小手轻轻点在冉
绝的胸上,玉音婉转说道「郎君……慢些,刚才不是要说事情么?郎君不若便玩
便说,给妾说说那些东西的来历。」

  其实她眼下她对冉绝那些玩意的来历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只是这般任他生猛
的插这,夙瑶实在有些吃受不住,她这身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经爱郎的插入,
浑身便敏感无比,就连体内的真元都被他调动起来一般,敏感的让人难以承受。

  说到这个,冉绝立刻来了兴趣,便放慢了速度,一边挺腰缓缓抽插,一边嘴
里说道「你说这个啊,其实这东西来的还挺蹊跷。」

  夙瑶被他插的玉面粉红,美目生波,嘴里本想「嗯」一声,然而到了发出的
声音,却变成了娇嗔的呻吟「嗯……啊……郎君说说,这……嗯……是怎么回事?」

  夙瑶愿意听,他自然愿意讲,反正下身的抽插不停,手上也捉到的她的妙乳
把玩,便一面享受着夙瑶美妙的玉体,一面说道「那日我去宝斋买东西,出门之
时遇到一个乞丐向我兜售药品。」

  『这乞丐真是有趣,向一个丹师兜售药品。』夙瑶心中好笑,便笑着答道
「那郎君没告诉他,嗯……又碰到了,呜呜……」

  话说一半,便转成如哭似泣的嘤嘤呻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才把剩下的一
般说了。

  「郎君……啊……是个丹师?」

  冉绝摇摇头,说道「这些事告诉他顶什么用,我用了一块上品灵石买了他一
瓶药粉,他便送了我一直玉匣。」

  肉棒持续抽插之下,酥痒的极乐滋味已然袭上夙瑶的心神,她此时已经沉沦
到肉欲当中,听到冉绝说完一句,也来不及细想,便问道「那后来呢……郎君慢
些,妾要吃不住了。」

  冉绝果然放慢了一些速度,低头一看,只见桌面铺着的布面已经被夙瑶滴落
的淫水打湿,不由自得的一笑,接着说道「之后那人便送了觉得我给得多了,便
给了我一直玉匣,说是他祖宗留下来的,他已经不能使用,便给了我。」

             第十七章:茫茫人海

  「我当日拿了玉匣之后,只是查看到上面有一个五行封印,随手解开之后便
放在法囊当中,直到今日才想起来,谁知道里面居然还挺有趣。」

  当下也不管夙瑶听不听,又把里面记载巨炮真人的事情讲了,说完还啧啧赞
叹道「天下还有这般的修士,真是奇怪。」

  然而此时的夙瑶已经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肉棒缓插之下,已经将夙瑶
送上了一次高潮,体内的真元合着元阴一到泄出,带来巨大的快感,夙瑶怕的扰
了冉绝的兴致,便苦苦忍着高潮的滋味,然而喷潮之下虬须纠结的巨棒却根本不
停,剧烈的快感把夙瑶刺激的几近昏厥,两眼翻白。

  「呀……」一声惊叫加上玉露玫瑰中传来的剧烈收缩,终于让冉绝清醒了过
来,停下动作,给了夙瑶一次喘息的机会。

  「呼……呼……」夙瑶剧烈的喘息起来,这会高潮稍弱,飘荡的思绪也随之
回到身体里,睁眼看着冉绝,不等他说话,便主动说道「真美……」

  「什么真美?」

  「妾说……」夙瑶把脸凑到的她的耳边,玉面粉红,眉目生波,撩人说道
「给郎君弄的真美……」

  谁知道冉绝却仿佛没察觉到这话里面的情意一般,故意冷脸说道「还不是瑶
儿你不顶事,一会就给我肏的喷水,连我说的话也听不清。」

  「郎君尽埋怨妾。」夙瑶见他做戏,便也跟着露出一副自艾模样说道「谁叫
郎君的宝贝那么吓人,妾给您……肏上几下身子就软了。再说妾的穴儿不顶事,
不是还有一处给郎君受用么?若还是不行,明日妾便出去,给郎君说合几房妾室
来共侍夫郎。」

  还没说完,便露出一副笑容来,按住他握着乳儿的手,问道「妾这般回答,
郎君说行也不行?」

  「不行。」冉绝摇摇头,一边继续开始抽插,一面说道「瑶儿你的身子我还
没吃够呢,还找什么别的妾。」

  这是一说,谁料夙瑶却忽然正经起来,说道「纳妾的事情郎君不说,妾也是
要看的,眼下家中没有主母,郎君身边只有妾一个奴婢带着两个外室,这如何能
行?这几日妾便叫来去请伐柯(媒婆),再叫几个牙人(奴隶贩子),看看可有
看得过来的女儿,给郎君买过几房来伺候着。」

  「不……」

  冉绝刚想拒绝,便听夙瑶说道「郎君先别忙拒绝,我知郎君自有双修妙法,
亟需元阴采补来提升修为,妾自会仔细挑选,保管皆是有修为在身的处子。」

  说罢,也不等冉绝再说,便柔声说道「郎君可以快些了,妾吃受的住,适才
说到哪了?」

  一下子开了两头,便把话题岔了过去,冉绝也只好挺腰放快一点速度,一面
抽插一面说道「刚才说到我打开玉匣,对了,瑶儿你说这匣子里面的东西除了丝
袜,你还认识别的不?」

  夙瑶教坊司待了足有小半年,对这类玩意的见识自然比冉绝熟悉,闻言便点
头答道「认得,郎君且一样样拿来,妾告诉你,只是……」

  她强忍羞意,说道「郎君认识了这些个……唔……玩,玩意,可不准都往妾
的身上使?」

  「哪能?」冉绝一口否定,猛插两下,以示决心。

  「是呢。」颠簸之下,夙瑶一声娇啼,接着含笑答道「郎君说的话,妾自然
信得过。」

  其实这又怎么可能?自初夜时冉绝的两声「汪汪」,夙瑶便对他的性子一清
二楚,只要一朝给他知道了这些玩意的用处,不往自己身上使无疑是痴人说梦。

  然而夙瑶也并不在意这些,往自己身上使便使呗,只要冉绝开心,做这点事
又能如何?

  于是冉绝使出真元把落到地上的一堆玩具都摄到桌上,摆在夙瑶身边,拿起
一样,对她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夙瑶把东西拿在手中,答道「这只叫做角先生……作用嘛……」他看向冉绝
正在抽插的肉棒,笑道「便与郎君现在用来插妾的作用一般无二,空闺的女子用
来聊以解闷用的。」

  「这个呢?」

  「这个是豆夹……用这处打开,这处便能夹住乳尖……阴豆。」

  冉绝拿起这个三角形的玩意左右看看,接着撑开夹子,便直接夹住了夙瑶的
乳头。

  「呀!」夙瑶一声娇嗔「郎君刚才不是答应妾不往人家的身上使么?」

  「啊!」冉绝故作不知,无赖道「我说过么?」

  夙瑶被他这幅耍赖的模样逗得一笑,反正那豆夹夹人也不痛,便任由他夹着,
说道「郎君正是无赖,刚说完的话就不作数,妾不给你说了。」

  「不说?」冉绝拿起方才她讲完的角先生,几乎与冉绝肉棒一般长短的七尺
玉件拿在手里,恶狠狠地说道「说不说,不说,为夫不仅要狠狠插你,还要把这
只玩意送到你后庭里,一道开肏。」

  「不要!」夙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答道「郎君不要,妾说,说还不成么?」

  「这还差不多。」冉绝满意的一笑,把夙瑶的身子放倒在桌上,双手抱起她
的两只美腿,手上把玩着穿着丝袜的美腿,下身挺胯猛插,一手随手捡起一件的
器物扔到她的胸前,说道「说罢。」

  「郎君就是……嗯……太深了,郎君,妾又要来了。」

  说话间,一手紧紧抓住冉绝扔给他的锁链,一手抓着七寸长的粗壮角先生,
战栗的迎来高潮。

  等夙瑶来完了这次,冉绝也有了几分射意,便不再缠问她剩下的玩意究竟都
是什么,双手握住两团挺拔的乳儿,一心压在的夙瑶的抽插,连续狠狠的插了几
百下,闷吼一声,射出元阳。

  ……

  自从知道了宓怜是截教的后代的门人之后,李剑尘一下子失了所有的心气,
再没了往日一心追求不懈的劲头,每日只呆呆的跟在宓怜身后,和她的那个师妹
一起找寻的那个叫做元定的弟子的下落。

  宓怜看他这个模样也实在可怜,然而连劝了几番之后李剑尘却根本不听,根
本不发一言,每日到了地方之后,也不再鞍前马后的帮着安排诸事,只一味的饮
酒消愁。

  几天下来,宓怜也不再多说,就这么任他跟着。

  此时对于冉绝的身份宓妃已经知道,宓妃也知道了将来自己的几个师姐妹都
要给夫君做道侣的。宓怜既然是自己的师姐,就是夫君内定好了的道侣,她自然
不能同意李剑尘来追求宓怜。然而心里也着实有些矛盾,在她看来师姐宓怜生得
比自己漂亮,修为又高,就连房中术也是比自己有天分的,就算是胸脯比自己小
了一点……但人又怎么能光看胸脯。若是师姐都跟了冉绝,到时候他再不宠自己
怎么办?

  不过小丫头年纪还轻,也就是想起来思量一回,转回头便把这事放在一边,
迷在这花花色色的俗世里面了。

  这日行至豫州颍川郡内,到了郡治阳翟,宓妃的在空中看着城里实在热闹,
便忍不住对宓怜说道「师姐,我们下去走走吧,你看那城里好热闹啊,肯定有许
多好玩的,下去看看好不好。」

  宓怜性子清冷,对凑热闹的事情并不热衷,再说出山几年,这人凡间热闹她
也见识过了,是以对这等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看宓妃一脸的渴望,便点头
道「好,便在这城里修整一番,只是宓妃,你要答应我,这次不准胡乱跑了,更
不准惹祸来生出事端,锦麟,你便化作绣印跟在宓妃身边。」

  转过头,在看醉醺醺的跟在身后的李剑尘,宓怜开口道「剑尘道兄,你……」

  李剑尘摆摆手,醉眼惺忪的答道「仙子无须管我,某,某自便……」

  「……」宓怜叹一口气,跟着点头道「如此,道兄就随意吧。」

  随即,三人按下法器云头,落在阳翟城门口,守门的几个兵士对这群修士早
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宓怜两个生得实在漂亮,便不由得多看几眼,见几人向门口
走来,急忙叫身边的兵士开门。

  「谢谢。」宓妃随口说了一句,接着便蹦蹦跳跳的进了城里,留在身后的宓
怜倒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对着门口兵士说道「进城要纳税几钱?」

  守门的兵士头一回有这么漂亮又和气的女修和他搭话,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
轻了三分,不过好在知道这等人不是自己一个区区兵士可以沾惹的,看了一眼便
收了心思答道「回禀仙子,韩王已颁新诏,这豫州地界入城已经不要进出城的税
钱了,仙子只管进城便是。」

  「原来如此。」宓怜点点头,心道这韩王的这倒诏令也算是善政了,只是不
知治下如何。

  心思转念而过,宓怜道谢之后,便进了城。

  进了城之后,宓怜拉着心都飞到外面的宓妃,找到了一处客店,定好了房间
又和宓妃约好了几时回来之后,才放她离去,而李剑尘跟在她们身后,不过并没
有跟去客房,到了客店之后便在一楼的楼梯转角处找了一张桌子,从怀中掏出几
块银子,对着小二说道「上酒!」

  宓妃正好从楼上下来,看着李剑尘坐在的桌上等着上酒,心中只觉得他怎么
配得上自己的师姐,便出言道「我师姐是不会嫁你的,都与你说了好几次了,你
这人怎么就追着我师姐不放。」

  李剑尘心中一痛,却并不答话,只愣愣地看着在酒缸前面沽酒的小二不语。

  宓妃终究心善,纵然心里对李剑尘有些厌烦,恶毒的话既不会,也说不出口,
便放缓了几分语气,说道「师姐她早已身有所属,你若愿意听我一句劝,早早的
离开他去追求别家女儿,若是再苦苦纠缠,迟早要将你打发。」

  李剑尘恍若未闻,扔愣愣地看着酒缸,只是这时小二已经装好了一壶,正奔
着他那桌来呢,李剑尘的目光便跟着小二的脚步缓缓移动。

  见他听不进去,宓妃也懒得再说,闷闷地出了门。

  宓妃走后,李剑尘一声长叹,这道理他又如何不知,然而这几年的纠缠下来,
李剑尘一时间之间有如何放得下?

  说回宓妃,相比刚下来时的好心情,宓妃刚才说话间想到了师弟,心情一时
低沉起来,这天下如此广阔,师弟他究竟在哪呢?

  而宓怜留在房中,此刻的她,和宓妃思考的是同一个问题,然而和心思单纯
的宓妃不同,宓怜比她年长许多,见识得也多了不止一点半点,知道这件事并不
是那么容易的。

  纵然宓妃带来的口信里面说明了冉绝仍在大周十三州的境内,然而十三州实
在太过广阔,光凭她姐妹两个,就算再加上一个在远处的仪香师姐,这三个人要
踏遍这十三州境内,寻找一个人,岂不是如大海捞针一般。

  出来几年,宓怜一只都在收集法宝的碎片,刚开始身边一群狂蜂浪蝶之时,
就不曾和谁有过交情,只有李剑尘一个算是好友……只是前段时间师门的事情给
他知道了之后,眼下连好友都算不上了,而且托自己的追求者去找自己未来的夫
君,宓怜自问还做不出这等事来。

  至于仪香师姐那边,她性格大方爽朗,交游要比自己广阔一点,此时应该也
接到了师门的消息,估计已经开始着手找寻了。

  然而不管两个还是三个,终究还是和方才的那般,仍是大海捞针,而且师弟
修为全失,又身怀至宝,若是遇到了歹人,倒是如何是好啊。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岛上三宵所担心的。

  自从宓妃离岛之后,岛上就彻底冷清了下来,老龙每日躲在谭底推算,只是
至宝遮掩之下,只能大致凭借关联的法宝算出他还活着,还在神州境内,剩下的
便全然不知。

  宵泠自知犯错,自那日之后,便交出岛上的大阵阵图给宵涟,自己进了的玄
阴殿里面闭门不出,一面苦修,一面自罚。

  而宵婉嘴上不说,心里对师姐也是有不满的,只是老龙再三叮嘱不可吵闹,
宵婉才强压心火,不过自那以后,她也不再离开栖霞殿,只偶尔去岛边旧日冉绝
住下的洞府走走,余下的时间,不是在指点几个新来的记名弟子,便是闷在卧房
里不出来。

  然而要论这件事,最过痛苦的,还是宵涟。宵泠也好,宵婉也好,都不过是
一层主从的关系,至多宵婉再加一点感情上去,而宵涟和冉绝,可是实打实的师
徒感情,宵涟对冉绝,绝对是三人之中感情最深的一个。

  这件事一出之后,宵涟纵然仙人心境,也无法在保持淡然,一面是师姐,一
面是徒儿加上未来的宗主,两相为难之下让她去怪谁?

  而且心里的担忧还远远不止这些,冉绝毕竟被废了修为,若是在外遇到了危
难该怎么办?自己身为师父,不能庇佑徒儿,如何算得上一个称职的师父?教他
的东西他还没有融会贯通,若是将来用时除了岔子怎么办?

  纵然心里一再安慰自己,宗主毕竟有气运加身,不会有性命之威,将来必会
功成归来。

  然而想到此处,宵涟就更不能平静了,若是异日冉绝回来,自己该如何与他
相处?需知她身怀《阴阳二气》之秘法,若是宗主归来,定然要与他和合双修,
倒是这师徒两个还要在床上赤裸相见,那是究竟是何种景象,宵涟就连想都不敢
想。

  「这有什么不敢想得?」对于宵涟这个担忧,宵婉倒是不当回事,倚在塌上
答道「若是换做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来做宗主,到时要你双修调和,师姐你到时
是拒绝是同意?」

  「自然是同意。」宵涟答道「昔日入门之时,我等俱已立下血誓,若是宗主
归来之时,必然以身相侍,哪有拒绝之礼?」

  宵婉不置可否,又开口问道「若这个宗主,是个浑身邋遢,又脏又臭的老叟
呢?」

  「……」宵涟顿了一下,答道「外表不过皮囊而已,又何必在意那些?」

  「啧。」宵婉啧啧有声,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师姐,咱们这门祖师,
最厌佛门那套,再说我等道门,用甚佛门道理说服自己?」

  她挺起身子,绝美的上身暴露出来,雪光腻腻的酥胸在轻薄的薄纱裹胸后面
滚挺,撩一下长发,继续问道「若是这个宗主,是个四肢矮小的侏儒,还头上生
癞,身上流脓,脚底生疮,奇丑无比,顷刻便要死在你面前的瘟人,非要你我姐
妹以身相侍才能活命,那时你我的誓言,是兑现还是不兑?」

  宵涟听她说得离谱,便不由得地说道「宗主怎会这般,师妹你莫要说笑。」

  「我没有说笑。」宵婉摇头道「你我成仙之时便已知道,宗主转世重修,不
知轮回成何等模样,虽有至宝庇佑,但若无机缘,至宝根本不得无端而开,否则
徒然浪费灵气而已,而无此特殊,宗主不过凡人而已,这等情况又怎会不可能?」

  宵涟见她说的郑重,便出口反问道「既如此,那我问你,是你方才说的那等
情况,教你来侍,你来也不来?」

  宵婉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骤然无语「……」片刻后才说道「师姐,我说这
个事情,你怎地还不明白?元定他能成宗主,是你的福分啊。」

  宵涟瞧她说的郑重,不由得好奇道「这如何是福分了?你要知道我这元定,
可是师徒啊……」

  「师徒有何妨?」宵婉蛮不在乎,说道「我还是他师叔呢,到时还要总览内
教,掌御和合,宗主与人双修,我都要在一边指导,说道羞人,难道你还能比我
羞么?」

  「……」

  见她仍不理解,宵婉不由得叹气道「唉,师姐,你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元定他模样周正,心思单纯,对你又是一片孺慕之心,纵然有些花心,不过是男
儿性格使然,这等条件,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比我刚才说得几样好上一万倍?」

  「不是。」宵涟仍然摇头,只觉得师妹总没说道点子上「师妹,我和元定到
底是师徒……」

  宵婉勾唇一笑,说道「这还不好?换了我都该乐死了,有了这层师徒情分在,
到时元定还不知对你要专宠多少呢,若是换成师姐那样的,宗主若是回来,就算
不给她打入冷宫,也要天天吃冷遇,几时才能把九重玄的阴火化去?」

  一声冰冷的女声忽然接话道「光是冷遇如何能够?」

  宵婉回头一看,师姐宵泠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只见这位昔日的冷艳仙
子此时一身黑纱薄衣,把浑身的火爆身段展露无疑,口中说道「宗主若不责罚,
宵泠如何心安?」

             第十八章:河洛程履

  阳翟的街市已然足够繁华,宓妃一路走来,有纱行、牛行、马行、果子行、
鱼行、米行、肉行、猪行、大小货行、布行、邸店、酒楼、食店、茶坊、客店、
瓠羹店、面店、煎饼店、瓦子、妓院、杂物铺、药铺、金银铺、彩帛铺、染店、
珠子铺、香药铺、靴店,各类店铺不一而足,吃穿住用应有尽有,可谓品类繁多,
直接给宓妃看花了眼。

  自然,这些东西都是俗世的物件,宓妃也只是看的新鲜而已,真要说去买来
很多都是用不上的,至于吃食类的东西,她早已辟谷坐丹,出门前又带足了蜜酒
甘露,是不能吃这些俗世的食物的。

  这样下来,逛下去反倒没什么意思了,宓妃挑了几件好看的布料,又在成衣
铺子里面叫人直接裁成衣服,随后便在对面的茶坊一边饮茶一边等着。

  一直等了半个时辰,铺子里面终于做好了衣服,掌行的妇人捧着衣服,对着
铺门对面的宓妃招手道「姑娘,这衣服过好了,你来取吧。」

  「来了。」宓妃早等不及了,三两步便走到了妇人身边,接过衣服便在手里
直接展开来人,瞧着上面的得体的剪裁配上称心的印花,便不住的点头,美的把
一双漂亮的眸子眯成一条直线。

  「姑娘,呈惠三两五钱银子。」

  「什么?」宓妃听得一愣,忽然想起来这俗世这不比自己在门中,什么东西
都是要银子来买的,只是她出山时根本不曾带着银子财货,这几日一路过来也根
本用不到,便一直忘了这个问题,眼下想起来,才觉重要。

  夫人看宓妃一脸惊讶,便以为她嫌卖的贵了,不由得解释道「姑娘,我这布
料可都是上层的,再加上你又要当场裁衣,裁缝那边的花费也是要钱的,三两五
钱的银子已经不贵了。」

  「不是……」宓妃一脸小心地解释道「这位……大娘,我不是嫌你的衣服贵
了,而是……我没带钱。」

  那夫人上下打量了宓妃一番,见她穿着得体,浑身的都是精美华贵的纱料衣
服,首饰佩戴也是个顶个的绝顶好料,便当成身上不揣钱的贵门小姐了,当下说
道「姑娘若是身上没带着钱,那衣服我这边就暂且收着,等姑娘什么时候拿着钱
到这来取。」

  宓妃点点头,妇人的话确实在理,毕竟自己不能不给钱就拿了人家的衣服走,
便说道「那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取钱过来给你。」

  「不用了。」

  身后传来脆朗的男音,宓妃回头一看,便见一个俊朗男子从怀里拿出一锭银
子来,上前递给店家,说道「这些都拿去吧,不需找了。」

  原来是个实力低微的男修。

  只是宓妃可没有无故受人好处的习惯,就算是一点银钱也不可以,于是便拒
绝道「不用了,店家你把钱退给他,我这就回去取钱给你。」

  「哎。」俊朗男子一伸手,却是直接把钱扔到的柜台上面,接着说道「在下
只是路过,不忍姑娘为毫厘而窘迫而已,若是姑娘不愿意呈这点微末之劳,便当
你我不认识便可,告辞,告辞。」

  说罢,转身便走。

  宓妃见他转眼之间就要没入人群之中没了影子,只好摆手道「哎,你这人,
回来……」

  ……

  宓怜在房间里思量了好一阵子,终究也没有想出个好办法来,便只能想着过
阵子去司隶和师姐见了面,再一起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了。

  回过神来再看天色,已然到了下午,掐指一算宓妃已经出去了快要两个时辰
了,怎么还不回来,当下就有些着急,推了门走到客店的一楼,转角处正好看见
的李剑尘桌上摆着五六个酒坛外加的十几个已经空置的酒壶,人已经喝得酩酊大
醉,见她转首望来,朦胧的一双眼睛痴迷地看着伫立的宓怜,随后的泪珠滚滚而
落。

  宓怜最受不了他这幅模样,本来想再劝他几句,再问问有没有见着她师妹宓
妃,只是忽然心中一软,到了嘴边的话也收了回去,只能自己走出去寻找。

  还没出店门,便见宓妃带着一个小包蹦蹦跳跳的闯进客店,见到宓怜,欢喜
地说道「师姐,我回来了。」

  「嗯。」宓怜点点头,看着宓妃身后背着带着的小包,便问道「你买了什么
回来?」

  说到这个,宓妃登时就来了精神,迫不及待的拉着宓怜的手说道「师姐,人
家买了一件新衣服,我上去试一下你看看好看。」

  说罢,拉着宓怜就要上楼。

  「哦,对了。」宓妃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转过身来,指着身后一个刚刚踏入
店门的男子说道「这人刚才帮我付了买衣服的钱,师姐你拿点银子给他。」

  「不要不要。」那男子急忙摆手,说道「区区一点银子而已,花了便花了,
姑娘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宓怜转过身来,看着对面这个男子,见他一身锦绣白衣,面容俊朗,卖相着
实不凡,便淡淡问道「这位公子是……」

  「哦。」男子收扇拱手,微微点头,自我介绍道「豫州神星剑门,杜嘉平,
见过二位仙子。」

  其实杜嘉平今天能碰到宓妃,还真是一场巧合。

  前番他撺弄楚灵玉去找御琴雪的麻烦,却没想到那楚灵玉却是个半傻不精的,
来来回回的去了几次惊神门,也没有把御琴雪怎么样。

  这下一计不成,杜嘉平本想再生一计,却没想到还没等找好挑拨出手的枪,
便被楚灵玉背后的楚家狠狠的警告了一番。

  楚家乃是大周的顶级修士家族,加之又是一手丹术出神入化,世间不知结下
多少善缘交情,这等实力莫说杜嘉平自己,就是身后的家族宗门都加上也惹不起,
只能忍气吞声,回到豫州准备修炼一番恢复实力再做打算。

  从洛阳而走,刚出司隶,杜嘉平因为修为低微,便只能降下法宝,准备道阳
翟里面修整一番,没想到却在街口碰见了宓妃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

  男人皆有色心,更何况杜嘉平这样一个色中饿鬼,当下便看直了眼,只是瞧
这美人一身打扮,想来也是修炼有成的女修,以她现在的实力,用强还真没什么
把握。

  恰巧美人没了银子付账,于是杜嘉平眼珠一转,心中便有了定计。

  ……

  话分两头,那边宓怜姐妹两个苦寻冉绝不知他在何方,而这边的冉绝却每日
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自打发现了这丝袜的妙趣之后,冉绝便日日要夙瑶在腿上穿着,连带着后院
的赵琅暇母女,都给她们一人拿了一双,冉绝每日炼完了丹药,便去后院三女之
间轮流宠爱。

  当然,不管是夙瑶,亦或者赵琅暇母女,对这等事一开始都是不同意的,毕
竟若是穿了这丝袜,下身可就真的空无一物了,冉绝又不准她们再穿别的东西,
只能在外面套上一条裙子,然而里面却是连一条遮羞的亵裤都没有,现在裙子就
能见着羞处,这让她们怎么同意?

  夙瑶被冉绝来回磨了几次,又在床上狠狠的欺负了好几回,心里又爱极了她,
左右也不出门,这后院也没有男子,便同意了冉绝的要求,外面找一条厚一点的
长裙穿着,叫人从外面看不出来便是。

  至于赵琅暇母女,对她们冉绝自然没有那么客气,三人也不是每日相见,只
要冉绝来时她们穿着,他便不管其他,但若是没穿,总少不得屁股上要挨上冉绝
的一顿好打的。

  除此之外,变化最大的便是夙瑶了,她从赵琅暇手里拿过家里的财货和各类
地契之后,便真的开始有模有样的操持了起来,先是买了几个负责清扫洗涮的奴
婢,然后又去出府去看了冉家在各处的农庄和灵田,回来之后便开始着手雇人耕
种了。

  需知,夙瑶并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而是大家门楣里面的小姐,识文断
字是基本,当家做妇的术数本事也是学过的。

  这是对每个大家小姐来说,都是必然,仅会一些刺绣闺工算什么大家闺秀?
夙瑶本来可是按照正妻培养的,而正妻嫁到夫家之后,可是要掌管家中的产业财
货的,若无这些知识,哪能管好一家?

  是以这些事情夙瑶处理起来虽然有些生涩,但自小培养的学识还在,打理区
区一个冉家的财产田地很快便得心应手起来,每日伺候冉绝之余,便在房里打打
算珠,一副管家婆的风度。

  这日,冉绝刚炼好的最后一炉丹药,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夙瑶的身
影便走了进来。

  「郎君。」夙瑶先叫了一声,随后走到冉绝的身边细心的帮他擦擦头上的汗
水,接着来到一边侧房的小炉边上,拿下茶壶,正准备点火烧水的功夫,身子却
忽然被冉绝从身后抱住。

  「呀!」夙瑶惊叫一声,急忙放下手里的茶壶「郎君,哎,郎君,你每日能
不能不要一见着妾就……就……」

  「就什么?」冉绝一把把夙瑶懒进怀里,来到一边的软塌上坐下,两只手直
接扯开她衣服的领子,钻进去握住一只饱满的乳球,空处一只手捏了一个响指,
说道「瑶儿,你先坐下。」

  夙瑶身子把他一抓,登时就软了一半,便只好坐在他怀里,见他伸出手来,
便说道「坐下任郎君使坏么?」

  「嘿嘿。」冉绝憨笑一声,不过手上却不会松,另一只露在外面的手在夙瑶
眼前晃了晃,说道「瑶儿你不是要生火么,为夫我也会一点生火的法决,今日我
来给你生火如何?」

  这掐诀生火,丹药只要学过一点法术的修士都会的玩意,有什么好显摆的?
更何况冉绝还是一个丹师,这控火乃是丹师的看家本领之一,比夙瑶所学的那点
五行术法强上不知道多少倍,难道他要教给自己?

  她却是不知,冉绝就是因为羡慕她那一手生火的法决,才求那老道教他这一
手的。

  夙瑶低下头,看着冉绝手上两指一合,便出现一点缀着蓝光的火苗,手指一
抖投入火炉当中,便自得地对着夙瑶说道「行了,把水壶放上去吧。」

  夙瑶抓起水壶,坐在火炉上,随后说道「郎君,早上渔阳那边来传了一个信
过来,说是这月慕容公子要去外州一趟,便由慕容舵主另派人来取丹药。」

  冉绝点火卖弄,本等着夙瑶在夸赞自己两句,没想到她却谈起了别的,当下
就有些不爽,听他说完,只是点点头,答应道「嗯,我知道了。」

  「还有前几日郎君要我给冉闵的找教习文字的先生,我已经找到了一个,还
是儒门弟子呢,今日过午便来上门,郎君要不要去见见。」

  给冉闵找先生这件事,冉绝还是比较重视的,便顺着夙瑶的话问道「儒家子
弟?瑶儿你问没问他是哪派的出身?」

  「哪派?」夙瑶摇摇头,说道「儒门还有派别?」

  「有。」冉绝点点头,接着说道「而且多着呢。他们儒家那头,开门的祖师
尊的是周公,不过要说传授,却是孔子,因而共尊孔子为儒门之圣,然而到了下
面,就与我道门有许多像似之处了。」

  冉绝虽然记不清人物往事,但是对于书本上看来的东西还是记得蛮清楚的,
因此便侃侃说道「孔子之后,又有孟子、荀子、曾子各有所传,加上儒家典籍因
有失传,是以解读典籍各个派别之间便不相同,故而生出许多派别来,有分古今
两派的,又有谷梁、公羊、诗之类的以典籍分派别的,还有因解读不同,分出气
学、理学、心学的,各派之间对典籍理解各有差异,因而见解主张也各有不同,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是以找儒门的先生教书,还是要先区分他们的派别才行。」

  原来有这么大的分别。

  夙瑶一听,惊讶的直咋舌,心里却是对冉绝忽然一年以来的变化更加惊讶,
也不知他哪里学来的这么多知识,这些东西,自己都一点不曾见过听过,冉绝却
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么多派别呀……那先生还是真没说自己是哪个派的。」

  「瑶儿你见过他了?」

  「哪有。」夙瑶摇头,说道「妾身为郎君私人,未得郎君同意,怎能去见一
男子,是那先生接了府上的文书,又写了一片自陈给妾。」

  「这样啊。」冉绝也不知听没听明白夙瑶话里的意思,点点头说道「这样吧,
一会过午之后我去见见看,问问他是哪个派别的书生,可别是理学的先生,反倒
是把蕀奴教成了道德先生,可就万事皆休。」

  对这些事情夙瑶不懂,她也儒家也没什么想了解的好奇心,便点头说道「这
样啊,那过午之后那人来了,郎君还是去见见吧。」

  「嗯。」冉绝答应一声,抱着夙瑶的手却并不放松,而是变本加厉的把两只
手都伸进她的衣服里,然而还没等进一步动作,便听到夙瑶「啊」的一声惊叫。

  冉绝抬头一看,却是眼前的铁炉连着水壶都一起被烧化了,此时已经化作了
铁水在地上淌呢。

  『坏了』

  冉绝暗道不好,自己点火的时候忘了换决,错把老道传给自己的奇火当成了
普通的凡火点了上去,那奇火温度奇高,炼器烧丹都不在话下,区区一个普通的
铁炉又怎么能承受的住,一会的功夫便已经化作了铁水。

  夙瑶从冉绝身上挣开,说道「妾去叫人收拾。」便匆匆地跑了。

  ……

  眼见到嘴边的肉飞了,冉绝摇头苦笑,挥手收回铁水上仍在燃烧的奇火,走
出丹方。

  在院里随便走了几圈,夙瑶便打法人来禀告说那应试给冉闵做先生的儒生已
经来了,正在客堂等着,冉绝便直接赶往客堂。

  到了客堂,冉绝往里一看,只见的一男子三十岁左右男子,脸型方正,面白
颌须,表情严肃,头戴巾帽,身穿襕衫,宽袍大袖,手持折扇,腰悬美玉,正襟
危坐在一张椅子上,见到冉绝进来,立即起身拱手道「可是冉家公子当面。」

  冉绝知道这群儒家子弟最重礼节,便还礼道「正是,先生可是来应试舍下塾
师的?还请问先生贵姓?」

  儒生点点头,接着说道「不才正是来应聘塾师的,至于姓氏,免贵行程,单
名一个履字。」

  「哦。」冉绝点点头,接着问道「先生既是儒家学派,不知学的是哪家宗义,
又治何经典?」

  程履一听,心中瞬间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冉家少爷看起来年纪轻轻,却对他
们儒门的事了解不少,只是仍旧不慌不忙,答道「学生出身河洛学派,乃是洛阳
的一宗小门,至于经典专治,鄙门要求博学多能,是以不曾专治哪本经典。」

  「哦。」冉绝对书上记载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但是神宵岛上的典籍和现在
的俗世何止差了千百年,是以对程履嘴里说得河洛学派就不熟悉了,闻言只「嗯」
了一声。

  不过这东西对他来说问题不大,只要给冉闵教书的不是什么腐儒之辈就可以,
反正他也不要求冉闵成将来考什么状元举人,成什么名流大儒,只要识字再顺便
通些礼法便可,于是便说道「邀请先生到府上来,乃是为教学舍弟,我的意思是
想请先生先给他开蒙,随后再教些礼仪与其他书籍,不知《孝经》《荀子》《公
羊春秋》三本,先生通顺否?」

  程履没想到他连教给冉闵什么都规定好了,一时间有些愣住,而且这三篇中
《孝经》倒还好说,多是少儿启蒙的玩意,不过一篇而已,几天便能学完,但
《荀子》与《公羊春秋》两本,皆是一派之要,一个还未启蒙的少年,如何能学
得进去这些?

  而且这两派,都与程履本身的河洛学派在宗义上有所冲突,程履怎么会顺着
冉绝的如意,当下便否定道「不可,然公子有所不知,令弟此时就读,已算晚学,
一时间难以精进,短时间能学完《孝经》已是难得,另外两本皆是春秋大义,一
派精要,并非一个初学少年可以研习的,不可操之过急。」

  冉绝点点头「嗯……」沉吟一番接着说道「不瞒先生,我原本是打算请个法
家子弟给舍弟开蒙的,亦或者是墨门也好,再或者杨朱之学也并无不可,先生……」

  他还没说完,就见程履勃然而起,急声打断道「不可,万万不可。」

             第十九章:儒门谋划

  冉绝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因为这儒门不管内部如何,和他嘴里说的几家,那
绝对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昔日几家先圣在时,便因为各种争论打成一团,子墨子
还曾专门撰文抹黑儒学,因此两家弟子只要见面,便是要动手切磋,常常不死不
休。

  至于法家,和儒门本身倒也有些联系,法家多有人物曾就学与儒家门下,但
两家的关系却因为各自道义不同,已形同陌路,亦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而最后的杨朱,和儒门的关系基本与其上两者差不多,也是生死仇敌一般。

  是以冉绝说这几家,便是要故意刺激一下这个程履,好让他答应自己的要求。

  果然,一听说冉绝要找这几家来教学,程履也顾不上别的了,满口答应道
「冉公子放心,不就是基本经典么,只要令弟肯学,我便能教。」

  「好。」冉绝一拍手,说道「程先生果然痛快,如此绝也痛快一回,舍弟的
束脩便每月的给先生十两如何?」

  相比刚才的事情,束脩程履现在反倒不在意了,如今幽州盟大力招揽儒生,
优待之下,程履虽然窘迫,但奔着君子固穷的大义,也不是特别缺那几个钱……
是以随口答应一声便过去了,接着便翻来覆去的给冉绝讲法墨之毒、杨朱之害,
苦口婆心,大有冉绝不答应他不碰这几门就一直喋喋不休的架势。

  冉绝倒是无所谓,对于程履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而已,他本是道门弟子,无论
是法墨也好、儒门也罢,对他来说看看可以,但真要师从哪派,还是免了吧。

  直到桌上的茶水换了好几回,程履一直说道口干舌燥,才停下来,这时才发
觉自己有些唐突,有些脸红的便提出告辞。

  「也好。」冉绝起身说道「那我送送先生。」

  程履刚才激动之下一通长篇大论,本来已经有些冒犯,此时便不好再说,讪
讪答应一声便走。

  然而这两人说来说去,却根本没说到重点,既然是给冉闵找老师,先生还没
见过弟子呢,这算怎么回事,而且何时来上课,除了这三本之外又学些什么,这
些都没说完,便草草定了下来,是否有些太过荒谬了。

  只是有了刚才一番事情,程履心里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而冉绝想不到这么多,
便和程履一路往出走,出来时正好路过冉绝丹方的小院,程履偶然间侧头一看,
便见一个绝色美人正指挥着几个小人从屋里抬出一坨铁块的东西,再举目一看,
那房间里却是摆着一方鼎炉。

  程履心中一震,却是不敢再看,立即回头,心里却立即开始想着那鼎炉的作
用。

  出了府门,程履和冉绝拱手而别,转身便奔书院而去。

  进了书院大门,程履脚步紧急,直接闯进还在上课的客堂,对着上方正在讲
授的儒生说道「郑兄,速来,我有十万分晋级的事情要说。」

  堂下正在听课的学生们立即群群向程履看去,一个个充满好奇。

  这时,忽听授课的先生说道「课堂之上,公然四望,成何体统,肃静!」

  接着说道「昔日古时,有大儒马融,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目不斜视,
专心就读,才有高徒卢植、郑玄,诸位当效仿之,不能因小事牵挂,而失专心。」

  堂下弟子恭声答道「谨记。」

  「暂且自习。」说罢,带着程履步出学堂。

  来到一处僻静处,郑芳才对程履问道「程兄,何事如此惊慌?」

  「不瞒郑兄,弟适才去冉家应聘西席,却偶然间发现一件大事。」

  「何事?」

  程履四顾左右,小心观察了一番之后,附耳说道「我在那冉家,发现了一尊
鼎炉,看那样式,好像是用来炼丹的。」

  「哦?」郑芳一脸惊讶,说道「这冉家自冉涛无踪之后,不是破落了么,前
几日渔阳那边传来消息,冉家就连本县的印玺都保不住,给李家夺了去,况且冉
家不过寒门起家,哪里学得炼丹的本事?」

  程履摇摇头,他在书院的地位实在不高,资历上虽然能和郑芳混成同辈,但
郑芳能在书院讲学,他却只能出外去自求生计,对比之下,可见一斑。

  郑芳也没管他,自顾自的思量起来。

  眼下幽州盟主赵仲卿大力交好儒门弟子,其三弟赵叔通更是折节下交,广纳
儒生,加上幽州本来门派不多、宗族又不似中原那般庞大,是以儒门在幽州的势
力甚至相比在中原还在大一些,各县皆有书院,甚至还有自己的情报系统。

  郑芳身为泉州书院的几位管事之一,权利只在的书院山长(院长)之下,因
此对书院探听到的情报也是知晓的,对比这段时间以来渔阳舵主上门造访、多位
幽州名门的公子也来结交冉绝,甚至辽东那边还不止一次的派人来的情况来看,
这冉凌莫非真的从哪得来了一套炼丹的本事?

  郑芳最后下了定论『还真有这个可能。』

  抬起头,郑芳对程履说道「程兄,此时事关重大,你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冉
家聘你去做西席,你答应没有?」

  「答应了。」程履点点头,不过却是一脸苦涩地说道「不过那冉少爷却根本
不让我教咱们河洛学派的东西,只让我教《孝经》《荀子》《公羊》三本,弟实
在是有愧师父教导。」

  「孝经尚可,其余两本……先捡些劝学、修身之类的篇幅教授,其余不用心
急,此事我还要和山长谋划一番再做计较。」

  接着一脸严肃地说道「程兄,你能带回此消息,实乃大功一件,此时若成,
这泉州学院山长的位置定份属于你。」

  「兄言此话当真?」程履喜出望外。

  郑芳肯定道「此千金之言,芳说一不二。」

  打发了程履,郑芳再也无心授课,便转身给学生们放了学,之后一个人留在
课堂上静静思考起来。

  眼下世道纷乱,百家争鸣,儒门因为本身少有功法流传下来的缘故,本就式
微,再加上其中学派甚多,各家互相仇视,并不统一。而郑芳所在的河洛学派更
是尴尬,相比其它儒门学派,本就是后进,且除了两门粗浅功法之外,再无其它
修炼之术,是以才被排挤到这边陲之地来。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河洛学派能在幽州有兴盛之势,正是郑芳为
之欣喜的,然而在想要兴盛,他们本身的短板还在,既一无修炼之法,二无法术
傍身,其三更没有炼器、炼丹这类妙法。如今冉家这里忽然得了消息,简直好比
天上掉馅饼一般,只要能谋得冉家的炼丹之术,就算补全河洛学派的一层短板,
日后跻身上流也并不可能了。

  当然,冉绝对于这些儒门的谋划一无所知,送程履出门之后,忽然想着有段
时间没有去赵琅暇那里了,便直接奔后院而去。

  一进院子,便见赵琅暇孤零零地坐在院子下面的亭子里,望着远方愣愣出神。

  冉绝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背后,随后猛地起身,一把抱住身前的
美妇。

  「呀!」赵琅暇一声惊叫,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

  「是我。」

  「……」赵琅暇立即不动,随即冷冷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冉绝知道她因为夙瑶管家的事情和自己置气,不过他此时心情还不错,便哄
道「别生气了,不就是一点财物而已么,过几日我叫瑶儿还给你便是。」

  赵琅暇听他一声「瑶儿」叫得无比亲昵,心中一阵伤感,便立即知道的自己
在他心中的地位根本没法和那位后来人相比,便更不想见他。

  然而这等事不是她说同意与否就行了,赵琅暇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很纯
粹也肉体关系,冉绝今天心情好了问她一句,若是自己在冷脸给他,到最后受气
的还是自己。

  于是便撑起一点精神,转头说道「免了,那些东西还是给她吧,我母女两个
如今寄人篱下,那些东西放在我身上也守不住……」

  这话说完,话风一转,说道「这里不是做事的地方,你随我进屋吧。」

  冉绝默然,忽然觉得今日来的并不是时候,只是既然已经到了,也不好一走
了之,只好跟在赵琅暇身后进屋。

  一进屋子,赵琅暇便开始宽衣,滑嫩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移向自己不堪一握的
柳腰,玉指移到腰身的锦带上,轻轻的把打好的结解开,双手拉住胸口衣襟向两
边分开,褪下外衣。

  夏日天热,赵琅暇穿的本来就少,外衣一脱,此时上身的衣料已是少得可怜,
白色的绣花亵衣将她一对丰满雪白的肉弹掩住,饱满高耸的乳峰虽然还未暴露在
空气中,但是那道深深的沟壑却是清晰可见,大片雪白的乳肌裸露在外,春光无
限。

  冉绝几乎一瞬间就在赵琅暇身体感觉到了最纯粹的肉欲,看着赵琅暇自己宽
衣解带,不由得暗吞口水,呼吸渐粗。

  亵衣被赵琅暇惊耸豪乳高高撑起,露出下面光洁白暂的平坦小腹,目光向下,
滑到浑圆挺翘的肥臀位置,冉绝只觉得眼前的美妇前凸后翘,尽显身材。

  她现在的身材模样,相比遇见冉绝之时,已经有了十足的改观,不仅修为已
经提升到了聚气的瓶颈阶段,就连容貌和身材都年轻了十多岁,虽然仍有这熟美
的妇人的风情,但光从外貌上来看,与其女冉眉的年纪并不会相差太多。

  不过身为炉鼎,她体内虽然有十分浑厚的真元,但她自己根本没法动用,甚
至连自己运功修炼都做不到,真气往往自行流转,在的冉绝和她行房事主动融汇
到他的身体里。

  不过这些问题赵琅暇暂时已经不像考虑,眼下唯一的事情,就是和眼前的少
年交欢。

  赵琅暇轻轻的扭动丰润的圆臀,翠柳般的纤细腰身晃动间带出绚目的色彩,
身下的罗裙慢慢的顺着曲线玲珑的翘臀滑落,一股特有的幽香飘散在整个房间里,
充满淫糜诱人的气息。

  裙子既下,赵琅暇又将亵衣,短裤,鞋子一一褪去,露出玲珑有致的身躯,
自己的身材完全展现在冉绝面前。

  一阵耻辱的感觉袭上心头,赵琅暇全身上下已经是未着寸缕,光溜溜的任由
冉绝欣赏,只是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那阵感觉的一阵便过去了,回过头拉
住冉绝的手,说道「过来吧。」

  冉绝被她牵着手,一路到了厢房卧室,冉绝便不客气的把手伸到她的身上,
抚摩着美妇丰润的雪白丰满的玉腿,另只手沿着腰身上滑,捉到她饱满浑圆的乳
肉揉捏,又用手指撩拨掐捏着她的樱桃乳尖。

  「别……」美妇一声娇哼。

  赵琅暇嘴里说不要,却急促地喘息一声,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冉绝贴近几
分,艳红乳尖更是迅速充血挺立,一丝麻酥酥的快感从乳尖一直向玉体深处窜去,
浑身酸麻酥软几乎站立不住。

  两人之间早已彼此熟悉,不需谈什么感情,更无须什么前戏情话,冉绝的一
阵揉捏把玩之下,赵琅暇浑身酥软无力地瘫软在冉绝的怀里,任由他上下其手,
肆无忌惮,而他则双手去解冉绝的衣服。

  「嗯……」

  一声轻吟完了,冉绝上身的衣服已经尽数解下,而她自己也已经被冉绝玩的
动情,或者说根本不需要冉绝的玩弄,她的身体在冉绝接近的那一刻就已然动情,
花径泥泞,春水潺潺,做好了十分迎接的准备。

  待到裤子一褪,冉绝已然按捺不住,一用力便将赵琅暇按倒在床上。

  美妇双腿叉起,丰臀撅着,两瓣饱满圆润的粉臀中间,已然是湿漉漉的一片。

  肉棒贴着美妇的腚沟滑过,冉绝扑在美妇的身上,握着她结实饱满的乳房,
来回地搓揉着,丰腻的乳肉滑嫩饱满,手感极佳,带来阵阵充实的满足感。

  赵琅暇双颊似火,浑身酥软,身为炉鼎的她现在脑子充满了对欲望的渴求,
感觉到冉绝的肉棒就压在花径之外,低声说道「你……你进来吧。」

  然而冉绝却根本没有回应,只是一味的继续把玩她的身体,从乳房到腰间,
再到丰满圆润的臀肉,最后是手掌抚上她光滑修长的美腿。

  『遭了……』赵琅暇暗道不好,自己今天可没有穿他给自己的丝袜,一会不
会又要挨打了吧?

  然而今天的冉绝仿佛没有注意到这点,只是把玩着她的身子,直到把赵琅暇
摸的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痒,仿佛无数蚂蚁在自己身上爬一般。

  之所以这般抚玩美妇的身子,是因为冉绝也感觉到了美妇如今的变化,不仅
肌肤变得细腻光滑,如同像牙一般,就连身子也越发的迷人。

  这等年纪的美妇,是不是别有一种熟美的滋味呢?

  这个问题冉绝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他这般拖延,赵琅暇已经等之不及,体内的欲火翻腾,几乎要把她烧到爆炸
一般,若不是知道根本不可能,她几乎要转身把冉绝压在身上主动的骑上去。

  「我……要……快给我。」

  美妇再次开口,已然是哀求一般的语气,冉绝也不再故意拖延,狠狠一拍美
妇的丰臀,说道「自己送进去。」

  赵琅暇几乎只等他这句话,闻言立即用手抓着冉绝的肉棒,丰臀翘起向后一
撅,「滋溜」一声便把冉绝的肉棒全幅吞入。

  丰臀用力过猛,几乎进入的瞬间便和冉绝的小腹紧紧相贴,肉棒瞬间插满美
穴,顶的美妇一声呻吟。

  「唔……好大……好胀。」

  赵琅暇已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妇人,又不是什么处子开苞,只是略微颦眉而已,
缓缓摇动美臀,放出肉棒拖离少许,随着冉绝的十几次抽插下来,胀痛的痛楚很
快便被春潮淹没,体内春情勃发,没过多久就难耐的呻吟起来。

  赵琅暇跪在窗沿,上身还靠在冉绝的怀里,如此姿势之下肉棒根本难以全幅
插入,只是美妇的惊人肉臀实在美妙,冉绝后入之时,每每碰撞在她绵软厚实的
臀肉上,便能清楚地看到被他撞出的层层叠叠的肉浪翻涌,之后惊人的弹性传来,
加之穴儿包夹着肉棒的滋味,简直美妙无比。

  赵琅暇适才蹙起的眉头早已舒展,此时已经开始配合着冉绝在她丰满美艳的
身体上大肆发泄着,一身娇嫩丰满的美肉被玩得陷落弹起,丰满的乳房也像随着
肉体的冲撞贴合不住的欢腾跳跃,陡然间又被一双手狠狠捉住,在手掌中变换成
各式淫靡的形状。

  冉绝一挺一挺地向前冲击着,双手一会把玩着美妇的傲人美乳,此时的动作
便会迅捷短促,肉棒细密的在美妇的穴腔中连环凿击,龟头连连撞着花心,花径
给他虬须纠结的肉棒磨得火热敏感,直把美妇插的浑身战栗,酥软如一团面团,
几乎维持不住身形。

  等美乳被他放开时,那双手边落在了腰上,此时攻击的动作有变为大开大阖,
动作虽然放慢一些,但肉棒每每抽出,都要抽离七分才足,本来填的慢慢的穴腔
中陡然空虚下来,而刚有几分虚无的饥渴,身后的男儿便又主动插来,盘龙虬须
的肉棒挂在肉壁上面,带来层层叠叠的快感,漫长的让赵琅暇又是期待,又是害
怕。

  然而那根肉棒都会如她所愿,狠狠的占据全部的蜜穴花径,硕大坚硬的龟头
狠狠的撞上美妇的柔嫩花心,一撞之下,花心战栗,就连身子都要跟着颤抖。

  「啊……」美妇双手撑在床上,玉面扬起,嘴里发出悠长的一声呻吟「好爽……


             第二十章:琴雪出奔

  她浑身的真元已经完全顺着冉绝的洞玄真气流转,一身的元阴尽数被包裹着
落在小腹处,只等着一招泄身,便把所有的精华奉献出去。

  赵琅暇纵然已经被冉绝插的魂飞天外,舒爽不已,但对于这些还是一清二楚,
只是早已没有了人身自由,体内真元更是连运功修炼都无法做到,便也只能听而
任之。

  冉绝一手扶住美妇纤腰,从他这个位置看去,只见美妇一身雪肌玉肤,上面
沁着薄薄的一层香汗,端是耀眼无比,腰身消瘦,然而乳满臀肥,目光从腰身落
到臀上,形成一个分外完美的葫芦型,显得饱满的臀肉更加丰满美妙,于是肏干
之余,忍不住手痒的扬起巴掌,对着美妇的翘臀狠狠的落下。

  「啪。」

  一掌之下,美妇的粉光光、雪腻腻的美臀上登时肉波荡漾,响声传来,上面
便有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啊!」美妇一声娇吟,不禁臻首回眸,却并没有责怪,更没有说什么,只
是给了她一个娇媚无比的媚眼。

  这下冉绝如何能忍,一手掐着美妇纤美的腰肢,一手抬起,对着美妇的翘臀
又是一掌。

  「啪。」

  这声刚落,胯下小腹又狠狠的撞在美妇的软肉上,又是「啪」的一声。

  再打。

  「啪啪……」

  声音如雨打芭蕉,赵琅暇一面挨肏,一面挨打,直觉的内中的穴里火辣辣的
欲望撞击让她快感无比猛烈,而屁股上火辣辣的拍打又让她的痛感无比强烈,两
相夹击之下,根本分不清哪里是爽哪里是痛,纤细的腰肢扭动,用她美妙的肉体
配和着少年的兽欲,半闭着眼眸,嘴里发出哀婉淫荡的呻吟。

  这般猛烈的交合之下,赵琅暇只觉得穴腔中春水奔腾,尽管有着足够湿滑浸
润,仍然感到一股火灼般的略痛之感,她柳眉微蹙、纤腰轻摆,嘴里放声浪叫,
对穴腔中的痛感视之无物,一味的追求酣畅的快感,连最后的一点矜持也一并被
她抛到九霄云外。

  冉绝每次的进入都为她带来无边的快感,然而庞然大物每每抽出时,哪怕只
有那么短短一瞬,美妇那种空虚和饥渴的感觉也更加强烈。

  于是美妇忘情的舔着嘴唇呢喃道「你……好人,插的紧些,不要一次抽出那
么多……奴家要!」

  这种狂狼迅猛的交合之下,无论是冉绝亦或是的赵琅暇,快感都来的格外强
烈,嘴里刚说完话,便已然迎来了一次高潮。

  「啊……要了……快快……呜呜……」

  如哭似泣的一声呜咽响起,美妇的身子如折翼的天鹅一般猛然瘫软下去,上
身扑倒在床上,不住的战栗抽搐,下身的蜜穴裹住肉棒一波又一波的痉挛起来。

  这股包夹收缩的滋味简直妙极,冉绝放慢速度,一面缓缓抽插,一面享受着
蜜穴裹挟夹紧肉棒的滋味,只觉得刺激无比。

  「呼……呼。」

  美妇香汗低落,口喘粗气,闭上眼睛仔细体会这宛如升天般的快感。

  若是光在床上这一时的话,赵琅暇对他甚至一点也恨不起来,这个少年的肉
棒之雄壮,床底之威猛,简直让美妇闻所未闻,比她几年都没有碰过她几次的丈
夫不知强上多少倍。

  似她这等三十多岁的年纪,正式对欲望如狼似虎的时候,然而这世上的大多
妇人却往往不能如愿,没修为在身的,这等年岁早已人老珠黄,就算是早已人老
珠黄,丈夫但凡还有些实力,便要去宠爱更加年轻水嫩的其她妻妾,纵使感情再
如何深厚,每月能有三五次已经顶天,再多不说是别人,就是自己,也要劝良人
雨露均沾了。

  而她这等有修为在身,勉强能够维持青春容貌的,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但
凡大家豪门,就算再少也要有个十几房夫人妾室,这群人就算挨个轮换,也要半
个月才能一回。

  而冉绝,不仅时不时就要来找她一回,更是每次把她的欲望彻底填满,甚至
要达到过量的程度,不足之下,不止要母女轮番上阵,甚至后庭都要开花落蒂,
给他狠插几回才行。

  思绪正飘忽间,忽然觉得身后屁股又被人狠狠的拍打了一下,美妇这时才回
过神来。

  赵琅暇没有回头,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一声回应,只是翻过身子,仰面的冲着
他重新躺倒,伸手扶住肉棒,对准自己的蜜穴,下身的冉绝配合着一挺腰杆,穴
腔便再次被填的充实饱满。

  赵琅暇走神的时间说来话长,但放在冉绝那里,不过短短一瞬功夫而已,是
以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兴致,是以肉棒重新插入的一瞬间,他便再次开始猛烈的抽
插。

  这次进入开始,冉绝便是狂野的抽插,同时俯下身子,狠狠的抓握揉捏着的
美妇的乳肉,肉棒在蜜穴中不住的生猛的撞击,几下就把身下的美妇肏的欲火重
燃,惊声呻吟,两条美腿紧紧的环住冉绝的腰,合着他狂猛的抽送插动,不住的
收缩着自己的蜜穴嫩穴,夹得冉绝刺激不已,舒爽难耐。

  美妇睁开眼睛,看着冉绝在她身上驰骋的模样,红艳艳的脸蛋春情浓郁,嘴
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动人呻吟,目光似是幽怨又像难过,眼底压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不过这一切冉绝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场性爱的欢愉之中,肉
棒猛挺狠插之间带来的强烈快感催促着他不住的再次挺近攻击,直至占据美妇花
径中的最后一分空隙,强烈的欲望使他双手齐出,不住的在美妇的身上游荡,一
会落在乳上,一会又去玩弄她一身的美肉。

  不过美妇眼中的一切最终都被剧烈的欲望所融化,随着冉绝的一次次抽插,
美妇曼妙嫩白的身子不停蠕动着,圆润光滑的美臀由于兴奋而发出-阵阵魅惑的颤
栗颤动,雪嫩美乳也因不断起伏震荡而浮现出一波波皎白乳浪,上面渗着层层细
汗,看起来雪腻闪光、软嫩诱人。两条玉腿紧紧的盘住冉绝的腰杆,尽头粉嫩的
穴口被巨棒狠狠撑开、春水满溢,随着巨物的抽插碰触,淫液飞溅不止,溪水潺
潺而流,最终连股沟见都因沾满水珠而闪烁发亮,床单上更是湿润一片。

  冉绝干得兴起,把赵琅暇一双雪白的大腿架上他的肩头,然后用力向前推,
直到将美妇娇软柔韧的身子压成对折的姿态,把她高耸丰满的美乳都压得变了形。

  这等姿势之下,肉棒几乎完全触底,快感滚滚而来,肉棒次次直抵花径最深
处,美妇修长的美腿高举向天,口中不住发出亢奋的呻吟,心中又爽又慌,生怕
给冉绝把肉棒生生的给干进子宫里面。

  这等激烈的奸淫蹂躏下,美妇已经完全情难自禁,热情地抱住冉绝脖子,在
他耳边娇喘嘘嘘的回应起来。

  那双白皙修长的玉腿时而高举、时而轻抬,一声声千娇百媚、优美动听的呻
吟娇喘夹着撩人心神的喘息声中,随着他的每一下插入与抽出,发出一声声无限
娇媚的音调。

  「啊……好人儿……插的好深……啊,呀……呼。」

  冉绝看着眼下辗转娇啼的美人那如泣如诉的甘美表情,不仅欲火勃发,此时
他已有射意,便更加狂野而粗暴地抽插着美妇的花径嫩穴。

  一阵阵销魂蚀骨、魂飞魄散的揉动与触击传来,美妇口中迸发出一阵急促的
娇啼狂喘,成熟妩媚的身子触电般地颤栗起来,他甚至在第一次高潮之后没有忍
住一刻钟的时间,便要迎来第二次高潮。

  而冉绝的射意也已经十分强烈,他便不再控制自己的欲望,下身发出最后的
冲刺。

  跟随者这股冲刺,美妇口中开始不知所云地胡乱叫嚷,她的双手死命地环在
冉绝颈后,那柔若无骨、成熟美艳的娇躯不住的痉挛抽搐,花径甬道一波波的强
烈收缩着,显然她已经等不及冉绝射精,便已经来了第二次高潮。

  随后最后的几十下抽插结束,冉绝只觉得后腰一麻,接着无比爽利的射精快
感在美妇的嫩穴中迸发,一股有一股的浓厚精液泊泊射出,火热的浓精把美妇烫
的浑身发颤,肥臀不住的向上挺动、迎耸,既是迎逢着冉绝的最后一波抽插,亦
是饥渴的身体在渴望着冉绝射出的滚滚元阳。

  「啊……好人儿,好舒服……再多射一些,呜呜填满点……啊啊!」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高潮,冉绝把美妇的身子稍稍放平,整个人扑在他的身
上,抚玩着美妇美乳,享受着高潮后的片刻安宁。

  而赵琅暇则是紧闭双眼,两手无意识地回应着冉绝抚摸揉玩,花径里面的肉
棒的仍未退出,这让她觉得感觉依旧是如此的充实饱满,而这种感觉,她在她明
媒正娶的正牌夫君身上,几乎从未体会过。

  「给我几粒那个丹药……」美妇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平,是自己的音调并没
有那么激动「他好像有些不行了……」

  冉绝抓握乳房的手猛然收紧,随后又慢慢放松,答应道「……好。」

  ……

  洛阳,惊神门。

  转眼间御琴雪闭关已经快要半年,然而无论在如何拖延,她身上的剑印也仍
在慢慢淡化,眼下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而体内的「剑心通明」与「琴心剑胆」
两大绝顶体质也几乎消失,就连修为都落回了内丹九转。

  这关无论如何也闭不下去下去了,再闭关自守,也不过等死而已,与其坐等
着被宗门的长老发现,还不如出去出门去,就算遇不见那个林中的少年,逃开惊
神门的地域,找一个无人找到的地方隐居起来,也比被发现之后身败名裂,给门
中发配青鸾崖的好。

  这件事情御琴雪已经想了不止一次,现在出逃无疑是最好的出路,自己这身
修为和印记来得是假,没了这层伪装之后,身后所谓的靠山一旦被宗门发觉不过
是哄骗她们的计谋,到时结果不堪设想。

  于是御琴雪不再迟疑,这日早早起来,偷偷整理好了自己的个人物品——其
实也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些个人的衣物之类,时下修真界宝物凋零、灵丹难得,
就算御琴雪身为惊神门这代最杰出的几个弟子之一,除却师门赏赐下来的琴剑二
物之外,只有一件平湖得来的宝珠在手,其他还真没有什么可用的法宝。

  不过这也足够了,惊神门心法内外双修,大半的手段都在手里的琴剑两物上,
集音、幻、法、御于一身,攻击手段层出不穷,唯一的短板便只在近身,恰巧那
宝珠多少得了一些灵龟的遗传,既能够生出一个盾壳抵御攻击,又能防御心魔、
帮助修炼,对惊神门的弟子来说,确实是一件相得益彰的好法宝。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御琴雪整束衣装,来到师父单知雅那里。

  她和师父单知雅的关系,早在那日逼她嫁人时就已经不复从前,因此御琴雪
偷跑离山,心中对她也没什么愧疚之意,单知雅给她开门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说
道「师父,徒儿已闭关完毕,眼下正准备再次出门历练。」

  「哦?」单知雅闻言,凝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儿,发现她浑身上下的气势更
加内敛,相比之前几个月见她时浑身上下那种咄咄逼人的剑意,现在的她几乎已
经完全看不出来有高超修为的模样了,就连修为都仿佛降下去一般,自己已经摸
不透了。

  『这丫头几个月之间就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了?』

  单知雅心中感叹,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嫉妒的心思来,这靠上了大树就是好
啊,来回不过一年多的功夫,就已经顶得上自己几十年的苦修,而且还有两大绝
顶体质伴身,估计再有几年,惊神门第一高手甚至司隶第一女仙的名头就是她的
了。

  再打量自己的徒儿,只见她明眸媚目,眼波生情,身段高挑,婀娜多姿,丰
乳细腰,玉腿美臀,配上一身惊神门的凤凰彩衣,端是美艳无比、气质惊人。

  怪不得能被隐世不出的大能瞧上,单知雅要是男儿,对这幅模样也不能不动
心啊。

  于是她也不再阻拦,点头道「徒儿此去,一路小心,若有什么事情,记得传
讯给师门来救。若是想念师父,历练完了就早早回来。」

  「多谢师父挂怀。」御琴雪甜甜一笑,丝毫看不出半点紧张的模样,说道
「不过这次徒儿可能要出去的时间长一些,剑主他老人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
徒儿,这次也要上门拜见,还要留下侍奉一段时间,因此短时间内可能赶不回宗
门,还望师父见谅。」

  御琴雪靠什么得来的这一身奇遇,别人不知,单知雅身为师父,对这个事情
还是一清二楚的,是以也并没有奇怪,毕竟在门里也待了一年多的时间,总要回
去自荐枕席,以固恩宠,这说上去可能不知廉耻,然而事实如此而已。况且这等
情况实在也说不上廉耻二字,若是有同样的机会摆在单知雅甚至全惊神门的弟子
面前,恐怕也没有几个会犹豫的。

  「唔,如此就请徒儿代掌门向前辈他老人见问好。」单知雅这等隐世不出的
前辈大多脾性古怪,干脆也不再限制御琴雪什么,一句话说完了之后就说了结束
语「徒儿且去吧,为师在门中等你回来。」

  御琴雪低下头,答了一声「是。」同时眼中流露出几分伤感,毕竟是教导了
自己十多年的师父,自己这一走,到时的门内最后察觉了,师父肯定要受到牵连。

  但此时不走已经不行,相比单知雅被牵连的罪过,御琴雪无论如何也无法接
受被发配青鸾崖的结局,只能收起那点伤感,拱手一别,转身而走。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51

                第五集

              第一章:冉闵学儒

  泉州书院。

  泉州书院的地处泉县城南,离着城门不远处的位置,四周并无什么邻里商铺,
算是一处比较幽静的地方,因此占地颇大,然而书院内的学生并不算多,大小就
读的都加上也不过寥寥十几个而已。

  至于为什么偌大的一个泉州县才十几个的学生,而且连一个修士弟子都没有,
一来是泉州这地界原本有头有脸的修士家族都被冉涛或软或硬的手段给排挤出了
泉州,第二则是书院并不教习修真炼气方面功法之时,因此泉州剩下的一些家族
和本地的大商都无意送孩子到这里学习,至于其三,大致就和幽州地界的风气有
关。

  幽州地处边关,常有战事,民风剽悍,多数人家都愿意自家的孩儿学些武艺
方面的本事,就算将来不上战场建功立业,至少也能防身抗贼。至于书院这里,
讲得都是为官治民的本事,连术数一门都不教,可放眼天下各州,官职都是修士
宗族捏在手里的,就算学了又怎么可能当上官吏?普通人家又的孩子学来有什么
用?

  因此便少有来就读的。

  当然,各派学说的争斗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如今天下各派学说复起,就泉州
一地不光有儒门,黄老、墨门、法家这些大的学派也都有传授。

  因此,郑芳到了此处之后,就算有着赵叔通在背后的支持,发展的极为不顺,
几年时间,才勉强的站稳脚跟,至于发展壮大以至儒门独霸泉州并排挤走其他家
的事,现在是想都不敢想。

  儒院密室。

  「山长(古代书院的校长),这事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仅能一
举把学说推入泉州的上层修士之间,更能找时机窃得一门的炼丹的本事,这等事
实在难得,山长莫要犹豫了。」

  听到郑芳讲完,对坐的老者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不置一
词,直把郑芳看的焦急不已,知道忍不住想要再劝时,老者才缓缓开口道「亭兰,
每经大事先静心,心不静,如何能谋划妥当?」

  「学生受教。」郑芳一听这话,纵然心中依旧焦急,却也只能点头答应,随
即安静地坐在老者的对面。

  看他平静下来,老者缓缓点头,拿起面前案上的茶盅,端起茶浅啜了一口,
才慢悠悠地说道「刚才你说的事,还有两个疑问,你可都查清了?」

  「山长有何疑问?」

  老者说道「一者,冉家原本乃是冉涛掌家,那可是个狠辣的角色,月前冉家
忽遭变故,之后俱都传言冉涛死了,只是眼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项要抓紧查
清,要知道冉涛到底是死是活,否则不能轻易下定计,不然出了变故,就算我们
背后有二公子托底,那帮世家纠缠起来也不好交代。」

  郑芳闻言心中不屑,不过并未露在脸上,只是答道「俱言冉涛已死,目前家
中只有他的儿子冉凌掌管,再说就算他活着又有何不可,学生早已打听清楚,冉
家这十几年来早已把泉州乃至临县周边的世家都得罪了个干净,加上又是寒门小
户的出身,怎么会有人来相助?」

  「糊涂。」老者昏黄的眼珠一蹬,脸上露出几分怒色,道「亭兰,你可知我
等和修士家族分属两派。就如儒门学派,平日内部争论辩经,待到别家来覆灭的
我等时,唇亡齿寒,还是要来互助帮衬的。我们谋夺冉家的秘法,那帮修士宗族
出手,并未为了冉涛一人,而是他们整个群体。」

  「学生受教。」郑芳只能呐呐点头。

  「其二。」老者继续说道「最近总有线报,说是慕容家和曹家的人来冉家拜
访,好似十分亲密,他们之间又是何等关系?」

  郑芳沉吟道「这……应当是看上了冉家的炼丹本事,前来交好的吧?」

  「……」老者叹了一口气,对眼前这个寄予厚望的学生有些失望,河洛学派
方入幽州几年,正是需要谨小慎微的时候,自己这个学生行事却如此毛糙,看来
他并不适合主持一县学院,这个位置还是要自己再熬上几年才行。

  当下说道「如此,亭兰,你快把这事吩咐下去,一则要查清冉涛是死是活,
二则要查清这个冉凌与慕容、曹两家都是什么关系,若是线报难以提供,就发信
去渔阳书院,请他那里到二公子那里打听一番,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之后再做谋划。」

  「可是……」郑芳听得不由得有些着急,说道「山长,这事再拖下去,万一
那冉凌靠这门炼丹的本事真的攀上了慕容、曹两家,到时可就真的不好下手了。」

  「你呀……」老者站起身子,一副带些伛偻的身躯从阴影里露了出来,大概
六七十岁的年纪,一身白色儒服,头戴儒冠,白须面褶,看起来相当苍老,他露
出几分失望,说道「亭兰,你做学问的本事不须说,老夫一生授徒,若问经典注
释,辩经论道,鲜有胜汝者,我一身所学,你已得十之八九,将来定是一代儒宗。
但就是这个性格……」

  微微摇头。

  郑芳急忙起身,面对老者这幅模样,急忙执礼答道「恩师,学生有愧。」

  老者摆摆手,说道「各人自有天性,此事难以强求,亭兰你也无须愧疚,坐
下吧,我来与你说说这件事。」

  「恩师面前,哪有学生的座位,请教。」

  老者点点头,对郑芳摆出的态度还是满意的,于是伸手捋捋胡须,说道「冉
家这事,就算再急,也不可用手段抢夺,只能用软的来。」

  「软的?」

  「对。」老者点点头,继续说道「自从冉涛失踪以后,这冉家的事情就变得
扑朔迷离,老夫也曾问过渔阳的人,俱是三缄其口,对此事颇为保密,想来其中
隐秘甚多,并非是露在面上那么简单的。我们想得到冉家的丹术,也只能用一种
方法,一种让他不能察觉的方法。」

  「不能察觉的方法?」郑芳咀嚼了一下这句话,忽然恍然大悟道「学生知道
了,是……」

  剩下的字将要出口,却被老者一眼瞪了回去。

  许是的剩下的字实在难以启齿,郑芳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不自然的红色,只
是并未提出反对,点头说道「学生知道了。」

  见他应下,老者点点头,亭兰虽然性急,但还算知道手段变通,加上经典通
达,将来二公子登位,就让他在蓟城做个五经博士吧。

  当然,前提是二公子要登上大位,河洛学派亦要在幽州站稳脚跟。

  当下又提点道「亭兰。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
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将来到你主持学院,不光要精通
本门经典,他家的典籍也要拿来看看,博通百家,方能的立于不败。」

  「是,学生谨记。」

  此事商谈完了,郑芳随机便提出告辞,老者毕竟年纪大了,身上的功法虽有
延年健身之功效,但效果甚微,以至于他才不过六七十的年纪就已经垂垂老矣,
不能视事多劳。

  看着恩师蹒跚的步履,郑芳心中伤感,心中暗暗立誓,一定要谋夺来冉家的
炼丹手段,将来炼出延年益寿的丹药来给恩师服用。

  从这出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来到前院是学生们已经俱都来上学了,郑芳来
到客堂,见着同门的师弟正在替自己授课,便也不再打扰,转身离开学堂,直奔
见客的地方而去。

  到了一看,果然不出意外,程履已经在等待了。

  「程兄。」郑芳换上一副笑脸,拱手行礼。

  「郑兄。」程履也还礼,与他客套了一番之后两人就坐。

  刚刚落座,程履便开门见山地说道「郑兄,冉家的事到底是何章程?」

  郑芳刚受了恩师的一顿教导,知道这事已经不是着急的时候,闻言问道「程
兄,眼下你那边到了何处了?」

  程履答道「今日便要拜师了。」

  「哦。」郑芳点头,说道「那便先如此,还要劳烦程兄暂且教授,为兄这里
还要仔细谋划一番,程兄这里,一时还莫要轻举妄动。」

  一听郑芳将要拖延,程履也有些心急,不过他此时也没有多想,便答应道
「既然如此,那愚弟就先告辞了,那边拜师在即,我还要赶去。」

  「我送程兄。」

  从郑芳这边出来,程履回到自己的屋里,特意换上一件新衣,又对镜仔细的
整理了一番仪表之后,手持两卷画卷,步行出门。

  一路走到冉家,到了门口,冉绝和冉闵之母王氏带冉闵三人已经在门口等待。

  冉绝倒还好说,他对这场拜师礼仪虽然并不如何在意,但自己为表重视,总
是该出来一见才行。至于夙瑶,一者身为女眷,又是奴婢的身份,便留在后院不
出来了。

  「先生。」三人之中以冉绝为主,此时程履已经当面,便出首行礼道「程先
生,各项礼仪已经准备完毕,请进吧。」

  这场礼仪是程履特意要求的。入门重礼,他身为儒门传人,亦是十分重视,
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接着看向一边,之间身材告状的少年身穿一身白色宽袍,安
静地站在一边,应当就是自己要教授的学生了。

  这是程履第一次看自己要教授的学生,此时见面之下,只觉得有些荒唐,那
冉闵年纪轻轻,便已经十分高壮,个头已经快赶上自己了,宽松的儒服穿在他身
上,依旧能够看到少年贲起的肌肉,除了面向有些稚嫩一些之外,根本看不出他
还是一个少年。

  此时程履觉得十分荒唐,只想抓着冉绝的领子狠狠的质问一下他。

  「这特么十三?」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此处,就算是要反悔也来不及了,程履也只能勉强应下,
只希望他这个族弟不是什么跋扈恶少,不然自己这趟教学之旅可能不太轻松。

  冉闵的反应亦是淡然,他对拜师学文这件事谈不上喜欢也没多厌烦,只是母
亲与族兄俱言学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便答应下来而已,至于程履想的将来会不
会跋扈学堂,冉闵只能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庭院各处已经洒扫干净,礼仪已经完备,还请先生进门。」

  将程履迎进冉闵的院子,程履见院子里堆满了各类打熬力气的石木兵刃,心
中登时就是一慌,再看自己未来弟子不善的面色和雄壮的身段,已然有了几分反
悔转身的念头。

  好不容易进了屋子,此时程履心中已慌,手中放下画卷,展开一副,还没彻
底露出来便又想起什么似得匆匆放了回去,拿出另一幅孔圣的画卷挂在堂上,接
着转身整理仪表,屏退在一边观望的王氏说道「可以开始拜师仪式。」

  仪式一开,冉闵便站在门口的,恭恭敬敬的走进来,程履坐在堂上,说道
「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正衣冠。」

  接着便从坐上站起,走到冉闵的面前,依次帮冉闵整理衣冠服饰,而冉闵则
恭恭敬敬的站立便可。

  此事冉闵这几日已经反复的练习过,而程履并非第一次举行,因此进行的十
分顺利,正了衣冠过后,程履回身后退两步,说道「行盥洗。」

  冉绝端上一个铜盆,放在冉闵面前,然后冉闵把手放入水盆里面,这是只听
程履说道「盥洗之礼,望尔净手净心,去杂存精,日后专心致志、学无旁骛……
正反各洗一次,好了,礼成。」

  冉绝撤去水盆。

  接着便是叩首礼。

  按说这项本来按程履的意思是要正常进行的,怎奈到了冉绝这头就没有通过,
他只是要冉闵学了一点文化而已,又不是真要冉闵入了儒门,因此坚决不同意冉
闵进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对祖师孔子九,对授业恩师三。),因此便减简为两拜
礼。

  程履把冉闵引至祖师画前,说道「行拜礼。」

  冉闵拱手对着孔子一拜。

  接着程履坐在椅子上,再说道「再行拜礼。」

  冉闵拱手,对着的程履一拜。

  「礼成。」

  此时拜师便即将礼成,只差束脩六礼而已,一边的冉绝对着门外的王氏摆摆
手,王氏急忙拿出准备好的六礼交到冉闵手里。

  六礼,既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腊肉,此为拜师古礼,必不可少
前五样各有寓意,而最后的腊肉则是代表弟子的一点心意。

  当然,束脩是束脩,束脩收了银子也是要给的。

  手下了六礼之后,本来程履应当回赠《论语》、葱、芹菜之类的东西的,只
是前日和冉闵商谈时他便把这一切都给免了,因此也不需要回赠,便只能领着冉
闵诵读《大学首章》,表示自己担当了冉闵师父的角色。

  诵读完毕,便代表着已然礼成,程履和冉闵已然是师徒的身份,因此冉闵就
应该改口叫「恩师」,只是不知为何,礼成之后冉闵只说了一句先生就不再说话。

  对此程履也并不在意,冉绝不准备让他做冉闵的授业恩师,他也对此不感兴
趣,之所以要求行拜师礼,只不过是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件事的重视罢了。

  当然,这礼中还少一份敬茶训话的流程。

  不过这项还没开始,便被冉绝打断,只见冉绝站在冉闵的面前,说道「棘奴,
眼下入了学,就该好好学些文化礼仪,汝母盼着你将来的文武双全,你可不要辜
负她的一片苦心。」

  冉闵稚嫩的面容忽然一片严肃,拱手弯腰,对着冉绝的话郑重应下「唯,弟
谨记。」

  「好。」冉绝点点头,继续说道「练功那边可以先放放,你还年轻,不需急
于一时,劳逸结合,张弛有道,勿要一心求成。」

  「兄长教训,弟敢不答应。」

  「嗯。」冉绝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如此就好,你先随先生就读吧,若是遇
上了什么难处,尽管去后院找我。」

  「唯。」

  这句话交代完,冉绝便不再停留,转身出门,门外的王氏跟在身后,对着冉
绝道谢道「多谢少爷。」

  「叔母。」冉绝转身,对着王氏说道「早不是说过了么,婶娘今后不必少爷
公子的呼我了,只叫我冉绝就好。」

  「好好。」王氏脸上露笑,说道「……棘奴之事,老身便不说了,日后待棘
奴学成,老身只教他但凭驱使,对你忠心不二。」

  冉绝还真没想到王氏说话竟如此直白,不过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不然他不
可能平白无故的养着冉绝又是教功法又是请先生的,只是他年纪毕竟还轻,对这
种事赤裸裸说来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只是点点头,随后便告辞离去。

  从冉闵的院里出来,回到自己的院里,夙瑶从房里出来,把冉绝迎进屋子,
倒了茶之后,问道「郎君,那边的事情办妥了。」

  「办完了。」冉绝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他们儒门拜师的事也
忒多,真是麻烦,我记得我当是入门的时候……」

  说道这里,冉绝忽然脑中一痛,接着猛然呆住。

  『我也摆过师父了么?师父是谁,他又在哪里?』

  正茫然的当儿,便听耳边传来夙瑶的声音。

  「郎君,郎君,你怎么了?」

  冉绝猛然回神,正看到夙瑶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便甩甩头,把脑袋里纷乱
的思绪甩出去,不由分说的把她一把揽进怀里,说道「我这不好好的么?」

  夙瑶只觉得一只贼手从腰上向下,三两下的就撩开裙子,直奔自己的下身而
去,立即就知道冉绝要来什么把戏,不过她也并未阻拦,只是面色一红,芳唇勾
起,笑靥如花地问道「郎君又要耍什么把戏?」

  「耍什么把戏?」冉绝抬起头想了想,说道「对了,那日我盒里拿出的物件,
瑶儿你还没教我一样样认识,今日便都拿来认认,顺便再一样样试试好用否?」

  「不成。」夙瑶急忙摇头,拒绝道「妾早已是温驯的奴婢,郎君那盒里的玩
意有好几样是罚人的用具,用起来可痛呢,才不陪你玩呢。」

  言罢,从冉绝的身上起来就要跑。

  冉绝哪里会让她跑掉,再说夙瑶又怎么会真的跑,只是从冉绝的怀里跑出一
两步,便被他一把抱住腰身,按在了桌边上。

  「哪里逃?」

  「呀。」夙瑶一声惊叫,半真半假的挣扎道「郎君,不要,不要啊。」

              第二章:闺中戏妾

  「不要?」冉绝把夙瑶压在桌上,满口猖獗大叫道「今日被我擒住,就一切
由不得你啦,小娘子。」

  「咯咯。」夙瑶忽然轻笑出声,看着恶狠狠压在他身上的冉绝说道「郎君真
会做戏。」

  冉绝也不恼他坏了自己的兴致,伸手慢慢解开夙瑶身上的衣服,一边说道
「一会我可不会饶了你,前几回要给你的后庭开苞,都给你找由头推了,这次说
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跑了。」

  「好,好。」夙瑶柔声答应,挥手关上门窗,抽出头上的发簪放在一边,说
道「今日都由着郎君,桌子硌人,郎君把我压在床上好不好?」

  微暗的房间,轻飘的床帘,冉绝压在衣裳半裸的夙瑶身上,直觉吸入的每口
气,都回味着一股荡人的甜。

  外裳解开,露出里面精巧的肚兜。这兜儿经由她裁剪之后,穿在身上显得十
分紧窄,搭上她挺拔凸起的一双乳峰上,曲线毕露,异常诱人。

  冉绝看得愈发迷醉,索性直接就跨步上床,骑在夙瑶的小腹上,居高临下地
看着她。

  夙瑶亦是怔怔望着他,不明所以,见冉绝满眼的痴迷,便出声说道「郎君又
想什么呢?」

  「想着到底该拿什么物件好好调教调教你呢。」冉绝随口回答,又从法囊里
面把巨炮的那些遗物都拿出来,一样样的放在手中查看着。

  而那边的夙瑶也没闲着,一双小巧玉手凑到冉绝的腰上,解开腰带,放出冉
绝那根已然勃起的肉棒,臻首一挺,樱桃小口直接把龟头吞入口中,将余下的大
半用嫩手握着,手中撸动,嘴里则是啧啧地舔舐、吸吮起来。

  冉绝被他服侍的舒服,便又把身子往前挪了一点我整个人压在她的胸前,一
手按住夙瑶的脑袋,把胯下的肉棒再往里面送入几分。

  「唔唔……」夙瑶急忙摇头,檀口一张,吐出肉棒,回手掀开肚兜,露出两
团粉嫩嫩、肉光光,晶莹粉润的两团美乳来,挺起身子将肉棒夹在乳沟当中,双
手合拢双乳,上下的推送起来。

  「唔……」冉绝爽的一声低沉哼叫,伸手捏在夙瑶的脸蛋上,手里拿着一颗
珠子问道「这是什么?」

  夙瑶抬起眼眉瞅瞅,见冉绝手里拿着一个晶莹小珠,直觉的有些陌生,便摇
头道「妾也从未见过,郎君递给我看看。」

  冉绝把珠子递到她的手里,夙瑶左右打量一番,嘴里说道「教坊司里没见过
这个玩意,妾是从未见过……」

  忽然想起这些东西都是修真材料所制,便送入真元查探。

  「是什么?」冉绝看珠子微微闪亮,便开口问道。

  「是守贞珠。」

  「守贞珠?」

  「是。」夙瑶答道「妾也只是在那些豪门发配来的贵妾嘴里听说过这个玩意,
此物用秘法制成,置于女人花径当中,用时取出,不用则存于其中,长久下来,
可使女人的花径越发紧嫩敏感,助行鱼水之欢,更有保守贞操之作用,一旦置入
此物,便只认法珠之主,余者……就连妾自己,也不能伸指入门。」

  「哦?」冉绝从夙瑶手里接过珠子,啧啧称奇道「这要怎么用?」

  「郎君把真元注入其中,再加一滴血液便能使其认主,一会射精在妾的体内,
再把珠子放入,让它沾染阳精,便作数了。」

  「那好。」冉绝注入真元,在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化如其中,指尖珠子微光一
闪,便能用真元感觉到它的存在了。

  认主完成,冉绝兴匆匆举着珠子,对夙瑶说道「来吧,这颗珠子就给你了。」

  「妾遵命。」夙瑶含笑答应,见冉绝从她身上起来,双手掀开裙子,露出里
面赤条条的下身来。

  夙瑶的阴户极为娇美,其上寸草不生,粉嫩诱人,阴唇彷如羽扇开展,玉润
干净,粉肥红嫩,唇中之蒂依稀挺俏,微微张开,而至唇中之穴,细致紧实,小
巧可爱,瞧得冉绝心荡魂移。

  举手拿出守贞珠,对准那小小洞穴轻轻一推,内里的花瓣展开,艳红的穴肉
在眼前一闪而过,便把那珠子吞入体内,接着饱满的穴口吐出一滴精英的玉露蜜
汁。

  「出水儿了。」冉绝用手指按着他的柔嫩阴户,逐渐把穴中的一颗小珠往伸
出推去,看着夙瑶紧咬芳唇,苦忍着不出声,便开口问道「什么滋味?」

  夙瑶玉面微恼,风情万种的撇了他一眼,答道「还是什么滋味,郎君欺负人
的滋味。」

  「谁教你自个儿相当奴婢的?」冉绝抱起她的身子,托起两团美乳揉玩道
「要是给我当妻,才不这么捉弄你呢。」

  「那妾就任你捉弄。」夙瑶并不松口,这床底之间,就算他再欺负自己也是
闺房之事,除却自己二人也不会有人知道,和做妻那件事的严重性根本无从可比。

  「那就拿你的小嘴开开荤。」冉绝牵住夙瑶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身上,而
他则坐在床边,等着伺候。

  夙瑶坐在他的身上,玉指伸出,点在他的胸膛上,娇嗔道「郎君尽会捉弄人。」

  言罢,缓缓从他的腿上趴下来,一路落到地上,双膝跪在冉绝的面前,娇颜
迎在肉棒咫尺,眸光水润,芳唇樱口,贝齿轻启,缓缓含入。

  龟头缓缓被一股轻柔的妙口包围,冉绝闭上眼睛,舒服的「呼……」的一声,
身后按住夙瑶的脑袋,上下来回的推动着。

  然而夙瑶却不用他推动,臻首摇动,搭着两只芊芊玉手,柔嫩的握住粗长的
肉棒,来回的撸动揉捏,檀口裹住龟头,寸寸地往里含入,一只顶到再进不能。

  肉棒留在口中,夙瑶芳唇裹紧,嫩舌缠住肉棒,附着在上面上下翻飞,舔舐
不停,口中吸舔共用,搭着前后撸动抽插,一张小嘴顿时「啧啧」有声,肉棒上
的快感滚滚而来。

  夙瑶在教坊司时,也曾练过深喉这类的技巧,只是到了冉绝这里却根本不顶
用,他这根肉棒又粗又壮,上面又虬须纠结,龙蛇缠绕,不说她那时拿来习练的
「角先生」,便是再有那只东西的一个粗细,也抵不上冉绝这一根,因此这会就
算有心给让他再插深一些,也是有心无力。

  先前时,虞娇幽怜两个之所以能够吞下冉绝的肉棒,盖因体质不同,她们两
个终究本体不是人身,身上还有些蛇类的特征,这才能够把那么粗长的一根吞下,
若是人身修炼,便也和夙瑶一般,只能望而兴叹了。

  不过这些先天的不足,夙瑶的在技巧上绝对是不输于冉绝遇到的任何一个女
人的,口手并用之下,舔、吮、吸、裹、撸、动诸般技巧齐番上阵,把冉绝的肉
棒服侍的在她口中忍不住的上挑怦跳,快感如浪潮般席卷而来,一颗不停。

  滋味实在太过刺激,以至于冉绝不过被她含了盏茶的功夫,下身便有一股射
意涌出,便立即把夙瑶抱起按在床上,双手分开腿胯,挺棒便插。

  「郎君,珠子!」夙瑶急忙尖叫起来,她那花径本就紧窄,夫郎的一根下去,
都给占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此时珠子还在里面,要是一下插的猛了,这
还不把那珠子插到子宫里面去?

  「我晓得。」冉绝抬头答应,肉棒缓缓而入,粗壮的龟头棒身撑开层层温润
柔软的穴肉,进入到夙瑶美妙无比的嫩穴当中。

  肉棒缓缓前进,慢慢触到那颗珠子上,冉绝再插几分,直到把珠子顶在夙瑶
的花心边上,方才慢慢抽出,开始下一次的抽插。

  来回几次,试探出能用的力道之后,冉绝便放开了速度,连续百十下快速的
抽插,把精液射在夙瑶的美穴里面。

  「呼……」

  一口浊气呼出,冉绝抱着大腿,安静地享受着射精的滋味,而的夙瑶也安静
地躺在床上,并不问冉绝为何这次这么快就交了精。

  珠子藏在穴中,方才冉绝抽插,夙瑶只觉得下身的肉棒一挺一动的不停,但
却一丝一毫的快感也感受不到,纵使有洞玄功法的加持,还是没感觉出任何的欢
爱滋味来,心中不由得暗暗惊叹这守贞珠的威力。

  冉绝元阳充沛,欲望十足,刚刚射精的肉棒抽出之时,居然丝毫不见半分的
疲软,从夙瑶的美穴里摄出守贞珠放在一边,肉棒由夙瑶扶着合体而入,冉绝重
新扑到她的身上,冉绝一边捏着美乳一边问道「这珠子放在里面什么感觉?」

  没了那珠子的阻隔,这次插入之时,便有不仅的胀满畅爽滋味滚滚而来,夙
瑶畅快的一展眼眉,含笑答道「没甚滋味?」

  「胡说!」冉绝一怒,捏着夙瑶的乳尖问道「怎会什么感觉都没?」

  夙瑶冰雪聪明,见他一副羞恼的模样,便立刻知道他想错了,把自己早早射
精的事情安到那珠子隔绝快感的上面了,便立即解释道「郎君莫恼,听我解释,
那珠子入体之后,便会自动隔绝所有快感,不再让人插入,郎君身为其主,虽能
插入,但珠子始终在里面,妾便生不出任何感觉,只此而已。」

  「哦。」冉绝这才明白过来。

  又听夙瑶哄道「郎君的宝贝奇大,又壮硕狞人,插在妾的穴里,胀都要胀死
了,怎会没滋味。」

  「这才对嘛。」冉绝高兴的撑起上身,张开双手握住夙瑶的美腿扛在肩上,
轻轻将她拉近,肉棒这头此时已在穴中,挺腰一震,便全幅送入穴内。

  「啊……郎君的阳物好大,妾……吃不住。」

  这里放出珠子,肉棒再入美穴时,滋味便和以往有所不同,抽插之间,冉绝
便能感觉到穴中前所未有的紧、滑、吸、震,在一波波的湿润蠕动下、一道道酥
麻兼之愉悦的快感,侵蚀着他全身的寸寸肌肤。

  啊——真乃绝有的享受!

  『这守贞珠真是妙物。』

  一念完了,冉绝收腰缩腹,贪婪地慢慢抽出肉棒,口中「嘶嘶」喘着冷气,
再缓缓的插入其中,反复抽插不停,仔细的体会着守贞珠给夙瑶的美穴带来的全
新滋味。

  而夙瑶在她身下,已全然被快感所笼罩,冉绝那九龙绕柱,本就是万里无一
的极品肉棒,任凭哪个女人碰上了都要魂牵梦绕,合上洞玄功法带来的快感,光
着两样就能令夙瑶俯首拜道,癫狂难忍,这下守贞珠又在把她的穴儿变得更加敏
感,这会在冉绝的肉棒翻涌之下,几下之间便无力着急,嘤咛出声。

  「郎君不要……妾……唔嗯……啊啊,好舒服。」

  几下之间,便已经语无伦次,口中娇喘淫盈。

  这般娇媚怜人的模样,看得冉绝愈发心痒,压着夙瑶的身子,加快速度肏干
个不停,时而将夙瑶抬靠床上,贴压她的大腿,从后百般挺弄,时而则将她翻转
而下,抱着她的翘臀,啪啪的撞击不断,就连换姿势那么一会的功夫,也要抱着
美乳,或揉或捏,亦或抱在嘴里吸吮啃噬。

  他倒是百般享受,夙瑶那头却已然无力招架,一会的功夫便给他干的阴精频
泄,高潮迭起,口中娇吟不断,身子打颤发抖,最后已是浑浑噩噩,只知道快感
滚滚而来,而眼前是黑是白都已经看不清了。

  「呜呜……郎君……好郎君……不成了,妾又要来了。」

  娇声嗲嗲,玉体柔柔,汗珠挥洒,淫液四溅。

  挨了足足三刻钟,几乎小半个时辰,冉绝才昂然冲刺,再把精液射到夙瑶的
美穴当中。

  元阳噗噗,滚滚火烫,娇嫩敏感的花心吃了这几下喷射之后,夙瑶娇媚白嫩
的身子彻底瘫软,被冉绝压在身下仿佛一根无骨的肉团,浑身抽搐,两眼翻白。

  「呼……」

  房间中喘息交替,一重一轻,慢慢的沉静下来。

  缓释了足足两刻,夙瑶才如梦初醒,慢慢的回过神来。

  然而这会她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侧卧,而冉绝则是在她身后,肉棒依旧在穴
中藏着,郎君的双手则是抓住她一双挺拔柔嫩的乳峰,把玩不停。

  陡然间,胸口忽然传来一股毛刷般的感觉,夙瑶低头一看,却是冉绝的手上
不知何时戴着几个戴着硬毛的小圈圈,正套在指上,随着他的手指一道的贴在乳
肉上呢。

  见到此物,夙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娇呼道「郎,郎君。」

  「嗯?」冉绝答应道「瑶儿醒了?」

  「是。」夙瑶轻声答应「郎君还想尝妾的后庭么?」

  冉绝自然满口答应「自然啊,今天不把你的小屁股好好干一顿,怎么能这么
轻易的放过你?」

  『这还叫轻易……』夙瑶已被他插的浑身发软,两腿打颤,闻言不由柔声说
道「那郎君要答应妾,不可再用此物,不然,妾今天就要被郎君弄死在这床榻上
了。」

  「哦?」冉绝挑起手指,晃晃指间套着的毛套子问道「你说这个啊,不用也
成,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叫羊眼圈……是套在郎君的阳物上的。」

  逢着此事,冉绝一点就通,立刻知道了这玩意的用处,只是今天夙瑶的阴元
已经被她刚才那一番榨了个干净,再要后庭侍奉已是勉强,若是再加上这玩意,
恐怕就真如她所说了。

  便也只能遗憾收起,拍拍夙瑶的美臀道「好吧,看在你还算乖顺的份上,今
天就饶你一回。」

  「多谢郎君。」夙瑶柔声道谢,接着便感觉到穴中的肉棒慢慢抽离,随后挪
转位置,直接顶在了后庭菊穴上。

  她已戒断饮食多日,这段时日后庭也几经开发,里面早已干干净净,冉绝这
回顶上,已是直接可入其中,畅然享受,不须再做清理。

  承欢床榻,侍君呈宠,便是郎君要什么就要给什么,哪有拒绝之理?更何况
郎君已经几次怜惜,将将插进去便拿出来怕她受苦。

  龟头慢慢撑开菊轮,臀缝间胀痛撕裂的感觉缓缓传来,一根火热的家伙顶着
肠道的推夹力道缓缓插入。

  雪臀肥厚白嫩,圆若滚瓜,两瓣之间的沟壑之间,夹着一条粗转狰狞的巨物,
一点点的消失在其中。

  粗长的肉棒仿佛一条烧红的烙铁,将开始还能忍受,进的越深,夙瑶便愈发
的觉得苦闷,不光是疼痛,那种仿佛倒灌一般的感觉撑在肠道当中,诸般不适的
滋味纷纷袭来,让她不禁抿嘴苦忍,直觉的冉绝的肉棒仿佛要插到肚子里面去。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郎君……全进去了没?」、

  「没。」冉绝在她耳边答道「这才刚进去一半,这处怎么这么紧?」

  用力一顶,前方豁然开朗,冉绝剩余的半根肉棒随之條然全入。

  夙瑶眼眸睁大,嘴巴张开「啊」的一声惊叫,只觉得后庭里面那根家伙仿佛
把自己的身体插穿,整个人都被他套在棒上,低头一看,本来平坦的小腹上鼓起
一点鼓包,已经快到了胃处。

  「天呐!」夙瑶满口惊呼,禁不住的用手去摸那点鼓包,顿觉层层皮肉之下,
定是郎君那狞人的大家伙。

  后庭迥于嫩穴,带给冉绝一种截然不同的包裹滋味,震腰挺挺肉棒,冉绝开
口问道「痛么?」

  「痛……不……」疼痛自然是有点,这么大的强撑进肠道里,哪里可能不痛,
只是看着身侧冉绝苦忍的一张脸,夙瑶还是失口否认,脸上撑起一个笑容,答道
「还成,郎君来试试滋味吧。」

  除了疼痛之外,胀满鼓荡的滋味比放在穴中更加强烈,带着难以形容的奇怪
感觉,直让夙瑶的五感六识都仿佛颠倒了一般,根本难以用言语词汇形容,究竟
是何等滋味。

  夙瑶的玉体横沉,侧躺在床榻上,雪白滚圆的臀瓜高高耸起,随着冉绝缓缓
开动,嘴里咦咦呀呀地叫着,夹杂着吃痛的颤音,媚态横生。

  她的后庭早十几日前就开始日日用膏油浸着,此时从内到外已经滑润至极,
冉绝的肉棒进出间就像被一团暖热的油脂紧裹吗,充满弹性的肠肉紧紧裹着肉棒,
仿佛层层叠叠不尽的柔韧软箍束在肉棒上来回滑动,带来无尽的酥爽快感。

  冉绝一手揽着纤腰,一手握着美乳,震腰挺胯,一口气连干几百下,直将夙
瑶雪嫩的美臀干得臀沟敞开、肛洞圆张,这才稍微拔出肉棒,看着留出一个圆圆
空洞的肛口。

  夙瑶虽然并未初次开肛,但被他深入到如此程度还是头一次,加上刚才又被
他很干,这会又羞又痛,软软的伏在踏上,爬不起身。

  「什么感觉?」冉绝见她这幅模样,不禁问道。

  「妾不知……」夙瑶羞不可抑。

  「哈哈。」

  冉绝抓起她手往背后送去,直到纤嫩的手指探入肛洞,她才发觉冉绝究竟是
什么意思,然而这时已经想不及嗔怪。

  原本紧致的肛洞被冉绝连番操弄之下,这会两根手指居然能够轻松的伸进去,
夙瑶张大美目,忽得「嘤咛」一声,扯过一边的被子,把脸蛋埋进被子里,不敢
再抬。

  「起来。」冉绝一拍美臀「夫君还没爽够呢。」

  夙瑶羞的不敢抬头,身子却是默契抬起,纤腰起伏,娇臀肥翘,在踏上形成
一到绝美的弧线,冉绝跨在夙瑶身上,挺着肉棒缓缓压在她的身上,同时双手握
住两团美乳,肆意把玩。

  这般姿势之下,冉绝自然是舒爽至极,柔嫩的美乳在他的指下不住变形,夙
瑶白生生的屁股扭动着,喉中不断发出销魂的媚声,一双在他手中雪乳来回抖动,
玉体愈发妖艳。

  方才肠道已拓,这会再入,已然是轻车熟路,只是插入之时,夙瑶依旧郊区
紧绷,后庭中的肠肉紧紧夹住肉棒,肛内暖嫩的流脂裹着肉棒。

  几下抽插疏通之后,夙瑶的肠道便已经被他粗长的肉棒扫荡的十分通畅,此
时莫名的感觉随着肉棒抽插缓缓袭上心间,夙瑶的身子逐渐松软,最后只能上身
伏在床上,高高耸起屁股,像一团软泥般在夫君身下辗转承欢。

  而冉绝年轻精壮,又兼功法在身,这会依旧过生龙活虎,将夙瑶干得娇躯乱
颤。

  这次的时间并不长,差不多只有一刻钟的功夫,冉绝便一泄如注,把精液射
进了的夙瑶的后庭深处,随后拿起守贞珠,送入夙瑶的嫩穴中。

  看着白嫩嫩臀缝间被干的开出一个圆孔的肛洞,冉绝挪过夙瑶迷糊糊的脑袋,
把半软的肉棒送入她的嘴里。

  「要不要给你的后庭也放一个珠子呢?」

  夙瑶这会已经彻底迷糊,嘴里的半软肉棒也记忆在吮吸着,听到冉绝说话,
根本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唔?」

              第三章:山中小妖

  却说御琴雪自师门出走之后,一路过了河内,出司州直奔并州而去。

  之所以选择去并州,是因为是惊神门在并州并无根基,主掌这里的几家,晋
阳李家与王家,两家人和惊神门都没有什么交情,而且李家向来独霸幽州许久,
割据形势已成,将来无论惊神门用什么由头,手也难以伸到这里来。

  其实御琴雪最理想的出走地方是向南,不仅能去当初遇见那少年的地方看看,
而且南地景色优美,风土宜人,若是想要隐居藏身的话,乃是上上之选,只可惜
门内和的江南那边宗族门派的关系都还不错,将来若是师门发现,找到自己的几
率也更大。

  只是并州虽然被找到的几率小些,但地处边疆,长年战乱,州内的贼匪妖类
也非常多,李家掌控之后虽多有清缴治理,这些年州内的形势亦改变不少,仍旧
有不少大妖和有修在身的匪类盘踞山林,难以剿灭。

  是以御琴雪出了洛阳之后就改变了行装,把随身的琴剑宝贝用一席麻布裹了
背在身后,一身华丽的锦绣彩衣褪下,换上一身蓝步麻衣,头上的珠钗头饰也取
下来换成木钗,就连面容都刻意的易容过,又运功变成蜡黄色的脸色,把自己从
头到脚打扮成一副村妇的模样,出行更是不再御剑飞行,而是租车乘船,完全是
一副普通人出行的模样。

  ……

  「小娘子。」摇船的船夫一身粗麻短打,手里拎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对着在
船头愣神的御琴雪说道「船靠岸了,娘子还留在俺的穿上不走,莫非是看中了俺,
是要留下给咱做婆姨吗?」

  他这话一出,同乘的几个渡客一阵哄笑,纷纷看向一身的布衣的御琴雪。

  「……我这就下船。」御琴雪自小就在惊神门里生活,根本没接触过这市井
民间的俗人,被这船夫一句话就调笑的心中薄怒,若是换做以往,这一句冒犯就
足够她打掉这船夫满嘴的牙,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也无意计较这些,只能忍气
下船。

  其实俗人之间就是这般,一两句调笑话根本算不得什么,且御琴雪就算改装
易容,那身绝美的身段还在,秀美袅窕肢体加上不经意间袖口露出来的雪白肌肤,
就算脸上普通一些,这等船家汉子还是很乐意娶的。

  毕竟奶子大屁股大,将来肯定是个好生养的。

  下了船,御琴雪回望一眼对岸的司隶,心中有些不舍,从人人敬仰的仙门弟
子变成一个的普通人,御琴雪心中自然不舍,只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已然不是
她光想着流连就能改变的事情了。

  正回望间,忽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话。

  「那姑娘。」

  这声音连叫了两声,御琴雪才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却是一个高壮的年轻汉
子,御琴雪说道「你……这位大哥是叫我?」

  「是。」汉子点点头,说道「我看姑娘你一人出来,不知你是要往哪里去?」

  御琴雪随口答道「家中除了变故,正要往晋阳投亲。」

  「正好。」那汉子一笑,说道「我等这趟正要往晋阳送两车货物,若是姑娘
不嫌弃,就与我等同行好了,并州多匪妖,结伴而行,一路上若是遇到了什么危
险也好有个照应。」

  御琴雪本不想答应,她眼下一身修为还有个内丹九转上下,碰到一些普通妖
物并不成问题,就算碰到厉害的,打不过也是能跑的,和这群凡人混在一块,又
什么帮衬个什么?

  只是转念又一想,自己一个在路上行走,说不定要遇上许多麻烦,有了这帮
人,估计能省去不少的麻烦事,便开口道「如此,就麻烦这位大哥了。」

  汉子憨厚一笑,笑道「好说好说,俱是出门在外,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

  御琴雪一笑,说道「大哥真是热心肠。」

  她虽然易容变装,但是此时的脸上依旧显露几分美态来,声音也是婉转低回,
娇柔客人,直把对面的汉子说得「嘿嘿」一愣,一会才答道「过奖了,姑娘跟我
这边走吧,我等的货车在这头。」

  御琴雪跟在他身后,来到大道上,正看到几个汉子往车上装货,看到御琴雪
跟在那汉子的身后来到这里,那几个汉子把最后几包货物装好,纷纷向御琴雪看
来。

  「行山,你小子这又是哪匡来的小娘?这身段……啧。」

  站在御琴雪身前,唤做行山的汉子脸色一沉,说道「哪是什么匡来的小娘?
这位姑娘家中除了变故,正要往晋阳投亲,我见她孤零一人,好心带她一程而已。」

  「好好好。」几个汉子也不再笑,只说道「谁叫你是脚头,反正骡马拉货带
着小娘,也不费我们一份力气,你爱带谁就带谁吧。」

  货物装了两个大车,带着行山一起的四个汉子把车赶出码头,行山对跟着的
御琴雪说道「姑娘,你坐在上面吧。」

  「多谢大哥。」御琴雪点头致谢,随后手脚并用,爬到车上。

  车上的麻包磨人,坐到上面之后颠簸的她浑身摇晃,这让一向锦衣玉食,来
往全是修士风范的御琴雪十分的不适。

  不过眼下不比她以往乘风御剑的快活,御琴雪只能忍了。

  然而走着走着,御琴雪只感觉自己被好几道莫名的目光注视,抬头一看,同
行的几个汉子连带着那个叫做行山的,都忍不住向她看过来。

  「……」

  御琴雪心中莫名,自己明明已经改易了妆容,现在这脸上就算还有几分底子,
也不至于让这几个人频频顾望吧?

  想来想去每个由头,人家又只是看着并未有什么冒犯的举动,她也只能忍了,
低头想自己的事情。

  谁知这一低头,御琴雪才知道了不对。

  她这一身布衣稍有些紧,裹得上身的线条凸出,坐在马车上颠簸之下,胸前
一双汹涌的美乳不住的上下弹跳,这才把几个汉子的目光都勾了过来。

  「……」御琴雪又羞又恼,自从那次之后,自己胸前的这对玩意不到一年的
时间足足长大的一圈,就算再怎么遮掩,也属于优势太大,藏也藏不住的那种……
无奈之下只好蜷上膝盖,双手抱膝地坐着,这才掩盖住了这处尴尬。

  行了几百米,行山又叫停下,转身进了一处酒楼,不一会的功夫恭敬的带出
一个满脸倨傲的男人。

  男人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袍服打扮,应该是某个门派的弟子,只不过
衣服上的纹饰御琴雪并不认识,且修为低微,连坐丹期都没到,御琴雪也就没有
理会。

  「真人,这里。」

  那修士看了看行山的两个货车,偶然发现了坐在车上的御琴雪,嘴里疑问的
哼道「嗯?」

  「哦哦。」行山赶忙解释道「这是路上遇见的一个姑娘,要往晋阳投亲,我
就载她一程。」

  「哦。」那修士看了御琴雪的脸蛋一眼,发现姿色普通之后就失去了兴趣,
只是说道「我这趟只负责货物和你们几个,其她人我可不管。」

  「真人慈悲,您们都是活菩萨一般的人物,小的知道真要出了事您肯定不能
坐视不管的,再说这一路上有您的威命罩着,又能出什么事情?」

  听了行山的这句恭维,那修士的脸色变好了一点,只是架子仍在,算是勉强
答应道「好吧,带上她一个也不妨什么事,就是不能拖延行程,这一趟二十日的
时间一过,我便要会镖局。」

  行山赔笑保证道「误不了,二十日的时间绰绰有余,真人请上车吧。」

  『原来是镖局里的人。』御琴雪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身衣服修饰自己没见过
的,却原来是下几门的修士。

  镖局里面的武师,大部分都是江湖出身,他们所修的皆是一种叫做内力的玩
意,不过也有少许学过修真心法的,这种相比那些修习内力的待遇要高上不少,
想来这个男修就是这路人吧。

  那男修使出真元,从地上飘起落在另一辆车顶,之后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做
出一副入定练功的模样。

  行山看他做好,便示意几个同行的脚夫汉子道「好了,走吧。」

  鞭子一挥,赶动骡马,几个汉子也不坐车,就跟在车边,一路跟着行走。

  一路无话,直到出了城市的大道之后,一行人进入一处小道,行山看了看天
色,一边和几个脚夫汉子谈笑一边说道「就走这条小路吧,咱们上次走过的,路
况也不错,看这个天色,走大陆的话怕是赶不上天黑投宿了。」

  几个脚夫以他为首,自然没什么意见,而御琴雪此时不过一个搭车的路人而
已,也只能同意,行山这句话,只是在问那男修的意见罢了。

  果然,那男修闻言,微微睁眼问道「路上可有什么危险?」

  并州的难处,他是知道的,山川甚多,其中多有盗匪,虽然这些年李家一直
不停清缴,但还有许多盘踞的未曾清缴干净,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若是碰到寻常
的盗匪还成,要是上了内丹境界的修士或者妖类,他也只能是个逃跑的命。

  行山老实答道「回禀真人,上次走不曾遇见。」

  「嗯。」听到这话,修士安心许多,不过嘴上却是说道「我这只是随口一问
而已,就算真碰上什么匪类,在某的飞剑之下,也难逃一死。」

  「那是那是,真人修为高绝,那些山上的盗匪谁敢不长眼的惹上真人?」

  御琴雪听行山恭维男修,只觉得有些可笑,李王两家割据一州,家中不乏大
成期的修士,数年时间,仍不能平定,他一个连坐丹都没有的废物,还大言不惭
的说斩尽山上的并州的盗匪,真是可笑。

  只是这念头也只是她心中想想而已,面上仍是一言不发地坐在车上。

  恭维完了,几人掉转车头进了小路继续行进,缓缓进山。

  走在树木葱葱、高山中劈开的一条小路上,几个人赶着马车缓缓行进,行山
左右无事,便对着车上的御琴雪问道「姑娘,你这家中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往晋
阳又是投奔谁去?」

  『刨根问底的问这些做什么?』

  人家好心搭你,不回答肯定不好,御琴雪只能编话答道「家中父母遭病死了,
往晋阳是投奔远房的姑母。」

  「哦。」行山答应一声,话里全然没了方才与别人谈话时那股机巧劲,嘴巴
张了张又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出口,低下头牵着骡子默默走着。

  同行的另一个汉子看他这样,便开口对御琴雪说道「这位小娘,汝还没看出
我这兄弟的意思么,他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婚配,想要娶你呢。」

  「……」御琴雪忽然纳闷,自己变装成这幅模样了,怎么还有人看上,莫非
自己的魅力连这层厚厚的妆容都遮掩不住了么?

  还真遮掩不住。

  前面就说了,她这容貌虽变,但身段的底子还在,丰胸美臀,绝对是一等一
好生养的标志身段,而且从小在惊神门养出的气度风情,岂是光变了妆容就能遮
掩住的?而似行山这等汉子,又几时见过她这等的风度的,岂能不被他迷住。

  「奴家已经许了人家……」御琴雪无奈,只能如此推脱。

  这话一出,便见行山的脸上一阵失落。

  几人在山道上行走时,却不知山头正有两个小妖望着一行人正在议论。

  「哎,我说兄弟,你看这不是来活了吗?」

  说话的是一个半身猪像的小腰,长得一张猪脸,又黑又肥,说话闷声闷气。

  站在他对面的同样是个半人办妖的,只不过它是应该是个鼠妖之类的,尖嘴
猴腮,头上生着短短一层黑毛,闻言转头看了一眼低下行山的车辆,看清之后便
不在意的摆手道「这伙人没甚意思,不就是上个月过来的那几个贩盐的脚夫么?
截了他们作甚,两大车的盐我们又吃不上,我等又不吃人肉,何必费力气呢?」

  「说了也是,上次二当家的宰人,我也跟着吃了几口,还真不如粮食有味,
就算烤来也不怎么好吃,真不知道他怎地吃的那么香。」

  两个小妖正说话间,一个人身豹头的妖精用背后闪出来,一脚踢在猪腰的身
上,问道「你们两个小崽子,在说什么呢?」

  「二当家。」两个小妖一见豹妖来了,急忙跪倒迎接道「二当家,我等两个
正在山口看着,方才看见几个贩盐的脚夫从上下过,我们正议论着截不截呢。」

  「贩盐的脚夫?」豹精疑问一声,把头想山下看去,正好看到御琴雪一行人
赶车走过,果然如两个小妖所说没什么油水,便一边注视着一行人缓缓走过,一
边顺口说道「以后这等没什么油水的凡人,就任他们过吧,就是碰到真要截的,
也得给我手脚麻利一些,眼下的李王两家盯咱们这群盯的紧,能少吃几个人就少
吃几个吧,我这都三四天没吃到人……」

  正说话间,豹精的说话忽然停住,一双猫眼瞪紧,看着的下面的一行人,那
盐车上的女人忽然看了他一眼。

  『她看见自己了?』

  豹精心中警觉,但这么远他实在难以察觉对方修为,便只能当错是自己的错
觉,正纳闷见,忽然听到的低下的一辆车上忽然传出一声。

  「不好,有妖气?」

  他若是不说话,豹精还真没注意到他,这一说话,豹精登时注意到了这一行
人里面还有个修士,登时来了精神,对着身后两个小妖招呼道「小的们,这一趟
爷差点走了眼,这群脚夫里面还有个修士,下山。」

  人可以不吃,但修士的肉,能吃到可万万不能错过。

  当下驾驭妖云,从山上飘然而下。

  御琴雪满脸无奈看了男修一眼,你怎么就那么多事,喊这么大声是唯恐招不
来妖精么?

  见到一片妖云飘下,男修亦是满脸惨然,等到见到妖云中露出的豹子精,更
是一脸死灰,这豹子精光是一身的妖力威压就压得他浑身发凉,甚至不用探查,
就知道绝对是过了内丹期的高手。

  「完了。」男修喃喃一声,看着慌忙躲在自己车后的几个脚夫,心中不住喝
骂『入你娘,不是说没事么,怎么忽然蹦出来个这么厉害的妖精?』

  当下也不再顾着他们,把手中的法器对着妖云一扔,嘴里喝道「看法宝!」
随机飞速的跳下车驾,手里掐出一个土遁的法决,三两下的功夫就遁入其中,消
失不见。

  豹子精正警惕着飞来的法器,运起浑身的真元抗住,谁知道那东西光是雷声
大雨点小,打过来的不过的是个粗浅附加了一点真元的飞镖而已,莫说是伤他,
就连身前的一层真元护盾都没能破开。

  挥手弹开飞镖,眼前哪还有那修士的影子?

  豹精见那修士逃了,不由嘟囔一声,骂道「晦气。」

  几个脚夫见高价雇来的修士逃了,自知逃跑无门,便只能爬出来求饶。

  「几位爷爷饶命啊,我等不过是路过的脚夫而已,求求爷爷们饶过我们。」

  几个凡人而已,抓来也没什么意思,豹精也懒得把他们抓回去,便挥挥手道
「滚吧,滚吧。」

  无聊间,却看到车上坐着的御琴雪,忽然指着御琴雪道「把这个女人带回去,
娘的弟兄们出来一趟也没个油水,把这个女人抓回去,洗干净,晚上宰了吃肉。」

              第四章:狭路巧遇

  御琴雪心中冷笑,几个小妖不知死活,还要把自己抓回去?

  「二当家,小的小的……」却听那猪妖说道「那个能不能抓回去给小的快活
一会,自打咱们搬到这里,都用了几个月没开荤了……」

  它所说的开荤跟豹精嘴里的开荤当然不是一个意思,不过豹子精也不在意,
说道「好吧,不过你小心点你的猪蹄,上身不准碰,事后斩成两半给我送来,记
得,若是我吃到一点猪骚味,下回再也没有这等事了!」

  「是是。」猪妖满脸赔笑,说道「小的省得,若是当家您吃到一点臊味,您
就把我的猪鞭割了下酒,嘿嘿。」

  话音刚落,便走到盐车边上,准备把御琴雪扯下来捆上。

  行山抬头,看着御琴雪要被猪妖扯下来,猛然开口说道「等……」

  话没出口,嘴边便被身边的脚夫捂住,说道「行山,你不要命了?」

  行山看着御琴雪,身子挣扎了几下,最终眼圈一红,无力的瘫在地上。

  这时御琴雪已经被逼退的下了车,只是猪妖拉扯之间,根本没感觉到自己碰
到了这女人便把她扯了下来,心中有些纳闷。

  不过这人下来了,它也懒得想那么多,当下便对几个脚夫说道「行了,这里
没你们什么事了,滚吧,再留一会爷爷的兴头来了,连你们都一块绑走吃了。」

  「谢谢几位山大王饶命,我们这就滚。」脚夫们急忙起身,几人扯着行山,
牵马挥鞭的往山下跑。

  「姑娘……」行山被几个汉子拉着,无奈的转头看了一眼御琴雪,满脸的不
舍。

  御琴雪则是懒得再看他一眼,她一双凤目眯起,背后的琴匣中忽然传出一声
嗡鸣。

  「叮!」悠长的琴音一响,便代表着琴剑杀心已动,下一秒御琴雪便要动手
了。

  然而就在这个当儿,天上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妖孽岂敢伤人性命,看剑!」

  天空中一道霞光直流而下,宛若一道迅雷,顺着那声的暴喝,眨眼间就淹没
了御琴雪眼前的三妖。

  两只小妖躲闪不及,瞬间被剑光击中,随着两声「啊」的惨叫传来,一闪过
后,便已经成了两具倒地的尸体。

  豹精实力不弱,剑光袭来时已经有所警觉,好歹躲闪了几分,并没有正中剑
霞,只被余威波及了几分,御气抵挡之后,并没有收到多大伤害,只是警惕地看
着天上。

  飞剑拖着一尾霞光,陡然飞回天上,露出一个锦袍男子的身影来,见豹精未
死,惊奇的「咦」的一声,说道「呀,妖孽还有些实力,休走,再吃爷爷一招。
定浪,兵凶,走!」

  原本红色的剑光忽然蒙上一层灰色,带着滚滚的杀伐之气,宛若一柄夺命的
屠刀般,直奔豹精而去。

  「不好,碰上硬茬了。」

  豹精心中叫苦,本想着不过是随手的一件小事,谁知道会碰上这么个半路杀
出的程咬金,眼下凶威赫赫的飞剑已经到了眼前,豹精也只能专心应对。

  当下豹嘴一张,吐出一只小巧的铁牌来,铁牌迎逢见涨,眨眼间已经变成了
三尺有余的一只厚重铁令,豹精持令在手,运足妖元,暴喝一声。

  「嗨!」

  铁令飞到空中,与宝剑交击,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之音「当」,豹精身形不
动,稳如泰山,挡住一击之后,接过铁牌,反手就要奔着剑脊上砸去。

  见豹精出手就要毁去自己的飞剑,天上那人一手掐诀急唤飞剑回手,身子从
云中直落而下,口中怒声急呼道「尔敢?」

  方才一见面就已经是生死相博,这里有何必说这等废话,豹精不依不饶,左
腿一跺,脚下升起妖云,直奔飞剑追去,誓要断了那人的飞剑。

  然而飞剑何其速也,豹精的驾云手段本就稀松平常,哪里能追得上疾驰的飞
剑,迎上七八丈的高度那宝剑便已飞回了天上修士的手里,那年轻的男修持剑在
手,却并不用的剑招,而是宛如莽夫一般,挥剑对着豹精就砍去。

  御琴雪立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见到剑令再次交击,又一声嗡鸣之后,男
修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坏笑,接着手腕微微一动,唰的一声从宝剑中又抽出一只细
剑来。

  细剑出鞘,势若毒蛇出洞,男修持剑旋身平斩,迅雷不及掩耳。

  豹精哪里想到他还有这一手,触不及防之下根本难以躲闪,满眼惊色的被子
剑一剑削去头颅,颈中鲜血一喷三尺高,立在半空中的身体猛然僵住,随后无头
的尸身一软,从半空中轰然落下。

  「哈哈,嘬尔小妖,让你知道知道乃翁的厉害。」半空中那男修哈哈一笑,
伸手一抹脸上的鲜血,缓缓的落到地面上,对着豹精的尸体踢了一脚,又吐了一
口唾沫,随后走到御琴雪身边。

  见御琴雪一身的村姑打扮,他便也没有查探,只以为这个小娘在这呆立是被
吓傻了,看样子还颇有几分姿色,便随口说道「你一个年轻小娘,怎地一个人走
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汝家里人呢?」

  「……」御琴雪默然,知道他并未察觉出自己易容和一身修为之后,便露出
后知后觉的的惊慌神情,说道「我……我家中出了变故,父母皆去了,正要往晋
阳去投亲。」

  「嗯?」男修眉头一皱,看着上下打量了一眼,心中顿生疑惑「父母亡故,
怎地不见你戴孝?」

  这理由本就是御琴雪随口编的,根本没想到这茬,而且方才就算眼前这修士
不来,那豹精她也能够应对,此时被他盘问,忽然心生厌烦。

  只是依着现在自己的形势,就是被他救了一命,御琴雪只好耐着性子答道
「只因身在路上,不敢声张,带到了族亲家中,再与父母守孝。」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男修点点头,说道「也算合情合理,只是汝一个年
轻女子,孤身出门,又是走这种小路,实在太过危险了,翻过眼前这山……」

  「曹兄。」修士忽听一声叫喊,天上又下来一人,却是一位更加年轻俊秀的
公子,落在地上,对着御琴雪打量几眼,忽然露出几分震惊的神情,不过很快又
收了起来,对着曹鳞说道「你莫说了,左右事情已经办完,你我便送这姑娘一程
吧。」

  「啊?」曹鳞听得有些茫然,看看御琴雪又看看慕容威,问道「慕容兄,走
时不是说要往洛阳去么?」

  「去洛阳也多半难以成事,那里最多换来几张废纸而已……」接着对着曹鳞
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了。

  曹鳞心领神会的闭嘴,只是仍有些不解,身边不过是一个村姑而已,至于这
么小心吗?

  「姑娘。」慕容威冲着御琴雪一拱手,示意她在前,说道「走吧。」

  御琴雪知道他多半看出来自己的伪装,当下欠身点头道「那就劳烦公子了。」

  就这样御琴雪在前,慕容威居中,而曹鳞一脸纳闷的走在后面,看着慕容威
不住的用眼神扫视着御琴雪,曹鳞不仅心中纳闷『至于么?就算这身子好看了点,
那脸蛋慕容兄你也能看上?这才几日没沾女色就饥渴成这样了?』

  他修为不如慕容威精纯,又无秘法,自然不如慕容威那般能够看清御琴雪假
面之后那一张绝美的面庞,只是就连慕容威都也仅仅看出来御琴雪是应当是一个
有修在身的美人而已,至于修为如何,又真正是何样貌,他也难以查探。

  能够确定是,至少是个内丹九转,说不定还是个上了金丹期的修士。

  这也不怪慕容威,御琴雪毕竟的上过金丹期修士,虽然眼下的修为回落,到
了只比他高三两层的内丹九转,但匿气的程度不是他可比的,只是她一身的修为
多数来的机巧,这才让慕容威看出了端倪,若是御琴雪真的凭自己修炼到这种程
度,靠惊神门的匿气功法,管教慕容威看不出任何破绽。

  「听闻姑娘要去投亲?」

  「是。」御琴雪答道「家中出了变故,难以再寄身,奴家不得已只能出走投
奔远亲。」

  慕容威颔首,继续问道「姑娘既然出远门,为何不选个更加快捷的出行方式,
这样也方便更快到远亲家中。」

  「家中尚有恶亲,奴家怕他们派人来追,不得已只好挑小路走。」

  慕容威说道「敢问姑娘是哪里人?」

  御琴雪幽幽答道「奴是司隶人士,自小长在洛阳。」

  「这样啊。」慕容威表示理解,随机开口说道「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随某
到幽州去避难如何?幽州地处边地,想来你那洛阳的恶亲当是追不过来。」

  御琴雪忽然抬头,问道「公子是要收留奴家?」

  「不敢。」慕容威答道「姑娘出门在外,已有飘零之实,但尚有自由之身,
又有远亲可奔,何处去不得?某只是建言而已,毕竟并州离司隶太近,若是你家
里的恶亲下了力气,还是可能找到你的。」

  「哦?」御琴雪忽然一笑,问道「那公子的幽州又远上几分?公子凭什么就
认为奴家随公子跑去了幽州,家中的恶亲就不会来找奴家。」

  「定然不会!」慕容威断言,接着指了指自己,说道「还未介绍,某复姓慕
容,家父在任渔阳舵使,代盟主赵仲卿掌管一郡,眼下我幽州盟正在招纳四方贤
才,盟主赵仲卿求贤若渴,定能庇佑姑娘。」

  话到这里,哑谜已然打破,慕容威的招揽之心已然一览无遗。

  既然慕容威把话挑明,御琴雪也不再藏着掖着,停下脚步问道「慕容公子还
未问清奴家的恶亲到底是哪家,连奴家的名姓都尚且不知,就敢出言招揽,就真
不怕给贵盟招来祸端?」

  曹鳞刚才听二人的打哑谜时就已经把话听明白了八九分,此时听到二人说到
此处,便插话道「只要姑娘愿意为我幽州盟效力,莫管要追姑娘的是哪门哪派,
我幽州盟一力担着便是。」

  御琴雪见他把话说得这么满,不禁怀疑道「这位公子是?」

  「哦。」曹鳞一拍胸脯,说到「家父曹淼,乃是盟主手下重将。」

  这样说来,御琴雪更加疑惑,这二位皆是自称幽州盟重臣之子,自己若是上
了元丹期的大修士也还罢了,她眼下的势力不过内丹九转,至多不过金丹一转的
程度,实力肯定是有的,但怎么也不值这两位这么大言招揽吧?

  于是问道「奴家修为低微,不过是一个小修士而已,哪里至于二位如此招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慕容威唤出驾驭飞行的法宝,对御琴雪说道「还
请姑娘跟在下进城,咱们找一处幽静的地方,到时我再与姑娘详谈。」

  言罢放出飞剑,一脚塌上,乘风而起,眨眼间便飞出云端。

  御琴雪明白,这便是有意试探自己的修为了,当下运行真元,一拍身后的布
包,包裹着琴剑的麻布破散炸开,琴中一声剑鸣,飞出一柄宝剑,落在脚下。

  御琴雪一脚踏空,身姿婉转,宛如旋舞一般翩飞的踏上宝剑,抱琴在手,只
听「叮咚」两声,一缕凤凰尾焰闪过,眨眼间也跟着钻入云端。

  见了御琴雪绝美的蹬空身姿,曹鳞一咋舌,嘟囔道「啧,怪不得慕容你开口
就是招揽,这妞绝对是千里挑一的绝色,娘的,老子被易容术给糊弄了啊。」

  言罢也赶紧拿出御空法宝,追了上去。

  慕容威登空之后,便有些迟疑,刚才自己只说城中相见,根本没说是那座城,
又在城中何处,万一这姑娘跟丢了自己,又去错了地方,到时候说出去岂不是贻
笑大方。

  就这么迟疑间一晃神的功夫,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便听到一声女声说道「公
子方才只说城中相见,不知是那座城,又是哪处酒楼客店?」

  「啊。」慕容威吃了一惊,看着身边御琴雪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便知道要
么是这姑娘的飞行之术另有妙法,要么是修为超过自己太多。

  「向前一千二百里,就是大城上党,城中有座扫尘楼,听说那里的酒菜不错,
某就请姑娘到那里详谈如何?」

  「好。」御琴雪颔首答应,纤指拨动琴弦,只听琴声叮咚,飞剑猛然提速,
上下翩飞,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慕容兄。」刚走了御琴雪,后面曹鳞已经追了上来,不过他的飞行法器并
非是常用的飞剑,而是一只类似飞梭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个小座,曹鳞端坐其上,
对着慕容威束起大拇指,说道「还是慕容兄你的眼光毒辣,独具慧眼啊。」

  说着,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

  却见慕容威只是摇头,说道「曹兄误会了,某一心只想为盟主招贤纳士,实
在无暇想那些儿女私情。」

  「免了吧。」曹鳞可不信他这套,说道「你我自小相处,慕容兄是何人品我
岂能不知?」

  「我……」慕容威看着曹鳞笃定的神情,忽然自觉有口难辩,只能叹气道
「也罢,随你想吧,眼下你我还是快追吧,一会那姑娘可就到了。」

  「走。」

  ……

  御器飞行,一个时辰便到了城中,找到那座酒楼落下,刚到门口,便见店小
二急忙迎出来,走到二人面前问道「二位公子可是慕容郎、曹郎当面?」

  「正是。」慕容威身上少有那种豪奢子弟的傲慢,闻言答道「你有何事?」

  「二位郎君请随我来,楼上一位姑娘早已备好了酒菜,只待曹郎与慕容郎驾
临。」

  「这……」慕容威曹鳞面面相觑,这姑娘看来比他们早到了不止一时半会啊。

  当下也不多说,跟着店小二进了酒楼,推开一道雅间的房门,之间里面已经
上好了满满一桌的酒菜,而御琴雪仍是一身村妇布衣,见到二人进来,起身说道
「二位公子晚来,当罚酒三杯。」

  「莫说三杯。」曹鳞迈步进门,提壶倒酒,豪爽道「便是十杯也可。」

  慕容威抱拳说道「姑娘剑御精妙,某佩服。」

  「慕容公子过奖了。」御琴雪自谦一句,挥出两道劲风关上房门,对慕容威
说道「此时四下无人,慕容公子有什么话就请讲吧。」

  慕容威方做下,便说道「只要姑娘答应加入我幽州盟,一切难处,都由本盟
处理,只有一条,便是先请姑娘隐姓埋名一段时日。」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御琴雪想着。

  只是这个倒也可以,若是能在幽州安定下来,隐姓埋名的正合御琴雪的心意,
只是自己这身实力,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降了。

  于是说道「这条没有问题,只是奴家尚有一事。」

  「姑娘但讲无妨。」

  御琴雪说道「奴家身上还有几处旧伤,还需要一些丹药疗伤,不知这些东西
慕容公子可能提供?」

  她身上自然没有什么的伤处,只是随着剑印消失,自己的实力恐怕还要慢慢
下降,想慕容威要丹药,只是为了维持自身的修为而已。

  当然,这条尤为重要,若是没有丹药维持修为,到时修为再降,再骗了幽州
盟,那时可就不是能够善了的事情了。

  慕容威还未开口,便听曹鳞一拍胸脯,说道「此事好说,我兄弟近来结识一
位丹师,姑娘想要什么丹药,只需开口便可。」

  丹师可是稀少的人物,御琴雪在洛阳多年,也没结识过几位有实力的高品丹
师,曹鳞既然敢夸下海口说丹药任她提,想来那位丹师的品阶不低。

  「哦?」御琴雪一条柳眉,说道「敢问那位丹师尊姓大名。」

  「冉绝。」

  「冉绝?」御琴雪心中一动。

              第五章:棠华遇袭

  幽州地处边陲,和大周的凉州、交州、并州等边境州郡一样,皆是的需要王
朝人力、物力支援的要地,否则难以抵挡外族年复一年的侵略。然而自从百年前
大周内乱之后,中央对各个州郡的掌控力大为减弱,正统亦一分为二,这等形势
下,周室彻底失去对王朝土地的掌控。

  先是州县官吏的任免权,随后就连刺史州牧的任免权都形同虚设,中央派去
的刺史州牧到了地方之后形同路人,不是不是莫名失踪就是难以掌权,但坐啸而
已。各州虽然年年皆有押送赋税,但数量基本还不如本来的十分之一,去上计的
官员亦是对皇帝的话如耳边风一边不闻不问,到了近几十年,就连上计也懒得去
了,只派几员小吏随便押送一点赋朝贡,勉强的意思一下。

  当然,两个朝廷纷争不断,难以统一,也是导致大周皇室威名不再的重要原
因之一,洛阳的朝廷虽然身为大位正统,但是正统内乱时把各州宗族门派得罪的
太多,因此虽为正统,朝令却是难以出洛阳皇宫一步,就算圣旨到了各地,也是
阳奉阴违,根本不会执行。

  相比之下,邺城的小朝廷固然名分不足,自身又不得各地承认,然而冀州到
底是姬家祖地,这群人又得到了不少皇朝历代王室的支持,一时虽然力弱声微,
却也能勉强维持。

  然而乱局持续到了眼下,与这两个小朝廷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各州纷纷自
立,中央根本无法控制,对于边疆之患,就更加难以顾及了。

  而幽州眼下的困局便是,挨着的冀、并两地一个的一个是天下大州,实力强
悍,一个是边陲要地,互为唇齿,向内地扩张的可能基本为零,对外又实在难以
抵挡外族年复一年的入侵,几十年间,玄菟和乐浪两郡便已被邻国高句丽蚕食,
眼下战火已经烧到了辽东郡这里来了。朝廷那边又根本没有任何支援,只靠一州
硬抗。

  面对如此情形,幽州盟盟主赵仲卿亦是小心应对,一面交好冀州、并州,互
市以得钱,一方面组建精兵,招揽人才。对内励精图治,对外隐忍不发,积蓄实
力,只等北伐。

  这事落到实处,游离在幽州盟边缘的公孙家便受了罪。其家虽然实控辽东一
郡,但在失去玄菟、乐浪的屏障之后,辽东郡几乎要硬抗乌桓、高句丽、扶余、
乌桓等多方势力的侵扰,而幽州盟又因为手实在伸不进辽东郡的缘故,对辽东的
支援甚少,这导致公孙家实力严重不足,更是逼得公孙棠华一个的家族嫡女不得
不跑遍幽州的找支援。

  ……

  大群的骑兵围住了一处丘陵上的军寨,内里的几百个守军手持长矛兵器,惴
惴不安地看着仅仅有一道木栅之隔的敌军。

  外围的骑兵们足有上千,这群人头戴毡帽,身上的穿着不一,既有身穿一身
皮袄的、亦有皮甲打扮的,不过铁甲却是甚少,只有为首的几员将领身穿全身的
铠甲,使得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那枪的、有持短挺的、有持刀的、甚至狼牙棒
和斧子的也不在少数。

  这样一只军队,光从外行上看,就绝对是一群乌合之众,然而他们对上的,
也不是什么公孙家的精锐部队,只是一只看守粮草辎重的辅兵而已,数百人当中,
还有上百的民夫。

  外头的骑兵们把军寨团团包围,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在将领的指挥下冲击栅栏
寨门,而更多的是在马上搭弓射箭,袭扰着里面的守军,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声狂
吼以示威慑。

  守兵们大多身上有一层铠甲,外面那只军队的软弓对他们其实造不成多大的
实质伤害,然而外面又是的威吓又是强攻的架势实在吓人,不少辅兵已经面有惧
色,暗暗后退。

  「不能退!」站在后面的公孙棠华看到辅兵们后退,急忙喝止道「不能退,
一旦让他们进入城寨,我们今日只有死而已,诸君且勉励,今日棠华与尔等共同
退敌。」

  听她说完,公孙棠华身边的一个亲卫也跟着喊道「二三子,公孙小姐与我们
一同御敌,只消坚持一两个时辰,便有大股友军来援,杀啊。」

  两人一唱一和的几句话,总算把军心安定下来,随着身边亲卫都到各处激励
士气,指挥作战,占据总算稳定下来,然而公孙棠华地看着外面拼杀的两军,心
中却疑惑丛生。

  自己这处军寨离得边境已经不算近了,这只乌桓骑兵是怎么跑到这里的?而
且观这只军队,虽然穿着不一,武器亦五花八门,但战力着实不低,公孙棠华手
下的兵士光是守寨,就已经十分吃力,开战虽然仅仅两刻钟,就已经损伤了数十,
杀死的敌人才十几个,若是按照这个态势下去,三个时辰之内不来援军的话,这
处军寨被攻破已经是必然。

  就在公孙棠华思量的同时,外围的骑兵首领也在观察着军寨里面的情形,见
到里面还有一女将,并且自称公孙家的人,立刻喜上眉梢,对着左右吩咐道「全
军压上,尽快攻取城寨,首要生擒寨中女将,官晋三级,赏千金。」

  骑兵们听到赏格,立即群情激奋,前赴后继的围着栅栏冲击,他们一个个面
目狰狞,盯着寨内地处的枪刃凛然不惧,奋力的撕扯着薄弱的防线。

  看到如此情景,内中的公孙棠华不由得心中惶急,她虽出生在边关将门公孙
氏,但几乎从未有过领兵作战的记录,这几年就算上了战场,也全都是在后面管
着后勤的之类的,遇到这种情况自然变色。

  她虽然无措,但身边的亲卫却是公孙家嫡系的白马精骑出身,领头的一个校
尉官衔的,护在公孙棠华身边,一张冷面波澜不惊,张口安抚公孙棠华道「小姐
放心,军寨地势陡峭,骑兵冲击不利,而且乌桓骑兵没有不识攻取要义,卑下已
派手下手下亲卫去各处指挥,坚守三两个时辰等到援军到来,应当不成问题。」

  此次出门,公孙棠华身边跟随了五十名精锐的白马精骑,此刻派往各处的已
经四十有余,只有五六个人还守在她身边,此刻看着周围的战场,听着手下的分
析,心中也安定道「狄校尉,这里便由你指挥,我要去各处巡视,激励士气,救
治伤员。」

  「诺。」狄校尉抱拳答应,接着对剩下的几名精锐义从说道「汝等留两人在
小姐身边看护,其余皆去指挥民夫辅兵御敌。」

  「是。」

  随着公孙棠华,游走各处激励士气,加上白马义从的精骑混在寨中各处指挥
杀敌,寨内的形势一时间居然稳定下来。

  眼看战事陷入拉锯,乌桓将领心中也急了,他本来的军令是深入公孙家的腹
地劫掠粮队、扰乱后方,打探消息,以打断公孙家的部署,没想到找到一处的物
资充足的军寨不说,更是砰到公孙家人这么条大鱼,此刻见到战事焦灼起来,心
中立下决断。

  他这没那么长的时间拖延,一旦公孙家的援兵到了,到时自己想跑都难。

  「命令各处放火箭袭扰,粮草辎重皆可不要,定要生擒寨中的女将。」

  命令一下,手下骑兵们立即开始准备,他们把箭矢缠上一圈布条,接着拿出
一只随身的小罐,从里面沾一层白色的油脂,几名身着皮甲的骑兵念动咒语,点
燃几堆篝火,燃起箭矢,搭弓便往寨内的各处漫射。

  「遭了。」狄校尉心中提枪挡下几只火箭,心中暗道不好,这军寨本就是木
质,寨中的各处粮草军帐更是怕火,敌军火箭一起,火势恐怕难以阻挡。

  眼见大股火箭袭来,狄校尉一脚跺地,凭空升起一丈高,手持一杆长枪,左
右格挡着射进来的火箭,同时口中一声暴喝「令,白马义从挡住火箭。」

  分散在各处的精锐义从门纷纷跃起,各个手持长枪利刃,阻隔着寨外射来的
火箭,同时命令手下弓兵先射放火的敌军。

  看着远处骑马的将领,狄校尉手举长枪,瞄准铁盔,手中长枪如迅雷般掷出。

  铁枪去如流星,破空之声「嗡」的一响,飞速的朝着那将飞去,几个眨眼间
便已经到了那骑将的眼前。

  而那乌桓将领本在专心指挥,发现飞枪之时,已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
着长枪在眼前越变越大。

  『得手了。』狄校尉心中一喜,只要杀了敌将,危机便能立刻解除。

  然而事不遂人愿,铁枪并未如狄校尉所预料的那般穿颅而过,一举绞杀敌将。
碰到铁盔上只有「叮」的一声,接着铁盔彩光一闪,炸裂开来,投掷的余力把将
领带的往后一仰,跌落马下,却是并未身死,在地上只打了一个滚,便一跃而起,
开口说道「大巫师炼出的东西真是好用,儿郎们,支祁百户火箭散射,余者随我
冲击城寨。」

  一枪并未杀死敌将,狄校尉心中微微失落,公孙家与关外各族交战已有数百
年,大周的精要也被他们学去不少,至少的炼器的本事在狄校尉祖父那辈的乌桓
骑士里是没有的。

  不过相比这一手炼器的本事,各国明里暗里偷学过去的东西更多,就如三韩
那里的,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国,朝贡了几年大周之后,居然开始伪造服饰书本,
自诩正统,区区弹丸小国,只因有高句丽相隔,公孙家又无水军,便敢自诩正统,
堂而皇之的自立为王了。

  此时战事紧急,狄校尉也无暇再想这些,他在空中眼见各处皆有火箭射入营
寨,许多粮草军帐已经燃起烈火,原本在各处指挥的义从门也已纷纷接战迎敌,
怎奈敌军实在太多,原本的木寨就不甚坚固,此刻狂攻几下很快便出现了几处漏
洞,尽管义从门已经拼命在杀敌,还是有几处被乌桓士兵攻了进来。

  此时此刻,狄校尉心知此处已经无法再守,便果断下令道「各军士向中军集
结,上马准备突围。」

  自然的,狄校尉一声喝令,对面的无盔乌桓将领亦听在耳,便果断带领身边
精骑对准寨门冲去,同时在马上下令道「堵住寨门,不可跑了那女人。」

  军寨四周的义从一走,普通的辅兵和民夫们根本无法抵挡乌桓士兵的攻击,
片刻间营寨各处纷纷告破,千余士兵已从四面八方的围过来,寨中的辅兵民夫们
顿时乱作一团,四散奔逃。

  敌人军心已溃,乌桓将领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直到攻破寨门,还未等他下
令,便见眼前五十名白马精骑已经上马列阵,把公孙棠华围在了中间。

  白马义从乃是公孙家世代相传的精锐部队,在外族中威名赫赫,即使只有五
十骑,也让眼前这位乔装扮为杂兵,实则是乌桓精锐的将军不敢小觑。

  眼前军寨已经化作了火海,麾下的士兵们早已死伤大半,公孙棠华心生不忍,
却也只能忍痛突围,若是再顾念什么妇人之仁,今日连带自己和五十名白马义从
都要留在此处。

  辅兵和民夫死了还可以再征召,但若是这白马义从丢在这里,没有十年的功
夫都难以补回,更不要说为此搭上的无数精力丹药。

  于是公孙棠华不再犹豫,从宝囊里取出兵器,向前一指,说道「突围。」

  五十名精兵义从皆身着全身覆甲,闻言齐声喊「诺」,放下手中铁枪,从马
侧身取出长槊,持槊在手,催马进去。

  「白马义从,突击。」

  当前一将,正是狄校尉,只见他身骑白马,皆负精甲,头戴钢盔,手持马槊,
一往无前地对着乌桓将领冲去。

  「杀!!!」

  五十名白马义从和数百的乌桓骑兵瞬间撞在一起。

  ……

  冉绝房中。

  「郎君。」夙瑶娇嗔一声,凤目回眸,无奈地说道「郎君闲着无事么?」

  她这么说自然不是恼了冉绝,而是被这个缠人的郎君扰的实在有些难耐,这
两日冉绝每日上午炼丹,一旦过了午时,便在房中缠着夙瑶,不是要交欢侍奉,
就是抱着她的身子把玩。

  要单只是这样,夙瑶也谈不上难耐,然而她这身子自打被冉绝开苞之后,只
消这位郎君一碰,便满脑子都是两人在一起时的荒淫事,什么都做不成了。

  眼下亦是一样,冉绝坐在椅子上,怀中抱着夙瑶,两手穿过一层外衣,捉着
两只饱满的乳儿把玩,加上下身的肉棒一戳一戳的顶着仅仅隔着一层裙子的小穴,
让夙瑶根本难以静下心来看桌上的账本。

  「无事啊。」冉绝嘿嘿一笑,抱着夙瑶的饱满美乳不放,说道「瑶儿,你把
裙子脱了,让我宠一回。」

  「郎君……」夙瑶无法,只好低声哀求道「郎君,求您饶过瑶儿这一会吧,
等到晚上,到了晚上郎君想玩什么妾都陪你,好不好?」

  冉绝自有秘法在身,加上本就天赋异禀,光靠夙瑶一个甚至加上后院的一对
母女也满足不了他一个,前日放开之下,夙瑶前后两处承欢都难以让冉绝尽兴,
这几天更是连日侍奉,体内的阴元已经有些难以为继。

  这也是当初宵婉警告宓妃不可独霸冉绝的原因,以他的充沛元阳加上洞玄秘
法的相辅,床底之间几乎无往不利,若是专宠一人,就是宵婉那等到了真仙修为
的,也挨不住三年两载。

  「不成。」冉绝摇头不答应,说道「白天是白天的,晚上是晚上,岂可混为
一谈,快脱了裙子来服侍郎君。」

  「……是。」夙瑶身为奴婢,自然无法违抗,便也只能答应。

  正起身解裙带的功夫,就听外面小红的声音传来「公子,公子,外间有个姓
程的男的来拜访您了。」

  「……」眼瞅着就差最后一步,偏偏这个时候来人打扰,冉绝只觉得一阵气
闷,而她身上的夙瑶却抿嘴一笑,说道「先生前来,定有要事,郎君还是去见见
吧。」

  瞅她偷笑的模样,冉绝心中更加火大,从椅子上脱身下来,又把夙瑶按在桌
案上,褪下裙子,对着她粉光光、雪嫩嫩的翘臀狠狠的掴了两把,直把桌上的美
人打得连胜娇哼求饶,这才闷闷的离去。

  夙瑶伏在坐上,扭过脖子,看着冉绝离去的背影,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

  到了客堂,程履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了,见到冉绝进来,立即起身行礼道「冉
公子。」

  「程先生。」冉绝被他搅了好事,心中自然不快,一脸肃色地回了礼,方做
下便直直地问道「程先生今日来拜访是有何事?可是舍弟的学业之事?」

  「并非。」程履摇头否定。

  一听连冉闵的事情都不是,冉绝心中更恼,便开口问道「那不知是何要事才
让程先生上门拜访?」

  「这……」冉绝这幅脾气都挂在脸上的样子,程履如何看不出来,当下脑中
思量着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冉家少爷,然而想来想去,自己根本没与他有任何的
冲突,这突然来的冷脸是怎么回事?

  莫非书院谋划他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想到这里,程履心中一颤,看向冉绝的眼神不知不觉地打了闪,不敢再正视
他。

  「程先生到此究竟何事?」

  「啊!」程履心中一突,立即清醒过来,满头大汗地说道「倒也,倒也无甚
大事,只是想请冉公子去书院一观,在……」

  「好。」冉绝从椅子上起来,说道「走吧。」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52

              第六章:蓟城发兵

  他这一打断,倒是给程履弄的一愣,呆在远处不知所措起来,稍时才看着冉
绝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难道是我想错了?」

  其实冉绝生气的理由很简单,跟他去书院的理由也一样简单,左右在家的也
没什么事,出去走走就走走呗,能有什么大事?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泉州书院的大门。

  书院坐落在幽静处,门口也并无人看守,程履一路上皆跟在冉绝身后,此刻
到了门口,总算小跑几步的撵上来了,整理了一下衣衫,做出几分主人样子地对
着冉绝说道「冉公子,请。」

  「请。」

  走进书院大门,只见眼前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左右种着两片竹子,尽头有一
坐正殿,此时正门开着,冉绝能清楚的看见里面供奉的孔子塑像,心中纳闷的想
道「他们儒门不是不立庙宇么?怎么还给孔夫子做塑像供起来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打转,冉绝就没来得及和程履搭话,一路走过大道,来到正
殿面前的院子里,便听到左边厢房里面传来一阵郎朗读书声。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
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
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
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
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听到此诵,冉绝直觉一股浩然之气扑面而来,心中登起肃然之心。

  ……

  一间华丽宫殿之内,听到中间跪报之人说出的消息,中间宝座上的中年人不
由得起身惊呼。

  「什么?战火已烧到辽东境内,就连公孙氏的嫡女公孙棠华都被劫走了?」

  这人三四十岁年纪的模样,阔脸短须,稍有些肥胖,一身武将风度,却偏偏
穿着一身华贵的蟒袍,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他玉阶下的白袍小将满脸风尘,听到前者惊呼,口中答道「是,昨日下午家
姐奉命押运粮草、巡视后方驻地,不料突然从不知何处杀出来一千乌桓精骑,毁
灭了一处营寨,寨中八百辅兵死伤过半,五十白马义从拼死相救,最终只余一骑
幸存,余者尽皆战死,此战之后,家姊不知所踪。」

  蟒袍男人似乎慢慢平静下来,慢慢落座,口中幽幽说道「辽东那面,战事竟
紧张到这种地步了么?」

  「盟主!」白袍小将双膝落地,含泪拜道「眼下辽东已有累卵之危,我公孙
家上下已尽全力,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两年之间,族中子弟战死三十二人,三
千白马义从折损八百有余,辽东边境处处战火,百姓为战事所苦,田间已两年没
有播种,被杀被掳或逃或饥,受难者不计其数,边境各县民众十不存三,求盟主
慈悲恩降,救救辽东吧。」

  言罢磕头不断。

  听得他的血泪倾诉,高坐那人,既幽州盟的盟主赵仲卿登时就要当场答应下
来,只是刚要开口之时,便听左侧一声轻咳,犹豫片刻便改变口风道「辽东惨状,
孤已知之,卿且先下去休息片刻,待我与堂上众卿商议一番,拿出一个的方案来。」

  听他这话,白袍小将一脸沮丧,但这里毕竟乃是幽州盟的盟堂,不是他公孙
家的地盘,便也只能忍着,抱拳下去。

  待他走了之后,赵仲卿开口道「诸位,辽东战事紧急,该不该救,若是不救
如何,若是该救又如何?」

  他话音刚落,躺下便站出一人,三十左右的年纪,和堂上的赵仲卿颇为相似,
只是看上去要白净许多,而且不似赵仲卿满脸的武夫气息,此人看起来颇为阴鷺
(这个词对的字到底念啥?)。

  站在堂上,开口说道「兄长,我以为此时还不到救援辽东的时候,公孙家自
立盟以来便独霸辽东,听调不听宣,分明是阳奉阴违,此时若救了公孙家,待边
境稳固,公孙家定然故态复萌,依旧不服盟中管理。」

  堂下又走出一老者,先是对赵仲卿一拱手,接着缓缓说道「晋公言之有理,
幽州九郡,除却玄菟与乐浪二郡失陷外,只有辽东公孙氏难以宾服,此次外族攻
取辽东,正式盟主重掌辽东的好机会,臣以为,辽东固然要救,只是现在还不是
时候。」

  坐上的赵仲卿不露声色,开口问道「那以赵卿的高见,何时才是时候呢?」

  老者答道「还要等到公孙氏的实力再降一些,降到他们无法再独掌辽东的时
候,那时才是盟主降恩施援之时。」

  赵仲卿「哦?」的一声,问道「赵卿以为,这公孙家的实力降到何种地步,
才是赵卿心中的是时候了?」

  老者一眯双眼,口中阴损地说道「须要等到公孙家子弟死伤大半,三千白马
义从剩余一千左右时,才是盟主出手的时候,到时盟主挟盟中精兵悍将,兵出辽
东,届时天兵到处,外族不过鳞介之癣,可一扫而平。而公孙氏那时前有盟主精
兵压境,后有外族咄咄相逼,定然再难掌控辽东,倒是盟主可择一边境小县,安
置其家,使其为一守土之忠犬,若是不能安心,令其举族迁至蓟县,赏爵赐金,
从此为一富家翁。」

  这老者语气平缓,面容平和,讲出来的,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毒计。

  然而辽东再如何也是幽州盟所属,对于自己人,如此做法是否太过狠辣了?

  只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不然。

  幽州盟并非和大周之内的其他掌控一州的势力一般时间长久,相比其他州的
掌控势力,幽州盟乃是不折不扣的新兴势力,从出现到现在也不过三四十年的功
夫,而且赵仲卿这盟主的位置,也不是堂堂正正得来的,是以辽东的公孙家向来
不太畏服赵氏。

  一面来说,公孙氏执掌辽东数百年,早已根深蒂固,又是名门之后,对于小
门小户出身的赵氏并不太看得上。凭什么你赵仲卿当了盟主我就要交出权利,服
从你的管理?

  而另一方面,赵仲卿这盟主的位置来的颇为不正,公孙家的老族长对于赵仲
卿并不太认同,辽东虽然加入了幽州盟,但一直游离于幽州盟的管理之外,赵仲
卿并不能派去官吏掌管权利,而辽东每年,除却交赋税至州府之外,也并不和赵
仲卿有多深的交流。

  只是事情并不能只从这两方面来论,尤其是辽东地处要地,幽州数百年的太
平,公孙氏至少有三五成的功劳在里面。

  赵仲卿点点头,依旧是不置可否,只是把头转向武将那边,问道「卿等还有
不同意见的么?」

  堂下文武两派,外加一个地位特殊的三弟赵叔通,眼下赵叔通和文臣之首赵
达已经说完了意见,只剩下武将一派还没有表态了。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堂下的赵叔通似是无意般地看了武将阵列一眼,登时几
个准备出列表态的武将便已迟疑几步,然而步已迈出,只能依然出列,只是嘴里
却只是说道「臣附晋公之决议。」

  「众卿既已议论完毕,就请公孙家的人进来吧。」

  眼看堂上意见统一,赵叔通面有得色,却只是浅浅露出一个微笑,随后便对
着赵仲卿拱手道「请兄长圣裁。」接着便走回班位。

  所谓「圣裁」二字,比对着如今天下名义上依旧还是大周的天下,已然是妥
妥的僭越之词,然而此时大周天子的政令连宫城都出不得,也就无人在意僭越与
否了。

  门外的禁军侍卫听到命令,宣在外等待的公孙家子弟进殿,再次拜礼之后,
还未等他说话,就见赵仲卿嘴里「唔」的一声,说道「卿在辽东之艰难,孤已知
之,无须再言。」

  与他说完之后,赵仲卿向下环视一眼,不怒自威,接着站起身说道「诏。」

  一边负责起草诏书的几个瀚林立即展开一张白纸,提笔随着赵仲卿的话语说
道「辽东公孙世代守卫边疆,劳苦功高,今逢危难之际,盟中定要救援,令殿前
指挥使、祁郡公、定北将军石开,领虎翼一军出蓟郡支援前线,一应粮草支使,
皆由盟中支出,另点检奉贤、养贤两阁修士各十人,随军出征,以为救治伤患、
应对外族修士。」

  当然,这只是草诏,真正的诏令王旨肯定不能像这样几乎白文的发出去,需
要等到瀚林们润色起草,四六骈俪,才能正式加盖印玺,作为诏令发出。

  听到诏令如此,堂下众文武包括赵叔通在内的所有人俱愣在原地,尤其是赵
叔通和赵达两人,更是满脸震惊,反应错愕,显然是并未预料到赵仲卿会在满朝
文武都反对的情况下,依旧诏令支援辽东。

  然而堂上的赵众卿却没有理会文武的错愕惊诧,对着武将班中的一人说道
「石卿,孤诏命已下,卿缘何不出班呈旨?」

  「啊!」石开一愣,迅速出班拜道「臣开领命!」

  石开领命之后,赵仲卿转头看向白袍小将,说道「孤如此决断,卿觉得如何?」

  「盟主天恩,我公孙一族铭感五内,臣代父亲叩谢。」

  得到了白袍小将的感谢,赵仲卿露出几许笑容来,说道「辽东战事紧急,孤
身为盟主,也甚为担忧,此时战事紧急,孤就不留爱卿在蓟城长住,稍时石将军
点好兵将,领了谕旨之后,爱卿便与他一道回辽东吧。」

  「盟主请放心。」白袍小将伏于赵仲卿身前,笃定道「臣这次回去之后,定
要力劝父亲,使辽东全郡归于盟主治下。」

  「此事不急。」赵仲卿摇摇头「前方战事吃紧,还是等仗打完了再商议不迟。」

  说完这句,赵仲卿转身便缓缓走开,只是走开之时,不知有意还是无疑,看
了赵叔通一眼。

  赵叔通被他兄长的眼神盯着,心里猛然一股寒意传来,登时后背冷汗一片,
急忙低头说道「兄长。」

  赵仲卿并未作答,只是踱步离去。

  这便是退朝的意思了,众文武急忙按礼拜离,又听里面传来一声「赵爱卿留
下,孤还有事与你商议。」

  方才出言附议赵叔通之言时,赵达已经心生不妙,此时被赵仲卿留下,老头
心里更是「咯噔」一声,急忙跟上赵仲卿的脚步走过去。

  二人走入后殿,赵达便急忙开口道「盟主,属下方才的提议,都是一片公心
啊。」

  赵达乃是的赵仲卿的心腹,本身又是幽州的文臣之首,赵仲卿自然不是怀疑
他与别人勾结,只是问道「如适才赵卿所言,难道想要真正的掌控辽东,非得出
此毒计不可么?」

  「自然不是如此,而是此计最好。」

  ……

  当幽州盟在为是否支援公孙氏的事情商议时,远在渔阳的冉绝还并不知道这
个消息,此时的他正在泉州学院听郑芳的教化之言。

  「我儒门弟子,皆是一心为家国天下而忧心,眼下幽州战乱,百姓困苦,民
不聊生,正是我儒门弟子一展所长的机会,冉公子一县俊秀,修士名门,还望冉
公子能够支持。」

  「支持?」冉绝一愣。

  这郑芳说话,可比程履绕多了,往往说了满嘴的话,却叫冉绝听不出来是什
么意思,非要拐了七八道弯,才能猜出几分。

  随后就是吹捧了。

  就如他适才所言,说冉绝一县之俊秀,家里是修士名门……前一个还勉强算
得上,毕竟整个泉州让冉涛弄的也没有几家修士家族了,但是后者就纯是吹捧了,
名门这件事无论是真的冉绝来说还是他现在顶替的冉家,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名门
二字。

  首先,他顶替的这个冉家,不过是县中小吏的出身,往前几代家里也没有一
个做官亦或者修炼有成的,出头者只有冉涛一人而已,这无论如何也是称不上名
门了的。再说冉绝,他一个孤儿出身,只知道名姓而已,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
说是名门岂不是贻笑大方?

  不过冉绝也并不点破,只是顺着郑芳的话往下说道「郑先生谬赞,绝愧不敢
当,方才绝进门时,听得一首《正气歌》,直觉浩然之气冉冉而升,如此看来,
儒门无愧是孔子后传。」

  当然,冉绝身为道门弟子,肯定是不会承认孔子所谓的「圣人」身份的,不
过这也是修士们的共论,只有万年之前功成「混元大罗金仙」的七位,才能被修
士们称为圣人,子孔丘虽然在人间留下偌大法统,但以功法修为来看,并不足以
被称作「圣人。」

  如此又谈论一会,郑芳才说出了邀请冉绝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是让冉闵正式的加入河洛学派。

  以郑芳看来,让冉闵自然不是看他有什么经学治世的天赋,事实上他对程履
汇报的关于冉闵的信息都并未留意,之所以找这么一个理由,只是为了接近冉绝,
趁机打探冉家的消息,偷取冉家的功法机密而已,若是能把冉闵教成自己人,帮
着来获取冉家机密,那自然再好不过。

  只是冉绝根本不会答应。

  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他都不会让冉闵加入儒门,是以对于郑芳的提议,冉
绝甚至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拒绝了。

  「冉公子先不要着急拒绝,我儒门名门望学,所藏知识包罗万千,「修身、
齐家、治国、平天下」,只要令弟入我门下,在下定倾尽所学,全力传授,使其
成为国士之才。眼下幽州盟正在招贤纳士之际,只消令弟学有所成,某敢断言,
将来成为盟中名臣绝无问题。」

  ……

  冉绝摇头不应。

  郑芳所言,看似诱人,实则对冉绝没有半分的诱惑力,他本身已经是幽州盟
的人,又是地位特殊的丹师,再加上一个冉闵上去,又能如何?况且以冉闵的天
赋,让他学儒,岂不是浪费了他一身的天赋?

  于是一个摇唇鼓舌、嘴皮说破,一个只是摇头,根本不应,到最后冉绝实在
被郑芳烦的没法,只能提出告辞走人。

  从书院出来,冉绝又在街上逛了许久,顺手给夙瑶和赵琅暇母女买了点小玩
意,一直等到天色见黑,才打道回府。

  到了门口,门房看见冉绝回来,一边开门一边招呼道「公子回来了。」

  「嗯。」冉绝点头答应一声,并不多说。

  门房已经不是王氏了,前段时间夙瑶买了几个身世干净的奴婢,这门房也是
一道买来的,四十左右的年纪,练过几天武艺,至于其它,冉绝统统不知。

  唤做什么来着……

  哦,汉三。

  想起了这个名字,冉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里,屋里的夙瑶听到声音,急忙
出来相迎。

  「郎君回来了。」

  「嗯。」冉绝开口答应,顺势一把把夙瑶揽进怀里,随后把手中买来的几样
小玩意给她。

  夙瑶拿着东西一看,见里面的东西一式三份,便知道他给后院的两个外室也
带了份了,便招呼外边的小红说道「小红,你把这两样东西给后院的两房送去。」

  「是。」

  小红答应一声,拿着东西转头就走了,而夙瑶也靠着冉绝回了屋子。

  才一进屋,冉绝的一只咸猪手就控制不住的去解夙瑶的腰带,三下五除二的
功夫,便已经摸到了肉上。

              第七章:飞至辽东

  「郎君!」夙瑶没想到他出去了一下午回来就想着这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此时已经是晚上,况且午时已经推脱过一次了,此时若是再要推脱,就是不
知好歹了。

  当下只能顺着他的意褪去外裳中衣,只留一件小衣在身上,任他的两手在身
上攀爬摸索,肆意把玩。

  「郎君在外面可吃了东西?若是没有,妾这就命厨房那里去准备膳食我。」

  冉绝早已过了需要日日饮食的境界,况且现在什么饭菜能有眼前这个美人香?

  是以少年嘿嘿一笑,把夙瑶抱在身上,扯着她的裙子一掀,便露出里面白嫩
修长的两条漂亮美腿,上面穿着一条白色的丝袜,显得无比的诱人,手掌往上一
抹,立即便触到了毫无遮掩的嫩穴羞处。

  自打被冉绝换上了那种叫做丝袜的玩意之后,夙瑶下身的穿着便一直是这样,
外面一条罗裙掩着,里头连一条遮羞的亵裤都不能有,在夙瑶这个大家闺秀出身
的小姐看来,这简直比那些荒唐君王发明的「开裆裤」还要羞人。

  只是好在她从不去外面见人,房里除却冉绝,又没有男人回来,便也就一直
顺着他的意这样穿了下去。

  不过相比这处,他身边这个缠人的郎君才是重点。

  他那双手在身上游荡几圈,很快就到了夙瑶的乳上,左右各握着一只,接着
便熟稔的把玩起来了。

  夙瑶被她把玩的浑身发软,乳上又酥又麻,靠在冉绝身上娇嗔道「郎君玩不
腻么?白日也玩,晚上也玩,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要握着,妾这处就这么讨郎君的
喜爱?」

  「那是自然。」冉绝握着大把的乳肉在手,直觉到手的美乳滑如浸膏,嫩若
凝脂,又大又圆,手感绝妙,偶尔擒得妙处,揉捏弹压之间,便有声声娇吟入耳,
简直叫人爱不释手。

  夙瑶忽然间脑中浮现一个在闲书中看到的段落,于是便和冉绝玩笑道「那郎
君可知为什么偏偏喜欢妾的这处?」

  「哦?」冉绝一时停下,双手盖住美乳,把两只怯生生、粉嫩嫩的乳尖用指
缝夹着,问道「为何?」

  「唔……」夙瑶沉吟道「妾在书上看得,上面写着爱换这处的男儿都有……
恋母情节。」

  「啥?」冉绝一愣,不知道夙瑶嘴里的恋母情节是啥意思,他从小到大也根
本没见过母亲的样子,心中对这两个字虽然觉得神圣,但若说真要理解,却是不
能了。

  不过就是按字面意思来看,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词,于是冉绝抱起夙瑶,一把
把她推到穿上压倒,恶狠狠地说道「好哇,你个奴婢敢取笑主人来了,着打。」

  「啪」的一下,手掌落在美臀上,只听夙瑶「呀」的一声娇呼,娇颜转过来,
颤声道「奴婢知错了,还求郎君不要再打!」

  就在两人情趣燃烧,激情如火的当儿,门外忽然传来小红急切的拍门声。

  「少爷,外面又有人求见。」

  「我……」听到门外一声叫喊,冉绝怒气顿生。

  冉绝把头转向门口,怒吼道「几次了?这是第几次了?为何总来打扰我?!」

  「啊!」门外的丫鬟小红给他这幅语气吓得一跳,根本不知道自己哪惹到少
爷了?

  「郎君。」夙瑶轻抚冉绝,安抚道「公孙家这时候来人,应当是有什么要事
吧,郎君还是出去见见的好,至于奴家这面……」

  她放缓语气,撩人道「长夜漫漫,妾只在房中,郎君何时要不成?」

  「好吧。」冉绝无奈的从夙瑶的身上爬起来,挑起她的下巴一拧,说道「再
便宜你一会,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穿好衣服,来到前面客堂,见一白袍小将风尘仆仆,正在客堂中来回走动,
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急忙转身。

  「可是冉丹师当面。」

  「正是。」冉绝拱手迎上,问道「不知是公孙家哪位高足?深夜来访,有何
要事?」

  「哦。」白袍小将生得一张玉面俊脸,身材修长挺拔,配上一套银盔银甲,
端是英武不凡,闻言自介道「在下公孙悌,字卓孝,公孙棠华正式家姊。」

  一听是公孙棠华的弟弟,冉绝的脸色不由的缓上几分,点点头问道「不知悌
公子夜半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公孙悌说道「先前丹师答应为我公孙家炼制丹药,不知这个月
的丹药炼成多少了?」

  上个月的已经取走,这个月才刚上过几天,冉绝虽然炼制了一点,但一月的
量还是不够的,只是这个时候前来求药,莫非是公孙家出事了?

  不应该啊……冉绝仔细一想『公孙家到底是边郡大族,底蕴深厚,家中也应
该有点丹药存货的,就算遇到了什么急事,自己给他们炼制的这种丹药不过是最
低级的疗伤丹药而已,又能管什么用?』

  于是问道「悌公子,不知尊家出了何事?」

  公孙悌似乎不想说,犹豫了一下说道「眼下辽东战事吃紧,士卒损伤惨重,
家中几位丹师已经全力炼丹,前线医师也在权利救治,仍不能挽救损伤,是以二
兄才吩咐悌厚颜来求丹师,望丹师不吝,施以援手。」

  「都已经到了这般了?」冉绝听得眉头一皱,他从未接触过战争,但听得战
事紧急,心中也有些紧张公孙棠华,上次公孙纪来说她在边境,这打起仗来兵荒
马乱的,也不知怎样了?

  便顺口问道「公孙小姐无事吧?」

  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就这一句,公孙悌却立即紧张起来了,诺诺没有回
答。

  「嗯?」冉绝也跟着紧张起来,看着公孙悌的样子,再次问道「悌公子,公
孙小姐怎样了?」

  「这……」公孙悌到底是年纪轻,并不善于隐藏情绪,亦不熟于捆风之事,
便推说道「这是我家中事,冉丹师还是不要再问了。」

  此话一出,冉绝就知道坏事了,看着公孙悌的样子,沉吟一下,忽然开口道
「莫非公孙小姐死在前线了?」

  「没!」公孙悌答道,接着满脸苦色,一脸为难地说道「丹师还是不要再问
了,此事我家定能处理。」

  既然没有死,冉绝心中也是舒乐一口气,接着在心中继续推理,没有死,又
出事了,莫非……

  「莫非公孙小姐被俘了?」

  一句话说出,公孙悌「啊」的一声,满脸惊讶的指着冉绝,惊道「你怎么知
道?」

  果然。

  冉绝并不回答,而是抓住公孙悌的手问道「公孙小姐是如何被俘的?」

  「唉。」公孙悌一声哀叹,来时二兄公孙纪特意吩咐,万不可让冉丹师知道
此时,没想到他还是猜出来了,于是满脸哀愁地说道「既然丹师已经猜到,那悌
就不瞒丹师,前日家姊带兵巡查后方,运送粮草,没想到不知哪里杀来一堆乌桓
士兵,攻破了营寨,劫走了家姊。」

  ……

  到了此刻,冉绝固然心中焦急,心中却慢慢平静下来,仔细思量了一番,说
道「那你们可曾派人发兵相救?」

  说到这事,公孙悌面色更苦,却是不肯回答,直到冉绝连问两次,才答道
「家中兵力不足,防守边境已是堪堪支撑,无力发兵……」

  「什么!」冉绝面色一怒「公孙小姐被劫走,你们家中竟然坐视不管?」

  「并非如此。」公孙悌被冉绝说了一句,也不由得眼圈发红,愁苦地解释道
「姐姐出事,家中如何不着急,只是战事实在紧急,这次战争不光有外族,亦有
邻国高句丽在暗中支持,我公孙家一郡之力,实在力有不逮,曾祖隐居多年,这
次都不得不出关领兵,而悌这次,也是刚往蓟城求援回来。」

  换做往常情况,公孙家哪里肯幽州盟的人马进入辽东,这次实在是没有任何
办法了。

  「战局竟如此紧张?」

  冉绝也是一愣,他对幽州盟或者幽州这片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归属感,听公孙
悌说战事,原本也不过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而已,只是公孙棠华被俘,这下
他也不得不牵扯到里面来了。

  「如此,悌公子且稍后片刻,我跟你一道去辽东,救回公孙小姐。」

  「啊?」此言一出,公孙悌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说道「丹师要去前线?这
如何能行,不成,不成。」

  大摇其头。

  一个丹师,还要去什么前线?还要救回姐姐,这不是开玩笑吗?就丹师那点
战力……

  这也不怪公孙悌,实在是丹师的固有印象就是如此,丹师因为专修炼丹,因
此战斗方面无疑是短板,多数丹师虽然真元浑厚,修为高深,但法术手段方面,
多数都是修习几门防御或者逃跑的手段,根本不曾听说有哪个丹师擅长争斗的。

  但冉绝怎么能一样,神宵门弟子,走的是上古修士的路数,与时下的修士根
本不一样,更何况身怀秘宝,天赋高绝。炼丹,最多只能算上一门兼职而已。

  ……

  「什么?郎君要去辽东救公孙小姐。」

  「是的。」冉绝面色凝重,点头说道「我不在家这段日子,家中的事情就由
你主持,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可发信给慕容舵使,或者县令李恺,他们看在我面
子上,都会照拂的。」

  夙瑶听他这么一说,连自己走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便知道他已经非去不可,
只是依然劝道「郎君,战事凶险,营救公孙小姐可不是简单事,郎君一个丹师,
这如何能行?」

  相比公孙悌,夙瑶对冉绝的事情能多知道一点,然而他也和公孙悌一般的想
法,丹师如何能上战场?更别说冉绝还只是一个还未曾坐丹的修士。

  冉绝摇摇头,说道「你不用再劝我,我出身道门,多有手段,到了那里,就
算救不回公孙小姐,自保无虞,况且我的修为卡在聚气多时不曾突破,这次前期,
对我来说也是一次契机。」

  这话冉绝只说了一半,事实上心中莫名的警觉已经告诉他,这次飞去不可了。

  只是就算这么说,夙瑶也仍是不放心,说道「那郎君带着妾一道去吧,妾也
有坐丹期的修为,到时候也能帮上忙。」

  冉绝拒绝道「你功法重修,根基还没有稳固下来,更何况家中这边也要人看
着,尤其是……后院那两人,我不在时你要盯紧些。」

  「可是……」

  夙瑶还要再说,却被冉绝打断道「安心,这一趟绝不会有事,若是行事艰难,
我自会返回。」

  见冉绝已经打定主意,夙瑶也不再相劝,说道「那妾伺候郎君就寝吧,明日
一早,妾为郎君折柳相送。」

  冉绝摇摇头,说道「不歇了,此时便走。」

  夙瑶吃了一惊「啊!这般急吗?」

  「嗯,前面公孙悌已经在等我了。」

  ……

  公孙悌正在客堂等候,心中有些难为,冉绝非要去前线救人,这是他无论如
何没想到的。

  你说你一个丹师来凑什么热闹啊,到时候若是连你也一道被抓去,那乐子可
大了。

  等了一会,便见冉绝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门口,身后还跟着靓丽的绝美娘子,
满脸不舍的神情。

  见有家眷前来,公孙悌急忙侧身低头,以示避让。

  看他这样,冉绝恍然,对夙瑶介绍道「这是公孙家的公孙悌公子,悌公子,
这是我的妾室,夙瑶。」

  「公孙公子。」

  「夙娘子。」公孙悌拱手一礼,见礼过后便面对冉绝,目不斜视,然而看向
冉绝时,忽然发现冉绝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锦衣,上面绣着不知是何门派宗
族的纹饰。

  「悌公子,这就走吧。」

  公孙悌一脸无奈,只是不知道如何规劝,只能跟在冉绝身后,一同走到门口。

  「公孙公子。」

  忽听身后冉绝的侍妾开口,公孙悌急忙回头问道「夙娘子何事?」

  夙瑶开口道「我家郎君去到辽东,还望公孙公子多加照拂,妾不胜感激。」

  「自然。」公孙悌也只能答应下来「悌定尽力保证丹师无事。」

  明月当空,二人乘风而起,公孙悌御一柄飞剑在前,冉绝乘风驾云在后,二
人顶着月光,一路北行。

  公孙悌默然不语,心中思量着把冉绝带回去之后如何说,而冉绝心中也在想
事,因此二人一路并不交谈,只是飞行。

  这次去辽东,冉绝刚开口时可以说是一时冲动,然而到了现在,却有一种被
架着硬头皮去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好似心中就有另一个自己告诉他
这件事十分重要,并且「他」十分的渴望杀戮……

  『是谁呢?』冉绝埋头苦思。

  自然是宝图了。

  那一方宝图,本就的先天鸿蒙而生的杀戮至宝,纵使冉绝再不曾接触过争斗,
再如何压制,埋没了千万年的宝图也已经想要展露锋芒了。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的……更何况宝图如次催促,还有另一个更为重
要的原因。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临近天明时,两人已经飞出了渔阳地界,抵达了辽西郡境内,冉绝虽然修为
不足,但胜在真元精纯,驾云术又是正统的道家法门,是以还能支撑。

  相比之下,公孙悌就显得不那么轻松了,按他的想法,冉绝是丹师,本就真
元浑厚的主,相比之下肯定比他能坚持的多,一宿下来,他体内的真元已经见底,
已经快要无力驾驭飞剑了。一进辽西郡内,便招呼冉绝说道「丹师,在下体内真
元已经见底,不若我们下去稍歇一会,待悌真元恢复一些,再行上路可好?」

  「悌公子累了?」

  公孙悌摇摇头,答道「家中正在紧要时候,悌心中焦急万飞,恨不得一刻便
飞回家中,又怎会嫌累?」

  「如此便好。」冉绝把手伸进法囊,找了一会也没找到用来恢复真元的丹药,
只好拿出几颗用来提升功力的灵元丹递给公孙悌说道「把这个吃了,我们继续赶
路。」

  公孙悌久在战场,虽有修为,但多是战阵杀伐之道,对于丹药的种类并不了
解太多,只是看这丹药上的灵气就知道并非凡品,不由推脱道「多谢丹师好意,
丹药珍贵,丹师还是留着吧。」

  「给你就拿着。」说罢,冉绝就把丹药扣到了公孙悌的手里,这玩意他法囊
里足足有上百粒,他反正也用不到,还不如拿来做人情。

  盛情难却,公孙悌只好接下,捏出一颗放在嘴里,吃下之后直觉的一团灵气
在丹田升起,却并不是立即化作真元,顿时明白这是帮助修炼的灵药,兴中不禁
感叹起来。

  『这冉丹师真是豪气,这等用来助修炼的灵药就这样白白与我吃了,这若是
留下用到修炼时,一颗提升定能一层功力。』

  又想到二哥公孙纪提到过,这冉丹师对姐姐公孙棠华有意思,忽然莫名的想
到在冉绝家客堂时见到的那位漂亮娘子。

  姐姐若是嫁了他?

  ……

              第八章:成道之机

  公孙悌有了丹药补充,一面运功把体内的灵气化作真元,一面御剑飞行,一
心二用之下更是无暇和冉绝闲聊,只是冉绝给他的几粒丹药硬是不舍得用,只有
到了体内灵气化尽,真元见底时才再吃一颗。

  似他这种一郡大族家里的嫡子遇见丹药都如此节省,丹药珍贵,可见一斑。

  丹药吃了三次,时间到了午时,二人跨过辽西,进入辽东郡境内,进入辽东
之后,二人又一路北行,再飞三个时辰之后,才终于降临到了一处城市上空。

  「丹师。」公孙悌此时已经满脸疲色,这一路上虽然有冉绝的丹药给他补充
真元,但丹药所提供的灵气统统都被他化成了真元,自己是一分都没用来修炼,
加上他从辽东到蓟城又到渔阳接着又回到辽东,这一路上几乎全没有歇息,此刻
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二人从空中落下,冉绝看着城北一片地上血流遍地,到处是留下的兵刃和死
伤的马匹,一群兵士正在几名军官的指挥下打扫战场、清理尸体。看到公孙悌从
空中下来,军官急忙迎上去「少将军回来了,少将军,到蓟城可求来什么援助?」

  「有的。」公孙悌点点头,说道「盟主答应我发兵来援了,此时救兵已经在
路上了……」他看了看左右一圈的战场,问道「敌人来攻城了?」

  「是。」军官说道「是鲜卑蛮子,被横野将军带人杀退了。」

  听军官说横野将军,公孙悌面色不渝,不过也并未多说,又交代了几句,便
带着冉绝进城了。

  进城之后,公孙悌问城门口的兵士,问到了父亲的住处之后,便带着冉绝一
路直奔,二人在一座城墙边上的民房处停下,看门的兵士看是公孙悌回来,也并
不阻拦,而是直接放他们进去。

  「父亲,此战斩首四百又三级,俘获一百七十二人,我军战死二百三十一,
负伤九十七人,其中轻伤四十三人,另外五十四人已经着手救治……只是军医实
在无力……」

  「唉。」门口传来一声无力的叹息。

  「父亲,儿回来了。」

  冉绝跟在公孙悌身后,进到屋里,正看到两个做将军大半的男人站在一副沙
盘上讨论着,当中一个,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一身铁甲,身材高壮,面容刚
毅,不过此时眼神有些疲惫。而他对面的那个亦是一身甲衣,只不过要年轻许多,
面容与年长那个有几分像似,此时甲衣的上面还挂着几许血迹,想来就是那位横
野将军了。

  「悌儿回来了。」公孙昶头也不抬,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沙盘,嘴里问道
「蓟城那面有什么消息,可曾答应救援?」

  公孙悌面露喜色,说道「禀父亲,赵盟主已经答应发兵了,他令石开将军领
虎翼军来救,此时已经在路上了。」

  「哦?石开领兵?发的是蓟城的禁军部队?」

  公孙昶抬头看向公孙悌,忽然注意到公孙悌身后还有一人,狐疑地看了一眼,
问道「悌儿,这位是……」

  未来丈人当面,冉绝自然要客气一些,主动介绍道「在下冉绝,见过公孙太
守。」

  公孙家的辽东太守世代相传,眼下又是公孙昶做家主,冉绝这么称呼并无问
题。

  「冉绝……」公孙昶的修为甚高,一眼便看出了冉绝是个不足坐丹期的修士,
只觉得这个名字颇为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便问道「前线兵荒马乱,
足下上门何事?」

  「父亲。」公孙悌听父亲这个语气,便知道这几天的紧张的战事让他的心情
都糟糕下来了,急忙说道「冉丹师这次来,是来援助我们的。」

  「啊!」公孙昶一拍头,对冉绝笑道「我说这名字怎地这么熟悉,原来是丹
师当面,来来,丹师请坐,嗣儿,你且去料理军务。」

  「是。」公孙嗣拱手答应,转身下去,路过冉绝身边时,对冉绝一拱手,说
道「多谢丹师来援,三弟,为兄先去处理军务,你在营中招待,不可怠慢了丹师。」

  「诺。」公孙悌闷头答应一声。

  三人落座,又有军士奉上茶饮,公孙昶饮了一口说道「前番小女厚颜去丹师
家中求援,多谢丹师大度赐下丹药,昶代辽东军士,多谢丹师仗义援手。」

  「这不算什么。」冉绝摇摇头,说道「听闻棠华小姐被劫走,敢问太守,救
回来没有?」

  提到这事,公孙昶一声长叹,他膝下三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就宝贝
的不得了,女儿被劫,他心中又如何不急,只是他乃是辽东太守,身负一郡之重,
此时战事紧急,焉能顾虑儿女私情。

  见到公孙昶这幅模样,冉绝就知道多半还是公孙悌嘴里说得那样,急忙追问
道「究竟如何了?可知公孙小姐被劫到哪处了,可曾派人去救援?」

  对于面前这位丹师对自家女儿的意思,公孙昶早有所知,上次公孙纪取丹药
时多拿回来许多丹药,公孙昶便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见冉绝一上来便是
问自家女儿的状况安慰,便已经确定了冉绝的意思。

  当下答道「丹师,小女眼下应是无碍,那些乌桓人不敢拿她怎么样,只是想
拿小女换些筹码罢了。」

  冉绝追问道「那公孙小姐此刻在何处?」

  「嗯……」公孙昶沉吟片刻,答道「应当是已在塞外了,乌桓人不会留她在
对面营中,多半是带回乌桓山拘押。」

  冉绝点点头,说道「如此,还请公孙太守给我一份去乌桓山的地图。」

  「你要地图干什么?」公孙昶一愣,接着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刚毅的脸上露
出几许惊色,问道「丹师要去乌桓山?」

  冉绝忽然露出了几分惊色的样子,随后眼神忽然一阵错愕,接着回归平静,
又开口毫不犹豫的答道「自然。」

  听到冉绝应下,公孙昶更是惊讶,一双眼睛上下扫视这冉绝,说道「丹师可
知,乌桓山距此地尚有千里有余,一路上尽是草原,胡人无数,凶险异常,乌桓
山更是乌桓人的老巢,其中不凡修为高超的巫师、修士,丹师一人就要去硬闯?」

  这一个丹师要亲临战场,并且还是独闯这等龙潭虎穴,公孙昶活了这么大岁
数,也还是头一回听说,于是不由警告道「丹师可知,这一路上凶险异常,稍有
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知道。」

  听到冉绝毫不迟疑的回答,公孙昶再次开口道「这一路上,本将不能派出一
兵一卒来保护丹师。」

  「知道。」冉绝对此也不在意,这一趟他就没打算带上别人,说道「我自有
手段。」

  这下公孙昶可是完全惊到了,看着面前冷静淡然的冉绝,他心中不由得的想
到一个问题。

  『棠华有这么大的魅力?』

  这句话他是想问,只是这种场合,实在不方便问出口,毕竟就算抛开方才所
有的不谈,修士杀戮凡人,是会给修炼上积累恶业的,而这里面,尤其是以丹师
这种职业为最,因为最求高超的修为境界,一个丹师是不敢轻易造下恶业的,而
冉绝为了女儿,居然敢破了这条规矩。

  「丹师可知到了草原难免要杀人见血,你就不怕人杀多了,沾染恶业,影响
了日后?」

  「这……」冉绝愣住了一下,片刻之后,答道「于我无妨。」

  连着几个事都没拦住,公孙昶情知这趟面前的冉绝已是非去不可,只是冉绝
究竟是幽州盟的人,就算公孙家跟幽州盟的关系不对付,但是冉绝毕竟与他们家
有恩情在,公孙昶在不看好他这次行动的情况下,还是要再劝一句的,于是就说
道「丹师对小女的心意,我已心知,只是……」

  自己的女儿被俘,冉绝一个外人,竟然比自己还要着急,公孙昶身为父亲,
此时不由的有些脸红。然而这次战争,已经涉及到了公孙家在辽东的生死存亡,
公孙昶身为辽东太守,此刻不能已顾及半分的儿女私情。

  冉绝拱手一拜「还望公孙太守成全。」

  这就是在求婚了。

  眼见冉绝已经把话说开,公孙昶便知冉绝心意已决,也不再劝,猛地一拍桌
面,豪爽道「既如此,丹师对小女有如此情意,我公孙昶亦有成人之美之心,某
在此应下,只要丹师能救回小女,某便做主把小女嫁你,做妻做妾,随你决断,
此言既出,绝不反悔。」

  目的已经达到,冉绝拱手抱拳,说道「多谢太守。」

  「哎。」公孙昶一摆手,说道「贤侄不须多言,你既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
说,只是这一路上艰难险阻,稍有不慎便有身死之险,你要有心里准备。」

  冉绝像是愣神一般呆了一会,方才答道「为了公孙小姐,我愿意走这一趟。」

  此事定下之后,公孙昶又和冉绝闲谈了几句,才叫人带冉绝下去休息,最后
叫人把他安排去休息,一路送到门口,看着冉绝走远,嘴里叹道「真性情中人……」

  最后一声长叹,显然他并不看好冉绝这次行动。

  冉绝被带离公孙昶不远处的一处小院里面安置,领他来的军士浑身披甲,上
面还沾着不少血迹,把冉绝送到之后便说道「先生就请在此屈就一晚吧,城中战
事紧急,将军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不要怪罪。」

  「没事。」冉绝随口答应,见他一个小兵都这么谈吐不俗,话语间多有礼貌,
不禁暗中称赞。

  『果然不愧是累世大族。』

  带冉绝进了屋,又安排好了饭食之后,兵士便很快告辞了,留下冉绝一个人
在院子里。

  此时屋中已空无一人,冉绝忽然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

  方才那个声音又在冉绝的脑中响起。

  「是我?」冉绝猛然错愕,根本想不清楚自己哪来的另一个我?

  ……

  其实这一趟,冉绝刚开口时不过只是一时冲动,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却是完
完全全被脑袋里这个声音牵着走的,包括刚才与公孙昶的文化,那里面一大半都
是脑袋里的这个声音暗中怂恿。

  「答应他。」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被这个声音主导的答应了下来。

  然而清醒过来,冉绝立即就后悔了,她对公孙棠华有情意不假,愿意为公孙
家抵抗出一份力也是真,但要说为了救公孙棠华搭上性命的地步还远远达不到,
毕竟到了这种地步,就不是什么感情问题了。

  那是傻子……

  只听心中那个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但我已不想解释,你只需去
便可,一路上自无性命之忧。」

  这哪是哪啊?

  冉绝一时间满头雾水,那头已经答应下来,已然是骑虎难下,不去肯定是不
行了,这头又解释不清,只说让他去,这到底是该怎么办啊。

  这等情况之下,冉绝也是恼了,说道「不行,今天你非得给我解释清楚不行,
不然我明天说什么也不去了。」

  见他这么说,脑中的声音微弱地说道「原本还有些时间与你说清,只是挨了
那一下之后,此念已无法支撑到你我合神,如今现身之时,我的时辰便已到了。
你只需记得,此事有你将来的成道之机在里面,万要就出那公孙姓人,另要多造
杀业,我等天生不惧恶业魔障,只管肆意屠戮便可。」

  「啥?」冉绝听后,不禁更加迷糊,他就算不是丹师,也是道门修士,多造
杀孽,就不怕染上恶孽,到时候业果缠身,心魔丛生?

  那声音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颇有些不耐地说道「这些与我何干?我等杀人,
何时沾染过半分因果?你要记得那个臭娘们,到时候帮我狠狠……」

  说道因果之时,脑中那个声音便已经十分微弱下来,到了狠狠之时,已然没
了声响,接着冉绝眼前灰蒙蒙的光芒一闪,一块残破的宝图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宝图一尺方圆,材质非麻非布非帛非纸,周边有多处破损,而上面的图案更
是灰蒙蒙的一片,只能看清大致的几个线条,余者已然模糊的看不清。

  拿在手中,冉绝便感到一股亲近感油然而生,他与这宝图仿佛是千万年就认
识一般,用手一触,便能感觉到两者皆生出一股欢呼雀跃的冲动。

  看着手里的宝图,冉绝喃喃说道「这是法宝?」

  这宝图看着确实像是法宝,毕竟成图模样的法宝在上古就不少见,有名的如
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太极图之类更是分属先天灵宝之顶级,多少修士仙人做
梦都求不来的至宝。

  只是看这宝图的样子,跟那先天法宝之类的玩意完全不贴边,且上面一丝的
灵气也感受不到,完全感受不到什么法宝的样子,要不是材质特殊,又是忽然出
现在自己的面前,换做其他任何情况,冉绝都可能认为它只是一块破麻布随手丢
在路边扔了。

  就这么个玩意,就能保证自己一路平安,并且大杀四方。

  冉绝举起宝图左右看看,心中甚至无力吐槽,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用
的法宝。

  算了吧,还是翻翻自己的宝囊吧,看看里面除了丹药之外都有些什么东西,
有没有可以路上可以用来御敌的。

  神识进入法囊,把里面一堆又一堆的丹药整理到一边之后,冉绝还真找到几
样东西。

  分别是一根红绳栓这的白兔小兔,这应该是个拘役类的法宝,里面封印的一
只兔子。

  把玉兔拿在手中,冉绝左看有看,忽然从上面闻道一股淡淡的幽香,接着心
中便是一阵莫名的思念。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这股思念从何而生,他又是在思念谁?

  「哎。」

  冉绝轻叹一口气,使出真元把手中的玉兔炼化一番,接着脸上露出的几分震
惊的表情。

  这个玉兔,居然是个坐骑,并且它还不是白兔,而是一种奇怪的兔种,红毛
兔。

  催动法力,放出这玉兔的真身来,只见红光一现,接着一只大红色的兔子便
出现在屋里,红色的眼睛配上一身纯色的红毛,脑袋上长长的两只耳朵,背上甚
至还有一副专门用来骑乘的鞍鞯。

  「这……」冉绝目瞪口呆,指着兔子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却陡然想去
了家乡小县中说出先生的一句词。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
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他瞬间哭笑不得,自己有了这兔子,赤兔算是有了,其他的东西又该去哪找?

              第九章:异族巫师

  不过这按着玉石里面记载,这赤兔乃是兔中的神骏,能够日行千里,想来驮
着自己跑路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摇摇头,冉绝使出收放的法术来,手持玉石,对着玉兔一声喊道「摄!」便
见那玉兔化作一抹红光,回到了玉石之内。

  接着第二样,是一只圆肚直颈的宝瓶,瓶口处五彩斑斓,冉绝上下翻看一番,
接着使出一缕真元炼化,然后这个东西的作用,更是令冉绝无奈。

  这宝瓶唤作五色琉璃瓶,能中炼化药石灵丹,把它化作瓶中的灵液,服食之
后,比服食灵丹妙药见效更快,若是灵药放入,便更容易炼成丹药,除此之外,
别无作用。

  这东西若是在自己炼丹的时候发现,倒是一个好东西,只是眼下这时候,却
是毫无作用,是以冉绝连简单的炼化都没做,直接就仍在法囊里面吃灰去了。

  至于最后一样,是一颗珠子,真元探入,冉绝便明白了这是一颗龙珠,至于
是什么龙珠,他却无从得知,功效倒是知道,能够辟水弼兽,在水中隐匿身形、
气息,算是一件在水中的法宝,只是这宝珠上早有禁制,不知是何人所下,它用
倒是无妨,但是炼化却根本不可能。

  只是这件东西也是无用,自己要去的地方可是塞外草原,又不是茫茫大海,
草原上哪有水给自己藏着去?

  至于其它的,要么是些珍珠宝石、珊瑚黄金,要么是各类的灵药仙草,矿石
珍铁,俱是些一时用不到的玩意。

  找了一番无甚有用的东西,冉绝把法囊整理的一下,就在准备收回神识只是,
偶然发现角落中散落着一块晶石。

  「哎?」

  ……

  蓟城,王宫。

  按着大周的制度,这普天之下便只有天子所居住的地方才能称作王宫,然而
到了眼下这等形势之下,各州形同独立,就连王业都有两处,皇室更无力管各州
郡僭越的事了。

  福宁宫。

  既称为宫,便不是单独的一处建筑,而是许多殿宇组成,其中亦不乏池、阁、
亭、台等娱乐之处,只是夜色之下,俱已藏在茫茫夜色之中,只露出一片高矮不
一的轮廊而已。

  一处宫殿内亮着灯,里面传来赵仲卿浑厚的声音,门外的内侍们听着里面兄
弟两人的声音,不由的躲得远远的。

  「兄长,发兵援助辽东之事,是否太过草率。」

  面对胞弟的诘问,赵仲卿毫不意外,他能够忍了一天才来问自己,已经够能
忍耐了,答道「叔通,辽东还是要援助的,不然任由那群外族再占据了辽东,对
我们幽州更是不利。」

  乐浪、玄菟两郡百年前就难以统属,到了赵仲卿崛起,夺下幽州盟盟主之位
后就已经被高句丽侵占,只留下几县土地还由辽东代管,而今高句丽更是把最后
那几县土地也侵占了,已然威胁到了幽州的核心地带。

  「弟并不是说不救辽东。」赵叔通解释道「辽东之紧要,弟心里亦一清二楚,
只是如此救法,弟只怕战事一过,公孙家便又要故态复萌,重行独立之事。」

  赵仲卿摇摇头,说道「公孙家独立之事,以往不过是幽州牧难为,他们不得
已而为之,如今我已表示了足够的善意,他们定会掉头向心,重新归附才是。」

  赵叔通露出疑惑的眼神「兄长就如此笃定公孙家会归附盟中,以后听兄长的
统领?」

  赵仲卿微微摇头,接着又缓缓点头,说道「但在人为而已,天下哪有十分可
行之事?」

  『说来说去,公孙家还是有独立的可能。』赵叔通心中不屑,对兄长的这一
套颇不看好。

  若是按照他的法子,既赵达在朝堂上说出的谋略,公孙家定能一劳永逸,从
此成为他幽州盟的守户之犬,再不能起一丝一毫的割据之心,岂不比赵仲卿的办
法稳妥的多?

  不过昨日在朝堂之上尚且无用,眼下这兵将都派出去了,赵叔通也没法再劝
赵仲卿收回成命,只好不了了之地说道「兄长宽宏,弟不能及也。」

  二人一母同胞,兄弟情深,赵仲卿在朝堂打压是一回事,又怎会怪罪自己这
个弟弟,听到弟弟服软,便语重心长地说道「叔通,此事不同于朝堂争斗,容纳
宽宏,多一分力气才好。」

  赵叔通心中不屑,然而却并不和他争辩,只恭顺答道「诺,弟明白了。」

  兄弟二人又谈上几句,赵叔通便告辞了,等到赵叔通走后,赵仲卿悠然一叹,
坐在御座上久久不语。

  他这个弟弟朝堂争斗有一把好算计,处理政务也比自己强,但是这心思……
实在太过狭隘。

  自己虽是几乎兵不血刃的从前盟主手上夺过了盟主之位,盟中实力并未损伤,
但此时幽州的情况和塞外的各族各国一比,仍旧是不相上下,甚至还稍有不如,
眼见高句丽和塞外各族日益壮大,时时想着南侵,赵仲卿身为盟主,心中如何不
急?而公孙家世代守卫边郡,势力强大不假,若是此后能够归附盟下,对赵仲卿
来说,无疑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但若按照三弟和赵达的法子,这辽东收归是肯定能收归,但那是公孙家实力
已挫败过半,辽东郡亦要被战争践踏凋零,那时的辽东,赵仲卿拿来何用?

  只能说计是好计,但却不是时候。

  此时各州纷纷独立,周室已无力重新统御天下,大争之世已经显露端倪。赵
仲卿一世枭雄,眼界和野心自然要比他的弟弟和手下的谋士长远的多,自然不甘
心只安分在一个幽州盟主的位置上,只是幽州的状况相比天下各州来说,并不占
优,他要是不努力壮大实力,如何能与天下各州争雄?

  ……

  其实按着幽州本来的情况说,常言道金角银边铁肚皮,幽州地处大周的边境,
只与冀、并二州接壤,地理位置是极好的,只是眼下却不是这么一个情况。塞外
有各族侵略,而且还有高句丽在暗中吞并、推波助澜,明里暗里的想要侵占幽州,
再加上幽州的无论是宗族还是修士,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差上其他州一些,
这等情况下,赵仲卿若是想要残余到争霸天下的角逐当中,就必须赵仲卿团结任
何能用的势力与人手,才有争霸天下,望一眼那九五之位的资格。

  ……

  第二日一早,冉绝早早的便起来了——实在是外面太吵,想睡懒觉也不成。

  吃过早饭,冉绝再去拜访公孙昶,不料刚出门口,迎面就看到了公孙悌。

  「冉丹师。」公孙悌拱手而礼,说道「家父有请。」

  到了公孙昶住的大门外,冉绝就看到公孙昶正站在屋门口,院子里列这十几
员顶盔戴甲的军将列在院中,公孙昶手抚宝剑,肃然问道「诸将可到齐了?」

  身边正是长子公孙嗣,闻言立即上前禀报道「回将军,诸将均已到齐,只有
齐校尉因昨日重伤,此时还在后营修养,所以未到。」

  「让他好生修养便是。」

  此时公孙昶满脸威严,表情肃然,直接开口说道「横野将军。」

  开口便点到自己,公孙嗣立即抱拳拱手,半跪接令。

  「着你领本部骑兵三千,我再给你白马精骑五百,另有步卒五千,前去城外
军寨驻守,于敌军攻城之时出兵策应,着力毁坏敌军的攻城器械,袭扰敌军,使
其不能全力攻城。」

  「唯。」

  公孙嗣领了军令,公孙昶又叫出一将「讨贼校尉何在?」

  「属下在。」一员将领出列拜倒。

  「就令你领五千步卒与横野将军一道去城外守城,望你二人精诚合作,莫起
争执。」

  「属下定不辱命。」

  二人领了将令,正要转身拜礼,就听到公孙昶又说道「嗣儿。」

  点将场合,公孙嗣还是头一次听到公孙昶叫用这个称呼叫自己,闻言不由得
一愣,转身看向公孙昶。

  「父亲。」

  只见公孙昶面色凝重,说道「昨夜探马来报,说是敌军中出现不少高句丽人
的身影,今日之战,定然凶险异常,孙校尉老于战阵,经验丰富,战事上你要多
与孙校尉的商议。」

  「是。」公孙嗣抱拳行礼,答应道「孩儿知道了。」

  公孙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几句儿女情长的话,只是说道「嗯,去
吧。」

  「典军校尉。」

  「属下在。」又是将领出列。

  「着你领军守东门。」

  「助军校尉。」

  「在。」

  「着你守北门……」

  一通安排下来,直到院子里最后一个军将也离开了院子,公孙悌才带着冉绝
上前禀报「父亲,丹师来了。」

  公孙昶眼圈发黑,眸子中带着几许血丝,看到冉绝前来,脸色缓和几分,说
道「贤侄久等。」

  「无碍。」冉绝并不当回事,只是问道「敢问公孙将军,眼下辽东的战事,
究竟到了哪种地步了?」

  「不瞒贤侄。」公孙昶转身带着两人回屋,指着屋内悬挂的一副舆图说道
「这次塞外鲜卑、乌桓两族联合来攻,背后又有高句丽暗中支援,我辽东边境几
乎全线遭攻,战线自东部都尉所属西安平、武次,到中部襄平、候城,至西部都
尉高显,五县皆有敌军,人马总共不下七万。郡中三万兵马,已然全部奔赴前线,
至昨日左右线报,郡中伤亡已九千有余,若是战事再持续下去,恐怕辽东全郡陷
落已是不远。」

  冉绝并未经历过战争,但也看过几本兵书,知道这种伤亡对于公孙家已经到
了伤筋动骨的程度,若是再这么持续下去,公孙昶说的全郡陷落,还真不是危言
耸听。

  于是说道「敢问公孙太守,辽东郡不是幽州盟所属吗,盟中怎么没有派来援
军?」

  自家和幽州盟那些龌龊,这种时候公孙昶也不好解释给冉绝听,况且蓟县已
经派兵来源,更不好说了,公孙昶只能答道「盟主已令大将石开领虎翼军五千,
此时已在路上,不久之后应该会前来吧。」

  『这幽州盟的盟主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仗都打到了这种地步了才派兵来支援?』

  心中想着这些,便见公孙昶把目光从舆图上转开,拿起桌上的一卷图纸说道
「这是塞外乌桓部的地图,贤侄你且收下,另外,」

  他摊开手掌,凭空变出一柄宝剑来,递到冉绝的手里说道「我见贤侄身上并
无合适的兵刃随身,这把青釭剑是先祖留下的兵刃,塞外凶险,就拿与贤侄防身
吧。」

  冉绝接过宝剑,便感觉剑上传来一阵灵气传来,抽出宝剑一看,只见剑身若
一匣秋水,寒光闪烁,锋芒毕露,便知道这是一件上好的灵刃宝剑。

  抱剑在手,冉绝拱手一礼「多谢公孙太守。」

  公孙昶摆摆手,有些自责地说道「爱女被掳,某身为生父,不能亲身去救,
还要赖贤侄之力,区区一把兵刃而已,贤侄又何必说谢?」

  冉绝劝道「太守身为一郡父母,守土有则,不顾儿女之情,自古忠……」想
了想忽然觉得这句话不好,便急忙改口道「可谓大义。」

  公孙昶文武双全,自然知道冉绝憋回去那半句话是什么,不过也并非怪罪,
只是说道「贤侄此去,一路小心,走,我送贤侄一程。」

  说罢一把牵住冉绝的手腕,从屋里往出走,一直送到城头,方才放下冉绝的
手腕,犹豫说道「贤侄,小女之事,能救则救,若是力有不逮,便是棠华福气不
足,贤侄可早早脱身,我公孙家另有良女相配。」

  公孙昶身为一个父亲,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冉绝十分看好。

  『……那个家伙怂恿我答应了,它拍拍屁股没了倒好,留给我一张破图,这
叫我拿什么去救人啊。』

  只是以冉绝的性格,心里叫苦,嘴上却是肯定不会说的,便答道「在下定尽
力而为。」

  说罢,就要驾云而走,却忽然被一旁的公孙悌叫住。

  公孙昶还能控制情绪,但一旁的公孙悌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开口叫住冉绝
「丹师!」

  冉绝回过头,只见公孙悌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是伤感,眼圈通红地对着冉绝深
深一拜,说道「家姊就拜托丹师了。」

  冉绝吸了一口气,答应道「好。」

  说罢不再停留,腾云飞天。

  送走冉绝之后,公孙昶环视一眼城墙左右守卫的兵士,说道「悌儿,你吩咐
下去,叫各门的校尉们谨慎一些,若是遇见敌人挑衅,亦不得出城接战。」

  「唯。」

  ……

  从城里出来,冉绝一路往北飞行,还没走几步,底下就路过了敌人的军营,
之间下面营帐绵延数十里,内中人马无数,在后方还有大群的牛羊跟着。

  「这打仗就打仗,赶这么多的牛马来做什么的,莫非是抢来的?」

  这却是他想错了,塞外民族放牧为生,自然不和的大周人一样吃稻谷米饭,
而是以牛羊为食,这后面跟着的牛羊,其实就是他们的军粮,贵族将领吃牛羊肉,
普通的牧奴兵士则以乳酪之类的为食。

  他看的入迷,飞行的速度也就慢了一些,正好奇间,却见下方一个黑点缓缓
升起,一会的功夫已经离得不远,空中奇怪的语调吼叫了一通冉绝也听不懂是什
么,不过既然从这座营帐里面飞出来的,自然是敌非友,于是把公孙昶送的宝剑
拿在手中,小心戒备。

  将掏出宝剑,那人就已经飞到了冉绝的眼前,是个老人模样,头发花白,面
色苍老黝黑,皱纹沟壑,一身兽皮衣服,乱七八糟的穿在身上不成个模样,手持
一根漆黑长棍,顶上挂着一只洁白的骷髅头。

  双方对立而站,冉绝只觉得一股邪恶的气息从的那人的身上传来,接着而来
的,还有浓浓的一股血煞味,便知来人是个修炼邪法的。

  冉绝在打量那人的同时,那老巫也在盯着冉绝,看他一身锦衣袍服,右衽束
发,便知是个周人,而他在冉绝身上又感受不到有多深厚修为的样子,于是便放
松了警惕,桀桀笑道「我道是个什么人,原来是个周人小孩,啧,你还真是好胆,
青天白日,就敢独闯大军?」

  连天上都是你家大军的,这我还不知道……

  既然见面了,肯定不能善了,不过在这个地方动手多少有些不明智,鬼知道
下面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巫师修士,于是冉绝便露出几分茫然的神情,拱手说道
「哎呀,我还真不知道这里面是大军的驻地,多有打扰,告辞。」

  说罢,云驾一抖,冲着巫师身前错身而走。

  这巫师一愣,他和大周的修士交手的次数也不少了,这见面打个招呼就跑的
还是头一个,而且就连跑也没跑对地方,他这个方向,是奔着草原跑的。

  「啧。」巫师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戏谑,原本他还担心这是计谋,其中
有诈什么的,看到冉绝往草原方向跑,他却是一点不怕了,于是手中法杖一顿,
加下隆隆黑烟滚起,追逐冉绝而去。

  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冉绝有心把他带到离大军远些的地方再
战,而巫师自恃修为高他许多,前路又是草原方向,便也不着急擒下冉绝,便狼
戏兔子的心态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这一路行了二百里有余,眼瞅着后面连大军营寨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冉绝心
里算算也差不多了,便停云转身,面对巫师。

              第十章:宝图觉醒

  巫师见冉绝停下,也停在他的对面,口中带着几分生涩的汉话说道「怎地了,
娃娃,你怎么不跑了?」

  冉绝拔出宝剑,持剑在手,看着巫师冷冷说道「停下来取你性命。」

  「哈哈哈……」那巫师听得冉绝说话,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
待笑够了,说道「你等大周的修士我杀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是头次遇见你这
样敢口出狂言的娃娃,正巧我近来血气不足,瞧你周身气血旺盛,正好拿你来补
补身子。」

  言罢,举起法杖,在身前一挥,只见法杖上的白骷髅瞬间黑云大作,浓浓黑
烟之间,一只幽魂挟着浓浓的煞气向冉绝袭来。

  既然要斗法,冉绝也放下宝剑,手中掐诀,念动脑中记忆的咒法,结印在手。

  手印运转,咒语不停,眨眼间便行好了咒法,就在那幽魂落在冉绝身前时,
一只手掌猛然拍出,几许电光从冉绝的手心发出来,与此同时,冉绝舌绽惊雷。

  「雷!」

  掌心雷光炸开,落在幽魂身上,那幽魂被吃了一道掌心雷之下,发出痛苦的
一声嚎叫。

  「嗷……」

  浓烟被冉绝一道雷法电去大半,身上的煞气也被雷法炸开泄去,本来身影凝
实的幽魂转眼间便成了一道虚影,仓惶的转身会逃。

  「嗯?」巫师一皱眉毛,见这小子一招就破了自己的法术,还把自己的幽魂
打伤,便知道对方恐怕是有备而来。

  其实这魂煞的法术可不好破,冉绝之所以能一招制敌,大半是占了自身法术
的便宜。

  至于为何这雷法这么好用,以至于让冉绝能够越阶对敌,不妨想想这天庭雷
部的众将诸神和他都是什么关系。

  那巫师见一招不成,收回幽魂之后,继续抬举法杖,眼冒红光,口念咒语,
声声咒语之中,只见法杖上的骷髅挣脱法杖,腾空飞了起来,落在巫师的身前,
黑洞洞的眼窝亦放出阵阵红光,骨齿张开,满口的牙齿上亮出点点血纹。

  冉绝那边也没闲着,既然雷法好用,他就继续用雷法对敌,从法囊中拿出几
颗补充真元的灵丹吞下,手中法决不停。

  「血海魔煞。」

  巫师一口念出,便见半空中的骷髅口中吐出浓浓紫血,卷着无边的煞气凶瘟,
漫天的向冉绝撒来。

  这乃是巫师用所杀的修士血液熬制,内含魔煞之气,沾上一点便要腐肉蚀骨,
喷到身上便再难清除,一时三刻的功夫便能把人融成白骨,邪恶无比,威力惊人。

  而冉绝这边也不甘示弱,口中法决已成,头顶一片雷云聚起,只听「咔嚓」
一声在冉绝身前形成一道闪电,冉绝凛然不惧,伸手握住电光,面色肃穆,口中
念道「天地枢机,总摄雷霆,上清灵宝神雷,听我号令!」

  头顶雷云电光闪烁,道道闪电喷薄而出,随着冉绝振臂挥动,雷云滚成电网,
四面八方的迎上血海。

  雷光触上血海,发出「嘶嘶」的燃烧声,浓浓血雾在雷光的劈闪之下,一如
白雪见骄阳,迅速的融成雾气消失不见,空中满是恶臭的味道,眨眼的功夫,包
裹住冉绝的浓浓血海就被他的雷云烧成了薄薄的一层,余下的已不足十分之一。

  这血海乃是修士之血熬制,材料难得,巫师看着转眼间被冉绝烧了大半,心
痛不已,烧到一半时便要挥手收回,只是雷网展开太快,血雾触雷便融,等到他
收回的时候,方才漫天的血雾,只剩下一碗不到。

  「啊,我的血煞。」巫师痛叫一声,抬起老眼,一双昏黄中掺着血红的眼睛
望向冉绝「周人,我要你死,啊!!」

  一声狂吼,半空中的骷髅也随着他的动作张开齿骨,道道波纹闪开,无声中
带着几许诡异。

  冉绝手持神雷,正要一举杀了眼前的巫师,到了近前时撞上波纹,登时头中
就是一晕,接着阵阵嗡鸣不断,把他搅得脑子昏痛、双眼模糊,手中的雷法不知
不觉间已经消了大半。

  巫师见一击得手,脸上露出几分得色,两手持这光溜溜的一根法棍在手,对
着冉绝就砸了下去。

  棍子落到冉绝的身前,眼瞅着就要打中是,巫师脸上的笑容都露出来一般,
忽见冉绝双眸一整,已然满目的清明,哪里是被他的音攻扰乱了心智的模样?

  「啊!」巫师吓得一惊,手上的力气不由得松了几分。

  他下手一慢,便给了冉绝机会,冉绝抽出宝剑,一剑挑开身前的棍子,接着
不管不顾,举剑便砍。

  一剑砍来,巫师惊慌之下,忙横棍在手,双手托举,玄之又悬的格挡住了冉
绝的一击。然而过了这一下之后,两人便开始宛如菜鸡互啄一般的打斗,你砍我
一剑,我打你一棍,十下几乎有九下都要落空,余下那一剑一棍,不是沾上了衣
角,就是被迅速的躲开。

  冉绝天资斐然,术法可以不练自通,只是到了这体术上,就完全是另一个方
向,说是愚钝都是抬举的评价,可谓十窍十不通,一把利剑在手,被他拿来打的
宛若庄家把式一样,剑道的刺、挑、撩、藏、斩之类的技巧统统没有,从头到尾
只有一个字。

  砍。

  他近身是这幅模样,而对面的巫师也好不了许多,人身修炼邪术妖法,本就
耗费身体血气,更何况邪法又多要时间琢磨研修,那巫师自修炼邪术开始,上百
年的功夫除了在女人身上,就没有与谁贴身肉搏过。

  这下好了,二人一个丹师,一个巫师,皆是从未与人近身打斗的修士,这回
碰到一起做近身格斗,一时可谓棋逢对手,恰如将遇良才。

  那巫师碰到冉绝这个莽夫不用术法偏要贴身打斗的莽夫,一时间左支右绌,
慌忙招架,然而见了几招,打着打着,那老巫师便回过味来了,他发现对面的这
个小子除了力气大一点之外,也是与自己一般没什么技巧,甚至自己在军阵中见
到的军中把式偶尔拿来用用,有时还能克制他一招半式。

  拼法术拼到近身打斗,其实冉绝也是没办法,那雷法颇耗真元,他体内的真
元用了两个雷法之后便已经见底,这会连驾云的真元,都是刚才吃了灵元丹转化
的真元在顶着,若是再拼法术,自己哪里来的真元催动?

  只是这会眼看打斗也慢慢落了下风,冉绝愈发冷静的同时,心中不由的开始
埋怨那破图起来。

  娘的,叫你怂恿乃翁去,这下好了,乃翁要折在这里了。

  他这边想着事情,打斗中便已走神,不防之间,一仗被老巫打到了身上,腰
上一股大力袭来,冉绝登时被巫师掀倒,好在身下的云驾及时托住了他,这才没
有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下中在腰上,冉绝一时使不上力气,只能看着老巫面露得色,驾着
滚滚黑云,向自己袭来。

  这会身上的力气使不上,体内的真元也已经见底,就算现在吃丹药,可事到
临头了,吃什么有用?

  「嘿嘿,小修士,你这使雷的法术不错,哪学的?」

  都这种时候了,问这种屁话有什么用,冉绝又怎会告诉他,他这个功夫甚至
都没理会老巫,只是从法囊中掏出那块破麻布一样的图,对着它骂道「娘的,你
坑了老子来了,又说我不会死,小爷马上死到临头了,你来救我啊!」

  老巫见他不答自己的问话,却掏出一块破麻布胡言乱语,不由笑道「周人,
落在我卓都坦巫师的手里,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若乖乖说出你那雷术的练
法,我老巫说话算话,不拘你的阴……啊?」

  他话说到一半,却见冉绝手中的破麻布忽的白光一闪,接着浑浊的一块麻布
层层宝光亮起,迎风而飞,眨眼间已经变成的一块晶莹如玉,宝光烨烨的神图。

  那宝图亮出本相,不做停留,丝丝缕缕的宝光照在冉绝身上,而冉绝身上的
神宵宝衣见光而碎,很快便露出赤裸的上身来,宝图向下扑落,印在冉绝的身上
消失不见。

  这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眨眼之间,老巫根本来不及反应。

  老巫见了这一奇景,一声惊叫,只觉得眼前这个周人小子在宝图落消失在他
的身上之后气势陡然一变,躺在云上,就如沉睡的万古凶兽一般,充满的令人惊
惧的压迫力。

  光是看他一眼,老巫便已浑身发颤,腿抖如筛,浑身上下冷汗「腾」的一下
冒出,可见那少年的气息威压已然恐怖至极。

  一眼之后,老巫浑身上下的气血真元近乎停转,脚下的黑云亦维持不住,一
头便向下栽倒跌落。

  然而就算遇到了这等情况,那老巫也是连动也不敢动,甚至嘴里一声轻哼都
不敢,只是眼睁睁的往地上落。

  半空中身形翻转之间,老巫忽然发现本来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
方圆数十里之内,乌云与白云盘旋而生,汇成一副广袤巨大的阴阳图。

  『这……这是何等恐怖?』

  正绝望等死间,老巫直觉身下一轻,他被一朵云驾给抬了起来,缓缓向冉绝
飞去。

  「不!」老巫惊叫一声,枯瘦的四肢挣扎起来,拼命要爬下云驾,他宁肯摔
死,也不想重新面对那个可不的周人修士一次。

  只是这时又怎能容得他乱动,云驾包裹住老巫的身躯,稳稳的向冉绝飞去。

  此时天空中阴阳图已成,百亩云图之间,阴中之阳,阳中之阴两道阴阳之眼
打开,阴眼魔云滚滚,杀气沸腾,煞气无边,垂光成柱,落在冉绝身上。

  魔光一照,冉绝侧倒昏迷的身躯慢慢有了动作,似乎在慢慢苏醒。

  魔光照上,阳眼再开。阳眼正气浩然,飘彩流光,内含天地清气,平和宁静。

  两道光柱落下,云上的冉绝单手撑头,侧卧而醒,而老巫也已经到了他的眼
前。

  随着冉绝缓缓睁眼,云图缓缓消散,光柱亦慢慢退去。

  「汝适才问我何事?」

  这老巫见了此等天地奇变,已然被冉绝吓的肝胆俱裂,此时五体投地地趴在
云上,听到冉绝说道,那里还有刚才的得意,颤抖的答道「不……不是,我……
我……」

  惊慌之下,已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冉绝面色平静,嘴角勾出几分鄙夷的冷色,说道「今日拿你祭图,真是脏手。」

  老巫一听还有活命的机会,急忙跪倒「多谢大仙,多谢大……」

  正拜谢时,却见冉绝微微抬手,落在他身边的青釭剑化作一抹流光,飘落到
冉绝身前,随着他轻轻一个弹指,宝剑似追云逐月、若惊雷破空的向他飞来,瞬
间从他的前胸贯入,接着片刻不停,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落在冉绝的身边。

  便听冉绝有些无奈地说道「脏也得杀啊,你知道的太多了。」

  适才一剑之下,那老巫已经被他杀的形神俱灭,这会自然做不出什么反应,
随着身下的云驾撤去,一头向下栽倒,落在草地上摔成了肉泥。

  一剑杀了老巫,冉绝一蹦从云驾上爬起来,看着远方向这里飞来的道道身影,
心道一声不妙,瞅了一眼下方,正巧看到一处积洼的水潭,取出鼍龙珠顶在头上,
一头扎进水洼里,消失不见。

  他适才唤醒宝图,引发天地异变,云图横空百里,别说是这里,就连辽东那
头恐怕都能看到了,这会既然已经杀了老巫,不跑还等着干什么?

  他刚借着唤醒宝图重新进入坐丹的修为,可架不住四面八方来的这一群人的
围攻。

  是以等四面八方的人马来时,只看到地上摔成肉泥的卓都坦,至于冉绝的身
影——他有鼍龙珠隐匿身形,这群人又怎么找得到他。

  一群奇装异服的修士,加上十几个与卓都坦一样大半的巫师、萨满汇聚到一
起,其中一个头等骨冠,满身人骨饰品,看着比卓都坦更加的老迈的巫师盯着卓
都坦化作肉泥的身体,看了半晌,忽然怒吼道「找,挖地三尺也给我把杀了卓都
坦的人找出来!」

  ……

  「盟主,北方天地之气忽然生出奇变。」

  「嗯?」赵仲卿一皱眉毛,看着慌忙跑来的盟中供奉,问道「是何原因?」

  「这……不知。」

  「速速去查。」

  「是。」供奉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供奉匆忙离开的身影,赵仲卿眉头紧皱,心中忽生烦躁。

  他幽州要想南下,唯一的顾虑便是塞外,这种时候却忽然生出这种变故,也
不知是好是坏……

  由冉绝而生的这一场天地奇像,几乎半个幽州的大修士和塞外都有感知,俱
都派人查探,只是具体如何反应,这里便不再一一赘述,诸位到时便知。

  当然,宝图觉醒,第一个感知到,还是神宵岛。

  几乎在云图形成的一瞬间,宵涟便感觉到了,她匆匆的跑出凤霞殿,脚下莲
台升起,转眼间便要向生出云图之地飞去。

  「停下!」

  莲台已到半空,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宵涟回头一看,却是老龙敖甲的身
影。

  终于得到徒儿的信息,宵涟心急如焚,这会心思早已飞到了外面,只是敖甲
到底辈分在,只得停下莲台,落在老龙身前,欠身说道「叔祖。」

  敖甲一身白衣,样子比以往更加苍老,此时的他面露喜色,看着宵涟的身影,
问道「汝这便等不及了?」

  宵涟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绝美的脸上没来由的露出一抹粉红,答道「叔祖,
元定他……」

  二人正说话间,便见宵泠宵婉各自驾驭法器,飞到近前,俱是面露喜色,宵
泠更是对敖甲说道「叔祖,宗主他已经行踪已现,我等是否现在就去寻找?」

  「找他做什么?」到了这种时候,敖甲反而不急了,说道「既然已经得知宗
主无碍,便由他在俗世闯闯,经历一些磨难也好。」

  「可是……」宵涟急忙争辩。

  宵婉面露笑意,说道「师姐就这么的等不及?」

  连着被叔祖师妹两个打趣,这静修数百年的女仙也有些吃不住,登时脸色通
红一片,嗔道「师妹!」

  这幅架势敖甲可懒得看,转身离开,落在潭中,重新化作一条巨龙,沉沉睡
去。

  这下只剩姐妹三人,宵涟也不再顾及,奔着宵婉便追逐起来。

  「叫你说。」

  「呀!」宵婉莲步轻移,就在空中踏空奔跑起来,一面跑一面冲着宵泠说道
「师姐,你看二师姐,你看她!」

  宵泠看到姐妹两人追逐嬉闹,换做往日早就开口训斥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知道了宗主的确切消息,她一只高悬自责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看着宵婉被宵
泠擒住,也开口笑道「谁教你总是话多。」

  言罢一口长气吐出,愣愣的望着半空。

  姐妹之间,自打宗主走后便压抑紧张,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54

             第十一章:停途见障

  重新换上华丽的彩衣,御琴雪一人一琴,驾驭这飞剑,孤身往幽州飞去。

  此地已过了并州东北,再往前三百里左右便是幽州地界,只要到了幽州,就
不会有人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是的,她还是答应了慕容威的邀请,前去幽州盟下做一名宾客,至于能不能
成为再高一级的供奉,彻底改头换面重新生活,御琴雪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之
所以答应的慕容威的邀请,除了给自己找一处安身之地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
原因。

  那个令他胸口火热的名字。

  得益于当初一时眼瞎,御琴雪连那个少年的名字也不知道,二人匆匆一夕之
缘,此后那少年便消失得茫然无踪,让御琴雪想找都没处找去,而今终于从自己
已经快要消失的烙印出得到一点线索,御琴雪恨不得立即飞到幽州去找那个叫做
冉绝的少年。

  但与此同时的,御琴雪心里又满是担忧。不为别的,如果找到了他,以自己
当初抛弃行径,将来相见,那少年还要收留自己么?

  正思量间,忽听前面传来也一声娇笑,接着便听到一声女人的声音魅声说道
「妹妹当心些,你这都快要撞上啦。」

  御琴雪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原来自己不知何时飞到了一座大山之前,若是
再飞片刻,怕是要撞在这大山之上了。

  此时御琴雪已经飞行到幽并边境,此地多草原,因此御琴雪也就没有看着方
向,谁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一座数千米的高山,又碰巧的快要被自己撞上。

  若真是撞上,她怕是要成为自有修真一来,第二个主动撞上大山的人。

  念到此处,御琴雪停剑致谢道「多谢妹妹出言提醒。」随口抬头看向对面的
女子。

  这一看之下,御琴雪登时心生警觉,只见对面那女子只见那女子头戴簪花玉
扣,斜插紫钗,左右梳成发辫,凤眼玉面,琼鼻朱唇,搭着一张极为完美的瓜子
脸,看上去就美艳至极。

  光看这脸蛋,还没有什么。御琴雪虽同身为女人,但对于她人的容貌并不嫉
妒,只是她身上的衣服打扮实在太过诡异。

  上身半裸,只有一条紫彩的裹胸兜住胸脯,除此之外便全是金钏、珠链、跳
脱之类的小饰品,柳腰裸露在外,又细又美,上面缠着一条丝带,其下还有一条
细密的银链,大的挂着葫芦、铃铛,至于其它小样的坠饰分别围在蛇腰的周围,
足有几十样,看的御琴雪眼花缭乱,根本分辨不清都是什么。

  再下面就是短裙,接着就是一双半裸在外的玉腿了,她甚至脚上鞋子都没有
一双,光溜溜的露出一对白嫩的脚丫,显得可爱又俏皮。

  但御琴雪此时不觉得有半分俏皮,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实在危险。

  这倒不是御琴雪在对面那个女人的身上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而是这女人
这身穿着就显得危险,周国的女人,无论是修士还是俗世凡人,都少有这般大胆
的,即使到了开放的并州,她也从未遇见这样裸露的穿着,而她更是连脚掌都露
出来了,况且看面相,亦不像是纯正的周人。

  人家好心提醒,这边自己也谢过了,御琴雪便不打算多留,错身御剑便要离
开,谁知那女子一下飞到御琴雪的迎面,拦住她说道「姐姐这是要去哪,走的这
般心急?」

  御琴雪出言答道「我今日还有要事,着急前往,改日碰见了妹妹,一定略备
薄礼,聊表谢意。」

  「哎。」见她还是要走,舒妤再拦住她说道「佛门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我
与姐姐今日能够相见,又何尝不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姐姐就忍心浪费你我前世的
苦修么?」

  见她如此纠缠,御琴雪便有些不耐烦了,这要换个男人,御琴雪早就琴剑出
手,一招了解了眼前的登徒子了,只是纠缠的却是个女人,御琴雪还真没什么办
法,只能答道「只是今日实在紧急,无暇与妹妹多叙,改日可好?」

  「哎?」话都说到了这里,拒绝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然而舒妤却依然不放
御琴雪离去,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小妹看今日就不错,姐姐且留下来陪我一会
吧。」

  三番五次的执意要留,御琴雪也是恼了,索性也懒得和她再说,运足真元落
在飞剑上,猛然加速,就要飞离。

  二人错身而过,只见舒妤忽然对着御琴雪张嘴一吹,一抹红色的薄雾便跟在
她的身后,前方的御琴雪飞不多远,便被薄雾罩住,再几个呼吸间,便晃晃悠悠
的驻下飞剑,接着身子一晃,凌空栽倒。

  舒妤飞上前去,一把抱住半空仰倒的御琴雪,说道「嘻嘻,妹妹这妙阴迷魂
烟滋味如何?」

  她这眯眼乃是门派秘法,便是元丹期的大修士遇见了,稍有不慎也要着了道,
适才在御琴雪的脑后施放,一下就把她迷晕了过去。

  舒妤抱着御琴雪的身子落在山上,找了一处僻静树下,施法在周围清理出一
块七尺见方的空地,接着从身上拿出一块布席地上,才把御琴雪慢慢的放上去。

  看着御琴雪安静地躺在布席上,一张绝美的脸蛋搭上那副妙曼腴美的身子,
舒妤不由得心中一阵喜意,这几个月来她被身后的那个的女人追的实在太紧,已
经是快半年没吃到肉味了,这会好不容易暂时摆脱了追杀,御琴雪便主动的送上
门来了,这叫她哪里不喜?

  时间紧急,舒妤也来不及细品美人的味道了,跪下身子,俯下一张绝美的脸
蛋,两片芳唇对着御琴雪娇艳的红唇贴上去轻轻一吻,只觉得满口生香。

  这边吻过,舒妤便伸出一只手,穿过御琴雪衣服,摸到了她的衣襟里面,只
觉得触手的肌肤又滑又嫩,比自己也不遑多让。

  「嘿嘿。」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与自己性别极为反差的淫笑,一面在御琴雪
的身上摸索,口中说道「姐姐今日就要便宜了妹妹了。」

  御琴雪此时已经陷入昏迷,自然看不见她的所作所为,只能任她胡作非为而
已。

  抚玩上身的肌肤,舒妤便把手按在御琴雪的乳上,品味一下这位姐姐美乳的
滋味。

  触手抚上,舒妤只觉得御琴雪这对美乳极为绵软硕大,她是一只盈盈玉手,
根本就握不住那团丰盈的乳肉,正要捏玩间,忽觉的手心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感,吃痛之下,登时抽手。

  「啊!」

  抽出玉手一看,秀美白皙的手上,掌心处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痛至骨髓。

  「嘶。」舒妤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运功疗伤,谁知真元到了手上,却根本走
不到伤处,便被伤口处残留的一缕神秘力量破坏殆尽,反而伤口愈发疼痛,让舒
妤抱着手腕直跳脚。

  「呀呀呀。」舒妤怨恨地看着御琴雪沉睡的面容,咬牙说道「今天是妹妹走
了眼了,没想到姐姐还是个带刺儿的玫瑰,看……」

  使出法力正要一招终结了御琴雪的性命时,便见躺在地上的御琴雪身上呼的
一下升起一阵极为恐怖的气息,接着浮出几个小剑的虚影左右乱晃,好似正在到
处找寻目标。

  确定了这股恐怖的气息就是来自这几只在半空盘旋的小剑之后,舒妤心中直
道晦气,再不敢多留,脚下一跺,玉足腾空,转身就走。

  她这一走,本来浮在御琴雪身上的几只小剑像是发现了目标一样,紧跟在她
的身后飞了过来,吓的舒妤脚下生风,在空中疾飞不停。

  就在这慌不择路的当儿,忽听对面远远的传来一声。

  「妹妹可真是让我好找。」

  舒妤抬头一看,见一白衣女子正迎面飞来,身佩七宝,手持佛珠,一身真元
鼓动之下,正极为迅速的向自己杀来。

  这下屋漏偏逢连夜雨,舒妤心中叫苦不迭,看着身后的小剑眼看着就要追了
上来,身子猛然一停,在半空中生生转了个弯,接着掏出法器踩在脚下,绝尘而
走。

  舒妤转向而逃,而气剑和追杀舒妤的明妃正好打了一个照面,一人一剑对视
一眼,气剑「叮」的发出一声嗡鸣,接着丝丝散开,化作虚无。

  那飞天心中疑惑,不知到了面前的气剑忽然消失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就这么
一会走神的功夫,她再转头时,舒妤已经飞出了十里不止,眼瞅着就要看不着了。

  「妖女休走!」

  口中娇喝一声,她也顾不上考虑这气剑的问题了,急忙跟在舒妤的身后追了
上去。

  她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算是走了,反倒是把御琴雪留在了山上,陷入昏迷,对
期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

  泉州县,冉家。

  小院之中,冉闵全身泡在浴缸之中,只露出一张带了青涩的脸庞,此时药液
刺激之下,冉闵头上的青筋根根贲起,面容痛苦,仿佛在苦苦忍耐。

  远处的王氏离得老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听得儿子身上,隔着水缸都听到的
咯咯声响,眉头紧皱,担心不已。

  「啊!啊!」或许是实在吃受不住,一贯忍耐力超强的冉闵甚至发出阵阵、
嚎叫,头顶气雾缭绕,豆大的汗粒顺着头顶颗颗流淌。

  「儿啊,儿啊。」王氏看的心急如焚,几乎忍不住要凑上前去,嘴里担忧地
说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药浴实在太痛,不成就出来吧,我再去求你兄长,以
后咱们换些不痛的药来泡澡。」

  只见冉闵钢牙紧咬,看着不断走进的王氏,勉力开口说道「孩儿正要突破,
母亲躲远些。」

  听了冉闵的话后,王氏不敢怠慢,慢慢的后退,只是看着药缸中的儿子,心
中止不住的担忧,口中不住地说道「棘奴,不成就出来,不要苦忍,别痛坏了身
子,啊。」

  王氏慢慢退出院外,这时便见冉闵坐浴的药缸中药液忽然变得滚沸,浑浊的
药液慢慢变成漆黑的一缸,而缸中的冉闵也再难忍耐,口中一声长嘶,接着痛的
一声狂吼。

  「啊!!!」

  「砰」的一声巨响,药缸从中炸开,冉闵身上红光一闪,接着落在地上,双
臂一震,手上发出真真破空之声,交击合掌,只听「啪」的一声。

  「成了!母亲,兄长传给我的功法,我炼成了。」

  听到儿子呼喊,王氏急忙跑回院子,然而刚刚埋入,便见一个五尺及半(正
尺,合175左右)的刚猛壮汉立在院内,浑身上下除却一条短裤之外,什么东西没
有,见到王氏进来,急忙欢喜的喊道「母亲,我练成了。」

  听到这熟悉的口音,王氏才敢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儿子,只是这不
过一时三刻的功夫,棘奴的变化也实在太大了吧。

  上下打量这眼前的少年,只见他身高长了足足一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肌肉,
看上去就像个成年莽汉的人,真是自己刚过完十四岁生日的儿子?

  见此情形,王氏不禁叹道「少爷给你练的,到底是什么功夫啊?」

  「好功法。」冉闵咧嘴一笑,说道「别人求都求不来呢,兄长呢,我要去告
知兄长。」

  「不知。」王氏摇摇头,说道「这几日就没见,应当是出门了吧,夙娘子应
当知道,你去问问她吧?」

  「嗯。」冉闵点头答应,拔腿就走。

  「哎,回来。」王氏紧忙叫住儿子,说道「回屋里洗了身上,换上衣服再去,
你闻闻你这身上除了药味就是臭味,见了夙姑娘人家不把你撵出来啊。」

  「嘿嘿。」

  见儿子还是这幅样子,王氏不禁放下心来,一边走进屋里给冉闵找衣服一边
说道「稍时见了夙娘子要瑾守礼节,夙娘子虽然不是少爷明媒正娶回家的,但你
也要当做嫂嫂一般,万不可冒犯了。」

  「儿晓得。」

  ……

  见一壮汉嘎吱的一声推开房门,隔着一层纱帘,夙瑶也忍不住心中好奇,冉
绝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族弟,她也是见过几次的,怎么几日不见,就变成这幅大
人模样了。

  隔着一层纱帘,冉闵有模有样的弯腰下拜道「拜见嫂嫂。」

  这一声嫂嫂叫得夙瑶心中欢喜,她一个挂着妾室名分的奴婢,冉闵叫她嫂嫂,
这算是十分尊重她了。也就没再想冉闵为何有这么大变化,在纱帘一侧急忙还礼,
接着抬手道「妾当不得叔叔如此大礼,叔叔快请起。」

  别管这个族弟是真是假,冉闵的身份在那,这族弟拜礼,冉绝的正妻来了都
要还礼,她一个奴婢身份,哪来的胆子敢托大硬受?

  夙瑶要真是干白白受了冉闵这一礼,可不是光拿大这一点了,换做在尊礼的
家门里面,就这一条就够夙瑶被打的半死,随口扫地出门了。

  见礼过后,冉闵站在纱帘一头,对着夙瑶问道「弟几日不见兄长,甚为思念,
敢问嫂嫂,兄长去何处了?」

  「唔……」夙瑶一时沉吟,冉绝去时,倒也没曾吩咐她要保密什么的,想想
告诉他也没什么打不了,于是便说道「辽东生变,你兄心忧边患,前几日就去辽
东支援战事去了。」

  她这里也是遮掩了一手,没把冉绝去辽东的真实目的告诉他,不然给冉闵知
道了冉绝一个人跑去辽东,原来是奔着救情人去的,夙瑶怕影响自己郎君在族弟
心中的形象。

  冉闵沙包大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他的生父就是在边境被胡人杀了的,如今
听到胡人犯边的消息,不禁怒骂道「这群胡奴!」

  「……」夙瑶对塞外的胡人本来没什么感觉,她本是南人,机缘巧合之下才
在这北地幽州落脚,自然没见过外族年年打秋风的景象,此时见冉绝满脸愤恨,
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两人既然聊到此处,夙瑶不免又为冉绝担心起来,自己这郎君,不知是
该说他多情还是傻,塞外那么凶险,他为了一个女人,就敢孤身硬闯,实在是……

  想到这里,夙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祈祷着冉绝可千万不要出事。

  叹气的这点功夫,夙瑶便听到纱帘外的冉闵开口说道「弟决定了,要去辽东
陪兄长一道杀胡,恳请嫂嫂允许。」

  「啊?」夙瑶微微吃了一惊,开口说道「这……我记得你今年还不满十五吧?」

  「七日前刚过完十五岁的诞日。」冉闵低头答道。

  其实他刚刚过完十四周岁的生日,若是按着虚岁算,才将将十五,此时为了
去战场,也只能硬撑年龄了。

  「才十五?」夙瑶看着纱帘后后面的冉闵的个头,面露惊讶。

  一层纱帘阻隔之下,虽然详细的看不清楚,但是身形个头还是能看清的,夙
瑶看着冉闵这跟着冉绝差不多的身高还有比自家郎君还要壮硕的身躯,惊讶不已。

  「是。」

  夙瑶犹豫道「辽东可正在打仗,你孤身前往,万一碰到凶险,郎君回来,我
怎么和他交代?」

  「嫂嫂安心。」冉闵一拍胸脯,说道「兄长传我的神功今已炼成,如今肌肤
硬若铁木,双臂有千斤之力,还有家传的武艺傍身,上了战场,只有弟杀胡人的
份,万无被胡奴伤残之理。」

  『看他这样子,想来是极好的外练功夫……这些功法郎君都哪里学来的?给
我一份,还有别的传给别人,他这一年都去了哪了?』

  既然如此,夙瑶也不再阻拦,说道「如此,我便答应了,不过光有我答应可
不行,你还需问过你母亲的意见,她同意了你才能去辽东。」

  「是,那弟这就去问母亲了。」

  说罢便不急行礼,匆匆离去。

  「真是……」夙瑶摇摇头,看到冉闵走了,他也就转过身子,重新对照账目
起来,这几日她又把原本冉家的灵坪和族田重新计算了一下,看好都在哪处之后,
还要去具体查看一下,免得被下面的人忽悠了。

  到时候计算出收成,除了每年和佃户的分成之外,还要另外抽出五成给赵琅
暇母女那边……还要找牙人和媒婆来,再给郎君或买或纳的再续一房妾室……晚
上还要修炼功法,稳固修为。

  冉绝那头,亦是时时想念,刻刻担忧。

  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忙碌极了。

  账目上刚添了几笔,便听到外面冉闵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进了屋便喊道「嫂
嫂,母亲同意我去了,请嫂嫂为弟买一匹马,我这边便打点行囊,前往辽东。」

  (嗯,写到夙瑶那段,我脑中一直浮现「嫂嫂,武松有话讲0。0」)

             第十二章:棠华消息

  蓝天白云,天气晴朗,茫茫草原,一望无尽,开阔的让人心情舒畅。

  诚然,冉绝并没有那种可以随口吟出「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的文华修养,不过此情此景之下,他本来有些压抑的心情也是放松了不少,为防
太过暴露,冉绝并没有选择飞行,而是骑着赤兔在草原上慢慢缓行,除了前一个
原因之外,他还想抓几个人问下有没有公孙棠华的消息,否则的话自己空有一副
地图,在草原上跟个没头苍蝇一样的瞎找也不是个办法。

  「大红,不准吃了!」

  胯下的坐骑不知不觉又停下来,冉绝回过神来,一抖缰绳,对着这只巨大的
红兔子说道「一路上总是吃吃吃,你这肚子是无底洞么?怎么总也吃不饱?」

  赤兔颇通人性,闻言嘴里呜咽一声,红色是三瓣嘴快速咀嚼,飞快的把口里
的青草咽下去,接着后腿一蹬,飞快的奔跑起来。

  「哎?」这下疾奔,差点没把冉绝从赤兔的身上颠下来,盖因这只兔子跑起
来实在是太颠簸了,赤兔这种一跳一跳的奔跑方式,跑起来别说千里宝驹,就是
普通的修士御剑飞行都难以匹敌,唯一的缺点就是委实太过颠人,冉绝坐在他的
背上,第一回骑着赤兔跑起来的时候差点没被它颠飞出去。

  不过骑了两次,掌握了技巧之后,这种情况便好了很多,加上赤兔也算通人
性,彼此交流之下赤兔总算奔跑的时候不是一副奔着想把冉绝掀下来的势头了。

  于是草原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副奇景,一个赤裸着上身,披头散发的年轻人,
骑着一只巨大的红兔子,在茫茫草原上撒丫子狂奔。

  ……

  走了几十里的路程,冉绝终于看到的一顶毡房,周边有几处围栏,一个里面
养着三匹马,另外两处分别是牛羊圈,羊圈之中,一个毛皮衣服的女人正在里面
忙活。

  再离得近一些,羊圈中侍弄绵羊的女人便发现了冉绝的身影,惊慌之下立即
大叫起来,随后毡房里面出来一个老牧人与几个小孩,手里拿着短挺、弓箭等武
器,看着冉绝跑过来的身影,仔细的防备着。

  不过是普通草原上的牧人而已,冉绝并不打算为难他们,只想问清他们知不
知道公孙棠华的消息,于是骑着赤兔上前问道「你们可曾看见过一队人押送一个
女人的踪迹?」

  听到冉绝说话,毡房周围的几个牧人面面相觑,随机很快开口交流了起来,
只是说的话冉绝根本听不懂。

  见此情形,冉绝不得不唤出宝剑,御剑在空,冲着土地上猛然一斩,便见平
地上「砰」的一声之后,留下一米左右的大坑。

  「哇哇……」见此清醒,几个牧人吓的一声惊叫,纷纷害怕的跪在地上,而
那个老牧人也是放下武器,一边冲着冉绝磕头一边嘴里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

  双方语言不通。

  这个致命的问题也颇为让冉绝无奈,对方若是拒不交待,他还有办法可用,
只是这语言不通,自己也没什么法子,待这老牧人说了一通之后,便无奈的挥挥
手,骑着赤兔走了。

  他一走远,那老牧人便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冉绝远去的方向,用一口外族话
开口说道「是周人,周人混进草原了,我要去报告给的百户大人。」

  说罢匆匆背上弓箭,从圈里牵出一匹马来,向冉绝的西南方向跑了。

  至于冉绝,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示,依旧按着地图上所示,从这乌桓山的方向
走着。

  既然草原上语言不通,那打探消息也自然无从谈起了,不过既然公孙昶确定
了对方是乌桓人,并且是乌桓王庭的王帐军队,冉绝直接去对方的老巢找人不就
完了,又何必废那么多事。

  当然,若是能够打探消息,还是有好处的,毕竟半路从军队的手里把公孙棠
华劫回来与直接从乌桓山王庭劫人难度根本不在一个层面,纵然冉绝与宝图相合,
修为也再次提升到了坐丹期,自持不惧乌桓王庭里面的围剿,但他也没自大到光
凭自己一人便能硬悍乌桓山上的所有修士、巫师。

  那毕竟是一个可出骑兵十万,人口百万余的大部落,王庭里面的巫师、修士,
根据公孙昶地图背面的情报来看,也有不下百人,而可比金丹期的高深巫师、邪
修,也五六人的样子,以目前冉绝的修为,面对一人尚且不惧,若是全来围攻,
怕是力有不逮。

  至于可比元丹甚至大成境界的,上面却是没写,毕竟这种境界的修士可不是
萝卜白菜,随处可见,大周以幅员数千万里之广阔,人口以亿计数,能够成就大
成或以上境界的,也不过几百人而已,草原上本就灵脉匮乏,灵药、功法、人口
更是难以和大周有可比性,高深的修士也就更少了,甚至乌桓的百来修士,其中
的很多还是从大周叛逃过来的。

  其实这件事情说到底了,无论是乌桓、扶余也好,亦或者已成国家的鲜卑、
高句丽,三韩这种,他们单独亦或者结盟起来,也根本不是大周的对手,以大周
的国力,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都能对周边的草原民族、国家形成碾压级优势,
之所以还能年年南侵,不过是大周内部各州分裂,周室难以统御天下各州而已。

  此次乌桓攻击辽东,这些修为高深的巫师、邪修也要随军出征,王庭之中大
概会有几个,但全部都在则根本不可能,这个情况也让冉绝稍微安心,毕竟以他
现在的底牌来说,就算闯进了王庭里面打不过,有赤兔在,跑……算了,他还是
飞吧,骑那大兔子逃命,非把自己颠死不可。

  一路上又碰到了几个独立的毡房,甚至还有几个小型的聚落,不过冉绝知道
了语言不通之后,也懒得在过去问了,他又不会邪修那种搜魂炼脑的邪术,语言
不通之下怎么都是白问,于是碰到之后都是绕开离去,即使偶尔被看见,也懒得
做什么斩草除根的行为。

  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

  赤兔奔跑起来,即使不用全速,也比一般的宝马良驹快多了,只是速度提上
来的同时,颠簸程度也同样随之上升,是以冉绝并没有选择让赤兔全力奔跑,而
是选择一个比较舒适的速度,一路按着地图上的指点,往乌桓山的方向赶去。

  这种连最基本的封口意识都没有的行为之下,就是冉绝在临近晚间的时候,
就被一群人追了上来,追逐他的人足足有上百的骑兵,还有两个邪修与一个巫师,
而为首的,则是被冉绝询问消息,最后因为语言不通放过的老牧人。

  老牧人一手扶在马上,另一手用鞭子指着冉绝,跟着骑行在的一只黑色驮兽
身上的巫师禀报道「千户统领,朗达巫师,就是这个周人。」

  「哦?」千户的眼神看向巫师,而这位浑身骨饰,同样手持一把骷髅法杖的
巫师在驮兽上摆摆手,是以先不要轻举妄动之后,一拍身下的驮兽,向前几步,
对着冉绝用生涩的周国官话道「周人,你到草原来做什么?若是想要的投诚的话,
朗达先知这里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这些年来周地的修士叛逃草原的并不少,是以朗达也没有一开始就是动手围
杀,而是想要先问清冉绝的目的再做决定。

  这时天色已暗,而朗达因为长年研究叛逃修士送来的功法书籍,这使他一到
夜间,眼神就不太好用,加上本巫师修炼邪术尤为耗费精血,是以并没有看清对
面冉绝的长相。

  不过他看不清,并不代表他边上的两个修士看不清,其中一个人周人模样,
但却一身皮衣左衽打扮的修士便在朗达身边提醒道「朗达先知,上午的时候前线
的大单于传来诏令,说是追捕一个闯入草原的周人,会不会就是他?」

  「嗯?」经他这么一提醒,朗达也想起来了上午送来的单于诏命,不过诏命
上倒没有说卓都坦萨满也被杀了,只是说砰上混入草原的周人一律格杀勿论。

  眼看着自己慢慢被一群胡骑包围,冉绝不动声色,沉声答道「是又如何?」

  「好机会。」听到冉绝回答,领边的邪修趁机说道「朗达先知不如先假意答
应他的投诚,等下由在下摸到近前,用某的丧魂镖一举暗算了这厮。」

  朗达闻言一顿,嘴里小声的用乌桓话小声的嘟囔道「你们这些周人,真是草
原上的狐狸一样狡猾……」说完这句,便换回汉话,对着那个修士说道「你去吧。」

  「是。」那修士抱拳答应,接着一拍马鞍,从马上飞起,落到半空中对冉绝
说道「这位仁兄,可是在周地碰见了什么事情,这才无奈跑到这里来的?」

  对方既问,冉绝也就顺坡下驴的答道「……是,我不小心得罪了慕容钊那厮。」

  然而暗中,不管是冉绝也好,还是那个天上的修士,都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
备。

  「无妨。」修士扶手说道「无妨,慕容钊又能如何,就算开罪了赵仲卿,只
消投入具犁单于麾下,便无须担忧,兄台如何称呼。」

  趁这个说话的功夫,那修士慢慢的飞向冉绝,同时丧魂镖从袖口落在手心,
注满真元,引而不发。

  「哦?」见那修士飞来,冉绝不慌不忙,随口说道「冉绝。」

  名字将将出口,对面那修士手里的丧魂镖便猛的撒开,黑漆漆的飞镖在他手
中化作一缕寒星,冲着冉绝飞去,落在冉绝身前时,飞镖燃气黑烟,「砰」的一
声炸裂开来。

  声音落下,浓烟滚滚之中,便见数不清的铁针飞向冉绝,其上蓝光幽幽,各
个染毒。

  而冉绝则不慌不忙,那修士飞镖出手之时,他已经收起了赤兔,挥手唤出青
釭宝剑,身影闪动,整个人「腾」的一声冲天而起,宝剑则亮起点点青光,迎上
飞针。

  只听「叮叮叮」的一阵乱响,还不及反应,那修士便见黑烟之后一缕青芒势
若闪电的向他飞来,此时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啊……」

  一声惊叫还未叫完,修士便被青釭宝剑一剑破开头颅,登时鲜血飞溅,脑浆
四溢。

  他性命刚丧,就见那青釭剑宛若一条水中游鱼一般打了个转,混入包围的百
余骑士当中,胡骑碰着便倒,沾着既亡,一个个飞快的被青釭剑斩下头颅,只留
一个身躯摇摇晃晃的跌落马下。

  朗达见到此种情形,不禁又惊又俱,对面这周人修士,居然敢如此的屠戮凡
人,难道他就不怕业力反噬么?

  看着自己帐下的勇士一个个倒下,朗达在驮兽上急忙持仗施法,一面急声说
道「快,快杀了他。」

  比他高了一个等级的大萨满都没能诛杀冉绝,然而以他的水准,加上又天生
被冉绝克制的法术,又能生出什么变化呢?

  夜空落霞之下,百余包围冉绝的人纷纷倒下,碧绿的草原很快被鲜血染成了
一块泥地,其上尸横遍野,奔马长嘶。

  ……

  随着最后一抹余晖落尽,这场杀戮也到达了终点,地面上只留冉绝一个人,
身后的腾空飞舞的青釭剑,而他的身前,是被斩断的手脚的朗达和剩余的另一个
修士。

  剩下的这个修士修为不过才聚气八转出头,自然不会是冉绝的对手,此时面
对冉绝这个杀星,不禁跪在地上求饶道:

  「真人,上师,道长,禅师,不不不……上仙,我不过是个被逼得走投无路
的,这才无奈逃到草原,你……」

  见到冉绝身后的青釭剑转到他的身前,这人吓得一个哆嗦,猛地咽了一口口
水,说道「您饶我一命吧。」

  刚才这些称呼,几乎涉及各个大宗的尊称,甚至连上仙这个对仙人的称呼都
用上了,冉绝脸上露出一抹轻笑,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能答上来我就
不杀你。」

  「上仙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

  「顾修!」手脚被斩断,只能趴在地上的朗达转过头,沾了一脸血污的脸怒
视这他说道「你可是对着长生天发过誓要效忠乌桓,效忠大单于的!」

  「得了吧。」那个叫做顾修的修士闻言,不屑的摇摇头说道「那不过是一时
之计罢了,也只有你这种死脑筋的胡奴信,要不是冉涛那个老不死,老子在幽州
好好的……」

  哎呦,真是天涯无处无故人啊,冉绝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一个「老乡」,
不由失笑说道「行了,别跟他说这些了,我问你,你可知道有乌桓王庭的军队闯
入辽东,抢了一个女子。」

  「闯入辽东?抢女人?」修士满头雾水,答道「乌桓年年都要南下劫掠,抢
来的男隶女奴没有十万也有数万,敢问上仙问的是哪个?」

  「……」冉绝默然不语。

  他此时终于对这群乌桓人,有了恨意。

  「她们被劫来做什么?」

  「做什么?」顾修听到冉绝这么问,忽然觉得对面的少年修士有些无知的可
笑,不过这时候自己的小命还在他的手里,他可不敢笑,只能老实答道「皆是发
配为奴,男的给他们干活放牧,女人则是凌辱奸淫,似这种家伙……」

  他一指朗达,说道「手下的周人女奴足有上百,不过这阵子他研究邪术,已
经被她杀了十几个了。」

  冉绝眼神一眯,继续问道「这群巫师都是这般修炼?」

  顾修摇摇头,说道「也不都是如此,他们这些草原胡奴的修炼方式千奇百怪,
有些要钻进山里拜什么神的,有要生魂血肉修炼邪法的,有要胡跳念咒的……不
过杀两个周人奴隶乃是常事,就算不用来修炼,平日看着不顺眼,说杀便杀了,
在这里,周人的命不值钱。」

  冉绝听完,默然不语,片刻后才继续问道「你今天这么背离他们,不怕这老
胡奴日后找你算账?」

  「上仙还能留他性命?」顾修反问一句,说道「上仙想要问什么,小人一定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留的一条命在,哪里还不能活着,大周境外又不止乌桓
一家,我再逃去别处便是。」

  说的也是,冉绝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个被俘的女人是公孙家的人,抓他们
的人,是王庭的军队,我这么说,你可有印象?」

  顾修仔细想想说道「王帐的军队……」刚想摇头说不知,忽然想起什么似得,
说道「对了,小人早晨听到朗达这胡奴说什么王帐的军队来他这里征要牛羊,会
不会是这一只?」

  「哦?」冉绝把目光转向闭口不语的朗达,这老胡奴也真是挺能忍的,手脚
被被砍了,愣是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看这样子,从他嘴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于是冉绝继续问道「那只军队往哪
里去了?」

  顾修想了想,答道「王帐的军队除了随单于出征之外,平日的任务便是拱卫
王庭,那只军队不是往王庭去的,便往前线大单于的那里走了。」

  也就是说,自己深入草原,而公孙棠华却有一半的几率在自己当日路过的那
个军阵里面?

  ……

  冉绝眼珠一转,忽然心生一计,他偷偷看着地上朗达的眼神,口中则故意放
大声音,说道「那只军队定时往王庭去了!」

  果然,冉绝这话一出口,便见朗达脸色紧绷,然而瞳孔却是一震。

  在朗达的身上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冉绝微微一笑,随手剑芒一闪,一剑了解
了朗达的性命。

  宝剑从朗达身上抽出,冉绝把头转向顾修,问道「你从这里走了,打算去哪
里?」

  「哪里?」顾修面色一喜,知道冉绝已经有了放过自己的意思,于是便说道
「回大周是不可能了,高句丽和鲜卑……我这点实力人家恐怕瞧不上,差不多就
是去三韩了,不过若是有办法渡海去倭国就好了,听闻那里可是一处好地方啊。」

  说罢,顾修脸上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情。

  冉绝听罢,对顾修摆摆手道「如此,你去吧。」

  「多谢上仙,多谢上仙。」顾修拜谢两句,转身就跑。

  他转身的同时,冉绝也起身,在地上的一堆尸首里面寻找,几眼之后,便发
现了已经只剩下一个脑袋的老牧人,随意的一脚把老牧人的脑袋踢开,冉绝口中
说道「谢谢。」

  这老牧人教了他一个道理。

  青釭宝剑青芒闪耀,从冉绝的身后冲天而起。

  斩草要除根。

  「啊!」

  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青釭拖着鲜血而回,冉绝收起宝剑,自言自语道「冉涛,
帮你杀了这个人,是不是也算占了你妻女的一点补偿呢?」

  唤出赤兔骑上,冉绝慢慢走远。

             第十三章:屠戮殆尽

  其实朗达刚才说得没错,修士其实不能随意的乱杀凡人,若是杀的多了,便
要业力丛生,心魔迭起,以后再往高深境界修持时难有突破,一生便要止步此境。
虽有化解之法,但也不能全部化解,总要留一些在身上。

  当然,这一且是建立在杀孽甚多的基础上的,所限也只有正派法门一类,且
这个滥杀的定义度量相当飘忽无常,甚至时准时不准,以至于有些修士杀人无数
却根本没有遭受任何惩罚,有些修士只因误杀了一两人便业力缠身,无常之像,
根本叫人难以捉摸,只能把它归类为天道因变而不灵。

  灵不灵的暂且刨除在外,现在的冉绝对于朗达所谓的业力魔障之类,他是没
感觉的。

  是那种真正的,不管是心理上或者修为,从里到外的没感觉——至于为什么,
他此时还想不到,也懒得想。

  既然获知了公孙棠华的消息,冉绝便不再骑着赤兔在草原上行走,而是乘着
夜色,驾云在天上疾行,一路顺着刚才顾修所指的方向,寻找着公孙棠华的踪迹。

  ……

  「啊……啊……呜……」

  听着军帐中传来的呜咽声,公孙棠华听得心烦意乱,虽然这几天已经听了不
止一次两次了,但这些一想到那些女子女子被奸淫的场面,公孙棠华依旧是恨怒
难消。

  只是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若不是那个千户阻止,自己恐怕也难逃失身之命,
这会修为被封,帐外又有人看管,她恐怕也要被那些外族骑兵一道奸淫了。

  当然,千户的命令和门口那几个守卫都不是能让那些士兵来侵犯她的主要理
由,她的身份才是,公孙家的嫡女才是暂时让她避免失身的理由,他们抓了她,
首要的目的便是胁迫公孙昶。

  不过以公孙棠华对父亲的了解,他是绝不可能拿自己去换手下士卒的性命,
更不可能对外族投降亦或者任何一种条件,公孙家对待外族的手段只有一种。

  杀。

  所以自从被俘之后,公孙棠华已经做好了被作为任何处置的准备,甚至一度
想过自杀,只是浑身修为被封,外面的士兵又把他看得太紧,她才一直没有找到
机会。

  「什么?」

  隔壁军帐中,一个乌桓人夹在粗重喘息声中的奸淫声音忽然停下,接着想起
两声响亮的巴掌声,透过火光,慕容棠华看着那个军士从地上爬起来,用乌桓语
喝骂道「真是晦气,塌奴哥,再给我拉进来一个,这个被肏死了。」

  「没有了。」帐外的胡人有些无奈的答道「咱们抢来的十几个周女,就只剩
下这几个了,库旗百户刚才带走了三个,咱们这里只剩下一个了。」

  『这群胡奴。』公孙棠华紧紧的握住拳头,只恨自己那天没有把他们全部都
杀了。

  只是她此时就算恨意滔天,也只是有心无力,只能隔着军帐眼睁睁地看着那
个塌奴哥的男人,在那个乌桓百户钻出营帐之后,自己又钻了进去,接着解开裤
子,在那个已经被奸死的周女身上动作起来。

  「禽兽!」公孙棠华一声吼叫,便要钻出营帐去阻止。

  「站住!」门口的两个乌桓人急忙拦住他,不让她出去。

  「放开我!」公孙棠华对着左右阻拦她的乌桓人骂道「你们这些胡奴,入侵
我们的土地,掠夺我们的人口财货,现在人家死了还不放过她们,你们还是人吗?」

  这两个普通的乌桓士兵自然听不懂周语,不过看着公孙棠华脸上的表情,便
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只是碍于千户的命令的,并没有对公孙棠华动粗。

  「放开她!」

  忽然听见一声浑厚的声音,公孙棠华抬起头,正好看见那个乌桓千户从不远
处走来,到了公孙棠华面前,对那两个士兵吩咐道「去营帐中把人拉出来,把那
个周女拉出去埋了吧。」

  「是,千户。」

  两个士兵领命而去,千户低下头,正好看到公孙棠华的脸上,一张憔悴又绝
美的脸蛋上,那双漂亮却带着强烈恨意的眸子死死的望着他,仿佛要把他用眼神
生生杀死。

  千户不屑一笑,说道「公孙家的女人,眼神杀不死人,也不能给勇武的鸣臣
带来一点伤害,你还是留点力气想着怎么去服侍你将来的主人吧。」

  「哼。」公孙棠华发出一声冷哼,知道这个人的实力就算自己修为不被封,
也不是他的对手,见那个周女赤裸的身体被从军帐中抬出来,也懒得再跟他说话,
转身便要回去。

  「等等。」千户也不知怎么地来了兴趣,拦住公孙棠华的去路说道「公孙家
的女人,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

  「聊聊?」公孙棠华不屑的转头看向他,说道「我和你们这群胡奴禽兽没什
么可聊的。」

  千户听到公孙棠华骂他是禽兽,却是一点也不动怒,只是说道「你们周人比
我们又好在哪里去呢?」

  接着慢慢蹲下身子,在公孙棠华帐外就随便坐了下来,说道「那些叛逃到我
们这里的周人修士,拿活人修炼时也没见的有多么仁慈,驱使我们抓回来的周人
奴隶更不见得有多少怜悯之心,甚至打骂起来比我们还狠,我麾下的奴隶每个都
是没法牧羊干活了才被杀死,而分给他们的奴隶,却是一年半载就要死上一半。
周人就比我们仁慈吗?」

  「那群叛徒,背叛了大周,他们就不是周人了。」

  面对公孙棠华的驳斥,千户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周人的书里满是条条框框
的道理,数目就像草原上的杂草一样繁多,但他们就算投降了我们,身体里也不
会流淌着乌桓人的血,穿上了兽皮衣服,也不会彻底变成乌桓人的模样,周和乌
桓,并不一样。」

  「……」公孙棠华懒得和他多说,便放下军帐的门帘,坐在里面也不答话。

  谁知道那千户不仅不走,反而在公孙棠华的军帐外喋喋不休的唠叨起来了。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能为乌桓效力,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乌桓,迟早会打
下你们公孙家的土地,把你们周人都掠夺来成为我们的奴隶,我们有英明的单于,
有带来神明指引的大萨满,长生天会给我们引路,乌桓终将成为草原上的霸主。」

  见他说着说着,居然陶醉起来,慕容棠华心中唾骂一声『做梦』,干脆坐在
营帐中理也不理。

  见公孙棠华不说话,千户终于失去了谈兴,从地上站起来,对着身边的士兵
吩咐道「尽早睡觉吧,明天我们就回王庭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们羔羊和美酒,还
会另外赐下女人供你们享乐。」

  身边的士兵把这个命令传下去,很快营地里就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鸣臣都尉。」千户身边的副官忽然问道「咱们已经到了王庭的周围,为何
今夜不赶回王庭,让士卒们回到家里好好的休息呢?」

  「这是单于吩咐的。」鸣臣摇摇头,显然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只是命
令道「已经到了家门口,你也去放松一下吧,今夜我在这里值守。」

  对于自己这个千户的脾性,副将也是知道的,鸣臣都尉从不奸淫女奴,不酗
酒,他不贪图任何享乐,得到的赏赐和奴隶都会公平的分给下属,并且愿意和手
下的士兵们同甘共苦,修为也是王庭属军的千户里面最高的,若不是身份所限,
以他的才能修为,现在做一个实掌万户的万骑大将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涉及上层问题副将不懂,他也不问,恭敬地对着鸣臣答应一声,便转
身离去。

  士兵们吃过羊肉,饮饱了奶酒,便一个个的陷入了沉睡,鸣臣是一个说话算
话的长官,既然他说了明天会有更丰厚的赏赐,他就绝对不会食言,因此士兵们
一个个很快的都陷入了沉睡。

  营寨一片寂静,只有鸣臣还在一个个营帐中走来走去,查看着每个士兵睡觉
的状态,这是他在周人兵书里面学到的,小时候从那个念给他听的残缺周人嘴里
听来时鸣臣还一脸不屑,然而十多年的奉行下来,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周人兵书里
面的东西,他也拥有了草原上对他最忠诚的一只军队。

  可惜……

  他带去的整整一千士兵,如今回来的只有不到四百。那些公孙家的白马骑兵
实在太可怕,在全军被围、逃生无望的状态下,加上鸣臣亦是亲自出手,那五十
名精骑还是带走了他手下六百多个的士兵的性命,造成了恐怖的以一当十的杀伤
之后,全部战死,无一投降,若不是鸣臣眼疾手快的擒下公孙棠华,否则他们那
一战将没有任何战果。

  要知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是王庭卫士,是天上的雄鹰,是草原
上的雄狮,是整个乌桓最精锐的一只军队。

  「呼……」鸣臣抬头望向天空,失去了这些士兵,只换来一个不能得到任何
条件的公孙家的女人,这值得么?

  他摇摇头,看着天上的星空明月,默默无言。

  头顶万里无云,一轮明月照的晴明夜空上清澈无比,只是偶然飞过去一团黑
影影响了鸣臣观赏夜空的兴致。

  等等,黑影!

  鸣臣瞬间汗毛炸起,想也不想的抽出随身的宝刀,对着那团极速袭来的幽光
猛地一斩。

  「叮。」宝刀斩在幽光之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交击声,鸣臣缩刀收手,只觉
得手掌都被这一下震的发麻,他抬起头,看着天上忽然出现的一道身影问道「你
是谁?」

  见这人能挡住自己全力一击,冉绝惊奇不已,嘴里「啧」的一声,冲着鸣臣
说道「还有点本事。」

  「周人!」听他说话,鸣臣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天上飞来的周人,一脸的
惊色。

  居然有周人跑到乌桓山的王庭了?

  他是来干什么的?

  几乎在一瞬间,鸣臣就想到了营寨中的公孙棠华,难道这人是来救她的?

  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跑到王庭来劫人?

  手掌一抬,空中飞行的青釭宝剑便立刻飞回了冉绝身边,立剑在前身,冉绝
毫不犹豫的连点剑身,御剑飞出。

  「唰」

  眼看飞剑再来,鸣臣不敢大意,握着宝刀小心的提防着。

  飞剑拖着一缕尾焰,势若流星,鸣臣猛然出刀,悍然硬碰。

  「当。」

  又是一声交击,只是这次交手之后,鸣臣却不再继续留在原地被动挨打,而
是一飞冲天,手持宝刀冲着冉绝杀来。

  「周人,吃我一刀。」

  一眨眼的功夫鸣臣已经杀到了身前,冉绝急忙御剑回防,刀剑再次交击。

  「叮。」

  一声嗡鸣之后,鸣臣攻势不停,对着冉绝挥刀连斩,冉绝这御剑抵挡,一会
的功夫二人交手已有十招。

  他们两人打斗这么大的动静,营寨的士兵怎么可能再睡得着,一个个从军帐
中跑出来,看着天上对打的两人,只是他们并没有鸣臣的修为,对于天上的打斗,
除了给鸣臣呼喊加油之外,只能在地上做个看客。

  公孙棠华自然也出来了,这会士兵们都在关注鸣臣和冉绝的打斗,自然没人
看她。

  公孙棠华见到天上的打斗,也是一头雾水,就她所知,父亲虽然疼她,但家
中却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能来救她啊,更何况眼前就是乌桓的王庭了,若是把乌
桓山里面的那个老家伙招惹出来,就算是元丹九转的大修士来了也不见得能够全
身而退。

  于是公孙棠华也只能无奈加入到看热闹的人群当中,一边看着,一边伺机逃
跑。

  天上两人,一个黑甲将军,手持宝刀,狂猛的道法劈风一般的划出道道残影,
落在身前那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身上,而那个半裸男子御使着一把宝剑,在鸣臣
的攻势下左支右绌,宛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只小船,眼看就要被巨浪掀翻,却总是
能在最后一步险之又险的躲开,仿佛滑不留手的泥鳅。

  一转眼的功夫,二人又交手数十招,鸣臣却仍旧没有拿下那个半裸男子,一
招分开之后,那半裸青年身形流转,居然跑开了。

  见他跑开,鸣臣也不吃惊,这数十招交手之下,鸣臣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对面
这个青年的实力,比自己还稍低一点,大概在周人修士的内丹五六层上下,只是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修为高出他一截,却怎么也拿不下他,此时见冉绝转
身想跑,喘了一口气,轻蔑说道「算你识相。」

  然而他这一手算是料错了,冉绝这回纵然没有发现公孙棠华的踪迹,但又怎
会留着这群人,他飞掠开,只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另一个想法罢了。

  「青釭,去!」

  青釭宝剑飞回冉绝身边,随着他一声命令,剑身一转,向下飞掠,冲着低下
围观的士兵便去。

  鸣臣眼看着青釭飞入营寨,哪里还能不知道冉绝的想法,看着宝剑斩下自己
手下士兵的人头,鸣臣目眦欲裂,持刀对着冉绝怒吼「周人,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对于杀人,冉绝此时已如吃饭喝水一般,没有任何的
压力,甚至看着一颗颗人头被他御剑收割,心中一点点出现丝丝杀戮的快感,然
后又升起几分不屑。

  杀这群人算什么本事?

  念头刚被压下,鸣臣充满怒意的一击便已经到了身前,冉绝向后一躲,驾云
跑开,随后抛开脑中的念头,御剑再杀。

  眼看着自己的下属被冉绝的飞剑斩去头颅,倒地而死,鸣臣心痛如绞,举刀
追杀冉绝。

  「啊!!!周狗,我要杀了你。」

  然而冉绝的驾云术可是仙门正统,道门头一等的飞行术法,他的飞行本事哪
能追上?是以追了一通之后,地上的几百下属几乎被冉绝屠杀殆尽,他却连冉绝
的衣角也没碰到。

  看着地上已然血流成河,鸣臣看向冉绝的目光充满了仇恨,他从未见过这么
嗜杀的周人修士,也没见过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普通士兵下手的周人修士,看向
冉绝的目光,已然带上了几分惊惧。

  然而士兵都被杀完,地上的公孙棠华便显露了出来,冉绝低头一看,便发现
了公孙棠华的身影,兴奋之下,对着地上的公孙棠华喊道「公孙小姐。」

  冉绝停下,公孙棠华也看清了天上的身影,登时长大了嘴巴。

  居然是冉绝,是冉丹师。

  公孙棠华幻想过许多次自己被营救的情景,但从没有想到过一次这个人会是
冉绝,以至于冉绝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一个丹师,驾云比别人御剑都快,从辽东千里杀到草原,连杀几百人眼皮都
不眨一下,这样的修士还是丹师?

  公孙棠华还在呆愣间,却见冉绝驾云猛然腾空而下,掠地手臂一展,便把她
的身子抱在怀里,随后驾云而起,转身便逃。

  她这才反应过来,呆在冉绝怀里问道「冉丹……公子是来救我的?」

  救出了公孙棠华,冉绝这会正得意,便低下头答道「自然,棠华姑娘这么大
好的美人,我可不忍见你落在那群胡奴手里。」

  这话说得如此露骨,公孙棠华的脸蛋登时就是一红,只是这会哪里是嘻语调
笑的时候,便急匆匆地问道「公子是自己来的?」

  「是啊。」冉绝点头答道「你爹给了我一副地图,我就自己跑过来了。」

  公孙棠华瞪大了眼睛,眼神复杂的望着冉绝。

  他俩走了自然痛快,留在原地的鸣臣看着被屠戮殆尽的几百手下,又如何能
够甘心,看着冉绝飞走的身影,在半空中一声狂吼。

  「啊!!!」

  他这一声狂吼,却见远处的乌桓山上一道幽盈盈的绿光飞出,追着冉绝飞离
的方向,迅速的冲去,片刻功夫,鸣臣便听到一声痛叫,接着远处冉绝的身影垂
直落下。

  一个干涩苍老的声音从乌桓山传出「他已经被我冥毒伤了,抓他回来。」

  鸣臣面色一喜,冲着乌桓山的方向行礼道「多谢大萨满。」

  转身冲着冉绝跌落的方向,腾空飞去。

             第十四章:身中巫毒

  「噗。」

  一口污血喷出,冉绝勉强好受了一点,聚起身体内最后一点真元,脚下生出
几片风丝托着身体,这才没让他和公孙棠华一起死在草原上。

  不过这缕风也就只能让他们两个勉强不摔死而已,落到地上的两人还是难免
摔的七荤八素,滚地葫芦一般的落在地上。

  滚落之后,冉绝只觉得一股毒火顺着他的后背直接进入经脉,烧灼着经脉滚
痛,所剩不多的那点真元也被毒火腐蚀,让他根本不能运气疗伤。

  然而就算能够运气疗伤,敌人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就在刚落下的时候,远
处的天边已经一处黑点已经杀来,至多也就是盏茶的时间就会杀到。

  「冉公子。」公孙棠华也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她好在并没有吃到大萨满的
毒掌,这会状态比冉绝好上不少,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之后,匆匆的跑过去扶起冉
绝,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冉绝摇摇头,一声不吭的从法囊中掏出各类丹药,勉强认出几种解毒疗伤的,
直接扒开瓶塞就往嘴里送,连吃了两瓶之后,靠着公孙棠华的搀扶站起身子,又
掏出玉兔吊坠,说道「注入真元。」

  「啊!」公孙棠华满脸难色「冉公子,我……我修为被封,这会一点真元也
使不出来。」

  冉绝抬头看了他一眼,秀气的一双眸子此时平静又带着几分冷然,用手捏住
玉兔,嘴里「喝」的一声,玉兔在他手里散开光芒,化作一只赤红色的大兔子。

  公孙棠华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兔子颇有些不知所措,要不是此时生死关头,
她恐怕都要忍不住调侃起来。

  这哪有人用兔子当坐骑的?

  「啊……」

  正愣神间,忽然听到冉绝一声低吼,公孙棠华转头一看,只见冉绝浑身打颤,
就连脸上都沾上了几分绿色。

  刚才强催真元开启玉兔,那萨满打来的毒掌已经腐蚀经脉,入了五脏了,好
在丹田还有宝图坐阵,这才没让毒力进入丹田,不过这会冉绝的状态也好不了多
少,浑身上下满是毒力腐蚀的疼痛感,痛的他几乎要痛叫出声。

  「冉公子。」公孙棠华心急如非,忙扶着冉绝爬上坐骑,赤兔也知道此时情
况紧急,主动凑过来让冉绝骑上,随后公孙棠华也爬上赤兔,让冉绝抱在自己的
身后,她双手提起缰绳,对着赤兔一声急喝道「驾。」

  天上的鸣臣几乎已经到了二人的身前,见两人匆匆的爬上一只大兔子,口中
不由得冷笑,真是痴心妄想,指望骑着一只兔子逃出生天?

  他提刀在手,在天上对着冉绝猛然劈下,眼中几乎已经出现了冉绝连人带兔
都被他一刀劈成两半的场景,嘴角的冷笑渐大,似乎已经有了痛杀仇敌的快意。

  然而事实却和他预料的完全不同,那只赤红色的大兔子就在他刀锋落在冉绝
的前一刻,后腿一蹬,向着前方猛然腾空而起,一跃五丈有余,一下就让鸣臣的
刀落在了空处。

  一刀落空,鸣臣看向眼前,便见那只红色的大兔子高高跃起,几个蹦跳间已
经跑出了二里有余,再若不追,恐怕就要跑没了身影。

  「周人,啊啊啊,你别逃!」鸣臣反手握刀,腾空而起,紧追不舍。

  鸣臣这下追击不成,远处的乌桓山上那声苍老干涩的声音又开口说道「追。」

  他话音一落,乌桓山上瞬间升起上数十身影,巫师、萨满、修士,甚至光看
衣着都分不清楚是那种修习路数的修士将近五六十人,冲着冉绝消失的方向,紧
追而去。

  赤兔飞奔跳跃,速度远远的落下鸣臣一截,然而它这种颠簸劲就连公孙棠华
这种熟与骑马的高手都要紧紧的夹住兔身才能勉强保持不被赤兔颠下去,她身后
的冉绝就更不用说了,好几回都是公孙棠华紧紧的抓住冉绝的双手,扶住他的身
子,才勉强让冉绝没有栽落。

  公孙棠华回过头去,看着冉绝陷入半昏迷的脸庞,不禁心疼地问道「冉公子,
你好一些了吗?」

  「额……」

  听到冉绝嘴里嘟囔的勉强答应一声,公孙棠华便知道他此时情况不妙,不过
这会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甩开了身后的追兵再说。

  然而身后的情况,这一会不看之下就又发生了变化,天上数十道身影对他们
紧追不舍,其中几个修为高明的,已经在慢慢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眼瞅着已经
不远了。

  追兵几乎要到眼前,公孙棠华心急如焚,抓着冉绝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腰肢,
抖着缰绳对着身下的赤兔说道「兔子,你快点跑,不然我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这辈子从未与一个男子如此亲近过,此时被冉绝贴身紧抱,直觉一股奇妙
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莫名的叫人脸红心跳。

  不过这会她哪有时间在乎这些?冉绝能不远千里来救她,这会又哪有那么多
的男女之防?

  赤兔颇通人性,自然也知道此时情况紧急,本来的通红的兔眼忽然放出阵阵
红光,脚下踏风如雷,陡然加速,赤红色的身影带着冉绝两人几乎都要跑出一道
残影,载着两人就钻入了一片山林。

  这会公孙棠华连自己两人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茫茫草原
上怎么会忽然出现一片山林,她甚至连一点防备都没有,便被赤兔载着钻入了密
林之中,密密麻麻的树枝就在眼前,公孙棠华「啊」的一声,急忙用手掩住头脸,
伏下身子闪躲着树枝的剐蹭。

  疾跑之间,天上的攻击已经开始,一个个法术从天上的追击者身上发出,各
类的法光、毒烟、暗器、法器冲着赤兔袭来,一时间天地之间光芒闪烁,好不热
闹。

  看着热闹,落在赤兔身上那就是凶险无比了,它虽然天赋善跑,但要论战斗
挨打的本事可是一点没有,天上这群人的手段只要有一样落在它的身上,那今天
两人一兔便要万事皆休。

  于是赤兔载着两人,在林中左右横跳,反复躲闪,每每贴着悬之又悬就要落
在身上的攻击逃开时,公孙棠华惊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呼……」

  赤兔高高跃起,身后的起跳点紧跟着便被落下的攻击炸出一个大坑,公孙棠
华紧紧的夹住兔身,握紧缰绳,然而落在地上时,身后的冉绝一个不防,抱住她
腰肢的手就要松开。

  「不要!」公孙棠华急吼一声,迅速的扯住冉绝的手腕,使出全身的力气,
生生的把她拉了回来,好算没让冉绝栽落下去。

  然而回来的这下相贴,公孙棠华便立即察觉到不对了,那感觉完全就是没有
一点阻隔的肌肤相贴,跟着冉绝的手腕再缠上时,他的手可真就落在自己的小腹
上了。

  她这才发觉,赤兔带着两人穿行树林的时候,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
已经被刮成了碎片,只有背后身前的那两片片还是完好,然而刚才冉绝颠簸飞起
的那点工夫,身后的那片碎步也随着赤兔的跳跃飞落了。

  肌肤相贴之下,公孙棠华一个守身如玉的姑娘,如何不羞?只是这会逃命之
时,生死都只在一瞬间,再要顾着那点羞不羞的烂事,下一秒自己带着冉绝的命
就要没了,便只能任他抱着。

  只是冉绝这会还是半昏迷的状态,毒力在他身上乱窜,使他的浑身滚烫,身
上的三种功法急速流转,努力的想让他恢复一点晴明。灵宝走经脉,一点点的祛
除毒火,黄庭稳心神,阻止毒力入脑。而洞玄心法,这时却是完完全全的有些帮
倒忙的意思了。

  公孙棠华忽然发觉身后忽然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屁股,接着冉绝那双手也开
始不老实起来,摸索着穿破她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无意识的上下摸索。

  「冉公子!」公孙棠华一面努力驾驭着玉兔,把控方向,口中大声对着冉绝
喊道「公子你醒醒,冉绝,呀!」

  只是冉绝这回意识都不清明,哪里能听到公孙棠华的喝止,依旧不依不饶的
在公孙棠华的身上摸索不停,一会的功夫一手已然扣住他的乳房,而另一只手已
经摸到了下身最最神秘的地带。

  方才树枝剐蹭之下,公孙棠华身上的衣服已成碎片,多亏身子俯下,才避免
了身前光光,不过对于冉绝来说,这会的公孙棠华的上身几乎就和赤裸一样,他
的手顺着身侧就完全能够触到她的肌肤,几番游走摸索之下,便捉住了一只肥硕
圆润的美乳。

  乳房又圆又大,饱满挺翘,弹性无限,用力揉捏之下居然几无绵软之感,反
而是给与手掌满满的弹爽肉感,加上一手完全握不住的大小,几次就要脱手而出,
而平日里就爱这处的冉绝,又怎会容它脱逃,美乳一晃一颠,他的手边跟着抓握
托包,大片弹爽柔嫩、滑润雪翘的乳肉在他的掌心颠簸摇曳,触感绝美,肉感十
足。

  而下身的那只手更是过分,直接就按在了公孙棠华的阴阜之上,两指分开又
合拢,便精准的夹住了公孙棠华下身的那条密缝,勒住包在外面的粉嫩阴唇,挤
压揉捻起来。

  「啊!」上下同时失守,这下公孙棠华也手忙脚乱起来,急冲冲的分开一只
手去拨开冉绝的手,只留一只手去控制缰绳。

  「公子不要!」公孙棠华急忙开口道「不行!」

  然而冉绝这时候又怎么会听他的?依旧抱着美乳揉捏不停,下身撩拨不止。

  「唔……」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初尝撩拨的公孙棠华也根本无法保持清明,
只能手忙脚乱留着一手去控制冉绝的两手,另一面分神在去驾驭赤兔。

  天上的攻击不断落下,光靠赤兔一个看着躲闪已然是捉襟见肘,公孙棠华这
会又顾不到这边去提醒,一时间赤兔驮着两人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公孙棠华见此情况,只能转身专心驾驭赤兔,口中紧张地说道「公子,冉公
子!你醒醒啊,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只是冉绝忽然不觉,他这会已经完全失去了心智,身体的行动几乎都被洞玄
功法主导,抱着公孙棠华的身子,下身的七寸怒龙挺起,抵在公孙棠华的股沟上,
一戳一戳的只想追求欲望。

  身前的公孙棠华被他逼的没办法,只能踩着马镫,从赤兔上微微站起身子,
躲着冉绝的进攻,只是她若不站起还好,这一站起,身后的冉绝下身的裤子也随
之飘散,一条怒龙挺起,直接送到了公孙棠华的身下,被股沟臀缝压着,两条大
腿根紧紧夹住。

  此时公孙棠华的下身只有一条贴身的薄丝亵裤,肉棒隔着薄丝,前后不住的
蹭着公孙棠华的蜜穴嫩肛,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滋味的她在冉绝的前后的剐蹭
之下几乎心神失守,浓浓的莫名饥渴感夹着丝丝缕缕的新奇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
疯狂的吞噬着公孙棠华的心智。

  「哈哈。」

  这时天上的一个修士仿佛察觉的两人的状态,在天上哈哈一笑,指着冉绝
「这对狗男女被我等追着逃命,还不忘行这等苟且之事,喂!」

  他冲着赤兔上冉绝大声笑道「小彘,汝是眼见逃命不成,想要在临死之前再
快活一回吗?」

  跟在后面的修士、巫师、萨满,不管听懂没听懂,皆是想起了一声哄笑。

  草原上并不养猪,这修士说话又满口的周语,想来是叛逃到乌桓的周人,且
一开口便侮辱冉绝是猪,盖因这种东西,除了吃屎便是交配,修士便拿猪来比喻
冉绝。

  她这一句话落下,公孙棠华还没如何,只见的冉绝忽然仰起身子,一声长啸。

  「啊!」

  一方宝图自他身上升起,宝光幽幽,内中生出一缕青光,青釭剑势若惊雷一
般向着的刚才那个开口不逊的修士袭杀而去。

  「嗯?」修士见飞剑杀来,却是并不在意,那小子这会已经被大萨满重伤,
逃命路上连飞都飞不起来了,还能有几分本事,因此只生出一片气盾在身前,就
连防御的法器都没用。

  「哈哈,你那点本事,还想杀……啊!」

  他话说一半,忽见那宝剑刺破身前的气盾,一下没入他的身体,登时只觉得
浑身的修为意识如水般消融,惨叫都只叫了一半,便魂飞魄散,从天空中一头栽
倒。

  而宝图御使着飞剑使出一招之后,便也再无能力,收回青釭,飘回冉绝的身
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杀了一人之后,天上的追兵们一时愣住,除了几个巫师萨满之外,大半的居
然停下驻足不前了,他们投靠到乌桓中,大多只是为了保命而已,除却他们本族
的巫师、萨满,哪有几个真心愿意为了乌桓人卖命,因此见到一个金丹期的修士
都被冉绝一剑斩杀,多数修士登时停在空中,而后便开始抢夺那被冉绝杀死修士
的遗产。

  而冉绝这一阵爆发也并非是他的作为,只是体内宝图残灵难忍侮辱,勉力一
击罢了,因此这一招过后,他便立刻恢复成原来模样,依旧抱着公孙棠华骚扰不
停。

  这下少了大半的追兵之下,公孙棠华压力大减,那群巫师、萨满使用邪术妖
法还成,但飞行的本事相比修士却是差了一些,更追不上疾速奔跑的赤兔,因此
钻入山林中的公孙棠华一阵疾跑之下,居然甩脱了身后追兵,成功逃脱。

  看着冉绝不见了身影,为首的一个萨满停下身影,看着茫茫大山,愤恨的一
顿法杖,说道「回去发王庭近卫,你们散落到各处,把这座山围起来,把那群修
士叫过来,让他们都给我进山找,那个小子受了重伤,跑不出去。」

  「是。」

  手下一群巫师、萨满答应之后,这个年迈的萨满张开耷拉的眼里,满是皱纹
与血纹的脸看着远处还在争夺遗产的那群修士,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意。

  『大萨满说得对,生下来不是长生天的子民,就永远无法成为长生天的子民,
这群周人,该死!』

  话分两头,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群追兵的公孙棠华和冉绝两人,已经从赤兔的
身上下来,公孙棠华此时身上只有一块尚算玩好的布片加上里面的一层肚兜,下
身除一条薄丝亵裤之外,身上再无他物,而冉绝相比之下更是惨淡,他上身的神
宵衣袍早就在刚入草原时和卓都坦的一战中毁了,加上他法囊中又没衣服,见到
公孙棠华时便是上身赤裸,而在林中逃命是下身的衣服也跟着碎了,此时身上就
只剩下一条犊鼻裈,勉强算是遮住下身,只是肉棒高高耸起之下,加上刚才两人
又是一番磨蹭,此时在公孙棠华的眼前,和不穿也没差多少。

  从赤兔上下来之后,正巧离着不远就是一处泉眼,公孙棠华想着冉绝浑身发
热,便想捧几捧泉水喂给他喝,谁知捧来的泉水根本送不到冉绝最里面,到了他
的身前便撒了一半,留下的一半,冉绝不张嘴之下,直接到了他的身上。

  他这会的状况相比刚才能好了一点,至少不会追着她只想求欢了,公孙棠华
捧了几回水都没有喂到半点之下,看着冉绝昏迷的面庞,直接转回泉眼边上,俯
下身子用嘴巴喝了一口,接着凑到冉绝的身边,嘴对嘴的凑了上去。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和男人亲吻,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是这个时候。

  只是这会也不用想其他了,公孙棠华的芳唇对上冉绝的嘴巴,一股男儿的气
息从冉绝身上飘来,熏的她芳心一荡,看着眼前少年清秀的面庞,公孙棠华玉脸
一红,张开嘴巴,缓缓把嘴里的水渡了过去。

  一口喂尽,公孙棠华像是用完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浑身一软,坐在了冉绝的
身边,转过头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冉绝,之间男人浑身赤裸,下身的一条短裤被硕
长的肉棒顶出一顶高耸的帐篷,满身都是被数值刮出来的血痕,脸上绿气未消,
整个人昏迷不醒。

  公孙棠华又是感动又是怜惜,靠在冉绝身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眼眶中不觉得落下泪来。

  「公子这又是何苦呢?」

             第十五章:绝境双修

  饮了几口水之后,冉绝终于有些反应了,眼皮翻了几下,醒了过来。

  入眼便是一个满身狼狈的半裸女郎,冉绝上下扫视了一眼,刚才在赤兔上都
给他晃的头昏脑涨,再加上体内中毒,这会刚醒来之下居然一时茫然,根本不知
道自己为何在这。

  见他盯着自己不放,公孙棠华无奈的喊了一声「冉公子。」

  「嗯?」听得声音,冉绝才发觉眼前的人是公孙棠华,恍惚间想起自己这是
在草原,刚刚中了毒掌,之后又骑着赤兔跑了,那么现在……应当是逃出来了吧?

  于是他开口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公孙棠华摇摇头,说道「后面追的太急,公子的坐骑带着我们没
了方向的乱逃,我也不知这里是何处。」

  答完这句话,公孙棠华便关切地问道「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冉绝闭目内视,只见自己的我体内已经满是绿色的毒气,浑身的经脉被毒气
占据了大半,这幅模样,说是重伤还是往好了说。

  回顾自己受伤之时,那从后面飞来的毒掌,绝对不简单,修为比自己至少高
两个大阶。

  没想到草原还有如此高手,冉绝摇摇头,他终究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他法囊中一堆丹药,管解毒的,没十瓶也有八瓶,
找来吃点差不多就没事了吧?

  说动就说,冉绝拿出腰间挂着的法囊,从里面把所有解毒的丹药都掏出来,
接着一样样想着他们的效用。

  对于冉绝的丹药储藏量,公孙棠华是略知一二的,此时也没有惊讶,只是她
没有想到的是,冉绝这个丹师居然会这么一手精绝的御剑术,更没有想到,他会
跨越千里草原来救自己。

  「公子这又是何苦?」公孙棠华并未出言感谢,而是面容愁苦地说道「棠华
败军被俘,本应自杀谢罪,侥幸留下一条性命已是幸运,又哪里值得公子不远万
里,孤身来救。」

  冉绝摇了摇头,说道「公孙姑娘,绝不是军将,你说的那些我并不懂。我只
知喜欢的人深陷困境,我冉绝就一定要来救。」

  听到冉绝这么直白的表白,公孙棠华不仅脸颊火热,嘴巴上下开合,却最终
没有再和冉绝辩论,只是说道「公子救命之恩,棠华无以为报……」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冉绝笑着接话道「那便以身相许吧。」

  公孙棠华倒也没想拒绝,如今他摸也摸了,看也看了,又嚯出性命来救自己,
情意如此,自己又怎能不嫁?

  她出身将门世家,性格自然不像那些大家闺秀那样扭捏,只是毕竟是世家嫡
女,婚姻之事并非由自己做主,因此便答道「这事恕棠华暂且不能答应,婚姻父
母之命,棠华还要问过父亲才行。」

  「不用。」冉绝把几颗丹药扔进嘴里,一口吞下,说道「我来时已经见过泰
山大人了,他说只要我能把你救出来,你就是我冉绝的婆姨了。」

  婆姨是他乡间的土话,公孙棠华北地幽州人,自然不懂这话的意思,不过冉
绝开口便说泰山,公孙棠华又不傻,自然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吃了丹药,冉绝的精神好了一些,于是便趁着公孙棠华愣神的功夫,一把揽
过她的脖颈,脸对脸的凑近道「来,娘子,亲一个。」

  「不成。」公孙棠华急忙摇头,就要伸手推开他,只是抬眼一看,见身前的
少年浑身狼狈,满脸绿气,登时心中一软,手下就没再用力。

  冉绝含住公孙棠华的嘴唇,刚想自信品尝下女郎芳唇的柔软甘甜滋味,便感
觉胸腔中一阵翻涌,急忙推开公孙棠华,转身一口毒血吐在地上。

  公孙棠华也吓了一跳,急忙扶住冉绝身体,问道「冉公子!」

  冉绝睁眼看着地上那团污血,里面还带着几许清涟的液体,便知道自己服下
的解毒丹药根本没起作用就被胃里的毒气给反出来了,心中暗道不好。

  随着那点丹药被呕出来,毒气又开始往肺腑五脏的深处蔓延,冉绝急忙盘膝
打坐,运起灵宝心经,祛除毒气。

  「这毒性好大!」

  公孙棠华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莫非是巫毒萨满?」

  「巫毒萨满。」冉绝这边运功疗伤,说话却也不耽误,闻言便问道「这巫毒
萨满是谁?」

  「巫毒萨满是乌桓的大巫师。」公孙棠华说道「同时也是乌桓一族中修为最
高的人物,不过此人极少露面,我们也没有掌握他太多的消息,只知道此人专修
巫毒之类,是个修为可比大成一级的人物。若是他,那这毒就真的不好解了。」

  冉绝摇摇头,说道「这毒太过顽固,我身上带的丹药是不管用了,只能运功
用真元化掉。」

  能够化掉便好,公孙棠华松了一口气,问道「那公子化掉这体内的毒需要多
长时间?」

  冉绝思考了一下,答道「最少也要七天左右。」

  公孙棠华听的直咋舌,若这一毒掌真是那巫毒萨满放的,那冉绝以坐丹期的
修为,挨了这一掌没死不说,还能运功自行化解体内的毒气,这为冉公子修炼的
究竟是何等的上层功法?

  只是无论多好的功法,公孙棠华知道,外面的人是绝对不会给他们七天的时
间的,于是便问道「那公子还没有别的办法了?或者先帮我解开封住的经脉?」

  办法?

  冉绝陷入沉思。

  自己所学这一身道经、法、术,包罗万千,解封祛毒自然不算什么大事,只
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的修为足够,此时经脉被毒气所侵,想要使出法、术却是
不能了,便只能靠自己身上的功法来办。

  而其中的《灵宝》是道家绝顶功法,靠灵宝祛毒毒气,甚至修补经脉都不成
问题,唯一顾虑的就是时间不足,而黄庭能稳固心神,明净识海,修炼者心魔不
生、鬼祟僻避,但要解封化毒却是不能。

  而洞玄呢?

  冉绝摇摇头,洞玄功法不过是用来双修的功夫,这会能有什么用?

  想起洞玄真气,冉绝这才发现,自己胯下的肉棒不知何时已然一柱擎天,昂
然挺立。

  他这才知道不好意思,便想着遮掩一下,身上却除了一条犊鼻裈之外什么都
没有,而公孙棠华更是两块布片而已,更不能拿来给他遮掩,便也只能无奈的把
身子转一转,让公孙棠华看不到拉倒。

  『不过若是靠洞玄真元双修采补真元,随后再运功祛毒,是不是会快一些呢?』

  想到此处,冉绝急忙转过去,就准备和公孙棠华说,然而就要开口,却是犹
豫起来。

  他俩这关系,眼下肯定是已经定下了,到了这份上,摸摸抱抱也不算什么,
只是公孙棠华毕竟是世家嫡女,高门出身,自己这还未成婚就拉着人家野合,虽
然紧急关头,也位面有些不好,亦或者趁人之危?

  『哎,不管了,活命要紧!』

  于是开口说道「棠华小姐,我体内的经脉尽是毒元,已经无法运行,靠所带
之丹药刚才已经试过,解毒无用,眼下只有一法还可尝试……」

  「什么办法?」公孙棠华急忙追问。

  冉绝说道「我还习有一门双修的法门……」

  一听双修功法,公孙棠华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时愣在原地,思考了
片刻之后,却是抬头答道「公子的双修功法还能化解毒元?」

  之所以有此一问,并非是公孙棠华怕他故意拿话来哄骗自己的身子,到了如
此地步,公孙棠华又怎会在意自身的清白?便是他故意出言哄骗,公孙棠华也会
答应。

  只是她不得不想着二人随时会被找到这件事情,那时候可算脸面丢尽,万事
皆休。

  然而冉绝自己也不能确定,他自打修炼了这个功法之后,冉绝只拿它采补,
亦或床底之间用来熬战,脑中只隐约记得这功法大概有这么功能,只是具体如何,
他自己也没试过,因此只能不确定的答道「大概吧。」

  作为上古流传下来之法,更是神霄派的不传之秘,这洞玄秘法,又何止这点
能力?冉绝只拿它当做普通的双修功法,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公孙棠华听他这不确定的语气,心中也有些忐忑「除此之外,再无别得办法
了?」

  冉绝摇了摇头「要靠我自己运功化解体内之毒,非七日之功不可。」

  公孙棠华低头默然,缓缓开口道「那公子身上可有红白布料?」

  「没。」冉绝继续摇头,不解地问道「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公孙棠华抬起头,美艳又狼狈的一张脸蛋看着冉绝,开口嗔道「呆瓜……你
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洗洗身子。」

  她走到泉眼边上,扭头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冉绝,只觉得这种时候他在背后
看得自己浑身发烫,甚至不知怎么的,手脚都软了。

  「不准偷看。」

  「不看。」冉绝满口答应,然后接着头也不转,光明正大的看。

  公孙棠华见他嘴上答应,眼睛却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顿时嗔恼,只是又见
他满脸的绿气,心中登时就软了,也不再开口斥责。

  身上的衣服已成的几片碎步,她便随便的解开放在一边,又褪下身上亵裤,
整个人赤裸地站在冉绝面前。

  只后背对着,冉绝便光看着眼前的背影,从背后看来,一身雪白美肉的公孙
棠华高挑又健美,自小就时常锻炼的相比冉绝遇见的其她女子,凸显出一种别具
一格的美态来。

  她的肌肤并不算雪白,反倒是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偏麦色,脊背光滑,随着她
的一举一动,露出丝丝隐约浮现的肌肉线条,腰肢纤细却不显得盈柔,给人一种
强健的韧性,翘臀娇弹,丰满圆润,圆鼓鼓的两瓣又嫩又挺,这叫冉绝有一种看
了便想上去狠狠打几下的冲动。

  试试那翘白挺拔、浑圆玉光的臀儿,究竟是如何的弹手滑人。

  下面的两条玉腿又长又直,挺拔有力,却没有一分一毫破坏美感的壮字,直
觉的健美的敲到好处,挺直的叫人眼馋。

  泉眼周围不过两尺见方的一方小池,公孙棠华迈步下吃,弯下腰身,掬起一
捧水冲到自己身上,清凉的泉池滑过肌肤,随着她的手指轻轻一抚,身上的灰尘
污垢纷纷落地,一会的功夫,已经把浑身上下的泥灰洗得干干净净。

  这会时间紧急,公孙棠华大致的把身体清洗干净之后,便要回身去看冉绝,
刚刚回头,冉绝那张带着绿气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啊……」她刚要惊呼,忽然想起眼前的情况,急忙憋回嘴里,伸手去搀扶
冉绝,说道「你……夫君怎么过来了?」

  身边正好有一颗大树,冉绝半靠在书上,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公孙棠华,开口
打趣道「我只是忽然发现,娘子的身材要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呢。」

  公孙棠华也不责他,慢慢的把冉绝也扶进小池内,一边扯下他的衣服一边问
道「那按夫君的想法,奴家的身材应当是什么样的呢?」

  说话间慢慢伏下身子,双手按住冉绝腰上的最后一条内裤,紧张得直喘粗气,
手上却并没有迟疑拖滕,一下就把他的裤子褪了下来。

  「唔……」冉绝摇摇头,看着公孙棠华满脸惊色地看着自己的肉棒,便说道
「依我想着,该是再丰满一些才好。」

  「什么……」眼前九龙绕柱的硕长肉棒看得公孙棠华心尖打颤,只觉得眼前
的怪物狰狞可怕,简直骇人,失神之下,就连冉绝说得话也没听清。

  「快找,给我仔细的搜。」

  陡然间,林上空中的一声叫喊惊醒了两人,公孙棠华不敢再思虑犹豫,急忙
站到冉绝身前,抱住他的脖子说道「夫君,快来吧。」

  「别慌。」冉绝把手抚到公孙棠华的背上,打量一眼周围的环境,安抚道
「他们要找到我们还得一会。」

  说罢,从法囊中取出鼍龙珠扔在池里,龙珠入水之后,发出一道道波纹,把
两人的气息盖住一些。

  做完这一切之后,冉绝揽住公孙棠华的腰肢,肉棒稍挺,直直的抵在公孙棠
华的小腹上,说道「一会不管怎样快活,可是不准叫出声来的,我这珠子只能遮
掩气息,叫床声却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去你的!」公孙棠华见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打趣自己,不禁挥拳要打,然而
刚刚举起又缓缓落下,只能在他身上轻轻的咬了一口,答道「你要是把奴家弄的
痛了,奴便咬人……唔,不……」

  却是冉绝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的嫩穴上面。

  这次公孙棠华不再阻拦,任他的手在自己光滑白嫩的阴阜嫩穴间肆意摸索,
上下挑逗,没几下的功夫,便觉得下身仿佛生出了爬虫一般的又酥又痒,丝丝陌
生又撩人的滋味从穴口开始,往自己身子各处的传,像是触电一般的叫人不堪忍
受。

  「不要……」公孙棠华扑在冉绝身上,咬住下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在他耳
边轻轻说道「呼……唔,夫君快来吧。」

  「我看你才是呆瓜呢。」冉绝口中说话,把沾着淫液的手绕到公孙棠华的身
后,对着她的翘臀轻轻一拍,只觉得浑圆挺翘的玉臀上传来一股令人痴迷的弹爽,
夹着又软又嫩的肉感,撩人无比,便有忍不住的跟着再打两下。

  「唔……嗯。」几下拍打,公孙棠华咬着嘴唇扔是忍不住娇哼,见他的另一
手又要摸到自己的乳上,便催促道「夫君,快些吧,一会叫人发现了就完了。」

  「好。」冉绝一挑她尖尖的下巴,笑道「就先满足你这个要吃人的小娘子。」

  他一手挂在公孙棠华的腿上,公孙棠华顺势地抬起大腿,有一身自小打磨的
功夫在,这挺拔浑圆、又长又直的一条美腿直接抬到冉绝的身边,最后倚在冉绝
身后的树干上不动,而这种姿势下,下身的处子嫩穴便再也遮掩不住,完完整整
的露在冉绝的面前。

  阴阜白嫩,鼓起一只秀艳的穴包,下面的一条密缝紧紧闭合,颜色粉嫩,随
着主人的独立动作,露出里面的一点艳红,点点甘露挂在上面,显得愈发的娇软
诱人,轻轻一碰,那狭小的穴口便是一阵紧张的开合,连带着后面的菊穴都是一
缩一缩的收放。

  冉绝扶着肉棒,硕大红圆的龟头抵住穴口,左右摇晃着沾染着穴口渗出来的
汁液,同时一点点的试探着往里面插入。

  公孙棠华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那根令人心惊肉跳的大家伙究竟是怎么插入
自己体内的,她此时只觉得丝丝胀痛的感觉从下身传来,接着胀满的滋味慢慢充
斥身体,令人紧张的不敢呼吸。

  处子花径本就紧致,碰到冉绝这根天下罕见的肉棒,更是毫寸难入,不过此
时二人的体位绝佳,插进一个龟头之后,冉绝便再也不须扶着,只要震腰一挺,
便能彻底的夺走公孙棠华的贞洁,把眼前这个高挑美艳的少女化作自家新妇。

  「要来喽。」肉棒顶在处女膜上,冉绝在公孙棠华耳边轻声一句。

  「什么?」公孙棠华正要询问,忽然觉得下身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她下身
像是被从中间的劈开一样,一张秀美绝伦的脸蛋痛道扭曲,双手死死抓住冉绝的
身体,正要叫喊间,便见夫君的手上拿出一只异光闪耀的晶石,直接就塞进她的
嘴里。

  「唔……呜呜。」公孙棠华左右摇头,脖子上的青筋根根贲起,满脸痛苦之
色。

  肉棒一入嫩穴,便给层层叠叠的紧致嫩肉紧紧裹住,龟头冲破处女膜,丝丝
缕缕的血液顺着公孙棠华的大腿滴落,落在冰凉的泉水里,发出「滴答」一声。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55

             第十六章:情深意浓

  时间紧迫,冉绝已没有时间的等她适应,如便挺动肉棒,开始抽插。

  初绽花径紧致无比,且里面并无多少淫液滋润,冉绝又一分也没有给公孙棠
华喘息,此时的肉棒便是微微一动,公孙棠华立即就能感觉到花径中传来的一股
剧痛。

  「啊……呜呜……唔」公孙棠痛的眼角含泪,满口含着那块晶石,根本说不
出任何话来。

  冉绝把晶石从她嘴里的拿出来,只见公孙棠华张大嘴巴,又压低声音,说道
「疼,好疼……」

  肉棒被处子的温润花径紧紧的包裹着,冉绝舒服无比,笑道「娘子莫怕,处
子破身时都是如此,一会就不痛了。」说罢,伸手握住公孙棠华的乳肉,放在手
心把玩起来。

  公孙棠华的双乳根极大,但乳量却并不算丰沛,娇弹挺拔,宛如两只挂在胸
前的馒头,冉绝一手揉上的,直觉满手都是弹翘的乳肉,却并无家中夙瑶那种绵
软可人。

  「娘子这乳儿,怎么是这般模样?」

  公孙棠华只能答道「以前倒也还大一些,后来练武时忒也累赘,就拿绸布缠
着,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慢慢变成这样了。」

  「哟~」冉绝拉长口音,双手托住两只娇弹玉乳,把乳儿凑在脸上贴着,嘴
里哄道「小宝贝,受苦了,以后夫君一定好好疼你们,把你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她这副模样给公孙棠华逗的一笑,下身的疼痛也不要的减轻几分,一推冉绝
的脑袋,说道「那个是你的小宝贝?」

  「自然是它们了。」冉绝说完,一口含住一只粉嫩玉珠,放在嘴里用牙齿轻
轻啃噬,而另一只则用手握住,揉玩不停。

  公孙棠华一声「哼」字出口,却碰上冉绝挑逗乳珠,一声哼气,到了最后却
生生拖成娇媚的一声「嗯。」

  下身的肉棒随着他这会的轻动,公孙棠华的美穴已被撑开,加之洞玄真元的
作用,她已不觉得疼痛,相反,在冉绝的刺激下,春水不断流出,被填满的花径
生出阵阵胀满麻痒,内心涌出莫名的冲动。

  就在这时,冉绝肉棒缓缓抽出,壮硕的肉棒在花径的紧紧包裹之下,摩擦在
肉壁上,生出丝丝畅爽滋味,酸爽的叫人腿软。

  肉棒抽出大半,公孙棠华低头一看,见那根虬须纠结的肉棒上沾染着点点血
色,便知是自己的处子血无疑,然而还没等她看清,冉绝便揽住她的腰肢,腰部
一挺。

  「滋……」

  硕长的肉棒條然消失,这次居然连根没入了美穴当中。

  「啊……」

  公孙棠华的娇呼中竟隐约夹杂着一丝满足,顿时感到美穴被肉棒填得满满的,
虽然酸胀,却无比充实,一插之下,爽得浑身颤抖,一股爱液花蜜情不自禁地喷
涌而出。

  这般巨大的尺寸,十分轻易便能触到公孙棠华的花径深处,直抵花心,深处
的软肉被他狠狠一撞,娇媚的高挑美人便浑身打颤,眼神迷离。一条修长停止的
玉腿撑在地上,随着冉绝不住的抽插,尽情迎合着他的抽插顶撞,两具肉体重叠
在一块,分开稍许,接着又紧紧贴合。

  洞玄真元自丹田而出,顺着冉绝一下一下的抽插,浸润到公孙棠华的身体里,
随着冉绝一下一下凶猛的抽插,贪婪的榨取着公孙棠华保留了十几年的处子阴元。

  阴元被取时,伴随而生的快感无疑是绝大的,随着冉绝一声声「噗哧……噗
哧……」的抽插,公孙棠华都要跟着娇躯打颤,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很快便淹没
了她所有的意思。

  「啊……唔……唔唔……唔。」

  晶石又重新送进她的嘴里,这下花苞初放的高挑美人再也叫不出来,只能控
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声呜咽呻吟。

  新开少妇的嫩穴紧致柔嫩,这会春水滋润之下,便愈发裹得舒爽喜人,冉绝
见她面上已无痛苦之色,便也不再怜惜,开始大进大出,大开大合,用力地抽插。

  「啪啪……」

  肉棒大开大合,公孙棠华又麻又爽,虽然初次开苞就被如此巨大的肉棒冲击
之下难免还是有一些疼痛,但是洞玄功法吸取阴元的快活已经胜过了一切,彻底
让她迷失开来,甚至连这里是何处都已然忘却,只有无边的快感顺着下身蜜穴传
道全身,公孙棠华快活的仰起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看着天上的残月,觉得仿
佛升仙。

  冉绝身中剧毒,洞玄功法也头一次全力发动起来,榨取阴元再加上男女交合
的快感,已经把公孙棠华彻底的淹没,粗长的肉棒每次全幅占据的蜜穴之时,都
要狠狠的蹂躏一下她花径伸出的花心定点,酥麻的滋味登时袭染全身,奇妙的感
觉酣爽畅快,使人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而此时撑在地上的那美腿随着冉绝的抽插不停,已经不住的在打颤,而公孙
棠华也紧紧的抱住的冉绝的脖子,半靠在他的身上,脸上尽是浸在淫戏之中的坨
红美感,带着一双堵上的芳口樱唇,迷离欲眼,娇媚无比。

  胯下肉棒就像冲锋一般的进出不停,粉嫩的花径被肏的充血艳红,冉绝此时
满头大汗,得到了阴元滋补的洞玄真元在他体内疯狂鼓荡,延伸道经脉之中,一
分分的驱逐着留在体内的毒元,而对面的高挑少妇嘤咛生生,娇喘吁吁,就连脚
下的半池泉水,都被二人的交欢搅扰得哗哗作响,波纹滚滚。

  肉棒凶猛,毫不停歇的在公孙棠华的蜜穴里进进出出,直捣的她下身花蜜一
阵一阵的潺潺外流,水乳交融的酣畅快感,却使得她根本无法思考。

  忽然间,公孙棠华剧烈的挣扎起来,眼神紧紧的盯着冉绝,眸中火热的情意
传来,夹着几分强烈的哀求。

  「咕唧……咕唧……」冉绝立即加快了速度。

  「呜呜……呜呜……唔唔唔……」公孙棠华想要说话,然而的嘴里发出来的,
却只是一声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她的心如鹿撞,浑身上下无比欢愉,准备迎接人
生中第一次初潮。

  「啊……啊啊……」

  一声娇吟,代表着公孙棠华已经到达了欲望的顶峰,她光滑莹白的娇躯剧烈
抽搐,丰满的胸部上挺,双臂死死的揽住冉绝的脖子,嘴里哭泣般呜咽不断,下
身的蜜穴一松一紧的裹着冉绝的肉棒,潮水喷涌,宛如魂飞,身下的那条支撑的
美腿前后打颤,最终一下不只,向下软倒。

  这下触动穴中肉棒,本就撑着花心的肉棒更紧一步,生生地往里撑了两分,
把公孙棠华顶的媚眼猛然睁大,接着身子不住的战栗抽搐,双眼本就涣散的瞳仁
一时居然泛白。

  龟头就在瞬间突破,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裹得冉绝狠狠地打了一个
冷战,只觉得紧的惊人的同时,只需要再送一把力,便能进入到一个全新,也是
从未体验过的地方。

  不过公孙棠华毕竟是处子破身,这里又不是什么安全地方,冉绝也只能生生
忍住,肉棒退出少许,在公孙棠华的花径内缓缓抽插。

  阴精喷涌,尽数被冉绝吸取,化作自身的养料,一点点的瓦解体内的毒元,
公孙棠华的一波初潮,得来的阴精几乎一举融化了体内三分之一的毒元。

  然而进度也就仅仅如此了,初潮精元最为精纯,往后再如何榨取,得来的也
不如这次了。不过这些已经足够,经脉通了小半,冉绝终于有几分能力,去尝试
着解开公孙棠华身上的禁制了。

  不过在此之前,冉绝还有一件事要认真完成。

  便是趁人发现之前,狠狠的品尝身前的这个高挑健美的世家美人。

  尚未从高峰中滑落,公孙棠华只隐约的感觉到冉绝把她的腿放下,然后把她
翻转过来,从身后握住她的翘挺美乳,肉棒一挑,再入美穴。

  「滋……」的一声,一整根虬须肉棒便全部贯入体内,公孙棠华「啊」的一
声,还不及说什么,便直觉身后的肉棒啪啪挺动,那股勾魂蚀骨的滋味。

  又来了。

  恢复了一些能力,冉绝单手掐诀,在周围几尺之内放出一个拘音法阵,接着
从公孙棠华的嘴里拿出晶石放进法囊,一拍她浑圆挺拔的翘臀。

  「叫吧。」

  双手紧抓公孙棠华丰满的乳房。

  冉绝双手紧抓公孙棠华丰满的乳房,上身贴着她的光滑玉背,腹部不断撞击
她挺翘娇弹的浑圆美臀,一轮一轮细密短促的抽插不停,肉棒反复蹂躏着穴腔美
肉。

  「啊……嗯……夫君……」

  公孙棠华美目迷离,秀发散乱,硕弹的乳肉被冉绝握在手中不住的变换形状,
高挑的肉体随着抽插有节奏地颤动,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降服的母兽,被冉绝
按住擒拿,肆意的蹂躏侵犯。

  「夫君……慢些……棠华……奴家……吃不住了。」

  嘴里喊着吃不住,然而她的肉体完全和她的嘴巴唱着反调,美腿撑着翘臀,
不住的尝试着一次次的后翘涌动,迎着着肉棒的抽插,引得身后的夫君忍俊不禁。

  「娘子这是吃不住了?」冉绝一捏她的粉嫩乳豆,说道「分明是吃不够了吧?」

  公孙棠华此刻已完全沉醉肉欲之中,她已经忘记了大家闺秀的矜持,忘记了
自己身处何地,忘记了一切,美穴承受着酣畅淋漓的抽插,交合的快感让她肥白
的屁股禁不住前后耸动,迎合着冉绝的活动,发出「啪啪啪啪……」的细密的撞
击声。

  「啊……啊……不行了,奴奴,棠华……又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随着交合不断,公孙棠华头向后仰,秀发飞扬,娇躯
禁不住悸动,再次达到了顶峰,阴精一泄如注,从两个人交合的地方汩汩冒出,
顺着洁白如玉的大腿流下,落到已经浑浊的小池当中。

  公孙棠华再次从高潮滑落,虽然美穴依然被强烈刺激,意识却逐渐恢复,想
到刚才的疯狂,不禁羞愧难当,她可是自小书香教育,熟读《女戒》的大家闺秀,
怎可如此失态?

  一想到此处,心中更的麻木,而冉绝这回也放慢了速度,换成缓插,见身前
的美人没了反应,心中诧异,忍不住笑道「娘子,我肏得你不舒服吗?」

  想到此处,虽然身体依然受着冲击,她却有些麻木,冉绝见身下的美人没了
反应,心中诧异,忍不住笑道:「娘子,我肏得你不舒服吗?」

  公孙棠华闻言,不禁回头怒视,嗔道「都是你这浑人,弄的人家见丑,以后
再不给你弄了。」

  「哦?」冉绝闻言,不禁掐住健美纤腰,猛插几下,口中问道「娘子舍得?」

  公孙棠华芳心一阵迷失,她轻住咬香唇,双腿紧夹,十根玉指深深的扣入了
握在胸前的掌心之中「怎就……嗯……不舍得。」

  「哟哟,那到底是舍得还是不舍得啊?」冉绝再次开口调戏。

  「你……」公孙棠华被他肏着还不算,还要被调戏,心中也不禁有些恼了,
赌气答道「舍得!」

  「好啦。」冉绝凑到她的耳边,一口热气把公孙棠华吹的身子一软,便听冉
绝缓缓说道「夫妻之间,闺房之乐,又哪来的失礼与否,如何羞人,鱼水之欢,
旨在肆意享受,娘子若是再说这些,为夫可是要行家法哦。」

  这句说完,便又抱起公孙棠华的身子,急速肏干起来。

  「啊,娘子……干死你……」

  面对着夫君「恶狠狠」的态度,公孙棠华的双腿越夹越紧,脚趾不安的蜷缩
在一起,时不时的还配合着他的抽送,前后蠕动,让肉棒能够更加深入紧贴,寻
求快感。

  「嗯……要射了……」

  冉绝将公孙棠华丰满浑圆的美臀狠狠的撞在自己小腹上,低吼一声,身躯一
震,火山轰然爆发,将一股火热的精液射在公孙棠华幽谷甬道之中,肉棒在美穴
之中兀自一抽一抽剧烈抖动。

  公孙棠华如遭重击,娇呼一声,滚滚元阳席卷而来,登时冲击得她全身酸麻,
臻首摇摆,乌黑的发丝如云雾般散下,任由浓浓的岩浆灌满了幽谷甬道,全身痉
挛般的不住颤动,檀口轻张,发出「呜呜」的低吟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欢乐。

  「好娘子,夫君肏的舒不舒服?」

  口花花的毛病再犯,公孙棠华这会已经习惯,更何况夫为妻纲,如今事实已
成,便也不再嗔她,直靠在他身上喘息不语。

  见她不答,冉绝捏住美乳,说道「为夫问你话呢,若是再装聋作哑,家法可
要来了哦。」

  公孙棠华难为情地娇嗔道「蛮夫君,奴家都被你这般作弄,怎么还要羞人,
饶过棠华一会不成?」

  「哈哈。」冉绝一声大笑,有了这一次,他才觉得这次草原没有白来,扳过
公孙棠华的臻首,望着美人的樱口芳唇,头一低,吻了下去,将她甜美滑腻的香
舌整个地吸了过来吮吸纠缠。

  公孙棠华嘤咛一声,在夫君怀里再度浑身酥软,不能自已,情不自禁地吞咽
着他渡过来的口水和唾液。

  他两个事后正在痴缠之时,便正好有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树叶遮掩之间,一个修士踩着树叶慢慢走着,一面左右小心打量着林间树丛,
一面嘴里嘟囔着「乃翁就算躲到了这个地方,也每个消停日子,好端端的,居然
有周人跨越千里杀来,难道真不怕死不成。」

  冉绝的法阵只隔绝声音,却不能隐匿身形,阻隔气温,因此那修士在周围走
着走着,便闻到周围传来一阵异样的气温,一闻之下只觉得无比熟悉,用鼻子仔
细的嗅了嗅,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念头。

  『不会是有野鸳鸯在这处偷荤吧?』

  但是这里都被围着,况且这深山老林的,山下又没有部落,哪来的人跑这么
远来快活?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那修士便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追赶的那对两人,便是一对
男女,莫非临死之前,想要再快活一番?

  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小子千里来救,而姑娘据说是公孙家族的嫡女,说不定
这一感动,便以身相许,一对狗男女再临死之前,要尝尝男女之欢的滋味呢。

  唔,公孙家的嫡女,那姿色肯定不差吧,便宜了那小子了,这味传到这里,
估计头汤已经被他喝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不是头汤就不是头汤,能爽到就成,就光是公孙家嫡女这
个身份就能让他下身发硬了。

  于是慢下脚步,仔细寻找着两人的身影。

  眼神落到灌木丛里,正寻觅间,忽听耳边传来一声男音。

  「找什么呢?」

  那男修瞬间汗毛倒立,还不及反应,冷冰冰的剑刃已经抵在了脖子上,他立
即懂事的举起两手,缓缓转身。

  却是一个清秀男子,手持一柄锋利宝剑,而在他不远的灌木丛里,露出一个
披发少妇的脸蛋,姿颜绝美,脸蛋坨红,满眼是激情过后的妙美风情,往下却是
浓密的灌木丛,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便是公孙家的嫡女了吧……哎,我怎么飞起来了?』

  一件斩下男修的脑袋,冉绝一把扯下他腰间的法囊,持剑在手,强行破开法
囊的须弥法印,法囊里面的东西瞬间涌出,落到地上。

  里面果然有衣服,冉绝拿出几件,给公孙棠华穿上,自己又穿上一件,从后
面牵出公孙棠华的手,问道「娘子好一些了么?」

  「还……行。」公孙棠华床上了一身宽大男装,好歹把满身的美肉遮住,缓
缓挪着步子,从树丛里走出来,方才阳元冲击之下,她体内的禁制已经解开,此
时不过是蜜穴还有些隐隐作痛而已。

  「那好。」冉绝牵住他的手,说道「咱们走吧,我体内的毒已经暂时压下去
一些,离了这个地方,我找一处布上法阵,咱们再来几次,毒性就差不多能清除
了。」

  「啊?」公孙棠华吃了一惊,颦眉羞道「还来?」

             第十七章:草原奔命

  修士可以打破不吃不睡,打破自身寿限,从而逆天改命,但日升月沉乃天地
之理,除非升仙入道,否则无论有多高的修为,亦不可改变。

  是以到了后半夜月沉天边,长庚星现时,包围在山林周围的修士、巫师们不
免的困倦起来,此时他们可能不需要睡眠,但是还是稍微要昏沉一点的。

  冉绝就在这个时候带着公孙棠华偷偷的往出跑。

  其实就算是这个时候,也不算什么逃出去的好机会,他体内的毒性才勉强压
住,体内的真元恢复不过三五分,若是被围堵住,光靠公孙棠华一人,是根本应
付不了这堆修士的。

  但是继续藏在林中,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二人穿着两身抢来的夸大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在林间,左右小心观察着周围
的情况,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随时查看周围是否有追兵的身影。

  只是这么走委实太慢,走了一段之后,冉绝看着天上已经慢慢亮出的鱼肚白,
停下来对公孙棠华说道「不成,这么走实在太慢了,就算不碰到人,咱们到了天
亮也走不出去。」

  「那要怎么办?」公孙棠华接话道「或者骑着夫君的坐骑冲出去?」

  「也不安全。」冉绝想起自己身中毒掌回头看得一眼,那群追兵至少有五六
十人,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应付暴露之后的场面,想了想说道「只
能遁出去了。」

  「遁?」公孙棠华一愣,接着惊讶道「夫君还会遁术?」

  冉绝点点头,答道「五行类的小术而已,娘子你等等,我想想这遁术该怎么
用?」

  「……」公孙棠华看着身前的冉绝,忽觉讶然,自己这个夫君,真是一个丹
师么?

  「金藏藏,水琅琅,火晃晃……唔……土遁是哪句口诀来着?」

  公孙棠华瞠目,莫非他学了遁术之后一次也没用过?

  她猜对了。

  冉绝一身法术,九层九都是只学了口诀而完全没试过或者根本没用过的,得
益于宵涟的填鸭教育,他所学包罗万千,却鲜有几个真正尝试过,也幸亏是他这
种绝顶天资,又与这些术法前世多有接触,不然换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非得出岔
子不可。

  顺着口诀捋了两遍,冉绝终于想起了土遁术要怎么使了,于是牵着公孙棠华
的手说道「我想起来了,咱们走吧。」

  这就行了?

  公孙棠华不禁问道「夫君真的会了?」

  「会了。」冉绝肯定的答了一声,接着转过头对着她笑道「若是出了岔子,
你我也算死则同穴,不算亏了。」

  「夫君莫说什么丧气话……」顿了顿,公孙棠华又说道「奴家记得,夫君以
往可不是这么喜欢讲笑的人。」

  「额!」公孙棠华忽然说起这个,冉绝也是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最近似乎真
的变了许多,自从和那个破麻……宝图融合在一起。

  「这个先不说。」冉绝手上掐诀,口中念咒,拉着公孙棠华一起慢慢沉入地
下,在土中穿行起来。

  公孙棠华被他拉着在土中穿行,没想到他这第一次施术真的成了,不禁暗中
称奇,这诸般术法,她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只会了口诀咒法,不加习练就能一次成
功的。

  在土里行了约莫五里路,冉绝拉着他从土里露出一个脑袋,准备出来透口气,
没想到探出头来一看,却发现依旧还在林中,就连边角也没看见。

  「这林子这么深?」冉绝喃喃自语。

  反倒是公孙棠华看过几本兵书,对山林地理有几分研究,对着左右的林子看
了看,忽然开口说道「好像与林子深浅无关,夫君……好像是走反了。」

  「……啊这。」

  无奈只好拉着公孙棠华,原路返回重走。

  只是一来一回的功夫,又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到二人终于从林子里出来时,
已经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二人在土中遁行,只听头上尽是大队骑
兵踩踏土地的声音,便知是赶来追捕他们的骑兵已经到了,愈发不敢露头,只在
土中找准了一个方向慢慢遁走。

  又走了一段路,冉绝忽然发现身前的土地变得极为湿润,心中想着莫非自己
逃出草原了,走到那里的湖泊里了?

  还不及说话,忽然觉得身前一松,二人一前一后的进出了水流的包围之中,
猝不及防之下,一对男女灌了个满口河水,急忙挣扎着往水上游。

  冉绝急忙逃出鼍龙珠,送入真元,顶在头顶,又拉住公孙棠华的身子。

  「咕咕……嗯?」公孙棠华忽然发现身边的水没有了,自己也能呼吸说话了,
便也不再挣扎,安静的回到冉绝的身边,二人静静地坐在水底。

  「真没想到这里还出河水。」冉绝盘膝坐在水底,抓紧时间运功恢复真元、
祛除体内的毒元。

  公孙棠华就坐在他的身边的,看着冉绝头顶的珠子,好奇地问道「夫君,这
是什么宝贝?」

  「龙珠。」

  「龙珠?」公孙棠华好奇的瞪大眼睛,这人间现在莫说真龙,便是杂龙一类
的龙族都身影难见,夫君这龙珠哪里来的?

  「嗯。」冉绝说道「应该不是什么真龙的龙珠,只能辟水匿息,原想着拿着
它来没什么用呢,没想到草原上还有大河。」

  「夫君有所不知。」公孙棠华靠在他的身边,答道「草原上不止河溪,就连
湖泊也有呢,国内的江、河之源头,便是发自草原。」

  「哦?」冉绝想了想,说道「那水都是从草原里来的,我记得我小时听谁念
诗,叫什么……水从天上下来?」

  「水从天上来?」公孙棠华颦眉想想,说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对对。」冉绝急忙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我小时还总想着,要去天上看
看呢,看看那水究竟是怎么从天上下来的。」

  公孙棠华微微一笑,说道「那夫君现在能飞了,没去找找这水究竟是从天上
哪处来的?」

  每个人都有儿时幼稚之时,不足为奇,也没什么好笑话的,只是想起这些记
忆的残片时,冉绝忽然生出一种渴望,渴望着恢复记忆。

  他想知道他是谁,家在哪里,父母在哪里,这身本事从哪来的,若是有人教
的,那师父又是谁?若是没人教,那自己又是从哪里学的?

  他仰头瞭望,惆怅说道「我现在倒想找找我的记忆……唉。」

  河水清澈平缓,他们在的这处又不深,因此隔着层层水波,也能看清外面的
天空,然而就这么抬头一看的功夫,冉绝的眼前忽然出现一只马头。

  那马正要低头饮水,忽然发现水底冉绝的身影,水波倒影之下,给它吓了一
跳,嘴里「咴咴」的一声扬起脑袋,吓得连连后退。

  马匹的受惊,身边的骑士被吓了一跳,急忙扯住缰绳,随后去看水中,口中
说道「怕什么,难道水里有什么怪物不成?」

  这一看,立即发现了冉绝二人的身影,骑士一惊,急忙开口「水,水里有人。」

  龙珠能够隐匿气息,叫修士难以察觉,但却并不能藏匿身影,因此与那骑兵
打了照面之时,冉绝便心生不秒,等他回头叫喊之时,便拉这公孙棠华快速的从
水中越出,身后青釭飞起,一剑斩下骑兵的脑袋。

  收回宝剑,冉绝喘息一口,说道「还好只有……怎么这么多人?」

  但见眼前密密麻麻数百个骑兵挤在河边上,一个个牵着马匹,惊讶地看着冉
绝与公孙棠华的身影,一时俱都呆愣。

  其中一个巫师率先回神,一扯身下正在饮水的驮兽,指着冉绝二人厉声道
「就是他们两个,大萨满要的两个人,抓住他们!」

  冉绝拔剑在手,抖腕一扔,青釭在身前荡开,剑芒吞吐之间,围着他一丈之
内的骑兵连人带马尽皆被斩下脑袋,地上瞬间流出好大一片空地来。

  从法囊中掏出赤兔,注入真元放出赤兔的真身出来,二人不敢犹豫,一前一
后的飞起落在的赤兔身上,公孙棠华夺过一条长兵,一手提着缰绳,一手使长枪
将身前的骑兵刺死,口中娇喝一声。

  「驾。」

  随着她一声娇喝,周围的几百骑兵也跟着反应过来,围着赤兔便冲了上来,
后面远远围着的那个巫师见此情景,也在驮兽上口念咒语,挥手施法。

  冉绝分神御剑之间,忽然注意到那巫师已经在施法,急忙抽出一般心思回来,
手中结印念咒。

  「去。」巫师咒语完成,双手放出一捧黑色的血雾,冲着二人袭来。

  那血雾到了身前时,只见冉绝手里挥出一片雷光,顷刻间便把身前的血雾化
了个一干二净,没给他造成一点伤害。

  再要施法时,却发现冉绝的飞剑已经到了眼前不远。

  巫师吓的身子一颤,急忙从驮兽上滚下来,轱辘到草地上。

  再回头时,那驮兽已经被飞剑刺中了脑袋,一击毙命。

  眼见飞剑之威竟如此骇人,巫师满脸惊色,不再施法与冉绝相对,而是躲在
后面指挥者骑兵冲上去围杀冉绝。

  只是这群普通骑兵又怎么能拦住二人呢?

  公孙棠华将门世家出身,弓马娴熟,骑在赤兔上虽然有所不适,但手中一柄
长枪荡开,左右点、刺、扫、突,一杆长枪在手里宛若飞花,冲上来的骑兵往往
一个照面就要被她伤了,而冉绝更是凶猛,虽然并无体术对敌,但飞剑在人群中
飞舞跳动,一个起落便是几条性命。

  说白了,普通的凡人又怎么会是修士的对手?

  眼见自己这些人如送死一般,骑兵们也是渐渐胆怯,被二人杀了百余之后,
便迟疑的不敢上前,若不是后面还有巫师与头领盯着,怕是早已经掉头逃了。

  他们留在这里不走,冉绝两个可不会的饶过他们,公孙棠华驾驭着赤兔,一
路冲杀,沿途所遇骑兵,碰上就死沾着就伤,而身后的冉绝更是毫不客气,大片
收割着这群人的性命。

  二人骑着赤兔,从包围中杀出来时,方见面时的数百骑兵,已经不足一百,
地上满是到底的尸体,就连赤兔身上也满湿漉漉的满是鲜血,只不过它本就是红
色,看不出来罢了。

  二人从包围中出来时,余下的乌桓骑兵已经不再围着他们,而是转身夺路而
逃,至于地上那个巫师,更是飞天而起,早早的逃个没影了。

  而冉绝也顾不上他们了,抱起公孙棠华的腰肢,问道「娘子,该往哪走?」

  公孙棠华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手指着南方说道「这边。」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能大致的分辨出一个方向来,因此便选
择一个向着幽州的方向跑。

  「走!」

  二人骑在赤兔上,这会身后已经没了追兵,因此便放慢了一点速度,由着冉
绝骑在马上,慢慢的运功调息,祛除体内的毒力。

  然而还没等上两刻钟的功夫,公孙棠华就发现身后的天上远远追上几个身影
出来,顿时心生不秒,急忙对身后的冉绝说道「夫君,后面的人追上来了。」

  「什么?」冉绝回头一看,果然后面的天上几十个身影已经追了上来,正在
飞速拉近与他们的距离,冉绝顿时懊恼不已,低声说道「娘的,刚才就该杀了那
个巫师,他回去报信了。」

  这会说什么都晚了,这群人已经追了上来,冉绝从背后拿出青釭剑,对公孙
棠华说道「娘子,你来控制赤兔,我与他们过过招。」

  公孙棠华还未结丹,就连御器飞行也是不能,是以眼下也只能这么办,冉绝
祭出飞剑,一剑斩退远远扔来的法宝,口中法咒不停,挥手扔出一片雷光,对上
袭来的毒血飞烟,身后的诸般手段统统接下。

  一道雷咒用处,体内本就未恢复的真元立即空处一片,没了真元压制,经脉
内的毒元登时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冉绝把手伸进法囊,掏出里面丹药,找出剩余的灵元丹,倒出三五粒一气的
仍在手里,咽下之后,再次御剑迎敌。

  他这雷法乃是道门正统,万邪辟避,对付这群专修邪道的巫师、萨满再也好
用不过,往往是一个小小的掌心雷,就能化解那些巫师、萨满丢过来的毒烟、血
雾,至于那些炼化的骨质法器,更是碰到雷光便要受损,可谓无往不利。

  至于那些修士,则交由青釭抵挡。

  然而就算他再是能打,也只有一人,而天上的修士则有五六十个,一人一个
法宝术法都要砸死他的,更何况他体内还有毒力残留,真元少有不足,便在体内
活跃起来,侵蚀经脉。

  连吃了一瓶灵元丹,天上的修士也被他杀了四五人,然而身后还是乌泱泱的
一群,体内的毒力也已发作,这会丹药再吃已是无用,冉绝只能转身抱住公孙棠
华的腰肢,说道「娘子,快走。」

  公孙棠华回头顾望一眼,见冉绝脸上又染上了一层绿色,心中一沉,关切又
焦急地问道「夫君,你怎么样?」

  「真元见底,毒性有些压制不住了,快走。」

  「啊!」公孙棠华已经,我急忙催动赤兔,把速度跑到最大,对冉绝说道
「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再与夫君双修疗伤?」

  冉绝抬眼一看,见左右尽是一片茫茫草原,那里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便说道
「没有地方躲了,先跑吧,先……噗。」

  转身不及,一口毒血喷在公孙棠华的身边,沾得她半片衣服都是红中带绿、
恶臭呕人的毒血。

  「不行。」公孙棠华见冉绝这幅模样,不禁心中大急,急忙说道「那就在这
个兔子的身上。」

  为了冉绝,她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了,转头看了一眼,见身后的追兵已经落开
的一段距离,一抖缰绳,让赤兔放慢一点速度,踩着马镫在赤兔上把身子掉转过
来面向冉绝,看自己的夫君的脸庞慢慢被绿色沾染,心中一横,说道「夫君……
棠华这就来。」

  他这幅做派反倒是给冉绝弄的一愣,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公孙棠华会想出这
种办法来,不过身后的追兵如此追杀之下,要想自己不被毒元侵蚀,也只能出此
下策了。

  这会身后还有大堆人马跟着,公孙棠华自然不能把浑身脱得光光任人看着,
只是把腰带解开,然后撕一个缝隙出来,接着便去解冉绝的裤子。

  裤子解开,冉绝鼓动洞玄真元,软趴趴的一条肉虫瞬间化作粗壮的一根狰狞
巨龙。

  公孙棠华不顾羞涩,一手抱住冉绝的脖字,一手握住胯下的肉棒,对准自己
还未消肿的蜜穴,心一横,生生坐下。

  「嘶……」

  「啊!」

  肉棒直戳干涩的蜜穴,顿时男嘶女叫,公孙棠华疼的身子直打颤,紧紧地抱
着冉绝的身子,眼泪直流地说道「你个骗子,不是说只有第一次才疼的么,怎么
这次也这么痛?」

  『痛不痛也不是你这么个来法啊。』冉绝心中叫苦,嘴上答道「里面一点水
也没有,你就这么硬插,你痛我还痛呢……」

  这的确是她着急了,只是眼前这等情况,换谁谁能不急,公孙棠华也没了办
法,只能生生忍住。

  然而这会的功夫,后面那群人已经追到了身后不远处,公孙棠华坐在冉绝身
上,双腿夹着他腰,看着身后的追兵,口中叫道「夫君,快,快……」

  「赤兔,快跑。」

  赤兔疾跑之下,背上的两人愈发颠簸,公孙棠华的花径内本就干涩,又加余
肿未消,这下被动的上下抽插之下,更觉蜜穴火辣辣的痛,整个人死死的抱住冉
绝,贝齿紧咬,眉眼颦苦,生生忍受着比开苞还痛苦的抽插。

  而冉绝就好了许多,肉棒浦一插入,洞玄功法便自行运转起来,有了双修交
融来的真元,体内的毒力立即得到压制。

  得益于洞玄功法的神奇催情功效,柔嫩的花径之中一会的功夫便渗出层层蜜
汁,肉棒在幽谷之中便愈发顺畅,随着赤兔不住的奔跑颠簸,公孙棠华直觉的快
感一层层的上涌,夹着火辣辣的疼痛,叫人忍不住想要嚎叫。

  然而背后就是追兵,她又怎么能在这种场合地放开了嘴巴,只能苦苦忍住。

  然而随着欢爱持续,快感愈发强烈,层层叠叠如山呼海啸般的快感接连不断,
连续不停,把她插的浑身打颤,四肢发软,甚至连最后连冉绝的身体都抱不住了。

  「夫君……啊……呜呜……捆住我……捆住我。」

  冉绝急忙扯下衣服,把自己和公孙棠华的上身捆在一起,抱着她软成一团、
高潮不断的身子,纵马……兔狂奔。

  「不成……我忍不住了……夫君……好舒服……夫君……啊啊」

  身后的追兵看到如此情景,各个神情激愤,想不到在他们如此的紧追之下,
这对男女还有心情在坐骑上偷情纵欢,纷纷把身下法器提到极限,想要一招了解
了这狗男女。

  然而追着追着,就在将要追上时,面前忽然出现一条宽阔浑浊的大河,便见
那男人跳入大河之中,连人带兔的整个消失不见,甚至连气息都无。

  领头的几个萨满都要气疯了,指着河水凄厉怒吼道「找,上游下游的分开找,
一定要给我找到他,啊啊!」

  (草原骑奔,河中躲藏,肉戏。)

            第十八章:冉闵冲阵(一)

  一转眼冉绝已经走了七八天,就连冉闵也走了三天了。

  自冉绝走了之后,夙瑶日日担忧,没有几天便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好在她
还有一身修为在,不吃不喝也不妨事,不然非愁出病来不可。

  即使是这样,这个往日明艳的美人也是憔悴了许多。

  她拿起一张画卷,指着上面的人脸问道「这是哪家的女儿?生得倒也周正。」

  听她有意,一旁的牙人急忙答道「回姑娘话,这位是东乡固安亭周家的姑娘,
今天正好是二八年纪,姑娘是没见了真人,真人比这还漂亮许多呢。」

  夙瑶不置可否,又问道「可有修为?」

  「哎呦我的姑娘哎。」牙婆一声叫苦,说道「姑娘当修为是地里的萝卜白菜
呐,小人不过是个牙人而已,那里敢做修士人口的买卖?再说,咱们泉州有修为
的家里,前些年都让冉老爷……」

  牙婆说了一半,忽然想到这就是正主家里,便立即住嘴。

  夙瑶对冉涛的事情,从冉绝嘴里知道一点,听到牙婆说,也没有在意,来回
把桌上的几张图画翻了翻,说道「都拿回去吧,另外你和县中的牙人再问问,若
是有模样周正、身带修为的姑娘,对了,要处子,满足这些要求的,便送来我看
便是。」

  『要这些条件,郡县大族家里的女儿都是,可哪个能嫁给你这破落家族里面
做妾?』

  牙婆心中不屑,嘴里却不敢说,冉家就算再破落,杀她一个牙婆也是轻松,
因此只是诺诺答应了一声,收起夙瑶递过来的画卷的,开口告辞。

  牙婆步行出府门,转身看了一下冉家的门楣,口中不屑地说道「连个县令职
位都守不住,眼瞅着就要成为乡亭之门了,还想买这等的妾室,这冉凌也是痴心
妄想了。」

  说完这句,这牙婆忽然想起刚才见的夙瑶,心道这冉凌从哪弄来的这么一个
漂亮妾室,又想到若是她有修为在身,倒也能合她自己的心意。

  边想便走,身前忽然出现了一只胳膊,牙婆抬头一眼,却是一个姑娘不知为
何拦住她的去路。

  抬眼一看,居然是一位身段袅窕,姿容绝美的少女,牙婆顿时好奇起来,问
道「姑娘,你拦着老身干嘛?」

  对面那少女却并不答话,只是开口对着牙婆问道「我问你,你可知道,这县
中可有一府姓冉的?」

  自打冉家旁支被慕容威尽数打发了之后,可泉州县上下,便只有这一家姓冉
的了,只是牙婆见她态度强横,便说道「谁知道呢?」

  「嗯?」只见对面的美人眉眼一怒,身后忽然出现一柄宝剑,腾空而起。

  「啊!」牙婆吓了一跳,见到这腾空的宝剑,便立即知道了眼前年轻少女的
身份,立即答道「知道,知道,身后这家便是。」

  「你去这里做什么?」

  牙婆看着明晃晃的宝剑,不敢隐瞒,急忙答道「他府里正要买个妾室,老身
是拿着图画上门牙人的。」

  「哦?」美人收起宝剑,问道「买了没有?」

  「没。」牙婆答道「那府里的要求可高着呢,要模样周正,还要有修为在身
的,最好还得是处子,我不过是个牙婆,要模样、要处子还成,有修为的姑娘,
我哪里找去?」

  「这样么?」御琴雪忽然来了兴趣,指着面前的牙婆说道「既然如此,那今
日你就不要走了,回来卖我吧。」

  「卖你?」牙婆瞪大了眼睛。

  御琴雪手腕一翻,宝剑拿在手中,「唰」的架在牙婆的脖子上,问道「卖不
卖?」

  「卖卖卖!」牙婆急忙答应,心中叫苦不迭,这什么世道啊,哪有拿剑要挟
牙人卖自己的?

  什么时候买卖要都这么好干就行了。

  只是答应归答应,牙婆眼珠一转,口中推说道「姑娘,卖可是能卖,这会却
是不行。」

  「怎么不行?」

  牙婆说道「老身刚从府里出来,转身便说有了合适的人选了,这那里能行?
再说这行里的规矩,须得有一张画像,才能上门说项,不若姑娘先随我回去,老
身家中有画师,到时给姑娘画的美些,老身再拿画来府上如何?」

  御琴雪从前根本没接触过这一行,因此对这里面的规矩也不熟悉,闻言想了
想觉得有理,便收起宝剑,更在牙婆的身后说道「走吧。」

  于是牙婆带着她,二人一前一后从正街转了几圈进入了一条胡同,进到胡同
深处,牙婆停在一处门前,上前敲门道「铛铛铛。」声音两短一长。

  「嗯?」门里想起一声男人嗓音,问道「谁?」

  「我。」牙婆答道「赶紧开门,家里来了客人了。」

  「来了。」门里的人答应一声,接着脚步声传来,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打开
了木门。

  这是牙婆身子一缩,趁着开门的缝隙,滋溜一个轱辘便滚进了院子,随后厉
声说道「给我抓住她。」

  御琴雪嘴角一冷,看着门口出来的两人,俱是有修为在身的修士,不过修为
甚低,最高才不过聚气一级,摇摇头,不屑的迎几人的包围,一脚踏进院里,然
后随手关门。

  ……

  送走牙婆,夙瑶喘了一口气,起身走出房间,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在院中散
步,不知不觉便走出了小院,来到了冉家的花园当中。

  冉家自夙瑶接手之后,花园也找人来修缮过了,又雇了专门的花匠来打理,
此时园里的百花开的正好,夙瑶看着不错,便在园中的小亭里面坐了一会。

  『郎君那边也不知如何了?』

  一想到此处,夙瑶便是一阵愁绪上脑,心中亦不乏埋怨,自己这郎君真是哪
处都好,就是忒也儿女情长了点,那草原多危险的地方,还是正打仗的时候,他
就敢一个人跑去救人。

  正思量间,一人却从外面的小门进来,看到夙瑶一个人坐在小亭里,急忙上
前。

  「夙娘子。」

  夙瑶回头一看,却是冉闵的母亲王氏,于是急忙起身行礼道「叔母。」

  既然冉绝已经认下了亲戚,夙瑶作为主人的侍俾,自然要行礼。

  王氏却是自知身份,知道眼前的可是主家宠妾,因此急忙躲开,还了半礼说
道「姑娘,外面有人来访。」

  夙瑶眉头一皱,说道「不是不让叔母做看门事了么?」

  王氏摇摇头「早不做了,只是刚好出门碰见,便回来通传一声。」

  夙瑶听了,点点头问道「有人来访?」

  「是。」

  夙瑶说道「劳烦叔母再走一趟,告诉他郎君眼下不再家中,府中只有女眷,
不便见客,可留下名帖,便请回吧。」

  「不是男的。」王氏说道「是个年轻的姑娘,说是齐牙婆那里来的。」

  夙瑶顿生疑惑,说道「那齐牙婆不是刚走不久么?怎么就又回来了?」

  「齐牙婆没来。」王氏答道「只有那姑娘一个,说是齐牙婆介绍来上门应纳
的。」

  这倒奇怪,刚还说没有合适的,转眼便派来一个应纳?

  不过既然人都来了,夙瑶也不打算把人家拒之门外,从墩子上站起来说道
「那就劳叔母把人带到我房中吧。」

  「哎。」王氏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夙瑶将回到房中的功夫,后脚王氏便带着人进了院子,夙瑶在屋里,听到小
红在外面嚷着「王叔母,你哪里碰见的这个漂亮姐姐?」

  「还说我。」王氏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外间的门子到处找你通传也不见你的
影子,你又去哪里贪玩了?」

  「我……我。」小红呐呐说道「午时吃坏了肚子,去如厕了。」

  二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门外,小红对着门里说道「姑娘,叔母带人在外面
了。」

  夙瑶打开房门,目光越过身前的王氏,看到御琴雪的身上。

  对于夙瑶送过来的目光,御琴雪毫不避让,凤目灵眸一抬,和她对视过去。

  这一望之下,夙瑶便立刻知道的眼前的这个绝美少女绝对是个修为不弱于自
己的高手,甚至修为还要高她几分,心中顿生疑惑,这样的人齐牙婆找得到。

  要知道,一百个修士里面,只有十分之一能够成功晋级坐丹期。一县宗族之
家,也不过只有一两个坐丹期的修士而已,普通的小门派,能有五六个坐丹期的
修士就算不错了,坐丹修士可不是萝卜白菜,土里一翻就有。

  瞅着对面美人的眼光,御琴雪也是心中生疑,怎么不是冉绝,却是个女人?

  夙瑶对着王氏和小红一挥手,说道「你们下去吧。」

  以对面这人的修为,若是真要出手,她们两个在也不顶事。

  两人下去,夙瑶转身关门,回到屋内,还没等她说话,便听御琴雪问道「是
你要纳妾?」

  听她这么问,夙瑶不由失笑,说道「我一女子,纳什么妾,是为我家郎君纳
妾。」

  「你家郎君,在哪,姓甚名谁?」

  夙瑶美目一眯,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御琴雪,不由心生防备,说道「姑娘上
门就问,莫非是官服派来征役的?你问我家郎君是谁,我还要问问你是谁呢?」

  御琴雪这才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善,于是换了缓和一些的语气,开口说道「我
上门求纳是真,只有一条,须得见过你家主人,我才能决定嫁与不嫁。」

  「即使登门求纳,又哪里来的嫁字?」夙瑶反将一军,说道「我家郎君不再
府中,况且就算本府要纳妾,也只要性情温淑的,姑娘这等性子委实不合我家郎
君的心意,请回吧。」

  开口就是送人。

  这倒也不全是御琴雪语气不善的亦或来的蹊跷的原因,究其根本,却是出在
夙瑶自己身上。

  无它,御琴雪实在是太漂亮了,甚至比夙瑶自己来都不遑多让,且身段婀娜,
前凸后翘,骨肉丰盈,尤其是胸前一对,比夙瑶都要丰满一些。

  需知,这女人无论多爱,无论有多大度,该吃的醋,也一定要吃的。

  哪怕她是真心的想给你纳一房妾。

  ……

  就在御琴雪夙瑶两女在冉绝的家里明争暗斗时,冉闵已经跨越千里,一路上
跃马狂奔,仅用三天的时间就到达了辽东境内,光马就换了三匹,到达公孙昶所
在的襄平城下。

  然而到城下时,城下城上一场攻城战正打的如火如荼,乌桓联合鲜卑所部两
方将近五万人马压在城池的四面周围,人马铺天盖地,席卷着杀向城内。襄平城
墙周围挤满了士兵,墙上是公孙家的兵士,手持长矛、弓箭、金汁、沸水、滚石、
木擂,在身后将校的指挥下,全力施展着防御手段。

  而城下的外族,则的动用的巨兽撞城,五六只身长一丈,高达两米的巨兽浑
身披盖铁甲,头上顶着一块铁板,在身上的驭手的指挥下不断地撞击着城墙,而
旁边的士兵或是用弓箭掩护,或是爬木梯蚁附,不断有人被杀死,又不断有人顶
替,前赴后继,整个战场血腥无比。

  而天上,外族的巫师、萨满、修士与公孙家的供奉、宾客也打成了一团,天
空中飞剑疾驰,法术闪耀,黑云浓烟夹着血雾和另一边的公孙家修士把战场上空
分成了两片,不时就有修士、巫师之类一头从天空栽倒,掉在地上化作一团肉泥。

  冉闵到来之时,身处战场外围,见到如此场景,立即从马上取下自己出发之
前带来的镔铁长矛,审视着战场的情况。

  只是这一打量,不多时间便被身前忙着攻城的鲜卑士兵发现了,几个游曳的
骑兵看着冉闵一人手持武器,站在战场外围,便开口盘问。

  「你是什么人?」

  当然,这句话说出来的是鲜卑语,冉闵自然是听不懂的,于是便懒得理会,
持矛指着几个鲜卑士兵问道「我问你,这里是何处?」

  「???」几个鲜卑骑兵对视一眼,听到冉闵说周语之后,便立即持刀驭马,
围了上来。

  见此情况,头一次上战场的冉闵却显得不慌不忙,双腿一夹战马,铁矛在手,
嘴里含着一声「驾」便冲着几个鲜卑人冲去,迎面之时,七十斤的铁矛单手荡开,
只一击便把几个鲜卑士兵扫落下马,瞬间喷血倒地,眼见便活不成了。

  他这一动手,周围的鲜卑骑兵瞬间被他吸引过来,一个当户领着手下的数十
骑兵,把冉闵包围在一个圈内。

  方才牛刀小试,冉闵对这群鲜卑人的战力已有了底细,当下便凛然不惧,长
矛划开,冲着那名穿甲的鲜卑当户便冲了过去。

  二人交蹬错马,当户的一颗头颅瞬间被冉密的长矛挑飞,在天空中一跃两丈
高,骨碌碌又掉在地上,被战马一脚踩碎。

  只杀一人还不算,错蹬过后,冉闵迅速的藏矛在手,又飞快的用力吐出,矛
刃若一抹流星,寒光一闪之间,又取下两条人命。

  瞬息之间,三个鲜卑骑兵便被冉闵斩于马下,如此惊人的战力让周围的鲜卑
骑兵迅速的恐惧起来,只敢远远的围着拿弓箭射击,再也不敢轻易接战。

  挥矛荡开射来的弓箭,冉闵抬头看了一眼城头,便再也不犹豫,骑马直奔城
下。

  他这一进,眼前便是排山倒海,人员密布的战场,上下左右八方全是敌人,
冉闵一人一马,手持铁矛,边杀边进,一会的功夫便杀的人头滚滚,浑身上下尽
是血色,看着可怖无比。

  「那是什么人?」

  前进的百米左右,一名鲜卑万户终于发现了他,看着冉闵在阵中左右横行,
手下无一合之敌,便立即对身边一壮汉说道「赫连康,你去斩了他。」

  赫连康是他手下的头号猛将,就算在鲜卑一族里面,也是数得上名号的,此
时派他去杀一个贸然杀入阵容的愣头青,还不是手到擒来。

  「得令。」赫连康也不犹豫,吩咐手下拿来长刀,找准冉闵的位置,拍马就
走。

  左右的兵士见到赫连康上阵,急忙让开,一会的功夫他就到了冉闵身前。

  「面前何人,报上名来!」赫连康一身重甲,长刀在手,停在冉闵的面前,
准备打一个照面再杀了此人。

  冉闵此时已经满脸血污,不过并非是自己的,而是敌人的,听到一声大喝,
抬头一看,便见一个壮硕胡人正骑在马上,看那语气,像是问他的名姓,只是他
心中此时已经杀红了眼,见此情况,口中大喝一声「胡奴受死。」

  持矛便上。

  赫连康不敢怠慢,看着冉闵急匆匆的一矛砸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便双手握
着刀杆,做一个举火撩天的姿势双手格挡。

  刀矛交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赫连康双臂一软,接着手臂上一阵剧痛
传来,手中的刀柄便再也握不住,从手中滑落。

  「啊!」赫连康大惊失色,他以往就以神力自负,怎想这纯是比拼力气的一
项,自己却连对面人的一招都接不住,于是不急思考,急忙调转马头便要逃跑。

  冉闵又怎会任他逃了,身子一伏,从半空中接过赫连康的长刀,右手拿住,
一刀砍在赫连康的身上。

  刀刃砍在铁甲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铁声,赫连康被这一刀的蛮力直接掀下
马去,滚落到地上。

  身后跟着的亲卫看着赫连康命悬一线,纷纷不顾性命的冲上去,意图拦住冉
闵,保住主将的性命。

  然而赫连康都不是冉闵的一合之敌,他们又怎会是冉闵的对手,只见他左右
两手各持刀矛,左右挥刺砍杀,面前无有一合之敌,纷纷落于马下,连杀数十人
之后,最终还是将地上奔逃的赫连康一刀结果。

  见此结果,那鲜卑万户大惊,他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出来的猛人,于是
便立刻对手下的传令兵道「速去禀告左部王,请他派大将独孤垂来。」

  冉闵杀到此时,已经到了战场的中心,城头上的公孙昶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
敢独闯军阵的猛汉,于是便指着冉闵对左右问道「那是谁?」

  「不知。」一旁侍立的公孙悌摇摇头,看着冉闵在战场上搏杀的身影,也不
禁惊讶他的勇猛,对公孙昶说道「这人真是厉害。」

  「岂止。」公孙昶说道「我公孙家……不,我幽州就没有过这等猛将,悌儿,
你速御飞鹰,将此人接上城来。」

  此时战场情况突变,冉闵身下的马忽然蹄子一软,把冉闵摔下马来,周围的
鲜卑骑兵狂喜之下,纷纷围了过去,瞬间就把冉闵包围的消失在战场之中。

  公孙悌将走未走,看到冉闵跌落,便又开口问道「父亲,还去么?」

            第十九章:冉闵冲阵(二)

  「去!」公孙昶果断下令「令城中的几名供奉和你一起出去,务必要把那人
就下来。」

  「是。」公孙悌领命就走。

  儿子走后,公孙昶便着手指挥城墙防御,此时鲜卑的士兵已有爬到城墙上的,
他来不及察看那城下人的状况了。

  若是此城告破,不仅城中十万百姓要被掳掠屠杀殆尽,就连身后全郡数百万
百姓也难逃外族蹂躏,公孙昶一郡之主,守土有责,此时根本容不得他有半分犹
豫。

  双方交战,如火如荼,一时三刻的功夫,公孙昶持剑杀了数十爬上城墙的外
族士兵,忽听城下一声大喝「我大兄可在城内?」

  公孙昶把头探出女墙,低头一看,登时便吃了一惊。

  只见城下一倒地巨兽之上,一个浑身浴血的壮汉手持铁矛长刀,昂首而立,
周围十丈之内,满是流血倒地的尸首,周围一圈鲜卑、乌桓兵士,恐惧地看着站
在巨兽上的男人,颤抖着不敢上前。

  公孙昶纵横沙场数十年,见此情意也不禁惊骇,这究竟是何等猛人,才能从
战场中一路横趟到城下!

  「你兄何人?」

  一路杀来,冉闵也已经力竭,此刻全凭一股信念在支撑,听到公孙昶回答,
开口说道「我兄冉绝,可在城内?」

  居然是冉绝之弟?

  此时冉闵满脸污血,衣衫破烂,公孙昶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年岁,便只能说
道「壮士先进城,某知道你兄去向。」

  冉闵回头看一眼,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敌军,知道他此时已经杀不出去,便
点头答应,把手中的长矛插在城墙上,借力一荡,平地挑出两米的高度,要下落
时,又挥出右手的长刀插在墙上,两次发力之下,轻松越上城墙。

  公孙昶看着站在眼前的冉闵,见他身材高大壮硕,满身碎肉血污,一声夸赞
道「好汉子!叫军医快给他医治,另外叫……悌儿,来的正好,不需去了,壮士
自个上来了。」

  刚攀上城墙的公孙悌,身后跟着几名修士和一只银羽巨鹰,听到这话,转头
看向冉闵。

  公孙昶对后面的几名修士说道「几位供奉且回去歇息吧。」

  几名供奉点头答应,修士一向是不参与战场上的杀戮的,他们的敌人是外族
的巫师、萨满与其他叛变的修士,此时听到公孙昶说话,为首的一名一拱手,接
着带着其他人走了。

  「将军,将军,敌人退后了。」

  「嗯?」公孙昶急忙把头转到城墙上,看着敌人纷纷后退,便对左右问道
「立即派探马,请供奉们出城查看,他们是因何退兵,叫城中的白马义从做好准
备,随时准备出城追杀。」

  吩咐好之后,公孙昶便对公孙悌说道「你带这位冉丹师的弟弟去城下修整。」

  他身为军中主帅,即使敌兵退了,他还要听取将校的汇报,巡查城墙,指挥
清扫战场,查验战果,修葺城墙等等,一堆的事等着他呢,根本脱不开身。

  公孙悌走到冉闵面前,拱手抱拳,说道「兄真猛人也,悌佩服。」

  「我问你……」冉闵手臂抬起,指着他问道「我兄……」话不说完,一头倒
下。

  「兄台,兄台。」公孙悌急忙上前搀扶,又叫了几个亲兵,几人合力,把他
抬下城头,送到医生那里医治。

  ……

  等到冉闵醒时,已是月到中天,方一醒来,便觉得浑身又痒又痛,身边靠着
一名兵士,正在闷头打盹。

  「这是哪?」冉闵开口问道。

  「啊?啊!」那士兵被他一声叫醒,看着已经醒来的冉闵,急忙说道「你醒
了?」

  不等冉闵答应,转身就跑出门外。

  「梁医师,那人醒了!」

  冉闵「……」

  一会的功夫,那士兵便带着一名中年医师回来了,一进屋,那医师便问道
「这位小兄弟,感觉如何?」

  「还成。」冉闵试着发力,直觉浑身上下哪处都痛。

  「万不可妄动。」军医急忙制止「小兄弟你浑身受创三十余处,虽皆未见骨,
但如此伤情,战场上能活下来已是奇迹,此时还是不要乱动,安心修养才好。」

  「嗯?」冉闵自觉神功已成,而且战场上根本不觉得有任何伤痛,怎么受了
这么多伤?

  这却是他想错了,冉绝教给他的功夫不假,但是他不过才练成一层,还没到
那种金刚不坏的铁石躯体,更何况他一路从战场上杀进杀出,不停鏖战一个时辰
有余,身上被砍何止数百次,没死就已经是万幸,哪能不受伤?

  此时他浑身上下几乎被绷带颤成了一个粽子,听到军医劝他,便打断道「多
谢老丈施救,不知我这伤需要养到几时?」

  「唔……」军医沉吟一声,说道「若是有丹药服食,也需要一旬才能完好,
只是静养用普通伤药的话,最少需要一月才能恢复,却也不能立即就上战场。」

  「什么?」

  「什么什么?」

  二人正说话间,就听门外走来一人,开门一看,正式城墙上一面之缘的公孙
悌,在门口听到二人说话,不由出口插话。

  冉闵抬眼一看,见身前站着一个俊俏公子,没等问话,公孙悌便主动说道
「在下公孙悌,小兄弟是冉丹师的弟弟?」

  冉闵答道「是,我大兄可在你城内?」

  公孙悌见他这时候还不忘冉绝,也不禁佩服他们的兄弟之情,便开口告知
「令兄已经去草原营救家姊,此刻还未归来。」

  「什么?」冉闵一听,双目圆睁道「我大兄一个丹师,汝等放他去草原救人?」

  「这……」公孙悌摇头苦笑,说道「冉兄弟非要前去,我等也拦不住啊。」

  「……」

  冉闵沉默一下,说道「那把我带来的包袱给我。」

  公孙悌从一边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冉闵手里说道「你身上的包袱已经破损,
我已经叫人把里面的东西清洗干净,你看看可少了什么?」

  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三只玉瓶与几块银子,另有两张银票上面已经满是血污,
洗也洗不干净了。

  冉闵勉力抬手,一边的公孙悌急忙按住他,见上面丝丝血迹浮现,便说道
「要做什么,你说便是,不可乱动。」

  「中间的那瓶,里面的丹药给我两粒。」

  公孙悌取出玉瓶,把里面的丹药拿出两粒,喂到冉闵嘴里,见他吃了丹药闭
目不语,便小声吩咐医师照看,转身回到公孙昶那里禀告。

  「父亲,儿回来了。」

  屋里的公孙昶答应一声,说道「悌儿啊,进来说话。」

  公孙悌走进屋内,只见长兄公孙嗣侍立在一旁,而父亲站在沙盘的边上,脸
上满是疲色,表情却满是兴奋。

  「石将军领兵在此处,已然卡住敌军退路。」

  公孙昶在沙盘上摆出一颗旗子,对两个儿子说道「明日只要我出城迎敌,石
将军领兵夹攻,双方合力一处,这襄平之围便解了。」

  「父亲。」公孙嗣说道「那石将军只领三五千人,就敢断乌桓人的退路,以
儿看来,这一战怕是不好打。」

  公孙昶摇头「不然,虎翼军乃是幽州精锐,甚至强于咱们手下的白马义从,
五千虎翼军,我城中再出万人,夹攻不到三万的乌桓部已绰绰有余。」

  「那鲜卑呢?」公孙悌搭话。

  「悌儿。」公孙昶无奈地说道「以眼下城中的兵力,咬住乌桓已经是勉力,
要想连鲜卑一块吃下,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这一战打完,还要分兵驱逐东西
两部在郡内劫掠的人马,救援被掳的百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余力再扩大战果了。」

  说完这些,公孙昶又问道「冉丹师的族弟如何了?」

  「伤处俱已包扎,他又吃了自己带来的丹药,想来是无碍了。」

  「真想不到啊。」公孙昶一声叹道「他居然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战力,将来
若是长成,定是一员虎将啊。」

  公孙嗣公孙悌默默听着,心中却没有任何不服,冉闵一战下来,斩首何止千
人,以不到二十的年纪便有如此战绩,他们自认比不上。

  他们皆以为冉闵此时十七八左右,然而事实上,冉闵才不过才十五岁,若是
知道这个,指不定几人要惊成什么样呢。

  公孙嗣却并未这个话题,而是劝道「夜已深了,父亲还是去歇息一会吧。」

  「就不歇了。」公孙昶摇摇头「明日就要决战,一会我去营中走一圈,还要
去城墙上看看,察看手下士卒的情况,安抚军心。」

  公孙悌又劝道「自战事起,父亲已经月余不眠不休,今日援军以至,就请父
亲去歇一歇吧,养足精神明日好指挥决战打一个大胜。」

  听到幼子再劝,公孙昶这才勉强点头「那好,我便休息一会,不过城中上下
不可无人照看,嗣儿去巡城,悌儿你去营中坐阵,若有变故,速速报与我知。」

  「是。」二人一道答应了,公孙昶这才放心,不过他也不回房休息,叫人在
堂中支一个胡床,脱去甲衣,和衣而卧。

  ……

  一觉直到天明。

  次日一早,公孙昶醒来之时,屋中众将已经齐聚,公孙昶一跃而起,一手接
过亲兵递过来的湿毛巾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开口问道「几时了,城中上下准备
的如何了?」

  「军士俱已饱食,只等将军一声令下,出城迎敌了。」

  「好。」公孙昶答应一声,一边在亲兵的服侍下披甲,一边问道「城外情况
如何?」

  「城外的两部已经拔营,看样子准备跑了。」

  「嗯。」公孙昶点点头,说道「诸君,连月苦守,终到拨云见月之时,此战
定要狠狠啃下那些胡奴的一块肉。」

  堂上众将齐声应诺。

  公孙昶正要点将发令,忽听外面一阵吵嚷,接着便见冉闵从外面冲了进来,
后面几个的灰头土脸的亲兵跟在身后,显然是并未拦住。

  见他闯进来,公孙昶也不生气,挥挥手让几个亲兵下去,上下打量着冉闵,
惊讶道「贤侄身上的伤好了?」

  「已不妨事。」冉闵答道。

  他身上的伤口皆是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看上去吓人而已,加上冉绝
教他的是专修肉身的功法,这种程度的外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两粒丹药下肚,
运功调息一宿,便好的差不多了。

  来到堂下,冉闵拱手见礼,说道「闵想向公孙将军借些兵。」

  「荒唐!」堂中一将,见冉闵贸然闯入时便心生不爽,此时听他开口就是借
兵,便开口斥道「汝一个黄口小儿,贸然闯入节堂便已是重罪,怎敢……」

  他话未说完,身边便有同僚拉着他的手腕小声说道「这就是昨天从城外闯进
来那人。」

  「那也不能开口借兵,现在是什么时候……」那将咽了口唾沫,小声嘟囔。

  显然冉闵昨日一战之威,堂中众将也都是佩服的。

  公孙昶倒也没有开口拒绝,而是问道「眼下战事紧急,我便与贤侄长话短说,
贤侄可领过兵没有?」

  「不曾。」冉闵摇摇头,如实答道「只看过几本兵书。」

  公孙昶又问道「那贤侄要兵马多少,去做什么?」

  「多少……」冉闵沉吟片刻,答道「听闻公孙将军家有白马义从三千,便请
借三百,另配一名向导,我去草原,接我大兄回来便还。」

  「你兄因我家事而去,按理说这兵我应该借你,只是眼下战事紧急,义从更
是主要,不能轻易出借,更何况你从未领兵作战,把兵士交到你的手里,我怎能
放心?」

  冉闵默然不语,他知道公孙昶说的全部在理,只是仍然执拗的立在堂下不肯
走。

  「这样吧。」公孙昶又说道「今日大战,你随我出战……你先别拒绝,我教
你和我幼子共领义从,只要赢下此战,证明了你有领兵之能,我便把手下义从借
你去草原寻找你兄,如何?」

  「将军!」一边的几个将军急忙劝道「这如何使得?」

  「我自由分寸。」公孙昶摆摆手,看向冉闵。

  「好。」冉闵想也不想,点头答应,拱手道「来时未备甲胄,昨日兵刃也毁
于战阵之中,还请将军借我一套甲衣兵刃,好上阵杀敌。」

  这个好说,公孙昶立即吩咐左右道「来人,把我从并州买来的那套明光甲送
给贤侄,兵刃……我见贤侄昨日使长矛对敌,我有一铁枪,玄铁打造,重六十二
斤,贤侄可使得来?」

  冉闵丝毫不客气「拿来我看。」

  公孙昶一挥手,一名亲兵看着一条混铁长枪送到冉闵面前,冉闵接过手里,
放在手里挥舞两圈,拱手道「还算合用,多谢将军。」

  「如此便好。」公孙昶点点头,说道「悌儿。」

  公孙悌出列「孩儿在。」

  「你与冉贤侄共领八百白马义从,作为先锋出战。」

  「是。」

  「横野将军。」

  「在。」公孙嗣出列。

  「你领游骑两千,游曳骚扰敌军,阻拦敌军的撤退步伐,同时也要小心些,
不要中了敌人的埋伏。」

  「诺。」

  「典军校尉。」

  「在。」

  「你领……」

  ……

  就在公孙昶与石开两面夹击,准备决战之时,冉绝正带着公孙棠华,领着身
后的一群追兵,在草原里兜圈子呢。

  不过这也并非是他故意要兜圈子,而是此时两人已经在草原上跑迷了路,冉
绝来时带来的那张地图也已丢失,他们此时只知道一个大致方向,具体在哪,却
是一概不知。

  他们的身后,此时已经没有普通的乌桓骑兵跟着了,上回追逐时,围杀冉绝
的乌桓骑兵被他大开杀戒,斩了三千有余,加上来时杀的,此时手上已经有了将
近四千条人命,放在只有只能出十万控弦的乌桓,已经让冉绝一人灭了将近二十
分之一的战力。这下他们哪里还敢让普通骑兵跟着追逐,只能动用有修为在身的
人搜查寻找。

  然而这群修士、巫师之类面对冉绝也是头痛。无他,这小子实在是太能跑了。

  无论是在天上飞行,还是骑着他那只奇怪又可笑的大兔子,这群修士用尽了
力气,也是难以跟上冉绝的逃跑速度。按理说御器飞行应该比云驾快才是,然而
到了冉绝这里却是根本不一样,他的云驾总是比身后那群修士快上一点,纵然追
上了,还不等动手,那小子便要抽冷子御剑杀人,便要小心提防,不然吃上一剑,
轻则经脉受损,身上开洞,重点的则是直接身死,连生魂都留不下来。

  等到真气用光时,便从天上下来,骑着兔子继续跑路,他们便又要穷追。要
是一个不留神,碰到沾水的地方,又一个猛子钻水里,连他自己带着身边的公孙
棠华都消失无踪,非要沿着河上下找上好一会,才能找到。

  待找到时,那群修士们便发现,这小子一身耗光的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有
恢复了个满,从地上飞起,拿起飞剑又跟他们重复上一套把戏了。

  几天下来,这群巫师、修士们追着追着,最终把自己追的近乎崩溃,原本上
五六十人的追逐大军,到了此时,已经不足二十,其中被他杀了的足有三十还多,
余下的不是受伤停下,便是崩溃逃走。

  「大萨满已经拿到了这小子的血发,此时已经施法诅咒,这小子中了大萨满
的咒法,跑不了多远了。」

  领头的萨满对天空中的修士、巫师们说了这句,便指着冉绝落下天空的身影,
说道「追,给我追!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小子抓回来。」

             第二十章:爱婿冉绝

  冉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见又一个修士被自己所杀,便调动飞剑,一剑将那
已死修士的脑袋斩下,用剑脊挑着发髻,送到自己身边。

  公孙棠华从剑上拎下头颅,左右打量了一眼,说道「这是叛修高从节的脑袋,
悬价三百上品灵石。」

  冉绝对这个并不在意,这一路上这样悬价的脑袋他都摘了几十个了,随手拎
起头颅放进法囊之中,一把揽住公孙棠华的腰肢,从手中抖出赤兔灵石,落在地
上一闪,便化作一只高大的红色兔子。

  二人一前一后,落在赤兔身上,冉绝顺势一手抱住公孙棠华的腰肢,一手从
衣服的侧边,直接伸到她的衣服里,扣住一只圆硕弹滑的美乳,随手把玩起来。

  这几天下来,公孙棠华已经被她摸的惯了,因此也不阻拦,只口中啐了一口
「你就不能安分一会?」

  「忙中偷闲,苦中作乐嘛。」冉绝指缝夹夹乳头,嬉笑道「不耽误。」

  再要说什么时,后面的追兵已经一个个的从云端落下来跟在身后了,公孙棠
华不敢怠慢,急忙拉紧缰绳,紧紧夹住赤兔的身子。

  「驾。」

  赤兔后腿一蹬,撒腿就跑。

  疾跑之中,劲风凌冽,身边的绿地在左右纷纷化作一团虚影,不住的往后倒
退,坐骑颠簸之间,冉绝只觉得公孙棠华的翘弹娇臀不住的往自己的胯上撞,没
一会就来了感觉。

  「不成!」感觉到臀后那根家伙在慢慢雄起,公孙棠华急忙摇头道「后面还
那么多人追着呢,到时我肯定控制不住的。」

  「什么成不成的?」冉绝故作不知,把嘴凑到公孙棠华耳边,说道「娘子在
讲什么?」

  公孙棠华顿时羞恼,可骑在赤兔身上不便乱动,便只能用手肘掣了他一下,
口说说道「去!」

  冉绝哈哈大笑。

  两人跑着跑着,迎面却是跑来一个身穿皮甲的骑兵,跟着他身后的地平线上,
不住的冒出一个个人头。

  「嗯?」公孙棠华放慢速度,看着迎面的游骑说道「这是哪里来的追兵?」

  「还敢派这等杂碎截杀?」冉绝一声冷哼,从背后放出青釭剑「看我杀了这
群散兵游勇。」

  「等等!」公孙棠华急忙制止,说道「这群人迎面而来,不像是被派来截杀
我们的,先躲开他们。」

  果然,离得近了一些时,冉绝便看见了那乌桓骑兵脸上的惊色,想来是他对
冉绝二人的出现也是颇为震惊,不过公孙棠华此时已经跑开一些,双方并未照面,
而那个骑兵也只是匆匆略过,打马而走。

  「这不是截杀我们的骑兵。」公孙棠华说道「莫非……前面已经打赢了。」

  再往前走,果然败兵的数量逐渐增多,公孙棠华远远绕开,便见后面大队的
骑兵不住的向草原深处奔逃。

  「果然!」公孙棠华面露大喜之色,对冉绝说道「夫君,打赢了,定时我父
那边打赢了!」

  而后面追来的那些萨满、修士此时也已经碰到了为首逃跑的骑兵,其中一个
萨满急忙降下来,拦住那个骑兵问道「你是谁帐下?后面怎么了?」

  那乌桓骑兵一见拦住他的是个萨满,急忙回答道「萨满大人,大军被周人打
败了,他们好厉害,我们十个人都杀不死他们一个,快,快跑。」

  「单于呢?」

  「单于在后面。」

  「怎么可能?」萨满脸色大惊,不可置信地说道「这次单于足足动用了三万
大军,还有两万鲜卑的精骑助阵,另外还有高句丽派人的援军,怎会如此轻易就
败了。」

  对于这些事情,这个骑兵就不是很清楚了,只能答道「公孙家来了援军,昨
天两方人马夹击我们,却放跑了鲜卑人,我们抵挡不住,最后就溃败了。」

  萨满抓住骑兵,满脸焦急地问道「那群鲜卑人呢,没有救援我们?」

  「萨满,萨满!」那个骑兵被萨满枯瘦的手掌抓得肩膀生疼,见他嘴里说话,
脸上却是抬头看着后方,便也不在顾及他,从萨满的身前挣脱下来,骑马就跑。

  若是平常时候,哪个草原的骑兵敢对他如此不敬,这个萨满早就掏出他的心
脏献给长生天了,只是眼前的情况已经让他顾及不到这些了。

  抬眼望去,眼前的绿地之上,无数的骑兵狼奔豕突,前赴后继的四散而逃,
不断有人从马上衰落下来,然后被后来的骑兵践踏而过,踩成肉泥,溃败之势,
山呼海啸,根本难以阻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大乌桓怎么可能就这么败了?」满脸神秘纹绘的
萨满看着眼前崩溃的大片乌桓骑兵,满脸的难以置信,疯狂摇头,状若疯癫。

  此时碰到如此场景,天上的那群修士、萨满也顾不上追杀冉绝事情了,看着
四散着往草原深处逃去的乌桓骑兵,一个个在天上默然,甚至还有几个本就是叛
逃到乌桓的修士看到这种场景,直接转身就走了。

  公孙棠华此时也停下奔跑的身影,远远的停在一边看着乌桓败逃的景象,脸
上笑意盈盈地说道「赢了,我们赢了,夫君,父亲把那群胡人又打回了草原。」

  冉绝也是默默看着眼前的场景,不过他并没有公孙棠华那种极为喜悦的心情,
不过身后的追兵没了,对他来说就算是一件好事了,因此也跟着说道「好啦,总
算结束了。」

  接着歪头凑到公孙棠华耳边,说道「娘子,咱们也庆祝一番可好?」说着贼
手一伸,便要去解公孙棠华的下裳。

  「不行!」公孙棠华急忙拦住他,说道「乌桓的逃兵已经到了这里,妾身估
计后面就是父亲的追兵了,到时候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前两天怎么还行,今天怎么就不行?」冉绝闷闷不乐。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前两天形势所迫是其一,更为重要的那些人就算看见了,
最终也会被冉绝杀掉,而若是一会碰见的自家的军兵,公孙棠华还能让他一道杀
了不成,更何况公孙棠华可是公孙家的嫡女,这等羞事要是让人知道了,公孙棠
华还怎么见人?

  不过原因归原因,公孙棠华还是柔声宽慰道「马上就到家了,夫君且忍耐一
会,等到了家中,妾身再好生服侍夫君。」

  「好吧。」冉绝无奈的揉揉公孙棠华胸前的美肉,把手从她的衣服里面抽出
来,算是勉强答应了。

  公孙棠华无奈失笑,他忽然发现冉绝身上还有那么几分莫名的孩子气。

  果然,大队的逃兵过后,后面逐渐出现一对对骑着白马的骑兵,正在收割着
落在后面乌桓骑兵,为首一人,更是凶猛,手持两杆长枪,左右挥舞开来,所到
之处,敌骑纷纷落马,手下几无一合之敌。

  见到白马骑兵,公孙棠华一喜,认出是自家的白马义从,便驭着赤兔往前迎
去,到了大队跟前是,便有白马义从认出了自家小姐,纷纷上前行礼。

  「快,快去回禀,大小姐回来了!」

  知道这人是公孙家的大小姐之后,冉闵急忙追问道「敢问公孙小姐,可见我
大兄冉绝?」

  「棘奴?」冉绝从公孙棠华身后探出头来。

  「大兄!」冉闵一阵狂喜,扔掉手上的两条长枪,滚鞍下马,奔至冉绝身前,
拜道「大兄可安好?」

  ……

  夜晚,襄平城内灯火通明,整个城中已经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虽然公
孙昶严令之下,负责守卫的将士还都在各处值守,但是城内的士兵们已经全部在
宴席上大肆庆功了。

  襄平府衙内也是一样,公孙昶今夜在此处答谢来援的石开,同时也是庆祝此
战胜利。

  石开到时,府衙中门口已经清扫干净,公孙昶一身官服,领着四个年轻人站
在门口,见到石开到来,急忙上前。

  「石将军,请。」

  「不敢。」石开敏锐的注意到公孙昶身上穿着的正是赵仲卿夺位时赏赐各郡
的郡公爵服,脸上不禁笑意更甚,冲着公孙昶拱手还礼,接着看向公孙昶身后几
人,笑问道「这几人是公孙郡公的子女?果然俱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啊。」

  公孙昶含笑摆手,说道「石将军谬赞,来,先请入席,我再与将军介绍。」

  把石开迎入正堂,落座时,公孙昶非要石开做上首,石开连连推脱,最终以
公孙家有地主之谊,把公孙昶推到了主位。

  跪在案后,石开心中不免嘀咕,幽州已经十几年没有过这等周制的宴席了,
怎么到了辽东,公孙家还是大周分席的那老一套。

  落座之后,公孙昶一挥手,外面便流水一样地往上端菜,趁这个功夫,公孙
昶指着自己带来的几个年轻人,介绍道「这是某长子公孙嗣,现在我帐下拜横野
将军,领东部校尉,此次胡人攘边,略有微功。」

  公孙嗣从席上起身,对着石开拜道「见过石将军。」

  石开挥出一股真元,搀起公孙嗣,说道「贤侄请起。」

  按说他是赵仲卿手下头号重将,一样也有赵仲卿赐予的郡公爵位在身,公孙
嗣又是小辈,受这一礼并不为过。不过这毕竟是公孙家的地盘,他有是文武双全
之人,心思缜密,知道赵仲卿对辽东的图谋,因此和颜悦色地说道「贤侄英武之
材,勇毅果敢,不愧将门虎子。」

  公孙嗣退下,公孙昶又指着第二人说道「这是三子公孙悌,才具不佳,因此
只跟在我身边。」

  「哎。」石开急忙摆手「公孙太守过谦了,令郎千里求援,不辱使命,又一
表人才,怎能得一个才具不佳的评价,我看着可比我家的几个纨绔强多了。」

  「多谢叔父夸奖。」公孙嗣美滋滋的行礼,然后回到案前坐下。

  公孙昶接着指向第三位,说道「这一位我可要着重介绍。」

  石开看向冉绝,看着他的模样长得不像公孙昶,便好奇道「哦?」

  听着他们这来来回回的礼节,冉绝这会已经颇为不耐烦,不过泰山大人的面
子不能不给,便顺着公孙昶所指,站起身来,冲着石开拱手,一边听着公孙昶的
介绍。

  「这是我爱婿,渔阳泉州人世,姓冉名绝。此一战,我爱婿听闻小女被俘,
自泉州而来,孤身杀入草原当中,一人一剑,杀胡骑三千有余,又斩乌桓萨满、
巫师、叛修三十五人,挟小女完好而归。」

  石开听到冉绝的名字,直觉耳熟,只是一时又想不起在何时何地听过,又听
他一人干下如此惊天大事,不仅端起酒杯,对着公孙昶敬酒道「情深义重,胆色
惊人,又有如此修为,真佳婿也。」

  「哈哈。」公孙昶得意的一捋胡须,这次却没有自谦,举起酒杯和石开饮了
一爵,放下之后,脸上的笑容掩也掩盖不住。

  这是肯定的,女儿平安归来不说,还来了冉绝这么一位佳婿。

  自己这位爱婿光是人品就足以令公孙昶满意,这等情深义重,为了自己的女
儿,一人独闯草原,这份情意寻遍天下,又有几人能有?

  要说修为战力,更是不须多言,自身跨入坐丹境不说,一手御剑术更是惊人,
在草原上连杀数千,又斩下三十几名修士的脑袋,可见实力惊人,公孙昶自负当
年也是少年英才,但是这事要换在他身上,他都不敢打说自己能够全身而归。

  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自己这位女婿,还是一位丹师,按着公孙昶所
知的消息,爱婿将来的成就,绝不会止于五六的中位,至少也能成就三品上位丹
师。

  光凭一个丹师身份,就足以令公孙昶有不得不嫁女的理由了,毕竟丹师之珍
贵,天下难寻,偌大幽州,才有寥寥十几个丹师,而像自己爱婿这样前途无限,
又有一身恐怖战力的,别说幽州,就算大周之内,都找不出几人来。

  当然,公孙昶倒也不指望冉绝成了自家女婿之后会平白拿出丹药给自家人吃,
但家中不算,自己的女儿他总要扶持一把吧,将来公孙棠华一旦进入元丹亦或大
成之境,公孙家谁人敢动?到那时就算公孙昶寿到身死,也不怕公孙家无人庇护
了。

  不成。

  公孙昶这时候突生一念,自己的女儿的嫁给冉绝,就算自家是世家名门,到
底也是有所亏欠,正妻的位置是不用指望了,平妻还差不多,而且一人出嫁,这
未免有些太单薄了,不若在嫁一腾妻,到时候棠华在那边也好有个伴?

  世家大族,嫁女陪腾,也算是一桩寻常事,通常都姊妹同嫁,以便到了夫家
有伴,且到时候一人有孕,还有姊妹陪房侍寝,也不失为一个固宠之法。

  只是自己只有一个嫡女,庶女更是一个都无,不过二弟膝下,倒有一个女儿……

  公孙昶正思量间,便听石开说道「贤侄深入草原,辗转千里,屠戮胡奴,壮
举豪情,令人钦佩。」

  冉绝听他夸奖,波澜不惊,答道「将军盛赞,绝实不敢当,此次出入草原,
只为公孙小姐一人耳,余者皆不足论。」

  对于冉绝如此的儿女情长,石开身为大将,心中略有些轻视,堂堂大丈夫,
怎能一身尽是这等小事,不过仍是说道「如此情意,天下难寻,恭喜公孙太守,
觅得如此佳婿。」

  「同喜,同喜。」公孙昶竭力掩饰,仍难掩心中喜意,举杯对石开说道「此
战多亏石将军及时来援,才保得辽东上下平安无事,还请石将军多留几日,待某
扫清了境内匪患,便与石将军一到去蓟城,答谢盟主援助之恩。」

  听了这话,石开面露惊色,随后亦是喜笑颜开「盟主若知此事,定然大喜过
望,太守若是上京,归来必有郡王之爵,开先为太守贺。」

  「托石将军吉言。」公孙昶陪着石开举起酒杯,再饮一杯。

  公孙昶言说上京,便是意味这公孙昶放弃独据一郡,归于赵仲卿治下了,石
开身为赵仲卿心腹之将,如何能够不喜?

  喝完了这一杯,石开看着末尾一席,看着那个脸色稚嫩,却是身材壮硕的少
年问道「最后这位又是何人?」

  「这是我族弟,冉闵。」

  冉闵不动声色,起身拱手「见过石将军。」

  这是公孙昶又开口说道「石兄莫看他小小年纪就小瞧了他,我爱婿这位族弟,
前日来时于战阵之间,千军万马当中,一人一马冲杀进城,未来也是一员猛将。」

  「哦?」石开惊愕,刚才听他介绍时,听冉绝自述说的渔阳泉州人,这一个
乡县世家,何时出现了这等猛人,还是一块出了两个?

  正思虑见,忽然觉得冉绝这个名字更是耳熟,好似在哪听过,却是怎么也想
不起来,只好先应下眼前。

  「也是一员虎将啊。」

  这公孙昶,真是捡到宝了。

  说完这句,石开看向公孙昶,指着冉绝说道「某听贤侄之名,颇觉熟悉,像
是在哪听过。」

  「哦。」公孙昶点点头,颇不以为意的答道「我婿在渔阳时,被慕容舵使聘
为的供奉丹师。」

  「啊!」石开大吃一惊,这才想起有次慕容钊回朝时,曾禀报说在渔阳招揽
了一名叫做冉绝的丹师,天资高绝,丹术玄奇,未来至少能有中三品的中位丹师
成就,没想到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爱女嫁与丹师,哪怕就是平妻出嫁,公孙家也是占了天大的的便宜啊,更不
用这位丹师还对他的女儿又如此情意,加上一身惊人战力,这等人天下简直天下
难寻,也难怪得公孙昶乐得合不拢嘴,这事就算换在石开身上,他半夜做梦时都
要笑几声的。

  「贤侄丹术惊人,又兼一身难匹之力,此战之后,威名当为天下所知也。」

  (正文写完,说说剧情的事,其实这一集我不是很满意,剧情赶的太急了,
本来这集要写出一个爽点出来,但没办法……只能延后到下一集了。很多地方写
的不算好,所以我要在下一卷开始,坚决改正。

  然后回答一下读者的问题,首先是舔狗的问题,这个随着主角的慢慢成长,
会消失的,然后说一下为什么要去救公孙棠华,这是个很重要的剧情,嗯,关系
到主角后来的成长,我只能说非常重要。至于什么原因,线索我前面已经给了,
就看大家能不能找到喽。

  说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主角身为丹师要很牛逼的事,首先,主角并不是一个
丹师……他的一身修为学识传承上古,因此并不会觉得自己会炼丹是一件多了不
起的事,再说相比丹师,他另外的身份比这个厉害多了……更何况自小沉默寡言、
低调自卑的一个人,一时让他高调自信,哪能那么快变化过来,这个得慢慢来,
爽点要积累,到爆发的时候才痛快。

  然后剧肉比例的事,下一集开始,我打算逐渐增加肉戏的比例,差不多控制
到剧肉2:1或者1:1。剧情的话,下一卷写完幽州的这些糟烂事,就正式开始修
仙世界。)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57

                第六集

              第一章:战事初平

  蓟城之内,夜色迷迷。

  「胡虏兵马俱退了?」

  站在下首的那人答道「是,石将军与公孙家一道,大破乌桓,而鲜卑则不战
而走,只余下部分残兵还留在辽东郡内,自属下收到此消息时又来蓟城传信,辽
东之围已解了。」

  「原来如此……」赵叔通露出几分轻蔑的表情「这群胡奴也不过如此嘛,我
蓟城天兵一到,犹如热刀切油,一斩尽断而已。」

  这句话自然不是跟他这个间谍说的,因此堂下那人也并不答话,只是默默听
着。

  「只是这公孙家也太不顶事,不过三五万胡虏而已,居然抵挡不住。」

  摇摇头,赵叔通冲着手下挥手道「此时我已知,下去吧。」

  「是。」

  那间谍下去之后,赵叔通回到椅子上坐下,这时从背后的屏风中走出一白衣
文士,对着赵叔通拱手道「恭喜公子,辽东之围已解,以在下看,下一步辽东公
孙必定降服于盟内,公子可以着手在辽东布局了。」

  「此事急不得。」赵叔通摇头道「公孙家那边还没有确切消息呢,不必这么
早的就下定论,况且就算辽东归附,短期之内亦是紧要,不可贸然急于安插人手。
若是惹得兄长生疑,反而不美。」

  文士急忙恭维道「公子高智,属下不及。」

  得到他的恭维,赵叔通虽然面上不露,但眼神中还是露出几分喜色,摆手道
「不足挂齿……先生,儒院那边的进境如何了?」

  文士坐在赵叔通对面,听他问这话,有些失落的答道「此事略有些艰难,幽
州人不喜经学,笃信武艺,修士宗族更是如此……儒门在各郡县虽皆有开设学院,
但入学的生员甚少,且质量……一言难尽。」

  话音刚落,文士脸上的愁绪更重,本以为到了幽州,没了各家学派的排挤打
压,又没有其他中原州郡各门派与宗族盘恒交错的复杂关系,儒门能够大展拳脚,
发展壮大。却没想到幽州人对儒学根本没多大的好感,纵然门下子弟上门游说,
成果也是寥寥。

  「无妨。」赵叔通说道「眼下还请先生暂且忍耐,日后叔通必让儒门在境内
发扬光大,一举成为天下显学。」

  文士急忙起身拜谢道「公子厚恩,汲铭记于心。」

  赵叔通急忙扶起文士,嘴里热络道「我与先生,宛若鱼水(孤之有孔明,犹
鱼之有水也——《三国志》不是基情……),何必如此见外。」

  话虽如此,但是文士知道这该有的礼节是绝对不能少的,且赵叔通方才也说
了,他与自己是鱼水之情,而上一个如此比喻两人的人是何关系,文士还是一清
二楚的,因此坚持拜了一礼,方才起身说道「公子,主从有别,礼不可废。」

  「先生还是见外。」

  话是这般说的,却不见赵仲卿伸手去扶。

  如此来往一番后,文士又坐下对着赵仲卿说道「公子,此战过后,辽东之事
已告结束,边境胡虏大约会安静一段时日,但此时水波虽平,但其下却暗潮汹涌,
公子若无意图谋辽东,便不可轻举妄动。」

  「……」赵叔通沉默良久,才幽幽答道「孤知之,先生且去吧。」

  ……

  辽东,襄平。

  宴席散时,已是亥时(21-23点)末了,冉绝虽往常并不饮酒,但今日泰山大
人在席,还是被灌了许多,出来的时候,未免有些昏昏沉沉,不过与之相反的,
喝过酒的之后的他情绪却十分的高涨,散席之后便叫嚷不停,冉闵只好无奈的搀
扶着他回去。

  「棘奴。」冉绝一把扯住冉闵的手腕,眼神迷蒙道「今日大兄我开心,叫人
再取酒来,我与你再饮!」

  「……」冉闵因为年纪小,并没有喝多少,看到这个与往日迥然而异的大兄,
只觉得有些无语,不过他对冉绝倒是没有什么怨气,更何况这又是冉绝头一次对
他如此亲近,因此便对跟在身后的兵士说道「大兄还要再饮,劳烦你去找些酒肉
来。」

  「小英雄放心。」那兵士也是当日见过冉闵冲阵姿态的,对他自然热络,拱
手道「某这便去布置酒菜,尊兄弟皆英雄豪杰,劳烦这等客道话便不必说了。」

  「不错。」冉绝在一边看着,点头欣慰地说道「棘奴自学儒之后,也晓得知
礼了。」

  这话说的颇为老成,然则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少年,此时一副
浪荡模样、故作正经的评价冉闵,却显得有些滑稽。

  不过冉闵却并没有觉得可笑,恭敬答道「大兄之命,弟敢不遵从,学儒明忠
孝礼义,闵不敢忘也。」

  兄弟二人说话之间,就已经到了冉绝的住处院内。

  「哎。」冉绝忽然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怎么都是这么沉闷的答话,
好没意思,来来,进屋,先与我喝上几盏。」

  进了屋内,公孙棠华从里面迎出来,见冉绝走路一副踉跄模样,走进又是满
身的酒气,便知道他是喝多了,于是急忙从另一边架住冉绝,嘴里说道「怎么喝
的这么多?父亲在宴上有意灌你酒了?」

  这种事情稳重公孙昶自然干不出来,不过冉绝的几个大小舅哥可就难脱干系
了……

  「娘子?」冉绝转头一看,立刻眉开眼笑,一把将公孙棠华搂住,公孙棠华
无奈,只好扶着他在客厅处坐下。

  两人坐在案上,冉绝指着怀里的公孙棠华,对着冉闵说道「来,棘奴,这是
你兄之妻也,亦是你未来的嫂子,快来拜见。」

  冉闵不敢怠慢,急忙走到案前,郑重下拜道「闵见过嫂嫂。」

  「叔叔客气。」公孙棠华被醉酒的冉绝缠着,根本不及起身,只能在她怀里
答道「快请起。」

  「一家人客气什么。」冉绝笑道「来,娘子,我与你介绍,这是我族弟,冉
闵,小字棘奴。」

  介绍小字,代表一种十分亲密的关系,不过这个小字一般也就是王氏与冉绝
叫叫,公孙棠华若是过了门成为冉家正式的主母还成,眼下却是还没有这么称呼
的资格的。

  公孙棠华从冉绝的胳膊下挣扎出来,回过头对他小声说道「叔叔还在呢,夫
君端整一些!」又对冉闵说道「叔叔且坐。」

  对于冉闵千里寻兄的事情,公孙棠华已经从两位兄长的嘴里知道了不少,因
此对这个少年也是心怀敬意,便说道「叔叔自渔阳而来,远行辛苦,又对我家帮
助甚大,请受棠华一礼。」

  说着就要起身。

  冉闵急忙避开「闵此来只为忧心兄长,余者不过举手之劳,况且长嫂为大,
怎能下拜于弟,嫂嫂不可!」

  「是啊是啊。」冉绝点头接话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棘奴,去看看外
面的酒菜准备的如何了?」

  「什么?」公孙棠华立刻回头,恼道「夫君还要喝?」

  「自然要喝!」冉绝肯定答道「此时夜色正好,你夫君我酒意正酣,怎能不
饮?」

  此时若是冉闵不在,公孙棠华还能劝他两句,然而冉闵在场,公孙棠华也不
好说些什么了,毕竟她自己都还没过门,与夫君如此亲密本就有伤风化,若是再
背上一个悍妇的名声,那将来进了冉家的门,这名声都得成什么样了?

  于是只能勉强应下道「叔叔也坐吧,奴家去为你等布置。」

  她话音刚落,还未出门,就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姑爷,酒菜已经备齐了,还请开门。」

  「姑爷?」公孙棠华满脸愕然,自己这才回家不到一天,自己与夫君的事,
居然连府里的亲兵都知道了?

  她怕是不知道,公孙昶刚才在宴上是如何夸耀自家的这位贤婿的,尽府皆知
已成定局,估计明日一早,城中兵士就全都知道了。

  公孙棠华出去开门,那兵士正好站在门外,见到自家小姐面色不渝,立刻知
趣的低下头,说道「小姐,姑……酒菜已经送来了。」

  原来是父亲的亲兵,公孙棠华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送进来吧……那个,
你叫丁酉是吧?」

  亲兵答道「是,小姐好记性。」

  「我……」公孙棠华小声道「我与冉公子的婚事还未定,不可如此称呼。」

  「怎么就不行?」屋里的冉绝也不知道哪只耳朵听见了,大声插话道「我与
娘子的关系泰山大人都已认下,再说已有夫妻之实,娘子难道还想反悔不成?」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亲事公孙棠华怎么可能不认,她只是眼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而已,只是冉
绝这一句,直接把她的所有努力尽皆作废,公孙小姐瞬间面红似血,呆立在门口。

  「啊!」丁酉被这个爆炸性的新闻惊的一呆,忽然觉得身边的空气为止一凉,
立刻头也不抬地说道「小姐,酒菜已经送到,小的告辞。」

  「砰。」房门关上。

  有此一句,公孙棠华回头再看冉绝,直觉又羞又恼,却是拿烂醉的冉绝一点
法子都没有,毕竟一边的冉闵可还在边上看着,只能忍气吞声,做出一副贤妻模
样,坐在他身边夹菜斟酒,时不时的插上一句话。

  这事可都是姬妾侍俾做的事情,而公孙棠华却都生生的忍着做了,一边的冉
闵虽然知道,但被冉绝拉着一直喝酒,走也走不开,只能无奈在席上陪着。

  他们却是不知,这是冉绝这辈子头一次醉酒,且与在雨蝶洞府中喝的花露酒
不同,刚才在宴席上,他喝的可是幽州特产的烧酒,其酒性之烈比普通的黄酒、
果酒、蜜酒之类的猛烈几十倍,此时没有醉倒已经全是体内的功法撑着,做出什
么出格的事、说出什么离谱的话也不奇怪了。

  就这么且说且饮,二人一直喝到子时过半,一身横练功夫的冉闵都被冉绝喝
倒了,冉绝还要拉着公孙棠华再喝,被她好说歹说的拦下,好容易的劝着回了卧
室,便又拉着公孙棠华到窗前,说是要赏月。

  公孙棠华也是被她这副醉态弄的没法子「夫君都醉成这般模样,还要看什么
月亮?」

  「不行,就要看!」冉绝这时候也来了脾气,尽管醉的双眼朦胧,身形不稳,
依旧挣扎的踉跄到窗户边上,推开窗子,抬头仰望天空明月。

  「娘子,你说这月亮里面到底有没有姮娥啊?」

  公孙棠华倚在身后扶着他,闻言答道「不过是旧日传说而已,更何况天庭瑶
台,至今已有万年无有人去过,这天上的姮娥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天上没有姮娥,我身边却有。」冉绝转身一把抱住公孙棠华,哈哈笑道
「夜已深了,姮娥该陪着为夫睡觉喽。」

  自古酒为色媒,从不分家,冉绝这会吃饱喝足,便要饱暖思淫欲了。

  冉绝回过头,看着公孙棠华一张美艳的脸蛋,伸出手触在她滑嫩的脸上,淫
笑道「姮娥儿,陪我睡觉啊。」

  被他身上的酒气一冲,公孙棠华掩住鼻子啐道「都这般模样了,还想着人陪
你睡觉,老实点,乖乖自己去睡。」

  冉绝醉态酣然,正是使性子的时候,怎么会同意公孙棠华的话,一味抱住她
身子,脚步踉跄,抱着公孙棠华就亲。

  酒气在脸上一冲,公孙棠华满是无奈,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不顶用了,只能
扶着他的身子,一步步的往床边挪动。

  二人磨磨蹭蹭的来到床边,公孙棠华一手撩开窗帘,将冉绝的身子放在床上,
这才矮下身子,为他脱鞋解袜。而冉绝就迷糊糊的睁着眼睛,看着床上精心雕刻
着镂空的图案,目光扫过青色的连环花纹,直到看到一处描绘着云气、仙人和各
种灵兽的地方,才彻底愣住。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一个熟悉有陌生的地方,那床又软又大,是他这辈子
头一次睡到床,屋里也是干净又整洁,宛如仙境一般,晚上会有一只小狐狸和自
己睡在一块,到了早起时,会有一个仙子来给自己梳头。

  然而随后的事情却越来越幽远,那白衣仙子转过身来,冉绝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的容貌,只隐隐约约想起一股冷凝的幽香,然后整个记忆的空间仿佛崩塌一样,
一点点的全部融化消失,直至冉绝什么都记不起为止,甚至连那刚刚的一瞬,都
在他的脑子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不要!」冉绝举起手,胡乱挥舞起来,他仿佛明白了自己像是失去了
什么,迫切的想要抓住。

  正挥手间,一只纤手按住手上,随后一张如花玉颜露在自己面前,俏生生地
说道「你这呆子,吃酒吃出幻想来了?赶快睡觉!」

  「不!」冉绝满口回绝,一把将眼前的美人抱入怀中,抬眼再看,眼前的美
人一身月白锦衣,凝脂般的肌肤在幽暗的床榻间映衬的白得耀眼,雪肤花貌,眉
眼如画,正式自己的爱妻公孙棠华。

  这一下不知是怎么回事,直接把冉绝看得愣了,公孙棠华目光涟涟地看着他,
见他不动,露出几分笑意,一点冉绝的脑门,说道「看傻了?快把衣服脱了睡觉。」

  冉绝依旧死死的抱着他,固执地说道「娘子陪我睡觉。」

  公孙棠华左右挣扎了几下,谁知冉绝虽然吃的酒醉,但身上的力气却一点不
见放松,任她左右挣扎,也挣脱不得,只好无奈的答应道「好,奴家陪你睡……
你先松开我,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冉绝这才满意,憨厚地笑了笑,方才公孙棠华,任她撑起自己的上身,一件
件的脱掉衣服。

  衣服一脱,冉绝便向一侧卧倒,留着一个光溜溜的后背面对着公孙棠华,只
是就算到了这种时候,冉绝一张脸都压在了被子上面,依旧色心不死地说道「娘
子……摸奶子……陪我睡觉。」

  「真是个色心不死的坏胚!」公孙棠华哭笑不得,啐骂一口,一双美目翻着
白眼,陡然扫在他的后背上,忽然发现一个黑漆漆的手掌印,在冉绝后背的白色
的肌肤映衬下,格外醒目。

  她一时愣住,收了笑容,俯下身躯看着冉绝后背上的掌印,之间上面的肌肉
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坏死的肌肉隐隐中发着绿莹莹的毒色,恐怖无比。

  这是他代自己受的……

  看着这个掌印,公孙棠华瞬间动情,若是没有冉绝去救,自己还被困在草原
之中,说不定成了那个胡虏的奴隶,若是没有他主动接了这一掌,落在自己身上,
就算能够回来,也没了半条命。

  ……

  「娘子……娘子……」

  公孙棠华翻过他的身体,盈盈笑道「还想让奴家伺候你?」

  冉绝急忙点头「想。」

  「闭上眼睛。」

  冉绝闭上眼睛,直觉裤子被慢慢褪下,接着腹间一凉。他悄悄睁开眼,只见
公孙棠华把玉颊贴在自己腹上,正一脸陶醉的磨擦着自己强健的腹肌。

  「娘子……」冉绝醉眼迷离道「我还没洗澡呢。」

  「不要洗……」公孙棠华呢哝道「这才是夫君的味道……」

  冉绝在酒宴上连饮不停,最后酒液滴的满身都是,然而公孙棠华却并没有露
出一丝嫌弃之色,反而如痴如醉,她粉腻的玉颊贴在紧绷绷的腹肌上,呼吸越来
越炽热。

  看到这种地步,冉绝也来了兴致,对着公孙棠华说道「娘子给我含含!」

  「什么?」公孙棠华面露茫然,直到冉绝抬起手,指向下身,她这才恍然明
白过来。

  「不!」

  「不行!」冉绝嘟囔道「就要娘子给我含,我在家里的时候,瑶儿也给我含,
琅暇也给我含,还有雨蝶姐姐,还有……还有……」

  那有当着一个女人说自己过往的风流韵事的,而且还不止一个,听他挨着数
着自己过往的女人名字,公孙棠华气不打一处来,刚才酝酿的那一点温情瞬间跑
得无影无踪了,起身就要走。

  然而刚从塌上起身,便见冉绝一脸难过的挽留道「娘子别走……」

  「……」

  瞧他说得可怜,公孙棠华又想着他以往的好处,便也只能把刚才的闷气一口
忍下,重新回到床上,见男儿依旧是满脸希冀的望着自己的嘴巴,满目恼气满满
化作一腔柔情,缓缓的跪到床上,纤指芊芊,拉开冉绝的裤子,精致的红唇缓缓
张开,还未及忍着心跳吞下男儿的肉棒,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使她情
不自禁地闭上眼睛。

  「唔!」

  「娘子……」

  这边稍一迟疑,就听冉绝满是央求又是带着可怜的一声,公孙棠华瞬间失笑,
忽然发觉这时候的夫君仿佛就像个孩子一般。

              第二章:酒后乱性

  『或许,这才是夫君本来的性子?』

  也许吧,这也许不是最真实的冉绝,但却是他最想要的自己,是那个自小孤
苦,从未享受过一天欢乐童年的自己……

  脑中这个想法刚刚闪过,耳边又想起冉绝的催促,公孙棠华无奈的低下头,
樱唇敞开,一口含住龟头。

  「哦!」冉绝鼻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这等羞人事换做第二种时候,公孙棠华都决计不会做的,只是二人自相识以
来,自己亏欠他太多,这才强忍羞涩,勉强服侍,谁知冉绝却根本不知体悯,吞
下一个龟头还不够,居然还是指挥起来。

  「再吞一点,深一点。」

  公孙棠华无奈,只能再把嘴里的肉棒再吞一些,直到龟头顶到的嗓眼,撑的
发痒反呕,这才停下。

  这边刚停,就听冉绝又说道「动啊,别像个木头一样,去舔。」

  公孙棠华美目一瞪,而后又慢慢闭上,罢了……反正他喝醉了酒,就任他一
次吧。

  想罢,撩动一条香舌,贴在嘴里的肉棒上,轻轻舔舐。

  「闭嘴,嘴唇裹住,然后吸……对对。」

  公孙棠华按样照做,谁知这边做完,那边的命令便又来了。

  「舌头动起来,吐出一点,对对……再吞进去……傻呀,只吞一下就不吞了?」

  公孙棠华嘴里含着肉棒,眼角撇过躺在床上指挥的冉绝,怒笑不得,一会的
功夫,已经被他气得好几次青筋直冒,最后又生生忍下。

  连番苦忍,最后好容易口舌纯熟一些,不用冉绝的指挥,便能熟练的吮吸冉
绝的肉棒,然而到了此时,公孙棠华已然舌根发酸,舌尖发麻。

  吐出肉棒,公孙棠华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红唇湿淋淋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用柔腻的嗓声道「夫君,奴家有你那雨蝶、瑶儿服侍的好吗?」

  冉绝又醉又晕,用傻乎乎的口气道「还成,勉强算你合格啦!」

  『夫为妻纲,出嫁从夫……不生气……不生气……』

  在心里连连念叨了几句,公孙棠华才重新睁眼,娇声道:「夫君,你看奴家
美吗?」

  说实话,公孙棠华在冉绝此生见过的美人儿里面,是绝对算不上顶级的,不
过眼缘这东西是说不清的,在冉绝的眼中,公孙棠华就是这世间第一等的美人,
更何况公孙棠华纵然容貌姿颜算不上顶级,也是少见的美人,加之这会儿眉眼间
媚态十足,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万种风情。红绡下的肌肤白艳生光,让人禁不住想
摸一把。

  冉绝咧开嘴「美。」

  『还算你有些眼色……』

  公孙棠华解开罗衣仍在一旁,笑道「奴家就在眼前,夫君若是想睡,便来睡
吧。」

  冉绝嘿嘿一笑,翻身扑了下去。

  公孙棠华也不挣扎,笑道「真是个急色鬼,钗子还没卸呢……哎呀!啊……
啊!啊啊!」

  这时候的冉绝哪会管她那套,把她双腿一分,对着她的蜜穴就干了进去。方
才口交之时,公孙棠华的蜜穴早已湿透,竟然一下就被他干进去大半截。按住腰
肢再接着用力一挺,龟头直接顶住花心。

  「唔……」

  公孙棠华被他这记一杆到底的猛插,干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双腿盘住他的腰
杆,谁知这是刚开始,夫君那虬须纠结的肉棒插在她穴中,竟然一口气毫不停顿
地干了百来下。

  这快感来的太急,公孙棠华被他这个下马威干得两眼翻白,只觉得蜜穴仿佛
被几根又粗又硬的肉棒同时捣弄,一根还没拔出,另一根就已经插进来。密集而
强力的冲击,使她整个蜜穴都阵阵酥麻,脑中一阵眩晕,几乎要昏厥过去,恍惚
间仿佛回到了草原时,冉绝就坐在赤兔上,借着着赤兔的跳跃之力,一下一下不
停的抽插美穴。

  等那根肉棒拔出,公孙棠华软泥般躺在床上,一面娇喘不停,身子战栗不已。
这一轮抽送虽然短暂,却登时把她送上高潮,宛若魂飞天外。

  冉绝看着公孙棠华被他干成这幅模样,嘿嘿一笑,伸手扯掉她上身的肚兜,
让她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面前。

  忽然胸前一紧,一双手掌抓住她两只乳房,接着熟悉的掌力握住乳肉。

  「奶子……」冉绝低头呢喃一声,双手各握一只美乳,揉捏把玩。

  「说好了要给娘子揉软一点……为夫……努力。」

  「……」『这呆子,就这种荒唐事忘不了。』

  公孙棠华的身子柔滑饱满,纤韧有力,两只奶子更是货真价实的豪乳,乳球
丰满硕美,弹滑丰润、沉甸甸的份量十足,躺在床上亦高高隆起,丝毫没有下坠
迹象。

  乳尖一紧,两只乳头被他用力揪住,接着向上拽起,公孙棠华登时吃痛,蹙
起眉头正要开口斥责,乳尖忽然传来一股异样的战栗酥麻,却是他一边揉扯,一
边在指间捻动自己的乳头。手指仿佛带着一股令人酥麻的电流,从乳头一直传来
双乳内部,身子瞬间软了大半,到了嘴边的话也没说出口,玉颊升起两片酡红,
看着自己粉嫩的乳头被捏得扁扁,在他指间来回捻动,那对雪白的乳球被捏得不
断变形。

  她一边吃痛,一边心中又升起想让他接着揉弄下去的欲望,一双玉腿不由自
主地夹紧。

  「嗯……」

  好不容易等他放开手,公孙棠华松了口气,娇嗔道「下次给你吃醉酒再也不
陪你了,怎能这么用力?奴家……都被你捏肿了……」

  谁知冉绝却是抬头认真道「我是第一次对娘子这样做……旁人……没有的。」

  公孙棠华「噗哧」一笑,也不怪他了「夫君……哎,你做什么?」

  冉绝把她双腿拉得大张,下体粉润娇嫩的美穴整个绽露出来,一边道「这也
是头一回给娘子做,旁人也没有。」

  「哎呀!」公孙棠华娇嗔道:「这个不要!」

  冉绝才不管他要不要呢,看着她娇嫩的蜜穴,和上面公孙棠华的小嘴一对,
只见芳唇言语之间,下方的私处亦是宛若唇瓣一般的微微开合,顿觉尤其,便用
手去触。

  公孙棠华肌肤白艳,此时玉体横陈,两条光洁白美的玉腿朝两边张开,敞露
出娇艳的下体,媚态横生。

  冉绝低头看去,只见玉户饱满柔腻,生得肥美可喜,白嫩嫩的阴阜圆鼓鼓隆
起一团,私处雪腻娇嫩,寸毛不生。阴唇两面张开,里面湿腻的蜜肉艳如胭脂,
水汪汪的含满蜜汁,手指轻轻一触,就顺着阴唇淌落下来。

  手指沾了满满的一汪淫水,冉绝把手指送到公孙棠华嘴边,说道「娘子,你
尝尝。」

  公孙棠华笑着啐道「不尝!你怎么不尝?」

  「这是你身子里出来的,我不好吃……」冉绝迷糊糊地说道「娘子吃点,告
诉我什么味。」

  公孙棠华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冉绝结实的身子,欣赏这自家夫君精壮的线条,
含笑着答道「如此说来,奴家尝了这个,一会夫君泄出精来,就要给夫君尝尝了。」

  「嗯……」冉绝头昏脑涨,这会自然说不过他,想不出理由反驳,只能一味
摇头。

  「不行!」

  「……你个呆子!」公孙棠华忽觉失笑「郎君不吃,那奴家也不尝。」

  「不吃不行!」冉绝忽然扑在她身上,恶狠狠地说道「不吃为夫就要狠狠罚
你?」

  公孙棠华矜持地仰起脸,眼中却忍不住露出一丝妩媚的挑逗意味「罚奴家什
么?」

  「罚你给夫君舔肉棒。」

  公孙棠华刚给他干了一阵,这会欲火还没有彻底泄出,停到这个惩罚,不由
娇嗔道「不干,奴家才不干了。」

  然后就见冉绝嘴巴一撇,面露不悦之色,只趴在她的身上,闷闷不乐。

  简直比小孩还像个小孩,公孙棠华无奈不已,只能顺着他来,说道「好了,
好了,奴家同意了,夫君你先起来,奴家帮你含着。」

  冉绝这才转怒为喜,从公孙棠华身上爬起,然而也并不是翻身躺下,而是坐
到床边。

  公孙棠华拂了拂发丝,轻笑道「夫君……呆子,过来躺好啦。」

  「不!」冉绝道「你跪下来。」

  公孙棠华白了他一眼,满眼无奈,只好下床屈膝跪在他面前。用脸颊磨擦着
冉绝的小腹,然後仰脸妩媚地一笑,张口含住他的肉棒,细细吞吐起来。

  「咕噜……」第二次口交,公孙棠华显然纯熟不少,肉棒含进嘴里之后,一
条香舌立即贴着棒身舔舐起来,臻首前后晃动,吞吐不停,滋滋有声。

  「唔。」冉绝这才满意,一头按住公孙棠华的头顶,指缝滑过发丝,不时按
住后脑,龟头顶住嗓眼,往里狠狠的顶钻一番。

  公孙棠华跪在地上,曲意迎逢,纵然嗓眼喉头被他龟头顶钻的反呕发疼,也
并不反抗,只是嗔怪的仰头看他一眼。

  「滋……」

  连续几百下吞吐舔舐,冉绝忽然一下按住她的后脑,肉棒死死的往里深入,
然而他胯下的家伙的何等粗壮,就算是熟于此道的也不见得能满口吞下,更何况
公孙棠华这等完全是头一遭的雏儿。

  「啵」的一声,肉棒从公孙棠华喉中拔出,带出一股口水。公孙棠华咳嗽着,
眉眼间满是嗔怪,夹着一股媚态,愈发诱人。

  冉绝扶起她的身子,往床上一推,龟头顶住她的穴口,然後合身压在她白生
生的玉体上。

  「啊!」公孙棠华轻呼一声,却是夫君依旧是第一下就尽根而入,肉棒直入
穴内,不留半分缝隙。

  「好胀……啊呀!」

  冉绝挺起腰,小腹顶住她的蜜穴,挺动腰杆,让肉棒深入她的体内,小幅度
的深入抽插,反复顶撞蹂躏着花心嫩处。

  公孙棠华这下连叫都叫不出来,每次碾到花心,她身体就像触电一样,传来
一阵剧烈地颤抖。

  公孙棠华被他压在身下,征伐之下连声哀求「停下!不要……夫君……好难
过的……要死了……夫君……夫君……奴家都快疯了……」

  忽然身上的夫君停下来,撑起她的下身,公孙棠华刚得片刻的喘息,紧接着
就瞪大眼睛,醉醺醺的夫君居然精准的用手指捏住她的阴蒂,只轻轻一捻,下体
强烈的刺激感,就让公孙棠华几乎昏厥过去。

  「呀!」

  手指仿佛带有一股魔力,随着他的揉捏,一股股别具风格的快感从阴蒂磨擦
中升起,随着肉棒用力再插,一种用言语无法表达的强烈快感排山倒海般下来,
瞬间把公孙棠华淹没。

  「啊!啊!啊……」

  公孙棠华语无论次地尖叫着,娇媚的面孔一片潮红。她跪在床上,极力翘起
下身,迎合着肉棒进出。冉绝一边用力顶弄她丰翘翘弹的大白屁股,一边伸手抓
住她的乳球,迫使她抬起身。另一手则伸到她两腿中间,一下一下的挑逗揉弄着
阴阜下方的花蒂。

  公孙棠华的屁股挺翘娇弹,又白又嫩,肏干之下,肉波激荡,被干得乱颤,
湿答答的蜜穴雪润湿滑,紧致诱人,仿佛有一股吸力,不断把肉棒吸入体内。冉
绝的身体像山一样撞在臀上,沉重而充满力度,而面前那俱健美的肉体也能给他
最畅快的回应,肉欲交织,蜜穴包容裹挟,汁液横流,她能清楚感受到夫君棱角
分明的腹肌在自己臀上磨擦、顶撞,火热的肉棒从穴口一直顶到蜜穴尽头,蜜腔
的腻肉像痉挛一样收紧。随着肉棒的插弄,公孙棠华情不自禁地尖叫着,一边疯
狂地摇着头,柔美白皙的玉颈像要折断一样。

  其实冉绝的腹肌多亏了他自小在山岭中采药、在神宵岛伐竹,然而自离开之
后,已经许多没有练过了,多亏了草原一趟,体格这才重新强壮起来。

  强健的腹肌一下一下撞在臀上,肉棒隆隆杀入蜜穴,撞得啪啪作响,前面的
指尖撩动阴蒂,淫水横流,快感滚滚而来,此时的夫君,就像一位掌控着所有欲
望的魔鬼一般,对她掌控着所有的生杀大权。公孙棠华臻首摆动,雪臀拼命向後
耸起,不断的迎合奉承,让他撞击得更加用力,快感的胁迫之下,她甚至愿意奉
献出自己的一切,来取悦身后的主宰。

  蜜穴的痉挛越来越剧烈,忽然公孙棠华浑身一紧,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仿佛紧
绷起来,接着松开,刚松到一半又再次绷紧,肉棒却并不饶他,进出不停,将她
在松紧之间不住摇摆,苦乐交织。

  而与此同时,一股阴精从蜜穴深处猛地泄出,公孙棠华张开红唇,却吸不进
一丝空气,两眼翻白,绝美的面庞宛若停滞,翘臀打摆,小腹急速的收缩不停,
哆嗦着连连泄身。

  冉绝的肉棒仍然插在体内,一下一下捣弄着她的肉穴。

  这种情况完全出乎公孙棠华的意料,一次高潮未完,随着身后夫君并不宽恕
的抽插,片刻之後,她又迎来了第二波高潮。

  这一次的泄身更加强烈,更加彻底……公孙棠华尖叫失声,整个人都瘫软起
来,然而却被冉绝用手扶住,两个人依旧结合在一起,身后的夫君动作依旧,只
剩下被肉棒撑满的蜜穴抽搐着泄出阴精。

  只是这还没算完,身后的夫君像是个魔鬼一般,依旧不放松对她的征伐,肉
棒横在臀间,时快时慢,下下的顶在最敏感的娇嫩出,次次不立抽搐战栗的花心,
撞击不停,啪啪作响,动作依旧。

  「不……夫君!!!」

  第三波高潮不出意外的来临,公孙棠华发出一声悲泣,臻首狠狠的向上仰起,
涕泪横流、口水无意识的流淌,身体抖成一个宛如一个筛子一般的剧烈抖动起来,
浑身上下发出一股明媚动人的艳光,落在冉绝的眼中,就仿佛绽放的鲜花一般。

  醉眼朦胧的冉绝紧盯着她的身体,看到这一丝亮光,昏沉的脑子陡然亮出一
丝清醒,急忙不再强锁精关,几下挺动,放出紧缩依旧的阳元在她体内剧烈地喷
射起来。

  险些破了棠华的阴关。

  然而身前的公孙棠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已经完全陷入夫君彻底的征服当
中了,连续三次的绝顶高潮,已经完完全全的把她的身心征服,魂魄飘飞之间,
这种极乐就算让她付出生命来都值得。

  公孙棠华足足战栗了一刻钟,才渐渐停止泄身,媚眼如丝,她娇喘着伏在冉
绝身上,双臂拥着他的腰身,脸颊贴在他小腹上,娇媚软糯地说道「夫君……你
好厉害。」

  冉绝还是头一次听到公孙棠华用如此软糯腻人的调子说话,只是这会精元一
射,他的困意便有些上涌,只是惦记着刚才差点冲破公孙棠华阴关的事情,才撑
着困意,去掐公孙棠华的手腕,送入一缕真元试探,察觉到她的阴关未破,这才
放心。

  「这叫什么话?」冉绝自豪道「你夫君我几时不厉害。」

  公孙棠华软软的伏在他的身上,见他这幅模样,不禁笑道「呆子!」

  「我才不呆!」冉绝断然反驳道「反倒是娘子你刚才的样子,才像呆子呢。」

  「是是。」公孙棠华也不反驳,顺着他的话说道「奴家像个呆子,夫君不像。」

  她此时身心满足,一脸极乐之后的温馨,玉脸坨红,闪着娇媚的光泽,安然
的趴在冉绝的身上,身子软的像一团面团。

  「对了,方才的让娘子吃的东西还没吃呢?」

  「什么?」公孙棠华半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冉绝把手伸向下身,在二人依旧合在一块的私处沾过一指满是淫水的汁液,
送到公孙棠华的嘴边,说道「吃。」

  「不吃。」公孙棠华没想到这时候他还记得这事,软软拒绝一声,转过头脸。

  「不吃?」冉绝抱过公孙棠华的身子,翻身再次把她压倒,恐吓道「不吃就
再来一次,一直到娘子吃为止。」

  「不要。」公孙棠华花容失色,急忙叫停告饶道「夫君不要……不要,奴家
吃就是。」

  「这还差不多。」冉绝满意的放开她的身子,翻身下来,抽出嫩穴里半软的
肉棒,一指说道「来吃吧。」

  公孙棠华满眼无奈,只能顺着他的命令爬到胯下,张嘴含住满是淫水混着精
液的半软肉棒,芳唇轻启,向下含住。

  「滋溜」

              第三章:大意失财

  一夜春宵,直到天色蒙蒙亮时,才堪堪告停。

  等转眼公孙棠华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冉绝还在安眠,
知道他昨夜宿醉,也不搅扰他,自顾自的起床梳洗,在客厅用过早餐完毕,便听
到门外有人禀报。

  「小姐,将军唤小姐过去。」

  「知道了。」公孙棠华放下筷子,说道「回去禀报父亲,就说我换过更衣之
后便去。」

  ……

  辽东的战事消弭,被掳走的女儿也平安归来,而且又嫁了一个自己满意的女
婿,一时压在公孙昶心头的担子可谓全消,因此公孙昶甚至没有如往常一般的早
起就去军营处理军务,而是都交给了身边的两个儿子去打理,自己则身着便服,
在府衙的后院花园中闲游,这在他几十年的太守生涯中,是极少见的事情。

  「父亲。」

  身后传来女儿的声音,公孙昶转过身,看到女儿满面神采,亭亭玉立的站在
身后,面露欣喜之色,手臂虚扶道「并无外人,囫囫免礼。」

  公孙棠华起身问道「父亲唤女儿前来,所为何事?」

  「无事就不能见见我自家女儿了?」公孙昶忽然打趣道「囫囫这还没出门,
就与父亲不是一家人了?」

  在公孙棠华的印象中,公孙昶总是严肃威严的,这种话在她的印象中还是头
一回说,因此羞涩的同时也显得颇为惊愕「父亲……」

  「哈哈。」公孙昶笑道「一时玩笑耳,以往多为俗世所扰,从今以后,我便
有暇在府中颐养,含饴弄孙,岂不美哉。」

  公孙棠华听了这话,一时惊讶道「父亲还在春秋壮年,就要传位么?」

  这辽东此番战事虽平,但于地理上的劣势却已然无法扭转,无论是接壤的草
原胡虏还是周围的几个国家,都不会放弃侵吞辽东土地,往后依然会频繁的陷入
战火当中。而公孙棠华的两位兄长,大哥公孙嗣文武能为,但因为庶出,威望难
免有些不足,许多公孙家的老臣是不支持他继承大位的。至于二哥公孙纪,虽然
已经能独当一面,却因为并非长子为人诟病,且此时无论是两位兄长谁继位,才
能上也都难以企及公孙昶那般雄武军略,更不用说几十年统领辽东积攒下来的威
望了。

  「非也。」公孙昶摆摆手,说道「你两位长兄虽然才略堪用,但要在此时继
承辽东基业,不免内外交困,倒是不过等死而已,为父想要归附幽州,以后辽东
就交由盟主管理,只留祖籍一县以供奉祖宗,养育宗族。以后这辽东之事,就不
管啦。」

  听到这个消息,公孙棠华更是惊讶。公孙家盘踞辽东,至今已有几百年有余,
比幽州盟建立的时间还早得多,数百年来俱是一副割据之势,为何如今父亲忽然
说要放弃辽东,投入幽州盟帐下?

  更何况公孙棠华作为女儿,这种事公孙昶不找几个儿子商谈,和她一个待嫁
的女儿说什么?

  于是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二人走到一处角亭下,公孙昶坐下长出一口气,怅然说道「当今天下,皇室
暗弱,已有群雄并起之像,老夫虽小有军略,却并非成事之人,掺和到这场是非
当中,迟早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此其一也。」

  「其二。」他面上忽然露出悲伤之色,说道「囫囫,你可知,此一战,我辽
东上下损失多少?」

  公孙棠华这段时日都被掳走,对这些一无所知,就算退一步来说她未被劫走,
也并不负责这些军务。

  「女儿不知。」

  公孙昶伸手手掌,说道「只此一战,我公孙家子弟战死四十七人,白马义从
损失过半,马步两军万余战死,全郡上下被劫人口少则数万,多则十万。土地荒
废,垄郭残破……辽东,再也无力单独承受下一场战争啦。」

  公孙棠华惊道「损失居然如此之大。」

  「是啊。」公孙昶点头道「那赵仲卿虽是谋逆出身的武夫,好在也算仁义之
人,治国理政颇有章法,我就算瞧不上他的出身,也不得不称赞其才略,颇有王
者之像。辽东交到他的手里,我阖族上下自有富贵不说,郡中子民亦会太平。嗣
儿与纪儿虽有才气,却并不能扛起此时重担,日后入了盟中,凭借我家投献之情,
少不得要恩厚待遇一些,总好过独据辽东,落得个兵败身死的下场。」

  公孙棠华听着公孙昶满是暮气的话,心中更是惊愕,不由劝慰道「父亲莫要
太过伤感,世事无常,父亲既然决定投献幽州,那赵仲卿也会好意恩遇家里,日
后专心修炼,以求早日大成,岂不更好?」

  「唉……」公孙昶叹一口气,脸色一整,说道「这些烦事就不说了,囫囫你
坐到我对面来。」

  公孙棠华在公孙昶的对面坐下,便听公孙昶说道「囫囫,你与我那爱婿虽是
情投意合,我家也算州郡大族,配得上他丹师的身份,只是他终究是为你千里奔
命,算起来还是我家有所亏欠了。论嫁之时,正妻之位是求不得了,平妻你觉得
如何?」

  这事公孙棠华已经想过了,以冉绝目前所展露出来的实力与天资,平妻的待
遇已经是很好了,虽然还没有说似她家这种大族嫡女给人做妾的过往,但丹师毕
竟身份不同,又有前情在此,给一个侧室的身份,也是说得过去的。

  「此事但凭父亲安排。」

  「如此。」公孙昶抚须发道「一会我叫贤婿来与我商谈,另,我欲叫韶华与
你同嫁,以为腾室,你觉得如何?」

  「韶妹与我同嫁?」公孙棠华瞪大了眼睛。

  「怎么?」公孙昶说道「韶华年纪比你小一些,与冉绝也算合适,进门之后,
也能与你一同固宠夫君,这有何不妥?」

  想起自己这个堂亲族妹,公孙棠华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她倒是不怕自己进门
失宠什么的,对姐妹共侍一夫也没什么忧虑的,然而父亲别人不选,偏偏选韶华。

  「父亲。」公孙棠华沉吟道「韶华她……」

  公孙昶问道「难道你不愿她与你一通出嫁?」

  「这倒不是。」公孙棠华摇头,为难道「只是韶华她……」

  公孙昶并未等她说完,打断道「你同意便好,就这么定了。」

  「啊?」公孙棠华措手不及,急忙说道「这事还未问过二叔与韶华妹妹吧?」

  公孙昶说道「二弟那边,我自会说,至于韶华,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哪容得她置喙?以为谁都像你一般,私下就把终身大事定了?」

  此言一出,公孙棠华登时无言以对,坐在石墩上默然无语。

  不过公孙昶这也并非严厉喝问,所以父女两个气氛还算正常,只是说完这句
之后,公孙昶就不再说了,而是说道「囫囫,你可知我今日为何对你说这些?」

  「女儿不知。」

  公孙昶站起身,走到公孙棠华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肩膀,说道「将来
你虽出嫁,但无论如何也是我公孙家的血脉,若是日后家中出了变故,你还要照
拂一番才是啊。」

  今天这番谈话,几乎超过二十年来公孙昶在女儿面前表露情绪的总和,而听
到父亲说下这话,心中只觉得一股别样的情绪,赶忙追问道「父亲今日这是怎么
了?总说这种暮气沉沉的话。」

  「没事。」公孙昶摇头,说道「我刚才说的话,你莫忘就好,回去吧,叫那
小子来。我知他来历神秘,又无父母长辈在身边,我还要与他商量商量你的婚事
才行。」

  「是。」

  女儿走后,公孙昶把手伸进衣袖,摸出一片竹简,愣愣的呆坐看着,良久之
后才说道「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

  回到卧房,冉绝已经醒了,正在堂中洗漱,见到公孙棠华进来,却是忽然的
面上一红,呐呐道「那啥……娘子。」

  昨夜虽然烂醉,但托一身功法的福,冉绝昨夜的事情还记得清清楚楚,今日
一醒,看见公孙棠华,想起自己昨夜的荒唐事,直觉面上讪讪。

  「呀呀!」公孙棠华昨夜被他折腾的够呛,这会也顾不上的贤淑姿态了,牙
尖齿利道「夫君想起来昨夜的糗事啦?一会奴家再叫人摆酒来,夫君再醉过一场
可好?」

  「别别!」冉绝满脸通红,告饶道「娘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夫君怎可如此?」公孙棠华不依不饶,说道「奴奴怎敢给夫君定规出禁,
来人,做一桌上好的酒菜来,款待姑爷。」

  「……」

  好在公孙棠华说几句也就罢了,上前贴心的为冉绝整理了仪表,服侍着束发
穿衣之后,才说道「夫君,父亲叫你去见他,你这便先去见见,奴家给你准备膳
食,回来再吃可好?」

  「泰山大人想要见我?」冉绝喜上眉梢,急忙答应道「既是岳丈有命,我身
为女婿,怎可推辞,我这就去和岳丈商议彩礼,看看究竟要多少东西,才能把我
的娇娘子娶回家里。」

  公孙棠华见他又开始不正经,不由无语。

  整理好身上,公孙棠华说了府衙花园的位置之后,就一个人去找公孙昶了。

  到了花园,见了公孙昶,冉绝离得远远,直接一口岳父叫出口。

  「小婿拜见泰山大人。」

  她和公孙棠华礼仪未定,双方三书六礼一样皆无,此时就开口叫岳父,多少
是有些不合礼仪的,只是这事公孙昶既然已经在先前答应下来,自然也不会反悔,
况且二人接亲,说到底还是公孙昶占便宜呢,因此含笑的应下。

  「哎。」公孙昶满口答应,朝他挥手道「贤婿,这边,这边来。」

  来到角亭当中,公孙昶叫他做下,边上又有亲兵奉上茶水,拿起茶杯喝了一
口之后,公孙昶笑道「贤婿在府中,住的可还习惯?」

  冉绝放下茶杯,答道「小婿一切都好,多谢岳丈大人挂怀。」

  「无妨无妨。」公孙昶摆摆手,坐在对面亲切问道「此前我在辽东,不曾与
贤婿见过,关于你的消息也知道的不多,不过听小女说过,你不是幽州人士?」

  冉绝并不是泉州冉家的人,这事在幽州盟内部并不算什么机密,公孙昶虽然
和幽州盟的关系并不算亲密,但也从女儿的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此时二人谈婚
论嫁在即,他自然要问问冉绝的出身,这也在情理之中。

  「是。」冉绝也不隐瞒,说道「小婿并非泉州冉家之人,前番只因冉涛阴谋
暗害我,这才占了他的家门,因缘际会,致使留在幽州。」

  「哦?」公孙昶说道「那你家在何处?」

  「这个……」冉绝沉吟起来,想了想,决定不对公孙昶隐瞒,说道「小婿头
部受伤,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只知道自己约莫是南人,至于故乡到底在何处,
却想不起来了?」

  「这……」既然失忆了,公孙昶也不再说什么,于是再问道「那贤婿家中可
还有父母在堂?」

  「无有。」这个冉绝就果断摇头,即使失去记忆,他对家庭与父母这个词依
旧十分陌生,再加上夙瑶提供的一点信息,他可以很确定自己是个孤儿出身,并
无父母。

  「额……」公孙昶无语,只能再问道「那贤婿师从何门,可记得师门长辈吗?」

  问这个也并非探听冉绝的底细,而是既然要结婚,必然要通知父母长辈的吧,
不然昏礼当日,父母长辈一应不在,那成了什么了?

  这下轮到冉绝尴尬了,只能依旧摇头答道「非是小婿推脱隐瞒,而是实在记
不起来了。」

  公孙昶抚须说道「如此……老夫冒昧一问,贤婿到底是出身何门,师承何人?
若有一二线索,老夫也好派人探听,通知过去,免得你昏礼之上无人堂拜。」

  丹师的出身师门,一般来说都是隐秘之事,就连亲近之人也是很少告知,不
过这毕竟是婚姻大事,还是要双方父母师长在的才好。

  「原本倒是有一件师门的衣服的,只是去草原时,被那个的胡虏的巫师毁了,
对了!」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冉绝从腰上把自己的法囊拿了出来,指着上面的一
个符印说道「这个就应该是我的师门印记,大人请看。」

  公孙昶低下头,看向那个法囊上面的印记,直觉的满是玄奥,并不想当下门
派的符印,好奇之下,便伸手要去抚摸一下。

  却见那法印上忽然发出一缕寒光,把公孙昶闪的一惊,急忙缩手,再看那符
印时,直觉寒光耀眼,锐气惊人。

  冉绝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收起法囊,关切地说道「岳丈可好?」

  「无妨,无妨。」公孙昶定了定神,说道「这符印是爱婿的宗门印记?」

  「想来是的。」冉绝点了点头,说道「只是小婿失忆,已然记不得宗门的任
何事情了,只有一应学识还存在脑中,所幸未忘。」

  这天下失忆的人,哪有只记得功法所学,却把事情忘的一干二净的?公孙昶
心中生出疑惑,莫非自己这位爱婿的师门实在太过隐秘,这才故作失忆,不告知
自己?

  「也罢。」

  公孙昶大方的一摆手道「想不出就不要想了,日后想起之时再寻回师门,补
上礼数就是,只是我家也是一郡大宗,爱婿想娶我女,怎么也要托媒人提亲,补
上三书六礼才是。」

  冉绝对所谓三书六礼这套并不了解,只是既然岳丈大人要求了,那他也只能
答应,说道「我与渔阳舵使慕容钊相熟,待小婿回去就请他做媒,可否?」

  「然。」慕容钊一郡舵使,亦是幽州盟的封疆大吏,自然配得上这个身份,
公孙昶满意的点头答应,随后忽然面露笑容,说道「媒礼好说,只是这嫁妆,贤
婿,我这边可没多少了。」

  「啥?」冉绝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

  见他疑惑,公孙昶哈哈一笑,说道「贤婿且坐,听我与你说来。我辽东之地,
行的是大周的礼节,三书六礼,暮日成婚……这些自不必说,倒是这婚礼嫁妆上,
约定成俗,彩礼颇多,亦是要陪嫁大笔的嫁妆,某家虽然是一郡之望族,只是某
一向劳心军事,不治产业,这嫁妆上不能陪嫁太多,这点倒要贤婿见谅。」

  这还没结婚呢,未来岳父倒跟自己求着少给点嫁妆,在冉绝听来还是头一回,
不由的目瞪口呆,坐在石墩上久久无语。

  在他的印象当中,他自己那个模糊不清的故乡里,不都是娶亲的一方彩礼纳
吉么?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嫁女的一方居然出不起陪嫁以至于到了岳丈要和女婿商
量的程度,而且这位岳丈还是一郡大宗,这……

  见他一副惊诧模样,公孙昶也是失笑,说道「本来家中倒是有些财货,老夫
只有一女,来回凑凑,一份厚实的嫁妆也是凑的出来的,只是此战军中将士损伤
甚多,郡中府库的钱粮用来抚恤已是不足,只能拿老夫自家的财产来填,这一来
二去,便剩不下多少余财,老夫厚颜,能否委屈贤婿一时,等过了这阵,再行补
上?」

  这一番话下来,把冉绝惊的一愣一愣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啊,这!」

  好容易反应过来,冉绝急忙摆手道「岳丈安心,小婿颇有家资,嫁妆有无皆
可,岳丈不必为了此时挂怀。」

  「哦?」这个倒也正常,丹师都是修士中的有钱人,公孙昶并不奇怪,只是
他此时有意,便故意问道「贤婿颇有家资?」

  「是啊。」冉绝倒也没当回事,拿着法囊在手,说道「岳丈放心,我这法囊
之内,满是奇珍异宝,别说只养棠华一个,就是一郡一城,买下也不成问题。」

  这倒不是他吹嘘,他在神宵岛时,那些精怪灵修送过来的宝石珍珠之类的此
时还在他的法囊里面堆着呢,光以俗世物价来看,买下一座城还真是轻轻松松。

  公孙昶面露喜色,说道「如此,老夫还有一请,不知可否。」

  冉绝豪气干云「泰山大人但讲无妨。」

  公孙昶说道「能否拿出几匣珍宝来?应付昏礼场面,好让老夫也面上有光,
贤婿放心,大婚之后,所借之物一应奉还,老夫绝不私藏。」

  「啊!」

  ……

  到了午间饭时,冉绝才一脸低落的从府衙的花园回来,见到公孙棠华,也不
说话,只是低下头沉闷吃饭。

  见冉绝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公孙棠华心生好奇,不由得问道「夫君这是怎
么了?」

  去的时候还是蛮高兴的,怎么回来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了?难道父亲不同意
自己和他的婚事?

  没可能啊,与自己聊的时候还好好的。

  「无事。」冉绝拿起饭碗,长出了一口气。

  他越是不说,公孙棠华越是好奇,于是追问道「可是父亲说了什么让夫君为
难之事了?」

  「那道没有。」冉绝咽下饭菜,说道「我只是觉得让岳父大人忽悠了而已。」

              第四章:蓟城反应

  蓟城后宫之内。

  御塌之上,美人湿润的香唇在粗大的肉棒上吃力的滑动着,阴茎上环绕着樱
红的嘴唇,一层层的唾液白沫顺着嘴角流出,沿着肉棒上暴出的血管缓缓流下,
两只小手紧紧的握住肉棒的根部搓动,贪婪地吮吸胀硬的肉茎,舌尖绕着龟头与
马眼不断的旋转舔吮,每一条青筋,每一个摺位,都在细致品味。

  赵仲卿从上往下看去,只见整条肉棒在美人口中飞快的进出着,次次深入,
被她的小嘴紧紧的裹住,不停的挤压着,似乎想榨出其中的汁液来。

  「够了。」赵仲卿按住美人的脑袋,说道「再来。」

  「是。」身下的美人放出肉棒,将身上的薄纱撩起,露出羊脂白玉般的下身,
一块丝缕上挂着几颗晶莹的露珠,微微遮掩着绽放的小穴,汩汩的淫液早已充满
淫穴,美人仰面躺倒,两腿分开,恭声说道「王上,臣妾请幸。」

  黝黑的肉棒挑开浪穴,一举插入。

  「啊……啊……」随着赵仲卿的肉棒插入之后的前后套动,美人在身下声声
浪叫,左右扭头,肉浪翻飞,媚态横生。

  这幅迷醉的媚态总让赵仲卿痴迷不已,他俯下身体,愉快的揉动着她浑圆的
乳房,小巧的乳尖也在他的手心滑动着,酥痒的感觉让身下美人越发难耐,似苦
似乐,小口微张,似有还无的呻吟贴在赵仲卿的耳边,缭绕徘徊。

  「陛下……好厉害……陛下威武……臣妾……嗯……」

  赵仲卿进攻不停,掌心握住乳肉,手指围绕着鲜艳的乳头划着圈,连着几十
下猛抽。

  「啪啪啪……」

  几十下的猛烈进攻,直接将身下的美人送上一次小小高潮,身躯一颤,随机
剧烈的战栗起来。

  「唔。」赵仲卿露出笑容,抱住她的身子,一个翻转,换成男下女上的姿势。

  喘息几气,美人便已回过神来,在赵仲卿身上撑起身子,粉臀稍稍抬起,放
出大半肉棒,再慢慢的坐下,整个肉棒没入了小穴中,就这样不断扭动她的浑圆
肥大的屁股,上下摇动着,一时秀发飞扬,就连胸前的一对美乳,也随着她的动
作上下跳动着。

  相比诸多后宫来说,身上的美人早已不是新人,但不知为何,赵仲卿虽然不
知道临幸过她多少次了,但她的小穴每次都是非常的紧,一层层的温热肉壁柔和
地包裹着肉棒。

  双手则再度抚上了美人如玉身躯!手掌逐渐从腹部上移,一把握住圆滚的双
峰,感受着那种柔细滑嫩,软中带硬的美妙触感,偶或用力掐握,柔嫩的玉乳竟
也随着手指之力压得凹陷,好似鲜嫩的水蜜桃即将掐破挤压出桃汁一般。

  动人的玉体,光滑细致的肌肤,丰满挺拔的玉乳、纤细柔顺的蛮腰、还有那
圆滑娇嫩的丰臀,总令人流连忘返、更让他难以抗拒,爱恋不已。

  「啊……陛下……好爽……」

  随着女上男下位的逐渐开动,赵仲卿的肉棒在身上美人的体内肆意冲撞,每
次都直探花心深处,烈的刺激让她欲罢不能,激烈狂舞般不知疲倦的扭摆,如痴
如醉地上下颤动,晶莹的淫液随着抽动不断地从小穴中流出,脸色绯红,香汗像
露珠一样从身体各处渗出,嘴里的声声呻吟从明亮尖利,到最后变得绵软痴缠,
最后口里只能发出不模糊不清的嘤嘤靡靡,身体随着赵仲卿的挺腰而晃动,颠簸
摇曳。

  「好棒!王上……好猛!臣妾……塞的满满的!嗯……」

  粘稠的花蜜随着肉棒的进出给挤出来,混着的淫液从肉洞流出,随着淫液不
断的涌出,肉棒已经被充分的滋润了,她那对浑圆的玉乳随着抽插的快慢有节奏
的晃动着,肉棒一会研磨旋转,一会又疯狂撞击蹂躏,不断被折腾着的娇嫩肉壁
配合着的紧紧夹磨蠕动。

  「嗯……啊啊……啊……王上不要……臣妾快不行了……饶了臣妾吧。」

  纵然已经年过三旬,然而身上美人不管是那声声娇吟,还是媚体美态,都胜
过后宫无数的美人,随着赵仲卿腰部上下移动,肉棒不断冲刺的花心,最终一股
热潮从花蕊深处奔涌而出,喷洒在龟头上,滚烫的感觉让赵仲卿不禁舒服的打了
个寒颤。

  「王上……王上……」美人浑身战栗,口中喃喃喊着,双目迷离,痴美无比。

  但无疑,已经连续侍奉的四次的她已经不能在承受下一次恩泽了,赵仲卿也
只好无奈的把目标转向一边等待的新人。

  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看着面容,和刚才的美人略微有些相识,只是无论
是姿容还是媚态,都已经差了太多,只能勉强当做一个替代而已,眼见赵仲卿转
过头来,急忙恭声道「王上……」

  赵仲卿的目光落在稚嫩少女身上,目光中泛起一阵神采,那少女浑身雪白如
玉,细嫩纤美,乳峰上一对嫣红的樱桃微微颤动着,小小的鸽乳虽然不大,但是
和她清秀的丽容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宛若一道清泉,丝丝沁
人心脾,虽然不像盛开的繁花般令人惊艳,但却又是一种柔和的美。

  不过赵仲卿或许是没有了临幸的兴致,随意的坐在床上,随后招来乖顺的少
女,说道「就用口舌侍奉吧。」

  「是。」

  少女没有丝毫不满,爬到赵仲卿身下,微微仰头看了一眼赵仲卿那四方面庞,
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如玉葱般的纤指轻柔的握上那雄伟的肉根,配合着香舌的
舔弄,缓慢的套弄起来。

  两手轻轻的握住肉棒,上上下下缓缓套弄。来回几下,便低下头缓缓地伸出
丁香小舌,卷住了肉棒的顶端,慢慢下移直至根部在放开。然后张开樱桃小口,
将龟头的前端含入,同时用舌头按摩着前端的肉冠肉棒,再把肉棒深深的吞了进
去!小舌来回的舔弄着龟头的龟冠凹陷处,努力服侍龟头。

  而赵仲卿的手也在洁白的鲜嫩体上不断游移,沿着优美纤细的颈项、白皙稚
嫩的乳鸽、无暇的背肩、浑圆的臀部、娇艳欲滴的幽谷,每过一处,少女身上就
会泛起一阵震抖,身体也渐渐泛红,并不再是刚刚的羞红,而是一种淫慾的绯红……

  而这时,适才高潮的美人儿这会也回过神来了,和下身的年轻少女一起,共
同侍奉这赵仲卿的肉棒,前后套弄吸吮,又不时伸出舌头,一个含肉棒一个舔肉
袋,从根部来回舔到马眼又舔回来,一个她的脸颊下凹,媚眼如丝,吞吐着肉棒。
一个曲意迎逢,含羞带怯,包裹着阴囊。配合手指运用,没一会儿功夫,赵仲卿
的肉棒充血胀大,向天昂然挺立。

  「接着。」

  赵仲卿忽然用力的摆腰抽送起来,几次都深深的插进身下美人的咽喉当中,
食道的紧密收缩,给予赵仲卿无比的刺激,最后终于将浓稠的精液尽数泄在少女
的口内。

  「谢王上。」少女吞下精液,下拜告退,边上自有宫娥女婢在外间等着,伺
候着少女穿好衣服,转身离去。

  那少女一走,床上只剩下两人,赵仲卿再次将身下美人按倒,笑道「美人再
给孤宠幸一次。」

  谁知身下原本乖顺柔媚的美人却没有同意,而是换了一种语气说道「王上,
今夜已连幸两人了,明日还要临朝,还请王上早歇。」

  赵仲卿听到这话,抱着身下美人,略有些闷闷不乐道「惠卿哪处都好,就是
太过贤明,让人难以亲近。」

  那叫惠卿的女子丝毫没有了方才的淫媚放荡,而是正色说道「王上,此时幽
州正是多事之秋,内忧外患,四境不安,两郡失陷,辽东未附。王上既有争雄之
志,就当奋发图强,励精图治,妾等女儿,不过一时欢愉而已,还请王上节制酒
色,耽误了国事。」

  听到这话,赵仲卿愈发不乐,从身下女子身上爬起来,说道「国事,国事,
我每次来你宫中,你都要提到国事,就不能聊点开心的么?」

  女子也不争辩,直接爬起跪倒说道「妾死罪。」

  见她这幅模样,赵仲卿亦是无奈,摆手「不罪……惠卿忠言逆耳,孤还是知
道好歹的。」

  只是他正当龙虎壮年,又有熬战之法傍身,才区区两回,怎能尽兴?

  还不待再说,便听外面大声呼喊起来。

  盟主王宫之内,大半夜的居然大喊大叫,赵仲卿心生薄怒,对外面的太监说
道「陶宜,去看看是何人在宫中喧哗。」

  「是。」

  一会的功夫,陶宜太监便赶了回来,在门外禀报道「禀告盟主,是辽东来报
捷的兵士。石将军领兵大破敌军,奴婢为盟主贺。」

  「哦?」赵仲卿闻言大喜,这会也顾不上什么临幸美人了,立刻说道「快,
给孤更衣,陶宜,你叫报捷的兵士在门外候着,待孤穿好了衣服就宣他进来。」

  「遵命。」

  惠卿听到捷报,起身服侍赵仲卿穿衣的同时,也是满脸喜色地说道「王上天
兵到处,犁庭扫穴、胡虏难挡,此时一战功成,臣妾为王上贺。」

  「哈哈。」赵仲卿喜笑颜开。

  外间自有宫人掌灯,准备茶点,应付诸事,待到赵仲卿穿好了衣服从里间出
来,外面的一应准备都已经妥当,赵仲卿与那叫做惠卿的女子左右分坐,亲信宦
官陶宜察言观色,适时说道「陛下,传报捷之兵士?」

  「传。」

  陶宜矮身应下,转身对门外道「传,辽东报捷兵士,觐见。」

  赵仲卿坐在软塌上,见一个满脸疲色的士兵走进来,看见赵仲卿,噗通一声
下拜落地道「小人虎翼军左厢都头高驰,拜见盟主,盟主万岁。」

  「平身。」赵仲卿面露喜色,问道「辽东那边战事胜了?」

  高驰跪地再拜道「恭喜盟主,石郡公奉命营地,自蓟城开拔进入辽东之后,
一路荡平大小大小战斗六十余长,歼灭胡虏六千余,至襄平城外与胡虏大军相遇,
便传使于辽东太守公孙昶,两位将军约定于七日前在襄平城外夹击敌军,是日,
公孙太守领全城之兵与石郡公前后夹击乌桓所部,大破军阵,交战不过一个时辰,
胡虏便乱了阵脚,二位将军又遣人追击,一路杀至草原,斩、俘乌桓人两万余,
鲜卑人七千于,除鲜卑人被羁押之外,乌桓所俘,俱被公孙太守之子公孙嗣斩首,
铸成京观,立于辽东与草原交界处,此战之后,辽东之乱一战而平。」

  赵仲卿听罢,倒是露出几分讶色,说道「这公孙家的庶子倒是好大的煞气,
两万多人,说杀就杀了,真是心狠手辣啊……不过都是些胡虏之辈,杀便杀了吧……


  这份战报可以说是很详细了,赵仲卿听得津津有味,回过神来之后,对着高
驰问道「我听汝适才所言,条理清晰,层次分明,你读过书?」

  「臣下少时读过几天的书,识得几个字。」

  刚才听了喜讯,赵仲卿此时正在兴头上,看这个都头也愈发顺眼,便随后说
道「你既识得文字,做个都头算是屈才了,来往传讯也算有功,给你升到厢指挥
使吧,至于此战功劳,就从此处再算。」

  「谢盟主。」

  ……

  就在赵仲卿听闻喜讯的同时,襄平城外的石开却已经率领大军开拔,准备返
回蓟城了。而公孙昶身为辽东太守,自然要来相送,于是便在城外的一处小亭中
设酒宴一席,为石开壮行。

  「将军,昶举一杯,为将军壮行。」

  石开也并不推辞,饮下一杯酒之后,说道「襄平一战,是开这几十年来打的
最为顺畅的一战,在开看来,太守领兵之能、运筹之机,还在开之上,实属天下
名将之中。」

  这个评价可不一般,石开作为幽州盟的头号猛将,几十年来纵横幽州,战功
赫赫,更是赵仲卿手下武将第一人,让他这么称赞别人,可不容易。

  「石将军说笑了。」公孙昶说道「昶之才具,差将军远矣,不过一守户之犬
耳,更何况征战多年,昶早已厌倦疆场戎马,恨不得下一刻就归附蓟城,从此卸
下身上的担子,逍遥快活去。」

  石开听他这么说,立刻就明白了公孙昶话里的意思,这是要把明哲保身之道
进行到底了,不过公孙昶到底是一方割据归附,就算军略惊人,到时赵仲卿还有
没有可能用他也是两说,因此便不再规劝,只说道「今生能与公孙将军练手破敌,
真乃幸事一件,若有将来,开亦希望能再与将军共同征战沙场。」

  「此时休要再提了。」公孙昶举杯敬酒道「此战过后,昶就要在蓟城安享太
平日子了,沙场就免了,若是蓟城哪处有欢场之类,昶倒乐意与将军同去玩乐一
番。」

  公孙昶的平日作为,石开就算在蓟城,也是听说过的,莫说置身欢场,就是
庆功酒宴上也不会多喝的人物,几十年来只有一妻一妾,怎么会忽然喜欢欢场浪
荡,因此也不再多说,又喝下一杯之后,便起身对公孙昶说道「太守心意,开已
心知,回去之后一定禀明盟主,高官厚禄以恩养太守,还请太守放心。」

  「如此,昶就在此先多谢将军美言了。」

  话题谈到此处,就算告一段落,石开告辞离去,而公孙昶送了几里之后,也
领着几个亲兵,转身回城。

  至城门口处,公孙昶的三个儿子公孙嗣、公孙纪、公孙悌三人在此处迎接,
拜见之后,公孙昶并不回城,而是对几个儿子说道「尔等几个,随我出城走走吧。」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公孙昶到底是何意思,只能一起答道「唯。」

  父子四人骑上马,沿着城外小路,一路漫无目的走着,足足走了半刻种之后,
公孙昶才稍稍放缓马速,开口说道「老夫归附蓟城,汝等三个有何想法,可以尽
皆将来。」

  「这……」

  「无须顾虑,直说心中想法便是,此处也无外人,嗣儿,你先说。」

  「是。」公孙嗣拱手答道「孩儿认为,就算归顺了幽州盟,父亲还应该有一
定是实力才是,至少白马义从必不可交出去,人数也依旧要保持在三千之数,其
余军队,也要安插旧日心服掌控,至少短时间内,父亲还要把辽东的军权掌握在
手中,待看他赵仲卿是否真心之后,才能决定。」

  「嗯。」公孙昶评价道「嗣儿此言有理,纪儿,你以为呢?」

  公孙纪答道「依孩儿只见,白马义从可以保留,但其余军队便没有什么必要
了,只留三千义从,另留令居一县作为父亲的封地便是,余者……」

  「悌儿呢?」

  公孙悌摇头答道「该说的两位兄长已经说了,孩儿并无意见。」

  公孙昶也没有追问公孙悌,而是继续问道「尔等几个,就不反对我归附幽州
盟?」

  「反对什么?」公孙悌说道「辽东再这么打下去,家底都要被掏空了,我们
家是占了辽东,可也不是给他赵仲卿看门的啊,总这么让我们顶着那群胡虏,这
种事我早就厌了,索性给他们拉倒。」

  「嗣儿呢?」

  「孩儿以为三弟此言有理。」公孙嗣说道「若是再由家中硬抗,表示辽东也
要沦于胡虏之手,不如归附幽州,再如何也是大周子民,总比背发左衽要好。」

  「纪儿。」

  「大哥说的是。」

  公孙昶回望三子,忽然露出一个莫名笑容,再次问道「尔等三个,对于我把
祖宗数百年的基业送人,就没有一点不甘吗?」

  「……」

  三人并未回答,公孙昶也并没有再逼问答案,或许这件事在他心中,答案早
已明确。

  「就算是老夫,到了五十知天命的年纪,都依然心有不甘,更何况汝等三个
少年呢……」

              第五章:高麓仪香

  青山翠柏,四季如春。

  飞云逐月,辗转千里,宓怜带着宓妃,还有两个一路跟来的尾巴,终于到了
司隶境内。

  之所以身后还跟着两个尾巴,宓怜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头一个李剑尘,也
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在宓怜表示明确拒绝之后,心灰意冷之下整日酗酒,宓怜
说他劝他都是不听,只是依旧紧跟不舍,并不离去。

  而另一个杜嘉明就是有些赖皮蛇的味道了,这位的脸皮可比的李剑尘厚实的
多,每日对着姐妹两个殷勤不断,纠缠不休,宓怜还好一些,她以往被身边的狂
蜂浪蝶围的惯了,一味不理就是,而宓妃就有些吃不住了,对着杜嘉明撵了几回,
最后他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而且打不还手骂不还手,给宓妃烦的没办法。

  不过杜嘉明的修为实在太弱,并不能跟上的三人的云驾,是以这一段进了司
隶之后,就只有李剑尘一个跟在二女身后。

  「前方就是高麓山了吧?」宓妃指着远远的一处高山,兴奋地说道「大师姐
给我们的信上就是在此处。」

  宓怜点点头,点头道「应当是,师妹,先落云下去打听一番,别拜错了山门。」

  两女按下云头,就落在山脚处的一处乡亭里面,看着不远的田里有几个妇人
正在忙着务农,便走到田埂边上问道「请问这位大嫂,那边的山可是高麓山?」

  农妇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庞,一看宓怜两人的衣着打扮,露出恭
敬的表情说道「原来是两位仙子啊,那山就是高麓山,你们要去那里干嘛?」

  「访友而已。」

  「哦哦。」农妇点点头,伸手对她们指点道「沿着这条路再往前走一段,到
了大路上一直往前,就到了山门前了。」

  说完之后,便低下头弯下腰身继续干活,不再和二女说话。

  「多谢大嫂指点。」宓怜拱手行礼,对宓妃说道「既然如此,这段路就走过
去吧。」

  「好。」宓妃一口答应,接着好奇的看着两边的田园风光,眼神中满是好奇。

  三人一直往前,下了小路进入大路之时,宓妃忽然指着路边的一块天地说道
「师姐,这是灵田?」

  但见一块两亩见方的地块,里面种植着各样的灵草稻谷,边上还有一个老农
戴着斗笠,拿着锄头,靠在田埂上歇息,听到宓妃说话,头颅一转,向这边看来。

  「小娘子没见过灵坪么?」

  「呀!」宓妃也看了他一眼,瞬间惊讶道「老伯,你也有坐丹的修为啊?都
结丹了还种田干嘛?」

  「宓妃!」宓怜呵嗤一声,说道「鄙师妹少出门,不懂事实,还望老者不要
挂怀。」

  「无妨无妨。」老头摇摇头,说道「某不过高麓仙子门下一耕夫而已,二位
仙子不必多礼,且行就是。」

  过了这段,宓怜对宓妃解释道「方才那地,并非灵田,而是灵坪,灵坪是用
法阵汇聚灵气养成的地方,用来种一些的灵菜稻谷,专供修行之士食用的,一般
的灵药倒也尚可,上品的芝药丹草之类的却是不行。」

  「哦。」宓妃点点头,说道「那他们为啥不直接养成灵田呢?」

  面对着懵懂无知的师妹,宓怜失笑道「灵气不足而已。」

  「不是有聚灵的法阵吗?咱们岛上的地只用的简单的聚灵阵不就成了?」

  「……」

  这些都是入门要学的基础知识,自己这个师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却是不
知道为何?

  神宵岛乃是先天福地,上古传下来的至宝洞天之一,纵然在万年之前的大劫
之下有所残破,但依旧是时间一等一的宝地,岂是凡间的土地能比的?

  不过宓怜性子柔和,也没有开口教训师妹,且眼前已经到了山门,不再和她
说话,看着山门闪出来的一个披甲壮汉。

  「站住!」

  壮汉一身金甲,四方的面膛红的发紫,手持灵火三叉戟,一身彩焰缭绕,拦
住宓怜几人的身影说道「汝等何人,来山中何事?」

  宓怜上下打量了一眼前面的金甲将军,说道「我等上门来拜访高麓仙子,请
将军烦劳通报。」

  「拜访?」金甲将军眉头一皱,说道「今日我家仙子不见客,汝等请回吧。」

  「喂!」宓妃见他一副蛮横模样,说道「我们是她的同门师妹,来见师姐的,
快放我们进去。」

  「师妹?」金甲将军一笑,执戟说道「某为仙子守山十年,还从来没听过她
又什么的同门一说,再说纵是同门姐妹,尔等两个姑且算上,身后那个是什么,
难不成也是师妹不成?」

  他指向二女身后的李剑尘。

  宓妃刚要开口,便听宓妃抢着说道「这个人我们不认识,要上山的只有我们
姐妹两个。」

  身后的李剑尘也不争辩,只默默的跟在身后。

  如此一来,宓怜也不好再说。

  「还请将军去通报一声,便说是高麓仙子的同门师妹来见。」

  「不去。」金甲将军依旧是摇头道「我只管看门,通报的事情不归我,再说
贸然进入入云台,老子可吃不消仙子的责难。」

  「憨货!」身边忽然响起一声喝骂,接着一个白衣仙子出现在金甲将军的身
后,伸出一条圆润停止的长腿,白色的裙面上陡然间一个波澜划出,一脚把他踢,
恨恨地说道「真是榆木脑袋!」

  金甲将军被她一脚踢翻,也不敢反抗,直接就跪倒在仪香的面前,委屈地说
道「仙子不是说这两天不准任何人进山打扰么?小将……小将奉命行事而已。」

  「去去去。」仪香冲着他摆手,懒得再理,还没等开口和宓怜姐妹说话便见
一个娇小身影「呼」的一下扑到身上。

  「师姐,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宓妃的身高只到仪香的胸脯,因此脑袋直接扎进了仪香的胸脯里面,高高的
胸脯几乎把她的脸蛋埋了一半,只露出一双灵秀的眸子。

  「小宓妃。」仪香摸摸她的脑袋说道「师叔放你出山了?」

  「是啊,为了……」宓妃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仪香这才注意到,宓怜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修。

  见仪香看向李剑尘,宓妃便在他身边拱火道「师姐,你快打跑她,这人整天
跟在三师姐身后缠着,好烦人的。」

  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李剑尘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于是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蜀中李剑尘,见过高麓仙子。」

  「蜀中?」仪香让开身前的宓妃,站在石阶上说道「青莲剑仙的后人?」

  李剑尘答道「正是家祖。」

  她本就身量高挑,修为又高出李剑尘许多,再加居高临下,甚至不需说话,
下面的李剑尘就压力顿生。

  只听仪香说道「既是剑仙后人,也该是个知晓礼节的,一路纠缠我两位师妹
却是为何?」

  「我……」

  他还没说完,宓妃便插话道「没,她只纠缠师姐。」

  「啊?」仪香转头看向宓妃,笑道「居然还没看上咱们的小宓妃?」

  「不是!」宓妃急忙争辩「他是……」忽然发觉这事越解释越乱,只能闭口
不说。

  「师姐。」宓怜开口道「我这几年东奔西走,一路上李公子多有相助,并非
无故纠缠。」转头看向李剑尘道「李公子,几年相随照顾之恩,宓怜不胜感激,
只是公子所求,宓怜实不能答应,公子恩情,宓怜定当报还,还望公子不要纠缠……


  李剑尘抬起头,深情痴迷的看向宓怜「仙子……我……」

  其实扪心自问,两人之间的这件事也是一笔烂账,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宓怜
若说没有一点责任也是不对,毕竟李剑尘跟在她身边这几年,她从来没有态度强
硬的赶过,但若说是宓怜犯错更是无端,毕竟回绝的话她已经明明白白的说了无
数次,李剑尘硬是不听,又是怪谁?

  不过仪香可不管这些,站在石阶上对着李剑尘说道「如此,尔可归矣。二位
师妹,随我进山。」

  三人一道上山,李剑尘心中不舍,还要跟随,却立即被金甲将军拦在身前,
瞪着眼睛说道「止步,仙子没让你进去。」

  「……」李剑尘摸向剑柄。

  见他居然有准备动手的模样,金甲将军三叉戟一顿,地上「当」的一声,说
道「小子,今天若是听我的乖乖走了,爷爷我便不追究,若是动手,便是你祖宗
青莲剑仙来了,也留不下你的性命,你可敢试试?」

  他神情一怒,神威立现,再不是方才被仪香一脚踢翻的憋屈模样,只见浑身
彩焰生腾,金甲叉戟烁烁放光,威压吓(HE)人无比。

  明白了这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对手,李剑尘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转过
身走到山门外,就那么席地一坐,依旧不走。

  山门外的事情就不再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了,只要不进山中便可,于是金甲
将军也不再理会,化作一阵神光,消失在门口。

  「大师伯赠你的执火神将师姐用来看门了?」

  「是啊。」仪香答道「那个憨货,叫他干什么事都不成,总是搞砸,就剩下
看门还行了。」

  宓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就是执火神将啊,看起来还蛮威武的,师姐,
咱们商量一下好不好,借我用几天。」

  仪香笑道「此物师父所赐,我可不敢借人,要不你同你大师伯说说,只要她
同意,神官令借你也无妨,如何?」

  「不不。」宓妃仙子一听宵泠的名头,脑袋一缩,急忙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仪香也不再说笑,而是说道「其实二位师叔手上亦各有神官令,你找三师叔
求来就是,何必讨要我这个。」

  「真的?」

  「宓妃。」宓怜说道「想要役使神官令,最低也要出窍期的修为才行,你还
是老实先精进修为吧。」

  「哦。」

  三人一路到了一处小阁面前,仪香说道「这边是我平日修行的听云阁了,二
位师妹,请进吧。」

  小阁两丈方圆,上下两层,一楼门窗紧闭,想必里面就是仪香平日静修的地
方了,而二楼则是四面通风,房檐八角,其下各垂薄纱遮掩,仪香走到小阁下面,
抬腿踏空,乘风腾空而走,宛若足下生梯般走上小阁。

  她一身素纱单衣,下身褶裙飘飘,山风吹拂之间,露出两条修长挺直的美腿
来,一头乌黑长发随风飘舞,美不胜收。

  她周围的真元灵气并无一丝波动,可见这纯靠感应天地之力完成。

  这一手可并非寻常,对自身修为与感悟的要求想当高,宓怜不由得出口称赞
道「大师姐真元纯臻,道法精妙,小妹不能及也。」言罢脚下生风,飘然飞起,
飞到二楼小阁里面。

  至于剩下的宓妃,就只能用御风术生生的把自己抬上去了。

  二楼小阁,只见三个美人相对而坐,仪香居中,身姿高挑,美胸长腿,白衣
如雪,青丝飘散间更显仙子出尘之气。宓怜居左,姿颜绝美,气质高雅,雍容恬
淡,波澜不惊见宛如一朵水仙。宓妃在右,娇小可爱,甜美娇憨,丰胸翘臀,更
有撩人风情。

  姐妹三人,皆是人间绝色,更兼春兰秋菊,风采迥然而异,更是世间难得。

  宓妃左右看了看,安静坐好对仪香道「师姐,元定师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仪香淡然点了点头道「小师弟居然成了宗主,这事听来实在有些
奇妙。」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这位小师弟时,她从未预料过那个清秀的少年,居然要成
为未来的宗门领袖,仪香每每想起,都觉得感觉莫名……

  『二师叔收下他做弟子,是早已知道这件事了么?』

  宓怜接话道「无论如何,元定师弟既然成了宗主,我们就要找到他,余下的
事,等到找到之后再论不迟。师姐,我这几年都在寻找法宝碎片,与天下各个势
力并无交集,师姐久在司隶,人脉广阔,还望师姐想想办法。」

  仪香说道「既然是诸位师长示下的法旨,我自然不会推辞,只是天下何等广
阔,究竟要到哪处去找,东西南北,天下各州,总要有个大致方位才成,不然就
算发动再多是人,也是大海捞针,难以成事。再则,宗主事关本门机密,他又身
怀天下至宝,若是这个消息给人知道,必定引来歹人觊觎,若是深陷不测,反倒
是我们害了他。」

  「可是师姐,要是找不到不就更坏了,师弟一个人在外面,要是给人骗了、
给人害了,那不是完了?」

  「怎可能?」仪香说道「师弟再如何也是坐丹修士,又身怀宗门秘法,岂能
轻易的就叫人害了,更何况至宝在他身上并未现身,谁会无端惹他?」

  「师姐你不知道?」宓妃忧心忡忡地说道「师弟他给大师伯打碎了内丹,修
为已经没有啦。」

  仪香一愣,接着摇头道「此事我并不知晓,师父只传讯说师弟落入周境,下
落无从知晓,却是并未细说因何,师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亲历者,宓妃知道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是这事到底涉及到个人羞
事,难免叫她有些难以启齿,于是便简略说道「大师伯原本也不知道师弟就是宗
主这事,因为师弟犯错,所以失手之下……等到把他送出岛内才发觉。所以……」

  她两手一拜「就是现在这样了。」

  她说得模糊不清,不过仪香也大概知道了缘由,点头道「原来如此。」思量
一番,接着说道「我原以为无须着急,师妹你这么一说,看来必定要快点找到宗
主才行了。」

  「是啊是啊。」宓妃点头道「快点找到师弟才是正理。」

  看着宓妃这幅激动的模样,仪香安抚道「师妹先莫心急,宗主下落虽然紧要,
但也不必急于一时。元定师弟既然是本门宗主,必定身怀气运,吉人自有天相,
安心,再说……师妹你就这么急于见你的小郎君吗?」

  「啊?」宓妃一时慌乱,满脸通红,而宓怜则是看了一眼师姐,沉思不语。

  「二位师妹。」仪香坐在蒲团上,说道「过几天就中元节了,洛阳城中各道
观皆有法会,民间也有集会庆贺,风光无比,热闹非凡,二位师妹未到过洛阳,
不如就在山中小住几日,到时随我一道看看这洛阳繁华,如何?另我受山下乾阳
观所托,还要主持一场法会,顺便于水陆道场之中与几个贼秃辩经论道,推诿不
得,到时若有不敌,还望二位师妹出手。」

  中元节在七月半,俗世乃至佛道两门共有此节,道门称中元节,而佛门称盂
兰盆节。民间祭祀、放灯、祭祖、社庆,而佛道两门,便是做水陆、法会之类了,
至于相约辩经论道,这个规矩并不常有,只是今年特殊一例而已。

  宓妃听到有热闹可玩,自然有所心动,只是心里依旧挂念着冉绝,沉吟道
「可是……可是……」

  仪香笑道「宗主自有气运庇护,三日五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再说往后便
要一路寻找,片刻停歇不得,留这几日歇歇脚,以做稍歇,过完了节再找也不迟
啊。」

  而宓怜则没有反对仪香的这个提议,只是说道「师姐经文通透,道法精妙,
我等并不能及,若是师姐也论不过他们,我们又有何为?」

  「甚的辩经。」仪香一挥手道「我才懒得与那群贼秃浪费口水呢,咱们手底
下见真章,孰强孰弱,试试便知,说什么废话?」

  「这……」宓怜性子柔和恬淡,对于打斗的事情并不上心,又说道「师姐,
辩经论道倒是寻常,可是师姐这般上来便要动手的,这如何能说得通?」

  仪香解释道「说是辩经,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师妹,你不在洛阳,不知此间
事。此事缘由,本是我在洛水边上有一处小庙,本是用来供养洛水中救来的一缕
残灵的,谁知那白驮寺的秃驴好不知趣,趁我不在时以扩建寺庙之名,占了田地,
捣毁了小庙,庙中残灵亦差点死于那群贼秃手下,我气不过,这才出手。」

  「原来如此。」宓怜点点头,说道「既是这样,我愿出手,助师姐一臂之力。」

  交谈之间,三言两语的便把原本的话题茬了过去,宓妃本来想捡起再说,只
是两个师姐谈小庙的事情聊的热闹,她也不好贸然插嘴,无奈之下,也只能按方
才仪香说的来,先在洛阳把中元节过了,再去找师弟的下落。

  而宓怜呢,对于冉绝之事,也并不多谈。

  其实究其根本,遑论是仪香也好,宓怜也罢,对冉绝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宗主,
多少是有一些情绪的,仪香也就见过冉绝一面而已,对冉绝的了解,只停留在一
个清秀少年上,至于行为品行,则一概不知。而宓怜更是一面也没见过,虽然从
宓妃的嘴里知道了一些关于冉绝的事情,但未曾见面,光从别人的嘴里能知道多
少。

  拘于宗门命令,找自然是要找的,只是找的时候拖延与否,找到之后要如何
面对,这便是有一回事了。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58

              第六章:辽东闲事

  自冉绝回来开始,他已经在襄平城内住了七八天的功夫了。

  在城中冉绝过得很充实,白天带着公孙棠华行走,靠着自己在神宵岛学过的
医术知识救治伤病,亦或炼制一些简单的丹药尽可能多的帮助受伤的士兵,晚上
就与公孙棠华双双回府,尽享欢愉,偶尔满屋的春宵声都跨过房屋院墙,传到外
面,府衙内外的军汉们各个思春,却无处发泄。

  对于他这个行为,城中从上至下,上到太守一郡之主公孙昶以及冉绝的两个
未来的大小舅哥,下到普通的百姓、军士却没有任何人反对。

  虽然两人还没有正式成婚,甚至订婚都没有,只有公孙昶的一个口头约定,
但无论在谁的眼里,冉绝辗转千里,孤身一人把公孙棠华救出来的事情早已传到
所有人耳中,就凭这一件事,公孙棠华就已经注定是冉绝的女人,这一点,已是
整个襄平城里面人的共识了。

  同时,冉绝恐怖的屠戮成果与在城中奔走给士卒们疗伤的更是给他带来了大
量的人望,这让全城百姓和军中士卒们对于冉绝满是尊敬,对于公孙棠华与他的
事情,更是没有任何反对了。

  ……

  「好了,伤口缝上之后就好了,抬起头,让我看看面色。」

  年轻的小兵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冉绝,露出一张满的青涩的脸盘,跟冉绝差
不多的年纪,不过在这场战争中,他却失去了一条小腿和一条胳膊,从此成了一
个残废。

  冉绝打量了一下他的面容,说道「肝气生郁,气血有损,小事。棠华,拿笔
来,我写一副药方给他,一会让人煮来喝了,三五日就好了。」

  「冉仙师,我……」小兵欲言又止。

  这种情况冉绝这几天都已经遇到好几次了,因此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安心养
病就是,公孙将军已经为你安排好的赏金,分下了功勋,凭着这些,余生尽可安
然度过,不可心存死志,好了,去吧。」

  小兵拄着拐,感动地说道「多谢仙师救治,多谢公孙小姐。」

  『应当的,花在你们身上的这些钱,都是棠华的嫁妆啊,那都我的钱……』

  脑中如此想,冉绝却没了刚刚被岳丈大人忽悠完了的那些不平,就光光是一
个襄平,战争之后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城中饥民遍地,受伤的士卒在军营
中哀嚎,纵使全力救治,城中依旧每天都有人死亡。

  而这次战争,涉及辽东上下,半个郡都被入侵,受难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也难怪泰山大人向自己这个女婿哭穷了。

  小兵走了之后,又来了一个胸口中箭的老兵,人是抬进来了,进来时已经奄
奄一息了,冉绝拔除了箭头,又给他服食了丹药,才让老兵幽幽转醒,之后写下
药方,顾不上听他道谢,便低头说道「下一个。」

  一只粗壮的胳膊送到冉绝面前,两指一搭,冉绝便立刻察觉到了不对,怒道
「你浑身气血充盈,精元鼓荡,并无病症,来我这里干嘛,快……泰山大人。」

  「贤婿。」公孙昶笑呵呵说道「这几日辛苦贤婿了。」

  「没事。」冉绝笑到「反正我在城中也是无事,救救这些人也好,他们都是
保卫家乡的好男儿,若是死在病榻上,岂不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公孙昶纵然即使作为长辈,亦是对自己的女婿心生敬意,他见过
的修士里面,从来没有一个像冉绝这般,能不顾血污腥臭,亲手去救治普通士卒
的,尤其更为难得的,他还是一个丹师。

  修士和凡人,虽然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却并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修士
们飞天入地,长生逍遥,而凡人们却要生老病死,人间疾苦。而丹师们,更是其
中的姣姣,他们比普通修士们更为尊贵,靠着自身炼丹的本事,寿限更长,境界
也普遍更高,甚至成就散仙的也大有人在,堪比修士中的贵胄。

  「贤婿德行仁爱,老夫代军中士卒,拜谢丹师。」

  「哎。」冉绝急忙去扶「大人不可,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小婿哪里
敢当岳丈如此大礼。」

  只是岳丈大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冉绝在不动用真元的情况下,根本按不住泰
山大人厚重的肩膀,看向一边公孙棠华,没想到娘子也是不理,最后无奈之下,
只能受了他这一礼。

  「哎,大人(非对官位的尊称,这里尊秦汉词义,指代对长辈的尊称。)这
是何故,我不过做些小事,当不得啊。」

  其实公孙昶这一拜也并非因为一件事,这其中有许多层面的意义。一则冉绝
救回自己的女儿,他作为父亲,当谢。二则免去了厚重的嫁妆,让他用这些钱来
抚恤将士、安抚百姓,当谢。三则,冉绝不避污秽,救治伤病,他作为一军主将,
当谢。有此三者,才有公孙昶不顾长幼的一拜。

  「这一拜,非为个人,爱婿可坦然受之,无须纠结。」

  有过这一拜之后,丈婿二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公孙昶便拉这冉绝去城外打猎。

  「可是那些伤员怎么办?」

  公孙昶笑道「重伤者都已经被爱婿处理完了,余下皆是轻伤而已,军医也能
处理,就不劳爱婿亲手施为了,走,今日你陪我去城外射猎一番。」

  好吧,既然岳丈大人有此雅兴,冉绝也不能不陪着,只好骑上马跨上弓箭,
跟着公孙昶一路出城去。

  托在草原上骑着赤兔奔袭的福,冉绝就算没有骑过马,对于骑术也有一定了
解了,更何况两者的颠簸劲来说,赤兔一跳一跳的奔跑方式比这些马难以驾驭的
多,所以冉绝骑在马上,并无不适。

  不过这弓箭就有些难为了,他可不是冉闵,一路就奔着当将军去了,骑马涉
猎,诸般兵刃无一不精,骑马都是现学现卖,射箭就更别说了。

  因此出城一进山林,就只见公孙昶开弓射箭,百发百中,一两个时辰的功夫
身后的驮马上就挂满了猎物,而冉绝连连开弓,最后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之下,居
然叫他射中了一只在树上酣睡的山鸡。

  于是马上挂着这只白天睡大觉的傻鸟,冉绝一路跟在公孙昶的后面,看着岳
丈大人在马上奔腾呼啸,尽展雄风。

  又是一圈下来,公孙昶从林中扛着一只鹿走出来,身后的马上已经满满都是
猎物,人已经骑不上去了,看着冉绝的马鞍边上挂着孤零零的一只野鸡,开口笑
道「老夫还以为贤婿无所不通,原来也有不会的啊。」

  冉绝下马答道「小子不通箭术,大人请勿见怪。」

  「来来。」公孙昶不以为意,扛鹿牵马,走在冉绝身前,说道「老夫打了一
头鹿,正逢初秋,鹿肉甚美,就不回城中与他们共享了,前方就有一处小溪,你
我翁婿二人,今日就在此处烤肉温酒,喝上一番。」

  既然岳丈大人有雅兴,冉绝也只能陪着,一路跟着公孙昶到了河边,看着岳
丈大人熟练的杀鹿剥皮,开膛破肚,冉绝不得不佩服。

  没想到泰山大人还有如此手艺。

  这边帮不上忙,冉绝就只能捡来树枝柴火,然后升起火堆,等着公孙昶处理
好鹿肉,最后往火堆上一架,开始烤肉。

  围在火堆边上相对而坐,冉绝看着架子上被靠着滋滋作响的鹿肉,扑鼻的香
味闻个满鼻,随后就看到公孙昶从怀中掏出了两个水囊,盖子一开,酒香四溢。

  「烤肉怎能无酒,来,贤婿。」

  冉绝一看公孙昶拿就,瞬间那夜醉酒的荒唐事涌现眼前,登时大摇其头道
「大人,小婿不胜酒力,不成……不成……」

  「胡说。」公孙昶说道「那日与石将军宴上,爱婿连饮三斗,面不改色,怎
能说是不胜酒力,休要诳我,快饮。」

  「不不。」冉绝摇头道「喝酒误事,小婿还是不喝了。」

  「能有何事?」公孙昶眼睛一瞪,说道「老夫身为太守,都能畅饮,难道爱
婿比我还忙不成?」

  话说道这步,冉绝就没法再推辞下去了,只能接过水囊,喝了一口。

  「嘶……」一口下肚,这酒居然比自己那天宴会上喝过的烧酒还烈,小小一
口,在嘴里仿佛一团火,喝下去仿佛一条火线从嗓眼直接烧到胃里,热的烧人。

  看着冉绝被辣的直吐舌头,公孙昶哈哈笑道「这酒是烧酒再酿,提纯而成,
猛烈无比,老夫最爱。可惜平日主持军务,处理公事,常需清醒,不能常饮,只
是今日不同,诸般事物,老夫已经一道卸下,来,今日我与爱婿共醉。」

  一听到醉字,冉绝就越发痛苦,然而看着公孙昶满面红光,也不好破坏他的
心情,只能舍命陪君子。

  鹿肉烤好,翁婿二人割肉饮酒,在旷野之上,一直从傍晚喝道夜半月升,两
袋烈酒全部喝光,才算完了。

  一囊酒下肚,公孙昶又并未用真元醒酒,因此喝的醉眼朦胧,坐在焰火燃尽
的火堆边上,对冉绝说道「贤婿,老夫一生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如贤婿这般人,
只可惜你并非我子,不然我辽东的基业,又何须送到别人手里。」

  此间并无外人,公孙昶终于吐露了心迹。若是子嗣堪用,他又怎么甘心把祖
宗留下的基业交到赵仲卿一个谋逆之人的手里。

  冉绝躺在草地上,这会这迷了脑子,也顾不上什么长幼顺序,远近亲疏了,
怅然说道「大人谬赞,小子冉绝何德何能,怎能当一郡之主。小子生如浮萍,若
无根之草,不过随风飘摇而已,又哪里有什么本事呢?」

  这句话是冉绝打从心眼里面的实话,也是他对自己现在处境的总结。他眼下
虽然算是有了一个家,娇妻美妾,左拥右抱,看似好不快活。但究其根本,他就
像自己所说,宛如一根无根小草,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父母在哪,自己从哪
来,活着为了什么,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茫然若浮萍,只能随风飘摇。

  公孙昶也是少年人过来,但对于冉绝的这种心境,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能
理解稍微理解一点他的迷茫,因此劝道「贤婿不必忧心,以老夫来看,贤婿既然
身入丹道,安心追求长生便是,无须再忧心其他,修者追求长生,迟早要经历亲
故的生离死别,到了最后难免孤身一人,贤婿父母不在,眼下虽然难免孤苦,但
也免得了将来再有生离死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不然!」冉绝忽然慨然道「上古之时,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说,绝迟早
要找到父母师长,和身边的亲故妻子一道成仙,长生不离。」

  这可不是一般的豪言壮志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说,乃是源于万年大劫之
前的天帝传说。据传上古之世,天帝成道升仙之时,把家里的牲畜鸡犬都带着一
块上天成了仙兽。而到了今世,虽然修炼之法仍在,最终能够成就仙道的也不过
寥寥几人而已,还都是散仙、地仙之类的末流,至于再往高一点的仙人果位,已
经数千年没有听说过了。

  至于想天帝登界,带着全家鸡犬一道升天的那种,与成仙不同,算是修行的
另一道神位了,此时用不到,往后再说。

  这番话虽然惊人,但两人此时皆已酩酊,公孙昶也并未真正的当回事,便说
道「好,我婿有此壮志,气量惊人,只是将来若有余位,可别忘了把我这个岳丈
带着一块成仙啊。」

  「好!」冉绝满口答应「将来小婿一日登仙,定然让泰山大人也一道共登仙
界,同享长生。」

  此时的公孙昶说的也不过是一句酒后玩笑而已。他却没有想到,这句玩笑话,
最终会一语成谶。

  「对了。」公孙昶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对冉绝说道「棠华之事,老夫于你,
多有亏欠,老夫再陪嫁一滕,如何?」

  「嗯?」冉绝眼睛半睁,问道「什么滕?」

  「腾妾啊!」公孙昶说道「也是我公孙家的姑娘,与棠华一道嫁你,怎样,
我公孙家送两个女儿给你,不算亏吧?」

  冉绝一听这话,兴致勃勃的撑起身子,问道「漂不漂亮?」

  两人眼下都成了一副醉酒模样,什么尊卑长幼都抛到一边,公孙昶也不复往
日的严肃威严,笑道「老夫向你保证,绝对是不下于棠华的美人。」

  这话眼瞅着就已经没溜到了极致,然而身边没人,只有一个比他还醉得厉害
的冉绝,便见这位贤婿猛地一拍岳丈大人的肩膀,高兴地说道「泰山大人,仗义!」

  「哈哈!」公孙昶欢欣大笑,抱着冉绝的肩膀说道「只是我这侄女,性子可
烈的不行。能不能娶回家里,到时候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还有我驯服不了的女儿?」冉绝拍拍胸脯,满面自信。

  ……

  「水……水……」

  一只水囊的壶口凑到嘴边,冉绝浑噩的脑子登时反应,摇头拒绝道「不喝了,
泰山大人,真的不能再喝了。」

  「哪个是你泰山大人?」公孙棠华被他的话逗得一笑,说道「要喝酒也没啦,
囊里面就是水,快喝吧。」

  听到公孙棠华的声音,冉绝猛然睁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已经躺在了一处软
垫上,身下飘忽摇晃,好似飘在水面上,身边坐着公孙棠华,拿着一只水囊,笑
着看着他。

  「娘子……」冉绝讷讷解释道「泰山大人非得让我喝。」

  「父亲的名头都搬出来了。」公孙棠华无奈笑道「奴家又能如何?再喝一口
水吧。」

  再喝了几口水,冉绝终于清醒了一些,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车上。」公孙棠华说道「夫君醉了一天一夜,眼下已是傍晚,前面就是我
家了。」

  「啊?」冉绝一听都快要到了公孙棠华家里,急忙起身说道「那我要快起来,
沐浴更衣,一会还得见岳母大人呢。」

  公孙棠华说道「现在正在路上,那里给夫君找浴桶新衣去。」

  「那我这满身酒气,怎么好见你家人。」

  「免啦。」公孙棠华笑道「父亲午时说了,叫你今晚先在家中厢房住上一宿,
明日一早再去拜见我长辈、族人。」

  「族人?」

  「是啊。」公孙棠华点头道「我家辽东冠姓,累世大族,族人上千,就算之
论五服之内,长辈也有百十人,夫君做了公孙家嫡女之婿,自然要拜见他们啦。」

  冉绝一听居然要来回的拜见数十人,脑袋瞬间都大了一圈,愁眉苦脸道「啊,
这么多人啊。」

  公孙棠华问道「怎么,后悔啦?」

  「没,只是这人也太多了……这一个个的间,几时才能完事?」

  公孙棠华见他满面愁容,也不再瞒他说道「其实不用一个个拜见,明日父亲
会把家中近亲的长辈都召过来,你挨个见过就是了,不过我母亲与祖父却是重要,
夫君怎么说都要准备一些礼物才是。」

  这话在理,毕竟是公孙棠华的生母祖父,自己身为女婿孙婿,第一次见面送
些礼物也属应当,冉绝想了想道「我法囊里面就剩一些丹药了,送这个行不。」

  「……」公孙棠华无语。

  就在这时候,车厢边上跑来一阵马蹄声,接着就听到外面公孙悌说道「姐夫,
阿姊,前面就到了家了。」

  「知道了。」虽然两人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但听到弟弟喊冉绝姐夫,公
孙棠华还是难免的脸上一红,撩开车窗边上的帘子说道「就你贫嘴,快去叫人开
门。」

  「嘿嘿。」公孙悌一笑,隔着车窗冲里面的冉绝一拱手,说道「姐夫,小弟
先去。」

  随后跃马向前,一路跑到城门下面,对着城楼上大声喊道「我父归家,快开
城门。」

  城门上的守门关早就认出了太守的车驾,立刻对着公孙悌说道「公子稍待,
下官这便开门恭迎主公。」

  「左右,开城门!」

  冉绝把头探出车窗,只见夜幕下的城墙上灯火通明,随着城门上校尉的一句
命令,高大的城门应声而启,露出一道宽大的门洞,道路两边左右满是举着火把
的军士,一直绵延到城中深处,把夜空下的界面照的宛如白昼。

  「恭迎主公。」

  领头一骑,头顶钢盔,身穿银甲,身后挂白底貔貅锦绣披风,骑一匹照夜玉
狮子,雄踞马上,不怒自威,见城官在门前下拜,说道「夜半回城,无须如此铺
张,更不可惊扰百姓。传令身后义从子弟,各归家中便可,不可惊扰旁人,不得
违反宵禁。」

  「诺。」左右公孙嗣公孙悌答应下来,按令行事。

              第七章:开门见礼

  夜半入城,冉绝还真没有注意到公孙家到底是什么模样,进城之后他倒是在
街道上左右看了几眼,只是两边商铺此时都已经关门,只有远处的一条街道里依
旧灯火通明,想来就是夜间寻欢的坊社勾栏了,不过冉绝这趟是来下聘订婚的,
自然不能下了车就当着丈人家的面去逛窑子,所以看了两眼之后放下帘子之后就
会车里坐着了。

  迎接公孙昶的人倒是很隆重,乌压压的站了一大片的人,只是先前公孙昶已
经吩咐过了,昨日宿醉,今日又天色已晚,就不必冉绝再下车拜访了,直接开侧
门去厢房休息,等明日一早再来拜见。

  「夫君,这边就是住所了,一会奴让手下侍女来服侍夫君沐浴,今日晚间,
就请夫君好好休息,其他的事,等明日醒来再说。」

  公孙棠华说还,冉绝便说道「娘子今夜不陪我一道睡了?」

  「不成。」公孙棠华摇摇头,说道「毕竟是到了家里,奴与夫君还未成婚,
家中尽是亲族,多少要注意一些,夫君暂且忍耐几晚。」

  冉绝身边自从有了夙瑶开始,就已经是夜夜笙歌的生活,冷不丁的要他一个
人睡,多少还有些不习惯,只是公孙棠华既然这么说,便也只能点头答应。

  公孙棠华走到他的身前,神情说道「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
与夫君,不过暂别两日而已,来日过门,就是长相厮守,还望夫君倒是不要厌了
奴家。」

  「怎会?」冉绝满口否定道「娘子放心吧,到时我一定好好宠爱你。」

  得到了冉绝肯定的答复,公孙棠华回身出门,只是走到门口时,她忽然转头,
对着冉绝问道「夫君爱我吗?」

  之所以有此一问,一是因为在此之前,她和冉绝不过区区一面之缘而已,公
孙棠华身为女子,自然感性,对于冉绝所谓一见钟情的说法信是信的,但冉绝自
草原相见时,哪怕是和她在欢好之中,也从未开口说过一个爱字。明日见过父母,
两人的婚事就已经是决定,再也无法更改,同样是处于女子敏感的内心,得不到
口头的回答,心中就算知道结果,还是要眼前人亲口说出来,她才能安心。

  爱吗?

  其实就算冉绝自己,也并不能十分确定这个答案,因为从没有人给他讲过什
么是爱情,他的情感界限,一只如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一般很模糊。他对于公孙
棠华的感情,有一见钟情的喜欢,会挂念,会思恋,但要说这种感情到底是不是
爱,冉绝自己却是不清楚的。

  不过说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所以冉绝略微思考片刻,答了一句话「愿执子
之手,与子偕老。」

  公孙棠华欠身一礼,微笑而走。

  公孙棠华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冉绝还没仔细打量完屋里的装饰,就听到
门外传来一个俏生生的声音。

  「姑爷,姑爷,奴婢奉命来伺候您啦。」声音清脆,大方娇俏。

  冉绝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一个俏生生的站着一个绿衣女子,对襟小衫,绿色
褶裙,头扎双丫鬓,面容白皙,娇俏中透出几分灵秀可爱的气息来,手里端着一
只铜盆,见了冉绝,也不认生,直接开口微笑自介道「奴婢是小姐的丫鬟玉柳,
问姑爷安。」

  「哦。」冉绝点点头,侧身让她进来。

  进了屋里,玉柳便自来熟地说道「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将来也要随小姐一道
嫁到姑爷家里的,姑爷当玉柳是自家奴婢就好。」

  一边说话,一边利落的收拾床铺,三下两下便铺好了床,转头便拎起了桌上
的茶壶,发觉没水了之后,就开门叫过一边候着的下人,说道「去取今日打来的
泉水一壶,另取红袍茶、银灰炭,再要瓜果点心八样,再取浴桶花瓣,打热水。」

  她身为公孙棠华的贴身丫鬟,府上的下人自然认得,也不问拿来作什么用,
答应一声便去准备了。

  转过身来,玉柳对着冉绝问道「奴婢这么安排,姑爷可满意?若是还要其它
什么,对奴婢说便可,即刻去办。」

  之前夙瑶在她身边服侍,虽说照顾的也很不错,但夙瑶毕竟没有做过伺候人
的活,哪里有玉柳的这股贴心利落劲……

  「没。」冉绝安然坐下,左右无事,便对玉柳问道「那个……玉柳你今年多
大了?」

  「奴婢今年十六。」

  「那你什么时候跟的棠华。」

  「自打记事时就跟着小姐了。」

  半尬不尬的话题聊了几句,外间便传来敲门声,玉柳打开门,便见门外站着
七八个侍女仆役,打头的一个手里端着点心果盘,后面跟着的提着盛水银斗,往
后依次是拿炭的、提桶的、拎着热水的,加起来足有十多个人。

  「玉柳姐姐。」端着点心的侍女开口说道「您要东西都送来了。」

  「进来吧。」

  一个个仆役下人依次进入,在桌上摆好瓜果点心,又在门口处起小炉架上炭
火,准备烧水烹茶,最后进入的几个摆好木桶,依次放入各色花瓣,最后加入热
水。

  这些做完之后,这群人纷纷退下,屋里只留下玉柳一个。

  「姑爷是先用写点心茶水,还是先沐浴更衣?」

  昨夜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肉吃得太饱,这让冉绝对眼前的吃食并没有什么
兴趣,于是说道「先洗澡吧。」

  「是。」玉柳答应一声,转身关上的窗户,栓上房门,接着便在冉绝的面前
解起衣服来了。

  不过到底是第一次服侍男人,玉柳也有些羞涩,身上并未脱光,还留着贴身
亵衣内裤,露出一身娇美稚嫩的身姿来。

  她虽然身份是个丫鬟,但自小在公孙棠华的身边长大,吃穿用度照着小姐也
没差到哪去,因此一身肌肤极为细嫩雪白,身段玲珑,娇美不凡,加上半是羞红
的脸色,越发显得娇俏诱人。

  「奴婢给姑爷解衣。」

  冉绝两眼一闭,抬起双手,任凭玉柳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褪去衣物。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的脸蛋宛如火烧的一般,说话行动之间也没了方才那股
落落大方的劲,尤其的脱了外裳之后去解冉绝身上的衣物时,更是满脸生霞,一
脸红光。

  不过这事就算再羞涩,也是还要继续坐下去的,因此玉柳只能强忍羞意,去
褪冉绝身上的最后一条犊鼻裈。

  裈裤一脱,玉柳看着眼前半软的肉棒,吓得「呀」的一声叫出声来。

  「怎么了?」

  玉柳被眼前这男儿玩意吓了一跳,看着姑爷的眼神,又羞又怯的答道「没,
没什么……」

  『这小妞……』冉绝摇摇头,微笑不语。

  玉柳缓了一会才小声说道「姑爷……请,请入浴吧。」

  冉绝迈入浴桶,一身坐下,等了一会,玉柳那双柔嫩小手才颤巍巍的触到身
上,手持浴巾,在身上细细揉搓。

  冉绝回过头,看着这个稚嫩的小丫头,含笑调戏道「来,让姑爷看看身子。」

  「不……诺……」

  ……

  玉柳的倒是已经做好了服侍这位未来主人的准备,但是最终冉绝也没也没要
她的身子,这倒不是玉柳的姿色不够,总体而言,玉柳的姿色虽然比不上夙瑶那
等国色天香,和家中的冉眉也差不了几分的,之所以放过她,只是冉绝对头一次
遇到的陌生人,没什么感情罢了。

  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何必这种时候着急呢。

  以至于玉柳做过的暖床的事出门的时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至于到底是什
么意思,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在塌上睡了一会,养足了精神之后,子时一到,冉绝便起身修炼了。

  ……

  次日一早,玉柳又来服侍他洗漱又吃了早饭之后,换上一身正式的袍服,在
玉柳的引路下,冉绝在公孙家的会面,正式开始。

  依着礼节,冉绝虽然是小辈,但毕竟于公孙家有恩,加上又是修士又是丹师,
所以公孙家还是要开正门迎接的,所以冉绝穿好了衣服之后,还要来到正门再走
进一次。当然,公孙昶作为家主还是长辈,是不可能出来迎接的,所以在门口迎
接的,就是他的儿子了。

  宗族世家的大门,并不常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从这个门进的,须得尊贵的客
人才行。

  不过这些东西冉绝并不算太清楚,嫡庶之分他也不怎么懂,本来预想着来迎
自己的会是是公孙嗣,却没想到在门口迎接的,居然是公孙昶的二子公孙纪。

  公孙昶吩咐开正门,又叫自己的嫡长子出门迎接,算是对冉绝这个女婿极为
看中了。

  见到冉绝迎面走来,公孙纪急忙迎上,口中说道「丹师大驾……」

  将要再说,便被冉绝打断道「妻兄,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咱们
进去吧。」

  他倒是不见外。

  冉绝这话说完,公孙纪脸上顿时哭笑不得,他和公孙棠华还没成婚呢,这舅
哥妻兄的就叫上了,实在有些于礼不合,只是毕竟他与自己的妹妹已经有了夫妻
之实,又有前事种种,今天这事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因此也没有多说,让
开身子摆手道。

  「请。」

  「请。」

  互相谦让之后,公孙纪稍落半步,让冉绝走在前面,以便是对他的尊敬,二
人一道,迈进公孙家的大门。

  公孙家的建筑样式,与冉绝渔阳的家中并不相同,反而像是大周初年时期的
坞堡,长宽数十里,外围有高墙,各处有角楼,完全就是一副小型城池的模样,
内中有田有地,族人聚居其中,一路走来,路上遇到的人纷纷和公孙纪打着招呼,
且称呼全都是亲族称呼。

  冉绝在一边看得直咋舌,对着公孙纪问道「二妻兄,这些全都是你们公孙家
的人?」

  「然。」公孙纪点头说道「我家自大周立国,便在此处定居,周室开国多少
年,公孙氏便在辽东待了多少年了,因此族人极多,遍布辽东。」

  「哦哦。」冉绝点点头,沉思不语。

  坞堡越往里走,空气中的灵气便越发浓郁,聚灵等多种法阵的痕迹无形中被
冉绝察觉到,身边出现的人里面,带有修为的也就更多,虽然都是最高也不过是
生光、聚气期的,但能养得起这么多是修士,已经足够证明了公孙家的底蕴。

  「前面就是了。」又进了一道大门,公孙纪指着正前方的一座大屋说道「随
我来。」

  冉绝心怀忐忑,抱着被公孙家上下看猴的心情,一脚迈进了屋里,然后出乎
意料,屋子里并无太多的人,只有六七个人,其中一半还是冉绝已经见过的。

  正对的主位双头铜虎案后面,坐着的是公孙昶与一个中年美妇,左右两边一
边是一对年轻夫妻,另一边是公孙嗣与公孙悌两个,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老仆
站在门口,麻衣白发,垂目低头,并不言语。

  「小侄冉绝,拜见公孙伯父。」

  这种场合,既然不能像平常一样叫泰山大人了,毕竟两人还没有真的结婚。

  「贤婿请起。」哪想到公孙昶却没有见外,直接开口就认下了这个女婿,笑
呵呵地说道「贤婿,这是你岳母,快来拜见。」

  岳父递杆,冉绝哪有不爬之礼,连忙转向公孙昶身边的中年美妇,拜道「拜
见岳母。」

  「请起。」岳母大人倒是没有公孙昶对冉绝那么热络,不过态度也颇为和善,
等冉绝抬头,便说道「小女出事,多亏爱婿千里营救,能结连理,也是小女的福
气。」

  「得娶棠华为妻,亦是绝的福气,二位大人请放心,棠华过门以后,小婿定
好生相待,相敬如宾,绝不使她受半点委屈。」

  这句保证听得岳母崔氏心中欢喜,脸上也露出笑容。哪想到公孙昶却说道
「相敬如宾是好事,只是也不可太骄纵了她,家中夫妻纲常还是要有的。」

  崔氏听到这话,有些闷闷,就连屋后听着的公孙棠华也有些不乐,噘着嘴不
说话。

  其实公孙昶说这话,才是正常,冉绝毕竟是修士,又是丹师,他要娶妻,各
项规矩肯定是要按修士的法子来的,结妻子、合仪、道侣之类,能按照他们宗族
的规矩娶亲,就已经是很给公孙昶的面子了,更何况连陪嫁都被公孙昶给要了回
去,如果回去之后还要把公孙棠华宠上了天,那对公孙棠华来说,才是祸事。

  当然,这种究竟用宗族规矩还是修士规矩的事情,还是要按双方的家门高低
来的,男方高就男方规矩,女方高就是女方规矩,双方差不多,就要商议决定。

  「是。」冉绝开口答应,然后拿出昨夜已经准备好的礼物,从法囊中掏出一
个紧致的小盒子送到崔氏面前说道「这是小婿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收下。」

  崔氏接过小盒,也并不打开,只是放在面前的铜案上,说道「小婿心意,老
身心领。」

  送完了礼物,公孙昶又指着边上的那对夫妻两个说道「这是我胞弟公孙旭,
弟媳齐雪娥,你去拜见。」

  公孙旭一身修士打扮,羽衣簪发,望之若二十许人,面容与公孙昶颇为像似,
只不过要柔和年轻的多,边上的齐雪娥亦是一位年轻妇人,长得颇为漂亮,不过
冉绝并未多看,只是依着礼节下拜。

  「见过叔丈,叔母。」

  两夫妻并坐一席,见到冉绝下拜,公孙旭手臂轻抬,发出一道柔和的真元扶
起冉绝,缓缓说道「请起。」

  他语气平和,然而双眸灼灼,上下打量着冉绝,甚至就连一边的齐雪娥也是
两只美目闪动,不住的看着。

  冉绝被这夫妻两个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并未怎么当回事,便站在二人
身前,任他们打量着。

  看了一会,便听齐雪娥开口问道「你师从哪派?」

  「不知。」冉绝如实答道「之前因头部受伤,绝不小心失去了以往记忆,想
不起来自己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了,请叔母见谅。」

  这句答完,又听公孙旭问道「那天下大宗,你修是哪门功夫,应该知道吧?」

  这个冉绝倒是知道「小侄一身所传,俱是道门功法。」

  「道门弟子?」公孙旭面露笑容说道「这么说你和我还有些同门之谊。我于
道门之中交游广阔,贤侄可放出真元我看,若是识得,说不定还能帮你找寻到所
出门派。」

  「叔丈此言当真?」冉绝闻言,大喜过望,立刻放出一股真元,送到公孙旭
面前,说道「还请叔丈验看。」

  这团真元是冉绝从经脉中直接截取,与公孙旭触脉试探效果相同。然而这一
团真元方才出手入手,公孙旭便立刻眉头一皱,面露惊色。

  无他,冉绝放出的这团真元,实在是太过精纯玄真了,而且当中一股锐气引
而不发,隐隐有摄人心智之威。

  这说起来,冉绝是个丹师,真元精纯也属正常,但精纯到如此地步的,公孙
旭还是头一次见,且元气当中的锐气惊人,隐隐有恫吓之威,这就完全不正常了。

  丹师,是个几乎不怎么参与争斗的职业,也并不修习争斗累的法门,这真元
当中的锐气是怎么回事?

  「贤侄而今是何境界?」

  「抱丹后期。」

  一个丹师只要丹药充足,在元丹之前的修士是没有多少障碍的,所以尽管对
冉绝这么年轻就有了如此修为而有些吃惊,但公孙旭也并未当回事,最终只是说
道「贤侄的真元玄奥精纯,颇有上古修真之法门,我也并未见过。」

  听到这个答案,冉绝也有些失落。

  「多谢叔丈。」

  「无妨。」公孙旭摆摆手,想了想,有善意的提醒道「贤侄身为丹师,服丹
饮药提升修为,正是常理,只是我道门修持,内丹外丹并重而行,才是正理,丹
药虽好,也要节制一点。」

  他以为冉绝的一身修为是全靠丹药而来,因此便出口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却
没想到冉绝说道「多谢叔丈警醒,只是小侄从不用丹药提升修为。」

  「啊?」公孙旭惊讶不已,看着冉绝年轻的面庞,犹豫问道「贤侄今年多大。」

  「这……」冉绝低头想了想,说道「侄儿无父无母,孤儿出身,并不知具体
年龄,不过今年约莫……十八岁吧。」

  十八岁的内丹后期的修士,还是一个丹师!

  公孙旭夫妻两个,甚至在屋里的其他人,一时间都震惊不已。

              第八章:有女韶华

  之后的事情就乏善可陈了,公孙旭满意之后,冉绝又和三个妻兄弟说了几句,
之后公孙昶就留着冉绝在屋里聊天叙话,中午又留着冉绝吃一顿饭,并没有冉绝
想象中拜见公孙家的那么多亲族长辈的事情出现。

  不过在公孙家的事情到此也就差不多了,本来也不算多么正式的见面,真要
说繁琐,等到纳吉和迎亲时才是要命,现在才哪到哪。

  午饭过后,冉绝告辞离去,公孙昶留他再住一宿,明日再走。就这样,冉绝
从公孙家的正堂屋里出来之后,又回到了自己昨日居住的小院。

  而一回到屋里,冉绝却是意料之外的在房中见到的公孙棠华。

  ……

  公孙棠华伸出双手,套弄了几下,随手伸出一条粉红灵动的舌头,开始舔着
肉棒的龟头的,舌头在龟头上飞快的转动着。

  冉绝坐在床头,手掌微微按住公孙棠华的脑袋,享受着肉棒被公孙棠华小嘴
温柔服侍的滋味,微微闭上眼睛,口中发出一声舒适的轻哼。

  「嗯。」

  公孙棠华埋首含住整个龟头,温柔的反覆吸吮,冉绝觉得越来越兴奋,肉棒
迅速膨胀起来,虽然公孙棠华的樱桃小口只能含住半截肉棒,但是她还是卖力的
吸吮着,头一前一后的来回摆动吞吐着阴茎,凹陷的双颊里发出阵阵吸吮的「滋
滋」声,努力的把整只肉棒往嘴里送,细心的挑弄每一处敏感点,滑嫩的香舌不
断的卷缠着火热的男根,努力的迎奉夫君。

  冉绝顺势双手扶住她的后脑前后摆动,方便她的小嘴更好的吸吮肉棒,埋藏
在温暖口腔里进进出出,抽送了将近数百下,直到身下的公孙棠华双目泛红,近
乎垂泪,这才放开力气,取出肉棒。

  「呼……」公孙棠华仰起头白了他一眼,低下头吐出一口带着丝线的粘液
「夫君……净要奴家做些羞事……」

  冉绝笑道「闺房之乐,有什么羞的,再说不是娘子你来找为夫的么,这会儿
又说羞了?」

  话到这步,公孙棠华自知理亏,眉眼一垂,不再与他争辩。

  冉绝两手一扯便将她的抹胸扯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近乎全裸的公孙棠华,
扶起她的身子,轻松的把内裤扯掉,扫视在那精雕细琢的完美身段上,白玉般的
浑圆美乳丝毫没垂下的迹象,因为锻炼的原因愈发的丰满圆润,自打被冉绝碰到
之后,多番揉搓保养之下,不光手然娇弹中带上了些许软嫩,就连大小也是大了
一圈。小腹平坦,其下白皙雪嫩,修长的玉腿上没有半点赘肉,配合她那副令冉
绝心动的姿容,简直堪称完美。

  「棠华……」冉绝一声轻呼,将她整个人的抱在怀里,公孙棠华亦是情动,
双臂抱住冉绝的脖子,贪婪的呼吸这夫君身上的气味。

  「夫君……」

  二人贴身拥抱,面容凑在一起,冉绝望着眼前一张雍容美艳的面容,充满了
无限迷人的气息,公孙棠华红润的樱桃小口在微微润动,彷佛在诉说情话,一身
细嫩滑腻的嫩肉坐在冉绝身上,翘臀压住肉棒,蜜穴中爱液流淌,胸前的乳肉挺
拔丰满,雪山上一朵娇颜的红莲,阵阵体香钻入冉绝的鼻孔,刺激他的感官。

  双手握住乳肉,乳峰上的红晕微微扩张,红艳的乳尖亦因不堪刺激而微微翘
起,玉峰的主人则因指尖的挑引而轻轻颤抖起来,娇弹的乳肉一手无法掌握,娇
弹的挺翘中带着丝丝柔软,从他的指缝间溢出,在冉绝的手里的随意变换这形状,
满足夫君爱抚揉捏的欲望。

  公孙棠华被他挑逗的情动,随着冉绝的爱抚,娇躯变得火热,呼吸变得急促,
轻声低吟也已成了高亢性感的婉转呻吟,只是害怕被人发现,只得生生的压在喉
头,出声的时候便是另一种的别样风情的喘息了。

  到了此时,冉绝欲望也开始更进一步他的左手握着一只乳房,而右手向下,
沿着阴阜下面一点,食指和拇指拨弄着充血而敏感的阴蒂,中指停在穴口,不时
地在公孙棠华的穴口处浅探撩拨。

  「嗯……夫君……」公孙棠华低吟一声,胯间滴出数点淫水,饥渴的滋味丝
丝的涌上身体,她渴望的眼神看向冉绝,只是碍于羞涩,并没有主动的放入肉棒,
只能用一双眼神无声的提示,希望身下的肉棒开始插入,带给自己满足。

  但这种滋味对冉绝来说,其实也颇为美妙,公孙棠华的臀缝正好压住整个肉
棒,前后扭动之间,沾满淫水的私处密缝前后摩擦之下,若有若无的滋味不时袭
来,新鲜又刺激,以至于冉绝竟不急于一时插入,左手揽住公孙棠华一只挺翘的
娇弹美乳,食指轻挑逾举的在那乳晕的周围持续的抚摸环绕,直到指心触处,聚
点已成为粉色的坚硬凸起,方才改变动作,两指夹住挺直勃起的乳肉,掌心贴上
大把乳肉,开始揉璇把玩,不停的改变乳球的形状。

  乳上的撩拨仿佛勾起心里的虫子一般,公孙棠华浑身发软,酥麻的滋味席卷
全身,死死的抱住冉绝的脑袋,紧致的身子扭动摇曳,嘴里喃喃说道「夫君好坏……
棠华……唔!」

  低头一看,另一只乳房已经被冉绝咬住含在嘴里,大片的乳肉被他的嘴巴含
住,乳尖被牙齿咬着,男儿的舌头左右撩拨,刺激不已。

  此时公孙棠华再也忍耐不住,已是满脸的情欲之色,苦闷的扭动的自己的下
身,迫切的想要夫郎的肉棒来填补体内的空虚,上身挺直,嘴里羞赧又娇媚的生
生低吟道「夫君……给奴……给奴奴。」

  冉绝含着乳肉的嘴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嗯」,双手抱起公孙棠华那柔韧
纤美的的腰肢,挺翘的美臀稍稍抬起,被压住的肉棒瞬间挺立起来,粉光光的白
桃般的肉臀左摇右晃,蜜穴艳红滴水,找寻填补的灵契。

  终于,湿润的穴口终于找到了肉棒雄壮的箭头,公孙棠华美目放出神采,小
心翼翼的调整的姿势,丰腴圆润的双臀缓缓而动,蜜穴缓缓吞下龟头,只感觉胀
满火热的滋味不敢袭来,顿时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爽快兴奋。

  此时迷醉在欲望中的公孙棠华忽然脑中闪过片刻清醒,立刻察觉到了她自己
宛如中毒一般的迷恋上了与自家夫君的这种交欢快感,身体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
拴上枷锁,彻底征服。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抛开脑中的最后一丝清醒,重新陷入迷离。

  冉绝冲动的奋力挺腰,坚硬火热的肉棒「啪」的一声一入到底,从空虚到瞬
间充实的满足感,让公孙棠华愉悦的忘形叫喊,才又压抑的低声喘息瞬间转为高
亢的声音。

  「啊……好爽!」一声淫叫出口,公孙棠华才发觉不妥,这可是自己的家中,
急忙对冉绝说道「夫君……夫君嗯……阵法。」

  冉绝挥手,放出一道隔音法阵,公孙棠华这才放松,放开喉咙,尽兴嘤咛。

  龙根从前方进入,胀满的滋味瞬间填满全身,酥麻的舒愉感传来,她低头一
看,冉绝的虬须纠结的巨大阳根已经满满插入,柳眉更轻轻一颦,一头长发飘散,
坐在冉绝身上,尝试着上下活动起来。

  她的腰臀上下扭动,随着冉绝的挺送而摆动着无限优美的姿势,弹性双峰随
着身体的上下摆动,在冉绝的手中嘴里摇曳晃动,一身美丽的玉体全部呈现在冉
绝的眼前,媚眼如丝,和面前的夫郎眼神一对,满满都是无尽的眷恋、无限的爱
意。

  粗壮狰狞的火热肉棒贴着敏感的穴中嫩肉不住的摩擦,被反覆进出的淫肉源
源不绝的渗出淫蜜,花心被龟头来回冲撞,反复拉锯间,快感无限,交欢的快感
在二人体内升起,火热的爱欲沸腾着公孙棠华恍惚的神智,粗硬肉棒深插在满溢
肉汁的蜜壶里之中进出不停,淫水连着穴中嫩肉都被带着翻卷渗出,公孙棠华蹙
着眉搂抱着身前夫君的上身,白玉般的手臂用力的掐进背里,修长停止的双腿撑
在地上,支持着身体不断获取快感,脚趾交缠扭动,诉说着她的快慰。

  随着动作愈发激烈,肉棒愈发深入,公孙棠华的子宫被彷佛贯穿般的深入,
这让身前的健美娇娃不停的张口喘息,轻吐的舌在唇边颤抖,

  肉棒蹂躏下的蜜肉不停蠕动,扩散着二人下身沾湿的范围,在肉棒进出之间
的声音更加清亮,一会的功夫,床单上已被浸润。

  窄小的嫩穴蠕动吸吮,淫糜地吞吐着肉棒,一起一落之间,花心次次难逃,
蜷缩膨胀,将主人的快感无限升腾,刺激的公孙棠华双眼迷离,妩媚痴迷的看着
眼前的夫君,诱人的红唇上下开合,吐着芬芳的香气,饱满的酥胸随着呼吸上下
起伏。

  「夫君……好夫君……奴奴好舒服……」

  娇媚的声音带着公孙棠华的浓情蜜意,艳红的脸颊覆盖着一层醉人的香汗,
下身的蜜穴紧实的啜着肉棒,处于性爱的波涛里公孙棠华,意识已经随着即将到
来的高潮而逐渐剥离,只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脉动,他的炙热,和他渗透到
心里的酥麻。

  「夫君……奴奴要来了……啊……啊」

  身躯猛然绷紧,高潮应声而至,然而夫君的动作却未停止,反而愈发猛烈的
抽送起来,直到几十下之后,一发火热的精液射出,躺在娇嫩的花心上,把一波
高潮还未完的公孙棠华彻底的送上云端,灵魂飘飞。

  「夫君……夫君……」她的声音已经夹上嘤嘤哭腔,快感已经到了极致,几
乎要昏死过去。

  ……

  激情之后,公孙棠华柔顺的跪在地上,小口将冉绝的半软肉棒含在嘴里,灵
舌卷动,清理着肉棒在自己体内混着精液的残留,眉眼上挑,带着如丝一般的柔
情,和夫君四目相对,无声的互诉衷肠。

  「娘子这口舌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啊……别咬啊娘子,我知错了知错了……」

  公孙棠华吐出肉棒,娇媚的白了他一眼说道「还不是你这个登徒子,哼。」

  冉绝只是叫屈「刚才欢好之时,夫君叫得甜人,这会我怎么成了登徒子了?」

  「……」公孙棠华高潮之后的微红的脸颊更上一片熏红,站起身子,扑到冉
绝怀里。

  「夫君让让奴家不成么?」

  ……

  这边郎情妾意,温情脉脉时,冉绝忽然听到外间传来一声娇喝。

  「哪个是叫冉绝的,出来!」

  怀里的公孙棠华面色一变,说道「坏了,韶华来了。」

  「韶华是哪个?」冉绝不解问道,他那天与公孙昶喝醉之下,早已忘了两人
说了什么,哪能想起公孙韶华是谁?

  「我族父之女,也是我的族妹,夫君,快穿衣服,韶华一会说不动要闯进来。」

  「啊?」冉绝急忙爬到床边,去穿衣服,然而刚才急切之下,公孙棠华的衣
服都被他乱丢个满地,这会只能一一的摄取回来,想要一件件穿上,却不是一时
半会能完成的了。

  「咣当。」

  大门应声而开,冉绝刚穿好衣服,就见门口进来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将。

  头戴束发紫金钗,垂雉羽两条,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琼鼻妙口,柳眉明眸,
一张鹅蛋脸,端是美艳无比。上着樱红鱼鳞甲,上衣下裙,手持画戟,腰悬宝剑,
背挂披风,脚踏蛮靴,高挑英武,英气勃发。

  进屋见了冉绝,一张如花玉脸看着他,手中长戟直指道「汝便是冉绝?」

  她面色不善,开口就直呼其名,这是极不礼貌的,不过冉绝念在她的公孙棠
华族妹的份上,并没有过多计较,只是淡淡问道「你来找我何事?」

  「汝是装糊涂还在真糊涂?」公孙韶华一张小脸似是气急,画戟的铁刃几乎
都凑到了冉绝脖子边上,怒道「无耻之徒,出来,与我比过。」

  今日她方从前线归来,就从自己的父亲嘴里听到自己将要以陪腾的身份嫁给
堂姐的夫婿,还没等父母再说,公孙韶华登时就炸毛了,嫁人这事不与自己商量
不说,嫁的还是一个陌生人,这还不算,居然还是以滕妾的身份陪嫁,这叫一直
心高气傲的公孙韶华如何能忍?于是没等公孙旭把话说完,回来的甲衣都没换,
持戟带剑直接就奔着冉绝的厢房去了。

  「比过?」冉绝一头雾水,自己没惹到这位吧,这来了就满脸的怒气,两句
话没说完,就拿戟指着自己要比武。

  他回头看向床榻。

  公孙棠华来不及穿好衣服,自然就只能穿着内衣在床里躲着,他看向公孙棠
华,意思就是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这一幕落在公孙韶华眼里立刻就变了
味。

  她的脸色由白转红,赤红又青,最后怒不可遏,画戟直刺。

  「登徒子,看戟!」

  出手归出手,公孙韶华还是留了几分理智的,并没有直接奔着直接要了冉绝
的命去的,而是只想把他暴打一顿,然后叫他不要娶自己就好。

  她才不做眼前这个瘦弱小子的妾室呢。

  这下突然出手,冉绝不防之下,肩上的衣角直接被划破,而公孙棠华依旧不
依不饶,画戟过身,回收之际,直奔冉绝的脖子而去。

  冉绝可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一件公孙韶华这幅模样,不管三七二十一,
当下真元运在手心,使了一个肌肤化金石的小法术,「当」的一声格开公孙韶华
的画戟,随后一手画戟铁杆,冷冷道「这里打不开,咱们出去打。」

  她一直在辽东西线统兵,战事繁忙,对于冉绝去救公孙棠华的事情并不知晓,
见冉绝满口答应,毫不退缩,不由柳眉一挑,说道「还有些胆气,随我来。」

  公孙棠华还在帐内,这会自然不方便现身,看着公孙韶华跟冉绝一前一后的
出去,急忙下床穿衣。

  然而这会公孙棠华与冉绝两个已经到了天上,二人一路飞出公孙家的坞堡之
外,来到一片空地处,公孙韶华持戟而立,傲然说道「姑奶奶不欺负你,亮兵刃
吧。」

  冉绝被他打扰,本来心里就压着股火,这会也懒得问公孙韶华找他的理由了,
直接放出青釭剑,怒极笑道「好,今天我就带叔丈好好教训教训你。」

  「少废话,看戟。」公孙韶华一声娇喝,持戟欺上。

  招式一起,她身上的樱红鳞甲哗哗作响,丈长的画戟在他手中,宛如孩童的
玩具一般得心应手,直奔冉绝刺来。

  月光之下,女将军身姿灵动,英武绝伦,眨眼间就到了冉绝眼前。

  近身打斗,从来不是冉绝的强项,不过他所学又岂止一项?画戟刺到身前时,
手中的法术早已备好,御剑挡住公孙韶华的画戟,手中银色的符文一亮,公孙韶
华脚底就生出一方阵法,牢牢的锁住她的脚掌。

  一击不成,公孙韶华长戟回收,挪身时发觉脚下被冉绝法术束缚,却不慌不
忙,长戟倒持,对着脚下的法阵一刺。

  「开!」

  小阵应声而破。

  破了缚阵,公孙韶华回手再把长戟正持,戟杆在她手中抡了一圈,对着冉绝
一招就劈斩下去。

  画戟又称方天画戟,集矛、戈两种兵刃的长处于一身,一般分为单耳,双耳
两种,单耳称青龙戟,双耳就是画戟了。极难习练不说,对使用者的天分要求也
是极高,然而一旦练成,诸般技巧刺、扎、挑、勾,又可啄、劈、斩,变化无穷,
极难对付。

  冉绝手指点开,在身前画上几条符印,待画戟劈来时,符印陡然于身前浮现,
挡住了公孙韶华的一击。

  然而也就只能挡住一击而已,公孙韶华手里的画戟端是一件神兵,冉绝所用
的符咒法印根本挡不住他的第二下。

  不过公孙韶华能够劈斩到冉绝身上的次数也是极少,随着冉绝站稳脚步,御
剑之下,公孙韶华就没多少机会碰到冉绝身前了。

  御剑术一旦展开,公孙韶华顿感压力,手持画戟不断挥动,一招一式,尽显
干练纯熟,身上的鱼鳞甲哗哗作响,跳跃转动之间,越发显得英气勃勃,搭上那
张美艳绝伦的玉脸,更是美艳无双,在身前环绕刺击的青釭剑搏斗,一会的功夫,
居然离冉绝越来越远,根本碰不到他了。

  公孙韶华手持画戟,一招荡开宝剑,看着不远的冉绝笑着看她,神情悠哉,
不禁勃然而怒。

  「可恶!」

  英武女将找了一个机会,运足力气一招将身前的宝剑击飞,随后不管不顾,
手持画戟,直奔冉绝刺来。

  含怒一击之下,樱红鳞甲包裹下的女将仿佛一抹粉红的火焰,画戟宛若夺命
的流星,直刺而来。

  「登徒子,受死!」

  疾速之下,冉绝的身体已经尽在咫尺,画戟穿插若银蟒吞貂,一下刺入冉绝
的身体。

  「啊!」这下毫无障碍的刺入,公孙韶华却是立即慌了,她只想教训冉绝一
番,把她的婚约取消了,哪里想着杀人呢?

  就在这时,她对面的冉绝却的身体却并未如预想的一般流血倒地,而是慢慢
淡化,最后变成一团空气,消失不见。

  公孙韶华正愣神间,就听远处空中传来一串长笑。

  「公孙小姐,绝还有要事,就先告辞,改日再比吧。」

              第九章:滞留渔阳

  令居城外。

  公孙棠华站在桥边,从身边的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枝送到冉绝的手里,深情说
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奴在家中,只等夫君前来迎娶。」

  冉绝接过柳枝握住公孙棠华的手,说道「娘子放心,我回去便立刻求人说媒,
一定早日娶娘子过门。」

  说完这话,冉绝又把头转向公孙韶华,笑道「小娘子也是一样,安心在家中
等我来娶你就是,只是洞房之日,可不准再拿着画戟刺夫君了哦。」

  公孙韶华眉眼一瞪,就要发怒,却被公孙棠华开口劝了回去,只能冷哼一声,
转过身不再理会。

  今天公孙韶华并未穿她那套樱红鳞甲,而是换上一身宽松便衣,白底右衽,
长衫到脚,银丝腰带,下垂美玉,头上随意的扎着一个的马尾,显得整洁干练,
配上她一副精致的面容,胸前高高耸起,英气的中性与女儿的美丽完美的融合在
一块,显得更有一番英姿美态。

  公孙棠华倒是换上了一身女装,不过样式相当的返古,服侍是周国女子标准
的曲裾深衣,整体蓝白相间,头上梳成堕发,和冉绝最开始见到的她相比,少了
许艳丽浮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恬淡素美的淑美风情。

  在冉绝看来,自己遇见的这两位公孙家的女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平常
女子身上所没有的英气,这也许是出身将门世家的原因。

  最后看了几眼站在桥边的两姐妹,冉绝一脚登云,飞天而去。

  公孙棠华仰起头,看着冉绝越飞越远的身影,直勾勾的盯着看,良久没有回
神。

  一边的公孙韶华见她看的出神,出言问道「棠姊,我看那家伙满嘴口花花的,
不像是个好人。」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冉绝与公孙棠华在她不在的时候发生的这些事,所以这个
时候,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没有充足的可以攻击冉绝的理由,只能拿这事
开刀。

  公孙棠华收回心思,回头笑道「哦,这么说妹妹是不满意这个夫君了?」

  「还能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公孙韶华满脸无奈地说道「伯父与父亲都将
我当陪嫁一样的送出去了,我还能说什么,难道还能逃婚不成?」

  身在世家大族,对于这等事,公孙韶华哪能没有预料。而后知道了冉绝的来
历与往事之后,她就再也说不出什么怨言了。

  十八岁的金丹后期修士、丹师、一身上古道门功法,又有如此人品,长相也
不赖,据姐姐说还有一身双修术……还能挑什么呢?

  「此事是姐姐不对,还要劳得妹妹给我做小,这番给你赔不是了,还请韶华
妹妹原谅则个。」

  一听她满口酸气,公孙韶华挥手直扇,嘴里嫌弃地说道「姐姐怎么也学得跟
那群老酸生们一样。」

  「呵呵。」公孙棠华一笑,上前揽住她的胳膊说道「酸些无妨,姐姐给你赔
罪。只是韶华,以往你在家中,行事作为放肆些也无妨,往后嫁入了夫家,就要
学得温婉些才行,一会回我房里,拿本《列女传》回去看看,别整日戴甲持枪,
还跟个将军一样。」

  一听要读书,还是这种没意思的教条书,公孙韶华登时脸色一垮,小声说道
「我以后不干那些事就是,能不能不看?」

  「反正书都要送去,至于看不看,就要看叔母答应与否了。」

  ……

  与此同时,离开了辽东的冉绝,一路向南,直奔渔阳而去。

  不回泉州,而是直奔渔阳而去,是为了请渔阳舵使慕容钊做自己的媒人的,
毕竟按照公孙家的意思,这场婚礼是要的按大周的正式礼仪办的。

  那么正式的大周婚礼的形式到底是如何呢?

  经过岳丈手下礼士的解说之后,冉绝只感觉简直要麻烦死人。

  首先,婚礼并不是一步到位的,并不是说冉绝带着人上门迎亲之后就能把公
孙棠华娶回家里,而是在此之前,需要完成六个步骤,既「六礼」。

  其一,纳彩。由男家请媒人到女家提亲,这个媒人的身份也一定要高,至少
要和女方家里地位对等才行。纳采有礼物,凡人备玄纁、羊、雁等,而修士宗族
的,则要准备各样寓意美好吉祥的灵物、芝草,还要写赞文。

  第二步,问名。媒人纳采同意后,男方再派人到女家,向主人问名,互换
「庚贴」(年龄、生辰八字),然后请双方族中精通易经、八卦、相术者,测定
婚配的吉凶。

  随后是第三步,纳吉。若算出婚配吉顺,男方即将吉兆的消息告诉女家,双
方正式确定婚姻,即订婚。

  而之后的第四步呢,是纳征。订婚后,男家要向女家送去聘礼,还是凡俗各
有不同,凡人金银玉器,修士不光要有各样凡间珍宝,还要有各类灵器、神兵、
丹药、甚至功法之类的东西也成。

  这些东西里面,灵器神兵他或许没有,但丹药珍宝之类的东西他有的是,倒
是不愁,放在法囊里面也是无用,给了人冉绝也丝毫不觉得心疼,更何况这些没
用的玩意换两个如意娇妻进门,怎么算都是一比划算的买卖。

  纳征完了,还有第五步,请期。在纳征之后,男方还要再算出良辰吉日,以
择定成婚之日,再派人到女家通告日期。

  随后就是最后一步,迎亲了。

  到确定的成婚之日,新郎要亲自前往女家迎接新娘,又称迎亲。然后新娘家
里会陪嫁上比新郎聘礼更为贵重的各样陪嫁,用灵兽拉着,跟着女方出嫁的轿子,
前往男方的家中。而这其中,陪嫁的队伍越长越能显出女方家中对女儿的重视,
似公孙昶这样的一方太守、州郡世家来说,嫡女出嫁,嫁的又是丹师修士,少说
也要一百驮灵兽的财宝嫁妆,再配上十驮灵兽的各类仙丹灵药、神兵灵器、灵石
珍宝,才能符合他的身份。

  所以公孙昶才会向冉绝叫苦,没钱嫁女儿,并非是公孙昶抠门,实在是嫁不
起啊。

  毕竟这嫁妆实在太贵了。

  不过这些金银财宝,冉绝已经大方的表示可以给岳丈大人出了,甚至还可以
多送一些,至于灵石珍宝,那不好意思,小婿实在爱莫能助,只能劳烦泰山大人
您翻翻家底,看看能不能拿出撑场面的东西了。

  这些就不用冉绝担心了,公孙家毕竟是绵延千年的修士大族,这些东西还是
有的。

  ……

  到了晚间之时,终于到了渔阳郡治,冉绝落下云驾,进入城中。

  眼下他身为一个渔阳郡人,却还是第一次到渔阳郡治来,到了城门口时,城
门已经关闭,没办法冉绝只能在城下叫门。

  「开门。」

  「何人叫门?」城上探出一个士兵的脑袋,看着冉绝在地上的身影,说道
「今日城门已闭,明天在来吧。」

  没办法,冉绝只能亮明身份,说道「我是泉州的修士,有事要拜见慕容舵使。」

  「修士?」士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奇怪道「既然是修士,直接飞进城内不
就成了,何必来叫我们开门呢?」

  「……」

  士兵看着冉绝驾云飞起,心里不由开始嘟囔起来『真是奇怪,修士不飞进城
里,还要叫人开门,真是奇怪。』

  进了城内,冉绝直奔中心的渔阳府衙而去,到了门口,才再次落云,门口开
门的卫兵看到来了一个修士,不敢怠慢,上前问道「敢问这位真人上门何事?」

  「哦。」冉绝答道「我名冉绝,前来拜访慕容舵使,还请烦劳通报。」

  「冉真人。」士兵一拱手,说道「还请真人稍待,小人这便前去禀报。」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到慕容钊带着人一路走出来了,见到冉绝,急行几步,
上前说道「贤侄要来,直接进门便是,何必在门外,来来,快进,快进。」

  相比前几次见面的时候,慕容钊的态度可谓热情,一路拉着冉绝的手进了客
堂,随后对冉绝亲切地问道「贤侄是从何处来?」

  「哦。」冉绝答道「自辽东刚归,便到了伯父这里。」

  提起这句,慕容钊脸色更是高兴,说道「贤侄人在辽东,搅动一方风雨,眼
下幽州各处,人尽皆知矣,真少年英雄也。」

  「伯父谬赞。」冉绝谦虚道「小子无端,任性而为而已。」

  「哎。」慕容钊摆手道「贤侄此行,至情至性,不需谦让,我主已听闻贤侄
美名,下诏让你去蓟城,要封赏于你呢,老夫正要前往泉州,没想到贤侄就来了。」

  听到赵仲卿要封赏自己,冉绝有些纳闷,问道「敢问伯父,盟主因何要封赏
小子?」

  「偌大功劳贤侄竟然不知?」慕容钊解释道「贤侄深入草原,屠戮胡虏,贼
酋授首三十五级之多,赫赫凶名,草原惊骇,就连老夫,亦是钦佩贤侄虎胆。我
主下诏,请贤侄为奉贤阁三品供奉丹师,贤侄还是早日前往幽州,领受封赏去吧。」

  「这……」没想到这事居然还有发酵,冉绝有些始料未及,一时间陷入沉默。

  慕容钊见他沉默,颇觉奇怪,便问道「贤侄可是嫌我主封赏的少了?三品之
位,已是幽州官职之顶,身在贤侄之上者,也不过十几人而已,就连老夫,至今
也不过是三品的职位,往后遇着贤侄,都要以同僚互称。贤侄到了幽州之后,我
主还会另有封赏,这些加起来,不可不称之为厚爱,不小啦。」

  「这么大!」听到自己的官位居然与慕容钊持平,冉绝一时咋舌,随即才想
起正事道「这些事等等再论,我此来渔阳,是为了劳烦伯父帮绝一个忙的。」

  「贤侄但讲无妨。」慕容钊爽快答应。

  冉绝说道「小子在辽东与公孙家的女儿结缘,正要娶为妻子,只是小子并无
亲故师长在身边,但请委托伯父,为绝担任媒人一职,求娶公孙太守之事。」

  冉绝这点风流韵事,已经随着他从草原归来的威名在幽州上层之间传了个遍,
慕容钊也毫不意外,便笑着答应道「既然贤侄信得过老夫,这桩事我便接下,明
日一早,老夫便前往辽东,往公孙家为贤侄说媒。」

  对于这桩事,慕容钊是早有准备的,随着冉绝与公孙棠华的事情传到幽州,
慕容钊就早有准备了,毕竟冉绝在辽东,所遇到的长辈里,也只有自己一人能和
公孙家相匹配,而慕容威与冉绝相交好友,关系也够得上,因此冉绝一进门,慕
容钊就把他的来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而且答应这事,对于慕容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给这样一个在幽州崛
起的冉冉新星充当媒人,可是一桩不小的人情,自己也到了三丹九转之时,将来
化元大成,少不得要丹元辅助,而冉绝作为一个前程远大的丹师,炼出的丹药品
质又高,定能增加不小的成功概率。

  所以慕容钊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笑道「贤侄大婚,老夫亦是欣喜,这样
吧,纳彩之礼便由老夫出了,作为贤侄大婚的庆贺,只是还有一事,按着婚礼规
矩,还要请一个通晓术数之人,贤侄可识得?」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这样的人并不好找。

  万年大劫之后,下界凡间道统多有失传,不光丹术、这术数也在失传之中,
虽然大多数的道统都保留了下来,但术数之人少之又少,就算有几个门派,也都
是隐秘的一二传人而已,而幽州境内,懂术数的也就只在幽州盟内的养贤阁有,
慕容钊此意,就是想再小赚冉绝一点人情而已。

  「不必。」冉绝摆手道「小侄自通术数,无须请人。」

  「什么?」慕容钊登时惊诧,仿佛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冉绝,问道「不知贤
侄精通哪家术数?」

  这术数一道,也是分流派的,有先天后天两八卦,前者是三皇人祖伏羲所留,
至今已无人通宵,后者是前周文王衍化,如今只有大周宗室掌握,别无二家,余
者有天机、玄阳、连山、归藏、河洛、般若诸般大类,另有相术等各类大数分支。

  「通宵谈不上。」冉绝摆手,这些俱都在宵涟给他填鸭的三十六般法门之内,
但是跟其他多数法门一样,会是会的,但要说精通就有些扯了,因此说道「小侄
自有宗门术数,就不劳他人了?」

  慕容钊一时瞠目。

  自大劫之后,修真零落,至今虽然已有复起之像,但如今不管是修行方式还
是门类来说,和冉绝所接受的上古修行方式已经大有不同,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便是修士之间的择类分明,难以兼修,就比如慕容钊,如今已经到了三丹九转的
元丹后期,但飞行打斗,延寿不老并无问题,但要让他去做丹术、术数、炼器之
类的却是难为。

  而冉绝一个,本来就是丹师不说,还有用比普通修士还要强大的战力,这会
居然还通宵术数。

  这莫非是怪物不成?

  于是慕容钊又问道「那贤侄可会法术?」

  「会啊。」冉绝利落点头答道「诸般道门之术,小侄都通晓一些。」

  他这就已经是收着说了,只说了自己会术这一类,其它的并没说。

  他当初学艺时,宵涟绝对是倾囊传授,因为他不通体术的原因,不光神宵门
传下的术教了,就连再大一门的法也是毫无保留,更是把本门各类神通的口诀一
样不漏的传了。按她的本来意思,是先传了口诀,然后再一点点的指点他练习,
反正这徒儿就在自己身边,还能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冉绝无须指点,就能完全通宵诸般法门的事,这是她预料不到的。

  到了现在,冉绝也就是修为不够而已,不然这些神通术法,都是用得出来的。

  慕容钊听罢,面色一愣,瞬间又恢复平常,只是眼中却藏着深深的惊骇。

  「……嗯,既如此,那就不须再经他人之手了。」

  说完这些,慕容钊恢复了一些,更为亲切地说道「此时天色已晚,贤侄一路
从辽东而来,路上疲惫,我这就让厨房备下膳食,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伯父厚爱,小侄心领,只是小侄思念家中,不若择日再宴请伯父,答谢恩
情,如何?」

  慕容钊只是摆手,说道「哎,择日不如撞日,老夫做东相邀,贤侄不可推辞。
若是太过思念家中美妾,老夫府上也有美人,一会席上,老夫便叫人献舞,贤侄
看上哪个,老夫送你便是,何必着急归家?」

  这句话把冉绝直接弄的一脸尴尬,急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小侄就不夺伯父
所爱了,只吃饭就好。」

  自己出去这一趟,已经娶了两个妻子,若是还要再带回去几个美人,夙瑶非
要吃醋不可。

  于是无奈之下,冉绝就只能在慕容钊府上待着,又聊了一会之后,有下人来
禀告晚宴已经准备完毕,慕容钊便带着冉绝入席。

  慕容家的宴席,和冉绝在公孙家的风俗不同,公孙家用大周制度,席地跪坐,
案几分餐,一人一席,而慕容家用是幽州盟定下的新制度,摆方桌一面,主北客
南,共用一桌,对坐而食。

  席上刚饮一杯,冉绝便好奇地问道「伯父,不知慕容兄去了哪里?」

  提起慕容威,慕容钊便有些生气,说道「那不争气的劣子前阵不知从哪请来
一个女修,说是要加入盟中,这会正在蓟城走动,要给那女修谋一个身份呢。」

  慕容钊并未见过御琴雪,却对儿子的品行再也清楚不过,便以为这趟他又看
上了御琴雪的姿色,这才在蓟城上下奔走,这才有些生气。

  看看自己的儿子,再和眼前的冉绝对比一下,慕容钊更是气闷,又喝了一杯,
说道「大丈夫纵横天下……唉。」

  这句话的后半段,是「难免妻不嫌,子不孝。」不过慕容威万万还没到那种
程度,虽然有些纨绔,但总体来说还是争气的,只是相比眼前的少年,难免逊色
太多,这才不免叹气。

  「慕容兄定是为幽州盟招揽贤士,并非贪欢,伯父安心。」

  其实无论是冉绝也好,慕容钊也罢,都没有猜对慕容威的心思。他这回是两
者皆有,既想接近御琴雪,又想把她收纳入盟,公私一道,两全其美。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御琴雪一到了幽州,一心就奔着冉绝那边去了,根本没
有再理会他这茬。

  看到这个结果,慕容威除了苦笑还能做啥,他与冉绝彼此好友,冉绝又是前
途无限的丹师,慕容钊可不是脑子混账的纨绔,为了一个美人就要撕破脸的抢夺
暗害。

  于是失意的慕容公子不免灰心丧气,沉湎酒色,滞留蓟城。

              第十章:重回家中

  第二日一早,冉绝早早起床,和慕容钊告别之后,就早早启程往泉州走了。

  临走之前,慕容钊嘱咐他回家安排好了诸事之后,就可以在家中等待了,赵
仲卿安排的封赏官此时已经在路上了,要他接到赵仲卿的谕旨之后尽快前往蓟城。

  既然自己身在幽州,又稀里糊涂的和幽州盟扯上了关系,冉绝正好也想见见
那位幽州盟主赵仲卿,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至于官职封赏之类的接受与否,
还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让自己瞧得上眼了。

  泉州就在渔阳境内,不过千里距离,一两个时辰便能回去,冉绝也不心急了,
一面在空中飞行,一面思考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草原之行,凶险是凶险了一点,但好在有惊无险,那破麻布……宝图发威,
给自己提升了修为,还顺便送了自己一手浑然天成的御剑术,总算让自己这手段
不再那么匮乏,这算是个好事了。只是那巫毒萨满在自己体内流下的毒气,总是
还残留几分没有梳理干净,不过也构不成什么难题了,回去与瑶儿双修一番就能
解决。

  至于公孙家的事情,这个就没什么可说的,冉绝的想娶谁是他自己的问题,
夙瑶又不是正妻大妇,反对是不可能,最多是闹闹情绪,哄哄就好了。和幽州盟
的事情,冉绝暂时还不想掺和的太深,以炼丹换取栖身而已,别的事情,冉绝并
不想太过深入,毕竟他在幽州也不过暂时停留而已,迟早是要走的。

  ……

  思绪落下时,已经到了泉州城内,找到自己的府邸,冉绝落云进院。

  「……这月开始,郎君族弟那边的月钱再涨一番,另外给叔母那边配一个侍
女,两个粗使丫鬟,钱由这边来出。」夙瑶端坐桌前,一手按着算盘敲打,一手
执笔记录,口中又说道「这样吧,夫君后院的外室也同样配给,月钱……算了,
把这个信带过去就可以了,余下的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挑的人她们也不放心。乡
亭灵坪那边的事情如何了?」

  小红站在一边,将夙瑶的话一一记下,听到她又问,便答道「依旧没能进去,
来回派了几波人了,俱是给打了出来。」

  这丫头……冉绝在门外看着小红居然也开始有模有样了,不仅感叹,瑶儿还
真是贤内助,这好吃懒做的丫鬟都能给她调教好了。

  「明日我亲自去看,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小红欠身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走,一开门,差点撞上迎面的冉绝。

  「少……少爷!」

  听到小红的一声叫喊,夙瑶急忙抬头,见着冉绝就站在门口,瞬间激动的站
起身子,两只美目转眼就变得通红。

  「郎君。」

  「哎。」冉绝跨步进门,一下就把夙瑶抱在怀里,调笑道「瑶儿想不想我?」

  「想……」夙瑶眼圈泛红,一张娇柔玉脸越发的惹人生怜,被冉绝抱着时,
门口的小红还偷偷看着,登时羞思难耐,显得越发娇柔妩媚。

  这等情况,冉绝还哪里忍得住,挥手甩上房门,抱着夙瑶便往内间的床上走。

  「郎君,郎君……」夙瑶被他抱在怀里,左右挣扎道「郎君先莫心急,先与
妾身说会话。」

  冉绝一把将她压在床上,笑道「说什么?若是不急的话,尽可一会与为夫边
做边说。」

  夙瑶听他一回来就没个正经,不禁「咯咯」笑道「郎君好没正经,亏的妾在
家中思念,一回来就只想着人家的身子。」

  「身也想,人也想。」冉绝嘴里答着,手上却不停的去解夙瑶的衣服。

  夙瑶也不拦他,只是依旧笑道「莫非郎君去这几日,一点肉味也没尝到,回
来就找妾解饥?」

  「外人哪有我的瑶儿好?」冉绝一把扯下夙瑶外衣,两手穿过肚兜,齐齐握
住两团美乳,放在手中仔细把玩,嘴里「唔」的一声感叹道「舒服……还是瑶儿
的奶子好,又软又大,揉着也舒服,来,小嘴也给我亲亲。」

  夙瑶臻首扬起,将一双粉润樱唇凑到冉绝的嘴边,吻上她柔媚软嫩的嘴唇,
以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她口中的芳香传到冉绝的嘴里,滋润的夫郎饥渴的内心。

  二人吻在一处,四目相对,甜蜜的爱意顺着目光徜徉流淌,夙瑶双手抱住冉
绝的脖子,一味的回应着冉绝激烈的爱吻。

  一手继续把玩这娇软可人的美乳,冉绝的另一只手已经很不老实地伸进了她
的长裙之中,只是与往日自己在家不同的是,除了亵裤之外,还有一条长裤在里
面。

  「穿这么多干什么?」

  夙瑶喘息一口,笑着说道「郎君不在家中,妾自然要恪守妇道,穿那么少的
又给谁看?」

  这句话无疑更合冉绝心思,他嘴里夸赞一声「好瑶儿」,双手齐动,去脱夙
瑶的下身衣服,在夙瑶的配合之下,三下五除二便一道脱了个干净,随手解掉自
己的衣服仍在一边,冉绝合身扑上。

  此时夙瑶除了上身一件肚兜之外,浑身已经近乎全裸,冉绝合身压上,触身
尽是滑腻的皮肤,他的手一路向下,划过柔嫩鼓起的阴阜,将手指轻轻地插进阴
户之中,那里面已经微微有些湿了。

  敏感的嫩穴被冉绝碰到,夙瑶一声娇呼「郎君……」

  冉绝的中指在夙瑶的阴道处不停地磨擦着,她口中微微的轻轻吟叫着,本来
盘起的头发已变成乱发披散在雪白的颈脖上,显得既优雅又淫荡,随着冉绝的挑
逗幅度慢慢加大,夙瑶只觉得丝丝缕缕的快感从下身不住升起,慢慢的席卷全身。

  二人四目相对,肌肤相亲、唇齿交缠,夙瑶滑腻丰软的乳肉被冉绝握住把玩,
下身随着手指的撩拨,已经变得湿润无比,淫水横流,手指进出之间,夙瑶只觉
得一股熟悉的快感逐渐涌上心头。

  她的身体宛如触动一般,两条美腿不住的交缠磨蹭起来,腿根处夹着冉绝的
手腕,身体开始温柔的回应。

  眸光如水,碧波荡漾,媚眼如丝,妩媚生情。

  「郎君……妾要……」

  一句嘤咛娇吟,夙瑶从冉绝的身下脱身离开,翻到冉绝的身上,温柔的握住
了面前的肉棒,借着口水的润滑微微套弄几下,指尖轻轻滑过肉棒上的虬须筋线,
慢慢凑上自己嫣红粉润的小嘴。

  龟头慢慢被一处温润湿滑的妙处包围,冉绝躺在床上,嘴里发出「呼……」
的一声舒畅喘息,闭上眼睛,享受的夙瑶温柔的口舌服侍。

  舌尖轻轻的扫过龟头顶端的敏感小洞,纤纤嫩手轻轻握住皱褶的阴囊,用指
尖揉弄着四周的褶皱,接着小嘴张开,一口含住整个龟头,慢慢将肉棒吞到顶住
喉咙,随即紧缩双颊,红唇把肉棒箍得紧紧的,再用力一抽,口腔的肉壁完全贴
住冉绝的肉棒,再来回前后抽送。

  冉绝按住夙瑶的脑袋,肉棒她的口腔里面进出不停,而夙瑶似乎颇为享受,
双唇火热含住肉棒,目光扬起,不住的看着冉绝那秀气的脸庞,一双挺直浑圆的
美腿曲跪在床上,浑圆的雪嫩臀部高高耸起,随着肉棒进出抽插而左右摇晃,显
得愈发的淫荡诱人。

  这一幕看的冉绝嗓眼发干,眼中冒火,只来了几下就已经忍不住欲望,「啵」
的一声从夙瑶的嘴里抽出肉棒,挑着她的下巴道「瑶儿真是个撩人的小妖精,转
过来,郎君要干你了。」

  夙瑶只是娇媚点头,转过身子,用一对浑圆美臀凑到冉绝的身前,玉手伸过
去扶着肉棒对准淫水横流的妙穴。

  「只要郎君喜欢,瑶儿就是郎君的小妖精……嗯哼哼……郎君进来了。」

  作为与冉绝欢好次数最多的一个女人,夙瑶对于冉绝的嗜好无疑是最了解的,
她知道冉绝的每个小爱好,也知道他在干自己时,喜欢用哪种体位,而这种后入
的姿势,无疑就是他最爱的一个。

  肉棒尽情地在她的蜜穴之中进出抽插着,小腹啪啪的撞击着挺翘丰润的臀肉,
响亮的撞击声夹着无比美妙的性欲快感,每次撞击都要深入到底,随即被夙瑶丰
软的臀肉弹开一分,甬道深处的花心狠狠一颤。

  臻首摇曳、秀发飞扬,夙瑶的身子仰起,胸前的丰润美乳登时尽数被他占据,
下身挺腰肏干,上面搓揉把玩,丰翘白嫩的屁股啪啪作响,肉棒抽插的美穴汁水
横流,夙瑶粉色的乳头早已充血而坚挺,一双白嫩丰美的乳房因为娇躯的激烈摇
晃在冉绝的手中摇曳生波,妩媚艳丽的小脸摇晃,脸上的表情痴缠妩媚,是一股
融化钢铁般的魅色迷离。

  她平坦的纤腰下,阴阜嫩穴之间已经一片狼藉,随着冉绝快速抽插动作,精
致的穴口被粗壮的肉棒撑开,粉润的花唇不断的翻进翻出,大量的淫液随着每一
次抽出而溢出,沿着大腿流到冉绝的阴囊上、溅到自己的腿上,流的床单粘滑不
堪。

  「郎君……瑶儿好舒服……好舒服,嗯……啊啊」

  夙瑶仰起头激烈的甩动着瀑布一般的黑色秀发,美目之间爱欲迷离,双手因
为抓不到目标而胡乱挥动,最后尽数握着冉绝的手掌上,交叠在一起,十指齐动,
一起蹂躏着胸前的挺拔双丸。

  「嗯……啊啊,好深……好深……」

  粗长的肉棒狠冲猛撞,正在自己体内火热地冲击着,如海啸一般的强烈快感
几乎让她窒息,这让她只感觉到冉绝的龟头已经完全顶进自己子宫口了,脸上的
表情快乐中混合着几分痛苦,绝美的脸蛋有些扭曲,剧烈的快感让她根本控制不
住自己的嘴巴,声声娇吟忍不住的从她口中不知羞耻地发出来。

  「啊……郎君,瑶儿好舒服……郎君干弄死瑶儿了,郎君的大宝贝弄死瑶儿
了……呜哼哼……」

  冉绝一手掐住夙瑶的脖子,嘴里狠狠说道「小瑶儿,小荡妇,看我狠狠的干
死你。」

  「郎君干死我吧。」夙瑶放浪的开口喊道「给郎君干死,瑶儿死也值了,郎
君快……啊……快来干死瑶儿。」

  「啪啪啪……」

  冉绝密集的撞击让她的臀部都有些发麻,粗暴简单的插入让她被征服的感觉
浓重而强烈,身后的郎君好像不知疲倦一样,交配的本能及淫欲完全占据二人的
身心,一个进攻更加狂野,一个回应的愈发痴缠。

  「啊啊……不要停……好爽……好爽!郎君快干我!」

  冉绝腰部挺动,肉棒在肉穴中狂进猛干,带动着泉涌的蜜汁发出着肉乐的响
声,夙瑶的身体淫靡地摇摆扭动,胸前的双乳在脱离的冉绝的双手掌控之后,左
右不住晃动,原本端庄美丽夙瑶,此时就像个荡妇般淫秽的浪语叫着。

  「要来了……要来了……」

  随着夙瑶的惊声呼叫,身后冉绝的攻势变得愈发狂猛,最后的几十下二人配
合的无比默契,一连串的欢腾冲刺之后,夙瑶的身子冉绝压倒在床上,肉棒与花
心同时放出精华,阴阳交融,洞玄妙化。

  有了洞玄功法的涌动运行,无论是冉绝还是夙瑶,高潮的体会都更加绵长强
烈,肉棒一跳一挑的射出泊泊精液,而夙瑶的美穴亦是抽搐紧缩不停,阴精喷涌
的同时,亦在不住的收缩挤压着冉绝的肉棒,竭力的压榨的最后一分精液。

  就这一次,洞玄真元便收取了夙瑶体内多日积攒下来的打量阴元,尽数化为
冉绝的真元,化解他体内残留的一点毒性。

  而大量的阳元填补也让夙瑶的全身如日曜照射一般的从内到外都暖呼呼的,
她娇弱艳丽的身子被冉绝压在身下,轻声喘息,仔细品味这高潮的滋味,享受着
余韵的美妙。

  「郎君。」

  「嗯?」

  夙瑶转过脸蛋,露出一张风情绝美的脸庞来,原本就美丽无双的夙瑶,犹其
刚刚经过了爱欲的洗礼,俏脸上仍有着淡淡的绯红,高潮过后的满足更增添几分
惊人的美艳,少了几分出尘的气息。

  「郎君这下吃够了吧?」

  「怎么可能?」冉绝笑道「刚吃了瑶儿的嫩穴,后庭又怎能放过,一会自然
还要瑶儿唱一首「后庭花」给我听来。」

  后庭花本为古时唱曲,夙瑶在教坊司待了那么长时间,怎能不知,只是这话
到了冉绝嘴里,可就不止唱曲这一个意思了。

  夙瑶满心爱意,这会自然也不会拂了他的兴致,答道「那郎君扶妾起来,妾
给郎君唱,只是……」

  「只是什么?」

  夙瑶含笑答道「只是这后庭花……郎君或唱或品,只能选一样。」

  「不行。」冉绝坚决否定道「我偏要又唱又玩,若是不给,为夫就要打你的
屁股。」

  「真是霸道的夫郎。」夙瑶冉绝身下爬起来,浑身酸软的爬到冉绝身下,小
嘴含住肉棒,用香舌贴心的服侍,几下之间,冉绝的本来半软的肉棒就已经雄风
再起。

  樱唇吐出肉棒,夙瑶用食指轻轻一弹,整根蛮横的家伙立即左右摇晃起来,
看得夙瑶咯咯一笑,又对着龟头轻轻一吻,随机转过身来,问道「这次换妾身来
服侍郎君?」

  「成。」冉绝拉过一个枕头躺下,双手悠哉的抱住后脑,点头道「记得唱歌
哦。」

  「死样!」夙瑶娇嗔一口,蹲到冉绝身上,两腿分开,纤手扶着肉棒贴近后
庭,缓缓坐下。

  龟头慢慢撑开肛口的菊轮,胀痛的感觉从下身传来,夙瑶咬紧牙关,努力的
控制这后庭的肌肉放松下来,好让冉绝粗壮的肉棒缓缓的进入后庭。

  自打进了冉家的大门,夙瑶有了冉绝提供的丹药之后,就彻底了不再吃普通
食物,加上冉绝离去这一旬左右不用,她的后庭几乎就和第一次被冉绝开肛的时
候差不多,若是少了润滑的话,可能比第一次开肛的时候还要紧致,不过好在内
部肠内天天被夙瑶用膏油润着,这才让肉棒能够继续深入。

  层层叠叠的肠肉包裹住粗壮的肉棒,夙瑶彻底放松对身体的控制,任凭自身
的重量下压,带着肉棒深入,撑开直肠口,最后整根的钻入后庭,深入到肚子里
面。

  「啊……嗯……」后庭被整根肉棒占据,夙瑶的嘴里发出声声难过的低吟,
微微摇头,坐在冉绝的身上,肛肉本能的紧绷,夹的冉绝舒爽无比。

  冉绝一把揽过他的身子,挺动一下下身,问道「瑶儿这处才几日没用,就变
得这么紧了?」

  「嗯啊!」夙瑶眉眼一颦,只觉得肉棒在自己肚子里宛如翻江倒海一般,又
是难过又是胀满,偏偏还带着一股莫名撩人的滋味,叫人好是心烦。

  夙瑶跪坐在他的身上,翘臀挺胸,一面扭动身子,缓缓的让肉棒在后庭中抽
插挺动,口中说道「还不是你这个坏郎君,妾身为了你辟谷不食,这处只给你专
享,郎君旬月不在,自然要变紧了。」

  「哦?」冉绝高兴的抱着她紧顶几下,乐道「原来如此,辛苦瑶儿了,那郎
君我以后也多劳些,每日都用一次瑶儿的后庭……也不成,若是我不在家时可怎
么办?对了,瑶儿,上次拿出来的东西可有能放在这里面的东西,咱们用个玩意
堵上,以后为夫再用时,就不会这么紧的夹人了。」

  夙瑶一听这话,顿时无语,急忙摇头道「才不要,坏郎君,坏郎君,妾再不
给你用这处了。」

  「这可就由不得你喽。」冉绝一把将她推到,扯过一只枕头垫在她的臀下,
将夙瑶的两条美腿扛在肩上,小腹一挺,抽出大半的整根肉棒全幅插入。

  而身下美人本来平坦的小腹,居然陡然生出一道痉挛来,随着肉棒全幅进入,
雪白的肌肤上,居然生生凸出一道印记。

  「啊!」夙瑶一声惊叫「郎君……好痛。」

  冉绝立即放缓了速度,改重插为缓缓的插入,不过幅度依然,肉棒缓缓抽出
大半,再慢慢进入,填满夙瑶的后庭。

  雪臀之间本来紧窄的缝隙都被肉棒撑大,呈现出一种惊人的视觉效果来,随
着抽插的逐渐加速,夙瑶脸上痛苦的表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苦闷一
般的难忍欲情。

  「郎君……郎君……好难过。」

  冉绝不停地在她肛门里抽送,享受那由括约肌收缩紧紧夹住肉棒的快感,肉
棒慢慢加速,最后变成沉重迅速的狠捣猛搅,而夙瑶的也被后庭的莫名滋味搅得
不能自已,她曲线玲珑的身体完全被冉绝压在身下,身子左右摇晃,既不能也不
想逃开,后庭的胀满扯着嫩穴的空虚,一次次的把她推到情欲的边缘,又被空虚
的感觉带着从高潮的边缘跌落,反复折磨,苦闷并着愉悦。

  「郎君……真的……嗯……不行了……前面要……嗯……啊」

  ……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0:59

             第十一章:乡间琐事

  云收雨歇,冉绝揽着夙瑶发软的身子靠在床边温存。

  「瑶儿,我要跟你说个事情。」

  此时肉棒还在体内,夙瑶浑身又酥又软,身上混着一层香汗,脸上闪着高潮
之后的坨红,美目微睁,依旧沉浸在极乐的余韵当中,听到冉绝说话,嘴里慵懒
地说道「郎君直说便是,莫要再来撩拨妾身,妾实在是吃不住了。」

  冉绝讪讪,放在的乳上的手,说道「那个……那个……」

  按说这种时候,是不该说这种煞风景的事的,不过冉绝思虑了一下,还是决
定说了。

  毕竟夙瑶名义上虽然是妾,但在冉绝心里,还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对待的,
而且在她的脑子里,也没什么太过细化的妻妾之分,公孙棠华娶的肯定要娶的,
不过也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哄肯定是要哄的。

  谁知夙瑶的反应相当淡然,只缓缓说道「娶妻纳妾,郎君身为家主,自决便
可,无须与妾商量。只盼郎君莫要「新人迎来旧人弃,掌上莲花眼中刺。」便可
了。」

  诗文典故冉绝不懂,但刚才的诗句里面的意思他如何听不出来,说道「不会。」

  这种事情,光靠口头的保证,一万句也是不顶事的,夙瑶也不再纠结此事,
说道「郎君娶的是公孙家的女儿?」

  「是。」

  「公孙家的名号,妾在……以往也听过,其家也算是州郡修士大族,郎君这
回娶亲,娶的正房还是平妻?」

  「平妻。」冉绝如实说道「棠华作为平妻入门,另外还有妹妹韶华作为滕妾
陪嫁……」

  「原来是姊妹两个。」夙瑶就再是大度,这会心里也难免有些苦涩,嘴上酸
酸地说道「怪不得的郎君不要命的去辽东救人,原是姊妹双收,好不快活。」

  「……」女人饮醋这等事,冉绝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跟个闷葫芦一样闭嘴
不说。

  他要是开口哄哄,夙瑶许会借着劲耍一会小性子,但这下沉默下来,夙瑶反
倒不好发作了,顿了一下,笑道「郎君不用在乎妾的想法,妾身不过侍俾而已,
怎能管了主人的事情。」

  「……」这话里的意思冉绝怎可能听不出来,因此更是愈发沉闷,更是不说。

  这几句说完已是极限,若是真把冉绝说的烦了,可就真的没法收场了,因此
夙瑶便茬过这个话题,讲下巴靠在冉绝的胸前,说起另一件事来「郎君出来给妾
身寻了两位姐姐,妾在家中,还上门来一个妹妹呢。」

  「上门来一个?」听到这话,冉绝不由错愕。

  「是哦。」夙瑶点头笑道「还不是一般的妹妹呢,已经进府来与妾身见过了,
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修为也好。瞧那执拗的样子,像是郎君往日惹下的风流
债,被人家追上门来讨了。」

  「风流债?」冉绝脸色一苦,他在幽州之前的事情脑子里已全无印象,又哪
里记得什么风流债,是以这事肯定不下来却也不好否定,毕竟万一要是自己惹下
的事,该认还是要认的。

  「额……」冉绝无奈,只能推说道「这我还真记不起来了……等来日上门,
我见见她吧。」

  这两件事情说完,夙瑶便缠着冉绝把他去辽东的事情讲了,冉绝倒也没有隐
瞒,把这一路的经历都说了,把夙瑶听得又惊又忧,后怕不已。

  「对了,棘奴回来没有?」

  「回来了。」夙瑶答应道「早郎君半日就回来了,回来见了妾身一次。妾自
作主张,给他那边派了几个奴婢伺候着……还有后院郎君的两个外室,俱都一样
的待遇……说起银钱,郎君,家中财货并无多少了,郎君这会娶亲,不知道要多
少的聘礼彩头?」

  「不用家里的钱。」冉绝摆手道「一应的财宝聘礼,我宝囊里都已齐备,明
日我都拿出来,你去买些箱子什么的,再找人预定的雇些灵兽,丈人那边,面子
也给足了。」

  摆手落下,手掌顺势的就落到了夙瑶的胸前,握着一团,称手的把玩起来。

  ……夙瑶被他的小心思弄的一笑,只是也不点破,将身子往前稍稍挪挪,方
便他揉玩美乳,接着说道「是,妾身明日就去做。还有些事情,明日妾要出门去
乡下的灵坪田庄去一趟。」

  「去那里做什么?」

  夙瑶答道「郎君有所不知,自妾接手家中的事情以来,这乡下的灵坪田庄就
是一笔烂账,田亩少了数不说,灵坪那边每月的供奉产出也对不上,妾连派了好
几波人去查看,都是没甚结果,所以明日妾打算亲自去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一
回事。」

  「哦。」冉绝点点头,想了想说道「麻不麻烦?要不我和你一道去?」

  「不必了。」夙瑶拒绝道「郎君往来辽东,劳顿辛苦,就在家歇息几日吧,
乡亭之间,总不过也就些许小事,妾身自去便可。」

  「好吧。」冉绝点头答应,一把将夙瑶抱住。

  「睡觉喽。」

  ……

  翌日一早,夙瑶早早起来,亲手服侍了冉绝起床吃饭之后,便带着两个家仆,
赶着马车一路往乡亭走了。

  乡亭离着也是不远,实在没有飞行过去的必要,加上夙瑶这些日子整日在家,
归来后便听说要有两个主母进门,想着一路上乘车看看风景散散心也好,便由仆
人驾车,一路踏青散步般的悠悠漫行。

  从县城中出来,一路奔着乡亭小路而去。

  周国的地治,分为州、郡、县、乡、亭、里,里便是最小的一个,一里与夙
瑶所在南方的村差不多,方圆四五十里。而幽州地广人稀,一里的地方还要大些,
差不多是七八十里左右。

  冉家的田地灵坪就是在一个叫做北三亭冉里的地方,整整一个里聚都是冉家
的田地,本有三千亩的土地,十块灵坪,但自从接手过来,账上近几年就只有不
足两千亩的数额,灵坪更少,不过六块左右,眼下马上秋收在即,夙瑶连连派了
三四波人去,都被亭里的乡民打了回来,所以她才要亲自去看看。

  这虽然是冉涛留下来的东西,但现在已经属于冉绝了,自然要查看清楚。将
来公孙棠华进门,账目自然要呈交主母的,这笔烂账无论如何都要有个说法。

  进了小路,路上就没几个行人了,夙瑶索性撩开车帘,左右漫看着两边的风
景。

  她本是南人,对北地的气貌风物并不了解,因此看得也颇为有趣。走着走着,
便见到前面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女人身影。

  两个负责驾车的家仆看那女人走在小路中央,离着远远的就喊道「前面那女
子,赶紧让道,否则爷家的马车撞了你可不赔钱。」

  「不准跋扈。」夙瑶在车里斥责道「请她闪躲一下便是,再如此飞扬,就将
你们两个赶出去。」

  管事娘子说话,两个家仆自然不敢不从,因此也换了一个语气,客气道「这
位……」

  那女子一身粗布麻衣,提着一个罐子已经闪到了路边,此时车驾已经到了近
前,车夫见了女子的脸庞,嘴里的话立刻变了「……姑娘,当心些。」

  女子面貌靓丽,声音娇柔,点头道「多谢。」

  她话音刚落,夙瑶的脸蛋便在隔着车厢一闪而过。

  「簪袅姐姐?」

  「思云妹妹!」夙瑶面色一喜,急忙对车夫喊道「停车。」随后便对思云说
道「妹妹先上车来。」

  「这……」思云有些迟疑,瞧夙瑶这幅模样,肯定是成了富贵人家的姬妾,
出行又是马车又是家仆的,而自己如今成了这乡野妇人……

  夙瑶看出了她的迟疑,又说道「你我姐妹之情,何必在乎这些,妹妹去哪,
我载你一程。」

  「前面还有五里吗,路口就是。」

  「那快上来。」夙瑶吩咐车夫,将思云请上来,又吩咐道「赶慢些,我与妹
妹多说一会话。」

  二人在车厢相见,思云的表情以往姐妹相见时,略显得有些拘束,不过面色
却是十分红润,手上也依旧纤嫩,并不像吃苦受累的模样。

  「自楼里一别,你我姐妹已几月不见,当时走得匆忙,不知妹妹被赎买去了
哪处?」

  思云一笑,答道「自然不比姐姐的锦衣玉食,富贵大家,六爷将我卖给了山
间野人那里,妹妹做了村妇啦。」

  瞧她说话之间的模样,全无苦闷之色,反倒是有股怡然之乐。

  夙瑶一捏她的嘴巴,笑骂道「小嘴还是那般能说,小妮子。」

  有这一下,思云也放开了一些,坐到夙瑶的身边,说道「姐姐又嫁去了哪里?」

  「嫁?」夙瑶摇摇头,说道「不是嫁……我眼下给冉家郎君做妾。」

  听到做妾,思云也是点点头,说道「姐姐总算也是离得那片脏地了,怎样,
冉家郎君待你如何?」

  这还有何说?夙瑶面露笑容,点头答道「郎君待我极好。倒是妹妹你,你嫁
到了何处,夫郎又待你如何?」

  思云说道「我哦……我就比不得姐姐你啦,给了一个山里的农户,待我也算
好的,虽没有锦衣玉食,但也呵护备至,日子快活……」

  「夙娘子,路口到了。」

  夙瑶撩开车帘,往外面看了看,只见大路边上,只有一条茅草小道,深处是
一片山里,左右既无人家,也无人际,心中不由纳闷『怎地这么偏僻?』

  「姐姐,妹妹这便走了。」

  往日既有姐妹情分,夙瑶趁停车之时,又对思云说道「妹妹若有难事,可来
县里的冉家府上,直言找我便可,你家夫郎若无差事,也可来找我。」

  「姐姐费心啦。」思云提着罐子下车,冲着夙瑶挥手道「我一切都好,姐姐
无须挂念,日后若有闲暇,我会去县里找你的,到时你不要嫌弃就好了。」

  「这小妮子。」夙瑶笑着啐了一口,看着思云的身影走入小路。

  越过此事,路上就再无什么风波,马车悠悠,终于在临近巳时(9-11点)到
了冉家租户的北三亭冉里。

  说是冉里,里面已经没有冉家的人了,现在住的,都是冉家的租户而已。

  一里之长,称作里正,不过并不在大周的官吏之内,里民选出来的领头而已,
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里门,走上前问道「请问足下是何人,到我冉里又有何事?」

  「何人?」车上的仆人下来说道「你们租种冉家的地,如今主家来了,还问
何人?」

  「啊!」里长大惊失色,急忙转身往回跑,对着几个看门的汉子说道「快关
门,关门。」

  「岂有此理!」夙瑶在坐在车里,挥出一道真元,直接打翻了几个冲上来的
汉子,又一道真元激出,直接震碎里聚的大门,在车里说道「进去。」

  「是。」仆人看着夙瑶大发神威,左右牵着马,趾高气昂往里走。

  「里正何在?」

  看到居然是一个修士来了,里正哪里还敢反抗,急忙说道「小、小人在。」

  「我问你,这里中田亩租给你等的应有三千亩整数,灵坪又十块,按契上所
定,每年应交三成租税,怎么每年都不足数?」

  马车缓行,里长脚下紧赶慢赶的跟着,口中呐呐不敢言「这……这……」

  听她迟疑,车里的夙瑶冷声道「平常人家,租税五成,我冉家只收你四成,
今年我掌家之后,又降了一成变为三成,尔等还嫌不足,屡次打走我派去商议的
仆役,莫非是嫌日子过得太快活了不成?」

  「啊!」里正大吃一惊,说道「租税变成了三成?这……这……大娘子,小
人是真是不知啊,这……大娘子,你听小人解释。」

  这几嗓子喊着,周围的里民逐渐的也聚了上来,纷纷在左右小声议论起来。

  里正没管这些,而是跪在地上解释道「往年间冉光二爷管的时候,上面的租
子可有六成,今年年中的时候,冉二爷来过一次,跟小人等说以后的租税就要四
成了,不过以后只有他带人来才是正主,余者都叫我们用乱棍打出去,小的们这
才……」

  感情这还是自己没入门时的事情,夙瑶不觉失笑。

  冉绝要是没和她说过这冉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估计夙瑶这会听完也迷糊了。

  除了冉涛一个活死人,还有一个冉眉之外,冉家上上下下都被慕容威一手处
理的干净,那冉光自然也在其中,估计再要想来这里,得下辈子才行了。

  「那冉涛犯了族规,已被郎君处死,今后便由我来管这里的事情。」

  「是。」里正在地上抬头,看着马车问道「敢问娘子是……」

  夙瑶从马车上下来,一步凌空飘起,慢慢的落在地上,说道「我是冉家少爷
房里是侍俾。里正,你来听着,日后这田地的税收只要三成,而灵坪所得,每年
挑出七成的上好产出上交便可,不得以次充好,剩下的尔等各分一些。」

  所谓灵坪,是这几百年来才形成的东西。

  上古年间,洞天福地极多,生出来的灵果仙药也是无数,因此只要占了一块
小福地,就不愁没有写灵果仙药。就算没有这些,八荒之内的灵脉也是磅礴繁多,
占据了灵脉,也能达成一样的效果。

  而大劫之后,洞天福地要么崩碎,要么隐藏,显露在世间的不是被世家修士
宗族所俱,就是巨型大宗所有,一个小洞天现世,都能引来无数人争抢,而灵脉
更是仅存不多,还深藏地下,更是珍贵,所以这灵坪便出来了。

  以灵石为基,辅以聚灵阵,按灵石品级,分上中下三等,上等可栽种灵药,
中等可植灵果蔬菜,至于下等,就只能种些谷物稻麦之类的,用一整年的时间汲
取灵气,一年产出一次。

  当然,这灵坪也不是随便就弄的,要能沟通气脉,方圆数十里之内,至少要
有些稀薄的灵脉分支才行,其次还要专门请精通阵法的修士前来立阵。最后就是
所需灵石了,一块灵坪,一般需要灵石一千块左右,按三品不同,所需的不同等
级灵石是一样的。

  当然,这里面的事情,还要看阵师的手法以及布哪种聚灵阵了,这里就不一
一赘述。

  有了这灵坪上所养的东西之后,修士就无须承受辟谷之禁了,甚至无论是养
身还是修炼,都有好处。若是上等灵坪,种出来的灵药无论是服食还是请丹师炼
成丹药,都有益处。

  当然,以冉涛的家底,这十块灵坪都都是下等灵坪而已,只能种些稻谷之类,
夙瑶平时有冉绝的丹药,并不吃别的东西,上交的这些灵米,就算未来再进门几
个姐妹也是足够。

  听到夙瑶如此宽厚的待遇,一边听着的里民全部轰然跪地。

  「谢谢主家大恩,谢谢娘子大恩。」

  夙瑶并不理睬,从身上拿出田地账目,说道「往年租税,一应免了,里正,
你来带我去我家种的田亩里,我要看。」

  「是是。」夙瑶既然把他们的罪责一应都免了,里正自然是满脸喜色,谦卑
的在前面引路道「大娘子,这边,您这边来。」

  夙瑶看着里正的谄媚的模样,眼底压着几分火气,来回打跑她几次派来的仆
役,期间里肯定有这里正的指使在内,眼下这幅谄媚的模样,也就是被自己的手
段震慑住了而已,若是长久下来,肯定还会生出龌蹉来。

  只是眼前自己手下也没有能用的人手,家里的下人,除了一个小红之外,全
都是新买来的,也只能先叫他管着,等日后培养出了合用的人来,便要立即换了
他。

  念到这个,夙瑶便想起了自己在路上遇见的思云,若是她愿意来,自己用心
调教一番,管理一个田庄到不成什么问题,加上离得也近,到时候搬到庄子里住,
就地看着,倒也正好。

  算了,回去和郎君说说吧。

  想完这处,夙瑶便跟着里正的脚步,往田地里走去。

  「大娘子,您来看。」里正指着一片麦浪翻滚之处,说道「这边是小人租种
的田地,那边靠着山边的,就是二十块灵坪,今年雨水丰沛,风调雨顺,再过一
两个月,就是一场好收成。」

  夙瑶抬眼望去,嘴里「嗯」的一声,点头答应。

  微风吹过,一股幽香瞬间飘到里正鼻尖,他贪婪一嗅,悄悄抬头,望了一眼
夙瑶的裙角,猛然低头。

  这当然不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春色,而是夙瑶碰巧挪步,转身而已。

             第十二章:思云侍妖

  晚间回去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夙瑶推门进屋,见冉绝一人做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根毛笔,不知在写什么。

  走进一看,原来是在写请帖。

  冉绝在幽州,既无师长,也无亲人在身边,只有慕容威几个,勉强算是朋友,
所以请帖也就简单,慕容威、曹鳞、加上一个勉强认识的李恺也就完了,只是他
拿手字,实在不成样子,勉强算是周正而已。

  「郎君用过晚膳没有?」

  「没。」冉绝摇头,边写边说「不太想吃,对了,瑶儿你那边的事情处理的
怎样。」

  一只手臂伸来,她顺势坐到冉绝的怀里,答道「小事而已,都处理妥善了。」

  「哦。」冉绝点头,提笔准备再写时,忽然发觉不会,皱眉的查探一下,开
口问道「瑶儿今天碰到妖类了?」

  「妖类?」夙瑶被他问得一愣,也是满脸疑问地说道「不过去里间走了一会
看看田地而已,怎会遇到妖类,郎君这是怎么了?」

  「那你身上为何会沾上妖气?」

  「妖气?」夙瑶左右闻闻,浑然不觉地说道「没有遇到妖类啊,妾身除了郎
君之外,没有接触任何人,怎会碰见妖……」忽然想起今日白天,自己和思云同
乘过一车,期间思云还和自己嬉闹了一番,便改口说道「莫非是思云那丫头?」

  「思云?」

  「哦。」夙瑶解释道「妾在未进门时,在勾栏里一个姐妹,与我相熟。今日
遇到了,妾便请她来车上同乘了一会,对了,她下车那地方前后无人,像是在深
山里面,郎君你说会不会是她?」

  冉绝略想了一下,说道「多半有可能。」

  夙瑶说道「思云妹妹与我一向不错,怎么如此多舛,被个妖类赎了回去?对
了,郎君如何发现这妖气的,妾修为也有坐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这冉绝就解释不上来了,只能推说道「门派秘法,秘法……既然她和你相熟,
明天咱们就去斩了那妖怪,把你那姐妹救出来,如何?」

  夙瑶也正有此意,立刻抱住的冉绝脖子,蜻蜓点水的在冉绝的脸颊上一吻。

  「郎君真好。」

  「我可不听嘴上的感谢。」冉绝笑道「想要谢我,须得付诸行动才行。」

  他想要干什么,夙瑶哪能不清楚,只是昨夜刚被他折腾了好几趟,现在身子
还有些发软,美眸一转,笑道「那妾来帮郎君写请帖如何?」

  冉绝连忙拒绝「不成不成,我要你写请帖做什么?」

  「那妾给郎君做些膳食?」

  冉绝依旧摇头。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郎君太为难妾了。」夙瑶故作伤心「妾请不动郎君
的大驾了,明日妾自己去吧。」

  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冉绝也不生气,隔着裙子对着她的美臀打了一下,说
道「算了,今天饶了你了,只是明天救人回来,再想推脱可不成了。」

  「多谢郎君。」夙瑶含笑答应,提起桌上的笔杆,说道「妾来替郎君写请柬。」

  ……

  次日一早,冉绝和夙瑶便一起前往昨天告别思云的地方。

  那里离着城里,不过百里的路程,二人一路飞行,没过多远便到了昨日夙瑶
与思云告别之地。

  「就在这里。」夙瑶莲步落地,指着前面的一条茅草小道说道「昨日我与她
就是在这地方分别的。」

  「哦?」冉绝落在她身后,顺着夙瑶的指向向里面看去,果然,空气中还残
留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妖气「既然是这里,那就走吧,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个什
么妖怪。」

  二人一路往前,走了不到二里路,茅草小道也消失不见,前面已经是一片森
林了。

  穿着林子,在往里走了一里路不到,妖气便更浓郁了一些,除此之外,冉绝
甚至还发现了另外一些别的东西。

  「阵法。」冉绝饶有兴趣地说道「真没想到,这妖类还通晓阵法。」

  听到阵法,夙瑶有些迟疑地说道「哪有阵法?妾怎么没看见。」

  冉绝牵着夙瑶的手,指着前面说道「这阵法位在九宫之内,属于迷踪藏匿一
类,隐匿性极强,轻易察觉不得。不识的人,就是走入里面,也只会觉得只是迷
路而已,然而内中漫漫迷雾,叫人只在原地踏步,若是在复合其它伤人之法,管
教人进得出不得,只是小妖的本事平常,阵法更是稀疏,至少有三处破绽。」

  他虽然没学过几天阵法,但出身门派,本就是洪荒以来的阵法第一宗,而本
身又有特殊原因在内,是以天下阵法无所不通,区区一个九宫匿形阵,在冉绝眼
中,不过是小儿过家家一般。

  「瑶儿,看我一招破它小阵。」

  说罢,手上放出真元,内中阴阳流转,生出一方两仪太极图纹来。

  「郎君且慢。」夙瑶说道「既然是来救人的,那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郎
君若带妾进去,咱们先把思云救出来再说。」

  「也好。」冉绝点点头,收起手上的太极图,指上运气,画出三条横线。

  推开三横,又画出六条短横线,此二者前者前为乾卦之印,后者坤卦之符。
冉绝将两个画好的卦符一起握在手心,一拳握住,接着手成剑指,在夙瑶眼前一
抹。

  经此一下,夙瑶的眼前惊色登时,变得明朗起来,眼前的葱郁林中忽然出现
一条崭新的木栈小道。

  「郎君真是好本事。」夙瑶不禁开口称赞道「会的也太多了。」

  「哈哈。」冉绝笑道「还不止呢,我道门法术,包罗万象,无所不通。」

  揽着夙瑶上了木栈道,一边走一边吹嘘道「大道三千,旁门八百,皆是从我
门道祖里面传下的本事,你夫君我虽然比不上道祖的万千所学,但有法术神通,
会的可多了。」

  夙瑶听他越吹越离谱,居然都敢和道祖鸿钧比上了,不由失笑。

  「郎君还是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吧。」

  「这等小事,不过手到擒来而已,瑶儿你一会不用动手,看我三招之内,擒
下那妖。」

  ……

  二人一路走着,没过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了一处小院。

  小院建在一处平地上,黄泥漫成一大一小两间房子,上面盖着茅草,稍显简
陋,院里搭着架子,上面晒着各样的草药,还有几样衣架之类,再外围了一道篱
笆,小院不大,却也收拾的干净利落,看起来并不像是妖类所住的地方。

  二人正在林中看着,便见那小院里出来一个人影,身姿纤巧,穿一身素布麻
衣,手里端着一箩药草,正往院里的架子上晾晒。

  「就是她。」夙瑶说道「郎君,这就是思云。」

  「嗯。」冉绝点点头,看着小院,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股神气劲。

  『茅草屋……小院……好熟悉。』

  然而空空的脑子里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冉绝也只能无
奈的放下心思,专心应付眼前的事情来。

  「现在就去救她出来吗?」

  「等等。」夙瑶拦住冉绝,指着小院道「有人。」

  小院门口,一个高壮汉子正站在篱笆外面,手里拿着铲子,背后背着一只药
篓,里面装满了草药,隔着篱笆,便对院里的思云喊道「娘子,我回来了。」

  院里的思云面色一喜,放下手里的事情,走到门口迎接道「大朗回来啦,怎
么这次一去就两天?」

  「途中碰到些事。」汉子也不跟她详细解释,一边放下药篓,一边小心翼翼
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绸布包的小包来,说道「娘子,你收好这个。」

  思云面露喜色,小心翼翼的解开绸布,只见里面端整的躺着一只老参,惊喜
地说道「大朗又采到灵参了?」

  「是啊。」褚大哈哈一笑,坐在院里的木墩上,对着思云说道「娘子好好收
着,晚上待我兄弟回来,咱们去县里走走,吃顿好的,再给娘子买两匹上好的布
料,做身好看的衣裳。」

  这完全就是一副山野小户的生活模样,夙瑶看的心生怀疑,不由得看向冉绝。

  「嘘。」冉绝微微摇头。

  「不用如此破费。」思云端水出来,递给褚大,说道「大朗怎么这么不知道
节省,也知道存些钱下来,将来若是有了孩子……」说起这个,思云的脸色一暗,
说道「都是奴家不好,跟着大朗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个怀孕的迹象。」

  「哎。」褚大满不在乎的摇摇头,说道「怎会那么容易,我与二弟日日播种,
迟早都能怀上,娘子不用心急。」

  与他们两个在一起惯了,更何况这处也没有别人知道,思云也就习惯了这种
日子。

  甚至还有些莫敏的迷恋……

  「去你……」思云笑道「大朗回来便没个正经。」

  「要什么正经?」褚大一把将思云抱进怀里,满口胡茬的嘴巴凑到思云娇嫩
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昨夜我没回来,我兄弟走的旱路水路?」

  「昨天葵水还没走呢,二郎只能走旱路了。」

  「哦?」褚大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一手摸着乳肉揉玩,嘴里说道「依着
兄弟的脾性,肯定又是肏了娘子的旱道一宿,骚屄给某家留着了。」

  「没正经。」思云白了他一眼,说道「先把草药拿出来晾上。」

  「不急。」褚大抱着思云起来,直接一把扯掉思云外面的一层麻衣,露出里
面的肚兜出来,接着按着她的脑袋,直接送到自己的胯下。

  「两日没见娘子,先给我快活一番再说。」

  思云臻首一低,也不反抗,解开褚大的裤腰带,将褚大的肉棒一口含住,放
在嘴里吞吐吮吸起来。

  吞吐十几下,肉棒便已经昂然挺拔,褚大这会已经耐不住性子,直接搀起思
云的身子。

  眼见两人青天白日的就开始盘肠大战,林中的两人登时目瞪口呆,夙瑶俏脸
一红,看也不看,直接转身扑到冉绝怀里,嘴里啐道「真是荒淫。」

  「啧。」冉绝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着一边说道「娘子,我看这位思云
姑娘在这过得倒是挺快活的嘛,好像并不需要咱们来救她。」

  淫叫声声入耳,夙瑶才不肯回答「……」

  不远处的院里,一男一女此时已经浑身脱光,二人面对面站着,思云双手扶
在褚大身上,而褚大则是一手抬起思云的一条美腿,胯下肉棒一挺,直接就送进
穴里,抽插活动起来。

  「嗯……大朗……好舒服……」

  「骚妇。」褚大掐住思云脖子,嘴里恶狠狠地说道「我两日不在家,你就饥
渴成这般模样了,说,有没有背着我偷汉子?」

  「没。」思云单腿撑地,被褚大肏的花枝乱颤,嘴里颤声答道「只有二郎一
个……奴家才没有偷人……」

  褚大连连狠干,嘴里依旧逼问「还说没有,娘的,老子一回来你这骚屄你都
是湿的,说,是不是刚偷了汉子?」

  「大朗……嗯嗯……欺负人……太深了……」

  「哈哈。」褚大爽朗一笑,说道「舒服……真他娘的舒服,娘子别生气,一
会我兄弟回来,再好好肏你一场。」

  「才不要。」思云一面挨肏,满口拒绝道「谁要一起伺候你们两个,一前一
后的,弄死人了。」

  冉绝在一边边看边听,俏二人这话里的意思,这里面的事还不止这么他们两
个呢。

  「啧。」

  看着正有趣,就听篱笆外面又出现一个声音。

  「不要也不成了。」季二的声音出现在院外。

  冉绝抬眼去看,却是一个粗壮的矮肥汉子,同样背着药篓,手里拿着药锄,
见二人在院中光天化日的淫乱,满脸笑容地说道「二郎这就来了。」

  推开院门,季二把药篓与药锄放在一边,直接伸手向思云手上摸去。

  肉棒在思云的嫩穴中进出不停,她白嫩嫩的身子被肏的一颤一颤,一手抱着
褚大腰上,一手打开季二伸过来的手。

  「去!」思云娇媚的回头「把手洗干净再来。」

  季二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反倒对褚大说道「哥哥,你看娘子,你这手上
也是脏兮兮的,她不嫌你反倒嫌我。」

  「我可没用手掏人旱道的爱好。」褚大回了一句,又对思云说道「昨日娘子
出去,买了酥油没有?」

  「买……买了。」思云边喘便答「就在床……床榻下面,二郎去……啊……
拿便是。」

  一会的功夫,季二就拿了罐子出来了,三下五除二的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
掉,也不用思云去撸,直接将坛子里的酥油抹在肉棒上,接着用手撸动几下,等
肉棒一起,凑到思云身后,扶着肉棒探入臀缝里面,腰杆一挺,插入后庭。

  「啊……」

  (非主角的肉戏以后就少写了,尽量写主角的。)

  ……

  这淫乱的场面看的冉绝热血沸腾,差点没忍住当场把夙瑶按着来一场,不过
好算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看了一会三人之间的盘肠大战之后,终于不再看
戏,现身出来。

  「我这来的,有些不妙啊。」

  空中一声调侃的男音响起,冉绝一人一剑,就停在三人的不远处……至于夙
瑶,她已被这场面羞的不行,自然只有冉绝一人出来。

  「啊!」思云一声惊叫,急忙从二人的身躯中间挣脱开,躲在两人身后,满
地去找衣服。

  褚大季二两个,看到冉绝一人前来,却是不慌,褚大冷冷的看着冉绝,季二
开口说道「你这贼修,不去修炼,反倒来我这里扰人清净。」

  冉绝笑而不语,在两人脸上扫视一眼,说道「是你们两个就此束手就擒,还
是等我斩下你们的脑袋再说。」

  「嘿。」季二这会已经穿完了衣服,听到冉绝说完,不怒反笑道「真有意思,
你来闯我的家门,反倒要我束手就擒,爷爷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兄弟。」褚大揽住季二,拱手说道「这位修士,我兄弟二人,与你可有旧
怨?」

  「无有。」

  对方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自己兄弟布下的迷阵,而且敢一人前来,褚大
自然不敢小觑,说道「既然井水不犯河水,不如我等各退一步,如何?」

  「也成。」看在刚才好戏看饱的份上,冉绝倒也不在意这两个妖类的性命,
说道「你将身后那姑娘放了,我便饶过你们两妖的性命……让我看看你们两个是
个什么妖精。」

  说罢,双目放出烁烁神光,冲二人脸上看去。

  「妖精?」思云左右看着褚大与季二两个,不禁目露惊慌之色,她根本没有
想到,与自己日夜相处的两个夫君,居然是妖精。

  「鬼妖……首乌精?」

  见冉绝一语道破二人本相,二妖不禁惊诧不已,他们化形之后,靠着得来的
玄奇功法,已经把自身的妖类的气息本相都遮掩了十有八九,就算是站在元丹修
士面前,轻易也看不出二人的妖类真身。

  难道面前这人,还在元丹往上?

  一想到此处,褚大季二兄弟两个,不仅倒出一身冷汗。

  冉绝站在云上,皱着眉头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是枉死鬼借身化妖,
一个是何首乌根须染煞,互不沾边的两个,怎么还能碰到一块了?」

  见冉绝连他两个化妖之机都说出来了,兄弟二人不由更加惊骇,季二更是急
了,对着思云说道「娘子,我兄弟两个在此拖住他一时片刻,你快快逃命去吧。」

  思云又惊又怕,看着满脸焦急的季二,茫然不知所措,倒是褚大还冷静一些,
说道「逃个什么,若真是元丹大修,我兄弟二人拼了性命,又能阻拦几时,思云
娘子全无修为,还能跑出这片林子不成?」

  「你这鬼妖,还算聪明。」冉绝称赞一句。

  这时,就见思云说道「奴家……不走了,今日若是要带走我,奴家愿意与两
位夫君死在此处。」

  「啊这?」冉绝瞠目。

  自己来这趟,是来降妖救人的吧,怎么眼下这幅场面,自己反倒像是来棒打
鸳鸯的成了反派?

  「妹妹。」夙瑶这时终于按捺不住,从林中走了出来。

  见到夙瑶出现,思云也是惊了,顾不得天上的冉绝,问道「姐姐怎会来到这
里?」

  「郎君。」夙瑶对天上的冉绝喊道「郎君且先下来,听听他们到底是怎么回
事。」

  思云看着冉绝落到夙瑶身边,左右看看,疑惑不解地说道「郎君?」

  「是这样的。」夙瑶解释道「昨日我与妹妹碰见,回家时被夫君察觉了妹妹
遗留在我身上的妖气,便以为妹妹被妖精蛊惑了去,这才来到这里……」

             第十三章:降服二妖

  思云惊魂未定,喃喃说道「原来是这样。」

  再看旁边的褚大季二两个,此时的眼中已经夹着几分恐惧,只是这惊惧之中,
还掺杂着几分难以叙述的复杂情感。

  鬼妖大多是应冤煞之气而生,性格应该多有暴戾才是,但褚大却与之相反,
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丝鬼妖该有的血、煞、怨、阴之气,若不用灵目看着,与
常人一般无二。而季二这个首乌成精的木灵,却是脾气着急,甚是火爆,真是叫
人奇怪。

  是以两人相认之后,褚大只是冷冷看着,反倒是季二出言骂道「好你个贼修,
爷爷在此过逍遥日子,从不害人性命,与娘子如何,又干你何事?若是嫌命长,
爷爷送你去下冥府。」

  冉绝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刚才两女既然相认,他也就懒得动手,这会季二
还要出言不逊,他就忍不了了。

  「好妖孽!」冉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我欲饶你一命,你居然一心求死,好,
今日我就成全了你。」

  褚大在一边冷冷看着,并未说话,刚才冉绝一语道破二人根脚,他便以为冉
绝是个元丹往上的大修,这会离得近了,探查之下,只觉得修为比自己兄弟高不
了多少,季二出手,正好试试冉绝的实力,因此也没有出言阻拦。

  然而这场胜负,却远比褚大预料的迅速的多。

  只见冉绝翻掌吐出真元,化作一团金色气雾,季二欺身迎上之际,手中的气
雾真元已经化作一方宝印,手掌一挥,宝印迎风而涨,金光四溢,照在季二身上,
发出「滋啦」的烧灼之音。

  而季二被冉绝的金光一照,立刻痛苦的滚落倒地,发出苦忍的痛叫,满地打
滚,浑身黑烟弥漫,转眼之间就已经血肉模糊。

  金光宝印,乃是冉绝所属宗门的看家本领之一,亦是本派道门的至高法门之
一,唤为灵宝玉清大道印,诛妖镇邪、驱鬼破煞、万魔辟易,天生就克制季二的
妖身本像,又有黄庭真元的催动,对付这等妖邪鬼魔之类无往不利,以冉绝坐丹
之修为,也只能堪堪催动,若是等他破丹花婴,季二恐怕登时就会被金光照的魂
飞魄散。

  「手下留情!」

  「不,不要!」

  褚大与思云两个先后发声,褚大更是直接跪在了冉绝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
哀求道「小妖知错,恳请真人饶过我兄弟一命,小妖愿送走娘子,从此销声匿迹,
远离人间。」

  「哼。」冉绝收起金光,对着褚大冷笑道「汝不是想瞧瞧我的本事吗?如今
给你看了,如何?」

  「真人道法精妙,修为绝绝,小妖不敢试探。」

  「郎君。」夙瑶也在一边说道「我看他们两个,并非是要谋害思云妹妹的性
命,不若……就饶过他们一命吧。」

  金光收起,褚大急忙去抢过已经化作血葫芦的季二,渡过妖元过去给他疗伤,
然而妖元一进入季二体内,却是如烧灼一般难以治疗,反而令季二愈发痛苦,本
来昏厥过去,褚大的伤口一碰到伤处,居然活活痛醒,生生哀嚎。

  「真人!」褚大转向冉绝,虎目含泪,跪地拜道「我兄弟两个,自化作人性
以来,只在山中苦修,从不伤人性命,与思云姑娘亦是情投意合,只有感情,并
非想蛊惑加害,求真人大发慈悲,饶过我兄弟二人这一遭,小妖愿献出一桩宝物,
换我兄弟性命。」

  这时一边的思云也跪地恳求道「姐姐,我与大朗二郎……虽是不合人情常理,
但他们不嫌我是娼妓出门,好生相待,今日就算知道了他们不是人身,思云也认
了,求姐姐给这位真人求求情,放过我等吧。」

  夙瑶亦是转头看向冉绝。

  「郎君。」

  摇摇头,冉绝叹气道「真是一桩麻烦事。」

  就冉绝自己来说,他对妖类并没有什么善恶好坏的敌对亦想法,至于人妖结
合,更不会如所谓正道名门一般的喊打喊杀,他自己在失忆之前,也不知和多少
女妖纠缠不清,就更不用谈别人了。

  挥出一道真元,送入季二体内,肌肤上的伤口登时愈合结痂,开始长好。

  「多谢真人,多谢真人。」

  「免了。」冉绝直觉无趣,揽着夙瑶说道「记着我的话,不可害人性命,不
可做伤天害理之事,只要不犯这两条,我也懒得管你们这等糟烂事,瑶儿,走吧。」

  「等等。」夙瑶这会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对三人之间的事情好奇了起来,
拉住冉绝的手,说道「郎君且先等等,待妾问上几个问题,咱们再走不迟。」

  「好好。」冉绝历来宠她,漫步走进院子,随意的找个木墩一坐,说道「瑶
儿想要问什么,就问吧。」

  这会季二已经重新恢复了成了人性,只是浑身虚弱,惊惧的看着冉绝,不敢
妄动。

  夙瑶扶起思云,掏出手绢在她的脸上擦擦,安慰道「是姐姐思虑不周,惊扰
了妹妹,还请妹妹宽恕。」

  「不敢。」思云摇头答道「姐姐这是关心我,我心里知道……」

  她们姐妹情深,冉绝这会就无事可做了,挥手把褚大招手过来,饶有兴致地
问道「你们两个一个是鬼妖一个是木精,本是互不统属的两个,怎么能凑到了一
块,还结为了兄弟?」

  褚大不敢怠慢,答道「回禀真人,我原本是这深山之中深埋地下的枯骨冤魂,
不知为何,魂魄被困于棺木之中,不得转世投胎,亦无法脱离棺木而出,而贤弟
乃是生在我的坟上的首乌,日深月远之下,根茎深入钻入了我这棺木之中,扎根
在我的尸骸之上,吸收了我的棺椁里面留下的灵石宝玉,根茎与我的尸骸连为一
体,机缘巧合之下,双双化形成妖。」

  「哦。」冉绝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两个这经历倒也有趣,
只是灵石宝玉,所供之灵气并不足够,而你兄弟的本身,乃是沾染血煞,才有机
会化形,这是怎么回事?」

  「真人眼里通神,小妖不敢隐瞒,我尸身含冤而死,又有宝玉镇尸,因此并
非腐烂,魂魄存于棺椁之内,是以体内的血液尽数化作煞血……被我兄弟根须吸
了。」

  「结果他化身成妖,因为根须连着你的尸身,将你也一道化形了?」

  褚大点头答道「不错,小妖也借了我兄弟本相的首乌灵元,这才得以化形。」

  「这还真是有趣。」冉绝啧啧称奇,说道「还是真是互相成就,彼此血亲,
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过你们两个了,有趣,有趣。我还有一事,你们修炼的究竟是
何等功法,一身妖气居然看不出分毫来?」

  「这……」褚大迟疑一下,答道「不瞒真人,我兄弟二人修炼的皆是我墓中
留下的半本残卷,至于叫什么名字,小妖委实不知。」

  「哦?」冉绝愈发好奇,问道「那这屋子周围的阵法,又是在哪学得?」

  「除此阵法之外,还有两种阵法,皆是从小妖的尸身残卷所得。」

  死后不仅有宝玉镇尸,还有功法陪葬,看来这个褚大,前身也算是个人物啊。

  「好吧。」爱怎样怎样,冉绝才懒得管他呢,问完了自己感兴趣的事之后,
便坐在木墩上,等着夙瑶说完话,自己好走。

  他这么沉默下去,反倒给褚大两兄弟弄的不知该如何,二人面面相觑,疑惑
不解。

  『我刚才提的献宝,难道这位真人一点兴趣也无?』

  想到此处,褚大更加生疑,当今之世,诸般法宝奇缺,平常修士遇见了法宝
都是两眼放光,争抢掠夺,怎么这位真人反倒表现的对法宝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这倒不是冉绝不喜欢,而是他看不上而已,想着区区两只小妖,能有什么厉
害法宝,也就懒得收下了。

  「真人。」既然刚才话已出口,褚大也不食言,说道「方才小妖谈及一件法
宝,还望真人收下。」

  「哦?」冉绝转过头,伸出手道「拿来看看,我看是什么宝贝?」

  「这……」褚大说道「真人,这法宝眼下不在我兄弟手中。」

  「那说个什么劲?」冉绝无趣的「嗤」的一声,转过头去。

  这边将完,夙瑶和思云也说完了话,走到冉绝身边,说道「郎君,妾有一个
想法。」

  「哦?」冉绝牵过夙瑶的手,笑道「瑶儿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

  「是这样……」

  夙瑶把心中的想法说了,最后说道「既然他们也不算恶妖,郎君何不再发慈
悲,送他们一桩圆满,家中也多些帮手。」

  「嗯……」冉绝思虑一番,最终点头道「行吧,都依瑶儿你的。」

  夙瑶露出笑容「多谢郎君。」

  「口头的谢我才不听。」冉绝摆过手去,把褚大几个招呼过来。

  夙瑶凑到冉绝耳边,小声说道「那妾今夜扫榻以待,抵死侍奉,可否?」

  「这还差不多。」冉绝满意的一笑,对过来的褚大几人说道「我这爱妾见你
们可怜,央求我送你们一桩前程,你们可愿意?」

  褚大急忙点头,说道「愿意,小妖愿意。」

  「你呢?」冉绝把目光看向季二。

  季二被他眼神一触,登时心惊胆战,急忙答道「愿意。」

  「好。」冉绝说道「我家于泉州乡亭之中,有几亩田地灵坪,眼下无人看管
照顾,正缺几个看护的管事,你们三人尽可迁移到那里,为我护植灵坪。」

  褚大季二两个本就是以采药寻参为生的寻灵人,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正好对口,
因此立刻就答应了。

  「先别急着答应,我还有三事,你们要能做到才行。」冉绝举起手指,说道
「一者,不可无故伤人。二者不可修炼邪法。三者献上生魂一缕。」

  前两件事倒还好说,只是最后一样献上生魂,可就是把自己二人的生死交到
冉绝手中了,此生此世都要供他驱使,就算冉绝一朝身死,他们也挣脱不得,同
样要随着冉绝一样的魂飞魄散。

  这是事关前途生命的大事,褚大怎能一口答应,沉吟一下,对着冉绝说道
「前两样小妖愿意答应,只是这最后一事,还请真人容我兄弟商议一番。」

  「好。」

  褚大拉着季二,走到一边,开口对季二说道「兄弟,你看这事,咱们是答应
还是不答应?」

  「若是不应呢?」季二声音虚弱,开口说道「那人会不会取我们兄弟的性命?」

  「应当不会。」

  「那就应吧。」季二怅然叹气,开口说道「兄长,我算是看明白了,与其隐
居此地,被人喊打喊杀,不如投了那人,将来若是差事做的好了,赏下一二,我
兄弟也有托身成道之机缘,也免得总是东躲西藏,迟早为人所杀。」

  季二这么说,反倒是给褚大听的一愣,不过思虑一番之后,也没有反对「既
然如此,走吧。」

  二妖走到冉绝面前,一齐跪下,用妖元逼出自身生魂,各自切断一缕,送到
冉绝手中。

  投献生魂,已然是为冉绝所驱使,此生此世不再可能有反叛之力了。

  挥手收下两道生魂,送入丹田之内压住,冉绝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且起吧,
既然以生魂相献,证明尔等还是有些眼光了,来,这些东西送与你三个。」

  既然二妖这么识趣,冉绝也不吝啬,都是自己人了,索性大方的从法囊中拿
出三瓶丹药,送到三人手中。

  「这三瓶丹药,红塞白瓶给她吃。你们两个妖身与她一个凡人整日相处,就
算有灵药补元,身体也受妖气感染,难免亏虚,这瓶给她补元养颜,增寿驻颜。
余者给你们二妖,白瓶补全魂魄,养护灵元,绿瓶祛除血煞,熬开邪气,日后好
生修炼,做个灵修,莫要再入妖途。」

  刚一投献,便得了如此好处,二妖不禁大喜,对着冉绝磕头拜谢道「多谢主
人。」

  生魂已献,以后自然就是主奴关系了,不过这个称呼冉绝并不喜欢,便说道
「换个称呼吧,日后叫我公子就可。今天给你们收拾家当,明天三人去泉州县内
冉家府上找我,到时瑶儿会给你们安排差事。」

  「是,谨遵公子吩咐。」二妖一起答应。

  「好啦。」冉绝从木墩上起来,伸个懒腰说道「日后在乡下照看灵坪,好生
修炼,我保证没人打扰你们三人的快活日子,日后若有奔走劳顿之功,到是我再
赏你们三个一份前途。」

  「多谢公子。」

  「好啦。」冉绝揽过夙瑶的身子,问道「这样就行了,此间事了,瑶儿,我
们也走吧。」

  「等等。」季二在身后,叫住冉绝说道「公子,还有一事,那件法宝的事情
还未跟您禀报。」

  「什么宝贝?」

  季二摇头答道「小妖不知。」

  「不知?」冉绝皱眉。

  褚大接话道「回禀公子,这宝贝还没有落到我兄弟手里,所以委实不知。」

  「这倒是奇了。」冉绝回身说道「你们兄弟两个,既然没把这东西拿在手里,
为何知道这是宝贝呢?」

  褚大回答「不瞒公子,这宝贝就在我坟墓下方数十米的一处洞穴内,我兄弟
最终能化形成人,还多亏这宝贝散出的血煞之气,化形之后,我兄弟两个也曾想
法下去,取得宝贝,然而却难以接近,因此不曾见过这东西到底长什么模样。」

  「哦?」

  二妖既然是得了那东西散发的血煞之气成妖,按说跟那东西也该有些渊源才
是,怎会连接近都接近不了呢?

  「那东西周围有阵法保护?」

  「是。」褚大点头答道「只是小妖见识浅薄,并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阵法,
所以一直不得其法而入。」

  「这样啊。」冉绝点点头,问道「那地方隐秘么?」

  「隐秘。」褚大回答「藏宝之地,还在小妖生前坟墓的下方几十米,周围又
有小妖布下的迷踪匿形阵,轻易不能有人发现。」

  既然是这样,冉绝也不着急了,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过几日再说。」

  又交代几句,冉绝才带着夙瑶飞离此处。

  「恭送公子。」

  「姐姐慢走。」

  二人在空中飞行,夙瑶靠在冉绝身边,忽然开口说道「这三人之间……也是
一桩奇事。」

  「可不是。」与夙瑶不同,冉绝这会儿想得都是三人淫乱的那副场面,点头
答道「还真是有趣。」

  他自己不知,这种事情他早已经与另外两只女妖体验过了,只是脑中失忆,
不记得而已。

  就是不记得,冉绝才对这种新奇的玩法感到好奇,凑到夙瑶耳边,说道「瑶
儿,你说我们回去也试试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夙瑶被他这一句问得不知所云,目露疑惑之色。

  「就是……」冉绝嘿嘿淫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什么?!」夙瑶大吃一惊,又羞又怕「才不与你做这等荒唐事……」话说
一半,又神情哀伤地说道「难道郎君舍得将妾的身子给别人亵玩吗?」

  对哦,冉绝这才想起来这种事情并不是自己就能做成了,以他的占有欲,别
人看着夙瑶的身子都不成,哪肯把她送到别的男人怀里,于是赶紧哄道「不做不
做,我才不舍得把瑶儿给别的男人呢,刚才为夫讲笑话呢,讲笑讲笑。」

  「哼。」夙瑶半真半假的也恼了,说道「郎君若是将妾送人,那妾就死在郎
君的面前。」

  「我才不做那样的傻帽呢。」冉绝将夙瑶的身子搂紧「我的宝贝瑶儿,为夫
的好宝贝哟,来,让我亲一个。」

  ……

  夙瑶心中发甜,却也被他肉麻的不行,无奈之下,只得张嘴给他亲了。

  一会的功夫,二人牵手飞入城里,又在家中落下,夙瑶便去安排午饭茶汤,
而冉绝则留在房中歇息,又过一会,饭菜齐备,夙瑶正服侍冉绝吃饭时,就听外
面小红匆忙的走进院里,在门口说道「少爷,外面那位姑娘又来了。」

  「什么姑娘?」

  小红如实答道「就是上次少爷不在家时来的姑娘,长得很漂亮的那个,夙娘
子还见过一回呢。」

  冉绝把目光看向夙瑶。

  夙瑶满脸含笑,放下手中的食箸,对冉绝说道「昨日就与郎君说过,没想到
今天就来了,往日情债上门,郎君去见见吧?」

  「啥?」冉绝一时头痛,这平白冒出的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十四章:昔日重逢

  冉绝并不清楚自己失忆之前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做过一
些什么,前尘种种,他除了几片儿时的残碎记忆之外,他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

  只是深夜无人或者清修转醒时,他的脑海伸出总能跳出一些莫名的思念与眷
恋来,梦中也总有几个身影与自己百转千回,醒来后又消失无踪,任凭自己想破
了脑子,也记不起来梦中那人究竟是谁,什么名字,又是一副什么模样。

  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了,总之失忆这事就让他随缘吧。

  如今有故人上门来,按理说冉绝应该高兴才是,不管是送上门的前情也好,
亦或者寻情债的故旧也罢,见上一面,总能知道自己以往的一些事情。

  然而坐在客堂的椅子上,冉绝的心情却并不开心,反而是有些忐忑,至于究
竟为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边,您请这边来。」

  外面的回廊处,传出门房汉三的声音,跟着是一个个轻飘飘的脚步,走过窗
前,依稀可以看见是个女人身影,冉绝把目光转到门口,正巧与那女子四目相对。

  长发束起,斜插三只凤头金钗,中有玉簪,尾缀三珠美玉步摇,凤目明眸,
柳眉如月,眼中楚楚含情,其下琼鼻妙口,樱粉芳唇,显得无比诱人,这极美的
五官合在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上,更显得天姿国色,娇媚无双。

  她穿一身锦料凤纹红宫装,丰乳美臀,身量袅窕,步履之间,袅娜莲步,顾
盼生情,说不尽的妩媚娇柔。

  光从外貌上看,这无疑是一个极为漂亮的美人,而且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材,
都极为符合冉绝的胃口,但不知为何,冉绝光是看到这张脸,心中就横生一股恼
怒怨恨之火,以至于看过一眼之后,脸色登时便冷。

  而门口的御琴雪,这时也已然愣住,眼前少年的容貌身量长了几分,也变了
成熟许多,但御琴雪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那个当日在平湖边上要了她的身子,
最后又被她绝情抛弃的那个少年郎。

  『郎君,你叫我找你找得好苦。』

  心思流转之间,只见冉绝的面色一变,陡然间已经极为冷峻,他转过头去,
不再看御琴雪的面容,而是拿起茶盅,浅浅的饮了一口,淡然问道「汝是何人?」

  御琴雪心中一苦,果然是自己当日造下的孽,以至于二人再相见时,情郎的
称呼,都变成了一个「汝」字。

  终归是自己绝情在先,而且又有求于他,御琴雪自知理亏,于是放低姿态,
前身一礼,柔声答道「奴家是夫君是道侣。」

  「道侣?」冉绝横眉瞥视一眼,口中说道「我怎么不认得你?」

  「……」御琴雪无言以对,当日自己弃他在前,而今自己上门时,他拿出这
幅态度,不就是怨恨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么?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御琴雪此时心中悔恨交加,看着眼前少年那副冷
漠与嫌恶的表情,宛如利刃割心,痛苦不已。

  「夫君。」御琴雪一声跪下,美眸落泪,哀求道「前事种种,千错万错,都
是奴家一个人的错,还求夫君不计前嫌,给琴雪一次改过之机。」

  又是下跪又是啼哭的,看起来并不像作假,但冉绝心里对她那股怨恨嫌恶的
心思也是真的,见到御琴雪下跪,也不去搀扶,只站起来,转过身子,以示不受。

  御琴雪膝行几步,爬到冉绝身前,口中颤声娇呼道「夫君……」

  她生得又美,语调又娇,这下垂泪啼哭之下,越发的惹人生怜。只是不知为
何,越是看到她这副模样,冉绝就更是不耐烦,再次挪步走开。

  「呜呜……」连续两次,冉绝都对她的道歉不予接受,御琴雪登时心如刀绞,
面色发白。

  然而眼前这人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御琴雪无论如何都要抓住,无奈之
下,只能膝行再次赶上,抱住冉绝的大腿哀求道「夫君,奴家自离开夫君以来,
守身如玉,恪守贞洁,再无与第二个男子接触,还请夫君看在当日之你我夫妻之
情上,再给琴雪一次机会吧,哪怕是降位做个炉鼎玩物,奴也愿意全心侍奉,不
敢再有丝毫懈怠。」

  按说此等温香软玉在前,以冉绝的性格,根本耐不住这样的哀求,只是今天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脑子里全是对这个女人的怨恨厌恶,挪了两下腿,发觉被御
琴雪紧紧抱住移不开之后,低下头冷冷说道「你既然说与我是夫妻,那我问你,
我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夫君名叫冉绝,家……家……」

  她与冉绝相遇,不过平湖一夜而已,就连这名字,都是最近才知道,冉绝住
在哪里,就更是不知了。

  「哼。」冉绝一声冷笑,再次开口问道「既然说是夫妻,那我几时生日,平
常又喜爱些什么?」

  「……这……」

  「滚!」冉绝一脚踢开她,冷冷说道「一问三不知,如此夫妻,不如不做!
你我既已分别,就莫说什么从前情分,若是还有名分挂连,我现在就写休书一封,
叫你拿着走人。」

  御琴雪被她一脚踢倒,满身的华丽锦衣沾满了地上的灰尘,躺在地上,看着
一步步离开的冉绝,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的看着离去的冉绝。

  「夫君……夫君啊……」

  可惜冉绝根本不再理会她一点凄惨的哀求,一脚迈出房门,身影转眼间便消
失不见。

  「呜呜……」御琴雪瘫软在地,心如死灰。

  『叫你当日作孽,御琴雪,这都你的报应啊。』

  ……

  离开了客堂之后,冉绝心思纷乱,愈加烦闷不已,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妻子,
直接把他的所有好心情都打破,以至于走出门后,冉绝满心都是暴戾。

  这等情况,若是回到卧房冲着夙瑶撒气,冉绝自己又舍不得,只能转过头来,
往赵琅暇的房间里走。

  一路转到赵琅暇房间,正巧看到美妇自己在房中带着,冉绝二话不说,转身
关门。

  对于冉绝的忽然到来,赵琅暇根本没有预料,但这并不妨碍她理解冉绝的来
意,也不说话,转身起合上窗户,再来迎上冉绝。

  二人皆是一言不发,仿佛无形中有了默契一般,赵琅暇来到床边一件一件的
解着身上的绸缎衣服,等到脱完时,冉绝便一下把他扑倒了床上。

  看着眼前这位美艳端庄的美妇顷刻间已变成了一身赤裸的欲女,冉绝一把扯
住她的头发,按向自己的下身。

  「唔……咕噜……」

  肉棒陡然送到嘴边,一股男人特有的腥气直冲鼻腔,赵琅暇急忙摇头说道
「你……你等等,我自己来。」

  「好。」冉绝一口答应,离开床榻,随便在屋子里找了张椅子坐下。

  美妇跟着膝行过来,凑到冉绝的胯下,一头原本梳理的精致的鬓发被冉绝扯
乱,钗坠鬓散之间,露出一股别样风情来。

  张开红艳的嘴唇,一口含住眼前的肉棒,舌头又伸又缩、又舔又舐,不时扫
过敏感的龟头,一双美眸不时抬起望着冉绝,隐约间有几分哀怨沉闷的色彩流露。

  一会之后,赵琅暇从冉绝身上爬了起来,哀怨的看着冉绝。

  不过此时的冉绝并未注意到这些,他只是在一味寻求这快感,挥散心中莫名
的怒气,至于眼前美妇所有的感知,统统视而不见。

  旬月未见,美妇早被他洞玄功法控制的身体早已变得极度饥渴,再说她又是
虎狼之年,往日没人撩拨还好,一旦放开了欲望的闸门,又怎能轻易的止得住?

  肉棒吮吸之间,赵琅暇的脸上慢慢显露欲火难忍的淫荡模样,身躯轻轻摇摆,
简直就像是在诉说她还没得到满足一般。再看她全身赤裸洁白的肌肤,重新变得
丰满挺拔的胸脯,一对高挺肥嫩的美乳随着身躯的轻轻摇曳而生出阵阵乳波,纤
纤细腰,小腹圆润,屁股肥翘椭圆,粉嫩嫩、白光光,胯下阴阜坟起,再下的美
穴居然在没有受到任何撩拨的情况下就已渗出汁液。

  成熟美艳的娇颜上,逐渐闪出淫荡骚媚的色彩。

  冉绝低头看去,终于在赵琅暇那曲线分明的娇躯上,发现了美妇无形的饥渴,
于是露出一个笑容来,挑起她的下巴问道「怎么,我这十几天没来喂你,就已经
骚成这样子了?」

  「谁叫你总也不来……」美妇伸出舌头,艳媚的眼神看向冉绝,手掌握住自
己胸前的乳肉自顾自的揉捏起来,下身的屁股主动摆动摇挺。

  「若是你再不来,奴家就要找别人了。」

  「你敢!」冉绝顿时大怒,一把扯起地上的赵琅暇,抱着她扔到床上,合身
扑上,一巴掌扇在美妇的脸上,凶相毕露地说道「看我今天不肏你这个荡妇。」

  挨了一巴掌的赵琅暇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甚至连委屈的神色都没有一丝,
反而愈发淫浪地说道「是,我是荡妇,今天你要肏不死荡妇,明天荡妇就去外面
偷汉子。」

  身前丰满成熟美妇一再拱火,冉绝终于再也忍不住,挺着肉棒,在穴口沾些
嫩穴里流出来的淫水,下身用力一挺,「滋」的一声,虬须纠结的硕长肉棒顿时
全幅灌入嫩穴。

  如此壮硕的家伙陡然而入,赵琅暇粉脸变白,娇躯痉挛,痛苦的哀呼道「呀……
慢,慢点……好痛……太,太粗了。」

  冉绝则感到好受极了,肉棒插在美妇那紧小、暖滑、湿润的骚穴那种又暖又
紧的感觉,使他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说不出的舒服,看着美妇那痛苦的样子,
冉绝不禁问道「喂不喂得饱你?」

  赵琅暇娇吁吁的说「喂得饱……嗯……你……你慢点……涨得我受不了。」

  冉绝一边揉玩美乳,一边扛起赵琅暇的一双美腿,再将肉棒抽出几分,随即
用力插入。

  同样旬月没受宠爱的赵琅暇立生反应,娇吟道「哦……好大……好胀。」

  连续抽插几下,冉绝又舒又爽,而美妇嫩穴淫水愈发泛滥,顺着肉棒抽插之
间泊泊的流出。

  几下请缓的抽插之后,冉绝猛的用力一挺,肉棒再次整根到底,紧紧被嫩穴
包套住,龟头顶住花心,一吸一吮,赵琅暇痛得咬紧牙根,嘴里「啊」的一声。

  赵琅暇只感觉龟头碰到了子宫花心,一阵从未有过的舒畅和快感,在剧痛之
后由嫩穴传遍全身,痛、麻、涨、痒、酸、甜,真是百味杂呈,百种滋味难以形
容。

  此时,赵琅暇感到冉绝的肉棒像一根烧红的铁棒一样插在嫩穴里,火热坚硬,
虬须纠结,棱角分明,塞得嫩穴涨满。

  久旱的欲望被稍稍浸润,美妇的屁股主动往上一挺一挺地迎送,粉脸含春,
媚眼半开半闭,娇声喘喘,浪声叫道「好人儿……插的……好美……好舒服……
快……快用力。」

  在赵琅暇的身上,冉绝总能体会到一种别人常人的骚浪,那种不同于夙瑶也
不同于自己遇到的任何女人那种贱媚。

  他被赵琅暇身上的欲望所感染,随着赵琅暇梦呓般地呻吟浪叫不住的挺动肉
棒,反复抽插,在美妇身上不断挥泄快感,释放欲望。

  「好肏……好肏,再深些……」

  随着美妇的声声淫叫,冉绝反复抽动着肉棒,时轻时重,进出不停,赵琅暇
也将她的屁股往上挺摇,迎合着冉绝的抽插。

  冉绝的肉棒每撞到美妇的花心上一次,赵琅暇的娇躯就会抽搐一下,而她每
抽搐一下,嫩穴也会紧夹一次,直到她暖穴里一股滚烫的阴精直冲龟头,冉绝这
才狠力一压,肉棒整根停在穴中,静静享受。

  美妇的子宫口像一张小嘴似地含吮着冉绝深深操入的大肉棒,那种又暖又紧
的感觉,让人无限销魂。

  冉绝缓缓地把肉棒往外抽离,直到只剩一个龟头含在美妇的穴口,再用力地
急速插入,一下猛干,直接把刚刚经历高潮的美妇肏的浑身打颤,两眼翻白。

  「爽了?」

  「是……嗯……」

  肉棒抽离再刺。

  「还敢不敢偷汉子了?」

  肉棒深插到美妇的花心里,让赵琅暇娇躯不停地颤抖、小腿乱伸、肥臀猛筛,
全身像蛇一样在床上不住的扭动。

  「不敢了,再也不敢偷汉子……呜呜……又来了。」

  随着冉绝的啪啪抽动不停,赵琅暇慢慢只知道本能地抬高大屁股,把嫩穴上
挺,再上挺,舒服的媚眼如丝,气喘吁吁浪叫「好人儿……要……要被你,肏死……
了。」

  此时的赵琅暇一脸的淫浪媚相,勾魂荡魄,看得人心摇神驰,下身的嫩穴紧
紧裹住肉棒,冉绝被美妇一声一声的呻吟催得性起,放开手脚,大起大落,猛抽
狠插,毫不留情,而身下的美妇是在他的进攻之下曲意迎逢,上面嘤咛声声,放
声浪叫,下面淫水滋滋,啪啪作响。

  「呀哼哼……上天了……痛快死了……」

  冉绝连插数百下,只感觉龟头一热,一股阴精袭向龟头,美妇居然在一刻钟
的功夫连泄两次。

  「哼。」冉绝一把握住美妇胸前饱满的乳肉,就这么压在她身上把玩起来,
嘴里说道「这么不顶事,还敢说出去偷汉子,找打!」

  美妇双目无神,喃喃说道「不敢了……不敢了……」

  她是爽了,然而冉绝却根本没有进行,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把她的身子
摆成侧躺,再次扛起美妇的一条美腿,肉棒挺直,对准那骚水湿淋的阴穴贯入,
重新塞满了那紧膣的浪穴,挺著腰一抽一送的干了起来。

  这种侧身插入的姿势冉绝还是头一次尝试,果然有一种别样的滋味,极其舒
畅销魂的感觉刹时席卷肉棒,仿佛不同美穴的滋味瞬间令冉绝乐趣顿生。

  而身下的美妇被插的一声娇吟,胸前两只雪白的乳房跟著节奏晃动起来,前
后左右颤荡不停,随着冉绝下身不断用力的抽送,美妇不住的扭动着身子,努力
迎合。

  然而这个体位之下,她的一条腿被坐在身下,一条腿被扛在肩上,下身根本
难以活动,只能苦闷的被动承受,下身的每次抽送都象是插到子宫的最深处,刺
激之下,美妇白皙细滑的俏脸变得嫣红,一身香汗淋漓,像是扑上了一声水润的
油脂,愈发显得晶莹诱人。

  重启方才一般的激烈性爱,美妇嘴里的淫叫的花样一时全部消失,只变成一
声接着一声的重复音调。

  「啊……啊啊……」

  怒耸的阳根在泥泞的花径里急速抽动,紧缩的花房褶皱亲密无间地摩擦著充
血肿胀的肉棒,妙不可言的如潮快感伴随著二人的动作,一波一波传来,舒爽的
几欲令人飘飞销魂,彷佛进入了传说中的极乐仙境。

  美妇上下迎合不得,只能扭着细腰,淫荡的随着他的虎腰抽送,前后挪动屁
股,随著肉棒的一进一出,呻吟浪叫高低起伏,声声不断。

  冉绝抓住她丰满浑圆的美臀,随着自己的每下挺近抽插不住的揉玩这美妇的
肥美臀肉,干到兴起,便扬起巴掌,一掌抽在美妇浑圆性感的美臀上。

  「啪!」

  「啊……」美妇一声淫浪的呻吟,双手挥舞,发觉无物可抓之后,只能抓住
自己胸前美乳,用力揉捏。粗壮的肉棒在她的身体里颤动抽插著,过度充实满足
的感受让美妇仿佛无法驾驭住狂乱的自己,只能忘情的呻吟起来。

  肉棒在越来越湿滑的花径中来回抽动、轻擦,在抵达那花径深处逐渐绽放的
花芯时停止不动,龟头顶住花芯处最敏感娇嫩的花蕾,冉绝微微用力,不住地旋
转搅动,感受著,花芯吞吐的酥软滑腻,体会著花径肉壁吮吸的紧缩销魂。

  这阵紧致销魂的包裹让冉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精关,压住赵琅暇的娇躯,
开足马力,连续几十下的狂猛挺动之后,终于在美妇的穴中释放出火热浑浊的精
液。

  「别……别……」美妇惊声呻吟,连声催促道「等等,再来……再来……啊……


  一阵火热的精液喷涌在花心上,赵琅暇仅差一丝的高潮被生生烫了出来,但
却根本没有刚才那种极致的畅爽滋味,只能叹息一声,默默享受这次不算圆满的
高潮。

  「唉……」

             第十五章:上门封赏

  听到美妇的一声叹息,冉绝开口问道「怎么了,没给你这荡妇肏爽?」

  「没……」赵琅暇急忙否认,说道「只是一时感叹而已……你不用管。」

  一发射完,冉绝心里的怒气也放出去不少,揽过美妇成熟美艳的身子,问道
「你……你还对我用这种称呼吗?」

  「不然呢?」美妇双颊微红,脸上带着满足之后的高潮余韵,叹声说道「那
管你叫什么?女婿……夫君……奴家正牌的夫君可就在正房的床上躺着呢。」

  听到这话,冉绝一时默然,只是这件事说到头来也不算怪他,冉涛若是不来
图谋他的性命好处,冉绝又怎么会一怒之下,把冉涛变成今日这般的活死人呢?

  想到这处,冉绝忽然露出一个恶趣笑容,那冉绝身体不能动,但听觉绝对灵
敏了不少,自己和美妇以及他女儿在这房中的每场欢好,估计这冉涛都能听得一
清二楚吧。

  赵琅暇见他半天没反应,还以为冉绝又生气了,便故意说道「这点小事你又
生气了?」

  「没。」冉绝摇摇头,手掌握住美妇的挺拔丰乳,说道「我只是再想一点事
情……后庭能用么?」

  「……能。」美妇小声答道「只是一直没用膏油浸着,一会你插的时候要涂
些膏油进去才行。」

  「成。」冉绝贴紧美妇的身子,两手握住美乳胸前两团丰盈的乳肉,放在手
里肆意揉玩,胯下就任半软的肉棒在美妇湿滑紧嫩的美穴里面放着,由着紧致的
裹夹,慢慢的在美穴中恢复活力。

  旬月不见,美妇的身子似乎更加年轻了一些,身段愈发的凹凸有致,就连胸
前的两团美乳亦是变得丰盈挺拔,愈发有肉,甚至连修为都增长了一些。

  然而这些事情的苦处却只有赵琅暇自己知道了,变得年轻了,也变得更加难
忍欲火,甚至有时连做梦的时候,梦中都满是冉绝的身影和与他缠绵的经过,至
于修为,增长了倒是没错,但赵琅暇却根本使用不了。

  就算她再是无知,也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就是身后的这个男人,把她变成了供他来修炼的炉鼎了……

  「这奶子也漂亮了许多啊。」冉绝躺在赵琅暇的身后,偶然想起自己洞玄功
法化解毒元的事情,便把真元转入内息,查看自己体内的情况。

  体内三种功法,黄庭心法并不用经脉运行,反倒是更像一种心性修为一般,
灵元停留在上府识海之中,就算修炼,也只需要闭目静心即可,倒是有些像佛门
所谓的「冥想」。而灵宝真元则是存于全身,并不止于经脉之中,肌血骨肉、五
脏六腑,甚至偶尔还和其他两种真元交融运转,通彻身心。到了洞玄功法这边,
就是实打实的按经脉运转了,存于奇经八脉之内,最后归于丹田气海之中。

  经脉之内,得益于归来之后与公孙棠华与夙瑶的双修,在草原所中的毒元已
经完全消失了,腑脏之中也不见毒元的踪影,想必是完全祛除了毒性,丹田处一
颗金色的内丹安静的躺在其中,上面顶着的,就是在草原上救了自己一命的「破
麻布了。」

  破麻布依旧是那副老样子,灰蒙蒙、破烂烂,直到现在,冉绝看这个东西,
依旧生不出什么好感来,不过好感归好感,作用是另外一方面的事,光凭它能在
草原救自己一命,冉绝就必须留着它。

  赵琅暇在床上躺了一会,只觉身后的冉绝忽然沉静下来,便问道「你想什么
呢?」

  「……」

  「嗯?」

  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赵琅暇缓缓从冉绝的身前挣脱开来,下身的蜜穴脱出肉
棒,撑起上身,回头去看冉绝的情况。

  她这一回头,正好与冉绝四目相对。

  冉绝躺在床上,看着艳色逼人的美妇身无寸缕,淫态十足地看他,开口说道
「怎么起来了?」

  「正要问你。」赵琅暇眼神忽然飘忽起来,捡起床上散落的头饰、金钗开口
说道「刚才在想什么呢?」

  「没……」冉绝答应一声,手指沿着美妇光润的臀沟一点一点滑下,然後按
住那个柔软的凹陷「去拿膏油过来吧。」

  美妇转身下床,走到室内的梳妆台前面,拉出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
的细颈瓷瓶,回身递给冉绝说道「这个就成……用瓶颈直接倒进去就能用。」

  瓶颈细长,低下是一个两寸左右的椭圆肚身,冉绝拿在手中,左右晃了晃,
重是挺重的,里面却没什么声响,拔开瓶塞一闻,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燥热香气,
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膏油。」美妇面色微红,并未把仔细解释,只是在他身前跪倒,把一双丰
满挺翘的大白屁股翘起耸立,上身撑在床上,两手分开白腻的听肉,露出臀间又
小又嫩的屁眼儿。

  冉绝拿着膏油凑上前去,伸出一指轻轻一点,美妇的屁眼便立即紧紧缩起,
层层褶皱堆叠起来。

  「你这处怎么也……怎么这么点时间没见,就变得又圆又小?」

  什么原因,赵琅暇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她只以为冉绝是明知故问,所以也
懒得回答,只说道「我也不知。」

  「不知就不知。」冉绝倒出一点膏油放在手上,涂在美妇的肛口微微浸润,
随后伸出一指,插入肛内。

  「嗯……」美妇轻声一哼,肛口陡然夹紧,随即有慢慢放松下来。

  手指在里面来回抽插试探几下,冉绝倒置瓷瓶,一下插入到美妇的后庭之内。

  「啊!」

  翘臀浑圆高耸,一只瓷瓶倒置在中间,显得妖艳无比。

  「哈!」冉绝一拍美妇的屁股,兴奋无比,拿着手指轻轻敲击瓷瓶的瓶底,
敲完之后又握住瓶身,拿细长的瓶颈在美妇的肛口内外浅浅抽插。

  膏油随着一下一下的戏弄抽插,滴滴浸润到后庭之内,赵琅暇咬唇苦忍,对
于的后庭中生出的莫名感知,惊骇莫名。

  插了几十下,冉绝把瓷瓶只留一个瓶口留在美妇体内,握住瓶身左右摇晃,
发觉里面没有声响之后,便果断的拔出瓶嘴,扔到一边,随后把美妇按成跪姿后
仰,然後挺起肉棒,用力捅入。

  「啊!」赵琅暇一声痛叫,雪团般的白艳粉臀颤抖着收紧。

  她这后庭因为身体被炼化成炉鼎的原因,已经变得紧密无比,狭小得几乎插
不进去,冉绝用力插入,充满弹性的肛肉紧紧包裹着棒身,就像被人紧紧握住一
样,就算用了满满一瓶的膏油,一时也是紧紧箍住,寸动不得。

  如果是平常女子,肛洞此时多半已经受创,但赵琅暇毕竟不同,而且毕竟是
冉绝的炉鼎,反倒是肛洞越绷越紧,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这么紧?」冉绝奇怪道「里面没伤着吧?」

  赵琅暇颦眉回望「没……」

  冉绝这才放下心来,知道这美妇终究是熟透了的身子,屁眼儿小是小,但承
受力惊人,于是一口气捅到根部,来个尽根而入,然後用力挺动起来。

  美妇大半身子都趴在床上,脑袋压在一方枕头上,由双手抱着,随着冉绝的
抽送,圆润丰盈的大屁股被撞的肉波阵阵,跨间连带着刚才插穴时流出来的淫水,
湿淋淋的发着湿媚的艳光。

  「唔……你……你轻些,不要一下就……那……啊……那么深。」

  赵琅暇双手抱在枕头上,眉头紧紧颦着,被插弄得连声尖叫,一句话中,断
断续续的说了几口气才说完。

  冉绝拿起她一只手,放到臀後,让她摸着肛中那根只留短短一截在外的肉棒,
笑道「你瞧,这不是全装进去了?」

  留在外面的肉棒不过一寸左右,指尖左右一触,便是冉绝的小腹与自己的肛
口了,美妇羞态毕露,讨饶道「你……你轻一些……我……奴家后面……好胀……
屁眼儿都要裂开来了。」

  冉绝运动洞玄真元,勾动美妇体内的功法,真元挥散开来,美妇登时浑身一
软,双目渐渐变得迷茫起来,螓首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来回摇摆,嘴里也不再说痛
拒绝,只一声一声又软又媚的娇哼,美臀贴着冉绝的小腹,夹着肛内的肉棒,冉
绝身前来回摇晃。

  冉绝还是头一次发现洞玄功法还有这样的妙用,愈发觉得有趣,鼓动真元,
再送过一缕过去。

  美妇浑身一颤,随后整个身子都像失去骨骼一样,变成绵软无比,任他抽插
淫弄,浪叫声声。冉绝一口气插弄了足足两刻种,直到美妇的屁眼儿被肏得发烫,
里面的一整瓶都要干了,整个被干的瘫软,丰臀打颤,才「啵」的一声拔出肉棒。

  肉棒一出,美妇的臀间留下一个又粗又圆的肉洞,冉绝低头看去,甚至能清
楚看到肛内的嫩肉还在不住痉挛。

  冉绝站起身,把美妇抱到腰间,摆成一个坐莲的姿势,分开她的双腿,改后
庭为蜜穴,挺身而入。

  这个姿势之下,赵琅暇只能双手抱住冉绝的脖子,一双雪嫩丰盈的双乳贴在
冉绝的身前,屁股被冉绝托在手上,上下颠簸,那根肉棒在她湿淋淋的穴中不停
出入,每一下都捣入蜜穴尽头,重重撞上花心。

  这会美妇已经稍稍回过神来了,只是由后庭换到蜜穴,快感仿佛升上云巅,
在洞玄真气的加持之下,美妇失神地尖叫着,长发散乱,丰腴的肉体像条白蛇般
在冉绝的怀里蠕动着,随着肉棒的进出,下身淫液泉涌,充满肉感的丰臀在冉绝
的托举拍打之下不住变形。

  持续的没一会的,冉绝的动作陡然加速,冲刺之后,一汪精液深深射在美妇
的蜜穴深处。

  美妇紧紧的抱着冉绝的脖子,脑袋压在冉绝的肩膀上,嘴里呜呜出声,也不
知是哭是美。

  ……

  啼哭半晌,好容易止住,便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以为是冉绝回心转意,御
琴雪急忙抬头,谁知道走来的却是夙瑶。

  见到夙瑶,御琴雪登时窘迫。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才没那个心思。」夙瑶满不在乎的摇头,说道「郎君乐意宠谁,娶哪个
纳哪个,那是郎君的事情,我并非妒妇,也不是郎君正妻,笑你有什么意思。」

  「那你来做什么?」

  夙瑶跨步进门,走到她的面前,淡淡说道「你真想郎君纳你进门?」

  御琴雪猛然抬头,愣愣的盯着夙瑶。

  「你若真想进门来,就先告诉我,你和郎君发生过什么?」

  ……

  其实夙瑶来找御琴雪,这个问题并不难解答,随着将来公孙家姐妹进门,这
家里必然要进行一场关于争宠的暗斗,而这种事情,夙瑶光靠自己是肯定不行的,
所以她需要找帮手,而眼前的御琴雪,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她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御琴雪趾高气昂,公孙棠华的威胁还未出现,自然
不会是夙瑶选择的对象,但现在她已经成了这幅模样,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
会再成为夙瑶的威胁。

  ……

  话分两头,那边冉绝的一场厮杀也已经告一段落。

  心中的怒气都放了出去,冉绝靠在床榻边上,地上的母女两个正并排的跪在
胯下,小嘴殷勤的舔舐着半软的肉棒,屋里安安静静,除了滋溜滋溜的舔舐声音,
异常的平静。

  面对这母女两人的时候,冉绝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也懒得说,懒散
的用手揉揉赵琅暇的脑袋,挥出一道真元打开窗户,看着院里种植的花草。

  看了一会,赵琅暇又服侍他穿上衣服,刚穿到一半,外面就传来小红的声音。

  「少爷,门外又有人来找你了。」

  「谁?」

  小红在门外答道「是个男的,说是叫什么李恺,带着好大一群人呢。」

  「哦,我知道了。」

  冉绝答应一声,待赵琅暇给他穿好衣服,迈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
往一边的主卧看了一眼,问道「那丹药还有吗?没有我过两天拿些给你。」

  「还有些。」美妇淡淡说道「不必了。」

  冉绝也不停留,推门便走,小红在门口等着,见他出来,还没等说话,就听
冉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夙娘子告诉我的,少爷,门外好大一帮人呢,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既然小红说是一大帮人,冉绝再在客堂候客就显得有些不礼貌了,所以直接
前往门口迎客。

  到了门口,只见李恺穿着一身绿色官服站在领头,后面还有一个穿着青色绸
袍的小官,再后面就是十几个拎着各样器物的兵将了。

  看到这幅架势,冉绝立即心知肚明,前面慕容钊已经提醒过他,说是盟主赵
仲卿要封赏自己,想必李恺这次来,就是这个事情吧。

  「李县大驾,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他迎了出去。

  李恺拱手而礼,面露笑容道「唉,丹师见外了,某这次受盟主之命,前来封
赏丹师,未有通知便来上门,恕罪,恕罪。」

  二人客道一番,冉绝将李恺以及他身后的小官领进客堂,随后李恺展开黄帛,
宣读诏书。

  「我还用跪下?」他假意作势。

  「不必跪,不必跪。」李恺急忙搀扶起冉绝,说道「贤弟身为丹师,本就是
超然之品,盟主又特意吩咐,丹师立而听旨便可。」

  「好。」冉绝满口答应,站在李恺面前,就见他掏出一卷黄绸,双手展开说
道「诏曰,丹师冉绝,技力超凡,冠绝一州,又兼……特封为幽州盟奉贤阁特进
供奉,供丹师落脚居住。」

  「谢盟主。」

  领旨完毕,李恺又叫过身边的那个青袍小官,对着冉绝说道「丹师,这位是
盟主派来的近侍,还有几句话想问你。」

  「哦?」冉绝看向他。

  这小官二十左右的年纪,面白无须,满脸书生文气,稍显得有些文弱,见冉
绝转头过来,拱手道「秘书监儒林侍郎、瀚林秦海,见过丹师。」

  「哦哦,秦瀚林不必客气,盟主有何之意颁下?」

  秦海说道「盟主令下官前来,是有两句话想问丹师。」

  「什么?」

  「一者,盟主敬重贤士,更器重丹师之才,问丹师可能前往蓟城居住,方便
盟主当面询问请教。」

  「这个……」冉绝想了想,自己在泉州也是住,蓟城也是呆,倒也不成什么
问题,于是点头答道「前往蓟城居住,这倒不成问题,只是眼下我大婚在即,可
否容请奏报,使贫道大婚之后再前往蓟城?」

  「这是自然。」秦海含笑答应,又问道「盟主第二问,询问丹师能否上京一
趟,面见盟主,盟主求贤若渴,期望与丹师相见,也好在朝堂上封赏丹师。」

  『这赵仲卿还真是客气……』

  既然如此客气,冉绝也不能驳了赵仲卿的面子,爽快答道「盟主相召,贫道
自然奉命,贵使稍待,一会绝安排下家中琐事,便与贵使一到上京,面见盟主。」

  秦海急忙摆手,说道「丹师,海一介文弱书生,不通修真之法,无法飞行。
丹师若是上京,自行前去便可,到了蓟城奉贤馆内,自有人接待。」

  「哦?」冉绝惊讶的看着秦海,怎么盟主的亲信,居然是个不通修行的书生。

  被冉绝异色相待,秦海依旧是面色平常,说道「盟主之命,俱已传达,丹师,
下官告辞了。」

  「瀚林何必如此着急?留下歇息一番,再走不迟。」

  「不必了。」秦海摆手拒绝道「多谢丹师好意,秦海身负圣命,还有要事在
身,就此告别,丹师留步。」

  说是留步,冉绝还是送出了院门,毕竟就算是他是个凡人,另一层身份也是
盟主赵仲卿的近臣,不好怠慢了。

  回到客堂,再和李恺见面。

  「李兄。」

  「丹师。」李恺放下茶盅,说道「想不到丹师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在幽州
闯下了偌大威命,真是不凡之人啊。」

  冉绝摆手自谦道「谬赞,谬赞。」

  「唉。」李恺说道「怎会是谬赞?贤弟这趟,横行千里,出入草原如入无人
之境,杀得人头滚滚,叫胡虏血流成河,束手请降。又抱着娇妻美妾,圆满而归。
回来高官厚禄,封赏恩遇。修士逍遥,人生快意,莫过于此。恺在家中听闻丹师
故事,亦生出一股大丈夫当如是之心,何故说是谬赞?」

  这里面的凶险,冉绝自家人知自家事,是绝没有李恺说的那么快意的,只能
连连摆手,苦笑不语。

  「说起来,贤弟与公孙小姐的美事,已经随着战报,传遍幽州上下,好事将
近,恺特来送上一点心意,还请贤弟笑纳。」

  「啊……」冉绝一时无语,看着眼中藏不住那几分挪移之色的李恺,忽然头
痛不已。

  『这种花边新闻能不能少说说啊,真是的……』

  捂着脑袋,冉绝无奈说道「能不能叫盟主多提提杀敌立功的事,绝这点私人
小事,就不要再传了。」

 
作者: 上下铺    时间: 2023-8-15 01:00

             第十六章:路遇慕容

  送走李恺,冉绝回到卧房。

  夙瑶从房里迎出来,把冉绝迎进屋里,落座奉茶之后,开口问道「郎君去前
院见客,不知是有什么事?」

  「嗨。」冉绝叹一口气,说道「前一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女的,我也不知怎么
回事,一见她就心生厌烦,就赶她走了。」

  夙瑶知道他说的就是御琴雪,不过这会她也没提这个话茬,只是问道「那后
一个呢?」

  「哦,后一个是来封赏我的,叫我去蓟城一趟。」说到这个,冉绝转向夙瑶,
说道「明日一早我就启程,家中的事情就交给瑶儿你来操持了,往公孙家求亲那
边我也已经安排妥当,此行到了蓟城,我应当还能与丈人见上一面,就不用你费
心操持了。」

  夙瑶点头答应下来,又问道「那明日思云妹妹那边的事?」

  「这个也交给瑶儿你来做吧。」冉绝挥手拿出二妖的生魂来,递到夙瑶的手
里说道「总归是瑶儿你的主意,明日他们三人来了,就由瑶儿你来安排差事,日
后驱使若有不便,只要按住这两缕生魂,他们便无可反抗,还有什么事?」

  收下生魂,夙瑶说道「既然乡下田地有人照看,妾想着再布上几个灵阵,开
几块灵坪出来,种些灵药仙药,郎君日后炼丹,取材也方便一些,二则就算用不
到灵坪里面的出产,也能卖出去多条财路。家中现在收入吃紧,光靠眼下这些产
业,恐怕再有姐妹进门,妾这边就支不出用度来了。」

  「这算什么大事?」冉绝不在意的笑笑,揽着夙瑶的身子,说道「跟了冉丹
师,还能让瑶儿你受穷,这些是我这几个月炼丹得来的灵石,瑶儿你先拿着,我
去蓟城这段日子,再用法囊里面的丹药换些灵石来,至于灵坪之事,这聚灵阵我
倒是会布,只是灵坪里面的门道我并不清楚,待我去蓟城问问别人,回来再做。」

  夙瑶接过灵石收下,说道「既然如此,郎君就放心去吧,家中之事,尽皆交
给妾就行。」

  「还有一事。」冉绝忽然想起来,从法囊中把这几日炼制的丹药拿出来,一
应的递给夙瑶说道「棘奴那边修炼,少不得要丹药滋养,这几瓶丹药你拿给他,
另外这两瓶给你修炼的时候用,最后这瓶你明天打发人。」

  把这些事都安排妥当,冉绝一把抱起夙瑶走向床榻。

  「昨日让你逃了,今天无论和你都跑不了了。」

  「郎君……郎君饶命……」

  ……

  翌日清晨,夙瑶撑着酥软的身子,爬起来服侍冉绝洗漱穿戴,又送他离开,
直到看着冉绝的身影飞离不见,才对外面的小红说道「去县中五通客栈,甲字房,
请里面的人上门过来一会。」

  从泉州至蓟城,路途足有数千里之遥,不过冉绝自重新回到坐丹之境之后,
驾云的速度相比之前已经快上一倍,且真元绵长,途中不需休息,不过中途还是
在渔阳停留了一下,拜访慕容钊,询问求亲的这事怎么样了。

  不料慕容钊去辽东此时还没归来,就连慕容威也没再府上,冉绝也不停留,
告辞之后,一路往蓟城而去。

  临近中午,终于看到的幽州首府,蓟城。

  蓟城乃是幽州首府,同时亦是北国繁华第一城,与冉绝所在的泉州小县自然
不同,方圆千里之地,城墙十丈,且都是加持了法咒符文的青石制成,外部又布
置法阵,用以御敌,地上人头涌动,热闹繁华,空中修士飞流,不时就有修士在
冉绝的身边飞过。

  再往前走,就已经看到的蓟城外郭。

  东都外城,方圆数百里,城壕外有护城河,阔十余丈,大河边上,种植杨柳。
城门有瓮城三层,有四正门,六侧门。城上有士兵驻守,看守城防,再往里看,
亭台楼阁、宫宇街巷,繁华林立,数不胜数。

  冉绝在空中看着,目不暇接,几乎看花了眼。

  「这位道友。」

  回身一看,原来是一个驾驭的飞碟法器的中年修士,看到冉绝驻足观望,手
掐玄指,行礼说道「有礼了。」

  原来是个玄门修士,冉绝也手掐剑指,回礼道「道友见礼。」

  「原来是道门的同修。」那中年玄士说道「道友是第一次到这蓟城来?」

  「是。」冉绝答道「我来蓟城办些事情,道友叫住我,有何贵干?」

  「并无他事。」修士一捋颌下长须,说道「我见道友在空中观望,故而有此
一问,道友若不嫌微玄唠叨,就由微玄与你介绍一番这蓟城如何?」

  「哦?」还有这等好事,冉绝急忙拜谢道「不唠叨,不唠叨,劳烦道友了。」

  「好。」那玄士也不客气,飞到冉绝身边,指着下面开始介绍道「那处为蓟
城河道,穿城河道有四,南壁曰蔡河,河上有桥十一,曰观桥、宣泰桥、云骑桥、
横桥……」

  「停停停。」冉绝听得头大不已,连忙说道「道友不必介绍的这么详细,只
需知道大致地名便可。」

  「哦哦。」那玄士也是一挠头,说道「告歉,告歉,微玄平日习惯了,这边
简易些说。」

  那玄士指着城下河道,说道「此为蓟城河道,穿行城中,往来内外。白日运
送货物,士俗闲游,往来交便,皆用此河。晚间有画舫游船,可揽京中名妓,往
来游览,饮酒作歌,赏游夜景。」

  飞过此处,玄士指着城中的建筑说道「道友,你来看,这是我蓟城大内,盟
主便住在此处。」

  冉绝低头看去,只见大内正门上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云之
状。雕甍画楝,峻桷层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朶楼,朱栏彩槛,又有两阙亭相对。

  「此为大内正门。往前那处是宣德楼正门,乃大庆殿,再往里出是各处官员
办公场所,那处是枢密院、中书省,相对着的是奉贤、养贤两馆,左为朝中诸公
办事之所,右为盟主招揽的修士大贤修炼之处……这处是文德殿,那是凝晖殿、
紫宸殿,这是垂拱殿、皇仪殿。」

  冉绝摇头无语……

  「道友,不可往前了。」玄士拦住冉绝的脚步,说道「大内上空,禁止飞行,
我们往这边看。」

  「免了,免了。」冉绝急忙摆手,照他这个介绍法下去,自己就是在天上待
到夜里,也不见得能介绍完。

  当下拱手拜谢,说道「多谢道友与我介绍,只是贫道今日身有要事,耽搁不
得多少时间,若是改日有暇,再来请教道友可好?」

  「好好。」玄士含笑答应,他或许也知道自己唠叨的毛病,因此也没有怪罪
冉绝,只是说道「微玄李静平,请教道友法号。」

  「这……」冉绝实在想不起自己法号到底是什么来着,只能说道「贫道俗名
冉绝,眼下还未有法号,道友恕罪。」

  「哦。」李静平点点头,说道「如此,我称为冉道友便可,道友,舍下就在
大相国寺右间第二座就是,道友若是有暇,可来舍下小住。」

  「若得闲暇,一定叨扰。」

  「如此,静平就恭候道友了。」

  二人告别,冉绝也不再空中驻留,落云下地,停在一处大街上。

  街上人流涌动,刚刚落地,就闻到一阵香气传来,顺着香气转头一看,却是
街边的一家饮食铺子。冉绝飞了一上午了,见里面还有几处散坐,便转头迈入铺
子。

  一进铺子,里面的小二便笑脸的迎过来,看到冉绝装束,急忙开口道「客……
修士大爷,您请上座。」

  麻利的在靠边的位置擦了桌椅,请冉绝坐下,小二殷勤问道「大爷吃些什么?」

  第一次在蓟城吃饭,冉绝也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便说道「你们这店中,都
有些什么?」

  「大爷莫要瞧我们这店小,拿手的吃食绝对不少,有签酒炙肚胘、虚汁垂丝
羊头、入炉羊头、签鹅鸭、签鶏、签盘兔、炒兔、葱溌兔、假野狐、金丝肚羹、
石肚羹……」

  他一口气流利的背下来,还要再说时,却被冉绝叫停道「行了,就这些吧,
你刚刚说得那些,一样给我上来一份。」

  既然是修士吃饭,断无付不起饭钱的道理,小二也没有怀疑,回头喊道「有
甲字桌,上签酒炙肚胘、虚汁垂丝羊头、入炉羊头、签鹅鸭、签鶏、签盘兔、炒
兔、葱溌兔、假野狐、金丝肚羹、石肚羹,茶博士看差。」

  街边小铺,多是些市井俗人,平民阶层,哪有一下子出手这么豪气的,因此
这菜单一处,整个食肆的目光都向冉绝看过来。

  「……」

  冉绝只当没看见,坐在桌上,看着两边街道的过往的人流。

  就在这时,街边忽然出现一波人群,打头三个,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后面跟
着十多个称为小厮写作狗腿子的家仆,一群人招摇过市,驱赶行人,喝骂不停。

  「慕容兄?」

  「我给你说,昨夜那小元春……真是……冉兄?」

  二人相视一愣,慕容威面露喜色,走到冉绝的坐位前面,一屁股做下,说道
「冉兄也来蓟城了?」

  「是。」冉绝答道「盟主诏我进京,适才方到,慕容兄在此何事?」

  「左右无事,正要去甜水巷玩乐。」慕容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半口,
一口喷在地上,对着里面的店家说道「汝等这是什么玩意,换,换好茶来。」

  小二急忙出来赔罪「对不住,几位公子客爷,小的这就去换店里最好的茶来。」

  他这小店,以往不过接待一些市井俗人,谁知道今天居然来了一位修士,还
有三位大家公子,小二脸上赔笑,心中却是叫苦不迭。

  「来人,取些茶叶给他。」

  说话这人,正式与冉绝有过一面之缘的赵杞,叫下人抵过茶叶去,对着冉绝
拱手道「多日不见,冉兄可好。」

  「安好,安好,赵兄请坐。」与他客套两句,冉绝又对外面的曹鳞说道「曹
兄还在外面站着作甚?进来吃些。」

  曹鳞踱步进来,满脸不屑,坐在桌上,说道「冉兄怎么找了这等地方吃食,
忒也不雅,我等且去潘家楼,那里俱是灵坪太液养出来的灵菜珍品,岂不比这等
地方吃的过瘾。」

  「唉。」冉绝摆手说道「酒楼上品,日后再尝不迟,今日就在此处,尝些凡
俗风味,如何?」

  曹鳞这才作罢。

  四人分而落座,冉绝开口问道「适才我见兄长三人往来街上,不知去往何处?」

  「还能做啥,招妓饮酒呗。」曹鳞一摆手,说道「冉兄,提起这事,你可就
有些不仗义了。」

  「不仗义?」冉绝满脸不解,一头雾水,而坐在他对面的慕容威则是面色衰
败,一脸无神。

  「冉兄莫装无知。」曹鳞说道「月前我与慕容兄带回幽州的那个女修娘子,
是不是找你去了?」

  「女修?」冉绝沉吟一下,猛然惊醒,说道「御琴雪?」

  「对!」曹鳞一拍桌子,说道「就是那人,冉兄真是快活,我与慕容兄送你
美妾,前往辽东又娶了两房还不够,我与慕容兄带回来的这位绝色娇娘,居然与
你也有旧情,你算逍遥快活,名色双收,可把慕容兄害惨啦。」

  「这?」冉绝明白过来一些,说道「慕容兄,你也知道,某此前记忆丢失,
至今也未回想过来,与那位女修,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慕容兄若是喜欢,尽管
去追求就好。」

  「冉兄不必解释。」慕容威叹气道「男女欢爱,自有缘法,强求不得,倒是
冉兄你,一趟辽东,名动幽州,闯下赫赫威名,实在叫人钦佩。」

  说起这个,赵杞曹鳞两个也是一脸的好奇,问道「是极,冉兄,这辽东之行,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讲讲,叫我等也痛快痛快。」

  「哦?」

  冉绝还没说话,临桌的一个布衣打扮的书生便转头看来,嘴里挪瑜地说道
「阁下就是冉绝?」

  「是。」冉绝点头答应。

  那书生二十左右的年纪,面色醺红,一口酒气,踉跄的站起身子,对着冉绝
说道「阁下横行千里,出入草原,阵斩胡酋,智超常人,义信非常,有礼,有礼。」

  这本是一句夸人的好话,同桌几个,都听的面带笑容,含笑不语,唯有冉绝
与赵杞两个,面色陡然变冷,冉绝更是怒视那书生道「贫道招惹阁下了?」

  他不懂诗文词句是不假,可这绝对不代表冉绝就是个文盲了,事实上在神宵
岛的时候,宵涟连着兵书战略,诸子百家的知识也给他讲了不少,冉绝自然能听
懂书生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嗯?」书生神色一慌。

  冉绝面色冷峻,说道「你欺我等修士不实习经文,粗疏不堪吗?」

  「这……」同坐慕容威几个都是一愣,对冉绝这幅模样纷纷不解。

  「不敢,不敢。」书生被冉绝这话一吓,登时就醒了一半,说道「适才酒醉
糊涂,戏言,戏言尔,请尊修恕罪,宽恕则个。」

  他刚才说出那话,心中不忿是一,其二也是认定冉绝听不出那话里的真意,
这才敢说出那句话。谁知道冉绝根本不用反应就知道了其中的意思,反口一句就
把他送到了所有修士的对立面,他区区一个落魄书生,别说站在全体修士的对面,
就是冉绝一人发怒,他也是惹不起。

  「哼。」冉绝懒得理他,挥手道「滚。」

  「是是……」书生答应一声,掉头而跑。

  转过头来面对几人,曹鳞不解地问道「冉兄,适才你何故发怒?」

  赵杞开口说道「那酸儒明夸暗损,心里歹毒着呢。」

  「哦?」

  赵杞解释道「那酸儒开口称赞冉兄智超常人,义信非常,这就是骂人了,仁
义礼智信,是为儒家「五常」,那人只说智义信,便是暗骂冉兄无礼、不仁。」

  曹鳞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原来是这个意思,这等酸儒,出口就是这些叫人
听不明白的话,每日大道理挂在嘴边,谁能想到心中却是如此歹毒,真不知道二
公子用他们做什么来。」

  慕容威脸色一变,说道「曹兄,慎言。」

  赵杞淡淡说道「这等酸儒,皓首穷经,百无一用,只知冉兄在草原杀得人头
滚滚,血流成河,却不知能有今日这番太平景象,正是雷霆手段杀来的,可笑还
抱着什么仁义那套不放。」

  「约莫是谷梁、程朱之类的软骨儒生吧。」冉绝说道「好了,区区小事而已,
不必管他,小二,上酒来。」

  「酒博士,酒博士……快去温酒。」

  一会的功夫,酒菜齐备,几人就围着小桌吃了起来,慕容威毕竟心性不凡,
和冉绝聊了几句之后,至少面上不再是一副沉湎之色,至酒过三巡之时,忽然开
口提醒冉绝道「冉兄,你这次进京,可要小心一个人。」

  「哦?」冉绝看向慕容威「请慕容兄指点。」

  「赵叔通。」慕容威小声说了三个字,然后就提著吃菜,不再谈论。

  赵叔通这个名字,冉绝在泉州书院的时候已经听过一次,知道是盟主赵仲卿
的弟弟,也是幽州权势前几位的人物,不过具体如何,冉绝并不了解,这时慕容
威既然出言提醒,心中也暗暗记着,日后若是自己搬到蓟城居住,迟早要与之相
见,到时候小心一些便是。

  酒足饭饱之后,曹鳞又邀请冉绝蓟城的喝上画舫去玩乐。

  「曹兄,绝初到京城,本是为了面见盟主而来,今日已经耽误了一下午,还
望极为兄弟告知我一处地方馆驿,让我去歇息一番。」

  曹鳞爽快答道「如此,我等也不为难冉兄,盟主既然下了诏令,那求贤馆中
必定给冉兄预备了房屋席位,冉兄自去便是,哦,从这条街直走出去,转弯再直
走,尽头兵卒看守的地方,打听一下便到。」

  「多谢。」

  「唉。」曹鳞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我等至交好友,冉兄何必言谢,今日冉兄
款待,某……某已酒足饭饱,改日,改日我请冉兄几位到潘家楼吃天仙宴。」

  看得出来,曹鳞已经有些多了。

  赵杞并未喝多少,这会一边一个分别掺着慕容威和曹鳞,苦笑道「冉兄,就
此告辞,改日再会。」

  「改日再会。」

  四人分别之后,赵杞扶着慕容威在街上走,一边开口劝道「慕容兄,那女子
在杞看来并非绝色,何必如此念念不忘?」

  慕容威醉眼朦胧,脚步踉跄,低头喃喃道「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
生……」

  「别说慕容兄啦。」曹鳞接话道「真容将来赵兄见了就知,你若是看了一眼,
也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哦?」赵杞恍然说道「原来当日我见的那个,还是易容过的?」

             第十七章:馆驿琐事

  一路按着曹鳞的指引到了招贤馆,进门之后立刻就有个小吏迎了上来。

  见冉绝面生,小吏便开口询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我幽州盟招贤馆有
何贵干?」

  「哦。」冉绝说道「贫道冉绝,奉盟主旨意来蓟城面见盟主。」

  京中官吏,消息最为灵通,听到冉绝报出名号之后,立刻笑脸相迎道「原来
是冉丹师,鼎鼎大名,下吏如雷贯耳,只是馆阁自有规矩,还请丹师恕罪,请问
丹师可有信物为证?」

  「凭证……」冉绝想了想,把赵仲卿封赏他的诏书从法囊里面掏了出来,问
道「这个成不成?」

  「扑腾」小吏应声跪地。

  「哎。」冉绝扶起小吏,说道「跪什么,起来起来。」

  「不敢。」小吏恭敬道「还请丹师先收起诏书。」

  「哦,原来是这个。」冉绝点点头,把诏书收起来,然后问道「这回能证明
我了吧?」

  「能能能。」小吏一连说了三个能字,恭敬道「丹师,盟主早已为丹师安排
了下榻之所,请随下吏来。」

  跟着小吏绕过长廊,来到一处清雅僻静的小院,小吏热情的给冉绝介绍了这
屋里的陈设,又贴心的安排好了茶品点心,最后问道「丹师可要的沐浴亦或侍女
陪寝,下吏这边可以安排。」

  「免了。」冉绝答道「我不好女色。」

  ……得了吧,您的风流韵事都要传遍幽州。

  小吏心里含笑,面上却只能狠狠憋着,应和道「是,若无什么吩咐的话,下
吏这边就先下去了。」

  「去吧。」冉绝冲他摆手。

  「是,下吏告退。」

  小吏退下,冉绝就直接进了静室,在房中静修起来。

  ……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门外忽然出来脚步声,接着响起那小吏的声音。

  「冉丹师在否?」

  冉绝心中有些不耐,问道「何事?」

  「打扰丹师了,晋公府上派人来,请丹师去府上一会。」

  「晋公?」冉绝不解问道「晋公何人?」

  「晋公……」

  小吏正筹措间,身边的一人说道「我主晋公,乃盟主家弟,讳赵叔通是也。」

  赵叔通?!

  冉绝听得一愣,他怎么找到自己这里来了?

  不过既然找到了此处,奔着不亲近也不得罪的本意,冉绝还是开了门,抬头
一看,便见小吏的身边站着一个书生大半的中年人,三十左右的年纪,一身白衣,
头戴方巾,面容儒雅,颌下短须,显得成熟又深沉。

  「晋公门下门客欧阳汲,见过丹师。」

  「不敢。」冉绝还礼道「先生客气了。」

  二人见礼完毕,欧阳汲说道「久闻丹师大名,今日有幸相见,果然气貌不凡,
一派仙家风范。」

  冉绝答道「绝微薄之人,先生如此赞誉,愧不敢当。不知晋公召在下何事?」

  欧阳汲说道「我主听闻丹师在辽东故事,心生仰慕,而今丹师到了蓟城,便
命在下请丹师至府上一叙,当面相见,以表敬仰之心。」

  「这……」冉绝犹豫起来,已经不止一次有人提醒过他要小心这个赵叔通,
自己到达馆驿,还没有一个时辰,赵叔通那边便得到了消息,甚至派来请自己的
人已经到了门口,这赵叔通……不简单啊。

  而且自己来蓟城,是要面见赵仲卿的,可盟主还没见,就去见了盟主的弟弟,
这是否有些不妥?

  可这该怎么拒绝呢?

  说自己酒醉……扯吧,坐丹修士醉酒。那身体不适,更不合情理了,我是丹
师啊。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太好的理由,冉绝只能开口道「欧阳先生,贫道方至蓟城,
一路劳顿,神疲体倦,就不去搅扰晋公了,不过待觐见事了,再行拜见,如何?」

  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欧阳汲怎么会听不出来?于是他也没有再开口相邀,
说道「如此,就请丹师好好休息,衡改日再来拜见,告辞。」

  送走了欧阳汲,冉绝回到屋里,想着这赵叔通找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招揽?

  不对吧,自己已经是幽州盟的人了,况且目前已经在什么奉贤馆里了,这还
用招揽什么?

  结交?

  这就不知道了,冉绝对赵叔通这个人并不了解,除了几次从旁人的嘴里听说
过这个名字之外,就再无其它,不过不知怎么,他并不想和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
这也是冉绝回绝了欧阳汲的主要理由。

  至于回绝了之后会不会得罪了赵叔通,这个冉绝还就真的并不关心,退一步
来说,就算得罪了又能如何?他赵叔通又不是盟主,若是给冉绝逼的急了,我一
个丹师,去哪处不被奉为上宾,逍遥快活,难道非得在幽州盟这一颗树上吊死?

  这个念头一出,冉绝心里就再无什么顾虑,眼睛一闭,继续修炼去了。

  然而这之后的一些事告诉他,这件事,他想简单了。

  至于欧阳汲回去之后如何禀报赵叔通,而赵叔通又是如何反应,暂且不谈,
只说冉绝这边,一路修炼到了第二日一早,刚从修炼中醒来,就有外间的小吏送
上早餐,吃过早餐之后,冉绝便对小吏打听道「这馆阁之内是谁主事?」

  「哦,回禀丹师,招贤馆的事情一直由岸道长负责,丹师可是找他有事?」

  「嗯。」冉绝点头说道「这岸道长住在何处,容我去拜会一番。」

  「不敢劳丹师大驾。」小吏急忙说道「若是要叫馆主,下吏自去叫馆主来见
您就好,不必劳您屈尊去见。」

  有此一说,不光是有赵仲卿的命令在内,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冉绝
的丹师身份。

  整个幽州盟里面,数得上数的丹师只有区区十几名,而但凡修士,一辈子可
能不需要找跟阵法、相术之类的东西不沾,但没有一个修士敢说一辈子求不到一
次丹师,这馆阁之主也不例外,所以这件事他一早就吩咐下来了。

  「这……」冉绝迟疑说道「岸道长毕竟是馆阁之主,我还是亲往拜见吧。」

  「不必,不必。」小吏急忙拦住他,说道「道长自接到盟主命令时就吩咐我
等了,若是碰到了丹师来住,一定要周全侍奉,若有相召,便去禅房叫他就好,
不劳丹师屈尊大驾。」

  「好吧,那就劳你去请岸馆主来,我有事询问。」

  「是。」

  小吏领了命令,转身离开,一会的功夫,就领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修士过来了。

  那道人五六十岁的模样,须发半白,面容和气,略显富态,一身蓝灰道袍,
手持拂尘,行走之间飘逸出尘,看着修为并不低。

  不过这种直接探查别人的修为毕竟有些不礼貌,冉绝也就没去查看这位岸道
长的具体修为,见他进了庭院,便起身出迎。

  见冉绝从屋里出来,岸道人拂尘一搭,拱手行了个道礼道「无量天尊,小友
就是冉丹师?」

  冉绝用剑指道礼,答道「正是,劳动岸馆主大驾,恕罪,恕罪,请。」

  见冉绝也有道门礼仪回礼,岸道人一愣,客套完毕随冉绝进屋时,问道「丹
师也是我道门中人?」

  「算是吧……」冉绝含糊的答了一句。

  只能这么答,毕竟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自道门何宗,道号又是哪个,万
一这位岸道人追问起来,也不好回答。

  「既是同属道门,老道就以道友相称了。」岸道人面露笑容,说道「道友遣
人相召,所谓何事?」

  这句话可就说得太客气了,冉绝急忙说道「贫道小辈,相召二字请道友休提,
只是有两件事想询问馆主。」

  「道友不必客气。」岸道人面容和气地说道「有什么事尽管相问,贫道知无
不言。」

  冉绝问道「有两件事,一者,盟主既然相召,可有具体时间?何时觐见?二
者,贫道乡野散修,不通礼法,不知这面见盟主,需要注意些什么?」

  岸道人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冉绝的话,而是说道「道友过谦了,想道友一身道
法通玄,来往辽东,成就赫赫凶名,为盟中立下大功,又精通丹术,实乃不世出
的奇才,你若是乡野之修,那老道岂不一文不值。」

  说完这句,岸道人才说道「相召之事,盟主并未下旨,贫道亦无从知晓,不
过想来不会让道友等太过时日,约莫就是这两日,等令岳到了蓟城,一道觐见。
至于的诸般礼仪,道友无须在意,道友身怀大功,又是无量丹师,只要不太过冒
犯,盟主并不会太过在意。」

  『这丹师的身份,这么值钱?』

  冉绝心中纳闷,在幽州的时日已经不断,他也知道了丹师的珍贵,但到了这
种程度,还是令他有些始料未及。毕竟在他自己的眼中,他从来并不觉得自己就
是个丹师,也没把能够炼丹当做什么太过了不起的本事,只是没想到,居然如此
珍贵,赵仲卿堂堂一州之主,对自己也要客客气气的?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冉绝听到岸道人说公孙昶也要来蓟城,追问道「哦?泰
山大人也要来蓟城觐见?」

  「是。」岸道人含笑答道「令岳已经答应归附盟中,这次守卫辽东,又立下
如此大功,盟主这次相召,亦是要封赏令岳,恭喜道友,将来令岳晋级公位,道
友又是丹师大才,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冉绝身为道门中人,对这些功名利禄之类的东西倒是并不怎么看中,只是泰
山大人来了,那必然要去拜见一番。

  嗯,说不定棠华也来了呢。

  一念及此,冉绝便再也无心闲聊,拱手道「多谢道友相告,贫道日后必有所
报。」

  「不敢。」岸道人说道「此区区小事,不值得道友报答,只是贫道倒有一件
事相求道友。」

  「哦?」

  岸道人露出几分难言之色,说道「本来初次相见,贫道不该唐突请求,只是
此事实在紧要,贫道不得已,这才相问道友。」

  冉绝并无不满,挥手说道「道友但说无妨,绝若是能帮,定助道友一臂之力。」

  岸道人急忙离席下拜,道谢道「多谢道友。」

  「请起,请起。」

  扶起岸道人从新落座,便听岸道人说道「此事说来,也是贫道不小心所致,
贫道年轻时偶然得到半篇功法,研修习练之后功力精进,但却不慎除了岔子……
那功法不全,越是练到后期,真元便难以控制,一次闭关之时,不小心伤了五脏,
老道拼死废了功法,只是这体内五脏……唉。」

  哦,冉绝点点头,心道这岸道人修的估计也是时下流行的三丹法,这东西与
自己所修炼的丹婴化神一类并不交融,若是一起修炼的话,出岔子是必然的,夙
瑶都是先废了体内的功法,保留真元才修炼自己给的功法,这岸道人估计是两法
一起修炼,丹婴化神那门功法又不全,两相真元在体内交火,以致伤了腑脏。

  「道友可摊手过来。」

  岸道人抬手过来,冉绝两指搭腕,送入内息查探。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岸道人的腑脏多有内功真元走火留下的暗伤,甚至已
经伤及了根本,以至于他的修为只能停留在内丹九转,内脏孱弱,根本无法突破
供他突破金丹一级。

  探入体内的真元如此精纯玄妙,岸道人心中暗暗吃惊,不过现在并不关心这
些,只是紧张问道「道友,老道这伤,如何?」

  冉绝淡淡说道「脏腑伤瘀,五气有损,无法支撑道友成就金丹……道友先莫
着急,总算道友近年来用各类丹药保养,腑脏还不算不可救药。」

  三丹之法,并不能破丹结婴,所以原本躯体就尤为重要,根本不能像冉绝走
这路一般,身躯残破还有最后一招夺舍重生,所以躯体对三丹修士而言,一旦伤
及根本,后果十分严重。

  至于岸道人找冉绝求医治,理由就更是简单了,一则丹师炼药,奥妙玄奇,
活死人生白骨,能人之所不能。二则丹师炼丹用药,便通医理,因此大多数丹师
都是高明的仙医,而冉绝学习丹术时,宵婉也给他医书学习,又有那老道传授的
一篇药经,因此多数病症对冉绝来说,并不成问题。

  岸道人面露惊喜之色「如此说来,道友有法医治?」

  他横跨三州,寻遍幽、并、冀三州之丹师仙医,无一人能有治疗之法,将死
之时被赵仲卿救下,又用丹药给他延命,这才活到此时。

  不然以他本来的修为,断然不会沦落到当一个迎来送往的差事。

  冉绝沉吟道「这……」

  岸道人都修炼两百年有余,本来精心养性的功夫极为到家,这会都被急疯了,
连忙追问道「道友有何难处,但将无妨。」

  冉绝收回手指,说道「道友这伤,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以贫道目前的所知
医术丹方,并无应付之法。」

  「啊!」岸道人满脸死灰,失落不已。

  「不过。」冉绝继续说道「贫道在前辈所留遗稿之上见过类似病症,且留下
一个大致的丹方。」

  大起大落之下,饶是岸道人几百年的人精,也被冉绝给晃懵了。

  「这么说,道友是有法了?」

  「有。」冉绝肯定答道「不过要改丹方,还要实验成药,这一来一去,时日
甚长,所用丹药也是不菲。」

  岸道人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张到抓住了冉绝的手,急切地问道
「道友有几层把握?」

  『十成……』

  其实那丹方就在冉绝的脑子里摆着,和岸道人的病症完全对症,而冉绝之所
以这么说,除了多劳一点好处之外,就是争取把岸道人的感激拉倒最大。

  冉绝不同声色,说道「道友可能找来五满九叶芝,若是用上,就有七成把握。」

  「五满九叶芝?」岸道人问道「敢问道友,这是何种灵药?」

  冉绝解释道「这五满九叶芝,是海中灵药。生在江河入海之口,生长之地要
有五行,土地要有凝海金沙,属金土,本身是地灵之根,属木,照晒日炎之精,
有火,存身江海之中,有水,如此五行俱全,一百年才有雏形,其后每一百年便
结一叶,前后共一千年,五行圆满,便能成药。」

  「啊!」岸道人满脸失落,这五满九叶芝如此珍贵,岸道人活了两百人,都
没有听说过,而且生长的条件如此苛刻,就算现在去找,估计也是难以找到,不
由黯然。

  「正巧,贫道这里还有两株。」

  「什么?!」岸道人张大嘴巴,眼中的死灰一下变成惊喜。

  领会的玩人恶趣的冉绝一时忍俊不禁,几乎要露出笑来,好在最终死死憋住,
不过还是露出一丝笑道「这两株,就送与道友做炼丹之用吧。」

  说罢,从法囊之中掏出一株五满九叶芝,拿给岸道人看。

  「道友,你来看,这便是五满九叶芝。」

  岸道人抬眼看去,只见冉绝手中拿着一株红褐色的九叶灵芝,其上灵气昂然,
五行之气萦绕,放在室内,登时一股幽香传来,吸入鼻中一口,顿时五脏六腑都
舒服了不少。

  「真有如此神药!」岸道人离席下拜,说道「还望道友救我一命。」

  两人非亲非故,又是萍水相逢,冉绝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拿出这这等天地奇珍
来救自己,况且就算请丹师炼丹,也从来没有用丹师自家灵药的,岸道人伸手摸
进法囊,掏出一条环扣锁链来,一手抹去自家烙印,双手奉上。

  「此物区区谢礼,还望道友笑纳。」

  「道友请起。」冉绝扶起岸道人,说道「你我既属同宗,贫道又岂能见死不
救,只是这七成把握不是十成,并非万无一失,道友要有心理准备。」

  「无妨。」这一会过来,岸道人也稍微缓过一些劲来,起身说道「贫道相信
道友。道友来看,此宝是我同那半篇功法一起所得,虽不是先天法宝,但在后天
之中也属顶级,唤作星河赶月锁,每颗锁链便暗合星辰之力,共二十八颗,头顶
月牙,能引月星之力,戴在身边,便有星宿之力庇护,能加速修炼,抵挡心魔入
侵,更能以星辰之力对敌。」

  星河赶月锁,一共二十八节,加上首端月牙,一共二十九节,通体银亮,长
在三尺左右,宝光闪耀,方一拿出,室内为之一凉。

  这宝贝属实不错,虽不入先天,但眼下整个天下,先天法宝也是不多,后天
顶级法宝,已经是一等好物。冉绝虽然自己用不到,但夙瑶修炼的功法属性偏阴,
给他来用想来不错。

  冉绝不动声色,收下法宝,说道「如此,贫道便帮道友炼制此丹。」

             第十八章:后天卦术

  反正那丹药有空炼着完呗,若是实在不成,法囊里还有几颗,给他就是了。

  彻底知道了丹师之珍贵之后,冉绝也开始敝帚自珍起来,丹药不可轻拿啊,
不然到时候不值钱了,自己这个丹师拿什么养家?

  将炼丹的事情约定完毕,冉绝又向岸道人问了岳丈来的具体日期,知道是约
莫是今日下午之后,就告辞去城门口守岳丈去了。

  不过来到门口,冉绝就算两眼一抹黑,这蓟城的城门也实在太多,来时也忘
了问了,岳丈到底从哪个门进来,自己一人就在这里苦等,实在没办法等到,而
且岳丈还不一定走路敢来,直接飞行进城也说不上,这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去?

  想到此法不行,冉绝也就不打算等了,悻悻的飞回城内,跟行人打听了曹家
的住处之后,就一路奔着曹家去了。

  之所以去找曹鳞,是因为他想要换些灵石来,夙瑶跟他说打算新开几片灵坪
出来,以冉绝目前手里的这点灵石,要构建上等的灵坪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只能
拿丹药换些灵石来了,另外还要问问灵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回家之后好制
作。

  曹鳞公侯之家,在蓟城中自然有名,稍微问了几个人,冉绝就打听到了曹鳞
的家里,只是上门之后,却被门口的家丁告知曹鳞并不在内。

  「那曹兄去了何处?」

  门口的家丁一脸不耐,估计是这样上门来的人太多了,而冉绝看起来也并非
什么尊贵之人,便冷淡说道「我等身为下人,怎知主人去处?阁下去别处找找吧。」

  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那门丁每日见得不是朱紫大员,就是大修名士,
对于冉绝这个穿得并不起眼的年轻人自然看不上。

  本来这个事情,找慕容威是最好的,不过慕容钊并非蓟城官员,冉绝并不确
定慕容钊在蓟城有没有官邸,所以就首先找了曹鳞。

  「好。」冉绝懒得搭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离开之后又向人询问了慕容
威的住处,没想到这一打听,慕容威没问出来,慕容钊的府邸还真询问到了。

  打听之下,冉绝才知道,慕容钊的名气还真不小,除了渔阳舵使这个幽州的
封疆大吏身份之外,还是武信候的爵位在身,在蓟城还有偌大的一座侯爵府,就
在离曹鳞家不远处,于是转而奔向慕容家。

  到了慕容家的门口,门口就冷清了多了,除了与曹家府上一般的朱红大门之
外,门口只有两个兵丁站岗,见到冉绝停在门前,兵丁懒散的看了一眼,说道
「武信候不再府上,阁下请回吧。」

  「我不找武信候。」冉绝说道「慕容公子可在府上。」

  「我家公子是在府上。」兵丁说道「只是昨夜公子酒醉,估计这会还未醒,
不便打扰。」

  「哦。」冉绝点点头,说道「你且去禀报,便说冉绝来访就是。」

  「冉绝……」兵丁在嘴里咀嚼了一边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熟悉,对身边的
另一个兵丁说道「你在这边守着,我去禀告公子一声。」

  士兵转身进去,不一会的功夫,慕容威就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迎面
看到冉绝,急忙说道「冉兄快进,某昨夜宿醉未醒,见谅,见谅。」

  「无妨。」冉绝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我来找慕容兄,有事相求。」

  「冉兄这就是见外了,你我兄弟,何谈相求呢?」慕容威拉起冉绝的手,一
面往里走,一面说道「冉兄有事直说便是,来,先随我进来。来人,上茶!」

  二人落座之后,冉绝看慕容威依旧是一副酒醉刚醒的憔悴模样,想起昨天曹
鳞说的事情,不由歉意地说道「慕容兄,那御琴雪的事情……」

  慕容威摆摆手,说道「此事不怪冉兄,某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此事就此
打住。冉兄上门来,找我何事?」

  冉绝说道「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找慕容兄,有两件事,一则是问问这灵坪该
如何制作。第二呢,是想换一点上品的灵石用来制作灵坪。」

  「哦?」慕容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这灵坪的造成法子并不是什么秘密,但
凡是个修士,就差不多知道,怎么冉绝会对此一无所知呢?

  不过这几分讶色很快褪去,慕容威说道「好说,我先为冉兄详说这灵坪的造
成。首先要选地,最好选择是附近有灵脉的地方,最次也要有灵脉的分支,如此
能接来地脉灵气,好让灵坪所种生长旺盛。其次就是规划出地块来,先铺用灵石
设聚灵阵聚拢周围灵气,再用锁灵阵防止灵石挥散,最后圈起地块,就算完了。」

  「如此简单?」

  「就是这样。」慕容威摆摆手,示意道「反正我家中的灵坪就是如此做成的……


  还有后半句,慕容威忍住没说,按说冉绝一个丹师,这灵坪几乎每个丹师都
会做,他怎么好似对此一无所知?

  其实这件事也不怪冉绝,他学艺的那个地方,本身就已经是洞天福地,灵芝
仙草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种得出来,又有仪真师姐专门搭理果园灵田,自然轮不到
他去想这些事情。

  至于夙瑶,她本身的修为地位,能够晋级坐丹纯属偶然所致,并非一步一步
修炼得来,所以对这件事也并不知晓。

  「原来如此。」冉绝恍然的点点头,这聚灵、锁灵两阵都是非常简单的阵法,
脑中的记忆里有,虽然锁灵阵他没有亲自动手布过,但想来也没什么难度。

  「至于冉兄要灵石的事,不知要用到多少?」

  「这个……」冉绝想了想,说道「保守估计,怎么也要三五千的上品灵石,
我还存有一些丹药没有,想用丹药来换。」

  三五千的上品灵石,并不是一笔小数目,慕容威自己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当
然,去掏武信候府的家底,这些灵石肯定不成问题。但看冉绝的意思,并不打算
把这些丹药都卖给自己。

  于是慕容威问道「冉兄究竟如何打算?」

  冉绝掏出几瓶已经准备好的六品丹药,说道「绝初至蓟城,人生地不熟,这
些丹药,就麻烦慕容兄帮我售卖,此事若成,绝另有谢礼送上。」

  慕容威接过丹药,挨个打开查验了一番,说道「举手之劳而已,谢礼就不用
谈了,不过,冉兄这些丹药品质虽好,但加起来要卖出五千上品灵石来还真有些
难。」

  「哦。」冉绝又掏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枚神光三宝丹来,问道「这丹
药一颗能卖多少?」

  「嗯?」慕容威注目看过去,感受着丹药上灵气,嘴里疑惑道「恕某寡闻,
冉兄,这是哪样丹药?」

  「这是神光三宝丹。」冉绝解释道「此丹能通彻气脉,修复筋穴,医疗内外
之伤。」

  慕容威听得一惊,问道「修复体内经脉?连周身穴位之伤亦能治好?敢问冉
兄,这要最多能治多高修为?」

  但凡丹药,总有一个的效用极限,例如九品的丹药,就算品质再高,对一个
大成修士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而一品的三转金丹,就算品质再差,也是仙丹
一级,凡人吃了,照样能延寿长生。

  「此丹分属四品上,大成修士服用亦有效果……」

  慕容威一听,双目陡然睁大,看着冉绝手里的那瓶丹药,眼中闪过几分贪婪
之色,不过好在最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克制住了,抬起头,声音颤抖是说道
「这……冉兄……这是冉兄炼制出来的?」

  冉绝摇摇头,以他现在的坐丹修为,炼制这种丹药肯定是不可能,至少要进
入元婴之后,稳固修为,才能尝试炼制「并非我所炼制,而是这法囊中存有,应
该师门长辈所留,无奈之下,这才拿出来卖。」

  『赌对了。』慕容威在心中一身惊呼,这冉绝果然有个不寻常的师门,这神
光三宝丹自己都没听过,绝对是一些隐世丹宗里面保存的丹方,而能够炼制如此
品质的四品丹药,那位冉绝是长辈,至少也是个上三品的高阶丹师。

  「此丹价值几何?」

  慕容威严肃道「有此一颗丹药,就能值三千上品灵石。」

  三千上品灵石虽然多,但是对上了元丹期或者大成期的修士来说,和如此丹
药比起来,三千灵石不过小事一桩。

  「既然如此。」冉绝另外掏出一只空瓶,把手里的灵丹装到瓶里,然后把拿
出来的这些丹药一口气的全推给慕容威,说道「这件事就拜托慕容兄了,这些丹
药,绝只要五千灵石,其余不问,都归慕容兄。」

  「这……」慕容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出身公侯名门,家中又是修士大族,
千百的上品灵石自然不算太贵重,但要是换成了同等的丹药,那就是一份厚礼了,
毕竟丹药这东西虽然是价格在那里摆着,但总是有价无市,想买也买不到。

  「劳烦慕容兄为我奔走,这些就权当酬谢吧。」

  ……

  最后商定冉绝拿出的丹药,全交由慕容威拿去售卖,所得灵石,五千归冉绝,
余下的不管是丹药还是灵石,都归慕容威处理。

  这是一桩偌大的好处,慕容威估价都是在市价的基础上估算的,然而以这些
丹药的品质,在加上慕容佳武信候府的名声,想要买必然是要加价的,价值六七
千上品灵石的丹药,最后卖出一万来,都不是一件难事。

  这些事冉绝心知肚明。

  之所以送这么一个大好处给慕容威,是因为慕容钊帮自己忙活求亲的事情,
又当媒人又出钱的,冉绝是不喜欢欠人情的,借由此事,还慕容家一些人情罢了。

  两人又聊一会,冉绝从慕容威这里打听到了公孙昶的准确来时,便告辞离去,
前往蓟城北门去迎接的公孙昶了。

  从城中飞到北门,道明身份之后,在城楼上坐等了两刻钟左右,便有的士兵
来告知说公孙家的人已经到了。

  冉绝走下城楼,正好碰见公孙悌骑马走在前面,二人迎面相见,公孙悌立即
翻身下马。

  「姐夫。」

  「哎。」冉绝美美的答应一声,揽过公孙悌的肩膀,问道「泰山大人可在?」

  「父亲就在后面。」公孙悌回答一句,又问道「姐夫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是刚到,刚到。」冉绝随口答应,逆着人流就往外走迎接公孙昶的车
马。

  走了几步,迎面就见到的骑马过来的公孙昶与公孙嗣、公孙纪,冉绝翘首再
看,后面再无公孙家的车马。

  「小婿拜见大人。」

  「嗯。」公孙昶在马上答应一声,见冉绝的眼神还在不断的往后瞟,捋须笑
道「贤婿不用看了,棠华在家中待嫁,并未与我一道上京。」

  「不是……」冉绝心不在焉地说道「小婿是看看后方有无大人的行礼,帮着
搬挪一下。」

  这个理由连一向严肃的公孙嗣都听不下去,露出了几分笑容。

  「妹婿真是个妙人。」

  ……

  公孙昶一郡太守,封疆大吏,又是立功又是归附,如此叠加起来,迎接他的
派头简直不要太过隆重,几人方进了城门就被一群人给堵住,领头的是赵仲卿的
心腹谋士,幽州朝廷的宰执赵达,后面跟着无数的车马仪仗,足足排出二三里来。

  「宫中诸事繁忙,盟主难以脱身,特派老臣来迎接太守。」

  「不敢。」公孙昶早已下马,迎上赵达「劳烦赵公来迎,昶实不敢当,赵公
请。」

  「哎。」赵达满脸笑容,拉住公孙昶的手,夸赞道「太守为幽州御边多年,
使境内安稳承平,劳苦功高,此次又击败胡虏寇边,使黎民安息,百姓承平。执
掌辽东,境内安居乐业,有清正廉洁之美名。达一年迈老翁,亦深慕太守之功也。」

  「此等过往之事,不足提也。」公孙昶说道「此次昶进京述职,只求在蓟城
告老,颐养天年,从此含饴弄孙,为一富家翁足矣,还请赵公美言,为某多要写
爵位赏赐,昶近来嫁女,颇有些缺钱用,到时还请相公美言。」

  这种时候,说这种不上场面的话题,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里面的意思赵达
如何能听不明白,公孙昶这是彻底放弃了在辽东的权利,准备在向赵仲卿投诚了,
因此也是满面含笑地说道「太守之功,多年劳苦,我主仁慈明察,怎能不知,太
守放心,仆定给太守奏请公侯之位,至于财货,无须担忧,纵然国库不足,老夫
还有些家资,都拿来填补太守,如何?」

  「哈哈。」公孙昶开怀大笑,说道「哪里能要宰执之物,昶戏言尔,戏言尔。」

  ……

  将公孙昶迎到城内,在点检太尉府落脚,赵达与石开又带文武官员,邀请公
孙昶宴饮,一只到夜半,人群才慢慢散去。

  点检太尉府,是赵仲卿原本的住处,而赵达与石开是幽州盟文武之首,除了
赵仲卿本人并未到场之外,朝廷内数得上的官员几乎都来了,如此恩遇,不可谓
不重。

  至亥时(9-11点)末,宴会才结束,公孙昶送走宾客,这才招来冉绝,翁婿
二人做好之后,公孙昶才问道「贤婿几时到的蓟城?」

  「昨日方到。」冉绝答道「小婿拖请慕容舵使至大人处问媒,不知大人可曾
收到。」

  公孙昶点头道「收到了,昨日我刚与慕容舵使分别,想来明日他也会进京来
参加朝会,贤婿,明日觐见,你言语之间,要慎重一些。」

  「晓得。」冉绝点头答应,接着问道「下午在城门听大人所言,是准备搬来
蓟城居住了?」

  「是。」公孙昶答道「辽东我已放手,再留在辽东居住,赵仲卿不会放心,
不如就搬来蓟城居住,安心修炼,就此不问朝堂之事。」

  朝堂政事,冉绝并不懂,也不想掺和,既然公孙昶如此决定,冉绝也不再询
问,而是说道「棠华她在家中……可好?」

  公孙昶摇头一叹「真是小儿女……」不过这话中也没有怪罪的意思,说过这
一句之后,便说道「来时我与慕容太守……舵使交谈,他说贤婿还会相术占卜?」

  「略懂一些。」

  「哦?」公孙昶露出几分好奇,说道「相术占卜一门,最为神秘,老夫身在
边疆多年,也并未见过几个通宵这门本事的,贤婿不若现在就给老夫演示一番,
同时也算出一个成婚的良辰吉日来。」

  这就是故意考校了,占卜相术,虽然神秘,但也并非少见,至少俗世真假术
士之类的还有许多,修士之中,会略懂些相术卦门的修士也不少,公孙昶这么说,
只是想看看冉绝还有多少本事而已。

  「这……」这项属于法门一类,以冉绝的坐丹修为,只能勉强驱动所学之一
门,并且还从未尝试过,因此沉吟道「这……大人,小婿自学会以来,还从未施
展过这法门,以眼下小婿的修为,只能勉强施展八卦一门,而且诸般用具,并未
准备完全,尚需筹措。」

  「都需要什么物什?」公孙昶不懂声色。

  「额……」冉绝硬着头皮答道「若是施展后天卦术,尚需五帝钱一枚,若是
归藏卦术,要灵龟之壳一只。」

  其实还有两门,冉绝并未说,那就是先天卦术与天机神通,只因这两者都需
要仙人之体才能勉强使用,其中天机神通更是能看破天机,通晓三界八荒之秘,
只是要求也高,普通的仙人一级都用不出来。

  「哐啷。」公孙昶扔出两样东西,冉绝定睛一看,左边是龟壳,右边是一枚
半两铜钱。

  合着泰山大人您是准备好了等我是吧?

  无奈之下,冉绝只能拿起铜钱,开始推算。

  手中放出一缕真元,冉绝默念卦术口诀,在手中生出一盘太极图,将太极图
在手心推开,放置身前,手指再点,图外再生八卦图文,冉绝手指连点,一面默
念口诀,一面在太极八卦图的周围画出卦象,直至画出后天六十四之卦象,又在
外围布上天干地支,二十八星宿,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卦象图平铺在身前。

  做完这些,冉绝已经是额头见汗,指着用真元布好的法图道「大人请看,这
便是完整的后天八卦图。」

  公孙昶也是惊讶不已,这后天八卦图本是大周皇室独有绝学,自己这贤婿怎
么会?

  莫非他是皇室出身?

  冉绝两指点在中心的太极图阴阳鱼眼上,驱动真元,整个阵图慢慢的旋转起
来,拿起手中的半两钱往八卦图上一抛,太极图慢慢消失,而那半两钱也落在图
上。

  「算出来了,下月二十六日,便是成婚吉日。」

  看过了冉绝表演的卦术,公孙昶心满意足,捋须笑道「贤婿先莫心急,老夫
既然已经答应,自然不会反悔,只是你与棠华既已订婚,这聘礼嘛……」

  「啥?」冉绝目瞪口呆。

  「啥什么?」公孙昶一脸正色「老夫只求贤婿少些陪嫁,又没说不要聘礼,
贤婿快拿来。」

             第十九章:面见盟主

  昨日晚间宴饮时,赵达就已经告知了明日要参加的朝会的这件事,所以翌日
一早起来,翁婿二人连着公孙嗣、公孙纪、公孙纪、公孙悌四人一起,一早起来
参加朝会。

  与冉绝一身白袍不同,公孙昶不仅有爵位在身,而且还是实打实的辽东太守,
所以一身紫色官袍,腰间配鱼袋、印袋,站在朝会的一种官员里面尤为显眼,而
赵达来了之后,更是主动上前搭话,算是给足了面子。

  当然,作为幽州修真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冉绝也得到了足够的关注,一
大群侯爷武将围着冉绝嘘寒问暖,言辞恳切,若是给旁人看见,还以为是相熟的
世交好友。

  一直等到辰时初,宫中铜钟一响,开大庆殿正式上朝,这群武将才散去。

  冉绝白丁身份,自然不会一起进入殿中朝拜的,要等赵仲卿召见才能进去,
所以他就跟着同样没资格进朝的公孙纪与公孙悌两人站在外面等着。

  相比公孙纪的喜怒不惊,公孙悌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看冉绝站在一边,开口
问道「姐夫,你说这盟主能封你个什么官?」

  「当官?」冉绝摇摇头,笑道「我可不喜欢当官,忒也无聊,你想当官?」

  公孙悌小声嘟囔道「咱们家那么大的辽东都给他了,还不给咱们家一人一个
官当当。」

  「四弟!」公孙纪脸色一变,低喝道「噤声!」

  「哦。」

  这话说得确实有些不合时宜,若是在自己家中,说了也就说了,可如今在蓟
城王宫赵仲卿的地盘上,若是给有心人听到,迟早也是祸从口出。

  给公孙纪一喝,公孙悌也老实不说了,安安静静的待在原地。

  一会的功夫,就有宦官向几人走来,上前恭敬说道「冉丹师,二位公孙,盟
主几位上殿觐见。」

  二人一路跟着宦官,来到朝堂殿外,太监把几人领到门口,说道「杂家只能
领到这里,三位自行进去吧。」

  「供奉丹师冉绝、长宁军指挥使公孙纪、长宁军副指挥使公孙悌,觐见。」

  三人走进朝堂,冉绝稽首为礼,而公孙纪公孙悌两个则是跪拜。

  「拜见盟主。」

  不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三位爱卿请起。」

  「谢盟主。」

  赵仲卿头戴金冠,身着纹龙黄袍,坐在上首金座之上,俨然已经是一副皇帝
的打扮了,不过在幽州这片地上,他也就差个虚名而已,再说真正的皇帝现在连
皇宫都出不来,哪里有可能去管他的事情?

  「公孙爱卿。」赵仲卿扫了一眼几人,指着冉绝问道「这位就是你那爱婿冉
绝了?」

  「回陛下。」公孙昶拱手答道「正是。」

  「哦?」赵仲卿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几眼冉绝,开口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又看向公孙嗣几人,问道「这几位是你儿子?」

  「正是。」公孙昶一一介绍道「余下几位皆是犬子,这是长子公孙嗣、次子
公孙纪、小儿公孙悌。」

  公孙嗣几人齐齐跪下,下拜道「拜见盟主,盟主圣躬安。」

  「朕躬安。」赵仲卿和气答道「几位爱卿且起吧。」

  几人几人之后,就听赵仲卿说道「爱卿身在辽东,多年劳苦,如今归来奏事,
孤不可不赏,诏,辽东太守公孙昶。」

  「臣在。」

  「晋爱卿为幽州盟燕郡公,上柱国、领枢密使,赐宫中行走之权。」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郡公一级,已经是幽州盟内最高爵位,上柱国又是武勋最高一等,而枢密使
则是幽州盟的军事第一人,如此厚赏,群臣纷纷侧目,就连站在首席的赵叔通,
亦是露出一脸惊色。

  「盟主。」公孙昶跪地辞道「盟主赏赐爵位,昶坦然受之,往后几种,请容
臣拒绝,臣已老迈,才不堪用,担不得如此重位,还望盟主收回成命。」

  「哦?」赵仲卿露出惊讶之色,说道「爱卿熊虎之力,正当壮年,怎能说老
迈?」

  「盟主。」公孙昶说道「臣自归附盟主,几获恩遇,如今已是郡公高位,而
今贪功之心已绝,只想在蓟城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以全天伦之乐,还望盟主收
回成命。」

  「如此……」赵仲卿说道「就收回的枢密使之位,至于上柱国与宫中行走之
权,爱卿就不要推辞了。」

  上柱国与郡公一样,皆是名为,不掌实权,所以公孙昶也没有再推辞,拜谢
道「谢盟主。」

  「另,在蓟城中起燕郡公府一座,赐钱百万,赏金银二十万两,上品灵石十
万,供爱卿在蓟城养老。至于爱卿几子……爱卿可决定世子了?」

  公孙昶答道「并未决定。」

  「可有人选?」

  「这……」公孙昶看着几个儿子,迟疑道「禀盟主,臣亦不知如何决定。」

  「这般啊……」赵仲卿也只是随口一问,他倒没有掺和道公孙昶家事的意思,
便说道「那就各封赐将军名位,各领爱卿昔日军部,等爱卿决定世子,再行封侯。」

  「谢盟主。」

  说完公孙昶这头,赵仲卿吧目光转向冉绝,和善道「冉爱卿。」

  冉绝拱手答道「臣在。」

  「爱卿一路辗转千里,斩敌诛邪,胡虏授首无数,驰骋雄风,草原惊惧,无
愧我幽州男儿之名,虽说是为了……」说道这里,赵仲卿忽然一笑,又说道「到
底是大功一件,爱卿可愿在朝中就职?」

  冉绝摇摇头,拒绝道「臣修真之士,化外之人,闲云野鹤,不慕名利,请盟
主容臣推诿。」

  如此作答,赵仲卿毫不意外,说道「如此,就特进爱卿为三品奉贤阁供奉,
再赐京中甲地一坐,供爱卿栖身,如何?」

  「多谢盟主。」

  ……

  散朝之后,公孙昶带着几个儿子和冉绝刚想往外走,就被一个太监拦住了去
路,站在几人面前说道「燕公请留步,盟主请燕公以及冉供奉去内殿后房相见。」

  公孙昶「嗯」的一声答应,说道「请公公稍待,我交代几个犬子一番,便随
公公去。」转过头来,对几个儿子说道「你等回去之后在府中等我,不可出门惹
事。」

  「是。」

  见几人答应了,公孙昶这才转过头,对那太监说道「烦请公公带路。」

  「不敢。」太监急忙谦虚道「燕公请、供奉请。」

  行在路上,公孙昶掏出一锭黄金塞进太监的手里,问道「敢问公公,盟主传
召某与小婿,所为何事?」

  那太监急忙摆手,并没有收下公孙昶的好处。如今公孙昶一跃而就幽州盟内
最高等的爵位,其女婿又是前途无量的丹师供奉,这太监可不敢要公孙昶的礼物。

  「盟主传召二位,究竟是为了何事,这个杂家属实不知,不过盟主传召心情
甚好,依杂家想来,只能是好事。」

  「多谢公公,某在边疆多年,不识宫中规矩,日后若有见驾之时,还望公公
多多提点。」公孙昶再次伸手,这次那太监没有拒绝,收下了那锭金子。

  「燕公客气了。」那太监回头,露出一张年轻阴柔的面庞来,笑道「燕公为
盟中御边多年,盟主心中体谅,就算有失礼之处,也不会怪罪燕公的。」

  冉绝在一边看着,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泰山大人的圆滑,这等行事,可谓滴
水不漏。

  到了内殿门口,太监在拦住二人,自己进去禀报道「启禀盟主,燕公及冉供
奉已经到了门外。」

  「行了,你下去吧。」

  听得里面赵仲卿的一声搭话,接着脚步声起,却是一声便装打扮的赵仲卿自
己走出来迎接了。

  翁婿二人一见,急忙行礼道「盟主圣安。」

  「圣躬安。」赵仲卿随口答应一声,双手扶住冉绝与公孙昶,脸上露出平和
的笑容,说道「来,此时不是朝会,两位爱卿随我进来就行,不必拘礼。」

  翁婿二人被赵仲卿拉着进了内殿,赵仲卿又吩咐赐座奉茶,这才说道「昔日
孤还在盟中当指挥使时,就曾耳闻公孙爱卿之威名,上马领军,下马牧民,文韬
武略,贤明有德,可谓全才。仰慕多年,终得一见。」

  公孙昶急忙起身道「盟主谬赞,臣万不敢当,不过身在其位,守土有责而已。
如今臣已年过五旬,年老体衰,不堪大用,只求在蓟城中养老度日,还望盟主恩
准。」

  公孙昶金丹期修士,寿限还有几百年,区区五十,按修士来讲青年都没过,
怎么可能称得上是「年老体衰」又「不堪大用」,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表
示自己对于手中权势彻底放弃,从此安心投诚,在蓟城做他的富家翁了。

  这番态度可谓摆的极低。

  谁料赵仲卿听了,却是面露不满之色,摆手道「唉……公孙爱卿还是这番话……
孤就与你明说,爱卿愿意归附盟中,孤心甚喜,而且请爱卿来蓟城居住,也并非
要把爱卿困在蓟城终老,眼下盟中还在用人之际,爱卿正当壮年,又是文武双全
之将,怎能一心求隐。」

  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不让公孙昶在蓟城空待,而是要他领兵作战。但这种
话公孙昶怎会轻信,况且以自己目前这爵位,已经是幽州最高,位在燕公,已经
和赵叔通的晋公份属同级,再往上就是赵仲卿的位置了,若是立功,还怎么封赏?

  于是公孙昶答道「此言并非欺瞒盟主,而是臣征战多年,心中早已厌倦戎马,
且爱女大婚在即,臣已无心疆场之事了。」

  赵仲卿无奈,只能摇头笑道「既然如此,就依爱卿吧,不过你那白马义从的
编制我也为爱卿留着,就屯驻在令居县内,一应粮草全由孤出,依旧给爱卿掌控,
三千的编制孤也一个不减,任由爱卿招募训练。若日哪天爱卿回心转意,再来回
禀孤一声便可。」

  这件事倒让公孙昶有些始料未及,此时他也有些分不清赵仲卿的话到底是真
是假了,不过刚才已经出言拒绝,这会自然不能登时反悔,只能答道「臣谨记。」

  说完了公孙昶这头,赵仲卿又目光看向冉绝。

  二人目光一触,冉绝和这位微微发福的黑面汉子对视在一起,只见赵仲卿眸
中精光一闪,冉绝陡然感觉到一股压力扫过。

  「嗯?」试探之下,赵仲卿心里登时诧异,自己方才那一眼,已经用处了七
分气势,然而冉绝却根本不为所动。

  这少年好深的心情修为,好大的定力。

  「爱卿好修为。」赵仲卿夸赞一声,亲切地问道「爱卿年岁几何?修为又到
哪处了?」

  「回盟主。」冉绝稽首答道「贫道年方十八左右……修为在内丹八转。」

  「哦?」赵仲卿听到冉绝说的左右,想起什么似得露出了然之色,问道「如
此年纪就有坐丹修为,可谓天才少年啊,爱卿还未想起以往的记忆来?」

  冉绝摇头答道「并未。」

  赵仲卿叹息道「真是憾事……爱卿之事,孤已听说,之前就已经派出手下去
多方打探,若是一有事关爱卿身世宗门的消息,定然第一时间知会你。」

  冉绝面露感激之色,说道「多谢盟主厚爱。」

  赵仲卿点点头,又说道「爱卿初至幽州,根基不厚,近来又要大婚,孤听慕
容爱卿说,行的又是周国的礼仪。」

  「盟主。」公孙昶急忙解释道「臣……」

  赵仲卿摆手道「公孙爱卿不必解释,爱卿投一郡之诚,孤怎么为此区区小事
而疑心生隙?冉卿,你为盟中立下功劳,又与公孙家的小姐喜结良缘,孤亦是欣
喜,只恨孤的女儿俱已出嫁,不然这门亲事,孤非得掺和一手不可,哈哈。这样
吧,孤发内库之财帮你送一份聘礼,再送你一对灵玉凤凰(龙凤并非一对,凤凰
才是。)壁,预祝你二人夫妻美满。」

  一番交谈之下,冉绝只觉得赵仲卿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帝王之类的满是心术
算计,反倒显得颇为和善仁慈,颇有仁德之风,不由心悦诚服,又听赵仲卿发下
赏赐,拜谢道「多谢盟主厚爱。」

  「爱卿请起。」赵仲卿双手扶住冉绝,笑道「口头的谢字,孤已经听过了无
数次了,爱卿身为丹师,正式我盟中稀缺之大才,就不能来些实在的好处?」

  「嗯?」这口气怎么听怎么熟悉?

  冉绝转过头,瞥视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泰山大人,忽然发现这位盟主大人这时
候的口风与自己的泰山大人实在太过相像。

  察觉到冉绝这个举动,赵仲卿也是看了公孙昶一眼,随后嘴角一咧,黝黑的
面庞上露出一丝苦笑。

  想他一州之主,已然是实质上的裂土之王,却还要舍下脸皮,向一个年纪轻
轻的丹师求药,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只是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若是有别的办法,赵仲卿也不会这么拉下脸来,实
在是丹师太过难得了啊。

  要知道,整个幽州盟,坐拥疆土万里,千万人口,修士上万,但全盟上下的
供职丹师,总共才不过十六个,加上冉绝才十七人,而且最重要的,冉绝还是这
里面天分最好也是最年轻的一个。

  冉绝无奈的一笑,拱手道「盟主诚意相求,绝愿效犬马之劳。不知盟主都要
用哪种丹药?」

  冉绝开口答应,赵仲卿亦是笑逐颜开,没办法,平常修士都要礼遇一些,碰
到丹师这类稀缺之才,更是要隆重对待,逼迫不得,更何况他又是公孙昶的女婿,
更难以强命。于是开口询问道「冉卿如今是几品丹师,能炼哪些丹药了?」

  冉绝想了想,他前番在草原一举突破到坐丹后期,如今炼制四品丹药已经勉
强可以尝试,但成功率却不敢确定,于是便藏拙道「回禀盟主,五品丹药绝已可
以炼制,只是成功率不敢保证,大约只能的三成左右。」

  哪想赵仲卿听了之后表现的却十分开心,说道「三成还不高?冉卿谦虚过甚
啦,这样,爱卿前番与慕容舵使的约定就此作废,孤这里有两种丹药要委托爱卿
炼制,一种是气脉丹,一种是破元丹,成数就以两成为限,每月气脉丹五瓶,破
元丹一瓶,如何?」

  事实上冉绝的所会的炼丹术与当世通行的炼丹术是有区别的,冉绝的丹术得
传与宵婉,而宵婉的丹术乃是上古道门三宗之一所传,且并无缺失,更兼冉绝本
身还有老道的药经相助,只要丹炉契合,他炼出的丹药成功率十有八九。而当世
的丹术多为劫后所得,各个传承丹术不全、丹方亦不全,所以成功率能有三成就
已经十分感人了,所以赵仲卿才面露欣喜之色。

  事实上他手下的十几个丹师,差不多都是这种成丹率,有几个还要稍差一些。

  这两种丹药,前一种冉绝知道,是修复与拓宽体内经脉,清除体内的真元杂
质的丹药,品阶为六品,这个对他来说道不算什么问题,一天就能炼成一炉。而
后一种丹药,这名字就有些陌生了。

  「敢问盟主,这破元丹是哪种丹药?」

  「这……」赵仲卿有些惊讶,这破元丹在丹药中的颇为有名,怎么冉绝居然
不知?

  莫非是连着记忆一起遗失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赵仲卿也没有多问,而是解释道「此丹是专为修士突破内
丹进入元丹之境所准备,有此丹一粒,化内丹成金丹事半功倍,可保无虞。」

  冉绝听了点点头,原来是化婴丹的变种……

  只是上古道门,根本没有这种三丹修炼法,所以冉绝对这种丹药也是一无所
知,只能说道「盟主恕罪,臣对此丹一无所知,还请盟主拿过丹方给绝。」

  「这不成问题。」赵仲卿身为一州之主,区区一个丹方还难不倒他,挥手说
道「来人,取破元丹的丹方给冉供奉。」

  一会的功夫,几个小太监领着一个年满的老阉人进来。

  那老太监须发皆白,面色苍老,眼珠昏黄,就连眉毛也不剩几根,然而一走
一动之间,却散发出巨大的威势,见到赵仲卿,跪地参拜道「老奴叩见圣上。」

  圣上已经是皇帝的代名词,不过这里的几个,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因此都
没有什么反应,只有赵仲卿走了几步,到那老太监面前说道「起来吧,丹方在哪?」

  「在此。」老太监缓缓起身,双手捧起丹方,送到赵仲卿面前。

  赵仲卿一把接过丹方,送到冉绝手里。

  「这便是丹方,爱卿可仔细察看,若是能有把握,孤便发令下去,令人给爱
卿准备一应所备的灵药。」

             第二十章:返回泉州

  「七星草、地龙生、灵珠粉……」冉绝拿着丹方,一样样的看过去,果然跟
他猜想的一样,这丹方就是化婴丹的变种,只不过因为化婴法与三丹法的不同,
把主方的几味药都换成了别样的灵药。

  「这……」冉绝低头不语,站在原地就开始推演丹方。

  赵仲卿公孙昶两人安静不语,静静的看着冉绝手指不断掐动,口中念念有词
的小声默念,连带那个年迈的老太监,也是抬起浑浊的双目打量着冉绝。

  连续把丹方在心中推演几遍,冉绝才抬起头说道「盟主,此丹能炼。」

  「如此就好。」赵仲卿露出笑容,说道「来人,按此丹方,给冉卿准备下的
两瓶丹药的灵药来。」

  两瓶丹药的灵药,按照通用的两成成丹率的俗称,已经是十瓶丹药的药量了,
赵仲卿足够大方,意思已经很明确,这丹药做成一瓶给我,而另一瓶你自己收着
就好。

  「盟主且慢。」冉绝急忙叫住赵仲卿,说道「只是依贫道看来,这丹方不全、
药效混乱,还需要另外补上几味药来才行。」

  此言一出,赵仲卿本来安坐在椅子上的身体「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公孙昶
亦是的起身凝重的看着冉绝,而那老太监更是两眼一眯,面色凝重。

  「爱卿此话当真?」

  看到这几人的反应都如此之大,冉绝有些纳闷,不过他既然敢指出这丹方的
确处,自然能拿得出理由来,于是解释道「贫道不敢欺瞒盟主,丹方在此,盟主
来看。」

  赵仲卿急忙把身子凑到冉绝身边,低头看着丹方,就听冉绝说道「这几味灵
药全在固本保元,这丹方的本方是没有问题的,错误全在最后一味灵药上,这月
明草入丹方之中,效用本来是化解丹药中的烈气,以补全阴阳,但月明草乃生于
极阴灵泉之边,阴气虽足,却也有几分黄泉之气,因此修士吃了,对于魂魄也有
损伤,而且此方炼丹,阴阳虽具,方中五行却未补全,须另加一味天涯尘,以全
五行,如此一来,这此丹才算圆满。」

  这通解释说完,还没等赵仲卿说话,就听那老太监开口说道「敢问丹师,月
明草可用那种灵药替代,而那天涯尘又是何物?」

  冉绝随口答道「月明草可换可不换,要是换的话可用玄冰髓替代,若是不换,
可取一玄玉用文武火炙烤,再把月明草置于暖玉上三刻,便可驱除药中黄泉之气。
至于这天涯尘,登万尺之山,取风吹之土,再用灵元束缚海崖之风炼制成土灰便
是。」

  那老太监听完,更是惊的合不拢嘴,双目圆睁,呐呐无言,半晌才说道「丹
师可会文武火?」

  「会啊。」冉绝毫不犹豫的点头,这文武火的乃是他们正统道门的看家丹火,
上古之时,上清老子便是用此火炼丹,冉绝这脉,虽非老子嫡传,但这文武火他
也是会的,只是用出来,难比上古圣人之万一。

  老太监「噗通」一声跪下,拱手道「丹师大才,老朽佩服。」

  赵仲卿眼中精光一闪,露出几分震惊之色,随后立刻归于平静。

  眼看着自己手下资格最老的丹师都已经承认,赵仲卿也不再质疑,只是有此
一道之后,赵仲卿便挥手让那老太监退下,笑容满面的拉着冉绝说道「既然如此,
这几种丹药就暂且搁置不炼。爱卿近来大婚,就安心在家准备成婚便是,等大婚
之后,孤再上门请教,来人,将……嗨,这东西在孤身上。」

  说罢,从腰上法囊中取出一物,乃是一个两寸见方的五色丹炉,拉过冉绝的
手,递到冉绝手里说道「爱卿大婚,孤本来送上一些玩意,只是仍觉不够,此宝
份属先天,本已在大劫之中残破,后来经由一散仙又加五行补上,如今介于后天
顶级与先天之间,孤在慕容卿处听说爱卿并无合用丹炉,就以此宝奉上,聊表心
意。」

  「盟主。」冉绝急忙推脱「此物如此珍贵,贫道不能要!」

  「哎。」赵仲卿坚持道「我与公孙卿年纪仿佛,也算你的长辈,有道是长者
赐,不敢辞,爱卿就权且手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冉绝也只能收下。

  「多谢盟主。」

  到此一段,正事已经聊完,那老太监本来看着冉绝打算上去请教,怎奈赵仲
卿并未准许,而是说完了话就让他退下,而赵仲卿自己也没有多留公孙昶翁婿两
个,又说了几句亲近的话就让二人走了。

  二人走后,慕容钊便从内殿后面闪出身来,走到赵仲卿面前,拱手道「盟主。」

  「嗯。」赵仲卿一声答应了,面色凝重地说道「看来爱卿的推断当真,这冉
绝真有可能是上古修士出身……只是不知道是哪派传人呢?至于那丹方,孤已命
柴宕去尝试炼制,若有成效,那他必定是上古隐世宗门的传人无疑。」

  ……

  从内殿出来,公孙昶走在冉绝前面,小声说道「贤婿以后在这蓟城之中,也
要懂些藏拙之道才是啊。」

  「……」冉绝一声苦笑,他已经够藏拙的了,只是那丹方实在太也看不过眼
去,他才忍不住说的,若是全由他的心意,丹方中十三味药,至少要换了七样才
行,方才只说两样,已经是很藏拙了。

  「大人教诲,绝谨记。」

  公孙昶摇摇头,问道「如今此间事了,贤婿作何打算?」

  冉绝想了想,说道「小婿打算这就返回泉州,料理家事,然后把家搬到蓟城
来,然后准备与棠华的大婚。」

  「嗯。」公孙昶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尽快去吧,京中诸事,都有
老夫照看,你无须担心。」

  从宫中出来,冉绝便和公孙昶告辞分开,随后前往招贤馆,面见岸道人。

  岸道人一见冉绝就面露喜色,双手恭喜道「道友如今已荣升三品供奉,份位
已在贫道之上,恭喜,恭喜。」

  「出家之人,淡泊名利,此事没甚可喜的。」冉绝不在意的摆摆手,随后说
道「道友,我来这处可不是听你恭喜的,而是要告诉问你其余药物可准备妥当了?」

  「皆已齐备。」岸道人点头答道,随后从发囊中掏出一只玉匣,递给冉绝说
道「炼丹所需的一应药物,皆再此处,请道友验看。」

  冉绝打开匣子,一一查看里面的灵药,发觉没问题之后,合上匣子说道「如
此就好,我今日便要返回泉州家里,此丹等我下月我来蓟城时交付道友。」

  「此事好说。」岸道人捋须道「道友这就走?」

  「嗯。」冉绝点点头「还有几位友人在城中,和他们告别之后,就返回家中。」

  「我送道友。」

  ……

  二人分别之后,冉绝又去见了一趟慕容威,不过慕容威此时丹药的买家都已
联系到,交易却没完成,因此还不能交付灵石,双方只好约定慕容威完成交易之
后亲自送到冉绝家里,随后冉绝便提出告辞,从城中飞起,准备回家。

  一路无话,至晚间时,冉绝便已赶回泉州家中。

  这次回家出乎冉绝的意料,除了的夙瑶之外,赵琅暇母女也出来迎接冉绝了。

  「郎君在外奔忙,一路辛苦。」

  这句话出口之后,冉绝为止一愣,不过也没有过多在意,说道「倒也没有什
么,随我一通进去吧。」

  一路迎到院里,四人在冉绝的屋里坐下。

  「我离开这几天,家中可有事发生。」

  有赵琅暇母女再次,夙瑶便不能像平常一般随意了,答道「并无其他要事,
只有郎君临走时吩咐的两件事,思云妹妹那头,妾已经在冉里把他们安置下来,
至于郎君所言预备嫁妆一事,县中灵兽颇有不足,因此还未凑全。」

  「此事好说。」冉绝说道「等明日我去找李县,让他帮着筹措一番就可,不
行就去渔阳借来……」他转过头,看向赵琅暇母女两个,问道「这几日你们在家
中可好?」

  美妇秀面一愣,随后缓缓答道「奴……妾身在家,一切都好,多谢郎君挂念。」

  「眉儿呢?」

  冉眉轻咬嘴唇「……也好。」

  话谈到这里,不管是冉绝也好,赵琅暇也罢,俱都有些无话可说是意思,于
是赵琅暇便起身告辞。

  「别走了。」冉绝叫住二女说道「今夜就留在这里吧。」

  母女两个包括还坐在一旁的夙瑶,都面露震惊之色。冉眉最先开口拒绝,满
脸通红地说道「不行,你这个混……人,我要回去。」

  「不准!」冉绝坚定道「你今天要是敢迈出大门,咱们今夜就在院子里过。」

  冉眉给他这一吓,立刻不敢推门了,

  夙瑶平日管家,公孙棠华未进门前,俨然已是一副管家娘子的做派,搭理上
下,管教家奴,从不留情,然而在对待冉绝的时候,却最为款放,见此时状况,
虽然心中亦有些不满,但还是开口说道「妾这里床榻宽足,足够一起歇息,二位
姐妹就一道留下吧。」

  母女两个被她这一句说得的脸上羞红,冉眉回过头来,看一眼母亲,只觉得
无地自容,这母女两个,在她嘴里竟让成了姐妹,这……

  赵琅暇显然比年少的冉眉更为知趣,知道话说到了这种地步,自己母女两个,
想走也走不了,再执意下去,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然而无论吃了哪种酒,最
后的结果恐怕还是一样的。

  留下就留下吧,无非是被他淫戏一番,平日里母女两个一道陪寝的时候又不
是没有,今日不过是再加了一人而已,又能如何?

  只是陪寝也就陪了,赵琅暇却不甘心就如此被夙瑶比下去,转身拉住夙瑶的
手腕说道「妹妹往日服侍辛苦,今日且让我来为你宽衣。」

  「是极。」一边的冉眉也走到夙瑶身边,母女两个左右架住夙瑶。

  夙瑶被她俩扯住衣衫,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倒也没有抗拒,只说
道「好,劳烦两位姐妹,只是郎君尚在一边,还是先服侍郎君宽衣,再来做我的
事吧。」

  冉绝就在一边看着,见三女回首看来,笑着挥手道「我又不是没手,自己来
便是,继续继续。」

  母女两个笑着上手,夙瑶见郎君根本不管自己,便推说道「先别急……到卧
房去……」

  夙瑶抚了抚衣领,领着二女走进卧房,点起灯火,略一沉凝,展颜笑道「二
位姐妹,咱们还是先解开发饰,铺好床铺,一会再宽衣解带,服侍夫君。」

  「就听妹妹的。」赵琅暇含笑答应,依言去掉簪钗,解开发髻,而冉眉则是
转身走到床边,展开被褥在床上铺开,而冉绝早已跟在三女身后,进了卧室,依
旧坐在的室内的桌边小椅上看着。

  铺好床铺,冉眉转身再看时,正好看看夙瑶柔柔起身,一双玉手解开头顶盘
发,将长发披散下来,然后身上红色的罗衣,接着往外一分,一身红色的衣衫飘
落在地,展露出一具雪滑的玉体来。

  冉绝回家之后,夙瑶又恢复了往日那套装束,外衣脱了之后,里面只有一条
短短的兜儿,丰挺的双乳高高耸起,将小巧的兜儿撑得仿佛要涨开,下身连亵裤
都不穿,只有腿上套着一条丝袜,黑色的花边贴在肌肤上,最大限度地勾勒出腰
臀优美的轮廓。

  这下连母女两个的手都不用,夙瑶便主动的脱去了衣服,光溜溜的身子看得
冉眉一愣,直勾勾的看着夙瑶,恍然出神。

  见夙瑶都主动脱去了衣服,赵琅暇也不再迟疑,将最后一根金钗放在妆台上,
抬手去解身上的锦衣,只是美妇更加直接,虽然内中比夙瑶多穿几件,却是连肚
兜都一起脱掉,挺着一双丝毫不亚于她的丰乳,赤条裸露。

  两女的衣服都已脱掉,轮到冉眉时,虽然羞涩,但执拗的性子一来,冉眉索
性也不管不顾的和母亲一样脱的精光,同样展露出自己的娇颜肉体。

  夙瑶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这倒是显得妾身自顾羞怯了。」她玉指芊芊,解
开肚兜上的绳结,一应扯开扔到一边,唇角露出一丝妩媚的笑意,缓缓走到冉绝
身边,娇声道「郎君这下满意了吧?」

  三具赤裸美艳的肉体摆在自己面前,冉绝早已欲动,眼光流连,在三女身上
不断游走,心中默默比对着三女的优劣。

  这外表上面,无论怎么说,夙瑶都是三人里面实打实的第一,年轻娇润,曲
线丰盈、明艳动人,白滑的玉体在丝袜的衬托下愈发显得丰腻如雪,娇柔美艳。
只是琅暇美妇相比起来亦是不遑多让,腰臀曲线柔美动人,熟美动人、媚色无边、
眼角唇边,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万种风情。而到了冉眉那里,便又是另一种模样,
冉眉虽没有其母那种放浪风情,也比不得肉体上的熟美风韵,但胜在年轻娇嫩,
并在母女一起,别有一种刺激快悦。

  「过来。」冉绝冲着几人挥手。

  夙瑶左右一看,顺从地向冉绝走来,那对饱满的雪乳在胸前颤微微晃动着,
红嫩的乳头硬硬翘起,宛如两颗饱胀的樱桃,停在冉绝身边,在郎君火辣辣的目
光注视下,夙瑶忽然生出一丝羞赧,低下头轻声娇呼一句。

  「郎君……」

  身边母女两个亦围到身边,冉绝挑起夙瑶的尖尖下巴,笑道「瑶儿今日怎么
还害羞了?」说着毫不客气地拥住夙瑶的纤腰,揽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伸到
她身上握住那团香暖而柔腻的美肉。

  至于另一条腿,冉绝亦是丝毫不放松,揽过琅暇美妇的身子,左右和夙瑶对
坐,双手每人握着一只,揉捏把玩。

  这种姿势之下,两女面面相觑,各自面上闪出几分羞红,便低下头各自不语,
默默的盯着胸前作恶的手掌,捏着乳儿把玩捉弄。

  熟悉的感觉使两女双双禁不住的低低呻吟了一声,夙瑶仰起身,将双乳耸得
更高,一边媚眼如丝地望着冉绝,而一边的琅暇美妇亦是不甘示弱,抬起一手扣
在冉绝的手腕上,让他大把的握住更多乳肉。

  面前只留冉眉一个,这下她就尴尬了,看着是夙瑶与冉绝两个已经吻在一起,
你侬我侬,而母亲亦是靠在冉绝的怀里,禁不住地问道「我干嘛?」

  冉绝分开两腿,露出胯下肉棒,说道「给你这个尝尝。」

  「你……」冉眉陡然无疑,指着冉绝说道「你欺负来,凭什么……她们……
我才不要。」

  她本想说凭什么她们两个都与你又亲又抱的,偏偏轮到我来做这下流活计,
然而忽然想到母亲也在其中,只能临时改口。

  「谁叫你奶子那么小呢?」冉绝理直气壮「不够大,就只能做这个了。」

  「……」冉眉登时无语,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在看向母亲与夙瑶两个,虽
然不算小,但比之二女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只能无奈跪下,张开檀口,在二
女的注目下含住肉棒。

  说完这头,冉绝俯身吻住赵琅暇的红唇,手掌在她身上抚弄。美妇仰着身,
两团白花花的雪乳被冉绝揉捏得不住变形,她吐出香舌,被冉绝有力的舌尖绞住
吸吮,玉颊几乎和冉绝的脸庞贴在一起,唇齿交织,口腔中传来酥麻的感觉,使
她浑身都为之发软。

  夙瑶已经被他吻过,此时看着直觉无味,便低下头看向吮吸肉棒的冉眉,开
口指点道「妹妹可用牙齿轻轻咬着冠沟,郎君可喜欢呢,只是不能重了,用牙齿
轻轻压制,滑动便好。」

  「哼……」冉眉抬眼看她一眼,随后垂下眼眸,仿佛没听到一般,然而嘴里
却开始轻轻用牙关扣住肉棒,压在冠沟周围,轻柔滑动。

  和美妇一吻终了,冉绝转过头,夸赞道「瑶儿说得不错,来,再亲一个。」
说罢又附上嘴巴,一边与她唇舌相接,一边在她玉体上肆意抚弄。

  而美妇这边则喘息几口,开口说道「眉儿……可以再深一些。」

  奉送章节:大被同眠

  冉眉被她们两个指挥的滴流乱转,不知真假的也有些恼了,一口吐出嘴里的
肉棒道「别说我了……母……你自己来吧。」

  冉绝松开嘴唇,夙瑶双颊潮红,一缕乌亮的发丝贴在脸侧,倍显妩媚,他早
已被三女撩拨得心下火热,此时早已忍耐不住,一把推开夙瑶的身子,准备提枪
上琅暇美妇这匹熟艳大白马,却听夙瑶娇声道「郎君且先起身,妾身去拿个软垫
过来。」

  说着夙瑶转身来到柜子旁边,拉开柜子取出一方厚实的软垫铺在椅子上。

  「这个不错!」冉绝舒服的地坐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冲着美妇拍了拍大腿。

  美妇玉颊升起两抹红晕,低头落到冉绝怀里,然后娇滴滴说「请……来弄奴
家的淫穴……唔……」

  这等骚浪的话,若在夙瑶与冉眉两人嘴里,在这种时候是肯定说不出来的,
这便是熟妇的妙处了,冉绝靠在椅背中,笑道「先用后庭。」

  「啊……」美妇吃了一惊,粉颊一下涨得通红。

  冉绝弹了弹她的乳头「怎么不动?」

  美妇面红过耳,左右看了一眼,忸怩地小声道「怎么……怎么是那处?」

  冉绝捻住她的乳头,笑道「哦?看来你不是很喜欢被我肏那里,不对……上
次用的时候,你也不是很舒服吗?」

  当着旁人与女儿,被说出这种难以启齿的话题,美妇羞不可抑地垂下眼睛,
嗫嚅道「那不是……不是……」

  「怎么?」冉绝坏笑道「还要我来用强么?」

  美妇羞赧地咬住唇瓣,然后俯下身子,抬起屁股,扶着肉棒对准后庭,缓缓
坐下。

  紧致的后庭缓缓纳入肉棒,冉绝舒服的一拍肉臀,扶着她的两条美腿并在一
起,将后庭夹得愈发紧致,对一边的夙瑶说道「给她再般一个椅子过来。」

  夙瑶再送过一把椅子到美妇身前,美妇俯下腰身扑在的椅子上,全靠两腿的
力气上下活动。

  这头妥当,冉绝又对着冉眉勾勾手,说道「趴到桌上去,让我看看穴儿湿成
什么样了。」

  冉眉脸色一涨,咬住嘴唇,却并不动身子。

  「郎君来看妾的吧。」

  夙瑶主动替她开脱,充满媚意地望着冉绝,挥手扶起桌上的茶碗壶具,仰身
温柔地张开双腿,将羞处绽露在冉绝面前。

  夙瑶的雪嫩的玉阜微微鼓起,娇美的玉户像花瓣一样绽开,露出里面一只水
汪汪的粉润美穴,玉指芊芊,主动将柔腻的蜜肉剥开,发出低低的呻吟声,柔嫩
而粉润的玉户宛如一朵鲜花,随着冉绝伸出手指触动,而流出潺潺露水。

  被夙瑶解围的冉眉向她透过一丝感激的目光,然而此时的夙瑶已然注意不到
了,柔媚的看着冉绝,说道「郎君可采窥的好了,妾这处美不美?」

  「美。」冉绝答应一声,手指探入美穴,在里面涂得满满一指的蜜汁,送到
冉眉的面前,说道「瑶儿给你解围,为表谢意,你就尝尝吧?」

  冉眉强忍羞涩,知道这次已不好再拒绝,只能含羞张嘴,含住冉绝的手指,
吃下夙瑶的穴中花蜜。

  然而汁液一触味蕾,冉眉的眼中陡然闪出几分惊讶的目光,随机居然伸出舌
头,在冉绝的手上舔舐起来。

  「哦?」冉绝的好奇地问道「好吃?」

  「嗯。」冉眉点头道「好甜呢……好吃。」

  「真的么?」冉绝惊讶不已,他还从来不知道夙瑶下身的蜜汁居然是甜味的。

  冉眉看他一眼,说道「不信拉倒。」便继续张嘴,含住冉绝的手指,将手指
上残留的汁液吮吸干净。

  冉绝将信将疑,再用手指在夙瑶的穴里沾上一点蜜汁,然后送到自己嘴里亲
口尝了一下。

  然而嘴里的味道却并非如冉眉所说,只是淡淡的有一点香味而已,不难吃而
已,绝没有什么甜味。

  「咯咯……」冉眉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冉绝这才知道上当,只是冉眉这会已然跑开,抓是抓不到了,只能羞恼的一
拍琅暇美妇的美臀,说道「女债母偿,今天非把你的屁眼干透不可。」

  「嗯……」美妇早已进入状态,得益于洞玄真气对她身体的改变,这会肉棒
插在后庭中也能感受到几分迥然不同的快慰,只是要忍着前面蜜穴的空虚苦闷,
闻言仿佛沉入欢愉之中一般,只顾着上下挪动美臀,娇哼不答。

  冉绝无奈,只能架起美妇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对着美妇的连连狠干几百
下,直把美妇干的两腿发软,瘫坐在身前椅子上。

  「哼!」

  抽出肉棒,冉绝一拍美妇翘臀,打的「啪」一声清脆肉响,转身面对夙瑶。

  「把丝袜脱掉。」

  「郎君平日不是挺喜欢妾穿着的么?」夙瑶低低说了一声,不过也并未反驳,
抬起玉腿,一点一点褪下丝袜,将自己美艳的玉体一丝不挂地裸露在冉绝面前。

  平日里仙姿妙美、整肃端庄的管家娘子此时已被剥成一团白光光的美肉,躺
在闺房的桌上玉体横陈,淫态毕露。她面带红晕,一双玉腿时开时合,两只饱满
的丰盈雪乳在冉绝的拨弄下来回滑动,含羞带怯的在桌上摆出种种姿势,任由夫
郎赏玩。

  冉绝把她双腿架在身体两边,蜜穴正对着怒胀的肉棒,双手掐住纤腰,往前
一挺,肉棒「滋溜」一声,龟头挤入湿腻的穴口。

  夙瑶低叫一声,双手死死的抓住桌角,上身扬起,两团雪乳在她胸前挺动,
显得愈发丰盈,蜜穴随着抽动收紧,像一张小嘴紧紧含住龟头。冉绝一顶,雪乳
在胸前左右摇晃,乳波阵阵。

  冉绝挺腰缓缓抽动,一面按住的夙瑶两条白美的玉腿,摆成一字型架在身前,
让她的蜜穴彻底敞露。

  这下肉棒的进出在没有半点阻碍,冉绝抽出肉棒,再挺腰直挺挺贯入蜜穴,
只听「咕叽」一声,从穴口挤出一股淫水。

  夙瑶星眸半闭,红唇微张,绝美姿颜上表情羞赧而又甜蜜,耻辱而又满足,
娇媚而又贞洁……种种美态,不一而足,流露出万般风情。

  这样一个仿佛仙女的美人,又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美人,成为自己的爱妾,此
刻如此的曲意迎逢,冉绝说不兴奋那是假的。他搂住夙瑶的腰肢,火热的肉棒在
她蜜穴中用力抽动,没几下就将她干得花枝乱颤。

  「唔……郎君……郎君进的太深了……姐姐……帮,帮我扶着。」

  夙瑶左右看向母女两个,露出哀求的神色,冉眉与赵琅暇两个一左一右,按
住她的脚掌,让她得以继续保持一字的状态承恩受宠。

  仰面躺在桌上,被摆成一字的美少妇赤条条躺平身子,白生生的雪乳被冉绝
抓握,随着冉绝腰间的起落挺近,被怒胀的阳具上下套弄,进出抽插。浑圆的双
乳在冉绝的手里被揉成各种形状,乳头不时被夹住揉捏,传来触电般的酥麻。

  从穴口直到花心,整道柔嫩的蜜腔充满了汁液,在肉棒的捣弄下滑腻无比。
夙瑶只觉自己每一寸肌肤都被快感占据,望着在自己身上死命作弄的爱郎,眸光
如水,媚眼如丝,柔情蜜意的看着冉绝,身体像要融化一样,再没有一丝一毫的
力气。

  被他的身子压倒,夙瑶此时就像一个平常的小妾一般,温驯地被家主压在身
下征服,被他火热的气息所包围,肉体的欢愉之外,忽然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安宁。

  二人重逢之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在那个那个昔日寒窑破庙里的小乞
儿身下,接受他的庇护,然而事情到了眼前,却让夙瑶无比的宁静,那些身前的
苦难,家族覆灭、血雨腥风,都不用再由自己去面对,她只要躲在爱郎的羽翼下,
获得夫郎的恩宠,就不会再有任何忧愁。他或许比自己还年轻,论修为也许还差
上自己一点,就算说起修行的长短,一年多以前他还是个全无修为的寒窑乞儿,
一身破烂。至于心机谋算,更是家中的帐都打理不好,但无论如何,在他身边,
夙瑶再没午夜梦回,去做那些父兄被一个个砍下头颅的噩梦。

  几百下的连续捣弄,夙瑶已被他生生的干出一波高潮来,撑起身子抱住冉绝,
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道「妾已经来过一次,左右还有姐妹,郎君先去宠幸别人可
好?」

  肉棒的在夙瑶的美穴中略微一缓,冉绝摸摸她的脸蛋,说道「真乖。」

  抽出肉棒转身面向冉眉,说道「过来吧。」

  冉眉早已看了半天的春宫,知道轮也轮到自己的了,便听话的趴在椅子上,
翘起屁股。

  冉绝走到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屁股,扶着肉棒凑上前,然而没没有去插她
湿淋淋的美穴,反而是伸到臀后,分开雪白的臀肉,露出臀间娇滴滴的后庭花。

  「不行!」冉眉转过头,恼道「我不要弄这里……好痛的。」

  「还得吃药才行?」

  冉眉登时无疑,转过头不再跟她争辩。

  挺腰送入,肉棒硬硬干入体内,冉眉短促地低叫一声,久未被人进入的嫩肛
传来一阵胀痛。

  冉绝的肉棒虬须纠结,又粗又长,冉眉闭上眼,忍受着巨物刺入后庭带来的
痛楚,后庭里的肠肉尽数被插入的肉棒撑开,撑平褶皱,尽情抽送。

  到底还是赵琅暇想得周全,看到如此情况,从一边拿出的一瓶膏油,尽数的
滴在冉绝的肉棒上,顺着抽插尽数送到冉眉的肛内,使得肛肉内火辣辣的痛楚慢
慢的缓释不少。

  「唔……」

  肛内被粗长的肉棒胀满,冉眉发出一声苦闷的娇哼,随后「啪」的一声,屁
股被冉绝抽了一记,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你!」冉眉回过头,委屈的看着她,说道「我……奴家的都同意给你用这
处了,怎么还打人?」

  「屁股翘起来。」

  「唔。」冉眉不情不愿,夹着肉棒的雪臀慢慢耸起,见冉绝的巴掌再扬,连
忙将屁股翘得更高,肛洞对着冉绝肉棒的角度,让他肏得更爽。

  连这抽送百十下之后,胀痛的感觉渐渐退去,屁眼儿在冉绝的抽送下越来越
热,冉眉伏着身,挺翘雪白的娇臀居然开始主动的高高翘起,臀侧印着一记掌印,
那只红嫩的肉孔被肉棒塞得满满的,周围不留一丝缝隙。

  「唔……好难过……不要……」

  冉眉白腻的肌肤上浮现出淡红的云霞,显示出她已经情动十分。随着肉棒的
进出,那只嫩肛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像只小嘴一样吸吮着肉棒,带着阵阵酥爽
的快感,目光迷离,顺着冉绝抽插,居然不时的主动摇动臀部,迎合奉承。

  冉绝一口气挺弄了几百下,最后猛然一挺腰,将整根肉棒都捅入冉眉柔嫩的
肛中,在她肠道深处剧烈地喷射起来。

  连御三女,冉绝这次射精射得酣畅淋漓,再冉眉的穴中停了许久,才「波」
的一声,拔出肉棒,那只嫩肛像朵雏菊一样收拢,从红嫩的肉孔中挤出一股浓精。

  这边拔出,夙瑶便立即温驯的跪到冉绝身下,丝毫不嫌肉棒刚刚在冉眉后庭
中抽插,用唇舌细细将郎君的肉棒舔舐干净,一边抬起脸,用水汪汪的美目望着
夫郎。

  见她如此做,美妇亦一通跪在旁边,和她一道舔舐起来,至于冉眉,则是无
力的爬靠在椅子上,阴穴淌水,后庭流精,娇喘不已。

  二女一道将冉绝的肉棒清理了个干净,又你争我抢的将肉棒舔舐的重新挺立,
左右扶着冉绝坐到床上,冉眉还依旧坐在椅子上,懒懒的不想动。

  冉绝拍了拍大腿「过来。」

  「干嘛?」冉眉眉眼一抬,说道「还要给你干那处?我才不去的,又痛又胀,
恼人。」

  「咯咯。」夙瑶闻言一笑,就听冉绝说道「刚才干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可没看出你有多么痛呢,算了……瑶儿。」

  「郎君。」夙瑶爬到他膝上,乖乖坐在他怀中,冉绝伏在她丰腴的雪乳间,
呼吸着她肌肤的体香,良久才长长吐了口气。

  夙瑶仰起头,用手心摸着他的下巴「郎君累了么?」

  从草原道蓟城,连日来的奔波,体力上的劳累还在其次,消耗更大的则是精
力,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回来之后又要与人勾心斗角,从来不擅长交流的冉绝
早已感到厌烦,此时柔顺的美人抱在怀中,搂紧夙瑶,低沉的答应。

  「嗯。」

  然而此时三美在前,冉绝又怎能说累,于是抱起夙瑶,肉棒对准穴眼,挺身
再插。

  ……(嗯,写不动了……)

  云收雨歇,冉绝抱着三女一夜安寝。

  翌日醒来,赵琅暇带着冉眉一早就匆匆离开了,留着夙瑶陪着冉绝一直躺倒
了日上三竿,夙瑶才起身服侍冉绝起床,等到收拾好时,已经快到午时饭点了。

  「郎君午饭吃些什么?」

  「不吃了。」冉绝打开窗子,望着窗外已经飘落秋叶的树木,说道「一会我
要回去丹房研究丹药,晚间也不用来找我了。」

  夙瑶问道「郎君又帮人炼丹药了?以往答应的那些丹药加上新来的,要耗费
多少功夫,郎君注意些,莫要累坏了。」

  冉绝摇头道「以往的那些炼制的约定,统统作废了,这次是答应了一个道友,
只炼一炉就好,至于往后的事情,约莫也不会再像往前那么多了。」

  公孙家答应的丹药,早已随着辽东大战的打完自己和公孙棠华的订婚而作废,
而交出了一郡治权的公孙家,也不再需要那么些下品丹药了,至多以后来求些修
炼上需要的丹药,这些就好说了,至于慕容钊那头,已经被赵仲卿亲手答应作废,
新的约定要等自己大婚之后才重新算,成婚之前这段时日,自己就算彻底的闲暇
下来了。

  其实这么说也不算,毕竟与公孙棠华大婚的这件事情,自己已经坐了一段时
间的甩手掌柜,全权给了慕容钊办理,也不知道走到哪步了,这两日研究玩丹药,
还是要去询问一番的,毕竟到了订婚这步,就必须要自己出面了,慕容钊在如何
也是代理不了的……

  丹药那头,除去给岸道人答应下来的丹药,赵仲卿委托自己炼制的丹药,也
得炼制几炉来熟悉一下,免得到时候真要上手时丢了面子。

  如此算起来,自己还真不算闲下来……

  思绪方落,就听到外面小红禀报道「少爷,门外那个李恺的县令又来啦。」

  「哦。」冉绝答应一声,说道「我这就去迎。」

  李恺这次来,依旧是一身官服,二人拱手见礼之后,冉绝把李恺请到客堂,
奉上香茗,李恺端起茶盅,浅浅饮了一口,开门见山地说道「贤弟,为兄这次来,
是奉了盟主之命,请贤弟前往蓟城安家的。」

  冉绝说道「我已见过盟主,此事盟主已有定论,暂且不急于一时,倒是李兄,
某离开泉州之后,李兄何去何从呢,莫非还回原职?」

  李恺已是金丹修士,算是已经摸到了一郡名门的门槛,若非是为了看护冉绝,
是绝对不会在泉州小小一县就任的,然而以他的修为,要是执掌一郡还远远达不
到,所以冉绝才会问他的去路。

  「非也。」李恺笑道「盟主已经下令,召某去渔阳就任郡尉,算是荣升,贤
弟搬走之后,为兄也要离开泉州啦。」

  冉绝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二人正在的客堂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扰,接着就传来的程履喝骂哭嚎
的声音,而后声音越来越近。

  冉绝皱起眉头,端正在客堂椅子上,看着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冉闵提着被
打的一身狼狈的程履跨步进门,一把将程履仍在地上,接着拱手抱拳,怒色不语。

  「兄长。」

  冉绝不动声色,看着堂下二人,问道「棘奴,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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