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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超级名模晴雯的那一夜】(全本)【作者:超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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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一口气冲上出租公寓的三楼时,现场的情形让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
贾斯基怎麽也没料到王志庆会在屋内,而且那家伙正在和瑟缩在墙角的何若白拉
拉扯扯,在愣了一下之後,贾斯基才大声怒喝道:「王志庆,你拉着若白的手要
干什麽?」

  一听到贾斯基的声音王志庆才赶紧松手,但他在错愕之余索性把心一横,所
以一回过头来便是满脸凶狠的应道:「这是我跟她的事不用你管,滚开!我现在
不想看到你杵在那里。」

  这种蛮横而恶脸相向的态度使贾斯基也忍不住怒从中来,本来他这几天闲着
没事,还曾打过电话想跟这家伙说声谢谢,没想到这个谎称正在环岛旅行的混蛋
会在这屋里出现,因此在受骗的感觉及女友遭人冒犯的双重因素之下,他一个箭
步便冲向前去说道:「若白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你到底跑来这里找她要做什麽?」

  王志庆面貌狰狞的鄙夷着说:「你算哪根葱想管我的事?何若白又不是你什
麽人,轮得到你跑来帮她放狗屁?我告诉你,聪明的就闪一边凉快去,本少爷可
不是你这乡巴佬惹得起的。」

  嚣张而不屑的言词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望着王志庆那涨成猪肝色的脸孔,贾
斯基怎麽也没料到这位球场上的好搭档兼好同学,会露出这等模样的真面目,亏
他还曾推心置腹的将这混蛋正式介绍给何若白认识,如今看来却可能是引狼入室,
一想到这点他便更加愤怒的斥责道:「妈的!你明知若白是我的女朋友,要不是
因为我的关系,你会认识若白吗?现在你竟然敢跟我讲这种话,莫非你是想要横
刀夺爱?」

  「什麽叫横刀夺爱?」

  理不直却气壮的王志庆依旧咆哮着说:「何若白又还没结婚,任何人都有权
可以追求她,你既没申请专利她也不是你的禁脔,我想追她有何不行?而且你最
好先搞清楚,究竟是谁在横刀夺爱还很难说咧。」

  听他越说越离谱,贾斯基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说:「你再给我胡说八道看看,
你相不相信我会扁你?」

  「谁怕谁啊?」

  王志庆虽然没有回推过去,但是却转向何若白大声说道:「来,若白,告诉
他你真正喜欢的是谁!」

  本来只是站在一旁强忍着泪水的何若白,一看到王志庆伸手想要拉她,立即
闪身躲到了贾斯基背後说道:「你快走吧,我求求你,王志庆,请你赶快离开,
我跟你并无任何关系,你以後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好不好?」

  瞧见何若白像躲瘟疫般的藏到贾斯基背後,王志庆顿时火冒三丈的吼道:
「若白,过来我这边,你不必怕他,尽管告诉他你真正爱的人是谁没关系。」

  更进一步的冲突就从这儿开始,贾斯基一看到王志庆欺身过来,马上按住他
的肩膀警告道:「你少乱来,否则休怪我会对你不客气。」

  贾斯基的话才刚收口,王志庆便用力格开他的手臂,同时一记又狠又重的右
钩拳已挥向他的太阳穴,这突如其来的变局使旁观者全都吓了一跳,就在阿芳及
林兰英都发出尖叫的时候,贾斯基不但举臂架住了那记右钩拳,而且他还掐着对
手的脖子使劲往後推着说:「你想来真的吗?好,我今天非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不
可。」

  本来贾斯基顺势一拳就可以把王志庆的鼻子捶扁,但何若白却从後面拉住他
的手臂制止道:「不要!你们两个都快住手,王志庆,我求求你赶快离开这里好
不好?」

  一看到贾斯基已然松手,王志庆反而气焰更加猖狂的说道:「要我走可以,
不过必须等我把这王八蛋打趴在这里以後再说。」

  话到这里已经说绝,所以贾斯基不怒反笑的转身往外走着说:「既然这麽带
种,那就跟我到楼下去分个你死我活,不敢来的就是龟孙子、大孬种!」

  「走就走,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看着贾斯基业已迈出门外,王志庆在瞪了何若白一眼之後也随即跟了过去,
然而这坏胚子却立刻使出了小人手段,他一看见贾斯基正背对着他要转弯走向二
楼,大概是觉得机不可失,他竟然就由上而下的冲过去挥拳猛击着说:「打死你
这个大猪头!」

  这次偷袭贾斯基并无法完全闪过,虽然他机警的想要躲开,但右耳仍被强烈
扫击而过,火辣辣的刺痛感让他肝火大炽,就在王志庆庞大的身躯随後扑压而来
之际,他甚至连手都没动,就那麽肩一斜、腰一扭,利用对方又猛又急的冲势表
演了一次漂亮至极的过肩摔。

  起初以为自己会占尽优势的王志庆开始慌了,因为当他发现苗头有所不对时,
煞不住车的身体正从贾斯基肩头翻越过去,腾空的感觉让他想要赶快抓住一点什
麽以供支撑,但他无助的双手却构不到任何东西,就在他心知要糟的那一刻,坠
落的身躯已撞击在水泥阶梯上面。

  一阵痛楚从背部传来,他还来不及呼叫出声,连续的翻滚使他连脑袋都撞到
了墙壁,一次比一次更剧烈的疼痛感令他更加慌张,如果不是在阶梯尽头被他抓
到了铁栏杆的支柱,恐怕他还止不住整个跌势,然而就在他单膝跪地努力想要站
起来的时候,紧追而来的贾斯基马上补了他一脚,宛如是要回敬他刚才的偷袭一
般,就在王志庆抱住肋骨发出惨叫的同时,另一记重拳也狠狠地击中他的後脑勺。

  刚撑起来的身体立刻又矮了下去,但火冒三丈的贾斯基可不再客气,除了顺
势在王志庆腰上再补一脚以外,一轮毫无章法的猛攻也於焉展开,只能抱头鼠窜
的浑蛋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可是楼梯间的平台面积就只有一坪左右,两个体型同
样高大的人在那狭窄空间内,只能做出有限度的追逐与攻防,因此屈居下风的王
志庆便弯腰死抱着贾斯基的身体在那边胡冲乱闯,两旁住家铁门也被撞的乒乓乱
响,不过不管林兰英她们和邻居怎麽制止或惊叫,贾斯基的拳头还是像擂大鼓般
不断搥落在敌人背上。

  也许是王志庆快要承受不住猛烈的搥击、也可能是他发现了避难的空档,就
在一声大吼当中他忽然用力将贾斯基推开,紧接着便往一楼窜逃而去,看着他连
跑带跳的身影,贾斯基也纵身追了下去,只听见在两人沓乱的脚步声中掺杂着彼
此的叫嚣及谩骂,然後便是一楼大铁门持续发出好几次巨大的声响,等留在屋内
的何若白听见楼下传来一声痛苦不堪的哀嚎时,她心知有异、也随即夺门而出往
楼下奔跑而去,但是现场情况已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有人愣在那里、也有人面面相觑,而气喘如牛的贾斯基则扶着墙角在休息,
躺在一旁的是奄奄一息的王志庆,除了额头还在淌血之外,那浑蛋就像个死人般
侧卧在地上,破碎的衣物和手臂的挫伤都使他看起来相当不妙,若不是还能确定
他尚有呼吸,恐怕当场就有邻居会发出尖叫。

  满脸惊惶的何若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晓得她是有所顾忌还是在犹豫什麽,
因为她既没走过去观察王志庆的伤势、也没有挨近贾斯基身边说句什麽,她就站
在大门外拉着林兰英茫无头绪的问道:「怎麽办?怎麽会变成这样?」

  林兰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快叫救护车,但是这件事看来早有左邻右舍帮她
们代劳,因为就在她叫阿芳上楼去打119的时候,救护车业已呼啸而来,然後
警察也到了,颓然坐在地上的贾斯基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不过他并不後悔也没怨
言,他只是在现场一阵忙乱而警察准备拿出手铐之前飞快的问了何若白一句:
「这混蛋有没有欺负过你?」

  表情极不自然的何若白在顿了一下之後才赶紧摇着头说:「没有、我跟他之
间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你先别管这些,等这里警察一问完问题,我会立刻去分
局看你。」

  救护车紧急将王志庆送往医院,而随後驶离的警车上则坐着被戴上手铐的贾
斯基,由於他是现役军人的身份,因此警方也立即通知辖区内的宪兵单位派人前
往会同处理,还留在现场让管区警员问话的何若白只能看着警车绝尘而去,尽管
只是一场单纯的斗殴事件,但遥望着警车上不停闪烁的警示灯,何若白心头突然
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等何若白赶往分局时,案子已经转由宪兵队接手处理,虽然打架事件是因她
而起,所以她也一并被带到宪兵队去制作笔录,但由於是采取隔离讯问,因此直
到贾斯基要被暂时收押在禁闭室的前一刻,她才有机会跟心上人草草的说了几句,
而贾斯基并不担心自己的法律问题,这个尚且不知大祸即将临头的年轻人只是一
再叮嘱着自己的爱人说:「千万别让那王八蛋有跟你独处的机会,如果他敢再去
骚扰你就马上报警处理。」

  怅然若失的何若白只能忧心忡忡地离开宪兵队,假使不是阿芳和林兰英始终
都等在大门外,她很可能脚底一软就当场晕蹶在马路上,所幸在两个好朋友的搀
扶下,总算让她平安回到了住所,然而那一夜她却是辗转难眠,因为她知道自己
错过了一个让贾斯基脱罪的好机会,如果她敢和盘托出、如果她敢把王志庆的真
面目公诸於世,那麽自己的心上人很可能会被从轻发落,但是她并没有那份勇气,
所以她只能躲在被窝里祈求着事件不要恶化。

  第二天一早她便在阿芳的陪同下直奔宪兵队,在大门口她刚好遇到一对穿着
淳朴的老夫妇从里面走出来,进去一问以後才晓得那是贾斯基的父母,他们接到
通知以後连夜赶来探望儿子,但是并不知道刚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两名少女当中,
就有一位是这次事件的肇始者,因此两位老人家只急着要赶去医院向伤者道歉,
却反而错失了一次可以帮儿子平反的好机会。

  碍於严格的军事规定,在一天只准会面一次的条例之下,何若白并无法如愿
见到贾斯基,不过那个值星官倒是透露了两项讯息给她,好消息是王志庆并无生
命危险,但是不仅脑震荡和肋骨有四根裂伤以外,全身还有多处瘀青及挫伤,因
此至少得住院观察一个星期以後再说:坏消息则是贾斯基下午就会被移送回原属
单位,除了静候调查结果,同时也必须等待分发通知。

  何若白折腾了老半天却只能无功而返,她把自己关在屋里闷不吭声,一直到
阿芳强迫她就算不吃晚饭也得喝点热汤的时候,她才跳起来抓着阿芳的肩膀说道:
「你明天陪我去台中看他好不好?我怕我自己一个人去会不晓得该怎麽办。」

  阿芳有点为难的皱着眉说:「可是这样我们明天又得都请假。」

  这时刚好推门进来的林兰英问明原委之後,马上义不容辞的点着头说:「好,
明天我陪你去台中。」

  第二天她们同样一大早就出发,但是却没办法见到贾斯基,因为训练中心正
在放梯次架,在苦於无人可代为看管之下,贾斯基又被转送到距离训练基地最近
的军事监狱继续收押,而且这次还被禁止会客与通讯,根据警卫室告诉何若白的
理由是:「因为被害人已委请律师正式提出重伤害告诉,所以该员必须暂予收押
禁见及停止一切通讯,等军事检察官初询过後再做定夺。」

  被冷漠的请回以後,何若白似乎看见有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魔手正在企图毁
灭贾斯基,因此一回到台北车站她马上要求林兰英说:「我必须去医院看一下王
志庆,你能不能帮我守在病房外不要让任何人进病房打扰我们?」

  这个贴心好友可能早就看出了何若白心里的纠葛与创伤,虽然林兰英既不问
也不多说什麽,但是却以最诚挚的心情看着她说:「若白,无论你身上发生过什
麽事、也不管你接下来要做什麽,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会跟你站在一起挺过去。」

  面对这样的友情,何若白再也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她紧紧搂抱着对方说道:
「谢谢你,兰英,感谢老天爷把你这个好朋友送来跟我作伴。」

  两个泪眼相向的少女并不软弱,她们在擦乾眼泪以後立刻搭车抵达了医院,
在王志庆的单人病房里,两个何若白从未谋面的男性被请出门外,看似虚弱的王
志庆则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他似乎知道何若白早晚要来,因此在得意的笑容底
下他还有些狡狯的说道:「若白,我还以为你昨天就会来看我呢,来,快过来坐
下,咱们俩得好好的聊聊。」

  离床三尺的何若白纹风不动,她在思忖了一下以後立即抬头说道:「我要你
撤销对他的重伤害告诉,否则我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真相?什麽真相?」

  王志庆露出一副无赖的嘴脸问道:「你是想告诉大家我俩在山坡上做爱的那
件事吗?好啊,我正求之不得,这样每个人都会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最好你
也顺便昭告天下说你正准备当我的新娘子。」

  连想骂他无耻和下流的冲动都没有,何若白只是冷静而笃定的反驳着说:
「我从来没跟你做爱过,那是一次强暴,如果你不撤销告诉,我也会让你变成强
奸案的被告。」

  大约是没料到何若白会如此坚持,因此王志庆在认真思考了一下以後才正色
应道:「我并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若白,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否则我
就不会一直在找你;好吧,如果你想告我我会认罪,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撤销对他
的告诉,你应该也明白这是两回事,对不对?」

  何若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後才问道:「好,那让你说,你究竟要怎样
才肯放弃提告?」

  王志庆一脸诚恳的应道:「我只希望你能给我公平竞争的机会,这样吧,你
给我一年跟你正式交往的时间,如果一年後你还认为我是人渣,我会心甘情愿退
出追求你的行列,要不然你离开这里以後就马上去报警说我强暴你,我宁可去坐
牢也不愿把你拱手让给别人。」

  这回轮到何若白必须深思熟虑了,可是只要站在这个人面前她便如有芒刺在
背,因此她在略一思索以後便接口说道:「你说的正式交往是什麽意思?假如我
答应你是否你就愿意撤销告诉?」

  听出何若白话里有着明显的妥协之意,王志庆的眼眸立即闪烁着诡异光芒,
但是何若白并未发现那一闪即逝的狡诈,因此王志庆立刻顺势抛出了第二枚诱饵,
他就像是个正在跟圣母玛莉亚忏悔的孩童一般,竟然露出一副无辜而可怜的模样
说道:「若白,我知道我错了,但那是因为我太爱你的缘故,请你给我机会让我
弥补你、也让我可以为自己赎罪,从今以後我一切都以你为依归,我只求天天能
让我听到你的声音、看见你的容颜,这样我於愿已足,就算会被人活活打死我也
无怨无悔。」

  面对这样的告白和近乎无赖的作风,何若白当真是欲哭无泪,她很想痛斥这
个畜牲一番,但是为了贾斯基她不得不隐忍下来,在强行吞下胸中的愤慲之後,
她才低眼垂眉的告诉对方:「我没办法天天跟你见面,最多就是例假日我可以和
你碰个面、聊聊天,其它的我都不会答应你。」

  无耻的混蛋一看计谋业已初步得逞,马上打铁趁热的更进一步说道:「我知
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也不会这麽快就原谅我,不过你放心,若白,为了证明我的
诚意,明天我就叫律师研究怎麽取消这个案子,假如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能过
来跟我们一起讨论。」

  尽管内心很想参与讨论,但非到万不得已,何若白并不想让自己曝光,因此
她当机立断的回覆道:「我明天一整天都有课,不能来,等你有了结果尽快通知
我就可以。」

  一枚有效的诱饵绝对胜过千言万语,所以王志庆也不再罗唆,他心头暗喜的
告诉何若白说:「好,没问题,一有好消息我就立刻打电话通知你。」

  何若白知道自己住所的电话号码早就不是秘密,不过为了预防节外生枝,她
只好反过来说道:「明天下午五点左右我会打进来找你,我不想在宿舍里跟你谈
这件事。」

  猎物愿意主动联系王志庆当然满口答应,第二天当何若白的电话如期而至时,
这狡滑的家伙辟头便告诉她说:「若白,你最好能够来我这里一趟,因为我也弄
不清楚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听到这种不清不楚的说词,何若白不免有点紧张的问道:「你这样说是什麽
意思?难道你的律师没说该怎麽处理?」

  何若白越紧张,王志庆的心里便越高兴,不过他还是不忘继续舞动着诱饵说:
「律师目前写好一份状纸在我这里,但是宥於现役军人只要涉入刑事案件就不能
私了,因为这是公诉罪,所以在我一再要求之下,律师已经在诉状内声明由於我
伤势未再恶化,因此只要被告有所悔意,并且愿意道歉和解的话,我们还特别建
请军法处将本案改列为普通伤害案件处理;虽然不晓得军法处会不会同意,不过
律师还是希望你来亲自看一下状纸的内容,如果没问题他明天一早就可以递上去。」

  为了争取时效,何若白当然希望越快递状越好,因此她马上应道:「我现在
就搭公车过去,不过我能不能不和你的律师碰面?」

  其实律师早就离开,可是劣根性不改的混蛋却这麽回答:「没问题,若白,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现在就叫律师打道回府。」

  面对这样的对手,何若白只能无可奈何的低声说道:「我半小时左右就会抵
达医院。」

  尽管有些法律上的专有名词较为生涩,不过整体看起来并没什麽问题,状纸
的内容确实有为贾斯基说情与开脱之意,在连续读了两次以後,何若白才柔声说
道:「那就麻烦你通知律师尽快把这份状子递出去。」

  王志庆故意面露痛苦之色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应道:「你放心,律师会一上班
就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看他抚胸皱眉的痛苦模样,何若白不得不挨近过去问道:「你不是伤势比较
好一点了,怎麽好像还很痛的样子?」

  刻意摸了摸綑在额头上的纱布以後,王志庆才苦笑着说:「事实上肋骨後面
这两天都还在内出血,伤势根本就没有好转的迹像,但是为了要让你给我有一次
公平竞争的机会,我只好这麽告诉律师他才肯写这张状纸,要不然恐怕连我父母
也不会应允让我这样处理。」

  看着王志庆那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表情,何若白只能沉默的站在当场,因为
到了嘴边的谢谢或对不起她通通都说不出来,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的这个男人设
局玷污了她,今天根本不会有这些场面出现,只要一想到在恳亲会那天所发生的
事,她的心脏便会开始绞痛,因为她怎麽也忘不了在自己故乡的杂树林内,被王
志庆连续强暴两次的恐怖噩梦。

           ************

  由於彰化与台中近在咫尺,再加上何若白并不想与王志庆同行,因此在恳亲
车抵达台中车站以後,她便藉口说要回家去探望父母而想分道扬镳,没料到王志
庆却马上附和着说:「那刚好,我本来也想顺道到彰化去拜访一位已经退休的教
授,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到彰化吃晚餐,然後你回家、我去看教授,假如你不介意
的话,我们一起搭最後一班平快车回台北如何?」

  本来是想趁机摆脱这个如影随行的家伙,结果不管何若白怎麽推辞与婉拒,
王志庆就是死缠烂打的想要赖在她身边,除非是真的打算翻脸,否则在伸手不打
笑脸人的状况之下,何若白还真的拿不出其它办法,何况这家伙还一再强调这是
「忠於所托」,因此为了避免破坏贾斯基与这个讨厌鬼的友谊、加上自己也想快
点回家看看父母,所以何若白只好勉为其难的说道:「那就这样吧,等吃过晚饭
我们就各走各的,假如来得及,我会在十一点半以前赶回火车站跟你碰面。」

  所谓「假如来得及」其实是个伏笔,因为何若白压跟儿不想与他同车回台北,
为了免於将来落人口实而有说谎之嫌,所以才特别带上这一句,但也不晓得是王
志庆完全没听出话里的玄机,还是他原来就计划要且战且走,因此他仍然是满面
笑容的应道:「好,那我现在就去打到彰化的火车票。」

  登上南下的平快车後,何若白估计最多再一个多小时便能轻松的单飞,没想
到一路闲聊下来,王志庆想要探望的陈教授竟然住在她家附近,这一来她根本没
得选择也无法拒绝,在火车站旁的小吃店吃过晚餐以後,两个人又连袂搭上了公
共汽车,这次由於天色已暗、车上乘客也比较拥挤,所以两人虽然坐在一块,但
是交谈反而不多,不过何若白却在心里不断嘀咕着:「今天为何会这麽倒楣?天
底下怎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其实这是因为王志庆老早就做过功课,只要是有关何若白的任何讯息,他都
钜细靡遗的牢记在心,这位陈教授事实上他并不认识,所有资料都是从报纸上得
来,由於何若白所住的眷村地址他已熟记在心,因此在发现陈教授就住在离眷村
不远之处时,这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便被他拿来巧妙地运用,所以何若白就算再
怎麽聪明恐怕也猜不到会有这一招。

  这一切如果要怪也许该怪贾斯基才对,假使他没在某次球赛当中把何若白介
绍给王志庆认识,那麽往後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无奈命运之神总爱捉弄人,在
王志庆初见何若白的那一刻便已惊为天人,从此他朝思暮想就是图谋要把如此佳
人据为己有,但是在毫无机会取而代之的情形之下,他便开始动起了歪脑筋,而
贾斯基的入伍刚好给了他实现奸计的好机会,因为他知道第一次的恳亲会何若白
绝不会错过。

  半小时的车程很快便过去,在离眷村最近的一站总共有四个人下车,不过其
他两个乘客在站牌边立刻一左一右的快步离开,昏黄的路灯下就只剩何若白还在
推辞王志庆的好意,在这种民风淳朴的小镇上,何若白可不想让熟人看到她和王
志庆走在一起,更何况自己的亲密爱人都尚未带回家和父母碰过面,所以不管王
志庆如何鼓其三寸不烂之舌,何若白说什麽也不肯让这块牛皮糖送她回家。

  这次王志庆也不好意思再坚持下去,因为陈教授的家还在三条街外,虽然距
离眷村并不太远,但毕竟是位於不同的方向,所以他在无计可施之下才万般无奈
的叮咛道:「好,那我们就十一点半在火车站碰面,不见不散哦。」

  看着王志庆手拿旅行袋的背影消失在对面街角以後,何若白才赶紧转身朝眷
村的方向走去,从公车站牌到家里大概要走个十几分钟,在穿过两栋老公寓之间
的巷弄时,何若白还特地回头看了一下背後有没有人跟着,因为接下来的小路上
除了几户散落在田野间的老式平房之外,就只剩眷村是最大的聚落了,尤其是在
这种星月无光的夜晚,即使是在自己的家乡,何若白还是本能的有所防范,除了
那个讨厌鬼让人觉得阴魂不散,更主要的是在前头有段弯路非常阴暗,从小她就
对那处山脚有点畏惧。

  终於来到了何若白最挂意的地方,虽然弯路两头都有设立木柱路灯,但由於
山脚是斜斜的伸出一大片在田野当中,所以大约有六、七十公尺的距离非常黑暗,
小时候只要黄昏以後落单的小孩几乎都是奔跑而过,尽管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但
对一个少女而言,这种路段总叫人觉得有些危险,因此何若白现在最盼望的是能
够碰到眷村刚好有熟人要进出。

  她又回头望了一眼,然後才放胆走向那遍杂树密布的山脚,背後的路灯很快
就失去功能,而前头那盏只能透过茂密的枝桠看到些许光芒,在风动树摇的状况
之下,那些黑压压的树干就宛如是幢幢鬼影,何若白开始加快步伐,但也就在这
时,她好像听到背後有诡异的脚步声在跟着,原本就有点紧张的她顿时连心脏都
缩了起来,她想跑,可是这可能只是自己在吓自己,因此在鼓足勇气之後她猛然
来了个大旋身,没有、後面什麽都没有,心中的大石头倏地落了下来,何若白一
边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边还把另一侧的旱田也迅速扫瞄了一次,除了那畦将近一
人高的瓜棚有点可疑以外,其它并没有可以躲人的地方。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正在暗自庆幸的何若白才刚转身走没几步,一个鬼祟的
身影突然从她背後窜了出来,当她听见瓜藤反弹的声音而心知有异时,想回头查
看业已来不及了,一只巨大手掌不仅摀住她的嘴巴,而且还带有一股刺鼻的怪味,
惊恐莫名的何若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躯便被人腾空抱了起来,她开始想要挣扎,
但拦腰抱住她的人已飞快奔进山脚下的密林内。

  四肢不停挣扎舞动的何若白只换来「沙沙」作响的树叶声,她的脑袋至少有
十秒钟的空白,等她稍微冷静下来时,捉她的人已经冲上了第二道斜坡,长满杂
树的山坡其实很难行走,但此人却不顾一切的往里头猛冲,黝暗中何若白发觉有
颗枝繁叶茂的中型树挡在正前方,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因此就在那个人矮身要
抱着她从树下钻过去时,她的双手同时抓住一根手臂般粗大的树枝猛烈挣扎起来,
尽管嘴巴不能出声,然而不再悬空的双脚却可以拼命蹭蹬着地面。

  这场只有喘息而没有任何语言的搏斗持续了大约二十秒,由於何若白是拼死
在抵抗,所以对方在一边乱摸她的乳房、一边想要把她强行抱走的情形之下,就
在何若白突然松开双手的那一刹那,两个人便双双跌坐在地,而何若白一看机不
可失,马上连滚带爬的往一旁翻了过去,在腰上的那只手还想抓住她的衣服,但
被何若白用力甩了开去,紧接着她就像头受惊的小白兔,开始在杂树林里跌跌撞
撞的奔逃。

  袭击她的人在一举扑空以後,也立刻奋起直追,两人的落差大概只有五、六
步,满怀恐惧的何若白在慌乱中只忙着拨草折枝,在顾不得方向也无暇撕掉封嘴
胶布的情形之下,她连想呼救都有困难,因此为了要高声叫喊,她开始胡乱撕扯
着黏在嘴上的那张东西,然而异常黏稠的密合度却使她徒劳无功,而也就一心二
用的情形之下,她突然脚板一拐,整个人便往前栽了下去。

  身体还未落地以前,右脚的脚踝便已传来一阵剧痛,她知道自己已经扭伤,
但在这紧要关头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出去,只是她才勉强想要撑起身子,紧随而至
的追兵又立即将她扑倒在地,何若白还想挣扎,可是一把折叠式弹簧刀突然映入
她的眼帘,那精光闪闪的刀锋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恐怖,就在她吓得心脏都颤抖起
来的时候,那人猛地将刀子插在她脸颊旁边闷声说道:「乖乖的给我趴着,要是
敢再乱动,你就莫怪我会先奸後杀。」

  足踝的痛楚根本比不上心底那份绝望,色魔冷漠而刻意压低音量的嗓门让人
听起来是既诡异又残酷,虽然已是脚痛手软,但何若白并不想就此认命,她还在
等、等一有机会就要拿命一搏,因为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男人,她的身体绝不能让
别人玷污,所以尽管全身肌肉都因过度紧绷而僵硬,可是她依旧在内心深处呐喊
着:「老天爷,求求你多给我一次机会!」

  可能是树林太过茂密、或者是浮云阻挡了老天爷的视听,一场即将发生的悲
剧根本无人闻问,无论何若白怎麽在心里祈祷与盼望,奇迹终究没有出现,因为
压住她的男人不知何时手上已多了一綑童军绳,看着那早就打好的双环结就要套
在自己的右腕上,她再次挣扎起来,但螳臂哪撼得动顽石,就在她一手拼命抗拒、
一手想要赶快撕掉嘴上的胶布时,男人忽然跪压在她的双肩上面,这下子别说她
的两手动弹不得,就连她的脸庞也几乎无法转动。

  右手腕被绳索勒紧的那一刻,何若白差点就昏了过去,她知道自己的双手一
旦被绑住,今晚肯定是在劫难逃,因为那男人正在旁边一棵大腿般粗细的树根上
绕着绳索,等确定牢靠无疑之後,她业已失去抵抗力的左手也马上被套上了双环
结,紧接着她俯趴的身体被翻转了过来,由於绳索留的够长,因此何若白手脚可
以伸展的空间并未完全受限。

  男子拔出地上的弹簧刀在何若白眼前晃动着说:「听话你就会毫发无伤,否
则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恐怕会从此变样,明白吧?」

  首次的正面相对,何若白原以为可以看见袭击者的嘴脸,没想到那人脸上却
戴着深色的面罩,除了凶狠又邪恶的双眼之外,就是被面罩束缚到有点变型的嘴
巴,可能是何若白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这时她甚至能够看到那人衣服上的商
标图案,但是由於惊吓过度,她并没发现那支插在前胸口袋里的金笔,要不然她
或许还有一丁点的希望可以逃过狼吻。

  盯着何若白充满恐惧的眼神,那人才缓缓的将刀子刺在一棵小树上说道:
「对,乖乖的享受就没错,你放心,我保证几分钟後就会让你乐不可支。」

  话都还没说完,那双魔爪已然按在那对激烈起伏的乳房上恣意摩挲,端庄的
何若白几曾受过此般轻薄,在满腔羞耻之下立即把脸别了开去,而那人似乎知道
女人泰半都会有此反应,因此在一阵强力的搓揉和挤压之後,那家伙竟然调侃着
说:「嘿嘿,好像比我预料的要雄伟许多,呵呵,现在就让我来解放你这对大奶
子吧!」

  发觉那人开始在解除她蓝衬衫的钮扣,何若白本能的翻转着身体想要躲开,
同时她被封住的嘴里也发出了微弱的咿呜声,但她不动还好,她这一逃避马上引
来了另一次的压制,这回色魔是骑在她的小腹上,然後慢条斯理的把整排扣子都
解开,当微凉的空气开始接触躯干时,何若白急着想把嘴上的胶布撕掉,可是无
论怎麽努力,她的双手就是构不到自己的脸颊。

  这样挣扎通常只会令男人的性慾更加炽盛而已,因此色魔一边欣赏她焦虑而
无奈的表情、一边把手伸进胸罩里面摸索着说:「哇,弹性真好!要是脱光了揉
起来一定更棒。」

  下流的语言加上双手的挑逗,迫使何若白只能拼命挺耸着身体,受伤的脚踝
让她无法用力踢动双腿,但是色魔已经企图要推高她的胸罩,在忍无可忍的状况
之下,她只好不断用後脑撞击着地面,那意思是在向侵犯她的男人表白:「我不
愿意、我宁死不屈。」

  看着她如此激烈的反应,色魔不仅不为所动,反而还俯身趴在她的耳边说道:
「我只问你一次,是要我拿刀割断你的奶罩、还是你愿意乖乖的让我把它解开?」

  何若白愣了一下,然後再次把脸转开,但她不停挺动的身体已经完全静止下
来,色魔对她的表现好像非常满意,在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以後才又说道:「那
就把背转过来让我帮你把奶罩脱掉。」

  在把上半身往右偏侧的那一刻,何若白流下了屈辱的泪水,她望着莽林外遥
远的几盏灯火,还有被树叶弄成支离破碎的夜空,此刻的她再也不相信天上有神
明存在,万念俱灰的情形下,她任凭男人把背後的暗扣解开,当挺翘的奶头蹦弹
而出时,她闭上了眼睛,因为她不晓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自己是否能够承受。

  面罩下的两只眼睛爆出红丝,就像看见人间至宝一般,男人竟然搓着双手结
结巴巴的赞叹道:「喔,真美!……实、实在……太漂亮了……我的……妈呀…
…怎麽、怎麽有这麽完美的奶子……」

  啧啧称奇以後,那双魔爪立即展开了翻山越岭的大搜索,两座挺拔的小山丘
不停变换着造型,有时它们会被挤成尖笋状、有时又被压成扁了一半的大馅饼,
每当奶头遭到淫虐的攻击时,何若白便会仰起下巴、紧皱眉头,同时淌流着无助
的眼泪。

  恣意把玩了好一阵子之後,色魔感受到那对诱人的小奶头正在慢慢变硬,他
马上二话不说的含住左边那粒轻轻吸吮,等确定它在嘴里业已完全膨胀,蒙面人
才转向咬住另一粒等待抚慰的小奶头用力啃啮,毫无招架之力的何若白开始挺胸
蹬腿,而且鼻息也益加急促与燥热,任何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这是打铁趁热的好
时机,所以原本忙着在照顾双峰的魔爪,忽然都移到了何若白赤裸的大腿上面。

  轻薄的白色蓬裙早就乱成一团被挤在腰部,在胡乱抚摸了一会儿之後,意犹
未足的色魔终於放弃嘴里的小奶头,他移身跪在何若白右侧,然後由上往下的一
路吻去,贪婪的舌头从乳沟开始舔舐,而手掌则由膝盖处向上慢慢游走,何若白
虽然紧紧夹住双腿,但是当邪恶的舌尖亟欲钻入肚脐眼时,她忍不住翻转着身子
想要避开,可是她这一移位,反而让男人有了更进一步攻击的机会。

  急遽侧转的身体虽然避开了讨厌的舌尖,但是横向交叠的双腿却露出了更大
空隙,由於她是背对着蒙面人,所以对方一把便摸向她若隐若现的鼠蹊部,胯下
本来就是女人最隐密及最敏感的部位,等她发觉不对时,色魔的三根手指已强行
闯入她的大腿根处,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使何若白随即翻滚起来,因为就算心里已
经有所准备,可是私处一旦遭受侵犯,每个女人都还是会本能地想要闪躲和抵抗。

  已经摸到重要部位的魔爪岂肯就此罢休,男人一看何若白还想挣扎,立刻用
力抱住她的双腿,尽管树林里相当昏暗,但雪白玉腿在眼前晃动的景像还是既清
晰又动人,蒙面人用嘴巴不断四处亲吻,无论是小腿、膝盖或白馥馥的大腿外侧,
很快便沾满了贪婪的口水,就算何若白有千百万个不愿意,可是宥於她能闪躲的
空间有限,再加上那张热呼呼的嘴巴有好几次都贴在三角地带上面,如果不是还
隔着一层亵裤,这会儿的何若白恐怕早就被逗到双腿发软,哪有什麽心情再去想
要如何抗拒。

  扭动的娇驱一放缓下来,蒙面人的眼睛立刻笑了起来,他晓得猎物就快要就
范,因此他一面沿着膝盖吻向鼠蹊部、一面双手同时抓住了三角裤的边缘,彷佛
早就料准何若白还会有最後一波的困兽之斗,所以他只轻轻拉扯着三角裤,等何
若白开始急切地扭腰耸臀之际,他才慢条斯理咬噬着细嫩的大腿肌肤,那种带有
技巧性的啃啮和咀嚼,很快便使何若白摇头摆脑的想要放声大喊,虽然嘴巴还被
贴着胶布,但那急速歙动的小巧鼻翼却泄露出了生理上的反应。

  蒙面人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所以他紧抱着何若白的双腿使它们高举向天,然
後随着他的牙尖愈陷愈深,何若白的雪臀便持续往上挺耸,而蒙面人所要的正是
这种不得不有的配合,他利用这种绝佳的优势,毫无困难的把那件白色三角裤一
举退到了膝盖附近,等何若白羞耻不堪的想要夹住小腿时,他已经再次褪除那条
缀着可爱花纹的小白布说道:「来,不必害羞,我已经全部看到了,让我帮你把
三角裤和鞋子一起脱掉,这样我们做起来你才会比较快乐。」

  无从闪躲也没得回避,何若白明白再挣扎下去也只是多余,所以她便任凭蒙
面人一边端详她赤裸的下体、一边按部就班脱掉她的三角裤和鞋子,她绝望的双
眼望着树稍上的天空,而男人则翻来覆去看着她耻丘上的小草原以及後面隐约有
着水光的那处小溪壑,在来来回回欣赏了好几次以後,那张热呼呼的嘴巴又咬住
了何若白的小腿肚。

  这个家伙并不急,他慢慢咬、轻轻舔,一定要等到何若白的身体有所反应之
後,他的嘴巴才会往下移动,这种温火慢炖的挑逗手法,摆明了就是要女人心甘
情愿的让他玩弄,当何若白的双手紧紧反抓着绳索时,他不仅嘴巴贴到了那两片
漂亮的阴唇上面,双手也同时绕过雪臀握住了那对颤抖的肉峰,任何女人到了这
个时候都不可能再有多余的思考,因此当蒙面人的十根手指和舌头一起动作起来
以後,何若白再也忍不住的闭上眼睛,只是那处幽深的小溪壑却也在同一时间泛
滥成灾。

  其实这时候的何若白心在叹息,因为她在怨恨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如此不争气,
明明她深恶痛绝,但是青春的肉体却轻易就臣服在这番逗弄之下,原以为自己的
身心灵永远都是贾斯基的唯一,没想到刚被爱人初步开发过的身体今晚就要沦陷,
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噩梦、也是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理由,当高举的双腿被扳开的
那一刻,闪过她脑海中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等捱过今晚、等她见到
贾斯基最後一面,等她说清楚自己并非自愿以後,她知道哪里才是自己命运的归
宿。

  蒙面人的侵入又凶又猛,何若白没料到敌人会来得如此快急,因为她根本没
看到对方脱掉裤子,但是那根硬梆梆的东西却已直贯谷底,强烈的快节奏抽插使
她有点头晕脑眩,在门户洞开的情形下她完全无法招架,随着一次比一次更加深
入的顶肏,她心里的惧怕又再次蔓延开来,不过这次她担心的不是性命安危,而
是越来越明显的快感正在阴道内逐渐滋生。

  女人的身体永远守不住秘密,当溪壑开始发出潺潺的水声时,蒙面人连说话
都带着兴奋的抖音问道:「怎麽样?很爽吧?你再忍耐一下,几分钟後我会把你
嘴上的药用胶布撕掉,到时候你爱多大声叫床都可以。」

  何若白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顶,也搞不清楚自己是羞惭或是愤怒,她先是
用力拉扯了几下绳索,然後便把头甩了开去,假如不赶紧这麽做的话,她很怕身
体会失控发出更无耻的反应,所以她除了咬紧牙根,也开始强迫自己的脑子不能
去想这件事。

  然而已被撩拨起来的性慾怎可能就此平息?何况蒙面人还一边抱着她的屁股
到处摸索、一边忙碌的吸啜那对小奶头,在这种遭人全面攻击的情况之下,就算
是个三贞九烈的女人也绝对按捺不住,遑论何若白是个偷嚐禁果不久的青春少女,
因此就在敌人一波又一波的凌厉攻势当中,何若白不仅双腿愈张愈开,就连臀部
也不自觉的挺耸起来。

  对男人而言这当然是一种既淫荡又美妙的迎合,所以蒙面人的嘴巴开始由乳
房一路吻向下巴,他在舔遍雪白的粉颈之後,才贴在何若白耳边低声说道:「宝
贝,我现在就帮你撕开胶布,但是你得乖乖的跟我接吻喔。」

  避无可避的何若白只能倔强的转开脸颊,不过这时她却发觉蒙面人说话时有
点变音,假如她刚才没把脸避开的话,那麽她就会看到对方迅速伸手拿掉了嘴里
的某样东西,由於那个动作一闪即逝,再加上人家已经开始在撕她嘴上的胶布,
因此她只顾着闪躲而错失了一个发觉蹊跷的好机会。

  狂热的顶肏并未中止,蒙面人一边左冲右突、一边按住何若白脑门细心撕着
胶布,当微翘而动人的嘴角逐渐显现时,一股淡淡的馨香随即飘散在空气之中,
这应该是一种高级药布特有的味道,没想到会被人拿来当成犯罪的工具,而这个
使用者可能不想弄伤何若白的朱唇,所以他才会买这种黏性强却又不伤皮肤的高
档货。

  已经有半张嘴巴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但何若白此刻的心情却是一则以喜、一
则以忧,喜的是可以开口以後她或许能够呼救、忧的是这人如果想要强行索吻,
她毫无把握自己能够逃过,然而就在她还茫然不知所措之际,蒙面人溽湿的舌头
突然舔了过来,那种宛若被蛇信卷触到的恶心感觉,马上使何若白的娇躯发出一
阵抖簌,她想逃避,可是被按压在地上的脸庞根本难以动摇,等男人呼着热气的
嘴巴印上来时,她才发现自己想要说话都还有困难。

  胶布并没有完全撕掉,蒙面人就那样舔舐及吸啜着何若白半露的双唇,有好
几次他都想把舌尖呧入那张开始发出呻吟声的小嘴里面,可是由於空间太小、再
加上女主人并不配合,所以在屡试屡败之後,他忽然加足马力猛烈撞击何若白的
耻骨,这种毫不怜香惜玉的蹂躏方式,马上让何若白双眉紧蹙的想要张口呼叫,
而这狡滑的混蛋就利用这个机会一把将胶布彻底扯掉,刚想出声的何若白双唇才
甫一张开,早就等在旁边的舌尖立刻钻了进去。

  恍如遭毒蛇钻进嘴里的恐怖感令何若白又是浑身一震,可是在两片湿润的舌
头首次互相碰触那一刻,诡异而美妙的快感也让她产生了心荡神驰的感觉,如果
不是她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爱人,那麽光是这一招便足够叫她就此沉沦,幸好她
尚未到达浑然忘我的地步,因此就在蒙面人想要咬住她的舌尖时,何若白再度展
开了激烈的抗争。

  两片不断追逐的舌头和牙齿互相碰触的声音,构成了被害者和强奸犯不时在
交头接耳的奇特画面,虽然已经无法避免接吻,但何若白的舌头始终不肯就擒,
每当蒙面人想要卷住她的舌尖时,她必然会急急忙忙的避开,如此周而复始的缠
斗了好几回,不仅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而且何若白还会不知不觉的扭摆着屁股。

  查觉到了胯下女人的热情反应,蒙面人知道要征服就得趁着此刻,因此他立
刻改变战略,在舍弃何若白的嘴唇之後,他用双手反抱着伊人柔若无骨的香肩,
然後一边借力使力的狂抽猛插、一边利用自己的肩膀把那双玉腿不断往前推压,
等到何若白的屁股完全悬空时,由上往下的直线锤击干法马上取代了原先的顶肏
模式,这种高压掼插的玩法除了力道惊人,即使是大尺寸的阳具也差不多都能全
支尽入。

  灌木丛内随即响起了清脆的撞击声,其中还夹杂着淫水飞溅的怪音,尽管何
若白拼命咬着下唇不想发出呻吟,可是那一阵强似一阵的快感很快便袭卷了她全
身,不情愿的性交女人也许永远都会抗拒,但来自生理上的无边快感只怕任谁都
难以排遣,因此就在蒙面人咬住她的下巴展开另一轮猛攻时,何若白终於发出了
再也压抑不住的娇啼。

  曼妙而荡人心弦的哼哦与喘息,就像给男性多打了一剂强心针,只见蒙面人
的屁股就像装了高能量的电动马达一般,除了能够做短距离的打桩动作以外,甚
至还能像磨砂机一样的旋过来转过去,搞得可怜的何若白是上气不接下气,在两
手紧紧缠住绳索之余,她偶尔还会翻着白眼不知在嘟哝些什麽东西,而侵略者一
发现她已经爽到一塌糊涂,那强壮有力的屁股马上又是一阵猛烈的旋转。

  高速且紧密的磨擦让两人都再也忍受不住,一个是奋力拉扯着绳子、一个则
松开嘴巴想要再度索吻,两个人都发出古怪而混浊的喉音,仰起下巴的何若白似
乎有话要说,但是在她阴道里面不断膨胀的大龟头好像已经喷发,原本她就是想
要开口制止蒙面人进行内射,这一来她欲言又止的小嘴刚好给了对方一次好机会,
就在她还举棋不定的当下,那片贪婪的大舌头已迅速溜进了她微张的双唇里面。

  舌尖与舌尖的突然接触,使两人都发出快乐的颤抖,何若白还想逃避,但紧
随而来的大爆发让她阴道深处是一遍酥麻,她晓得蒙面人正在大量射精,可是她
的子宫似乎也在痉挛,出乎意料之外的极致快感使她再也无法思考,当那执拗的
舌头如愿卷住她的舌尖时,她没再闪躲,任凭对方一阵吸吮和搅拌後,她竟然慢
慢的迎合起来。

  两片舌头火热的缠绕在一块,蒙面人肌腱分明的屁股则在持续发抖,这个贪
心的家伙连在射精都舍不得休息,依旧硬如顽石的阳具仍在缓缓抽插,或许是想
多体验一下龟头被淫水喷溅的美好感觉,他有两、三次都是全根拔出之後再狠狠
的插入,强力的压榨使秘洞外液体乱流,假如有人能够看个仔细,一定会发现那
些精液和淫水早就混合。

  在两人都几乎窒息以後,黏在一起的嘴巴才不得不勉强分离,但是就在各自
大口喘气的时候,原本已经静止不动的蒙面人忽然又快速抽插起来,虽然只是强
弩之末的最後一波攻击,但那十多下的顶肏威力还是不能小看,因为就在蒙面人
仰天发出畅快闷哼的那一刻,可能是由於抬头的动作太猛,插在他胸前口袋里的
金笔竟然被甩了出来,还好那支笔是砸在何若白的脸颊旁边,否则只怕会造成意
外的皮肉之伤。

  就在强奸者准备要射光残存的精液之际,树林外忽然传来了由远而近的引擎
声音,何若白听得出那是辆轻型机车,紧接着她还隐约听到有人在互相问候与交
谈,那应该是眷村里的人在小路上相逢,平常这些街坊邻居碰面总会这样寒暄几
句,所以现在正是她大声呼救的最佳时机,但是这时她却犹豫起来,因为蒙面人
应该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然而这个犯罪者既未发言警告也没摀住她的嘴巴,莫
非是这家伙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何若白还在踌躇不决,可是蒙面人已经捱不下去,在一阵抖簌当中,残存的
每一滴精液都被激射而出,瞬间膨胀的大龟头立即让何若白决定打消呼救的念头,
因为她毫无把握尖叫以後会变成什麽场面,而已经发生的事有谁能够帮她挽回?
仍在遭到玷污的身子又怎麽可能洗涤乾净?就算这个侵犯者会被绳之以法,但是
相对的她是否也有失去爱情的风险?

  五十码外的小路恢复了平静,随着渐去渐远的引擎声音,何若白内心忽然有
种感觉,她彷佛知道自己已经失落了什麽东西,可是一时之间却又很难理解和追
寻,就在矛盾的心理之下,这时候的她并未因沉默而感到後悔,尽管对蒙面人还
是充满怨怼,但她还是宁可选择让事情就此终结,就像这个昏沉沉的树林,永远
都不要有破晓的时刻。

  痛快过後的蒙面人终於瘫软下来,他趴在何若白身上喘息,渗着汗水味的面
罩下,那对得意而满足的眼睛一直盯着何若白不放,可是这种缺乏感情基础的凝
视通常只会徒增人厌而已,所以何若白立即把脸别开,而蒙面人也不以为忤,他
只是一边舔着被征服者的耳根、一边继续爱抚那依然挺立的小奶头。

  何若白动也不动的任由他去,事後的温存女人多半不会抗拒,所以何若白只
是静静望着远方稀疏的灯火,明明自己的家就在百米开外,那熟悉的屋檐甚至就
映在她的眼帘,但是她却陷在这里动弹不得,一股莫名的悲哀突然席卷而来,虽
然不再流泪,可是这时她真的很想放声大哭。

  当那贪婪的舌头想要再度钻进何若白的嘴里时,她这才冷冷的问道:「你能
不能放我起来穿衣服?」

  蒙面人没有理会,在索吻不成以後,这家伙把目标转到乳房上面,他在双峰
之间舔来舐去,有时还会含住小奶头慢啃轻啮,等到何若白又慢慢产生反应时,
他的左手马上便伸向那遍草纹紊乱的丘陵地,不过雪白的双腿立刻并拢起来,不
得其门而入的手指头开始在三角地带强挖硬抠,逼得何若白只好忿怒的说道:
「你不要再来了好不好?」

  蒙面人仍旧闷不吭声,他只是一迳地想再攻城掠地,除了不停亲吻那对漂亮
的小奶头之外,他右手的中指也硬生生闯进了阴道里。

  面对再一次的折腾,何若白不由得後悔起来,要是早知道这头色狼还想再来
第二次,她刚才就不应该错失呼救的机会,然而现在懊恼业已来不及,因此她只
能无奈的将脸蛋偏了开去,而也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那支掉在地上的金笔,黑暗中
万宝龙的名牌标志反而显得异常清楚,在第一时间她只是觉得这支笔有些眼熟,
所以她又多看了一眼,不过一时之间她还是没什麽印象或概念,直到蒙面人想要
强行扳开她的大腿时,她才宛如遭到蛇咬似的嘎声惊叫「你……你是王志庆!」
空气顿时凝结住了!时间似乎也停了下来,僵止不动的蒙面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点
着头说:「对,是我,我是王志庆没错。」

  王志庆一把便拿下了那个像是用黑帆布所缝制的面罩,望着那张已经完全变
回嗓音的丑恶嘴脸,何若白不禁急怒攻心的斥责道:「你……你这个小人!你这
个畜牲!……你怎麽可以对我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我一辈子!?」

  如果不是突然忆起那支笔在火车上就一直插在王志庆口袋里、如果不是看到
王志庆故意卖弄性的在把玩它,只怕何若白至死都不会想到这个淫魔会是王志庆,
因为这家伙不但换过衣服,而且连声音都能改变,甚至这个人可能还来过这里观
察地形,否则他应该不会知道在眷村附近有这座山林可以供他犯案,一想到这点,
何若白忍不住激动的拉扯着绳索继续追问道:「你是不是早就设计好要强奸我?
告诉我,你讲话的声音为什麽会变得不一样?说!我就算要死也不想做个糊涂鬼。」

  面对何若白的一连串问题,王志庆好像也不想逃避,他伸手从地上捡起一个
不到两公分的小东西轻捻着说:「这是新型的变音器,只要把它套在牙齿上就能
达到变音效果,这麽做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是谁,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就坦白
告诉你,没错,今天这件事我早有预谋,因为我从第一次看见你便情不自禁的爱
上你,所以为了要得到你,我就算会被天打雷劈也没关系。」

  何若白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说:「你这个人好下流、好可怕!你明知道朋友
妻不可戏的道理,怎麽还敢如此对我!」

  王志庆当然晓得自己理亏在先,但是他依然厚颜无耻的应道:「谁叫我要这
麽爱你,何况你又没结婚,我这样做根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非是你出去告诉
别人,要不然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今晚的事。」

  碰到这种无耻之徒何若白只能为之气结的挣扎着说:「你快放开我,否则我
要喊救命了。」

  原本以为王志庆多少会有所顾忌,没想到这色迷心窍的家伙毫不在乎的抛开
变音器说:「你想叫就叫吧,若白,假如你真的想让警察把我捉去,没关系,你
仅管大喊大叫就是,我保证不会有半句怨言。」

  他话一说完立刻又压在何若白身上手脚并用,而迹近赤裸又双手被制的女孩
子家哪可能拼得过他的蛮力,就在双腿即将被硬生生的撑开时,何若白只能凭着
最後一丝勇气恨声说道:「我警告你,王志庆,如果你敢再侵犯我的话,我就算
要死也一定会拉着你同归於尽。」

  最後一句其实说的够狠也够毒,谁晓得已经蓄势待发的王志庆忽然停止动作
应道:「好,如果你真要我死的话,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这家伙可不是空口在说白话,只见他身体突然往前一探拔出了弹簧刀,然後
他一边割断绑在何若白手上的童军绳、一边使劲将他那根还没完全恢复元气的肉
棒往前挺进着说:「来,若白,刀子给你,现在想捅我几刀都随你便,能够死在
你的身上对我而言於愿已足,尽管多杀几刀没关系,我绝对是死而无憾。」

  冷冰冰的刀柄突然塞进何若白重获自由的小手里,她先是愣了一下,在确定
寒光闪闪的刀刃就在眼前时,她本能的握住了黑色柄身,没有错,正在她身上慢
慢抽动的淫魔根本就没任何防备,无论是脖子、肋排或是腰身,甚至连太阳穴何
若白都可以轻易得手,然而,对一个龟头正顶在她阴道深处的男人,何若白又怎
麽下得了手?

  先是对强奸者的视死如归有点茫然失措,接下来便是一阵犹豫和旁徨,何若
白也在内心一再告诫自己绝不能软弱,可是不管怎麽鼓动勇气,她那只握刀的手
就是举不起来,可能是看出了她的踌躇不决,王志庆竟然还亲吻着她的脸颊说:
「痛快的让我一刀毙命没关系,若白,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比死还难过,既然你不
肯原谅我,那就请你让我死在你的怀里吧!」

  就像是在享受生命的最後一刻,王志庆一面说话一面不忘奋力的顶肏,而何
若白则是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她已经不晓得自己该何去何从,当生理的快感
又悄悄地蠢动起来时,她松开了手里的刀柄,但是两行清泪也淌流而出,就在泪
眼逐渐模糊的那一刻,她明白自己的人生将被迫彻底改写。

  越来越硬挺的大肉棒使何若白发出了呻吟,她虽然极力想要忍住,但青春正
盛的胴体却已被野火燎原,禁锢不了的欲情让她蒙受了更多的耻辱,因为王志庆
不仅发现她把刀子扔在一旁、而且鼻翼也在快速的歙张,所以这个可恶的家伙更
加用力的冲撞着说:「放心,若白,我不会辜负你的,我一定会对今晚这件事全
权负责,既然你舍不得杀我,那就请你敞开胸怀接受我的爱吧!」

  何若白几曾想过要跟这种人渣谈情说爱,因此她只能无助又无奈的摇着头说:
「够了!请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完全居於上风的王志庆哪肯保持缄默,他继续纵马驰骋着说:「我爱你,若
白,请你嫁给我,我保证一辈子都会让你吃香喝辣,明天,明天我们就先去公证
结婚,然後我们再补办盛大的婚礼,这样好不好?」

  听到这样的疯言疯语,何若白只想赶快摀住自己的耳朵,但是恬不知耻的王
志庆还在不停聒噪,他并不晓得他每一次的冲刺和每一句露骨的告白,都是对胯
下女孩的另一层伤害,纯粹像头正在发泄慾火的野兽那样,除了一再重复最原始
的交媾动作以外,还有的就是征服者所特有的骄傲与狂妄充满了整座树林。

  泪早已风乾,紧闭的眼帘在第二回蹂躏终於结束之後也缓缓张了开来,看着
枝枒外朦胧不清的家乡,何若白心中突然兴起一股近乡情怯的感觉,虽然家门就
在望眼可及之处,但是被污辱过的身躯彷佛再也回不了那个地方,就像昏沉的夜
空快要飘落雨丝一般,她在冷冷的寒风中暗叹了一声,然後才用比冰还凉的语音
问道:「可以让我起来了吗?还是你要再来一次?」

  垮在她身上的男人总算翻身爬了开去,而何若白在浑浑噩噩当中根本不记得
自己是如何离开森林、甚至是怎麽登上火车而回到台北的,失魂落魄的她只知道
王志庆一路跟在她旁边,但她却连正眼都懒得看一下那个夺走她贞洁的淫魔,不
管对方在她耳边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她从头到尾就是不说一句话。

  回到租屋处的何若白开始东躲西藏,因为阴魂不散的王志庆每天都会来找她
好几次,为了避开这个死缠活赖的讨厌鬼,加上她还不晓得应该如何面对贾斯基,
所以她有时候晚上还会睡到同学的家里去,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就在她发觉生
理状况有点异常而到医院检查之後,结果出来却叫她大吃一惊,这个极度意外的
消息虽然使她想一死了之的念头就此烟消云散,却也因而导致了更多的恩怨情仇。

  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状况已经有够糟糕,哪晓得紧接着又发生贾斯基痛殴王志
庆的事件,这一来别说还是学生身份的何若白会不知如何是好,就是身为现役军
人的贾斯基也只能等着接受军法审判,而何若白在经过几次的左思右想以後,这
才决定要找王志庆谈判交换条件的事。

           ************

  不过贾斯基并不知道这些前因後果,他只是在吞云吐雾当中回忆着往事,就
像是一台正在倒转的放映机,一幕幕过往云烟在他脑海中不停地浮现、然後又飞
快的消逝,从来没想到会被爱人背叛的他,在得知何若白琵琶别抱、而且是嫁给
王志庆时,他差点就吐血而亡,从此他性情大变,在痛定思痛以後,他不断的告
诉自己:「既然已经沦为黑道,那就要当个能够呼风唤雨、独当一面的大毒枭!」
优异的外语能力使他在逃亡生涯当中不至於到处碰壁,自从跳海飘流到菲律宾被
海盗救起以後,他最初只是一个跟在组长身边的小混混,在没狠下心肠以前,要
他杀人越货还真有些困难,可是在逃亡近二年时,当他想方设法辗转得到何若白
的消息时,带给他的却是一次难以置信的晴天霹雳,除了不只一次独自躲在海边
哭泣以外,怨天恨地的复仇之火开始在他内心熊熊燃烧,没有人能够在他的刀枪
之下讨饶,从他第一次夺走人命的那一天,一个崭新人魔已经在卡邦省附近的小
岛上诞生。

  凭藉着聪明才智和心狠手辣的作风,贾斯基在海盗窝里的地位很快便直线上
升,但是杀人越货早就不是他的目标,在风云际会之下,他过没多久便被枪械走
私集团所吸收,虽然也曾两度被捕坐牢,但也因而在牢里认识了一位大毒枭的左
右手,从此他便跟着那个狱友走上国际贩毒的领域,刚开始只是在亚洲地区活动,
随着他的重要性日益增加,黑社会组织不仅派他到非洲主导鱼翅生意,甚至还让
他开始染指欧洲大陆的毒品市场,而贾斯基不管和哪一国的黑道人物合作总是能
宾主尽欢,不配合他的人通常都没好下场,因此在首脑的一路提携与钦点以後,
他便稳稳坐上了帮内的第三把交椅。

  二十年的通缉时效已过,贾斯基的势力也和整个美洲黑帮都有挂勾,所以他
在巴西为自己弄了一个贾斯基?唐的新身份,隐忍多年的复仇计划终於可以开始
启动,这些年来他不但将仇家的资料和动静弄得一清二楚,就连对方的人脉和金
脉他也一一斩断,虽然他一出手便叫人把王志庆在加拿大留学的独子用车撞死,
但是他并未同时杀害仇人的女儿,因为真正的复仇他要留在台湾进行,而且是由
他亲自执行,他不止一百次的告诉过自己:「必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贾斯基的先遣部队以外商集团的名义早他两个月登陆台湾,在一切都已打点
妥当以後,他才大摇大摆的拿着新护照回到故乡,这场从三年前就已展开的复仇
行动也正式登场,贾斯基先到荒凉的幕园去祭拜双亲,他在那座小山头一直坐到
夕阳西沉才离开,没有人知道他在那儿流了多少眼泪,不过他的左右手都晓得贾
斯基一向是一滴血最少也要敌人两倍还。

  陷入冥想中的贾斯基正要点第三根菸时,王晴雯忽然从浴室探出头来说道:
「我已经放好热水了,你快进来泡一泡。」

  看了一下时间,贾斯基才发觉王晴雯在浴室里已待了快一个钟头,所以他一
走进去便问道:「怎麽洗了这麽久?害我在外面等的都快感冒了。」

  王晴雯当然不会把自己连洗三次身体、并且还猛吞事後避孕丸的事情讲出来,
虽然来此之前她就吃过避孕药,但为了预防万一,她还是宁可让自己的胃辛苦一
点,不过一看到贾斯基赤裸裸的站在她面前,她还是忍不住脸红的娇嗔道:「这
还不都怪你,一次就弄那麽久,搞得人家浑身都是汗,不洗乾净点等一下一定被
你嫌。」

  看着美人儿那副委屈的俏模样,贾斯基立刻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说道:「那这
次我们就在按摩浴缸里面搞,保证可以让你越玩越乾净。」

  连想拒绝都来不及,才刚洗得香喷喷的胴体已经被抱了起来,眼看贾斯基一
脚便跨入浴缸内,王晴雯明白第二场性交绝对难以避免,所以她乾脆主动勾住对
方的脖子腻声说道:「你好猴急喔,也不让人家先把浴袍脱掉。」

  贾斯基哈哈大笑的应道:「谁叫你要这麽秀色可餐,我要是不赶快多吃几口
的话,岂不是暴疹天物?」

  话没讲完两个人便泡进了温暖的水里,瞬间就已湿透的浴袍使半裸酥胸显得
更加高耸诱人,贾斯基立即一边爱抚着那对雄伟的乳房、一边深情款款的吻住桃
红色小嘴,盘着发髻的王晴雯宛如是头顺服的小绵羊,无论是缠卷呧舐或隔空互
逗,她一概是照单全收,就连股沟下那根逐渐膨胀起来的坏东西她也未曾冷落,
除了用左手尽可能的加以抚触之外,她丰腴的雪臀也会适时的挤压或旋转一下。

  冗长的热吻结束时,两个人都有点喘息,不过王晴雯只休息不到三秒钟便马
上沿着贾斯基的肩膀往下吻去,香滑的舌头最後停留在长满短毛的胸膛上,王晴
雯在来回舔舐了好几次紫黑色的奶头以後,才轻抚着左肋下那道长约十公分的肉
痂说:「这是不是刀伤?我看你身上还有好几处类似的疤痕,怎麽会这样?」

  对自己身上的两处枪伤和五道刀疤,贾斯基并不想在这时候多谈,所以他只
是轻描淡写的应道:「就是年轻的时候不学好,喜欢跟人家打打杀杀所留下的战
绩罗。」

  任谁都知道实情不会如此简单,不过王晴雯也不至於笨到去追根究底,因此
她只是抚触着贾斯基腹部的另一道疤痕说:「一定很痛吧?以後千万别再受伤了。」

  对自己那些搏命演出的黑道生涯贾斯基当然晓得要找谁算总帐,但是有些话
此刻多说无益,所以他故意笑咪咪的搂紧王晴雯说:「要是早点知道让你的手摸
这些疤痕会这麽舒服,我就应该多受几次伤。」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王晴雯依旧用责怪的眼神瞋视着他说:「不可以说这种
不吉利的话,每个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才对。」

  看见王晴雯眼里那份真挚的关心,贾斯基不禁有点感动的应道:「好,就冲
着你这句话,我以後一定会小心不再让自己受伤。」

  贴心的美人儿等他话一说完便把香唇印了上来,这次贾斯基吻的既深情又温
柔,他一面含住王晴雯的舌尖轻轻吸吮、一面缓缓褪除那件累赘的浴袍,两个人
就像是一对相爱多年的恋人,一切都配合的那麽完美,特别是这时候的贾斯基内
心更是充满激情,也不晓得是怎麽回事,他竟然又再次兴起了想要把怀中少女永
远据为己有的念头,而且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所要的并不只是性爱的欢愉而已。

  除了当年的何若白,贾斯基从未想过要把一个少女留在身边细心的呵护与照
顾,甚至他还知道自己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宠爱及包容,他一直想要找出原因,但
每次都是白费心思,所以他只能把握当下去尽情享受。

  两人的嘴巴甫一分离,王晴雯便娇喘着说:「来,清阳哥哥,你坐上去,让
我来好好的服侍你。」

  挺着大肉棒的贾斯基立刻坐在浴缸边缘,而王晴雯毫不避忌的一口含住那根
湿淋淋的东西,她先是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和品味,等男人开始发出舒爽的怪哼
时,她才把大龟头吐出来慢慢舔舐,无论是马眼或下方的沟崚她通通没有放过,
尽管技巧还有些生疏,但贾斯基了解她业已尽了最大的努力。

  凡事讲究礼尚往来,在王晴雯将整根大肉棒彻底舔过一次之後,轮到贾斯基
跪到了水里,这次他把双腿大张的超级名模来了个前後通吃,只要舌尖能够抵达
之处他绝对努力以赴,不管洞穴有多麽狭隘与幽深,他总是一试再试而且乐不思
蜀,浑身颤抖的王晴雯起初只是抓着浴缸边缘不断哼哦及呻吟,可是等到贾斯基
连手指头都在忙近忙出时,她再也忍受不住的拍着墙壁娇啼道:「啊、啊……不
行了!……快……好哥哥……请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痛快。」

  自己也涨到龟头发痛的贾斯基立刻提枪上马,这回可真是乾柴碰上烈火,两
个人在超大型的按摩浴缸内搞得水花四溅,在东西南北胡乱转了一圈之後,也不
清楚是谁意外触动了按钮,只见原本就水波荡漾的缸内顿时波涛汹涌,而已经懒
得再更换姿势的贾斯基突然大声说道:「好,就是现在,你就这样扶着墙壁不要
动。」

  两手紧贴墙面的王晴雯弯着腰,并且抬高屁股在等待,她当然明白贾斯基接
下来想要做什麽,所以她只能有点担忧的回头说道:「你要多用点能润滑的东西,
人家真的还没这种经验。」

  眼看一切都已就绪,贾斯基立刻随手拿起一罐沐浴乳在王晴雯的雪臀上大肆
涂抹,他在重点部位连续倒了两大坨,接着还用食指把那些翠绿色的液体挤入菊
蕾里面去搅和,紧密的包夹感从指头可以明显感受到,所以他随即把中指也一块
插了进去,有点粗鲁的挖掘动作使女方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然而贾斯基反倒是
意趣飞扬的笑道:「後门果然是又窄又紧,呵呵,今天就让我来帮你开门扫一扫。」

  王晴雯开始不安的摇摆着屁股说:「会不会很痛呀?你的东西那麽大,人家
好怕会被你撑裂掉。」

  已经拔出手指头的贾斯基扶住她滑腻的柳腰应道:「别担心,我会一寸一寸
的慢慢来,保证不会让你受伤。」

  紧盯着正在冒泡的菊蕾,贾斯基慢慢把龟头凑了过去,敏感的接触使王晴雯
娇躯一震,但是就在她还来不及预防的第一时间,坚硬的大龟头已无声无息顶了
进去,从未被大举闯入过的肛门虽然有大量沐浴乳当润滑,可是强悍的顶肏还是
使美人儿忍不住惊呼道:「啊!痛……好痛!……好像快要裂开了……哎呀……
停、停……快停下来……喔……不行……後面真的不能玩啦……」

  动作虽然停止,但是看着完全埋没在肛门里的大龟头,贾斯基知道自己已经
一击成功,所以他一边忙着在肉棒上涂抹更多沐浴乳、一边赶紧安慰着王晴雯说:
「宝贝乖,你再忍一忍,等我多抽动几次你就不会觉得痛了,第一次都会这样,
慢慢你就会习惯,没事的,你别紧张。」

  痛到眼角噙泪的王晴雯即使心里有所觉悟,然而皮肉彷佛被强行撕裂开来的
痛楚还是令她眉头紧皱着说:「可……可是,真的好痛,人家好怕肛门会被你弄
的皮开肉绽。」

  贾斯基一边缓缓的抽动、一边继续哄着她说:「你放心,晴雯,接下来我会
很轻、很温柔,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尽管是轻抽慢顶,但越来越深入的大龟头还是让人有点吃不消,不过王晴雯
没再喊痛,因为她明白这一关无法避免,所以她只是认命的抓紧浴缸边缘轻喟道:
「唉,既然你这麽喜欢,那人家就随你高兴好了。」

  其实不管她愿意与否,贾斯基都势在必得,还深入不到一半长度的大肉棒也
不可能就此满足,所以慢条斯理的抽插进行不到两分钟便又突然变调,就在贾斯
基开始快速冲刺之际,王晴雯心里已知要糟,果然就在一次全根尽出以後的猛烈
撞击中,大肉棒又狠狠顶入了五、六公分,那种锥心刺骨的剧痛使得王晴雯双腿
一软便跪了下去,大约过了有两、三秒,才听见她发出第一声痛苦不堪的哀吟。

  残酷的攻击并未中止,贾斯基将王晴雯扶起来之後仍然继续奋力的抽插,他
可以从墙上的大镜子看到美女脸上的泪光,不过他并不想因此叫停,因为这次的
开苞行动实在够刺激、也够淫虐,如果这也算是一种报复的话,此刻他不过是在
快意恩仇而已,所以他把心一横,决定要痛快淋漓的彻底享受超级名模完美而诱
人的大屁股。

  在沉闷的马达声中,王晴雯又数度跪跌在充满泡沫的浴缸里,而贾斯基不管
怎麽努力都还有一寸多的肉棒留在肛门外面,他知道想要完全插入短期内绝无可
能,这才改弦易辙的拔出大肉棒说道:「转过来帮我整支好好的吹一遍。」

  逆来顺受的美人儿二话不说,立即将那根并未冲洗乾净的大肉棒含进了嘴里,
不过这次口交只进行了两分钟左右,可能是贾斯基太过兴奋的关系,他一发觉自
己有要射精的迹像,马上把王晴雯拉起来说道:「我们来站着打一炮试试看。」
单脚跨站在浴缸边缘的王晴雯让贾斯基抱着她横冲直撞,这种崭新的体验让她也
慢慢放浪起来,两个人就从这儿开始尝试更多高难度的姿势,有时候王晴雯的上
半身会趴在浴缸外面,然後让贾斯基从後头轮流顶肏她的两个小肉洞,有时候则
是她倒骑在坐进水里的贾斯基身上,两个人再合作把泡沫和水花踢的到处都是,
更离谱的是她们竟然还潜进水里去玩69式,等盘着发髻的王晴雯变回青丝散乱
的淫娃之後,她身上的每个部份至少又全被贾斯基玩弄过两次以上。

  强锁精门,刻意忍住不射的贾斯基终究还是得弃甲丢兵,就在一次悬空的老
汉推车招式当中,他发出了像北极熊般的痛快吼声,紧接着便看到他仰头闭目的
颤抖着屁股,等他把所有的子孙全部赶出家门以後,这才弯下腰去舔着美人儿的
背脊赞叹着说:「喔,我的小宝贝,你肯定是我这辈子干过最棒的女人!」

  插在後庭的肉棒一松滑出去,四肢分别撑在浴缸两侧的王晴雯马上身子一软
跌入水里,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就爬起来,在挣扎着将脸颊靠在浴缸的头靠部份以
後,她才喘息着幽幽说道:「你……好厉害、好可怕……人家差点就活活被你玩
死在这里。」

  轻抚着她湿淋淋的发撮,贾斯基无比怜惜的贴在她耳畔安慰着说:「傻ㄚ头,
我这麽卖力是为了要让你得到最大的快乐,怎麽样?我的表现如何?」

  王晴雯并未回答,她只是慵懒而狐媚的斜睨了贾斯基一眼,然後便任凭那只
还在她胸膛上摸索的大手到处肆虐。

  浸在水里的大奶子依旧像是一对饱满的气球,尤其那两粒奶头更是又凸又挺,
惹得贾斯基是爱不释手,这场事後的温存至少持续了五分钟,若不是发觉浴缸的
水已经逐渐变冷,贾斯基恐怕还舍不得放弃手里那两团撩人的肉球,不过好梦也
总有结束的时候,所以他在用力猛搓了几把之後便站起来说道:「走,我们去淋
浴间把身体冲乾净。」

  刚被开苞过的肛门一走路便会隐隐作痛,若不是有贾斯基的搀扶,王晴雯恐
怕一跨出浴缸就会跌坐在地,幸好一发现她动作有点蹑手蹑脚,贾斯基立即把她
直接抱进了淋浴间,两个人在里头又磨蹭了快一个钟头以後,已经吹乾头发的王
晴雯才略显迟疑的说道:「对不起,唐,如果你不需要我陪睡的话,我能不能早
一点回家?」

  本来还在帮她梳理发鬓的贾斯基听到以後立即停下手来,这个自认表现良好
的男人似乎有点不解的问道:「为什麽?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你要留下来过夜吗?
还是你觉得我刚才太过粗鲁?」

  深怕会引起误会的美人儿连忙摇头应道:「不是的,唐,你应该知道今晚我
很快乐……其实我很感谢你,可是……你这麽猛,人家的身体已经有点吃不消,
接下来恐怕没办法再服侍你,当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不会走。」

  「你先别急。」

  贾斯基倒是忘了自己把人家折腾的多厉害,一经提醒之後他马上温柔的说道:
「我只是很好奇三更半夜你急着回去干什麽?」

  这次王晴雯语气忧伤的回答道:「不瞒您说,我父亲这几天正在住院,而我
为了参加比赛这几天都没去看他,所以我想提早回家小睡一下,这样我才能去医
院跟我母亲换班,要不然我怕连我妈都会病倒。」

  望着镜子里美人儿忧心忡忡的模样,贾斯基立刻点着头说:「我明白了,来,
你快去穿衣服,我叫司机备好车等你。」

  他话没说完便把王晴雯抱起来走出浴室,而满心感激的美人儿则偎在他胸膛
上娇声说道:「谢谢你,唐,谢谢你对我这麽好。」

  贾斯基低头吻了下她的香唇才将她放在大床上说道:「先别急着谢我,搞不
好过两天你会觉得我是个大坏蛋,不过现在你还是赶快穿衣服比较重要。」

  王晴雯站起来迅速回吻了他一下说:「明明是个好人干嘛要把自己说成大坏
蛋。」

  这件事贾斯基并不想争论,所以他轻拍了一下王晴雯的雪臀以後便往楼下走
着说:「要不要喝碗燕窝再回去?」

  看见忙着在捡拾衣物的王晴雯摇手回应,贾斯基也立即披上睡袍冲到一楼的
一个小房间里,室内的十二台监控电视萤幕都还在正常运转,这也意味着十二支
秘录镜头都已完成任务,所以他跟王晴雯在楼上大战好几回合的画面应该连半秒
都没错过,在满意的确认过一次以後,他才跨着愉快的步伐去吩咐手下为美女备
车。

  就在王晴雯刚刚整装完毕的那一刻,贾斯基也回到了二楼,他知道美人儿在
赶时间,所以马上便开口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开张支票给你。」

  大概意识到开支票是怎麽回事,所以王晴雯的表情有些腼腆,她俏生生的美
好身影虽然离贾斯基不到十尺,可是她却不敢看向那边,因为她很怕在离开这栋
屋子以前会因对方的三言两语而留了下来,她并不想欺骗自己,贾斯基绝对是个
魅力十足的男性,更何况在接二连三的翻云覆雨当中,要说她从未动心根本就不
可能,所以她必须制止让自己陷的更深。

  看着支票上那行龙飞凤舞的飘逸字体,贾斯基相当自负的点了点头,打从他
重新站上这块土地开始,沧海桑田的变化委实令他感概万千,假如要说有什麽是
从未改变又让他记忆犹新的,恐怕就只有他自己这一手人人称羡的好字了,曾经,
这是他初恋情人的最爱,曾经,他一字一句书写着他的爱慕与热情,然而曾几何
时,变调的人生却让他只能用这手好字来记叙所有的怨恨和一幕幕的复仇。

  在多签署了一张押好日期的空白支票以後,贾斯基才将第一张支票交给王晴
雯说:「看看金额你满不满意。」

  也不晓得是那行漂亮的字迹让王晴雯睁大眼睛、还是那一千万元的金额过於
骇人,只见她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呼道:「这是……」

  贾斯基盯着她那对明亮的大眼笑道:「你忘了我说过会给你小费?不嫌少的
话就请你收下,或者我再重开一张?」

  王晴雯的眼前顿时起了一阵烟雾,她仍然满脸诧异的呢喃着说:「小费……
一千万?」

  看着美人儿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贾斯基爱怜地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问道:
「怎麽样?需不需要我重开一张?」

  王晴雯一边拼命的摇头、一边紧抓着贾斯基的手说:「你老实告诉我,唐,
你是不是知道我家里有困难,所以故意开这张支票要帮助我?」

  「不。」

  贾斯基非常笃定的告诉她说:「一千万是你应得的;另外这张才是我要帮助
你的。」

  接过空白支票的王晴雯有些纳闷的问道:「这又是什麽?」

  这次贾斯基是用异常慎重和诚恳的态度说道:「金额你想填多少都可以,保
证兑现,本来我想向你求婚,但是我知道实际上会有困难,所以我只要求你跟我
同居个三、五年就好,之後你仍旧是百分之百的自由身。」

  或许是过於震撼、也可能是王晴雯早就愣住了,看着她几度欲言又止却始终
说不出半句话的神态,贾斯基只好贴心的搂着她往门口走着说:「你不必现在就
回答我,这两天你在家里仔细的考虑清楚再说,如果愿意你就自己写上金额轧进
银行,假如你想拒绝,那就麻烦你亲自把这张支票拿回来这里还我,但是不管你
愿不愿意,你的比赛奖金和演出契约礼拜一都会照常给付和签定。」

  沉思了片刻之後王晴雯才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好,无论如何我礼拜一晚
上七点一定会到这里给你答案。」

  贾斯基点了点头说:「我衷心希望会是好消息,还有,礼拜一我会派车去接
你,这样你才不会错过八点半的签约仪式。」

  送走了王晴雯,贾斯基才又窝回床上去抽菸,在阵阵的烟雾当中,他细细思
索着每件事,出身於司法家庭的王志庆利用权势逼得他走投无路,甚至在他跳海
之後还被整整通缉了二十年,就为了争夺何若白、就为了一次斗殴,王志庆竟然
倾全家之力将他逼进了死胡同,那两天两夜在恶海上漂流的恐怖记忆,至今都还
会让他从噩梦中满身大汗的惊醒,原本以为会被活活晒死或葬身鱼腹的贾斯基,
这二十多年来从未忘记过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也从未忘记自己要大肆复仇的誓
言。

  王志庆的父亲是个资深法官、哥哥则是检察官,就仗着这种特殊的背景,他
们处心积虑也步步为营的把一件普通伤害案件变成了预谋杀人,身为军事被告的
贾斯基根本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便在状况一遍混沌之下,选择了跳海一
途,那是一次与命运之神所做的赌博,既然老天爷没有取走他所有的筹码,复仇
彷佛便已被贴上了正义的标签。

  死老头在贾斯基羽翼尚未丰满之前即已自然身亡,所以避开了复仇之剑的砍
伐,不过王志庆的哥哥可就没那麽幸运了,这个操守不佳、性好渔色的司法败类,
在一场见不得人的性招待当中,因口角冲突而遭人活活打死,事後的调查指称是
因与邻桌的酒客争风吃醋所引起,但那全是贾斯基的精心杰作,其实那家伙是赤
身露体的被拖到宾馆走廊上遭到围殴致死,可是司法机关为了隐藏真相,只好在
新闻稿上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接下来便是王志庆十六岁的儿子在加拿大出了车祸,当那差不多是支离破碎
的身躯被送进医院以後,医生在宣告急救无效的同时,也同时交给当地警方一大
包海洛因说:「这是从死者外套里面掏出来的东西。」

  这就是贾斯基的狠毒之处,他不但想夺走仇人的命,而且还要把对方给彻底
的污名化,在他眼中所有的贪官污吏都是死有余辜,对付这些平时满口仁义道德
的伪君子,已经能够呼风唤雨的贾斯基通常就是告诉手下一句:「杀无赦!」

  王志庆的女儿当时也在加拿大读书,不过贾斯基并未对她痛下毒手,因为复
仇有很多种办法及方式,既然发誓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之身的最高境界,当然就是让敌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怎麽复仇却又无可奈何,这
就是贾斯基暂时不动那个女孩的原因,早就布下的诱饵和陷阱都已发挥最大功能,
接下来就看贾斯基要怎麽玩弄掉入罗网的猎物罢了。

  一直考不上司法官的王志庆最後成为贸易商人,由於家庭背景的关系,他的
事业还算是有声有色也一帆风顺,但是就在发生丧子之痛的那一年,他除了宛如
惊弓之鸟般的将爱女紧急接回国内以外,生意上也出现了强大的竞争对手,不过
是六个月左右,他的订单便已被人完全垄断,但是个性好强的他并不认输,尽管
情势并不看好,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想要咸鱼翻身。

  假如他懂得持盈保泰或许还不至於会兵败如山倒,可是对一个输不起的人而
言,面子问题才是最重要的症结所在,所以他不仅到处寻找策略联盟,甚至还把
触角伸向了他并不熟悉的南美洲,事实上除非是他收手不做,否则不管他想把自
己的舞台摆到哪里,等着他的全都是贾斯基的人马,因此他很快便陷入资金周转
不灵的困境,虽然每次在紧要关头时都会有银行愿意帮他,但越来越庞大的贷款
利息也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幸好就在他即将破产之际,一个大好机会终於落
到了他的面前。

  眼看一张国际商港的超大型订单就要到手,为了要缴交水泥公司的保证金,
王志庆不惜向地下钱庄借了重金,然而就在他赶赴海外签约回来的第三天,媒体
却开始报导那家公司其实是个国际诈骗集团,这个消息差点让王志庆吓到当场昏
倒,但是在几经求证无误之後,他终於抱头痛哭起来。

  排山倒海的债务一波波袭卷而来,身心俱疲的王志庆不到两个月便因轻微中
风住进医院,可是地下钱庄的打手随即便找到了病禢前面,为了要能够展期还款
一个月,他不得不又签下了一张面额两千万的商业本票。

  这就是王晴雯为何一年前要辍学走上伸展台的原因,而一个月的宽限期很快
便会届满,所以王晴雯只好报名参加超级名模的选拔大赛,因为唯一的弟弟业已
死於车祸,所以身为长女的她便一肩扛起了养家偿债的重责大任。

  所有状况都在贾斯基的掌控之中,但是何若白的背叛始终让他不解,让他耿
耿於怀的这件事情到底隐藏着什麽内幕,已经困扰了他许多年,无论是旁敲侧击
或透过各种管道打听,答案却还是无法浮出水面,他也曾想过要破釜沉舟的找何
若白当面了解,可是早就启动的复仇列车正在一路前行,眼看敌人就将被辗得粉
身碎骨,实在没理由要拉响汽笛让他们有所警惕,因此贾斯基极力抑止着内心的
那股冲动。

  除非,他在用力摁熄了菸头以後才又认真的思考着,除非是两天後王晴雯回
覆的是大好消息,否则这辆重量级高速列车很快就会将敌人撞的粉碎,这是他第
一次想要终结这场仇恨而轻饶对方,不过原因并非是为了顾虑何若白,也不晓得
是从何时开始,贾斯基总是在找理由想帮王晴雯留条後路,尽管这有违他一贯的
作风,但他就是不忍将这女孩推进万劫不复的火坑,在重新点燃一根香菸以後,
透过那缕袅袅上昇的轻烟,贾斯基像是在对天花板喃喃自语的说道:「千万要把
握住呀,这是我给你的最後一次机会了。」

  等待消息的这两天,秘录下来的影片已经剪接完成,如果复仇列车仍得继续
向前行驶,那麽那些不堪入目的镜头便会被送到王志庆面前,在最後一击要发出
以前,贾斯基想明明白白告诉他的敌人说:「你抢了我的女朋友、我就奸淫你的
女儿来报仇!」

  这就是贾斯基在加拿大不动王晴雯的原因,为了要让美人儿自愿上钩、为了
要使王志庆看到自己的女儿与仇人如何翻云覆雨,这步棋贾斯基可是算了又算也
忍了又忍,所以在这关键时刻他绝不容许有任何差错出现。

  整个阴谋并未因等待而中止,所有针对敌人的行动都照常在进行,贾斯基了
解明晚就是一翻两瞪眼的摊牌时刻,看着山脚下那一湾反射着夕阳余晖的波浪,
他又一次拿出了藏在皮夹里的那张签诗,这是他返乡祭拜父母时,在附近土地公
庙所抽到的,当时他一看完印在上面的那四行字,便在心里冷笑着说:「你们这
些神祈都太善良了,如果有仇不报而任由恶人自在逍遥的话,这世上还有是非公
理吗?」

  静静端详着手上的粉红色签诗好一会儿之後,贾斯基才又将它塞回皮夹里,
不过他依旧在心里藐视着说:「假如明天的答案让我失望,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土
地公,就算是三界二十八天的神佛都来求我也没用!」

  第二天王晴雯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盛装打扮的她艳光四射,看得出来
心情相当不错,可能是一千万小费加上即将到手的一千两百万奖金,有助於解决
她父亲的燃眉之急,所以她一看到贾斯基现身在客厅,立刻趋前上去说道:「谢
谢你,唐先生,谢谢你给了我这麽好的一个机会,将来我一定会力求表现来报答
你的厚爱与提携。」

  这些场面话并不是贾斯基所要听的,所以在挥退闲杂人等之後,他便盯着王
晴雯开门见山的问道:「直接告诉我答案没关系,你应该知道我喜欢凡事直来直
往。」

  一代佳人马上垂下了螓首,大约静默了有五秒钟之久,她才松开轻咬着的下
唇将那张空白支票交还给贾斯基说:「对不起,唐先生,我想我们还是把那一夜
当作此生最美也最激情的一次回忆就好,因为……我不想再继续背叛我男朋友,
我真的很感激你也很喜欢你,但是请你能够谅解……我实在不能接受你对我的这
番好意。」

  尽管整颗心在不断的往下沉,不过贾斯基还是很有风度的回答着说:「没关
系,这本来就是我的非份之想,你不必放在心上,将来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合作的
地方,所以正如你所说的,我会把那一夜的美好回忆永远摆在我心里。」

  话说开了以後,王晴雯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不过气氛多少总是有点尴尬,
因此在话不投机三句多的情形之下,才过了不到两分钟她便站起来告辞着说:
「唐先生,那我就先过去跟孙导演他们签约了,我已经约好经纪人在那边等我,
为了避免迟到,我还是早点出发比较保险。」

  心已沉到谷底的贾斯基也无意挽留,他在皮笑肉不笑的送走王晴雯以後,立
刻打了两通电话指示正在市区待命的两组手下,第一通他是打给邱、郭两名杀手,
命令既简单又明了:「不必等孙导演跟她签约,她人一到你们就动手,一打人、
玩到她跪地求饶、乖乖听话为止,然後叫她那个经纪人教她怎麽当高级应召女郎。」

  第二通是打给由贴身秘书所带领的另一组人马,这次贾斯基的指令更简明扼
要:「九点整,把照片拿进病房给她爸爸欣赏,光碟顺便送两片给他当纪念,然
後告诉他有十二个男人正在陪他女儿玩团体游戏。」

  吩咐完毕,贾斯基才坐回帝王椅上残酷的啐骂道:「妈的!给脸不要脸,那
就只好让你去当千人压、万人骑的烂妓女。」

  虽然辣手摧花心里总是有些不舍,但想要启动最後一轮的复仇就必须冷酷无
情,贾斯基当然晓得一亿多的债务王志庆绝对没能力可以解决,可是愚蠢的王晴
雯却推掉了最後一个机会,因此他相当懊恼的思忖着说:「既然浪费了我的一念
之仁,那我就把你老头好好的折磨个够!」

  没有人知道贾斯基脑子里在动什麽可怕的念头,因为他忽然大声叫唤着门外
的贴身保镳说:「阿健,叫他们把我的黄色法拉利开到车道上热好引擎等着,我
要去海边兜兜风。」

  阿健应声离开以後,贾斯基又开始吞云吐雾,在阵阵青烟袅绕当中,他的神
情似乎有点哀凄、也有些迷离,不过就连正在帮他倒茶的刘嫂也看不真确,因为
恐怕任谁都很难理解,为什麽胜利的滋味让贾斯基看起来是这般的闷闷不乐?

  一口喝下大半杯热茶以後,贾斯基才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的说道:「等一下你
们不必跟着,我想自己一个人出去飙快点、疯一下。」

  两名贴身保镳只跟到大门口便目送他开着法拉利离去,而正想加足马力冲出
自家车道的贾斯基忽然又松开了油门,因为有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竟然挡
在车头前面,假如不是他眼明手快,这女人只怕已经被撞飞到一、二十码之外,
所以他有点恼火的放下车窗探头出去喝道:「你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出来是活得不
耐烦了吗?」

  用手臂挡住车灯强光的女人并未吭声,她只是遮着脸一步一步朝着驾驶座慢
慢走过来,这种来者不善的态度让贾斯基气得推开车门走下来吼道:「你他妈到
底想干什麽?」

  「果然是你!王清阳。」

  只见那女人在身子一震之後便冲向前咆哮着说:「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你说、
你到底对晴雯做了什麽?」

  突然被对方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贾斯基并不仅是吃惊而已,因为「王清阳」
这三个字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使用了,所以知道的人绝对不多,就连王晴雯也只
晓得「清阳」两个字,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一眼就认出是他,因此他内心的震撼
绝非三言两语所能形容。

  就在他有些怔忪之际,那女人开使搥打着他的胸膛追问道:「你说!你快告
诉我,你到底对晴雯做过什麽事?你快讲!那一千万究竟是干什麽的?」

  这更劲爆的一幕才真让贾斯基浑身细胞都在同一瞬间燃烧起来,因为当他终
於看清那张消瘦却仍不失风华的姣好脸蛋时,脚下不由得後退了半步,在期期艾
艾了好一会儿之後他才嘎着声音问道:「怎麽会是你?……若白……」

  眼前的女人不是曾令贾斯基朝思暮想、刻骨铭心的何若白还会是谁?尽管岁
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痕迹,鬓发也有些斑白,但那高人一等的气质依旧没有消失,
澄明的眼神也仍然那般动人,如果不是在急怒攻心的状况之下,她肯定还会出落
的更加温婉娴淑,不过略嫌单薄的双肩让人看了不免心痛,因此贾斯基毫不思索
的便脱口说道:「你怎麽变的这麽瘦?」

  何若白并没心情理会这些,她只是气急败坏的继续问道:「你快告诉我为何
要给晴雯一千万?说!我要你老实的告诉我,就算是我求你好不好?王清阳,我
求求你快告诉我。」

  听到何若白又是连名带姓的称呼他,贾斯基不禁有点愠怒的反问道:「你先
告诉我为什麽你会跑来这里?你又怎麽知道王晴雯曾经跟我见过面?」

  「我怎麽会知道?」

  何若白满脸凄苦的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支票反问着说:「我又怎麽能够不知道?
还有谁能够有你这手好字、又有谁能够像我一样一看到这些字就知道你是谁?你
说,王清阳,这世上还有谁会比我更想念你写的字迹?」

  看到两行清泪从何若白的腮边滴落时,贾斯基的心脏宛如被针刺了一下,但
是他依然不为所动的质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麽要嫁给王志庆那个浑蛋?难
道你不晓得就是他们一家人合力想致我於死地吗?逃亡海外的这些日子,最让我
不能释怀的就是你对我的背叛,你知不知道那对我的伤害有多麽深刻和严重?」

  泪流满面的何若白啜泣着说:「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你有没有
想过,如果没有苦衷我会嫁给他吗?当初我会答应跟他交往就是为了要他撤销对
你的告诉,我根本不晓得後来你为什麽会畏罪跳海,虽然我也猜想过这其中一定
有蹊跷,可是到底是谁在操控整起事件我又怎麽有能力弄清楚?」

  贾斯基并不想跟她讨论自己被逐步迫害的细节,因此便语带讽刺的应道:
「所以你就高高兴兴的嫁给他了?看来我在军舰上那纵身一跃,倒是促成了一桩
天作之合的好婚姻。」

  虚弱的何若白无意再为自己辩解,她只是紧张的抓住贾斯基说:「好,你要
怎麽恨我怨我都没关系,现在我只求你一件事,清阳,你快告诉我这一千万是怎
麽回事?你说,你究竟有没有对晴雯做过什麽?」

  任由何若白摇晃着他的手臂,贾斯基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应该早就猜
到我是回来报仇的吧?假如你已经知道我是个复仇使者,有些事情你又何必多问
呢?」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

  何若白频频摇头说道:「你就算要把我跟王志庆全都杀掉也没关系,但是晴
雯你绝不能碰她一根寒毛,所以请你快坦白的告诉我,你跟晴雯之间并没有发生
任何事,对不对?你快说呀!到底对不对?」贾斯基先推开何若白的双手以後才
残忍地应道:「天底下有这麽好的事吗?没事谁会给一个女孩一千万?」

  原本就气色不佳的何若白脸色顿时一变,只见她愣了一下,然後便整个人摇
摇晃晃的跌坐在地,在摀着胸口长长的喘了一口大气之後,她才突然蹦跳起来捶
打着贾斯基大骂道:「你不是人、你这个畜牲!你怎麽可以对晴雯这样?你如此
伤天害理,难道不怕会遭到天打雷劈?」

  纹风不动的贾斯基一直等到何若白停手才又说道:「既然你这麽想了解真相,
好,那我就告诉你,除了你女儿陪我睡过觉以外,你儿子的命也是我取走的、就
连你丈夫会一败涂地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反正他所拥有的东西我都要一一摧毁,
你回去以後记得告诉他,这就是我王清阳的复仇。」

  脸色惨白的何若白连连退了三步才能站稳身子,她睁大双眼像看到魔鬼般的
指着贾斯基说:「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你杀了我的儿子、毁了我的家庭,最
後竟然连晴雯都不放过,你摸摸良心,王志庆真的跟你有这种抄家灭族的深仇大
恨吗?而且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什麽人神共愤的滔天大罪?」

  本来就已豁开来放手大干的贾斯基冷笑着说:「我始终不明白你是怎麽爱上
他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过了今晚,你就会知道老天爷是如何还我公道,
如果你觉得我该下地狱的话,你放心,我也绝对会拖着王志庆跟我一起走。」

  悲从中来的何若白双膝一软便跪到了地上,她一脸茫然的拍打着柏油路面哭
泣道:「也许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是我,要不然老天爷不会这样惩罚我,好,我
告诉你,王清阳,我从未爱过王志庆,我绝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强暴过我的人,他
在我到成功岭去看你那天便玷污了我的清白,本来我想自杀,但是後来发生你和
他打架的一连串事情,也许真是造化弄人,结果我却变成他的老婆,假如一切都
是因此而起,那我错了,该下地狱地人真的是我!」

  一直耿耿於怀的事情总算有了点眉目,不过王清阳仍然忿忿不平的说道:
「就算你被他强暴,你可以把事情瞒着我,但是你为什麽要嫁给他?这根本就是
狗屁不通的道理。」

  抹了下泪水的何若白惨笑着说:「我会嫁他是因为我太爱你了,王清阳,现
在换我来告诉你真相了,当年被强暴以後我只想再见你一面,然後便打算一心求
死,然而事与愿违,因为就在你结训之前,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医院说胚胎已经
成形,换句话说我怀的是你的孩子,所以在你跳海逃亡以後,我为了怕成为未婚
妈妈、也为了要保住我们爱的结晶,因此我才会答应王志庆的求婚,这个人也许
很坏,但他明知小孩是你的还是娶了我,如果人生能够论断的话,这笔帐我也不
晓得应该怎麽算。」

  冷漠的眼神热了起来,王清阳有点激动的蹲在何若白面前问道:「好、好那
你告诉我,我们的小孩呢?现在在哪里?」

  何若白终於嚎啕大哭的捶打着他的胸膛说:「晴雯、晴雯就是我们的孩子呀!
你怎麽这麽胡涂,你难道没发觉」晴「就是你清阳两个字的合体吗?你忘了我们
曾说过将来要是生小孩,男的就要有个海、女的就要有个雯吗?」

  王清阳完全僵住了,他当然还记得、他怎麽会忘记昔日的卿卿我我和山盟海
誓?心脏急遽的收缩和气血直冲大脑的威力差点使他说不出话来,在猛吞了一下
口水以後他才又急急说道:「可是不对啊!我曾经问过她的经纪人、也核对过她
的出生日期,晴雯应该只有二十岁呀。」

  何若白无助的摇头应道:「媒体的报导资料怎麽能当真,经纪公司通常对旗
下人员都会少报几岁,特别对女孩子更是如此;清阳,你说,现在我们应该怎麽
办?」

  王清阳倏地站了起来,他深知时间已经刻不容缓,所以他一边钻进车内、一
边大吼着说:「若白,你快回家去,我现在就去救晴雯。」

  也没等何若白有所反应,轰然乍响的引擎声便已急速飙离,因为王清阳比谁
都清楚这是分秒必争的时刻,不管心里有多麽後悔和焦急,他还是必须稳稳抓着
方向盘高速过弯,在单手连续拨打了三次行动电话都失败以後,他才深刻体会到
作法自毙的意义,如果他不曾下令比照贩毒行动办理,那麽他的手下便不会全体
关掉手机,这一向是黑道组织干大案时的最高准则,任何成员都禁止通讯,然而,
这道由他亲自下达的指令此刻却成了可怕的催命符。

  脱离山区道路以後,心急如焚的贾斯基更是狂踩油门,因为他必须抢在第一
时间就开上高速公路,只要能够尽快切入中山高,想要制止悲剧发生的机会便会
大大增加,所以在连抢两个黄灯之後,他眼看下一个路口红灯已亮,乾脆就把车
转进一旁的社区巷弄里,虽然停满机车的小巷无法让他全速奔驰,但至少不用把
时间浪费在等待上面。

  车速一减,他马上又拨了一次行动电话,但是邱副总仍然没有开机,这种情
形使他心情更加下沉,因为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事态的严重,只要王晴雯一踏入
二十楼那间会议室,那麽邱、郭两名杀手和那一班待命的手下,肯定会让王晴雯
很快便陷进万劫不复的处境,所以心烦意乱的王清阳一看见巷口有人在行走,立
刻便狂按喇叭,就在行人纷纷闪避之际,他已一个急转弯冲回了主干道,不过这
次他是一面连续超车、一面喃喃自语的说道:「妈的!谁要是敢动我女儿,我一
定亲手将他碎屍万段。」

  原先他处心积虑的要把王晴雯捧成超级名模,主要目的除了报仇以外,连带
的附加价值就是王晴雯一但想要脱离他的掌握,那麽今晚过後的王晴雯就会被塑
造和调教成一代艳妓,因为他了解一个条件一流的名女人或大明星,对那些不爱
金钱只爱美人的贪官污吏是具有多麽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在黑道已打滚二十多年
的王清阳太清楚男人脑袋里想要的是什麽,尤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和情治
人员,举凡古今中外,在摒除了权与钱之後,就只有超级美女能叫这些执掌国家
公权力的恶鬼为之推磨了。

  本来一切都依照他的蓝图在进行、所有的步骤也全无差池,没想到命运之神
却在他发动总攻击时,突然伸出腿来想要把他绊倒,这种不该有的玩笑绝对开不
得,所以贾斯基一再告诉自己:「快、再快一点!我就不相信今时今日还有谁能
够把我击倒。」

  油门早就到底,新潮而亮眼的车身在街灯下一闪即逝,越接近交流道车辆便
越多,但王清阳凭着优异的驾驶技术和纯种跑车的高超性能,总是能够左闪右挪
的一路快速前进,尽管有人朝他狂鸣喇叭、也有人在开口咒骂,可是救人心切的
他哪管得了这些,眼看再两个红绿灯就可以进入衔接高速公路的岔口,所以他虽
然看到前面绿灯的计时器已在倒数跳秒,不过他相信变成黄灯的那几秒便足够让
他冲过十字路口,因此他不仅没有减速,反而还加足油门从两辆计程车之间硬闯
了过去。

  呼啸的引擎声让两旁车辆都吓了一跳,而情况恰如王清阳所预料,正在由绿
转黄的灯号使路面业已接近净空,所以他一看机不可失,方向盘一扭便往前面左
侧的空隙钻了过去,但也就在同一时间,两台重型机车忽然从旁边窜了出来,由
於速度都接近破表,因此当双方都发现不对时,第一辆红色机车根本来不及刹车,
尽管王清阳在千钧一发之际硬将车头转向右边,可是无法避免的撞击随即发生,
他只听见左车头爆出一声轰然巨响,然後他的法拉利便往右边腾空冲了过去。

  有人在尖叫、机车坠地碎裂的重音他也听得到,但是他不踩刹车还好,就在
他本能的踩下刹车时,刚刚落地的车身立即打滑起来,高速引擎作用下的强大扭
力使车体开始不规则的弹跳和旋转,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就在王清阳试图要
拔掉钥匙的那一刻,另一辆黑色机车竟然也歪歪斜斜的飙了过来,这次的撞击正
中左车门,多枚瞬间爆开的安全气囊顿时塞满了驾驶座,王清阳只觉得身体发出
巨痛,紧跟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可是他既无法看见车外的景况、左手也忽然整
个麻掉。

  法拉利还在翻滚,在一次又一次猛烈的碰撞中,王清阳好像曾听到自己惨叫
的声音,但是动弹不得的身躯让他根本不晓得自己哪儿受了伤,他只能确定有一
种叫人受不了的痛在不断发生,那种像是什麽东西被撕裂或砸烂的怪异感觉,使
他的脑子里一再迸出火光,等一切都静止下来时,他已经连眼皮都无法睁开,不
过这时却有对漂亮而坚挺的乳房,一闪一闪的出现在他记忆当中。

  王清阳笑了,因为他晓得那是年轻时的何若白,可是才一会儿光景,飘浮在
脑海里的却变成了一双修长白皙的玉腿,他想伸手去摸,然而双手根本不听使唤,
不过即使如此他的心情却很愉快,因为他也知道那是王晴雯正赤裸裸的躺在一张
大床上,如果不是连手指都动不了,他一定会去轻抚小丘上那遍迷人的芳草。

  奇特而美好的感觉并没维持多久,王清阳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他动了
一下嘴唇,但是除了一丝微甜的血腥味以外,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後他便
完全失去了知觉。

  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让人触目惊心,两名身体严重扭曲变形的重机骑士分别
倒卧在血泊当中,红色机车已经看不到把手和前轮、而黑色机车则挤压成一团废
铁塞在一辆休旅车的底盘下面,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的围了过来,不过还是没有人
敢靠近那辆卡在中型货卡下面的法拉利,因为在那堆黄色的破铜烂铁下面,一大
遍汽油正在迅速的蔓延开来。

  王清阳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他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睁开眼睛,可是
除了微弱的光线他还是看不到任何人影,他尝试着想要移动身体,但一股锥心之
痛马上让他放弃了念头,他还无法思考自己到底出了什麽事,而也就在这时忽然
有张小纸条飘落在他眼前,那是一直被他收藏在皮夹里的签诗:「是非成败转头
空 人间祸福皆因果劝君此去两相忘 莫教红颜唱悲歌」当他清清楚楚的再一次
看见那四行字时,刹那间他彷佛什麽都明白了,就在泪水盈眶的那一刻,外面一
团强烈的火光开始燃烧起来,不晓得从哪钻进来的一阵冷风,刹那间便把那张签
诗吹的无影无踪,就像知道所有的希望都已幻灭一般,王清阳轻轻阖上了眼帘,
假如人类世界真有三度空间的话,那麽这时一定有某位神仙或鬼魅听到他在悲叹:
「唉,生命怎麽会这麽苦涩!」

  还在山路踽踽独行的何若白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打从王清阳说要去救女儿那
一刻开始,她便有着不祥的预感,可是凭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所以她只能仰望着昏沉的夜空暗自祷告:「神啊!如果当年我的决定是场错误,
那就请把所有的报应都施加在我一个人身上吧!」

  就在何若白祷告上苍的同时,已经抵达目的地的王晴雯正随着司机走出电梯,
而架着金边眼镜的孙导演早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候着她。


               【全篇完】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27 21: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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