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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天若有情】(37-91)作者:hyperX{201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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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67)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字数:8624
前文:thread-9120227-1-1.html



               第六十七章

  元宵过后,眼看着开庭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我却没有看到更多转机出现的
痕迹,各种不利的消息接踵而来。前几天严雪清传过话来,她的母亲不幸遭遇一
场车祸,目前正在医院抢救中,看情况严也赶不上庭审了。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我怀疑这一切都是吕江他们在幕后下的黑手。

  现在,律师团的两名成员都因故退出,而此时再招募律师已经来不及了,以
梅妤的人脉与号召力不难找到接替者。但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新加入的律
师很难接手错综复杂的杨案,再要凑一对像朱严这般强力的搭档谈何容易。

  所以,梅妤近来要承受的压力更大了,她奔走忙碌着联络一切可以有帮助的
力量,我们两人在餐厅里相对用餐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她也一天天的消瘦清减下
去。这一切,我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但又不知如何为她出力。

  这些日子我都是住在梅宅里,杨乃瑾与我和好之后,病情恢复得很快,已经
不用整日呆在床上了。但医生还没有说可以外出,被限制在家中的她颇为委屈,
只好拉着我陪她消遣了。虽然梅宅空间足够大,但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陪在杨
乃瑾身边,除了一起看电影、听音乐和更新博客外,还要监督她适当的活动一下。

  梅宅有一个专门的健身房,里面的建设设施挺齐全的,但我平时很少看到有
人使用,梅妤母女看上去也不像擅长运动。健身房里有一张兵乓球桌,天气不好
的时候可以在室内运动。某天,我陪杨乃瑾玩了半个小时的兵乓球,她就口中嚷
嚷着喊累,丢下我跑去洗澡了。

  我却没有急着出去,健身房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要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保
持良好的身体状态是必不可少的,这些日子我的生活节奏松弛了不少,虽然自己
的底子不错,但平时还是得做做适当的锻炼。

  我选择的是一台美国产的划船器,这台WaterRower牌的机器有着
蜂蜜橡木染色与丹麦油涂层的全梣木实木框架,以及豪华的符合人体工学的把手,
出色的模拟技术可以让使用者体验到真实划水的视觉,声音和感觉。

  我穿着牛仔裤里的两腿蹬在踏板上,双臂握着把手向后拉动器械,划船时每
一个屈伸的划臂动作,都能使约90% 的伸肌得到锻炼。我把力度调到了最大强
度,但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问题。我不停歇地连续做了10组,只是稍稍出了点
汗,呼吸还是像往常一样平稳,看来得换一个强度大点的器材了,这划船器只适
用于平时不大爱运动的人群。

  「高岩,你……」随着几记敲门声,梅妤清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之我对
面的那扇门被推开。

  健身房的门是虚掩着,杨乃瑾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带上,所以当梅妤走进
来的时候,我正做着最后一组的动作,刚好看到她窈窕的身子出现在我面前。

  她上身穿一件米白色绉纱衬衫,一条黑色绸质阔腿裤内隐约可见两条修长美
腿的轮廓,清丽的瓜子脸上带着些许惊讶的表情。顺着她的目光,我朝自己身上
一看,这才明白梅妤为何会呆住。

  我前面在与杨乃瑾打兵乓球的时候就只穿一件衬衫,开始划船后更是把衬衫
也脱了,上身只剩一条紧窄的白色运动背心,屋内的地暖让温度保持在25度左
右,再加上我的运动量比较大,此时身上已经冒了一层薄薄的汗,将我饱满结实
的肱二头肌与三角肌染得光滑铮亮,厚实健壮的胸大肌更是在运动背心下方高高
鼓起。

  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的相视了几秒,双方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正在我思索着
如何开口时,梅妤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对不起,我应该敲门的。」「梅……唔,其实,没事的,我也要好了。」

  我松开把手,站起身来,想找些话题却不知说什么好。

  梅妤却如往常般的轻松自然,她步履轻盈的移到划船器前,蹲下来摸了摸把
手,有些感慨道:「这个划船器还可以用吗,我记得好久没上油了。」「嗯,还
可以,有个螺丝松了,我拧好了它。」我摸了摸鼻子道,梅妤蹲着的姿势显示了
她细长优美的腰身,略显透明的衣料可以觑见里面黑色文胸的带子。

  「这个是我在外子40岁生日时送给他的。这些年来,他外面应酬很多,身
体状况也不如年轻时候了,如果能在家里多活动活动,也是挺好的。」梅妤的双
目中露出缅怀的神色。

  「划船机很好的,有规律的使用的话,全身都可以练得到。」我点点头赞同
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过他一开始还能坚持,日子久了也就懒了下来,
男人总是缺乏耐心的。」梅妤好像自嘲般牵动了下嘴角,盯着划船器的凤目里有
些惆怅。

  「要达到预期目的,只有坚持才能出效果。」我点点头赞同道。「不过,这
个更适合男人。」「唷,你觉得女人比男人要软弱吗?」我的话让梅妤有些不悦,
她两道英挺高翘的秀眉向上挑了起来,往日里清冷的双目中有股火热的元素在跳
动。

  「别小看女人,我在念书时可是学校划艇队的主力哦。」「嗯?」我从上到
下扫视了一遍她的身子,她的肩膀到腰部线条笔直,两条纤细的长腿并得很紧,
从体态来看她很健康,虽然看上去有些太瘦了,脸色也苍白得像张纸。

  「怎么了,你怀疑我吗?」梅妤好像被我的眼神刺到了,不知怎么她变得易
于激动起来。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应该重新试试这东西。」我微笑着应答,眼前的梅
妤让我感到一些新鲜的东西,不像以往那么冷淡。

  「我……这个吗?」梅妤对我这个建议感到很意外,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有
些不确定的问道。

  「来吧,我已经调到最低了。」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划船器边调整了下,
然后对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梅妤轻咬了咬下唇,好像有些犹豫不决,但我的眼神对她无疑是一种挑衅。

  别看她外表纤瘦柔弱,但脾气却高傲得像一只母狮,很快她就做出了决定。

  在我的引导下,梅妤走到划船器前坐下,伸出细长的胳膊抓住把手就拉了起
来。或许是为了在我面前证明自己,她的动作幅度有点大,肩膀绷得紧紧的,身
子随着手臂的动作向前倾。我暗自摇了摇头,虽然梅妤划桨的声音很响亮,但这
样子很容易岔气的。

  我有些担心,悄声移步走到她身后,双目专注看着她的手臂。果不其然,梅
妤在做第二组的时候动作就缓了下来,她好像有些吃力的样子,身子被拉手带动
着向前倒去,随后右肩一歪好像就要脱手了,我赶紧伸手上去抓住把手。

  「你的方式有问题。」我不等她发问,径直走到她背后坐了下来。

  我把手从她背后向前伸去抓在把手上,这样梅妤整个人就在我的双手怀抱中,
我与她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不可见。梅妤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不知是我的强势
主动震住了她,还是不想在我面前表示软弱,她玉体轻颤了下却没有提出抗议。

  「要把腰挺直,肩膀放平,然后用肩膀的力量去拉,不要用手腕的力量,这
样上身才能全部练到。」我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意味,或
许是我口中带着的气息吹入她的耳垂,她那珠圆玉润的右耳微微翕动了下,身子
也向前倾了倾,好像想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些。

  「来,按我所说的试一试。」我松开把手,然后把手放在梅妤的香肩上,隔
着轻纱我感觉得到下面滑腻如脂的肌肤,那触感让我心中不由得一荡。

  梅妤却好像浑若不觉般,她按照我的吩咐照办,挺直了纤细的腰肢,这么近
的距离我可以看见,她从肩膀到腰间的那条弧线是如此的优美动人,那被细皮带
束缚在衬衣内的纤腰盈盈不堪一握。由于是坐着的缘故,黑绸长裤紧紧贴在屁股
上,显出一个桃心般的丰润完美臀型。

  她两只穿着裸色小羊皮拖鞋的玉足踩在踏板上,裸色小羊皮拖鞋的头部斜斜
的开了个口子,里面露出白生生的纤巧脚趾头,没有做任何修饰的趾甲自然呈现
出淡淡的粉色光泽,随着她玉足的用力向内微微收紧,像十朵洁白无瑕的玫瑰花
瓣在面前摊开。

  我只觉得自己的裤裆有些发硬,忙摇了摇头,收摄心神,指导着她开始拉动
把手。在我的亲手调教下,梅妤很快就掌握了正确的姿态,她的划动一下下变得
有节奏起来。

  那件米白色绉纱衬衫袖口已经拉了上去,露出两截纤细洁白的手臂,一双如
花瓣般细长白皙的纤手抓在握把上,随着她手指的用力,白得透明的手背上青青
的脉络依稀可见。她裹在黑绸长裤里的如锥玉腿撑在踏板上,随着身体的前后移
动,那两条纤长的美腿忽而伸长、忽而并拢,交替变幻着。

  由于我们靠得极近,梅妤的后背不免偶尔会碰到我的胸口,她身上那股淡淡
的香气随着身体的运动变得越来越浓郁芬芳,那长及脖颈的光滑整齐的黑发像丝
绸般抖动着,有几滴晶莹的汗珠顺着细长的鬓角滑落,在她白玉般的细长脖颈滑
滚。

  在做了6组动作后,我建议梅妤休息一下。她估计也巴不得我喊停了,好像
逃跑一般迅速从坐垫上站起,是因为坐太久双腿麻木了吗,还是因为我们之间的
距离过于亲近暧昧,我不得而知。

  梅妤走到打开的窗户边喘息着,她用手撩了撩被汗液浸湿的黑发,苍白的脸
蛋经过恰才的运动,多了一层玫瑰般的粉红,血液循环让她的肌肤更有生机,原
本白纸般的脸色变得有活力起来。

  「我说的没错吧,好的节奏可以让你更省力。」我走到她面前,双目直视着
她说道。

  也许是刚才这一段交流,在她面前我变得更为自信起来,只穿着运动背心的
强壮上身靠得极近,170的她大概只有到我的脖子附近那么高,纤瘦窈窕的身
子在高大魁梧的我身旁显得尤为娇小。

  「嗯。」梅妤回答的声音出奇的细小,有些不知所措的躲开了我灼热的视线,
她的呼吸仍然较为急促,身上的绉纱衬衫被汗水浸湿了,隐约可见里面穿着的黑
色文胸痕迹,以及绉纱面料上两粒微微的凸起,在这个角度下我突然发觉,她文
胸托着的隆起比以往所以为的要更为高耸。

  「高岩,你还在里面干嘛?」杨乃瑾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很恰巧的化解
了梅妤的尴尬。

  我不动声色的向门口那边移动了两步,与梅妤拉开了一段距离,梅妤则把自
己卷起来的衬衫袖口放了下来,等这些都做完后,杨乃瑾也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啊,妈妈你也在呀。」杨乃瑾见到母亲,她很开心的拉着梅妤的手道。

  「是啊,我刚才试了一下你爸爸的划船器,还好高岩帮我修好了。」梅妤朝
女儿温柔一笑,玉脸又恢复了原本恬淡无波的表情。

  「高岩,你忙了一身汗,还不快去洗洗,别感冒了。」回过头来她又细心的
吩咐我道,不过好像她并不愿意我在女儿面前多做停留一般。

  我点点头,拿起衬衫向外面走去,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一下,回过头道:
「有空可以多练练划船器,梅姨。」梅妤没有说话,只是回了我一个很复杂的眼
神。

  在洗澡的时候,我还在细细回味先前在健身房里的那一幕。我方才的举动可
谓是大胆至极,不但借着练习划船器的机会与梅妤有了身体上的接触,而且在她
女儿面前做出近似暧昧的举动,但梅妤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或者说她的拒绝
方式有些含蓄,含蓄到近乎软弱与被动。

  换在以往,自己肯定不敢这么做,只要梅妤轻轻一个眼神,我在她面前就变
得缩手缩脚的,怎么都找不到在其他女人面前挥洒自如的状态。但不知为何,我
感觉梅妤近来给我的压力大大减弱了,不知是忧心丈夫不可预测的未来,还是吕
江那边不择手段的行事方式,让她疲于奔命却找不出一条可行的途径。

  虽然她外表上还保持着坚强,但我却知道她内心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自信了。

  也许某一天,我可以打破她温软躯体表面的那层坚冰。之后呢?我嘴角不由
得溢出一丝笑容,内心暗自泛起了一丝绮念,那念头隐藏在我心中已久。

  从浴室里出来后,杨乃瑾告诉我,梅妤让我先去把车子发动起来,她马上要
出门去一个地方,我遵照她的意思照办了。没让我等太久,梅妤便行色匆匆的坐
上车子,我们一起朝市区外的方向驶去。

  梅妤身上带着沐浴后清香,她白皙滑腻的皮肤上泛着红云,远比往日更加美
丽动人。但她却恢复了往日那种清冷自持的状态,再也不见之前稍微流露的热情
与活力,重新把自己封入那个完美的躯体内。我本以为借着在划船器前的互动,
能够改变我们之间的距离,但稍作尝试后,我懊恼的发现,自己依然被她的气场
给慑住了。

  就这样,我们沉默着到达了目的地。车子驶入郊区一处僻静的果园,这里看
上去好像是某个单位的培训中心,但门口却有荷枪实弹的警察把守,我们在园中
一个两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小楼底层的大厅里站着几个男人,他们身上穿的制服我一看就认了出来,属
于曾经在法庭上与律师团对抗的那一方。他们指示梅妤上二楼去,却在楼梯口拦
住了我。我双眉一竖,正想发作,却被梅妤拦住,她温柔的捏了下我的手,用眼
神示意我没有关系。我看她成竹在胸的样子,只好摇摇头留在大厅,任由她一个
人上了二楼。

  我有些无聊的等着,一边抽烟一边在大厅里踱步。还好梅妤没有让我等太久,
当我抽完第五根烟后,她就从楼上下来了。梅妤一脸严肃的表情,对我做了个手
势,我们迅速乘车离开了这栋小楼与果园。在车子将要出门的时候,我看见一辆
长方形的金杯中巴停在门口后面的阴影中,车身上面用蓝色油漆写着「囚车」两
字。

  在车上,梅妤几乎不说话,她凤目直盯着前方,陷入深深的沉思中。我不知
所以,只好闷着头开车,直到回到家中,才按耐不住好奇开口询问。

  梅妤没有理我,她径直走进书房,坐在罗汉床上。她拿起桌面上的一叠报纸
递给我,我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在她对面坐下,将报纸凑在眼前一看。

  「三港集团收购东方建设,淮海首富成就地产帝国。」几个硕大黑体字下方
的配图里,西装革履的吕江与一个瘦削男子手握手面对着镜头,那个戴眼镜的男
子应该就是接替杨霄鹏职务的陈铁林,带着眼镜的他矮小干瘦,神情举止显得很
是谦卑;吕江比站在身边的陈铁林整整高出了一个头,他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向后
梳着,高挺的鹰钩鼻下挂着傲慢的笑容,脸上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好像一切尽
在掌握之中似得。

  报道中提到:三港集团近日已与淮海市国资委达成协议,以60亿人民币的
价格收购市国资委持有的48。6% 的股份。由于之前三港集团已经在公开市场
上收购了超过四成的股份,此次交易完成之后,三港集团将可完全收购东方建设
的所有股份。三港集团作为淮海市地产业的领导者,在吞并排名第四的东方建设
之后,将打造一个土地储备雄厚的行业巨舰,仅仅是当年的年销售额就将达到千
亿,届时可跻身国内一线地产巨头之列。

  我翻了几下,今天报纸上绝大部分的消息都被吕江和这场交易所占据,就连
文艺板块也不例外。

  「在费蒙特大饭店举行签约仪式热烈而又隆重,不但来了淮海市分管经济的
副市长,政商两届的名流更是蜂拥而至。签约仪式启动前还安排了表演环节,由
著名女高音歌唱艺术家梦兰女士献唱了《春风万里红旗扬》,为整个仪式染上了
一层浓厚的人文色彩和欢乐气氛。」配图里的女人我并不陌生,久违了半年的梦
兰一副盛装打扮,一条缀满华丽碎钻的长裙裹在她曲线曼妙的肉体上,11厘米
的高跟鞋让她显得挺拔了许多。从图片上看她的表情也是充满了春风得意的色彩,
看来应该是之前的欧洲巡回演出很成功,或许是吕天的伤势得到了有效的治疗。

  总之,吕家的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仿佛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他们占
尽了。

  「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看完报纸,我抬起头不解道。

  「吕江对东方建设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由于我们是国企的性质,
之前他在散户手中收购的些许股份根本构不成威胁,而如今搬掉了外子这块大石
头,他终于可以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了。」梅妤微微叹着气道。

  「他选择这个时间公布消息,很明显是在向我们展示自己的实力,而监管部
门从上到下一路为其开绿灯,也证明了他在这里手眼可通天,这一切都是为了告
诉我们,他有能力摧毁我们,我们毫无抵抗之力。」我尝试着分析吕江行为背后
的逻辑。

  梅妤点点头,不知是赞同我的分析,还是同意我们不是吕江的对手。她突然
问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去那里吗?」我没有开口,只是目带疑问的看着
她。

  梅妤却没有立即回答,她坐在书房中那张罗汉床上,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
习惯性的在书桌上有节奏的轻敲着,直到我快要厌倦了那敲击声,她才轻启玉唇
告诉我先前发生的事情。

  通知是由梅妤在大学时的老师,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送来的,他告诉梅妤这
是市司法系统的某一位高官的主意,他希望梅妤可以跟检方来一次私下的会谈,
让双方为这件案子提供另外一个解决途径。

  于是,梅妤跟我按着指示来到了那个偏僻的培训中心,并在他们要求下,单
独与另外2人做了会面,在场的除了梅妤信任的那位教授外,另一位高官原来是
市检察院的检察长。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吗?」梅妤手指的敲击并未停下。

  我摇摇头,等着她主动揭示答案。

  「他们说,这场官司再打下去,我们输的几率基本上超过九成。」梅妤苦笑
了下,继续道。

  「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我实在拿不出信心否认。」梅妤的凤目中头次出现
一丝软弱,好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然后,检察长提出了一个建议。」梅妤的黛眉微微蹙了起来。

  「什么建议?」我扬眉问道。

  「简单点说,如果外子承认检方提出的所有控诉的话,合议庭会在之后的量
刑中给予减轻刑罚。他们并且保证,会在外子入狱后安排立功表现机会,提前获
得假释或保外就医。」梅妤的话语依旧十分冷静,她有条不紊的跟我解释着那些
陌生的法律名词。

  「按照检方的述求,如果庭审失败的话,外子至少要被判处无期徒刑;但是,
如果答应他们这个交易的话,检方可以将刑期减到二十年,再加上后续的一系列
操作,只要坐七年左右的牢,外子就可以获得自由了。」梅妤说完这个交易的内
容后,我们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屋内只听得见她指节的敲击声。

  「你会接受这个交易吗?」我终于开口问道。

  「如果是你的话,你怎么想?」梅妤反口问道。

  「我不是当事人,很难设身处地的思考。」我有些为难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但事实的确如此。

  「当我还在主持刑一庭工作的时候,曾经见识过很多这类的案子。」梅妤双
目注视着桌面上细长白皙的纤手,自言自语道。

  「基本上都是有一定地位的官员,因为犯了经济错误被纪检部门盯上了,当
他们被送至法庭公诉的时候,该有的证据和口供都很齐全了,所以说审判其实很
容易的。」「但是,其中还是有一些案情不是很明晰,存在证据不足的现象,但
检方是不可能承认自己会失败的,这时候私下交易就在所难免了。」「通常来说,
接受了交易的犯人基本上结果都不错,虽然他们的罪名可能要背负一生,但毕竟
可以较快就获得自由。」梅妤略带自嘲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下。

  「站在法院的立场我们基本是保持中立,不鼓励也不反对检方的这种行为,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得面对这种局面。」「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如何选择。」我
冷静的答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其他法子了,杨霄鹏的命运只能寄托在那一纸
交易上。

  「不,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敲击声突然停住了,梅妤的声音里带着些
许彷徨,让我感觉有些意外,她一向的果断哪里去了?

  「我们家是一个法律世家,先父当年毕业于东吴大学法学系,后留学英美并
获得法学博士学位,是当年享誉中外的法学名家,解放后他长期担任市法院院长
直至退休。」梅妤放在桌面的双手交叉在一起,那细长白皙的纤指就像水仙花瓣
般优美。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和之后的求学经历,都让我对法律有着一种天生的信仰。

  法律是维护秩序的基石,法律是追求正义的利器,法律是保障公平的秤杆。
我相信法律,我爱法律,因为它是完美的理性价值的体现。「说到这里时,梅妤
那对清澈见人的凤目中流露出了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光华,但很快就黯淡了下来。

  「可是在实践中,我目睹了太多把法律视为工具的人,他们虽然掌握着法律
赋予的权力,但并不真正信仰法律的价值,他们只是借着这个名义为自己谋取利
益。」梅妤的语气有些凄凉灰暗,但我从她眼中看到的却是蓬勃的热情。

  「当我明白司法系统固然存在的问题,是我个人无法解决的时候,我选择了
离开。我不想玷污自己,不想看我深爱的东西被扭曲丑化,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尽管我离开了司法一线,但我一直坚守着对法律的热爱。「梅妤的双指紧紧
相扣着,那白的透明的皮肤下方可见青青脉络,出卖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

  「可是,命运跟我开了个玩笑。我一直想要逃避的东西,今天却冷冰冰的摆
在眼前,让我不得不面对。」梅妤轻摇着臻首,她的话音虽然很细,但我却听得
出里面蕴含的苦痛。

  「我应该怎么做?让外子承认莫须有的罪名,然后换取减刑与假释?这样的
话,人固然是获得了自由,但是他之前所努力过的一切都要毁了,无论如何在别
人眼中,我们一家就是贪污腐化的罪犯,这让我们走出去如何抬得起头呢。

  梅妤的声音变得急促不安,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在沉重的
压力与残酷的现实面前,这个一向理性睿智的美人失去了冷静自持「我们两家上
一辈都是清清白白的,到了我们手中反而让家族蒙羞,这么能让我心安。更何况
瑾儿还年轻,她要背负的时间比我们长多了,这个污名是要背一辈子的呀。」梅
妤如编贝般的玉齿紧紧咬着下唇,好像要把薄薄的唇线咬出血般。

  「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外子受苦,让他在牢狱里就这么过完下辈子。

  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挫折,那种环境他挨不了多久的,
我实在不忍心啊。

  梅妤很用力的摇了摇臻首,好像在否定自己先前的一切般,她喃喃自语,好
像对着空气说道。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我能使用的手段都使用过了,我能利用上的人都利
用上了,还要我怎么样,我该怎么办才好……」我看着面前这个一向仰慕的清冷
美人陷入矛盾与痛苦之中,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和心痛之感,这种感觉只有
先前在面对着白莉媛出轨事实时才出现过。我想要帮助她,想要安慰她,想要为
她解下重担,但我却不知如何做是好。

  「梅……」我想要伸手放在她的肩上,但她却敏感的避开了我的手。

  「让我安静一会儿吧……谢谢……你。」梅妤的声音又变得冷冰冰的。

  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朝门外走去。

  在我关门的那一霎,回头看见梅妤依旧端坐在桌前,她雪白纤细的双手紧紧
的捂在光洁的玉脸上,让人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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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68)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字数:11238
前文:thread-9123076-1-1.html



               第六十八章

  时间过得飞快,无论我们是否情愿,杨霄鹏案再次开庭的日子已经来临。一
大早我就驾车将梅妤母女俩送至华汇区法院。

  相比起上次寥寥无几的媒体报道,这次国内新闻界吸取了教训,早早就派出
记者和摄像机蹲守在法院附近,一大排的长枪大炮对着法院门口架了起来,从他
们背心上的LOGO看都是国内一线媒体,还有两辆卫星直播信号车停在门口。

  不过,院方估计是吸取了上次被薇拉su闹庭的教训,采取了更加严格的防
备措施,对媒体的审查也大大加强了。而原本可容纳百人左右的审判庭,今天却
不对外开放旁听,只有梅妤和杨乃瑾被允许入内,我作为杨家的非直系亲属则被
排除在外。

  看着梅妤他们进入审判庭后,我只得转身返回自己车上,打开之前杨乃瑾带
来的Macbook,插上3G网卡,连上网络,浏览起网上的庭审直播起来。

  这次法院方面,针对媒体的报道采用了双管齐下的措施,一方面放宽了进场
报道的记者数量,另一方面还与多家合作开设了网上直播,而杨乃瑾所在的单位
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叫做网络直播,但实际上并没有给出审判庭的实时视频画面,而是专门
做了个网页用于文字直播,庭审的消息更新很慢,估计要延迟10分钟左右,不
过我并没有很在意这些,因为在出发前我已经大概知道结果如何了。

  经过一周的权衡与考虑,梅妤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也就是同意检方提出
的交易方案,牺牲丈夫的名誉与自己的价值观,用来换取未来十几年的自由。当
然庭审的程序还是要进行的,只不过这次看不到朱严两位律师的表演了,也不会
有诉辩双方的针锋相对、唇枪舌剑,梅妤将作为丈夫的辩护人出场,但今天的庭
审只是简单的走个场罢了。

  看着网页上跳动出的一条条文字,我心中不由得为梅妤感到惋惜,以她优越
的成长环境和追求完美的性格,要做出这个决定是极为不易的,这等同于否定自
己之前的信仰,并亲手给自己与家族脸上抹黑。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多么大的牺
牲啊,可是为了自己丈夫的自由,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网页上的内容更新得并不快,但是庭审的程序进行得却顺利,因为一切都是
设计好的,法庭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罢了。差不多过了30分钟左右,网页上滚
动的文字表示,杨霄鹏已经在庭上承认检方的所有指控,法庭将休息10分钟左
右,然后立即开始宣判。

  我点了根烟,无聊地等着那个已经设计好的结果,心里想着明天各媒体的头
条会怎么写呢?是称赞检方的斗智斗勇获得了胜利,还是杨霄鹏畏罪自供名副其
实。或许在主流媒体上杨霄鹏已经被锁定成罪犯了,但之前网络舆论界一直同情
杨家的支持者会怎么看呢,他们所相信的无辜者居然自行招供了,这对于网民们
的正义观不是个莫名的讽刺吗。

  等我抽完这根烟,网页上还没有跳出新的消息,我有些诧异的刷新了好几遍,
但此时网页好像承受了很多压力一般,迟迟没有给出反应。正当我准备放弃,再
去点另外一根烟时,网页上突然跳出了几行字:「杨霄鹏招认所有指控,法院判
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全部非法所得。」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再次刷新了几次网页,但屏幕上显示的
那几行字却丝毫没有改变,好像一群戴大檐帽的法官用冰冷的口吻宣告杨霄鹏的
命运般。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可不是原先预设的结果,一切不是都已经按照交易去办
了吗,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难道法庭里发生什么差错了,还是直播的网站出
现了技术故障?

  窗外出现一阵骚动,我抬头望去。只见好多记者正急哄哄的往法院门口跑去,
他们已经在这里守候多时了,现在肯定是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我看了下时间,庭
审开始到现在已经1个半钟头,这个时候梅妤她们应该会出来了。

  果不其然,等我下车后,法院门口已经被闻讯赶来的记者围了好几层,在人
群当中的梅妤母女很是显眼。杨乃瑾一头长发在头顶绑个结,身穿一套黑色修身
运动卫衣与运动裤,虽然清丽的小脸上戴着副墨镜,但从不断抽动的嘴角可以看
出,她此刻的情绪极不稳定。

  梅妤一身成熟干练的修身黑色套装,她的凤目里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清瘦的
玉脸绷得紧紧的,那是一种强装出来的冷静,但尽管如此,她面对记者们层出不
穷的追问,依然有条不紊的回应着。

  「梅女士,请问你对法院的判决结果有何看法?」

  「我认为法庭量刑过重,我们保留上诉的权利。」

  「请问杨霄鹏有没有受到什么压力,为什么他会转口认罪?」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我们一家就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我相信我丈夫是无辜
的。」

  「杨霄鹏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招供,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检方捉到了。」

  「无可奉告。」

  一只只带着媒体标志的麦克风伸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打探他们想要的消息。

  这些记者们就像饿狼见到流血的猎物一般,贪婪的围住已经受伤滴血的猎物,
试图在她们的躯体上再分食几口。丝毫不考虑梅妤母女俩此刻的感受,好像他们
面对的不是当事人家属,而只是为媒体报道提供消息来源的工具。

  杨乃瑾低着头躲避记者伸过来的麦克风,紧紧抓着母亲的胳膊瑟瑟发抖,就
像一只无辜的小羊羔般。梅妤虽然脸色极为难看,但仍强行克制着情绪,只是用
胳膊保护着女儿,全无血色的薄唇抿得紧紧的,轻轻摇头表示拒绝,不再搭理记
者的任何问题。

  「让开,让开,这个时候不要打扰人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伸手分
开人群,对付这些记者我使上了一点气力,很快人群被我推开了一条狭道。我走
到梅妤母女面前,一只手搂住杨乃瑾,另一只手挡在她们面前,簇拥着她们向外
走去。

  「操,滚开点。」「你们是不是人,有点同情心没有,能尊重一下家属吗?」

  我直着嗓子推搡着,虽然我戴着墨镜,但是魁梧的身材,与凶悍的神情无不
令人生畏。记者们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也只好口里小声咒骂着给我让出一条路。

  我簇拥着两个女人上车时,杨乃瑾已经浑身像筛子般颤抖个不停,我立即发
动车子开了出去,后视镜里还能看到一堆记者拿着照相机拍个不停。

  车子一开动起来,杨乃瑾已经泪如雨下,梅妤在后排紧紧的搂着她,嘴中轻
声的安慰着女儿,虽然她语调还是那么的温婉,但我却看出她此刻心情极为的紊
乱,只是强忍着不在女儿面前装出坚强。

  我以极快的速度驱车回到梅宅,路上我一直没有发言询问太多,这个时候我
只能保持沉默不去打扰她们,因为此刻两女的情绪都极为不稳定,那个可怕的噩
耗如同雷霆般击落在杨家人的头上,让原本就风雨飘摇的梅宅更为不安,而我又
能做些什么呢?

  杨乃瑾的病情又反复了,父亲被判处无期的消息彻底击倒了她,她整日躲在
房间里不肯出门,三餐都只能送到卧室去,但她却没有吃多少。这让我与梅妤忧
心忡忡,但又束手无策。

  但更让我担心的是梅妤,从法院回来之后,她一直忙于上诉等事宜,根本没
有见她停下来的时候。但我知道这些举措只是聊尽人事而已,对方既然敢冒大不
韪的撕毁协议,必定不会留下任何机会给你反击,杨霄鹏的刑期就如同板上钉钉
般,实的不能再实了。新闻媒体上对杨案的报道连篇累牍,除了质疑公诉方在办
案过程中存在非法手段外,大部分人都认为杨霄鹏的罪名已成事实,毕竟谁也不
能否认他本人招供的效力。

  梅妤虽然外表纤弱柔美,内心却是个不服输的人,虽然明眼人都知道翻案的
几率微乎其微,但她还是固执的要再尽一把力。只有我明白梅妤这么做,不仅是
为了丈夫,也是为了她自己,因为只有把自己投入忙碌的工作之中,她才能暂时
忘却丈夫的不幸,才能在受打击颇深的女儿面前展示自己的坚定,并以此来换的
些许心灵上的平静。

  可是,梅妤虽然有一颗钢铁般的心脏,但她的身体却不是铁打的,奔波与劳
累再加上心灵上的极大负担,她原本就很清瘦的身子越发的削瘦下去,我经常看
到她独自一人呆在书房里,直到很晚了那里的灯光都没有熄灭。

  这些我都看在眼中,我心里暗自为梅妤母女感到难过,我想帮她们做些什么,
但却又迟迟下不了决心。直到某天晚上,在陪杨乃瑾聊了一会儿,哄得她入睡后,
我缓步从三楼下来,正要回到左边的客房中时,看到书房的门缝底下依旧隐隐透
露着光线。

  我心中一动,一股莫名的东西驱使着我转身向右走去。站在那扇暗红实木大
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我伸手正要敲门,却发现这扇门只是虚掩着,厚重的大门轻
轻地被推开,质地优良的轴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偌大的书房里空荡荡的,天花板上的灯并没有打开,只有那张大书桌上的台
灯点着,透过纱纸把柔和的光线打在书桌周围一圈地方,也照亮了坐在罗汉床上
那个窈窕淑雅的美人。

  梅妤正襟端坐着,那两条细长的白胳膊放在桌面,正借着台灯的光线仔细阅
读手中的文件,她显然极为认真专注,以至于我走到她面前都没有发觉。

  我没有出言惊扰她,只是静静站在桌前的阴影中,看着灯光下这个让我仰慕
不已的女子。

  她穿着一条黑色桑蚕丝长裙,朴素无华的面料上用白丝线绣着一朵朵淡淡的
菊花纹路,原本就很宽松的式样覆在她瘦瘦的身子上,更显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椭圆形的领口上方露出两截洁白优美的锁骨,再上去是如天鹅般细长的脖颈,以
及那张清瘦可人的瓜子脸,两道斜斜挑起的黛眉微微蹙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
细长笔挺的琼鼻上,齐肩短发斜斜的盖住光洁的额头,让人看不清她那对美丽的
眸子。

  过了好一会儿,梅妤好像看得有些累了,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文件,顺手摘下
金丝边眼镜扔在桌上,伸出如水仙般白皙柔软的纤指按在眉心细细揉着,桑蚕丝
长裙的袖子向下滑落,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莹白手腕,那柔腕上套着副通体如春
水般碧绿的翡翠玉镯子,玉镯子已经掉落到到手肘一半的位置,可见她近日来更
加消瘦了。

  梅妤不经意抬头,那对黑白分明的凤目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她这才发觉
我的存在,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些许,苍白的薄唇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道:
「我刚才一定是睡着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我刚从楼上下来,看屋里灯还亮着,所以……」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却
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嗯,我还有些文件没看完,习惯晚睡了。」梅妤的态度倒是很轻松,可能
她也希望有人可以与之交谈吧。

  「瑾儿睡了吗?」梅妤关切的主动问道。

  我点点头表示肯定,杨乃瑾今日来睡眠极差,每天都要人在一旁陪伴才能入
睡,而且她睡眠极不安稳,我得等她睡得深一些,才能抽身走开。

  梅妤又问了一句:「她情况好些了吗?」

  我沉默不语,杨乃瑾的身体并没有多大毛病,她的问题主要是心理上,但这
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我能做的只是陪伴而已。

  梅妤看懂了我的眼神,她没有继续再问,只是稍稍向后靠在了织锦靠垫上,
然后合上双眼轻叹了一声。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情绪低落的样子,她的肤色原本就
极白,此时在灯下却白得吓人,好像她的生命力都随着法庭上的那声判决而被抽
离般。

  「梅姨……我……」

  我向前踏了一步,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又纠结,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般。

  梅妤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一般,她那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凤目,抿紧的薄薄双
唇毫无血色,可能她真的累了。

  过了半响,她才有些倦怠的抬手道:「没事的,高岩。我只是想自己静一会
儿。」

  「放弃吧,这些都是没有用的。」我咬一咬牙,下定了决心,把一直盘踞在
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们是一群不择手段的人,用合法的手段我们赢不了的。」

  「我又何尝不知,但事关外子的自由与家族的名誉,我又怎么能束手就擒呢?」

  梅妤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没有用的,他们吃进去的东西不会吐出来,你也看到他们的做法了。商场
上赢不了就借法律下手,法庭行不通就在庭外下手,语言辩不过就对人身下手,
我们越是反抗他越会下毒手。」我直截了当的对梅妤说着,一边激烈挥动着双臂,
语气与姿态带着强大压迫力。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们就这么束手就擒吗?」梅妤不适应的避开了我的眼
神,她有些软弱的答道。

  「当然不,我们要面对现实。」我在梅妤身边坐了下来,这张罗汉床面积足
够大,她也没有很在意这一点。

  「现实,什么是现实?」梅妤两道高挑的秀眉蹙了起来。

  「现实就是,正面你是无法赢的,无论你再怎么努力,用尽方法手段,你赢
不了的。」我双目直视着她,看着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道。

  「你相信法律,但是法律是由人决定的;你相信理性,但理性只会让你束手
束脚;你重视荣誉,但如今荣誉一文不值。」我的眼神随着话语越发锐利起来,
梅妤这次并没有避开视线,她只是静静看着我,像是头次认识我一般听着。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吕江他们能够屡战屡胜,不是因为他
们懂法律,不是因为他们更理性,更不用说荣誉什么的。」我的话有些粗犷,用
语也谈不上规范,但言语里却有难以否定的自信与说服力。

  「他们掌握了权力,他们掌握了金钱,他们手中还有整个暴力机关。有了这
些,他们就可以用权力去胁迫,用金钱去收买,如果这些都不管用的话,他们就
会撕下面具,赤裸裸的使用暴力。」我心平气和的说着,既不激动也不愤怒,我
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虽然这个事实很冷酷。

  「他们能赢是因为他们更强。」我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一句。

  这个结论无疑很功利而又现实,但从梅妤的表情来看,我的话已经对她起到
了效果。

  「你还觉得,自己可以抗争下去吗?」看她默不作声的样子,我又反问道。

  「不,我的意思……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梅妤有些语
无伦次的说着,她的脸色越发惨白惊人,神情已失去往日的镇定自若。

  「你知道的,你应该知道的,你只是不想面对而已。」我突然把声音放缓,
用一种极为温柔的语调慢慢说道。

  「我……」梅妤轻轻咬着下唇,她的目光浮游不定。

  「杨伯伯已经回不来了,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为他复仇?」我一边说着,一
边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纤手,动作自然到仿佛我们就像一对同龄的男女,并不存
在着年龄与身份上的差距。

  「复仇?」梅妤抬起臻首,有些惊讶的问道。她已经被我表现出来的气场给
压制住了,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柔腕已经被面前这个男人纳入掌中,而且这个男
人还是她女儿的男朋友。

  「是的,复仇。」我嘴里重复着,手中却稳稳的握住她的柔荑,她的纤手五
指显然更加瘦长,没有白莉媛那种丰腴的感觉,但光滑柔软的触感一点都不逊色,
只是手上的温度太低了,初入手有些冷冰冰的,好像握住玉石一般。

  「把他们虚伪的面具撕碎,把他们的罪恶揭露于阳光之下,把他们强加给你
的屈辱、不公与伤害一一回报到他们身上,这就是复仇。」我一字一顿的坚定说
着,毫不掩饰自己对复仇的渴望,因为我们拥有相同的敌人。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只是对我这么说而已?」梅妤仔细的端详着我的脸,
好像是像从我脸上看到一些她想要的东西般。

  「有什么区别吗?」我面色沉静如水,反口问道。

  「你这么年轻,为何思想会如此黑暗?」梅妤的眼神里流露出思索的神情。

  「我是个男人,我经历的事情并不比任何人少。」我坦率的看着她,但回答
却很简练,我相信自己所展示出来的已经足够了。

  梅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她若有所思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会答应这个
交易吗?」

  「为什么?」我不知她为何会提起这件事,有些奇怪的问道。

  「那次我们去郊外与检方碰面,其实那天我还见到了另一个人。」梅妤缓缓
道来,她这是第二次提起这件事了,好像她还对我隐瞒了什么。

  「什么人?」我当时被挡在了楼下,所以并不知道他们会面时的情况。

  「外子。」梅妤从唇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我顿时联想起在那个培训中心门
口看到的囚车,原来如此。

  梅妤好像看得出我想说什么似得,她自然而然的继续说了下去。

  「我见到他的时候也很惊讶,因为自从上次开庭后,检方便不允许我们探视
了,所以我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外子了,而且他们还慷慨的让我们单独谈了一会儿。」

  「从那天外子的穿着与神情来看,他们近期对他颇为客气。果然一开口我便
发觉有变化,外子对检方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他站在自己角度重述了遍交易
的好处,从他的表达来看,检方这个方案对于彼此都是双赢的结果。」梅妤唇边
泛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认为我们的胜算太小了,与其承担将来败诉的后果,不如答应这个交易,
我们自己受点委屈就算了,重要的是将来还有重逢的机会。」

  「我能够理解外子的想法,他一辈子都是顺境过来的,从求学到事业到家庭
皆是如此,从来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一方面是他家族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他
本人的努力,像监狱这样子的地方不是他能够呆的下去的。」梅妤的目光转向了
别处,我看得出她内心中的纠结与痛苦。

  「但我最担心的就是,检方虽然开出了交易条件,但我对他们是否会兑现这
个问题却没有把握。根据我在机关多年的经验,对于嫌疑犯的诱供和骗供是检方
常用的手段,而在现有的法理基础上并未限制这类行为,况且这种私下的交易并
没有法律支持,完全得看检方是否遵守承诺。」梅妤说到此处,苦笑了一下,好
像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一般。

  「不过外子对于这点并不是很担忧,他们找出了外子在大学时的党委书记来
劝他,外子当年就是在他介绍下入党的,之后他曾经任分管商业的副市长,此人
一向对外子颇为赏识,并且提拔重用他。」

  「外子的父亲是老红军出身,解放后长期在军区任职,他们家根正苗红,从
小很重视对孩子的培养。他在大学时当过团委书记和学生会主席,毕业后很快进
入党政机关工作。可以说,他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在事业上的进步速度超
过同龄人太多,虽然之后改任国有企业领导人,但他心中对于组织的信仰是极为
坚定的。」梅妤静静的说着,她的语气平和寡淡,好像只是在转述一个事实,并
不涉及对事实的评价。

  「所以,当他的老领导也是老上司,80多岁老态龙钟的老党员,在他面前
以党性和个人名誉做担保,向他保证检方会兑现这个交易的时候,外子仅有的一
点疑心也随之消失了。」

  「哎,在利益面前有什么事可以保证的,尤其是涉及到政治因素的承诺,在
这类人物眼中一文不值。」我有些感慨道,杨霄鹏实在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像那种在官场政治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随口做出的承诺就像吃饭睡觉一般
简单,但要让他们遵守承诺,只能听天由命了。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的承诺
之上,这等同于空手进狼窝劝狼不要吃肉一般可笑。

  「呵呵,他不但很相信这位老师,而且还用组织惯用的话语来说服我。在他
心目中,一直认为自己的遭遇只是个错误,组织只是被部分坏人所蒙蔽罢了,而
当一切都水落石出后,组织将会还他一个公道的。」梅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好像对丈夫的话并不那么深信不疑。

  「他的信仰是那么的纯洁与坚定,让我无从反驳,况且对于他的成长历程来
说,我的反驳也显得苍白无力。就这样,我从那里回来了,带着一份我无法拒绝
的交易,还带着外子对我的劝说。谁能想得到,我要保护的人会与加害他的人一
起劝说呢?」不知何时,她已经将纤手从我掌中抽出,她双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
胸口,好像在质问自己一般。

  「于是,我妥协了。我让外子承认了他没有犯过的罪行,我放弃了自己一直
以来坚持的信仰,我甚至让双方的家族都蒙受了不白之冤,可是我换来了什么呢?」

  梅妤长叹了一口气,她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我其实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了,他们的手段我很了解,因为我曾经也是其中
一员,但是我别无选择。」梅妤的目光既看着我,又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我一般。

  「无须自责,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你负担的东西太多了,那不是你一个人
可以承受的。」我用最温柔的语调轻轻说着,目带怜惜的看着她。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不是这个,而是……」梅妤轻咬了下薄唇,她已经习惯
了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要倾吐出内心的真实感受对她是件不容易的事。

  「我一直很爱我的丈夫,他是我所见过最完美的男人。我的理性让我不能接
受任何的不完美,我们最终走到了一起。结婚后我退出仕途,因为我认为一个完
美的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在男人身后为他打理好一切,做一个出色的贤内助是
最好的选择,之后我们又有了瑾儿,她给我带来了更多的快乐,这一切更加坚定
了我的信念。」

  「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我们有一栋大房子,房子里的
家具装饰都是我们一起挑选的,我们喜欢歌剧、音乐、红酒等等,共同的爱好与
审美让我们毫无隔阂。我从未觉得自己会遇到其他人,霄鹏是最适合我的,我也
深深的爱着他。」谈起自己的婚姻,梅妤脸上流露出一种独特的神情,这种神情
我曾经在白莉媛脸上看到过。

  「可是,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所谓的完美与理性。呵呵,他
们根本不能帮到我,而且也不存在真正完美的理性。」梅妤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又好像在嘲笑命运的安排一般。

  「当我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相伴十几年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在黑暗与权
势面前束手无策,他就像一个失败者般屈辱的求饶,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总之,这一切都打破了我的幻想,我的完美。「她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有
些激动的在屋内走着,双手难以抑制的舞动,好像要将心头压抑已久的情绪宣泄
出来般。

  「我自以为的完美只不过是个泡沫,一戳就破的梦幻泡沫,根本经不起风雨
的考验。可是我为之付出的太多了,我的青春,我的事业,我的爱情。」梅妤走
到了书房的窗前,她打开了窗户,冰冷的风灌入温暖的室内,但她却屹立于窗前,
好像在呼吸窗外新鲜的空气一般。

  「这些年来,我为了操持这个家,心甘情愿的做他背后的女人;我为了自己
的幻想,全心全意的将他塑造成完美的丈夫;可是结果换回的却是这个结局。」

  梅妤对着窗外的夜色喃喃自语道。

  或许是多重打击造成的刺激,或许是我从容不迫的存在让她得到了放松,或
许是这冰冷沉默的夜晚给人的错觉,这个向来以智慧与理性自持的女人,终于卸
下了她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外壳,露出了她内心中那一块柔软的地方。

  「呵呵,我原以为我嫁了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梅妤的
话音中带着淡淡的失落,也有几分难以抑制的忧伤。

  她背对着我站着,那件黑色桑蚕丝长裙被夜风吹动着,里面曼妙窈窕的身段
隐约可见,我不由自主的缓步走到她身后,看着她裙脚下方露出的一截雪白如玉
藕般的小腿,以及踩在裸色小羊皮拖鞋内纤细浑圆小巧的脚踝。

  她的身高只到我的下巴附近,或许是不用直面她的双目,从背后看上去她是
那么的纤瘦弱小,要不是发型与身高的缘故,看上去与杨乃瑾并无多大差别,她
其实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呵。

  「不用担心,还有我呢。」我轻声的在她背后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我突
然间有了一股勇气。

  「你?」梅妤好像并没有听明白般反问道。

  「真正的男人不会让女人为他去抛头露面的,你已经强撑太久了,为什么不
卸掉强硬的外表,让自己回复原本的样子呢?」我柔声说着,一边把一只手放在
了她的肩上。

  我的手掌就扶在她的肩上,透过轻薄的桑蚕丝面料,可以感觉掌心中那圆润
纤瘦的肩胛骨,她的身子应该有多瘦啊,但她的肌肤却是那么的娇嫩滑腻。

  「真正的男人……」梅妤好像触电般轻颤了下,但她却没有做出更多反应,
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诡异。

  我手掌轻轻的在她肩上滑动着,夜风将她的齐肩短发吹起,像丝绸般的秀发
甩在我的脸上,弄得我有些痒痒的,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那香气就像她本
人一般,冷幽幽的,但却沁人心扉。

  发梢拂动间,露出她雪白颀长的脖颈,就像一截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藕般秀气,
我忍不住俯下身子,将灼热的双唇贴在那段白藕上,在她的耳根边上喃喃自语道。

  「让我来保护你吧,你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你需要的不是完美的男人,而是
一个强大到足以保护你的男人。」

  我的话语与动作都极尽温柔,但我的动作确是那么的胆大妄为。我忘记了自
己的身份,梅妤却好像也没有坚持自己的立场,她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动弹不得,
任由我对她的玉体轻薄无礼。

  顺着我的手臂动作,梅妤身子已经被我转了过来,她不堪一握的纤腰已经落
入了我的掌心,她瘦削窈窕的身子已经贴在了我的身上,隔着桑蚕丝面料可以感
受到里面滑腻的肌肤,她的身子有些发热,我感觉得到。

  这个自己无数次幻想过的玉人,现在就在我的怀中,她是那么的瘦弱无助,
就像一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羊羔般。她的双手按在我的胸膛上,但细长胳膊上的
气力小的可怜,她素淡可人的小脸微微后仰,一对凤目中映射出的不再是淡定自
如的光芒,而是充满了惊惧与不安,还有一丝丝的纠结与软弱。

  我的双唇缓缓的落下,贴在了她薄薄的玉唇上,她的双唇好冰凉,我甚至怀
疑她下一秒就要被冻住了,我用自己的唇去温暖她,用自己的湿热去感染她,用
自己的坚定去探索她。

  梅妤好像被我的动作给吓着了,她可能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她像是一
只被惊呆的小鸟一般,任由我的大嘴在她的唇上肆虐,或者说她根本无力反抗我
强壮的胳膊,以及蓬勃的热情。

  初时,她只是紧紧闭合着双唇,被动的任由我的大嘴在唇边舔来舔去,但随
着我嘴上动作的越发放肆与深入,她像是突然被惊醒般开始反抗起来。

  她开始扭动着臻首躲避我的大嘴,一边用双手拍打着我的胸膛,试图想要从
我的双臂中挣脱,但她的反抗无济于事,反而勾起了我的狂性,我双臂牢牢的将
她锁住,像一只色欲熏心的雄兽般激烈的向她索取着。

  「不,不要……不能这样。」梅妤挣扎的抗议着,她的声音微弱纤细,就像
待宰的羔羊般无力,但她这一张口却把破绽露给了我,我就像捕食者般擒住了她
的小口,那条作恶多端的长舌就此叩开她玉齿把守已久的牙关,强行的挤入那张
紧窄温热的小穴。

  「唔……唔……唔……」梅妤的小口失守,她温润的口腔迅速被我的大舌头
所占领,我的长舌近乎贪婪的搜刮着她的小口,捕捉到那条灵巧滑腻的丁香嫩舌,
挤压、挑逗、勾兑着她。

  我的进攻即迅猛又周密,即霸道又温柔,梅妤显然是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强大
的雄性猎手了,她虽然极力的抵抗着,但很快节节败退,终于溃不成军。

  她虽然极力想要控制自己,但是久旷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出卖了灵魂,我感
觉她的双手已经由反抗改为紧抓,她细长的鼻腔内呼出的气体更为粗重,口腔中
那丁香嫩舌已经不自觉的开始迎合着我的长舌,那对清澈鉴人的凤目开始蒙上了
一层薄雾,眼看着她就要在我的身下沦陷。

  这时,隐隐约约从楼上传来杨乃瑾的声音,书房的窗户是大开着,所以三楼
的声音才能传入室内,杨乃瑾好像在呼叫妈妈的名字。

  女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传入梅妤耳内,就像一针镇定剂般,瞬间惊醒了被
情欲缠身的她。她原本有些失神的双目顿时转为清亮,她就像一只醒过来的母狮
般,不知哪里多了一股力气,几下推搡间居然从我的怀中挣脱了。

  「啪」一道清脆的掌声击破夜空,我的左脸颊上顿时多了五道深深的指印。

  「你怎敢如此?」梅妤推开挡在面前的我,她胳膊的力气并不大,但我却不
敢继续阻挡,看着梅妤坚定决绝的眼神,我先前涌起的那股热情消失殆尽。

  「我是你梅姨,是瑾儿的妈妈,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梅妤口中怒斥着,她
拉了拉滑落到肩膀以下的长裙,遮住了裸露在外的一半雪白优美的锁骨。

  「我当你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人疼爱、需要人保护的女人……」我向前走
上一步,用最炙热的眼神看着她,试图挽回道。

  「住嘴。」梅妤厉声喝道,她从未像这么的易怒,这声尖叫划破了夜空,回
响之大让我们都感到吃惊。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梅妤拼命的摇了摇头,她好像恨不得将一
些东西甩出脑外般。

  「你回房间吧,今晚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眼
神重新变得淡然自然起来。

  「如果你还敢如此,以后别想再见到我了。」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走
出了书房,然后脚步声一直通过楼梯延伸到杨乃瑾房间的方向。

  我呆呆的在屋内立了一会儿,窗外的冷风依然不断的灌入室内,我感觉身上
渐渐有些发冷,空气中好像残留着那股淡淡的香气,前不久发生在这里的一幕似
真似幻,嘴边依稀还记得梅妤玉唇的形状,但我心知自己已经错过了一个机会,
有些自嘲的对自己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这个令我难以忘怀的房间。

  这天夜里我睡得并不是很好,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梅妤的玉容,以及
她那对清澈自若的眸子,还有她窈窕瘦削的身段。脸上挨得那道掌痕很快就可以
消退,但我却不知怎么今后该如何面对梅妤,毕竟在书房里发生的那一幕打破了
我们之间原有的距离。不过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这么
做,因为我分明感觉到梅妤的樱唇被我强力侵犯时那种身不由己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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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69)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字数:11664
前文:thread-9127565-1-1.html



               第六十九章

  自从那个夜晚后,我与梅妤之间的距离又恢复到最初的状态,在某些方面来
说甚至比之前更加疏远。不知是否刻意为之,梅妤也尽量减少与我单独相处的机
会,她甚至让吴婶与自己同桌吃饭,这种待遇令吴婶受宠若惊,但我却显得更加
尴尬了。

  不过,杨乃瑾的情况总算好了些,小姑娘渐渐恢复了健康,她的心情也开朗
了许多,已经可以走出房间并正常用餐了。而更让我感到轻松的是,在情理上我
也到了应该离开梅宅的时候,而此时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我不得不收住脚步。

  这个电话是住在北方的杨腾云打来的,小叔子在电话中告知梅妤,杨霄鹏的
父亲——也就是梅妤的公公、杨乃瑾的爷爷已经收到病危通知了,估计在近日就
可能过世。由于杨霄鹏如今身陷囹圄,所以梅妤母女俩得尽快赶去探视长辈。

  虽然这个消息很是沉重,但梅妤依旧冷静的承受了下来,并着手准备出行的
事宜,她劝住了想要通知杨霄鹏的小叔子,因为生怕丈夫承受不了连续的打击,
她决定暂时先不告诉他这个残酷的消息。同时,由于杨乃瑾的情绪并不稳定,她
恳切要求我继续陪伴女儿走一趟。

  对于梅妤的要求,我又怎么能够拒绝呢?不管如何,我总是想能够跟她接近
些,就算不能重演上次的那一幕,能够为她分担一些压力与重负总是好的,况且
只要看到她清丽的玉容与窈窕的身段我就知足了。

  梅妤行事向来毫不拖泥带水,很快我们就乘坐飞机抵达了杨父所在的燕京市。

  前来接机的是杨腾云,他开了一辆黑色的大众途观,我们三个人加上行旅箱,
车内的空间依然绰绰有余。

  杨家共有两男一女,除老大杨霄鹏事业与家庭在淮海市外,另外两人都在北
方工作并生活。

  杨腾云身上穿着橄榄绿的将校呢军装,肩上扛着两条金色细杠与四枚星星,
他任职的军区司令部就在燕京附近,在父亲患病入院后,他便请了长假前来照顾。

  此人年纪三十八岁,身高外形与杨霄鹏有八九分相似,理着现役军人的短发,
晒得黝黑的皮肤显得更为结实与精干,他本人就跟外形一般稳重不苟言笑,话不
多但言行间对梅妤极为尊敬。

  途观穿梭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中,燕京无论是在政治还是经济上都不逊色于
淮海,至少在都市的拥挤程度上远胜一筹,在拥挤的大马路上开了二个小时后,
车子总算驶入协和医院的车库。

  一路上,杨腾云已经具体介绍了老人的情况,杨老爷子年过古稀,本来身体
就不是很好,前年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身体略有起色,但之后听到大儿子出事
的消息,心情悲伤激动,不慎在家中跌了一跤,引发了中风脑溢血,一直住院到
现在,只是用药物维持着生命。

  审判结果出来后,家里人生怕触动他的病灶,一直细心谨慎的瞒着老人。但
杨案引起的社会反响实在太大,老爷子所住的病房又多有高级干部出入,最终还
是让他给知道了实情。老爷子情绪激动之下再次引发旧症,虽然医院尽力抢救,
但从前天陷入昏迷至今,现已处于垂危状态。

  在杨霄鹏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杨老爷子所在的特护病房,门口已经站了许
多杨家的亲戚旧友,见到我们走来脸上都露出悲伤的神情,梅妤顾不得跟这些熟
人寒暄,只是匆忙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杨乃瑾进了病房。

  我自觉不方便与杨家人一起进去,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一个身穿制服
的勤务兵为我端来了热水。周围这一圈人都很面生,但他们大多带着北方口音,
穿着都是属于中上阶层。

  几个好像是杨乃瑾的堂叔伯辈的男人聚在一起谈论着,话题离不开杨老爷子
的病情与病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杨霄鹏的案子。从他们的语气来看,基本上都
是同情杨家大儿子的遭遇,而且对淮海市那个一手遮天的人物很是不满,从他们
口中,我听到许多有关此人嚣张跋扈行事作风的传闻。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杨家几个后代一脸悲痛的走了出来,
虽然梅妤极力装作镇定,但她苍白透明的脸颊上明显有两道泪痕,她轻轻扫视了
一圈,语带哽咽道:「老人家,他……走了。」

  这时,人群顿时一阵唏嘘不已,就连外表坚硬的杨腾云也忍不住流泪,杨乃
瑾更是脸色惨白、泪如雨下,我见她情况不是很好,忙上前将其搂住,她顺势扑
入怀中哭了起来。

  现场局面有些混乱,但梅妤却很快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她拿出平日治家待人
的手段,开始吩咐安排其老人身后的事宜,同时不忘与诸位亲友再三道谢。等到
众人皆告别之后,剩下来的只有杨家的内亲与我一个外人,此时天色已经不早,
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吃了个便饭后,便由杨腾云驾车送我们去休息。

  杨腾云把我们送到景山附近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是他所在军区的军官福利
房,他在这里有一套刚结婚时候住的旧房子,现在空置在那里很少使用。梅妤本
来想找个酒店住,但杨家兄妹执意不肯,他们在京都颇有房产,争着要请我们去
家里住,最后梅妤只得听从他们的意思。

  景山的房子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有三室一厅大小,里面还保留着上个世
纪的装潢,虽然有些过时但还算挺整洁的。不过杨腾云的这个房子也有几样好处,
这里背靠繁华的街道,门口还有持枪警卫站岗,平时生活起居很安静,而且离八
果山只有两个地铁站的路程,方便处理杨老爷子的丧事。

  我们这一天弄得挺累的,之后便各自洗漱歇息了。隔天开始,梅妤便忙碌个
不停,杨家的子女显然对她很是敬重,一并推举她主持大局,她也不做客气推托,
有条不紊的吩咐每个人的任务,然后让他们按她的指示分头去办理。

  两天后,杨老爷子的遗体告别会在八果山公墓殡仪馆举行,我跟杨家的子女
们一起到场。这天整个殡仪馆的主厅都被杨家包下来了,但还是被络绎不绝前来
吊唁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杨家的亲戚朋友都从全国各地赶来,再加上杨老爷子
生前的战友与部下众多,他们虽然衣衫各异、风尘仆仆,但脸上的悲痛却是一致
的。

  大厅里摆满了各军区、各机关送来的花圈花篮,其中不乏一些离退休的国家
领导人以个人名义送的。挽着黑纱的背景幕布前放着的老人的遗像,黑白照片中
的杨老爷子面容清癯、神态安详,很明显两个儿子的五官都是继承自他。大厅中
央的台子上摆满了黄白相间的菊花,当中一具黑色楠木棺材里躺着老人的遗体,
菊花从中的杨老爷子银发似雪,经过处理的脸部还带着一丝悲伤,不知是否为没
能见大儿子最后一面而遗憾。他身穿一套橄榄绿色的老款军装,胸前挂满了军功
章和履历牌,这既体现了他对共和国的贡献,也印证着他辉煌的军旅生涯,但现
在一切都随风而逝。

  老爷子退休前曾任大军区级职务,故国家军委办公厅专门派员前来慰问并协
办丧事,这位林处长手拿着麦克风,用沉重的语调开始念主持词——「各位领导、
各位来宾,同志们、朋友们: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这里向杨善清同
志的遗体告别。

  ……「

  接着他宣布鸣炮、默哀和奏哀乐,然后集体向老人的遗体三鞠躬。

  这一切结束之后,先是由老爷子生前所在部队的代表致辞,一个五十岁左右、
肩扛一星一叶的军人走上台,他用带山西口音的普通话悼念了老人的一生,赞颂
了老爷子的功绩和贡献,对老爷子的作风与人品高度评价,并号召亲友同事们学
习老爷子的精神,化悲愤为力量投入工作中去。

  这人身材魁梧、外表粗犷,但讲话却颇为动情,略带哽咽的话音更是加强了
言语的感染力,在场的人都深深地陷入了哀思中,还有不少女人们暗暗抽泣起来。

  他讲完之后,背转过身,对着老人遗像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才走下来。

  按照规矩,杨家的子女亲属们要在一旁答谢来宾,杨老夫人早年已经仙去了,
杨家大儿子目前尚在牢中,梅妤作为长子媳妇,在场上自然以她为首。所以他先
是走向右侧与梅妤握手,同时说了一堆安慰和悼念的话,我听到他似乎有提起杨
霄鹏的名字,梅妤则很客气的再三言谢,她称呼对方为梁司令。

  随后,这个梁司令依次与亲友们握手,临到杨腾云的时候,他双腿并拢向梁
司令行了个军礼,梁司令很和蔼的跟他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节哀顺
变,小伙子。好好把老爷子的事情料理好,不用急着销假。」

  杨腾云目带感动的点点头,梁司令就朝下一位走去了,他略略与几个熟识的
亲友握握手,便匆匆忙忙的离开大厅。

  而此时,大厅内的吊唁才刚刚开始,早已到来多时的人们开始排着队上前,
向老爷子的遗体鞠躬告别,然后接受杨家亲属的拜谢。他们不免要说几句悼念的
话,然后亲属们都得尊敬的感谢他们到来,然后由杨乃瑾和我送上香烟或者茶水,
以示谢意。

  杨家的几个子女悉数在场。二弟杨腾云身穿笔挺的军服礼服,他端正严谨的
样子跟杨老爷子十分相似,很多军方的吊唁亲友都是由他来接待;他的妻子罗筱
宜娇小苗条,说起话来文质彬彬,但她却与丈夫一样是现役军人,只不过从事的
是文职工作;他们唯一的女儿已经十六岁了。

  三妹杨采婷一身黑色套装,高高挽起的发髻雍容华贵,显然她的生活环境一
直很优越,皮肤白皙光滑富有光泽,脸上那对浅浅的酒窝让她更显年轻,看上去
差不多只有三十出头而已;她的丈夫崔振玺在央视工作,据说目前是某个频道的
总监,他是个十分健谈的人,而且交游很是广阔,一直忙着迎送往来的各界宾客;
他们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

  杨乃瑾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羊绒蝙蝠衫,下身是一条连裙子的灰色针织裤,脚
蹬着同色UGG雪地靴,她头上戴着一顶带绒球的双层棉线帽子,在帽子的束缚
下那一头秀发披散在脸颊两边,显得她原本已经很纤细的小脸更加瘦小了,虽然
这些天来她的心情舒缓了不少,但清瘦白皙的小脸上还是带着一丝忧伤。

  今天包括我在内,杨家的子女亲属们都穿着黑色的服装,虽然以我的身份只
要在手臂上戴着黑纱即可,但我还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打了黑领带。

  而梅妤则穿了件纪梵希的圆领单排扣羊毛昵大衣,纯黑色的精细面料加上合
体的剪裁,恰到好处的裹在她窈窕的身段上,长至膝盖的大衣下摆露出两截秀美
颀长的小腿,裹在肤色丝袜内的纤细玉足蹬在一双黑色漆皮银质方扣的RV低跟
鞋内。

  黑色羊毛呢大衣的胸口佩戴着一朵素白的绢花,她戴着一顶黑色的英式圆形
毛呢无沿便帽,那一头丝绸般顺滑的黑发固定在帽内,便帽前沿有一道轻薄的黑
网纱罩着,透过黑网纱可见她不着一丝脂粉的清瘦玉脸,和一双始终保持着恰如
其分悲伤的凤目,她这一身装扮即高雅大方又很符合仪式肃穆的环境,虽然黑网
纱半掩着脸,但她只靠着薄唇的动作,就可以不断变换着不同的表情,恰到好处
的接待着那些吊唁者,倾听他们的安慰,然后再致以深深的谢意。

  从始自终,她的神情姿态都是那么的大方得体,从不因对方的身份地位而有
所差别,完全就是一个世家大族的长媳的完美范本,难怪杨家从上到下都对她又
敬又爱,前来吊唁的人们都是交口称赞不绝于耳。只有我暗暗为她感到心疼,因
为我知道她外表的淡定只是强装出来而已,而她内心中软弱的一面曾经袒露在我
的面前,但我已经错过了那个机会。

  现场的哀乐奏了又奏,排队悼念杨老爷子的人群却迟迟未见消退。杨乃瑾站
了半天,已经累得返回休息室了,而我则接过她的任务。梅妤却始终如一的坚持
站在原地迎送着来宾,虽然她的两条玉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开始每隔一段时间
便交换下站姿,但她的姿态依旧那么的优雅。

  还好排队的长龙已经少了一半,这时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我定睛一看,
此人正是杨霄鹏原本的好友兼同事陈铁林。他一身灰色西服,脸上虽然装出悲痛
的神情,但看上去却总觉得有些虚假。他手提着一个白菊花篮放在灵堂,先是在
杨老爷子的遗体前很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向梅妤她们走来。

  自从他进来后,杨家的子女都冷眼看着,没有人愿意上前招呼,不过此人脸
皮的确很厚,他不以为忤,脸上堆着假惺惺的苦相,想上前跟梅妤握手。没料到,
梅妤见他走了过来,身子轻轻向一旁侧了侧,陈铁林的手便落空了,他身处的手
悬在半空,摆着握手的姿势,无比尴尬。

  不过此人反应也极快,他顺势抽回那只握着空气的手,在胸口抚摸了几下,
脸上立马堆上悲伤道:「大嫂,伯父已经仙逝,还请多多节哀顺变,唉。」

  梅妤丝毫不受他的话语影响,轻纱后的玉脸淡然无波,她冷冷道:「家翁见
背,多承众亲友关爱,实愧不敢当。」

  「只不过,今日见礼皆为良善之辈,像陈先生之背信弃义,实难同处一室。

  请恕梅某不能招待了,请。「梅妤的声音虽然很轻,也没有严词厉语,但寥
寥几语,便说得陈铁林羞愧难当。

  他哑口无言,只好讪讪的擦了把脸,灰溜溜的扭头向外走去,杨腾云及时提
起他带来的花篮,毫不客气的扔出灵堂外,排队的众人中爆出一阵鼓掌声。看到
此人大出洋相,杨家的人无不露出笑容,众人交口称赞梅妤,但她玉容却毫不改
色,依旧那么优雅得体招待着宾客。

  没过多久,崔振玺匆匆引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此人个子不高、身材瘦削,
穿着一身不大合体的西装,大大的脑门已经秃了一半,架着副高度数的近视眼镜,
尖嘴猴腮的样子很是普通,看上去就像个司局的中层机关干部,这样的人在京城
里一抓一大把,但崔振玺却对他极为恭敬。

  中年人身后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抬着一个很精致的花篮走了进来,崔
振玺指挥他们把花篮摆在了中间偏右的位置,花篮上的署名写着「世侄朗士安敬
挽」,我认出这是现任燕京市委书记的名字,下面排队的人群中也发出了一些议
论声。

  待花篮摆好后,中年人先是走到遗体前鞠了个很深的躬,然后转身走向梅妤,
崔振玺忙在一旁介绍道:「这位是燕京市委办尤秘书长,这是我们大嫂梅妤。」

  「梅女士,我受郎书记的委托,专程来向杨老的遗体告别。郎书记因在欧洲
考察未能及时赶回,特意嘱咐我转达他的悼念之意,请各位多多节哀顺变。」尤
秘书长语气沉重的跟梅妤说着。

  梅妤显然对这位尤秘书长并不熟悉,但她还是礼数周到的与他握手寒暄。尤
秘书长虽然其貌不扬,但言语却很是慎重,他与梅妤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好像不
经意的提起杨霄鹏,他是这么说的:「梅女士,尊夫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

  后面的话听得不大清楚,但从梅妤的脸色上看对方应该是善意的,梅妤颇为
感动的再次致谢,我今天还是头次见她绷紧的脸蛋放松了一会。

  尤秘书长与其他人并没有谈得很多,礼节性的握手之后,他便在崔振玺的陪
同下离开了。

  时过中午,礼堂内所剩的人群并不是很多了,我们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精壮汉子走了进来,他们分
开人群清理出一条通道,我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都是VIPS。我正在诧异,又
有哪个大人物要来了吗?杨腾云、崔振玺跟林处长此时都很激动的迎了上去,随
后他们簇拥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这老人看上去约九十多岁,满头银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着,他戴着一副硕大
的无边茶色墨镜,紧抿下垂的嘴角带着凛然不可亲近之意,一张国字脸上挂满风
霜痕迹的皱纹。他身穿一套黑色毛呢中山装和青布裤子,脚下踏着一双白底黑布
鞋。老人身材高大魁梧,但走起路来却极为缓慢,他一只手抓着根金色楠木拐杖,
支撑着身体的平衡,另一边手却由一个高挑的美女搀扶着。

  那高个美女身穿一件巴宝莉的格纹长风衣,凹凸有致的身段在风衣的束缚下
完全体现了出来,两条裹着超薄黑丝袜的长腿踩在银色尖头平底鞋内。她站在老
人身边只矮了半个头左右,但她搀扶着老人的姿势却极为小心,微微斜着身子配
合着老人的步伐,双手紧紧抱着老人的胳膊以防她滑倒。

  我一看就知道老人的身份了,因为在一旁扶着他的那个高个美女正是薇拉s
u,这老人一看就气势非凡,应该就是她的父亲。不过她今天的装扮却与往日大
相径庭,那一头漂亮的金发在脑后高高盘起,脸上只是淡淡的上了点化妆品,看
上去很是端庄雅致,一点都没有往日的狂野与诱惑。

  我站得不是很靠前,但薇拉su的视线肯定可以看到了,只不过她却好像并
不认识我一般从我脸上扫过,我不得不暗自佩服她的演技,她脸上那种略带忧伤
的神色,配上带着混血特征的五官真是艳压群芳,几乎可以与梅妤相提媲美了。

  薇拉su扶着老人缓缓走向中间的棺木,这时老人好像做了个手势,薇拉s
u便松开他的手臂站在一旁,老人手扶在棺木边缘朝杨老爷子的遗体看了一会儿,
虽然隔着茶色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原本严峻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柔和,
我好像听见他叹了一声气,但那声音极为轻微。

  老人头也不回的把左手向后一伸,薇拉su很及时的将一个红色五角星徽章
递到他手中,老人很仔细的将那枚徽章扣在杨老爷子的衣服上,然后他手扶着棺
木端详了一阵子,才有些感慨的道:「老杨啊老杨,我们当年出生入死,约好了
要一起去找马克思取经,没想到你却先行一步了。」

  他的语气十分低沉,好像蕴含着莫大的遗憾与哀伤,眼眶中隐隐约约有水光
闪动,杨腾云在一旁忙递上手帕道:「苏伯伯,父亲走得很安详,临终前他说自
己这一生无愧于党,无愧于人民。」

  苏老推开了杨腾云的手帕,他指着杨老爷子胸前那枚徽章道:「杨二伢子,
你知道这枚奖章有何来历吗?」

  杨腾云摇摇头表示不知,苏老皱皱眉又问道:「我跟你老头子一起赢得最漂
亮的那场战斗在哪里?」

  「沙坝岭大捷。」杨腾云这回很快就回答上来了。

  「嘿,不错。」苏老一直很严肃的嘴角总算可见一丝笑意,他颇为赞许的点
了点头。

  「别人都以为那场战是我打赢了,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要不是你老头子及时
包抄了鬼子的后路,说不定我早就去见马克思了。」苏老一提起陈年旧事就兴致
勃勃,他也不管别人,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了。

  「可是,你老头子却一点都不贪功,把荣誉都让给了我。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忠诚、可靠、纯朴、高尚,他是最标准的共产党员啊。」苏老的大手重重的拍在
棺木边缘,好像是在惋惜,又好像是在赞叹。

  「这枚奖章是打了胜仗后,叶帅亲手给我戴上的。但真正应该佩戴它的是你
老头子,我真是受之有愧啊。」苏老沉重的摇了摇头,他额头上的皱纹好像又深
了几分。

  「老伙计,今天我把奖章给你带来了,以前要给你老是推辞,这次可得照我
的意思办了吧。」苏老口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像跟老朋友聊天一般,对着棺木
中的遗体自言自语。

  「苏伯伯,家父在天之灵肯定会很开心的。」杨腾云此刻已经双目含泪了,
他哽咽着上前道。

  苏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从棺材边走下来朝杨家子女们走去,杨采婷很
激动的上前拥住老爷子,她一脸娇憨的道:「苏伯伯,我们家都被人欺负了,你
都不出面管管。」

  她虽然三十五六的年纪,但容貌和身段依然保留在将近三十的样子,而苏老
对她撒娇的态度就像跟自己女儿一般,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拍了
拍杨采婷的头发道:「小婷子,你苏伯伯老了呀。」

  「你哪里会老,还像以前那么帅。」杨采婷挽着苏老的胳膊,口里像抹了蜜
一般道,她的声音有着少女的清脆,比起杨乃瑾倒也不予多让。

  苏老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像对待儿女般微微一笑,他略微与众人寒暄一两
句后,没有理会其他人热情的目光,转身走向一直在旁静静候着的梅妤。梅妤不
像其他人急着上去与苏老攀谈,她从始至终都是很克制的站在那儿,偶尔与薇拉
su聊上两句。

  见到苏老先伸出手,梅妤动作优雅地伸出手掌,两手相握之间,苏老面色凝
重的对她点了点头,用另外一只手按在梅妤手上,他的语气迟缓道:「孩子,你
受委屈了啊。」

  「苏伯伯,我尽了我的能力了,可是……」梅妤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忧伤。

  苏老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掌,他那张很严肃的脸上露出慈祥的表情道:
「别说了,我都知道。你放心,我迟早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梅妤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很用力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擦了擦
将要流出的泪水,又说了些感激的话,然后与薇拉su、杨采婷一起,护送着苏
老走出灵堂。

  在这全程中,薇拉su都没有对我说过什么话,只在临走前不经意的扭头看
了我一眼,那眼神露出几分狡黠灵动的意味,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种一本正经的
样子。

  看着那些VIPS分开人群,拥护着苏老与薇拉su坐入一辆红旗轿车离去,
杨家的众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头。

  苏老走后,遗体告别也基本结束了,看着杨老爷子的遗体被送入火化室,然
后变成一股青烟冉冉而起,杨家众人不知是露出放松还是哀伤的心情。

  遗体火化后重新装好,由众人一起送至山上的陵园安葬,杨家早早就在公墓
选定了一处背山面水的好地段,汉白玉墓碑上刻着老爷子一生的功业,看着骨灰
被放入墓室并封好后,杨家子女们又对着墓地哀悼了一会,之后才各怀悲痛的心
情下山,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按惯例,晚上要招待远道而来的亲友们吃饭,崔振玺已经在一家五星级饭店
包了十几桌,梅妤母女心情都不是很好,匆匆吃了一点后便提前告辞,留下杨采
婷夫妇招呼亲友宾客。

  返回景山住宅的路上,我们还是坐杨腾云的途观。由于一位杨家的堂叔也正
好顺路,所以我们五个人同乘一辆车,只好让堂叔坐在副驾驶位上,我与梅妤母
女俩在途观的后座挤一挤。经历了这一天的折腾,包括我在内都觉得很疲劳,车
厢里只有杨腾云与堂叔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后座上的杨乃瑾头斜斜靠在沙
发上,双眼紧闭好像已经睡着了。

  途观后排的空间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尤其是扶手箱的空调出风口到座位
底部有一长条凸起,坐在中间的人是没办法把双腿伸直的,以我的身高坐在那里
实在谈不上舒适,但作为一个男人我当然要把更好的位置让给女士。

  不过有得也有失,被两个美丽无匹的母女花夹在中间,口鼻间充裕着她们各
具特色的体香,随着车辆行进间的晃动,时不时的双臂还会碰上她们纤柔的玉体,
为了这种享受而吃一点苦也算不上什么了。

  梅妤坐在我的左侧,虽然车内空间并不宽敞,但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总跟我保持着一指左右的距离,她清瘦的玉脸侧向窗外,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的
都市光影掠过,在她五官上洒下明暗不一的光晕,她的凤目被黑丝网纱挡住了,
难以窥知她此刻的心情如何。

  梅妤经历了这一天的忙碌,在身体和心理上应该都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但
她的坐姿依旧那么的优雅端庄,黑色香奈儿羊毛呢大衣胸前那朵素白的绢花,束
住光滑齐肩短发的圆形无沿便帽,轻薄的黑网纱半掩半笼着她清寂冷漠的玉脸,
就像暗夜中一枝悄然挺拔的寒梅。

  可能是今天站着的时间太长了吧,梅妤的双脚难得交叉着架了起来,放在上
方的那只修长纤细的玉腿,正好从黑色香奈儿羊毛呢大衣分开的下摆下露了出来,
虽然她腿上裹着一层薄薄肤色丝袜,但是完全掩盖不住那如白玉般光洁滑亮的肌
肤。

  我虽然极力的控制自己,但双目却不由自主的往她脚上瞄去,那对芊芊玉足
就像有着魔力一般让我心神不定,那纤细而不失优美曲线的白瘦脚踝轻轻晃动着,
像只淘气的蚂蚁般在我的心头挠着痒痒,偶尔梅妤交换双腿的时候,衣摆间会溢
出两条雪白浑圆的大腿根部,但那一抹白光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黑色毛呢大
衣给遮掩住了。

  梅妤无论是穿着和打扮,都与往常没有太大的差别,她始终保持着这种高贵
清冷的姿态。可是不知为何,我眼中的她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诱惑,她只是微微
露出了一截雪白小腿,就足以让我目眩神迷,我不由自主的会联想到,她那黑色
毛呢大衣包裹下的玉体,是否也如这小腿般洁白滑腻呢?

  我觉得自己的双唇有些干燥,忍不住用自己的舌头舔了舔,但口水的润滑并
没持续多久,那种焦躁感却变本加厉起来了,而且还蔓延到了全身上。我突然觉
得后排空间更为狭窄了,狭窄得令我透不过气来,我想要挪动一下,让自己的双
腿获得更大的空间,但不知怎么的,我却向左边挪动得更多。

  神使鬼差间,我的左腿碰上了梅妤呢大衣的下摆,虽然隔着自己的裤管和她
的呢料衣摆,但是我却分明感觉到那条修长浑圆的大腿弧线。梅妤明显发觉我与
她的距离近了些,但她似乎并不认为我是有意的,只是稍微调整了下交叉的双腿,
改成把左腿放在了右腿上,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我紧贴着她的左腿。

  但她这个姿势,却把只着肤色丝袜的左腿完全裸露在我面前,让我更能一饱
眼福。虽然只是稍稍露出了膝盖部位与小腿,但那小腿纤细修长线条柔美,在昏
暗的车厢泛着淡淡的光晕,就好像一截雪白玉藕般姣美动人,她纤细圆润的玉足
套在那双黑色漆皮RV低跟鞋内,又白又瘦的滑腻脚背在鞋头大方银扣的映衬下,
像一朵独自盛开的水莲花般娇羞可人。

  看着那条雪白纤细的玉腿微微抖动着的美态,我的喉咙好像是被什么锁住了
一般有些呼吸困难,我的心头有股东西在蠢蠢欲动,这种冲动源于不久前在梅宅
书房发生的那个插曲,虽然那次梅妤很坚决的制止了我对她身体的侵犯。但欲望
就像一条大毒蛇,它已经被放出了洞穴,随时都可能昂首吐舌。

  我有些做贼心虚的看了看右边的杨乃瑾,小姑娘应该已经进入梦乡了,毛线
帽子下方的两缕秀发掩住了一半脸颊,娇小的脸蛋上挂着一丝忧郁,看上去楚楚
动人。可此刻我的一颗心完全放在了另一旁的优雅美妇人身上了,完全无暇顾及
她的存在。

  车子依旧在行进着,前方的两人偶尔交谈一两句,绝大多数时间内都是杨家
堂叔的陕西口音在发挥,杨腾云则专注于手中的方向盘,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车厢
后部的动静,而我的左手却不知不觉中伸到了梅妤翘向我这边的那条小腿上。

  手掌抚在那条我觊觎已久的玉腿上,虽然我并没有完全触及梅妤的身体,但
就凭透过薄薄的肤色丝袜的手指触感,我敢保证下方那滑腻光滑的肌肤丝毫不比
白莉媛逊色。梅妤猝不及防下,小腿轻轻颤动了一下,她试图想从我手中摆脱,
但她的左边就顶着车门了,根本没有腾挪闪躲的空间,她又不敢发出声音制止我,
只得努力向前踢了几下,但我的大手抓得紧紧的,她根本无从挣脱。

  前方的后视镜内约莫可以看见梅妤的半张脸,我看不到梅妤的凤目是何模样,
但从她抿得紧紧的薄唇来看,她此刻估计是又羞又怒,我感觉自己的腰上被一双
纤手狠狠的掐了一把,梅妤应该想用这种方式表达抗议,可我丝毫没有在乎腰上
的痛感,我的双目像饿狼般紧紧盯着她玉腿上,双手毫不停歇的从上到下的抚摸
着那玉藕般的小腿。

  我的大手试图沿着膝盖向上行进,但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抗,梅妤紧紧合
着的大腿根让我无处下手,我只得放弃这种努力,顺势朝她洁白圆润的脚踝滑下,
伸手轻轻一抬将黑色漆皮RV低跟鞋脱了下来,那只纤细优美的玉足已经落入我
的手掌中。

  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肤色丝袜,但借着车内的微光,我仍可完全欣赏梅妤的
玉足,她的玉足洁净纤细犹如的水中的白莲,十只细长的白嫩足趾整齐的撑着丝
袜,仔细修剪过的趾甲上没有涂任何指甲油,但却晶莹透亮犹如一片片水莲花瓣,
她的玉足明显比白莉媛要小一圈,形成一道匀称而恰到好处的新月弧线,白玉般
圆润小巧的足踝让人想入非非。

  我丝毫不顾她在我的腰上又掐又捏,细心玩弄着手中佳人的纤足,但我手掌
上并无太多猥亵情色的意思,只是用一只手托起那新月般的纤美足弓,另一只手
仔细的轻轻揉动着她的玉趾,我的手指虽然粗大宽厚,但是手下的动作却很温柔,
就像一个手工艺人在雕琢他的玩偶一般。

  梅妤今天穿鞋站着的时间可不短,但她的玉足上却没有任何异味,只是十根
玉趾在丝袜中包裹了太久,在里面显得有些燥热难耐捻动,在我手指的细细抚慰
下,她原本有些绷紧的筋腱终于松弛了下来,我能够感受得到手中那只玉莲渐渐
舒展开来。

  梅妤原本一直用她的手指掐着我,我甚至感觉到她尖尖的指甲都快要刺入我
的肉中,但随着我手中的动作她的动作渐渐轻了下来,由原来的又掐又捏改成偶
尔抓一把,之后甚至抓也不抓了。因为她要努力保持原有的端庄坐姿,她把一双
纤手紧紧按在膝盖上,十指把呢大衣的衣摆抓得紧紧的,好像借以平息正在波动
不已的内心,又像是提防我那作恶的大手会向上袭击一般。

  不过梅妤过虑了,此刻我完全陶醉于手中的玉足带来的美感,从后视镜中可
以看到梅妤已经把下唇咬得紧紧的,那薄薄的唇瓣红得好像要滴出血一般,她原
本苍白得过分的脸上泛起一层玫瑰般的粉红,在夜色中就像悄然盛开的花朵般瑰
丽多姿,空气中飘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我们之间却好似有着一种默契般,悄然
无语却有心有灵犀,一种某名的能量在我的手掌与她的玉足间传递着。

  如果有人注意到后车厢的话,说不定发现我们三人之间的异常,但杨腾云忙
着应付方向盘与杨家堂叔的絮叨,根本无暇看后视镜。而且就算他看后视镜,也
只能看见我向前倾斜的身体,所有人只会认为,我这是要给两位女性让出更多的
空间,根本想不到我的双手却在梅妤的脚边忙碌着。而且先前梅妤把她的黑色K
elly包放在了扶手箱上,刚好挡住了前方可能漏过的视线,无人知道梅妤的
玉足正在我掌中,接受着我充满爱意的抚弄与揉捏。

  途观快速的在大街的车流中穿梭,虽然此刻街上到处都是享受夜生活的燕京
人,但车子的速度并没有延缓多少,不过我内心里却巴不得车子能够开的更慢些,
让梅妤的玉足在我的手中停留得更久些,但杨腾云的驾驶技术显然并不如我所愿,
途观在送完杨家堂叔后,很快也把我们带到了景山小区。

  虽然我心里一万个舍不得,但梅妤用一根纤指重重的戳了戳我的腰间,后视
镜里她隔着网纱的凤目极为严肃看着我。我只好松开了那只让我神魂颠倒的玉足,
捡起地上的黑色漆皮RV低跟鞋,很细心的帮她重新穿好。此时车已经在门口停
住,杨乃瑾也揉着惺忪睡眼醒来,梅妤给了我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推开车门走
了下去。

  今晚在车上发生的一切,成了我与梅妤之间专属的小秘密,不知梅妤是接受
了这种即成事实,还是我的爱抚让她的身心得到极大的放松,但至少从表面上她
对我的行为并未表现出反感。虽然这只是肉体上的小小接触,可是我心中却觉得
梅妤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些令我暗自欣喜的变化。

  这奇妙而又丰富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身体疲劳
让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个晚上我睡得比以往都舒适愉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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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70)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字数:10236
前文:thread-9131700-1-1.html



               第七十章

  「Master高,你的大玩意真是令人怀念呀。」薇拉su那慵懒沙哑的
嗓音中带着一丝腻意,让人联想起前不久那一声声令人沸腾的呻吟。

  我赤裸的身体在这张Kingsize的大床上惬意的摊开,室内残留着成
熟女人的气息以及体液的味道,房间里的沙发上、地毯上凌乱扔着色彩艳丽、造
型性感的女人衣物,而这些衣物的女主人此刻正光溜溜的躺在我身边。

  在杨老爷子的葬礼上,久违的薇拉su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虽然她外表一副
端庄淑静的样子,但我深知这一切只不过是伪装而已。果不其然,很快我就接到
了她的电话,如约来到海天区的香格瑞拉大酒店,在这间豪华舒适的贵宾房中重
续鸳梦。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光,我们都是在这张大床上度过,对于两个互相熟悉到纤
毫的男女来说,没有什么比肉体更好的交流方式了,薇拉su的豪放与洒脱让我
无需顾忌太多,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欲望洒播在她那熟透了的身体上,一次次的
将她推入欲望的高峰,最后才将自己的精华深深的射入她体中。

  「苏苏,你的变化也挺让人惊讶的,我上次差点没认出你来。」我伸手轻轻
抚摸她柔嫩细腻的粉腮,手指尖下滑嫩的触感让我很是惬意。

  「哼,你以为我就只有一种风格吗?」薇拉su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瞥了我一
眼,口中略带娇嗔道:「要知道,我的家庭与教育背景可不比梅妤差,天底下又
不是只有她能装贵妇。」

  「呵呵。」我口中打了个哈哈,心想无论如何,薇拉su对梅妤还是心存芥
蒂,就连这点小事都要跟她暗中较劲。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个善变的花蝴蝶。」我伸手屈指在薇拉su光润的额
头轻轻弹了一下,嘴里调笑道。

  「讨厌,人家哪里很花了嘛。」薇拉su虽然嘴里说着,但是从语气上看,
她对我的称赞并不反感。

  「至少——自从跟你之后,我已经收敛了好多了……」薇拉su一边柔声说
着,一边用长长的指甲在我的小腹四周滑动。

  我心中有些歉意,薇拉su的话里行间好像对我大有情意,可扪心自问,相
比起梅杨两女,我对她的关切的确弱了很多。

  「不过,我倒不是为了跟梅妤比赛。」薇拉su并没有想那么多,她自顾自
的悠悠说道:「我这段时间都在陪爸爸,他老人家最反感我穿得时尚性感的样子,
所以我只能投其所好,做个乖乖女咯。」

  薇拉su以一个诱惑的姿态翻了个身,她曲起了一条右腿,充满自恋的抚摸
着那条又长又直的美腿,在灯光下那条浑圆结实大长腿根部暴露无遗,光滑平坦
的小腹下方一撮金色的耻毛迎风招展,上面粘着的白色分泌物增添了几分淫靡。

  薇拉su的话让我勾起了那天的回忆,苏老在杨老葬礼上的言行给我留下深
刻的映像,这个老者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上位者的气场,让人不得不心甘情愿的
听从指示,位高权重的他在平时应该对子女下属都很严厉,就连一向野性难驯的
薇拉su在他面前都得小心翼翼的。

  我随声符合着,跟薇拉su谈起了她的父亲。果然不出我所料,苏老对于自
己这个宝贝女儿虽然很是疼爱,但一直对她要求甚高,而薇拉su从小就桀骜不
驯,长大了之后更是特立独行,她的性格让苏老头疼不已,尤其那几段失败的婚
姻,让苏老对女儿极为不满,并把一切都归咎于女儿的生活方式。这次回到老父
亲身边,为了尽到子女的孝心,也为了平息老人的唠叨,薇拉su只好尽量伪装
自己,按照父亲期望中的样子进行伪装打扮,让自己变得更加淑女起来。

  我搂着薇拉su的娇躯,手指在她有点湿润的光滑皮肤上游动着,漫不经心
的提起杨霄鹏的案子。薇拉su一边回应着我的爱抚,一边毫无隐瞒地说出自己
这边的信息。

  从她口中得知,这次她回家与老爷子团聚,除了与父亲享受天伦之乐外,更
多的原因还是劝说老爷子出手帮助杨霄鹏。因为杨老爷子与苏老在革命年代结下
了深厚的友谊,而且两家世代通好,虽然薇拉su与杨家的联姻并未成功,但苏
老还是很关心杨家这些兄弟姐妹的。

  果然,苏老对于淮海市公检法系统合力办案,将杨霄鹏定罪的行为很是愤怒,
当法庭审判结果出来后,老爷子雷霆大怒,敲着拐杖把淮海市的几个主要领导骂
了个遍。老爷子出身军旅、半世征伐,性格直率霸道,脾气向来很是火爆,而且
他是现今在世不多的经历北伐、长征、抗日与解放战争的高级将领之一,虽然已
经退居二线,但几届的领导核心对他都颇为礼遇。

  只不过,他这次痛骂完了后,却迟迟没有拿出手段,大异其平时的作风。在
薇拉su的屡次催促下,他才有些不情愿的说出了其中的缘由。

  「你知道吗?这一届的老大是最后一任了,下一届的就要让年轻的上来。」

  薇拉su口中所说的我并不陌生,在这里真正决定国势走向的,是由一个6 、
7个人组成的小集团,按惯例会在四年后的大会上选出新一届,并决定谁担任新
一代的老大。

  「当前,论年龄、论资历、论声望与背景,国内最有希望竞争下一届的唯有
那两个人物。」薇拉su虽然平时放荡不羁,但一谈起政治却像是变了个人般,
这或许是她身上血统的流露。

  「哪两个人物?」我完全被她勾起了好奇,目前这个国家正处于飞速发展的
阶段,而国际上一致认为这是具有特色的政治制度的功劳,而每一届的核心人物
正是这个制度最关键的因素所在。

  薇拉su往床边一滚,然后便光脚踩在地毯上,她抓起一件金色的绸缎长睡
袍披在身上,顺手从柜子上面拿起一包YSL香烟,从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
然后划开火柴点着。

  薇拉su像对待心爱玩具般将火柴吹熄,她重新躺回床上,两条大长腿从金
色睡袍的下摆中溜了出来。抽完一口的她吐着灰白烟圈,有些惬意的继续道:
「一个是我们这座城市当今的市委书记,上次在杨老爷子葬礼上来的就是他的秘
书。」

  「另一个就是淮海市那位权势熏天的大人物。」薇拉su口中说出的这个答
案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我事先已经料到几分了,我还记得那次在酒店里吕江与
吴秘的对话,他们口中那个「主公」应该就是此人。

  薇拉su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从她的转述里得知,「主公」此人不但拥有
深厚的家庭背景,而且无论是个人素质和行政能力都极强,历经多个省部级正职
的锻炼,所到之处无不得到上下交口称赞,被海内外视为当前政坛一颗冉冉升起
的新星,也是下一届核心人物的有力竞争者。

  只不过在苏老口中,此人虽然在外界口碑甚佳,但是不少老干部私下对他的
风评却不看好,用苏老的话来说就是:此子野心勃勃、志大才疏、目中无人、薄
情寡恩,如果要让他上了台,恐怕整个国家会被他折腾得翻过来。

  但是,苏老虽然看不上此人,却告诫薇拉su不得轻举妄动。因为此人当前
正处于风头上,不但在淮海市干得有声有色,而且中央还有多位大员在背后支持,
要想动他还火候未到。这是老爷子政治智慧的体现,他虽然戎马一生,但历经多
次动乱,仍能身居高位,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薇拉su侧向我吐了一个烟圈,YSL香烟里带有薄荷的气味,冰冰凉凉的
并不难闻,我突然觉得薇拉su抽烟的姿态挺好看的,伸手抚上那坚实光滑的大
长腿,她顺势将一条腿架在我的小腹上,有些调皮的用脚踝磨蹭着我的下体。

  「你知道吗,爸爸说这次杨霄鹏的案子不仅仅是淮海市在操作,而且已经闹
到了上头去了,爸爸先前施加了一些影响力,虽然不能让对方屈服,但事情还算
有些缓和。」

  「可是,这一切都被梅妤搞砸了。她在『美国司法文化展览』上的表现,以
及葛雷大使发表的讲话,引起了高层一位大佬的极度不满。这位大佬放下话来,
政法系统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坚决不容许外部力量干涉,一定要深入追究这件案
子,势必要把这股歪风给压下去。」

  虽然薇拉su的语气有些过分,但我却默然无语。因为从整件事的发展来看,
梅妤虽然用尽了一切手段,完全彰显了她的智慧与魅力,也在司法渠道占尽了上
风。但她却不知道,真正决定这件案子胜负的,不是法庭上的辩论,不是事实中
的真相,而是这一切背后的政治争斗。而杨霄鹏的生死与自由,在政治人物的计
算中,根本微不足道。

  「不过,爸爸曾经说过。」薇拉su的脚趾正夹着我小腹上浓密的体毛,她
语调中带着几丝顽皮道:「要想对付那个人,光靠我们的力量是不足的。」

  「我们,还有谁?」我皱起眉头问道。

  「爸爸说得很玄妙,他也没直接回答我,而是跟我讲了个故事。」薇拉su
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回忆着。

  「什么故事?」我疑问道。

  「我只听到他提起,主席当年讲过取得胜利的三大法宝,什么『统一战线』,
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之类的。」薇拉su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好
像对父亲话里的意思并不是很理解。

  「老爷子他讲话总是片言两语的,又不耐烦解释,我也不敢继续问他。」

  苏老爷子对薇拉su所说的话,以古讽今必定意有所指,我虽然尚未摸着话
中的涵义,但相信此话必定极为重要。以老爷子的身份与地位,他绝不是无的放
矢,他话里头肯定有话,或许老爷子在暗示着些什么。我隐隐约约把握到了一些
东西,但还不是很确定。

  「高,你又开始硬了。」薇拉su突然俯到我耳边,用一种极为娇媚的语气
轻声道。

  方才她的大长腿一直压在我的小腹上,那灵巧的脚趾在持续拨弄着我的下体,
不知不觉中我的巨茎又开始昂首挺胸了。薇拉su伸手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按熄,
然后将金色睡袍的裙角一扬,一个翻身又坐在了我的大腿上。

  紧接着,那条带着她香水味的金色绸缎睡袍盖在了我的脸上,随后我粗长的
阳具被套入一具潮湿温热的肉蚌之中,同时感觉一条滑腻湿漉的肉舌开始从我的
小腹向上游动。

  「OhYeah……」随着那沙哑中带着腻意的呻吟,那张大床上的男女开
始疯狂的扭动起他们的躯体,一股带着性液味道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

  从香格瑞拉大酒店出来时已经日近黄昏了,薇拉su那充满活力的肉体也化
为一滩香艳肉泥,待我出门时她已经带着满足愉悦的笑意沉沉入睡。虽然我身上
还带着激烈性爱之后的疲惫,但我并没有急着驱车回去,而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下
一个地方。

  随着杨老爷子葬礼的结束,各地的亲友也渐渐离开了燕京,但梅妤还要处理
一些私人事务,所以我和杨乃瑾也随之留了下来。只不过我身在其中,却帮不上
任何忙,不免有些尴尬。而杨乃瑾整日郁郁寡欢、神情恍惚,梅妤便吩咐我带着
她多出去走走,让她换一换心情,这对我来说倒是件可以做得来。

  杨家的大人们显然对杨乃瑾都很疼爱,小姑姑杨采婷一听说便开了辆奥迪Q
5给我们使用,我于是便换着法子带杨乃瑾出门散心。杨乃瑾对于这座城市并不
陌生,我们的出游逐渐变成以她为主,当然对此我并无怨言。经过我的不懈努力,
杨乃瑾总算从悲伤中走出不少,她渐渐恢复了欢笑,那个青春活力十足的小姑娘
又回来了。

  等我抵达海天区的环球KTV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家KTV装饰
得很是华丽辉煌,往来的都是些衣着时尚靓丽的青年男女。男孩们穿着修身衬衫
与窄腿裤,用摩丝在头上弄出时髦的发型,目光中带着故意装成的老练,尚显单
薄的身体动作难掩跃跃欲试的心态;女孩们用小短裙与高跟鞋武装自己,涂得乌
黑的眼影与烈焰红唇,毫不吝惜露出大片雪白的肉体,迫不及待的想向外界表示
自己已经成熟,成熟到可以吸引雄性生物与之交媾。

  踩在打磨成镜子般明亮的地板上,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们身上带着浓重的酒
气或者香水味,这KTV里的空气让人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或许来这里的
男女追求的便是这种混沌的感觉吧。我感觉有些气闷,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拿在手
中,边走着边松开了衬衫的领带,这时候刚好走过一个拐角处,我差点撞上一群
簇拥而来的男女。

  这群男的穿着打扮十分花哨,其中最高的那个一头黄发高高竖起,穿着件带
毛边的皮大衣,从背影看上去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不是很利索,不过他手里却
搂着一个身段苗条的女子。那女子跟他差不多高,一头乌黑光滑的长发披在身后,
修身的白衬衫束在收腰齐膝包臀裙里,又细又长的小腿裹在黑丝袜内,脚踩着7
厘米细高跟鞋一摇一摆的走着,看上去好像有些酒醉的样子。那个黄发男子的胳
膊放在她腰间,有些粗野猥琐的揉着女子的纤腰,黄发男子的手掌白乎乎的很不
协调,上面好像还有几撮黑毛。

  我突然觉得黄发男子的身型有些眼熟,不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不由得回头朝他们多看了几眼。这时那几个男子已经走到了电梯口,那女子不知
是酒醒了还是什么,突然扭动着要挣脱男子的手臂,但被黄发男子训斥了几句,
再加上旁边的几个男人在劝告着,女子便再也不敢做声挣扎了。我皱了皱眉,本
想上前问个究竟,但此时电梯已到,几个男人拉着女子走了进去,我刚抬起脚走
了几步,电梯很快就关上了,就连他们的面孔都没看清楚。

  我心里虽然有些别扭,但此时再跟上也来不及了,只好转身把那对男女抛在
脑后,在着装整齐的少爷带领下,我走进了一个名叫白羊座的包厢。包厢里充满
了迷幻的灯光和各种流行音乐声,大屏幕液晶电视投射出绚丽的画面,已经有三
个男女坐在里面唱歌,看我进来他们纷纷站起身来。

  杨乃瑾美目里带着几分娇嗔,纵身扑入我怀中娇道:「你干嘛去了,怎么这
么迟才到啊。」

  她今天身上穿了一条白色蕾丝纱裙,花纹繁复华丽的贴身蕾丝上衣将她窈窕
的身段完全凸显,从腰部以下是长长的双层纱裙,长及膝盖的纱裙下方露出裹着
素白色裤袜的双腿,她的纤足上穿着双缀满水晶的圆头高跟鞋,这双高跟鞋的鞋
跟只有5厘米左右,但足以修饰她那得天独厚的长腿。

  她柔顺的长发轻松的披在身后,一个象牙白的发箍紧贴着额前的刘海,白皙
晶莹的脸上轻轻化了点淡妆,亮粉红色的唇蜜让她的双唇更加迷人,一对明亮美
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搭配着她这一身衣着打扮,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青春少女
的美丽气息。

  「我给你买礼物去了,小公主。」我充满爱怜的轻抚了下她的头发,轻声解
释了下自己的去向,当然我不会告诉她自己是从另一个女人的床上过来的,而且
这个女人还是她最为防备的薇拉su。我这声「小公主」让杨乃瑾转嗔为喜,她
转而抓着我的手,不停的追问我给她带来了什么礼物。

  这段时间内,杨乃瑾已经走出了不幸之事带来的阴影,我陪着她逛遍了燕京
市周边的大小景点,两人的感情也更加深入了一层。今天正好碰上杨乃瑾的生日,
我们便约好了在这里给她庆祝生日。

  本来杨采婷想要在高级会所办酒席给外甥女庆生,但梅妤婉言谢绝了,她说
有长辈在场小孩子们放不开,不如让这些小辈们独自乐一乐。其实我知道,她更
喜欢清静的场合,正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所以今晚一起来的除了我与杨乃瑾
之外,只有杨乃瑾的两个表弟表妹。

  杨腾云的女儿叫杨雪宜,她年方二八,长得亭亭玉立,已是个美人胚子,而
且性格活泼外向,在生人面前毫不怯场,说话行事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别看她
只是个高中生,其实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少女作家了,她十岁时创作的童话与诗集
曾经引起一阵不小的旋风。虽然她在其他功课上的成绩并不是很好,但凭借出色
的中文功底与写作水准,已经通过了清木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这个秋季就将是
一名女大学生了。

  杨采婷的儿子比杨雪宜小两岁,他名字叫做崔少言,虽然个子长得挺高,但
白白胖胖的缺少运动,戴着高度数的近视眼镜,身上穿着不合体的运动衣裤,一
副书呆子的模样。这个壮壮的少年虽然比杨雪宜小了两岁,但是已经长得比杨乃
瑾还高了,他是个品学皆优的好孩子,而且很擅长计算机与网络技术,平时总是
宅在家中钻研他的那些爱好。难得他的父母都是口舌便给、八面玲珑之辈,可两
人结合产下的这个孩子却没有继承父母这方面的基因。

  「姐姐,姐夫,你们可不可以矜持点,这么秀恩爱可不好哦。」杨雪宜在一
旁捉狭道。

  杨乃瑾这才发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赖在我的怀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搂
着我腰的胳膊,一边却扬眉瞪了还在怪笑的表妹一眼,嘴里啐道:「臭小雪,等
你再长大点,可别急着找男朋友哦。」

  「嘻嘻,我才不急呢。」杨雪宜穿着白衬衫黑裙子,黑色的娃娃领下系着细
长的飘带,按照中学生的要求理成齐耳短发,一张尚待稚气的瓜子脸在长长的刘
海遮掩下显然尤为清秀,纤瘦秀气的双腿上套着蓝色长筒棉袜,踩在白色运动鞋
里的双足不安分的翘在沙发上,口中不缓不慢的道。

  「我打算先周游世界,然后写几本书,再拍个电影,30岁前不考虑结婚这
码事。」

  「你的想法是很好,可是舅舅可未必愿意哦,要不要我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
呢。」杨乃瑾脸上挂着微笑甜甜的道,但是她话里却暗含威胁之意。

  「不是吧,姐姐你可不是这么绝的人。」杨雪宜好像生怕被父亲查知一般,
脸上露怯的轻声道。

  「哼哼。」杨乃瑾面不改色,但两只宝石般的眸子却更加明亮了。「要想我
替你保密,还不好好巴结下。」

  「嗯嗯。」杨雪宜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好像已经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羊羔,
不过接下来她的行动却令人嘀笑皆非。

  「姐夫,你累不,快请坐。」她拿了个软垫放在我背后。

  「姐夫,你渴不,请喝水。」她倒了一杯椰汁很恭敬的递给我。

  我虽然感觉有些好笑,但又不能拒绝少女的殷勤,只好一一接受了。

  但杨乃瑾可忍不住了,她黛眉高挑、杏目圆瞪,单手叉腰,指着表妹嗔道:
「杨、雪、宜。」

  「你到底想干嘛?」

  「姐姐,你不是让我巴结你吗,我想姐夫是你最宝贵的东西,我好好照顾他,
不就是表示我的诚心吗?」杨雪宜躲在我的右手边,她探出半个脑袋扮了个鬼脸
道。这小丫头古灵精怪,就连一向大小姐脾气的杨乃瑾都拿她没办法。

  「瑾儿,小雪也是一片好心,你别跟她计较了。」我见形势有些不对劲,忙
出言打圆场道。

  「高岩,你也替这小鬼说话啊。」杨乃瑾好像有点吃醋的样子,嘴角翘得老
高。

  「她讨好我,不就是讨好你吗,说明你找的男朋友太优秀了。」我大言不惭
的道。

  「讨厌,你又自吹自擂了,你有什么好的呀。」杨乃瑾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嗔道,但她脸上的笑意却更盛了。

  「是没啥好的,唯一好处就是爱你,我的小公主。」我嬉皮笑脸说着,同时
伸手将其抱了过来,一手揽住她窄窄的削肩,在她粉雕玉琢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被我这么一抱,感受到我身上浓烈的雄性气息,杨乃瑾顿时又软了下来,她
雪白的脸颊上飞起两片红晕,但却没有挣脱我的意思,反而伸出胳膊抱住我的手
臂,好像是在宣布主权一般,目带傲气的撇了表妹一眼。

  我看杨雪宜两只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心想这小丫头又要出什么招数了。

  只不过未等她使出来,一直沉默寡言,忙着对付桌上的水果饮料的崔少言发
话了。

  「姐姐,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点蜡烛、吃蛋糕了吗?」顺着崔少言的目光看
去,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个很大的圆形金色蛋糕盒,上面系着的彩带还没解开。

  我目带赞许的对他点点头,然后便主动开始张罗起蛋糕来,解开彩带拿起盒
盖,露出里面一个硕大的双层蛋糕,这个香草卡士达慕斯蛋糕直径有十二寸左右,
最上方的雪白奶油中间,用褐色的巧克力写了个隶体的「瑾」字。

  杨雪宜这回变得很乖巧,她拿出几根颜色各异的生日蜡烛插在蛋糕上,我掏
出打火机点着了蜡烛,崔少言很应景的关掉室内的灯光,屋内顿时黑了下来,只
有蛋糕上的蜡烛发出微弱的红光。

  「祝你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toyou……」夹杂着中
英文的生日歌声响起,我们共同拍着手掌把杨乃瑾围在中间唱着,杨乃瑾也轻声
呼和着我们,她美丽的双目在微光下闪烁着光芒,白衣白裙加上她纤美的容颜,
简直就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公主一般,让我看的痴了。

  歌毕,我柔声道:「瑾儿,快起个愿望吧。」

  杨乃瑾点了点头,她合上了那对宝石般的美目,像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睫毛轻
轻翕动着,烛光打在她白嫩晶莹的脸颊上,更显得那隽秀的五官清丽无匹,她两
只细长白皙的纤手虔诚地合十在胸前,粉红的薄唇轻轻默默念着,好像一副活生
活色的油画。

  祷告完毕,表弟表妹们纷纷欢呼着,杨雪宜故作老成般道:「姐姐,你该不
会是祈祷早日与姐夫办喜事吧。」

  杨乃瑾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回应表妹的取笑,她的小脸上的神情有些难以捉摸,
那对薄唇抿得有些紧紧的,长长睫毛下的目光隐约有悲凉之色,此刻只有我读懂
了她先前的祈祷。

  我伸手过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温柔的道:「我们把蜡烛吹了吧,愿望一
定会实现的。」

  杨乃瑾充满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们俩不约而同的低头吹着蜡烛,她用力鼓
起白皙滑嫩的腮帮,用粉唇将蜡烛一根根吹熄的样子,好像恨不得将一切厄运与
灾难随风吹走。

  在我的帮助下,蜡烛很快就被吹熄了,室内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杨乃瑾的
美目中的光华却也好像更亮了些。

  「亲爱的姐姐,你可以拆礼物了。」杨雪宜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过来,她一脸
亲热的捧起桌上的礼品盒递过来。

  「嗯。」杨乃瑾轻轻点了点头,她先是拿起一个中等大小的白色礼品盒,拆
开里面的绸带后,躺在盒中的是一本十六开的书,装饰精美的封面上写着「相遇」,
封面上是一个白衣白裙的少女独自站在湖边,那少女的身型模样颇有点像杨乃瑾。

  杨乃瑾轻手翻开书页,里面用钢笔写着几行娟秀的字:「生日快乐,亲爱的
瑾表姐,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姐姐,这是我刚出的一本小说,故事的女主角灵感来自于你,请恕我不请
之罪。」

  如果说前面杨乃瑾还为这个妹妹的言行苦恼的话,看到这个礼物后她完全将
其抛在脑后了,杨乃瑾给了她一个深情的拥抱,嘴里轻声道:「小雪,谢谢你,
姐姐很喜欢呢。」

  然后拆的是崔少言的礼物,他的礼物盒很轻,里面只放着一张光盘,看到杨
乃瑾露出疑惑的目光,崔少言有些不安的搔搔头道:「这是我编的一个程序,你
可以用它来管理和更新多个博客。」

  这个礼物有些别出心裁,但杨乃瑾却很喜欢,她也给小表弟来了个拥抱,让
崔少言受宠若惊,白胖的脸涨得红彤彤的。

  接下来我却让杨乃瑾闭上眼睛,她很听话的照办了,我轻轻拨开她的长发,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自己几天前准备好的礼物,然后很温柔的戴在她细长白皙的脖
子上。

  我的呼吸和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杨乃瑾已经猜到了几分,她迫不及待的睁
开眼睛,一条银光烁烁的铂金项链在她的脖颈上闪耀着,项链下方是一个用翡翠
雕成的四叶草坠饰,四叶草坠饰静静躺在她晶莹白皙的胸前,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这是Tiffany呀,我的最爱。」杨乃瑾很快就认出了这条项链的工
艺,她爱不释手的抓在手中把玩着,显然对我的礼物十分喜欢。

  「四叶草是幸运的符号,我希望幸运和它一般,永远陪伴在你身边。」我轻
轻的将她搂入怀中,在她洁白的额上轻轻吻了下,杨乃瑾却热烈的迎了上来。

  她好像抛开了一切顾忌,那粉红轻薄的芳唇主动寻找着我,我顺势含住那久
违了的唇瓣,唇齿间再次浸汲着少女的清新气息,我们互相探索着对方的口腔,
两条已经有过经验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我们旁若无人的接吻姿态,让屋内的两个小孩看得目瞪眼呆,杨雪宜粉脸上
泛起一层绯红,小小的胸部在白色衬衣下微微起伏,就连崔少言的注意力也被从
蛋糕上引开了,他惊呆看着合不拢嘴巴,嘴唇旁还粘着奶油的痕迹。

  「姐姐,姐夫,有人进来了。」

  我和杨乃瑾闻言分开了双唇,只见杨雪宜一脸调皮的躲在崔少言背后,贼兮
兮的傻笑着。

  「别理她,我们唱歌去。」杨乃瑾对表妹白了一眼,拉着我走到点歌台边,
开始张罗着唱歌起来。

  不过我对于现在年轻人流行的歌曲几乎都不熟悉,我的童年时光根本没有机
会接触这些娱乐,青春期更是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精神病院里度过,长大后也是过
着远离正常都市男女的生活。对于杨乃瑾的热情,我只能说自己嗓子不行,用自
己唱歌很难听等理由拒绝了。

  不过杨雪宜可不管我是否唱歌,小女生很快就抢过麦克风自己唱了起来,还
别说她唱起歌来还是挺好听的,而且边唱边表演,把屋内的气氛完全调动了起来,
崔少言也被她怂恿着唱了几首。

  杨乃瑾怕我干坐着无聊,一直都是坐在我身边陪伴,她也独自唱了几首歌,
不过都是以英文歌为主,虽然我以前都没听过这些歌,但她唱起来的确很好听。

  唱着唱着,不知谁点了首刘若英的《后来》。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后来/ 终
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一阵略带忧伤的音乐响起,杨乃瑾初是一呆,然后不由自主的拿起麦克风唱
了起来。

 「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

 芬芳/那个永恒的夜晚/十七岁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让我往后的时光/每

  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杨乃瑾瘦瘦的香肩轻轻倚靠在身旁,她白衣白裙的样子好像回到了十七岁的
年纪,她的目光虽然注视在液晶屏幕上,但我却看得出那眼神中有一种难以言说
的朦胧,似乎她唱的不仅仅是一首歌,而是自己曾经的青春年华。

 「那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一定要让

  深爱的人受伤/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 你是否一样/ 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我一边听着她动人的嗓音,一边看着她清秀灵韵的侧脸,心中却莫名的想起
了一些事情。

  这个女孩子无疑是很美的,她纯洁、善良、富有热情,对世界充满了理想,
无论从那个方面都可以说是最适合我的。可是我对她的感情总是隐隐约约有着一
层隔膜,之前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对白莉媛的爱是无可取代的,但我今天才明白
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

  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杨乃瑾好像沉浸在歌声中,她的小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我细细咀嚼着
歌词的内容,不知道她是为了谁而歌唱。她的初恋,那个名叫恩的男孩,虽然已
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在杨乃瑾的心中,会否会给他留一个独特的位置呢?她
喜欢的是我,还是我这个与她初恋有几分相像的外壳?一向颇为自信的我却不敢
确定了。

  我听着她们唱了一首又一首,虽然歌声和歌手都很赏心悦目,但最后自己还
是听得昏昏欲睡,直到杨雪宜这个麦霸也唱不动了,杨乃瑾才提议我们回家。

  这时已经差不多12点钟了,杨家的家风还是很严的,虽然是给表姐庆生,
但也不能太晚回家,所以我们便拉着姐弟俩离开了环球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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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71)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字数:10924
前文:thread-9133370-1-1.html



               第七十一章

  我们上了车子,还没有行驶多远,崔少言就嚷嚷着说肚子饿了,杨雪宜也随
声附和着,我问了问杨乃瑾的意思,她显然心情很好,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于是
我便按照杨雪宜的吩咐,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

  这家名叫银尊阁的餐厅生意显然很好,仅有的几个包厢都坐满了客人,我们
只好在大厅里找个张桌子。在等着上菜的同时,我走到旁边点了根烟,却发现餐
厅里有些异样,在靠窗那边的一张桌子旁,两条椅子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椅子
腿不知被什么大力撞着一般,扭曲成一个怪异的角度,地板上好像有一块深色的
痕迹,两个侍者拿着拖把在擦着。

  虽然餐厅里客人们讲话的声音很大,但我还是依稀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

  「真倒霉,本来我都快下班了,结果碰上这群神经病。」「不知道经理怎么
想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血都流了一地,他一直不让报警。」「傻逼了吧你,你
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不是燕京吗?」「靠,你都来一年了,还不明白?

  这京城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是有头有脸,动不动就是谁的外甥谁的小舅子,
他们都是上头有人的,咱们惹不起啊。「」别说报警,说不定警察就是他们家的,
你要是被他们记住了,以后生意还想不想做啊。「听他们的对话,好像是在我们
进来前不久,有俩伙客人在这里打了一架,先动手的是几个年轻的男人,他们带
了个挺漂亮的女孩子,由于来迟了一点,银尊阁已经没有座位了,这几个人就要
靠窗的那桌让给他,那一桌坐的也是几个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肯相让。

  双方正在争持的时候,其中一个黄毛小子抄起椅子就砸在了对方一人的头上,
然后他的同伴也跟着上前拳打脚踢,本地人虽然起身反抗,但抵不过那些年轻人,
他们见势不妙,只好抱着受伤的同伴向外逃窜,还好那些年轻人也不追赶,他们
占好了位置便开始吃夜宵。银尊阁的工作人员见这些人就像是瘟神一样,巴不得
早点把他们送走,所以菜上得很快,但他们有吃有喝的闹了1个小时,才带着那
个漂亮女孩走人。

  等我这根烟抽完,他们的聊天也说得差不多了,我走会桌子上时候,夜宵都
已经上来了,杨雪宜姐弟俩已经开始动著了,别看杨雪宜瘦瘦的,吃相可不比崔
少言好多少,杨乃瑾跟她在家里一样,只是浅尝辄止而已。

  我们还没吃多少,那姐弟俩就把夜宵给扫光了,我先站起来去地下车库取车。

  银尊阁餐厅本身没有车库,我把Q5停在附近那家金楚大酒店,刚经过酒店
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玻璃门内传来一个女孩在叫救命,那声音很是悲切,听起
来却有点耳熟。

  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透过金楚大酒店的玻璃门一看。一个纤细苗条的女子
正趴在玻璃上,她上身的白衬衫只扣了两个扣子,露出大块雪白的皮肤,其实就
算把扣子都扣好,这件衬衫也起不了遮掩效果,因为整个衬衫好像被撕开一般,
孤零零只剩几块布条挂在身上。两只形状不大,但却圆润玲珑的乳房挂在外头,
这对少女乳房上面布满了血痕,好像是遭到了什么野兽利爪袭击般。女孩下身除
了一条包臀短裙外一丝不挂,两条白生生的细腿裸露在空气中,脚上踩着酒店客
房的白拖鞋,那白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十分瘆人。

  而最让我震惊的是,女孩蓬松凌乱的长发下方,那张小脸上布满了淤血与红
肿,但从五官和轮廓还是可以看出是个颇为清秀的小姑娘,而这个小姑娘怎么看
都像有易佳的影子。她不是前段时间来燕京上什么学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我
再仔细确认了下,无疑这个女孩正是之前在ZARA旗舰店打工的小易,此时无
暇认真思考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忙转身打开酒店的玻璃门,小姑娘好像浑身的
气力都用尽了般,顺势就要朝地板上倒去,我忙伸手扶住她的娇躯。

  我的手臂与易佳的身体甫一接触,她便条件反射般浑身颤抖个不停,两只细
瘦的胳膊的推着我,用极为惊恐的语气哀道:「不要啊,不要打我了。求求你了,
求求你们了。」我见她双目内一片混沌,完全不见往日的机灵,脸上身上伤痕累
累,心想她不久前一定遭遇到极为痛苦的对待,这家五星级的酒店大厅富丽堂皇,
往来的人个个衣履华美,但他们对地上躺着的这个无助的女孩却视若不见,就连
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只是远远的看着,人人都是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样子,
向他们求助显然是自作多情了。

  不过,此地却不是可以久留之处。这时候室外的温度在6、7度左右,易佳
身上的衣服所剩无几,酒店的大理石地板更是冰凉,我生怕她会着凉感冒,忙脱
下身上的西装将其上身裹住,然后一把抱起那不足90斤的瘦弱身子,朝银尊阁
方向走去。

  此时杨乃瑾等人已经站在银尊阁门口等待了,见我手臂中抱着一个女孩走了
过来,他们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我面色沉重的吩咐道:「小雪,你叫服务员
端杯开水来,还要一盆温水和干净的毛巾。」杨雪宜看出事情大不寻常,她没多
说什么点点头就朝里面走去了,杨乃瑾原本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当她看到我怀
中女孩的惨状,顿时从猜疑转为惊讶,我一边简单跟她解释了下易佳的来历,一
边将她抱进餐厅内。

  我把易佳放在原先的位置上,室内的暖气让她缓过来了些,她很紧张地裹了
裹披在身上的西装,迷惘的双目逐渐回复了一丝清明。她扫视了一圈面前的诸人,
视线落在了我身上,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道:「高岩哥哥,是你啊,我不是
在做梦吧。」「是我,你在这里很安全的,不用怕。」我点点头,尽力通过自己
坚定的眼神让她平静下来,这时候杨雪宜端来了开水,杨乃瑾接过玻璃杯,她微
微曲着双腿靠近,一手扶住易佳的后脑,一手将温热的开水抵到她唇边,易佳就
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目带感激的对她点点头。

  开水入腹后,易佳原本青白的脸色有了几分红润,身上也不再一直颤抖了。

  我在她面前蹲下,双目平行直视她的眼睛,很轻柔地问道:「小易,发生什
么事了,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哥哥,他……他们……」她的上唇还带着淤
血,讲起话来有些漏风,两片带着血痕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说了出来。

  「他们把我强奸了。」易佳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杨乃瑾姐弟们不由得
都流露出同情的眼神,我把两道浓眉拧得更紧了,嘴里却很简练地问道。

  「是谁干的?」据易佳所说,她是跟一群年龄在十八岁左右的年轻男孩出来
玩的,原来只在环球KTV的包厢里唱歌,后面喝得有些醉了又提出一起吃夜宵。

  她原本以为是跟对方吃夜宵而已,并没有想到对方在夜宵后,又提出去开房
的要求,对此她自然表示拒绝。但她坚定的态度并没有让男孩们放弃,他们几乎
是半拉半拽的把她带到了酒店里,然后就强行按住她的手脚,一个个轮着跟她发
生了性关系。

  易佳虽然强烈反抗,但她的力量怎么是几个男孩的对手呢,对方不仅肆无忌
惮,而且对女人丝毫没有尊重的意思,不仅用最野蛮和粗鲁的方式污辱她,而且
还动手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伤痕,尤其是那个头发染成土黄色的男孩,他脾气暴
躁易怒,稍有不如意就动手打人,好像把女人当做牲畜般对待,易佳身上的伤痕
大半都是他留下的。

  「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我虽然很是怜惜眼前这个小姑娘,但此时却得硬
着心肠询问。

  「不是很清楚,他们互相很少叫名字。」易佳捧着玻璃杯又喝了一口,她眨
了眨眼睛好像在努力回忆着。

  「我记得一个年纪大点的叫汪哥,一个差不多大的叫窦少,还有一个年纪最
小的叫黎少,另外有两个都叫危少,一大一小,他们是兄弟。」易佳的双目盯着
玻璃杯,里面缓缓升腾的水蒸汽好像给了她勇气一般,她的语气渐渐变得肯定起
来。

  「带头的那个,就是染着黄头发的,虽然年纪不大,但他们都很怕他,口口
声声都叫他吕少。」易佳谈起这个「吕少」时,脸上又重新出现了那种惊恐的神
色,好像身处于我们之间也感觉颇不安全般。

  吕少,黄毛男孩,我突然间联想到了一个人,难道是吕天这家伙?难道他也
在燕京,这一切也太凑巧了吧。不过从易佳的描述来看,她口中的吕少性格脾气
的确很像那个男孩。

  「这个吕少,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吗?」我很严肃的问道。

  「特征?他长得还算高,但是身上没什么肉。」易佳又喝了口水,她小心翼
翼的回忆道。

  「对了,他走起路来有点瘸,好像是腿上受过伤一般,我之前不小心碰了下
他的膝盖,他就疼得又喊又叫,对我又打又骂。」这一点对上了,吕天那小子之
前正是在我手下受了重创,造成双腿粉碎性骨折,看来梦兰带着他去欧洲寻医问
药,收获的成效毕竟有限啊。

  「而且,他还……还……」说到此处,易佳仿佛有些难为情,她口气变得吞
吞吐吐起来。

  「他还什么?」我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硬着心肠追问。

  易佳犹豫再三,直至看到我充满暖意的眼神,这才下定了决心,她伸手掀开
了西装的一角。

  「啊——」杨乃瑾与杨雪宜口中发出一声尖叫,我们的视线所到之处,易佳
身上所剩不多的衬衫空隙里,一只雪白娇小的乳房露在外头,那青春少女发育得
良好的乳肉上满是齿痕,严重的地方甚至血肉模糊,就像是被什么野兽的利齿撕
咬过一般。

  「他好像疯了一样,在我身上又咬又啃,我拼命的喊疼,求他停手,但我哭
喊得越大声,他好像就更兴奋,越发用力的折磨我。他根本不是人,是禽兽。」

  易佳回忆起这段不堪的经历,忍不住再次落泪,她的遭遇让我们唏嘘不已,
杨乃瑾富有同情心的走上前抱住女孩,帮她拉了拉西装,遮好伤处。

  这时服务员已经端了盆温水过来,杨乃瑾把毛巾浸湿了后,正想抬手帮易佳
擦拭脸上的血痕,我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伸手制止住了她。

  杨乃瑾有些惊讶我的行为,她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我,我对她摇了摇头道:
「她受到了性侵害,这是一个轮奸案,我们应该先带她去验伤。」杨乃瑾很快就
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掏出车钥匙给她,吩咐她带着易佳去医院做鉴定,然后给她
安排治疗。

  当我把易佳放到Q5的车后座上,杨乃瑾坐在驾驶座上,摇下车窗问我:
「你要干嘛,不跟我们一起去吗?」「你照顾好她,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没有解释太多,只是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杨乃瑾显然很相信我,她轻轻点
了点头,就驾车飞驰而去。

  我转身走入金楚大酒店,按照易佳的指点找到了2013套房,紧锁的房门
中看不出任何异样,柔和的过道灯光照在茶色高级地毯上,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
的富贵安详,根本想不到这一扇扇门背后可能发生的罪恶。

  易佳从他们房内逃出来还不到1个小时,那些人轮奸她只用了45分钟左右,
之后他们随手扔给她五千元,就把她给赶出了房间,连电梯门都没有踏入。根据
她的叙述,这些人应该没有退房走人的意思,此刻必定还在酒店房中。

  我沿着这一层走了遍,看到一辆清洁车停在敞开的房门口,客房服务员估计
正在里面做卫生。我掉头走到走廊边缘的客房部,里面果然没有人。之前已经把
身上的西装给易佳了,所以我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制服上衣和帽子,再把脚上的皮
鞋换成服务员的布鞋后,完全就是个大个子的服务员。

  穿戴好后,我走了回去,服务员依旧在房中忙碌着,我把那辆清洁车推到了
2013门口。按了十几下门铃后,里面才有人过来开门。一个赤裸着上身,只
穿一条裤衩的男孩站在那里,他满嘴酒气,一脸不耐烦的问道:「干什么啊,吵
死了。」

  「客房清洁,刚才有人打电话叫的。」我捏着嗓子低头道。

  对方回头朝屋内问了几声,并没有人回答他,他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
「那赶紧干,烦死了。」说完他就扭头就走,我把清洁车推入房内并关好门,然
后拿着吸尘器向里面走去。

  这个套房有里外两间,外头的客厅里灯光明亮,四个不到二十左右的男孩坐
在麻将桌前搓麻将,我认出一个熟悉的面孔,曾经在网吧里见过的小窦。室内的
暖气开得很足,他们有的身上只穿条内裤,有的穿着酒店浴袍,旁若无人的嬉笑
玩闹着,手里的香烟把屋内弄得乌烟瘴气,地毯上随意扔着几个空酒瓶。

  我一边用吸尘器装模作样的在干净的地毯上移动着,一边留心观察屋内的情
况,压低的帽檐遮住了我的大部分五官,客厅那几个男孩根本没有留意我的存在,
小窦埋头于麻将中也认不出我来,我开始朝里面那间卧室移动。

  这件卧室门是虚掩着,里面并没有开灯,只有卫生间和客厅漏过来的几缕光
线,在门口处我脚下好像绊倒了什么东西,接着微光仔细一看,一只蓝色绒面高
跟鞋斜躺在地上,7厘米的细高跟和鞋子的形状,正是先前我在易佳脚上看到的。

  我没有去动那鞋子,继续往里面走去,卧室里唯一的大床上躺着个人,从他
鼻腔中发出的鼾声可知他已经熟睡,我悄然走到床头一看,虽然室内光线昏暗,
但那一头黄发和淫邪的五官轮廓,分明就是半年不见的吕天。

  这小子赤裸着身子,下身盖着被子睡得正香,他肥厚的嘴角挂着一丝唾沫,
好像在梦中也是颇为得意的样子。露在外面的肩膀和胸膛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
应该是易佳在挣扎中用指甲留下的。

  我不想惊动他,尽量压低行动声音,在卧室内走了一圈,发现了许多挣扎搏
斗的痕迹。一条白色棉质文胸掉在床脚,上面的搭扣已经被扯坏;几片白色透明
的小布条洒落在地板上,那原本应该是女性的内裤;一条皱巴巴的被单扔在椅子
上,上面有几道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一股男性分泌物的气味。我仔细搜索了浴
室与房间内的垃圾桶,并没有发现避孕套的痕迹,这让我心头怒火更盛。

  强忍住将吕天当场击毙的念头,我不动声色的退出了房间,外头那几个男孩
并没有发现我的行动,他们仍然沉浸于自己的娱乐当中,我像一个幽灵般推着车
子走出了房间,重新把房门关好。把借来的衣物和车子物归原主后,我匆匆离开
这家酒店。

  回到先前那家银尊阁餐厅,此时里面的客人已经不多了,服务员们正在打扫
卫生。我把餐厅内打量了一圈,发现收银台前和卫生间通道口各有两个监控摄像
头,其中一个正好对着先前那起斗殴所在的桌子。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要打烊了。」一个领班模样的中年女子很有礼貌的
上来提醒道。

  我没有理会,直接问道:「这里的监控摄像头,有保存功能吗?」她看了看
我,犹豫了下,还是回答了:「有的,不过我们只保存三天,之后会自动删除。」

  我点点头,却继续问道:「今天晚上是不是有客人在这里打架?」女领班虽
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我一直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她,在加上出众不俗的外形,她不
知不觉的就顺着我的提问回答下去了。

  据她说,大约在11点左右的时候,六男一女进来吃夜宵,然后由于与其他
客人发生争执,几个男的就抄起椅子互殴,后来被打的客人因为势弱就逃跑了,
餐厅怕惹麻烦也没有报警,任由那几个男女吃完夜宵走人。

  从女领班的描述来看,其中黄毛小子的外形跟吕天基本一致,而易佳被带来
的时候,好像已经喝了很多酒,一直趴在桌上不动,就连他们打架的时候也是在
远处候着,之后还是被两个男孩硬扶着走了出去。

  由于京城经常会发生这类事情,只要事态不是很严重,餐厅基本上不愿意报
警,免得自己被牵扯进去。所以女领班见我问得如此详细,不由得有些怀疑。我
对女领班出示了那张警官证,声称自己是公安刑侦大队的便衣,要求她保存好当
晚的监控录像,女领班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走出餐厅,站在午夜2点左右的燕京街头,我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迎
面吹来的晚风冰冷彻骨,就好似此刻我的心情一般,但我的大脑却像一台锅炉般
运转着,不断的向外喷出大量的热气。

  大量的信息不断在交换着,易佳被多名男孩轮奸的画面,黄毛小子吕天狂妄
暴躁的面孔,到处都是性行为痕迹的现场,街上和建筑物里密布的摄像头,此刻
应该正躺在医院中的易佳,还有在旁边照顾她的杨乃瑾,我突然又想起梅妤在葬
礼上那张强作冷静的玉脸,还有薇拉su搀扶着苏老走进灵堂的样子。

  对了,我好像想到什么一般,脑海中突然浮起一句话,那句话是不久前薇拉
su在床上说的,虽然她只是不经意间提到,但此刻好像一道闪电划过乌云般,
将我脑中所有的阴霾都驱散了,一条复杂而又清晰的脉络在我脑中浮现,我顿时
明白该怎么做了。

  我立刻拿起手机,突然想起薇拉su从未留给我号码,她好像也不用手机那
种东西。真该死,女人怎么这么固执,我暗骂一句,急得直跺脚,关键时刻不能
联络上她,这可是要误了我的事。

  不过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稍作思索,我想起她今天曾用酒店的话机打给我
的,我连忙翻看通话记录,找出那个号码拨了过去,心里暗自期盼着,她还没有
退房走人。

  手机里传来长长的等待声,每多一秒我的虚火就多上一分。终于,第三次拨
出后等待了十几秒,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薇拉su略带慵懒的沙哑嗓音。

  「高,真的是你吗?」当听出电话这头的声音后,薇拉su语带惊喜的道。

  「Sweety,你是不是又要过来了?苏苏今天被你弄得骨头都酥了,连
起床都做不到呢。」虽然薇拉su的语调又姣又媚,但我此刻并无暇与她调情,
心想幸好今天把你弄得起不了床,否则倒是误了我的事,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性
能力产生了正面评价。

  「宝贝,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回头我弄你三天三夜,让你酥到要死要活。」

  我略带哄骗的说道。

  我这话显然比强心针的效果还好,薇拉su立马精神了起来,她娇声问道:
「什么事啊,Master高的吩咐,苏苏肯定执行。」「你们家与郎世安的关
系如何?」

  我很直截了当的问道。

  「郎大书记?这个我倒是略知一二,郎家老爷子当年跟爸爸同在一个野战军,
虽然郎老爷子的资历地位都要高一级,但他们配合得还是很不错的,建国后我们
两家的互动比较频繁。虽然郎老爷子已经仙逝多年,但他们家老大一直对爸爸很
尊敬。上次我们去吊唁的时候,他的秘书长也在,还很客气的向爸爸问候呢。」

  薇拉su婉婉道来,果然不出我所料,苏家与郎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你问他干嘛?」薇拉su有些好奇地反问道。

  「你能联系得上他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没有解释太多,直接道。

  「现在?会不会太晚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找他行吗?」薇拉su在电话那
头迟疑了下道。

  她的迟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郎苏两家交情不浅,但毕竟对方是当前炙
手可热的人物,就是平时的私人往来也没有那么容易,何况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
了。

  「明天就太迟了,必须是现在,这个事情拖不得。」我沉声道,一边简略的
跟她讲了讲自己的打算。

  「嗯,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不能错过这个时机。」薇拉su不愧是红二代,
她很快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原本有些疲倦的她顿时打起了精神,说话的节奏也
恢复了原本的明快。

  「你先过来接我,我给尤秘书长打一个电话,看看他那边怎么安排。」薇拉
su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心想自己的车子已经被杨乃瑾开走了,只好打电话询问她在哪里,然后拦
了一部的士,到了上次杨老爷子所在的协和医院。

  医院里只剩下杨乃瑾一人守着,两个小姐弟俩虽然自告奋勇的要帮忙,但杨
乃瑾执意不肯,让他们先打车回家,免得家里人挂念。他们虽然不乐意,但最终
还是接受了。

  易佳已经做完了医学鉴定,值班的医生为她做了伤口清理和包扎,这让她的
脸色变得好看了些,不过由于她的精神并不稳定,医生给她开了些安定的药物,
小姑娘已经陷入熟睡中。

  我看她今晚独自呆在医院应该没问题,便先开车把杨乃瑾送回家里。在路上
我简单的跟杨乃瑾讲了下我的打算,然后让她将情况转告给梅妤,随后我便扭头
朝香格瑞拉大酒店驶去。

  抵达酒店时,薇拉su已经穿戴整齐等我。一上车她便指导我朝城东区驶去,
我们很快就抵达了一栋外表朴素的灰色建筑,建筑门口的招牌表示此地是燕京市
的行政中枢所在。薇拉su拿出一张磁卡刷了下,门口的卫兵才举手放行。

  此时已过午夜,该建筑的顶上三层依旧灯火通明,在漆黑的夜空中无比显眼,
早已等候多时的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了一处会议室,有过一面之缘的尤秘书长已经
坐在那里等候着了。

  苏家的身份果然行得通,这么晚能够让封疆大吏的辅臣赶来加班,这两家在
政治上的默契程度不可小觑,同时也体现了燕京市委领导班子的高效。

  尤秘书长依旧一脸病恹恹的样子,原本就不多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床
上爬起来一般,但是他在镜框后的两只小眼睛却十分敏锐。

  「苏大小姐,这么晚了还惊动郎书记,希望你不是又想到什么异想天开的商
业计划吧。」尤秘书长略带一丝苦相笑着与薇拉su握手,口气里好像对她的行
事风格不大认同。

  「郎书记不是在美国吗,现在正好是纽约时间11点,大中午的应该没打扰
到他吧。」薇拉su可不理他那一套,她大咧咧的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两条修长
的美腿,很放松的道。

  「郎书记今天有一个商务会谈,中午要与纽约市长布隆伯格共进午餐,行程
安排得可是很满呵。」尤秘书长理了理自己那头所剩无几的头发道。

  「尤大秘,我这可都是为了郎书记,要不他也不会急着让你接见我。」薇拉
su没有被他的话语吓住,她巧笑嫣然道。

  「大小姐,你别取笑了。我哪有资格接见,我们只是替书记办事罢了。」尤
秘书长发现自己在语言上的交锋中败给了薇拉su一筹,忙转换话题道。

  「苏老他清楚此事吗?」尤秘书长略带试探的问。

  「这也是我爸爸的意思,你需要亲自问他老人家吗?」薇拉su虚张声势的
反问,她的神情语气十分自然,让尤秘书长不敢质疑,他只能谦卑地连连声称
「不敢」。

  「这位小哥挺眼熟的,他是?」随后,尤秘书长转而看着我道,他的小眼睛
在镜片后微微眯起。

  「他叫高岩,是杨霄鹏的女婿,他可以代表杨家。这件事也是以他为主,我
们两家全力支持。」薇拉su很坦率的介绍了我。虽然她平时看起来有点大大咧
咧的样子,但是该办正事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含糊。

  当得知面前这个年轻人有着苏杨两家的背景,尤秘书长顿时对我另眼相看,
他含笑着给我们倒了两杯清茶,然后很快进入主题。

  我也毫不客气,直接将自己的计划以及后续打算托出,并重点分析了其中的
利害关系。在我说的同时,尤秘书长一直很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等我说
完之后,他抬头问道:「你确定我们能拿到足以致命的核心证据吗?」「我有百
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前提是能在明天中午12点前控制对方和现场。」我双目直
视对方,目光十分坚定。

  「如果时间耽搁得太久,证据的有效性和可靠性会急剧流失,对方可不是会
束手就擒的人物。」看自己的态度收到了效果,我又补充了一句。

  尤秘书长面无表情的听完,他用笔在纸上再划了几下,合上笔记本,扶了扶
眼镜道:「情况已经基本了解了,但此事事关重大,我要请示领导,各位先稍等
片刻。」然后他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留下我与薇拉su在会议室里。薇拉su
见没人在场,就马上用四肢缠上了我,我心想这可是在政府机关里,没想到她便
热烈的张口索吻,我们的舌尖刚接触没几秒,就听到朝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

  我忙跟薇拉su告警,等到尤秘书长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回到各自的位置
上,只是薇拉su的脸上稍有一丝潮红,不过尤秘书长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领导原则上表示同意,不过一切事情必须严格保密,要做得天衣无缝、不
留痕迹。」尤秘书长一脸表情严肃的说着,此刻他的秃头也没有那么搞笑了。

  「他们背后的实力很强,到处布都有眼线与窃听器,即便是在这个大院里也
不是绝对保密的,所以今后你不能再进入这里了,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之间
的联系。」尤秘书长的话让我们都暗自皱眉,这可是燕京市委的地盘,对方居然
渗透得进来,这也太猖狂了吧。

  「明白,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份的,严格把握与政府方面的距离。」我点了点
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尤秘书长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道,他把一个纸盒
放到我手中。

  「这里有一个电话,可以联系得到我,他们的系统监听不了,但是只能用一
次,你注意把握好度。」我接过纸盒点了点头,然后尤秘书长很正式的与我们分
别握了握手。我知道这次握手,代表着尤秘书长背后的势力正式与苏杨两家结盟,
至于他们的共同利益是什么,我并不了解也不关心,我只需要借助这股力量来达
到自己的目的。

  待我们的车子驶出政府大院,背后那栋建筑依旧亮着灯,只有很少人知道,
接下来会有很多的电话从这里打出,这些电话背后将是无数条命令,而命令的决
策者却在这栋建筑之外,但他们的一言一语都将造成重大的后果。

  降下车窗,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深夜里的燕京像一直沉睡的巨兽,默然而又
威严的暗暗蛰伏着,这注定将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回到家中时,已经深夜2点左右了,梅妤母女却坐在客厅等着,从梅妤的表
情上看,杨乃瑾已经将事情的来由跟母亲谈过。梅妤穿着一套淡紫罗兰色的丝绸
睡衣裤,齐肩短发很随意的绑在脑后,白得透明的玉脸上眼圈有些重,显然这些
天睡得不是很好,但并不影响凤目中射出的锐利光芒。

  「高岩,事情怎么样了?」梅妤起身迎接我道,她的语气中有一种难得的迫
切感。

  「一切都搞定了,我们只要等着看戏就好。」我给了她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
很笃定的点了点头。

  随后,我将事情的脉络与后续的手段详细讲解了下,梅妤母女俩很认真的听
着,两个得天独厚的美人专注看着我的眼神,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特别
是杨乃瑾,她几乎是把我当成超级英雄般崇拜,而梅妤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她好像重新认识我一般审慎的观察着。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叙述完后,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个漏洞有待完善,
我已经打通了整件事情的环节,但仅仅这些还不够,我得把这个事情公开化,让
另外一只手无法插进来。

  「小瑾,你认识多少在京的记者,不管是跑娱乐圈的,还是严肃新闻线的?」

  「嗯,基本国内一线的老记者我都认识,有些不认识的也有他们的电话号码,
他们动不动就给我递名片。」杨乃瑾略带骄傲的回答道。她小脸上挂着的动人笑
颜可以证明,这些记者争先恐后递名片不是没有理由的。

  「很好,现在给他们发一条短信,让他们今晚5点到海天区的金楚大酒店去,
有一条轰动性的大新闻在等着他们。」「嗯,明白。」杨乃瑾的双目亮了起来,
职业的敏感让她迅速抓到核心所在。

  「你觉得有多少人会跟随这条消息而去?」吩咐完了后,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的问道。

  「没问题,作为记者必须对新闻线索保持敏感度,如果因为怀疑新闻的真实
性而错过一条大新闻的话,这样的记者是永远不会获得成功的。」杨乃瑾一提起
她的职业就侃侃而谈,她专注的样子让我很是欣赏。

  「等等。」我看杨乃瑾正要拿出手机发信息,条件反射般出言阻止道。

  「不能用自己手机发,信息会被追踪的,我们必须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

  看着杨乃瑾迷惑不解的样子,梅妤在一旁解释道。

  我赞许的朝梅妤点点头,掏出尤秘书长给我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纯黑色的
方形手机,配着qwer全键盘,在国内很是罕见,屏幕上方有「Blackb
erry」几个字母。

  「这是黑莓手机,在北美很流行的,据说安全保密性能很好。」杨乃瑾颇为
好奇的翻看着手中的黑莓。

  「既然尤秘书长这么慷慨,我们就用他的手机帮他的事业加把火吧。」我微
微一笑道。

  杨乃瑾会心一笑,马上拿起黑莓手机编辑发送起信息来。

  在杨乃瑾发送信息的同时,我并没有闲着,转过身来对梅妤道。

  「梅姨,我想要你打一个电话。」「嗯,打给谁?」梅妤刚才一直在仔细看
着我,当我们的眼神重新接触,我看到那对清冷的眸子中多了一丝火焰。

  「崔振玺。」「小妹夫。」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个人名,虽然这三个
字并不相同,但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我们相视一笑,目光中有着惺惺相惜的味道,这种感觉很新鲜,也很有趣,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与过去基本由她掌控局面截然不同的是,梅妤现在越来越
依赖我的意见了,她身上那层冰冷的壳子渐渐褪去,我觉得一些事情正在变化中。

  梅妤和杨乃瑾各自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切都很顺利。闹腾了一夜,大家都
是又累又困,很快各自入睡了。我们只需要等候那个即将到来的风暴就好。

  明天起来,会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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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72-77)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字数:18887
前文:thread-9115365-1-1.html




               第七十二章

  「前日,燕京市海天区公安分局接女事主易某报警称,其在海淀区一KTV
内与人喝酒后,被带至金楚大酒店内遭轮奸。海天区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即出动
警力,在金楚大酒店将吕某等5人抓获,并在犯罪现场发现了诸多实施性侵犯的
证据。」

  梅宅的餐厅中那盏水晶灯完全点亮了,照得整个厅子一片光明,就好像在座
诸人的脸色一般。从燕京市回来的第二天,梅妤专门叫吴婶做了一大桌的菜,主
要是为了庆祝这场意外的胜利。之前的半年内,我们在吕江的步步紧逼下,一败
再败,而今总算可以对其略施薄惩了,虽然这只是在外围的一次打击,但已经足
够令吕江头疼了。

  「据知情人士透露,此次的5名犯罪嫌疑人,除汪某外都未满十八岁,其中
1994出生的吕某,其籍贯为淮海市人,父母亲都是成功人士。事发前一个礼
拜,吕某一家刚从国外度假归来,为了聚会吕某独自乘飞机赴京。」

  液晶电视屏幕上播出的是CCTV的独家新闻,画面中给出了吕天站在身高
标尺前的照片,按惯例犯罪嫌疑人的脸部做了处理,但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吕
天的大名了。因为就在电视媒体播出之前,通过网络和报刊媒体等渠道,此案的
来龙去脉已被披露得十分详尽。而新浪网推出的微博服务,更是因为在警方出动
后的1个小时内就进行了报道,现已成为国内最火热的媒体工具。

  「当晚,吕某在环球KTV定了包房,邀请了4名好友前来娱乐,汪某叫了
几个陪酒小姐进来,其中一个就是受害人易某。易某是一家公司的行政秘书,2
0岁,是河南人。她与KTV没有雇佣关系,只是做兼职的驻场,赚客人给的小
费。」

  「当晚,5名犯罪嫌疑人喝了很多酒,易某被他们灌得很醉,离开时吕某问
易某是否出台,易某表示不愿意出台,汪某就提议去吃夜宵,等易某酒醒了再说。

  于是,易某就在5人的搀扶下,驱车来到了金楚大酒店附近的银尊阁。「

  「在银尊阁吃夜宵的时候,5人又爆发了一场冲突,由于吕某与3名客人发
生争执,双方抄起店内的椅子互殴,对方因势单力薄逃走,之后吕某等人吃了1
个多小时才离开。店内的监控摄像将全部过程记录了下来。在这过程中,易某由
于喝酒太多,一直趴在桌上。」

  电视上播出的是后期制作的3D场景示意视频,但警方已经掌握了当时在银
尊阁以及金楚大酒店电梯里的监控录像,这些都将成为重要的证据,下一步将在
这起轮奸案的起诉中起到重要作用。至于律师方面更不用担心,梅妤已经联系了
这个领域最好的律师为易佳辩护,淮海市针对朱严两位律师采取的不齿手段已经
引起了律师界的公怒,他们巴不得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吕家尝一尝法律的威力,当
然前提是那个幕后黑手插手不得,而燕京市正是这么一个地方。

  「随后,5人带着易某到了金楚大酒店,将酒醉未醒的易某带入套房,然后
要求与其发生性关系,易某继续表示拒绝,但因酒醉手足无力无法离开。吕某等
人对其实施殴打,并强行脱去其衣服。此后,吕某第一个对易某实施了性侵,随
后几人依次上前强奸了易某。据法医鉴定,几人都没有戴避孕套。」

  在这个案子里受伤害最大的无疑是易佳,因为大量新闻媒体的介入,有关易
佳的很多个人隐私都被披露了出来。这个小姑娘平时在正常的职业之外,的确有
做过酒吧夜店驻场的兼职,否则光凭那点微薄的正式收入,应对燕京市居高不下
的房租和消费水平,很难在燕京这个大城市里生存。

  但据易佳本人所称,她只是陪客人喝酒唱歌玩游戏,向来不出台提供性服务
的。对于这点我选择了相信她。因为从她那晚身上所受的伤来看,吕天等人采取
了极为暴力的手段,在殴打完她后才发生了性行为,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可以证明
这一切。总之我必须让这群禽兽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种强迫女性的行为是我极为
痛恨的,不仅因为施虐者是吕天的缘故。

  易佳原本有些畏惧的情绪,害怕遭到他们的事后报复,不敢通过司法途径去
争取公道。我与梅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双管齐下成功说服她站出来,用法律
手段声讨吕天等人,我们不仅为她准备了实力强大的律师团,而且还允诺日后为
其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为了防备吕家在私下采取恐吓等手段,我们充分发挥了
杨家的力量,将其安置在一个隐秘又安全的地方,一切都安排得当后,我们才离
开燕京市。

  「结束后,吕某便先去睡觉,其余4人凑了5000元塞入易某包中,将其
带入电梯便离开。衣衫褴褛的易某被路人搀扶至银尊阁,并替她向警方报警,之
后易某被送至医院验伤,经鉴定为轻伤。」

  警方当天晚上就采取了行动,十分迅速果断的将吕天等人抓捕归案,全程都
在十几家媒体和CCTV的镜头下公开,整个案子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任何落人
口实的空隙。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在京城脚下,就算淮海市那位人物的权势可以通
天,在这种全民关注的情况下,他们也无法捣鼓什么马脚。

  正如我所料,无论是传统媒体也好还是新兴的网路媒体,绝不会错过这个轰
动性的事件。因为它不仅是一个简单的刑事案件,而且还牵涉到民众最为反感的
社会阶层分化问题,随着社会贫富差距的急剧拉大,更多底层的民众对高高在上
的新富们越来越不满,而他们的后代往往飞扬跋扈、肆意妄为,但却总能得到金
钱与政治的庇护。这次吕天的案子,单单一个富二代标签就足以激起群众的愤怒,
更何况吕天的劣迹斑斑早有前科。

  再加上,他的父亲是贵为淮海首富的吕江,当前又一手导演了国内地产界最
大的并购案,各种商界媒体纷纷借机宣传一把;他的母亲梦兰又是国内知名的女
高音歌唱家,演绎了多少脍炙人口的经典歌曲,文艺界的媒体刊物自然不会错过;

  这种优越的家庭背景培养出来的第二代,居然在道德品质和基本的公民素质
上如此不堪,这又引发了教育界对于父母家庭教育的思考。

  所有一切因素结合起来,酝酿成了这场各个阶层和各个领域都投身参与的媒
体狂潮。当然,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此刻就坐在桌前,边品尝着美食边欣赏着这场
盛宴。

  「高岩,梅姨敬你,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这些。」梅妤款款的从桌边站起,
她这种礼待颇让我受宠若惊。

  我们手中的玻璃杯微微一碰,双目很自然的在空中交汇,自从那晚在书房之
后,还是头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她。

  梅妤的脸色比起先前好了些,不再是那么的苍白,一对凤目中的眼波也灵动
了不少,对于我有些唑唑逼人的直视,她并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意思,只是那对黑
白分明的眸子之中多了些我看不透的东西。

  看着梅妤仰着头,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颤动,玻璃杯中的大约半杯红酒就
消失了。在酒精的作用之下,玉石般洁白的皮肤上泛起了两朵红云,在水晶灯的
映衬之下,犹若一只盛开的玫瑰花,有着一股从前未见过的美态。

  「妈妈,谢他干嘛,这可是他该做的哦。」杨乃瑾嘟起粉红的小嘴,一副理
应如此的态度。

  「瑾儿,高岩的确做了很多事情。妈妈之前对他有些看法,但时至今日才发
现他是对的。」梅妤含笑纠正女儿,不过她话里好像另有所指,令我不由得多了
几分想法。

  「好吧,那我也敬你一杯,感谢的话就不多说啦。」杨乃瑾朝我吐了吐舌头,
下一秒钟也学母亲的样子,举杯道。

  我自然不会与她计较,举杯含笑不语,与之相碰。一向不怎么会喝酒的杨乃
瑾也难得喝了下去,她虽然极力装作镇定,但莹白洁净的脸蛋却一下字红了起来。

  我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这次燕京之行的趣事,室内不时响起两位美人
的悦耳笑声,这个宽敞的厅子里头次变得如此春意黯然。外面的寒风并未完全散
去,但梅园的边边角角已经隐约可见生命的气息,夜风似乎带来了淡淡的冷香,
好像那一众梅树正在暗暗吐蕊,这是春天要来了吗?

  吴婶使出浑身手艺做的菜果然不同凡响,不但我吃得津津有味,梅妤母女也
难得多尝了几口。配菜的红酒也非俗品,梅妤特意开了瓶十年的拉图,虽然比不
上那次薇拉su品的1982,但也是波尔多红酒中的佼佼者了。

  几杯红酒落肚,我身上泛起了一阵暖流,虽然只穿着一件衬衫,但屋内的暖
气开得很大,我忍不住解开了几粒纽扣,让自己的脖子稍稍透透风,没发觉自己
露出了一大块坚实的胸肌。

  在谈话中,我感觉梅妤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边和杨
乃瑾聊着边转头望去,正好碰上梅妤迅速移开的眼神,她玉脸上的表情颇不自然。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出梅妤眼中有一丝难得的温柔,她有些心虚的把头扭到
了一边,洁白玉齿轻咬着下唇,脸上的红云都染到了脖子上。好像一个偷吃糖果
的小孩被抓个现行般,有一种难得的小女人情趣。

  我心中一动,突然异想天开的将脚向她的方向移去,我和杨乃瑾是面对面坐
着,梅妤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虽然隔着的距离有些远,但我的腿长却恰好可以
够得着。只穿着袜子的脚摸索了一阵子,很快就踩在了她穿着裸色小羊皮拖鞋的
玉足上。

  猝不及防下,梅妤差点惊呼了起来,她张了张嫣红的薄唇,好像突然想起女
儿还在身边,赶忙勒马收住声音,但那檀口却张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圈,看上去颇
为娇俏可爱。我见她有所顾忌,这下胆子更大了,开始尝试用自己的脚掌去摩挲
她的脚面。她今天没有穿丝袜,赤裸的脚面皮肤十分娇嫩滑腻,虽然隔着袜子,
但我可以清晰感受到那薄薄肌肤下方的脉络与血管。

  我的侵犯之举让梅妤大为难堪,虽然只是脚对脚的摩擦挑逗,但此举已经超
过了我们之间应有的距离,尤其是自己的女儿还在身边的情况下,这个名义上是
自己女婿的男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实在让梅妤又惊又怒。惊的是年轻男子对自
己的绮念依旧未消,一次次的越过道德界限挑逗自己;怒的是自己不知为何,在
这个年纪与女儿相当的男子面前,越发的束手缩脚无能为力,对于他的强势压迫
自己毫无应对之力,一步步的退让却换来对方变本加厉的举止。

  梅妤先是看了看杨乃瑾,发现女儿并未发觉这边的举动后,她才略略安心,
转过头来,给了我一个严厉的眼神,她薄唇轻启,好像用唇语对我说:「快停住」。

  但我丝毫不以为动,依旧我行我素的继续在她玉足上肆虐,梅妤气得直咬下
唇,把薄薄的唇瓣咬得鲜红可人,但又拿我毫无办法。看着梅妤薄嗔轻怒的样子,
我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着实可爱,她身上那股圣洁的光环正在的消退,渐渐露
出属于女人那一面的情绪与神态,这无疑更加刺激我的欲念。

  接着酒劲,我开始加大脚上的动作,沿着那道优美的弧线开始向上游动,滑
过又细又长的纤柔小腿,向着匀称笔直的大腿内侧进发,梅妤在我的攻势下丢盔
弃甲,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攻城拔寨。幸好这个时候杨乃瑾再次出面救了她,给了
她喘息的机会。

  「唔……」小姑娘突然从口中发出一声呻吟,她的酒量是我们三人中最差的,
两杯红酒下去后,已经开始趴在桌面上动弹不得了,眼见她从桌面上强撑起双臂,
一张小口鼓得圆圆的,好像想要呕吐的样子。

  杨乃瑾此举破坏了我的攻势,原本步步紧逼的场面被打乱了,梅妤趁机拔腿
站了起来,脱离了我魔足的侵扰范围。她忙上前扶住女儿,伸出一只手轻拍着她
后背,口中细声问着女儿。

  「妈妈,我头好晕,想睡觉了。」杨乃瑾紧闭着双目,她小脸红彤彤的像熟
透的苹果般,看样子估计真的醉了。

  梅妤狠狠的剐了我一眼,芳唇对着女儿努了努。我连忙起身抱住杨乃瑾,她
闻到我身上的气息,就顺势躺入我的怀中,我干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梅妤的
吩咐下,把她抱回自己房间。

  将醉后颇不安顿的杨乃瑾在床上放好后,我先行退出房间,让梅妤为女儿更
衣睡觉。

  我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心里却在回味梅妤玉腿的美妙触感,自从上次在途观
的后座上亲手爱抚过那对玉足,我对她的美腿便念念不忘,所以今日才会公然在
杨乃瑾面前侵犯她。虽然我的行为异想天开,但梅妤的反应却显得软弱和犹豫,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在我的强势之下应对的招式并不多,而她体现出的意志也
不是那么坚定。

  大约半个小时后,脚步声从杨乃瑾的房间那边响起,然后穿过走廊消失在另
一头,梅妤应该是回自己房间休息了,我心中不由得有些许失望,她并未如我所
想的,再次返回楼下,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

  带着失落回到自己房间,我给白莉媛打了个电话,借着酒劲把电话那头的她
挑逗得娇喘吁吁,通过电波用语言让她得到满足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巨茎弄得昂
扬高挺。但我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梅妤的身影,那两条纤
细颀长的玉腿不断浮现在我眼前,让我幻想着她身体其他部位的形状,让我不由
得想去抚摸她、亲吻她,甚至是侵入她的身体……

  白莉媛在激情过后,已经语声越发慵懒娇弱了,最后我只得挂断电话让她睡
着,可是我的身体却依旧保持着兴奋难耐。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听着闹
钟响了24下后,素性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房门,梅宅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走廊过道的射灯投下的些许光明,
我的身影在灯光下有些奇怪,因为裤裆前高高的耸起,在灯光下投射的影子像一
张绷紧的弓。这张弓在慢慢的移动着,逐渐向三楼的方向移去,踩在实木楼梯上
的脚步声,在静寂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就像我此时的心跳一般,我觉得自己像
一个贼,一个满脑子都是女人的贼,而我脚步的方向就是那个女人的房间。

  站在梅妤房门前,我却犹豫住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门后那个女人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她是那么的高贵是那么的优雅,她的智
慧与情商让男人相形见绌,她的一颦一笑无不让我心醉。不可否认,自己对她早
就怀有野心,这种野心背后包含着一种占有欲,同时也是一个年轻人充满幻想的
冲动。

  我幻想着可以占有她,占有这个集美貌与智慧与一身的女人。

  在之前那两次主动的压迫之中,我已经觉察到梅妤的内心并不是那么牢固的,
而随着我们之间的互动增多,这道屏障越发显得脆弱可破,但我始终没有突破最
后那一道防线。现在,我就站在距离她一门之隔的地方,我不知道梅妤会以什么
态度对我,我只知道自己不能软弱,自己必须勇敢的主动出击。无论结果如何,
在这个时候退缩的话,只会让我瞧不起自己。

  于是我举手敲响了她的门。

  夜已静,我的敲门声就像丢入池塘的石头般,显得特别的响,但房内并没有
反应。我没有放弃,继续坚持敲着,终于里面传来脚步声。

  「谁在外面?」梅妤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丝警惕。

  「是我,高岩。」我闷声答道。

  「高岩?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梅妤的语气中没有
给人留下任何余地。

  「你开一下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仍不放弃,继续重复着敲
门的动作。

  屋内陷入了沉默,只剩下我重复而又单调的敲门声,难道梅妤丝毫不理会我,
自行睡着了吗?我心中暗自怀疑着,但手下的动作仍不停。

  敲门声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甚至更长,我几乎怀疑梅宅内的人都要被我给
吵醒了,但梅妤仍然毫无反应。就在我将近要放弃的前一秒,那扇门突然被打开
了。

  梅妤出现在半开的房门后,她身上穿着件两件套的睡衣,白色包边的淡紫罗
兰色丝绸睡衣,青果领上方是一截雪白的肌肤与颀长的脖颈,同款丝绸睡裤包裹
着修长的玉腿,一段白皙纤细的脚背露在裸色小羊皮拖鞋内,这套睡衣保守的款
式遮掩住她身体的曼妙线条,但对我来说这诱惑力一点都不少。

  她的齐肩短发有些惺忪,好像刚出床上起来一般,清瘦的瓜子脸上不着一丝
脂粉,但却光洁如玉般在黑暗中散发着光华,那对美丽的凤目十分复杂的看着我,
眸子中带着几分不悦和烦闷,就如同她此刻的表情般冰冷肃杀。

  「高岩,你怎么回事,不是说明天再谈了吗?」梅妤冷冷的道。

  我却没有理会她话语中的拒绝之意,我上前一步,手按在门上,语气低沉道:
「能让我进去说吗?外面会吵到人的。」

  梅妤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她伸手撑住房门,很坚决道:「不可以,这样不合
适的。高岩,你应该知道最基本的礼节。」

  此刻我依旧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了,对她话中的嘲讽之意也置若罔闻,我
开始把自己的身子往门内挤,口中焦急的道:「让我进去吧,我只是想跟你说说
话,相信我好吗?」

  我的行为让梅妤大感意外,她料不到我会如此粗野,一边用尽全身气力抵住
门,一边又羞又气道:「高岩,你能不能清醒些。这可是在我家里,你没有权利
要求我。」

  以我的力气,要推开梅妤并不困难,但我并不想伤害到她,我只是想要进入
这扇门罢了,为什么她总是对我推推托托的,难道我在她心目的印象如此不堪吗?

  我有些不忿的想着。

  我们在门口的拉锯战陷入了僵持,拉扯之间不知是谁的脚碰在了门上发出了
一声闷响,这可能是迄今为止我们弄出的最大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
晰,我们俩愕然间都停住了动作,侧耳静听了下宅内的反应,一切都还是原样,
并没有人发觉我们这里的争持。

  看到梅妤原本担忧的脸上放松了些,我忙把头凑过去,压低声音道:「让我
进去,我保证不发出声音。小瑾就在另一头,你也不想吵醒她吧。」

  我的话好像提醒到了她一般,梅妤眼中的坚持弱了几分,撑在门上的手臂也
松了下来。机不可失,我忙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向里面硬是一挤,然后便置身于
她的卧室内。

  这时梅妤才刚刚反应过来,她立即朝我胸前一推,向后倒退了好几部,跟我
保持着一定距离。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防备的姿态,冷冷道:「既然你都已经
进来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这点距离怎么难得倒我,若是以往我可能会在她清冷的眼神下止步不前,但
此时我满脑子里充斥的只是欲望,根本不在乎其他东西,我上前一步抓住她的削
肩,目光好像要投入她身体一般,死死的盯着她的凤目道:「梅姨,我喜欢你。」

  「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梅妤难以置信般训斥道,宝相庄严
的玉脸绷得紧紧的,凤目里燃起了一缕火焰,好像我的话让她遭受到极大的侮辱
般。

  不过我毫不在乎,我一点都不顾忌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我只知道如果再不
说出这句话我就会被噎死,我已经憋了许久许久了,这个秘密就像毒药般藏在我
心中,藏得俞久我的内心中毒就愈深,我中了她的毒。

  也许是初次见面时她恬淡的笑意,也许是她那双可以看破人心的清冷眸子,
也许是她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也许是她在遭遇不幸时的坚定自若,也许是她追
求完美的理想主义,也许是她优雅沉着的举止动作,也许是她对爱人亲人的忠贞
不移。总之,这一切像一小簇火苗般,从开始到现在逐渐的加热加光,直至现在
燃烧成熊熊烈焰,让我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

  我像一个狂热的年轻人,又像一个失心疯一般,咬牙切齿的向她倾吐着自己
的爱恋。不知是我的话语,还是我眼中的疯狂,梅妤从原先的鄙夷厌恶,到后来
的怀疑不屑,那张冰冷得犹如玉石般的脸渐渐有些松动。隔着薄薄的丝绸睡衣,
她瘦瘦的香肩下肌肤娇嫩滑腻,仰着头看着我使她的瓜子脸更加小巧,那宝石般
眸子中的眼神有些复杂。

  「梅姨,让我爱你,让我照顾你,让我替你分担一切吧。所有的压力与困难,
你不要一个人死扛了。我会把你当做一个真正的女人疼爱的,你需要一个真正的
男人……」我不顾一切的表白着自己的心声,这些压抑在心头已久的话语就像开
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不,别说了,住口……赶紧住口,我叫你住口啊!」梅妤双手无助的捂住
耳朵,生怕听到我的倾述一般,好像我口中喷出的是毒液,为免于被我言辞污染,
她拼命的摇着臻首,彻斯底理的尖叫着。

  我停住了,但仍然用那种炽热的眼神看着她。梅妤淡紫罗兰色丝绸睡衣下方
的隆起依旧在剧烈起伏着,显示她内心正在急剧波动着。但下一秒,她很快又恢
复到冰冷的玉石状态,她轻摇臻首,用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语气道:「这不对的,
高岩。你真的是错了,怎么可以对我有这样的想法。我是你的梅姨,是瑾儿的母
亲呀,我是有丈夫的女人,你以为我会接受你这种不道德的冲动吗?」梅妤的凤
目在黑暗中隐隐发出寒光,就像她的玉容一般冰冷无情。

  「看来之前我对你的纵容有些过了,让你产生了某种越轨的想法。但这一切
都是错的,都是不切实际的,你必须立即停止这种行为,离开我的房间,之后也
要把脑子里的肮脏东西全剔除掉。否则你就得离开我的家,我宁可让女儿伤心一
阵子,也不愿让她伤心一辈子……」

  「唔……唔……」没等她把这长篇大论说完,我已经双臂一紧,将她搂入自
己的怀中,同时双唇也堵上了去。

  我才不管什么狗屁伦理道德,那些东西都是为无能的人准备的,身为一个雄
性生物,我只需要去战斗、去征服、去掠夺,眼前这个女人是我所爱的,我只需
要坚持这点就足够了。

  梅妤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义正言辞的训斥会换来这种回报,她竭尽全力反抗
着我的侵犯,但在我的蛮力面前反抗毫无意义,我铁铸般的双臂紧紧的围住她,
双唇如饥似渴的在她脸上探索着,她身上的淡淡冷香让我更加疯狂,我伸出长舌
舔舐着她的芳唇,轻车熟路的开拓起她的玉齿。

  梅妤虽然表面上十分坚决,但她的抵抗却并不像言语那么有力,我的一只手
深入了她的腰间,撩起淡紫罗兰色丝绸睡衣的下摆,触在她纤细柔软不堪一握的
腰上,那滑如丝绸般的肌肤让我爱不释手,这种刺激让我肿胀的下体更加坚硬,
撑着睡裤直挺挺的戳在梅妤的小腹上。

  作为一个熟年妇人,梅妤显然知道她柔腻滑嫩小腹上那只硬梆梆的东西意味
着什么,但她此刻已经完全陷入了我的怀抱中,根本无法移动身体避开,我借着
身体的晃动将阳具在她身上磨蹭着。虽然隔着两层衣料,但硕大的巨茎依旧可以
感受到梅妤小腹上平坦滑腻的肌肤,我想她同样也可以体验我巨茎的粗大与坚硬
吧。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摩擦带来的火花,或许是晚餐时的红酒起到了作用,梅妤
的抵抗变得越来越弱,她抓着我后背的指甲力气越来越小,后来演变成只是轻轻
扣在上面,她细长优美的鼻翼翕动的节奏也越来越快,鼻腔中的气息越越来越粗,
白玉般的脸庞上呈现出一抹艳丽的桃红。

  在我不依不饶的努力下,梅妤的防线正在奔溃,终于她露出了一丝空隙,我
立刻抓住这个时机,长舌长驱直入,重新扣入那具温润的口腔中,已经有了上次
的经验,我老练、有节奏的用长舌挑动着她,在她的口腔中上下舔舐,吸允着她
口中的香津玉液。作为一个年逾四十的熟妇人,她口腔中的气息却跟女儿差不多,
有着淡淡的花木清香,令我心旷神怡,只不过那种香气有些冷,就如同她本人一
般,让我联想到严寒中盛开的梅花。

  她的口腔不如白莉媛那么狭窄,但双唇却薄薄得犹如一条细线,这令我更加
容易将整根舌头伸入她口中,我的长舌分开她洁白的玉齿,像一只食蚁兽般把整
具口腔内部舔了个遍,这种贪婪而又霸道的舌吻估计她从未体验过,她毫无抵抗
能力的被我的长舌堵住,任由我在她口中肆虐着。

  她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白得透明的玉脸上泛起一阵绯红的霞光,那对清冷自
持的眸子已经蒙上一层水光,好像琥珀般折射出不同的色彩,但她只是任由我在
她身体上索取,却不做任何动作回应我。我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我想要进
一步的获取更多。

  我抱着梅妤缓缓向屋中那张典雅古朴的大床移动,我的动作变得轻缓而又翩
翩有礼,完全不像先前那么粗野和狂躁,这让她感觉有些不同,虽然她没有配合
我的脚步,但也没有做出相反的动作,我们就像一对相拥起舞的男女般,在幽暗
的灯光下向大床靠近。

  当梅妤的小腿背碰到大床的床沿时,她好像才从迷梦中清醒过来似得,意识
到自己当下的处境,以及我的行为所代表的意义。她又重新开始反抗,这回她的
反抗变得有力气来,手上的动作配合着双腿不断挣扎,就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
般,又抓又挠的在我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但我依旧试图继续先前的动作。

  突然我口中感到一阵剧疼,不得已下只得从她口中抽回舌头,但我的嘴唇下
方已经多了两道齿痕,从舌头上品尝到的咸味可知,这一下被她咬得可不轻,应
该已经流血了。

  「早叫你收手了,你不听。」梅妤初时好像对自己的行为也有些惊讶,她露
出了一丝关切的表情,但很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宝相庄严的姿态,一本正经的训
导着我:「高岩,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不过,我却一脸放松,轻舔了舔自己唇上的血迹,看着怀中的梅妤,却忍俊
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呀,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吗?」梅妤怎么也猜不透此刻我的想法。

  她的眼神中有些恼怒,那是对自己无法看透的目标的恼怒,但我的依旧一脸
轻松的看着她,眼神中丝毫没有受她言语影响。她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好像面前
这个男人已经看穿了自己内心的软弱,原本可行的招式再也不起作用了。

  「梅姨,别欺骗自己了,你其实是很喜欢我的。」我轻轻摇头,充满自信的
道。

  随着我的视线看去,她上身的睡衣已经被我脱下了,那雪白光洁如瓷器般的
身子上,只穿着一件式样精致的黑色百褶真丝文胸,文胸的上方可见一道雪白的
乳沟,虽然她看上去很瘦,但是从这个角度看,胸前双丸的体积并不是很小,看
来杨乃瑾将来应该还有发育的空间。

  梅妤心中真是叫苦不得,自己在这个年轻男人面前一败再败,先是檀口失守
被他的大舌头侵入,然后不知不觉间连上衣都被脱掉了,现在他两条坚实有力的
大腿紧紧的夹住自己的双腿,裤裆里那根怪模怪样的大东西还顶在自己小腹上,
换谁看到这种景象都会觉得,这个女人在年轻男人面前已经毫无抵抗力了,自己
此时再用教导的语气说话,靠谱吗?

  只不过,难道就此放弃抵抗,让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梅妤心里越想越不
甘心,她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对方的眼神,轻咬着下唇道:「请你放开我好吗,高
岩。如果这样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她眼中难得露出示弱的神色,那种小女人的脆弱头次出现在这张端庄的玉脸
上,双目中的祈求让我心头不由得为之一软,我几乎就要点头答应她的要求了。

  但当我看到她放在两侧的细长胳膊,那两只白皙纤手正很用力的握成拳头,
从上面泛起的青青脉络可知,此刻她正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的心理防线
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只要我再稍作努力她可能就此崩溃,而我差点被她的伪装
给骗过去了。

  我收摄心神,要做就做到底,今天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梅姨,我不需要你感激我,我只是想好好爱你,我会给你带来快乐的,相
信我。」我无比坚定的说着,同时双膝顶上了大床床沿,随着我的上身的向下倾
斜,梅妤的身子慢慢的向床上靠近,而她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在我强大气场
的震慑下,她只能任由我摆布。

  我轻轻的帮她褪下那条丝绸睡裤,将一具只着黑色真丝文胸和内裤的雪白躯
体暴露在视线中,那犹如白瓷般精致的玉体横陈在洁白的床单上,映衬得床单都
不那么白了。我的手轻轻抚在这具梦寐以求的胴体上,触手而及的肌肤光滑如玉,
她的身体显然很瘦,但并不露骨,薄如奶酪般的脂肪恰到好处的布在白得透明的
皮肤下,配合着她瘦瘦的削肩,有一种优雅别致的古典美。

  我的手不知触碰到了哪里,梅妤突然蹙眉难受道:「别,你弄疼我了。」

  顺着她那两条纤长合度的玉腿向下,直至圆润滑腻的小巧脚踝处,才发现有
一大块淤青的痕迹,这块青痕的颜色很新,应该是先前我们推搡中,不小心撞到
房门上所致。

  对于她的玉足,我一直都很迷恋,此时更是心疼不已,将那只新月般的足弓
握在手中,仔细的用手掌摸了又摸,揉了又揉,甚至还将嘴唇凑到上面,温柔的
吸允着那块青痕,试图为她抚慰创伤。

  「唔……不要动那里,痒吖。」梅妤的声音出乎意料的轻柔,她看着脚下这
个男人,心里却像塞满了线团般乱糟糟的。

  这个男人正在肆意轻薄着她的玉足,这个男人好像对自己的脚有独特的喜好
一般,不但亲了又亲,而且还伸出舌头在上面舔舐,那样子看起来太奇怪太过分
了,但是他对待自己的双足却是那么的温柔,对她们爱不释手般轻揉蜜吻着。自
己应该阻止这种行径的,但是……但是从脚上传来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美好。

  「高岩,我们真的不能这样,你停手吧,求你了。」梅妤试图做最后一次的
努力,但她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梅妤那对白皙如水仙花瓣般的纤手盖在眼皮上,让自己不去看身下男人的动
作,可是手掌之外的小半张脸上却布满了嫣红的颜色,让白瓷般的小脸更为瑰丽
多姿。

  回应她的却是一张充满热情的嘴唇,以及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

  梅妤自欺欺人的闭上眼睛,假装在男人身下的并不是自己。男人不依不饶的
试图与自己舌吻,但她始终坚持紧闭着牙关。没关系,只要没有主动与他舌吻,
就不能说明什么,舌吻是爱人之间的吻,他不是我的爱人,他是个冲动的男孩,
我只是在回报他罢了。

  我在梅妤芳唇上的努力收效甚微,想强行撬开梅妤玉嘴,却没什么成效,在
外围亲了一阵后,便选择了放弃,接下来转到脸上,开始朝其他地方进发。我带
着欣赏的目光亲吻她细长的琼鼻,尖尖的下巴,颀长的脖颈,优美的锁骨。弄得
梅妤浑身发烫,粉拳在我背上乱拍乱锤,之前所有的挑逗效果这会子一起涌上来,
她从脖颈到耳根都红了,显然是情动了。

  我的手在她的胸前游动了一阵,很熟练的解开文胸的搭扣,将那对束缚已久
的白兔释放了出来。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对乳房啊,虽然体积和分量远比不上白莉
媛的丰腴肥美,但却俏生生、颤巍巍的挺立在她光滑瘦削的身上,那白的炫目的
雪球般乳峰顶端,矗立着两颗鲜红娇嫩的乳头,她的乳头与周围一圈乳晕都很小,
就像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女一般,但色泽却是姣妍少妇般的鲜红。我不禁邪恶的想,
杨乃瑾恐怕没有从这对尤物上得到太多养分吧。

  我双手各自攀上一只雪乳,她们的体积刚好足够我的大手一握,握在手中的
感觉就像新剥鸡头肉般滑腻柔嫩,我带着赞美抚摸着着她们,用自己的嘴唇感受
她们的生命力,时而攀上圣女峰的顶部,时而将两颗鲜红的乳头纳入口中,细细
研磨、慢慢品尝,好想一个品酒师在品尝红酒一般,吸了又吸、啄了又啄,弄得
梅妤口中不连续的间断发出细微的轻吟,但她却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好想不想
让我窥知她身体真实的感应般。

  我把玩了那对雪乳一阵子后,开始沿着平坦滑腻的小腹向下移动,梅妤的身
子特别柔腻香滑,直若无骨,入手丝般顺滑的肌肤令我销魂却也满手留香。没有
一丝赘肉的白腻小腹中央,肚脐眼呈现一个小巧可爱的漩涡,我把嘴俯在上面亲
吻着她,用舌头挑逗着她。她的骨盆并不大,窄窄的髋骨有很明显的凸起,把下
方的黑色真丝小内裤的裤腰撑起了一条细微但却美妙的弧度,我轻轻的褪下那条
薄薄的真丝内裤,她的双腿僵硬着并不配合,但也没有做过分的反抗。

  梅妤光滑平坦的小腹下方有一撮乌黑柔软的耻毛,她的耻毛有些稀疏的聚在
一起,形成一块倒三角形的芳草从,在白得透明的肌肤上尤为显眼。她纤长的玉
腿犹如两截洗净的白藕般,在那雪白滑腻的大腿内侧,狭长的三角形溪谷地带中
央,一具雪蛤般的娇艳蜜壶绽露在我的面前,这具蜜壶的形状并不大,外翻的花
唇椭圆小巧,像花瓣般聚拢在一块,颜色跟她的乳头一般鲜红,一点都没有黑色
素的沉积,就像她的主人一般干净优美。在那鲜红的花瓣中心,有一个圆圆的小
口在一张一合的,里面隐约可见嫣红的嫩肉,小口处水光湛湛,显示女主人身体
的真实反应。

  我充满好奇的将嘴唇凑到花瓣上,轻轻亲吻着她们,然后伸出舌头挑逗着花
唇,在我的舔舐下那些花瓣很快鼓胀了起来,她们犹如鲜花盛开般绽露出嫣红的
内壁,而花瓣中心的小口更是不断分泌出透明的花蜜,我尝了尝梅妤的分泌物,
一种微甜的清凉气味,让我喜不胜收。

  在我舌头的挑逗下,藏在嫩肉之中的蜜豆很快就露了出来,梅妤的蜜豆藏得
没有白莉媛那么深,此刻已经有小指头大小了,我张口叼住了她,用自己的舌头
去挤压她、敲击她,我又把舌头伸入她的花径,但觉得花径的入口处极窄,就算
是舌头也不好伸入。

  在我舌头的作用下,梅妤越发的情动难耐,她有些难受的扭动着白皙玉腿,
更有一只手按在了我的头上,不知她是想要推开我,还是想让我更加的深入,只
觉得她细长的手指已经插入我的头发中,这让我更加的狂热的舔舐她的蜜壶。

  「不要吖,别这样子弄了,高岩。」梅妤口中喃喃自语着,她的声音轻柔婉
转,但却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焦急。

  她在担心什么?是期待着我的深入,还是生怕我的行动,但我已经无暇考虑
过多了。

  之前我已经将身上的睡衣除去,现在更是将束缚了很久的睡裤脱了下来,赤
裸着身子跪在她的两腿间,我健美如天神般的上半身出现在梅妤的眼中时,她凤
目中闪过一丝特别的神色,好像有些心慌意乱,有些不知所措,她扭扭捏捏反抗
着,只是却少了一份极端的决然,多了丝道不清说不明的黯然。

  我将那两条纤长合度的雪白玉腿抬至肩膀上,我胯下那根粗长肿胀的巨茎已
经靠近了她的双腿之间,梅妤这时好像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似得。她开始加大反
抗的力度,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蹬在我的胸膛上乱踢,双手尖尖的指甲嵌入我的
胳膊中,但我很快就制服了她,那两只纤细的足踝迅速落入我的掌中,一旦被我
抓住后,她就无法蹬得动腿了,而把我抓出道道指痕的那对纤手,我根本不在乎。

  当梅妤发现一切反抗都无济于事时,她终于选择了放弃,她把臻首侧向另一
边,好像不想面对我的眼神一般,有些蓬松的短发覆住她的半边脸,但仅是露出
的那道侧面弧线就依旧那么优美动人。

  「高岩,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的话,请带套好吗?」梅妤的声音很小,但是
我听得却很清晰,她的凤目中有些闪亮的东西。

  我无法拒绝她眼中的东西,我只是想要好好的爱她,我并不想伤害她。

  我松开了紧握玉足的手,梅妤咬了咬下唇,好像下定决心般轻声道:「左边
床头柜里面有,在第二个抽屉。」

  大床的左右两边各有个床头柜,造型是那种旧式的三斗橱,外表涂成庄重的
暗红色。我几步爬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翻动着,里面放着个未拆封的柠檬黄小
盒子,我认出是冈本003的黄金套装。我急切的拆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片,
撕开封口后,我迫不及待的要将那篇薄薄的橡胶制品套在自己的阳具上,但很明
显套套的尺寸并不适用我的巨茎,即便将它褪到了尽头,我的巨茎还有一半的根
部暴露在外头,这也是我向来不喜欢适用套套的原因之一。

  但此时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的巨茎已经肿胀了太久,我现在唯一想做
的事情就是让它进入那个湿滑温热的小穴,而我的身边正躺着自己倾慕已久的绝
美尤物。

  看着我胯下挺着那根又粗又长的巨茎回到了原位,浑身一块块棱角分明凸起
的肌肉,肿大如兵乓球大小的龟头前方泛着避孕套的反光,在这个角度下看上去
无处不透露着淫猥的雄性气息。

  梅妤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她并没有做出剧烈的反应,只是张开那对
清冷的凤目,冷冷的看着我道:「高岩,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会让你知道的。」

  我微笑着看着梅妤道。径直分开那对纤长的玉腿,雪白匀称的大腿内侧,她
嫣红的花瓣上粘着一丝晶莹剔透的蜜汁,微不可见的幽径躲在层层肉瓣之中,粉
嫩细滑的肉瓣微微颤抖着。我扶着梅妤修长的玉腿架在自己双肩上,紧接着把早
已勃然而立的硕大肉静贴在蜜唇上,在嫣红肉瓣上来回摩擦逗弄了两下,然后以
一个无比坚定的姿态插了进去。

  「嗤……」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梅妤的蜜壶出乎意料的紧窄,花径的入
口更是小的犹如处女,根本不像生产过的女人。我把自己的大龟头挤进去的时候,
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她给勒断了,但只要我突破了这一关口,里面的花径相比起来
宽松了不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器。这肉壁蜜道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不但
更肥厚夹得更紧,最重要的是那肉壁层层叠叠,越往里层数越多越密,给阴茎带
来的快感也呈几何级数倍增,好不容易强忍着泄意整根插进去,还没动就爽的难
以自持,差点就射出来,这样的感觉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高岩,你混蛋……」梅妤哽咽着吐出这句话,凤目中一下子就如断了线的
珍珠般滚落两滴晶莹的泪水,流在那宝相庄严的玉容上,显得分外凄美绝俗。

  我又是惊叹又是心疼,小心翼翼地凑上嘴唇,吸允着美人的眼泪,面前无声
抽噎着的女人美得简直不像尘世中人,时光都在她身上凝固,每一个动作表情都
完全可以凝结成一幅古典主义大师的油画。

  当我的阳具进入她的身体后,之前一切的反抗与警告都变得毫无意义,梅妤
渐渐喘过气来,虽然她还是侧着头不看我,但这并不能阻挡胯下阳具前进的步伐。

  我推动着巨茎不但向里深入,她的腔道又长又深,直到我将整个茎身都插了
进去,方才触到了花心那一团软肉,这时梅妤那光滑洁白平坦的小腹上终于出现
一条浅浅的凸起,显示出我又粗又长的大肉茎此刻已经抵达了她的花房深处。

  这个女人拥有个独一无二的蜜壶,我怀疑绝大多数的男人在突破第一道穴口
的时候就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等他们进入了腔道内,肯定会在那又长又深的迷
离失所,更不用提可以坚持多久了。

  但我丝毫不用顾虑这些,只需要挺动着自己的臀部,将自己的巨茎一下下的
插入梅妤那独特的腔道,我的庞然大物野蛮地从分开娇嫩无比的花瓣,浑圆滚烫
的龟头粗暴地挤进娇小紧窄的幽谷花径口,分开花径膣壁内的粘膜嫩肉,深深地
刺入最深处那饱满滑腻的娇嫩花心,我的动作迅猛刚烈却又有条不紊,像一个老
练的船长般驾驶着胯下的巨茎,在梅妤那深不可测的嫩肉海洋中巡游。

  初时,梅妤还尽力保持着淑女的矜持,她侧着头任由我的巨茎在她的花径里
进进出出,脸上依旧保持着冷漠的神情。但花径里的反应却出卖了她,腔壁上的
一圈圈嫩肉开始翻滚着迎合了上来,从里面分泌出源源不断的透明液体,黏在我
的茎身上,随着我巨茎的动作被一次次带出,飞溅在两人的下体上,空气中开始
弥漫着一种清冷独特的芳香。

  梅妤的蜜壶肥厚异常,极有弹性柔韧性,因此倒也能容纳我这等巨茎,不致
撑破胀痛,反而蜜液越流越多,渐渐湿滑柔嫩起来,里面开始响起「咕叽咕叽」

  的淫靡水声。美人儿侧着脸不让我看见正面,她柔美的双颊因为情欲的高涨
而一片嫣红,峨眉轻颦,红唇微张,只是微微的喘气逐渐变成了低低呻吟,然后
又被死死压制强忍着,反倒显得异样的诱惑。

  我趴在梅妤的峰峦起伏的光滑玉体上耸动着,两个大手也闲不住,毫不客气
的抓住莉媛挺拔白皙的双峰,揉起了胸前那对白皙滑腻的雪乳,细细把玩,用力
揉捏,手指深深地陷在乳房中,柔软白皙的乳肉都从我的指缝中溢了出来,那两
点红宝石般的鲜红乳头,在我的刺激下泫然欲滴,傲然挺立。

  我时而用手指用力夹住奶头那两点鲜红色的蓓蕾,手掌拼命挤压饱满如水蜜
桃般的乳房;有时还拿嘴用力的吸吮那的鲜红乳头,像一个饥渴的婴儿般贪婪吮
吸着;而后又伸出舌头狠狠地舔舐,甚至用牙齿轻轻地噬咬那两点娇嫩的乳头,
揉得下面的美人儿星眼迷离,红晕遍脸。

  我发现随着自己的大力操干开垦,下面这个如瓷器般纤细瘦弱的白皙玉人越
来越神色靡乱,开始时的极力掩饰已逐渐消失,剩下来的是内心压抑许久的饥渴
欲望。虽然梅妤并没有表现出配合我的动作,但她那具女人中的极品蜜壶却做出
最原始的本能反应,这个女人的身体正处于女性最巅峰的时候,也是对欲望最为
渴求的时候,而自从丈夫入狱之后,在这大半年内她的身体都是处于闲置状态,
虽然她可以用自己的智慧与毅力来克制,但毕竟人力是不能斩断欲望的,压抑已
久的潮水一旦被打开闸门,奔涌而出的欲浪将不能阻挡的冲垮她坚守的身心。

  「嗯……」梅妤终于忍耐不住,从那两片红唇中溢出一声轻吟。

  虽然她的声音低低的,只是那么简单一个字,却让我浑身热血沸腾了起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沉着气开始抽插,一下一下的,大肉茎上的快感随着次数
增加快感一次不一次强烈,爽得几乎无以复加。

  梅妤也似乎自暴自弃放弃了,她终于仰着脸转过头来了,但那对清璃的凤目
却透过我的脸,直直的盯着我头顶上方,秋水般的迷离眼神中闪过无数光芒,神
色复杂,似恼怒,似羞愧,似愤恨,又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惋惜无奈,优美嘴
角弯曲成一个嘲弄的弧度。她那种哀婉凄美,清艳绝俗的神情,看得我欲歌欲狂,
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与持续征服的矛盾念头,胯下巨茎不由自主弄得更快更猛了。

  我大力拉动身躯,胯下布满青筋的巨大肉茎在梅妤紧窄的花径里飞快地抽插
起来,下身逐渐预热启动打桩机一般由慢至快开始大力冲击那肥美诱人的蜜壶,
撞击得梅妤那白皙滑腻的胯部「啪啪」作响,一身光滑柔腻的白肉有节奏的轻微
晃动着,胸膛前那对雪乳好像两只白兔般呼吸跳动着。

  「嘤……」梅妤被我突然提速的肉茎冲击下,不由自主地从薄唇里发出一声
无意识的轻哼声。

  梅妤宝相庄严的玉容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春意,双颊泛起片片艳丽的桃红,光
滑洁白的额头渗出点点香汗,紧锁的黛眉似乎在苦苦忍耐着什么。她清冷的凤目
中开始弥漫着丝丝雾气,昔日端庄的红唇一会儿微微张开,似在发出无声的娇吟;

  一会儿又用洁白的皓齿轻咬朱唇。

  「梅姨,你觉得舒服吗?感到快乐你就表达出来吧。」我把嘴巴凑近她的耳
边,充满自信却又不失温柔的轻声说着。

  刚才无意识的呻吟让梅妤羞愧不已,她心里觉得非常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与女
儿,于是紧咬贝齿,抿着薄唇,期望不让自己发出娇吟。可惜快感就像破堤的洪
水,怎么止都止不住,每一次我巨大肉茎的深深插入,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张开檀
口,从薄薄的红唇中发出无意识地轻吟。

  「梅姨,你喜欢我,我知道的。」我邪恶的一笑,充满自信的轻声道着。同
时胯下的动作与节奏越发的加剧,硕大龟头顶端的马眼每次都刚好抵触在花心上,
一阵阵的冲击令梅妤魂飞魄散的颤动。

  她惊恐地地发现,自己肥美娇嫩的蜜壶已经不由自主的吸允迎合着我的大肉
茎。她咬着樱唇,拼命压抑住开始变得有些难耐的表情,不停地试图忽略从私处
传来地阵阵快感。但虽然极力的抑制,她口鼻中的喘息声却越发粗重了。

  「别……别胡说。」梅妤虽然口中强作镇定的拒绝着,但她的语气却失去了
以往的坚定,言辞也软弱无力。

  我趁着梅妤张口说话的空当一下子含住了那张玉唇,用力撬开光洁的贝齿,
大舌头伸进去大肆搅拌着,在她那口吐芬芳的檀口内寻觅着。梅妤的抵抗微乎其
微,当找到她那小巧的丁香芳舌后,我立马缠绕上去,百般挑逗,与其在香唾中
来回地缠绵,大口大口吸允吞咽着香津玉液,品尝着这迷人的芳香。

  怎么办?梅妤昏沉沉地想着。自己先前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便是让这男人占
据身子,也不能与他像一对情侣般接吻,可是现在男人已经把他可恶的舌头伸了
进来,肆无忌惮的压迫着、蹂躏着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自己没有拒绝呢?我应该
拒绝的,他不是我的爱人,我爱的人是霄鹏呀。

  但是,这个男人实在太强壮了,他年轻的身体好像有着用不尽的气力,在他
面前我根本无法抵抗。而且,从口中传来的感觉那么的真实,男人的舌头又大又
长,带着一股烟草的味道,却一点都不让自己反感,长舌在口腔中搅动着,花样
力道多得惊人,不知不觉中自己居然也回舌回应起他了。

  如果说先前还可以用借口来安慰自己的话,但现在女人身上最隐私的部位都
一一沦陷,自己的借口未免显得过于虚伪与可笑。别管那么多了,这一定是个梦。

  在梦里我可以想一些羞耻的东西,没关系的,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复原
样的。

  只是,只是这个梦境太清晰了,太美妙了,我真不想快点醒来。

  「吖……」梅妤的臻首拼命往后仰去,娇艳的玉脸布满了兴奋的红潮,此时
她在我胯下媚眼如丝,鼻息急促而轻盈,口中娇喘连连。

  我如临仙境般享受着与梅妤口舌相交的快感,同时胯下的巨茎狠狠的大力操
干,激烈的频率冲击得洁白大床摇摇晃晃。一次次深入深入再深入,直搅得下面
嫣红花瓣肉香四溢,粗如儿臂般的大肉茎整根抽出时从里到外刷了一遍,把整个
蜜壶的两瓣异常饱满的嫩红色花瓣整个带的外翻出来,露出里面娇艳迷人的花径,
不时带出一丝丝细密的水线和水雾,弥漫在下面噼啪作响的胯部连接处,轻雾一
般沾湿了两人的小腹 .梅妤暗自想着,这男人的阳具实在太长太大了,越是深入
抽插就越是奇痒难忍,如万蚁上身,跗骨之蛆,从花心里一直痒到脊髓里,脑海
中每一个神经末梢里,越动越痒,越痒就越想动。她如饮鸩止渴般向上迎合着男
人的阳具,两条白皙如玉的大长腿夹着男人的腰,脚尖翘的高高的直指天花板,
十个脚趾紧紧蜷曲着又打开,粉红色的脚趾和不断开合的动作完全出卖了她内心
的欲望。

  现在梅妤已根本想不到什么尊严妇道,在这人力完全无法抵抗的男子面前,
她所能做的就是藤缠树一般死死缠着趴在自己肚子上面强壮如天神般的男子。即
便他名义上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即便自己是有夫之妇,即便自己的年纪可以当
对方的母亲,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此刻她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

  她双手双脚如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简直想把上面的我嘞断气一般,檀口中
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只知道「嘤嘤呜呜」的轻吟着、悲鸣着,到酣畅难忍
处用力摇着头甩着一头乌云般的青丝,青丝如柳絮一般轻盈飘逸,在空中划出无
数凌乱的轨迹,一股清幽如寒梅一般的暗香从青丝上飘荡进我的鼻内,惹得欲火
又猛然烧起来。

  谁能想象得到,胯下这个浑身春情娇媚无比的女子竟然就是梅妤呢,那个往
日里清冷自持、端庄优雅的贵夫人,那个明慧过人、洞悉人性的美才女,那个让
我甘愿拜服在她玉趾之下的女神,现在却玉体横陈与我的胯下,在我天赋异禀的
阳具下娇喘呻吟。那张宝相庄严的玉脸上布满了艳丽的桃红,骨肉均匀的白腻娇
躯因为混合着两人的汗水和蜜液而显得分外晶莹剔透,光滑细腻,全身的肌肤犹
如凝脂玉肌一般。但却有着一种流光溢彩的美,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极大满足了我
的征服感,好像整个世界都躺在了我的胯下一般。

  「梅妤,我爱你。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会让你快乐的,直到永远。」我咬牙
切齿说着,胯下的美人并没注意到,我已经把称呼转化为她的名字。

  「不要吖……我不……好吖。」梅妤口不择言的回应着,她好像已经失去了
严密的逻辑能力,在我一波又一波的强大冲击下彻底沦陷。

  她光洁匀称的细皮白肉像水蛇般颤抖着,丰润肥腻的花房内正不停地抽搐,
湿润的花径和肥美的蜜壶痉挛的更加厉害,充满蜜液的滑腻蜜肉紧密缠绕在大肉
茎上不停地蠕动着,用力吸吮着,好似渴求得到更多的精液。

  我开始用尽全身的力量进行最后的捣干,粗长的大肉茎每一次都深深的刺穿
花心,膨胀成铁环般的冠状沟擦刮着花心那团嫩肉,直直的插入滑腻温热的花房
里,每次插到底时都会抵触到柔软的花房壁。

  「嘤……吖……」

  梅妤的玉唇里发出了人类达到最高潮时愉悦的欢呼声,虽然她的声音还是那
么的细声细气,但却不由自主的带着欢愉的颤抖。

  我突然感到紧紧包裹自己肉茎的蜜壶一阵痉挛,花径里肥美多汁的蜜肉像一
只婴儿的小嘴,紧紧缠绕包裹着我的阳具,用力吸吮着,蠕动着,仿佛正在榨取
着大肉茎中的所有液体。

  我一阵抽搐,马眼一麻,精关一开,憋忍已久精液立马汹涌而下,顺着正在
抽动中的巨大肉茎喷射而出,那充血已久的阳具把大量白浊浓厚的精液强力地射
出,就像一柄机关枪在进行扫射般。我能清晰听见精液一股股强劲地打在避孕套
顶端的声音,只可惜自己的精华被浪费在了橡胶制品上,不能将这些充满生命力
的蛋白质灌输入梅妤体内。

  与此同时,我膨胀的巨茎依旧不断在花径内跳动着,梅妤被这道余韵带动着
达到了巅峰,她娇艳的薄唇中发出一声舒爽到极致时那种带着无限腻意的娇吟。

  洁白如玉的滑腻娇躯在高潮的抽搐痉挛中不由自主的向上高高弓起,莹白光
滑的修长玉腿不由自主的紧紧地夹住我粗壮的腰身颤抖着,肥美滑腻的蜜壶紧紧
地吸住我正在射精的肉棒,不肯放松。

  我感觉背部一片刺疼,梅妤那尖尖的十指深深的嵌入我的肉中,她白藕般的
细长四肢翻了上来死命抱住,纤细修长如白瓷般的玉体将我缠得结结实实,两人
赤裸的肉体此时以最完美的方式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任何力量也无法将彼此分开。

  在射精结束后,我喘着粗气趴在梅妤柔若无骨的身子上,只觉得浑身涌起一
股畅美无匹的疲倦感,原本一直被压抑许久的欲望与野心终于得到了释放,自己
终于占有了这个朝思暮想的美人儿。我极尽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光洁如玉的脸颊,
被汗水浸湿的青丝和温香软玉的胴体,心中充满了感恩与赞美。却浑然不知,在
我视线之外,梅妤那张犹挂着桃红的素净玉脸却侧偏了过去。

  「霄鹏,对不起。」梅妤用常人听不到的声音,细细的喃喃低语着,两行清
泪从这个一向清冷自持的玉石美人眼角默默流下,晶莹的泪珠映照出她凤目中无
比复杂的神色。


[ 本帖最后由 枫希月 于 2014-9-7 05:5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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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第八十章)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字数:9922
前文:thread-9174651-1-1.html



               第八十章

  一阵凌冽的夜风袭来,把我的脸刮得有些生疼,我掏出一个黑色棉线帽戴在
头上,粗糙的纤维紧紧贴在脸上,虽然不能阻止风的侵入,但却遮住了我绝大部
分的五官,除了两只寒光外露的眼睛和方正坚定的双唇。

  我向前踏了一步,脚下是300多米的高空,一栋栋摩天大楼在附近拔地而
起,而我脚下的正是其中最高的一座,整个大厦外表披着光洁齐整的玻璃,在夜
空中反射着黑曜石般的颜色,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一般,默不作声却姿态骇人。

  自从游泳馆那次会面后,我便遵循着曹亚民的提示,试图从吕江那里挖掘到
他的录音资料,并以此为工具和筹码,撬开吕氏商业帝国的基础,最终实现我的
目的。当然这种事情梅妤她们是帮不上忙的,铁拐李和程旭也不大合适,只有施
依筠依然无条件的帮助我。于是,在施依筠提供的线索下,我乔装打扮隐秘尾随,
跟踪吕江达两个礼拜之久,总算摸清了他的生活起居和出行规律。

  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吕江虽然身为巨富,但工作却很勤奋,而且很守时间,
很有规律。他通常是在早上9点出门,前往位于CBD的三港集团大厦上班;午
餐会去一家他私人拥有的高级会所,然后在那里午休一下;下午3点半返回公司,
继续工作到6点,如果晚上没有应酬的话,他会去海之梦俱乐部坐一坐,跟业内
的朋友喝喝茶;11点左右会准时回家休息,当然不一定回哪个家。

  据我所知,吕江目前的情妇有三个,除了已经跟他断绝往来的白莉媛外,就
是许美芬和许美芳这对姐妹了。不过,我惊讶的发现,许美芳的丈夫居然是那个
陈铁林,也就是杨霄鹏曾经的得力助手,在三港集团完成并购之后,他就重新回
到国资委,并当上了副主任一职,虽然收入是比不上国企,但是政治待遇一点都
没有变。

  陈铁林应该知道自己妻子与吕江的关系,但他对妻子与别的男人偷情却丝毫
没有异议,我有好几次看到,吕江公然在许美芳家留宿,陈铁林反而成为那个家
庭的第三者。不过陈铁林在外也有自己的情妇,看来在这些官场人物眼中,夫妻
只是个名分上的符号而已,并没有什么忠诚与伦理可言。

  吕江平时逢单数的日子,会到他情妇的家中留宿,如周一去许美芬的别墅,
周三的话则是许美芳的家。其余的时间他基本上会回家。但是,许美芬经过我们
那次的调教后,整个人比以前更加虔诚起来,或者说变得更加神经兮兮,而对吕
江更是从之前的百般依赖,转成十分畏惧与厌恶,连稍稍与其相处都做不到,反
正吕江对她并不怎么上心,所以来得就越来越少了。当前真正与吕江保持关系的
只有许美芳一人。

  吕江日常居住的房子有两处,一个是与梅园相距不远的帝豪花园,另一个就
是目前我们所处的强生大厦。这个号称全淮海市最高层的摩天大楼,临江而建、
视野辽阔,自去年开盘以来均价已经达到了16万以上,能够入住此地就等同于
证明了房主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而吕江一家正坐拥大厦第60层的一套复式
结构住宅。

  「弟弟,这么高,你真的有把握吗?」施依筠站在楼顶的内侧,虽然墙边有
半人高的护栏,但她依旧显得有些畏高的样子,连瞧都不敢朝楼外多瞧一眼。

  要想混入这栋大楼是极不容易的,强生大厦的物业采用了整套先进的美国安
保方案,包括指纹认证等一套流程,全楼上下共有200多个摄像头,各种监控
措施无处不在,保安一共有3只队伍,定期巡逻、轮流换防。我尝试了多种方式,
想要混入这栋大厦,但均不奏效,幸好施依筠的公司是从事玻璃幕墙清洁工作,
她承包了淮海绝大多数高楼的外墙,强生大厦也不例外,所以我才能在她的掩护
之下,偷偷潜入到大厦的楼顶。

  这里可能是全楼唯一一个没有安装摄像头的地方,而在凌晨7点之前保安是
不会巡逻到楼顶的,我从中午潜入到现在已经快午夜了,接下来还有6个小时的
充裕时间给我行动,当然首先我得进入吕江的家,而此时那个手提箱内的装备就
排上了用场。

  此时我已经把这套专业用于绳降的装备穿好,为了方便行动我身上只穿着一
套连体的黑色鲨鱼皮外套,一副特种作战专用的保险带套在大腿上,由于皮带勒
得极紧的缘故,将我裆间那一团鼓囊囊的东西凸显了出来。

  「弟弟,你这样的话,那里不会勒得慌吗?」施依筠眼中好像冒着火花,她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背后,双手却放在了我的胯间。

  施依筠涂着大红指甲油的白手在滑动着,隔着衣料我感觉下体有些充血,保
险带之间那团布料鼓起了一大块,我忙用手按住,轻声道:「依依,现在不是时
候,你要帮我观察好上面的动静,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一定要拨电话通知
我,我把手机调振动了,你一定要记住。」

  「嗯,没问题的,交给我好了。」施依筠像一个小姑娘般看着我,眼神里充
满了爱慕与崇拜。

  她伸手抚摸在我脸上,透过头罩上的小孔轻抚我的嘴唇,然后踮起脚尖在上
面轻轻一吻,悄声道:「弟弟,你这个样子好性感。」

  施依筠竖起一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指,在自己鲜艳的红唇上滑动着,两只
涂着蓝色眼影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口中带着化不尽的腻意道。

  「人家下面都湿了,好想让你在这里干我。」

  我被她逗得有些热血上涨,差点就像拉过她在这楼顶干上一炮,但是一想到
晚上的任务艰巨,还是强忍住胯下蓬勃的欲望,抱过施依筠香喷喷的丰腴身体,
在她的鲜艳红唇上轻轻一吻道。

  「依依乖,等事情结束后,我一定干得你死去活来。」不知是我的吻还是我
的承诺起到了作用,施依筠总算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扭了扭不是很纤细的腰肢,
嗲声道:「那你要小心点,快点回来哦,可别让依依等急了。」

  我不置可否地对她点点头,然后踏上了天台边缘,面前是一览无余的深邃夜
空,我就像一只苍鹰般屹立在山顶鸟瞰众生,面对着这个繁华而又喧嚣的大都市,
我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75层的楼顶间流动的空气都带着寒意,嘴角好像
还带着施依筠湿热唇瓣的香味,我收摄心神,纵身一跃,跳入那片深不可测的黑
暗中。

  我的身体在空中滑落了20米左右,手中向上一拉动力绳,被8字环缓降器
扣住的绳索突然一紧,正好抵消了向下坠落的加速度,我不等身体悬空太久,顺
势朝玻璃幕墙上一蹬,双腿的借力送我向外荡出,再次在地心引力下做着自由落
体活动,差不多同样的距离之后,我再次收力,如法炮制,就这样,我手中控制
着动力绳的力度,身体不断的在玻璃幕墙上起落。在夜空中,我就像一只大蝙蝠
般穿梭在大楼的玻璃表面上,而脚下却是一片深邃的虚空,稍有不慎,掉落下去
便会粉身碎骨。

  不过,这种绳降对我来说,只是很普通的一项必备的技能之一,我曾经用绳
索尝试过更多更高的大楼。差不多十分钟后,我已经落到了吕江家所在的60层,
扣上封闭锁后,让自己垂直悬在半空中,我贴在玄黑色的钢化玻璃上,慢慢的向
预定的目标移动去。钢化玻璃是无法用工具切割的,不过之前我已经用望远镜观
察过,吕江家一楼的阳台是敞开式的,而封闭阳台的只是一扇普通的玻璃门。

  我斜斜的落入阳台上,打开垂降用主锁搭扣,让绳索与身上的保险带脱离,
活动了下有些酸麻的大腿,顺便观察着阳台以内的景象。客厅内黑漆漆的,只有
对面大楼探照灯的余光照出个轮廓,我把带着手套的手放在玻璃门的把手上,这
扇门应手而开,显然吕家并没有很在意阳台的安全,也没有在这里安装安防设备,
毕竟按常理推测是没有人可以从几百米的高空飞入家中的,当然这也为我提供了
方便。

  今天晚上是星期三,按规律吕江会在许美芳的家中留宿,而梦兰最近都在燕
京忙着营救儿子,这个时候家中除了佣人应该没有别人在,我可以很方便地寻找
那个东西。不过出于安全起见,我并没有去开灯,只是打开随身携带的强光战术
手电,借着雪亮的光线搜寻起整个屋子来。

  这是一套3层的复式住宅,总面积超过600多平方米,里面的装潢装饰很
好体现了奢华这个词汇,完全配得上「淮海首富」的身份地位,富丽堂皇的客厅
里摆着欧式风格的家具,脚下是厚厚的深可陷脚的波斯地毯,各种现代化的家电
设备一概不落。一楼大客厅的旁边是一个现代化的厨房,里面采用的是原产德国
的厨电,还有两间好像是佣人居住的卧室,我没有惊扰他们,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有一个影音室、一个书房和一个练声房。影音室里装着大屏幕投影电视
和高级音响,从烟灰缸的使用情况来看这里更多是是男主人的痕迹;练声房里面
有一套专业的声乐设备,这个自然是梦兰的天地了;那个书房里清一色的美式家
具,柜子上装着很多精装版的书,但从书籍的崭新程度来看,书房主人更多时候
只是为了装饰而摆着它们,我仔细查看了下书桌里那台崭新的电脑,但除了一些
聊天和娱乐软件外一无所获。

  我继续走上三楼,这层总共有三间卧室。一间客房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紧贴
着是吕天的房间,里面摆着很多动漫人书籍和人偶玩具,还有PS3和XBOX
等游戏机,以及几条色泽艳丽的女性女裤。我在他衣柜内翻出一本相册,里面有
很多裸体女人的照片,绝大多数都是他在奸淫这些女人时拍下的,这些女人的年
龄段跨度很大,从10来岁的小姑娘到40多岁的熟妇都有。我粗略的翻了一下,
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就置于另一旁不管。

  吕江的主卧室更是极尽奢华,两个独立的衣帽间分别为男女主人服务,梦兰
还有专门一个化妆室,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高级化妆品和香水,室内弥漫着一股
甜得发腻的香气。卧室里那张足以媲美酒店的大床上的被褥整齐干净,看不出有
人在上面睡过的痕迹,我翻遍了所有的柜子以及抽屉,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
西,只好悻悻的退了出来。

  走在去二楼的楼梯上,我突然发现一楼大厅灯火大亮,从玄关处好像传来有
人对话的声音。我心中一惊,忙关掉手中的手电筒,这个时候怎么有人在一楼,
难道是佣人起来了吗?我踮着脚尖,悄悄从楼梯溜了下去,倚在墙角后往客厅一
看。

  客厅中那盏华丽的水晶灯照得室内一片通明,厨房门口处有一个吧台,此刻
两人正站在吧台前说这话,其中男的梳着大背头,身材高大,鹰鼻薄唇,不正是
我们的大对头吕江吗,他今天不是应该在陈铁林家的床上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了。

  另外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但是她那高耸的发髻,巧小玲珑的身段无不透露着
她的身份,梦兰上身一件轻薄的绯红雪纺小衬衫,一条银灰色超短裙裹住她那丰
腴浑圆的美臀,两条不是很长但纤细匀称的白腿蹬在11厘米的细高跟鞋内。他
们两人与其说是在谈话,还不如说是在吵架,当然声音更大的却是梦兰。

  「你还是不是人啊,儿子还在牢里没出来,你倒是有心情去找小婊子。走了
个姓白的,又来个姓许的,你还真是风流情种啊。」梦兰的声音即尖刻又粗俗,
一点都没有舞台上甜美高雅的风范。

  「你发什么神经,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吕江显然心情不佳,他取出一
个玻璃杯,朝里面倒了半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是哟,我不管你最好,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婊子们花天酒地,连自己的
家人孩子都不要了。」梦兰双手抱在胸前,连连冷笑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这些年我哪里亏待你们了,小孩的车子一辆又一辆,
你买的那么多奢侈品、香水、包包,我有说过你一句吗?还有那个什么金色大厅,
单单让你去巡演一次就花了我一千万,那不是我的钱是谁的钱?」吕江也有些激
动了,他挥舞着手臂质问道。

  「你的钱怎么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十八岁嫁给你这个老头,还给你
生了个大胖小子,花你点钱怎么了。你钱不给老婆儿子花,难道还留给小婊子们
花?」梦兰闻言,越发的跳起来,嘴里更是毫不留情的反讽着。

  别看梦兰个子小小的,但是嘴上的气势一点都不输人,她这一顿抢白顿时把
吕江的气焰给压了下去。

  「好了好了,别叫个没完,给佣人们听到了笑话。」吕江喝了几杯酒,身上
好像有些发热,便把衬衫领口的几粒扣子解开,露出长着灰白体毛的胸膛。

  「笑话,呵呵,你们姓吕的现在成了全国人的笑话了,你还在乎这个?」梦
兰双手抱胸,连连冷笑道。

  「操,你有完没完啊?」吕江显然被激怒了,他目露凶光喝道,两条长长的
浓眉拧到了一块,很自然的拿出枭雄的气势出来。

  他这一发火效果的确不错,梦兰看出情况有些不对劲,就立即闭上了那张尖
酸刻薄的小嘴,只是双腿还很不服气的用高跟鞋跟踢着地毯。

  「你这么晚,连夜赶飞机回来是要干什么?」吕江看妻子的气势低了下来,
也就不再继续压迫她,故意转开话题道。

  他边说着边走进厨房,从三开门的冰箱中取出一盘生鱼片,他直接用手抓起
鱼片往口中送着,好像没有晚饭没吃饱一般。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天天,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回事?孩子都在里面受苦
一个月了,你都不闻不问的,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梦兰好像被勾起什么一般,
嘴里没好气的答道,伸手抢过吕江手中的酒杯,一口气将半杯酒都倒入口中。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像我这种地位的人出点什么事,就会被媒体揪着不
放,一有点风吹草动的话就可能影响到公司股价,所以不好公开露面呀。」吕江
面露难色道。

  「不好露面,你不会做点私下的工作,把抛头露面的事情都甩给我,别人还
以为儿子不是你生的。」梦兰颇为刻薄的讥讽道。

  「我知道你不容易,其实我也花了很多心思了,拜托了很多人。可是……这
个事情有点复杂。」吕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复杂,怎么复杂了。杨霄鹏那么复杂的案子你都能啃得下来,轮到自己儿
子就不行了?你弟弟那边怎么回事,我找他几次,他都推托不见我,电话也不接
一个。」梦兰可不管吕江的脸色,她连连抢着问道。

  「老二那里也不容易啊,最近国内一堆律师记者抱团攻击他,他正在风头上,
很不好介入。」吕江放下吃了一半的生鱼片,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道。

  「那你没找你们主子?你们男人不是整天吹得很牛逼的样子,事到临头就没
辙了?」梦兰不屑的从鼻子里头笑了声道。

  「嘘,你以为主公不清楚啊,这件事就是冲着他而来的,那人一直是他的心
头之患,现在摆明了要给他一刀,主公自然会站在我们这边的,但是情况没那么
简单。」吕江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道。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的,我尽量竖起耳朵也只能捕捉到支言片
语,吕江好像提到一个什么会议,好像主公很在意这个般。

  「自从老……长,被……掉后,中央……空缺,主公……志在必得。」

  「老……长?他不是得病死了吗?」梦兰有些诧异的问道,她的声音不自觉
的提高了很多,这回我听得清清楚楚。

  「小声点,你瞎嚷嚷什么。」吕江面色一变,他伸手捂住梦兰的小嘴,左右
顾盼了一下,好像生怕被其他人听道一般。

  我很少见到吕江如此失态的样子,他们口中讨论的那个「老……长」是谁,
为什么一谈到这个吕江就要打断梦兰的话,只可惜我刚才没有听清楚那句话,不
过从他们的描述来看「老……长」应该是个大人物。

  「妇道人家,少管男人的事,现在是关键时刻,稍有纰漏,会惹祸上门的。」

  吕江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教育着梦兰。

  「我不管,你们男人爱上位下位,冲谁一刀还是两刀,那是你们的事。反正
我家天天不能坐牢,你给我好好的想办法去,别成天拿理由搪塞我。」梦兰没好
气的打了下吕江的肩膀,她的态度明显有些软化。

  「这个还用说,儿子是我姓吕的,出了什么事情最后不还是笑话我。你继续
找好律师,多找些水军发布消息,我让上面把案子拖久点,等风头一过网民都关
心其他去了,到时候再从长计议。」吕江抓住时机,边说着边揽过妻子的肩膀,
这回梦兰没有拒绝他。

  见吕江搂着梦兰朝楼梯走来,我赶紧往回走,找到过道旁的一个卫生间,打
开门将自己藏在门后,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越过二楼朝三楼走去。

  我这才重新缀上,只看见四条腿正朝楼上迈步,梦兰踩着11厘米高跟鞋的
双腿雪白纤细的,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可以窥见银灰色超短裙内白花花的臀肉和黑
色三角内裤的痕迹,吕江的大手隔着短裙按在上面搓揉着,梦兰显然对丈夫的举
动比较享受,她两条腿一挪一挪的好像摆动得更欢了,而她讲话的语气也柔和了
不少。

  「你最好快点,我儿子还在监狱里受罪呢。」

  「我不是吩咐老郝了吗,给天天弄个单独的房间,需要什么东西都记在我们
账上……」吕江的声音渐渐远去,两人随之消失在主卧室门里。

  经过他们这段插曲,我算是了解了吕家这边的情况,看来在燕京市的一击对
他们的影响还是蛮大的,虽然这件事也暴露了我们这边的实力,但从吕江的话语
里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立即怀疑到杨家头上,而是很自然的认为这是「主公」

  政治上的对手的招数。当然,这样想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过,我闯入屋内已经快接近2个小时,但此行的任务却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难道吕江不是将那东西放在家里吗?不会的,我已经很完整的调查了他的所有背
景与规律,以他小心谨慎的性格,如此重要的证物必然会放在自己放心的地方,
而三港集团所在的大厦我已经找机会搜索过了,吕江肯定不是放在自己工作的地
方,那唯一可能的就是离自己最近的地方。那东西一定在这个屋子里,没有错的。

  问题就是,在这屋子里的什么地方呢?我迄今尚未找到可以藏物的地方,要
是吕江夫妻俩没有回来的话,我甚至想尝试下测试墙体,看看里面是否有夹层存
在,但是现在这点显然行不通了,我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拿到那东西,敌
明我暗的情况对我更有利。

  我走回一楼,那盏水晶灯依旧亮着,把偌大的一个客厅照得通明,站在客厅
里环视一圈,我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上,脑中顿时便有了
计较。

  我走入厨房,点着煤气灶的同时,将抽油烟机的插头给拔掉了,我把平底锅
放在蓝蓝的火苗上,随手拿起那盘还没吃完的生鱼片倒了进去,没放油的锅底很
快就灼热如碳,一股带着焦味的青烟冉冉升起。

  随着烟味越来越重,天花板上那个不断闪动的红点终于发觉了,随着一串
「滴滴滴」的报警声,屋内的自动消防系统开始发挥功效,从消防喷头上开始喷
出一串串水流,我赶紧把煤气灶关了,将一切恢复原状后,我跑上二楼,这时候
佣人们都跑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叫嚷着。

  我继续躲在二楼卫生间里,果然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从三楼一直传了下来,
然后朝练声房的方向奔去,我迅速尾随上去。只见吕江在一面方镜子前推了一下,
然后镜子便自动的移开,露出后面的黑色金属的轮廓,原来秘密是在那张镜子后
面,我一直以为这是梦兰练歌喉时所用的,没想到吕江会将秘密放在自己女人的
经常使用的场所,这个完全出乎正常人的思维定势,可见吕江的心思的确慎密狡
猾。

  吕江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也没见他做什么动作,墙上的金属暗格就自动开启
了,他伸手到里面正准备掏出什么,这时候警报止住了,他警惕的回头一看,见
屋内并无什么大动静,便又将手中的物品放了回去,重新将暗格关好,并把镜子
推回原位,等他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躲了起来。

  看到吕江走到一楼去查看实情,我趁机溜进练声房,按照他的步骤推开镜子,
后面果然露出一个金属暗格,只不过这个暗格没有锁孔,只有一个摄像头般的装
置,上面的LED灯还闪着绿光,我一看就知道,这个暗格用的是虹膜识别装置,
只有吕江站在面前才能打开。

  此刻,我已经差不多知道想要的了,但这个时机根本无法打开暗格,只能先
行撤退再说。等我走到一楼的时候,发现大楼的保安已经上门来查看情况,吕江
正穿着睡袍在训斥他们,趁两个佣人都在厨房忙碌的空隙,我溜回阳台上,抓住
绳索,扣好搭扣后,用力向上摇了三下,然后双手交替着抓着绳索向上爬。

  这回可不像下降那般容易,等我自行回到屋顶的时候,已经是双手发麻、浑
身乏力,施依筠看到我刚一落地便上前抱住了我,口中颇为担忧的道:「弟弟,
你没事吧,我听到大楼警报一直响,发生什么了?」

  「没事,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走吧。」我微笑着安慰着她,两人迅速穿上
原来的伪装,打扮成大楼清洁工的样子,趁着大楼保安都被召唤去吕江家中的空
隙,离开了这个地方。

  淮海市新华大厦的25层,《环球》杂志的金色大字铭刻在过道上,一间宽
敞的采访室占据了整层光线最好的房间,白色帷幕后有一家外形像电子验光仪的
机器,我在机器后准备着接下来的程序。帷幕外,杨乃瑾正和一个25岁左右的
年轻男子在聊着,他们正在核对着接下来采访稿的内容。

  这个男子身高与我相仿,偏瘦的身材配着合体的西装,打着细方格领带,头
发用摩丝固定得一丝不苟,颇为英俊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上去跟他的岁数
一样年轻,浑身洋溢着阳光气息,他跟一身职业装的杨乃瑾站在一块聊得很融洽,
期间好像讲到什么,惹得杨乃瑾露齿大笑,看她的样子似乎也很开心。

  我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摆弄手中的仪器,这是我刚刚从燕京给运过来的,
上次从强生大厦回来后,我便立即与薇拉su取得了联系,这种虹膜扫描复制仪
器尚在实验室阶段,也只有薇拉su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为我弄到,而现在它
要派上用场了。

  旁边传来一阵香风,杨乃瑾已经溜回我的身边,她好奇的看着我摆弄仪器,
脸上还带着未尽的笑意。

  「这个东西可行吗?」她好奇的问道。

  「没问题的,已经调试好。」我的回答很简短,顺口问道:「你那边呢?」

  「林玮很棒的,他是我们系上一届的高材生,现在已经是《环球》杂志的首
席记者了。」杨乃瑾提起那个年轻记者,好像如数家珍般。

  我深知吕江是头老狐狸,他绝对不会轻易抛头露面,我要在不知不觉中取得
他的虹膜信息,是一个极不容易的事情,想来想去,唯一靠谱的还是利用媒体的
手段。只不过,杨乃瑾所在的单位又是攻击吕家最得力的媒体,而我与杨乃瑾都
是露过脸的人,不方便出面跟吕江接触。最后在杨乃瑾的推荐下,我们找到了
《环球》杂志社。出乎意料的是,杂志社居然愿意接下这个采访,但我们并没有
道明自己真正的目的,只有这个林玮清楚我们要做什么,因为没有他的配合是完
成不了的。

  不过,这个林玮好像跟杨乃瑾颇为熟络,毕竟他们曾经在同一个大学、同一
个专业进修过,他们有同样的教育背景和成长环境,所以沟通起来毫无障碍。但
是我总觉得林玮对杨乃瑾的态度有些过于亲热,但此刻我又无法对他的言行说什
么,因为这件事需要他在台前控场,而我只能躲在幕后监控着,毕竟这种事情要
让人帮忙是很不容易的,要想具备这个专业背景又能够不露馅,除了这个林玮还
真找不到其他人了。

  室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我跟杨乃瑾对视一眼,正主子要来了。果然,
吕江在杂志社几个管理层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他西装革履、气派十足,但林玮也
毫不怯场,他微笑着跟吕江握手问好,同时委婉的拒绝了杂志社领导在场。

  市内已经摆好了两个沙发,吕江不客气的在稍大的那个上面坐下,他开门见
山的说:「林记者,有什么要问的请尽快,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吕总,请不要着急,这次采访是我们为你量身定做的,是否能够起到效果
还要看你的配合了。」林玮微微一笑,他不卑不亢的答道。

  我们之所以能够请动吕江,其实还是借了《环球》杂志社的光,因为近来各
界媒体对于吕江颇不客气,特别是吕天轮奸案发之后,被报刊杂志电视大肆宣传,
吕江在媒体身上吃了老大的亏,更是想防小偷般防着记者。但《环球》杂志作为
人民日报下属的机构,天生具备的政府背景减轻了吕江的鼓励,并且林玮有针对
性的提出一份公关方案,想借助这次采访替吕江发声,并有目的的反驳一些流言,
进而达到提升吕江在媒体上的形象的功效。

  所以当林玮提出自己的要求和看法之后,吕江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尽力
去配合了,抛开其他的不谈,两人的对谈听起来还是颇为精彩的。林玮对于问题
的拿捏以及提问方式的掌控十分老道,而吕江更是指点江山、侃侃而谈,他的言
行中充满枭雄之气,自信满满又不容置疑,对于自己不利的传闻他都是正面回应,
但多高抬低放、举重若轻,谈话过程中多次引用自己的回忆,特别是自己一路走
来的创业历程,将自己打造成顺应历史潮流的改革者和企业家,要不是我们事先
对他的历史一清二楚,还真的容易被他的所迷惑。

  采访过半,林玮趁着中间休息的空隙,站起身来很自然的道:「吕总,我想
跟你玩一个心理游戏,你敢不敢配合一下。」

  可能是之前的采访给他留下的印象不错,吕江对林玮的要求并无多少介意,
反而被他话中的激将之意挑起了好胜心,他哈哈一笑道:「有何不敢,有什么招
式你尽管使出来。」

  林玮微微一笑,他走到帷幕旁边,拉开一条缝,露出虹膜扫描仪的取景器,
然后拿了把真皮靠背椅放在前方,用手一指道:「吕总请坐。」

  吕江虽不明所以然,但还是如他所言坐了上去,他的身高坐在椅子上,头部
刚好正对着取景器,林玮不动声色的把取景器拉了一下,口中说道:「吕总,请
把你的眼睛对准玻璃,然后凝神不动二十秒,这个时候我会向你提问题,你必须
马上回答,不能有思考的时间。」

  他话语的说服力很强,吕江此刻怎肯示弱,他马上遵照着林玮的指示办了,
我见时机难得,马上开始操作起来。

  二十秒很快就到了,林玮的心理问答才问了7、8道,吕江回答得极为迅捷
且毫无慌乱,显然他的大脑并未随着年龄而衰退,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们已
经利用这短暂的二十秒,扫描并记录了他的虹膜信息。

  这个小环节好像让吕江的心情更加愉快,待我们从帷幕后的偏门撤离时,他
还在与林玮聊得热火朝天,浑然不知将会有一场乌云向他头上移来。但那个时刻
已经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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