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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紫屋魔恋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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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六十三章 美酒贺寿

  虽说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寿,但在诸女的精心炮制之下,赵平予仍过的相当
快活,尤其这几年来,先是为了老父受伤坠崖,改名换姓,流落江湖,后是为了
介入了郑平亚与天门之间的激斗,再来是寻找柳凝霜芳踪的冒险,赵平予已经连
续好几年没这样好好地平静下来过日子了,更别说是有人帮自己做寿,感觉更是
大大不同,加上这回还有绛雪也一起过来,足足热闹了一整天。

  微带酒意地走在回房的路子,赵平予嘴角挂笑,心儿仍有些许浮动,虽说仍
得冒着被湘园山庄发现之险,但一来有排帮照拂,二来这处距湘园山庄不远,正
所谓「灯下黑」,郑平亚等人绝没想到他竟敢躲在这么近处,是以虽说进出都得
小心翼翼,可对赵平予来说,已算是极其安全平静的日子了。

  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不是毫无成就,至少柳凝霜的羞耻之心已给他彻底
破去,床笫之间的逢迎媚态百出,光想到自己竟能够让这冰清玉洁的绝色美女完
全褪去高洁出尘的外表,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性奴,在床笫之间对他百依百顺,
任由宰割,那感觉已是绝佳。

  一边在心中想着今夜该如何调弄在床上已浑然忘我的柳凝霜,一边连脚步都
似加快了,虽说柳凝霜这绝色美人在他花样百出的摆弄之下,别说在床上了,光
到夜里都忍受不住赵平予的调弄,近来仿佛更加的柔弱无力,只有任由赵平予玩
弄的份儿,但光只是这样的美女在前,已够令所有男人色心大动,不用太费神各
种奇特花样已跃进心头。

  赵平予自不会放过,再加上蓝洁芸和项家姐妹与柳凝霜关系特别,也乖乖地
配合赵平予的各种花样,和柳凝霜狂欢纵欲,尽享云雨之乐,让赵平予就算夜夜
都弄的柳凝霜欲仙欲死,也不用担心会冷落了其它人,确是快活。

  推开了门扉,只闻案上酒香四溢,烛光摇曳之下,美人更显风情,赵平予只
看得眼都呆了。

  见赵平予呆立门前,竟似忘了该如何踏步入房,桌前那天仙下凡也似的美女
盈盈起立,娉娉袅袅地移到了赵平予身前,亲昵地牵起了他的手,将他带到了桌
前,硬按着已呆掉的赵平予坐下。

  光只是灯下见美人,赵平予已呆了一半,又注意到烛光掩映之下,那美女轻
薄透明的纱袍之下,仅只重点部位有所遮挡,盈然生光的香肌雪肤在微颤的烛光
之下,犹似发着光华一般。

  尤其她抹胸似故意低了些许,丰隆的酥胸在纱衣之下直若将透衣而出,配合
她步伐之间似有若无地弹动,格外引人遐思,何况她的神情如此圣洁无伦,行动
间却含蓄地透出无限诱惑,只要是男人就不由自主地涌起将她的圣洁外貌粉碎,
弄她上床尽情淫玩的冲动,何况赵平予这色中饿鬼?

  只是,此女与众不同,「慈航诀」的威力非同小可,虽说被「淫杀千里命七
天」这色魔破了身子,又是夜夜合欢、绝不放松,但从与赵平予相见以来,雪青
仪的神态表情只有愈来愈圣洁如仙,令人不敢稍有轻薄之心,即便是天山那一次
和赵平予行云布雨,为的也只是恢复赵平予被郑平亚狠狠打击的自信心,事后雪
青仪颜色如常,仿佛那一夜的事从未发生过。

  赵平予纵是色胆包天,但给她的仙目一扫,再大的胆子也消弭于无形,便有
色欲也只能同妻妾发泄,更别说是得到柳凝霜之后的夜夜春宵了,如今看到雪青
仪竟这样轻装来会自己,赵平予还真以为自己喝醉了呢!

  看赵平予一反常态的呆若木鸡,全不像以往面对柳凝霜、蓝洁芸又或项家姐
妹时那般色胆包天,雪青仪不由一笑,她又不是没接触过男人,怎会不晓得男人
的色欲?

  尤其她初尝滋味便遇上了欲界的第一把交椅,「淫杀千里命七天」的欲望之
强,几乎没几个男人可比得上,不论在峨嵋圣地、在藏身之处,雪青仪日日夜夜
都逃不过他的需求。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夜夜春宵,全不放过柳凝霜胴体的任何一
寸,但在这方面来说,赵平予比起他来,可还算是小巫见大巫哩!

  虽说外貌圣洁如仙,一双眼儿明媚清澈,撇撇眼也能教男人不敢妄起色心,
但雪青仪其实也已算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以往静心清修,全无色欲之想时还不明
显,可一旦尝到了欲仙欲死的滋味,那令人着魔的奇异感觉,却是深种雪青仪心
中,再也割舍不开。

  她之所以还能保着这令人不敢轻亵的圣洁模样,一方面是因为修习慈航诀已
久,那力量已在她体内生了根,二方面却是因为雪青仪深明男性心理,愈是易得
愈不值钱,她愈是保持着圣洁如仙,愈能令男人涌起将她圣洁的外表整个破毁,
将她美如天仙的身心尽情淫玩的冲动,那时不只满足了本能,更能使男人升起强
烈的征服感和胜利感,他就曾说过,她的外表愈是清丽娴雅,愈让他想将她玩弄
的死去活来。

  只是,赵平予色欲虽旺,夜夜都弄的妻妾们飘飘欲仙,可色胆却太小,根本
不及「淫杀千里命七天」的脚趾尖,虽是欲火强旺到令项家姐妹和蓝洁芸都吃不
消,甚至连那功力深厚、床上最是骚浪耐淫的柳凝霜都已露疲态,却是连根手指
都不敢碰自己,活令自己夜夜被他吵的春心荡漾,体内有着无限渴求,却又没有
办法令她鼓起勇气,粉碎外表的屏障,主动向赵平予求欢。

  今儿可不一样了,一来这是大家团聚之后,赵平予第一回的作寿,二十出头
的寿诞其实事小,却代表着他终于安定下来的心愿可达,众家姐妹挖空心思,也
要好生庆祝一番;二来被他夜夜挞伐,首当其冲的柳凝霜倒是吃了不少亏,谁教
赵平予起心调教,每次都要用上种种手段令柳凝霜欲火焚身、阴元展放之后,这
才大开杀戒,淫的柳凝霜死去活来,痛快虽是痛快,可长久下来却也消耗不少,
柳凝霜自己是乐在其中,可她却不能坐视不管,这才决定今晚换雪青仪上阵。

  按着赵平予的肩膀着他坐下,雪青仪坐在他身边,眼儿微微一飘,只盼的赵
平予目瞪口呆,他虽曾占有过这高洁端庄的美女,但事后雪青仪那清圣如昔的模
样,却令他不敢再越雷池。

  可他从来没有想到,这犹如仙子下凡的美仙姑,竟会用这般媚死人的眼光盼
着自己,心中不由得鼓动愈疾,偏生一眼飘过之后,雪青仪的模样又回复了以往
的清雅如仙,令的赵平予虽心痒痒的,却是不敢妄动,只按捺着心头那无以名状
的冲动,胯下竟似已蠢蠢欲动,只不敢强硬起来。

  「好予弟……」见赵平予坐的端端正正,竟似有些手足无措,但两人坐的亲
近,雪青仪早已留神到,赵平予胯下之物,竟已有着强硬起来的冲动,心中暗笑
这才像点样子,尤其他一开始压抑愈深愈强,到后头来欲火爆发之际,就有如跌
深反弹一般,愈发强烈的不可收拾,素净清纯的脸蛋儿竟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丝
红晕,在灯下一闪即逝,给赵平予收在眼中,尤其显得诱人。

  「今儿是你生辰,青仪无以祝寿,特别准备了一壶美酒,为你献上三杯,望
你笑纳。」

  「是……是……那自然……」

  给雪青仪这样亲昵的说话,嗅着她身上清雅的芳香,赵平予一边咬牙忍着那
本能的冲动,一边只觉得腹下那强烈的渴求,竟是愈来愈压抑不住,裤中的冲动
差点要靠双手按住,才能不丢乖露丑。直到话已出口,赵平予这才省得,这桌上
只有美酒一壶,酒香四溢,却是不见杯盏等物,雪青仪说要祝自己美酒三杯,倒
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样的杯子?

  「这是第一杯……」见赵平予慌的全无该有的反应,雪青仪娇柔一笑,纤手
轻拂,取过酒壶来饮了一大口,酒香逼的白净如玉的面目一阵酡红,只看的赵平
予一呆,对她圣洁如仙外表的自惭、畏怕,仿佛都给这一笑中的千娇百媚给踢的
高飞远走,胯内肉棒竟已强力地硬挺了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雪青仪已媚眼轻闭,伸手轻勾住赵平予的颈子,将
他拉到了怀中,随即唇舌相对,赵平予只觉一股软玉温香覆住了自己口唇,随着
一股琼浆玉液随着丁香暗渡而来,入口香甜已极,不只酒香诱人,还混着雪青仪
檀口之中温润甜美的香气,润的他魂为之销,想伸手抱住怀中的娇娆,却被雪青
仪的手轻柔地推开,对他那灵巧舌头的不住进犯,却是丝毫没有抗拒之意,甚至
主动勾挑,显然是要他专心去享受她的口舌香甜,绝不允许赵平予有丝毫分心。

  不能伸手去抱这绝美的仙子,赵平予虽不免有些不喜,但光只是她投入的檀
口香舌,已是如此甜美,那丁香暗渡的销魂滋味,令赵平予也不由得满足。

  他也闭上了眼,舌头有时探入雪青仪清甜温润的口中去寻香氛,有时勾住她
的小舌,在自己的口中打转舔吸,光只是舌头的互相挑引勾诱,其滋味便不输给
手足之欲,令赵平予一边满足,一边情不自禁地愈发深入,光只是口舌交缠就这
么舒服了,真不知接下来两杯美酒相祝,会是什么样一番令人情迷意乱的滋味?

  唇分了开来,赵平予只觉头灼脑热,整个脑袋瓜里似都胀满了雪青仪渡来的
酒香,更浓郁淡雁的却是她口舌之间的芬芳,勾的他魂儿飘飘,想伸手去抱,却
又得压抑着这强烈的冲动。

  「好……好青仪……」

  一边伸舌意犹未尽地舐着唇皮,赵平予一边嘴儿微嘟,一副还别有所求的模
样儿,「这杯酒好……很好……可是……可是难道平予连……连手都不能动一动
吗?」

  「这嘛……」

  一杯之后,雪青仪白玉也似的脸蛋儿,浮起了一抹诱人的红晕,教赵平予更
舍不得移开目光,却是被雪青仪的眼光制止着,手上根本不敢动上半点,连问出
口的语气都不敢有强,「这三杯酒嘛……青仪最多只准你倒酒,却不准你手上动
一动……好平予放心,今晚还长着呢!」

  听雪青仪语声柔媚,蜜的似可以掐出水来,吹弹得破的肌肤上头,更浮起了
胭脂般的晕红,这女儿羞态也不知是因为热吻还是酒力,比之平日庄严清圣的仙
态,此刻的她风姿格外诱人,弄的赵平予心儿发痒,竟不由自主地点了几下头,
真乖乖地收起了双手,眼儿却再离不开她了。

  见赵平予当真收手,雪青仪脸儿更红,平日的圣洁无伦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微颤的纤指在赵平予灼灼的目光打量之下,抖的更加急剧,百般娇羞之下,终于
解开了上裳,褪去了遮掩。

  赵平予眼儿一亮,只见一对秾纤合度,虽不若柳凝霜般坚挺硕大,却是精巧
细致的美峰,如白兔般在眼前娇媚地跃动,令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双肩一动,
差点忍不住伸手去爱抚那美峰的冲动。

  赵平予的举动全收在眼下,却是视若不见,上身全裸,一对娇挺酥胸全盘暴
露出来的雪青仪只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尤其赵平予的眼光这般热辣,烧
的雪青仪酥胸娇颤更疾,峰顶上头一对樱桃却似被赵平予的欲火所感染,竟也硬
挺了起来,胀的雪青仪竟不由稍有痛感。

  这也难怪,雪青仪虽曾经和两个男人做过,该不像一般女儿家那样易羞,但
一来「淫杀千里命七天」往生已久,和赵平予前次爱欲交融也已有大段时日,雪
青仪的身子确实旷了许久,何况她重修「慈航诀」的功夫,外貌虽回复了以往的
圣洁无瑕,压抑之下欲火却只有更旺更猛,一发不可收拾。

  二来「淫杀千里命七天」在床上向来主动,雪青仪总是娇滴滴地任其宰割,
前次和赵平予合欢,也是由赵平予出手挑逗,今儿却是自己宽衣解带,将她娇贵
矜持的胴体展现人前,这种前所未有的大胆举动,那到雪青仪不为之羞赧万端?

  若非在圣洁清雅的外表之下,本能的渴求已强旺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雪青仪
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样大胆地做出这种事来呢!

  反正做都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又岂能缩手?雪青仪脸上一热,竟不
避讳赵平予那灼热犹似烈火的眼神,反而纤腰一挺,将那耸挺的美峰送到了赵平
予眼前,这般火辣辣的奉献方式,虽令雪青仪为之娇羞不堪,却也有一种格外痛
快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藕臂微向内挤,毫不费力地,那美峰已集中和托高起来,原本的诱人乳沟挤
成了一条缝,在赵平予眼前变成了一块诱人的凹陷,果然是较美人檀口更出色的
「酒杯」,只将赵平予的眼儿吸的再也移不开来,他真恨不得自己变成了雪青仪
手中那壶美酒,温柔地挥洒在那雪凝也似的肌肤上头……

  就别说雪青仪酥胸那格外柔润软滑的触感了,光只是酒香浸润在她诱人体香
之中,泛出来的香氛已令赵平予不由得欲火高燃,看着那酒汁在雪青仪胸前慢慢
充盈,「酒杯」抖颤之间.还不时有一二丝溢出了「杯口」,将那娇挺酡红的樱
桃润的愈发甜英,那不堪冲激,却又颤的媚态横生的娇姿艳态,只惹的赵平予口
干舌躁,他猴急地探出头去,又似闻着酒香又似细赏着酒杯。

  他若就这样急色地亲上去还好,偏偏赵平予为眼前的美景所慑,竟不即施展
口舌功夫,而只是专注地欣赏着这美丽「酒杯」的质地,和冰肌雪肤相映下的酒
光,这可苦了雪青仪。

  虽说体内情欲强烈难挨,但「慈航诀」所带来清圣如仙的外表,同样也令雪
青仪压抑欲火的力量增强,否则「女追男,隔层纱」,以雪青仪的姿色,若蓄意
要勾引男人,恐怕连入定老僧都要为之心动,更别说是赵平予这色中饿鬼了。

  这样的雪青仪光只是以身做酒杯,为赵平予祝寿已够羞人,偏他却只是细赏
美杯,全无动手打算,雪青仪又羞又急,又不敢开口,只能在他眼前这样任酒香
四溢。

  狂跳的芳心使得酥胸娇颤更急,盈然生光的美酒在杯中波光摇曳,比之静置
愈发诱人,赵平予终于忍不住了,他轻伸舌头,在杯口处扫了两下,才慢慢地滑
入杯内,贪婪地吮舐着那温热的杯壁,那软柔温热的肌肤似渗入了酒味,香气诱
人已极,只勾的赵平予的舌头由慢转快,如狗舐骨头一般,在那美丽的杯壁上不
住舐弄,将酒液丝丝入口,似是任何一寸都不肯放松。

  给他那灼热的舌头一舔,雪青仪只酥的整个人都软了三分,禁不住啊的一声
出口,发颤的纤手却仍捧着酥胸,保持着「酒杯」的完整。

  恐怕也只有老天爷晓得,这样保持着姿势有多么累人,倒不是雪青仪受不住
双手环抱的姿势,而是他的舌头实在太过灵巧,舐的雪青仪全身的毛孔都似被体
内那把火烧了开来,尤其他落舌在她饱满的胸前,美酒更助兴似地令她肌肤的感
觉加倍强烈,加上那灵舌不只舔吻杯壁,连杯口处那两朵樱桃都爱不释口地舔吻
不休,还不时轻吻细吸,让那酒汁在樱桃上头不住缭绕灼化,那美妙的滋味,那
得雪青仪不被他舔的娇吟不已?

  光这样吸酒的滋味都如此甜美,舌头好像要化了开来似的,又有着雪青仪那
似是压抑又似是媚吟的天籁伴奏,赵平予真恨不得继续这样吸下去,永远别停。

  偏那酒香混入了雪青仪胴体的幽香,实在甜蜜地令人松不了口,赵平予一边
舔吸着美酒,一边顺着酒汁的滑动移动着嘴,灵巧的舌头在雪青仪绵滑如缎的肌
肤上头不住滚动,即便是已滑出了杯子的酒滴也不放过。

  等到他贪婪不舍地吸干了最后一滴酒,从雪青仪发烧的美峰前抬起头来时,
雪青仪早已娇躯酥软,情不自禁地挨了过去,差点整个人都瘫进了赵平予怀中。

  原先想起这主意时,雪青仪虽觉羞人,却那里知道当真实行的时候,滋味竟
是如此甜美?酥的她整个人都麻麻软软的,再也动弹不得。

  也不伸手去扶雪青仪娇软乏力的胴体,只是挨贴着她,感受着美酒滋润后发
烧滚热的娇躯,就算不用眼看,光只是肌肤的接触,赵平予也感觉得出来,此刻
的雪青仪已是欲火焚身,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见她媚眼如丝,娇滴滴地勾着赵平予的魂儿,全不复以往的圣洁模样,她
赤裸着的上身美峰鼓胀、肌红肤润,尽显春心荡漾,下身虽还被衣裳遮着,却更
令人遐思,她那久旷的幽谷此刻究竟已动情成了什么模样?会不会早已娇艳欲滴
地期待着男人的光临了呢?

  「好棒的两杯酒啊,我的好青仪……」见雪青仪已动情到这幅模样,赵平予
深吸一口气,差点忍不住要吻住她喷泛着香气的樱唇。

  他虽知此时的雪青仪绝对不会抗拒自己的侵犯,反而是无任欢迎,但赵平予
也知道,雪青仪平日虽是清纯如仙子,对男人的诱惑力却绝不在柳凝霜这天生尤
物之下,自己被她这般挑逗之下,早已情欲勃勃,一旦这一口吻了上去,便如野
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他虽然恨不得马上提枪上马,将雪青仪压在身下,把这圣洁仙子干的死去活
来,享受她那诱人胴体的每一寸魅力,偏又得忍住满心的情火,饮过了这两杯,
他可真的好想见识,雪青仪究竟还能怎样倒出第三杯更令人期待的美酒呢?

  「第三杯会是什么样子,平予好期待呢!」

  「嗯……」听到赵平予的话,原已羞的浑身乏力的雪青仪更似连骨头都给抽
掉了,她软绵绵地挨在赵平予身上,身上烧的是火,媚目中喷的也是火,甚至已
没力气大声说话了,热情如火的香气从她的口舌间直透赵平予耳内,润的他舒服
极了,「这第三杯嘛……得靠平予你……自己倒了……」

  真不愧是「淫杀千里命七天」调教过的可人儿,赵平予心中不由暗自惊佩,
这主意靠他自己恐怕是一辈子都想不到的。

  他温柔地褪去雪青仪仅余的蔽体薄裳,令她双臂托着圆臀,玉腿大开之间,
将那诱人的方寸之地高高抬起,想到羞人之处完全暴露在他眼前,这姿势只羞的
雪青仪冰凝雪就的肌肤灼的娇艳欲滴,偏又无法抗拒,她可是真心地想将自己这
样毫无保留地献给他呀!

  当赵平予手执酒壶,一边打量着雪青仪那早已水滑潺潺的幽谷,一边小心翼
翼地将壶口凑上那润的粉嫩粉嫩的谷口时,异样的触感殛的雪青仪浑身一震,她
闭上了双目,咬紧银牙,一面用心感受着赵平予在自己谷口处巧妙的触碰动作,
一面腰臀施力,吸紧了幽谷,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倒酒动作。

  这羞人的姿势她可是头一回用上,就连「淫杀千里命七天」这老魔头,也从
未强过她这般奉献自己,今儿个反倒是主动献给了他,也不知是长久的压抑,令
雪青仪的情欲早突破了矜持的本能,还是她的本性原就是如此,只是靠着「慈航
诀」的神异,才压抑到了现在呢?

  「啊……」当酒汁一波一波地涌入她娇嫩的幽谷时,那既酥且麻的刺激感,
令雪青仪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若不是她咬紧牙关,怕光这样冲激的颤抖,已令
她幽谷尽敞,令美酒全滑入体内了。

  这美酒入体的刺激,不只热辣异常,更不同的是液体流动时的波涛,在她的
幽谷之中不住涌动,滚滚而来地刺激着她的敏感谷壁,和肉棒的冲击感觉完全不
同,却又有些奇异的相似处。

  看雪青仪犹自忍耐,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如此可爱,令赵平予差点看呆了眼,
若非那发颤的「酒杯」就近在眼前,美酒的香气混着她诱人的体香弥漫鼻尖,再
加上酒波滚动之间,在幽谷里头不住散出若有似无的声响,对他的引诱力着实难
当,怕他真会呆呆地看着雪青仪强自忍耐又似乐在其中的娇俏模样哩!

  差点就忍不住松开憋着的那一口气了,雪青仪只觉紧闭的眼前一阵阵闪光,
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比美妙的酥麻状态,他的舌头如此厉害,她本该早就知道了,
但先前那两杯酒催情的效果已如此惊人,加上混着酒液,他的舌头在她的幽谷中
搅动吮吸的滋味,比之纯粹的口舌运动,实是各有千秋,美的她不由在鼻中轻哼
不休,只不敢开口媚吟,生怕松开了那一口气,酒全沉入了幽谷深处,岂不就让
他喝不到这混着她浓情蜜欲的贺寿酒了?

  幸好雪青仪忍不住,赵平予比她更忍不住,动情时的雪青仪胴体泛起了一股
馥郁而清甜的芳香,令人忍不住从体内涌发一阵阵强烈的肉欲冲动,比之平日的
道貌岸然,真不可以道里计。

  赵平予只觉那美酒愈饮愈是顺口,禁不住大展口舌奇技,愈饮愈是深入、愈
吸愈是有力,没过多久灵巧的口舌已将那美酒吸的干干净净,只是雪青仪的幽谷
之中却是山洪暴发,涌出的春泉都似沾上了酒味,让赵平予愈饮愈是甘美,忍不
住埋首其间,大口吮吸辨味,吻的雪青仪头目昏然。

  不知何时起,她已软绵绵地瘫了,那憋住的气早已消失无踪,只赵平予仍贪
得无厌地在她诱人的幽谷上头吸吮不休,令雪青仪体内的滚滚春泉一涌再涌,高
潮不住袭体,几乎是再没有停止的时候。

  好不容易等到赵平予抬起了头,将瘫软了的雪青仪搂入怀中时,这美女已是
媚目如丝,混身都似给欲火烧透了,再没有一寸矜持留在身上。

  她搂住了赵平予的脖颈,娇媚地献上香吻,似醉似醒地娇吟着,「好……好
平予……你……你快些来吧……青仪……青仪忍不住了……求求你……好好的疼
惜青仪……青仪要……要你爱我……用任何……任何方式……用你的勇猛让……

  让青仪融化掉……求求你啊……」

  原已被这出奇媚人的三杯美酒诱的欲火狂升,赵平予只觉自己的肉棒涨得发
痛,粗壮灼热的程度远超以往,怀中的美女虽是气若游丝,一幅已爽的过头的模
样,偏还在自己怀中柔媚挨擦,毫不避讳地爱抚着那勇壮的巨棒,教赵平予那里
忍得住呢?他托住了雪青仪丰隆浑圆的双臀,搂的她更紧了些,甚至不用多所动
作,那一柱擎天的肉棒已慢慢探入了雪青仪诱人的幽谷之中。

  似是感觉到了赵平予出奇的强壮滚烫,当肉棒破体而入的当儿,雪青仪娇躯
不住发颤,却不是因为受不住他的入侵,而是因为那粗壮巨伟带来的刺激,对她
情迷意乱的肉体而言,实在是太过强烈了。

  偏偏他的巨大正合她的希望,此刻的雪青仪只觉自己的幽谷之中空虚已极,
他虽巨大的像是要撑破自己,可那种胀饱欲裂的感觉,却令她更加舒爽,使得雪
青仪完全抛却以往的矜持和高贵,妖冶地扭腰旋臀,好让那肉棒更适切地妥贴她
的谷壁,更狂野地刺激她的感官,小香舌更不放松地与赵平予的舌头缠绵不已,
不时透出的呻吟声虽是淫媚,却难表现她的感动于万一。

  「好哥哥……好丈夫……别……哎……别那么轻……青仪……啊……青仪好
爽……喔……青仪又要……又要被你弄死了……求求你……用……用你那大棒子
……把青仪弄……弄昏弄死……啊……好人儿……求……求你别……别再光用手
玩了……你饶了青仪……饶了青仪……青仪……青仪受不了啊……嗯……爽……

  爽死青仪了……唔……哥哥……你……你打穿青仪的穴儿了……哎呀……啊
……

  青仪又要死了……快……狠狠的插……插死青仪……啊……太美了……」

  「哎……好……好平予……好弟弟……喔……你……怎么……怎么会那么大
……嗯……啊……好……好大……你……嗯……你插的青仪整个……整个都涨满
了……啊……要……要破了……喔……好硬……好大……哎……你……你插的青
仪好……好舒服……」

  「啊……好勇……好厉害……唔……好哥哥……亲亲丈夫……你……喔……

  你愈来愈猛了……啊……青仪……青仪好高兴……好爽……唔……你干……
干穿青仪的小穴了……嗯……好棒……真……真美呀……哎……又……又来了…
…」

  见雪青仪美的闭目呻吟娇喘,娇躯水蛇般缠紧了自己,幽谷更是甜美无比地
紧紧吸附住肉棒,又似柔弱地随时都要断气,又似美的正渴望他愈加落力,那模
样儿真教男人愈看愈爱,赵平予不由愈来愈是兴奋。他从坐姿挺腰顶动,转成了
将雪青仪美丽的仙躯玉体紧压在床上,腰臀处大力抬高下沉,一下比一下更重,
一次比一次更猛,下下攻击重点,次次突破美处,爽的雪青仪头晕眼花,檀口中
的呻吟愈发妖媚撩人。

  「哎……好哥哥……唔……好平予……你……啊……干死青仪了……喔……

  又……又插到青仪的……的穴心了……哎……怎么……怎么这么猛……啊…
…你又……又弄的青仪丢……啊……丢精了……」

  「嗯……好美……好厉害……棒哥哥……你……唔……你玩死青仪了……

  这样的猛人儿……喔……青仪怎么经受得了?啊……好……好爽……爽死青
仪了……你插死青仪了……你的大棒子又……又玩的青仪要死了啦……」

  光只是将这个平日道貌岸然犹如仙姑的美女,变成像现在这般淫荡妖冶的荡
妇,已是一个男人的至高成就,加上抽插之间,那幽谷夹吸挤附,滋味更是美不
胜收,只爽的赵平予不知今夕何夕。

  他拚上全力,大力抽插,干的雪青仪娇吟不休,原本精致清洁的床上被红翻
乱,早被蹂躏的不成模样,加上被褥之上尽是层层艳渍,显见这绝色美女正欢乐
无比地享受情欲带来的无限欢欣。

  欲火爆发的如此强烈,令雪青仪无法长久承受,加上赵平予欲火太旺,竟忘
了遵循《梅花三弄》秘籍上的导气之法,只是顺从本能地狂抽猛送,这般毫无保
留的狂欢纵欲之下,很快两人便到达了顶点,当那精液在幽谷深处炸开的一刻,
两人都被快感冲的晕头转向,竟就那样软瘫了下来,别说起身清理那乱七八糟的
被褥了,就连要动根手指头,都似没了力气。

     ***    ***    ***    ***

  微微伸了伸懒腰,赵平予只觉腰身酸软无力,连想起身都没有办法。对他来
说,这可真是前所未有之事,与蓝洁芸初试云雨之后,两人虽是夜夜缠绵,但遵
循采补导气之法,虽说偶尔也有岔气疲惫,但一夜休息之后便回复了龙精虎猛。

  之后虽收了项家姐妹,但那时赵平予功力已深,床笫间的征伐绝不耗太多力
气,修练了《梅花三弄》秘籍后,更是如虎添翼,便是后来又多了心甘情愿成为
性奴,床上风情万种,直是艳媚入骨的柳凝霜,赵平予也是应付裕如。

  没想到昨儿和雪青仪狠狠爽了一晚之后,竟是腰疼欲裂,虽说征服这圣洁如
仙的绝色美女,确实令男儿鞠躬尽瘁,便是销魂蚀骨,也为之心甘情愿,但这样
搞法,看来也确实太过疯狂了点。

  自然而然地伸手向旁一捞,赵平予这才发现,雪青仪正自背对着他,脸儿埋
在枕中,若说她在饮泣,可粉背绝无抽动,若说她仍高卧未起,那羞到了耳根后
的媚态却更难瞒人。

  「好青仪,怎么了?」大着胆子伸手一抱,将雪青仪的娇躯压在身下,一幅
想再来一回的色样儿,赵平予倒也不急于侵犯这美貌佳人,只是享受着她丰盈胴
体那美妙的弹力,一边伸手去感觉这仙肌玉体的细致柔滑。

  美女的诱惑力果然高人一等,赵平予虽觉腰疼难消,但光这样挨挨碰碰,体
内那火辣的本能,已令腰间的难受不翼而飞,若他想要,再和雪青仪行云布雨绝
非难事。

  「青仪……青仪想到了他……」给赵平予一抱一压,雪青仪柔柔地呻吟了一
声,却没有反抗,只在赵平予怀中轻柔无力地微挣,与其说想挣脱,不如说是一
种无言的引诱,只是嘴上说的却全不一样,「他虽然好色的紧,却从没把青仪弄
成像……像昨夜一样放浪……放浪形骸……你真是厉害……」

  「难道……」听雪青仪这么说,赵平予倒不由得微有妒意,他虽知「淫杀千
里命七天」久经风雨,在淫欲方面出色当行,说上种种奇技淫巧,比自己可是强
的太多,但若讲到床上的卖力表现,他可真不相信,自己竟会比不上他!何况雪
青仪也刚刚承认,她被那老魔头蹂躏之时,可从没像被他弄上床时那般快活,为
什么她的心中,仍一直想着他?

  「难道你……没法儿忘了他吗?」

  「没……还没办法……」雪青仪微微一扭,那雪玉雕就的圆臀在赵平予胯下
微一轻揩,只搓的赵平予那肉棒竟又慢慢硬了起来,那火辣辣的触感,烫的雪青
仪的声音愈发软媚,却是绝不放松雪臀的轻挪蜜爱,一点一点地将赵平予那原已
满足至极的肉棒又鼓舞了起来。

  「终……终究是他给青仪破身的,何况……何况他也很厉害……再说……」

  语音渐渐微细,雪青仪微一扭头,丰润的樱唇正给赵平予啄个正着,在娇柔
一触之后,话才接了下去:

  「再说想到青仪被……被你玩弄时,他就好像在旁看着,虽是羞也羞死青仪
了,但……但青仪反而有种快感……好平予,恐怕青仪比凝霜还要性好淫欲……

  你怕不怕?若青仪和凝霜联手,加上洁芸她们……可是真的能把你给吸干在
床上喔!」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赵平予邪邪一笑,一双手早已游上了雪青仪
的香峰,虎口轻夹那双涨硬的蓓蕾,掌心的热力只熨的雪青仪一阵娇吟,腰臀轻
旋之间,那双玉腿无力地轻分开来,任由赵平予的肉棒如识途老马一般,顺着昨
夜未干的余沥,再次攻入了雪青仪的幽谷当中。

  「好青仪尽管放心,平予在床上绝不失威,保证让你爽的死去活来,只剩求
饶的份儿……」

  想到这美女外表天仙也似,圣洁的令人全不能将她和尘间事想在一块,在床
上却是如此浪漫多情,一边和自己行云布雨、尽享欢愉,一边还能想象有人在旁
观览,这骨子里的骚媚浪劲,比之柳凝霜更有一番情趣,教赵平予不由再次挺枪
抽送起来,而被他压在身下的雪青仪也驯服地挺臀扭摇迎送,只羞的不敢抬头,
浪荡风流之间还带几分纯情,更教男人为之魂销。

  尤其给雪青仪这一提醒,赵平予也感觉到,他一边将雪青仪干的欲仙欲死,
竟也好像一边被「淫杀千里命七天」又恨又羡地旁观着一般,想到连这般淫魔征
服过的女人,都乖乖地任由自己逞欲,那种成就感令赵平予更无法自已,他愈干
愈是威猛,每一下都尽力冲击,就好像是干给那淫魔看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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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六十四章 云波谲诡

  护着身后的师弟,季韶喘息不休,且战且走地退到了此处,部属已是星罗云
散,浴血苦战之后,无一个人不是身上带伤,面对着蜂涌而来的强敌,即便是身
经百战如他,也有力不从心之叹!

  早在当日迫退以湘园山庄为首的武林联军之后,天门便知三年后决战难免,
虽说阴京常出走、白宁枫投敌,这两人的离开实为无可弥补的损失,但天门实力
雄厚,当日一战不只阴京常这幻影邪尊威风八面,杨干更是连败骆飞鹰、梁虹琦
两大高手,及各门各派名家无数,可说是雄威赫赫,足以与湘园山庄平分秋色,
以这样的威名号召,要恢复往日雄风,其实绝非难事。

  只是这三年来,两边表面上虽相安无事,暗地里的较劲却是毫不放松,白宁
枫虽死在阴京常手中,其余部也星散各处,但原为白宁枫旧部的沈世珍,却大得
郑平亚重用,他虽向来在天门的周边各分堂转悠,调回总舵未久,未能与闻多少
机密,但与天门各地分舵的人马却相当稔熟,这三年来在他的极力奔走之下,天
门一些不满分子倒也归郑平亚不少,挖墙角的行动算是成功。

  更糟的是,当日杨干连战不休,真元损耗极巨,事后又走了阴京常这个好帮
手,虽说季韶和费清瑜也是全力襄助,甚至连杨逖都不像以往流连花丛,变的肯
管事了,但门中事务的运行,却仍比不上阴京常尚在之日,杨巨初虽是为了弥补
弟子叛离之过,比之以往更加尽心竭力在事务之上,但气质却非一朝一夕可改,
他的吹毛求疵惹人生厌,偏又绝不认错,变本加厉的择善固执,反而使的杨干得
多花心力在人和之上,以致于一直没能好好养复元气,竟在两个月前撒手人寰!

  虽说双方都是全力备战,但湘园山庄背后有少林派等名门正道相助,底子远
较天门扎实,加上柳凝霜事件之后,郑平亚深受尚光弘等人教训,别说是外找美
女了,就连原本身为他妻妾的几大美女都不敢多顾,专心在武功修练及扩充实力
上头,相较之下比之天门优胜许多;如今再加上杨干逝世,此消彼长之下,双方
实力差距更大,不由季韶等人不为之心慌,虽是秘不发丧,免去在外各个分堂人
心浮动之噩,但在总舵当中,却是波涛暗涌,人人都给那慌乱攫住了。

  愈是心慌意乱,愈容易出错,尤其「一柱擎天」杨干向来是天门支柱,他这
一去,一直被他硬压下来的杨巨初与季韶等人的明争暗斗,愈趋台面化。

  杨巨初身为师叔,更是杨干亲弟,加上位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原就倨傲
的目中无人,季韶和费清瑜等人身经百战,都已不放在他眼下了,更何况杨干是
传位给杨逖这令他向来看不顺眼的孺子!

  又兼内忧外患下,以天下为己任的杨巨初更不能容许这黄口小娃领袖天门,
竟发动了变乱,意图一口气将杨逖推翻,由老练的杨巨初亲自面对湘园山庄的虎
视耽耽,以他位望之尊,杨逖一去,那得季韶、费清瑜等人不对他乖乖臣服?

  没想到杨巨初的势力,却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强势,他的嫡系虽各个位居要
津,但对杨巨初却没有想象中那般俯首贴耳、如臂使指,加上季韶等人其实老早
就对这师叔满怀戒心,在暗中对他的嫡系势力分化瓦解,是以杨巨初起事虽猛,
却是不到十余日便已烟销云散,身死当场。

  只是这场内乱平定虽快,对天门的实力却也造成了一定影响,加上心恨杨巨
初竟在老门主尸骨未寒的当儿,便打算起事推翻老门主杨干的亲儿,季韶虽下令
不能迫的杨巨初的余党太急,手下人却没那般奉命惟谨,逼的不少杨巨初的旧部
无路可走,竟选择投到了沈世珍的旗下去。

  本就不及湘园山庄的实力那般强大,再加上这场动乱,双方实力消长更疾,
偏生白宁枫死后,天门对外的情报一时失去了领袖,继任者也还没办法重建情报
网,对外的耳目远不如当日灵通,才刚解决掉杨巨初的叛乱,当季韶接下来得到
报告的时候,湘园山庄的大军已近在咫尺!

  没想到这回湘园山庄竟没打算和少林派等名门正派再组联军,而是由郑平亚
的湘园山庄独挑大梁前来奇袭,还不顾三年之约提早行动,时间上的误判使得季
韶等人措手不及,加上湘园山庄这段日子搜罗高手之多,实力殊不可侮,仓促应
战的结果,天门大败亏输,被迫的节节败退,若非湘园山庄的领袖尚光弘、梁虹
琦和骆飞鹰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出手,怕连败退的机会都没有呢!

  但这也未必让天门有绝处逢生之机,护后的费清瑜早已战死,率领残部死护
着杨逖的季韶也已退到了死地,眼看也快撑不下去了,难不成建立天门时的大愿
和雄心壮志,就此烟消云散不成?

  「不要再强撑了,」见季韶等人死命护着杨逖,残兵人人带伤,虽知已是死
路一条,却无半人有投降求饶之意,凛然气节确属可佩,湘园山庄搜罗的高手当
中不乏知名前辈,不由得升起了怜才之意,若非知道郑平亚与天门诸人有不共戴
天之仇,绝不容许天门任何一个余孽留下,怕还真想出言劝降哩!

  现在却只能任被大仇得报的欢欣冲昏了头的郑平亚在阵前大放狂言,「你们
都已是死路一条,识相的就放下武器、自废武功,苦求之下,本庄主说不定会体
谅上天好生之德,放你们一条活路走,若还是执迷不悟,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之境
了,快点放下武器投降吧!」

  「你……你休想……」痛的浑身上下都已麻木了,季韶才一开口,嘴角血丝
已忍不住滑了下来,他虽也知道这样下去死路一条,但若让杨逖落到了郑平亚手
中,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对他而言,生死早已等闲,保住杨干最后一条血脉,才是季韶此刻惟一的希
望,只是老天爷实在太不帮忙了,以现下的情况,便是自己倾尽全力,怕也难保
杨逖周全,季韶不由得想到,若是阴京常还在,说不定还能找出一条活路,只可
惜……「天门中人宁死也……也绝不求饶……有胆就放马过来吧!」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郑平亚冷哼一声,一双眼儿气的红红的。血
海深仇得报虽是雀跃人心的一件事,但对手的死不认错,却令郑平亚的快乐削减
了不少,他本来非常希望看到天门中人跪地求饶,在苦苦哀求之后,被郑平亚废
去武功,带往先祖灵前致祭之后,才大大方方地将这些人放掉。

  一来面子也有了,二来也让江湖中人知道,自己并非好杀之辈,即便是仇深
似海如天门中人,只要乖乖求饶,自己仍可饶其性命,给他们自新之机,没想到
这些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是宁死不降,他虽大仇得报,却没办法狠狠地挫折
对方的气焰,真教郑平亚为之火大,「你们这批人全是武林败类,罪恶满身,以
致天罚,到此仍不觉悟,本庄主只好替天行道,处决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我说最
后一次,还想有条活路走的人,赶快放下武器投降,迟则不及!」

  「你……你要就试试,看本门可有……可有投降之人……」一边和郑平亚对
骂,季韶一边轻轻推了杨逖一把,声音放的极低,「老四,待会我们全力出手,
帮你冲出一条路来,你趁机向后快逃,无论如何也要逃出生天,为我们报仇……

  记住,你是师父和本门的最后希望,绝不能送命!」

  咬了咬牙,杨逖点了点头,紧握的拳头之中血丝渗出来,指甲都已陷进了肉
里。这段日子以来虽是风云变幻,但比起之前的酒色生活,与众人同甘共苦的感
觉,可要快乐多了,他也想和师兄们同生共死,偏偏自己身份特殊,绝不能轻抛
性命,他便是心下再苦再痛,也只能全力求得最后一点生机,杨逖在心中暗自发
誓,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报这大仇,与郑平亚绝不并立!

  「哼!」见季韶死到临头还在嘴硬,郑平亚冷哼一声,心下火起,若这批人
当场战死也就罢了,若还有人活着落到他手里,郑平亚保证要以人智所能想到最
残酷、最痛苦的方法杀死他,绝不让他们痛快丧命,「邪魔歪道就是邪魔歪道,
本庄主好话说尽,仍是执迷不悟,就让本庄主看看你们是否到死,嘴巴还是那么
硬?大伙儿上吧!让他们看看名门正道除魔卫道的神通?」

  没想到郑平亚话才刚落,一个冷冷的哼声便从身后响起。若这哼声来自眼前
的天门残部,倒还有可能,他背后全部都是湘园山庄的自己人,怎有人会当众对
自己表示不满?就是师父也不该这样当众落自己的面子啊?

  何况柳凝霜被救的那一晚,尚光弘便遭人突袭,虽不至伤命,内伤却一直未
愈,梁虹琦和骆飞鹰在此次出征后,也受敌暗中伏袭,虽说落了不少威风,却也
让他们极少出面说话,使得郑平亚不受干预,放手施为,绝不至于到此时还会出
言干扰他的甜蜜复仇。

  突如其来的打扰,就好像从正意气飞扬的郑平亚头上一盆冷水倒了下去,他
惊的一跳转身,只见身后的大批人马竟似排练好了一般,分割成了两半,前次令
他功败垂成的阴京常,施施然地缓步而出,连眼也不望向众人一眼,好像没当这
么大批人的存在一般,慢腾腾地走到季韶身旁。

  见又是阴京常出现,郑平亚心下不由惴惴,这回攻势对他而言顺利已极,不
只没人能够打扰他的用兵布阵,连杨干也恰到好处的身亡,甚至还有天门内乱,
使得郑平亚这次深入险境可说是有惊无险,打的天门全无招架之力,之所以如此
顺利,虽因为天门内乱自相残杀,以及这段日子湘园山庄的兵力大增,但天门中
少了阴京常的指挥统率,也是原因之一。

  他的不在使天门战力下降如此之速,虽然是件好事,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
也代表了若此人重出江湖,天门就随时有卷土重来的余力,这原就是郑平亚心上
的一根刺,只因胜券在握,这才不大在意,如今看到阴京常竟旁若无人的出现,
郑平亚虽想出手,却是怎么也下不了动手的指令,那得他不心下惴然?

  「你……你总算来了……」

  又呕出了一口血,季韶自知伤在致命之处,就算立即有名医诊治,怕也难脱
大限,敌众我寡,己方又人人带伤,便是阴京常复出,怕也难挽颓势,只是这向
来难测深浅的师弟既然出现,要保得杨逖的小命,可又多了一丝指望,「我……

  我一直在等你……咳咳……」

  「对不起……」声音中震颤难抑,阴京常扶住季韶的手也在发抖,似是拚了
命才能让自己在外表上镇定下来,「我不知道师父竟然……竟然……否则我就不
会留着梁虹琦和骆飞鹰的一口气在……」

  「你……」见到阴京常旁若无人,视湘园山庄大批人马犹若无物,虽知这踞
于风云录榜首的高手武功之高,远过在场诸人,但毕竟众寡不敌,此人竟还如此
托大!

  湘园山庄众家高手不由心中发火,当阴京常扶住季韶之时,喝骂震怒之声已
是嗡嗡不断,但听到阴京常这句话出,再见已来到阵中的梁虹琦与骆飞鹰那既恨
且怒、却又无言以对的神色,任谁也知这回两人无法出战,必是阴京常弄的鬼,
此人武功当真可怕,以一敌二还能大败敌手,喝骂的声音不由消了下去。

  「是吗……」听阴京常这样说,季韶也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这回当真是老天
不肯垂怜天门了。若杨干尚在,天门当团结强盛如旧,加上湘园山庄那边的三大
高手中尚光弘旧伤未愈,梁虹琦与骆飞鹰又负伤不能动手,凭区区一个郑平亚,
那在天门眼内?

  偏偏杨干却死的不是时候,加上为免影响军心,天门对杨干之死秘不发丧,
反使阴京常无法掌握状况,便是他再厉害,这种情形下也是无能为力呀!「可惜
……若早告诉你就好了。不管这个,师父的血脉……你一定要……唔……」

  「我知道。」

  见阴京常神色严肃,连点头都似要费上不少力气,季韶微微一怔,瞬间却把
握到了阴京常的想法。反正自己这批人为护杨逖周全个个重伤,接下来的战斗也
是无能为力了,「动手吧,老三,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得老四周全,为了没有后顾
之忧,你做什么也是对的……师兄绝不怪你……」

  听季韶的遗言交代的令人一头雾水,郑平亚虽然是心中大怒,却也不敢小觑
了对手,毕竟当日柳凝霜该是由此人所救,想到那日阴京常抱着无力动手的柳凝
霜,依然挥洒自如地将自己击退,虽说这段日子以来自己练功不辍,武功进境已
不弱于尚光弘多少,但面对风云录之首的幻影邪尊,恐怕还差他一大截吧?

  郑平亚不由稍退了半步,更靠近了自己人一些,感觉到自己阵中高手如云,
这才敢打出手势,教众人留神,不让阴京常有任何可趁之机。无论他武功再高,
以自己这边人强马壮的实力,再怎么说也不可能阴沟里翻船,让阴京常带着这批
半死的家伙逃掉吧?

  几乎没一个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阴京常才刚听完季韶的说话就动手了,只
见他人影翻飞、飘若惊鸿,没几下子天门的这批残卒都没了气,只剩下阴京常扶
着瞪大了眼,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杨逖,孤零零地站在众人前方,神情平静中似有
落寞,却看不出来他心中究竟是悲是喜。

  被场中的异象所慑,一时间不只没人阻止阴京常的行动,连喝骂都忘了,等
到阴京常扶着杨逖飘了开去,郑平亚这才发现,自己竟看呆了眼,完全忘了要阻
止他逃离,连忙高叫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当郑平亚喝叫动手的时候,阴京常早已飘身而行,拉开了
距离,若非杨逖一样怔在当处,竟也忘了施展轻功,非得阴京常扶抱着他离开,
变成了负累,以幻影邪尊出名的幻影身法,这一下着了先鞭,便是轻功再高之人
也已撇下了,众人根本难追他的上。

  只是双方的人马相差实在太多,虽说为免天门残部以集中胜分散,从包围网
中觅机突破、夺路而逃,是以湘园山庄中几个武功最高的高手,都留在郑平亚身
边,但围到阴京常等人身后的湘园山庄人数,却也没少得多少。

  阴京常虽说夺了先手,可这批人的武林路也不是白走的,虽让阴京常和杨逖
猛地拉近距离,要用暗器招呼已是不及,但到阴京常杀入战圈时,人人也已兵刃
在手,围涌了过来,任你阴京常武功再高,轻功再厉害,在这个人团簇涌的情形
下,也是有力难施。

  没想到众人才刚围住两人,最近一圈的人马才刚要出刀递剑、大展所长的当
儿,阴京常忽地一声轻啸,兵器断折之声突然响起,奇声入耳只听得原护在郑平
亚身边,现在已冲上加入包围网的几位名家一惊,明明扶着杨逖的阴京常还没和
包围网接触,怎么就有了兵器交击断折之声?

  一惊未过,眼前已是血雨纷飞,无数暗器以阴京常为中心狂飙飞射而出,其
势如闪电霹雳,一发不可收拾,惨叫声登时此起彼落。

  众人虽然知道这样重重裹住对手时,最怕的就是对方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大洒
暗器,己方人马密集,想要退闪都无法可闪,挥舞兵刃挡隔也怕不小心伤了自己
人,但眼见阴京常扶着杨逖,一手虽藏在怀中,却也该无暇施放暗器,是以众人
也还放心,却没想到不只有暗器,这暗器还来势汹汹,连看都没看清楚已射到了
眼前。

  几个反应快的高手也不管是否会伤到自己人,连忙挥舞兵刃格打,接触时才
觉暗器来势凶猛,竟是格之不去,破网而入,阴京常四周登时一片腥风血雨,等
到郑平亚等人赶到之时,逃去的阴京常身后已倒下了近百尸首。

  望向地面横七竖八的尸首,不只是郑平亚,连随后赶到的尚光弘、梁虹琦、
骆飞鹰三人均面有忧色,这段日子以来靠着这三人的声望、少林等名门正派的暗
中支持,湘园山庄着实搜罗了不少好手,甚至还有不少当日因运气不好,未能名
登风云录的人,其中不少人的武功造诣都直追尚光弘等,围在天门残部身后的战
阵虽说相较之下薄弱的多,但也不乏名家高手。

  阴京常竟然突围而去,连带这边的百多人死伤沉籍,除了内功较为精深的三
五人外,其余全部身亡,虽说因着阴京常辣手击毙同门,使得众人分了心,又用
上了暗器才一击成功,但这修为确也令人不敢轻忽。

  「快追!迟恐不及!」立在一边的「千手佛」方观青看了看地上的战迹,连
忙推了郑平亚一把,随即自己也奔了出去。

  郑平亚给他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要追,虽说幻影邪尊武功高明已极,但自己
这方终占了人多的优势,这暗器伤敌的手法又是可一而不可再,只要自己这边追
上去的时候警醒一些,不要中了阴京常的诡谋,该当可以击毙两人,以竟全功,
连身上负伤的尚光弘、梁虹琦和骆飞鹰都已展开轻功追了下去,自己身为一庄之
主,怎可以落于人后?连忙发令追去。

  「大伙儿当心暗器……」展开了轻功,追上了方观青、尚光弘等人,远远吊
着了阴京常等两人的身影,看来辗转败走至此,杨逖虽身上无伤,内力消耗却也
不少,累的阴京常的行动也慢了些,只是殷鉴未远。

  郑平亚一赶上来,头一句话便要三位师父小心,没想到方观青却打断了他,
「庄主放心,方才阴京常那一下子是硬使内力,使得南天剑炸了开来,大伙儿便
看到他取剑,也绝对想不到其中竟有暗器,如今南天剑已毁,少了这神兵利器护
身,如去阴京常一臂,该当不用耽心暗器了……何况这样硬来,阴京常内力该也
损耗了不少,我们这下追去,该可擒杀两人……」

  被方观青这么一说,郑平亚才想到,方才地上的死尸身上,确是嵌了不少其
色墨黑的兵刃碎片,因急着追敌,他原没想到这么多,如今才发现,一击便造成
如此死伤,确实也只有南天剑整个炸开才做得到。

  只是南天剑乃不在他身上羽翼剑之下的神兵利器,便是寻常兵刃,以他们这
等高手的功力,要折断成两截自是轻松简单,但要使兵刃以这种势子爆裂开来,
却是大为不易,何况是南天剑这等质地致密的宝器?光只做到这一点,便可见深
藏不露的阴京常修为之深厚了。

  不过更教郑平亚惊心的是,此时此刻若是换了寻常人在,怎可能自毁如此宝
物?但南天剑质地厚重,使将起来虽是威风八面,但若要带着逃亡,却是缚手缚
脚,阴京常竟有此胆识,一方面自毁宝物,使得湘园山庄损兵折将,一方面又减
轻了负担,带着杨逖逃亡更多了几分把握,其人武功之高是不必说了,这等提得
起、放得下的决断,不为宝物价值所惑的胆识,确令人不敢小觑。

  只是天门一役已至尾声,除了阴京常和杨逖外,天门已再无高手,俗语说: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以他与天门的深仇大恨,绝不容仇人后裔留在世
上,尤其阴京常才智过人,有他相辅,天晓得什么时候天门就能卷土重来?就连
负伤未愈的尚光弘等人都看出此点,拚着内伤加重,也要追杀下去,除此祸患,
他又怎能惧于阴京常方才一击之威,而不敢身先士卒?

  前面在逃,后面在追,阴京常轻功虽高明,但转战至此,杨逖显然已无力奔
逃,扶着一人多了百来斤重量,阴京常便是以逸待劳,速度上也要打个折扣,何
况湘园山庄高手不少,其中更不乏轻功名士,虽说畏于阴京常威势,不敢使出全
力,深怕一个不小心追的太过深入,变成要单枪匹马面对阴京常的临死反噬,但
这样若即若离地追着,却也不至于失去了敌人影踪。

  眼见已追到了暗器的射程之中,阴京常飞驰的身影恰到好处地慢了一慢,奔
在众人之前的方观青见机不可失,立即伸手入怀,准备取暗器招呼。

  当日风云会时方观青也在场,以「千手佛」方观青名动江湖的暗器功夫,要
名列风云录内绝不奇怪,只可惜他签运不佳,第一仗就遇上了幻影邪尊,光比轻
功就已输的一蹋糊涂,暗器根本出不了手,他虽有千手佛之名,其实胸襟并不宽
宏,当日之恨一直横亘胸中,若非如此,以他的骄傲自负,也不会投在郑平亚这
后生小子的麾下。

  如今终于有报仇的机会,那一炸毁了南天剑,一口气伤了那么地多人,方观
青身为暗器名家,自知这样爆发性的攻势,最是耗损内力,现在的阴京常外强中
干,他又岂会放过这良机?只是他心中也顾忌着阴京常的武功,是以先以暗器攻
之,这是追截败敌而非公平比试,也无人能够怪他。

  不出手则已,方观青一出手便显出了足以名登风云录的实力,数也数不清多
少暗器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直袭阴京常身后而去,还不只对准了阴杨二人,甚至
连他们身周数尺之地也不放过,便是阴京常身法再诡异高明,闪躲方式再千变万
化,除非他真的化为了幻影,或是陡地加速,跑的比暗器还快,否则除了回身挡
格之外,再不可能全身而退。

  光这样阻得一阻,以湘园山庄这边的高手云集,不乏武功犹胜方观青之人,
被堵上了的阴京常那里还会有命在?必是战死的结局。

  那漫天暗器使得众人眼前一花,后头有不少乖觉之人甚至已放慢了脚步,避
在全力出手后气空力虚,停了下来喘气的方观青身后。

  这一击威力十足,绝无退避可能,若阴京常回身挡格,必会和众人冲突,虽
说众寡悬殊,只要他逃不出去,到最后必能击毙阴京常,但首先上前的人却是危
机重重,也不知会有多少人被阴京常拖下地府里去,他们又不是个个像郑平亚这
样与天门有深仇大恨,也非尚光弘这等庄内领袖,遇事不能退缩,若非必要,还
是小心一点为佳。

  没想到满天雨暴风狂的暗器才出,又生异变!道旁的树林之中突地爆出了一
天鞭雨,如同花团锦簇,从旁笼住了铺天盖地的暗器,如果那暗器是通晓七十二
变,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这鞭雨就变成了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任那暗器再多再狂,也翻不出鞭影笼罩的范围。

  给那鞭雨一托一罩,原本飞向阴杨两人的暗器,竟变成了向着急奔而来的众
人飞去,方观青首当其冲,全力一击之后又没来得及回气,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自己发出去的暗器猛地反噬!

  当方观青的惨叫声响起之时,暗器如雨,已冲到了追兵身前,首当其冲的众
人也展开了动作,几个武功较高、内力已达收发由心之境的高手连忙停步,或使
兵刃、或以掌风拳影,将自己护了个风雨不透,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声连绵不
断,间中混杂着身旁中招之人的惨叫,只是这暗器来的奇快,光能护住自己已是
上上大吉,便你武功再高,旁人的生死也是顾不到了。

  幸好方观青一击之力着实不弱,那鞭影虽如龙卷风般袭卷八荒,将暗器整个
卷回,转过来的力道却损了不少,远不如方观青初发时的雷霆万钧,来得及护身
的人多躲过了大难,只有一些冲的太快,又来不及出手护身的人才了了帐,只是
给这一阻,阴京常等两人的身影已去的更远了。

  「姜女侠、饶女侠、元松,你们和端木少侠留下来对付躲在树林里的人,平
亚,我们继续追!」眼见阴京常等人的身影又远去了,尚光弘心念电转,连忙发
号施令。

  这命令的内容,同时也显出了他高明的判断,阴京常武功极高,便是方才硬
毁了南天剑耗力不少,若自己这边不全力以赴,恐怕还很难留得下他。

  而树林中人鞭法虽高明,但内力并不深厚,鞭法转折间也颇有涩滞,武功尚
难称得上绝代高手,若他借力打力的功夫再高明些,又或内力深厚一点儿,暗器
回击之势绝不是心切追击之人所能抵挡的,损伤只怕不在南天剑爆裂的那一击之
下,以「乳燕」姜絮、「羽燕」饶婉琪与元松的武功,该当足以应对,再加一个
「斩虎将」端木元,可说是绝无失手之可能。

  见姜絮、饶婉琪和端木元应声停下,郑平亚脚下不停,路过元松身边时轻推
了他一把,后者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对着树林摆出了应战的架势时,身边的
庄主和其余人马早已去得远了。

     ***    ***    ***    ***

  感觉到身后的敌人愈追愈近,阴京常心下了然,再这样下去,或许不到塔里
就会被敌人追及了,只是他久历江湖,知道愈在危急的情形之下,愈需要沉着以
对,脚下仍是不疾不徐地飞驰着,既不比以前快也不比以前慢,表面上他奔行奇
速,实则幻影身法的精妙处不过发挥了七八成。

  而且这样保持速度还有个好处,他的幻影身法脱胎于杨干的「御风而行」轻
功,虽说轻捷不及,但却集内息吞吐与奔行飞速于一身,别人是全力奔行之后,
难免脱力疲惫,他的幻影身法却是愈奔愈精神,比之任何高明的内家气劲都能持
久,像现在奔行了这许久,虽说为了调匀气息,以便长行,他没有将速度催到极
限,内息却是愈发雄浑。

  原本力毁南天剑时表面无伤无痛,实则脏腑处痛若针刺,显是内伤不轻,但
经这样奔行之后,内息愈发圆融,便是被追上了,他也有脱困而出的把握,只是
现在他的目标是带着杨逖逃脱,杀敌致胜的小小功迹,对他而言实不必要。

  不过方才路过那树林时,阴京常也差点吓了一跳,原本郑平亚等人绝不敢小
覤了天门实力,湘园山庄人马虽众,却是全都集中在对付季韶等人的残兵上头,
是以他带着杨逖脱出重围之后,真是海阔天空,除了追兵之外再不必耽心前有埋
伏。

  但人才刚接近那树林,阴京常便觉得林中有人,而且气息停匀,武功显然不
弱,当时他差点要暗叹时不我予,准备要停下来应敌,没想到就在这时,背后的
方观青陡地出手,差点迫得阴京常要打消一路奔逃的计划,打算先遁入林内,在
林中打游击至少比在大路上被前后夹击的好。

  没有想到鞭影才出,便迎上了那如狂风骤雨的暗器,看的他猛舒了一口气,
一见那鞭影,阴京常便知来者是谁,趁着身后湘园山庄的人马忙着抵御暗器的当
儿,狠狠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一路狂奔而前,阴京常心下愈定,只要再绕过两个弯,便到了自己的目标,
到了那儿以他早先的机关布置,要躲过湘园山庄的追杀,直是轻而易举,郑平亚
虽说年轻艺高,终还不在他眼内,加上梁虹琦和骆飞鹰先前为自己所伤,当日柳
凝霜被救时,尾追的尚光弘也被神秘高手所重创,至今未见痊可,只要这三人无
法出手,其余人走了这么大段路,追到时体力也耗的七七八八,远不似自己愈奔
行内息愈畅,便要动手也是不亏,只是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的好。

  绕出了林子,眼见那高耸入云的叠云塔已经在望,塔前山门挺立,阴京常只
觉怀中的杨逖松了口气,身子竟似变重了些,连忙拍了拍他肩膀,着杨逖提气轻
身,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若还没有逃进叠云塔中,就给敌人追上,要
缠战一番才得脱身,那才真的叫做时不我予呢!

  听得身后两道身影愈奔愈近,阴京常心下凛然,虽说怀中的杨逖轻功远不及
自己,带着他算是个负累,但以阴京常称雄于世的幻影身法而言,倒还不至于因
此就甩不掉湘园山庄的大军,但背后两人竟能超越湘园山庄众人,直追到近处,
想来除了「千里不留行」白恒仓、「一苇渡江」樊须、「飞天鹰」殷情逊、「流
星赶月」吴楠及「奔月」薛玉盈以外,就只剩青城派「春秋剑」穆豪德有这等修
为了。

  若论内力,尚光弘等三人或可追上,但以他们现在的内伤之重,该是心有余
力不足,湘园山庄众人更不会冒此危险,让尊贵如庄主之师的三大长辈冒伤打头
阵。

  身影如电穿过山门,眼见塔门在望,阴京常突地一低头,双掌前推,两道劈
空掌力「啪!」的一声打开了塔门,追在阴京常身后的殷情逊和吴楠冷不防他有
此一着,连忙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在两人入塔之前追截上。

  这也不是他们性急,一来两人原打的如意算盘,就是待阴京常冲到门口,无
论他是减速停下开门,或是干脆硬撞进门去,速度都难免缓下,到时两人同时出
手,阴京常就算功力再高也难得脱,如今给阴京常这一搞,大出两人意料之外,
心慌下那得不全力追上?

  更重要的一点儿就是,阴京常和杨逖一路奔行,竟是过林不入。照理说众寡
悬殊,两人该当觅机遁入林内,趁湘园山庄不敢轻犯幻影邪尊虎威的机会,利用
树林的环境脱离险地,阴京常不此而行,若非是心慌意乱,全不顾环境的乱冲乱
闯,便是早留有后步,眼见他向叠云塔直奔而去,必是为了利用塔中机关阻截追
兵,两人更不能容阴京常与杨逖遁入塔内,就此兔脱。

  才刚提气狂奔,眼见因出掌而放慢了身形的阴京常身影就在前方,正打算出
手的两人突地魂飞魄散,阴京常劈空掌推门之后,竟是带着杨逖整个人都伏了下
去,低着身子向塔门窜去,两人初还以为是阴京常奔行许久,脚前失足,又因身
后敌近,才不顾仪态地低身冲刺,没想到就在追近的时候,门内机括声响,几根
长矛如电般从门内射出,阴京常这一伏低,抱着杨逖滚进了迅速阖上的门内,恰
好避过了电飞而至的长矛,这夺命奇兵反变成朝着两人胸前飞至。

  转过了弯路,冲在众人身前的郑平亚恰好目睹了塔前的情形,只见阴京常等
两人的身影滚入塔中,飞射而出的长矛正朝向他身后的殷情逊和吴楠,一来长矛
飞速奇快,显非人力所为,而是塔中原布下的机关,力道狂猛无比。

  二来殷情逊和吴楠为免阴京常等遁入塔内,正提气狂冲的当儿,反变成了朝
长矛冲去,两边速度相合之下,这长矛的威力比平常还要大得许多,两人虽见机
得快,连忙举掌相迎,但这长矛威力十足,竟非两人力所能阻,郑平亚甚至连声
「小心」都还没来得及出口,已见长矛穿过两人身体,带着几蓬血雨直飞而来!

  幸好长矛飞到了眼前时距离已远,又被两人身体所阻,力道已不如初发时狂
猛,郑平亚倒是无惊无险地将飞矛格了开来。

  眼见吴楠当场身亡,殷情逊虽来得及避过要害,但长矛穿体而过,负伤也是
不轻,奔到此处也已血气难抑,差点忍不住要呕血的尚光弘连忙使人扶下他去疗
养,转过头来只见郑平亚咬牙切齿地望向紧闭的塔门,一幅既恨不得马上破塔而
入,又不知阴京常在塔中有什么险恶布置,深怕一不小心自己一方便要在塔中死
伤惨重,那进退不得、又恨又怒的模样,着实令人见之难忘。

  不过这也难怪郑平亚进退两难,谁教这阴京常如此工于心计,既知湘园山庄
的追兵绝不会让自己两人进入叠云塔,竟就此设下陷阱,诱得湘园山庄两大高手
殷情逊和吴楠倾力追击,再利用机括射出长矛,即便武功高明、阅历丰富如殷情
逊和吴楠,也要落得一死一伤的下场,尚光弘暗忖即便是在无伤无痛的情形下,
猝不及防地遇此攻势,便是换了武功胜两人一筹的自己,也是极难全身而退,更
何况是现在内伤未痊的情况,其余人更不用说,只能眼睁睁看两人兔脱。

  眼见众人眼光都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显然人人都畏于阴京常的心计之深险,
虽说个个欲得此酋而甘心,却无人胆敢轻入叠云塔,殷情逊和吴楠连塔门都还没
踏进去,已是一死一伤,天晓得阴京常在塔中还布置了什么夺命陷阱?

  所谓困兽犹斗,阴京常若存了必死之心,光临死反扑的力道,已非众人经受
得起,何况若他早将此塔设为临急脱逃之处,塔内必是机关重重,光想到要强攻
叠云塔所可能造成的死伤,即便是恨不得将阴京常食肉寝皮的郑平亚,也要为之
却步。

  「庄主,依属下愚见此处机关难破,不如我们重重围困此塔,将阴杨两贼困
死此处,咱们攻不进去,可他们也逃不出来,属下就不信两贼能受得了多久?」

  见郑平亚犹自沉吟未决,元松之侄元规连忙进言。他是元松最亲信之人,元
松既被尚光弘留在那儿对付林中埋伏的神秘人物,庄内来此众人之中,除尚光弘
等庄主之师外,就属他的位份最高,自不会错过这进言的时机。

  「不行!」郑平亚恨恨地出口,声音中咬牙切齿,目光中的怒火几要烧了叠
云塔,「我们不能让这二贼在塔中暗笑本庄无人,更不能容杨老贼的后裔留在世
上!请师父率人巡行四处,布成阵势困死此塔,我要亲率高手进入塔内,将阴京
常与杨逖二贼剥皮拆骨,以雪深仇大恨!」

  「不行!」不只是元规,连尚光弘与骆飞鹰都同时出口阻挠。他们虽知郑平
亚恨天门入骨,更知自前次功败垂成之后,阴京常在郑平亚心目中已是仇敌之首
脑所在,却没想到郑平亚恨到已失去理智,竟打算亲身犯险,攻入塔内!

  虽说老练如尚光弘等人也知道,若阴京常早已准备退到此处,塔内必不只机
关重重、步步危机,他在塔内也必已存下了大批粮草食水,若要比持久,恐怕是
事先计不及此,轻装深追千里的湘园山庄大军先撑不下去,元规所言久困根本不
切实际。

  何况这叠云塔高耸入云,基座长宽均有数百步之遥,塔后还有河水如带般环
绕,范围之广极目也难望尽,湘园山庄虽说人马众多、高手如云,但要将这高塔
围困到让塔中人插翅难飞,也是难上加难;何况塔内两人之中,杨逖虽不足道,
但阴京常乃当世高手,若是不欲缠战,只求脱身,要挡住他便是众人全力出手,
也难言必成,那能这样分散人力,处处设防,等阴京常逃出?

  但是光杵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尚光弘微一咬牙,伸手搭住了冲动欲入的郑平
亚,「不若我们等在塔外,让大伙备上干柴稻草,索性一把火烧了这叠云塔,将
两人烧死塔内,省得伤亡……」

  心知师父虽然负伤未愈,仍是雄心万丈,极想与「幻影邪尊」阴京常一决雌
雄,郑平亚讶然回望,只见尚光弘满面森严之色,显非说笑而已,他心下虽一时
感动,嘴上却不肯放松,「那不成,若平亚不亲手诛却二贼,那有何面目向天上
先人交代?何况若让江湖中人听到本庄人强马壮,却不敢面对面与阴京常一决死
战,到时候湘园山庄在江湖上那有威信可言?让我去吧,师父!」

  眼见尚光弘尚自犹豫难决,一旁的「过山虎」潘重威早已等不住了,他与吴
楠向来交好,眼见好友死于暗算,向来急躁暴烈如他那忍得住?偏偏尚光弘还在
东徘西顾,下不了决定,看的他愈发怒上脸面,只见他将双斧插入腰带,向前连
冲几步,沉身坐马,一声暴喝,双掌劈空击向塔门,把塔门狠狠震开,登时兵器
破空声起,又是几枝铁矛如雷似电般飞向塔前的潘重威。

  虽说怒火焚心,不过潘重威也非笨人,吴楠武功并不下于他,却根本挡不住
长矛一击,虽说那时他身形急冲,来不及反应也有关系,但这长矛威力确是非同
小可,是以潘重威威力万钧的双掌才出,人已伏了下去,虽不至于像阴京常那般
滚入门内,却也伏得极低,连头都不敢稍抬。

  只是这塔中机关的布置,当真妙的令人难以置信,方才的长矛成品字飞出,
只漏了阴京常伏身之处,这回的铁矛却是殊途同归,飞出处虽仍成品字形,却是
集中向现在的潘重威伏身之处,偏潘重威一击既出,便伏下了身子,连眼都不望
前看,待得听到风声将近,发觉不对之时,要闪避逃开已是不及。

  总算潘重威名震江湖,也有真实艺业,何况他虽情急出手,但儆于方才吴楠
一击毙命,心下也先有准备,在这猝不及防的当儿,仍来得及出手,震开了两边
的飞矛,登时虎口出血,险些双斧脱手,中间那只朝头迅疾飞至的长矛,却是无
论如何来不及抵挡,若非身旁的人及时出手为他震开飞矛,怕连威震江湖的「过
山虎」潘重威,也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飞矛之下。

  虽说捡回了性命,但这一吓也把向来胆气雄豪的潘重威吓了个半死,悻悻然
地取回双斧,退回了队内,虽说心下不忿,却再也不敢轻言向那神秘莫测的叠云
塔挑战了。身后的郑平亚气的牙齿差点咬出了血,他深知若此时自己再退,湘园
山庄士气荡然无存,别说对付现在藏身塔内的二贼了,若日后阴京常东山再起,
必以本庄首当其冲,气为之夺的湘园山庄,那能抵敌这魔头?

  「师父勿再阻我,平亚……平亚非进去不可!」他提高了声音,让山庄众人
都听到命令,「大伙儿听着,龙爵随我来,虎爵、豹爵向两旁包抄,围住这叠云
塔,绝不能让二贼逃出生天!」

  「我不阻你。」尚光弘点了点头,他也知此事非同小可,湘园山庄内分龙、
虎、彪、豹四爵人马,除彪爵仍留天门旧地处理善后外,余人均到了此处,几乎
集中了湘园山庄九成力量,若还是损兵折将,任阴京常兔脱,这脸子怎么也拉不
下来,便是以身犯险,也是非为不可,「为师同你去,元规,你和傅先生、燕大
侠分领众人,依庄主吩咐包围此塔,务要小心谨慎,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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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在湘园山庄救人的时候,阴京常刻意收敛武功,加上心急之下,赵平予
演出超水准,到现在湘园山庄的人还以为抱着柳凝霜杀出重围的是阴京常本人,
那拿着南天剑的是阴京常的部属,根本没想到赵平予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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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六十五章 狡兔三窟

  眼见郑平亚、尚光弘率领龙爵高手进入了叠云塔,元规、「天网恢恢」傅善
平和「巨雷公」燕赤雷一边率领余人排好了阵势,虽说若阴京常趁此时闯关,以
塔外的人手多半阻之不住,但以众人的警醒,制高点也站的确确实实,便阴京常
再脱围而出,最多是再上演一回你逃我追的戏码。

  只是阴京常工于心计,这叠云塔乃他的阴风十八军经营久远的基地,其中奥
秘就连当日贵为天门五堂主之一的白宁枫都不知关键,其神秘可见一斑,郑平亚
和尚光弘及龙爵高手们武功虽高明已极,但到底能不能对付得了阴京常在其中设
下的种种机关呢?这点任谁都没有把握。

  「何必这么急呢?」一边警醒地望向叠云塔,一边小心翼翼地布防,「巨雷
公」燕赤雷嘴上碎碎念着。

  虽说性如烈火,但燕赤雷年纪也不小了,总不想老被人当作性急暴躁的小伙
子看,是以日常生活中能定下心来谨慎从事时,他总会刻意放慢步调,装出一幅
老成持重的样儿,「杨逖那小色魔根本成不了气候,阴京常武功虽高,心计也深
险难测,但天门既倒,他一个人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大不了咱们辛苦些,将天门
在外幸存的几个分堂一个个灭了,到时候看阴京常还能怎么东山再起?血海深仇
虽重,但庄主这样亲身犯险入叠云塔……未免也太……太性急了点……」

  「事情不是这样的,」「天网恢恢」傅善平与「巨雷公」燕赤雷是几十年的
老朋友了,那不知这老小子表面沉着,实则性暴,往往看不清事实真相,「三年
前阴京常之所以能和庄主周旋,靠的是与敌偕亡的狠意,以及阴风堂中的亲兵骁
将,若非阴风六识和阴风十八军作势断桥,迫得庄主和尚老兄为顾及各个名门正
派的元气,不得不订约而退,天门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给灭了。」

  「这倒是……」

  「可是这回我们大军迫近,虽说犹如摧枯拉朽,但天门的抵抗也未免太弱了
些……」沉吟了半晌,傅善平这才接了下去,「庄主他们是没有仔细检验过,但
在天门那边的死者当中,似乎没有像阴风十八军这批人物的尸首,否则以他们排
练精熟的联击之法,我们可没法赢得这么轻松……」

  「你……你是说……」差点忍不住高呼出来,不过燕赤雷仍撑得住场面,不
敢高呼出声,以免打消了自己人的士气,只敢小声地问着傅善平,「阴京常早就
把阴风六识和阴风十八军撤走了,只亲身来带走杨逖,打算隐伏起来,等风头火
势一过,再靠着这批人马东山再起,对付本庄?」

  「何必东山再起?」嘴角微微苦笑,当日傅善平虽未参与天门之役,但他出
身荆门派,掌门范均虹便是他师兄,那日范均虹的防线被阴风十八军轻松突破,
夺占大桥,到现在说起来范均虹仍心有余悸。

  傅善平自不敢轻忽这神秘莫测的阴风十八军,虽说加上阴风六识也不过二十
余人,但以他们的武功加上阴京常的诡谋心计,又是早有准备,要重建天门该非
难事,「阴风六识和阴风十八军武功均非泛泛,只要他们还在,天门就还没垮,
既没有垮倒就根本不用东山再起……」

  一边在塔外布防,余人一边心下惴惴,若阴京常真趁机脱逃也还罢了,至少
事态搞的清楚一些,偏偏这家伙却似非常相信塔中自己的布局,到现在连影子也
没有一个,众人只能一边固守岗位,一边竖直了耳朵,听着塔内不时传来的闷哼
惨叫。

  此处机关显然甚为厉害,入塔之人虽是湘园山庄的精英,又有尚光弘这等高
手领队,还带上了不少排设机关的个中高手,听声音起来却是吃亏不少,而且到
现在还没有找到一点儿阴京常的形迹,不过光看这叠云塔楼高十余层,当真高可
叠云,若阴京常和杨逖当真龟缩起来,这么大的地方要找到两人,恐怕也不容易
呢!

  「副总管……」

  「又怎么了?」听到身旁之人怯怯地发了声,元规只觉火气不打一处来,这
是什么时候了,大伙儿都在专心注意,不让塔中人兔脱的时候,偏有人这么不识
时务,要打乱众人的耳目,别说是元规了,就连那性情平和的「天网恢恢」傅善
平,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似在暗怪这人不选时间说话,「若没有什么大事就别
来打扰了,现在一切都以围堵二贼为先,没事就快点下去!」

  被元规当头喝了一声,那庄丁缩了缩头,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气再度开口,「
依属下所察……」

  「你还说!」本来已经是一肚子怒火,听这人还不长眼地说下去,元规气的
差点想要出手揍人,「好,算你有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等说完看我怎么罚
你?还不快说,拖拖拉拉什么?」

  「属下在塔后发现一条绳桥,」给元规这一吓,那庄丁缩了缩颈子,却是说
的奇快无比,生怕稍一拖延就会更惹发元规的怒气,「从塔上的视窗延伸出来,
越过河流直通塔外树林当中……」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这回不只元规,连原本注意力全放在塔上的「巨
雷公」燕赤雷都回过了神来,瞋大的双目差点想把那庄丁给吞进嘴里去。以阴京
常对此塔中机关的熟娴,加上鉴于吴楠和殷情逊一死一伤,湘园山庄在塔外着实
耗了不少时间,在众人进退不得的当儿,他要利用绳桥,无声无息地逃出这叠云
塔,真可说是轻而易举。

  想到庄内高手在塔内虽然是小心翼翼地举步前进,却还不时传来吃了亏的哼
声,显然并不好走,若搜遍了这塔,结果却发现阴杨二人早逃之夭夭,那种被耍
的感觉,可真令人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拖什么?快带我去看看!」

  在那庄丁的带领下奔过小河,走到了林外,小心留神之下,果然看见了那条
绳桥。

  其实那还称不上绳索,根本只是用条钓鱼丝拉成的,只是钓鱼丝既细且韧,
既不易为人所察觉,再加上上头的滑筒机关,要从塔内溜到塔外,即便不会武功
之人也是轻松简单。

  此刻那钓鱼丝上的滑筒已滑到了树干这儿,显见在众人小心翼翼地摸进塔内
时,阴京常早已带着杨逖逃了出来,早不知道溜到了天涯海角,众人入塔全无效
益,只气的性如烈火的燕赤雷一掌恨恨地打在树干上,震的大树猛摇了一会,只
是这大树林叶繁茂、枝干粗伟,燕赤雷用力虽猛,却也没法一掌就将树干震断。

  「怎么了?」正当元规等人围着树干打量的当儿,塔上四楼的窗口处郑平亚
探出了身子,距离虽不近,却也看的出他面有不豫之色,连声音当中都隐含着怒
气和专心致志后的疲惫,「你们不在塔旁布阵以待,小心那贼突围而出,全围在
那儿干什么?若是走了人,看你们怎么交代?」

  「恐怕早就走了人了!」伸手做喇叭状靠在嘴边,尽量大声地叫了回去,傅
善平深知此刻绝非分辩之时,最重要的是立刻把事情交代清楚,让郑平亚等人快
些从塔内出来,众人会合之后再续行追击,若再在这儿瞎耗时间,要追上阴京常
恐怕难上加难,「从塔里有根钓丝一直延到这儿,就在庄主你们那层楼,旁边的
窗户那儿,这儿还有滑筒,恐怕他们已经从这里逃出去了。」

  「什么?」不听还可,一听气火简直无法自抑,自率庄内精兵来探叠云塔,
虽是小心翼翼,却仍被塔中的机关弄的伤痕累累,虽说无人丧命,但这提心吊胆
的感觉,也够他们受的了,若非怕走了阴京常两人,郑平亚可一千一百个不想入
塔,没想到……他气的直接冲了过去,竟从窗上顺着钓鱼丝奔了过来,虽说他轻
功也着实不弱,仍看的众人经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看着深入树干的钓丝,郑平亚气的双目发红,伸手一拔,飞翼剑便狠狠地朝
树干上砍去,一边力砍一边怒吼,「他们……他们从那边走的?可恶!阴京常!

  我若不将你煎皮拆骨,郑平亚忝为湘园山庄庄主!叫他们都过来,我们继续
追,绝不能让这二贼逃出去,还不快点!」

  见元规连滚带爬地去传令,傅善平和燕赤雷对望了一眼,都知再追下去恐怕
也是徒劳无功,入塔之后恐怕阴京常等人立刻就用此绳桥逃脱了,加上以阴京常
的绝世轻功,虽不能落地无痕,但在林间道上处处有枝叶散落、石块分布,要不
留痕迹地逃出此地。

  以他而言绝非难事,既拉开了距离,不论阴京常等人是易容逃窜,或干脆备
下车马代步,徒步追击的湘园山庄众人恐怕都只剩下尽人事、听天命的份,但看
郑平亚怒火如此高昂,连原该老练沉稳的尚光弘,也似火气上升到了头顶,显然
他们在塔中都吃了点亏,要就此罢手绝难甘心,看来便想不追也不可得了。

     ***    ***    ***    ***

  眼见湘园山庄的众人一声呼啸,全都冲向了塔后,或施轻功或踏水而过,直
接穿出了树林追击,又等了半晌,确定湘园山庄再无人留守在这附近,林中的几
人才施施然走了出来。

  「予弟,你看……令师他们该是往那个方向走的?」看向湘园山庄远去的方
向,柳凝霜微皱柳眉。那钓鱼丝虽说被湘园山庄所发现,但若静下心来一想,以
阴京常心计之工,岂有这般轻易就让敌人捉到他逃走方向的道理?说不定还有其
他的绳桥,只是湘园山庄一时间没有发现到罢了。

  「只怕……他们根本没有走啊……」抬头望向高可入云的叠云塔,赵平予深
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听赵平予这一说,柳凝霜和雪青仪猛地靠向赵平予身边,神色虽是如常,但
戒备却较之前森严多了。

  仔细一想,赵平予说的确实没错,这叠云塔高耸入云,要在其中找到躲起来
的两个人,着实不是易事,何况要找的还是一手布置此塔的阴京常!

  何况以阴京常和杨逖两人这般千里逃亡,最首要的不只是逃出湘园山庄的搜
索范围,而是找到空隙休息回复体力,以阴京常的武功,加上尚光弘那时被雪青
仪伏袭的内创犹未痊可,梁虹琦和骆飞鹰的伤势只怕更重,湘园山庄高手虽众,
但能和阴京常争一日之短长的绝世高手却是不足。

  若他休息够了,便被郑平亚等人追上,要逃出重围也非不可能,若那绳桥只
是用来引开湘园山庄众人注意力的幌子,等到阴京常和杨逖在塔上休息够了,施
施然离开的当儿,恐怕往树林子里穷追不舍的郑平亚还没发觉上当了呢!

  「师父曾经告诉我说,设置机关的真正窍要,在于心战第一,诡变狠辣等都
不足道,」似没发觉两女的戒备,赵平予望着塔尖,口中仍然不停,「他便是捉
准了对方的心理,知道若给他们发觉了绳桥,为免杨逖得脱,气急败坏的他们必
会朝林内追去,反而漏了继续搜索这叠云塔……」

  「原来如此……」点了点头,虽说时近中秋,暑威犹在,柳凝霜却忍不住发
了一身冷汗。当日天门一战之后,赵平予等人上了天山,柳凝霜也曾探询过天门
一战的细节,当时她虽是听过便算,但阴京常的工于心计,在她心头却留了下深
刻的印象。

  以「幻影邪尊」阴京常的作风,确实有可能布下这么一个局,用以误导湘园
山庄的追兵。

  更重要的是,即便湘园山庄的人小心谨慎,留下一半的人搜索叠云塔,另一
半的人循线追去,剩下的人马若是是真打,仍有击毙二人的实力,但若阴京常蓄
意逃亡,以叠云塔占地之大,备多力分之下,想阻住他恐怕是难上加难。

  「那么……你认为要不要提醒一下湘园山庄那边?」虽说为了「淫杀千里命
七天」的原因,雪青仪深恨湘园山庄众人,但她也知道尚光弘与赵平予关系向来
不错,何况当日她伏袭尚光弘重伤之后,心中那恨意也淡了不少。

  何况,有时候雪青仪也会扪心自问,她都已经红杏出墙,变成赵平予的女人
了,连这般侮辱「淫杀千里命七天」阴魂的事都干了,为什么还拚命地想为他报
仇?或许是因为背叛了他,所以心有愧疚,才会更想为「淫杀千里命七天」做点
事儿,来安慰自己吧!

  何况对于赵平予的态度,雪青仪心中也有些许不耐,他言语中似对阴京常扶
助杨逖这小淫贼之事颇有不满,但又不肯与阴京常为敌;虽说心中敬奉尚光弘,
却也不帮湘园山庄行事。

  要说他选择了中立,两方都不帮,只自顾自地过自己那说好听是隐居,说实
话是逃亡的日子,偏生听得湘园山庄大举攻击天门的消息,仍不顾危险地赶了过
来,眼看两方一逃一追,却只看着不动手,真不知道他心中真正有什么打算?

  「应该……不用了吧?」叹了一口气,赵平予摇了摇头,「我只是……只是
过来看看师父和他之间的结果如何,如此而已,如果可以的话,能不在尚前辈前
面出现就躲起来的好,总不要让前辈夹在我和他之间左右为难……」

  他抬起头来,望向塔顶,想要动作脚下却在犹豫,也不知该进塔里寻找阴京
常的行迹,还是就此退离的好,心中念头千回百转,却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下决
定。

  就在赵平予左右为难的时候,暗中看着他的阴京常也在不住摇头。他一路奔
行之下,虽说耗了不少气力,但内息回圈有常,并不因此而损及内元,是以没休
息多久,体力已回复了七七八八。

  杨逖虽说功力远逊于他,但这一路上杨逖全没用力,最多是提气轻身,让阴
京常好带着他走路,又经路上阴京常传他奔行养息之法,体力的消耗比阴京常还
少,若非阴京常阻住,大敌尽去之下,怕原就容易心急的杨逖早就溜出塔去,回
头看看天门究竟被郑平亚这帮人毁成了什么样子。

  穷极无聊之下,杨逖索性走到阴京常身旁,随他一同从窗内望着仍在塔前逡
巡不去的赵平予。虽算不上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但看到在塔外的竟是赵平予,
杨逖也真想出去和他见个真章,那日若非此人拦阻,「金衣凤凰」黄彩兰早是他
的囊中之物,虽说后来靠着阴京常之助,不只黄彩兰,连姿色丝毫不弱于她的范
婉香也任他蹂躏,至少也算被他阻过一次。

  何况那日以媚毒暗算项家姐妹之所以失手,也该算得此人一份,听说当日天
门一战之后,美若天仙的项家姐妹竟都归于赵平予之手,只听的杨逖又嫉又气,
这丑人也不知行了什么艳运,竟能得这许多美女垂青!

  更令人愤愤不平的是,现在他的身边又换了两个美女,而且艳色都在项家姐
妹之上,其中一个他也认识,是老父的好友,向以贞洁淑静闻名的「雪岭红梅」

  柳凝霜,那是他连想象都不敢沾的美女,此刻竟似小鸟依人般伴随这丑人左
右。

  另一边的美女姿色全不弱于柳凝霜,还有一种高雅纯净、令人不敢稍起亵渎
意思的圣洁之态,到底从那儿钻出了这么个美人胚子来?眼光却差到竟选了这丑
汉,虽说他面上瘢痕落了不少,但轮廓依稀,虽不似先前丑恶,却也俊不到那儿
去。

  尤其以他现在的角度,乃是由下而上,用这角度观赏美女,更是一绝,尤其
柳凝霜曲线玲珑,在他的视线观赏之下尤其娇媚。杨逖在花丛打滚许久,一眼就
看出两女均已破身,而且因为承受了男人充份的滋润,更是艳丽如花,不由他在
心下痒痒的,真恨不得出去解决了赵平予,将这两位羞花闭月的美女收归私房,
若真能得这两位沉鱼落雁的美女相伴,夫复何求?

  「别妄想了,」似是看出了杨逖的念头,阴京常的声音冷冷的,虽是放低不
敢让外头听到,却仍有力地击碎了杨逖心中的妄念,「柳掌门武功未必弱于师父
多少,何况另外一位是峨嵋派的前任掌门,雪青仪雪姑娘,有她们两人联手,就
算是我也未必讨得了好去;何况中间的赵平予是我的弟子,武功虽还不登大雅之
堂,要赢过你只怕也并不困难,你的脑袋也给我稍微正经些!」

  给阴京常这一当头棒喝,原本色欲满心的杨逖猛地一醒,不好意思地搔了搔
头。虽说当日与赵平予初遇之时,这丑不拉矶的小子武功和自己可差得远了,但
别的不说,阴京常的眼光他最信服,若阴京常说自己对付不了他,那自己出去动
手,恐怕真的只有自取其辱的份儿。

  柳凝霜的武功虽弱于阴京常,但雪青仪身为峨嵋掌门,武功之高明连杨干都
戒惧三分,何况当日早听到了雪青仪的死讯,此刻她竟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难
不成是死而复生?光想到此处背心都凉了。

  杨逖摇了摇头,把这妄想驱出了脑子,死而复生这种事用来骗骗匹夫匹妇可
以,要唬像他这样的高手可是难上加难,虽然说当日雪青仪之死讯由季韶亲眼确
认,绝不会有假。

  但峨嵋派「慈航诀」的神异,确有玄妙无比之功,死而复生虽不可能,但若
雪青仪藉假死之机潜修「慈航诀」中的秘技,现下的武功只怕足可以与阴京常相
提并论,杨逖虽不认为一介女子的武功会高到那儿去,但若阴京常不愿出手,便
不论赵平予,杨逖自个儿就连柳凝霜也打不过,更别说是雪青仪了。

  何况天门甫遭大难,虽说杨逖这些日子协理门务,诸事缠身之下不提此调久
矣,压抑了这么久没有发泄,柳凝霜和雪青仪的明艳又是那么的引人入胜,才令
他想入非非,但给阴京常一提醒,杨逖也想到了己身任务之重,才刚脱出湘园山
庄的追捕,现下可不是想女色之美的时候呢!

  何况经此一事,杨逖对阴京常是更服气了。当阴京常带着他冲向叠云塔的时
候,杨逖可是心下惴惴,他虽知阴京常才识过人,该不会自履险地,但这塔虽高
大,却是明显无比的攻击目标,即便塔中的机关再厉害,要用以对付湘园山庄的
大军,仍是力有未逮,就算他们当真在塔中藏匿起来,把体力都养好了,但便是
两人状况十全,要应付塔外如狼似虎的大军,也是难上加难!

  但阴京常才刚入塔,第一件事就是闪到了门后,打开了暗门,带着杨逖钻进
了地穴里去,这一手可把杨逖惊的目瞪口呆。

  从外观来看,无论何人都会认为叠云塔的机关是藏在塔内,湘园山庄之人想
要揪出两人,惟一的办法就是一层层破关,一直打到最上层的两人所在之处,但
两人却是深在地底,便是湘园山庄之人的机关之学再厉害,破关之法再熟练,便
是把叠云塔内全扫了个干干净净,也休想找到两人一点蛛丝马迹。

  便是他们发现了地穴也是徒劳,阴京常带他一进深洞,首先做的不是举火寻
路,而是另外再开了一道外观与洞壁无异的秘门,带他进了秘室,便是郑平亚发
现了地穴的存在,能做的也是循地道追杀,任他智比天高,也难想象地道之中犹
有秘门。

  而且在秘室中安顿好后,从他听到外头湘园山庄的吵嚷,杨逖才知道,阴京
常的布署尚不止此,他竟在叠云塔的四楼之处布下了对外逃亡用的绳桥,便是不
会武功之人,也能利用这绳桥转瞬之间逃离此塔,更何况两人都是轻功高手,一
旦发现了绳桥,警觉到两人可能早已远遁的郑平亚,那里还会顾着搜索叠云塔?

  必是立时率军穷追,阴京常这心战之术,实在是厉害极矣!

  不过看来阴京常的计算之中,并没有算到连赵平予也会来此,他显然没被那
绳桥所惑,依旧注意着叠云塔,一幅想进来找人却又不敢举步的模样,心中千百
个想叫他走偏赵平予又钉死似地呆在塔前。

  这段日子以来关心江湖情形,杨逖虽也知道赵平予和郑平亚不睦,无论如何
赵平予也不会为郑平亚出手,但这地室终非久居之地,若不能趁郑平亚等人上当
追去的空隙,赶忙出塔躲到适当之处,就要失去这大好良机了,无论这地室如何
隐密,自己总不能在此躲一辈子呀!

  见杨逖在旁蠢蠢欲动,怎么都安不下来,阴京常淡淡一笑,「你放心好了,
就算不出塔门,我也有办法带你走的远远的,外头地道中另有一道秘门,通往阴
风十八军的训练之地。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等养复了体力之后再走。现
下天门已是由你掌理,行事该镇定些儿。」

  「那我们还等什么?」听阴京常这样说,杨逖反倒觉得奇怪,照理说夜长梦
多,湘园山庄的大军随时可能回来,其中不乏机关好手,这地道虽是隐密,也难
保不被他们发觉,看阴京常的模样也不像体力大量耗损,以地道之隐密,现在应
该早些逃去与阴风十八军会合才是啊!「早些去和他们会合也好啊!方才都是你
在用力,我只是提气轻身,根本就不用怎么休息的……」

  「先静下心来吧!」见杨逖仍是如此毛毛躁躁的,阴京常微微摇了摇头,却
不似怎么生气,至少比起三年前的杨逖,现在的他已算沉稳很多,若非杨逖出主
意让季韶且战且走,怕还撑不到他来援哩!「人算不如天算,智者千算万算也不
如天一划,这世上总会有出人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现在我们没有其它的筹码护
身,能小心些就小心些,更何况……何况我也有点事要跟他说……」

  「那……那还不出去?还在等什么?」虽说和赵平予之间过节不少,但一来
现下最要紧是脱身,而不是寻旁人晦气,二来阴京常既亲口承认赵平予是他的徒
弟,杨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寻赵平予动手,何况阴京常还说自己不是他对手呢!

  但看赵平予在塔前踌躇不进,阴京常在旁边也是拖拖拉拉,明明就想出去见
面,却不知在等待些什么,看的杨逖心中不由得发急,真想推他出去。

  「千万别小看了湘园山庄,」阴京常深吸了口气,拍了拍急躁的杨逖肩头,
示意他镇静下来,「郑平亚年轻识浅虽不足虑,但尚光弘等人都是江湖打滚久矣
的老狐狸,要骗倒他们可没有这么容易,何况湘园山庄现下高手也不少,其中必
有智计之士,虽说大部份都去追我原先留下的逃亡痕迹,但若他们起了疑心,派
人在高处监视此塔,我这一出去岂不正落湘园山庄算中?」

  「那……那你还等什么?我们还不先溜?」

  给阴京常这一提醒,杨逖倒起了一身冷汗,从三年前的那一仗后,他虽千百
次告诉自己要快点成熟,承当起天门的重责大任,这段日子也着实成长了不少,
已非当年那只知游戏花丛的公子哥儿,但真要和阴京常这类刀山剑雨中打滚过来
的老江湖相较,确实还差得远呢!「若是有人监视,无论你再怎么等,也不会等
到空隙的……」

  「放心。」杨逖还没说完,阴京常已举手阻住了他,摇了摇头,「我的徒弟
没有那么笨,何况柳掌门和雪掌门的江湖经验,也绝不在我之下,即便平予没有
注意到,柳掌门和雪掌门也必会先遣人巡视各个制高点,等到确定无人监视,或
把点子全给拔了,他们才会现身此处。」

  说曹操曹操就到,阴京常的话还没说完,杨逖的眼儿已瞪大了,又一个娉娉
袅袅的美人儿落在赵平予身旁,最后出来的那女子一身白裳,虽不是柳凝霜、雪
青仪那般绝色,却也姿色过人,比之当日杨逖弄上手的黄彩兰还要娇艳三分。

  不过艳羡归艳羡,光看那女子落地时的身法轻盈柔软,杨逖也要自叹弗如,
那身法一望便知是吉州蓝家的高手,看来该是嫁予赵平予的『雪莲香』蓝洁芸,
光看她比赵平予晚了顿饭光景才出现,也知她必是负责巡视各个制高点去了。

  一脸『看到了吧』的表情,阴京常嘴上倒没怎么多话,只是轻拍了拍杨逖的
背后,丢给他一个小布包,「我去和徒弟说说话,很快就进来,你先好好休息,
用些干粮,待我回来咱们就走。还有,无论我和他们说什么或做什么,你都谨记
不要出现,知道吗?」

     ***    ***    ***    ***

  见阴京常竟施施然出了塔门,赵平予不由一惊,虽说他早知以阴京常疑幻疑
真的布置风格,郑平亚等人要捉到他的影子,当真是连门都没有,却只以为阴京
常仍躲在塔上某处,心中踟蹰着是否要摸上塔去寻找师父,没想到阴京常竟如此
大胆而轻松地走了出来,却没带出杨逖。

  虽说看阴京常的神态,倒不像要来寻晦气,但此人武功之高世上少有,柳凝
霜、雪青仪与蓝洁芸不知其来意,一见他出来便本能地护到了赵平予身畔。

  此人既能「等」到蓝洁芸确定四周已无湘园山庄的探子才出来,其心确实是
深沉不可测度,只是雪青仪武功绝不弱阴京常多少,柳凝霜也只稍弱一筹,这段
日子以来赵平予和蓝洁芸的武功都有增长,硬干起来便以阴京常武功之高也难讨
好,若他想要硬闯而去,惟一的法子就是摆出一幅全力攻击赵平予的格局,利用
三女对他的着意之心牵动战局,好找出空隙硬闯离开,谁叫赵平予武功虽高,却
不会向师父动手呢?

  「师父……」见阴京常现身,赵平予身子一颤,跪了下来,重重地叩了几个
响头,想要说话,话语却哽在喉头,想说也说不出口。

  见赵平予竟连一丝动手的意思都没有,不只在他身旁环卫的三女摆出了动手
的架势,连原本躲在林中,准备在危急时助一臂之力的项家姐妹也不由摇头,偏
大敌在前,又不是说话的时候。

  「起来吧!」笑也不笑一个,阴京常冷冷地点了点头,「你……该不是来帮
为师的吧?」

  「是……」站了起来,赵平予用力地点了点头,好不容易话才能出口,「天
门的势力已经……已经溃灭,以……以郑庄主对天门的深仇大恨,他绝不会容许
师父你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何况……何况争霸天下靠的绝非个人的武功,纵师父
身居风云录之首,武功天下无敌,但以现在天底下各个藩镇割据的乱局,师父单
枪匹马,要匡复前隋,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师父何不……何不趁此归隐……」

  「平予,有一点你弄错了……」

  阴京常摇了摇头,似是看到了还不成熟的徒弟般又好气又好笑,却不像当真
在生气,「风云录的排名全无意义,你上次也看到了,先师虽是连战疲惫,排名
在他之上的梁虹琦和骆飞鹰依然只有吃败仗的份儿;何况若当真动手,无论我或
先师,甚至尚光弘等人,也绝不认为自己可以比得上排名在后的文仲宣……更何
况江湖之中卧虎藏龙,没有参与风云会的高手也不知有多少,光是雪掌门『慈航
诀』的神通,风云录中人也难比拟,更何况他人……」

  「可是湘园山庄实在太强……」

  见阴京常虽点出了自己的错误,神情却仍保风云录之首的傲气,一幅全不把
风云录高手放在眼内的样儿,想来他确实不把败给杨干的梁虹琦与骆飞鹰等两人
放在心上,文仲宣既已身亡,恐怕只有雪青仪在他眼内还算是高手,但猛虎不敌
猴群,湘园山庄的人马实在太多了,「虽说输给了杨……杨门主,可是梁骆两位
前辈仍不是好惹的,加上尚前辈……」

  「这几人倒是不用担心,」阴京常冷冷地哼了一声,「风云录的十人之中,
除了文仲宣实力超强,柳掌门稍逊一筹外,其余八人武功可说是相差无几,难分
上下,但若非他们三人身具异宝,在风云录中他们三人最多排到七八九名……尚
光弘他们倒也有点豪气,索性将宝器全传给了弟子,打算靠着自己的武功在江湖
中打出一片天,只是一去了神兵,武功高下可就分出来了。」

  虽说赵平予也听得出阴京常所言何指,高手相争有无兵刃原本不差毫厘,但
四大神器委实太过厉害,令三人如虎添翼,虽说所得仍是极微,但同居风云录的
高手原本的差距更小,神兵利器所带来的差距虽微,却已足使情势倒转,但他绝
不认可阴京常的轻敌,「可是……可是师父……」

  「不用再说了,」阴京常举起一手,阻住了赵平予继续说话,「匡复大隋是
为师的心愿,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便郑平亚有三头六臂又如何?如果为师真想
让天门东山再起,湘园山庄的实力再强几倍也挡不住为师。与其担心我,倒不如
担心自己吧!平予难道不觉得自己退步了吗?」

  「这……」虽说本也知道这种话说服不了阴京常,何况这些日子以来赵平予
和绛仙绛雪姐妹走的满近,排帮的事情知道了不少,当日天门一举灭掉祅教东来
的数十位高手,恐怕就是眼前的「幻影邪尊」阴京常所主持,若他早知今日之败
(这是极有可能的,否则阴京常就不用先有布置,带着杨逖逃到此处),将天门
的精锐隐藏了起来,要东山再起确非难事。

  想来郑平亚确非阴京常对手,只是他与赵平予交恶在先,赵平予便想警告他
也难入手,何况阴京常奇兵突出的一句话,确实令赵平予心旌动摇,从当日自湘
园山庄救出雪青仪后到现在,赵平予虽不认为自己的武功退步了,但感觉上确实
没什么进展,本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没想到竟被阴京常一口道破。

  「你……练了那『淫杀术』的功夫,是吗?」

  「师父怎么……怎么知道?」

  听阴京常这一说,不只赵平予,连他身旁的五女都不由面上变色,只是赵平
予的表情多些狼狈,五女却是或深或浅地有点羞意,虽是正临敌前,却不由得面
红耳赤,这「淫杀术」的功夫乃是「施用」在她们身上,若给阴京常一眼看穿,
想必是自己的表情或身上透出了端倪,想到夜夜颠狂的痕迹竟浮现面上,便以雪
青仪的修养也不禁脸红,何况他人?

  「我曾经捡到一部份的心法,只是和性子不合,不大爱练。那日你既在那儿
出现,若不是寻到了宝,难不成还是追到了为师的行踪?」阴京常淡淡一笑,摇
了摇头,显然他对自己的藏踪隐匿技术颇有信心,「你的妻子们都是人间绝色,
也难怪你要耽溺其中,只是这功夫虽说使用得当可以益添情趣,但你却已有心魔
丛生之兆,以致于武功停滞不前。

  「当日在湘园山庄当中,你可以数招之间击退郑平亚,可这次郑平亚再战天
门,武功大进,显然这段日子以来精修羽翼剑法等绝学,心思绝无旁骛,予儿你
却差得远了,若现在你再和郑平亚对上,输的只怕是你而不是他……」

  给阴京常说的一身冷汗,赵平予不由得身子发抖,他虽也觉得「淫杀术」其
名太劣,绝不是正派地手段,但想到每夜在床笫之间的无上欢娱,却也令他乐此
不疲,本想这只是床笫之秘,他又有《梅花三弄》的功夫护身,该不会有什么问
题,却没想到竟会影响到自己的武功!

  虽说在绛仙的照拂之下,这段隐居的生活过的极为惬意,但天才晓得这可以
瞒郑平亚到什么时候?赵平予发觉自身武功停顿之时,紧张之心只比初修武学时
更甚,却是怎么也想不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气走三焦,功行五昧,稳住丹田之气,保着心中清明……」

  一边出言指教,阴京常不知何时已飘身至赵平予身侧,伸手虚按在他肩头,
助赵平予行功,「幸好心魔初生,还不致怎么严重,为师还可以帮你一把,助你
运功逐出心魔,但日后该当如何,却不是为师所能插手的了……」

  「师父……」因着阴京常的功力相助,赵平予只感到近日来愈来愈觉隐隐作
怪的那股闷烦之气,慢慢地从脏腑之间被吸了上来,随着他的功行渐至完满,慢
慢地从五官之中溢出,只觉那气流有些阴寒冰冷,但气息愈出愈舒服,不一会儿
他已功行圆满,睁开了眼睛,不由得一阵酸涩感传来,显然这心魔之气伤害性相
当强大,弄得眼耳鼻口之间都有些不适感,看来得休养一阵了。

  呼出了一口气,阴京常的手离开了赵平予肩头,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下子终于大功告成了。平予,以后的事就要看你自己如何处置了,为师可不
能再照顾你,幸好有雪掌门和柳掌门在,只要你好自为之,武功方面精益求精,
凭郑平亚那批人,该当伤不了你。」

  「是……」

  「该做的事,可不是你现在所想的那样。」见赵平予咬紧牙关地点了点头,
阴京常呵呵一笑,「有这么多美女陪你沉溺床笫之间,绝非坏事,何况你现练的
功夫,与床笫之事也大有关系,若是强自压抑,反是不好;何况……若放得她们
春宵寂寞,平予你可忍心?心魔反而更难袪了……」

  「那……那怎么办?」没想到阴京常竟会说出这种话来,赵平予虽是担心,
照这样下去自己该如何是好?却又有点高兴,看来便不冷落她们,也会有解决的
办法。

  「问题在于你整个人都投进床上去了……」放低了声音,故意让功力深厚如
雪青仪、柳凝霜隐隐可闻,只听的她们脸蛋儿愈来愈红,确是娇艳无匹,「男女
之事岂只在床笫间?注意点吧!」

  见阴京常潇洒回身,慢慢走回塔内,赵平予回头一望,只见项明玉满面疑惑
地望着自己,不由轻揽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轻说着,「好玉妹妹,回头我们别急
着回家,先去看看山景,你喜欢的枫红之美该也快要时辰了……难得出来,我们
就先去好好赏景,别辜负了天生美景,嗯?」

  「啊!那太好了!」兴奋的脸蛋儿红扑扑的,项明玉忍不住拍手娇笑。虽说
绛仙提供的山居住来不错,夜间赵平予所带来的床笫之乐更是胜过以往,但老是
挨在那里头,说闷确实也蛮闷了,只是强敌在侧,确非游玩的时候,是以项明玉
虽是无聊,却也不敢多话,虽说赵平予看出她的异样,却以为是床笫之间没满足
她,夜里更加全力以赴,但快活归快活,心中那郁抑却是无法可消,如今赵平予
竟这般知情识趣,那能不使最爱游山玩水的项明玉兴奋到忘了形呢?

  「我们快去,玉儿有好多好多地方要看,平予哥哥你一定要陪我喔!」

  冷眼旁观着项明玉喜翻了心,赵平予则是一脸放松的表情,显然他也发现自
己以往确实没顾到她的心思,现在才发现自己的错误,正走回塔里的阴京常却见
雪青仪停到了身前,他心中暗叹了口气,深知自己的话虽瞒得过向来最是服气自
己的赵平予,却瞒不过心思灵动如她。

  「青仪一生修行,也知心魔最是难抑,却从未听说过,心魔可以运功导气驱
出体外的……」

  「那当然……」阴京常微微一笑,走过了雪青仪身旁,「当日我以种毒之法
抑住予儿体内的热毒,现在予儿的功力大进,热毒已消,可原种的毒却仍徘徊脏
腑,我种的因得由我来结果……」

  「原来如此……」心中微一沉吟,雪青仪已知阴京常的心意,他趁为赵平予
逼毒的时机,顺道说破了赵平予的心魔,一方面除去他体内的残毒,一方面将赵
平予从沉沦欲海之中拉了回来。

  说句实在话,这段日子以来和赵平予可说是夜夜春宵,雪青仪虽然满足于那
《梅花三弄》持久不衰的绝艺,身心都沉醉在那飘飘欲仙的快感当中,但这样沉
溺男女之事,对练武之人而言终究是祸非福。

  虽说赵平予精于双修之术,又有《梅花三弄》的奇功护身,可雪青仪心中总
觉有些不对劲,却一直发觉不了到底是那儿不对,这抑在心中的阴霾,到今儿才
给阴京常说破。

  「我能为他做的就只是这些,以后要照顾这孩子恐怕得麻烦雪姑娘了……」

  瞧见阴京常面上温柔的神色一闪即逝,雪青仪心中微动,嘴上却不肯轻放,
「照顾归照顾,报仇归报仇,青仪对郑平亚下手,与天门绝对无关,阴兄千万别
以为可以指使青仪做这做那,青仪纵要报仇,也不会成为阴兄手中之刀。」

  「这点我知道,」阴京常淡淡一笑,恢复了平日的淡定沉着,「若雪姑娘要
报仇,以京常的立场自是乐观其成;若雪姑娘暂时不对郑平亚动手,京常也只是
照自己的计划行动。如果予儿深思之后,决定出来帮我一把,京常会很高兴的,
只是无论他如何选择,京常都不会干涉于他。有件事顺道帮我告诉他一声,无论
他选择帮那一边,都要小心湘园山庄的元松,理由他该知道。」

  背心暗暗一寒,雪青仪只能目送阴京常的身影没入塔门,像他这种计谋才是
最厉害的,便是雪青仪已看破『淫杀千里命七天』之死与他有关,但除非她真能
暂时摆脱与郑平亚之间的恨意,转而对付祸首杨巨初已逝的天门余人,否则阴京
常绝无损失。

  赵平予的状况也一样,与其说阴京常当真是积极在争取赵平予助他,不如说
阴京常只想当个旁观者,他并不想插手赵平予与郑平亚的争斗当中,只是依自己
的计划自行其是,一边执行其计,一边轻轻松松看着赵平予与郑平亚斗生斗死。

  郑平亚的湘园山庄虽是日正当中,但阴京常已在武林中伏下了难以计数的牵
制,以郑平亚的自负和骄傲,全然不恤湘园山庄对外关系,只知锐意求进,便得
罪了人也不知情,任得阴京常从容定计,恐怕他连最后败了都不知输在那儿呢?

  只不过心寒归心寒,阴京常的目标终究不是自己,何况雪青仪修的是超然世
外的「慈航诀」,虽说色欲缠身,但出世之念只有更深,只要能和赵平予双宿双
飞,尽享人间欢愉,湘园山庄和天门当中的恩怨情仇,她那里管得了这么多?还
是看赵平予接下来会如何享受与妻子们的人生,再看后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吧!

     ***    ***    ***    ***

  见阴京常说完了话回来,杨逖一边准备走人,一边却有些心不在焉,跟着阴
京常在地道中走了盏茶时分,确定任赵平予等人再神通广大,也绝不可能知道他
们的行踪,自己两人已是安全无虞之后,好不容易他才鼓起勇气问了出口,「我
们……我们真的还有匡复大隋的机会吗?」

  见阴京常回头呆瞪着他,杨逖胸中的勇气差点就要消失无踪,他咬了咬牙,
好不容易才艰难地接了下去,「不是……不是小逖没信心,可是敌势实在太强,
光湘园山庄便是高手如云,又有各大门派的人马暗中支撑,其势确是如日中天,
可我们……我们就只剩下你我,最多再加个阴风六识、阴风十八军,实力无论如
何也难与湘园山庄相比拟,更何况……更何况是天下英雄……」

  「兴复大隋确实已经无望,」一边扶着杨逖慢慢走着,阴京常的声音当中毫
无惊异之意,仿佛这问题老早已想过了许多次,「前朝已过了太久,无论士庶,
都已经忘光了当年的过往,纵然现在的朝廷再不得人心,民心思变,可除了你我
外,也已无人想要前朝复辟,重掌天下大权。」

  「那……那你还说……」杨逖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当他鼓起勇气
说出口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被阴京常狠狠地痛骂一顿,光是长他人志气,灭自
己威风的罪名,已够他好受的了,更何况方才阴京常才在赵平予面前说过,匡复
大隋是他一生的心愿,怎想得到他竟早已无望?

  「他既然不会投到我们这一边来,我又何必让他知道我的真正心意?」阴京
常嘴角微微苦笑,「何况我们要做的也不是匡复前朝那般简单,现下朝廷威权不
再,各地节度自拥重权,似定实乱,民心早已思变,正是我们暗中准备,好为了
将来一统天下,再创盛世的时机。

  「小逖你给我听清楚,我们要做的绝非匡复前朝,而是更新气象,从头来建
功立业,光只陶醉在以往的光辉之下,是什么事情也干不成的,顺应时势、再创
新机,才是你我该做的事。」

  他嘴角的苦笑意味更浓,「说句实话,若非是你,这话我还出不了口,本门
一直想匡复前朝,但随之而来的危机却是视若无睹,朝代兴亡自有其因,若我们
还要背负着隋炀亡国的包袱,才真的是毫无机会……」

  「可……可是……」

  「你放心好了。」见杨逖神色又有点如释重负的轻松,又有点张口结舌的样
儿,阴京常微微一笑,知道杨逖虽说这些日子以来成熟了不少,但这回的危机对
他的自信确是大大有损,得好好让他振奋起来。

  「湘园山庄本来颇有兴旺之态,但靠的却是尚光弘等人的威望所致,只郑平
亚看不穿这点,以为是前人的遗绪,他愈是武功日进,自信心愈强,问题愈大,
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加上郑平亚太过自负,对邻近门派少有怀柔,所以湘园
山庄似强实弱,无须担心。」

  「至于各大门派嘛!对此我还有最后一着,等到我们脱险之后,我再告诉你
其中详情,总之只要我们能先立定脚跟,以师父之前的准备,我们要成事仍有机
会,绝不似表面的无能为力。」

  「那……那么……」听阴京常分析前途有望,杨逖的心儿不由得跃跃欲试,
不再消沉下去。突地,一个念头浮在心底,他偷眼望了望身旁的阴京常,想想又
将刚到喉头的话给咽了下去。

  「想要杀人灭口吗,小逖?」

  「不……没有……没有啦……」心中的话给阴京常一语道破,杨逖吓的连汗
都冰了,他连话都没有说出口,阴京常是怎么猜到他心中念头的?

  不过他心中之所以想杀赵平予,绝不是因为过往的小小嫌隙,赵平予虽是阴
京常徒儿,却也曾与郑平亚同为玄元门的门人,虽说玄元门掌门元真子和玉真子
少出江湖,但能调教出这两个徒儿,造诣恐也不弱,再加上赵平予身边的柳凝霜
和雪青仪,武功均不下于杨干。

  若郑平亚与赵平予嫌隙不减还好,如果元真子和玉真子出面调解,两人再怎
么不和也非没有化解的可能性,与其等着赵平予与郑平亚修好,不如个个击破,
才是上策。

  「我也想过这方法,结论是不行。」阴京常眼角撇了撇差点被他给吓死的杨
逖,声音冷冷淡淡的,「除非和自己人联络上了,否则我们根本没有各个击破的
实力,此其一。

  「以郑平亚的性子,要两人修好绝不容易,便表面上不相为敌,郑平亚也容
不了赵平予的实力,不必我们动手,他们也会先斗上一场,此其二。小逖你要记
住,我们要得天下,就要先有容天下之量,难道郑平亚的例子还不够吗?动用武
功是解决事情的最后手段,争强斗胜毫无益处,凡事都该望远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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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六十六章 雪地奇遇

  地面上的雪慢慢地积高了,原本人山人海的官道上头,现在已是少见人烟,
只有原栽在道旁的大树,还在寒雪当中勉力支撑,但不断飘下的雪花,却一下下
地压在树梢上头,愈压愈多。

  原本此处是关中入蜀的要道,再向南走个几十里便可抵汉中城,向来该是车
水马龙之地,但这几天的雪实在太大了,闲杂人等都不会在这时候出到门外,宁
可窝在房内烤火取暖。

  少数一些冒着风雪赶路的行商,识得天时的早在半月前就上路,现在早进了
向来缺霜少雪的蜀境,晚些上路的也只有自叹倒霉,敢冒险的早加快了脚步,冲
去了汉中,不敢冒险的则偎在前头的城镇当中,一边咒骂着这似是永远不停的风
雪,一边暗自祝祷,希望老天爷开恩,早些让这雪停下来。

  道旁的一家小酒铺,打着破烂的酒旗,在吹拂不停的北风中、雪花里,像一
个巍巍颤颤、满头白花花的老翁在招招摇摇。虽说是小铺,其实不过是个搭起的
小棚,一幅随时可能被风吹垮的模样,但在漫天风雪当中,这一点微弱的火光,
已足以令过往的客人驻足留连,好避过风雪。

  门帘飞卷当中,一条雪白的身影突地掀帘而入,虽说掀帘放帘的动作奇快,
但外头风雪太大,不少雪花仍随之卷入铺内,拍在近帘的桌上,没两下已化成了
雪水,一条条地流到了地上。

  本来铺内除了掌柜和两个小二以外,就只有两桌坐了人,其中一桌的四人各
带兵刃,面容狰狞狠恶,一望而知绝非善类,也怪不得掌柜的和小二都不敢太随
便地靠近这桌,连端酒上桌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谁教武林之中龙蛇杂处,虽有不少豪迈义气之人,但自恃武艺、逞强欺弱者
只怕更多;何况自当日汉中派覆灭之后,此处虽由华山门下统管,但华山派来此
处的李月嫦武功虽高,却是养尊处优,没什么统御之才,加上她不知为何并不怎
么管事,华山派来此的人数又不很多,因此这附近的江湖人物愈发嚣张暴行,做
小生意的人既无自保之力,也只有小心一点了。

  另外一桌位上只有一人,也不知是天候太冷,体质禁不起,还是本来如此,
脸白的令人不敢置信,闭着双眼只顾自斟自饮,连眼也不朝来人一望,虽说一身
儒服,看不出一点武林味儿,但武林中人极多奇诡异行,像这样一身儒服,看似
全无武林人味道的武林高手,怕也是不少呢!

  当帘子放下来后,那四人举首一望,犹如被磁石吸住的铁钉般,全移不开眼
了。进来的那人一身雪白,全没一点杂色,四人原还以为那人是雪天赶路,被雪
花黏在身上,仔细一望才发觉此人一身白色衣裙,一头青丝又紧覆雪衣之内,加
上肌若瑞雪,乍看之下真如一团白影。

  不过更令他们不愿移开目光的,是这女子的面目,软柔的眉宇之间透着几分
倔意,娇柔中带着三分英气,虽说才刚冒着足以冻杀人的风雪而来,举手投足之
间却不带半点畏寒之态,皙白的肌肤仍是血色盈然,绝无一点衰弱,加上长剑垂
腰,显是武功高手,犹似白鹤般傲然出尘。

  那白影进得门来,美目娇柔地盼了一环,才一落座便叫了一壶小酒,却不像
那四个武林人般要靠酒来驱走体内寒气,自斟自酌的模样,仿佛藉酒浇愁一般,
除了进门时那一眼外,几乎是完全没把这小酒棚的余人看在眼中。

  一口酒入了口,白欣玉只觉一股热气温润润地涨满周身,不过是雪道旁的一
间小酒铺,她原没对这儿的酒有多少期望,但此处的酒竟似与众不同,酒中诱发
的暖气比一般酒品在体内滚的更快,几乎只是酒水落喉,白欣玉已觉腹下一团热
融融的暖意卷遍全身,舒服的让她整个身子都软化了,不由得又狠狠地大灌了一
口,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酒味在鼻内旋转,待得酒意升上了脑子,整个人都被
酒浸的既暖且软,感受着冒寒赶路后格外舒畅透顶的滋味,这才将酒杯放下。

  其实也难怪白欣玉心绪不好,当日在天山时她对柳凝霜存有误会,却连道歉
的机会也没有,这心结对她而言颇为难熬;本来和赵平予等人走在一块,在救出
柳凝霜之后该当有释此心结的机会,可是赵平予实在太过急色,救了柳凝霜回来
之后当晚就和这美女共效于飞,而原本形象端庄秀气,令人根本难将她与男女之
事联想的柳凝霜,和赵平予竟是步步合拍,床笫之间无比地投入享受,那声音听
的教人想不脸红都不行,逼的还是黄花闺女的白欣玉只剩下逃之夭夭的一条路。

  照理说是不用担心这一点的,男女之事该看男欢女爱,要双方都喜欢了才好
行鱼水之欢,白欣玉原本一直相信这一点。但自从那日鄱阳三凤为天门所俘后,
白欣玉简直觉得自己以往所相信的一切,都在一夜间毁掉了。

  大姐黄彩兰绝非耽于肉欲之人,但在被擒上天门船只之后,当晚便失身给杨
逖那淫贼,床笫之间言语行动无比欢悦,就好像她所服侍的不是淫贼,而是黄彩
兰真心热爱的情郎一般。在船上的那几晚杨逖和黄彩兰绝不浪费,床上的互动好
的犹似蜜里调油一般,透空而来的声音只弄的白欣玉身子发热,听的像是整个人
都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当中。

  若光只是黄彩兰也就罢了,但当三人被押回天门之后,原本在下船之时还好
端端的二姐范婉香,在被杨逖带着从山路上晃了一趟之后,竟也步了黄彩兰的后
尘,对杨逖千依百顺,不时透出英姿侠女所不应该有的娇媚之态,显然也被杨逖
破身,还是在光天化日的野外!

  偏偏试过了这种羞人之事后,范婉香不只反抗之意全消,更柔顺的像是喜翻
了心一般,到后来白欣玉和阴京常将二女救出时,还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呢!直
到此时白欣玉才不得不承认,纵然没有男女间的真心热爱,就凭着淫贼的种种淫
技,仍是有可能令女子倾心相从的,这想法当真令她不寒而栗。

  加上也不知是体质特异,还是赵平予在这方面比那淫贼杨逖还要厉害,在床
上项家姐妹和蓝洁芸所发出的声音,竟似比黄彩兰与杨逖云雨时还要快活几分!

  白欣玉原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但当衣衫不整、媚态未褪的柳凝霜回到众人身
边,显是连家都未回就与赵平予好过了,那模样真令白欣玉不敢相信,尤其当晚
柳凝霜的投入与享受,更令她不得不信,柳凝霜确实在其中享受不已,她可是天
山派的掌门,还是项家姐妹的师父,在与徒儿的丈夫上床的时候,竟舒服到连徒
儿都自叹弗如,男女之欢难道真有这么大的魔力?

  想到自己若再待下去,如果赵平予那天见色起意,把自己也弄上床,就算他
是用强,恐怕自己也会被他所征服,这感觉令白欣玉不由逃之夭夭。

  本来,白欣玉还有一线希望,天门与湘园山庄争霸胜负未分,以两边实力之
强,无论谁胜谁败,只怕都要元气大伤,到时候白欣玉凭藉着赵平予等人分予她
的一份财宝,要重回往日在鄱阳一带称王称霸的局面,可能性确实不小。没想到
杨干死的不是时候,两强相争的结果竟是一面倒!

  在击溃天门之后湘园山庄气焰更盛,虽说给阴京常带着杨逖逃走,没能斩草
除根,但放眼江湖,却也没一个门派敢和湘园山庄做对,自黄彩兰归了湘园山庄
后,白欣玉与姐妹们的关系打的并不好,若再落在湘园山庄手里,那结果当真糟
到难以想象,那能教白欣玉不因此失魂落魄呢?

  这些还算是远因,更讨厌的是今儿的大雪,令原想赶路到汉中,打算就此北
上,离得湘园山庄越远越好的白欣玉不得不找间铺子歇脚,感觉已够厌烦,更过
份的是铺子里只有两台客人,那四个武林人的眼光虽是露骨的品头论足,白欣玉
还可忍受,但另一桌那儒子虽只在她进门时眼光抬了一抬,却盯的白欣玉心中发
毛,那眼光像是看透了她的衣裳,逡巡在赤裸的女体之上,盯的白欣玉娇躯不由
打了个寒颤,肌肤上浮起了一点一点的疙瘩,只想离开那儒生愈远愈好。

  半壶酒已下了肚,整个人暖暖的,像是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显然赶了这么
长的路,又是冒着大风雪,白欣玉原本不觉得,其实身体已经是颇为疲累。她那
透着酒意,如雾似幻的眼儿微微一飘,只见那儒子仍在位上自饮自食,似是一点
也没注意到她,倒是另一桌的四个武林客注意力竟似全集中到白欣玉身上,污言
秽语虽是低声,却已慢慢不受控制,连她都听到了不少。

  如果不是不想惹事,以白欣玉以往的性子,听到有男子在对自己品头论足,
间中还夹带着些难听的粗话,早就出手教训人了。只是汉中仍算是中原地界,也
不知这批武林客是否会和湘园山庄扯上点关系,若败露了身份可是不好。

  何况这小酒铺着实简陋,要是交上了手,难保不会被打塌了下来,人就是这
样,虽说本是冒着大风雪一路行过来的,早该习惯了风雪扑面而来的难受感觉,
但只要有个地方可以歇脚,整个人就瘫了下来,无论那是再简陋不堪的地方,或
是有多么令人讨厌的人物在,要再主动回到外头冷僵了人的风雪当中,心中那可
真是万万个不情愿。

  更令白欣玉不想动手的原因,是那个模样看来不像武林中人的儒子,虽说那
时在雪青仪不时指教下,现在白欣玉的武功与当日被阴京常所擒时已不可同日而
语,便遇上了名列风云录中人,至少白欣玉还可过得几招,但也不知怎么着,她
就是忌惮着这个人,绝不想在这人面前动手。

  见白欣玉酒意上脸,更是媚了几分,其中一个武林客竟肆无忌惮地走过来,
行若风摆杨柳,飘来飘去的,显是已有酒了,再加上心中得意至极,再不晓得遮
掩,「呃,我说小姑娘啊,只一个人喝闷酒会不会太冷清啊?来我们这一桌,大
伙儿凑和凑和,热闹热闹,岂不甚好?」

  别理他,别理他,白欣玉一边在心中告诉自己,一边扭过了头去,连看都不
屑看他一眼,这种随意搭讪单身女子的江湖中人她见多了,多半都没什么内容,
只是想趁机讨点口舌便宜,倒也不算有什么恶意,除了只敢对单身女子动口,欺
善怕恶难免令人心生不屑外,倒算不得什么过恶,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白欣玉不
想惹事,否则趁此良机动手出口积压已久的恶气,倒也不坏。

  只是那酒醉男子见白欣玉没有理他,非但没知难而退,嘴上的话反而更不堪
入耳了,更趁机坐到白欣玉身畔,口中带着酒气的臭味扑面而来,「别害羞嘛,
小姑娘,呃……走了这么长一段大风雪的路,想必姑娘身上也冷得紧了,到这儿
来让爷们给你温暖温暖,保证你舒舒服服的……」

  「就是啊就是啊!」见白欣玉没有拔剑赶人,那江湖客得寸进尺,还坐到了
白欣玉身畔椅上,那桌武林客余下的三人兴致更高,喝酒鬼叫声不断,还不住起
哄,为伙伴助威,「外头这么冷,冻坏了小姑娘老子那里舍得?小姑娘快到老子
怀抱里头来,保证暖呼呼的让你不肯走呢!」

  「哎呀!别叫的这么大声,人家小姑娘脸嫩得紧,给你这么当众一叫,就算
心里再想,也不敢移樽就教,对女儿家要慢热点嘛!小姑娘先来这儿坐坐,等熟
了些再纵体入怀,温暖一下……」

  「你这叫那门子慢热啊?瞧你酒气那么重,还叫人纵体入怀,当心把小姑娘
都给熏坏了……」

  「呃……那又怎样?你酒喝的少啊?老子呼吸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那
有什么酒气重?」

  听他们愈说愈不成话,白欣玉不由胸中火起,也顾不得不要惹事的初衷了,
她反手拔剑,只见剑光一闪,还坐在她身旁正待动手动脚的那武林客哎的一声,
肩上已中了一剑,手才刚捂上伤口,小腹上已挨了重重的一脚,整个人都飞回了
原来的桌上去,喀喇一声将椅子都压垮了。

  「哎呀!这小娘们可辣啊!」见伙伴挨了一记,余下的三个武林客竟无一点
知难而退的脑袋,反而起哄的更大声了,甚至连扶都没人扶他一把。

  「喂!老三,你没摔坏吧!叫你少喝几杯,你若听话就不会摔成这样了。」

  「唔,好辣的小骚娘,老三你休息休息,让老子来对付她!」

  「去你的!」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了身来,虽说已有酒了脚步不甚稳,加上
手仍捂着肩头,指缝间血迹犹在,但看他的动作神态,那挨了一剑的老三竟似没
受什么大伤,难不成白欣玉脚下留情,没有下重手?

  「要知道小娘们愈辣愈好,给她那小脚轻踢个两下,也是一段风流事,你们
晓得什么?唔……不过这一剑倒下得狠,他妈的真痛死老子了,你们别出手,看
老子施展通天手段,把这又辣又骚的娘们手到擒来,大伙儿乐和乐和,你们……

  呃……你们才知道老子的厉害……」

  见那人竟行若无事地跃起身来,白欣玉不由一诧,她方才本打算一剑斩了他
的手臂,再一脚狠狠地治死他,大不了打上一架,宰了这几个人再继续逃走,反
正已有个湘园山庄追在身后,也不差多几个少几个这种江湖人物。

  但看来这么长时间的赶路,再加上方才灌酒灌的太猛,力道已不如以往的收
发由心,方才那一剑使出,力道竟在中途消失了六七成,若非那武林客武功和她
实在相差太远,怕想伤他都不可能。

  方才那一脚更是离谱,白欣玉下脚其实不轻,但也不知为什么,力道就是使
不出来,一身功力就像消失了一般,那一脚竟没重伤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陡地,白欣玉想通了其中关键,她扭过头去,原本带着五分雾蒙的眼儿晶光
闪烁,直瞪那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掌柜和小二,已站了起来的娇躯却是摇摇欲坠,
得靠着长剑撑地才能撑住不倒。

  「饶你奸似鬼,喝了老子的洗脚水。」嚣张地笑出了声,那掌柜的走到了武
林客桌前,面上的表情全不像方才招呼客人时的诚恳卑微,加上那几个武林客见
他过来,非但没像方才那般起哄,还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位子,给他立在当中,一
见便知他们原是一伙的。

  「妈的,若不是看在有肥羊上门的份上,你以为老子干嘛在这前不着村,后
不着店的地方搞个酒棚子出来?『白羽凤凰』白欣玉在江湖上倒有名头,其实还
是个雏儿,连蒙汗药都喝不出来。唔,天候这么冷,得先暖和暖和,等老子和兄
弟们拿你爽过之后,再交到湘园山庄领赏,一兼二顾,这买卖倒做得过。」

  「喂!小子……」他转头望向另一桌独斟自饮的儒子,只见两个小二立在他
身后,手中的牛耳尖刀顶在他后心,虽说话都没一句,却表示的很明白,只要你
敢稍动一下,两柄刀立时就刺了进去。

  「你闲事少管,老子是帮湘园山庄追捉逃犯,你若不多话就没事,还多请你
桌上的酒菜钱,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老子走老子的独木桥,若有声不嘛……哼
哼,老子也自有方法招呼你。」

  「别人的事我不管,不要吵到我就行,」那儒子抬起了头,眼中精芒闪动,
全不似个不会武功的过路人,声音虽发着抖,却不是害怕,而是怒火烧身,「可
湘园山庄的事我却是管定了。」

  话声方落,那儒子已动了手,只见他身后的两人竟「飞」了过来,两把尖刀
直刺向那掌柜,随即风声萧杀,一股青碧色旋风从那儒子身上展了开来,追在两
人身后,直袭向众人。

  众人中以那掌柜的武功最高,一见两人的来势,便知这两刀避无可避,若他
闪了开来,以这两人来势之猛,自己身后之人非死即伤,何况他眼力不弱,虽在
这说时迟,那时快的瞬间,仍看得出两人口张舌伸,显然在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
喝下了蒙汗药的白欣玉身上时,他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击毙了站到他身后的
两人,一发动便是雷霆万钧之势,也不知用什么手法将两人的尸身带了过来,风
声虎虎,光听这劲风,这下成尸后出手之威,竟比两人原先的武功还威猛数分。

  那掌柜冷啸一声,身影已立在众人身前,双掌拍出,已将两人的尸身推开,
但尸身飞身而来的力道着实刚猛,又因事起仓促,他来不及用上全力,竟被这股
力道带着连退了好几步,反撞乱了己方阵式,变成退到白欣玉桌前,随即而来的
青碧旋风立时便将那四个武林客笼了进去。

  原以为全在掌控之中,白欣玉已中了药,再无动手之力,没想到事起突然,
那脸色苍白的儒子竟是武林高手,那四人全无准备,连兵器都没拿到手上,只能
以空手应敌,再加上那儒子用的原是一条青碧色的长鞭,鞭法奇诡莫测,力道虽
不重,却以借力打力的手法,将四人临危时用劲过猛的掌力引到了余人身上去,
转眼之间四人已被长鞭打的飞撞棚柱,眼见是没了性命。

  一举歼灭了四人,那儒子回过头来,却见那掌柜的立在白欣玉桌前,嘴角已
滑下了血丝,胸口一截剑尖穿了出来,早已了帐,看来是他被迫出战圈后,眼见
余人被那青碧色的鞭子打的无力招架,虽想趋前动手,却没防到身后的白欣玉,
被白欣玉拚死的一剑穿心而过,当即身亡。

  「在下白欣玉,多……多谢先生……」感觉体内热烘烘的,有股异样的感觉
在燃烧,灼的她周身无力,显然方才那一剑耗尽了仅余的力气,以致再压不下体
内的药力爆发,白欣玉心中暗骂,湘园山庄的手段当真奸险,竟连蒙汗药都用上
了,若非这儒子相救,怕自己便要落入虎口。

  「没什么,」那似可看穿衣裳的眼光又飘回了白欣玉身上,再加上被鞭子打
飞的尸体撞折了棚柱,转眼间原就不甚结实的棚子已垮了下来,幸好外头的风雪
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下来,只剩棚外地上厚厚的一层雪,「姑娘中了这批贼子的
蒙汗药,身子可有不爽?是否需要在下帮忙?」

  「没什么严重的……」感觉那人的眼光好生火辣,加上雪地上头寒气直冒,
白欣玉不由打个哆嗦,呼吸大乱,药力已经发散的娇躯摇摇欲坠,连剑都快掌不
住了,也幸好那掌柜的身躯虽死仍是直立不倒,才没把白欣玉带的倒下去。

  「欣玉只是中了贼子的蒙汗药,这药虽是阴险,却……却没什么毒性,就算
……就算无法把药力逼出来,只要休息个一会,便……便可以行动自如了……」

  「还是我来帮你吧!」那儒子微微一笑,走到了白欣玉身边,突地伸手将已
无半分招架之力的白欣玉拦腰抱起,「这蒙汗药嘛!只要好好地动一动,出了一
身大汗,药力自解,只可惜棚子竟然塌了,没得遮蔽,着实不够暖和,我也只好
在这雪地上头帮你好好的『流流汗』吧!」

  心中一寒,白欣玉可真没想到,自己既脱狼吻,又入虎口,她原以为这人是
救星,没想到却是另一个色魔,光看他将她拦腰抱起时,那不规矩的手在她臀上
一阵抓拿捏弄,手劲当真不弱,若非抓着的是白欣玉身上最厚肉的地方,怕这劲
道也会令她疼痛难耐,现在却是一阵带疼的酥麻感传上身来,体内竟有一种强烈
的需要升起,弄的白欣玉咬牙苦忍,才不至于哼出声来。

  见他将不知从那拿来的衣物铺在地上,白欣玉虽想挣扎,奈何体内的蒙汗药
力已完全发挥,整个人都软软的,想挣动都无力挣动,加上那批贼子在酒中下的
绝不只蒙汗药而已,白欣玉只觉心儿狂跳,腿间痒痒麻麻的,身体强烈地需要温
暖。想必除了蒙汗药外,酒中或还有些春药,而且下的量好重,便连白欣玉的功
力也压制不住,那些家伙真打算麻倒了她之后再大逞淫欲!

  惟一让白欣玉放心一点的是,从这人的神态看来,他或许也是湘园山庄的敌
人,自己至少不用被那一帮子的人轮流糟蹋,事后更不必耽心会被送到湘园山庄
去,只是处子之躯难免蒙尘。

  「哎!」的一声轻吟,白欣玉只觉娇躯被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那铺好的衣物上
头,虽说衣物铺的不薄,但雪地的寒气着实强烈,冷的她纤腰一弓,差点弹了起
来,身子里的火热非但没被那寒气消去半分,反而因为那强烈无比的冷热对比,
令白欣玉整个人都麻了,连话都不大能出口。

  「啪」的一声,那儒子双手一撕,白欣玉的上半身登时光溜溜,由于体内的
药力,和过度分明的冷和热,使得白欣玉呼吸急促,才刚解脱束缚,那对饱满丰
腴的双峰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顿时让那儒子目瞪口呆。

  尖挺的蓓蕾带着令人垂涎的粉红色,又被那寒热的对比激的涨硬起来,在皙
白肌肤的映衬下格外动人,那浑圆的美峰并不因失去了内裳的支撑而改变形状,
最让人忍不住的是这对美峰的肌肤充满了弹性,手指摸在上面的感觉舒服极了!

  他的手不禁握住了这硕大的美峰,一个手掌都无法掌握住,他稍使了点力搓
揉,白欣玉便承受不住,发出荡人心弦的哼叫声。

  见白欣玉哼了一声之后娇靥羞红,咬紧银牙再不肯哼出半声,男人得意地一
笑,将脸埋了下去,舌手齐施地对白欣玉一对饱满丰腴的玉峰大逞手段,挑的白
欣玉娇躯阵阵战栗。

  虽说感觉得出来男人的经验并不算太多,动作之间有些许稚嫩,有时还会用
力过猛,弄痛了白欣玉,但不知是这人的学习能力强,还是她体内的药力太旺,
痛楚的感觉并不强烈,而且很快就被纯粹的肉体快感所取代,白欣玉虽强撑着不
出声,但光从那难以自抑的轻扭,便知她的本能已被挑起了。

  在一阵轻巧的动作之下,白欣玉的胴体已完全赤裸了!想到自己的胴体竟完
全暴露在男人的眼下,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路旁,可真羞的白欣玉不知如何
是好。

  但是没有办法,她虽羞的胸口不住起伏,连带着那对还在他控制之下的玉峰
不由自主地弹跳着,带给他更多享受,更重要的是白欣玉的情欲的本能已慢慢地
高昂了起来,理智的压制仿佛和衣裳合在一起。

  当身上的白裳完全被褪去的当儿,白欣玉的欲火也再不受控制地昂首吐信,
尤其是当他脱去白欣玉的裙子时,她那配合屈膝挺腰,好让他更好动作的事实,
都显示出这纯洁的侠女,已再难压抑自己的渴求。

  不过更教男人欲火焚身的是,白欣玉那狭窄的幽谷口处谷门半阖,滑黏沾染
的玉露已流了出来,谷口那光可鉴人的乌润生成倒三角形,仿佛在将人的眼光一
路带往那迷人的幽谷,更令人意外的是幽谷口处那诱人的小蒂早已外露突出,像
颗美丽的粉红珍珠,显然她已热情如火,只待采撷,在汁水潋滟之下,真美的令
人移不开目光,当真是个天生下来就要诱惑男人的美妙胴体!

  「求……求求你……」

  感觉男人的眼光在自己赤裸的胴体上四处巡游,比之魔手的抚摸更有一种惹
人心动的异感,白欣玉只羞的脸红耳赤,偏生体内的需求却是生生不息,无论她
怎么想要压抑,偏是一点都压抑不下,反而火上加油般地愈烧愈旺,谷间玉露不
断地将谷门冲开,在男人的灼热目光之下,那里瞒得了人?

  尤其他的大手仍在自己的玉峰上头爱抚不休,时而热情难耐、时而冷静温柔
地搓揉着她一对既柔软又坚挺,浑圆丰腴的美峰,弄的她口干舌躁,心跳加速。

  「哦?到这时候还求我?你总不会以为到现在还停得下来吧?」一边伸手去
搔弄那潺潺玉露,一阵轻勾慢捻,时而在谷口轻揉缓捏,时而突入谷中感受着她
的温热,男人哈哈一笑,将润湿的手指移到白欣玉眼前,让她亲眼看到自己情热
难挨的分泌,「你的身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不是……」一阵柔弱的轻哼,白欣玉好不容易才开得了口,连顾盼
之间都似充满了羞意,「求……求你前戏多一点……欣玉还……还是处子……受
不了太过强烈的……其它……其它都随你……啊……」

  见男人一幅根本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的呆然模样,白欣玉只觉身子都羞热
了,映入脑海的却是有次偷看赵平予与项明雪欢爱时的画面,那次赵平予搞的可
疯了,干的项明雪娇吟不止、高潮迭起,死去活来了不知多少回,可赵平予仍是
金枪不倒,到最后项明雪被干的整个人都瘫了,还得靠小嘴儿才能将赵平予的精
华给吸出来。

  想到赵平予在向来冷艳如仙的项明雪卖力服侍下忍不住精液狂喷,射的项明
雪面上一片白渍的淫秽模样,当时只觉恶心,现下感觉却是非这样搞起来不可,
白欣玉香舌轻吐,将他指间的湿腻全舐入口内,「拜托……就求你这一回了……

  哎……」

  「好个浪凤凰,果然知情识趣……」男人哼哼地笑了出来,整个人都压了下
去,用那厚实的胸口摩挲着白欣玉丰腴高挺的美峰,左磨右旋弄的好不愉快,一
边伸手滑过白欣玉软滑的玉腿香肌,直抵幽谷口处,在敏感的处所一阵阵搔弄,
声音都变的含含糊糊的。

  「就依你这回……唔……好香……我就慢慢的玩你,直到你开口求我了,再
狠狠地干你,好好欣赏你这骚凤凰的荡样儿……」

  甚至还来不及回答,男人的嘴已覆了上来,既然她的恳求已被他接受,也没
什么好抗拒的了,白欣玉娇羞地凑上檀口,香舌轻吐,迎上了男人的舌头,任他
又深又重地吻了下去,极富侵犯性地攻入她的樱唇,狂野地刮搔着她口中喉内的
香氛,令她一时间情迷意乱,体内的干渴像火一样狂烧着,一面迎合着男人无所
不至的狂野爱抚,一面感觉着体内的欲火强烈无比地爆发,情动之处白欣玉甚至
已控制不住自己,玉腿迷乱地勾住了他的腰,纤指更热情地在他背上扣抓着。

  感觉到身下的美人已是欲火如焚,难以自制,男人原还有些疑意,但想到方
才那批人的恶形恶状,其中缘由也了然大半。

  原本他只是见色起意,想趁机占点便宜,顺道将一直以心中的积郁好好地发
泄一下,但看白欣玉迎合的如此强烈,哼的如此娇媚柔弱,不由大起怜惜之心,
倒也不赶着这么快占有她,只是好整以暇地玩弄着这曲线玲珑的侠女,温柔深入
地摆布她那迷人胴体的每一寸,一边深切地吻着她发散着诱人芳香的樱唇,根本
不让白欣玉有开口要求的机会。

  没想到情欲的手段是这般强烈,转眼间,白欣玉的脑际已是一片空白,整个
人都被那强烈的欲火烧熔了,鼻间荡漾着迷人的哼喘声,娇躯迫切地向男人揩擦
着,无言地向他渴求着男性的侵犯。

  原本白欣玉还没办法那样投入,但自从不知那儿来的勇气,让她开口要求男
人多加些前戏,好让她的破瓜之痛不会那么难耐,她的矜持便似被火烧光了,便
是心中原不高兴自己竟就这样被男人所淫,现在的白欣玉也不管这么多了,她忘
记了一切,只专注于性爱的快感上头。

  原来当欲火熊熊燃烧起来的时候,会是这般令人难以自拔的!承受着男人愈
来愈熟练的挑弄,娇躯情难自抑地挤向了他,和他口舌交缠,任他强悍地攻入她
的口中,一点一点地吮吸她的香唾,一寸一寸地享用她的甘甜。

  白欣玉想着,怪不得冷艳骄傲如项明雪、娴淑温柔如蓝洁芸,端庄妩媚如柳
凝霜,都要在赵平予的挑情手法下甘拜下风,在床上摆布出种种不堪入目的淫姿
浪态,喊叫出平时绝不敢出口的娇言呓语,原来当欲火狂烧的时候,确实有这种
冲动,让那本能的快乐化作言语倾巢而出,驱策着肉体向男人迎合要求,便是再
怎样狂野的动作,也难将体内那强烈需要宣泄的热情表达于万一,到那时候女人
又怎么可能矜持的了、抑制的了呢?

  「哎……求求你……欣玉……欣玉受不了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松开了白欣玉娇甜的小口,此刻的白欣玉早已春心荡漾,眼
泛桃花,忍不住凑上俏脸,想再追上那刚刚破入她口中尽情吸吮的舌头,本能的
渴求已是抑制不住地脱口而出。

  偏偏虽说这羞人的恳求已出了口,白欣玉仍无法感到任何一点退缩之意,她
整个人都被欲火烧化了,肉体的每一寸都需要男性的热力去填满,女体的幽香被
欲火烘的透了出来,每寸胴体都香喷喷的,现在的她能想的到的只有男人强力的
侵犯,甚至不管到底是什么人将得到她处子的胴体。

  「哎……嗯……唔……求……求求你……快一点……啊……」

  没想到白欣玉这般易热,男人也忍不住了,他抬起了白欣玉的雪臀,分开了
那修长的玉腿,将白欣玉迷人的幽谷尽情敞开,此刻那半掩的幽谷已是一片水乡
泽国,玉露不住喷泄出来,而感觉到自己最私密的部位全都敞在男人的眼下。

  白欣玉不由大羞,面上神色更带些既羞且畏的媚态,喉间奔出了若隐若现的
呻吟,加上他的把玩仍然未歇,感觉上更是热力十足,只把白欣玉弄的哼声更加
婉转柔媚,他那硬挺到有些痛楚的肉棒至此才开始行动,光从他没费什么劲,仅
只腰身慢挺,那肉棒便一寸寸没入幽谷当中,便可见白欣玉的幽谷此时此刻是多
么灾情惨重了。

  随着那肉棒一点点挺进,白欣玉只觉自己的空虚一寸寸地被填满,那滋味美
的令她神魂颠倒,虽说初次被开垦的幽谷被破开时难免有些难受,不断地被他所
撑开,但那陌生而强烈的充实和火热,仍令白欣玉情欲高昂,灼的她的幽谷更加
春泉漫溢,忍不住纤腰轻扭着迎合着入侵者。

  突地白欣玉只觉下体一痛,一股强烈的充实感,混着痛楚和灼烧攫住了她,
令白欣玉「啊!」的一声,无法自拔地搂紧了身上男人雄壮的虎躯,原来是他见
白欣玉媚态横生,迎合的那般娇媚,再也忍受不住,肉棒一挺至尽,已蹂躏了白
欣玉的处女膜,勇猛地夺去了她珍贵的贞操。

  虽说被这么一下狠狠破瓜,痛楚绝不易承受,但体内药力和他那美妙而长久
的前戏双管齐下,白欣玉的身心早被情欲所侵占,她希望男人多做前戏的结果,
到现在才显现出来,这强烈的痛楚竟一点都没能令她清醒,一痛之后随即涌上了
强烈的快感,她娇幼的嫩穴被男人的肉棒强烈地撑了开来,紧紧地、亲蜜地环抱
着那沾染了她破瓜鲜血的肉柱,情不自禁地蠕动起来,而白欣玉自己呢?更是热
情如火,四肢八爪鱼似地缠紧了他的虎躯,梦呓般的呻吟声早已脱口而出。

  感觉着身下美女的热情,他再也难以等待了,肉棒被狭窄的幽谷紧紧夹吸,
那美妙的蠕动,仿佛像有数十张饥渴的小嘴儿在吮吸着它一般,袭上身来的快感
着实令人无法忍受,他一声虎吼,将白欣玉压了下去,腰间大力挺动,一边享受
着那美妙的吮吸,一边强猛地抽送起来。

  痛,真的很痛,但那快感更是强烈,白欣玉当真不知该要去感觉那边才好,
他的强悍使得她初启的幽谷阵阵痛楚传来,仿佛那娇嫩的肉壁随时都要被他所撑
破、所撕裂,但那种像是要炸开来的快感,随着痛楚的升华不住袭卷她的胴体,
令白欣玉的肉体本能地动作起来,腰臀处更是不断地挺动扭摇,好配合他愈来愈
强烈的动作。

  也不知是方才的玉露,还是破瓜的血丝所影响,他的冲刺愈来愈顺利,她的
幽谷也愈来愈滑腻,虽说已不似初试时的紧窄难入,但在这样的润滑下,摩擦时
的快感却只有愈来愈强烈,痛楚混杂间已化做酥麻,逐步侵蚀着白欣玉的身心。

  强烈的痛楚和更强烈的快感混杂在一起,令白欣玉的身体无所适从,也不知
该哭喊着发泄那痛,还是该欢愉地享受那美,白欣玉在他身下扭摇着,本能地让
娇躯更加妥贴他的身体,不住地摩弄着。

  身下的寒雪早传不上来丝毫冷气了,此刻白欣玉的体内只有强烈的火热想要
抒发,便是痛楚难当,破瓜时的血丝在他强力的冲击之下融入了她的玉露春泉,
使得她的胯间变得愈来愈红,现在的白欣玉也感觉不到了,她一心一意地享受着
性的快乐,便连是谁在干她的疑问都浮不起来,连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头
裸身受淫的羞耻也顾不得了,只知奋力承受着男人的冲刺。

  一来他的动作太猛,这样猛干很难持久的,二来白欣玉处女的肉体是如此迷
人,幽谷将男人的肉棒紧紧地吸吮着,仿佛每一次插入都有着想要射精的冲动,
再加上白欣玉虽还能强忍着不发出妖冶的哼声来回应男人的抽送,但那胴体本能
的亲昵反应,加上幽谷当中不住奔涌的清溪流泉,在在都告诉着男人,她是多么
地享受他的蹂躏。

  那媚态令他更难忍受,他猛地压紧了她,下身干的又重又狠,仿佛是想将她
那妩媚迷人的幽谷干穿似的,终于在一下最深最有力的冲刺当中,他已到达了顶
点,白欣玉娇躯猛弓,那火辣淫精猛泄体内的刺激,令她差点想要喊出声来。

     ***    ***    ***    ***

  一阵狂野之后,他翻了过来,舒服地仰面对天,只见月色盈然,那男人满足
地一笑,苍白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些许血色,泄尽大欲的身子颇有些用力过猛的酸
软,身子舒服的动都不想动。

  在他的身畔,白欣玉半转过身子,脸蛋儿蒙在衣物里头,细白嫩滑的裸背不
时轻抽一下,又像是在哭泣又像只是随着呼吸而微搐。

  此刻蒙汗药的效力已经过去,她早已恢复了行动的力气,只不知是因为方才
的失足,还是因为满怀的羞意,到现在她还没有转过身来面对这才刚占有了她处
子娇躯的男人,只任得男人满足的眼光巡视着她浮起一层薄薄汗意的裸背,和身
下那早已零乱,沾满了处子落红和狂放遗迹的衣物,同样污脏的胯间,在在展现
出方才在她身上的狂欢纵欲。

  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白欣玉赤裸的香肩,狂风骤雨后的接触,令白欣玉娇躯微
颤,只还不肯转身,直到此刻她才感觉到雪地上的寒意。方才自己当真那般的狂
纵呀!竟连雪地上的寒气都没感觉到,直至现在夜寒侵体,白欣玉才觉肌肤上头
一阵冷颤,不由又是一阵羞意传上身来。

  只这回的感觉是如此异样,她终于证明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女人,是个会在男
人的强力下神魂颠倒,整个被快感所征服的女人,自己原来和那外貌端庄温柔,
在床上淫荡痴狂的蓝洁芸、柳凝霜等人一个样儿,只有当亲身感受到自己从头到
脚,都被男人所占有时,才能体会那难以言传的滋味。

  尤其更羞人的是,她的第一次不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男人在随时可能有
人经过的官道旁夺去,她甚至不知道这男人是什么人,事后到底会将身心内外均
再无一点遮蔽的她如何处置!

  虽说被男人强奸了有种异样的失落感,还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哀,感觉自己好
像不再是自己,但也不知为什么,那种令人厌恶的感觉并不强烈,一点不像白欣
玉原本以为,当处子的贞洁被男人用强夺去的时候那样的羞愤欲死,是因为被赵
平予的夜夜春宵所影响,或者早从黄彩兰和范婉香的身上知道女人的真正面目,
还是自己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好淫的女人?

  白欣玉不知道,她只是软绵绵的,无论接下来是什么后果,她都没有再去面
对的力气了,就随这刚占有她的男人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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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六十七章 汉中之行

  见白欣玉全无反应,那男人吐了口气,伸手取过白欣玉原有的衣裙,轻轻拍
了拍上头沾到的雪渍,盖到了白欣玉赤裸的娇躯上头,动作反常的轻柔,原本便
已了无拒意的白欣玉更没反抗的力气,她慵弱地任男人轻柔地遮掩住娇躯,背心
的抽动早已停止,只留下呼吸间自然的轻颤。

  「冷到了吗?」

  「没……没有……」

  「你……你是湘园山庄的朋友……还是敌人?」

  湘园山庄四字入耳,白欣玉才算震动了一下,直到现在她才想到,从那时在
棚内听众人的对话,身后的男人对湘园山庄似乎敌意颇深,否则也不会问这个问
题。虽说疲惫的身子早已没有力气,但想到反目之后黄彩兰和范婉香对自己的多
方欺凌,湘园山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庄丁对自己的落井下石,白欣玉不由暗自垂
泪,她虽已失去了一切,对郑平亚的仇恨之意却是那般清晰。

  「我……我是湘园山庄的敌人……从在庄里起,她们就排挤我……到现在还
要悬赏抓我……怎么可能是朋友……欣玉在湘园山庄再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
了……哎……」

  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手抚上身来,隔衣揉搓着她娇柔的肌肤,白欣玉只觉娇躯
又是一阵阵的酸软,方才云雨中的声情动作显然相当消耗体力,只是直到现在她
才感觉到,全身上下几乎都陷入了乏力的状态。他的揉搓与方才激情的前戏完全
不同,非常的温柔,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和方才的狂暴是出于同一人之手,白欣玉
不由软了下来,直到此刻,不知怎地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你是……」

  「在下文奕青……」

  才刚听完男人的话,白欣玉惊的差点跳了起来,娇躯一转回身,满面惊诧之
色。那日湘园山庄大举追击天门余孽,直到最后还追杀着阴京常与杨逖二人的举
动,不只赵平予,连白欣玉也在暗中监视着,那击毙了「千手佛」方观青的神秘
人物,使的鞭法虽说未臻化境,但着实奇诡莫测,若说到和湘园山庄是敌非友的
高手,惟一能让人想到的,就只有当年被逼堕崖身亡的文仲宣,这文奕青方才在
棚中使的也是长鞭,莫非他就是文仲宣的后人?

  「你和汉中派文前辈是……」

  「那是先父……」听白欣玉提到先父的名讳,文奕青不由低首叹息出声,这
些年苦练下来,他原以为以文仲宣的不世鞭法,他要报这血海深仇绝非难事,但
当日看到郑平亚率队击破天门高手的反抗时,文奕青才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后来
他虽暗中出了手,助了阴京常一阵,也不过稍泄胸中闷气而已。

  从那之后文奕青继续苦练,鞭法与数月前取巧击毙方观青时,早不可同日而
语,但他这下可有了自知之明,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要和郑平亚公平对决也是输
多赢少,何况湘园山庄高手极众,尚光弘又将羽翼剑这名器授与徒儿,心知要报
这仇可是愈来愈困难了。

  「你……你就是当年和令尊一起堕崖的……」当日追击文仲宣时,白欣玉也
是联军中人之一,只是鄱阳三凤虽也在一方称雄,论起真实武功,和文仲宣这等
高手可是差远了,当日虽说一开始便遭暗算,身负致命重伤,但在文仲宣出神入
化的鞭法之下,就连尚光弘等高手也要苦食败果,根本没有白欣玉出手的份儿,
是以文奕青对她根本没什么印象,而她更难将眼前这高手与当日那似伤初愈,根
本看不出会武的少年看成一人。

  「怪不得……你的鞭法使得那么好……真是厉害……那……」

  见白欣玉欲语还休,文奕青也知她想要问什么,嘴角不由浮起了一丝诡异的
笑意,「当日我和先父堕崖,本以为必死,没想到天门的『幻影邪尊』阴前辈就
躲在崖下,见我们两人落下,即援手救助,带着我们安抵崖下。爹爹身上那足以
致命的重伤,也因为阴前辈所赠『芸萝花』的异果,为爹爹吊了一年性命,让爹
爹能将他的绝世鞭法与一身内力尽传与奕青,若非阴前辈之助,就算奕青没有摔
死崖下,没有饿死在那绝地,也无法练就爹爹的鞭法,更无一点复仇把握……」

  「是……是这样吗?」想到阴京常竟这般老谋深算,背心一阵发寒,白欣玉
不由打了个寒噤,先有赵平予,后有文奕青,阴京常不哼不哈,已在暗中为郑平
亚伏下了两个强悍的大敌,偏只郑平亚一无所知,还神气异常地开罪江湖同道,
两人才智相距着实不可以道里计。想到此处白欣玉轻叹了一口气,「当日他们攻
上汉中派时,欣玉也在其中,你要报仇就报吧,欣玉绝不反抗……」

  「没有关系,当日你又没有动手,何况……」文奕青嘴角笑意愈增,眼光竟
似又恢复了初见时那种似可看穿衣裳的锐利,「何况欣玉你……你方才不是已经
亲自将最重要的东西赔给我了吗?」

  见文奕青神色诡怪,白欣玉不由一惊,这才大羞,原来自己身上衣裙不过只
是遮盖着而已,这一震转身,衣物整个都滑落了,如同鲜花盛放般的耸挺玉峰完
全暴露在他眼下,连方才被他玩弄时未褪的痕迹也还留着,怪不得文奕青的眼神
会如此奇怪,她不由得手忙脚乱地捡起衣裙遮着身体,却是愈手忙脚乱,愈难遮
挡自己,好像无论怎么弄身子都呈现在他灼热眼光之下的样儿。

  看到白欣玉那手忙脚乱当中愈显娇羞的媚态,文奕青不由欲火再升,白欣玉
那甫脱处女生涩的肉体,在床上当真有这般大的魅力,尤其文奕青在这方面手段
还拿捏不准,方才把玩她胴体时难免留下了些痕迹,眼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淫痕
仍在她身上留连不去,他那里忍耐得住?

  不由自主地竟扑了过去,在白欣玉娇柔无力的挣扎当中,她那娇慵乏力的裸
胴已再次被男人压在身下,背心又贴上了那还沾着半湿未干印痕的衣物,若非方
才弄的太过火热,欲火一泄千里,即便以文奕青的年青力壮,想再振雄风仍不是
一蹴可及的事,他还真想再狠狠地和白欣玉好上一回。

  娇躯犹然酥软乏力,那挣的过这强壮的男子?不一会儿白欣玉已是娇喘嘘嘘
地被他压在身下,媚光胜雪的胴体再次完全地暴露在他眼前。方才是因为中了蒙
汗药,不得已才被他用强破身,白欣玉还有勇气求他前戏多一些以免痛楚;但现
在好事已定,再加上两人都有共同的大敌,该当可以更亲昵一些,白欣玉反觉浑
身都充塞着羞意,被他这样强压着当真连脸都烧化了。

  「求……求求你不要……欣玉已经……已经够了……再承受不起……」眼见
文奕青已压紧了自己,一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紧紧依偎的腿股之间更能亲身
感觉到文奕青正慢慢在恢复当中,白欣玉羞的闭上双目,软绵绵的呻吟声脱口而
出,「让……让欣玉休息一会……以后任你……任你怎样都行……」

  「以后任我怎么样都行,这可是你说的……」见白欣玉羞的不敢张眼,美丽
的胴体随着急促的呼吸不住起伏,尤其那对贲张的美峰,在这般亲蜜的接触下,
弹跳的感觉更令人魂为之销,若非方才干的太过火,现在还没力气再来一回,文
奕青真想再上她一次,现在却只能想想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原先当文奕青决定出手时,让他出手的原因并非行侠仗义,
也不全是对方已惹到了他头上,而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闷的实在太烦躁了,既见
白欣玉这般美女,又已着了道儿,自然想要一亲芳泽。

  本来文奕青也只打算爽了就走,管她日后如何也与自己无关,但或许是白欣
玉那娇羞迎合的媚态太过惹人怜爱了吧?现在的文奕青竟不想放她走了,一来两
人均与湘园山庄有不解之仇,更重要的是她这样娇羞欲滴的模样,甚至亲口答应
以后顺从自己,文奕青这下可高兴了,对付强敌得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有个
美人让自己有发泄的余地,实不是坏事。

  「嗯……」心中涌起的是一种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白欣玉只觉随着他慢
慢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那种感觉混着失落、怨恨、欣喜等
等,实在是难以形容。

  待得文奕青为她将衣裙披上,伸手要扶她起来时,白欣玉才一动便觉下体处
一股强烈的撕裂疼痛传了上来,半抬起的娇躯微微一摇,又落回了衣物上头,更
羞人的是随着她的动作,原本已深埋在体内的,才刚被他射入的汨汨暖意,竟似
又从幽谷当中倾流而出,沾湿了裙内,「哎……好痛……」

  「很不舒服吗?」

  「嗯……因为……因为你太……」羞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脸都抬不起来了,
白欣玉却不知道,就是这种清纯娇羞的模样,才令得文奕青更想调笑这初开苞的
佳人,「因为我干的太猛了?」

  见白欣玉窘到不敢开口,文奕青这才哈哈一笑,索性抱起了白欣玉,「欣玉
才刚开苞,这几日内行动难免有些不便,我们也甭那么急着赶路,就先找个地方
休息个几天,再上汉中去吧!」

  羞的将脸偎紧在他怀里,文奕青的话却是一句都没漏掉,白欣玉不觉奇怪,
自己之所以走到这条路上来,是为了逃离湘园山庄的势力范围愈远愈好,从汉中
走关中正是出西域丝路的要道,可文奕青这般武功,虽说未必能胜郑平亚等人,
但以他和湘园山庄的深仇大恨,照理说该不会想要逃离啊!

  「你……你到汉中去干什么……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告诉欣玉?」

  「当然,没有关系。」文奕青冷冷一哼,语气中带着些许寒气,「湘园山庄
正当如日中天,以我一人之力,想要报此大仇绝不容易;汉中原是先父的家园所
在,如今却给华山派那帮子人占领,据闻华山派来主理此处的李月嫦无心理事,
这一带情势混乱,奕青想先回到家园扎下根基,再徐徐图之,我汉中派在此根深
柢固,绝不是区区华山派一个李月嫦可以连根拔起的……」

  「原来如此。」听到李月嫦之名,白欣玉不由打了个寒颤,她这才想起来,
李月嫦便是当日轻身犯险,被阴京常所擒,以「采阴慑魂术」的邪法令其尽吐所
知,这才让天门又多拖了数年时光。

  李月嫦既是无心理事,说不定还是因为「采阴慑魂术」的后遗症,那日她在
看到「采阴慑魂术」秘籍的时候,无心之间曾看到了秘籍上头的解术之法,说不
定正可派上用场呢!

  「现时主理汉中的是华山派的李月嫦?说不定……说不定在这方面,欣玉可
以帮你一把呢!」

     ***    ***    ***    ***

  在原来汉中派的基业之中,地利最好的一间屋,原是文奕青的寝居,现在自
是成为了李月嫦的香闺。

  自幼在汉中派长大,文奕青对这儿的路径熟到不能再熟,再加上或许是藉湘
园山庄当年大举击破汉中派之威吧?数月前又一举剿灭天门,声望如日中天,连
带着曾与湘园山庄同盟的诸门也声威大振,汉中地面既由身为华山弟子又是朝廷
郡主的李月嫦主持,绝无外敌,这一带华山派弟子的防卫并不森严,以文奕青和
白欣玉的轻功,要避过这聊胜于无的防卫,直是举手之劳。

  已经躲到了居高临下的庭中树上,再过得数丈的另一棵树丛当中,便是监视
李月嫦闺房的最好地点,文奕青与白欣玉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无限的狐疑。

  无论李月嫦如何自信,华山派如何自高自大,认为绝不可能有外敌入侵,但
李月嫦无论是华山高徒又或朝廷郡主的身份,均是显贵无比,便是疏忽警戒,也
不可能连个侍在身旁的小婢也没有,现在虽已天黑,却还不到就寝的时刻,无论
如何也该有个小婢女送送沐浴香汤,又或者为李月嫦送个小食什么的,这重地当
中岂可能连点儿人声也没有!

  难不成这是个陷阱?两人心中同时升起此念,又同时摇了摇头,无论华山派
怎么神机妙算,也不可能算得到今夜两人会来暗窥李月嫦起居,更不可能未卜先
知的设陷。

  见四周沉静如常,文奕青微一咬牙,带着白欣玉飞攀到那足可眼见李月嫦闺
房的大树上去。若是畏畏缩缩的,那能成得了大事?虽说此处的防卫令人难解地
外紧内松,愈近此处愈不见巡逻人影,一路过来只见华山弟子都避在外围,竟似
在躲避着些什么,这反常的情况虽令人难以索解,但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无
论如何文奕青也要先制倒李月嫦,才能登高一呼,重振汉中派。

  溜到了茂密的树丛当中,才刚隐好身形,两人一望向李月嫦闺中,惊的差点
要从树上栽倒下来。照理说该当对两人全无所觉的李月嫦,此刻竟就立在窗边,
眼望星空,还正对着两人!

  乍见此景,两人不由得都惊呆了,小心翼翼地来到此处,本以为隐的毫无破
绽,没想到对方却似早知自己来意,竟在窗边等着,两人不由尴尬惊惧的就好像
舞弊给当场逮个正着一般。

  文奕青武功虽得文仲宣真传,在江湖中算得一流高手,但江湖经验却是少之
又少;白欣玉虽说江湖经验较丰,但一路行来状况诡异,心中难免疑神疑鬼,又
见李月嫦的眼光牢牢地望向自己,一时心中的思绪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两人竟
不约而同地呆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任敌宰割。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白欣玉好不容易才警醒过来,李月嫦虽是望向自己这
边,但眼光呆滞无神,竟似在发着呆。

  此女可也是华山高手,现在却非但没有高呼己方高手支援,连动手的架势也
没摆出来,全不似高手临敌时所应有的反应,对两人就好像视若无睹一般,白欣
玉一边心中七上八下,一边检查着两人的所在,又观察着李月嫦的神态,好不容
易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

  此处树丛之密,足可将两人身形隐藏无遗,除非内力深厚如华山掌门长孙宗
之辈,眼光锐利的可以看穿一切,否则要看穿两人躲在此处绝不容易,李月嫦武
功虽然不弱,但据当日白欣玉眼见,内力修为还算不得高明,两人行动又特别小
心,除非李月嫦当真早知两人会来此树上,一开始便对准了目标监视此树,否则
绝难寻到两人身影;何况天时已黑,与闺中的光亮相较,这树丛暗的特别厉害,
闺中人若非特别小心留意,在光暗对比之下,更不可能看穿这暗处的虚实。

  「不用担心……」见文奕青还呆在那儿,动都不敢稍动一下,紧张地仿佛随
时可能滑下树去,白欣玉轻拍了他两下,着他镇静下来,「她没有注意到我们,
虽说眼睛看着这儿,其实心根本不放在外头,心不在焉之下,要找到我们绝不容
易,她该只是在那儿发呆而已,根本无须紧张。」

  「喔……」见白欣玉都已经镇定了下来,文奕青脸上一红,强自抑住心中狂
跳,虽说身旁的女子每到夜间就被自己征服的死去活来、婉转承欢,但说到江湖
经验,他实在差她好远哪!

  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没有一开始时那么紧张,此刻窗边的李月嫦也已有了
异动,那动作却令树上的两人再受震撼,这回差点真的要摔下树来了。两人这才
注意到,窗边的李月嫦秀发披垂,一身薄纱睡袍,当中还没掩着,袍内竟一丝不
挂,才刚一动纱袍便滑了开来,春光已然外泄。

  更教两人吃惊的是,李月嫦接下来的动作竟不是拉衣掩住春光,而是娇躯微
颤、玉手轻舞,顺着那玲珑浮凸的曼妙曲线,好像表演般地抚滑在粉雕玉琢的胴
体上头,不知不觉间已带着两人的眼光在她的肉体上巡游过几遍,那眉黛含春、
享受已极的神态,令人不由得口干舌躁起来。

  眼见那双欺霜赛雪的纤手在腹下停了少许,似还有点儿理智地收回手来,却
在不知不觉间玉手已托住了双乳,巧妙而温柔地揉捏起来,光看她闭上双目,樱
唇微绽,一幅颇为享受的模样,两条夹紧的玉腿更是不住磨擦,仿佛已难以压抑
体内那强烈的需求,便知她正自得其乐,根本不知道外头树上有人在看着。尤其
从那动作的熟练、全神的投入,都可知她必不是头一回来这一套了。

  看的脸儿一红,白欣玉不由得娇躯微颤,向着身旁的文奕青看去。从在道旁
失身以来,这几夜文奕青对她特别渴求,他既年轻力壮,正富精力,自不会放过
对他千依百顺的白欣玉。

  而白欣玉既失身于他,又是定了心要和文奕青一起对抗湘园山庄,在这方面
自不会有所违拗,反而将从「淫杀术」中学得的些许法门尽授予文奕青,让他拿
自己当试验品,不仅亲身尝到其中种种美滋味,也让文奕青内力在阴阳相合之下
更加突飞猛进,自是深知这般挑逗的奇异曼妙滋味。

  本来文奕青受文仲宣临死前尽传功力,内力之厚绝不输风云录中高手,但他
终究年轻,体内筋脉还未发育完全,虽说前次因林克尔之伤,服下「芸萝花」叶
后因祸得福,体内筋脉沉凝有功,但文仲宣一身内力,对他而言仍是太过深厚。

  是以文仲宣临终前慎重嘱托,要文奕青运功时特别小心,至少要再苦修四五
年,待得体内筋脉已能完全适应功力之后,才能全力出手,不然筋脉若受伤害,
轻则功力难施,运功出手时有心无力,重则身受鉅创,尔后再难练武伤人,否则
以他尽得文仲宣真传的神妙鞭法,要毙方观青时怎会出手间那般软弱?甚至连尚
光弘都看走了眼,以为林中来人武功其实不怎么样,竟没看出来人所使的鞭法,
乃是文仲宣的武功?

  本来文奕青年轻气盛,动手时偏有此妨碍,可说愈想愈是不忿,现在幸得白
欣玉之助,寓练功于云雨欢乐之间,随着阴阳双修之中功力愈发精进,筋脉顺应
功力的程度也与时俱进,虽说时日尚浅,但他已感觉得出来,若能夜夜行此阴阳
双修之术,要修到全力出手的程度,时间至少可以短个一到两年,这女子真可说
是上天给予他的恩赐,教文奕青那还受得住不夜夜春宵?

  眼见房中李月嫦的动作愈来愈激烈,肌肤上媚痕密布,乳上香蕾早已挺立,
眉目之间春意更增,如丝媚眼情迷意乱,她的小嘴早已敞了开来,任得香唾难以
自抑地滑出口外,肌肤上头尽是诱人艳色。

  此刻的李月嫦已难满足于只对双乳爱怜抚玩,她收紧了肘子,时夹时松地揉
掐磨弄着美乳,手掌则在另一边乳上连搓带揉,空出来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已滑到
了双腿之间,纤巧的手指在幽谷口处不住勾送,将谷中玉露一波波地抽出。她的
腿早不在那儿磨了,一脚轻跨在也不知是矮几还是椅上,玉腿大大张开,好更方
便手指在幽谷口处的抽拉勾挑,玉露早泛到了腿上。

  虽说李月嫦还矜持着没有叫出声来,但白欣玉可是承受过文奕青更加强烈的
挑逗手段,自知道此刻李月嫦的闺中必是迷人艳声不断,光听就教人魂为之销、
想入非非。

  直到此刻她才想到为何李月嫦的香闺附近全无人迹,连她的随身小婢都溜开
了,这般情景那是寻常人等可以看到听到的?华山弟子便有人对她有所遐想,但
碍着她是朝廷郡主,也无人敢造次,若是和李月嫦上床之后被她反咬一口,别说
江湖中人最忌身犯淫戒,犯者必被武林同道所不齿,加上非礼皇家郡主的罪名,
要不株连九族也不容易,那有人敢躲在旁边偷窥?难道不怕克制不住自己,犯下
大错吗?

  见李月嫦自慰的如此扣人心弦,眉花眼笑的仿佛畅快已极,偏又有种不够满
足的神色,活像是在渴望着男人一般,文奕青吞了口口水,眼光不由望向自己身
边的白欣玉,只见她娇羞垂首,神色娇媚可爱,不由得心痒难搔,伸手轻搂住了
她肩膀,「她……看起来好投入、好快活哪!」

  「嗯……」

  「你在床上可比她还舒服呢!只是还不肯叫出声来,难免有些不美……」

  「别……别来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听文奕青竟将闺房中事提在口
边,白欣玉不由大羞,明知他只是想逗自己露出羞态,偏生现在绝不是抗议的时
候,「当心被她给发现了……平常的李月嫦恐怕不会这样,多半是……多半这就
是「采阴慑魂术」的遗毒,你看……要不要救她一把?」

  「这……」眼看李月嫦又改变了体态,变成趴伏窗口,脸儿朝向外头,面上
仍是一幅自慰到乐趣正浓的模样,两人虽看不清楚,却也猜得出窗后李月嫦必是
玉腿跨开,伸指在那幽谷当日抽送不休,将谷中春泉尽情抽拉出来。

  只是,幽谷便再浅,也非区区纤指所可以深入其间,李月嫦虽似痛快,想必
是难登极乐,文奕青不由踌躇了起来,两人原本的计划是以快打慢,先制住了李
月嫦,再以「采阴慑魂术」的解方为饵,以当日李月嫦在天门遭阴京常破身,以
这邪法尽探联军机密的羞事威胁,让李月嫦不得不向文奕青屈服,让他有机会暗
中召集汉中派实力,准备先在汉中立好根基,待阴京常对湘园山庄动手之际,再
狠狠给湘园山庄一个重的,好报他灭家破门的大仇。

  但看眼下李月嫦的模样,这「采阴慑魂术」的余毒在她体内不只盘桓已久,
恐怕早已生了根,除了勉强让自己不娇声呻吟之外,李月嫦的体内再存不下半分
矜持,而且从此处的华山弟子们的反应来看,李月嫦的情欲难挨该当不是一朝一
夕之事,否则她的小婢和师弟妹们也不会一早便不约而同地退避三舍了。

  在这情况下用她被破身之事威胁,也不知会不会收到效果,还不如让文奕青
尽显男子气概,趁着李月嫦热情如火之际将她在床上征服,或许还比较能制着她
呢!

  在玉腿的一阵抽搐和抖动下,李月嫦浑身一紧,感觉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随即一种强烈的舒快感,从幽谷当中袭上身来,双腿和攀着窗边的玉手几乎再没
有支撑身子的力气,差点就滑了下来。

  她虽还能强撑着不滑倒地面,但那叉开的腿间,淫滴玉露却是再也压抑不住
地狂涌而出,泄的大腿根处一片泥泞,偏生还插在幽谷当中的纤指,却是怎么也
离不开那羞人之处,虽已经小泄过几回,手指却还是不听使唤地点在那儿,感觉
着指下流泉,仿佛还想再来次美妙的舒泄。

  本来以李月嫦的功力,以及自幼清修华山武功的自制,便是心中情欲激动,
也不会弄到无法自制地自慰起来,偏偏那次亲身探入天门,却被阴京常发觉,不
只当场被擒,还被这恶魔破瓜,事后李月嫦犹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华山派。

  虽说接下来的战斗中,长孙宗等人也吃了不少亏,但等到阴京常身为「幻影
邪尊」的秘密曝光之后,华山派众人反倒松了口气,输在这名列风云录之首的绝
代高人手下,其实也不枉了,再加上李月嫦的特殊身份,此次失利自是无人能够
怨怪于她。

  不但没因此受责,还受托重任,打理数年前还是与华山派势不两立的汉中派
辖下,本来李月嫦也是全力以赴,绝不让人看轻的,加上以文仲宣的绝世武功都
要战败身亡,联军余威所在旁人更是不敢妄动,是以李月嫦的工作还算轻松,这
几年来汉中一带一直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但心情一松,体内的问题就上来了,本来对那晚的印象,李月嫦脑中还是模
模糊糊的,但随着时日不断过去,那晚的情形在梦中不断浮现,一开始还只是少
许片段,令李月嫦疑幻疑真。

  但这情形愈到后来愈是严重,夜里梦乡之中,那日被阴京常恃强开苞,在痛
不欲生之间,她竟也感觉到了快意,而且愈是回想,那快意愈是令她难以忍受,
尤其当想到自己竟伏在镜前,任由阴京常从后而来尽情销魂,亲眼看到镜中的自
己婉转迎合、乐不可支的貌相,全没有一点受困侠女的样儿,反倒像是生性淫荡
的妓女一般,李月嫦虽羞,却也愈觉有种无法自拔的欢快在其中。

  本来睡梦当中,就是最能显现一人真心的时候,李月嫦在梦中次次回忆着被
男人用强破身时的种种,醒来时那梦里的感觉仍留存在娇躯上头,一开始时还只
是浑身躁热、谷内黏湿,到后来却愈来愈不成话,往往她午夜梦回之际,都被梦
中自己的模样惊醒,到醒时才发觉睡梦当中自己早将睡裳扯开,一双手在自己身
上抚玩不休,且这双手愈来愈是放肆,抚摸的地方愈来愈是深入,每次醒来时,
那双手的所在总是令李月嫦羞不可抑,却又不得不回味那梦里才有的滋味。

  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因为时日过去而稍歇,反而日积月累,愈来愈是难当,终
于有一夜在李月嫦的身上爆发了出来,那日她惊醒之时,香汗如雨的娇躯已不知
在被中蠕动了多久,手指还探在穴中,而且这次她再也抽不出来了,那双手好像
已有了自己的生命般,在李月嫦敏感的幽谷当中不住抽送。

  那愈来愈强烈的滋味,令李月嫦再也忍耐不住,她不住娇喘着,在自己那双
被本能驱动的手下欲火愈来愈是旺盛,一双玉腿时勾时踢,胸前双乳既肿又胀,
那股宣泄不去的火,在体内强烈似要炸了起来,教李月嫦那受得了呢?她最多只
能勉力让自己不要丢人的大叫出声而已。

  在那次被送上破身以来的第一个高潮后,李月嫦再也管不住自己了,每当独
自一人的时候,总要试试双手带来的魔幻滋味,日间和晚上的李月嫦简直变成了
两个人,白天一样的操劳事务,将汉中一带管治的井井有条,夜里却变成了被欲
火操控的牝兽,只知道用各种方法来取悦自己。

  纸终包不住火,若非李月嫦的身份太过尊贵,华山子弟辈份较长的也不敢得
罪于她,弄出了这种淫行,换了其它人早被华山派清理门户了,但留在汉中的华
山弟子虽不敢干预李月嫦的私事,却也不敢将这丢人事儿上报长孙宗,只得瞒上
不瞒下。

  幸好李月嫦还知收敛,虽说夜里毫无克制的自抚自怜,仿佛变成了花痴般的
女人,却还不至于出去找男人打野味弄臭名声,华山弟子也只有时辰一到便自动
避开,再无人敢踏足此处,只希望她在香闺中过着她幸福热情的日子。

  但那欲焰一旦点燃,要扑灭绝非易事,何况将李月嫦体内淫欲之火点燃的,
是那种李月嫦这般正道中人想也想象不到的邪法,她那里受得了呢?

  随着时间的过去,李月嫦在淫欲深渊当中沉溺日深,甚至等不到上床,往往
趁着月儿高挂时便好好地宠爱着自己,有时竟就在镜前一边玩弄着自己傲人的胴
体,一边观赏着欢淫当中的自己,仿佛回到了破瓜时那迷离忘我的欢乐当中。

  只是像今儿个面对窗外自得其乐,对李月嫦而言也是头一回尝试,在月夜凉
风的吹拂之下,弄这调调儿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虽说不像在镜前放浪那样,在无
比的羞人味道中情欲滋味格外诱人,但自己竟在窗前弄了起来,无人入侵还好,
此刻若有外敌,自己这般羞人的淫模浪相,岂不尽收来人眼底?

  这想法非但没让她的心火冷却,反使得李月嫦格外热情,爽到腿都软了,幽
谷更是情难自抑地泉水连绵,本能地将汨汨春泉倾流而出。若是有个男人在就好
了,爽的头昏眼花的李月嫦不由得这样想,被男人所侵犯的滋味,只有比自己来
更加火辣热烈,光想都好舒服啊!

  一手无力地攀着窗沿,李月嫦喘息未休,想要站直身子奈何玉腿乏力,只能
保持着这羞人的姿势,任得那波光潋滟在腿上不住泛流。突然之间,一股强烈至
极的危险感觉攫住了还沉浸在高潮滋味中的李月嫦,她勉力扭头望去,只见原闭
紧的房门无风自开,现出两条黑衣蒙面的人影。

  虽有着一身武功,但李月嫦肢体正当酸软之时,那能动得了手?何况来人出
手奇快,李月嫦才刚转身,还来不及动手出招,一人已将她的双手反扣身后,将
她固定在窗前。

  李月嫦刚想叫喊,激情自慰中滑下的睡裳已被揉成了一团,塞进了樱桃小嘴
当中,那睡裳上还留带李月嫦方才沉浸激情时泛出来的汗味,熏的李月嫦鼻头一
麻,又似回到了那魂飞天外的迷离幻境之中。

  被重重地扔到了床上,李月嫦心中又惊又怕,间中却夹杂着一丝欣喜,惊的
是竟有人能毫不引发警觉地来到此重地当中,怕的是自己全裸的胴体暴露在别人
眼前,也不知来人会怎么将无力反抗的她处置。

  但想到那种后果,心中却不由得有丝喜意流过,来人乃一男一女,那男人的
眼光充满了淫邪的意味,不住在自己才刚高潮、犹未平复的胴体上头打量,似要
将她那犹带高潮艳色的媚态尽收眼底,若是此人色心不减,就在此处将李月嫦蹂
躏,她事后虽有可能被他控制,在他的威胁下成为傀儡,但至少能够再次尝到男
人的滋味,这念头令李月嫦再提不起抵抗的力气。

  但出乎李月嫦意料之外的是,首先动手的竟是那女子!她赤裸的双腿在那女
子的手下柔顺地分开,将正吐着春泉的幽谷完全展露,随即一股异感传来,酥的
李月嫦娇躯一阵麻,那女子的手竟已触着了她敏感的幽谷,勾出泛出的水花在那
敏感的谷口处轻摩几下之后,便慢慢向内拓展。

  那手指头不似李月嫦那泛着欲火的手指,凉凉的似带着些月夜的寒意,在触
着李月嫦那仍火热的肌肤时,冰寒相激的感觉实难言喻,滋味舒服到李月嫦得用
贝齿咬着一只玉手,才不至于忘形呻吟出声,她甚至不敢出言相胁,若两人当真
因为自己身为郡主的身份而退缩,岂不枉费了今日的良辰吉时?

  此刻的李月嫦再也顾不得后果了,她娇躯轻扭、媚意满面,泛出了无比的春
情浪态。

  只那男子完全无动于衷,只是双手抱胸,似在等待那女子探索李月嫦娇躯后
的反应,而那女子埋首于李月嫦谷间,更看不到李月嫦那春心荡漾的骚媚之貌。

  李月嫦只觉一阵气苦,她身为朝廷郡主、华山高徒,从没被人这般小觑过,
除了阴京常那次外,更没人敢让她吃半点亏。只是这段日子以来,她亲身体会到
这世上的确有羞于启齿,任你武功再高、出身再高贵也难解决的事儿,相比之下
被别人玩弄娇躯,不过只是换了个方法体会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没有想到出名心高气傲的李月嫦,在被她探索那不可告人的秘处时竟会如此
合作,连推也不推挡一下,白欣玉心中暗惊,她倒不认为这是陷阱,不过若这也
是「采阴慑魂术」的遗毒之一,连李月嫦那出身皇室的高贵矜持也摧毁殆尽,这
邪术可真是可怕!

  一边心中暗懔这邪术的诡异,白欣玉可不敢稍停手上的工作,她的手指小心
翼翼地触摸着李月嫦湿润火热的谷壁,全凭感觉追寻着幽谷中那布满皱褶之处。

  不一会儿就给她找到了,只觉那处感觉特别丰厚,随着她的触碰,玉露更是
不住涌出,只弄的李月嫦娇躯直颤,连呼吸都粗了起来。幸好此处并不很深,既
在白欣玉纤长的手指勉可触及之处,以文奕青的长度,要保持在此处不住磨弄,
该当也不是难事吧!

  这可不是白欣玉改变性子,试过男人后要试试同为女人的滋味,要解「采阴
慑魂术」的余毒,就要先探到这女体最敏感的所在,只是此处的位置随人不同,
有些女子深、有些女子浅,若是中了这邪术的女子这敏感处所在极深,要男人保
持肉棒贴吸此处运功驱邪,怕就有些难度了。

  羞,真羞死人了!保持着这玉腿大开,任由宰割的模样,李月嫦一边强忍着
体内春潮的冲击,纤指紧紧地揪住被褥,极力避免呻吟出声,圆臀却已忍不住美
妙地挺起,娇躯弓至极限,令香汗从她那充满着青春活力的胴体挥洒而出,一双
还充满着方才自慰痕迹的玉乳早已胀挺起来,那酒红色的蓓蕾随着主人的急促呼
吸不住抖动着,在在将李月嫦那强烈无比的渴求表露无遗。

  感觉着女子那灵巧的手指,在她那羞人之处不住抚爱,还挑到了连李月嫦自
己也不晓得的敏感地带,几乎没给她揉得几次,还充盈着自慰余韵的胴体,竟似
又有了高潮的冲动。

  李月嫦一边细细感受着这前所未有的滋味,胸中却不由得满怀羞意,那次在
阴京常魔掌下失身,还可说是力不及人,这次她却连反抗都没有便落入魔手,连
穴道都没被封,便遭这女子玩弄到快要高潮泄身,更过份的是还有个男子在旁观
赏!

  只是,那滋味羞人归羞人,李月嫦竟觉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样被别人玩
弄,似乎比自己抚爱还要刺激百倍,若再继续下去,自己爱上了这变态玩法怎么
办?

  满胀在体内的快感似乎随时都要爆炸,偏偏就在达到绝顶高潮的前一刻,那
女子的手指竟离开了自己,虽说羞的手足酸软,嘴里还勉强抑着恳求的声音,但
李月嫦的身体却诚实地拚命抬腰挺臀,追寻着那离她而去的手指,她都已经快要
舒服了,这人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她呢?

  饥渴地追寻着那纤巧玉指的幽谷,竟是才刚高挺出去,立刻就被充满了,那
强烈的满足感,只美的李月嫦不由自主地哼出了声音。

  她虽是立时警觉,忙不迭地伸手捂住了嘴,避免了让两人窥见她的欲求,但
幽谷被他饱胀地充实,那感觉却是美妙的无以复加,和以往靠着自己手指的动作
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李月嫦皓齿咬着手儿,腰间已忍不住挺送逢迎,好让自己能够跟上男人抽送
的节拍,那种充实感实在美的令她忘形,不一会儿幽谷当中又是玉露潺潺、难以
自抑。

  「啊……不……不要那里……哎……不要……会……会死掉……啊……求求
你……真的会……会死掉啦……」

  一来那人在那女子的指示之下,竟一下子便找到了那令李月嫦羞不可抑又是
乐不可支的敏感地带,将肉棒抵在那儿大作手脚,二来从那日被阴京常破瓜后,
李月嫦虽是常常自慰,却没有真正男人的经验。

  虽说从做中学倒是习得了不少令自己快活的方法,但和这被火热肉棒真枪实
刀的攻陷相比,李月嫦简直就像是个旷了许久的女人,终于承受到男人的爱怜疼
惜,幽谷中强烈的感觉需要,这强烈的冲击,那是金枝玉叶如她忍受得了的?不
一会儿李月嫦已再难压抑那淫荡的冲动,她的双手反撑脑后,尽力挺动腰臀,让
幽谷被男人插的嗤嗤有声,口中更是淫语不断。

  「好……哎哟……那儿……那儿好……好麻……哎……好舒服……就……就
那里……哎……真的……真的快死了……」

  「快死掉了?你真的想要我停下来了吗?」

  「不……不是……」嘴上问着是否要停下来,那男人的动作却完全不一样,
那肉棒反而更对那敏感处依恋不去,连磨带搓,不住以或轻或重、时有时无的手
法加以刺激,既陌生又熟悉的快感不住涌上,攻的李月嫦芳心大乱,真心话竟不
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不……那里……不要停……再用力点……啊……我……我不在乎了……再
用力……哎……哎哟……好……好舒服……啊……嗯……就……就是那里……千
……千万……啊……别停……哈……哈……我不行了……好……好大……哎……

  好舒服……哈……真的……月嫦真的要死了啦……」

  此时此刻,李月嫦已完全忘记了朝廷郡主的高贵身份,完全忘记了华山弟子
的矜持和尊严,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虽说耳边传来那对男女蒙眬的声音,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但现在的李月嫦完全不管了,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
人破门而入,惨遭奸污,一开始还是被女人挑逗爱抚,这样的动作虽然很过份,
但正被奸淫的她却只感觉到舒服,身不由主地迎合,渴求着他更进一步的冲击,
就在那令她又爱又恨的秘密处所尽情翻搅,弄的她死去活来,淫声愈发悦耳。

  突然之间,李月嫦的嘴被堵住了,那美妙的声音再也叫不出来,她睁开了满
是春光的媚眼,却见那女子揭下了蒙面巾,竟是个艳色绝不下于己的美人儿!

  她伏到了李月嫦身上,吻住了李月嫦泛着情欲浓香的樱唇,也不知她使的是
什么手法,不一会儿李月嫦已再难自己,丁香小舌随着她的勾引起舞,在那敏感
的舌下扫动玩弄,勾的李月嫦香唾尽放,甚至已滑出口来,流到胸前。

  就在这情迷意乱的一刻,那被男人不住刺激的敏感地带,突地传来一股强烈
的感觉,与方才的欢悦感完全不同,却是同样的令她爱不忍释,那诡异的酥麻,
电的李月嫦娇躯颤抖不已,就好像有一股强烈的火,从那处开始炙烧着李月嫦充
满着情欲火热的胴体,那强烈的火烫,灼的李月嫦每寸神经都要炸裂开来似的,
脑际像是不住有晕厥的感觉在重复,眼前似有光芒在爆炸。

  就在他的欲火山洪爆发般舒泄进李月嫦幽谷的最深处的当儿,李月嫦只觉脑
际轰然一震,一股强烈的力量在她脑中炸开,炸的她眼不能见物,耳不能听声,
整个人都似陷入了迷茫的异觉当中,随着一声交缠着快乐与哀嚎的高叫声出口,
她登时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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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六十八章 建立根基

  悠悠然醒转,李月嫦只觉头痛欲裂,娇躯微微一动,身上一股寒意传来,一
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才刚回神李月嫦不由一阵羞怒,自己竟是一丝不挂地瘫在
床上,被子都未盖,连窗户都没有关上,夜风一阵一阵地吹入房内,一身是汗的
身体若不感觉到凉意,那就是骗人的了。

  眼儿朦胧睁开,李月嫦突地娇躯一震,也不知那儿来的力气,娇躯从柔软的
床褥上弹了起来,伸手便抓过被子掩住了胸前,连赤裸的脚也收进了被内,只床
被并不很大,将她赤裸的娇躯整个笼住之后,便再没什么挣动的空间了。

  光从方才弹起身子时,下体处传来那异样的感觉,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随着她
的动作而缓缓流出,李月嫦已知自己白璧蒙尘,清白已被来人所污,虽说心中羞
愤异常,但现下她在被内可是一丝不挂,手足兀自酸软,无论叫人或动手都不是
时候。

  见那两人对李月嫦的清醒竟似不出意料,一点震惊的模样也没有,甚至没有
动手制住她,根本是一幅李月嫦已在其掌握之中,就像笼中鸟般再逃不出去的样
儿,不由得李月嫦心中更加恨苦。也不知怎么着,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竟似完全
忘记了究竟是如何被两人所制的,连这周遭环境,也是似明非明之间,若非下体
传来的感觉如此真实,李月嫦还真以为自己犹在梦中哩!

  「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咬紧了银牙,李月嫦只觉胸中火起,不过是
两个不知用了什么下三滥手段污她清白的淫贼,竟敢如此不放她在眼内!便不说
她华山高手的身份,好歹李月嫦也是堂堂璐王之女,便是清白遭辱,也绝没有就
此任其宰割的道理,更没有就这样让两人轻视的份儿,「若想逃就快滚!本郡主
没有钱财给你们,也没什么好让你们要胁的!」

  「堂堂璐王爷的郡主,是这么对恩人的呀!」

  虽知无论术法或轻或重,中了术法的人都将受到其影响,要回到被施术前的
状态,可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的休养才成,尤其这「采阴慑魂术」极为邪气,便解
术之后影响也难尽袪,中术者对中术之后的记忆将有一段时间的空白,需得静下
心来才能回想,而那邪术对身体的影响,更是难以解决,但眼见李月嫦竟是一幅
不识好人心的羞怒模样,教白欣玉想不火都难。

  「早知道朝廷中人这般忘恩复负义,就不救你了,咱们走吧!」

  「你……」

  虽说羞怒交集,但解术后李月嫦着实睡了一会,给白欣玉这一提点,原本被
怒火占满的心思稍有分散,记忆便慢慢地恢复,李月嫦微按着头,蹙眉苦思,浮
上心头的却是她想也想不到会在自己身上发出的事。

  被擒、失身、惨遭邪术控制后的种种经历,只令李月嫦娇躯不住发颤、不住
摇头,既想将那段回忆完全驱出脑海,又似知道这只是徒劳无功似的,好一会儿
她才抬起头来,眼中骄气不再,只有惹人疼怜的软弱,嘴上却仍不松,「多……

  多谢二位相救……只是夜半来客,不便接待,还请……还请两位明日登门造
访,只要不是过份的请求,月嫦必不薄待二位……」

  「哼!」听李月嫦嘴上仍不饶人,竟当两人救她是为了特殊目的,白欣玉愈
听愈火,若非她心知对华山派文奕青比她更是深恶痛绝,若自己不静下心来,稳
定住情况,怕李月嫦恶言相激之下,文奕青真会一掌打下去。

  她虽不由得冷哼一声,心中却拚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若我们真
有过份请求,又何必帮你解术?以你这般状况,随便找个男人丢在你房里,你这
堂堂朝廷郡主见了男人什么事也干得出来,到时候再要胁你轻松愉快,何必这样
惹人嫌?不知好歹!」

  「算了,她初经重创,难免心情不定,你就少说两句吧!」见白欣玉嘴上虽
狠,说的李月嫦脸上阵红阵白,一幅想要发作却不敢出口的模样,但白欣玉的眼
神却转了过来,在李月嫦抬不起头的当儿,不住向自己使眼色,显是要自己依原
订计划行事。

  汉中派和华山派向为世仇,文奕青虽一见华山派之人便一肚子火,但事关家
门大仇,何况真凶乃湘园山庄,就凭华山派连个帮凶都称不上,最多算个应声吆
喝的小喽啰,李月嫦更连喽啰都算不上,这火气非得按捺住不可。

  伸手轻按住李月嫦被内的肩头,文奕青身子俯了过去,只见李月嫦脸蛋儿气
的红红的,眶中泪水滚滚,似是随时要忍耐不住流下来似的,但肩头被他按着,
却只是开始的微微一挣,后便全无异动,文奕青便知自己的计划已成功了一半。

  「郡主放心,我们绝不会拿这点来要胁于你,至于其它的华山门人,他们未
知究里,只要郡主你好生隐瞒,相信他们也不会暗扯你后腿,此次之事不过是命
中一劫,绝没有人会怪你。」见李月嫦在他的安慰之下,怒意已然全消,只是一
脸哀怨,伸手轻拍她粉背,文奕青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
们都会帮你的……」

  本来还有几分恨怒之意,毕竟记忆全复之后,过往的一切可都回到了脑海里
头,李月嫦自是知道,就是眼前这男人占有了自己的身体,还在那羞人之处大展
所长,这才解去她身中的邪术。

  虽说这是为了解术不得不然,但想到自己清白之躯毁在阴京常手上后,接下
来就只给这人「用过」,李月嫦自难释怀,但在他的安慰之下,胸中那积郁的闷
气不由一古脑儿喷了出来,她身不由己地放声大哭,整个人都投进了文奕青的怀
抱当中,仿佛想把这一切悲怒全盘释放出来般。

  见李月嫦示弱地大哭,文奕青边轻拍她粉背以示安慰,一边和白欣玉交换了
一个得意的眼神,他的第一步终于成功了。在邪术影响下,李月嫦的肉体已被诱
发了淫性,绝离不开男人。

  更重要的是,她此刻正在最低落的心情之下,是最好以温柔手段俘获其芳心
的时候,只要将李月嫦的身心都征服,文奕青便可借尸还魂,利用李月嫦作为幌
子招兵买马,避开湘园山庄的监视再创汉中派,只要等他根基稳固的那一天,便
是文奕青单挑郑平亚,为文仲宣报仇雪恨的日子。

     ***    ***    ***    ***

  「怎么?庄主……庄主又到那小狐狸精房里了?」

  小瓷杯在地上摔成了粉碎,坐在屏风前那雍容华贵的女子气的连嘴唇都发白
了,旁边的小婢们吓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甚至没有人敢收拾地上的碎片,生怕
一引人注意,正在气头上的夫人那一肚子的火气便会烧到自己身上来。

  也难怪蓝洁茵气恼,当日第一次天门一战,郑平亚虽说崭露头角,但实质上
可说是失利而回,连带着连新婚都变的少了些光采,有段时间郑平亚表面风光,
私底下却是沉溺女色,蓝洁茵和蓝玉萍在这方面,自是及不上已尝得性爱滋味,
较她们更有风情的黄彩兰和范婉香二女。

  之后虽说郑平亚振作了些,但在击溃天山派之后,竟又私下囚了柳凝霜,连
黄范二女都失宠了,此事直到柳凝霜被阴京常所救之后,才爆发出来,令本以为
郑平亚尽力武功的尚光弘等人颇为失望。

  事情爆发后,蓝洁茵虽也有些失望,但柳凝霜的姿色远在蓝洁茵等人之上,
在男女方面输给了她也是理所当然,何况之后郑平亚在尚光弘等人的紧盯之下,
根本没有趁机猎色的时间,几乎可说是一心一意都放下三年后的第二次天门大战
上头,虽仍疏忽了与蓝洁茵的闺房之乐,但这终归是为了正事,蓝洁茵也知若为
了此事胡闹,就算是师父也护不住自己,这可是非忍不可。

  但在第二次大破天门之后,照说除了阴京常与杨逖两只漏网之鱼外,湘园山
庄再没什么需要小心的人物,可郑平亚的心,却没如蓝洁茵所想的回到她身上。

  一来二战天门大获全胜,湘园山庄声势如日中天,原本还观望在天门与湘园
山庄之间的小小门派,也都知大势所趋,纷纷表态效忠,而表态里头最有效的,
莫过于献上子女了。

  这段日子郑平亚也不知收了多少个小妾,最得宠的是建康陆家嫁予郑平亚的
陆文盈,光看连蓝洁茵口中「狐狸精」的称号,都从黄彩兰和范婉香转往陆文盈
身上去,便可知陆文盈得宠,偏生陆家也是一方之霸,虽说势不如湘园山庄,却
也非可以轻易得罪,这气只憋的蓝洁茵想发都无处发,平日见面时还要陪笑脸,
真气死她了。

  二来大势虽定,但阴杨两只漏网之鱼,却使得郑平亚心上的压力更加大了。

  当日一战天门之所以失利,便是由于阴京常横加阻挠,以玉石俱焚的威胁,
硬是迫胜券在望的联军退兵。

  本来天门总坛处形势虽险绝,但要将之封锁却非难事,杨干也知道此点,是
以在总坛常备大量粮草,可为了迫联军退师,阴京常不只兵行险着,令人断去天
门的联外桥梁,甚至先斩后奏,将所有的粮草先行倾入山谷当中。

  那时当众人正与杨干等人对峙之时,突有大地震摇之感,便是阴京常开动机
括,将大量粮草全部丢弃的征象;也因此天门众人知道了阴京常的决心,即便明
知这招使下去后果难料,若联军一方不受胁,大家都只有活活饿死的份儿,也无
人敢出言反对阴京常的行动。

  虽说心下暗恨阴京常诡计多端,但说句实在话,有这种魄力硬逼胜券在握的
联军退师,即便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这种手段,确令人想不佩服都难,那日郑平
亚虽未眼见幻影邪尊的武功,但光看他的手段,也知此人绝非易与之辈,心下老
早将其当成二战天门时必杀无赦的对象。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在那般毫无生机的环境下,挟着杨逖扬长而去,沿途
中反击还害死了庄内不少高手,郑平亚虽率部穷追,仍是功亏一篑,在追过叠云
塔后又白走了数十里,郑平亚等人才发觉上当,急回师时连阴京常的影儿也摸不
到了,只在半途巧遇赵平予这另一只漏网之鱼。

  只是赵平予与尚光弘关系非同一般,既有尚光弘压阵,郑平亚想为难赵平予
也有所不能,两人在公平过招三招之后斗个平手,无功而退,郑平亚原以为这段
日子勤修苦练,武功便不能名列风云录,也差之不远了,没想到遇上赵平予,竟
仍不能取胜。

  加上阴京常这祸害仍逃亡在外,这无形却有实的心理压力,使得郑平亚难以
排解,加上天门既灭,外无强敌之下,在男女方面更加纵情,对众门派送上的美
女来者不拒,偏偏大功才刚告成,尚光弘便有意见,也不好多说话了。

  只是这样也未免太过火了!蓝洁茵边想边气、边气边想,胸口不住起伏,真
想去找师父诉苦,可心里想想又不能这么做。建康陆家与其它小门派不同,乃是
流传久远的世家大族,直可追至三国之时,连受朝廷敕封的少林派,及与皇家关
系深刻的华山派,对之都不敢轻侮,向来亲近天门的陆永机既舍得将女儿陆文盈
配予郑平亚,乃是湘园山庄的一大胜利,她再气也不敢发作。

     ***    ***    ***    ***

  在这湘园山庄之中,此刻正郁积难解的,其实并不只蓝洁茵一人。

  出浴之后,披上了最爱的黄纱薄袍,床上的黄彩兰正挨在窗边,百无聊赖地
看着窗外的明月,良久良久才轻声地吁了口气,一手托腮,另一手却已缓缓地滑
进了衣内,温柔地顺着那才刚洗濯干净,犹自散发着香气的肌肤慢慢滑下,轻柔
地似是在用手描绘着这迷人胴体的曲线一般,好像要将这曲线给记在脑子里。

  那纤手迷恋地在胸前两颗饱满的蜜桃上轻抚,慢慢地感受着那饱满的弹性,
不时轻挑着已缓缓挺起的蓓蕾,之后才慢慢地随着毫无瑕疵的腰线滑下,流到腹
下那丛连结着私秘之所的发丝上头却停了下来。

  不能再走下去了!黄彩兰一边抑住继续动作的冲动,一边轻咬银牙,慢慢地
将手给抽了出来,她知道再继续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一旦当自己的手突破了最后
一道防线,那样的冲动将如洪水溃堤,再也不可收拾,自己才刚刚洗浴过,可不
能再弄的一身汗水,股间那黏腻更是麻烦,不好睡不说,再洗一次也不知会给别
人在背后念成什么样子,恶语最是难当啊!

  也不知是被杨逖改变了体质,还是男女之事本就如此迷人,从破身之后,黄
彩兰便觉自己体内有股难以压抑遏阻的冲动,令她愈来愈喜爱床笫之事,一开始
黄彩兰和范婉香都是杨逖的禁脔,以杨逖的好色,两女自不愁没有男人碰。

  归了郑平亚之后,开头时为谋一席之地,两女在床上曲意奉承,让初尝其中
滋味的郑平亚颇为沉迷,只后来蓝洁茵央师出马,梁虹琦和骆飞鹰以山庄未来的
大条理由,迫的郑平亚不能沉溺女色,连带着也冷落了二女;之后随着柳凝霜被
禁,以及第二次对付天门的种种事项纷至沓来,郑平亚要人事忙,更是少入两女
房间久矣。

  本来黄彩兰、范婉香与蓝洁茵虽不对头,心下的想法却差不了好多,当天门
事了之后,郑平亚便可以多些时间来安抚娇妻美妾,便她不得专宠,也不会回到
以往的冷落。

  没想到天门于这一战覆灭,湘园山庄声威大振,一时隐为武林新领袖,其余
门派努力亲近,不少门派竟选择奉上子女为质,以示忠诚,其中不乏各地美女,
让贪新鲜的郑平亚夜夜流连花丛,对蓝洁茵与蓝玉萍两位原配都不大管了,那轮
得到一开始就是委委曲曲小妾身份的黄彩兰与范婉香置喙呢?

  轻巧的叩门声响了起来,黄彩兰连头都不回,声音慵慵懒懒的,从那似若无
声的脚步声响,她便知来人是谁,虽说除这鹅黄丝袍外可说是身无寸缕,但来人
和她乃一起长大,有着同样遭遇的姊妹,又何必遮遮掩掩的?想必她也是很无聊
吧!

  「是婉香吗?进来吧!门没有关。」

  轻轻地推开了门,一身雪色轻纱的范婉香慢慢地走到了黄彩兰身边,毫无避
忌地坐到了她身旁。本来她俩与白欣玉是最好的姐妹淘,但两女被杨逖破身后尽
享男女滋味,白欣玉却是含苞未破,彼此间已有了隔阂。

  再加上白欣玉得赵平予之助,将二女从天门救出,交予郑平亚后,无所归依
的二女决定嫁予郑平亚,白欣玉却没和她们同一阵线,反选择了再入江湖,之后
又去了天山派,巧合之下和湘园山庄站到了对立的位置,原本的鄱阳三凤,现在
只剩下她俩相依相偎了。

  「婉香睡不着吗?」

  「嗯……」微微地点了点头,范婉香轻轻拨了拨犹带水湿的秀发。黄彩兰之
所以沉醉情欲,还可说是被杨逖暗算的余毒未清,范婉香却丝毫没被暗算,乃是
被杨逖与黄彩兰忘情欢乐的种种情态所诱,心甘情愿地任杨逖占有,体质恐怕比
黄彩兰还要淫荡,对冷落自然是更受不了。

  「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哎……婉香你……你在干嘛……不要……唔
……」

  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当情潮欲火难当之时,黄彩兰偶尔也会自己用手解决,
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范婉香竟也会对自己来这一套。

  只见范婉香伏到了黄彩兰怀中,葱指轻轻地抚触着黄彩兰酥胸之上的粉嫩蓓
蕾,那处原本就给黄彩兰刚刚抚爱过,情潮未退下又给范婉香触着,那柔软的触
感登时令黄彩兰娇躯酥麻,想挣动都没了力气,而范婉香送上来的红唇,她更是
避不开了。

  两人香唇重叠,黄彩兰虽还轻摇着头表示不愿意,但身体无力离开,那蜜桃
般的秀峰更被她轻点着,蓓蕾渐渐发硬,不知何时起范婉香已展开了行动,她亲
吻着姐姐那花瓣般秀美可爱的香唇,丁香轻吐破开了黄彩兰的防卫,一下子就将
黄彩兰的小舌逮住,登时一阵水乳交融。

  彼此品尝着对方的香唾,感受着对方口中的香气,两女虽说亲昵得犹胜亲姐
妹,这般滋味可也是头一回尝试,给那不可思议的甜美占满了口唇,主动的范婉
香还好,被侵略的黄彩兰脑子轰然一震,又似恍惚又似出神,微微地娇喘着,那
美态看的范婉香不由情动。

  她挨进了黄彩兰怀内,娇躯磨弄之下,两女的薄袍已落了地,和主人一般的
交缠难解,两女的裸体重叠在一起,丝缎般晶莹细致的肌肤不住磨擦,她已将黄
彩兰的玉腿分开,玉腿在她的股间磨动起来。

  虽说自己也没有这样子的经验,但看黄彩兰无力抗拒的享受神态,范婉香也
知自己的动作并无错误,她的身体跟自己的大概也差不了多少吧!

  一边将黄彩兰揽入怀中,樱唇爬在她的颈脖上,亲吻着黄彩兰的粉颈香肩和
烧红的脸蛋儿,手上更是大胆地揉弄起黄彩兰的蜜桃,感觉着黄彩兰慢慢地松弛
软化,范婉香撩起了黄彩兰的发丝轻抚耳垂,樱唇也吻上了此处,一面轻咬耳垂
一面舌尖轻舔,将火热的呼吸吹入黄彩兰的耳孔,吹的黄彩兰抗拒之心全消,只
知娇喘不休。

  「原来……姐姐这儿也很敏感的……」

  「不……哎……不要……好婉香……唔……」

  一只手还逗弄着黄彩兰可爱的耳垂,范婉香的注意力却已移到了她的蜜桃上
头,虽说此刻的黄彩兰已躺了下来,但那蜜桃般的双峰仍挺耸高立,在范婉香的
爱抚之下,粉嫩的蓓蕾上不住酥麻地痉挛着,那感觉好生强烈,令黄彩兰的腰都
美的弓了起来,呼吸一阵混乱。

  强烈犹似火烧的感觉,让黄彩兰重拾了丁点理性,尤其当感觉到范婉香的眼
儿,正牢牢地盯在她胸前时,她不由得害羞起来,双手轻掩住酥胸,「不……不
要看……好……好丢脸……羞煞人了……」

  见黄彩兰这娇羞的模样,范婉香不由笑了起来,那笑容只有妖艳二字可以形
容,她温柔地移开了黄彩兰无力防护的小手,将她的蓓蕾吸在口中,丁香不住在
上头吸吮拨弄,着实使黄彩兰舒服无比。

  她发出了带着快感的怨声,媚眼如丝、秋波流转,娇躯不住扭动,蜜桃般的
双峰却没有一刻离开范婉香的口舌,酥胸正被范婉香吻吮的感觉,令她不由愈发
敏感而且兴奋,竟有一种被男人抚爱时的感觉,只是这感觉细致轻柔,全不似男
人带来的那般强烈,如火焚烫般火辣。

  见黄彩兰如此投入,范婉香也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她发出了甜蜜的哼声,将
一对也已被欲火焚烫的玉峰挨到了黄彩兰脸上,黄彩兰只觉一阵眩目,不甘示弱
地也将面前的双峰舔舐吻吮起来,只逗的范婉香娇吟如棉,脸儿拚命后仰,喉中
喷出抑不住的呻吟,葱指更在黄彩兰耳垂的敏感处不住抚揉。

  不久之后,她才将身子整个转了过来,保持着被黄彩兰吮舐酥胸的姿势,玉
手逐渐向下移动,将黄彩兰一双玉腿分开竖立,脸儿埋在了黄彩兰股间,对着她
那诱人之处大开眼界。

  感觉到妹子的眼光直盯她那已带湿意的私处,黄彩兰不由大羞,偏生嘴里还
含着那迷人的蜜桃,想哼叫都语不成声,只能闷闷地呻吟着,「哎……唔……婉
香……求求你……不要看……好羞人……」

  「彩兰姐姐……」听着黄彩兰那窒息般的声音,逗的范婉香不由食指大动,
口中吐出的热气直捣黄彩兰大开的幽谷,在微吐的水花中泛出了美妙的回音。

  「那时候婉香也看过……你和他在婉香面前表演……还在马上……彩兰你还
……还特意弄的好大声……逗的婉香忍不住……给他连采了两朵花,连床都没上
……就在马上被他破了瓜……那时你可……可没这样叫呢!婉香要……要报仇来
了……好美……」

  听范婉香这么说,黄彩兰不由得发软,她虽也知道范婉香报仇之说不过是戏
语,但既然当日在她面前都和杨逖表演过一回,这下子更不用怕羞。何况范婉香
也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一面说着她一面动作,一边将脸凑近幽谷,葱指沿着幽
谷口处来回游移,将玉手覆住黄彩兰的幽谷,一边揉弄着谷口处那小小的美蒂,
一边抚弄着黄彩兰那肉感柔滑的玉腿根处,令得愈来愈大声的娇喘,闷闷地自范
婉香的双峰之间发出。

  此刻的黄彩兰已经发觉,她的幽谷在范婉香的抚摸之下,已湿了好大一片,
阵阵悸动自谷中传来,令她心中一荡,欲火渐渐蔓延。就在此时范婉香也出动了
口舌,在黄彩兰泛着甜意的幽谷口上吮舐,不时衔住那逐渐硬起的小蒂,令黄彩
兰酥胸起伏,一时间竟情不自禁地按住范婉香的头按向谷间,同时摆动纤腰,将
幽谷尽量向范婉香小口送去。

  见黄彩兰忘形配合,范婉香不由大喜过望,她虽原本就打算和黄彩兰一试假
凤虚凰之乐,心下却也不由惴惴,生怕被拒,此刻黄彩兰既已主动配合,自然不
用再担心这一点。

  她双手托住黄彩兰的圆臀,将那逐渐红润的幽谷凑到口上,继续吻舔已胀起
的小蒂和谷口,诱的黄彩兰纤腰挺直,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赤裸的娇躯如水蛇
般不住摇晃蠕动,谷中泉水不住涌出,在范婉香的吻吮之下娇颤不休,惹的范婉
香一阵急舔重吸,尽享幽谷芳香,这才将樱唇覆住幽谷,伸舌突入其中,找寻着
黄彩兰的敏感处,令黄彩兰纤腰扭动顶挺更疾,几乎连叫都叫不出声来了。

  在猫舔牛奶般的声音当中,混杂着黄彩兰藕断丝连般的呜咽声响,使得范婉
香兴奋已极,心境竟好像回到了当日在马上眼看杨逖与黄彩兰热情交合,一边害
怕那种投入和疯狂,一边又在心下隐隐期待着,不知何时会轮到自己,那种又期
待又怕受伤害的感觉,令她不禁对赤裸相亲的黄彩兰那曼妙的胴体兴奋已极,声
音无比迫切,「哎……好彩兰姐姐……婉香……婉香快不行了……」

  声音才刚入正迷迷茫茫的黄彩兰耳内,范婉香已改变了体位,她似不堪热情
冲击而痉挛着的娇躯已是染遍了汗水和春泉,此刻已扭了过来,双腿与黄彩兰的
玉腿交叉纠结,使得幽谷口紧紧蜜贴,这般大胆的手段,令得黄彩兰一时呆然,
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任范婉香接着动作。

  一边红唇轻舔着黄彩兰光滑细腻的肌肤,接着慢慢伸手摩腰,双腿夹磨着被
她紧紧夹住的黄彩兰的美腿,黄彩兰虽想逃开,纤腰却已不由自主地律动起来,
那迷乱的感觉令她更无法挣扎和抗拒,几经抚揉之后,范婉香的食中二指终于找
到了地方,顺势缓缓突入了黄彩兰的幽谷当中。

  一阵酥麻当中,黄彩兰只觉幽谷口处那贲起的小蒂被范婉香的幽谷口处温柔
地吸紧,带来阵阵暖热的畅美感,而且有两只葱指一点一点地向幽谷深处探索,
接着当葱指尽入谷中后,再开始快速地抽动起来,她的幽谷紧紧夹住两只葱指,
那不断的抽送带来了疑似交合的感觉,幽谷之中春泉随之不住泛滥涌出,湿遍了
腿根,即便她现在想打退堂鼓,可那强烈的感觉也阻止了她。

  兴奋地抱住黄彩兰的腿,大腿紧紧顶在她的幽谷口处,两女的幽谷紧紧地磨
擦,赤裸的胴体水蛇般地扭动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快感传遍周身,黄彩兰虽对这
动作惊讶万分,但此刻已不容她再去思索,她激动的玉手扣住了范婉香的裸背,
下体的磨擦中发出了声响,虽难为情却是每次都刺激到那令她娇躯颤抖的部位,
令两女都无法中止,只听得范婉香发颤发热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哎……好美……彩兰姐姐……你……啊……你动吧……别害羞……

  婉香好……好舒服……嗯……美死婉香了……」

  听到范婉香的话,黄彩兰的芳心虽醒了一醒,矜持的本能浮了起来,但已许
久未受男子滋润的胴体,已沉浸在欢愉当中,只想再撑得久一点,是以虽羞耻难
当,仍是不自在地扭臀摆腰起来。

  这一下可不得了,为了配合范婉香摩挲着自己敏感小蒂的动作,黄彩兰也以
修长的玉腿用力挟着范婉香的腿,紧紧地顶着好让她能直接触到自己的幽谷口,
那快乐的诱惑使得黄彩兰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口中不住发出娇喘荡音,而范婉香
恰到好处的配合娇喘,使得两女更加乐不可支。

  在欢愉入骨的哼喘声中,两女的幽谷处泛滥着滚滚情涛,已分不出是谁流出
来的泉水,在两女腿上光泽闪亮,磨擦之间更见媚音,勾得两女的胴体更热烈地
向极境处挣扎,连原本被范婉香强来的黄彩兰都完全地进入了佳境,不在乎被女
子磨着幽谷,不住扭腰旋臀,春心荡漾难收。

  也不知是女子弄来比被男人玩时还要刺激,还是久旷的胴体实经不住如此强
烈的挑弄,两女渐渐地冲上了高潮,只听得黄彩兰媚目如丝,不顾一切地娇吟出
声,浑圆媚挺的双峰强烈地起伏着,不久从那性感的红唇当中喷出的,已是无力
的哼声,两女几乎是同时到达那高潮仙境的。

  ……

  也不知在床上这样瘫了有多久,黄彩兰虽慢慢清醒过来,但娇躯仍是慵懒乏
力,甚至没有办法将身上的范婉香推开,若非她也知道欲火高涨时那本能的渴望
实非人力所能抑制的,何况郑平亚颇多内宠,芳心寂寞时难免要靠自己想办法解
决,这假凤虚凰的游戏,虽不好让别人知道,其实也不是那么秘密的事儿,谁教
郑平亚兼容并蓄,偏又照应不过来那么多娇妻美妾呢?

  「婉香……你好坏……」俏脸微红,在范婉香那泛着香气的唇上蜻蜓点水地
吻了一下,黄彩兰微微用力,范婉香这才爱不忍释地从姐姐那美丽的胴体上头移
开,一边还听着黄彩兰那微嗔的娇语,「怎么……怎么那么渴……一下就把彩兰
弄到床上去……要给别人知道,且不害死彩兰了?」

  「彩兰姐姐不用担心,」听黄彩兰的意思,虽是语带嗔怪,却不真怪她方才
的激情,只是怕给人知道,范婉香微微一笑,在黄彩兰腰间狠狠搂了一把,这才
开口,「又不只婉香,南宫家和崔家那两个小妞儿弄的才狠呢!这事连三位供奉
(尚光弘等三人)都知道,只是不管而已。」

  「是……是吗?」出

  身草莽,原以为世家小姐们矜持的像是天上来人,黄彩兰倒真没想到,她们
在床上竟也和自己没什么不同,一旦遭受冷落,也一样的难以忍耐,尤其崔玉青
和南宫花香分别出自南北两大世家,虽说出身旁系,才被送到郑平亚的身边来,
但两女向来以家世自傲,若非蓝洁茵与蓝玉萍身后分别有梁虹琦与骆飞鹰撑腰,
怕还不被两女放在眼内呢!若连她们都忍不住在床上搞起这一套,尚光弘他们确
实也没什么理由好对其它人说一道二的了。

  「是啊!」

  微一吐舌,其实当她刚知道此事的时候,比黄彩兰还要惊讶得多,若非尚光
弘向来心肠软,看她们自从失了鄱阳地盘后孤独飘零,向来较为照顾两女,怕范
婉香还没办法从他那边知道这么大的事呢!

  「婉香曾去探过大供奉的口风,其实若不闹出事来,儿女之事他才懒得管,
再加上婉香也知道姐姐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才会起意来照料照料彩兰姐姐
的,那晓得彩兰姐姐这么投入,一幅忍都忍不住的样儿,刚才婉香还以为自己撩
得太过火,怕给你吃了呢!」

  「你还说!看你还敢说?」给范婉香这么一提,黄彩兰不由大羞,伸手便在
范婉香的纤腰上搔起痒来,只挠的范婉香哭笑不得,不住求饶,良久良久才放过
她,偎在一起喘息不休。

  「大供奉那边的意思怎么样?」舒服的像是再不想起来,黄彩兰一边懒洋洋
地嗅着范婉香身上暖呼呼的香氛,一边轻声问着,虽说没具体指陈,但两女默契
向来良好,范婉香自知她所指。

  「恐怕……得要花点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轻轻地叹了口气,范婉香的纤指轻轻地在黄彩兰背心画着圈,「在天山派那
一场的时候,庄主明明轻松简单地就击败了赵小弟,可上次在道旁偶遇,两个人
力拚三掌,却是平分秋色,就连大供奉也看不出来,短短时间内,赵小弟怎会武
功大进、判若两人?

  「这九阳脉也未免太厉害了点,也难怪庄主心烦,搞到这段时间都不怎么注
意练功了,三位供奉都不怎么看得下去。幸好大敌已溃,那两个人虽然兔脱,但
天门势力已经完了,短时间内不至于东山再起,纵观江湖上没几个人敢和山庄作
对,该还有时间让庄主重自振作。」

  「我可没那么放心……」

  眯起了眼,高潮之后犹自酥软的肌肤似是很享受范婉香纤指的流动,嘴上说
的却是另一回事,「天山派那一场时她也在那,事后随同赵小弟一起失踪,加上
有个比夫人还厉害的『雪莲香』蓝洁芸在,赵小弟的武功经天山掌门指点之后,
进步了不少,若他真想建立势力,绝对不是难事……这……这总隐隐算是根刺,
谁晓得元松什么时候会拿这作文章逼人?」

  知道黄彩兰真正耽心的是什么,白欣玉和郑平亚早撕破了脸,和湘园山庄是
敌非友,偏偏她和自己又是姐妹,虽说因着陌路已近恩断义绝,但旁观者可未必
这么认为,蓝洁茵就有好几次拿这做文章对二女指指点点,若非尚光弘硬是压下
此事,怕黄范二女早待不下去了,可元松向来是蓝洁茵一派的马前卒,他又是郑
平亚信任的人,若他在旁搞风搞雨,这日子确实难挨呀!

  「短时间内倒不用耽心元松那家伙的事……」范婉香微微一笑,元松虽是惟
蓝洁茵之命是从,实际上却更是郑平亚的心腹爱将,只要向来照应二女的尚光弘
对郑平亚还有点影响力,元松该弄不起什么事来,何况……

  「经历天门之事后,山庄声势大振,庄主隐有领袖武林之势,为了避免朝廷
妄加干预,婉香帮大供奉出了个主意,让元松代表庄主向华山派和璐王府提亲,
若郡主肯下嫁,今后湘园山庄与朝廷就是一家人,行事该当少了很多顾虑。只是
兹事体大,三位供奉商议的结果,决定让元松全权处置此事,短时间内有得他忙
了,想来大概有三四个月可以耳根清静。」

     ***    ***    ***    ***

  虽说元松行事老练,绝不是会轻易将身负的重责大任外泄的人,但他在湘园
山庄的位置实在太过重要,加上连战皆捷,对抗的又是势力强大的天门等门派,
湘园山庄老早是众人所注目的焦点,连带着元松的举动也是旁人无法忽视的,这
般大的事绝不可能保密到滴水不漏,元松的前脚才刚踏进位于长安的璐王府,求
亲的消息早已弄的满城风雨,几可说是天下皆知了。

  一来这消息根本瞒不了人,二来汉中距长安也近,李月嫦自也知道了郑平亚
派人上王府求亲的消息,她虽原本就知道文奕青与白欣玉与湘园山庄的私仇都不
小,知道了这消息绝难平静下来,但她还是太低估了两人的反应。

  当听到元松的名儿时,白欣玉气的脸都红了,粉拳紧紧揝着,还得靠着文奕
青安抚才能平静下来,毕竟在山庄时白欣玉虽与两位姐姐貌合神离,表面上的礼
貌倒是还有,郑平亚自矜身份,对她也不至于有什么无礼之处,可那狗眼看人低
的元松,老是在找机会冷言冷语,甚或主导其它人联合排挤于她,这才真是让白
欣玉宁可离开湘园山庄的主因。

  不过文奕青的修养也仅只于此,本来他受文仲宣之教,知道若任私怨满心,
冲动行事,绝对难成大事,但听到外头绘声绘影地将元松求亲时夸大的湘园山庄
功迹当中,把汉中派和文仲宣贬的一文不值,那股火差点没让文奕青冲去长安找
元松算帐。

  连看着两人怒火填膺,好言相劝才总算平息下来,李月嫦只觉疲惫已极,被
求亲的人是她,该伤脑筋的也是她,没想到自己还得花心思平复两人的火气,怎
么天底下的麻烦事都搅到自己身上来了?可那日解除邪术之后,文奕青的温柔,
让李月嫦饱经折磨的芳心找到了一个避风港,她可再也不想离开他了,甚至将两
人暗藏居室之内,暗中出力助文奕青打稳根基,准备对郑平亚复仇,这点小事又
算得了什么呢?

  好不容易两人的火气都平复了下来,李月嫦喘了口气,整个人瘫到了椅上,
「现在……该怎么办?月嫦虽是朝廷郡主,可皇威不振,郑平亚那厮又正值如日
中天,师父也未必帮得了月嫦,若父王决定让月嫦嫁过去,尔后月嫦可就没法留
在汉中帮青郎了,门内其它人也未必能助你……」

  虽说怒火方熄,但文奕青和白欣玉毕竟都是江湖打滚过的人,深知绝不能任
情绪操控之理,虽是思潮起伏,仍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李月嫦说的没错,朝
廷亲贵向来不与江湖人混迹,皇室中人拜在华山派门下习艺,已是难得的奇迹,
长孙宗课徒虽严,但对这票皇族亲贵,也不敢太过严厉,因此皇族子弟练武者虽
众,却多只是强身健体,像李月嫦这般高手已是少之又少。

  但郑平亚自重建湘园山庄后,声威正当如日中天,隐有当代武林盟主之势,
与一般无权无势的江湖人大异其趣,加上自动乱之后,朝廷威令不行,皇族的规
矩已正渐渐崩坏,李月嫦之父璐王虽向来谨守皇族规范,矢志不移,但郑平亚的
威名实在太盛,华山掌门长孙宗也未必敢缨其锋,失了这重要靠山,天晓得只是
皇族规矩这一条理由,能让璐王坚持到什么时候?

  但若让两家亲事谈成,对文奕青而言更是糟榚,一来失去了李月嫦的掩护,
换了其它华山派中人,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给予文奕青发展的空间;二来娶了朝
廷郡主之后,郑平亚名号更响,成为武林盟主犹如探囊取物,光现在的湘园山庄
势力之大,已是文奕青极难应对的强敌,若再给郑平亚拿到了武林盟主的尊衔,
文奕青想要报家门大仇,只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若是……若是月嫦表态反对,王爷会不会强月嫦之所难?」

  「这个……很难说。」皱眉苦想了半晌,李月嫦咬紧银牙,摇了摇头。虽说
她向来深受父王溺爱,在华山派习艺时也是一路顺景,几乎从没有遇过逆境,但
自从那次在天门失利之后,虽说身中邪术,日常行事难免有些异常,但总归是知
道了江湖中事不会永远这般顺利,李月嫦倒也稍稍成熟了些,不像以往那般不知
天高地厚,湘园山庄的威势实在太强,郑平亚也是一时俊彦,若没有了皇族诸王
不愿与朝廷中人混迹一处的顾虑,这人倒也算得好女婿,璐王的心意实难逆料。

  「不如这样……」苦思半晌,白欣玉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思绪,「月嫦你好歹
也是朝廷郡主,就算不管武林人的分野,也不可以卑屈自己,郑平亚的妻妾已经
不少,何况蓝洁茵、蓝玉萍的庄主夫人名分早定,就拿这一点来劝王爷,相信王
爷也不会让月嫦低伏做小,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个主意。」听白欣玉想到了方法,文奕青和李月嫦同时吁了
口气。

  白欣玉这理由确实堂堂正正,李月嫦无论如何,也是身份尊贵的朝廷郡主,
就算要下嫁予武林中人,对方也该明媒正娶,除非是嫁给皇帝,否则绝不能委屈
做人小妾,对皇室中人而言,名分之别是最重要的一点,以此切入确实是个好理
由,而且李月嫦还可以用撒娇或捻酸吃醋的方式提出,任郑平亚智比天高,也难
想象李月嫦不愿嫁的真正原因,是为了帮文奕青打好根基,此计确属可行。

  「不过除此之外,还要多加把手……」一边沉吟着,文奕青一边缓缓陈说,
「一方面用欣玉的高招拖延时间,让郑平亚那贼子先为了闺房中事伤回儿脑筋,
一方面我们也要加紧脚步建立势力,郑贼敢提求亲之议,就表示他确实有挟朝廷
自重的想法,若再这样下去,要对付他就会变得加倍困难,无论此事是否成功,
至少郑贼都可以以此宣传,好招徕更多高手,真亏他想得出来。」

  「这个嘛……无论父王是否应允,礼貌上湘园山庄都得送个礼给师父那边,
还有月嫦这边也会送到……」

  听文奕青一提,李月嫦不由冒了一身冷汗,听到此事之时,她心底只在暗骂
郑平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倒没想到这竟是郑平亚用以扩展势力的奇招,「在这
点我们可以想点办法,若送礼的人在半途就出了事,礼根本就到不了华山派,不
但可是削了湘园山庄的面子,月嫦还可以用这个理由兴师问罪,看郑平亚有什么
脸面敢再提求亲之议。这就得看青郎和欣玉的手段了。」

     ***    ***    ***    ***

  同样的消息既能传入李月嫦耳中,自不会漏了与湘园山庄距离极近,几可说
是唇齿相依的排帮。绛仙绛雪和郑平亚关系非同一般,当年郑平亚大婚之时,甚
至还令绛仙一路哭回排帮总舵,使得排帮四大长老与绛仙绛雪姐妹间风流韵事不
断,这回郑平亚又传出了喜讯,对象还是贵为朝廷郡主的李月嫦,接到这消息的
风采旬自不敢有半分耽搁,忙不迭地就将信息送到了绛仙桌上。

  只是这回不只绛仙,连绛雪的反应都不像当日听说郑平亚迎娶蓝家姐妹时那
般巨大,绛雪接过信息时只是苦笑了一下,一脸「又来了」的表情,接下来看的
绛仙虽是皱了皱眉头,却不像当日那般强自镇定,反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严重的大
事般,顺手便将东西交给了坐在一旁的管桓。

  与前次的反应落差实在太大了,风采旬原以为接到这消息后,绛仙和绛雪姐
妹又会失态一回,两女正当青春年少,又被自己与白山君的娴熟技巧调教的没一
日离得开男人,今晚以两女那亟于发泄的心态,也不知四大长老能不能受得了?

  管桓虽说老当益壮,范达理更是威风不减,白山君床上的强悍,更令他自己
也为之汗颜,但四人终究已有了年纪,可容不得夜夜挞伐。

  不过看两女现下的反应,竟似已不怎么将郑平亚当成心头肉的那种感觉。是
因为两女尝到了云雨滋味,又有四人轮番侍候,恋奸情热之下,再管不得其它的
男人呢?还是郑平亚的好色之名已流传久远,两女对他奢望已绝,是以对他再娶
美女的冲击,已远不如当日了呢?

  「管长老你看如何?」传来的讯息并不甚多,短短的几行字,管桓几乎是一
眼就看完了,他将信息交给了另一边的范达理和白山君,也不管面前的风采旬一
幅发白日梦的呆然模样儿,一时间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直到绛仙垂询,这才抬
起了头,脸上虽不至变色,眼中忧色却是更浓,「帮主想必也看出了问题所在,
这实在是……真想不到湘园山庄会想出这条计,确不可小觑了。」

  「什么计策?」看完了消息,范达理真想笑出来,这郑平亚也当真好色,妻
妾如云也不管了,竟把主意打到了朝廷郡主上头。击破天门之后,湘园山庄如日
中天,庄中的食客更是愈来愈多,为了供养众人,对四周门派的压榨可是愈来愈
过份,连排帮都逃不过湘园山庄的年年需索,幸好凭着绛仙绛雪与郑平亚的特殊
关系,元松还不敢太过火,这负担排帮倒还担得起。

  不过虽说范达理对湘园山庄的印象本来不好,但眼见他竟和自己染上了一模
一样的毛病,想到湘园山庄时心头的火也不由小了许多,他偷撇了一眼绛仙,说
了下去,「不过只是又想高攀而已嘛!」

  虽说没有听到,但管桓隐在口中的叹息却很明显地从脸上瞧的出来,表情分
明是在怪自己心不在焉,范达理不由缩了缩头,这才发现白山君也皱起了眉头,
难不成其中当真有什么诡计?他趁机轻踢了眼前犹然魂不守舍的风采旬一脚,着
他坐了下来,转移了注意力,解了不少窘迫。

  「不只是这样,」将讯息放回了桌上,管桓一边说着忧色愈增,「一方面郑
庄主的确想高攀,更重要的是湘园山庄势力愈盛,难免受朝廷侧目;但若联婚成
功,湘园山庄和朝廷成了一家人,一来朝廷再不需对湘园山庄左防右防,没有掣
肘后发展上少了不少顾虑,二来有朝廷在背后支援,郑平亚威势更盛,武林盟主
之位指日可待。你想想看,这种状况值得不值得耽心?」

  「怎么……怎么这样……」想到这种后果,范达理不由背心发寒,连一向任
事不管,只知沉溺脂粉丛中的风采旬,都不由认真了起来。现在湘园山庄的需索
已到了令排帮只能勉强支撑的阶段,若再让湘园山庄强悍下去,以后元松这狐假
虎威的家伙只会愈来愈趾高气昂,那还得了?

     ***    ***    ***    ***

  同样接到了消息,赵平予虽然不知这其实只是范婉香一时兴起给元松出的难
题,与柳凝霜等人寻思之下,仍高估了湘园山庄,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但赵平予
的反应与管桓等人的忧心忡忡,可是大成对比的轻松,完全不把这当作一回事,
看的让绛仙差点以为这小师弟是傻掉了呢!

  原本当日救出柳凝霜时,与郑平亚交手的结果,赵平予该是远胜于他,但这
回在叠云塔外交手三招,表面上却不分胜负,虽说郑平亚为了天门之战,用功远
较旁人为勤,但赵平予进步也不少,为何胜败之数会完全调转过来?难不成尚光
弘授以秘艺,还是服了什么灵芝妙药?更甚是阴京常所说的心魔作崇?不只项家
姐妹,连众人中最为沉隐镇静的蓝洁芸也忍不住瞎猜起来。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赵平予,却是一点难过的样子也没有,反而像是从什么桎
梏中解脱了似的,一个劲的陪妻子们游山玩水,逗的还是孩子心性的项明玉天天
乐不可支,连带着众人也都轻松起来,看的绛仙好生羡慕,好像光和这群人混在
一起,心情就可以平顺下来。

  尤其赵平予最有说服力的一点,是指出若此事当真能令郑平亚威势更盛,阴
京常必会想法破坏,根本无须旁人伤脑筋,虽说这讲法有点一厢情愿,但受那气
氛感染,绛仙紧绷的心,也不由得轻松了下来。

  而且当真如赵平予所设想的,湘园山庄的求亲大事,的确遭到了意想不到的
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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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六十九章 相思成狂

  官道之上,大车正缓缓驶了过去,车旁只有两骑人马像是练武之人,其余的
十来人都只是负责搬东西的庄丁而已。虽说人马不多,表面上不像送礼的队伍,
但光看车上插着的大旗,便知其来路,树上监视着的文奕青神情凝重,目送着大
车缓缓离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也难怪文奕青患得患失,首先是璐王的反应大大出人意料,竟完全不顾皇
族与平民之别,一口便答应了元松的求亲,而下聘的礼队一开始就跟着元松走往
长安,简直就像是一开始元松便知璐王必然答应亲事似的。

  更出人意料之外的是,湘园山庄的礼物一往长安璐王府,一往汉中派而来,
全没运向华山,使得文奕青原本在往华山路上的设计完全派不上用场,如今只能
试着拦阻正前往汉中派的礼物,好给正如日中天,骄的眼睛生到了额角上的郑平
亚一点教训。

  不过这回送礼的队伍,也未免太警戒轻忽了些,送往长安璐王府的礼队由元
松带队押送,听说没派出几个高手,这边厢的礼车,也只有平山双燕「乳燕」姜
絮和「羽燕」饶婉琪沿途押送而已。

  当日在湘园山庄追击阴京常与杨逖的时候,两女差点儿就和伏在林中的文奕
青交上了手,虽说平山双燕武功不弱,尤其擅于联手合击,一旦联手连郑平亚自
己都可能会吃亏,在人才济济的湘园山庄中也算得一号人物,但这回的礼物何等
重要?竟只派两人护送,难不成是陷阱?

  轻飘飘地在文奕青身边现身,白欣玉望着逐渐远去的车队,完全不露任何表
情,光从她这般轻巧地落在文奕青身边,连枝叶也不带动一下,显然轻身功夫又
有精进。这也难怪,白欣玉当日受雪青仪点拨,武功已是大有进展,后来从了文
奕青之后,也学习了些文仲宣当日纵横天下的武功要诀,功夫与以前被阴京常所
擒时自不可同日而语。

  自从知道湘园山庄舍华山不由,直接送礼汉中的消息后,白欣玉就四出打探
消息,也只有在让白欣玉打探过四周,确定再无湘园山庄的暗哨埋伏之后,文奕
青也才敢下手,毕竟这是重兴汉中派的第一战,也难怪文奕青有点患得患失。

  「怎么样?」

  「四周我都查过了,没有湘园山庄的暗哨。」轻轻地吐了口气,白欣玉虽没
喘息,但光听她呼吸之间气息微促,文奕青乃此道行家,也知白欣玉远途而来全
没休息,是靠着一股气支撑着,显然她对湘园山庄怒气未休,又一心想帮自己重
兴汉中派,才会这般紧急地回到他身边。

  「是这样吗?」照说四周没有敌人的埋伏,对文奕青该当是件好事,但这一
战的意义实在太重要了,若稍有疏失,不只文奕青气势受阻,连那些已召集的人
马,对文奕青的信心也会消失无踪,何况湘园山庄人强马壮,竟只派两个女流之
辈护车,也难怪文奕青疑神疑鬼,深怕中伏。

  「另外欣玉还探得了个消息,只是还不知真不真确。」深深长长地将一口气
吐了出来,白欣玉硬是将长途赶路之后,胸中那股翻腾不休给压了下去,运流全
身的功力却不敢稍歇,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身心平顺下来,尽速回复可以动手
的情况,一旦一口气稍松,以她赶路至此的疲惫,接下来只怕是绝对无力动手,
这一场只有她、文奕青和李月嫦可以下场,不小心不行。

  「嗯?」

  「湘园山庄本来打算盛大其事,向各个门派帮会广散武林帖,请他们提供珍
奇异宝,以供下聘之用……」

  嘴角浮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白欣玉也明白,郑平亚这种作法几近于强取豪
夺,绝难见容于谁也不服谁的武林,「只是各派未必都买他的帐,连排帮都表面
合作,内里拖延,因此郑平亚大派人马向各派兴师问罪,又怕阴京常趁机暗算,
所以实力完全分散开来,再加上这一队车里没什么珍宝,纯是女儿家绫罗之物,
也不会有高手劫夺,小贼更不敢妄自动手……」

  「夜郎自大、井蛙观天!」文奕青冷哼了一声,他对郑平亚的印象本来就很
差,一听到他这般仗势欺人的行径,更是冷笑连连,「要各个门派提供奇珍异宝
以供下聘,他真以为自己是武林皇帝了?稍有门面的门派都不吃他这一套!只派
平山双燕护车,哼!就连当日天门势力最盛之时,运个『芸萝花』也是大队人马
出动,五个堂主全不敢稍有懈怠,那像这些家伙这般托大?」

  「欣玉此行探到了湘园山庄些许内幕,关于此事,欣玉倒有个主意……」

     ***    ***    ***    ***

  缓缓地驱车而行,虽说一行人中只有「乳燕」姜絮和「羽燕」饶婉琪两个高
手,但那些运宝的庄丁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一来在他们眼中,平山双燕已是一等
一的高手,虽是女流之辈,在山庄中却已崭露头角,两人联手之时,就连大供奉
尚光弘也要小心以对;二来自从天门之战后,湘园山庄在武林中威名一时无二,
再无人敢予轻忽,天底下又有那个没眼光的小贼敢动他们?

  见庄丁们人人精神抖擞,「羽燕」饶婉琪微微一笑,她微微伸展着柳腰,修
长的玉腿微微一夹,驱马靠近了「乳燕」姜絮,在出神的她肩上轻轻拍了一拍,
两人本是无话不谈的师姐妹,出江湖以来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彼此间的情
谊再好也没有了,「好师妹,在想什么?」

  「也……也没在想什么……」外型与身段修长,几不下于郑平亚的饶婉琪完
全不同,「乳燕」姜絮生就娇小玲珑的身材,若非身佩双刃、英气勃勃,怕真会
给人以为还是个孩子。两女均出身于南方异族,虽是一个高挑、一个娇小,却都
属于纤细型的,肌肤上都带着阳光的痕迹,比起中原女子的白皙秀丽,那小麦色
的健美肌肤,配着纤细灵巧的神态,反显出了一种异样的美丽。

  「还在想你的他吗?」

  「也……也没有……」听饶婉琪讲到了他,姜絮美目中浮起了一丝茫然,轻
轻地吁了口气,摇了摇头,「和他本来就……本来就不会有什么缘份,有过那一
夜……对絮儿来说已经够……够了……」

  「这样啊……」本来想说你想的开就好,可两女自幼一起长大,彼此间默契
十足,虽比不上挛生姐妹那传说中的心心相印,却也差不得多少,她自知道这妹
子较死心眼,对于男女之事嘴上说想得开,实际上可难了,何况他又夜夜春宵,
此事连饶婉琪也知道,自怪不得妹子难受。

  听姐姐说到了他,原本已微现茫然的眼儿更见波光,虽说人还在马上,但姜
絮显已陷入了回忆之中。

  ──已经到了晚上,众人各自立起了营帐,准备在这儿过一晚上,明天就回
庄里。

  众人手脚都快,加上早从出击时便是晓伏夜行,立营这等小事根本已是熟习
而流,只是这回的气氛却完全不一样,在出庄时众人精神抖擞,个个意气昂扬,
连行军当中都忍不住兴奋地私相细语,全靠三大供奉和元松等人严律规矩,才能
保持勉强的安静,不致于被天门发觉行踪。

  但回师的时候却完全不同了,一来连番激战之后,便是湘园山庄实力之强,
死伤也是难免,便是全身而退之人,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叹;二来这一战天门
虽灭,但却逃了阴京常和杨逖两人。

  杨逖不过承父之荫的花花公子,还没什么,那阴京常可是威名在外的幻影邪
尊,便原不知其能为的初生之犊,在眼见他毁弃南天剑,迅雷不及掩耳地造成湘
园山庄百多高手死伤沉籍的威势,也不由不心生懔然;尤其那伏在林中的高手,
光一招便毙了「千手佛」方观青这等高手,可见这班天门余孽中,绝不只阴京常
一人厉害而已,想到这危险已极的漏网之鱼,那教人不担心?

  更糟榚的是后头紧追不舍的结果,首先是在叠云塔处受到机关暗算,又死了
人,然后是在闯叠云塔时遭受的机关,虽说因着人人小心谨慎,未有丧命,但负
伤之人也是不少,然后又发现在众人小心翼翼闯关的当儿,阴京常早带着杨逖扬
长而去,那种心理上的打击才真教人泄气,偏偏众人深追近百里,却是连阴京常
的一点点痕迹都找不到,付出的死伤根本是毫不值得!

  给这样连番打击下来,便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难免意气消沉,何况连湘园山
庄高手当中最为高明厉害的三大供奉,梁虹琦和骆飞鹰都在阴京常手下负伤,至
今沈痾难起,尚光弘更是自当日追击掳去柳凝霜的阴京常,途中遇神秘高手伏袭
之时,所负的伤势至今仍未痊可,反而日甚一日,余人自知武功尚不及三人,却
亲眼见到敌人实力如此坚强,气氛那里还哄抬得起来?

  坐在河岸旁边,茫然地望向小河对岸,虽听着身后数里之地众人立营搭寨的
声响,却听不着多少人语,光那声响都似如此无力,郑平亚听若未闻,只是呆呆
地望着对岸。

  好不容易击溃天门,该当意气风发的他却是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阴京常
既逃离法网,天门再兴只是指顾间事;更令他心情颓丧的是,当日天山派一战当
中,他明明已证明自己武功远胜赵平予,为何这次道旁偶遇,和赵平予硬拚三招
的结果,却是斗了个平分秋色!虽说自己千里追敌,又连遭心理上的打击,实力
发挥不到极致,但赵平予的进步也未免太快了吧?难不成自己的努力都是白费?

  「庄……庄主……」一个清雅娇柔的声音,怯生生地自身后响了起来,也不
知唤了多久,才让神游物外的郑平亚惊醒,背后那人见郑平亚如梦初醒的浑身一
震,显然已经回神了,这才敢接着说话,语音放的极轻,生怕惹怒了他,「姜絮
办事不力,特来请罪……还请……还请庄主责罚……」

  「没什么,你不要自责,这次……这次不是你的错……」吐出口的声音如此
萧索,毫无生气,连郑平亚自己都吓了一跳。其实若照郑平亚原先的性子,光姜
絮等人没有拦得那伏在林中的神秘高手,便不严加责罚,也要好好地大发雷霆一
顿;但自己既也让阴京常逃了,回过头来又没能击败赵平予,郑平亚心中的失落
已到了极点,甚至无力去怪责旁人,「先回去吧!别再说这事了。」

  「可……可是……」

  听姜絮还在那儿嗫嚅着没有退下,郑平亚颇有些不耐,若非「平山双燕」也
是江湖中有名高手,连在人才济济的湘园山庄门下也还能崭露头角,换了旁人他
早出声喝斥了。他转过头来,却见姜絮正跪在他身后尺许之地,娇柔婉怯地全不
像江湖侠女,反似做错了事的小姑娘,只待主人责罚才能安心,那模样儿令人不
由怜意大生,郑平亚心中原充塞着无力感,此刻更生不起气来。

  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姜絮瑟缩的香肩,郑平亚只觉鼻头处一股幽香传来,再看
姜絮衣衫精洁,泛着女体香气,不似长程赶路后的风尘仆仆,显是立下营寨,都
已经沐浴了,多半已准备好上床就寝之后,心中那自责与不安仍驱使着姜絮无法
入眠,这才趁着众人皆睡的时候,前来向自己请罪,这念头使得郑平亚不由得藉
着营地那儿传来的微光,仔细审视着跪在眼前的姜絮。

  原本姜絮擅于近身搏战之名早已不迳而走,身段娇小玲珑,并不引人注目,
又兼她出身异族,无论身材、肤色都与郑平亚的爱好大有不同,是以他并未多加
注目于她,但现在郑平亚眼中的姜絮如此娇怯温柔,弥漫娇躯的幽香衬托之下,
虽说躯体娇幼,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身段之美绝不输中原美女,在这触手
可及的近处,那温柔羞怯的模样,更是美不胜收,令人心动。

  「你……真的希望本庄主怪罪于你吗?」

  「是……是!」听郑平亚的声音传来,似有怪罪之意,姜絮原本七上八下的
心,陡地定了下来,今日堵截那神秘人没有成功,虽说是因为那人一击而退,溜
的全无痕迹,乃非战之罪,但她心中总觉得不踏实,郑平亚原说无罪时,她虽有
些放心,心中那不踏实感却是一点也消不掉,如今听得郑平亚这样说,反而有种
奇异的快感,「姜絮办事不力,致敌人逃走,请……请庄主重责!」

  「怎么罚都行吗?」

  「是……是。」

  好不容易将这话出了口,姜絮心中一痛,虽说武林打滚久矣,但她也是个女
孩子,难免有爱俏之意,郑平亚如此俊雅年轻,她其实自初见之时,一颗心便已
系在他身上。

  只是郑平亚那时已有蓝家姐妹的婚约,后来又收了黄彩兰和范婉香两女,个
个美色都令姜絮自愧弗如,她的相思之心早已死了大半,只想好好为他办事,算
是种安慰,没想到自己这般没用,竟连堵截敌人这等小事也办不成,现在的姜絮
只想他狠狠重罚自己,算是绝了她那仍在彷徨的心意。

  见姜絮如此娇柔可怜,完全一幅任由自己责罚的模样,令人看了又爱又怜,
郑平亚不由食指大动,自己今儿个连受打击,确实也需要美女的抚慰,好生让自
己放松,更难得的是这异族的风情,比之中原女子别有动人之处,最多是事后再
收一房妾侍罢了。

  「那……我就要罚你了……」

  在到此之前,姜絮胸中满溢着失落,她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当做没这回事,就
这样放过算了,反正阴京常和杨逖都逃了,在这么大的失败当中,自己堵不住林
中神秘人这等小事算得了什么?

  但心中千思百回之下,她还是来了,心中隐隐有一丝想头,经过了今儿的事
后,自己心中那微不可言的思念,或许就要绝了后,以后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留
在山庄里?

  她虽是武林中人,仍是个女儿家,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光听郑平亚的话,
姜絮的直觉已敏锐地察觉到,郑平亚真正的心意是什么,虽说心中不免惊惧,却
有另一种冲动,让她不想逃离,「是……请庄主重重处置……」

  甚至还来不及挣扎,嘴上轻轻地哎了一声,姜絮只觉身子一轻,她娇巧窈窕
的胴体,已被郑平亚一把提到了怀中,抱了个满怀,一张嘴已覆上了她的唇,对
那即将来到的事儿,姜絮心中一阵紧张,又一阵渴望,却不由得庆幸,幸好自己
是沐浴过了才来,不至于汗坏了他。

  娇甜地承受男人的吻,姜絮不由呼吸一阵急促,胸中那股火热急剧地上升,
郑平亚那强悍的男性气息无孔不入地涌进身来,令她愈来愈热,尤其郑平亚不只
夺去了她的初吻,双手更不闲着,从姜絮的襟口处探入衣内,以最亲昵的接触,
无所不致地拂弄把玩着,其快无比地诱发了姜絮体内的热情,放弃了挣扎的姜絮
对他的手法几是照单全收,那挑逗的效果自然更是显着。

  一来姜絮没有任何抵抗的动作,甚至还轻扭腰臀,方便郑平亚的动作,二来
郑平亚重建湘园山庄以来,庄中搜罗了不少美色,在为女子宽衣解带这方面,技
巧可是熟到不能再熟,不一会儿姜絮已是赤裸裸地偎在郑平亚的怀中,檀口不能
自制地喘息着,一双玉手无助地环在郑平亚背后,这样亲蜜的搂抱使得姜絮的肌
肤更加敏感,尤其此刻的他也已是裸裎相向,赤裸接触之下,肉体的情热更是迫
人,弄得姜絮情迷意乱,更加没有了逃脱的力气和念头,只能任其鱼肉。

  把玩着姜絮娇小玲珑的肉体,郑平亚不由暗赞,他以往还真小觑了这异族美
女,虽感觉得到她对自己有意,却只以为她还太娇小,褪去衣服之后,才发觉姜
絮的肉体早已完全成熟,一对新剥鸡头肉的嫩乳虽不甚大,把握起来却也触感绝
佳,毫不逊于他早收为妻妾的美女。

  加上姜絮擅于近身拚搏,照说对男人身体的接触该是习以为常,但从他的观
察来看,姜絮对他挑情的动作,竟似一点抗拒能力也没有,娇嫩稚幼地活像是刚
落地的娃儿,格外有种令人心动的诱惑。

  感觉到他的嘴从她那需索而干渴的唇上移开,慢慢滑上了贲张的乳峰,姜絮
不由得一阵酥麻,在这她已相思许久的庄主挑弄之下,姜絮体内的春情早已无法
压抑,乳峰早已羞人地涨了起来,愈增敏感,给他那口舌火辣辣的挑弄之下,那
股热力更是飞快地袭遍周身,烧的她晕晕乎乎。

  尤其郑平亚的手段还不止于此,他左手托着姜絮圆滚滚的美臀,一边来回吮
吻着那两颗绽放的樱桃,空出的手一边向下移去,滑过了平顺的腹间,直抵那萋
萋草原,指间滑动处只觉那片草原间已是溪水泛涌,心知姜絮已是情浓,他轻巧
地将手指探了进去,指腹贴在那火热的香肌上头,温柔而甜蜜地按捏起来,只逗
的姜絮柔若无骨的娇躯不住发颤,口中无意义地呻吟着。

  「嗯……哎……不……不是那儿……庄主……你……你的手……好……好厉
害……那儿……啊……那儿不行……絮儿受不了……哎……求求你……好……庄
主……啊……」

  口中不能自制地呻吟出声,虽说间中还有些不要、不要的,但姜絮的双手却
紧搂住郑平亚的脖子,将他按向自己娇嫩的双峰,腰臀处也不住向他紧贴过去,
幽谷紧紧地缩着,将郑平亚的手指紧紧吸附住,体内的热情已娇纵地狂放起来。

  「你……要我停手吗?」

  「不……不要……」听郑平亚这一问,姜絮差点哭了出来,他的手法是这么
奇妙,口手兼施之下,这么美好地勾起了她体内最深处的渴望,怎么可以在这个
时候停下来呢?何况他还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啊!

  她媚眼如丝地瞅紧了他,口中喷出来的是火般的热情,「絮儿不……不要庄
主停手……这回是……是絮儿的错,求庄主……求庄主重重责罚……尽情地处置
絮儿……絮儿绝……绝无抗意……」

  「那就好……」见姜絮如此娇甜地向自己献媚,郑平亚不由大喜,他改变了
姿势,从坐姿变成了跪姿,双手托着姜絮汗滑的美臀,一边抑着急躁的心,腰间
缓缓缩后,那怒挺的淫具已是蓄势待发,一边指导着初尝此道的姜絮改变动作,
好配合他的进犯。

  「就像这样……对……用腿勾住我的腰,嗯……好香……手要抱紧……腿尽
量张开……嗯……好……好会流水的穴……好絮儿……我就来了……」

  「哎……」

  虽说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初次承受的侵犯,那异样的感觉仍令姜絮忍不住神
情大变,虽说在郑平亚的挑逗之下,她的幽谷之中早是汁水滚滚,一点一点地滴
在郑平亚已贴上了她腿间的淫具上头,润滑该当已够了。但当郑平亚腰间一挺,
淫具勇猛地突破了姜絮的谷口,探入幽谷中间的当儿,姜絮仍忍不住呻吟出声,
状甚痛楚,令郑平亚都不由得怜香惜玉地缓了下来。

  「痛吗……」

  「有……有点……」

  感觉郑平亚的淫具已突入了一半,涨的那初启的幽谷撑的颇为饱胀,与其说
是痛楚,还不如说是异物入侵的陌生感,令姜絮承受不住,但也不知是逗的已够
了,还是因为与郑平亚交欢一事令她心花怒放,感觉上绝不似表情透出的痛楚,
「没关系……庄主……你该……你该狠狠地处置絮儿……只要是庄主动的手……

  絮儿便不觉痛……只求庄主快活就……就好了……唔……」

  虽说破瓜之痛绝不易承受,但郑平亚胸中有太多太多的积郁想要抒发,实在
也不想多磨上多久,他一边吻着姜絮的娇挺美乳,一边挺腰旋磨,一点一点地向
内深进。

  那淫具在姜絮的幽谷之间缓缓磨弄,揩的原已泛滥的汁水更加一泄如注,姜
絮一面娇吟轻喘,一面感觉着那初次经受的宝贝在体内不住滑动,那滋味实是难
以言喻,体内的热情愈发难挨。

  等到郑平亚终于突破了那层薄薄的屏障,将淫具深深地送入她体内深处时,
强烈的快感混在痛楚当中,姜絮已不知该如何形容那感觉了,她爽痛难分地哼喘
着,纤腰轻轻地扭着,鼓动着身下的郑平亚开始了大力的冲刺。

  一来他是令自己心旌摇荡的男人,二来他事前的挑弄,着实也逗的姜絮心痒
难搔,花苞初破时的痛楚一过,姜絮已慢慢扭摇了起来,她学的很快,这种体位
又令她美臀处只靠着男人的双手扶住,虽是耗力却也颇方便扭腰挺臀,姜絮的动
作逐渐由稚嫩变得熟练。

  只见月下的她一边挺臀配合着郑平亚的抽送节奏,一边拱起纤腰,令双峰在
月下骄傲地高挺出来,配合着动作间的香汗飞洒,以及交接处混着落红的汁水不
住滑溅而出,那景象着实美不胜收。

  听姜絮的呻吟声愈发甜蜜,原先声音当中难掩的痛楚之意,不知何时已消失
无踪,郑平亚心中那最后一点横鲠也已化去,只见他一边或轻或重地吮吻着那美
妙的双峰,一边腰身大力挺送,愈拱愈深,双手更配合地恰到好处,每当他大力
挺腰,深深送进姜絮体内,就是双手回收,令姜絮的幽谷向他紧紧凑上的时刻,
这般刺激自是更为深入,不一会儿已刺的姜絮婉转娇啼,娇慵不堪地败下阵来,
在一阵哆嗦之中甜蜜地泄出阴精,只丢的心神爽利,美不可言;尤其当郑平亚受
到那甜蜜的浇灌,腰间也忍不住那快感的冲击,酥麻之间精液狂射时,那滋味更
是美上加美呀!

     ***    ***    ***    ***

  「喂!喂!别思春了,现在在办正事哪!」

  见姜絮一面陷入沉思,一面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上游走着,面上愈来愈红,眼
儿媚的像是可以滴出水来,后头那玉手甚至已滑到腹下,紧紧压着那儿,活像正
被男人爱怜着一般,饶婉琪也知妹子正甜蜜地回忆着当日之事,不由暗悔不该在
这个时候撩起这种话题。

  姜絮与郑平亚之间的情事仍是秘密,除了自己外,没有其它的第三人知情,
虽说帮姜絮排解心中积郁重要,可若这异样传到了蓝洁茵耳中,那可不得了,那
女人可吃醋得紧呢!偏生她是郑平亚发妻,又有个好师傅撑腰,简直是湘园山庄
的女王,谁也要让她三分,甚至还有个一肚子坏水的元松跟前跟后出主意,平山
双燕虽也高明,可惹上也不是好受的。

  「嗯……絮儿知道……」给饶婉琪点醒,姜絮回过神来,只觉浑体躁热,股
间甚至已有些湿润,最糟榚的还是也不知是给他揉大的,还是自己的身子又成熟
了些,近来胸前双峰总有一种满胀感,好像愈来愈大,一旦午夜梦回,情热之时
更是难受,现在可是办正经事的时候,不该胡想的。

  不过对于这次的任务,姜絮和饶婉琪其实心中都有所不满,湘园山庄高手云
集,虽说因为和各个门派小有冲突的关系,大半高手都派了出去,可也不该仅让
两人来押这趟车。

  即便天门已破,但阴京常仍逍遥法外,光幻影邪尊一人的实力,绝非二女可
挡,对于元松所言以二女联击之术,便遇上阴京常也有一拚之力的话,二女可一
点都不受落,只是那时蓝洁茵也在,光看到她姜絮就不想示弱,硬是将这任务吃
了下来,也因此饶婉琪才会发现姜絮与郑平亚间的秘事。

  「幸好现在在官道上,李大郡主也说要派人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否则
光你这样失神,遇上敌人也不知该怎么对付……」

  一边数落着妹子,饶婉琪柳眉微蹙。虽说同是武林中人,但江湖草莽味重的
人,与华山派这和官府几乎可画上等号的门派,向来还是不太搭轧,听说郑平亚
要向李月嫦求亲,听起来可真是受不了。

  不过,这回郑平亚的动作,连饶婉琪都觉得有些过份,他派的礼车一向璐王
府,一向汉中李月嫦,偏偏漏了华山派,明摆着不把华山这名门正派看在眼里,
也不知是真的目中无人呢?还是为了让这次求亲不要沾上太多江湖味呢?

  这种作风不只是她,连贵为供奉的三人也颇有些不以为然,直到元松祭出了
「璐王要求」这道法宝,才硬是压了下去。

  「嗯……该没有问题……小心!」才刚顾着回饶婉琪的话,姜絮舒散松弛、
春意犹存的眉目突地严肃了起来,高喝小心,只晚了她半瞬,饶婉琪也听出了风
声锐利,连忙跃下马来,准备应敌。

  可这回的异变来的太快,才刚听得异响,敌袭已在目前,就连平山双燕这等
高手,都颇有些猝不及防,何况是那些不会武功、毫无戒备的庄丁?

  只听得风声厉响,一个巨大的黑影自林中疾冲而来,势不可当地直捣众人,
几乎是风声才响便已达车前,两女才刚跃下马,小心之声言犹在耳,那巨影已撞
飞了数名庄丁,登时鲜血飞溅,在一天血影当中,毫无阻滞地撞向大车。

  金铁交鸣之声才起,一声惨叫已传了出来,随着巨影飞过,大车上的车厢整
个已给夷为碎粉,一柄激撞之下,已弯折地不成模样的长刀飞出,直射到路旁的
树干上头,虽已深深钉入树中,仍颤动不已。

  同时,一条身影自车旁滚了出去,一路鲜血淋漓,只那冲撞之力实在太强,
那人坠地之时虽已身亡,滚动之势却无半分缓下,直滚到树旁才停了下来,而当
「斩虎将」端木元的尸身滚到树旁的当儿,护车的庄丁已是一个不剩横尸当场,
只剩下平山双燕还能面对敌人。

  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直到此时两女才发现,那飞过的巨影是根巨大的带刺
木椿,似早已测量好般直击大车,威势绝非人力能及,必是利用机关发动,来的
毫无先兆,连平山双燕这般迅快的反应,也只仅以身免,「斩虎将」端木元一身
横练功夫,向来习于硬接硬打,反应远不如两女迅疾。

  再加上躲在车中,一心只想在敌人来袭的当儿给粗心大意的敌人一记暗算,
自无法及时逃脱,只能举刀硬架木椿,一个是利用机关聚力,蓄势久矣,一个是
猝不及防地举刀硬挡,硬吃了这一记的「斩虎将」端木元自无幸理,能留全尸没
被木椿当场破成两截,几已算是上上运气了。

  来人轻飘飘地从木椿上跃下,一身服贴的黑衣恰到如处地展露了那玲珑有致
的身材,只是面上也蒙着黑巾,除了一对美若秋水的眼眸外,再看不见其它。

  至此两女才算死了心,对方早在林中设下机关,显是势在必得,甚至还有人
等在椿上,伺机伏袭,以那人能在疾速飞来的木椿上稳定身形,跃下地来时片尘
不惊的身法来看,轻功显是极佳,便是方才端木元躲得过木椿也没有用,他根本
不可能对付得了椿上人的暗算,若非此人显是女子,两女甚至以为是幻影邪尊亲
临哩!

  另一边的林中也出来了两个人,一般的黑衣蒙面,从外貌看来是一男一女,
女的手中长剑出鞘,男的虽说表面上没动兵刃,但光看他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
闲的模样,便猜得到此人恐怕才是来人当中的领头。

  见三人前后包夹,将平山双燕困在当中,饶婉琪不由心中叫苦,对方一上来
就将大车毁去,根本不管里头是否有财物,虽说是避免受到暗袭,却也将来意表
明清楚,绝非为了区区财货而来,那持剑女子又是一上手就将湘园山庄的庄丁杀
的一干二净,显然是立意要杀人灭口,两女虽擅联击之术,但以二敌三,毙了端
木元的女子又是高手,局势确实艰困。

  「来者何人?竟不知这是湘园山庄送往汉中的礼车,难不成是不把华山派和
湘园山庄放在眼内了吗?」

  深吸了一口气,饶婉琪银牙轻咬,一边在心中暗恨,元松说的好听,阴京常
和杨逖若是敢来,由两女联击,跘住阴京常的绝世轻功,伏在车内准备暗算的端
木元要拿下粗心大意的杨逖,可说是轻而易举,到时候三人联手,又有李月嫦那
边的人马随时开到,便杀不了阴京常,两女要自保也非难事,郑平亚竟也相信这
种鬼话!

  真不晓得他是那儿来的信心,阴京常那是那么好对付的?现在端木元受袭战
死,虽说来人似非阴京常等人,但武功也颇高明,光凭两女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无论阁下与本庄和华山派有何仇怨,下手对付不会武功之人未免太过份了!」

  「哼!」微微牵动嘴角,在蒙面巾上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纹路,那男子哼了一
声,伸手取下了面巾,露出了颇带苍白的脸,「若不是湘园山庄,我还不来!你
们勾结本门叛徒,先施暗算才敢动手,让先父含恨而终,文奕青绝不会放过湘园
山庄任何一个人!何况是两个傻姑娘?」

  「你……」

  全不让平山双燕有反驳的机会,文奕青直说了下去,「若来的真是阴京常和
杨逖,凭你们三个人也只有送死的份儿,这分明是郑平亚打算弄死你们两个的阴
谋,到现在还没悟通吗?」

  「你胡说,庄主凭什么要……要害死我们?」听文奕青之名,也猜得到对手
是汉中派文仲宣的后人,当年文仲宣威名极盛,闻他之名那到两女不小心翼翼?

  只是听文奕青这么说,饶婉琪几乎是反射性地回嘴反驳,可话才刚出口,饶
婉琪心中一动,偏过头看去,只见姜絮面上变色,混杂着绝望、伤心、不信、痛
恨等诸多情态,显然她也想到了自己方才想到的事。

  本来郑平亚该当不会想要害死自己的人马,元松虽老巴着郑平亚和蓝洁茵,
摆出一幅狐假虎威的惹人厌样儿,两女和他无冤无仇,也没有设诡计对付两女的
必要。但如果郑平亚口疏,将当日与姜絮一夕云雨之事透了出去,打翻了醋坛子
的蓝洁茵说不定真会想要下毒手,不过这种借刀杀人的毒计,看来该是元松的手
笔。

  不过真正令姜絮变色的是,下令之时郑平亚也在场,却不曾阻止,甚至没透
一点消息给她,若这真是借刀杀人之计,也该先得了郑平亚的默许!

  怪不得姜絮心痛如绞,她将最珍贵的贞操交给了他,既不曾利用此事需索什
么,又不曾藕断丝连地纠缠不放,事后只是默默地为他付出,郑平亚竟连这样一
个女子都不放过!

  想到此处,饶婉琪不由恚怒,她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姜絮娇躯,若非眼看
难逃,她真想马上杀回山庄,向郑平亚要一个公道!

  「看来终究是放聪明了点……」

  察颜观色,显见两女已经心动,文奕青不由心下暗佩,白欣玉这招可真是厉
害,连动手都还没动手,光用言语已令平山双燕疑神疑鬼,想到自己就是拥有她
的男人,一股得意感不由涌上心头。

  不过郑平亚的手段委实毒辣,就连复仇心切的他都无意为之,若白欣玉所料
不错,此刻两女已然心动,若要招两女到自己的麾下,此正其时,「只是湘园山
庄与我仇深似海,我文奕青对湘园山庄的人是绝不会放手的,让我看看平山双燕
的真功夫罢!」

  心中微微一动,饶婉琪才刚想到,若是虚与委蛇,或许还有生机,姜絮已经
飞身出手了。她「乳燕」的外号绝非幸致,才一出手,娇躯已如乳燕投怀,手中
短刃化成一团青光,直杀入文奕青身前三尺之内。

  一来文奕青使的是长鞭,最擅于击远,如占了先手敌人自难近身,但若对手
欺近身畔,使鞭者便是处处死角,几乎只有挨打的份儿,二来两女的联击之术,
向来是由姜絮当先发动,然后饶婉琪才以暗器招呼,远攻近打兼施下令对手难以
抗御,不少好手都是这样吃亏的。

  更重要的是文奕青的鞭法造诣,两女半年多前已亲眼见识过,虽说不弱,但
限于年岁,未臻高明之境,尚有许多改进之处,若纯以武功而论,他的武功多半
尚不如椿上女子,要扳回上风就得从敌方最弱处入手,光从这一下出手,便知平
山双燕威名非虚,确是有真材实学之人。

  只可惜一开始就被那大木椿直撞而来的威势所慑,加上又被文奕青的言语扰
乱了心神,姜絮心中怨忿交杂,全不像平日的沉着,竟没发现饶婉琪的异样,配
合上大出差错,姜絮直到冲到文奕青身前,这才发觉对方不知何时鞭已在手,却
是收成了尺许长度,使出了一套细腻的鞭法,虽说不似大开大阖时的威力惊人,
但对上近身相搏的对手,却是大有奇效,没过数招姜絮的近身战法已被克的缚手
缚脚,再施展不开来。

  她到此才发现,饶婉琪竟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姜絮身子方动,那两个
黑衣女子已困住了饶婉琪,椿上女子身法轻盈流动,使剑女子一手华山剑法使得
精纯已极,登时迫的饶婉琪只有紧守之功,而无还击之力,更别说是使暗器应援
姜絮了。

  俗语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姜絮向来是一动手便迫近敌
手身畔,若给她欺到此处,多半的对手都只好弃械投降,可向使长鞭的文奕青这
一套短鞭法出神入化,威力虽颇有不足,细腻处却恰可补其疏漏,正可与姜絮的
近身打法一战,此事原已大出姜絮意料之外,加上向来为自己后援的饶婉琪,竟
也被那两个蒙面女子迫的节节败退,不由姜絮心中大是慌乱。

  更严重的是持剑女子的华山剑法使得太过熟练,难不成这回不只是汉中派的
余党来攻,连向与文仲宣不睦的华山派,竟也派人助文奕青一臂之力了吗?这念
头使得姜絮心中大生怯意,威力更减。

  虽不知姜絮心中慌乱至此,但文奕青的鞭法受文仲宣所传,又兼林中伏杀方
观青后,知己不足,事后文奕青练武更勤,武功与当日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手上
一感觉姜絮力道稍减,鞭上种种招式便如江水般滔滔不绝,连绵而出。

  姜絮连挡了三十多招,败相已现,听得身畔的饶婉琪的惊呼声响,微一疏神
时,手中短刃已被文奕青击飞脱手,百忙中她眼儿一瞄,只见旁边的饶婉琪此刻
也已被擒,想逃时已给文奕青双手一环一按,双肩登时一酸,还待挣扎时已给他
搂进了怀中。

  「你……你想干什么?」

  以一敌二,原已非对手,加上眼见文奕青竟使出匪夷所思的短鞭法,心神浮
动的姜絮显难抵敌,饶婉琪心惊之下,更难保持冷静,不一会儿已落败遭擒。虽
说落于敌手,饶婉琪尚沉得住气,可眼见那男子意态轻薄,竟将姜絮娇小的柔躯
一把搂住,显是意图非礼,既惊且忿之下,禁不住高叫出声,「若你敢……你敢
动她一根寒毛,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被郑平亚派来送死倒是一声不吭,现在话却这么大,羽燕饶婉琪也算行事
特异哪!」

  「你……你是白欣玉?『白羽凤凰』白欣玉?」本来那身法轻盈流动的女子
不开口,饶婉琪虽见对方身法高明,绝非无名之辈,却也猜不着她的身份,可白
欣玉一开口,当日她们曾在湘园山庄见过面,饶婉琪记心甚好,当即认了出来,
只没想到一别数年,她的轻功竟进步了这么多!

  「没错。」一把撤去了面巾,白欣玉露出了那玉琢也似的容颜,「郑平亚和
蓝洁茵欺人太甚,元松这蓝洁茵忠心的狗又老爱找人麻烦,逼的欣玉无处可去,
这个仇欣玉是绝对会报的!」

  「也因为如此,月嫦才会选择站在青郎这边……」见白欣玉颔首示意,李月
嫦也取下了面巾,看的饶婉琪瞋目结舌,差点叫出声来,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这
一战自己一方确实是非输不可,郑平亚本就想教自己二人送死,这次的任务本就
是九死一生,这下连李月嫦都成为敌人,便端木元未受袭身亡,最后的结果恐怕
也是一样吧?

  「现下就看你们两位了……郑平亚衣冠禽兽,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光看这
次的事便知其心可诛,如果平山双燕还选择站他那边,月嫦也只好得罪。」

  本来从被文奕青点醒,这次的任务实是郑平亚借刀杀人的阴谋,只来的人从
阴京常变成了文奕青而已,那时起饶婉琪便心情低落,没有人在知道自己被出卖
时心情还会好的,若非如此以饶婉琪的武功,便是以一敌二必败无疑,姜絮也仍
可以撑得久一些,两女绝不会败的这么快。

  若有求生之机,怕没有多少人会选择死路,饶婉琪也是一样,她之所以加入
湘园山庄,绝不是为了讨一碗安乐饭吃,更不是为了托蔽于这棵大树,纯粹只是
因为姜絮对郑平亚的相思之心,可现在事实无情地证明了姜絮选错了人,饶婉琪
怎可能再为郑平亚卖命,「絮儿……姐姐想……」

  「不……不用再说了……」

  出手的那么快,不全是因为制敌机先,还为了藉着动手,逼着自己不要去想
那可怕的事实,现在落入了敌手,姜絮的身体虽在挣扎,心中却是愈来愈凉,虽
说将最珍贵的处子之身献给了郑平亚,可是姜絮并没有因此以为她与庄主关系特
殊,更没因此多有需索,全如以往一般尽着自己本份协助郑平亚,换来的却是什
么回报?

  郑平亚若担心被蓝洁茵发觉,大可将平山双燕赶走,姜絮也绝不怪他,可他
却借刀杀人,那得姜絮不为之心凉?「你……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姜絮再没
有任何关系……只求你放了姐姐,她是为了我才加入湘园山庄的……」

  「哦?那饶姑娘会就此脱离湘园山庄吗?」听姜絮和饶婉琪这么说,文奕青
不由心花怒放,白欣玉的计谋至此已成功了大半,若他击杀二女,不过是九牛一
毛,对湘园山庄的实力而言几乎全无影响,但若能将两女争取到自己一方,做为
伏在湘园山庄的细作,尔后要对湘园山庄动手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那是自然,」听文奕青话里已有转机,饶婉琪忙不迭地回应,「只要你答
应不伤害我俩姐妹,婉琪愿在此立誓,平山双燕与湘园山庄彻底划清界线,尔后
全力协助文公子对付郑平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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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七十章 旗开得胜

  「这样很好,我也愿意相信两位姑娘的诚意,可是……」听饶婉琪这么说,
文奕青心中不由暗吁了一口气,平山双燕武功都不弱,若非先用言语扰乱其心,
三人武功虽已大有长进,要擒双燕可绝不容易,有她们协助自己一方,确是天大
的好消息。

  「可是我得先把郑平亚留下来的『痕迹』给彻底除去,才能毫无保留地相信
两位姑娘是真心协助,不知两位姑娘是否愿意配合?」

  不知文奕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饶婉琪望了姜絮一眼,只见她眉锁目垂,
软弱已极,显然看清郑平亚真面目一事,对她的打击极大,「好,婉琪代絮儿答
应,绝对配合文公子行事……」

  听到饶婉琪的话,姜絮似是想到了什么,娇躯明显地剧颤几下,却是挣扎不
得,听得文奕青的声音从耳后响起,近的像是声音都化成了热气,一丝丝地袭入
耳内,「好,饶姑娘果然痛快!可你可以为自己说话,却不能代别人答应,姜姑
娘是否同意配合,还请姑娘说句话来。」

  「好……」声音既低又细,活像是蚊子在叫,若非姜絮咬牙切齿似地重点了
下头,似要藉着这用力的动作表明自己的决定,远一点的饶婉琪根本看不出她是
否同意,只见姜絮昂起了头来,眼儿却不自禁地望向被两女擒住的饶婉琪,「可
……可是难道连……连婉琪姐也要……也要吗?」

  「这是当然。」

  听文奕青说得决绝,姜絮点了点头,似是无言地同意了。

  「可婉琪姐她……」

  「我会尽量小心,不过……这也要看你的表现了。」

  满面狐疑地听着姜絮和文奕青的对话,饶婉琪只听的一头雾水,突地她尖叫
了一声,却不是擒住她的两女有什么异常,而是眼前的文奕青竟无礼已极地将手
滑上了姜絮的襟口,轻巧地一撕,姜絮那虽娇小却颇为有料的娇躯,顿时已半裸
在她眼前,只余内裳勉强挡着重点之处。

  而文奕青的手还不满足,一手滑入内裳,连隔着内裳都可看出那手在姜絮胸
前的活动,另一手则顺着姜絮刚活动过,还带着些汗意的曲线,准确而快速地探
入姜絮下裳,而姜絮却反常地毫无挣扎,甚至没有惊叫怒骂,只闭着眼儿,在文
奕青的魔手下不住娇颤,脸蛋儿慢慢地红了起来。

  「你……你竟然敢……竟然敢如此无礼!」

  眼见文奕青对着妹子大行轻薄,眼儿却不住飘向自己,饶婉琪又惊又怒,偏
生两女将她的手臂扣的极紧,封穴手法又甚为巧妙,饶婉琪虽勉能活动手足,却
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虽是江湖侠女,此刻却软弱地像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般,
「真没想到你是淫徒,竟在光天化日下为此淫行!要知老天有眼,我和絮儿可不
是这般任你胡来的!」

  「不……不是……」听饶婉琪怒的声音都变了,姜絮连忙开口答她,声音中
热意似吞似吐,显然文奕青的手法不错,已诱起了她的欲念,「他……他所说的
痕迹……就……就是那人和絮儿……和絮儿的男女之实……只有被他这样……这
样抹去了当日的痕迹……他才真正愿意相信……哎……相信絮儿……嗯……」

  「不错……否则我也会怕……怕你和郑贼暗地里互通款曲……嗯……好絮妹
子,怎么湿的这么快?难不成……难不成你也喜欢在这环境下行事?」

  一边漫应着两女的回话,文奕青两手抚上了姜絮的重点地带,只觉那对娇挺
玉乳早已贲张,正透着无比热情,两股之间更是湿气大盛,以他的经验,一触便
知那是女子思春的时候春心自然而然的流露。

  其实若非当日心血来潮,在雪地上开了白欣玉的苞,那种又怕人来,又觉刺
激的滋味印实在文奕青心底,以他的性子也不会这么急色地要「抹走」姜絮身上
郑平亚留下来的「痕迹」。

  「真看不出来你有这嗜好,这回还真干对了……」

  「不……不是……」男女经验只有那么一次,在这方面姜絮和雏儿也差不得
多少,本就是极容易害羞的,偏偏文奕青不只是在这随时有人来的林间路上对她
轻薄,双手巧妙地攻击她的要害,连嘴上都不放过她,说的姜絮羞不可抑,尤其
她才刚刚回想着郑平亚为自己开苞时的种种,娇躯正当沉浸欲潮之时,文奕青那
试不出来她的真正渴望?可事实俱在,连想出口否认都很难呢!

  本来还想要硬口撑持几句,可文奕青的嘴却凑了上来,在姜絮的耳边轻声细
语,「弄了絮儿之后,待会儿还要弄你的婉琪姐,要多逗逗她,待会她才尝得到
其中妙趣,让我们合演出好戏吧!……唔,好絮儿的皮肤真柔软,一对奶子既胀
且挺,又湿得那么快……想必待会可以弄的很舒服……」

  给文奕青这么几句话下来,姜絮原本打算硬撑的话登时憋紧在喉咙里头。没
错,文奕青之所以在这路边便急色地对她大肆轻薄,一方面是为了要在姜絮最羞
人的情况下,彻底抹销她对郑平亚的情份,一方面也是要让饶婉琪亲眼看到,女
人在面对性事时究竟可以乐成什么样子,待会儿文奕青为饶婉琪破身之时,才不
致于令她多受痛苦,这也是自己惟一能帮她做的了。

  闭上了眼睛,想象着郑平亚正在旁看着,却是拉不开她,连自己的女人都保
不住的无力表情犹似就在目前,报仇的快感和肉体的欲火,正左右夹攻着她,令
姜絮将心意从怕羞和矜持中挣扎开来,完完全全地放在性的快感上,她放松了自
己,切实地去感受着他的手法,唇间已羞不可抑地微哼出声。

  本来眼见文奕青破开姜絮衣裳的时候,饶婉琪真是气的想要翻脸,没想到出
言安抚她的竟就是正身受其害的姜絮,那强烈的反差令她的气火猛地一噎,想骂
都骂不出声了,一双眼儿牢牢地盯在姜絮半裸的娇躯上头,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
反应才是。

  偏偏姜絮却似要给她看好戏般,竟就在此时轻扭娇躯,对文奕青的魔手做出
反应,虽说嘴上还没透出声音来,但光看她那似苦忍又似享受的表情,以及那巧
扭纤腰好承受他魔手的动作,便知姜絮现在正在享受而不是受苦。

  尤其文奕青的手段还不止于此,他一边将姜絮紧紧地搂在怀中,大逞手足之
欲,一边还偷眼观察着饶婉琪的反应,见她光火已过,眼儿似被吸引似地牢牢盯
在姜絮身上,索性动得更加淫靡。

  饶婉琪只见姜絮的内裳高高拱起,那处本是女子的贴身衣物,当中那剩多少
空间?可随着文奕青的魔手到处,姜絮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前处高高顶起,虽隔
着衣物仍可见到文奕青大致的动作,整个掌心包覆住姜絮的娇挺,峰尖处似用着
二指夹搓着些什么,一颗娇小圆挺的硬物,将内裳整个都顶了起来,偏生在他的
手指搓揉轻拈之下,姜絮的呻吟愈发柔媚,似是舒服已极。

  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探入姜絮股间的手,虽在姜絮玉腿娇羞轻夹中,动作
不太方便,却是锲而不舍地活动着,似在女子最敏感的方寸之间抽动着手指头,
微不可闻的水声荡漾之间,姜絮的玉腿已再难夹住。

  随着姜絮一点一点地撤开防御,他的手活动的也愈发厉害,进出间不住扯动
姜絮的下裳,似在制造着空间活动,很快那脆弱的下裳已被那愈来愈大的动作逐
渐褪开,汁液一点一滴地滑了下来,又似微不可见又似就在目前,在姜絮结实健
美的腿上暴露出无力的痕迹。

  眼见姜絮逐渐有了动情的反应,脸儿愈来愈红、呼吸愈来愈急,一双手不知
何时已向后勾去,将文奕青的脸压上她,似想更深入地感受着他的火热。而文奕
青也不负所望,口舌凑紧了她耳后,饶婉琪虽看不清文奕青究竟在做什么,但看
姜絮愈来愈动情,绝不像正被陌生男子所轻薄,倒像是热情如火的女子在恳求着
爱郎的恩宠,显见文奕青正做着令女子难以承受的举动。

  自从和郑平亚的一夜恩爱之后,两人之间再无什么进展,饶婉琪虽知姜絮已
空闺寂寞了半年以上,又因被郑平亚出卖而万念俱灰,最是容易被人乘虚而入之
时,但看她眼下的享受,显见文奕青不只是乘虚而入而已,他的挑逗手段必也相
当不弱,也难怪姜絮禁受不得,竟已忘形扭动起来。

  不只是姜絮而已,连冷眼旁观的饶婉琪,此刻竟似也已有了反应,她只觉身
上那难以排遣的燥热感愈来愈浓厚,身子慢慢烧热起来,虽然明知文奕青的动作
有大半是用来挑逗自己的,心中拚命地叫自己移开眼睛,可目光却被妹子的肉体
反应给牢牢地吸住,再也移转不得。

  幸好文奕青的动作还不是直接临到自己身上,饶婉琪虽觉体内有种诡异的感
觉正在产生,勉强还能压抑得住,不致于像姜絮那般忘形,可李月嫦的注意力虽
也转了向,从吞口水和呼吸间不经意的动作看来,也已春心微荡,白欣玉却似听
若不闻、视如不见,只牢牢地扣着她,让饶婉琪毫无逃生机会。

  感受着怀抱中姜絮的胴体扭动轻摆,不住透出欲火的热烈,眼见那饶婉琪也
看的眼儿发直,再移不开目光,或许连自己都没发现脸上已烧起了两团沸腾的晕
红,眼角都已水汪汪起来,文奕青便知她已动摇,在白欣玉和李月嫦的亲身指教
下,他对女体的了解早非吴下阿蒙,光从手指的感觉,便知姜絮已是热情如火,
若不是要再多逗饶婉琪一些,多熬她一会儿,他早该动手了。

  表演似地哼了一声,文奕青双手陡地发力,只听得姜絮啊的一声,犹然贴伏
娇躯的内裳已被震成了飞絮,除了几片碎破的布缕之外,上半身已是一丝不挂!

  下裳虽没给震碎,却也已被褪到了膝上,对那已被他手指侵入,此刻正水流
如注的禁地,连最起码的遮挡作用都没了。

  这一下差点被当场剥光,不只是已然情动的姜絮惊叫,听到饶婉琪那同时响
起的惊呼声,文奕青便知自己成功了,饶婉琪当真已被挑起了欲火,从这反应便
可知对姜絮的反应她是感同身受,是以姜絮被曝光的时候,饶婉琪虽衣衫完整,
感觉上却也似被男人硬扯开衣裙般刺激兼羞赧。

  既知自己手段奏效,文奕青不由意兴风发,他一膝撑地,跪起了身子,另一
腿强硬地将姜絮原已开启的门户破的更开,胯间那高挺的淫具已顺着姜絮的潺潺
流水,一口气突入了她的穴中!

  虽已动情至极,但姜絮已许久没有过男人,给文奕青这一下狠狠突入,淫具
直没至顶,那强烈的冲击令她娇躯一弓,又似甜美又似带着些痛楚的呻吟声不由
脱口而出,若非她身裁虽小,却是结实健美,方才文奕青又逗的她颇为动兴,给
这一下重重攻入,怕都要痛死了姜絮呢!

  一弓之后整个人都软了几分,差点忍不住要让双手撑在地上,穴内被男人紧
紧充实的感觉是如此难忍,似是整个人的气力都钻到了穴中,全心全意都放在感
觉那性的快感上头,但姜絮虽醉仍有三分醒,若她这样顺势趴伏地上,任由文奕
青从后而来,销魂是够销魂了,总觉得有些任人摆布的味道,似乎不能将自己对
郑平亚的厌弃和憎恨完全展露出来。

  她运起腰力,一面咬牙承受那穴内被火般的滚烫紧紧摩擦带来的酥软欢快,
一面纤手轻揽,勾住了文奕青的脖子,边和他接着吻边勉力扭腰摆臀,「唔……

  好……好烫……好大……你……哎……你好厉害……入死絮儿了……啊……


  感觉到淫具被那紧密的吸啜弄的舒服至极,这娇小女子连穴里都这般紧窄,
虽是湿滑无比,那紧绷感却没有失了半分,反而更觉畅美,只舒服的文奕青差点
也要叫出声来,没想到原已酥软的似要倒下地去的姜絮却勾住了他,主动献上香
吻,扭摆的动作虽显稚嫩,却表现出了她献身于己的决心,看得出来郑平亚的背
叛,对她确是个很大的打击。

  「噫……好……好絮儿……你好紧……唔……吸的我好……嗯……好爽……

  真的好会吸……唔……又窄又紧……美死我了……看我入的你欲仙欲死……


  本来郑平亚内宠极多,修的又不是这方面的功夫,在床笫方面那及得上修练
了部份「淫杀术」的文奕青?尤其这回姜絮总算有过经验,动作起来比破身之时
要熟习了些,感受自是大为不同,文奕青的淫具似将她的嫩穴撑的极是饱满,涨
的水溢不出,穴内的波涛只在她情难自已的扭腰摆臀之时,才能稍泄出来,那种
彻彻底底被充实的滋味,确非言语所能形容。

  摩擦之间姜絮只觉得自己以往所不曾被触及的地带,都在文奕青的侵略下陷
落,种种酥麻酸软的感觉直袭心窝,美的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浪吟出声,若非文奕
青正紧紧啜着她的唇舌,怕早已不顾颜面地叫了出来。

  叫虽是叫不出声,但鼻中透出的闷哼,却在在透露出姜絮的真实感受,不过
这也不出文奕青意料之外,毕竟两人正交合的火热,她的销魂蜜穴、她的热情口
舌,都正在文奕青的掌握之中,何况一边轻推缓抽,文奕青的手可没闲着,他一
手贴在姜絮腹上,控制着姜絮的扭动,不让淫具从那蜜穴滑脱,另一手则在姜絮
被热情烘的高挺的峰上来回忙个不休,轻揉慢捻、连抹带挑,令那峰顶上的花苞
更加膨胀,带着醉人的红色,美的姜絮似要喷火一般,整个人都滚烫烧热了。

  见姜絮如此动情,娇躯酥软热柔的活似要化在他怀抱当中,挺动之间文奕青
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光从姜絮的反应,他是绝不怀疑姜絮对郑平亚已是失望至
极,这样撩弄之下,此女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但旁边可还有个饶婉琪,她对郑
平亚的恨意不像姜絮还夹杂了男女之情,若自己不让她甫破身便被入个美爽爽,
对她可就不能像对姜絮那般信任了。

  一边偷眼望向旁边看的口干舌躁,整个人似也慢慢发烧发热的饶婉琪,文奕
青一边默运白欣玉所教下的心法,在姜絮穴内偷施淫杀绝技,倒不是为了采补,
而是要让姜絮赶快高潮丢精,他才好去对付一旁的饶婉琪。

  绝没想到文奕青竟然还有这一手,酥爽之间姜絮只觉他的淫具上似是开了张
嘴,正长虹吸水般地啜饮着她的穴心,贪婪的活似要将她的精华一口饮尽,那滋
味前所未见,酥爽处比之纯由淫具的抽送摩擦所带来的感觉,直是各擅胜场,美
的姜絮哗然欲泄,不知不觉间她已爽到无力扭挺,泪水都滑了出来,高潮那飘飘
然的感觉,令她全身无力,若非文奕青还抱着她,怕姜絮早已软了下来,只她还
眷恋着那肉体交合间温暖的感觉,缠着他的脖子不想也不愿放开手。

  「好……好美……」眼儿茫茫然,姜絮只觉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水,再也用
不上半分力气,任得文奕青温柔地将她放在草地上头,一双手仍爱恋情浓地搂在
他的颈上,「美的絮儿像……像要散了架一样……谢谢你……你……啊……够不
够……你觉得够不够把他给抹……抹的干干净净……絮儿爱你呀……」

  「很够了,真的……」听姜絮犹自语不成声,知自己这手用的干净利落,姜
絮这下真的离不开自己了,文奕青不由大为自豪,他温柔地将姜絮脱力的娇躯放
倒,满意地浏览着这刚被自己弄的欲仙欲死的裸女,看的姜絮不由发颤,却是柔
顺地任他赏玩,好半晌才听得文奕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絮儿真美……你先
在这儿休息,我去帮你姐姐烙个印纪,很快就回来陪你,知道吗?」

  「嗯……」心知他所说的「烙印」是怎么一回事,才刚被「烙印」过,已知
其中滋味的姜絮自不会出言阻止,眼见文奕青慢慢站起,眼儿仍眷恋地留在自己
身上,脚步却已慢慢地走向饶婉琪,姜絮闭上了眼,感觉着那余韵,只觉满足至
极,舒服地似醉非醒,软绵绵地再也不想动了。

  虽说未经人事,但饶婉琪较姜絮年长,对这方面的事倒也知道一些,可她却
是头一回亲眼见到,眼看着姜絮被文奕青弄的热情如火,爽的整个人都瘫痪下来
了,饶婉琪只觉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滚烫了,明知这样下去自己也在劫难逃,可
心中却有种逆来顺受的念头正慢慢浮现出来。

  不过她这样还算好了,制住了她的李月嫦也不知是恋奸情热呢,还是生性就
受不住这种情挑,一边看着文奕青和姜絮示威似的热情表演,娇躯竟已忍不住伏
到了饶婉琪背上,不住摩蹭滑动,那两团滚热的感觉透过衣物传上身来,炙的饶
婉琪也不由心火高昂。

  在李月嫦忍不住伸手探她胸前之时,饶婉琪也想拔腿就逃,只一双腿却软软
的动弹不得,何况另一边的白欣玉异常的冷静,竟似完全不受到眼前热烈淫戏的
影响,让饶婉琪完完全全知道自己绝逃不了,只能任由宰割。

  眼见文奕青放下已泄身的姜絮,挺着那如日中天、似欲择人而噬的淫具,慢
慢地走向自己,那还带着姜絮分泌的淫具,正骄傲地在自己眼前微微弹动,饶婉
琪知道很快自己也要被烙上那情欲的烙印,明知在劫难逃却也不想退避,毕竟湘
园山庄强而文奕青弱,若不将自己最宝贵的贞操献上,绝难相信文奕青会相信自
己,姜絮也因此热烈地奉献,现在……就要轮到自己表现诚意了。

  「换……换婉琪来……来服侍公子吧……」

  随着文奕青愈走愈近,饶婉琪发颤的纤手慢慢地宽衣解带,等到文奕青挺着
那淫具走到身前,饶婉琪已是浑身赤裸,她畏羞地伸手护在胸前,遮住了那两点
诱人的蓓蕾,却掩不住两团乳肉的颤巍轻摇,另一手则是挡住了双腿之间,似想
将重点全盘遮住,可惜方才看的太过投入,那已流到膝上的汁光痕迹,已是掩之
不住。

  她害羞着,等待着被文奕青破去所有防卫的那一刻。

  「哎……」虽说已有心献身,但光只是在他面前褪去衣衫,已耗光了饶婉琪
的所有勇气,当两眼放光的文奕青俯下头去,在饶婉琪蔽之不住的乳肉上轻舔缓
吸之时,那难以掩藏的羞意,令饶婉琪娇躯一退。

  偏生李月嫦在后头顶紧了她,让饶婉琪完全没有退避的空间,再加上文奕青
的口舌如此厉害,一舔一吸之间,都似带起了无比热火,灼的饶婉琪香躯连颤,
不知不觉间护胸的纤手已给他舔了开来,娇颤的蓓蕾落入了文奕青口中,给他时
重时轻的吻吮舔啄之下,饶婉琪竟似错觉自己变成了才刚被他搞过的姜絮,既陌
生又强烈的感觉熊熊燃烧起来,不由叫出了声。

  一面在饶婉琪那成熟的酥胸上来回舔舐,大展口舌奇技,一面双手按在饶婉
琪香肩上头,不让她再有退缩的空间,文奕青一边享受着那含着处女畏羞的美丽
肉体,一边在心中暗自比较着两女。

  姜絮虽有过经验,肉体不似表面上看来的青涩,敏感处也较易掌握,但若要
说到肉体的成熟,比起饶婉琪来可差上了一截,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健美修长的
美腿,真令男人为之疯狂;尤其刚旁观了一场好戏,身心都已投入的饶婉琪早已
动兴,在他的吻下连声音都透出了火热,那极富磁性的优美莺声,甜美而温润,
给那情欲的热情一烘,更是销魂仙醉,令人听而心荡。

  「求……求求你……不要……」心中虽也想着要和姜絮一般欲仙欲死,但当
热情如火的男人靠上身来,畏羞之意仍让她透出了些许抗拒;何况这回是文奕青
的手太不乖了,他一边享用着饶婉琪丰挺甜美的高峰,手一边顺着饶婉琪美妙的
处女胴体逐步下移,不知何时已按上了饶婉琪遮着腿间的玉手,却没有将她的手
移开,而是带着她的手一起侵犯饶婉琪从未被男人触碰过的私密境地。

  虽早知道以文奕青的手段,那蜜穴今儿个是绝难逃过他淫具的开采,前戏之
间或许还要被他的手玩弄一番,可饶婉琪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带着自己的手一
齐动作,简直……简直就好像被他协助着自慰一般!

  偏偏在看着姜絮被文奕青满足的时候,饶婉琪的胴体已是情动难挨,当他深
深挺入姜絮的嫩穴,饶婉琪竟似异觉自己的蜜穴才是被他插入的所在,蜜穴当中
更是情不自禁地收缩起来,想要好好拥紧那淫具,却又吸了个空,那感觉才叫难
受呢!现在被他带着自己的手指一同滑入,蜜穴之中不由自主地紧紧收缩,却仍
被指头不断的舞动挑搔,勾的饶婉琪心花怒放。

  「哎……求求你……好羞人的……唔……别……别碰那里……啊……好……

  好热……」

  一边娇喘着,一边呻吟着羞人的语句,饶婉琪嘴上虽喊着不要,手却已抱在
文奕青头上,被他控制着的手指头更是顺从地随他起舞,不住勾挑抚玩着那水滑
潺潺的方寸之地。

  偏偏文奕青不论怎么弄,只不肯吻她的唇,口舌在她的胸前爱不释口的来回
动作,一手逗玩饶婉琪的蜜穴,另一手早已滑到了饶婉琪饱满坚挺的圆臀上头,
那揉抓的力道虽说小了些,却还是直抵心窝,仿佛在和爱怜着她蜜穴的手唱和着
一般,弄的饶婉琪那迷人的美声不住从口中透了出来,不知不觉已化做了性感迷
人的娇呼。

  「哎……好羞人……唔……可……可是好……好美……啊……好麻哟……公
子……你……呜……逗死人了……啊……好热……」

  本来还想多玩她一会儿的,虽说身段健美成熟,又已被那刚上眼的好戏逗的
欲火如焚,毕竟饶婉琪还是处子,要为她开苞得花点心力,何况她的哼声如此性
感诱人,闻者为之迷醉,光听着都是享受。

  但方才干姜絮的时候,文奕青已舒服的颇想射了,那淫具正涨的好生难受,
加上饶婉琪的哼声又是如此甜蜜诱惑,真教他忍耐不住,尤其她的手指头如此自
动,一开始还只是被他勾着揉弄蜜穴,到后来已是主动带领着他的手指,去占领
饶婉琪的敏感地带,每一触每一勾,都带出饶婉琪那美妙的呻吟和温润的流泄,
勾的文奕青不由心痒痒,淫具硬的更加痛了。

  将饶婉琪放到了散落的衣上,双手勾着她修长的美腿,让她双腿环在自己腰
上,那迷人的蜜穴早已汁水不停,在这姿势之下更加敞开,完全是一幅任君采撷
的浪相,看的文奕青差点移不开目光。

  他跪在饶婉琪腿间,腰身微微使劲,那硬挺的淫具完全不用靠手带动,已如
拨草寻蛇般主动靠上了饶婉琪的蜜穴,在那穴口处轻点细啄,享受着她的柔软与
火热,只还不肯当真占有她。

  男人倒是好整以暇,饶婉琪可就惨了,蜜穴口处虽也是令女子动情的敏感地
带,以她这样的长腿美女而言,那处更是敏感得不得了,给他那硬挺的淫具触触
撞撞都是美事,可欲火一烧起来,其余的部份愈是满足,蜜穴当中愈是空虚的像
要发狂,何况是刚刚一边看着姜絮与他行云布雨,一边幻想着自己沉醉在那淫具
之下模样的饶婉琪呢?

  她甜美带磁性的嗓音娇柔地哼喘着,「哎……好公子……求……啊……求求
你……进来吧……婉琪正……正在等你呢……别……啊……别再吊着婉琪……啊
……」

  「要我怎么对你,好婉琪说清楚啊……」虽也在喘着,这样强忍确是不易,
但光听着她的销魂娇喘,已是无上享受,何况文奕青原也没有想到,犹是处子之
身的饶婉琪竟会情动如此,主动地要求他的攻陷,不由得更想羞她几句,最好是
让她再热一点,占有她时才会更加快意。

  「嗯……坏……啊……别……婉琪……婉琪承认就是……」给文奕青这样挑
逗,当真是羞也羞死了,可饶婉琪也猜得出来,文奕青之所以这样逼人太甚,是
为了在她的身心都烙上情欲的烙印,才能确保自己对他的完全服从,要让这羞人
语句出口,不过只是第一步而已。

  「婉琪要……要你干我……要你啊……要你破了婉琪的处子身……把婉琪的
一切都……都得到……用你的宝贝……弄的婉琪欲仙欲死吧……」

  听了这长腿性感美女的求恳,若还不剑及履及地占有她,还算是个男人吗?

  文奕青呵呵一笑,将腰一挺,淫具已破门而入,直挺挺地攻入了饶婉琪的蜜
穴,让那火热自穴口处一寸寸地烙了进去,令饶婉琪蜜穴的每一寸都在男人的占
有之下欢唱着情趣之歌,烫的她娇哼媚吟起来。

  虽说给文奕青长驱直入地占有了处子之身,但也不知是饶婉琪的胴体太过性
感火热,还是前戏的滋味太过强烈了,饶婉琪一点没感受到痛楚,当他破去了那
层贞洁的薄膜之时,也只感觉到饱胀和酸麻而已,才给他顶进心窝,饶婉琪整个
人已紧紧搂住了他,双腿更是亲蜜地夹紧了他的腰,却不是因为吃痛而为,而是
为了向他展露出那强烈的满足感,以及接下来的无限渴求。

  没有想到饶婉琪的反应竟如此激烈,全似感觉不到破瓜之痛的样儿,若非挺
进时那破膜而入的感觉绝非虚假,同时又注意到自交合之处滑出的点点血丝,他
还真难相信饶婉琪才刚破身呢!

  既然饶婉琪感觉不到痛,又是这般甜蜜火热地渴求着他,文奕青自然没有留
手的理由,他涨的发痛的淫具正待开垦着那甜美的蜜穴,满腔的情欲正待一个爆
发的出口,所以他挺腰大干起来,突入时用上腰力,深深地攻到了最深处,拔出
时退到仅剩下尖端在里头,好让下次的突入更有势道,抽插之间只觉饶婉琪的蜜
穴吸的他舒服死了,汨汨而出的蜜汁更在那儿噗哧噗哧地响着,配合着饶婉琪娇
媚无伦的天籁美声,更是让他听了便心神迷醉,动作之间更加威猛强悍。

  给文奕青这般狂攻猛打,饶婉琪身受的滋味,可真是言语无法形容,她直到
现在方知,为什么姜絮方才会那么忘形地扭腰摆臀,仿佛这动作在云雨之间是那
么自然,完全不用教导,现在的她也已感觉到了强烈的发泄需要,当文奕青深深
探入时,她便挺腰以迎;当文奕青抽出时,她也使劲向后拉,口中的哼喘更是愈
来愈甜蜜、愈来愈诱人,仿佛想将身体的需要完全发泄出来。

  「啊……好……好棒……你……唔……好人儿……好东西……你……哎……

  你插的好……好猛……哎……婉琪快……快被你插死了……你……你干的婉
琪好……好舒服……喔……真美……真棒……啊……求求你……继续……别……
别停……啊……啊……喔……喔……天……天啊……快……快点……

  「嗯……再……再用力点……啊……好舒服……真美……真美死人了……你
……你顶的好……好深哟……喔……又……又要插到那儿了……再……哎……哎
呀……美死婉琪了……」

  见饶婉琪这般舒畅,不用人教已是浪语不断,再配上那甜美的节奏,尤其动
人。事先真想不到饶婉琪是这样一个尤物,文奕青不由大起征服欲望,只见他换
了姿势,令饶婉琪跪伏地上,双手抱着她的腰从后猛攻,姿势虽较方才的正常位
更羞人,可欲火焚身的饶婉琪那管得了这么多呢?

  「好……好爽啊……嗯……好美……哎……你……你真厉害……唔……就是
这样……再……再插深一点……再用力一点……啊……那里不行……会……会坏
掉……哎……好……好美呀……真……真棒……真是棒透了……哎……美死婉琪
了……

  「嗯……就是这样……用力……用力顶……哎……用力干婉琪……啊……好
舒服……你好硬……好粗……好猛哟……喔……就是那儿……再……哎……你顶
死婉琪了……婉琪要美……要美爽爽了……

  「啊……好美……哎……爽煞婉琪了……嗯……就是那里……啊……再用力
……用力点干婉琪……干到婉琪泄……啊……婉琪又要……又要死了……」

  「嗯……好……好美……啊……好哥哥……婉琪的亲亲哥哥……你……你那
好大又硬的宝贝……喔……干的婉琪好爽……小穴都……都要被干坏了……婉琪
被亲哥哥你肏的……肏的好舒服……

  「啊……你好威猛……干的……干的婉琪变的好……好淫荡……啊……亲亲
哥哥……亲亲丈夫……求求你……再……再猛一点……把……把婉琪插的更淫一
点……婉琪会……哎……会死掉……婉琪爽的……爽的好舒服……什么……什么
都要给你了……喔……」

  感受着欲火的冲击,饶婉琪的耳后传来文奕青混杂着喘息的低吼,「唔……

  真好……好个迷人的羽燕婉琪……你……你的肉体真棒……又紧……又会吸
……

  又能夹……真好……让人干几百次都不会厌……真是好淫荡的淫娃艳穴……
好个天生的浪燕儿……小浪蹄子……唔……夹的真美……」

  「唔……嗯……好……好哥哥……干的婉琪春心荡漾的好哥哥……唔……让
婉琪发浪的亲亲哥哥……亲亲丈夫……你……啊……你干的婉琪好爽……哦……

  既然……既然婉琪的小穴能夹……让你干不厌……哦……你……唔……你就
多干几次……插……插到婉琪泄……泄到爽……泄到死……啊啊……把婉琪的小
艳穴给……给插爽些……」

  本来这种话是打死饶婉琪也难出口的,但随着性欲高昂,竟不由自主地脱口
而出,一来体内的欲火已冲到了顶点,二来随着这些丢人的淫话儿出口,饶婉琪
只觉眼前似是泛起了幻觉,即便闭上双目,她仍好像可以看到自己的蜜穴当中不
住收缩吸附,将文奕青的淫具紧啜不放,将之邀入腹股深处,当真是欲仙欲死。

  那模样令饶婉琪再也无法自持地随着体内的情欲心花荡漾起来,不只那樱桃
般的小甜嘴儿呻吟不断,纤腰美臀更是不住地抛挺扭摇,香汗如雨的媚态酥人心
胸。

  就在这热情无比的配合之下,两人的高潮很快便来临了,随着文奕青身子一
滞,淫具又猛又重地一挺,直探饶婉琪嫩穴深处,滚烫的精液猛地射出,烫的饶
婉琪发出了最后的欢叫,她的嫩穴里头也猛地一震,一股甜美的阴精哗啦啦地狂
泄出来,酥的文奕青低沉地吼了几声,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紧了饶婉琪,两个人登
时酥软了,再没半分气力地滚倒一处,缠绵地再也不想分开来……

     ***    ***    ***    ***

  书斋之中一阵吵杂声传来,斋外的几个侍女不由得战栗起来,不约而同地轻
手轻脚离开了书斋。

  身为庄主,郑平亚倒也豪爽,不难侍候,虽说有些好色,但在蓝洁茵和蓝玉
萍这两位夫人的监视之下,也不至于太放肆,真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脾气有
时来的无法预测,怒火一上来那可真的是六亲不认,连身为庄主之师的大供奉尚
光弘,都避免在他发火时出声,更何况是这些地位卑微的侍女们,只不知元松好
端端地从长安都回来了,庄主为何还发这么大的脾气?

  低眉垂目、恭谨无比地立在一旁,元松眼儿微斜,正见到郑平亚案上的文书
散乱在地上的惨况,心中不得不有些发毛,郑平亚虽说年纪尚轻,没什么心机,
但一发起火来,可比老庄主还要暴烈几分,那股火现在就在身前数尺之处,他那
敢再多话?只能一语不发地任郑平亚双手横扫,将案上的文墨什物全给扫到了地
上,砰砰磅磅地响个不停。

  书案上早已是空无一物,原本的文物墨宝都已经散到了地上,郑平亚似是还
不解气,双手一掀,整张书案已经飞过了元松身旁,砸在壁上断成了两截,显然
自扑灭天门之后,湘园山庄几可说是雄视江湖,但郑平亚不愧名师之后,仍然用
功未辍,功力只有比那时候更为高明深厚。

  眼见身前的东西全给砸的烂兮兮,只剩下元松还恭谨地立在身前,郑平亚真
想踢他两脚出气,可元松终究是自己心腹,不好拿他出气,虽是怒火填膺,这番
修养郑平亚倒还是有的。

  不过这也难怪郑平亚恼火,天门一役外表看来湘园山庄大获全胜,天门只剩
下阴京常和杨逖两人漏网,短期之内绝难东山再起,但郑平亚心里知道,「幻影
邪尊」阴京常身居风云录之首,武功才智都绝非泛泛;杨逖就算只是花花公子、
绣花枕头,可终究是杨干嫡子,对天门隐藏起来的余党仍有相当程度的号召力。

  这两个人一日在外,郑平亚和湘园山庄就休想安心。

  更糟糕的是,在千里追击阴京常等人不果后,郑平亚回头收拾战场,却没有
见到当日受阴京常之命踞住桥头,以断桥威胁那时联军的阴风六识与阴风十八军
的尸首,显然这二十四人在阴京常的指挥之下,早已脱离战场,现在正好是阴京
常准备用来东山再起的基本班底。

  比起这二十四人的脱逃,更让郑平亚耽心,又或者该说是尚光弘等老成之辈
所耽心的,是这次的天门之战实在太 过轻松顺利,天门的战力几乎是被湘园山
庄势如破竹的击溃,双方的实力完全不像三年前的相距之近。虽说这是因为杨干
身亡,天门之中又值内乱,萧墙大祸之下,精英自相残杀,战力自是不如以往,
刚好让湘园山庄渔翁得利,可也未免太轻松了吧?

  本来这也没什么好耽心的,可后来阴京常单枪匹马,将杨逖救了出去,又布
下机关让湘园山庄这边损失不少高手,显然一切早有布置,众人回头才发现阴风
六识与阴风十八军根本未参与此战,也不由尚光弘不耽心,阴京常是不是老早就
知道此战难免,与其尽起残兵和日正当中的湘园山庄硬拚,不如隐藏实力,将天
门当中真正的精锐带离战场,等待日后的东山再起?

  就因为害怕这点,郑平亚才会趁着迎娶李月嫦之机,向各地门派多有索求,
一方面为了证实湘园山庄的威信确已横扫大江南北,再无人敢予抗拒,一方面也
是引蛇出洞之计。

  天门余孽与湘园山庄仇深似海,若湘园山庄实力分散,阴京常想必不会放过
这大好良机,必会趁机出手将湘园山庄落单的高手或擒或杀,到时候从门下高手
的损失,便可以推测天门所遗留下的实力究竟强到什么程度,为了湘园山庄的大
业,不过是损失几个高手这种程度的牺牲,其实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除此之外,郑平亚还有另外的算计,这可不是为了对付阴京常,而是为
了应付自己家里的两头母老虎,他和姜絮虽只是一夜情缘,后来也不见姜絮有什
么特别的举动,这样的一夜情缘不用负责不用承诺,倒也乐得轻松,但也不知是
何处出了问题,蓝洁茵和蓝玉萍竟然发现了他与姜絮的奸情,蓝玉萍倒还好,蓝
洁茵可受不了了,醋意大升的她逼着他非得解决这事儿不可。

  幸好蓝洁茵还有顾忌,只是闺房之中吵闹几声,尚不至于出动到梁虹琦、骆
飞鹰等人,可再这样下去,郑平亚身为庄主的威信可就难存了,若那天蓝洁茵一
个想不开,把这事透了风,天晓得尚光弘等人会怎么教训他?庄中旁人又会怎么
看他?

  当日柳凝霜之事已搞的郑平亚一身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交代过去,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回郑平亚可不敢再捅翻马蜂窝了。

  若非情势所逼,郑平亚也实在不愿出此下策,令对自己情深一片的姜絮走往
汉中送礼的这条路,虽说随行有饶婉琪,车内还有「斩虎将」端木元暗中照拂,
可这回湘园山庄是摆明了要藉朝廷的实力以自固,若阴京常想要破坏湘园山庄的
霸业,往关中的元松和往汉中的姜絮,绝对是其第一目标,而元松这边还有梁虹
琦和骆飞鹰一起,随行人手虽不多却是湘园山庄精英,个个高明,谅阴京常再大
胆,也不敢明目张胆对付这批高手,这下子倒霉的必是平山双燕无疑。

  幸好姜絮对自己向来依顺,当日在郑平亚失意之时,甚至以身相许,只为助
他打起精神,郑平亚颇承她的情,相信为了帮自己解围,姜絮也应该愿意牺牲才
是,这样的想法让郑平亚心上的负担减了不少,反正姜絮若是知道实情,也一定
会愿意牺牲的,他就不用因此自寻烦恼了。

  只郑平亚和为他出谋划策的元松怎么也没想到,往汉中的一行人是遇上了敌
袭没错,甚至连「斩虎将」端木元都战死当场,落个死无全尸,但平山双燕却是
分毫未伤,竟能撑到汉中这边的高手来援,敌方竟也趁机逸走,全没他俩所想那
不顾生死,将湘园山庄来人诛灭殆尽的打算。

  更糟榚的是,平山双燕竟似看穿了两人的图谋,被李月嫦所属的高手所救之
后,索性投入了李月嫦这边,再不愿回湘园山庄,当元松到汉中送礼的当儿,见
到姜絮和饶婉琪立在李月嫦身后,明明白白与他划清界线的当儿,心下就暗叫惨
了。

  再加上看到两女面对他时的目光,饶婉琪还算掌得住,面上不露表情,可姜
絮竟像知道这诡谋便是他所出一般,一双眼儿直狠狠地瞪视着他,竟似要将元松
射穿一般,目中犹似喷火,敌意毫不隐藏,便元松见过大场面,喜怒不形于色,
可好不容易告辞离开的时候,背心也已是一片片的冷汗,就好像姜絮的眼神还追
在身后似的。

  「你出的好主意!」将一肚子的怒火全发在眼前低首悄立的元松身上,郑平
亚只觉怒愤填膺,这一切都是元松出的馊主意,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这借刀杀人之
计一定可以置姜絮与饶婉琪于死地,绝无任何副作用,现在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真不知该如何解决这烂摊子才是。

  「这下怎么办?如果她们不知好歹,把这件事抖了出来,联婚之事作罢还是
小可,这流言四出,大伤本庄在江湖上的清誉,教本庄主的面子要往那里摆?你
倒是说啊!光是这样不说话,能解决问题吗?」

  「元松不敢……」听郑平亚的话声中怒火隆隆,元松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倒
是不怕姜絮和饶婉琪说什么,反正现在湘园山庄势力如日中天,江湖中任何名门
大派也要给湘园山庄一点面子,平山双燕虽是高手,势力并不强盛,便加上李月
嫦所部和华山派,也难与湘园山庄抗衡,何况他们又没有事证,根本无须惧怕,
只是郑平亚怒火正炽,他可不敢说错一句,以免惹得烈火烧身。

  「其实庄主也无须担心,她们或许看出了一点端倪,可还不敢造次;何况庄
主与郡主的婚事,已得王爷首肯,郡主也将礼收下了,想必对此事尚一无所知,
尔后待庄主与郡主成了婚,彼此都是一家人,她们在那一边都是一样,到时候她
们想必也不敢多话,庄主倒是不必太担心了。」

  「最好是照你说的……」

  虽听的元松句句在理,但郑平亚心中的烦闷仍是挥之不去,湘园山庄虽看似
连战皆捷,声威一时无二,可他自己也知道,事情其实并不顺利,光天门这边就
有阴京常与杨逖在逃,加上藏的不见人影的阴风三卫、六识与十八军,以及当日
隐伏林中的神秘高手,天门的余孽势力绝不可小覤。自己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
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问题解决不了?真是够不顺的,也难怪他心中窝火。

  「若是再出了问题,一切由你负责,哼!还不快滚出去?」

  「是,是,元松知道了。」口中连声应是,元松心中暗吁了一口气,忙不迭
地退了出去,直到出了书斋才觉得额上一阵寒,方才这下子出了一身冷汗,斋中
温暖他倒还真没感觉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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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七十一章 芙蓉帐暖

  走进了房中,赵平予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浓郁缤纷的香气,立时充塞胸臆,
尤其烛光之下,牙床上的美景,更令得早已习于男女之欢的他不由血脉贲张,裤
内那硬硬地顶着,挺直紧绷的感觉,令赵平予登时一阵郁闷,恨不得赶快将衣物
脱去,重回那无拘无束的模样这才甘心。

  只见锦被之间,两朵雪雕玉琢的盛放鲜花,正娇媚地软瘫着,两女皆是一丝
不挂,明媚的眼儿正盼向刚刚进门的他,美玉一般的肌理遍覆着细致的水珠,加
上床边不远处的水盆里头水波刚平,显见两女才刚仔细地沐浴过,正期盼着他的
光临。

  肌上晶莹剔透的水珠也不知是尚未拭净,还是期待时互相安慰弄出的香汗,
光只那毫无瑕疵的香肌玉肤,已足够令男人为之疯狂,更何况是那含羞倚床,既
期待又怕又伤害的媚态,教已苦忍了几日的他怎生承受得了?

  见赵平予走了进来,她纤腰微微一挺,娇躯立了起来,那对丰盈娇挺,早在
男人辛勤的灌溉下饱满成熟的玉峰娇媚地一颤,诱的赵平予的眼光随着一对花蕾
的轻弹不住跃动,这对美峰是这般娇挺诱人,配上两朵将绽未绽的花蕾,既娇嫩
又成熟,绝不愧了「雪岭红梅」之名,任赵平予早不知在这美丽的峰峦间游览了
几千几百回,仍不由为其心神荡漾,无法自拔。

  见赵平予的眼神犹如狂蜂浪蝶般,只对她那美挺的玉峰吸个不休,柳凝霜既
感羞意又觉骄傲,虽说她的身心早已被他所有,心甘情愿地成为赵平予的性奴,
在床上也不知被他疼了几千几百次,但每当他那火热的眼光烧上她诱人的玉峰,
仍令她身不由己地娇羞发热;可这对美乳却是他的最爱,她更是沉迷在被他次次
「登岭采梅」时的快乐,那种感觉当真美妙的无法言喻,连与她关系非同一般如
蓝洁芸都偶尔会吃醋,对那得天独厚的美峰又爱又嫉呢!

  伸手轻轻地飘了飘秀发,柳凝霜步下床来,娉娉袅袅地走向赵平予,边走边
觉得身心都荡漾着一股热力,仿佛赵平予光用那紧吸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能令她
神魂颠倒一般。

  她毫无遮挡地走到了赵平予身前,双手娇柔地环到了他脖子上头,主动奉上
香吻,赤裸的娇躯紧紧地挨在赵平予怀中,虽已贴的如此亲蜜,仍觉有所不足,
她都已赤裸了,他的衣物怎么还贴在身上呢?

  「主人……你久等了……」

  「可不是吗?」一手贴到了柳凝霜腰后,令她泛着浴罢清香的胴体贴的自己
更紧了些,赵平予的另一只手早已顺着柳凝霜香洁胜雪的玲珑曲线,滑进了她的
股间,在柳凝霜娇羞的合作之中探进了她的腿根,灵巧的指头早已尝到了那情难
自抑的春泉。

  他的摆弄虽是轻巧,但在柳凝霜的感觉上却是力道万钧,那妙不可言的酥软
酸麻,每次都令柳凝霜体内的热情火辣辣地旺盛起来。

  这也难怪赵平予急色,一来柳凝霜那绝色的成熟肉体,对他而言实是难以抗
拒的诱惑,尤其当柳凝霜成为他的性奴后,在床上更是热情放纵,将她身心彻底
征服时的快感,实难以言语描述于万一。

  二来自躲到了此处之后,赵平予闲来无事,白天陪着诸女游山玩水,夜里则
是缠绵床笫,为此蓝洁芸还按时排班,让赵平予爽足一晚后,第二晚就得好好休
息,虽说无法夜夜尽欢,但男女情趣倒也不限床上,这样的日子过的还算舒适,
心知蓝洁芸爱他情切,赵平予也无怨言。

  只是这几天来,诸女竟似早已计算好般的,连着几夜都晾着他,令赵平予一
腔欲火无处发泄,直熬到今晚,才让雪青仪和柳凝霜两个性奴一起陪他,赵平予
虽是年轻力壮,又有奇功护身,但要接连满足两女,却也并不容易。

  只是赵平予虽心中若隐若现地知道,众妻是故意要让自己旷着几日,将一腔
欲火尽情发抒在两女身上,好展男性雄风,但那强烈的欲火,却令他再难克制自
己,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对自己千依百顺的「雪岭红梅」柳凝霜身上,先狠狠地
发泄一顿再说。

  「哎……好主人……你……你的手……嗯……」想要抓着赵平予的手,又怕
会阻碍了他的行动,柳凝霜纤手紧黏在赵平予颈后,娇躯活像水蛇般在他怀中不
住扭动,被他的魔手爱怜时的感觉,每次都令柳凝霜为之神飘魂荡、不能自主。

  虽说这次他的手段实在太直截了当,毫不迟疑地直捣她的禁区,将柳凝霜心
中那娇羞的渴望彻底暴露,令得柳凝霜花靥羞红,偏偏那几乎可以直接连结到爱
欲的动作,比之以往的轻怜蜜爱,更使得早已春心荡漾的柳凝霜为之迷醉,她虽
是轻咬银牙,羞红的脸蛋上一幅苦忍的模样,娇媚的哼声却早已透鼻而出。

  「哎……这么直接……霜奴受不得……」

  「那会受不得呢?」

  知道柳凝霜花容月貌看似冰清玉洁,但身心都已完全化为性奴的她,在床上
却是需索甚殷,便是已被挞伐得婉转娇吟、慵弱不胜,但只要那对丰腴耸挺的美
峰又受到他的疼爱,强烈的渴求便会从骨内透出,非再次心甘情愿地承受着他所
带来的满足不可,「我又淫又媚又耐干的好霜奴……平予今儿个要鞠躬尽瘁,令
你爽足一晚,任你怎么求饶也不放过你……」

  「唔……嗯……」虽说床笫间纵情放浪,这般淫言浪语也不知听了多少回,
可被他满足的肢软骨酥时听的心花怒放的言语,在还没进入状况时,听来却是如
此羞人,柳凝霜虽知身为性奴,这般言语该当习惯,可听得赵平予称自己既淫且
媚,床上又耐他干的当儿,仍忍不住面红耳赤,可被他爱抚的美峰和幽谷,却似
回应他的呼唤般,反应地愈发热切了。

  她情迷意乱地望着他,主动送上香吻,感觉自己的身体飞快无比地被诱出了
火,那渴求无比地强烈,强到快要将她熔化。

  好不容易等到他松开了樱唇,此刻的柳凝霜已酥的似没了骨头,尤其赵平予
的手还不停歇,双手接力般地,将柳凝霜谷间那无法抑止的流泄,均匀而温柔地
抹在柳凝霜的香肤之上,粉背、雪臀、玉腿及美峰上全不放过。

  想到正灼在自己肌上的,就是谷间那灼热而羞人的泉水,柳凝霜着实又羞又
喜,自己的肉体竟这么早就准备好承受他了呀!身为性奴这可真是一大进步。

  「好……好主人……霜奴……霜奴想要了……」媚眼迷蒙地望向赵平予,纤
手已忍不住滑到了他裤上,虽是隔着裤子,仍能感觉到赵平予的挺拔强硬,柳凝
霜只觉体内强烈的需求熬的她口干舌躁,非得给他好好滋润一番不可,「求……

  求求你……将主人的宝贝……赐给霜奴……让霜奴侍候主人吧……」

  「不是说受不得吗?」

  「嗯……」听赵平予这么说,柳凝霜不由一阵娇羞,软甜的呻吟声不由脱口
而出,「霜奴确受不得主人的威猛……可是霜奴还是想要……想要被主人玩弄的
欲仙欲死……便受不了也想要啊……」

  「既是这样……」见柳凝霜软语哀求,声音和动作都透出了火,每寸肌肤都
似胀满了欲念,显见这成熟的美女已完全被肉欲情潮所淹没,赵平予自己也是箭
在弦上,自不会再等待了,「那霜奴先帮我宽衣……等到弄好了……我再好好疼
惜我淫媚的好霜奴……包保你爽上了天……好不好呢?」

  都已经到这地步了,那有什么不好的道理?可是宽衣解带倒也不是容易的任
务,光两边美峰被他轮流爱抚把玩,已酥的柳凝霜纤手发软,再使不出力气,何
况赵平予的大口也凑了上来,爱不忍释地在柳凝霜纤细暖热的肌肤上吻吮不休,
那成熟的胴体原已娇艳动人,加上刚刚沾上了柳凝霜的汨汨香津,滋味更是美妙
难言,令柳凝霜的纤手愈发难以动作。

  等到赵平予终于和她裸裎相见之时,柳凝霜的谷中已小泄了两三回,若非她
拚命告诉自己,身为性奴隶一定要等主人爽到之后才能瘫倒下来,怕早已没有力
气为他解衣,便是如此,当赵平予最后一件衣物落地之时,柳凝霜也已经舒服的
媚眼如丝、肌红肤润,高潮之后的她真想就这样软化下来,动弹不得。

  将柳凝霜娇媚的肉体紧搂怀中,赵平予嘴上挂着一丝邪笑,在她火烧过般的
颊上重重吻了一口,望着还没他动手已舒服到脱了力的柳凝霜,他知道现在的她
再等不及他的挑逗了。

  驯服地顺从着赵平予的指示,将玉手环上了他的脖颈,柳凝霜纤腰微颤,那
笔直修长、圆润纤滑的玉腿,挑逗似地夹上了他的腰,这动作令得柳凝霜幽谷完
全敞开,人才刚夹上去,她已觉谷中的爱津再阻止不住地倾泄而出,正巧淋在赵
平予那早一柱擎天的肉棒上头,那空虚的感觉强烈地侵蚀着她,加上被淫津淋灌
后的肉棒愈发火热,那热浪几已熏着了她,教柳凝霜怎忍得住?

  「好……好主人……给……给霜奴吧……」感觉到赵平予的双手托住了自己
的雪臀,却没有主动挺腰上她的意思,柳凝霜不由又是一阵娇媚入骨的呻吟。

  「别……别再熬霜奴了……霜奴真受不了了……」

  「既然霜奴受不了……就自己慢慢地坐进去吧……唔……」

  嘴上还想抗议,偏偏赵平予多情的口舌已贴了上去,吻得柳凝霜登时脑儿发
晕,她迷乎乎地迎向赵平予的热吻,纤腰娇羞地扭摆起来,这动作倒不是太难,
她虽看不到那肉棒的位置,但光是雪臀上被那热浪重重灼烧的感觉,也够柳凝霜
的身体主动去追寻那硬挺灼烫的宝贝了。

  一点一点地循热追至,赵平予这回倒没怎么刁难,肉棒就硬挺在那儿,只等
着柳凝霜主动沉身相就,可这姿势却难了柳凝霜,她纤腰轻沉,待得香肤触着那
肉棒之时,才发觉自己似是滑掉了几分。

  偏就在轻挪雪臀的当儿,那灼热的棒顶就烫在她敏感的谷口附近,酥的她玉
体绵软,芳心卜卜乱跳,又想要狠狠沉坐下去,让赵平予一口气充实她饥渴的幽
谷,又怕这一下没对准,坐下去会弄错了地方,给那巨物误破菊穴,那可不是玩
的,只怕真会活活弄死柳凝霜呢!

  给他紧紧啜着唇儿,强烈地冲击芳心的感觉,也只能闷在口里,最多是从琼
鼻透出性感迷人的哼声,柳凝霜只觉芳心迷醉,整个人都似酥到没了力气,雪臀
却还是本能地向下沉坐,她还得拚命地压抑着一坐至底,让他完全占有自己的冲
动,这回他可熬的自己久了,柳凝霜非得要一点一点地下沉,让那窄紧娇嫩的幽
谷,彻彻底底地感觉到他的火热、他的粗壮、他的强烈不可。

  天……天啊!真的好美!柳凝霜虽没法子叫出声,可芳心中那似醉似迷的快
活却当真是美不可言,既甜蜜又酸酥,随着他的深进,她幽深火热的每寸空间,
都欢娱地承受着他的占有。

  她忍不住轻轻扭动纤腰,好让他能更适切、更亲蜜地占有着她的每一寸每一
分,虽说他的巨伟用任何姿势体位都足以完全占有她,但这般主动的机会却是不
多,柳凝霜可要好好把握才是,她闭上了眼儿,专注地享受着那火辣辣的刺激,
一边缓缓沉身而下,让他愈刺愈深、愈攻愈里面……

  也不知是赵平予熬了太久,这回索性用上了淫杀术当中的秘招,还是他功力
当真进步了这么多,那肉棒又涨大了许多,柳凝霜只觉没坐下多少,他那火烧般
的粗壮,已点着了她幽谷最深处的敏感嫩肌,那处可是柳凝霜最敏感,却也是训
练最多的所在,她的瑜珈秘术使得幽谷心处的嫩肌可以将侵入者整个包裹起来,
令任何男人都要丢盔弃甲。

  只是,自从心甘情愿地成为赵平予的性奴那夜,被赵平予尽情破功之后,每
次交接她的瑜珈术总是只有被破的份儿,可那种被破功时的过程,虽有着痛楚,
舒爽处却是难以言喻,功力愈高,被破功时的感觉就愈刺激,这回却是这么快便
失陷了。

  柳凝霜虽知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彻底地攻破自己的花心,用那肉棒尽情地疼爱
着那敏感无比的嫩蕊,却是一点都不想抗拒,只想承受被他彻底攻陷时身心尽被
占有的无上愉悦。

  「啊……」抽紧了背心,强挣的力道甚至脱开了赵平予的口舌,柳凝霜那骚
媚入骨的呻吟声出了口,只觉全身的力气都似随着那高潮的流泄而冲出了体外。

  虽不是头一次被他占有那花心处的嫩蕊,但那强烈的感觉,次次都美的令她
难以承受,只有搂紧了他高潮丢精、爽到晕厥的份儿。

  感觉到肉棒受到了谷心处嫩肉的层层夹吸,这滋味每次都那般的舒畅,就好
像要吸到心坎里头一般,赵平予不由大爽,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抑住差点崩溃
的精关,柳凝霜不只艳若桃李,前凸后翘的身段令人口水直流,那幽谷当中绝妙
的瑜珈修为,更令干她成为一种享受。

  只是那瑜珈美技实在太过厉害,虽说已被他破了不知多少次,但尝到那滋味
时,仍有一种想射出的冲动,他努力压抑住那感觉,以他以往的经验,只要撑过
这下,柳凝霜便要在他怀中快乐的瘫痪,那时的快活比之这么快便射出来,无论
肉体或精神上的快感,差距都大得很哩!

  一手托住柳凝霜汗湿暖滑的雪臀,好控住她快软掉的娇躯,赵平予站直了身
子,腰身一挺令柳凝霜美的差点晕去,一手贴在柳凝霜腰后,令她那饱满高挺的
美峰全没阻碍地贴磨自己胸前,享受着那鼓胀的美感,一边微微仰首,在柳凝霜
的樱唇上轻啄,将这差点晕厥的美女唤回神来。

  「好霜奴……美吗?」

  「美……美死霜奴了……」

  感觉到赵平予的肉棒不只突破了谷心处那娇嫩的香肌,攻陷了那令她欲仙欲
死的花心,再次在磨挲之间,令她阴精尽放,这回他的动作还大有不同,以往光
只是轻磨缓揩,已令柳凝霜泄的魂飞天外,这次赵平予竟用上采补之类的绝技,
那肉棒顶处紧紧啜着她敏感已极的香蕊,像是用嘴吮吸一般吸个不休,强烈的美
妙一瞬间已将柳凝霜的身心完全攻陷了。

  她只觉整个人都融化了,什么念头都起不来,只想任赵平予尽情发泄,让她
永远沉醉在那酥透骨肉心神的美妙当中,「好……好主人……好平予……你……

  你太厉害了……霜奴好……好想被你狠干……被你活活玩死……唔……美…
…美透霜奴了……霜奴会……会浪到死的……你探的那么深……又吸的那么美…
…啊啊……」

  「好霜奴不想发浪……不想浪到死吗?」

  「不……不要……不要停……」错觉赵平予想饶过自己,柳凝霜差点没哭出
来,她的纤手无力地搂紧了赵平予,丰腴高耸的美峰热情地在他胸前磨弄着,那
硬挺起来的花蕾,磨弄之间着实快感如潮。

  「霜奴要……要在主人身上发浪……霜奴要淫荡的侍奉主人……要主人尽情
发威……治死淫浪的霜奴……啊……求求你别……别停……别停下来……霜奴爱
你……爱主人弄的霜奴身心都在发浪发骚……美啊……」

  「我也爱霜奴……这么乖……」见柳凝霜这般合作、这般热情,赵平予也不
再熬她了,他抱着柳凝霜娇艳成熟的肉体,在房中时徐时疾、时行时止地走动起
来,双手扶抱在柳凝霜雪凝似的臀上,协助她在自己身上热情地扭摇着,一边和
柳凝霜交接着狂野到像要将空气全挤出去的热吻。

  这样走动起来,可美到了柳凝霜,他的肉棒原已抵紧了她幽谷的最深处,连
那花心都被他硬生生破开,甚至花心深处的嫩蕊都给他咬着了,现在随着走动之
间,那肉棒一次一次地深深刺入,探的柳凝霜花心欲醉,尤其那已衔着她敏感已
极嫩蕊的棒顶,更似灵舌般一前一后地滑在那嫩蕊上头,火辣辣的美妙滋味犹似
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美的柳凝霜火热的胴体再没有办法抗拒。

  心花怒放地承受着那肉棒的攻刺,婉转呻吟之间,柳凝霜只觉自己被他刺的
欲仙欲死、爱津热泄,尤其这般体位之下,她的修长美腿完全敞开,整个环在他
腰上,对幽谷间的流泄再无法夹住,一波波的香津在他的动作之下溢出了已被塞
满的幽谷,流过她柔软丰盈的雪股,漫到了赵平予腿上,随着他的步行不住散落
地上,而柳凝霜周身更被烧的香汗淋漓,随着她在赵平予身上激情地扭转旋摇,
混着女体的香氛不住飞散,将整个房内都变的春光旖旎,充塞着情欲的芳香。

  完全无法去计算自己这回究竟泄成了什么样子,柳凝霜只觉泄的美不可言,
浑身上下都充塞着无比的快感,身心都已经陷入恍惚的她只知本能地承受那种甘
美,浑然不觉欢乐的眼泪和樱唇中的香唾美津已不住抑制地倾泄而出,任由他吸
吮畅饮,甚至不觉自己究竟呼喊了什么,说了什么话,那强烈到像要没顶的快感
将她整个人都浸没了,只能迎向一次又一次的泄阴之快……

  「霜儿……好霜儿……我的好霜奴……」

  「主……唔……主人……霜……霜奴好美……美的快死掉了……」给赵平予
轻轻拍着面颊,许久许久美到失神的柳凝霜才清醒了几分,现在的她已给放到了
地上,背心处贴着的是半湿半干的褥子,肌上泛着的是热汗和幽谷中那美妙的流
溢,柳凝霜这才发现,自己不知是什么时候已泄的失了神,直到现在才算清醒了
少许。

  可柳凝霜才一清醒,便感到大事不妙,自己是已高潮了,还不知泄了几回,
整个人都美的晕了过去,可赵平予却没有射出来,那硬挺刚直的肉棒,现在还刚
毅地顶在自己幽谷当中,胀的她美死了,身子才一动又是一股想要泄精的冲动。

  「啊……!竟然……霜奴竟然没等主人爽就……就泄到昏了……都是霜奴失
职……主人……再宠一次霜奴吧……求求你……这次霜奴会……」

  「不用担心……」见柳凝霜虽已泄的浑身无力,甚至已晕厥过去,心心念念
的仍是让自己满足,赵平予不由感动,他虽也想在柳凝霜身上发泄出来,可柳凝
霜这回被他玩的太过火,再让她这样丢精下去,身子可不知会不会弄坏呢?

  赵平予眼儿一转,看到床上那美女的手势,嘴上不由邪笑起来,「好霜奴今
儿泄身泄的太美,恐怕真的再受不起了……不过平予还是要在你身上爽到……」

  听赵平予这么说,再看他嘴上笑的如此淫邪,柳凝霜不由心下一阵惊,但该
来的总归要来,何况自己又是他的性奴,无论给赵平予怎么弄,都是理所当然,
「是……主人……请……请主人今儿就……就开了霜奴的……的菊道吧……霜奴
虽然……虽然是第一次……但霜奴会努力……努力让主人舒服的……」

  「那还没必要……」见柳凝霜嘴上虽是应承,神情却多是惧意,赵平予心知
她误会了,「早晚我会破了霜奴的菊穴,不过不是现在……好霜奴这对美轮美奂
的『雪岭红梅』平予的手是见识过了,果然滋味快美……不过这好宝贝可还没亲
身尝过呢……好霜奴,你可想在我的口手外,再试试给这好宝贝弄弄你的雪岭,
让我尝尝这『登岭采梅』的乐趣?还要加上你甜死人的小嘴儿呢!」

  「这……这是自然……」听得出赵平予的暗示,柳凝霜不由又是一阵脸红,
她勉力伸手环上赵平予的脖颈,献上了甜蜜的香吻。

  「霜奴身子的每一寸都是……都是主人的……无论怎么玩都行……主人既要
用这宝贝来……来宠爱霜奴……霜奴自是无任欢迎……这回就……就让霜奴来服
侍主人吧……」

  虽是高潮之后,周身乏力,但当柳凝霜勉力将娇躯挪到赵平予的身上,汗湿
的肌肤触着了他时,那触电般的快感,迅疾无比地传遍全身,仿佛光只是肉体的
接触,已令她险些再次高潮。

  也不知这究竟是赵平予的淫杀术太过厉害,光只靠肌肤的触碰,已令柳凝霜
情难自已呢?还是婉转承欢下来,柳凝霜已挣破了贞淑的外皮,那强烈的欢娱,
累积到此时已破壳而出,令她最后的一点矜持也为之崩溃了呢?

  柳凝霜再也不管这些了,她一双玉手轻捧着那对丰盈跌荡的玉峰,用那深深
的沟谷,裹紧了那还带着从她体内挖出的美津的巨物,火一般的欢愉登时袭上身
来,差点让柳凝霜松了手,她咬紧银牙,强忍着那泄身的快乐,软嫩高挺的玉球
紧紧地夹住了他的肉棒。

  天呀!怎么会这般美的?柳凝霜只觉手才一用力,当那肉棒的火烫坚挺传上
了她的酥胸时,那火辣辣的快感登时令她娇躯阵阵麻软,幽谷当中立时又奔出一
波春情,毫不迟疑地细雨淋漓。

  「好霜奴……转过身子吧……平予想……想亲眼看看……看你那让主人快乐
的泉源……到现在还不断在流精呢!唔……流了这么多……千万别浪费了……」

  「这……哎……羞……羞死霜奴了……」

  虽说一想到那充满了自己从骨子里透出的淫荡的幽谷,竟要被他看的一干二
净,还是在这周身发酥发麻,随时都会泄出阴精的时刻,可想到被他亲身看穿一
切,接下来或许自己又将沐浴在那令自己又想又怕、又爱又羞的淫风浪雨中,柳
凝霜的身子不知从那儿涌出的力气和勇气,竟含羞带怯地轻挪美胴,双膝分在赵
平予脸旁,让那幽谷完全暴露。

  不只是因为这样的姿势实在羞人已极,自己最珍密的境地完全被他看的光光
的,再加上那高耸的「雪岭」仍紧紧贴着它,这样一转,柳凝霜只觉那肉棒似是
在自己丰盈柔软的乳中狠狠地刮了一圈,火辣辣的灼烫似要将她骄人的美峰全都
灼过才过瘾,那种滋味若非亲身尝试,实是难以言喻,才刚转过身来,柳凝霜只
觉一阵酥麻感从胸上传来,竟又情不自禁地美美地泄了一滩!

  「嗯……好甜……真不愧是我的好霜奴……又甜又香……真好喝……」听赵
平予的声音模糊不清地从身下传来,还混着咂舌的微响,显然方才的流泄全没逃
过他的嘴,完全给赵平予一饮而尽!

  被他啜饮的感觉,真的非常挑逗,虽说幽谷处还没感觉到被他入侵,但光只
是想到那淫秽的模样,加上听到他正大快朵颐的声音,柳凝霜只觉全身都被火般
的热情所充满。

  她甜蜜地抱紧了玉峰,紧紧地贴着那还湿滑着的肉棒,丁香小舌一边小心翼
翼地滑出小嘴,既小心又温柔、饱含着热恋的感情,温柔而无微不至地舔舐着那
为她破身,一次接一次地将她送上高潮仙境,又在柳凝霜因清白受污而心情低潮
时,将她的难过完全洗去的宝贝,一口一口地将她的感激表露无遗。

  一边温柔甜蜜地为他吮吸,感受到那肉棒在她的口中变得愈来愈热、愈来愈
有种奔放的冲动,柳凝霜媚眼微闭,难抑的呻吟声在口中含含糊糊地响着,一来
这姿势太过火辣刺激,那令自己欲仙欲死的宝贝正在她的口中展现着热力,将那
充满情欲的火辣烫着她傲人的美峰,灼的柳凝霜魂飞天外,整个人差点都瘫了。

  二来赵平予的舌头也并不安分,在柳凝霜的幽谷间舐弄不休,将她放浪的倾
泄饮个一干二净,还不时出言称赞她的香甜可口,那灵巧的舌头在敏感处如此甜
蜜的勾弄,加上自己才刚被他淫的神魂颠倒,柳凝霜只觉高潮的快乐不住在体内
奔腾,一阵接着一阵、一次比一次强烈的酥麻感殛过周身,美的幽谷中不由自主
地紧缩,次次丢精,爽到无法言喻。

  一波接着一波的美妙浪花,将柳凝霜打的浑身湿透,再没一寸肌肤能逃过那
种强烈的刺激,迷乱之间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服侍那宝贝肉棒的,只记得那宝物
将自己的美峰樱唇灼了个通透,似乎没有一寸能逃得过它的征服。

  等到赵平予终于撑不住一泄如注之时,柳凝霜已美的瘫痪了,软绵绵地依偎
在赵平予身上,任得那精液火辣辣地冲刷着她的脸蛋儿和酥胸,甚至无力张口去
饮……

     ***    ***    ***    ***

  「美……美死霜奴了……主人……你好棒……」

  也不知高潮了多少次,当软绵绵的胴体被赵平予翻了过来时,爽到气若游丝
的柳凝霜连眼儿也睁不开了,何况她也不敢睁眼,赵平予充满热力的精雨温润地
下在她的脸上和乳上,那令人难堪,却又魅惑无比的模样,令柳凝霜光想已觉得
刺激到了极点,她也曾偷看过蓝洁芸被他射在脸上的样儿,想不到亲身尝试时,
真有这般美妙的快感。

  「舒服吗,我的好霜奴……」

  「舒……唔……舒服死了……主人……好平予……你……你淫杀的霜奴好舒
服……」勉力睁开了眼儿,情迷意乱间的柳凝霜只觉脸上热热的,知是赵平予毫
不吝惜的赐予,正温润地侵犯着她,她娇喘着,软绵绵的玉手好不容易才移到胸
前,轻触着那正污染着她的乳白精水,「美的霜奴好想哭……」

  见柳凝霜脸上乳上,都被自己的精液玷污着,赵平予颇有些过意不去,正想
伸手为她拂拭时,却被柳凝霜阻止了,「好……好主人……把这些……留给霜奴
吧……霜奴被你这样射……好快活的……」

  「哦……这样……」

  「嗯……」一边丁香轻吐,将流在嘴边的精液卷入口中,美滋滋地啜饮着,
柳凝霜纤手轻伸,将散在脸上乳上的精液珍而重之地拨在一处,小心而均匀地抹
在那对丰盈高挺,正因着未逝的快感而抖颤的玉峰上头。

  虽说再怎么射,精液的量也不会太多,但在那强烈的味道和心理刺激之下,
给他这一射感觉上像是整头整脸都满载着精液一般强烈,感觉又淫荡又美妙。

  「被主人这样……这样一射……霜奴才觉得……才觉得自己从里到外……全
都被主人占有了……一点都没漏掉……」

  「霜奴以前……以前曾经偷看过……看芸妹妹被你这样射……那时霜奴只是
看……就……就已经觉得很棒……里面都已经湿了……没想到今儿个……主人才
肯这样赐给霜奴……感觉好棒……好美……美死霜奴了……」

  见赵平予似吁了一口气,柳凝霜满足地伸手续抹,想到他热情的流泄正匀称
地享用着自己饱满美丽的玉峰,滋味尤其难以想象,似乎那饱挺的玉峰,因着这
滋润又挺了几分。

  「哎……主人……你的……你射的霜奴好高兴……光这样弄就……就好像霜
奴的奶子正被主人玩着一样……烫的霜奴好高兴……主人……以后也要这样弄霜
奴……好吗……」

  见柳凝霜美的媚眼如丝,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那用精液涂抹着、滋润着
双峰的动作,是这般娇媚诱人,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在柳凝霜唇上重重地吻了一
口,「好霜奴……主人答应你……以后一定多玩玩你的雪峰……用任何你想要的
地方……保证让霜奴你美爽爽的……泄的比这次还美……」

  见赵平予离开了犹自沉醉在那兴奋的顶点,爽到快不成人样的柳凝霜,缓缓
走向自己,虽说刚刚射精,但在柳凝霜淫媚诱人的模样下又复硬挺的肉棒,正带
着还未吐净的白沫,准备在自己身上大享淫乐,斜倚罗床的雪青仪不由得媚目流
火。

  她虽不至于浪的像柳凝霜那样,但看到柳凝霜被赵平予弄到死去活来,高潮
迭起之后还大玩乳交,弄到娇声求饶不止,事后还被射在脸上,那种乐在其中的
模样,如果看了之后还没有反应,那也真对不起自己的身体,雪青仪虽想起身,
但股间正湿润着,感觉若一起来就会流出来,害得雪青仪只能娇滴滴地等待着赵
平予上床来搞她。

  见雪青仪粉面酡红,媚目迷茫,显然方才自己与柳凝霜毫不保留的欢爱,已
勾起了这圣洁仙子胸中那如火的爱欲,光从雪青仪床上娇躯微动,却是一动之后
又依回床上去,显然她是想起身迎他,却怕股间流泄将体内的欲火高烧给暴露出
来,便可见她幽谷当中的灾情惨重。

  但她「慈航诀」的功夫确实不是白练的,直到此刻还能压抑着不失态,衣衫
虽已解开,娇躯已然半露,却仍保着那冰清玉洁的下凡仙子神态,只这模样却更
诱发了男人的欲火,令人更想将她占有征服。

  轻轻地坐到了床上,双臂一揽,已将千依百顺的雪青仪抱到了怀中,赵平予
也不忙将她仅存的浴袍剥光,只是好整以暇地搂住了她。

  雪青仪脸上一红,更不敢抬头了,赵平予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那硬挺的
肉棒,却隔着层覆体的宽巾,将那火辣辣的热力烫在她腿上,还带着方才为柳凝
霜清洁时留下的湿意,令她完全无法抗拒地心头充满了男女之事,虽说雪青仪前
前后后已不知和「淫杀千里命七天」及赵平予好过几十几百次,可这样的念头,
仍然令她忍不住害羞。

  「好仪姐姐……还受得了吗?已经想要了吗?」

  「嗯……」虽早就知道他开口必定没有好话,却没想到第一句就问自己想不
想要,雪青仪不由大羞。偏偏应允之声却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就好像她虽知
道对男人而言,将个外貌圣洁的仙子玩弄的死去活来,在肉棒的肆虐之下婉转承
欢、呻吟娇喘的滋味,远远胜过一般的夫妻欢爱,那样的刺激对她而言也远较平
时为强烈,羞人处实难以想象。

  但也不知是习惯成自然,还是她嘴上不说,心中却真的想要每一次都享受被
男人彻底粉碎那冰清玉洁的圣洁外貌,无论身心都在男人的尽情蹂躏下呻吟欢唱
的美妙滋味,每次雪青仪总是保持着圣洁的外表,令赵平予食指大动,弄她的时
候花样愈来愈多了,每次都令雪青仪无法自己地完全投入欲火当中,再也无法自
拔。

  「不可以这样含糊的答我……」见雪青仪轻抿樱唇,闭目垂首,虽已羞的面
红耳赤,眉梢眼角间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皎洁形相,赵平予不由顽皮起来,他
轻捏着雪青仪的下巴,硬是迫她面对自己,另一手则滑进雪青仪浴袍当中,迅速
地将那仅仅一层的覆体方巾解下,让她在浴袍之中再无它物,细致如软玉的纤腰
登时落入了他的手中。

  在柳凝霜那纵情欢爱模样的刺激之下,雪青仪早已周身滚热,似乎身子的每
一寸都成了敏感带,给赵平予这采花老手时而温柔、时而强烈的抚触刺激之下,
她那里受得了?

  就在神智恍惚之间,耳边又传来了赵平予的声音,「要乖乖的……乖乖的对
着我……说仪姐姐你已经想要了……想要被我干到爽了……不然我就……就不给
你了……」

  「不……青仪……青仪想要……别不给青仪……」恍惚间听到赵平予的话,
雪青仪不由叫出了声来,话儿出口才知羞人,给欲火和羞意烧的再没半分圣洁仙
子模样的脸蛋儿害羞地贴在他脸上,幽幽的娇嗔声柔媚地响起。

  「坏……你坏死了……先在青仪眼前搞的……搞的霜姐姐那样……又逼着青
仪这样说话……存心想教青仪羞死……青仪都这样……这样任你玩了……跟霜姐
姐一起服侍你……还不饶青仪……」

  「当然不饶你了……今晚我要仪奴浪的和霜奴一样快活……一样舒服……」

  一边在浴袍之中上下其手,逗弄着雪青仪那敏锐的性感地带,一边伸舌在雪
青仪耳间、颊上轻吸慢吮,似要将她的体香全盘接收。

  雪青仪原本看柳凝霜被赵平予淫戏的死去活来,已是心火高燃,又给他这一
轮时而强猛、时而温柔的挑弄抚爱下来,整个人都似被火烧化了一般,又听得赵
平予在耳边轻佻的声音,只觉体内的欲望已完全爆发,似要和他的声音协奏般,
再无法自己地娇声哼喘起来。

  「主……主人……嗯……你……啊……你的手……摸的……摸的仪奴好……

  好舒服……」本来赵平予的手法可是在几位女子身上实地试练过的,加上又
练了「淫杀术」这异学,在逗弄女子这方面更是厉害,何况雪青仪又以己身为饵
,将从「淫杀千里命七天」身上得来的种种经验倾囊相授,赵平予的手段更加高
明,雪青仪那受得了?

  情迷意乱间,娇躯已热情地搂在赵平予身上,一双玉腿大开,幽谷当中情潮
滚滚,早将滑落地上的浴袍淋的淫雨点点,她却已感觉不到羞意,只有强烈的欲
望,操控着这圣洁出尘的绝代美女,「哎……主人……你……啊……你好棒……

  哎……仪奴要……要你……要你活活淫死仪奴……哎……你弄的仪奴又流了
……

  求求你……把仪奴……把仪奴的淫水全……全榨出来,榨到一滴不剩……」

  「真要弄到这么厉害?」

  「是……嗯……」听赵平予这么说,雪青仪勉力睁开了满是媚火的美眸,勾
魂慑魄的眼儿妖冶地飘了他一眼,只要是男人给这眼儿一飘,保证魂儿都要给勾
去,「仪奴爱……爱死主人了……仪奴要……要被主人淫杀到死……被主人榨到
最后一滴为止……仪奴想……嗯……想浪死在主人的大棒子下面……」

  「既然这样,那么……仪奴要乖乖听话,主人有功课要交给你呢!」听雪青
仪这般甜言蜜语,见她媚眼销魂,整个人都似被欲火烧化了般,赵平予心中不由
又起了个主意,他一边加紧抚玩着雪青仪那早已一丝不挂的惹火肉体,令她唔嗯
连声,活似要化了般,一边在她耳边轻声指示。

  被赵平予干的连泄了好几回,直到他已经离开了的现在,整个人还飘飘然地
晃在那迷离仙境之中,柳凝霜只觉畅快满足已极。也不知是赵平予愈来愈厉害,
还是自己食髓知味后,身子愈来愈不济,竟是愈来愈容易泄身丢精。

  虽说那美妙的快乐,令柳凝霜完全抛却了身为天山掌门、「雪岭红梅」的矜
持和高洁,心甘情愿地献身欲海,变成完全任由赵平予发泄的性奴,但他对自己
的爱宠却不弱于其它娇妻,但身为性奴,至少也要让主人的欲望能完全发泄。

  可现在自己却无法与他同步,就像今儿个,她的幽谷竟无法令赵平予满足射
精,还得樱桃小口与雪岭双峰齐上,才能使赵平予发射出来,虽说那滋味异常刺
激滋补,温润犹在胸前,可这样下去那能行呢?

  软绵绵地瘫在地上,虽知自己四肢大张的模样给人看了非羞死不可,但柳凝
霜现在已没有一点力气去改变姿势,何况现在在房里的,只有赵平予和雪青仪,
他俩若要边看自己彻底被征服的浪样边取乐,柳凝霜虽羞也是心甘情愿,这……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刺激感着实美着呢!

  也不知心神恍惚地在想些什么,突然之间,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双腿之间传
来,柳凝霜的幽谷才刚被赵平予蹂躏到一点气力也没有,高潮的余韵犹未散去,
正是最受不得挑引的时刻,那传来的感觉又是如此柔软蜜甜,温润无比地将她正
缠绵未去的火再次挑高起来,只是那动作柔软灵巧至极,而且不像赵平予的舌头
那般富侵略感,柔绵温润,只是恰到好处地安抚着她的身心。

  不由自主的轻吟破口而出,柳凝霜的芳心一片迷茫,一双玉手自然而然地回
到才刚被赵平予的精液尽情滋润过的美峰之上,随着幽谷口处传来的节奏甜蜜地
爱抚着,将那犹沾着赵平予恩赐的美峰抚的愈发热胀,美挺的蓓蕾不住弹动,双
腿快活地轻夹着那入侵着的头,被诱起的欲火令她玉腿发颤,虽明知自己再受不
得风雨,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想承受那令她欲仙欲死的侵入。

  也不知这样被逗了多久,柳凝霜好不容易才咬紧了银牙,勉力抬头看起了腿
间的局势,却见雪青仪那头青丝,正被自己夹在腿间,而趴伏在自己两腿间的雪
青仪一边轻斟浅尝着柳凝霜幽谷的滋味,一边含糊不清地闷哼着,一双玉腿悬空
抬起,被赵平予抱在臂间,那饱满的雪臀随着赵平予的冲撞,混着啪啪的水声,
正传递着美妙的回响。

  ──一边被赵平予干着,一边还要品尝柳凝霜的幽谷,不但快感强烈已极,
还得小心着牙齿别弄伤了柳凝霜,也真难为了雪青仪呢!

  「哎……仪姐姐……你这样……嗯……霜妹快……快受不了了……嗯……」

  「我……我也是……」

  听柳凝霜娇吟出声,微带沙哑的语音性感娇媚,显然正享受着,雪青仪这才
放下心来,虽说她也曾为赵平予品箫过,但用口舌去逗弄个和自己一般娇柔的女
子,这可是头一次,加上后头又有赵平予大展淫威,肉棒一次又一次顽皮而火辣
地挑的自己春泉荡漾,她可真怕一不小心弄伤了柳凝霜呢!她正品尝着的部位,
是女子最最娇柔、最最没有抗力的地方,可禁不得一点点伤害的。

  「嗯……霜妹好甜……还有……还有主人的味道……仪奴……仪姐姐……好
喜欢……啊……」

  「哎……嗯……仪姐姐……你的舌头……啊……不要……不要舔那边……霜
妹会……会泄的……嗯……好棒……」

  「哎呀……我……我也是……好霜妹妹……我们……唔……我们一起丢……

  啊……主人……你……你弄丢仪奴了……」

  见柳凝霜和雪青仪竟不约而同地双双泄身,一口气征服了两个绝色仙子的赵
平予虽说充满了征服感,但肉棒可还怒胀着没射,他轻轻地吁着气,令两女互搂
着,还用枕头垫在柳凝霜的臀下,使得两女的幽谷都抬高起来,才再次冲刺。

  这回他可不独厚一人了,在雪青仪幽谷中干得几下,弄到雪青仪娇吟之后,
便将肉棒转攻柳凝霜的美谷,轮个不休,那种空虚时空的要死,又得听着耳边女
子承欢媚吟,满足时又爽得彻头彻尾的感觉,令两女都昏昏沉沉地只知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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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第七十二章 筏上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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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回答柳凝霜的菊穴问题:在六十二回被项明玉用过,但在七十一回才第
一次被赵平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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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风流之后,左拥右抱的赵平予春风满面地走了出来,身边的雪青仪和柳
凝霜虽已整理过衣裳,但眉宇之间仍留着夜来的满足风采。雪青仪还好,柳凝霜
被赵平予一夜折腾,泄的浑身虚脱,此刻仍是嫩颊酡红,步履间犹如风摆杨柳,
若非靠着赵平予半扶半抱,怕连走都走不动呢!

  「好霜姐姐……还可以吗?看你好像还想要呢!」本已被赵平予特别服侍的
腿脚虚浮,可这羞人的话愈怕他愈是得意,柳凝霜半偎在他怀中,给赵平予这话
羞的耳根子都红透了,偏偏沉醉欲海之后的自己,却是愈听愈爱,怎么都不想他
停下,尤其在这种随时可能被徒儿们听到的情况下,那种偷情般的刺激,更令她
无法忘怀,若非身子真的没力,她可真想就在这儿再来一回呢!

  「嗯……凝霜的确……的确想要……」索性主动送上了香吻,柳凝霜只觉原
已无力的胴体愈发无法动弹,甚至连已弄的酸软无力的玉腿之间都似又湿润了,
她勇敢地抬起头,深深地望进了赵平予眼里,一双手娇慵地环上了他的脖子,只
觉随着话儿出口,身子似又热了起来。

  「如果平予想……想要的话……就在这儿……在这儿弄了凝霜吧……凝霜可
是……可是被你活活玩死……都没有怨言的……」

  「哎呀……那可不行,」见柳凝霜虽已酥的站身不住,却还是娇媚地挑逗自
己,赵平予心怀愈爽,若不是怕蓝洁芸吃醋,还真想一早就上了她,现在只好口
头调弄她几句,「霜姐姐这般风流的美人儿……平予也想要的紧……可平予吃不
消你这般浪呢!好霜姐姐……至少让平予休息一会儿吧!你昨晚那样风情万种,
让平予也兴发难抑,现在腰都还是软的呢!可受不得你再来一回了……」

  把不住撒娇不依的柳凝霜拦腰抱起,赵平予哈哈一笑,竟也不放她下地,就
这样走进了房内。

  虽说早不知和赵平予好过了几回,就连在徒儿面前和他尽情合欢的事儿也干
过,可那总归是闺房中事,一旦到得厅堂,给赵平予这样搂搂抱抱,柳凝霜可真
受不得呢!

  偏偏昨夜云雨尽欢,赵平予真可说是鞠躬尽瘁,雪青仪或还掌得住,柳凝霜
这天生尤物可完全吃饱喝足了,虽是羞的在他胸口猛捶,死命在他怀中挣扎,却
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更惨的是雪青仪全不施援手,只在一旁笑笑地看着,
一任赵平予抱着含羞的她走来走去,任她如何挣也挣不脱的模样,更教柳凝霜娇
羞欲死,「你坏……都是你使坏……哎……好平予……放凝霜下来吧……这样给
人看见……很羞人的……」

  「才……不要呢!」见柳凝霜娇羞无伦,在怀中不住的扭动挣扎,却是软绵
绵地全无力道,赵平予心怀大畅,怀抱美人长驱直入,直到坐到了椅上,才把柳
凝霜放了下来,只羞的平日矜持的「雪岭红梅」活像没了骨头,挨在椅上再也抬
不起头来。尤其面前不单只是项家姐妹和蓝洁芸而已,竟连绛雪都在!想到方才
自己和赵平予温存的模样全给这小精灵放到了眼内,她那受得了?

     ***    ***    ***    ***

  「好绛雪师姐,怎么了?看你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早起来,只觉浑身舒畅松弛,昨夜可当真是浑身松快,爽的一蹋糊涂,春
风满面的赵平予根本就什么也不顾了,抱着柳凝霜便走了进来,虽说一进厅就发
现绛雪在座,可他的心思都放在怀中千娇百媚的美女身上,全不顾及其它,直到
放下了柳凝霜,这才发现绛雪神情不对,连项家姐妹和蓝洁芸的神态都一反常态
的严肃端然,像是在讨论什么正事似的,连带着他也神情一整,揪紧了脸色。

  「还不是二师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绛雪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郑平亚以前向来好端端的,虽说有点儿太急于报仇而不论其它,总还有点师兄
的风范,可现在却……教以往曾对他倾心的绛雪那受得了?尤其想到身为排帮帮
主的姐姐绛仙的心情,绛雪更加难以释怀了。

  见绛雪一时说不出来,蓝洁芸伸过了手去,轻轻覆住了绛雪的小手,无言地
抚慰着她,绛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清了清喉咙,接了下去,「为了迎娶郡
主,二师兄向位居湘蜀一带的各个门派开单子要求重礼,其中颇有一些门派不愿
或无法交代,二师兄数日前已大大方方地巡视各派门,有好些无法如期贡献的门
派,已经归入了湘园山庄旗下,挂了湘园山庄分舵的名头。

  「据管长老所见,本帮和二师兄的关系虽不同一般,但本帮向为湘江门派之
首,为了表示大公无私,却正好做为湘园山庄下一个开刀的对象,恐怕十日内,
二师兄就要驾幸本帮……姐姐正伤脑筋呢!」

  「这个……可麻烦了……」听绛雪这么说,赵平予不由得抽了口冷气。表面
上还把他当个师兄对待,赵平予虽说对郑平亚向来没有好感,可总也没想到,这
位二师兄竟然会用这种手段,硬是要将湘江一带的门派全都归入湘园山庄辖内,
难不成他真不知道「满招损、谦受益」之理?还是他这么有把握,湘园山庄能够
将所有人的不满通通都压伏下去,决计不生乱子?

  「师姐怎么说?」

  「姐姐根本不想让你知道,说是不想让你烦心,」微微嘟起了小嘴,绛雪一
脸埋怨,此事关乎排帮存亡,绛仙竟到这种时候,还把赵平予等人当外人看,「
这些日子帮内闹的沸沸汤汤的,连管长老和白长老都想不出法子,如果不是姐姐
一力压着消息,你早八百年就该知道了。」

  「帮主倒也不光是不想平予烦心。」见赵平予眉头紧皱,神情有些不快,雪
青仪不疾不徐地出言排解,声音语调一如往常平淡柔和,带着一种令人心平气和
的温柔,「虽说人多好办事,这回郑庄主也确实仗势欺人,能助帮主的多一人算
一人,可平予你和郑庄主仇隙未解,贸然出现,恐怕只会惹得郑庄主怒火更旺。

  以排帮在江湖上的声名地位,郑庄主纵想胡来也要顾着面子,绝不能像对付
一些小门派般硬干,若双方论理,排帮未必落在下风,帮主考虑的该是这一点。


  「可是……」

  见绛雪还要争执,赵平予苦笑一下,开口阻住了她,「绛仙师姐一直以来,
帮了平予太多太多,平予能过这段平静日子,衣食无缺,犹如仙境,都是师姐之
功,无论如何平予也该帮她这一次。师姐你放心,平予自有分寸,绝不会让二师
兄猜疑到排帮头上去,只不过……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接下来的事情还是都交平
予筹画吧!师姐千万别牵涉到这里头,否则对排帮不大妙……」

     ***    ***    ***    ***

  好不容易送走了绛雪,赵平予回到座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吐气之深,仿佛
要将心中的种种愁绪全都发抒出来一般,这段日子以来,蓝洁芸等人已很久没看
过他这样深的叹息了。

  缓缓地走到赵平予身后,伸手轻柔地在他的肩上揉捏着,蓝洁芸柳眉微皱,
她绝不认为以赵平予的性子,知道了这事之后还会选择置身事外,更不以为赵平
予决定之后,还会为了此事长嘘短叹。

  虽说「半生闲隐今终止,一步江湖无尽期」,但赵平予该不会是这么放不下
的人,只她无论怎么想,也猜不到到底他为什么要叹这么大的气,仿佛心头愁思
万端,不这样就排不出来。

  「到底是怎么了嘛?」听赵平予叹的那么深刻,仿佛是要做下一个绝不愿意
做下的决定般,项明玉不由性急起来,她和绛雪同样顽皮好玩,向来处的最好,
看这玩伴难得的愁锁眉头,早就一千一万个想帮忙,却没想到赵平予虽然答允,
神情却好像非常不高兴似的。

  「那个郑平亚欺人太甚,上次还敢欺负师父,明玉早就看他不顺眼,这回难
得有机会,可以落他一次威风,无论如何都不能少了明玉。予哥哥你若是还有顾
忌,就让明玉一个人出手好了,看他究竟多么厉害?」

  「别说了,明玉,」见项明玉气的小脸通红,柳凝霜轻轻伸手,将这成婚已
久,却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女孩揽到了怀中,纤手虽是无力,但项明玉向来喜欢
师父,虽嘟紧了小嘴儿,却也不想挣扎,「你予哥哥有他的想法,照理说……该
当不会只是顾忌湘园山庄,或者有什么隐情……」

  「难道说……」似是想到了什么,蓝洁芸脱口而出,她望向坐在一旁的雪青
仪,只见后者神情凝滞,微一点头,似也想到了她所想到的事情,赵平予更没什
么多余的反应,只是垂头苦思。

  「这……这不可能吧!他就算再……再厉害,对人心掌握的再准,可这终是
湘园山庄的家事,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把握的如此周到?他怎么可能掌握着
郑庄主的想头……掌握的这般准确?」

  「芸姐姐,你究竟在说什么?」见蓝洁芸说的像是事情极其严重,雪青仪则
是一幅有会于心的表情,项明雪则一如往常,冰艳清冷,只一双眼儿直盼着垂眉
苦思的赵平予,而正搂着她的师父也似想到了什么,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状况
外,不由得她不小恼,「明玉怎么又听不懂了?」

  「不是你不懂,而是你没亲身体会到他的厉害,」轻声地吁了一口气,话语
忍不住出口之后,蓝洁芸倒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显然那并不是疑问,而是另外
一种的确信,她伸手拍了拍赵平予的肩头,偏偏安慰的话却是出不了口,「我想
……或许只是我们想的太多了……这件事……该不是他所策划的吧?」

  「我想……应该是师尊没错……」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赵平予闭上了眼睛。

  「二师兄才气纵横,绝非泛泛之辈,否则尚前辈也不会收之为徒,可是……

  可是复兴湘园山庄这担子太重,他本就未必担得起,还在玄元门里的时候,
师父和师娘就曾担心,给尚前辈收为徒儿是好,可有了尚前辈的臂助,二师兄得
志太快,会不会得意忘形。

  「偏偏天门又太过不堪一击,师兄竟这般轻易就复此大仇,这在在都让我怀
疑,师尊会不会留下什么后着?就因为……就因为看准了师兄的性子……」

  无论和郑平亚或是阴京常都从没什么交集,项家姐妹虽听赵平予说的严重,
却还是体会不到其中关键处,可柳凝霜和蓝洁芸却是不同了,前者曾被郑平亚所
掳,亲身尝试过这人得意忘形的样子,直到现在想来还会打寒战。

  后者则与赵平予一同参与过了第一次天门之役,虽说没亲身见识阴京常的厉
害,可那次联军大举而来,却退的灰头土脸,若说不担心阴京常的诡智机诈,可
就是假的了,两人都不由得面罩严霜。

  而雪青仪呢?她也见识过阴京常的功力,只是因利乘便的一封书信,就使得
蜀境形势大改,差点让天门能兵不血刃摆脱峨嵋的牵制,几可独霸蜀境,绝非等
闲。

  「那……你还是决定要出手吗?」吐出了胸中郁着的一口气,柳凝霜柳眉深
锁,以她和郑平亚的梁子,这回的事便赵平予不出手,她也忍不下这口气,毕竟
那时的帐可也该算算,但若事涉阴京常,贸然出手也不知会引发什么后果,最怕
就是不只她一人,连赵平予和项家姐妹都身不由己地被带入混乱的漩涡,说不定
连天山派也逃不掉,她可真不想搞出这么麻烦的后果,「平予……」

  「想不出手也不成……」见众人气氛沉重,赵平予仿佛想将郁气全盘吐出般
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若给二师兄吞了排帮,不只对不起两位师姐,我们在这
儿的好日子也到了尽头。幸好二师兄此来风头颇健,要探他的行踪绝非难事,若
只是我出手,怎么也牵不到排帮……抱歉,霜姐姐,这回……这回平予出手须有
分寸,最多只是小小阻他一阻而已,恐怕不能帮你出气……」

  「没关系,」知赵平予心念的是自己的感受,柳凝霜只觉心中一甜,对郑平
亚虽仍恨火难消,却也不必急在此刻解决,时间可多着呢!「反正机会多的是,
凝霜忍过这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依凝霜所想,平予这回出手倒不必
撇着排帮,嘴上还是得代排帮出头才行。」

  「这……怎么说?」听柳凝霜这么说,赵平予不由瞪大了眼睛,项家姐妹自
更是瞠目结舌,反倒是蓝洁芸闻言一震,登时一脸如梦初醒的模样,似乎给柳凝
霜一语点出了一个重要的症结。

  「郑平亚吞并之意,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别人或许会慑于湘园山庄
威势,不敢轻易出口,可你和郑平亚早就翻了脸,便言语上当面把他骂个狗血淋
头,别人也不会当什么大事。」

  光看柳凝霜提到郑平亚名字之时,嘴角和眼帘牵动的微细反应,便知当日之
事犹挂在她心上,对郑平亚的恩怨恐怕难了了,「平予你和帮主同门所出的关系
天下皆知,用这个由头来落他面子,以做敌人而言也是理所当然;可你若特意将
排帮撇在一旁,言语之间全不提起,反倒容易启人疑窦,湘园山庄中不乏智士,
当心欲盖弥彰,如果让人猜想到你和绛仙绛雪的关系,反为不美。」

  「这……这倒是……」心知若以床笫之技,自己足够将娇妻们都弄到服服贴
贴,但若说到江湖经验、临事处断,自己恐怕只能和项明玉这小姑娘一较短长,
无论蓝洁芸、柳凝霜或雪青仪,在这方面都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其相距不可以
道里计,赵平予想不服气也不成。

  「霜姐姐说的是,只是平予关心则乱,反倒没有看出此点。」见赵平予被柳
凝霜说的一句话也插不上,苦着脸儿想驳也驳不出声,蓝洁芸微微一笑,插进了
话头,「只是言语方面还须斟酌,不能欲盖弥彰,也不能让他们想到排帮和我们
的关系上,这方面才是比较麻烦的事。平予你要小心,当日一战之后,郑庄主知
己不足,必是勤修苦练,尚前辈等人更会严加督促,此阵不比前阵,平予你好好
休息,以备大战,至于探敌等伤脑筋的事情,就交给洁芸来好了。」

  「可是……」

  见赵平予还想说话,蓝洁芸扳起了脸儿,伸手轻揪住赵平予的耳朵,「没什
么可是不可是的,你昨儿足足折腾一夜,连房板的隔音都没有用,吵的洁芸和雪
妹玉妹都不好睡,搞到霜姐姐到现在还不好走路,累的睡眼惺忪,一早又得考虑
这么多事情,到现在连早点都没进,还不好好休息,乖乖用膳?如果你要再闹,
当心洁芸上火,到时候啊……哼哼,有的你好看的。」

  「是……是,平予会乖……」听蓝洁芸语气虽犹未着恼,但肝火似是已动,
前回被蓝洁芸那次发火烧的焦头烂额的赵平予不由缩了缩肩膀,余威犹在,他可
没胆子再惹火这美娇妻一次。

  「这才乖嘛!」

     ***    ***    ***    ***

  虽说是逆流而上,但船夫都是此中好手,速度上并没有丝毫缓慢,加上从天
门手上夺来这几艘楼船巨舰均为精品,乘坐起来舒适已极。

  尤其是在船舰入己方之手后,又在甲板上头特地设了精木雕制的巨座,坐在
上头不只舒服,一点感觉不到船行的颠簸,加上威风堂堂,船外看去犹若天神,
真令郑平亚坐的爱不释手,他微一眯眼,身后的人马上体贴地将遮在头上的大伞
调动了位置,恰到好处地将射到眼上的阳光挡住。

  这才是一庄之主的威风!郑平亚不禁在心里头想着。

  一边张开了嘴,享用着侍女送到嘴边,连皮都已剥好的香甜葡萄,郑平亚表
面意态闲适,心中却自振奋。湘园山庄不只在自己手上复兴,连天门这夙敌也灭
了,又兼尚光弘等人为庄中供奉,广事招徕,庄中高手如云,威名一时无二,远
胜父祖当日,自己不只是山庄中兴之主,更是强爷胜祖的英明庄主,不过这还不
够,他还年轻,可绝对不能就此满足,做人不可以不长进啊!

  对旁人而言,击溃灭门夙敌,重振祖先声威,已经是无比成就,但郑平亚可
绝不会就此满足,他既是名门之后,又受尚光弘等高手熏陶,雄心万丈,绝非泛
泛,击灭天门不过是第一步,这几年来湘园山庄已在湘蘅立稳了脚跟,接下来就
是图谋进取,与璐王府郡主,同时也是华山高手的李月嫦结亲,已稳住了北进之
路。

  等到兵不血刃地降服了排帮,长江一带也将望风景从,到时候郑平亚在武林
中的声名将攀上无比的高峰,他若出马角逐武林盟主之位,相信绝无人敢与之争
竞,到那个时候,才当真是他光宗耀祖,让湘园山庄成为武林第一世家的雄心成
功之日。

  满足的吁出了一口气,郑平亚摆了摆手,身边的侍女会意收下餐具,连同一
旁调整大伞的庄丁蹲身一礼便退了下去。倒不是郑平亚不想再吃了,而是他突地
想到了些隐伏的后患,若再想下去难保别人不会发觉异样,他可是英明神武的一
代庄主,那能让身边的人看出他在烦恼呢?

  虽说武林盟主、武林第一世家之位几可说已是囊中之物,但郑平亚的心中,
并非是全无隐忧的。

  首先是阴京常与杨逖仍逍遥法外,虽说这些日子以来练功不辍,又兼身属名
门,搜罗起强身健体的异宝格外方便,连带郑平亚的武功内力也一日千里,郑平
亚自信一身武功已不弱于「流云剑圣」尚光弘等人,应可直追幻影邪尊,若是光
明正大的正面对决,郑平亚绝无惧意,不过「幻影邪尊」阴京常深沉已极,虽说
天门势力已灭,但有他隐伏在侧,总也有些刺痛一般的不快感。

  另外就是赵平予,本来此人虽身具九阳脉,但练武起步晚,加上自己功力突
飞猛进,照说与自己的差距该是一日千里,偏偏不知老天那儿不长眼,竟让此人
迭有奇遇,当日天山一战自己虽是胜的干净利落,打的他抱头鼠窜,也不知是怎
么逃下天山的,可第二次天门之战后,在湘园山庄大军追杀阴京常无功而返的路
上,再次和他一战的结果,却斗了个平手。

  虽说那日自己久追强敌跋涉千里,又是无功而返,心上正自颓靡,无论精神
体力都难以与养精蓄锐以待的赵平予相较;再加上赵平予和尚光弘有旧,和自己
又原是师兄弟,不经意间自己难免留了点力,和全力以赴的赵平予差距自然不会
那么明显,但这人确实已慢慢地在缩短与自己间那天地般的距离。

  不过说真的,正面的敌人倒还不是那么难以对付,无论是阴京常或赵平予,
毕竟没有和湘园山庄正面一决的实力,真正最让郑平亚头疼的,却是师父尚光弘
等人。若非顾忌着尚光弘和赵平予父执辈的关系,早在上次相见,郑平亚就将这
麻烦解决掉了,也不会留到现在还得对他小心。

  更糟糕的是,尚光弘总归是自己师父,他虽对自己主理的湘园山庄扩张方针
并不干涉,但郑平亚是知道的,尚光弘对他的作法并不赞同,若非梁虹琦和骆飞
鹰认为要让他走自己的路,恐怕在师父多所牵制之下,他什么也办不成了。

  像前次对李月嫦求亲和这回排帮的事,尚光弘都不赞成,无论怎么说尚光弘
就是不高兴,为什么湘园山庄要和朝廷中人扯上关系,全不了解这正是郑平亚振
兴湘园山庄的终南捷径;就连这次,郑平亚也是故意不让尚光弘等供奉随行,名
义上是要自己解决,实际上是为了减少耳边的吵杂,好风风光光地一举功成,将
排帮给收归属下。

  「怎么了?」听到甲板上传来的吵杂声响,正闭目养神的郑平亚微皱眉头,
还没有开眼,听他声音急忙赶上来的人已忙不迭地下跪请罪,磕头的声音碰如山
响,听的郑平亚不快的心稍微平静了点,这些家伙至少还对自己尊敬有加,无论
何时何地都不敢失了礼数,「怎么这么吵?」

  「启禀庄主,」听到郑平亚的垂询,原本磕头如捣蒜的「过山虎」潘重威连
忙抬头,「前头有个竹筏顺流而来,正迎着本庄旗舰,小的们已发出旗号,令其
回避,可那竹筏全不理会,仍是直直过来,小的们怕是敌人来袭,正打算对付,
没想到打扰到庄主安歇,都是小的的错……」

  「够了!」嘴上虽仍严峻,但郑平亚心中可开怀着,「过山虎」潘重威在江
湖上何等威名,虽说不如「流云剑圣」尚光弘等,亦是一方高手,现在对自己却
是敬畏有加,一口一句「小的」听的郑平亚可舒服极了。

  何况自出山庄之后,一路上平平稳稳,虽说顺利却也无聊,难得有人敢来捋
虎须,郑平亚倒也想动动手,在庄中人面前立威,绝对不要像尚光弘他们一样,
老是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用些场面话避开战斗,虽说不必冒风险,却少了立威
的机会,难以威慑下人。

  「你们不要妄动,待本庄主看看,究竟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来冒犯本庄声
威?」

  「这……这个……」不知怎么回事,向来最是刚猛如虎,一有机会就寻事动
手的「过山虎」潘重威,此刻竟吞吞吐吐,一幅不想把事情说出来的样儿,听的
郑平亚胸中不由火起,他立起了身子,一把推开了「过山虎」潘重威,抢到了船
头,一眼就看到了那直朝着舰首而来的竹筏。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郑平亚不由怒火中烧,本来白净的面皮登时红了一块,
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只觉整个人都似热了少许。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
到」,他才正在想着这家伙会是麻烦,人就已经到了,而且看他的筏子直朝巨舰
而来的样儿,想必不是碰巧相遇,而是这家伙不知死活,打算过来落他的风光。

  偏偏筏上的赵平予身后蓝洁芸轻摇船橹,意态闲适,她是蓝洁茵和蓝玉萍的
姐姐,庄中之人个个知道,她既在场,郑平亚便知赵平予是来找麻烦的,也不能
全凭武力解决,至少得先礼后兵,若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天晓得师父们又会碎碎
念成什么样子?

  「你……你又来干什么?」

  见赵平予仰首望向舰上的自己,显然和自己一般,一眼就看到了目标,郑平
亚先发制人,胸中的火气一涌而出,也不知为了什么,从以前开始他就看这家伙
不顺眼,直到现在还是这样,要他对赵平予好言好语,那可真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一百倍。

  「自然是为师门出头了。」听郑平亚的言气不顺,赵平予倒是回应的心平气
和,「庄主此去排帮,是为了备不足好礼之事,想问罪于排帮;可排帮帮主是在
下的师姐,于情于理,在下都不能让庄主这般盛气凌人的大兴问罪之师。

  「湘园山庄有『流云剑圣』尚前辈、『飞鸿』梁虹琦、『铁臂神』骆前辈等
主持,威震湘江,又何苦为了区区礼物小事,就大兴问罪之师?」

  「你这话就不对了。」听的心中有火,郑平亚不由得出言反驳,湘园山庄的
庄主明明是自己,这家伙竟只提尚光弘、梁虹琦、骆飞鹰等人,足足视自己如无
物,还特地点了尚光弘之名,打算靠着父执关系来压自己,向来心高气傲的郑平
亚那受得了?

  何况湘园山庄现下好生兴旺,威名震于天下,又岂是「威震湘江」而已?加
上若当真「威震湘江」,排帮送礼时又岂会不依指示?这家伙的话当真是存心在
惹自己生气!

  「排帮帮主也曾是本庄主师妹,本庄主又岂会故意刁难?不过只是为了本庄
主大婚,排帮礼数不周,本庄主亲自到排帮去问问而已,何必你横加插手?」

  「收礼的人那有主动要求什么贵礼的?这也真是天大笑话,」听郑平亚说的
毫不讲理,赵平予不由也加重了语气,这段日子以来,郑平亚显然是顺风顺水惯
了,对别人什么过份的要求都当成了理所当然,这种话真令人听不下去,「上好
的乌楠木十丈长的三百根、南域珍珠串七十串、二十斤重的珍犀角三十个,这还
叫不是故意刁难?贵庄的口也开的太大了吧!」

  「哼……」虽也知道这要求不尽合理,但这可是湘园山庄用以大展拳脚,收
揽排帮的第一步,若真提出排帮容易达成的条件,让排帮轻松解决,那才教麻烦
呢!

  可这种话又不是可以宣之于口的,郑平亚不由恚怒,这回可是你赵平予主动
送上门来,怪不得我,「此事那容得你空口白话,就让本庄收兵回驾?若要本庄
主回去,那也可以,一是排帮年年进贡,将收项一半按年送到本庄,一是你展一
手功夫让人瞧瞧,若能让本庄主心服口服,本庄主也可免了这回的舟车劳顿。」

  「排帮是否进贡,在下管不着,也不敢管;至于展功夫嘛!」见郑平亚高倨
舰首,意兴飞扬,赵平予不由想气气他,「还是等尚前辈在的时候,在下再请尚
前辈指教指教在下的功夫吧!」

  听到这话,郑平亚的脸立时黑了一半,原本当他高傲声言时鼓噪助势的湘园
山庄庄众,也不由静了下来,赵平予这话很明显的不把郑平亚的武功放在眼内,
偏偏他和尚光弘关系不同一般,尚光弘也曾出口指点他的武功,此事人所尽知,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却是故意落郑平亚身为庄主的面子,就连为了安全起见,已
半挡在郑平亚身前,向来直声直气,对这种撩事挑衅最为兴奋的「过山虎」潘重
威,也不由得缩了缩头,向旁退开了些许,好让怒火中烧的郑平亚方便出手。

  赵平予话声刚落,半空中人影交错,转眼间郑平亚已落到了筏上,迅雷不及
掩耳地和赵平予交换了四五招,而与郑平亚不约而同动作的蓝洁芸,则已落到了
舰首上头,伸手挡住了想下去施援的潘重威及闻声刚赶来的「巨雷公」燕赤雷,
嘴角含笑,活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没关系的,他们只是玩玩,不伤身子的,潘大哥、燕大哥,我们就在这儿
看他们练练武,如何?」

  原本虽想动手,但见庄主夫人的姐姐出面阻挡,潘重威和燕赤雷倒也不好动
作了,一来前次他们都是亲眼见到郑赵两人动手,武功相差并不太多,加上后来
郑平亚练功不辍又时常进补,武功比上次只高不低,想来郑平亚纵不能取胜,一
时半刻之间自保应也无虞。

  二来这次的事,郑平亚是做的理所当然,可潘燕两人在江湖上走动久了,深
知不可逼人过头之理,这回的事本就不以为自己一方理直,倒也不好出手,既然
蓝洁芸出口了,有理由交代,他们也乐得旁观两人之战。

  舰上还在说话时,筏上已是一场龙争虎斗,两人都是用剑,相斗之下,剑光
如雪,映的旁观人眼中都是剑上反映的光芒,若非蓝洁芸武功本高,湘园山庄这
回来的都是精锐,怕连观都没法观战呢!

  只郑平亚用的乃是四大神器中的「羽翼剑」,削铁如泥、锋利无伦,赵平予
所用的长剑虽也是上品,却没有「羽翼剑」这般神锐,照理说郑平亚该当占了上
风,但是事实却是不然,筏上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在武功高明如潘燕两人眼
中,敌方的赵平予甚至还稍稍占了点优势。

  本来羽翼剑法和雪梅剑法各有所长,走向都是轻巧飘逸,极少硬接硬架的打
法,郑平亚受尚光弘倾囊相授,所习内力正和羽翼剑法同源,手中长剑如飞鸟翼
翔于空,光彩照人。

  赵平予的内功路子走阳刚一路,所使却是天山派的雪梅剑法,配合上郑平亚
该当比他高出一线,但在众人眼前所见,赵平予的阳刚内力,和雪梅剑法却配合
的水乳交融,完全无瑕无间,一路雪梅剑法在他使来,虽不似柳凝霜手中那般如
天女飞舞,美的不可方物,却是飘逸潇洒,犹如浊世佳公子一般,连那与郑平亚
相教之下最多算是平凡的容颜,在剑法相衬之下,竟也似俊了不少。

  身在局中的郑平亚,又是另一番滋味,赵平予的剑法轻舞飘逸,与柳凝霜所
使的虽是同一路剑法,威力却是大大不同,各擅胜场,而郑平亚却是以柳凝霜所
使的雪梅剑法为假想,措手不及下自是吃了点暗亏。

  尤其长剑旋舞当中,赵平予的内力随剑而出,似是织成了一片光网,无形而
有实地困着郑平亚的长剑,令他每次出手,剑都似重了一点,愈使愈是耗力,这
可是郑平亚出道以来从来没见识过的事情,显然赵平予别出蹊径,不知用了什么
邪门法子,使得武功又进步了不少,不过有法有破,以他郑平亚的天资武功,只
要看出症结,赵平予的剑法岂会不应手而破?

  只是心下虽不认输,手中长剑却是愈使愈为涩滞,几次想硬砍硬刺,利用神
器之利解决赵平予的兵刃,却都给他恰到好处地避了开去,尤其两人剑法走的都
是飘逸巧妙一路,硬砍硬攻的打法大违剑中之理,每次一使此法,转换剑路之间
都使得郑平亚迭遇险招,若非赵平予警戒着羽翼剑之锐,仍留有余力,让郑平亚
有扳回局面的机会,怕郑平亚已要落败。

  虽是如此,他的劣势也愈来愈明显了,偏赵平予仍是那般不急不徐地攻守兼
资,全不让他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愈战愈是疲累,不知不觉间郑平亚背心已是汗水湿透,内力竟已有运转不顺
之势,郑平亚突地福至心灵,想到了赵平予的真正想法,他其实也没有把握在剑
法上压过郑平亚,毕竟羽翼剑法的威力郑平亚也已能使得十足了。

  只是他身具九阳脉,韧性远胜于郑平亚,因此,他故意和郑平亚斗个平分秋
色,暗地里加注内劲,慢慢消耗郑平亚的内力,等到郑平亚再撑不下去了,他才
转守为攻,一口气击败郑平亚,不只是将前次在天山败给郑平亚的帐讨回来,在
这样败后,或许郑平亚累到连走都走不回去了,在众人面前必是面子扫地,到时
他那还有脸领导湘园山庄?

  虽说心中愈来愈急,但郑平亚不愧名师所授,剑法使动之间虽已有涩滞,却
仍有攻有守,不至于全落下风,但要说到取胜,急切之间却也难能,更糟糕的是
两人激战之处非是实地,而是竹筏之上,随着江水飘浮,脚下虚浮难以受力,表
面上两人剑法飘忽,斗到酣时犹似足不点地,并不受太大影响。

  可照理说这情况该对功力走阳刚敦实一路的赵平予较为不利,但也不知他是
怎么练的,江上颠簸之时,郑平亚要顾到脚下,手上难免稍慢,赵平予却是得其
所哉,双足像是吸牢了筏子一般,功力运使全无不便,出招犹似顺着水波晃动一
般,一消一长之下,郑平亚更增劣势。

  心知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可剑招上面实在无法压住赵平予,内力方面更无优
势可言,筏上之战竟也变成了对方的顺境,郑平亚几次想仗神兵利器之锐当头硬
干,却都被赵平予行若无事地避了开去,郑平亚愈战愈是心寒,几次想叫众人同
上,可一来筏子并不太大,自己一方就想要冲上来,能上筏的人也不多,二来这
话一出,自己身为庄主的颜面尽失,别说收降排帮了,光旗舰上头的潘重威和燕
赤雷两人怕都要瞧不起自己。

  幸好郑平亚对羽翼剑法的精要已掌握了八九成,加上身为庄主,这些日子以
来进补不少,内力大有进境,虽说已力有不继,表面上仍不至失差。

  又斗了数十招,郑平亚只觉手臂酸软,身子犹如火燎一般,心知是自己内力
不继,是以赵平予的内力已慢慢影响到自己,对方的内力走的是阳刚一路,虽说
修了雪梅剑法后,阴柔劲道也已渐有进展,仍以刚猛为主,愈是挥洒热力愈盛,
只灼的郑平亚口干舌躁,身上的汗水化为白烟,自身周一团团地缓缓升上。

  赵平予身上虽也白烟渐出,却如烟囱般直升而上,显然内力方面胜己不只一
筹,郑平亚愈斗愈是害怕,这人究竟是怎么练的,怎么可能这般厉害?

  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出丑不可,非立下决断不能脱此困境,郑平亚把心一
横,长剑一收,在筏上一按,借力翻回己方舰上,翻身之时竟差点脚都勾到了船
沿,显然内力已是垂尽,消耗的比自己所想还要厉害,郑平亚背向竹筏,勉力令
自己发软的双腿不至于突然无力倒下,嘴上的声音尽力保持着不疾不徐,「看在
两位师妹的面子上,本庄主网开一面,不再对排帮追究,回航!」

     ***    ***    ***    ***

  见郑平亚的座舰已去的远了,凝立筏上的赵平予一口气一松,身子竟不由自
主地摇摇欲坠,吓的身旁的蓝洁芸忙扶住他,伸手去拭他额角。

  她也知道郑平亚今非昔比,已不是当日武夷山中会被自己轻而易举击退的角
色,但这段日子经柳凝霜与雪青仪等高手的锻炼,赵平予武功也已称得上高手,
比之风云录高手,所差也只在火候而已。

  与郑平亚筏上一战将近千招,表面上看似不分上下,实则蓝洁芸早看出来,
赵平予已占了上风,只是不想太削郑平亚面子,才让他得全身而退,照说赵平予
该当没什么事才对,怎么大敌一退,他却是摇摇欲坠,一幅久战脱力的样儿呢?

  「没……没事的……」默自运功,好半晌才吁出了一口浊气,赵平予睁开眼
来,只见原在江边树林里的柳凝霜和雪青仪,此刻都已来到了自己身边,雪青仪
倒还掌得住,可蓝洁芸和柳凝霜两人已是面目惶急,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开口,这
才破涕为笑,「予弟你……你吓死我了……」

  「抱歉,抱歉……」看着雪青仪伸手摇橹,将竹筏撑到了岸边,赵平予在蓝
洁芸和柳凝霜两边扶抱之下,总算是上了岸,只觉双腿兀自酸软,方才这一仗可
真不好打发。

  「二师兄这些日子果然不是白过的,无论内力武功都大有长进,若非当日在
武夷山中让洁芸小姐训练出的身手,加上霜姐姐所教的《梅花三弄》对平予内力
大有裨益,怕这一仗输的就是平予了。」

  「幸好郑平亚比你更撑不住,不然这一场打输了,可怎么了得?」见赵平予
言谈如常,蓝洁芸好不容易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方才那一仗她虽立在湘园山庄
舰上,阻着旁人插手,但一颗心却死死地悬在筏上,生怕赵平予一个不慎,输了
一招,郑平亚心胸不阔,又和他不合久矣,若给郑平亚逮到机会,下手只怕是能
多重有多重,直到郑平亚不支回舰,她的心才放了下来,没想到湘园山庄的舰尾
才刚离开视线,赵平予便软了下来,这一吓可真令她身子都软了呢!

  「其实,平予没能全力发挥,是另有原因。」雪青仪引着众人,走进了林荫
之中,直到确定从江上再也看不见众人身影,这才停了下来,「郑平亚确实长进
了不少,看得出来尚光弘确是倾囊相授,可若论内力,平予仍在他之上,尤其筏
上相斗,脚下江水波荡,最重平衡,在这方面平予也赢他一截,双方剑法各有所
长,算是不分上下,照说平予该当赢的更轻松才是。」

  「可平予表面上虽赢的轻松,一战之后却脚步不稳,依青仪看来只有一个原
因,你太在意当日令师所说的心魔了。」雪青仪摇了摇头,神色甚是不悦,蓝洁
芸和柳凝霜也是高手,自听得出她的话中之意,此时此刻的郑平亚已经非吴下阿
蒙,可赵平予动手当中,却仍心有旁骛,以致阻碍了自己的出手,本来可以赢的
更轻松的仗却变的令人心惊肉跳,也难怪旁观的雪青仪不悦了。

  「平予倒是不敢心有旁骛,只是……」见雪青仪变色,蓝洁芸和柳凝霜也是
神色愀然,赵平予缩了缩头,忙不迭地分辩,「只是从当日被师尊点出心魔后,
平予日思夜想,总不知差错出在何处,动手之际虽记得要全力出手,可是……可
是不知怎么着,就是有点儿……有点儿不敢尽力……」

  「在我看来,平予的心魔不是别的,就是你的好师尊,」听得阴京常之名,
不只赵平予,连蓝洁芸和柳凝霜都变了脸色,雪青仪叹了口气,这幻影邪尊也确
实厉害,即便人不在这儿,光只是听到了名头,也令旁人闻之色变,「这也难怪
你,令师才智高绝,或许只有老天才晓得,你我深思熟虑的行动,是否全在他的
算中。

  「可平予你若总是对他畏首畏尾,什么动作都不敢做,岂不更糟?毕竟平予
你现下的对手不是他,而是郑平亚,甚至是湘园山庄其它对排帮有所图谋之人,
你若总是忌于被你的师尊利用,岂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吧!令师也是人非神,不可能全都算的清清楚楚;就算真的落他算计,最多是把
我们全赔进去了,又算得了什么?」

  见赵平予仍是眉头纠结,显然一想到阴京常,他的心头就陷入了阴沉沉的畏
意当中,这可是长久已来的影响,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怯除,雪青仪伸手轻拍了拍
他的肩膀,示意众人站了起来,「多想无益,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至少眼前的事
情已经解决了,其它的事等往后再说。」

     ***    ***    ***    ***

  一边是谈的面上变色,另一边的气氛却只有更形紧绷,回到了湘园山庄的路
上,舰上与出发时的意气风发大有不同,简直就像是空气都凝结起来似的,虽说
舟行甚速,气氛却没有一点点快意,反而沉凝的犹如冻结,非但没一个人敢大声
点儿说话,就连动作都得加倍小心,生怕一个不留意,惹的原已心中震怒的郑平
亚不悦,现在的他火气正旺,给凑上了只怕不死也要重伤。

  不过和身旁的众人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此刻坐在了位上的郑平亚一点都不生
气,他的心里头连一点生气的念头都升不起来,有的只是懊丧。

  自从击溃了天门之后,郑平亚眼中再无余子,一来湘园山庄的声威,几已超
越了少林、华山等名门正派,成为武林第一强门,身为庄主的他自是必须眼光朝
上,不用再管其它小门小派了;二来在尚光弘的悉心调教之下,郑平亚的武功几
已青出于蓝,除了火候还及不上尚光弘的老练外,招式之精妙流转,就连尚光弘
都自叹不如了。

  何况自从柳凝霜被救出湘园山庄那一夜,急着追敌的尚光弘一个不慎竟遭暗
算,出手的蒙面女子手上使的虽是佛门功夫,下手却毫无保留,直是和尚光弘有
深仇大恨似的,伤的尚光弘到现在还没能平复。

  虽说湘园山庄声震天下,但是便以其耳目之众,也始终没能找出究竟谁是凶
手,虽然说到擅长佛门武功的女子,第一个便数峨嵋,但峨嵋派前掌门雪青仪已
逝之事众所皆知,无论如何怀疑,也绝猜不到死人身上去,可自从雪青仪撒手之
后,峨嵋派自动封山,再不管江湖闲事,门下弟子武功又及不上雪青仪的高明,
便是暗算也没人伤得了尚光弘,线索可说是自此而断。

  虽说找不到凶手,但尚光弘真正担心的倒不是这一点,反正郑平亚武功几已
青出于蓝,身怀羽翼剑的他武功直追自己,便是再次风云会,除了幻影邪尊阴京
常外,天下也再没几人能与之争锋。

  但光从那女子的出手,便可知道湘园山庄并不像外观上那般天下无敌,无论
是隐伏暗处的阴京常等天门余孽,或不知什么时候惹上的那神秘女子,在在都表
示湘园山庄四周杀机隐伏,是以尚光弘等人特别留意,尽全力搜罗灵芝妙药,将
郑平亚当个药罐子硬塞,硬是把郑平亚的内力在短期内大幅提升,现在的郑平亚
便是遇上了阴京常,也有一拚之力,更别说其它人了。

  可今天的这一仗,却将郑平亚的自信心狠狠地重挫了一番,而且这已经不是
头一次的挫折了,想当年在天山顶上,郑平亚对上赵平予可是赢的轻轻松松,一
点不费力气;但前次追击天门余孽之时,再次与赵平予交手,硬接三掌之下,郑
平亚却没占到多少上风。

  这原也不是郑平亚的错,一来那时他长驱追敌,体力大有消耗,所谓「强弩
之末,力不能穿鲁缟」,加上追敌不成,湘园山庄反损失了不少高手,身疲心挫
之下,自无法发挥平日水准;二来赵平予身具「九阳脉」,修练内力的效果较郑
平亚要好得多,何况那时他养精蓄锐已久,相较之下郑平亚自无胜算。

  但今天的这一仗却大是不同了,郑平亚也不知服食了多少灵丹妙药、神物法
宝,照说内力之深厚天下几已无人能及,一路上又是悠悠闲闲地由人服侍,精神
体力都是绝佳状态。

  当看到赵平予时,郑平亚只以为这回是天赐的好机会,总算能扳回面子了,
是以他毫不考虑便动手,与赵平予的这场再战,已完全没有其它因素的干扰,胜
负完全取决于双方的武功高下,若要仔细算来,在脚下绝不平稳的竹筏上相斗,
或许还算赵平予不利一点呢!可偏偏这一仗却仍是平手作结!

  表面上两边平分秋色,可郑平亚自家知自家事,以武功招式而言,两边可说
是各擅胜场,内力方面自己却输对方一筹,若他不知进退,继续缠战,再斗得百
招,输的怕有八九成是自己,此事不只自己看得出来,此次前来的人马都是庄中
精锐,不乏能看出胜败之数的高明人物,这回自己又在庄中高手面前失威,威信
大挫,难以挽回,这才真是令郑平亚心情沮丧的原因。

  以重新燃起的希望为反作用力的恐惧更为强烈,对向来自信满满、目空天下
的郑平亚尤其如此,这股最初由希望而生的颤栗,使得郑平亚心中发冷,他都已
经将自己推到无可再进的高峰了,却还是输赵平予一筹,难道老天爷当真这么不
长眼,一定要在旁冷眼看自己的笑话,看着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胜过自己的赵平予
赶到前面去,而自己却完完全全没有一点胜过他的方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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