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历史古香] 【茗烟传】(1-10)作者:coldrocky

0
                 九

  茗烟轻轻搂抱着秦可卿的身子,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茗烟的心怦怦的跳动
着,那么有力,那么轻快,让近在咫尺的秦可卿都清晰可闻。烛光照在秦可卿那
雪白的脸庞上,透露出一丝红润,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紧张。

  茗眼看着眼前这秀丽无双的美人,心中欲念丛生,脑子里更是如开了锅的滚
水,万千想法都在脑中乱窜。

  秦可卿黝黑的青丝如垂柳般遮盖着白皙的额头,细长的双眉弯若新月,原本
那顾盼生辉的双目此时却蕴含着无限情意,看的茗烟是欲火贲张,更可恶的是那
长长的睫毛还在不停的煽风点火,直扇的茗烟是双目通红,气喘如牛。

  挺拔的鼻梁和小巧的鼻歙仿佛在告诉茗烟自己高贵的身份,可是当茗烟的视
线转向那张艳红的小嘴时,刚刚的沸腾的脑中突然只剩下一片空白,他的目光已
经被这嗜人的小口紧紧锁定了,再也移转不开。茗烟不由自主的慢慢低下头,双
唇有力的印上了秦可卿的甜美的双唇。

  秦可卿主动地追逐着茗烟宽厚的舌头,缠绕着,吮吸着。灵巧的舌头和温暖
的小口让茗烟陶醉的失魂落魄,五肢僵硬,反倒任由秦可卿摆布。

  此时秦可卿面泛桃花,分明情动不已,她一把抓住茗烟僵硬的手臂往那姑射
仙峰上按下。

  「啊!」虽然隔了数层衣物,但是当茗烟的手握住那坟起的椒乳上时,还是
让秦可卿轻轻叫了一声。

  可是并非初次上阵的茗烟此时却变成了木头人,他抓住秦可卿的双峰,就象
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只知道紧紧握住,却一动也不会动了。

  最后还是秦可卿嗔道:「你快动呀!」才让茗烟从美梦中惊醒。

  「啊?哦哦哦。」

  茗烟回过神来,一边解开秦可卿身上的衣物,一边用唇轻轻触碰着渐渐裸露
出来的耀眼肌肤。而秦可卿一边主动的配合着茗烟的动作,一边也体贴的脱去茗
烟的衣物。

  那貌若冰雪的肌肤在茗烟的抚摸下泛出一片片红色,变得滚烫起来。茗烟的
双手不放过秦可卿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轻柔的触碰让秦可卿全身又是舒服,又
是麻痒。而茗烟的嘴却还在细细的吻着秦可卿雪白的脖子。茗烟的吻又细又密,
让秦可卿觉得全身都要融化掉了。

  「啊!」陶醉在美妙感觉中的秦可卿变得急不可耐,她对在亲吻着耳垂的茗
烟说:「别逗我了,快点来吧!快点来占有我吧!」

  茗烟闻言把秦可卿的身子扳了过来,用那坚硬的肉棒摩擦起花径的入口来。

  谁知那湿润的蜜穴滑溜无比,茗烟只是轻轻一捅,却轻松的插了个到底。

  「啊!终于来了!……快爱我吧!」

  刚刚滑进蜜穴的肉棒却发现自己象进了一个陷阱。温暖滑溜的花芯死死的咬
住了可怜的肉棒,让他几乎无法动弹。茗烟大吃一惊。

  「嘿!」

  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把肉棒拔出,与刚才的顺畅相反,现在秦可卿的
花径上的肌肉紧紧的吸住他,象长了倒刺一般不让他逃离。茗烟感到十分新奇,
又把肉棒沉入了花径的深处,却也变得费力无比,更有趣的是穴口上象是加了个
铁箍,把茗烟那涨挺挺的肉棒紧紧锁在了里面。

  茗烟想:「好嘛,看来不让可卿姐姐高潮了我还出不来。哼,定要让可卿姐
姐知道我的厉害!」

  于是茗烟双手用那娇嫩的乳峰为支撑点,全力猛干着可卿的蜜穴,火热的肉
棒次次尽根而没,只干的秦可卿「好哥哥,好相公,好老爷」乱叫不已。

  「好老爷!……干死奴婢了!……啊呀!……奴婢不行了!」

  紧紧缠绕的阴道在抽插中自然快感无限,不过略显稚嫩的肉棒上的敏感之处
也被不停的刺激着,只不过几十下之后,茗烟突然浑身绷紧,低低的吼了一声,
大股的精液就射入了秦可卿的子宫之中。

  「啊!」秦可卿被这热乎乎的精液也烫的小小的高潮了一把,不过从她那春
意盎然的双目中,茗烟清楚的知道秦可卿还远远没有爽到家呢!

  茗烟把软绵绵的肉棒从秦可卿的花径中灰溜溜的拔了出来。他没想到首先顶
不住的会是自己。

  看到他满脸失望的样子,秦可卿忙安慰道:「别灰心,用些技巧吧!别老是
实打实的,来,试试用上九浅一深之法,来吧,好好的弄我,你一定能行的。」

  茗烟一听,心念一动,想到:「对啊!我还可以用上我的内功呢!」

  茗烟立刻意沉丹田,运起功法催动肉棒重新硬了起来。不一会儿,在内功的
支持下,茗烟的肉棒不仅恢复了元气,还更显威猛了许多,看的秦可卿是芳心乱
跳。

  「天哪!怎么这么雄伟,爱死奴婢了!快点,快点进来吧!」秦可卿心急的
恳求着,一边攀上了这雄壮的肉柱,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茗烟又一次缓缓的把肉棒压入了那迷人的花径中。熟悉的感觉又从阳物上传
来,不过由于有功力的保护,感觉不如刚才那么强烈了。茗烟这次不敢逞强,乖
巧的在穴口处摩擦着,只是不时放着冷枪,狠狠的顶到花芯处。

  秦可卿不断收缩的蜜穴却发现这次的肉棒不象刚刚那么好对付了。虽然还是
紧紧的缠绕着他,但是肉棒的表面象是穿上了一层盔甲,穴肉的进攻丝毫不能阻
止肉棒的挺入,反而被肉棒顶的是花芯大开。

  秦可卿真是作茧自缚,茗烟一会儿就掌握了挑逗的技巧。他灵巧而精准的打
击次次都击中秦可卿最薄弱的环节。秦可卿片刻后就方寸大乱,开始求饶起来。

  「啊呀!……又来了!……好准啊!……啊!……又打中了!……啊!……

  饶命啊!……要死了!「

  秦可卿全身都在颤抖着,亮晶晶的口水从嘴边流出,睁大的双眼变得迷茫起
来,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

  茗烟发现秦可卿终于到了最后关头,也不再保留,开始最后的冲刺,强劲有
力的轰炸让秦可卿最后一点的防御变得薄弱不堪,只几个回合就丢盔弃甲,溃不
成军了。

  秦可卿感觉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变得火热;每一个毛孔都已张开,似乎要宣泄
那无穷无尽的淫念。

  在茗烟那最后一下有力的抽插下,秦可卿疯狂的叫喊着,登上了那美妙的仙
境。而茗烟也在那痉挛的花芯上又一次达到高潮。

  强烈的高潮刺激的两人都是一阵头昏眼花,软瘫的二人躺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过来。

  茗烟搂抱着秦可卿回味道:「姐姐的身体真是太美了!那蜜穴简直就是天仙
宝境!」

  秦可卿含羞说:「你也很好啊!我还从没这么开心过,人都要晕过去了。」

  茗烟突然对秦可卿说:「嫁给我吧!瑞珠姐姐已经死了,我不能再让你也受
苦。」

  秦可卿看了一眼茗烟,眼中的惊讶渐渐变成狂喜,一下扑入茗烟的怀抱,呜
呜的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哽咽着说:「不,我已经是残花败柳,怎能做你的
夫人?以后一定会有比我更漂亮,更温柔也更贞洁的女子嫁给你的,我岂能僭她
们的先?——能做你的丫鬟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别傻了,我岂是小鸡肚肠之人?我就是喜欢你,以后无论我娶多少女子,
她们都还得叫你一声姐姐呢!——不过,我也不喜欢叫夫人,以后我还是叫你可
卿姐姐,你还是叫我茗烟,好吗?」

  「嗯。」秦可卿含羞点了点头,又倒在了茗烟的怀抱中。

  陶醉在幸福中的秦可卿一颗心都放到了茗烟的身上。她回过神来突然对茗烟
说:「茗烟,你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家事,又何必在贾府当差呢?我看着宁荣二府
眼下虽然热闹无比,不过迟早是要败掉的,而且恐不会很久,你若淹留在府上,
只怕会受连累。不如早日出府为妙。」

  「可卿姐姐,你说之事,我也想过,一来詹姆士大哥说过,走远洋乃风险极
大之事,我在贾府当差也可留一后路;二来我在府上还有许多挂念之人,也不忍
就此离她们而去。」

  「实话告诉你,我在府中和珠大嫂子有过那事,还有二小姐。」

  秦可卿眉头一扬,慢慢说道:「珠大嫂子,也不奇怪,守寡毕竟不是那么容
易的;二小姐,嗯,也不奇怪,她可是逆来顺受的人。不过你这是害了她呀。」

  茗烟惭愧的说道:「是我不好,管不住自己。不过我定得好好补偿补偿,不
然良心也过不去。」

  「嗯,茗烟你若真是有情有意之人,别管那么多,把你那些中意的姐姐妹妹
们救出来吧,别看她们表面风光,背地里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说到委屈,茗烟又想起平儿来,茗烟拉住秦可卿问道:「可卿姐姐,你觉得
琏二奶奶身边的平姐姐怎么样?」

  「平儿?她倒是个美人胚子,不过也怪委屈的,每日受着琏二奶奶的锉磨,
还要强装笑脸。唉!」

  茗烟听李纨是这么说,秦可卿也是这么说,心中顿时体谅到平儿的苦心,挠
挠头说:「啊!那又是我错了,明儿个我就给她赔礼去!」

  第二天,茗烟又来到平儿的房间,看见平儿正坐在床边,两眼通红,——定
是才哭过。看见茗烟来了,平儿说道:「呸!你这个短命的……」话还没说完就
转过身去,低头抹着泪。

  茗烟堆着笑脸,走到平儿面前,作揖道:「平姐姐,昨儿个是我不好,你大
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平儿躲着身子道:「你脾气大,今儿个看我顺眼,就要和我好;明儿个看我
不顺眼,就又要和我恼,我可没功夫陪你玩!」

  茗烟赖着脸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平儿说:「平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是一片真
心,昨儿个是我错了,我以后保证不再对你撒气,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平儿被他抱住,身上一热,口风就软了。平儿又说:「你也真是的,都这么
大了,还不知礼数,让人看见多不好。」

  「没事!」茗烟说着,就「叭」的一声在平儿的脸蛋上吻了一下。

  平儿羞的忙挣开茗烟,转向一边,说:「你可真坏!」

  平儿被他一吻,虽然脸上红的很,却是满心欢喜,只是不好说出口来。

  茗烟呵呵的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走到桌前,拿起昨天被铰碎的荷
包说:「哎呀!这个荷包好精致呀,可惜铰碎了。」

  平儿一听,转过身来,一把抢了过去。茗烟也不恼,笑嘻嘻的问平儿:「平
姐姐,这个荷包是做给谁的呀?」

  平儿咬着牙说:「还不是给……」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茗烟又粘了上去,在她左右面颊上来回轻吻着说:「平姐姐,我知道这个是
给我的,可惜铰坏了,你就再给我做一个吧!」

  平儿红着脸说:「哼!想的美,那也要看我有没有空了。」

  茗烟一见,「好姐姐」叫个不停,又是对平儿吻个不停。平儿被他搞的意乱
情迷,等到茗烟要走的时候,平儿已经把那点委屈丢到爪哇国去了。

  这时一个小丫头在门口说道:「平姐姐,史姑娘来了,听说也要住进园子里
去,二奶奶叫你呢!」

  「知道了,你先去吧!」平儿回过头来对茗烟说:「你也回去吧,史姑娘来
了,你们二爷又要无事忙了。」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

  茗烟见平儿媚态横生,魂儿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出去
了。茗烟刚回到怡红院,袭人劈头就骂道:「茗烟你死那去了?二爷在林姑娘那
里,你快去告诉他,说史姑娘来了,叫他到老太太屋里去见见。」

  「好嘞!」此时的茗烟心情正好,袭人虽然骂他,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忙忙
的就往潇湘馆跑去。

  「二爷!二爷!史姑娘来了,正在老太太屋里呢!袭人姐姐叫你快去呢!」

  茗烟一阵风似的冲进潇湘馆,看也没看就冲里面喊。

  一个女声说道:「嗯?你又来通风报信?!」说完一把揪住茗烟的耳朵。

  「哎哟哟!别拉,别拉,好疼!」茗烟一边求饶,一边转头一看,可不就是
湘云吗!原来湘云正想进去吓宝玉一跳,被茗烟这么一喊,可就泡汤了。

  「哦?是云妹妹来了?」宝玉拨开帘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来。

  宝玉抬头看到湘云已在院子里了,便笑着说:「云妹妹,你好快的脚程啊,
刚刚还说呢,这么快就过来了。」

  湘云拖着茗烟的耳朵走到宝玉面前,嘟着嘴说:「爱哥哥,你成日家和林姑
娘说话,这会子我来了你也不来看看我。」

  宝玉刚想说话,这边黛玉也出来了笑着对湘云说:「这不是湘云妹妹吗?」

  黛玉捂着嘴笑了笑,又说:「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整天『爱』、『二』
分不清。瞧你,好好一个姑娘家,揪着小厮的耳朵又算什么呀?」

  湘云一甩手,放开了茗烟的耳朵,针锋相对的回道:「黛玉姐姐,你可是大
人了,什么时候出门阁呀?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黛玉一听,气的直跺脚,追着就要打湘云。宝玉忙笑着拦住说:「好妹妹,
你就饶了她一回吧!」

  黛玉发现宝玉几乎把她搂住,脸儿一红,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说:「这回就
算了,下次定不饶她!」

  湘云拍着手说:「爱哥哥,你还是好好哄哄林姐姐吧,不然她又要恼了。我
去园子里玩,爱哥哥,你把茗烟借给我吧!」

  说完湘云一把拉住茗烟的手臂,便往外跑。

  茗烟侧着身子,对宝玉喊道:「二爷,我……我……我……,你……你……

  你……「

  宝玉笑着说道:「没事,茗烟,你就听湘云妹妹的吩咐吧!」

  「史姑娘,你这是去哪儿?……慢一点,这里地滑……」

  湘云拉着茗烟直到沁芳亭才停下来。湘云一伸手说:「拿来!」

  「什么东西?拿什么?」茗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问!我给你的香袋呢?你身上都没有,是不是弄丢了?」湘云说着,眼
睛却在茗烟身上乱转,手也伸的越发长了。

  「没丢没丢,在这里。」茗烟忙忙的说道,一边解开衣襟,从贴身的小衣上
拿出了那个香袋。

  湘云一看茗烟把香袋放在衣内,便知他颇为珍重,心中暗喜。她脸儿微微一
红,从茗烟手中一把抓过还有茗烟体温的旧香袋说:「这个旧了,也没香气了,
不给你了。」

  茗烟喊道:「哎呀!那我可没了。」脸上颇是惋惜。

  湘云又拿出一个新做的香袋,丢给茗烟说:「这个给你吧!」

  茗烟拿在手中,细细的一看,只见针角整齐,做工细致还绣了花。美滋滋的
说:「史姑娘,这个定费了你不少工夫,做工真精致呀!」

  湘云一听,满脸通红,突然对茗烟说:「茗烟哥哥,我们去爬那棵大柳树吧!」

  说完拉着茗烟就跑。

  「哎哎哎!我的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慢一点!」茗烟被湘云就这么
半拖半拽的拉跑了。

  傍晚筋疲力尽的茗烟跟着湘云回到老太太屋里,倒是湘云疯了一下午,却依
然神采奕奕。

  茗烟在屋外候着,湘云走进去就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把湘云搂在怀中,笑
着说:「回来了?下午一个人到院子里玩,怎么连个丫头也不带呀?摔着了怎么
办?」又问道:「是谁跟在身边呀?」

  湘云吃吃笑着说:「是茗烟。」

  老太太一时想不起来了,就问:「哪个茗烟呀?」

  王夫人忙回道:「就是老太太您派给宝玉的那个茗烟呀!」

  「哦!」老太太笑着说:「老糊涂了,那小子聪明伶俐,服侍人还是很小心
的。出去告诉他,以后跟史姑娘在院子里的时候,别再叫她爬树了!」

  凤姐笑着说:「谁说老太太记性不好?倒把湘云妹妹小时候在园子里爬树的
事记得一清二楚呢!」

  王夫人也陪笑道:「幸好只是摔了一身泥,若摔坏了什么,倒是我们的过错
了。」

  湘云粘在老太太怀里,撒娇道:「老太太老是提起那事,我可不依。」

  老太太摸着湘云的头说:「我小时候和你一样,也喜欢爬树呀什么的,后来
摔下来,把头磕破了,差点把命送掉。你若是有点损伤,我不心疼,你老子还心
疼呢!」说着又劝湘云:「以后要爬,就要茗烟那小子爬给你看,你可不许再爬
了!」

  「好啊!」湘云拍着手说:「那以后就把茗烟借给我使唤吧!」

  老太太笑着说:「好好,你爱使唤这园子里那些人,只管叫去用。不过先和
你宝哥哥说说去。」

  宝玉忙搭上话说:「云妹妹喜欢,叫去便罢,不用问了。」

  老太太又对湘云说:「云丫头,你今晚便到园子里住吧,和你们姐妹好好玩
玩。」

  凤姐忙接过话来:「湘云妹妹,你要住哪里?我着就去叫人安排。」

  湘云的眼睛滴溜溜的一扫,指着黛玉说:「我要和林姐姐一起住,不过也不
知道她欢迎不欢迎。」

  黛玉一听,只好站起来笑着说:「当然欢迎,云妹妹若能来,我正求之不得
呢!」说完见老太太别过脸去和王夫人说话,便偷偷瞪了湘云一眼,湘云看见,
笑着对黛玉吐了吐舌头。

  吃完饭,湘云就和黛玉一起回到了潇湘馆,身后还跟这个愁眉苦脸的茗烟。

  进了潇湘馆之后,湘云回头看了一眼茗烟,说:「别象个被锁的猴儿似的,
你若不听我话,我……,我便爬树!」

  茗烟一听慌了,忙说:「史姑娘,小的听话,小的一定听话!」

  黛玉一听,抿着嘴笑道:「真真还是个孩子,这么顽皮!」

  湘云搂着黛玉的脖子撒娇道:「好姐姐,那你可要疼我!」

  黛玉摸着湘云的头笑着说:「好!姐姐疼你!」下午还在斗嘴的二人此刻变
得亲密无间了,倒把茗烟看呆了。

  两人笑着一起进了黛玉的卧房。茗烟不敢离去,又听房内湘云与黛玉二人嬉
戏之声不时传来,颇有些无聊,便溜到偏屋找人说话。

  茗烟掀起帘子,见翠缕正在房中低头做着针线。翠缕抬头见是茗烟,便笑着
说:「你怎么跑来了,小心一会儿姑娘叫你!」

  茗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姑娘们在房中聊的正开心呢!多半不会叫我
的,……再说一个人在屋外可无聊呢!翠缕姐姐,你陪我说说话吧!」

  翠缕忙说:「你可别闹。求求你,好茗烟,没见我正在做针线吗?」

  茗烟凑过来好奇的问:「姐姐在家得闲做做针线也就罢了,来这里玩何必还
这么忙忙碌碌呢?」

  翠绿听完微微一笑,又看了看窗外,见无人来往,小声对茗烟说:「我告诉
你,你可别处去乱说啊!」

  茗烟一听颇是兴奋,挨着翠缕坐下,忙催道:「姐姐快说,我不告诉别人的。」

  翠缕拢了拢头发,对茗烟说:「自从那边太太没了之后,老爷就一直鳏居。

  如今老爷外放了,家中事务都是由哥子嫂子管着。他们把针线人给省了,让
小姐和我照管许多针线活,平时几乎忙不过来。现今来这里,小姐自然可得些空
闲,不过若是回家去手上这些事少做了些,他们又要没好脸色了。不过抽空多做
些罢了!「

  茗烟生气的问:「他们又不是小姐的亲哥亲嫂,如何这般作践小姐?」

  翠缕悄悄的说:「轻点声,提防让人听见,小姐难堪。虽不是亲哥亲嫂,却
是家中总管。老爷又一心要做清官,家中照看不得,还得让着他们几分。小姐又
能如何说话?」

  茗烟感触的说:「没想到小姐平时爱玩爱闹的,心中也是一肚子苦水。」

  「就是,还好小姐想得开,不然早给气死了!」

  翠缕歪着头说:「对了,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呢!」

  茗烟挠挠头说:「没什么……,对了,后来没事吧?」

  「没事,」翠缕笑道,「『管家』们也出去了,倒比我们回来的还迟。」

  「不过……」翠缕促狭着对茗烟说,「小姐在家常常念叨到你,还偷偷做了
一个香袋,连我也瞒着,有没有给你呀?」

  茗烟心中一惊,没想到被翠缕看破,不自觉的捂住胸口,哪里逃得过翠缕尖
尖的眼睛。

  「好哇!快让我看看!」翠缕不由分说就来拉扯茗烟的领口。

  「好姐姐,你饶了我吧!莫扯坏了。」茗烟求着翠缕,一边把挂在脖子上的
香囊取了下来。

  「嗯,就是这个。」翠缕拿在手上仔细瞅了瞅,红着脸说:「行了,你还是
收好吧!这可是小姐的一分心意啊!」

  「哟,你们在说什么体己的话呀?」紫鹃掀起帘子,笑着跨了进来。茗烟支
支吾吾的,忙把香囊握紧,生怕紫鹃看见。幸好紫鹃到也没注意,只对茗烟说:
「你回去吧,小姐们要安歇了,没你什么事了。明天一早再过来吧!」

  「是,紫鹃姐姐!」茗烟象脱了锁的猴子,一溜烟就跑掉了。

  第二日辰初,茗烟就来到潇湘馆。大概是昨晚睡的太晚,湘云和黛玉都还未
起来。早起的紫鹃见茗烟进来,忙摆摆手让他噤声,又招招手叫他过来。

  茗烟走近,笑着说:「紫鹃姐姐起的真早!」

  紫鹃忙说:「小点声,小姐还在睡觉呢,莫吵醒了她们。」说完回身进屋,
见小姐们还睡的正香,便又退了出来。紫鹃笑着说:「左右小姐还有会子才能起
来,你先去歇歇吧!」

  茗烟看看四周说:「才起来又去歇,怪无聊的,……不如,姐姐陪我说说话
吧!」

  紫鹃想了一想,点点头笑道:「好吧,就在这聊聊吧!」说完用帕子掸了掸
游廊的抄手,半靠半坐地说:「你们二爷近日又在忙些什么呀?」

  茗烟笑嘻嘻的说:「紫鹃姐姐,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二爷不是天天泡在林
姑娘这里吗?」

  紫鹃脸儿一红,又问:「那二爷去宝姑娘那里吗?」

  「去!」茗烟一口应到,「二爷除了来这里,去得最多的就是宝姑娘那里了。」

  紫鹃心中一动,又追问道:「那是来这里多些,还是去宝姑娘那里多些?」

  茗烟想了一想,说:「嗯,还是来这里多些吧!三日里到有两日在这里呆着
呢!」

  紫鹃一听似乎不太满意,又问:「茗烟,我且问你一句,你可要如实回答,
别诓我啊!」

  「什么事?」茗烟凑过来,好奇的问。

  紫鹃斟酌了一下问:「你觉得,你们二爷是喜欢林姑娘多些,还是喜欢宝姑
娘多些?」

  茗烟歪着头,想了一会说:「我觉得……,二爷还是喜欢林姑娘多些。」

  「哦?真的吗?」

  「不过我只是猜猜,也不敢打保票。姐姐问这些干什么?」

  「林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瞅姑娘和宝二爷是情投意合,不过毕竟姑娘只
是寄居在此,若不早把终身大事定下,只怕迟则生变。」

  「是啊!」茗烟边想边说,「林姑娘和宝二爷倒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呀!」

  茗烟不知不觉想歪了,转过头来问紫鹃:「紫鹃姐姐,你说二爷和林姑娘结
亲之后会不会把你许配给我啊?」

  紫鹃一听,脸儿涨得通红,骂道:「呸呸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和你说
正经话,你到编排起我来了!」

  茗烟厚着脸皮笑着说:「二爷和林姑娘是门当户对,紫鹃姐姐和我也是呀!

  怎么倒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呸,越说越没脸了!」紫鹃站起身就想打他,茗烟一看不对,早躲开了。

  「紫鹃,紫鹃!」黛玉此时醒了,叫起紫鹃来。

  「哎!来了!」紫鹃也顾不得茗烟,忙转身进去了。

  这日茗烟在潇湘馆呆了一整日,宝玉也来闹了半日,下午方去。不想此时正
是四月天,阴晴不定,好好的日头,下午突然下起雨来。湘云无处可去,便不去
搭理茗烟,只和黛玉谈起往日做的诗词起来。

  这可把个茗烟憋坏了,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翠缕说话。不过或许是早上的
玩笑开过头了,紫鹃只是不时脸红红的看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肯搭理。晚上茗烟
刚回到怡红院,就听说袭人下午被二爷重重踢了一脚,倒把茗烟唬了一跳。

  第二日一早,宝玉就来传茗烟,叫他去王太医那里去开方抓药。茗烟笑着问
宝玉:「二爷,究竟是个什么症候,您多少讲讲,不然太医问起来,小的没发回
答。」

  宝玉满心羞愧,含含糊糊的说:「你袭人姐姐肋下被我踢到,青紫了一大块
儿,昨儿个晚上还、还咳出了一些血。」

  宝玉又急急的催茗烟:「你快去吧,别东问西问了,只管问清了方子,把药
抓回来要紧,你袭人姐姐还等着服药呢!」

  茗烟到太医院,找到王太医就细细说了一遍症候。这王太医五十来岁,头发
都已花白,双目依然炯炯有神,已为贾府众人看了三十多年的病,实乃是府中信
任之人。他听完茗烟所讲,捋了捋胡子,却不先说何方何药。王太医问到:「茗
烟,这病人是府上何人呀?」

  「是宝二爷的大丫头袭人。不知要紧不要紧?」

  「嗯,那便还好。」王太医虽是口气一缓,却不肯多说,下笔写起方子来。

  片刻之间,王太医写好递给茗烟,只说:「连服三天,淤血退去就无大碍了。
不过以后要注意调养,不可操劳,也不可悲喜过度,以防旧病复发。」

  茗烟医药之间并不太懂,只好答应了一声便去抓药了。

  且不说袭人服了这药日渐恢复,但说宝玉一日受老爷训斥,要他读书写字,
还要日日督察,顿时心中不乐。

  宝玉刚回怡红院,就见晴雯失手打折一把檀香扇。宝玉随口说了她几句,倒
把晴雯惹恼,理论几句又把来劝架的袭人拉扯上,心直口快的说了几句她不知廉
耻的话。

  袭人一听,顿时五内俱焚,满心的冤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一口甜腥涌上喉
头,捂着嘴哭着跑了进去。袭人伏在床上,看了一眼手上的帕子,片片血迹有若
朵朵玫瑰绽放,只觉分外刺目。袭人耳边又响起王太医的话,心中顿时通亮,只
觉得万念俱灰,片刻间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洒落下来。

  宝玉此时也顾不得和晴雯理论,进来安慰袭人道:「姐姐莫难过,晴雯她爱
说便说去,我以后定不负你。」

  袭人一听宝玉进来,忙把帕子抓紧,生怕宝玉看到。又强装笑脸说:「谁难
过了,不过是些许小事。二爷你别在这里闹了,只管去看你林妹妹吧!」

  可巧黛玉此时进来,在外屋便觉得气氛不比往日,入内见二人正坐在床边,
似是十分亲密,便笑着说:「哎哟,我可来的真不巧了,你们两口子在说悄悄话
呀!」

  袭人忙站起让座:「林姑娘又拿我开玩笑,叫我如何当的起。」

  宝玉见黛玉进来,也忙让座道:「妹妹快请坐。」又说:「袭人不过对我用
心些,她们便编排她,依我的性子,今儿个就去禀明太太,收了她看又如何!」

  黛玉笑着拍手道:「那可好,从今儿起我就叫你嫂子吧!」

  宝玉突然问:「妹妹你不恼?」黛玉见问的奇怪,随口反问道:「我有什么
可恼的?」刚出口便已明白,跺着脚说:「你又欺负人!」站起往外就走。

  宝玉忙追上去,口中叫道:「好妹妹,你就饶了我这回吧!…好妹妹!…」

  袭人见二人出去,心中一宽,身上也觉得好些。想起宝玉的话,心中丝丝暖
意升起,反觉得有些高兴。她自言自语道:「不知廉耻又如何?当姨娘又如何?

  既然宝二爷心中有我,我便当姨娘也未尝不可。我这身子虽然落下病根,不
过调理调理也没有什么大碍,怕它做甚!「自袭人此念一起,对宝玉也格外用心
了,隐隐以姨娘自居,不时规劝宝玉。

[ 本帖最后由 scofield1031 于 2011-7-3 12:03 编辑 ]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17 07: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