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原创全本] 【方寸光作品集】

0
              (一百六十)

  当日文渊和紫缘同在船上,欲避开四非人、狄九苍、卓善等的搜查,一时已
无地方可躲,情急生智,和紫缘一齐躲进了不正宝箱之中。

  文渊的主意,原是藉由宝箱藏匿自身,待对方离开,再另寻他法,带紫缘脱
困。若是对方前来查看宝箱,确认紫缘是否在内,自己便发掌开箱,出其不意的
袭击,或能将云非常这强敌予以重创,即便行迹已露,仍可全力一战,凭着自己
新领会的内功诀窍,未尝没有胜算。

  紫缘也知道别无脱困之路,当下跟文渊双双进入箱中。文渊在箱内拿起铁板
慢慢对正四边,笑道:「本来该带你离开,想不到这下连我也跑进来了。」

  紫缘微微一笑,轻声道:「总之,是权宜之计。」微微低着头,柔声说道:
「有你在旁边,不管在哪儿,我都喜欢。」文渊心中一动,回头一笑,拉上了铁
板,箱中光线顿暗,除了各处花纹中尚透些许光线,几乎全是漆黑一片。

  铁板才刚合起,忽听「喀啦、喀啦」一阵声响过去。文渊和紫缘相对一望,
皆感错愕。文渊心觉有异,自然而然地伸手一推,那铁板却纹丝不动,竟已牢牢
锁上,再也无法打开。

  他们都不知道,四非人造这「不正宝箱」,原本是为了碰上厉害对手时,若
连寇非天也抵挡不住,便可用此箱捕捉强敌。由寇非天全力逼迫对方,云非常、
唐非道、莫非是各控三、二、一面的铁板,瞧准时机。同时,以之封住对方上、
下、左、右、前、后六方退路。六面八角一旦对正,机关即刻引动,自行扣锁成
箱,坚固无比,箱中之人休想逃出生天。

  龙驭清便是知道四非人有此本领,虽未亲身领教过,但也不得不防,这才费
心造了四把钥匙出来。这时文渊拉上铁板,机关马上生效,不正宝箱又即回复原
状,将两人一齐锁在里面。

  文渊暗自吃惊,心道:「不好!在这箱子里面,有钥匙也等於没有,这……
该当如何是好?」

  黑暗之中,紫缘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也猜到是出了麻烦,正想低声询问,
只听箱外脚步声起,狄九苍等已进了底舱,大骂一阵,接着一个人影走近箱来,
箱子微微震动,便听云非常的声音说道:「贺礼还在,那小傢伙上哪儿去了?」
文渊和紫缘紧握着手,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外头众人搜查了一阵,不
久便又离开。

  文渊从箱板空隙窥探,见得众人确已出了舱,带了门,心神微定,低声道:
「看来出不去了。」

  紫缘道:「箱子锁上了?」

  文渊点点头,随即想起箱中几无光亮,道:「锁住了,这可是一着失算。」

  紫缘心中担忧,轻声道:「他们似乎没发现,你进来了,可是……一旦被发
现,那就糟了,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开这箱子。」

  文渊略一沉思,道:「现在只好等他们打开箱子,再趁机脱身。」轻轻叹了
口气,又道:「本来还以为,你我可以就此平安离开,想不到好事多磨。紫缘,
真对不起了。」

  紫缘轻轻倚在他身边,柔声说道:「你别这样自责,这不是你造成的啊。」
又即微微一笑,轻声道:「本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面,现下……有你在这儿,
我可不会寂寞啦。倒是你无缘无故的被关起来,那才冤枉呢,该是我向你道歉才
是。」

  文渊听着,不禁一笑,道:「难道他们把你关起来,就是名正言顺,没冤枉
你了?」

  紫缘微笑道:「我没这么说,难道你这么想?」

  文渊笑道:「岂有此理?」

  两人说笑几句,总算也是沖淡了些不安的气氛。狄九苍、卓善等人也没有再
前来查看,过了大半个时辰,舱中动静全无。文渊心道:「这一待不知要耗上多
久。左右无事,且把刚才想通的功法再练一练,说不定我们能否安然脱险,便差
在这毫釐功夫。」

  他既有此心思,便静坐箱中,真气游走,充盈周身脉络。九转玄功本是上乘
内功,这时文渊加诸巧思以应变平添无尽神妙,绕行十二周天,已然心舒神畅,
内劲如骐骥奔腾,鱼龙翻覆,灵动万状。

  文渊内察气息,顺应脉象,感其变化无穷,却又随心所欲,尽管威力尚未充
实,但是以此绝妙法诀修练,进益已然远超日前,每练一回,内力便绵绵迭增。

  紫缘不知文渊正在修练内功,箱外透入微光,只见到他端坐不动的身影。她
抱着琵琶,若有所思,素手轻挥,弹起了一曲「颐真」,音韵柔润,有若珠玉碰
响。

  文渊专心练功,正在神游太虚,物我两忘之际,忽闻琵琶乐音,蓦地心中一
动,暗收内息,静静倾听,将之与内功流转之法相互印证。耳听琵琶音色鲜明,
扣人心弦,不自觉地挪近身去。

  紫缘手挥琵琶,驰神奏曲,并未知觉文渊近身。再弹一会儿,忽然觉得肩上
一阵温暖,文渊的手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双肩,举止极为柔和,爱怜无比。

  「铮」地一声,琵琶声微微一乱,随即回入正轨,但仍微有慌乱之意。

  多日以来,紫缘一直思念文渊,此刻得以相聚,心中早已欢喜不尽,只是尚
未脱险,仍需小心谨慎,只能先收敛柔情,之后再叙别来情思。昏暗之中,文渊
忽然有此举动,紫缘顿时心跳怦然,泛起一阵羞意,继续弹着琵琶,一时不知如
何反应。

  手掌在她肩膀徘徊片刻,慢慢向前,来到她胸口两侧。紫缘身子微颤,越发
觉得害羞,琵琶声几乎为之中断,忍不住柔声轻叹。

  她心思恍惚,回首一望,隐隐见文渊双目半闭,沉浸在陶醉之中心里更羞,
正不知如何是好,忽感胸前一热,文渊左手已摸在自己心口上,轻轻抚动。紫缘
乍觉一阵温热环绕乳峰,不禁小鹿乱撞,心神荡漾,再也不能继续弹下去,琵琶
声停,取而代之的声音是细微的娇喘,轻轻地说道:「在这里,不可以啊……」

  文渊似乎骤然清醒,手掌慌忙松开,低声道:「这、对不起,紫缘,我……
我不是想……那个……唔……只是……」

  紫缘赧然低头,微笑道:「说什么啊?」

  文渊拍了拍头,轻声道:「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才……不知不觉,就碰到你
了。」

  紫缘浅露微笑,轻声道:「这样不就听到我说话了吗?又,又何必要……」
手掌不自觉地放在胸口,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甜蜜,语音也是满怀柔情。只听文
渊低声说道:「不,不是说话的声音,也不是琵琶,我想听你身子里的声音,有
一种很奇妙的韵律。」

  紫缘甚感好奇,道:「这我不明白了,身子里还有什么声音呢?」

  文渊道:「当然有啦,刚才你在弹琵琶,身体里就有一股旋律响了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回想,推思刚才感受到的那阵人身节奏,心道:「这与我自身
的节奏又不相同,若是推演在内息变化中,我这么一出手也得要因人制宜……」

  他潜思武学,正想得出神,忽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彷若发自幽梦,但四下
静谧,依然可闻,如一缕柔丝般溜进耳来。文渊思路为之一停,忽觉掌心有阵跳
动之声,一呆之下,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掌又在不知不觉中抓起,掌握着紫缘的
胸部,掌中传来扑通、扑通的跳动,耳中听到的是微微紊乱的呼吸,虽在黑暗之
中,也可想见紫缘这时的神情了。

  本来文渊是在潜心领悟武功,但是接二连三触碰到紫缘的身子,尴尬之余心
中也不禁大起遐思,这次却没急着放开手,反而轻轻揉了一下。紫缘娇躯微颤,
口中轻轻地呵出一声,醺醺然如有醉意。

  「怦、怦」的声响在掌中响起,文渊也觉得自己的心跳正不断加快,早已把
练功的念头暂且搁开,双臂环绕,紧紧将紫缘抱在怀中,低头向她颈边吻去。

  紫缘轻噫一声,犹疑地微微反抗,柔声道:「不……不要,现在不可以。」

  文渊道:「为什么?」

  紫缘双腮发热,轻声道:「这……这样……会被听到的,他们会发现你在这
里……」

  文渊抚摸着她的秀发,掬起几丝,手指卷了个圈,轻声笑道:「我不出声就
好了。」

  紫缘一急,道:「不行啦,不可能……啊、啊……」话至於此,声调忽然变
得柔靡如水云,软绵绵地飘了起来,却是文渊五指轻拂,在她胸前游走不定,忽
上秀峰,忽下幽谷,时而回绕,登时令紫缘魂不守舍,难以言尽。

  紫缘仰首轻吟,受了文渊温柔备至的几下爱抚,心内柔情潮涌,但仍勉强抗
拒,双手推着文渊肩头,轻声说道:「渊……不要,你这样子,我……我会担心
你的。」

  文渊微微一笑,柔声道:「不必担心。」

  紫缘胀红了脸,满心羞怯,低声道:「怎能不担心?」

  文渊微笑道:「只要我不出声,就好了吧?」

  紫缘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那样是可以,可是……可是……」脸上
一阵燥热,低声绪道:「到那时候,你……你又怎能管得住?」

  文渊轻轻搂着她,笑道:「你这么厉害么?」

  紫缘在他胸膛搥了一下,嗔道:「你不要取笑人,我……可是真的担心。」

  文渊一笑,轻声说道:「我点了自己的哑穴,就不会说话了。」

  紫缘道:「是么?」

  文渊道:「你之前在箱中,不是也说不出话来?那就是封住了哑穴。」

  紫缘想了一想,轻声道:「如果是这样,那也不好……」

  文渊道:「这话怎么说?」

  紫缘微微一笑,略一斜身,倚在文渊胸前,悄悄地呢喃着:「我喜欢听你的
声音,听不到的话,觉得……就不是很安心。」

  文渊虽瞧不清她的神态,但听着那清甜柔致的语音,也能想像出,她此时的
神情,定当不胜娇羞,血脉中一阵腾涌,无论如何不能平息,一手放在她腰际,
轻声说道:「你放心,我有法子了,让你听着我的声音,也不让他们发现,好不
好?」

  紫缘心头扑扑乱跳,按着他的手背,轻声说道:「你……为什么这样急着要
呢?等到我们出去了,不就可以……可以……」说着心里一羞,含笑抿住了嘴。

  文渊搔了搔头,颇感不好意思,道:「这……也不是急,只是……」停了一
停,道:「紫缘,这些天来,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幸好上天有眼,你能够平安无
事,可是……绝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得把这个责任负起来,让你以后都能
平平安安,不被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卷入。紫缘,你能信得过我么?」

  紫缘嫣然微笑,道:「信,信!就怕你做不到。」

  文渊甚为泄气,道:「怎么又说信,又说怕做不到?」

  紫缘微笑道:「我当然信你啊,可是人嘛,有时心有余而力不足在所难免。
不然的话,我们现在怎会在这儿?」

  文渊搔搔头,苦笑道:「是也不错。」

  紫缘手指轻点,在他的手背上点着柔声说道:「其实,你也不必这样承诺。
说出承诺,不过是一句话,我听了当然喜欢,可你背负的担子多大啊。」

  文渊心中一动,暗色之中,似可见到她一对明眸,满怀着温润贴心,正朝自
己旖旎而望。他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说的是。」手掌缓缓翻过,握住了她的
柔腻的双手。两人的身子紧紧相对,重叠在一起。

  金条垫脚的不正宝箱,稍稍摆荡了一下。

TOP

0
              (一百六十一)

  「嗯……嗯。」

  一丝缱绻的声息荡漾箱中,萦绕不散。文渊轻搂紫缘纤腰,和她的唇亲密地
结合。在宁静而甜蜜的吻中,有一种令人融化般的感觉。

  吻着,吻着,紫缘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唇间飘出的气息,芳郁若兰,暗暗
撩动着文渊的心绪。文渊情念渐炽,挑逗着她的舌头,一边拉住她的衣襟。紫缘
忽然一阵羞涩,在他唇上啜了几下,轻轻推着他,稍微分开,柔声说道:「让我
来。」

  文渊微笑摇头,轻声道:「不,我来。」手上不停,已解开她的衣衫,往双
肩褪去。紫缘更加羞了,双手抱肩,怯怯地避让着。文渊柔声说道:「紫缘,别
怕。」

  紫缘脸上一热,轻轻地道:「我不是怕,只是……不好意思嘛。」

  文渊和她的脸蛋轻轻地廝磨,轻声道:「这么暗,我也看不到啊。」紫缘一
想,也是不错。其实文渊已然看过她的身体,她所感害羞的,还是那种慢慢被情
人脱下衣裳、无奈又兴奋的心情。她虽然仍感靦腆,但也不再抵抗,让文渊任意
为之。

  衣衫渐褪,紫缘顿感肩头一凉,又随即覆上一层温暖,却是文渊正用掌心摩
娑,自那圆润的肩缓缓下滑,爱抚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复返而上,说不尽的怜
惜珍爱。

  这亲暱温柔的举动立竿见影,紫缘的呵气渐次加促,一股如带困惑的声音欲
发还收,透露了她的心思紊乱。

  箱中光明稀微,只隐约可见紫缘身体淡淡的轮廓,随着衣物越来越少,曲线
越来越是动人。文渊轻叹一声,道:「要是可以,真想点一盏灯、一把火,好看
清楚你的身体。」

  紫缘心头羞赧,嫣然微笑,轻声说道:「你看过了嘛,这次不看,也……也
不会怎么样。」

  文渊微笑道:「看不见没关系,我用摸的。」

  他靠着箱板坐正,将紫缘搂在怀中,双手齐上,探索紫缘纤柔的娇躯。紫缘
脸红心跳,也开始解文渊的衣物,脱去上衣之后,却有些不好意思,迟迟没有动
手脱裤子。

  两人都瞧不清楚对方的身子,当此情境,身体的交流自然最能达到满足情欲
的宏效。文渊一抱紫缘,温软的触感充盈满怀,再一摸她肌肤更加是细緻匀润,
着实令人爱不释手。

  既然无法观赏佳人之美,文渊手上也就格外努力,在紫缘身上到处细访,先
摸肩,再摸手,来来回回,摸到了她的胸部。一触及那圆挺的嫩乳,紫缘顿时叹
了口气,声音透着愉悦的韵味。

  文渊听了,心中一阵悸动,指头忍不住胡作非为,捏住她的两边乳头,轻轻
施力,搓弄起来。紫缘的身子弹了一下,微声叹息,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搓
了没两下,小小的蓓蕾已然茁发,很快坚硬了起来。

  文渊张开手掌,盈握她的双乳,轻快地上下揉动,乳波荡漾之际,紫缘也跟
着喘息起来:「啊……啊哈……啊、等……等一下、唔……嗯、唔唔……」

  水嫩的乳团满盈於手,耳中又闻声声娇啼,文渊哪里能等,心中越发难耐,
每将她的乳峰向上一托,手掌便顺势抚摸一圈,令紫缘倍感陶醉,娇喘连连。文
渊自己更是兴致高昂着意爱抚,听着紫缘娇声悦耳,心中爱意大盛,心道:「不
知道紫缘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要是……要是可以看上一看,可有多好。」

  他想像着紫缘害羞欢喜的神态,心中更觉情致潮涌,兴奋难言,把玩紫缘酥
胸的同时,渐渐出了神,不觉喃喃地道:「紫缘的胸部,好嫩,又好柔软……真
是舒服……」

  紫缘听他这么说,顿时心慌意乱,羞得无地自容,娇声嗔道:「你……你说
什么嘛,好……好丢脸……嗯?嗯、啊……啊啊!」

  就在这时,文渊出其不意,一改温柔,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乳房。紫缘霎时浑
身一颤,肢体酥软,受到的冲击使她不自禁地吟叫。文渊忘情地抚弄她的乳峰,
想着她美丽的面容,此刻是何等销魂诱人,更加激得他血脉贲张热血直涌下体。

  他听得紫缘的呻吟已然娇腻之极,万难压抑情欲,心里一股冲动,当下转移
目标,放过了紫缘汗水淋漓的双乳,转而绕至背后,一把摸到她丰盈的臀部。紫
缘「唔」地轻吟一声,倒在文渊怀里。文渊吻了吻她的耳朵,轻声耳语道:「这
里摸起来,也很舒服呢……」说着恣意揉弄,偶尔又在她背脊上轻拂。

  紫缘胀红了脸,自然而然地扭起了腰,喘道:「讨……讨厌……那里……嗯
噢啊……啊、好痒、不要、嗯、哼、嗯嗯嗯!」原来文渊又转移阵地,这回用指
头在她腋下逗弄,登时引得紫缘娇声嘻笑。

  文渊轻声道:「紫缘的笑声也很好听喔。」

  他指头放缓,紫缘仍是柔声巧笑,在他怀中扭来扭去,已是香汗如雨,娇态
更甚,连声喘道:「别……别逗我了啦,我……啊……啊……哈……我……我的
身体……已经……已经……」

  文渊微笑道:「已经怎么了?」右手向下移动,摸到了她双腿之间,登觉一
片湿润,已经爱液泉涌,沾濡满手。

  「啊……」紫缘张唇轻叹,搂着文渊的脖子跟着奉献一吻。文渊热情回吻,
再次拥抱紫缘,两人胸脯相贴,紫缘的乳房被压得有些变形,身体摩擦之时,汗
水的润滑,使两团嫩肉发出细微的声响。

  人一身处黑暗,心态上不自觉会少了许多顾忌。文渊如是,紫缘亦如是,两
人肢体相缠,难分难解,浓郁的情欲迅速扩张开来。

  紫缘紊乱地喘着气,纤细的手指在文渊的身上攀附着,感受男子的气息,心
里不胜爱恋,呢喃地道:「好……好舒服喔……嗯……嗯……」

  她依恋地抚摸着文渊的肌肤,慢慢地向下游动,停在他腰际,开始拉下他的
裤子。就在这时,紫缘忽然觉得裤子卡到了什么硬物,不禁伸手去摸了摸。一摸
之下,便听文渊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

  紫缘心头怦怦直跳,轻声道:「这……这个……」左手稍微握住那东西,右
手食指在先端轻轻碰了一下。文渊「唔」地低吟一声,好似忍耐着什么。

  紫缘自然已知道那是什么,不禁羞得脸蛋滚烫,却并未放开,反而用指尖轻
轻抚摸棒身,悄声说道:「虽然已看过,可……可还是第一次摸到……真的好硬
喔。」那羞涩的语气,反映出紫缘毕竟不谙此道。

  文渊却更加兴奋,摸了摸她的脸蛋,柔声道:「紫缘……喜欢吗?」

  紫缘脸上发热,极是害羞,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以行动代替回应,一双纤手
爱惜地把玩着那根宝贝。在她温柔的揩拭之下,文渊只觉全身热血狂冲而去,大
力捧场,宝贝更形粗大。

  紫缘也感到手掌中的棒子更加雄伟,不禁心中羞赧,轻声道:「又……又更
大了……」文渊嗯了一声,快感剧增,低声道:「因为你的关系啊。」

  这话只把紫缘窘得不知所措,轻声说道:「我……我不知道啦。」

  文渊享受了片刻紫缘的巧手,初时只是好玩,不久却慢慢吃惊起来,心道:
「紫缘……紫缘的手……好厉害,真是……真是舒服……」

  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灵巧得令文渊无可挑剔。紫缘沉醉地爱抚他的宝贝,如
奏琵琶,如抚瑶琴,时而轮指,弄得他心跳若狂,时而吟猱,使他身躯颤动。

  这纤纤素手的功夫,可丝毫不比小慕容的樱桃小口逊色,文渊极端亢奋,已
觉难以克制,阳具贲跳振奋,胀得疼痛。他忍不住便想:「要是紫缘再摸下去,
说不定,我……我……已经要出来了……」

  紫缘听着文渊呼吸粗重,芳心又羞又喜,心道:「他喜欢这样,那……那我
就继续做下去。」跟着摸到圆囊的底部,文渊又忍不住颤了一下。紫缘的手指探
及最根部,感到一处甚为光滑,不禁多揉了几下,手掌又包围住囊袋,细细抚玩
着。

  文渊受了这样的刺激,登时紧咬牙关,勉强忍耐,低声说道:「紫……紫缘
我……我……我……啊……」

  紫缘微微一愕,放缓动作,说道:「怎……怎么了?」停在那前端的手指忽
觉湿黏,已有阳精溢出。紫缘手指一搓,陡然惊觉,慌忙叫道:「啊,等……等
一下……」

  文渊忽然将她拉近身来,搂着那柳腰,阳具直挺,低声叫道:「紫缘,给我
给我……」

  紫缘大羞。虽然,心里也是很想,却又带着几分畏惧,哀声道:「可……可
是……现在那个,好大……我怕。」

  文渊的阳具已经顶在紫缘私处,一碰到那湿淋淋的花瓣更是欲火高炽。他胀
热不堪,只想马上冲锋陷阵,但仍然顾及紫缘感受,一听紫缘楚楚可怜的求诉,
只好悬崖勒马,不再挺进。可是此时他箭在弦上,岂能不发?他实在无可忍耐,
登时咬牙切齿,气喘呼呼。

  紫缘低下头来,再次握住他的宝贝,觉得手中坚实,热如炭火,知道他正极
力克制,甚感歉疚,柔声说道:「渊,对不起……你进来罢,我……我已经不怕
了。」

  文渊正强行克制,阳具忽被她玉手重行掌握不禁浑身剧颤,勉力说道:「当
真?」

  紫缘转而抚摸他的腰侧,悄声说道:「真的不怕,可是……你得先封住我的
哑穴。」

  文渊一怔,随即明白,知道她生怕自己失声,会惊动上舱,当下点了她的哑
穴,柔声道:「紫缘,你现在不能说话了,受不了的话,就用力打我好了。」紫
缘喉头嗯了一声,心中忐忑之际,文渊已挺起宝贝,向她的桃花源探索。

  灼热的感受渐次侵入体内,紫缘其实还是相当害怕,不仅是因为上一次的未
竟全功,也因为那久远的创伤,令她的心里不能完全接受此事。事实上,前次的
失败,也难免是受此影响。即使此刻,她已是在最爱的人怀里,阴影依然不会驱
尽。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搂着文渊,唇齿紧闭,急促的呼吸,可知她心头的紧
张。

  文渊的阳具已经进入寸许,紫缘的心悸动不已,张口欲呼,但只是发出几下
咿呀的声音。文渊轻抚她的身体,一边缓缓磨动进入柔声安慰,说道:「紫缘,
别怕……」

  紫缘明知视线不清,但还是奋力点头。她下身火热胀塞,痛得泪水满盈,几
次想要示意文渊停下,但都强自压抑,心里只是一个念头:「我要相信他……我
的身体,也只能给他……」

  她失神地喘着气,全身的肌肤似乎都热得发烫。她环抱文渊的背,将头埋在
文渊的颈边,热烈地吻着他的身子,藉以排解越来越不堪忍受的痛楚和快感,眼
泪还是滴了下来,滴落在他的肩头,心里思绪混乱:

  「好痛……已经……受不了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做……这种可怕的……事……」

  「可是,文渊,他……他真的……很好……这样温柔……」

  「他……在我的身体里……好充实的感觉,好喜欢……」

  「怎么办……呢?」

  紫缘迷惘地吻着文渊,承受着他的进攻,心灵和肉体同样苦乐交织,不知所
措。终於文渊完全进入了她的身体。当阳具彻底贯入的那一刻,紫缘全身震动,
喉间仿佛 要炸了开来,只是叫不出来。下身为火热的阳物所充斥,紫缘只觉痛
楚难言,珠泪轻弹,娇喘吁吁之中,带着声声呜咽。

  文渊听出她声带哭音,连忙解开她的哑穴,拍着她的背脊,柔声说道:「对
不起,对不起,还是很……很痛么?」

  紫缘苦闷地呻吟几声,抹抹泪水,哽咽地道:「有一点。」跟着勉强微笑,
说道:「渊,喜欢吗?」

  文渊一愕,道:「什么?」

  紫缘柔声道:「我的身体。」

  文渊脸上一热,搔了搔脸,道:「这……怎么这样问?」

  紫缘娇羞地靠在他身上,柔声呢喃:「喜欢的话,让我知道吧。不要……不
要一动也不动啊。」

  文渊心头怦地一跳,吻了吻她的香腮,轻声道:「我会的。」他加意爱抚着
紫缘的身体,确认她痛楚已减,便抓着她的腰枝,前后摆动起来。

  「唔……啊……啊……」紫缘柳腰轻摆,动得几下,便忍不住轻声哀啼。痛
楚慢慢消散,一股甜美的快感渐渐涌现。紫缘扶着文渊的肩,一双美腿分跨他的
腰边,紧紧夹住。

  每一次摆荡,紫缘的身体便激烈的反应出来,长发挥洒,乳峰动摇,大量的
爱液水花四溅。她逐渐失却主宰,朱唇轻颤,发出了几声甜蜜的呼唤。一听到紫
缘的春声,文渊便无法沉着应战了,心情激荡之余,双手更是用力晃动,深深感
受她私处肉壁的收缩,几乎便要将他吸引得就此放射。他竭力忍耐,才没有马上
便弃甲投降,深深呼吸一下,更是用力挺进。

  这时紫缘双手一软,支撑不住,整个人伏在文渊身上,大声喘气。文渊稍微
拉起她的娇躯,自己弯腰低头,把脸埋在她的胸前,舔舐双峰之间的乳沟,下身
依然猛烈冲撞着。

  「啊、啊哈、啊啊……」紫缘大感羞耻,却也更加失魂落魄,身不由主地浪
叫起来,一双玉臂搂住了他的颈子,再也不放。

  文渊埋首乳间,品味紫缘柔嫩的酥胸,下半身依然勇猛奋进,令紫缘犹如置
身梦幻,如痴如醉。她漫声喘息,毫不保留地放出诸般浪荡声息,情致缠绵,火
热无比。

  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放浪姿态。面对春药的煎熬,她也仍然能力保端庄,
这时却矜持尽失。她紧搂着文渊,扭动那玲珑有致的胴体,失声叫道:「啊……
再、再来、啊哈……啊……」

  文渊的亢奋,丝毫不比紫缘少了。他从未想到紫缘的身体能这样令他疯狂,
不但美丽,而且成熟。不管是丰盈的乳房,还是圆润的大腿,乃至於令人销魂无
比的私处,都散发着一种不同於华瑄、小慕容的魅力。平时的紫缘淡雅贞静,有
若出水芙蓉,可是面对情郎,竟也能娇艳如斯,如何不让文渊心荡神驰?

  就连紫缘,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这样享受男女情爱,心醉神迷之际,也不禁羞
红了脸,可口中的娇喘就是停不下来。

  沉重的不正宝箱,碰隆碰隆地摇晃着。

  浓情蜜意,满佈箱中。不知过了多久的激战,文渊抽动的力道由迅猛转为凝
重,不再是狂风骤雨,但是每一击都深入紫缘娇躯,直抵深处的嫩肉,让她遍体
颤动,婉转哀叹,掩不住其中的舒畅。

  终於,文渊的腰部做出了最后一下冲刺。沸腾的热流决堤而出,汹涌贯入娇
嫩的肉体。

  「啊啊……嗯……嗯啊、啊哈、啊哈……」

  紫缘发出柔弱而高亢的舒叹,像是由云端跌落的仙子,无力地倒在文渊怀抱
里。下体丰腴的嫩壁似乎依依不舍紧密包围逐渐松懈的肉茎,对於充盈的阳精,
也涓滴不漏地接受。

  两人真的是做到了筋疲力尽,汗流浃背,回味无穷地交缠着,喘息声此起彼
落。

  紫缘神智朦胧,沉醉在无尽的温馨旖旎之中,轻轻叹道:「我……我是……
在作梦么?」那声音柔顺无比,却又细细的,若有若无,当真有如梦呓。

  文渊吻了吻她的樱唇,轻声说道:「不是作梦,是真的啊。」

  紫缘「啊」地轻叹一声,如带醉意,呢喃道:「真的……是真的呢。」

  轻语之中,幸福之意油然而生。

  文渊胸膛贴着她的丰胸,享受那软绵绵的充实感,在她耳鬓轻语:「紫缘,
真是太棒了……」

  紫缘一听,羞得握起粉拳,在他肩头轻轻一捶,娇声嗔道:「别……别取笑
人啦。」

  文渊柔声道:「是真的啊。」说着,在她额头亲吻一下,满怀情意。

  紫缘娇弱地依着他的身子,柔声说道:「以后,我真的是……你的人了。」

  文渊微笑道:「我也是你的。」

  紫缘浅浅一笑,道:「不对,是茵妹、瑄妹还有我的……夫君。」

  文渊叹了口气,笑道:「枉我读圣贤书,想不到这样把持不定,尚未定姻缘
名份,就跟你们……都做了这等事。」

  紫缘脸蛋发烧,微微一笑,道:「我不在意,我……我相信你的,有没有名
份,打什么紧?」

  正当两人沉浸於柔情余韵之际,箱外忽然呀然一声,有人打开了舱门,一个
轻盈的脚步声传进舱中。

TOP

0
              (一百六十二)

  听见有人来到,文渊和紫缘登时一惊,静下来不再说话。只听那脚步声来到
箱前,一个女声幽幽轻笑,柔声唤道:「紫缘姑娘,可快活么?」听那声音,便
是四非人之一的莫非是。

  紫缘脸上一热,心中狂跳不止,大为着急:「难道给他们发现了?」文渊也
甚为吃惊,暗叫不妙。方才两人同赴巫山,极尽缠绵之余,早已忘却身在险地,
那温存欢好之声,自然全无压抑地传了出去。这莫非是既然来此一问,显然已揭
破了此事。紫缘紧张地握住文渊的手,到此地步,实已不知如何是好。

  莫非是不闻回应微微叹了口气,轻声笑道:「紫缘姑娘,你要是寂寞难耐,
可以告诉我呀,可不比你自己空做戏有意思多了?嘻嘻,你要是尝过一次,一定
回味无穷的……」说着说着,声调带着淫靡的意味,似乎自己便陶醉了起来,轻
飘飘的声音不住传进箱来。

  箱里的文渊和紫缘听了,略一错愕,随即松了口气,放下心里一块大石,原
来莫非是只是听见紫缘的呻吟声,并未察觉文渊也在箱中。

  莫非是说了一阵,见紫缘始终不发一声,当即笑道:「怎么啦?紫缘姑娘,
玩得太累了,话都不说一句?」说话之际,在金条垫高的箱角前蹲下。

  只听得几声轻响,那被垫高的箱底边角斜斜打开,出现一个三角窟窿。莫非
是在洞下放了一些物事,连声轻笑,出舱去了。

  文渊听得莫非是已去,吁了口气轻声道:「险之极矣!」紫缘则害羞不已,
想到自己的娇声浪息被人听去,不由得满脸燥热,心口蹦蹦直跳。

  文渊挪移身子,要看看箱底放了什么。只见,垫高离地的空隙摆了一盒、一
瓶、一壶,盒是食盒,瓶是酒瓶,那壶却是尿壶。把饭菜跟便器放在一起送来,
那是全然匪夷所思,两人看了,不禁大感荒谬,心里一阵尴尬。

  总算盒瓶壶都是十分洁净,再者饭菜也不能不吃,文渊便将食盒酒瓶拿了进
来,两人分着吃了。紫缘喝了些酒,醺然微有醉意,静静地倚在文渊身上。这时
两人仍是赤裸着身体,文渊和她肌肤相亲,感到那娇柔胴体的温热,不禁爱惜地
抚摸起来。

  只听紫缘「嗯、嗯」地轻轻呢喃,显得极是舒服,绵软的腰身些微蠕动。不
过文渊已然留神,不敢惊动外头,这次只是稍加爱抚,品味那温香软玉,又去吻
她的耳垂。

  忽然紫缘轻轻推开他,坐正身子,低声道:「等……等一下。」

  文渊微笑道:「我没有要做啊,只是想抱抱你。」

  紫缘嗯了一声,略显羞涩,轻声道:「那还是得等一下。我……我内急。」

  文渊一怔,朝那三角空洞一望,笑道:「他们倒也设想周到。」

  紫缘在他身上轻拍一下,说道:「你转过去,别看喔。」

  文渊微笑道:「就是要看,也看不清楚啊。」紫缘更是不好意思,拉着他转
过身子,这才过去解手。

  听着滴沥滴沥的水声,文渊心中不禁泛起遐思,想像那白嫩的地方是何等光
景。正有些魂不守舍,紫缘已解完了手,回到他身边来。文渊忽然灵机一动,想
看是否能从那洞脱身。但是这空洞并没多大,无法容身通过,惟有放弃。

  其实不正宝箱原是用以捕捉强敌,本无设计此洞。后来,因为要用此囚禁女
子,这才加上机关。这洞可用来递送饮食,但是洞口形状既异,又因空隙仅高及
金条,箱中人决计不能由此脱身,是以莫非是也不急於将之关上。

  文渊四下察探,再不见其他机关,知道终究难以从箱内脱身,当下和紫缘静
待箱中,等着时日过去。数日过去,不正宝箱未曾开启过一次,每日早晚,莫非
是均会来递送饮食,不时对紫缘调笑几句,紫缘只是不理。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并未再行云雨之欢,但是箱中无事,难分日夜,一旦肢
体相碰,便难免一番拥吻抚慰,也是极其亲暱,说不尽的缱绻恩爱。

  虽是日日相伴爱侣,文渊却也没有忘却所在处境,大半天的时间,仍是加紧
修练功力,一待不正宝箱开启,立时携着紫缘突围而出。长日漫漫,紫缘便拨弹
琵琶,奏乐自赏,不知不觉中,更助文渊修其音韵体念。几日下来,文渊修为精
进,当日偶然击溃穆言鼎的劲力,此时已然纵控如意,武功之高下,更是大不相
同。

  到了夺香宴之夜,文渊回想所历诸敌的招数,已有十足把握对付云非常、狄
九苍等人,但对於寇非天、程太昊等绝顶高手仍是无法料定。两人从箱中窥探,
对於慕容修、小慕容、华瑄等人来到、呼延凤和秦盼影受擒、程太昊骤受反击等
经过,一一看在眼里。最后趁得小枫来到,云非常转了最后一下钥匙,终於得以
脱困而出。

  文渊侃侃说来,除了以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提及和紫缘的结合,就此跳过
不提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已说毕,海船远航,慕容修疗毒已毕,白月翎、秦盼影
沉沉睡去,苗琼音安然掌舵,早已瞧不见红石岛了。

  华瑄聚精会神地听文渊说完,脸上洋溢着仰慕的神情,说道:「文师兄,你
既然这么厉害,我们以后就不必担心那些恶人啰!」

  小慕容道:「哪些恶人?」

  华瑄道:「很多呀,像是龙驭清、黄仲鬼、颜铁……回到陆上,迟早还会见
到他们。」

  文渊沉吟不语,心道:「龙驭清跟黄仲鬼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虽说锲而
不舍、金石可镂,但是要达到如此修为,谈何容易?即使我功力已进,想来也不
过与师兄相仿。不,师兄修练『寰宇神通』,进境自然更大,此刻我当是离他更
远了。想要更上一层楼,非得再下苦功不可……」

  忽然慕容修大喝一声,叫道:「是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呼延凤怒道:「你鬼叫什么?」

  慕容修没去理她,说道:「刚刚才说有件古怪事,小丫头一说,这可想起来
了。喂,谁在红石岛上见到皇陵派的人了?」

  他这么一提,众人方才想起,果然不见任何皇陵派的人物赴宴,连穆言鼎也
并未现身。小慕容道:「想来皇陵派中另有大事,重要人物都抽不出空来。嗯,
那姓穆的既然帮了我们,那也不能久留,定是暗中走了,以免被抓住破绽。」

  文渊取出那疋「柳浪闻莺」的锦缎,让众人一齐端详,道:「穆老先生把这
交给紫缘,不知是何用意。」

  华瑄轻呼一声,赞叹道:「好漂亮啊,这就是十景缎?」

  慕容修鼻中一哼,道:「这东西有何玄机,龙驭清要大费周章的搜罗?」

  文渊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日后见到韩师伯、任师叔,或可拿此问个
仔细。」

  正自议论之际,忽听苗琼音在后梢惊叫:「不好了!大家小心了,有船追来
啦!」

  众人一听,纷纷警备起来,慕容修当先冲出舱外,呼延凤披上金翅刀,文渊
取了骊龙剑在手,和小慕容、华瑄等都出了舱去。紫缘向小枫道:「我们也去看
看。」小枫点头答应,两女携手走出。

  这时海上风浪渐起,众人来到后梢,但见远方一艘大船驶来,青帆上绘了一
条兴风作浪的大蛟龙,正是龙宫派的座船。极目望去,程太昊、白超然、敖四海
都在船头,也往这儿望来。

  慕容修冷笑道:「龙宫派的船倒是挺快,果然是成年在海上打滚的。嘿嘿,
最好能追得上来,本大爷好大开杀戒,大海之上,把这些王八蛋杀个死无葬身之
地。」

  呼延凤远远望见程太昊,仇恨之意又起,心道:「程太昊这狗贼既然追来,
我便非杀他不可。拼着跟他同归於尽,也要为师父彻底报仇。」

  文渊见呼延凤脸上杀气大盛,意志坚决,心中微一思索,拍了拍她的肩膀。
呼延凤回过头来,凝望着他。文渊说道:「抢在程太昊之前出手,前三招全部凌
空而下出手,压制他的上盘。第四招起绕他身子猛攻,直到他斗篷尽展,立刻转
攻下盘,不必留神防守。三十招内若无法取胜,不必再打,马上退回,日后尚有
报仇机缘。」

  呼延凤听他这一说,心中大为讶异,道:「你这推断从何而来?」

  文渊道:「云霄东宗招数沉猛,你若要取胜必须迭出奇招,只要逼他跃起,
你便有胜算。程太昊喜从高空运劲下击,自以为揉合东西两宗特点,其实是画虎
不成反类犬,并不足道。慕容兄自然也已看出。」

  慕容修哼了一声,并不言语,心中却不免惊奇,心道:「小子几日不见,武
学见识倒长了不少。」呼延凤半信半疑,不知是否该听他吩咐应战。就在这时,
又听小慕容在船头叫道:「糟糕,糟糕!」

  众人不知糟在何事,再奔往船头一看,不禁都是一惊。只见一艘大船正面驶
近,船上四张帆都绣了个「非」字,寇非天立於船头,左右船舷却各安了一座火
炮。慕容修骂道:「他妈的,哪来这等邪门的事?这船比龙宫派的还快?去他妈
的!」

  猛听两声惊天巨响,四非人座船双炮齐发,撼得众人震耳欲聋,两边大浪狂
掀,船身猛烈震荡,紫缘、小枫险些滚倒,幸亏文渊和华瑄赶紧扶住。

  小慕容叫道:「当真是火炮!」

  慕容修怒道:「他妈的,下马威么?江湖上谁拿大炮决斗的?呸,寇非天这
王八乌龟哪来的大炮?」

  这两炮分别打在海船两侧,但是相距都是极近。要是正中船身,众人正在船
头,必然无一倖免。众人正感束手无策,忽听寇非天处传来一个声音:「文渊,
你若要同伴保住性命,现在立刻过来此船!」

  这声音苍老已极,但是中气沛不可当,顺着海风直送过来,势若声扬万里,
竟是说不出的威严。寇非天一直默不出声,想不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众人惊
异之际,寇非天手臂一扬,一条铁炼疾飞而出,穿破重浪,一口气飞过十多丈,
「砰」地贯破众人所在船头,形成一座铁炼桥,连结了两船。

  这一手功劲之强,更是惊世骇俗,小慕容、华瑄、苗琼音等不禁脸上变色。

  文渊也大为震惊,心道:「不愧为四非人之首,功力当真了不起。」

  一提气,朗声叫道:「寇先生要我过去,有何见教?」

  寇非天道:「你要知道,自当过来。别人,若是轻举妄动,火炮立时轰将过
去。」

  小慕容急道:「不要过去,太危险了!」

  紫缘也道:「文公子,我们另外想法子,千万不能涉险。」华瑄大力点头,
神情也是满怀担忧。呼延凤口唇微动,一偏头,终於没有说话。

  慕容修却微微冷笑,道:「小子,自己决定。」

  文渊望着那条乌黑的铁炼,说道:「他们已佔尽优势,要致我们於死地,犹
如探囊取物,不必再耍弄诡计。这罪恶渊薮的头领,我倒是想去会一会。」骊龙
剑往腰边一佩,真气遍身流转,朝寇非天喝道:「在下打扰了!」脚下一点,凝
神提气,纵身踏上铁炼。

  他飞踏铁炼,使上轻功绝艺,身形飘逝如烟,如飞如翔,足下丝毫不停,犹
如腾云驾雾,转瞬间已奔出十丈,将近四非人座船。不料寇非天猛然一抖右臂,
巨力迸发,铁炼蓦然暴起震荡,从呼延凤的座船扯回,嗡嗡作响不绝,彷如抛起
一个大浪,将文渊甩上半空,眼见他再无立足之地,将要跌落惊涛之中。

  小慕容和华瑄齐声惊呼,紫缘身子一颤,吓得花容失色,却见文渊凭空一个
翻身,借力使力,自空落下之时,又已飘前数丈,轻轻巧巧地落在甲板之上,右
足顺势一划,已然稳住身形,一拱手,静静凝视寇非天。

  「铿啷铿啷」几声,寇非天将铁炼随手掷下,点了点头,面罩间的一双眼睛
精光闪烁,缓缓说道:「好身手,华玄清的高徒,毕竟不同凡响!」

TOP

0
              (一百六十三)

  文渊虽然没给寇非天抛落大海,但是铁炼这么一甩,却已震得他真气纷乱,
若非身在半空,先行翻身消却猛劲,说不定便得受了暗伤。他知道眼前敌人极是
厉害,丝毫不敢大意,已将九转玄功默运全身,如箭在弦。

  寇非天却似乎甚是悠闲,微微点头,说道:「到里面去。」缓缓转身,走入
舱中,也不担心文渊自后突施袭击。文渊心道:「这人倒是有恃无恐,且看他葫
芦里卖什么药。」暗自提防,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舱中,文渊忽闻一阵断断续续的哼叫,一对男女窝在一旁,正激烈无
比地交欢着,再一看,那男的是个枯瘦老头,正是云非常。

  只见他脱得精光,露出一身处处皱纹的老皮,捧着那女子光洁滑溜的屁股,
粗暴地用力插动,一边大声狂叫:「干死你,干死你!呼……他奶奶的,那浑小
子哪有我厉害?谁输给他了?你……你这小骚货胡说八道,瞧我不干死你?呼、
呼……干死你、插死你……」他一边怒骂,一边抖腰乱插,几乎要擦出火来。

  那女子下身赤裸,到处黏搭搭地,上身胸口衣衫破碎,想是给人撕裂,在云
非常毫不留情的奸淫下,两个丰满的奶子荡来荡去,挥汗如雨,发丝飞散,不时
回头相望,呻吟声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要断气,脸上却满是娇媚淫荡的神态,
仿佛 十分受用,犹自娇声笑道:「我……啊……噢噢……我说……老二你呀、
啊哦啊……你就是比不过人家啦……再……再深一点……啊啊……」

  这个女郎,却是四非人之末的莫非是。云非常听她出言奚落,更加恼怒,骂
道:「我……你……呼、呼,你敢瞧不起我?」两只瘦骨稜稜的手掌紧捏莫非是
双乳,腰间的抽动顿时更加快了,只干得淫水飞散。

  莫非是喘声大作,表情浪荡不堪,口中叫道:「哦哦……啊……好深……好
棒……文渊,你真厉害、啊、哦哦……」

  文渊皱起眉头,心道:「关我什么事了?」

  云非常怒道:「那乳臭未乾的小毛头,哪有我这等厉害?呼、呼呼、你这小
婊子,我插烂你的屁眼!」说着猛然抽出火红的肉棒,一古脑地插进莫非是的后
庭。莫非是大叫一声,同时充满了痛楚和欢悦,前面的蜜穴中不停涌出混浊的黏
液,看来云非常已经在她体内射了好几次,此刻倒流而出,混合了她的淫水,极
是浓稠。

  实则文渊是在武功上胜过了他,云非常却用床上功夫向莫非是反驳,那只怕
是天性使然了。

  莫非是连连呻吟,口中却依然叫道:「哎哟,哎呀!你……你哪里比得上他
啊……哦哦……唔唔唔唔……文……文渊他……他……喔喔……」

  云非常怒道:「他怎么样?」

  莫非是娇声喘道:「他……啊啊……他一插进来,我就泄了……哪……哪像
你啊……哦、啊……」说到这时,已是如欲昏去。

  云非常骂道:「他奶奶的,欠人干的贱货!呼呼,我……我才没输这小兔崽
子!等我干死了你、我、我就去宰了那小鬼!」

  文渊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喝道:「用不着胡说八道了,文渊就在这里!」

  云非常听得文渊声音,陡然一惊,回身来看,见果然是文渊,叫道:「你、
你……」下身一个收敛不住,一股热精直冲出去,注入了莫非是的菊花洞,惊骇
之下,只觉一阵脱力,竟然倒在莫非是身上,晕了过去。莫非是浑身颤抖,乱喘
乱呼,却是累得昏了过去,连文渊来到也不知道。

  寇非天道:「用不着理他们。」

  文渊道:「在下是没打算理会。」寇非天双手轻拍,几名男女走了进来,男
的精壮,女的赤裸,分别把云非常、莫非是抬走,到别舱去了。

  寇非天缓缓在正中一张椅子上坐了,说道:「他们都是输在你的手上,却是
都不甘心。这回由我来接你几招。」

  文渊道:「自当奉陪,那么请前辈起身。」

  寇非天缓缓摇头,右手食指在扶手上点了三下,道:「无此需要。我就这么
坐在这儿,随你出手。我只出一招,要是不能一招胜你。那么,便放你们的船过
去。」

  文渊一听,不禁大感错愕,心道:「就算是龙驭清出手,也未必能一招将我
击败,这寇非天怎地如此托大?」他不敢置信,却也不会放过这个让船上众人脱
险的机会,便道:「怎么才算胜过我?」

  寇非天道:「胜败如何,人心自知。难道你连自己是输是赢也不敢承认?」
如此一说,显然是认定了文渊非输不可。

  文渊气往上冲,却也不动声色,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好不敢承认
的?只希望前辈判定胜负,也得对得起良心才是。」

  寇非天道:「不必多虑,老夫便再不济,也用不着占小辈的便宜,尽管出手
便是。」

  文渊双掌一分,道:「那好,接招!」语毕身起,一晃便至寇非天左侧,出
掌劈其肩颈之间。

  这一招迅捷灵动,已是极上乘的功夫,却见寇非天身形一转,人依然稳坐椅
上,却是连人带椅地飞在一旁,让开了这一掌。文渊一掌落空,次掌再出,但是
那张椅子彷如活物,又带着寇非天平飞而去。

  文渊连出数招,都给寇非天轻描淡写地让开,心中吃惊之余,已看出寇非天
足底施力,暗运内劲,不露痕迹地挪移身形,以凝坐之姿,却仍快疾如电。他招
式虽奇,但寇非天一味避让,全不招架还招,那便难以使尽每一招中精妙变化,
急攻十多招,居然全无效用。

  忽见寇非天身形高飞,几要冲破舱顶,左手按住扶手,右掌缓缓抬起,身子
坠落之际,随之一掌拍下。

  这一掌看来平淡无奇,但是文渊面临此招,陡然惊觉势不可当,四面八方俱
在掌风笼罩之内,全无退路,无可选择之下,运起「潇湘水云」的柔劲,双掌环
抱一卸,想将这一掌的劲力化解。

  不料掌力一交,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般冲击而来,以无坚不摧之势,将文渊
的掌力全盘震散。文渊忽觉身子一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正向后飘开,接
着「砰」地一声,已经摔在甲板上,一时之间骨骼剧痛如碎。只听喀啦喀啦之声
不绝,却不是当真骨头尽碎,而是他原本立足丈许方圆,甲板尽数支离破碎,裂
纹宛然。

  登地一声四只椅脚一齐着地,寇非天仍稳稳坐定,看了看文渊,说道:「胜
败如何?」这时文渊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出手伤敌,心中虽然懊悔,依然转
头回望,朝寇非天道:「是我输了。」

  寇非天道:「小子倒也爽快。既然认输,我便下令发炮,将你们船上的同伴
们一齐炸死。」

  文渊心头一震,喝道:「不可以!」

  寇非天站起身来,道:「你有本事,何不来阻止我?」

  文渊何尝不想阻止,但是寇非天这一掌之力,威力实是过於惊人,文渊便想
挣扎站起,都已心有余而力不足,更遑论挡住寇非天。他连运内劲,总算勉强可
以起身,说道:「在下功力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会束手待毙。你要是开炮,我
总有法子和你同归於尽。」说到这里,已是紧咬牙关,随时都要倒下。

  只听寇非天,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江湖人物的争斗,不过是输掉人
命,兵马战阵之斗,却可以令人失却天下。嘿嘿,你这一输,也只是输了几条人
命,有何可惜?我若要杀尽你们,也不必引你来此。大好青年,妄言生死,简直
可笑!」

  文渊微微一怔,正思索着他这一番话,却听寇非天又道:「文渊,你学艺十
载,有此成就,已无愧华玄清苦心教导。但是你轻言可死,如何对得起生你育你
的父母?纵然你师父死了,母亲死了,父亲却仍在世上,你能轻易离世而去?」

  文渊猛然一惊,心道:「我的爹娘早已逝世,师父途经我们村子,这才收养
了我,怎么……爹怎么可能还在世上?」

  寇非天见他神情动摇,陡然踏前一步,厉声喝道:「无须怀疑,我便是你的
父亲!」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文渊耳中嗡地一响,一时呆住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
步,颤声叫道:「你……怎么可能,胡说!」

  寇非天背负双手,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骗人的。」

  文渊又是一愣,道:「什么?」

  寇非天道:「天下千千万万人,哪有如此凑巧,我就正好会是你的父亲?」

  文渊又呆住了,说道:「那……」

  寇非天泰然自若地道:「闲来无事,开开年轻小夥子的玩笑,是我长年来的
消遣。」

  听了这话,就算温和的文渊也不禁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一按剑柄,怒声叫
道:「无聊至极!你到底找我过来做什么?」

  寇非天道:「自然另外有事。」

  文渊耐着性子,道:「那么请说。」

  寇非天道:「我这艘船比你们的船快上许多,特地送你早些回到陆上,好瞧
瞧你的师伯干了什么好事。」

  这时文渊暗中调息,身子已感舒畅了许多,听得寇非天这么说,一怔之下,
紧跟着一惊,急忙窜出舱外,冲到船头一看,竟已不见呼延凤等的座船。他吃惊
之下,转念间,奔到船尾,只见两艘海船远远被抛在后面,火炮决计轰击不到,
早离得远了。他又惊又怒,没想到跟寇非天对峙之时,这船已掉头航行,将众人
远远甩开了,且程太昊等显已追上。

  这么一来,他要回去相助应敌也已不能。寇非天缓步而出,道:「文渊,你
武功文才都算出色,可惜说到人心计谋,就还差得远了。凭你这点道行,要在天
下称霸、武林称雄,可还天差地远。」

  文渊回身说道:「我本就没什么称霸称雄的念头。」

  寇非天道:「嗯,就算你有,也不是你师伯的对手。」

  文渊道:「龙驭清势力虽大,但他行事霸道,江湖好汉岂会服他?」

  寇非天道:「江湖好汉?

  嘿嘿,当他掌握天下之际,又何必再管什么江湖好汉?」

  文渊一惊,道:「天下?」

  寇非天道:「大明江山,此刻只怕已危在旦夕。

  龙驭清可不是笨蛋,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文渊犹未明白,道:「什么机会?」

  寇非天道:「龙驭清图谋天下,你难道不知?你以为他为何要投身皇陵派?
还不是为了便於探查情报,培植势力。」

  文渊闻言色变,说道:「他想当皇帝?这不是异想天开么?当今,是天下太
平……」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当日和小慕容潜入皇宫,曾听到正统帝要亲征瓦剌
的消息。当时也听得赵廷瑞、龙驭清、王振等人有所联系,难道真是有心预谋,
要谋害当今皇帝?

  这时远方隐约传来阵阵呼喝,双方已经动上了手。文渊无暇去想龙驭清有何
图谋,叫道:「寇非天,你到底意欲何为,直接了当地说了罢。」

  寇非天道:「你急着回去助阵,是不是?用不着急我时刻无多,今日说了这
许多话,使出了几次功夫,只怕大限已到。你不必想法子杀我,我也会死的。」

  文渊心中疑惑,心道:「你武功这等厉害,岂会轻易便死?」正感不解,又
听寇非天道:「文渊,你是可造之才,我并不打算杀你。你若是有胆子,便再接
我两掌,加上前面那一掌,一共是三掌。三掌下来,你只要不死,我就送你一份
大礼。」

TOP

0
              (一百六十四)

  文渊更觉奇怪,说道:「什么大礼?」

  寇非天道:「这你用不着管,只需答我。」

  文渊道:「礼是不必,不过我若接了剩下这两掌,那便让我回船如何?」

  寇非天微微吸气,道:「若是你接得住,我又如何能阻得住你?不必多说,
接招罢。」说毕圈掌而起,右掌呼地拍出,只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招,蕴藏的内劲
却是威不可当,掌力宽广,犹如一堵巨浪袭至。文渊吃了一次大亏,当下连拍数
道柔力,将寇非天这一掌之力重重叠叠地挡住。

  但寇非天的功力实在太强,一掌之出,后劲竟似无穷无尽,这几重柔劲仅能
消弭去五成威力。将要袭体之际,文渊身形急旋,陀螺般顺势滑开,一个止不住
去势,重重摔向一旁甲板。本以为纵然摔得狼狈不堪,起码也已消解此掌,却不
料寇非天内力澎湃,距离虽长,却无丝毫衰缓,文渊一摔上甲板,掌上真力迅速
涌至,本来已经化解的五成掌力又即补上。

  这一击当真威猛绝伦,文渊第二次试接寇非天猛招,更加溃不成军,掌劲照
单全收,甲板爆裂不绝之际,文渊身躯随之翻滚弹跳狂吐鲜血,几乎昏厥过去。

  寇非天淡淡地道:「站起来,还有一掌。」他猛招出击,理当耗力甚钜,但
见他身形凝稳,内息吞吐攸长,显然游刃有余,丝毫不以为意。

  文渊苦哼一声,默默运动真气,但是内息衰弱,几已竭尽,甫一运气,便忍
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勉力调息,心底诧异无比,暗道:「这一掌蕴含的劲道,
比上一掌更是威力无俦。这么惊人的功力,从所未见,难道,他比龙驭清更胜一
筹?」

  寇非天缓缓抬起右掌,道:「文渊,准备好了么?」

  文渊道:「不接成不成?」

  寇非天道:「说个原因。」

  文渊苦笑道:「我并没说要接你三掌,这可是你自己要打的。」

  寇非天道:「是么?不过,你也没有选择余地了。」

  文渊道:「平白无故的,我可不想毕命於此。」说着一提精神,长身站起,
但是脚步一颠,差点难以立足。

  寇非天说道:「接得下这一掌,你在龙驭清手下,便不至於一败涂地。你若
想阻止他,那便非有所觉悟不可。」

  文渊道:「倘若我不打算阻止他呢?」

  寇非天眼中微绽精光,道:「什么意思?」

  文渊说道:「不管龙驭清想做什么,我都没有多大兴趣干涉。上次若非他捉
了我任师叔,我也不会特意上京城去跟他作对。就算他要当皇帝又与我何关?」

  寇非天微微点头,道:「这么说来,即使龙驭清称帝,你也不会阻挠了?」

  文渊道:「我实在是不想管。」停了一停,道:「不过,若是他当真意图造
反,弄得兵荒马乱,烽火连天,在下就算存心袖手旁观,亦不可得。我只不过希
望天底下太太平平,少生事端罢了,要是龙驭清当了皇帝,可不见得会比当今皇
帝做得好啊。」

  寇非天朝他凝望半晌,慢慢地摇了摇头,喟然长叹,道:「你不必接这一掌
了。」蓦地转身,独自回到舱中,脚步声既沉且重。文渊不禁愕然,大惑不解,
过得一会儿,船身缓缓掉头,朝呼延凤等人的座船回航过去。

  文渊知道是寇非天下令回航,但是意欲何为,却是不知,狐疑之际,内息已
略为平稳,当即走入舱中,只见寇非天坐在椅上,背脊微曲。

  他见到文渊进来,缓缓说道:「文渊,你文武全才,天赋难得,本来是一等
一的人才。可叹你不但无心於功名,更连些许斗争之心也没有,终究不能称雄武
林,成就大业。以你眼下的能力,龙驭清未必能耐你如何,我不必再费劲试你功
力,那份礼物,却也跟你不搭调了。」

  文渊道:「无功不受禄,理所当然。」

  寇非天忽然双目一瞪,道:「我就要死了。临终之前,再给你一个忠告。你
用柔劲接了我两掌,是错误的做法,这是你最大的缺点。我说这话,并不单指武
功而论,若是你瞧不出错在哪里,将来必吃大亏。」说毕,寇非天闭上眼睛,不
再说话了。

  忽然间,一声巨响猛然迸发,整个船身都剧烈摇晃,炽烈的热流直冲舱中,
文渊凛然一惊,只因身负内伤,一时竟没站稳,跌在一旁,定睛看时,船上已是
一片火海,甲板到处开始爆炸,寇非天衣衫着火,坐在椅上,却是分毫不动。

  文渊大惊,心里道:「船上四周都是火药,转眼便要爆炸殆尽,难道他想自
杀?」

  先前交手,寇非天一直手下留情,未下杀手,甚而言行举止,亦无任何邪佞
阴狠之处,武功光明正大,气度非凡,虽称「罪恶渊薮」之首,文渊却并不觉得
他如何邪恶,反而油然而起佩服之心。

  这时见他身裹烈焰,不禁失声叫道:「你干什么?」疾冲上前,正待挥掌扫
开烈火,寇非天却反掌一推,内劲震出,文渊抵受不住,反而连退几步。

  只听寇非天扬声长呼,叫道:「败亡四十余年,既为罪人,岂能死在大明土
地之上?江山指日易主,自有成王败寇。皇玺已传,罪恶渊薮,宁不灭绝?」

  爆炸声轰隆不绝,转瞬之间,寇非天的身影已然隐蔽於烟雾火光之中,再也
无法相救。火舌热浪重重激来,文渊心知不可久留,只得转身冲出舱外。但见偌
大一艘海船,仅在片刻间便桅断帆燬. 文渊身处火海,正当茫然自失之际,蓦地
一阵猛烈爆炸,炸得船身拦腰断成两截,船头船尾,分别下沉。文渊急忙跃离甲
板,跳入海中,攀住一块从船上炸飞的甲板碎木,使劲漂离火船。

  船上本来装有火炮,都已填装火药,这一爆炸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大
海之上火头高昇,祝融吐焰,黑夜里照得火红。文渊单掌划水,远远漂开,回头
望时,船身早已支离破碎,大火兀自熊熊高燃。这一炸,寇非天、云非常、莫非
是三人势必葬身火窟,罪恶渊薮四非人,从此除名於江湖。

  然而亲手毁去罪恶渊薮的,正是寇非天本人,文渊思及,不由得起了感慨,
心道:「如此人物,为什么要自残性命?当真令人费解。」

  他缓缓划水,随浪漂流,慢慢整理思绪:「听他所言,总不离天下、江山、
成败……江湖中人,何以这么关注帝王功名之事?成王败寇……江山易主……」
忽然之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过文渊脑海:「那寇非天虽然蒙面掩蔽,但是
这等威仪气概,即使是统领皇陵派的龙驭清,也是有所不及,难道他竟是什么大
有权位的人物?」

  想了一阵,却是越想越荒诞,只觉一片茫然,心道:「无论如何,他已经死
了,罪恶渊薮也不复存在。」

  一代绝顶高手,忽然死在自己面前,文渊茫茫不知所措,若有所失之际,忽
听前头传来几声呼唤,叫道:「文师兄,快上来啊!」

  文渊一抬头,眼前驶来的是龙宫派的座船,在船头挥手呼叫的却是华瑄,旁
边小慕容、紫缘等人都在船上,原本的座船却远远抛在后头。文渊搭着木板划近
过去,身形破浪而起,顺势在木板上一点,已然跃上甲板。但他此时内力耗损极
大,一下子没能站住脚,顿时「砰」地摔了一交。

  华瑄连忙过去搀扶,见文渊胸口衣襟血迹斑斑,不禁失声叫道:「文师兄,
你怎么样?伤……伤得厉害么?」小慕容跟紫缘也急忙赶上前去。

  文渊摇头道:「不要紧,休息一阵便好。」

  小慕容扶他起来,轻声叹道:「跟你说不要去嘛,你一受伤,我们又有得担
心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我才担心你们呢。怎么船对调过来了?」

  小慕容眨眨眼,笑道:「程太昊跟白超然他们一追上来,就攻到船上,不过
风水轮流转,这次我们逮到了一个人质,逼得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换船。这艘船可
真快,这回包准他们追不上啦。」

  文渊奇道:「人质?」

  小慕容道:「是呼延姑娘捉来的,你猜是谁?」

  文渊愕然,道:「呼延姑娘?莫非……」

  说话之际,众人走进舱中,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等人都在里面,还多了
一个满身血污的大汉。文渊虽已猜到,但亲眼见到那人,还是不禁呼出声来,叫
道:「程太昊?」那男子怒目圆睁,脸上愤恨无比,可是四肢软瘫,动弹不得,
显受重伤,但确是程太昊无疑。

  呼延凤站在一旁,见到文渊进来,忽现困窘之色悄悄别过了脸。却见银光闪
动,苗琼音奔上前来,叫道:「文公子,你好厉害!呼延师姐照你的法子出招,
真的拿下程太昊了呢!」文渊虽然遍体疲乏,但见到呼延凤克制大敌,仍然淡淡
地笑了笑,道:「这是呼延姑娘的本事,在下可不敢居功了。」

  实则文渊虽对呼延凤述说对付程太昊的方法。但是,呼延凤武功毕竟有所不
如,若非程太昊外伤内疲,又被呼延凤依言抢先出手,占尽先机,此时怎会沦为
阶下囚?

  呼延凤本欲当场格杀程太昊,但是慕容修衡量情势,自己虽能对付白超然,
但是对方船上除了敖四海外,尚有数名从夺香宴上跟来助阵的好手单凭小慕容、
华瑄等难以抗衡,呼延凤也已斗得力尽,此时不宜硬拼,是以挟持程太昊,作为
要胁。

  白超然等纵使无意救程太昊,船上却也还有云霄东宗的门人,实是无法不顾
程太昊生死,只得让步。众人换过了龙宫派的海船,立即远航,总算是摆脱了这
次追击。

  文渊听了小慕容等人描述,略知概要,又问道:「那么平安回归陆上,便要
放了程太昊么?」

  小慕容笑道:「这个么,大哥是这样说,不过天知道呢?」

  文渊道:「还是言而有信的好。」一转头,见得呼延凤斜睨程太昊,眼中满
是恨意,心道:「想来呼延姑娘不会答应,这可有点为难。」

  这时海船航近了四非人的座船,但见烈焰冲霄,犹如一个大火球滚动不已,
火烧劈啪之声不绝。众人看着,不由得一阵怵目惊心。紫缘轻声道:「还好你逃
出来了,可是,那艘船……怎么会突然爆炸了?」

  文渊微微摇头,苦笑道:「可不是我弄的,是寇非天自己把船炸了。」将船
上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众人无不惊疑,对寇非天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

  小慕容道:「这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放了把火,毁了他们的船,好去
除了火炮威胁,结果居然是他们自找死路。」

  慕容修冷哼一声,道:「寇非天活了一把年纪,也该死了。」

  海船再航出数十里,终於不见白超然等人的船跟来,海上也宁静了下来。经
过连番苦战,众人也大都倦了,华瑄、小慕容等年轻姑娘纷纷阖眼,入睡安歇。
只有慕容修独自走到船尾,呼延凤紧盯程太昊,以及静静思索,想着寇非天言行
的文渊,在这夜里依然没有休息,脑海里各自转着各自的事。

  深夜之中,琵琶声偶尔铮铮几响,紫缘似乎也没睡着。舒缓的音韵和海浪应
和,满轮月光之下,更呈静谧。

TOP

0
              (一百六十五)

  海上第一大派的船舟果真不凡,乘风破浪,无往不利。船行到了次日午间,
西边已然望见陆地。

  海岸平浅,大船远远停泊,众人放下舷边小船划舟上岸。慕容修向东瞭望,
惟见海天一色,并无任何其他船只,当下哈哈大笑手指大海横地一划,道:「多
少名门正派灭不掉的夺香宴,这回可一塌糊涂了罢?小妹,拿酒来!」

  小慕容道:「这儿可没有酒,干什么啊?」

  慕容修道:「大爷我劳累几天,现下大功告成,难道没有一点慰劳?」

  小慕容道:「怎么大功告成?这儿还有一个傢伙没解决,该当如何处置?」
说着往程太昊一指。

  程太昊伤势沉重,加上穴道受制,天罗云翳也已被呼延凤收去,此刻空自咬
牙切齿,叫道:「士可杀,不可辱,程某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无话可说,要下手
就给个痛快的,用不着零碎折磨人。」

  文渊道:「呼延姑娘,人是你捉到的,理当由你决定。」

  呼延凤神色肃然,走上前去,凝视着程太昊,说道:「程太昊,你害死了我
师父,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心里可有后悔?」

  程太昊听了,沉声冷笑几声,接着越笑越响,陡地放声狂笑起来。呼延凤怒
道:「笑什么?」程太昊面露狞笑,叫道:「我程太昊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
岂能输给了姑娘家?这贱人本就不该胜过我。女人生来就是服侍男人的,就算我
带人强奸她,那也该唯命是从……」

  呼延凤没想到他如此回答,越听越怒气得脸庞通红,喝道:「胡说八道!」
一举手,就要甩一个巴掌下去,忽听紫缘的声音响了起来:「程先生,你难道一
点也不疼惜你那位夫人么?」她已经向苗琼音问过云霄派的事,对程太昊和陆曼
灵的事有所了解,这时便问了出来。

  程太昊转头瞪着紫缘,冷笑道:「这贱人床上功夫是挺不错,就是不听话,
当然该好好罚她,谁知道她这样就被玩死了?哼,女人就是下贱,非要教训一番
才肯听话,装模作样!看你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脱光了衣服,还不是都一样?
要是不能让爷们爽快,就不过是母猪、母狗、畜生!」说到后来已然声转嘶吼。

  紫缘静静地听他滥骂,既不生气,也没有反唇相讥。文渊轻轻握住了她一只
手掌,低声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紫缘嗯了一声,转过头来,轻声叹道:「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慕容修冷笑几声,绕到程太昊面前,道:「你这些话倒是有趣。不过,要是
没了宝贝,只怕也算不上个男人,真是遗憾得紧。不男不女的傢伙,算是什么玩
意?」单掌拍出,先打程太昊胸膛「紫宫」「华盖」二穴,身形一旋,掌跟反打
他背心数穴。每中一掌,程太昊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最后,慕容修掌劈丹
田,程太昊向后一跌,仰天而倒,昏了过去。

  慕容修随便拍了拍手,道:「先把这断头鸟的武功废了以绝后患。呼延凤,
你想怎么摆佈他,就看着办罢,本大爷可不管你们自家事。」说罢转身便走。

  小慕容叫道:「大哥,上哪儿去啊?」

  慕容修道:「上哪都成,我可不跟你们走。

  这儿没我的事,留着干嘛?小子的麻烦事没完没了,本大爷可不耐烦!」

  文渊急赶上去,道:「慕容兄,这次蒙你相助,尚未谢过……」

  慕容修一挥手,骂道:「谢什么?滚一边去,好好看着那些女娃儿,没事再
出什么差池,本大爷可未必有空!」

  文渊拍了拍头,道:「我知道。」

  慕容修倏地停步,低声说道:「小子,听好。」

  文渊道:「怎么?」

  慕容修远远朝诸女望了望,依然压低着声音,道:「下回再让我见到小妹哭
着来找我,我把你踢个大跟斗。」才正说着,顺手便朝文渊脑袋敲下一拳。

  文渊反应也快,立即举手架住,道:「小茵哭了?」

  慕容修一拳没中,另一掌忽然打来,道:「哭得厉害。」

  文渊反手再挡,道:「因为紫缘被捉?」

  慕容修瞪眼道:「天知道她怎变得这么会自责,本大爷看来,一切都是你的
错。」这时双手早已收回,飞起一脚。

  文渊沉掌抵住,低声道:「是没错。」

  却见慕容修右脚收回,左脚横扫,道:「你说你没错?」

  文渊连忙道:「不,是说你说的没错。」一句话说完,已及时顶膝挡下。

  慕容修嘿地一笑,道:「知错就要改!」

  双掌一圈,狂风暴雨般连拍十掌,文渊弹指挥手,依序化解,道:「自当如
此。」

  慕容修一拍手,嘴角一扬,大步绕开,独自走了。

  文渊走了回来,小慕容迎上前去,笑靥如花,道:「大哥又找你麻烦啦?」

  文渊微笑摇头,道:「他交代我一些事罢了。」

  小慕容眼睫眨动,脸蛋忽然红了,说道:「说了我什么,是不是?」文渊笑
而不答,转头望着紫缘,又看了看华瑄,心道:「紫缘、小茵和师妹都在这里,
我是任重而道远,再也不能让她们出事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万万不该波及她
们的……」

  他回想寇非天临终前的话,反覆思索摇了摇头,心道:「还是别去管了。」
侧过身子,朝呼延凤说道:「呼延姑娘,贵派的纷争已然了结,不知姑娘现在有
何打算?」

  呼延凤低眉垂首,轻声道:「我……我要带这叛徒回比翼宫去,让他在师父
的墓前受裁。」

  华瑄道:「文师兄,那我们呢?再来我们要上哪儿去?」

  文渊略一沉思,道:「我想先去找师兄,不知道他是不是见到赵姑娘了。」

  华瑄喜道:「好啊,我也想看看赵姐姐。」

  呼延凤忽然说道:「文渊,你们会去京城吗?」

  文渊道:「既然要去找向师兄,那也会路过京城的了。怎么了?」

  呼延凤口唇微动,略一犹疑,低声道:「没什么。」

  众人西行十来里路,越过一片林子后,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白月翎等
便即告辞,带着程太昊离去。

  云霄派众人一去,便余下文渊等五人同行。待得将至申时,来到一处镇甸,
文渊怕紫缘和小枫走得累了,便道:「这么走下去未免太累,不如我们僱辆车,
或是买几匹坐骑罢。」

  小慕容眨眨眼睛,忽然笑道:「好久没这样啦。当时我们从杭州上襄阳,不
也是我们五个,一起坐大车么?」

  文渊微笑道:「是啊。」

  小慕容眼珠子一转,抿嘴笑道:「那时候华家妹子喜欢喝紫缘姐的醋,天天
都酸溜溜的。」

  华瑄脸上一热,急忙叫道:「慕容姐姐!我……我哪有那样啊?」

  小慕容笑道:「哎呀,又没有笑你,紧张什么呢?」

  文渊和紫缘相视微笑,心中满是柔情,想起杭州相会,而至今日,虽经重重
变故,仍能廝守如故,不由得都感甜蜜喜悦。这市镇并不多大,四下闲步,虽有
客栈茶坊,却都不见大车。文渊道:「既然僱不到车,我们便买几匹坐骑。」小
慕容和华瑄拍手叫好,甚是高兴。

  紫缘却有点尴尬,说道:「我……我不会骑马。」

  小枫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们共骑一匹马就好了。」

  众人又在镇上绕了一圈,只见驴骡,不见马匹买卖,当下买了四匹青驴,牵
出镇外,便是一片原野,众人各自上鞍。哪知驴子脾气不好,紫缘和小枫两人共
骑,也不甚重,那青驴偏偏耍起性子,左歪右斜,不肯听话。小枫管控不住,顿
时闹了个手忙脚乱,紫缘几次差点摔了下去。

  小慕容手指青驴,娇叱道:「不识好歹的畜生,载到紫缘姐这样的美人还闹
脾气,下回瞧我叫大哥来骑你,你就知道叫苦啦。」

  文渊道:「这与慕容兄何关?」

  小慕容笑道:「我一时想不到说谁好,顺口嘛。」

  就在这时,那青驴又乱蹦乱跳了几下,几乎连小枫也坐不稳了。紫缘苦笑,
道:「我……我看……很难啊。」

  小慕容朝文渊一望,道:「还是你带跟紫缘姐一起骑好了。你是男人,要跟
驴子闹起来,也比较不难看嘛,该是当仁不让啦。」

  文渊道:「这是难不难看的问题么?」

  小慕容嘻嘻笑道:「怎样都好,反正你快帮帮紫缘姐罢。」

  文渊微微一笑,催驴过去,手一伸,把紫缘抱了过来,拍拍自己坐着的青驴
头顶,笑道:「希望你乖一点儿,别闹得好。」便让紫缘坐在前头,四骑先后而
行。

  文渊控制之下,那驴子仍是闹性子,不肯乖乖就范,颠簸不已。紫缘被这么
震了几下,身子在文渊臂弯胸膛之间荡来荡去。文渊手上催力,贯透韁绳,把那
倔驴子的蛮劲硬生生压了下去。青驴为其内劲所逼,鼻孔连连喷气,扬蹄急奔,
想要把两人甩下来。但是文渊运转内劲,青驴只跑得稳稳当当,虽然连声嘶鸣,
然则全然作怪不得。

  文渊笑道:「黔驴技穷,如是矣!」

  紫缘柔声道:「你也别把它制得太累啦,要是跑不动了,也不成呢。」

  四骑西去,驰骋山野,别有一番逍遥逸趣。几人都是少年心性,更是兴高采
烈,前日的争战危机,一时俱忘,抛诸脑后。奔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天边现出暮
色,众人才放缓行程。这时行经荒野,小慕容四下张望见附近已无人烟,便道:
「咱们就在这儿歇歇罢。」文渊、紫缘等也都同意,停驴下鞍,将坐骑系了一旁
树干。

  文渊道:「你们先休息,我去找点什么吃的。」展步进了林子,片刻间不见
人影。

  小慕容左右探看,见着了两株大树之间的空地,说道:「妹子,你帮我捡些
树枝木柴好么?我们先搭个棚子。」

  华瑄道:「好啊。」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紫缘道:「我也来帮忙。」

  小慕容挥挥手,笑道:「紫缘姐,不必啦,这些工作我们两个就够啦,等一
下才要请你帮大忙呢。」

  紫缘奇道:「嗯,是什么?」

  小慕容拍拍小腹,笑道:「等文渊他回来,要请紫缘姐一展手艺,帮大家祭
五脏庙呢,这个我可一窍不通啦。」

  小枫鼓掌赞成,紫缘握握手指,微笑道:「我也只会做几样简单菜色罢啦,
大概还不难吃就是,先等文公子带东西回来罢。」

  不多久,小慕容跟华瑄已在树间搭了个木棚,足以遮蔽风雨。实则这日气候
乾爽,想来夜间也不至有何风雨。文渊採了些野菜野果回来,又捉了只山鸡,接
着又往外跑。紫缘见他忙里忙外,柔声道:「差不多够啦,别忙了罢。」

  文渊举起手掌,笑道:「再一趟就好,刚才见到那边有潭湖水,我去捉条鱼
来。」

  华瑄眼睛一亮,喜道:「好啊,我也要去。」快步跟了上去。

  文渊带着华瑄穿过林子,不久闻得轰轰声响,一条瀑布从对岸山岭倾泄,沖
激而入湖水,金乌西垂,晚霞满映湖水,丹红艳丽。那瀑布不大,称不上壮观,
但是碧树相衬,斜阳掩映,乃大添山湖景致。华瑄「哗」地一声惊叹,轻声道:
「好漂亮。」

  文渊负手观景,心神大感舒畅,当即吟道:「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树
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

  吟到一半,华瑄拉住他的手,笑道:「别吟诗,我听不懂啦。快点,我们去
捉鱼啊!」拉着文渊,便往湖边跑。

  文渊笑道:「师妹,你挺有兴致的嘛。」

  华瑄嫣然一笑,说道:「小时候,我们不是也常跟向师兄去捉鱼?好久没捉
过了嘛,想回忆一下。」说着两人已跑到了湖边。

  文渊道:「嗯,是满久了,好像你十二、三岁以后,就不曾有过……」说到
这儿,回想起昔日师兄妹三人捉鱼玩乐的情境,不禁面露微笑,心道:「当时大
家都是小孩儿,谁料到今日,师妹却是跟我……成了这样的关系……」

  这时华瑄已蹲在湖边,回头朝他招手,笑道:「文师兄,我们来比赛,看谁
捉得比较多。」

文渊笑道:「也不必多,当心吃不完。」

  华瑄笑靥如花,娇声道:「快点,快点啦!」也不等文渊过来,转头凝望湖
中,倏地探手入水,哗刺一声,一条大鱼弹出水面,却没捉到。

  文渊道:「不折树枝叉么?」

  华瑄笑道:「不用啦,用手捉比较好玩。」盯着湖面一阵,又是泼刺一声,
再次出手,不过仍然落空。她小嘴一噘,道:「怎么搞得嘛,以前都捉的到,怎
么武功练好了,反而不行?」

  她连捉几次,都没成功。文渊蹲在湖边,左掌伸入水中,静观片刻,见到一
条白鱼游来,使出「潇湘水云」功夫,轻轻巧巧,荡出一圈水波,柔劲将那鱼儿
裹出水面,文渊一卷右袖,将那鱼扫上岸来,不停弹跳。

  文渊笑道:「师妹,我捉到一只啰。」

  华瑄俏眉一扬,叫道:「我才不会输你呢!」打点精神,看准鱼儿游动,接
连下手,不过总是失之毫厘。

  文渊却又捉到了两只鱼,笑道:「师妹,鱼够啦,不必试啰。」

  华瑄脸蛋胀红,叫道:「怎么可以,我都还没捉到呢!」正着急间,忽然灵
光一闪,站了起来,笑道:「对啦,以前都是下水捉的一开始就应该下去嘛。」
她解开腰带,脱去了外袄和裤子,只留下一身小衣,伸足试了试湖边水深,慢慢
涉水下去。

  在华瑄而言,这是她小时候常做的事,不足为奇,不过她这时已是亭亭玉立
的少女,衣裳这么一脱,虽然上身尚在衣物遮蔽之下,但是也仅有薄薄的一件。
文渊从后面看,正看得见腰后肚兜的系绳,隐约分辨得出是艳丽的桃红色,不禁
神为之荡,心道:「师妹,她最近似乎……喜欢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了。」

  再一看,华瑄的下身其实已然全裸,那略长的衣摆不偏不倚,将她圆润的小
香臀遮掩起来,微露下弧。可是一双嫩若玉脂的大腿,就完全一览无遗了。她举
步入水之际,两腿根处的摆动,如同炫耀着她娇嫩的肌肤一般。衣衫牵动,更使
文渊几可望见她的股间。

  华瑄当然不是有意诱惑,但是文渊却已经心头怦然,蹲在那儿,紧紧盯着师
妹那纯净无暇的双腿。他也不是故意偷窥,只是美景当前,任谁也不能自主。这
时即使鱼儿自行游到他掌中,文渊也不会分一点心把它捉起来了。

  华瑄回眸顾盼,却没注意文渊惊叹的神情,斜着头微微一笑,说道:「文师
兄,待会儿我捉条大鱼上来,可抵过你捉三条鱼喔。」说着回过头去弯下腰来,
准备捉鱼。

  这一弯腰,小衣后摆跟着上提,文渊心中重重的一跳,只觉呼吸也急促了起
来。原来这么一来,华瑄的小屁股就毫无保留,呈现在文渊眼前,因为这弯腰的
动作,相形之下,显得高高翘起,好像专门要让文渊细意鉴赏,不看可惜。

  望着小师妹白白嫩嫩的屁股,文渊的心里有如火烤,焦灼不已,宝贝也慢慢
奋发起来,喉头一吞口水,低声道:「师……师妹……」华瑄微微起身,稍稍侧
过头来,道:「什么啊?」

  纤腰微扭之下,本已相当诱人的粉臀更加生动,这样一摆,文渊心中便跟着
荡了一下。他定一定神,道:「你的衣服……」还没说完,忽听哗刺一声,一条
大鱼在华瑄身前跳出水面,迅速落回。

  华瑄极是灵敏,不及听文渊说完话,急忙回身弯腰,哗啦一声响,一双皓腕
探入湖中,连捉几下,情不自禁地叫道:「哎欸!」只因急於捉鱼,屁股耸得更
高了,同时不停晃动,两团雪白的嫩肉溅了点点水珠,美妙无比,看得文渊心荡
神驰。

  忽听华瑄惊叫一声,娇躯突然一沉,屁股一半没入水中,慢慢仰起上身,抬
起头来,脸上露出极是尴尬的神情,仍是半弯着腰,双臂浸在水中,缓缓回头,
低声唤道:「文……文师兄,过来一下。」

  文渊道:「怎么?」

  华瑄轻声道:「我捉到鱼啦。」

  文渊啊了一声,道:「很好啊,怎么不提上来?」

  华瑄脸上一红,道:「拿……拿不上来啦,你下水来帮我一下。」说话时,
身子一动也不动,好像怕惊动什么。

  文渊甚为不解,但华瑄既然这么说,也只有脱了外衣解下裤子,步入湖里,
绕到了华瑄身前,道:「怎么样?」华瑄脸蛋更加红了,面露羞容,说道:「你
低头看嘛。」

  文渊依言低头,只见水波之下,华瑄双手捉住了鱼尾,尚在不停摆动,似乎
随时都要滑走,鱼头却正好被华瑄双腿交叉夹住,正好对准了华瑄股间深处,鱼
嘴一张一合,微微触动那稀疏的体毛。华瑄捉不起鱼尾,却又不想就放开大鱼,
顿时成了这样的窘境。

  文渊呆了一呆,紧跟着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赞道:「师妹,你实在了不
起,这样也捉得住啊?」

  华瑄又羞又急,嗔道:「你不要笑我啦!快……快帮我捉上来啦,它……它
在往前面钻啦,很……很讨厌耶……唔、啊啊……快点啦!」就在这时,那鱼儿
的嘴已碰到了那一线蜜缝,迳向前顶,华瑄受此异样刺激,顿时惊叫起来,已是
羞得面红耳赤。

TOP

0
              (一百六十六)

  这鱼儿进退维谷,一股脑儿的只是想要溜走,往华瑄股间不停钻去,文渊看
在眼里,不禁觉得好笑,道:「师妹,你放开它不就好了么?」

  华瑄叫道:「什么?怎么可以!那……那太便宜它了啦!哎……啊……文师
兄,你快点捉啦!」

  她下身被鱼儿钻得甚痒,又怕被它滑掉,唯有尽力弯腰夹腿,这时已急得满
头大汗,双颊红晕。文渊笑道:「师妹,你武功这么好,怎么会捉不起来一条鱼
啊?」

  华瑄急道:「不行,它太滑了啦!」

  文渊弯腰审视,道:「你不要捉尾巴啊,把手移过去,捉它的身体,应该就
稳了。」

  华瑄听了,便把手顺着鱼身溜回,想捉紧这条鱼的身子。不料因为她手掌往
回,便是朝向自身,那鱼顺其自然地又向前游进了点。华瑄身子忽然弹了一下,
眨了眨眼,颤声道:「文……文师兄!」

  文渊一怔,道:「怎么?」华瑄呼吸微显急促,声音有点要哭出来一样,嗫
嗫嚅嚅地道:「它……它……它碰到……里面了啦!」

  文渊仔细再看,只见水光粼粼之下,那可爱的洞门微微敞开,鱼儿不断往内
顶撞,几乎可以接触到里面的肉芽。文渊一见如此忍不住下体鼓胀,微敛心神,
低声道:「觉得怎样?」

  华瑄声音发颤,道:「丢脸……死了……文……文师兄,快点……快……快
帮我啦!」

  文渊听着她心慌意乱的求援,越来越觉得兴奋,但仍故意若无其事,笑道:
「可是,那就不是你自己捉来的啦,这样好吗?」

  华瑄急於脱困,哪里顾得了这点,持续跟鱼儿的对峙,只是,软语哀求道:
「不……不管了啦!文师兄,拜托……人家……人家都这样求你了啦……啊、哎
呀!」

  文渊看她也窘得够了,自己也被勾引得无法再忍片刻,当下把手伸入水中,
双手握住鱼身,徐发韧劲,那大鱼已是逃脱不得。文渊道:「师妹,放手吧。」
华瑄依言松手,文渊便将那鱼捉了上来。大鱼不住甩头摆尾,却再也溜不掉了。

  华瑄长长地吁了口气,低声道:「累……累死我啦。」指着文渊手中大鱼,
嗔道:「你这个坏东西,这样佔我便宜。」

  文渊笑道:「等一下它就成了大家腹中物,也算给你出一口气啦。」说着将
鱼抛上了岸。

  华瑄仍觉害羞,说道:「文师兄,刚刚那事你可不能说喔,慕容姐姐一定会
笑死我的。」回身往岸边走去时,低头抖了抖衣衫水珠,道:「还好刚才有脱外
衣。哎,里面都湿透了啦……」

  刚刚上岸,华瑄觉得腰间一紧,被一只手臂从后面抱住,紧跟着哗拉一声,
已被压倒在岸边石头堆上。她吓了一跳,回头叫道:「文……文师兄?」

  文渊吻了吻她的一边耳垂,轻轻地道:「师妹,屁股翘起来看看。」

  华瑄霎时脸红起来,低声道:「怎……怎么突然要……要我这样嘛?」

  文渊道:「刚才你一直都是这样啊。」

  华瑄一怔,想了一想,这才知道自己无意间曝露春光不禁满脸羞红,叫道:
「啊……文师兄,你……你坏死了啦,就这样一直在看,都不跟我说一下?」

  文渊拍拍她的小屁股,柔声道:「你不是故意让师兄看的吗?」

  华瑄扭腰躲避,羞着脸叫道:「哪有……我不知道嘛!」

  文渊轻声,道:「若是这样,你先前怎会那样兴奋,怎会还让鱼儿钻来钻去
的呢?」

  华瑄急道:「我……我真的没有啦……」说话之间,早被文渊捧起了臀,雪
白的屁股映着夕阳余晖,似乎也红通通的,有一种娇艳而淫靡的气氛。

  虽说华瑄本是无心,但是文渊这么一说,却也让她情思荡漾起来,再给文渊
摸了几下,更加不得了。他剥去华瑄的小衣,手掌往肚兜下侵入,开始玩着她的
乳房。只消片刻,华瑄便已娇喘起来,本来是双掌撑地,这时已经是手臂贴地,
只是屁股依然高高抬起。白玉圆球般的屁股在面前晃荡,只逼得文渊欲火高张,
忍不住又用手拍了一下,轻声道:「就算本来不想,现在也想了罢?」

  「啊……啊哈……」华瑄轻轻呻吟,娇嫩的屁股不停摆动,跟文渊的宝贝连
连触碰。被水滴濡染的嫩肌,比平常看起来犹为白皙,同时柔滑无比,原已拥有
绝佳肌肤的华瑄,这时更像个水仙精灵,抚摸起来的感觉,稚嫩有如婴孩。她抗
拒不了师兄的催情,失神地轻舔手指,呢喃道:「文师兄,最坏了……大……大
坏……蛋……哦……嗯……」

  不过光是用摸的,自然不足以纾解文渊的欲念,手中揉捏师妹胸脯的同时,
玉茎已朝那湿答答的牝户发进。文渊吸了口气,轻声道:「师妹,我要去了。」

  华瑄喘息之余,回头盼望,平时灵动的大眼睛已呈朦胧,青丝披散,腮染朱
红,虽然还没回答,却也是心照不宣了。其实就算华瑄想不答应,文渊也不可能
半途而废,当下向前一挺,腰间骤施突袭,将阳具往她的蜜穴里插了进去。

  「嗯……呀!」本来华瑄正勉强地往后望,一下子就甩了回去,有点痉挛似
地抖了一下,发出了悦耳的呻吟声。那声音的确十分甜美,犹如久旱逢甘霖的舒
叹。

  她不经意地摆了摆屁股,迷糊地呢喃起来:「好……好棒……文师兄,好棒
啊……」温暖的嫩肉深深收缩,紧密包住期待已久的宝贝,不等文渊抽送,华瑄
已经迫不及待地扭起腰来。她从湖里出来,身上水珠未乾,一动起来,剔透的水
滴不时滑落。

  这样渴望的举动,更令文渊兴致高昂,喘着气,说道:「师妹,我们……多
久没有做过了?」

  华瑄不停哈气,已有点神智不清,轻轻说道:「不,不知道啦,好久了……
快……快点,快一点啦……」

  之前她叫着「快点」,还只是要文渊帮她捉鱼,这时情景却挑逗百倍,是期
待文渊给予她的满足了。

  文渊更是兴奋,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师妹乖喔,师兄这就好好补偿
你。」接着,用手压住华瑄的背,让她娇小的身体趴在地上,把她双手反捉到背
后,自己紧握那对玉腕,使得她无法反抗,腰间大肆挺进,阳具激烈地进出。两
片湿润的屁股不断拍打着文渊的腿,「啪哒、啪哒」的声响不绝於耳。同时合奏
的,还有华瑄兴奋忘我的呻吟声。

  「啊、啊……哈、啊!」宛转的喘息之中,散发着娇媚的快感,华瑄兴奋地
承受师兄的宝贝,忘情地呼喊着:「啊……呀……文……师兄……」那声调虽然
放浪,却依然透露着羞涩的情致,便是在极度亢奋之中,还是带有少女的纯真气
息。文渊听在耳里,更加有推波助澜之效,越干越是投入,畅快之余,也不禁连
声低呼。

  干得正火热之际,文渊忽然快速抽出宝贝,一片爱液跟着洒了开来。华瑄剧
烈颤抖一下,柳腰兀自扭动,口中还呻吟不停时,忽然被文渊翻过身子,变成躺
姿。文渊马上扳开她的两条美腿,跪在其间,嗯了一声,再次奋力插入。

  华瑄於春情激荡之时,再次感受插入的快感,顿时浪声大叫起来。文渊一鼓
作气,趁着华瑄失神的瞬间直捣黄龙,在她小小的桃源乡里横冲直撞干得这个小
师妹乱颤乱跳,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在如此热烈的交欢之中,极短促的中断,通常不会让女子立时冷却。文渊虽
然改换体位,重新出发,华瑄依旧快感如潮,而且高潮迭起,一浪高过一浪。文
渊之所以如此,其实只是想在积极办事之余,顺便观赏华瑄的表情。

  这时他留神品味,虽然她的呻吟满是浪意,然而那清秀纯真的脸庞,泛着娇
羞赧红,加以楚楚可怜的眼神,又令人打从心底的爱惜。可又因为她呼唤得那样
销魂,文渊如此不顾一切地享受她的肉体倒也心安理得,何况华瑄也乐在其中。

  轻重缓急,弄了不知多少下,两人已然满身大汗,漫天红霞之下,华瑄的胴
体更增添了香艳的魅力。文渊尽情地驰骋精力,一下子扯掉她的肚兜,俯身下去
低头舔舐她的乳沟,忽然之间,觉得这胸部似乎较从前丰满了。

  「哦……啊、啊哈……哈……」华瑄情不自禁地呻吟,双手搂住了文渊的脖
子。文渊埋首乳间,脸颊摩擦着她的双峰,更确定了这对美乳的进步,不但形状
更为漂亮,触感也丰盈了,而娇嫩的程度也依然诱人。他不禁想道:「想不到多
日没有和师妹亲热,她的身体也长大了……」

  从华瑄初尝云雨至今,不过数月,可是她稚嫩的身体已经大有不同。经过师
兄的多次滋润,以及行走江湖的磨练,华瑄也更增添了俏丽娉婷的丰姿,身材越
显匀称玲珑,赏心悦目无比。这次离上回两人交合相隔甚久,文渊更明显感受到
了她成长的韵味。她的年纪比紫缘、小慕容都来得轻,一加发育,日后体态更是
大有可为……

  想到这里,文渊的心里真是喜欢得快要炸了开来,腰际的抽动也加快了,随
着华瑄的浪叫不绝,文渊亢奋到了极点,终於痛痛快快地喷放出来,灌满了华瑄
的秘洞。

  华瑄狂乱地娇吟着,直到阳精出尽,宝贝松懈下来,仍是舍不得就此放开,
秘洞将其紧紧裹着,嫩肌缩起,精水和爱液齐流。文渊喘了口气,抽出阳具,混
浊的汁液顿时汨汨而出。华瑄如坠梦中,也是喘息紊乱,搂住师兄的身体,微弱
地呓语着:「文师兄,我……我快死了……好棒……」那樱唇开阖,若吐芳气,
也令文渊神魂飘然。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湖边休息,夕阳已将落尽山头。文渊拥着她温香的娇躯,
柔声说道:「师妹,你比以前更迷人了。」

  华瑄心中一甜,悄声道:「真的?」

  文渊笑道:「难道你不觉得么?」

  华瑄脸现娇羞,倚在他的胸前,轻声道:「我……我对自己的身材没什么信
心……不像紫缘姐姐、慕容姐姐她们,身材……都……都那么好……」

  文渊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年纪比较小啊,还会长大的,何况你的身体
真的不同了呢。」

  华瑄笑道:「怎么说啊?」

  文渊嗯了一声,道:「以前你的身体比较幼小,还不成熟,现在……」

  华瑄怦然心动,低下了头,轻声道:「现在……怎么样?」

  文渊凝望着她企盼的眼神,忽然一笑,道:「现在是半生不熟。」

  华瑄一愕,随即脸蛋胀得通红,羞得大发娇嗔,粉拳连搥师兄胸膛,叫道:
「文师兄,你……你怎么这样啦!讨厌、坏蛋!什么叫半生不熟嘛!」

  文渊笑着将她搂紧,让她没法子动弹。正在亲暱之际,湖边树木间忽起沙沙
声响,是踏行落叶之声。两人才刚发觉,接着便听见一声轻呼,一齐转头,却见
紫缘满脸错愕神色,呆呆地望着这儿。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登时十分尴尬。紫缘脸上微生赧红,有点慌乱地别过头
去,轻声道:「有捉到鱼么?」文渊生硬地点点头,一指旁边,道:「有啊,就
在……在那儿。」说着便要起身去拿。

  紫缘连忙挥手,道:「我来拿就好啦,你们……赶快穿衣服罢。」小步奔了
过去,一瞥之间,望了望文渊的身子,忽现靦腆之色,道:「我说怎么捉鱼捉了
这样久呢,原来……你……你们啊,真是……」说着说着,不禁抿嘴而笑,无奈
地摇着头。华瑄心里一羞,低下头去,急急忙忙地穿着衣服。

  文渊也赶紧穿好了衣物帮着紫缘拿鱼,支吾一阵,说道:「紫缘,抱歉了,
鱼是很早就捉好了,不过……不过……」

  紫缘看着他努力解释的神情,不禁面泛微笑,说道:「没关系啦,你跟瑄妹
也好一阵子不见了,这也是当然的嘛。」华瑄更是忸怩,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三人片刻即回到棚里。紫缘望着一堆蔬果,沉思一下,说道:「瑄妹,你来
帮我一下,看来这些菜还得沖洗一下呢。」华瑄连忙答应,跟了过去,小枫也跟
着前去帮忙。

  小慕容看来甚是悠哉,走到文渊面前,笑盈盈地道:「怎么去那么久啊?跟
妹子玩起来了是不是?」

  文渊脸上一阵发热,道:「怎么,你一看就看出来了?」

  小慕容一双眼睛眨了眨,笑道:「当然看出来啦,瞧你满身大汗的,刚才很
满足么?」文渊不能否认,只得苦笑点头。小慕容跟着一下一下地点头,忽然温
柔地笑着,轻轻地道:「喂,你……还有没有力气啊?」

  文渊一听,只觉心头重重跳了一下,道:「怎……怎么?」

  小慕容嫣然微笑,柔软的胸口慢慢靠在他身上,轻声说道:「陪完了华家妹
子,该也可以陪我一下罢?我现在……很需要你喔。」细语之间,一双小手已搂
着文渊的腰。

  听得小慕容软语诱惑,文渊顿时又有些心神不定,说道:「这……现在恐怕
不好……」

  小慕容柔声道:「为什么?」身体微微一挺,娇躯更是紧贴文渊。

  文渊急忙强自克制,说道:「不成,不成,紫缘她们正在忙着,我们……怎
么……怎么可以……」

  忽见小慕容眼珠溜转,一下子向后蹦开,负手弯腰,笑嘻嘻地道:「你想到
什么地方去啦?我要你帮我捡柴火啦。」

  文渊愣了一下,呆呆地道:「柴火?」

  小慕容深深点了下头,笑道:「当然啦,没有柴火怎么成?要怎么烤鸡烤鱼
啊?还说怎么可以,我倒要问你怎么不可以呢。快点,快点!」拉着文渊的手,
便往外走。

  文渊只得跟着,苦笑道:「你直说就好啦,何必趁机捉弄人?」

  小慕容回过头来,神情很是愉快,说道:「先给你个警告啊,咱们就只是捡
柴,要是……」

  脸蛋忽然微微一红,笑道:「要是你又趁机胡来,再让紫缘姐等上好半天,
说不定生气起来,不做菜了,大家饿肚子,你的罪过可重啦。」

  文渊明知她故意取笑,倒也无可奈何,只得笑道:「是,是,万万不敢。」

TOP

0
              (一百六十七)

  这一回两人出去捡柴,倒是很快便回来了。众人生了个火堆,先后将山鸡和
几条大鱼烤了起来,不过片刻,林子里便已香气飘溢。只听」紫缘轻快地哼着小
曲,将山蔬野果搭配烹调,油腻的鸡鱼顿时平添清香。

  过了一阵,紫缘调理妥当,天色也已全暗,明月高悬,星斗零落。众人围在
火堆旁,品尝紫缘的手艺,果然是色香味俱全,文渊和小慕容吃得赞不绝口。华
瑄更是衷心佩服,说道:「紫缘姐姐,你这样会做菜,哪天我也要跟你学啦。」

  小慕容挥挥手中刚吃剩的鱼骨头,笑道:「我们三个里面,就属紫缘姐最宜
室宜家啦。做菜我是学不来的,每次我做了什么菜,大哥一吃就喷了出来,一点
面子都不给我。」

  紫缘有点不好意思,微笑道:「我也只会这么一点,有什么好教的?这儿没
油没盐的,味道只怕不会太好。」

  文渊摇了摇手,笑道:「不然,不然,已经够好的了。」

  众人正自大快朵颐,小慕容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去拿个东西。」

  奔到包袱行李堆边,拎了两个皮袋回来。华瑄道:「那是什么?」

  小慕容眨眨眼,笑道:「是酒啊,日间在镇上买的,正好现在拿来喝。早上
大哥说要喝酒,我想也还不错,就买了几升来。」

  文渊道:「小茵,你平常不太喝酒的吧?」

  小慕容笑道:「是啊,这是庆祝大家平安,紫缘姐回来而喝的,每个人都要
喝喔,这些酒全部要喝得一乾二净。」

  紫缘微拈着长发,有点犹疑,苦笑道:「我……我酒量不好,可能喝不了多
少呢。」

  小慕容笑道:「没关系啦,喝不完的,通通交给他。」说着往文渊一指。

  文渊笑道:「要是把我也醉倒了,晚上可不能陪你们啦。」

  小慕容脸上一阵泛红,笑道:「可还没醉呢,就在说疯话啦。就是你了,先
罚一大口酒。」说着把一个酒袋交给了文渊。文渊拔去酒塞,当先喝了一口,众
女纷纷嘻笑拍手,也都轮着喝了口酒。

  酒酣耳热之际,紫缘取来琵琶,轻拢慢撚,宛转而唱,琵琶歌声两动听,是
一首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
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响如珠玉,吟似清风,柔润而缱绻,华瑄和小慕容听得悠然
神往,曲毕赞佩不已。

  小枫笑道:「可惜这里没有琴,不然文公子也来奏上一曲,可有多好。」

  文渊酒意正盛,听得此话,登时振袖而起,哈哈大笑,道:「就是无琴,又
如何不能奏曲?」

  众女眼前陡然光芒一闪,已见文渊手持长剑长声吟道:「彩袖殷勤捧玉锺,
当年拼尽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这首晏几道的「鹧鸪天」,小慕容和华瑄没有印象,紫缘却是一听便明。然
而文渊非只吟咏,手中剑锋亦随之盘旋,虽不甚急,但是内力颤动剑刃,顿时嗡
然而响。他趁着酒兴,陡然起舞,左袖飞展,弹指错落,指力凭空弹上青锋,鸣
声震发,悠悠回荡,仿佛波涛叠浪,以空弹长剑而成音律,高低有致转折自如,
以武学化入乐律之中,竟仍能大臻神妙之境。

  文渊这番舞剑成曲,紫缘和小枫听来心旷神怡,兴味盎然,小慕容和华瑄却
更是看得矫舌不下,看那剑光来去,变迁若神,虚空弹剑,铮然清越,不由得目
眩神驰,万万想不到文渊的武功竟有如斯进展。

  只听文渊续吟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几君同。今宵賸把银釭照,
犹恐相逢是梦中。」吟到此处,剑声遂隐隐远去,飘然而逝,转过头来,朝着紫
缘一笑。紫缘微觉害羞,微笑着低下头去,知道他有感先前别离,故而为她吟唱
此词,「犹恐相逢是梦中」。

  小慕容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可真厉害。」文渊收剑回鞘,笑
道:「以前没试过,一时兴起罢了。」坐下举起酒袋,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唇
边酒水,忽又长身站起,高声吟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近来始觉
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

  紫缘见他高吟一首辛弃疾「西江月」,兴致飞扬,果然已现醉意,心里不禁
好笑,却也觉得开心,跟着拍手吟道:「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文
渊接下去吟道:「……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吟到一个「去」字,文渊声调陡然昂扬,真的顺手往旁边一株苍松推去,那
松树猛然大摇大晃,松针簌簌乱落,「去」是没「去」,却几乎要给文渊推得倒
了下去。华瑄伸了伸舌头,道:「文师兄,你真的醉啦?」

  小慕容笑道:「他还能吟诗唱词,看来没醉嘛。来,大家再喝,酒袋还没空
呢!」

  自夺香宴起的风风雨雨以来,直至今晚,文渊才又与三位红颜知己得以私下
欢聚,自是无比开怀,纵声谈笑,极是畅快。紫缘酒量本浅,几口烈酒下肚,双
腮已泛桃红,娇艳欲滴,全身酥软如散,若非小枫在旁边扶着,几次差点便要斜
倒。华瑄也喝不了多少酒,便已经醉眼酩酊,摇头晃脑地随时都要躺下。小慕容
虽也是脸现酡红,但还是相当兴高采烈,又说又笑,看来比平常还要活泼。

  到了后来,文渊看紫缘已醉得摇摇欲坠,便要小枫先扶紫缘去睡。小枫虽然
没有紫缘喝得多,也已有些醉意,这时却是一点也扶不动紫缘了。文渊索性自己
将紫缘横抱起来,往棚子里走去。紫缘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昏昏沉沉地嗯了几
声,低声道:「做……做什么?」

  文渊轻声道:「你喝醉啦,我先抱你去睡。」

  紫缘「嗯」地一声,身体稍稍扭动,含糊不清地道:「好,睡觉……呃……
嗯。」

  走出几步,小慕容忽然扑在文渊背上,搂着他的脖子,道:「喂……去哪里
啊?」

  文渊这时,已醉了七八分,登时被压得举步维艰,苦笑道:「我抱紫缘去睡
觉,你别拉着我啊。」

  小慕容在他耳边嘻嘻地笑,柔声道:「我……我也要……睡觉。」

  文渊侧过头来,见她醉态可掬,又丝毫没有松手之意,只得强提劲力,拖着
小慕容走到棚下,轻轻蹲下,让紫缘躺在已经铺好的软草上,正打算回身扶小慕
容,不料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摔倒,正扑在紫缘的胸口。紫缘呻吟一声,
仍是迷迷糊糊,说道:「渊,不要喔……」

  文渊怔怔地伏在紫缘身上,觉得脸颊旁软绵绵、暖洋洋,舒服之极,忍不住
廝磨几下。紫缘虽然醉了,居然还很是敏感,轻轻扭动着身体,又呻吟了几声。
他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挪前身子,吻着紫缘的双唇,听她不时发出含糊的娇吟。

  正在这时,小慕容又趴到他背上,醺醺然地细语着:「文……哥哥……来陪
我……睡觉……」

  听着小慕容的耳畔倾诉,文渊不禁心跳加快,离开了紫缘的唇,转身让小慕
容下来,使她们并列而躺,自己蹲在两女之间,看看紫缘,昏醉之中双颊嫣红,
朱唇欲语,却只是微喘娇声,风韵更添妩媚;再看看小慕容,俏丽的脸蛋透着丝
丝迷惘,眼神朦胧,越发惹人怜爱。

  文渊越看越是兴奋,加之酒意上涌,更觉体热如火,情欲已然勾动,当下侧
过身子,开始脱紫缘的衣服。紫缘已是昏昏欲睡,毫无抗拒之力,任他帮自己宽
衣解带,仅能微弱地呻吟。

  很快地,文渊便脱光了紫缘的衣服,看着那赤裸的胴体,原来晶莹如玉的肌
肤,因酒醉而染红,显得格外娇艳。紫缘面露羞态,举臂遮住胸部,双腿夹紧,
低声求道:「不要……茵妹……她……在这里……」

  文渊道:「不好意思么?」

  紫缘醉得神智不清,虽说话,却没有回答文渊。虽然她似乎刻意遮蔽身体,
但其实已经是半昏半醒,不过是她纯出自然的反应,而且手脚无力,根本无法隐
藏她曲线毕露的乳房。私处虽然尚未湿润,但是光看她那尽力并拢双腿、不胜娇
羞的模样,却已是令人遐思不断,热血沸腾。

  美人一丝不挂醉卧身畔,面对如此诱人的紫缘,一般男人定然已按耐不住,
急於上前纵欲。不过文渊虽在酒醉之际,对娇弱的紫缘还是不忘爱惜,依然珍而
重之地爱抚她的肌肤,务求使她满心欢畅,一同享受亲暱时的美妙感觉。

  不久,文渊的体贴便得到了回应。迷醉的紫缘无法自制,不时泄露出娇柔的
呢喃,两条腿也自然而然地舒展,让文渊将绮丽的私处尽收眼底。而且,水光潋
滟,显得非常渴求文渊的呵护。

  这个香艳的需求,虽是由文渊引发,却也只有文渊能替她纾解了。他当仁不
让,解下了衣带,轻轻跨上紫缘下身,两人的身子都颤了几下,慢慢紧密结合。
而后,一场大汗淋漓的春闺情事便开始了。

  「嗯……呃……嗯嗯……」

  小枫正在棚外收拾,听到这一阵欢乐的舒叹,霎时满脸通红,慌了手脚。再
一听,确定是紫缘而不是小慕容,更是羞得没了主意,心道:「紫缘姐姐得了个
好郎君,也难怪她这样,不过……也,太投入了罢?真是……真羞死人了……」

  华瑄虽然半醉半醒,也听到了这亲怜密爱之声,呆了一下,忽然摇摇摆摆地
站起来,又摇摇摆摆地往棚子走去,只是走得不稳,好像每一步都可能跌倒。小
枫连忙过去扶住,道:「华姑娘,等一下再进去吧。」

  华瑄大力摇头,叫道:「不行,我要找文师兄!文……呃,呃。」她醉得其
实也十分厉害,走了几步,便倒在小枫身上,差点也把小枫给拖倒在地。小枫无
奈,只好忍着羞意,扶华瑄走到棚下。

  火堆离棚远了,夜色朦胧之中,小枫隐约看见文渊和紫缘裸体交缠,动得并
不厉害,但是每当文渊深深推进,紫缘便舒服地娇吟着,只是有一点莫可奈何的
感觉,却也隐藏不住满含其中的愉悦之意,似乎说不尽的喜欢。小慕容罗衫半卸
肌肤隐露,横卧在一旁,迷濛地望着两人缠绵,唇间也透着些许的喘息声。

  虽然小枫自幼长於青楼,但只是一个送茶递水的丫环,之后便是服侍紫缘,
从来没有接客,犹是处子之身。妓院中尽是男欢女爱之事,小枫听得虽多,却鲜
少亲眼目睹。这时她看着眼前艳丽的景象,不禁恍恍惚惚起来,觉得口乾舌燥,
遍体温热,害羞之余,双腿似乎也软掉了,呆呆地跌坐在地。

  华瑄没了小枫扶持,登时无力举步,伏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往文
渊那儿过去,柔声求道:「文师兄,我……我也想要……」

  小枫听了,更是脸红心跳,刚才喝下去的醇酒,这时好像散遍全身,令她动
弹不得,眼睛半睁半闭地看下去。眼见紫缘徬徨地扭动娇躯接受了文渊的精华,
终於躺落凌乱衣衫之中,满足地喘着气。

  又看着文渊坐在紫缘身旁,抚摸她的肌肤,而小慕容挪近身来,却开始低头
含弄他的宝贝,渐渐重振威风,又即进入了她的体内。华瑄倚卧紫缘身边,似乎
就要睡着了,可是还是勉强睁着一丝醉眼,望着师兄赤裸的身体。

  沉醉的爱侣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小枫在旁,依然表现得十分放纵。小枫看在眼
里,只是又羞又窘,两腿之间好像也湿滑起来慢慢地觉得一阵失神,暗想:「文
公子……她们……好像都很舒服,我……我如果也能那样……」

  想着想着,眼皮好像越来越重,正感魂不守舍,忽然之间,不知是哪一个人
握住她的手腕,顿时把小枫拉得斜卧在地,一慌之间,脑袋昏昏沉沉,竟也昏醉
过去了。

TOP

0
              (一百六十八)

  第二天一早,文渊悠悠转醒,只觉喉头乾燥兀自有些头痛,身前温暖柔软,
是一副女子娇躯。他宿醉未曾全解,此时仍是昏昏沉沉,按了按额角游目四望,
只见紫缘横卧在旁边不远,清晨微曦,在她赤裸的肌肤洒上了温润的光泽,清秀
的脸蛋上微带笑意,双目未睁,犹是好梦正酣。

  他再侧头望去,华瑄和小慕容倚卧一旁,两个娇小的少女依搂共眠。华瑄慵
懒地扭着身子,一件绣红肚兜还勾在脚上,看来醒是醒了,就是不想起来。小慕
容则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呼吸之时,便不即不离地触碰着,看来两人也都是醉
倒而睡,顾不得睡相了。

  文渊欣赏着三位爱侣的睡姿,忽然想到:「紫缘、师妹和小茵都睡在那儿,
那这是谁?」一呆之下,急忙低头一看,怀中那女子似乎也清醒了,正好仰起头
来,两人一照面,登时同时惊叫出来。文渊是吓了一大跳,叫道:「小枫?」

  小枫更是惊惶,一下子弹起身子,颤声道:「文,文公子?你……我……」
只支支吾吾地说了几个字,已然满脸羞红,神情慌乱之极。

  文渊一下子完全吓醒了,一看小枫衣衫不整,虽非裸体但是腰带已经解去,
衣裳松弛,全身体态都若隐若现,煞是诱人。文渊慌得手足无措暗道:「糟糕,
糟糕!昨晚醉得人事不知,难道……我竟对小枫……她……」

  两人正尴尬着,华瑄揉着眼睛醒来,迷迷糊糊地道:「怎么了啊……」

  睁开眼睛一看,见到小枫正呆在文渊面前,两人穿着一个凌乱,一个赤裸,
登时惊得跳了起来,大声叫道:「文师兄,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一叫,紫缘跟小慕容也都醒了,见了文渊和小枫的模样,场面更加不可开
交。众人赶紧穿好衣服,小慕容和华瑄急於问个清楚,逼得文渊狼狈不堪,回想
昨晚的事情,只是一片零碎模糊,根本记不起小枫的事。

  只有紫缘比较镇定,带小枫到一边去,柔声问道:「小枫,你还记得什么?
说出来,没关系的。我们一直像亲姊妹一样,要是文公子真对你做了什么,总是
要……总要有个交代……」

  小枫窘得直摇手神色慌乱,叫道:「紫缘姐姐,你……你可别胡思乱想啊,
昨晚……昨晚我是也醉了,可也没醉透啊,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知道的,文公子
没有对我怎么样啦!」

  小慕容急道:「可是……你们刚才怎么会那副样子?」

  华瑄跟着叫道:「对啊,这……这要怎么解释?」

  小枫脸泛羞红,双手低垂,指向小慕容,道:「是……是因为慕容姑娘,昨
晚和……和文公子……做完第二次之后,把我拉了过去,脱我的衣服……」

  小慕容一呆,道:「我?」

  小枫点点头,道:「是啊,一边脱的时候,就……就把我往文公子那里推,
说是……换……换我……文公子也抱住我了,我也挣不开,只好……就给文公子
抱着……」

  华瑄急道:「再……再来呢?」

  小枫低着头,说道:「然后……文公子好像太累了,就这样睡着了。」

  文渊一怔,道:「就是这样?」小枫点点头,悄声道:「是啊,我……我也
没有力气了,后来……也就睡着了啊。」说到这里,已经脸红如火。

  这一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登时消了。文渊松了口气,笑道:「谢天谢地!」

  小慕容笑道:「还好你及时醉倒,要不然,像你这种人啊,才不会悬崖勒马
呢。」

  华瑄道:「还说呢?慕容姐姐,问题不就是你造成的吗?谁要你乱脱人家衣
服嘛。」

  小慕容有点不好意思,笑道:「这个么……大概我把小枫跟你弄错啦,本来
是想脱你的衣服也不一定……醉了嘛,难免会做错什么。」

  华瑄微微脸红,噘起小嘴,叫道:「什么嘛,脱我的衣服就没错了?」

  小慕容笑道:「哎呀,反正你是一定会脱的那就无关紧要啦。刚才你醒来,
还不是没穿衣服?」

  众人说笑之际,收拾了行囊启程再行。不过在宿醉之下,众人都还有点头昏
脑胀,尤其除了小枫之外,昨晚都享受了极其放纵的云雨之乐,更是大耗元气,
又以文渊最甚。今日和紫缘共骑驴上管控之力不足,那驴子便大不如昨日稳当,
不时又乱跳乱冲起来,让文渊费好大的劲才能制住。

  紫缘柔声道:「还好罢?管得住么?」

  文渊强笑道:「可以是可以,稍微累了些便是。」

  小慕容策驴过来,笑道:「怎么啦?昨个晚上太花气力了,今天这么提不起
劲来?」

  文渊道:「追根究底,不该喝那么多酒。昨晚醉得一蹋糊涂,没半点节制,
真不知道跟你们……有过几次了。」

  小慕容红晕上颊,跟着嫣然一笑,道:「那不是让你佔了大便宜么?吃亏的
是我们三个,被你欺负了那么多次。」

  文渊暗暗苦笑,心道:「昨晚是太过荒唐了,可不能时常如此,实在太伤身
子,否则牡丹花下死,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众人纵骑而行,过郊野,近人烟,到了午时,离京城已无多少路程。

  华瑄侧头向着文渊,说道:「文师兄,我们要进城,还是直接去赵县找向师
兄?」

  文渊道:「先进城罢,咱们也该歇一会儿了。总不成皇陵派一朝存在,我们
便一朝不进京城。」

  小慕容笑道:「皇陵派眼线再多,总不可能每个都认识我们,也不必那么担
心。」当下五人便策驴进城。

  这一日的京城,气氛却和平时大不相同,虽然喧闹依旧,但是喧的闹的,是
明朝定都以来从没发生过的大事。

  文渊等五人进城没多久,很快便听得了这个消息:正统皇帝亲征瓦剌,行军
至土木堡─怀来县西二十余里,被瓦剌军队团团包围。八月十四日上突围而走,
半路被也先率军追到,一战之下,全军覆没。五十万人马成了遍野尸骸,随行的
文官武将,几乎全部命丧乱军之中,包括大倡亲征的王振,在大败之余,号哭不
已,被恼怒的护卫将军樊忠一鎚打死。

  而正统皇帝,堂堂大明天子,则被瓦剌铁骑北掳而去,未得逃回京城。败兵
回报京中,如此大事,已然震动朝廷,奉天殿上百官痛哭,乱成一团。

  乍然闻此巨变,文渊大为惊愕,想到寇非天死前言行,顿时了然:「我只以
为寇非天所言,是告诉我这一战的惨败,会让龙驭清有机可乘,不料连当今皇帝
都给瓦剌俘虏了。国一日无君,朝野势必动荡,这就是寇非天所暗示,龙驭清的
机会?」

  这是他先前未曾预料到的情势。皇帝沦为外敌战俘的大祸,晋有永嘉,宋有
靖康,都是导致国破家亡,江山易主的大惨变。如今发生了这等变动,文渊即使
不想多管龙驭清的事,这时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秋风吹笼下的京城,仿佛 瀰漫着兵戎相见的肃杀之气。

TOP

0
              (一百六十九)

  正统皇帝陷於瓦剌,宫中也做出了应对之策。前任宣宗皇帝只有两个儿子,
长子朱祁镇即为正统皇帝,弟弟朱祁钰封为郕王。这时正统成为瓦剌俘虏,皇太
后立正统之子朱见深为太子,命郕王为监国,翼辅朝政。朱见深不过才两岁,如
何能治理国事?临朝议政的诸般事务,自然着落在郕王身上。

  大军出征之前,兵部尚书邝埜力谏无效,随驾出京,兵部事务交由左侍郎于
谦处理。而今邝埜已死於败军,于谦便即调动两京、河南备操军,山东及江苏沿
海卫所备倭军,江北及河北各府运粮军赶赴京师,巩固防卫。京城精兵本已在土
木堡牺牲殆尽,仅余残兵弱卒,如此一经部署,对於抵禦瓦剌进兵自然大有护卫
之效,人心安定不少。

  文渊等五人落脚京城外的客栈,数日下来,不见皇陵派有何动静,心中不觉
暗暗纳罕。这天众人聚在房里,交换意见,小慕容说道:「照理来说,龙驭清要
是真要作乱,应当不会放过这皇帝被俘虏、朝廷失去主宰的时候,现在却一点动
静也没有,这可奇怪了。」

  文渊摇了摇头,倒了一杯茶,举到唇边,又放了下来,说道:「我不知道他
在打什么主意,也许他觉得时机未到,又或许他正在制造时机,也可能他根本不
打算造反。」

  华瑄无聊地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茶杯,没精打采地道:「那我们,还要在这儿
待多久嘛?」这几天文渊和小慕容轮流出去探查,华瑄总是留下来护着紫缘和小
枫,成天待在房里,不免觉得气闷。

  文渊道:「再等一段时日看看,倘若情势稳当,我们自然也不必耗在这儿。
这样吧,师妹,你要是觉得无聊,不如明天由咱们出去,小茵留着好了。」

  华瑄登时双眼明亮,笑道:「好啊,我要!」

  小慕容笑道:「又不是出去玩,有什么好高兴的?这样正好,我可落得轻松
呢。」

  次日一早,文渊和华瑄出了客店,行经皇城朝阳门,远远便见一队人马,往
一处宏伟府第而去。

  华瑄留上了神,瞧那人马服色,低声道:「文师兄,那好像是锦衣卫。」文
渊点点头,再看那宅府雕樑画栋,却是王振的府第,他初到京城时,曾和郝一刚
等来此,因而救得紫缘平安。

  文渊道:「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漫步而去,见王振府第四周围了不少人潮,一问之下,才知原来这日奉
天殿上,郕王和群臣共商政事。昔时王振作威作福,此刻丧命土木,百官的奏章
顿如潮水一般,痛劾王振,要郕王将王振抄家灭族,罪状告於天下。

  这一批锦衣卫,正是前来捉拿王振的族人。不过多久,王振满门老少哭哭啼
啼地被押了出来,包括从子王山在内,一一被缚往宫中。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对之唾骂不绝。

  华瑄轻声叹道:「就算王振是大奸臣,他的家人可不见得全都是坏人啊,怎
么全部都捉了起来?」

  文渊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这些人如此下场,那也是王振所造
成的。」

  华瑄呆呆地观望着,忽觉脚边裤管被什么拉动,不禁低头下去一看,只见一
团毛绒绒的东西,黑白相间,却是时常在赵婉雁身边的小白虎,正咬着自己的裤
管向外拉扯。

  她大为惊奇,道:「这不是赵姐姐那只小老虎么?怎么会在这儿?」文渊端
详着小白虎,说道:「说不定师兄和赵姑娘正在附近。」

  华瑄蹲了下去,抱起了小白虎,柔声道:「好久不见啦,向师兄也在这附近
么?」小白虎仰首上望,哇了一声。

  一人一虎默默对望半晌,华瑄无奈地抬起了头,说道:「文师兄,它听不懂
啦。」

  文渊笑道:「我也没叫你问啊。」低身拍拍小白虎的头顶,说道:「罢了,
不能说人话不是你的错,听不懂你的话也不是我们的错。要是你知道,师兄在哪
儿,便带我们过去如何?」

  小白虎向他低啸几声,一下从华瑄怀中跃出,从人群间跑了开去。文渊和华
瑄跟着追去,心道:「要是这小老虎真能带路,倒是奇事一桩。姑且信之,要真
不行再说。」

  一个小小的白影在大街小巷之间穿梭,奔得奇快,两人使开轻功,半点也没
落后了。不过多久,小白虎奔出了城门,一口气又跑了十多里路,越跑越快,居
然半点也没停歇。文渊暗暗称奇,心道:「看不出这个小东西气力这样悠长,在
武林中倒算得上轻功的一把好手。」

  一路渐至荒野,到了一处山脚,小白虎往几间屋子奔将过去,放声大啸。只
见门板从内打开,一个轻裳披发的少女走了出来,小白虎一下便跳到她怀中,看
那女子容貌,果然便是赵婉雁。

  华瑄极是高兴,快步奔了过去,叫道:「赵姐姐,赵姐姐!」

  赵婉雁循声望去,见是文渊和华瑄来了,登时面露讶色,说道:「文公子和
华姑娘?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华瑄笑道:「跟着这只小东西来的啊。赵姐姐,你真的是自己从家里跑出来
啦?」

  赵婉雁低着头,支支吾吾地道:「是……是啊。」

  文渊随后跟到,拱手为礼,道:「赵姑娘,好久不见,我师兄在这儿么?」
赵婉雁脸颊微红,道:「向大哥?他在啊,请……请先进来。」说着抱着小白虎
匆匆进屋,甚为羞怯。

  文渊见她神态忸怩微觉诧异,但仍和华瑄走了进去,见屋中樑柱颇为陈旧,
看来向扬和赵婉雁只是暂住於此。他正环顾四周,忽听内堂脚步声响,向扬披着
长袍走了出来,笑道:「好师弟,想不到你会找到这儿。啊,连师妹都来了。」

  文渊笑道:「碰巧来到。师兄,恭喜你跟赵姑娘又见面啦。」

  向扬脸色微变,随即淡淡一笑,道:「你也救出了紫缘姑娘不是?听说夺香
宴给你们闹了个天翻地覆,四非人葬身大海,程太昊也给呼延姑娘拿下了。」

  文渊微笑道:「算是大功告成。」

  这时小白虎从内堂奔了出来,绕着三人跑了几圈。赵婉雁跟着出来,衣衫整
齐了许多,也梳理好了头发,只是脸蛋依然有些儿红通通的,很是靦腆。文渊朝
她一望,登时醒悟,刚才自己来的时机大是不巧,不由得有些尴尬。

  华瑄却压根儿没察觉,蹦蹦跳跳地上前去,笑道:「向师兄,你最近功夫练
得怎么样啦?文师兄的武功又进步了喔,那云非常、莫非是,可都不是文师兄对
手了呢。」

  向扬微笑道:「早听说了。师弟,咱们也好久没过招了,这就来切磋几下如
何?」

  文渊心念一动,道:「师兄,你已经练成『寰宇神通』了么?」

  向扬道:「有点小成,不过,未竟全功。」左掌随意拍出,便是一招九通雷
掌。

  文渊双袖齐卷,卷而复分,向外拂出之际,巧劲已卸去雷掌之力。不料前劲
甫消,后劲立至,向扬一掌未收,内力源源涌出,如同天边惊雷连声霹雳不绝,
不容文渊有消解余地。

  文渊心道:「后劲来得好快,师兄的雷掌造诣,果然大有进步。」左掌拍出
应以「黄云秋塞」曲意,去势辽阔无垠,一边容蓄向扬掌劲,一边收步而退。只
听磅地一声,文渊连连倒退之际,已经背撞门板。文渊势在不得不退,顺势转身
开门,弹出屋外。

  才刚出门,向扬已紧跟而至,左掌飒飒飒再出三招,文渊接连避让,转而跃
起,右手拂出,左手斜劈,已是「渔樵问答」之势,刚柔并济,有如山岳叠嶂、
大海浩漡,一招间反客为主,两重劲力夹攻向扬。向扬赞道:「好招数!师弟,
小心了!」右拳击出,掌心空握,赫然是九通雷掌绝招「春雷百卉坼」的架势。

  华瑄和赵婉雁跟着出来,正好瞧见这一幕,华瑄看出是这记猛招,吓了一大
跳,叫道:「向师兄,不要太认真啊!」同一时间,向扬右手五指迸开「春雷百
卉坼」猛劲骤发。文渊但觉一股雷火爆发般的猛劲袭来,不由得凛然心惊,双掌
急拢,催动「九转玄功」而出「潇湘水云」,绵劲如万缕柔丝,缠上向扬右拳。

  只听一声闷响,文渊已被震开两步。向扬右掌出过,左掌随上,左掌右掌,
连环重击,将「疾雷动万物」的迅猛之势,佐以「春雷百卉坼」的惊人厉劲,同
时施展两招之所长,真如春雷乍响,唤动天地,比之当日一招击败龙腾明,这时
向扬的「春雷百卉坼」,运用得更是神妙无穷。

  这一番猛攻强横绝伦,向扬一掌掌打出,文渊便一步步后退。疾风骤雨般的
攻守之中,猛听两人齐声大喝,四掌砰地相击,文渊立足不定,向后震倒,单手
支地一按,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才能翻身跳起。向扬退了几步,脚步却仍稳凝之
极。两人相对互望,都没再出招。

  赵婉雁赶上前去,满脸苍白,拉着向扬的手,低声道:「向大哥……」

  向扬拍拍她的背,笑道:「较量一下功夫而已,别吓成那样。」

  华瑄呼了口气,叫道:「好啦好啦!向师兄,文师兄,你们别再比啦,怎么
打得那么认真嘛?」

  文渊摇摇手,道:「我看就此打住了,再打下去,我可招架不住了。」

  向扬微笑道:「师弟太过谦虚了,刚才这几下功夫可了不起,比起以前,那
可……可高明得太多了。」

  文渊道:「多谢师兄。」心里却觉得有些疑惑,心道:「师兄刚才的招数虽
然厉害,但是若论到「寰宇神通」的应用,却似乎犯了跟龙腾明一样的毛病,偏
於刚猛,不能像龙驭清那样包罗万有,劲力纵控自若。不过师兄也没有像龙腾明
那样太过偏颇,或许只是一时之失……」

  正自想着,忽听得几声咳嗽,一回神,却见向扬捂着口,两眼紧闭,似乎强
忍着什么。文渊一惊,急忙上前,问道:「师兄,怎么了?」向扬放开了手,摆
了一摆,忽然身子一震,弓着身子,剧烈咳嗽起来。只咳了几下,猛地一口鲜血
洒在草地上。

  华瑄大吃一惊,叫道:「向师兄!」赵婉雁更是惊惶,急得几乎哭了出来,
扶住了向扬,叫道:「向大哥,不要!」向扬低垂着头,没有再出声音,鲜血沥
沥,身子一斜,蹒跚地倒了下去。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1 1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