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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田岫和他的奴隶们】(1-4) 作者:xiu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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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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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

  本篇中,关于M国的设定有所修改。

  在写作第三部时,M国的原型是缅甸。但是当我着手写作第四部时,感到这
样的设置有两点不便:一是人名拗口而不便记忆;二是语言与中国不同,总不能
让田岫他们将来去到一个鸡同鸭讲的环境里开展活动。

  因此从第四部开始,M国被设定为一个政治上类似缅甸和朝鲜,而民族构成
和文化上类似于新加坡,属于华语文化圈内的国家。与中国有陆地边界而无海洋
边界,而田岫所处的省份是中国唯一与该国毗邻的省份。

  由于我写这部作品比较随意,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因此常常不记得自己对某
些人物身份或某些事件发生的时刻的最初设定。比如薛云燕到底是普通刑警还是
刑警队长,田岫收服游逸霞和绑架曾黛两件事之间到底相隔多久等等。

  或许将来有时间的时候,会把写好的各部放在一起,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在
那之前,只好请各位将就将就看着先,发现有什么前后矛盾的地方也不要觉得奇
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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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今晚我不在家吃晚饭!」

  「好的,我……」杨漓春的话才说了一半,电话那头的父亲便已经把线掐断
了。

  「唉……」杨漓春近乎无声地幽幽一叹。

  「怎么了?」一双手温柔地从身后搭上她的肩膀。

  「小溪?你怎么还没走?」今天杨漓春是值日生,因此放学后要留下来打扫
卫生,她以为许冰溪早就回家了。

  「是因为我啦!」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吃吃地笑着说:「我给同学代写作业的
事情让老师知道了,所以二姐作为家长代表被叫到办公室里训了一顿!」

  「说这么大声干嘛?还嫌我不够丢人么!」许冰溪没好气地训斥道。

  「小竹帮同学写作业?一定是要收费的吧?」杨漓春知道好朋友的这个妹妹
是出了名的小财迷。

  许冰竹笑嘻嘻地伸出小小的巴掌在杨漓春面前晃了晃,「一门科目一次二十
块钱,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哎呀!疼!」

  许冰溪气呼呼地在她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漓春,
扫完地了?和我们一起走吧!」

  高二学生许冰溪和杨漓春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同班同学,两人感情非常好,
以至于许冰溪的妹妹,在同一所中学里就读的初三学生许冰竹经常酸溜溜地说:
「二姐是杨家寄养在我们许家的,跟我和大姐没有血缘关系!」

  当公交车拐上一条两边布满政府机关的街道时,许冰溪突然惊叫起来:「哎
呀!差点忘了,我今天要去给姐姐送几件内衣。」

  「绫子姐姐又怎么啦?」

  「她昨天晚上晾衣服的时候,一不留神把挂内衣的环形架掉到楼下去了,那
上面夹着她几乎全部的内衣……」

  杨漓春看了看车外那湿漉漉的地面,苦笑着摇了摇头。

  姐妹的老大许冰绫和她的同居男友韦棣一起住在这条街上某个单位的住,宅
区里,是一套租来的一房一厅式老公寓。虽然许冰绫今年刚满二十岁,还只是个
大二学生。但是她的家人——两个妹妹和寡母——都对她搬去和韦棣同居毫无意
见,因为她们认为这样有助于锻炼她的独立生活能力。但是事实证明:「路漫漫
其修远兮……」

  三人下了公交车,走了一百多米,走进了许冰绫所住的单位住宅区里。当她
们来到那幢七十年代建成的老式公寓楼下的时候,许冰溪停下了脚步。

  「咦?这辆车……」

  「是屁屁哥的!」许冰竹也认出了那辆跟主人一样深具古董风范的自行车,
「他肯定是来找姐夫的!」

  杨漓春模模糊糊地记得许冰溪曾在闲聊中讲过她姐夫那个宝贝疙瘩朋友的一
些趣事,倒也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屁屁哥」。

  众人走上四楼,一眼就看见左手边那扇红漆斑驳的木门正大开着。带头的许
冰溪一脚踏进门里,只叫得一声「姐姐……」便愣住了。

  杨漓春和许冰竹从许冰溪的肩上伸出头来,往客厅里一看,也都不禁瞠目结
舌。

  在长沙发上,身穿一条白色连衣裙的许冰绫娇媚地蜷曲着身躯,像一只伏在
主人腿上的波斯猫般呼呼大睡,而那个为她提供了一双大腿作为枕头的,则是一
个身材矮小,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此刻他的双手正交叉抱在自己胸前,身体如
泥塑木雕一般僵硬,满脸只写着一个大大的「衰」字。

  「屁屁哥,你这是……」许冰溪虽然惊讶不已,却也隐约猜到了其中原委。

  田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来得正好,快把她挪开,我的脚已经麻了……」

  于是三个姑娘七手八脚地把熟睡不醒的许冰绫抬到了里面卧室的床上,当她
们回到客厅的时候,田岫正一脸痛苦地揉着大腿。

  「让我猜一猜……」许冰溪喃喃地说:「你来找姐夫,姐夫还没回来,于是
你就和姐姐一起坐在沙发上边聊天边等。聊着聊着,姐姐困了,就趴在你腿上睡
着了;而你被吓呆了,一动也不敢动……」

  「不完全正确。」田岫苦着脸说道,「我们还没开始聊天。只是她想给我泡
茶,却把茶包掉在地上,她坐在沙发上弯下腰去捡,结果在直起身来的过程中就
倒在我腿上了——喂,你在看什么?」

  许冰竹饶有兴致地伸长了脖子盯着田岫的裤裆仔细端详,「屁屁哥,你勃起
了哦!我们进来之前,你都对大姐做了些什么哟?」

  田岫飞快地抓过一个坐垫挡住裤裆,「那个……这个……这是下肢血液循环
不畅通的时候常有的现象!你不要乱想!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做贼心虚,欲盖弥彰!」许冰竹说着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来,「给我五十
块,我保证不把这事告诉姐夫——哎哟!」

  咬牙切齿的许冰溪动作熟练地用左手揪住许冰竹的脖子,按得她弯下腰去,
撅起了可爱的小屁股,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那粉臀上狠狠地连揍三掌。

  「许家真是家门不幸……对不起,屁屁哥!」许冰溪说着放开了许冰竹,让
她自己捂着屁股叫痛,「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这事我们不会告诉姐夫的,你放
心吧!」

  田岫尴尬地龇龇牙,「不要紧,其实告诉瓜瓜也没事,他比你们还了解我,
不过,唉!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想起家里地下室铁笼里那个赤条
条的女子,心中不禁一荡,长叹了一声,裤裆里那条的确是因为血流不畅而勃起
的阴茎更加硬了。

  杨漓春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田岫奇怪地打量着这个身材纤细的美貌姑娘,只觉得下体越发涨得生疼。

  「哦,被姐姐弄得昏头转向的,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
姐妹杨漓春;这位是我姐夫的朋友田岫田大哥。」

  杨漓春微笑着向田岫点点头,「田大哥你好。」

  田岫一边讷讷地点头回礼,一边暗自将面前的三个小美女在心里作了一番比
较。

  许冰溪,十七岁,身高一米六零,在同龄女孩中算是个子比较高的。身姿挺
拔,体态匀称,一对算不上很大,却非常结实茁壮的乳房把薄薄的校服衬衫直挺
挺地撑了起来。清爽干脆的短发下是一张英气勃勃的秀美脸庞,一双明亮的大眼
睛炯炯有神,全身上下洋溢着健康活跃的生命力,就像一只神采奕奕的白鸽。

  如果说许冰溪是一只白鸽,那么杨漓春就是一朵恬淡柔弱的兰花。她中等身
高,肩窄腰细,纤弱得让人觉得自己一手就可以把她托起。一头柔顺乌亮的长发
被一条洁白的丝巾系成一个朴素的马尾辫,眉如柳叶,目似丹凤,举手投足间处
处散发着轻柔淡雅的韵味。最令田岫心中的,则是她眼中自然流露出的那一分如
水的温柔。

  至于年仅十五岁的许冰竹,则全然是一个欢快,跃动的小精灵,她的相貌与
两位同胞姐姐一样美丽,却透着一股夹杂着狡黠和调皮的「妖气」。与许冰绫的
和善或许冰溪的英气相比,年纪最小的她反而是三姐妹中最显妖媚冶艳的。

  不过这种冶艳在田岫的眼里,却迥异于成熟女子淫浪放荡的妖冶,而是一种
用淘气和童心来展现自己如花美貌和少女春心,堪称「纯洁」的妖媚和「天真」
的冶艳。

  在三姐妹当中,田岫对她最有感觉。

  「屁屁哥,我听姐夫说:你终于告别处男之身了?」许冰竹一边揉着屁股一
边淘气地问道。

  「操!才一天的工夫,这事都传到你耳朵里了!王八蛋瓜瓜,怎么能跟未成
年人说这种事呢!」田岫哭笑不得,同时感到阴茎涨痛得更加厉害,因为许冰竹
揉屁股的动作实在非常迷人,他不禁起了「跟她玩玩打屁股游戏」的邪念。「这
三个……不对,这四个妞儿今天是存心要让我老二因为充血过度而坏死啊……」

  「她算个屁未成年人!」门外传来了韦棣的大嗓门,他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
走了进来,「她们三姐妹当中,唯一未成年的就是我老婆——哎?绫子跑哪儿去
了?又睡着了?」

  田岫一脸晦气地指了指身后的卧室门。

  「嗯,不出所料!哎,这不是漓春吗!你也来了?」韦棣一边把公文包丢到
沙发上一边向杨漓春打招呼道:「来得好!既然这里人这么齐,干脆都留下来一
起吃晚饭吧!」

  「别开玩笑!这么多人的饭菜谁来煮,你煮吗?还是你打算把绫子叫醒?」
田岫翻翻白眼。

  「我干嘛要叫醒绫子?小溪和小竹的厨艺足可以做绫子的老师,有她俩在,
今晚我们可以好好享受一顿美食了!」韦棣说着,转身向许冰溪一揖到地,「两
位美丽的小姨子,拜托啦……」

  许冰溪笑着回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万福,「姐夫你多礼了!」

  「姐夫……」许冰竹却似乎不想任人摆布,「按照国内的行业标准,我和二
姐都算得上是国家特级厨师,你请我们给你做晚餐,是不是也应该按照国家工资
标准支付……唉唉,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

  许冰溪揪着妹妹的耳朵把她拽进厨房。

  「冰箱里有很多菜!是我今天打电话叫街口那家净菜店送来的,请大家放心
使用……」韦棣拖长了声音对着厨房门口吆喝道。

  「她们做菜比绫子的还好?」田岫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不过他的经验告
诉他,在面对许家三姐妹的时候,最好还是少一些大惊小怪,多一点见怪不怪。

  他当初不也是怎么都不相信那个连走路时都能睡着的许冰绫竟然能做出连薛
云燕都望尘莫及的一手好菜么——后来他对此事的解释是:许冰绫在学习,工作
和烹饪时打瞌睡的概率似乎比较低。

  「她们都遗传了我岳母的优良基因!」韦棣说着在田岫身边坐了下来,「漓
春,坐呀!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吧!我知道你爸爸今晚也不在家吃饭。」

  「啊?韦大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事的?」

  「呃……这个……今天我听见我们领导打电话给他,叫他今晚一起陪一个北
京来的贵宾吃饭,所以我知道他不能在家吃晚饭!嘿嘿!」韦棣干笑道。

  熟悉韦棣那种干笑的田岫则用手肘推推他,「哼」了一声,表示:「我知道
你在撒谎,是怎么回事?」

  韦棣翻起白眼,撅起嘴唇轻轻「嘘」了一声。

  田岫一怔,却听杨漓春说:「我去厨房里看看能不能帮上她们的忙。」,她
说完便起身走进厨房去了。这时韦棣才把嘴巴贴在田岫耳边说:「她是杨一河的
女儿!今天来的那个『贵宾』是董之妍的左右手,专程为了找曾黛而来的!」

  「啊?」田岫着实吃了一惊。杨一河是鲁彬的亲信,省纪委的副书记。由于
纪委书记长期卧病,杨一河实际上是纪委的一把手,对曾黛父亲曾强的调查就是
由他直接指挥的。而董之妍则是鲁彬所属政治派别的领袖董天方的独女,也就是
曾黛的同性情人。

  田岫听说她文武双全,是这个政治集团里的特务头子——却不是董天方位置
的继承人。这也难怪,君主世袭制毕竟是过时的东西,董天方现在的位子是他的
老上级「禅让」给他的,将来也要「禅让」给一个他信得过的后起之秀——因此
想必她的得力助手也是特务这一行的专家。

  「鲁彬和杨一河岂不是被吓死了?」

  「错!是死了以后又被吓得活过来了!」韦棣说着忍不住又大笑起来,「他
们这回的麻烦可大了!我还真想把他们瞒着老董调查曾黛的事情偷偷透露给小董
姑娘,看看那姑娘会怎么收拾他们!」

  「小声点小声点!」田岫差点就去堵韦棣的嘴,「喂!你可千万别那么做!
搞倒鲁彬和杨一河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你还得考虑……那个女孩叫什么来
着?对了,叫杨漓春!你得考虑这事对她的影响!」

  「哟哟哟!屁屁又开始怜香惜玉起来了!」韦棣嘲笑道:「放心吧,我也就
是开开玩笑。不过,就算我不说,董之妍也会很快查清楚鲁彬他们做过的事情,
他们早晚会吃不了兜着走。唉!」韦棣突然又唉声叹气起来,「漓春可是个好女
孩,跟她爹一点都不像,杨一河这样的王八蛋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女儿……」

  田岫侧耳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切菜声,水洗声和油爆声,以及三个姑娘的笑语
声,心中开始挣扎起来:「不知道杨一河的霉运会不会牵连到他女儿……」

  韦棣看出了田岫心里的想法,说道:「别瞎操心。杨一河只是个给鲁彬跑腿
的狗,全世界都知道。就算董之妍认为是鲁彬叫杨一河这条狗咬死了曾黛,也不
会抓狂到要把这条狗满门抄斩。更何况目前的所有迹象都表明曾黛是跟她那个神
憎鬼厌的狗官老爹一起跑路了,董之妍再怎么生气,顶多也就是把鲁彬和杨一河
关进监狱,以此向『逃亡中的曾黛』发出一个『放心回来吧』的信号。她有什么
理由要为难漓春呢?完全没有!如果说漓春会受到什么牵连,顶多也就是因为杨
一河倒霉而导致家庭的地位有所下降而已。」

  「希望如此吧——喂!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田岫突然想起自
己是被韦棣打电话叫到这儿来的。

  「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帮忙出个主意,看看怎么能够利用现在鲁彬准备倒大
霉的机会,把你们公安局局长莫冠平一起扳倒。」

  「吓?」田岫大吃一惊。他虽然也算是公安系统的一员,但身份低微,而且
巡警支队跟市公安局本部隔着半个市区;因此他从没见过市局局长莫冠平的面,
莫冠平签发的公文他倒是见过不少。

  「他怎么得罪你了?」田岫奇怪地问韦棣。

  韦棣从兜里掏出手机,捏了几个按键,然后将它交给田岫。

  田岫接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照片:一个头缠白布,似乎正在戴
孝的男子高举着一块写满字的纸板,他的身后是韦棣所供职的省政府大院那金碧
辉煌的大门。

  「这是今天上午上班时拍下来的。」韦棣揉揉鼻子,「那人很快就被赶来的
警察拖走了。但是我记住了牌子上面写的东西,趁着上班时间四处求证了一下。
嗯,都是真的。」

  「那牌子跟莫冠平有关?」田岫渐渐明白了。

  「这人是做建材生意的,跟某个房地产公司有点儿纠纷,结果店铺就被人砸
了,看铺子的老父亲还被打成重伤,没几天就死了。他报了案,可是公安局那边
跟睡着了似的不理不睬。后来有个好心的民警偷偷告诉他:那家房地产公司的老
总就是公安局长莫冠平的儿子!」韦棣耸耸肩。

  「本来呢,也轮不到我这种小人物来管这事。不过自从帮你发过一回救济粮
之后,我突然发现我的正义感正在急剧膨胀,总是想给那些狗官一点颜色看看。
而且眼下鲁彬正面临一个非常大的危机,我觉得只要好好计划一番,是可以把很
多狗官搞得鸡飞狗跳的。喂,屁屁你一向都比我正直高尚,想必在惩恶扬善这方
面你不会袖手旁观吧?」

  「瓜瓜……」田岫出人意料地皱起了眉头,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瞒你
说,我昨晚强奸了曾黛……」

  「我靠!你真的那么干了?」韦棣像小孩子看到精彩的武术表演那样乐不可
支地大叫起来。

  「嘘!嘘!小声点!」田岫惊慌地制止道,他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里
头的三个女孩并没有被韦棣的叫声引出来,这才接着说:「昨晚我强奸了她,当
时感觉非常的爽;但是今天早上一觉睡醒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觉得很不
是滋味。唉,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一个无法无天,为所欲
为的黑帮老大。这不是我这样的书呆子该做的梦!可是他奶奶的,我居然不是在
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这段时间的所为,简直比黑帮老大还无法无天为所欲
为!我他妈的现在都怀疑我还是不是一个好人!」

  听完田岫这番莫名其妙而又慷慨激昂的陈词,韦棣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
事了。与乐观,自信,坚定的韦棣不同,田岫是一个天性悲观,对人对己都充满
怀疑,个性迟疑软弱的书呆子。

  最重要的是,由于天性内向,他特别喜欢沉思自省,特别是在走运的时候,
他总是忍不住要说:「我究竟配不配得上这么好的运气?」。

  苦思冥想一番。当然韦棣并不知道这段时间田岫的好运气并不只是绑架了曾
黛,杀死曾强夫妇为民除害这事而已,还包括另外两个他目前还不认识的女子。

  「哎……大多数人是越春风得意就越得意忘形,包括我自己;而屁屁你却是
越顺风顺水就越胡思乱想。不过这也就是你令我五体投地的地方!」韦棣拍拍田
岫的肩膀,「好了,我不勉强你,这件事就由我这个从不知道反省自身的家伙去
做。而你呢,就要监督我,觉得我有什么做得过分的地方,就要立刻拉我回头!
嘿嘿,我去上厕所!」韦棣说着,起身蹦向厨房对面的卫生间。

  田岫坐在原地发呆,其实他并不明白:他之所以会有如此低落的情绪,并不
全是因为曾黛,而主要是因为游逸霞。

  在成功绑架曾黛之后,游逸霞由于去掉了一个长期压抑和困扰她的心病,整
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变得既温婉又开朗,惹人喜爱。而在田岫心中,她的地
位也不知不觉地从「可以随便打骂虐待的奴隶」变成了「应该细心呵护疼爱的宠
物」。

  以田岫的个性,便是养个猫猫狗狗都会整天反省自己是不是有对它们不够好
的地方,更何况眼下这个「迷人的宠物」是个大活人。于是在田岫的潜意识中,
他和薛云燕一起设计杀死霍广毅,威逼游逸霞变成性奴的事情便开始折磨他的良
心,使他突然开始郁郁寡欢。但他一时还认识不到这一点,因此以为自己的忧郁
症乃是因曾黛而起的。

  「哇!」

  一双冰凉的手放在正在沉思的田岫的脖子上,吓得他魂飞魄散地大叫起来。

  「你这里长了个粉刺哦……」一个柔柔而幽幽的女声在沙发后响起。

  「姐姐?你怎么起来了?」被田岫的叫声惊得从厨房里弹了出来的许冰溪举
着一把黏着西红柿薄片的菜刀,愣愣地问。

  「我闻到蒜子烹黄鳝的香味了嘛……」许冰绫轻轻抽着美丽的鼻子,脸上露
出一个梦幻般的笑容。

  田岫突然觉得韦棣实在是一个很有勇气,神经也很坚强的男人。


                (二)

  「啊……」容情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竭力仰起美丽的头颅,发出一声凄厉的
惨叫。

  站在她身前的女子啪的关上那只正按在容情下身的小型电击器,用另一只手
轻轻地揪着容情的乳头,说道:「你醒了?」

  容情惊骇地扭动着身体,却发现自己正被赤身裸体地吊在一间房子的天花板
上,双腿则被捆在地板上相隔一米的两个铁环上,身体形成了一个大大的「人」
字。

  而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一身黑色劲装的美貌少妇正轻轻捏着自己毫无遮掩
的乳头。她隐隐约约记起,自己正是在某家牛郎店的厕所里被这个少妇打昏过去
的。

  「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容情毕竟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虽然已经处
于任人宰割的境地,却还是立刻就恢复了冷静,向那正在揉捏自己乳头的少妇沉
声发问。

  少妇出人意料地向自己的俘虏展露一个连女人都会看得发呆的妩媚微笑,然
后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可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是该叫你『容大当家』?
还是该叫你『容站长』,又或者,应该叫你『T221号』?」

  容情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除了M国军事情报局局长苏城等少数几人之外,应
该没有人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为何这个陌生的少妇不但知道她是M国军情局驻
台湾情报站站长,甚至还能叫出她的秘密编号?

  「真是高明啊!谁能想到在岛内黑道赫赫有名的『云英帮』女帮主,竟然是
M国派驻台湾的精锐特工呢?」少妇自言自语般地说着,突然,毫无征兆地,她
突然用力扯起容情的乳头来,容情的右边乳房顿时被扯成一个尖锥形,剧烈的疼
痛使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你不用害怕,只要你愿意诚实地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少妇
拖过一把带轮的转椅,在容情身前坐了下来,「第一个问题:『劫美怪客』受害
者里头,有多少个是被你送到『版刻湖疗养院』去的?」

  容情大吃一惊:她这些年的确是为那个被称为「版刻湖疗养院」的M国性奴
监狱绑架了十来个上司点名要人的台湾美女,但是从绑架到把人送走的整个过程
都是在极为隐秘的情况下完成的;而且她还刻意布置了许多非常逼真的假线索,
使台湾警方,媒体和民众都误以为这些女人的失踪都是同一个变态色魔所为。

  这些年来,「劫美怪客」已经成为台湾岛内一个极为神秘和恐怖的传说;人
们以讹传讹,甚至把许多风马牛不相及的女性失踪案也算在容情捏造出来的这位
「怪客」头上。

  就连情报局局长苏城有一次到台湾与岛内特务头子洽谈一宗秘密交易时,看
到报刊杂志上对「劫美怪客」绘声绘色的报道和头头是道的分析,竟也以为这个
变态色魔确有其人。等他看到报道结尾处列出的「劫美怪客近年作案一览表」,
却发现这「劫美怪客」案的受害者竟有三分之一是他让容情绑架的对象。

  惊诧之下他立刻召见容情,质问她:「我只让你绑架了十几个人而已,你怎
么给我搞出这么多事?另外的那三十多个女人呢?你把她们送到哪里去了?」

  容情当时忍住笑,耐心地向上司解释了好半天,这才使得苏城哭笑不得地承
认:「想不到我这个老江湖竟然也被媒体迷了法眼。」而如今,这个少妇却一语
道破「劫美怪客」背后的真相,怎能不使容情大惊失色。

  「『劫美怪客』?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容情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
少妇并非真的确信她就是「劫美怪客」的幕后真凶,而只是虚言恫吓。

  少妇摇摇头,说道:「既然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好吧!」她站起身来,
走到了容情的身后。容情竭力扭头向后看去,却只能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她正站
在靠墙的一张桌子旁,似乎正在摆弄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少妇重新回到容情
身前,容情惊恐地发现她手里正拿着一条拇指粗细,银光闪闪,用细钢丝绞成的
鞭子。

  少妇向容情妩媚地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说,手中的钢丝鞭子突然幻化成一
条暴怒的银蛇向容情猛扑过来,狠狠地在她的裸体上咬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啊……」容情疼得发出一声尖厉得连她自己都大吃一惊的惨叫。作为一名
特工,容情曾经接受过非常严酷的反逼供训练。她的「亡夫」,云英帮前任帮主
赵彤林是个虐待狂,也时常在床上用皮鞭抽打她的裸体。但是无论是训练中所受
到的刑罚还是赵彤林对她的鞭打,都远不如这条鞭子造成的痛苦这么可怕。

  少妇看着殷红的鲜血从容情身上的鞭痕里缓缓流出,又是微微一笑,说道:
「你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你吗?我可以告诉你:我非常确定所谓的『劫美怪客』只
不过是你捏造出来的一个假象,而且我也非常确定那些失踪的女人并不都是你绑
架的。大部分的失踪案都是另有原因,只是警察和媒体白痴,把它们算在『劫美
怪客』的账上而已。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需要知道被你送到M国的究竟都是
谁。别想骗过我,我对谎言可是相当敏感的喔!」

  她说着,突然又挥鞭向容情抽去,在容情身上再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与第一鞭的鞭痕形成一个大大的「X」字。

  容情哀号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声音都哑了。雪白的裸体不由自主地抽搐
着,束缚着她四肢的铁链被拉得哗哗作响。

  「现在!老老实实地把被你绑架的那些女人的名字告诉我,不然我就会用这
条鞭子把你的皮肉一块一块地从你身上撕下来!」少妇面容一冷,厉声喝道。

  容情再也不敢支吾搪塞,一面呜咽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了十六个名字。

  「哦?彭雁栖也是被你绑架的?」少妇听到那个三年前忽然失踪的豪门千金
的名字,不由得一阵吃惊,「我还以为她是跟他爸那个小白脸秘书私奔了,为了
躲避家里人追踪才制造了被人绑架的假象呢!」

  「那……那个秘书是……是我们的人……我们……我们并没有制造绑架的假
象……是她父亲以为她私奔了……害怕丢面子……」容情呜咽着说。

  少妇不禁笑道:「原来是这样……这些有钱人啊,竟然编出这样的谎言来遮
掩。他也不想想:万一他女儿是真的私奔,将来哪天她回心转意回家了,她还怎
么出来见人?好,现在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打听关于『杀星』的消
息?」

  痛得浑身发抖的容情闻言又是一惊,但这回她再不敢迟疑犹豫,连忙答道:
「我们局长……明年想竞争革命委员会委员长的位置……听说『杀星』手里……
有……有某个副委员长见不得人的罪证……」

  「这个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少妇厉声问道。

  「是……是赵彤林死前不久……跟他手下讨论贩毒的事情时顺口说的……」

  少妇惊讶地扬起秀眉,道:「赵彤林说的?这不可能!他一个小小云英帮帮
主,怎么会知道这么绝密的事情?而且这事跟他的生意毫无关系,他又怎么会跟
手下一起讨论?」

  「这个……这个我也很奇怪……但是我又不敢仔细问他,怕引起他对我身份
的怀疑……」容情呻吟着说,同时也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

  那一天的赵彤林的确有点不对劲,在和手下讨论该不该继续和东南亚某贩毒
集团合作下去时,突然没头没脑地说:「M国明年三月就要选新一任的最高领导
人了,如果是谭胜文当选的话,那么我们说不定可以跟他儿子主持的那个海洛因
集团合作,那样的利润会比现在高得多。不过谭胜文现在虽然胜券在握,但他却
有一个致命的把柄落在了别人手上。那个人的外号叫『杀星』,据说是个女人,
而且还非常漂亮。正因为太漂亮了,今年年初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地落到了M国
情报局的手里,被他们送到了版刻湖疗养院去做高级性奴。」

  「哈哈,可笑谭胜文整天为了『杀星』手里那些罪证担惊受怕,却不知『杀
星』眼下就在他的地盘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惜我们也不知道『杀星』的真
实身份,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和谭胜文好好做一笔买卖……」

  「那么,中国情报界的大人物林峰为什么也在追查『杀星』?而且他追查的
方向跟你们完全不同,好像他认为寻找『杀星』的线索就在你们局长苏城身边似
的,还把手下最得意的特工『西双版纳之花』派到苏城旁边去做卧底。这是怎么
一回事?」少妇追问道。

  容情陷入了沉默,作为M国的一名爱国者和优秀特工,她就像「西双版纳之
花」。

  刀美兰崇拜林峰那样崇拜着本国情报界的英雄苏城,这崇拜中甚至有很深的
爱慕成分。这也是她心甘情愿地接受苏城的安排,牺牲色相,委身于相貌丑陋,
又喜欢虐待女人的赵彤林,以云英帮帮主情妇的身份为掩护打入台湾黑道内部,

  并利用云英帮的资源重建起由于绿营上台而受到沉重打击的M国驻台情报网
的原因。

  身为苏城的心腹爱将,她当然知道曾黛为苏城制定的那个借刀杀人的绝妙计
划,但是她搞不清面前这个神秘的美貌少妇的身份和动机。如果她是谭胜文或倪
奎方面的人,那么一旦把曾黛的妙计告诉了她,必然意味着苏城坐山观虎斗的美
梦将化为泡影,而苏城本人也将成为谭倪两派共同的眼中钉,其命运可想而知。

  这是深深忠于苏城的容情绝不愿看到的情形。

  少妇见容情闭口不语,便又挥起钢鞭向她打来,「怎么?已经忘了这鞭子抽
在身上是什么滋味了吗?」

  容情痛得大声惨叫,心中却再无半分屈服之意,「我怎么知道林峰为什么追
查『杀星』!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少妇停止了鞭打,直视容情的双眼,过了一会儿,她冷冷地说:「我说过,
我对谎言非常敏感。看来你并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

  「我……我没骗你……你不相信……不相信的话就把我杀了吧……」容情把
心一横,气喘吁吁地叫道。

  少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走到了容情背后。只听得「嘣」一声响,房间里
便响起一阵低沉的「呼呼」之声。容情听了出来,那是被点燃的瓦斯炉的声音!

  「烙铁是非常古老,也非常实用的刑具,也是我的最爱。」少妇在容情身后
说道,同时把一些铁器摆弄得叮当作响,「不过它的威力太大,有时一不小心就
会闹出人命。我是不在乎杀人,可如果还没尽兴就把人弄死了,那也太没趣了。
你说是吗?」

  容情被悬吊着的身体止不住地开始颤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知道这
些不可?」

  「看在你一个快死的人份上,告诉你也无妨。我姓白,单名一个翎字……」

  「你是『血飞翎』?」容情惊愕地叫道,突然,她的肩胛上传来一阵爆炸式
的剧痛,令她不禁嘶声号叫。

  白翎收回按在容情肩后的烙铁,将它放回了炉火上,「不错,我就是『血飞
翎』。我之所以关心与『杀星』有关的东西,是因为她在两年前掳走了我妹妹,
而且手法跟『劫美怪客』差不多;所以我一直怀疑『杀星』就是『劫美怪客』。
但是半年前你们绑架华视综艺节目的外景女主持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我这才知道
所谓『劫美怪客』原来只是M国特工玩的障眼法。不过我当时犯了个错误,以为
『杀星』曾经是你们的人,掳走我妹妹是奉了你们国家高官的指示。但是最近听
说你们也正在寻找『杀星』,实在是奇怪得很。听了你刚才的话,我才知道我错
了。」

  「唉……」白翎幽幽叹了一声,「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本以为
能从你这里获得一些线索,谁知还是毫无头绪;不过,至少小帆并没有被送到版
刻湖去。」

  听了白翎的话,容情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为了政治上
的目的而向她逼供。容情心里甚至一度冒出了「不如就把实情告诉她」的念头,
但是这个念头立刻就被打消了。白翎虽然关心的不是M国的政治斗争,但是谁知
道她为了寻找杀星和妹妹,会不会用苏城的秘密去和谭胜文或者倪奎做交易。

  「还是不打算说实话吗?」白翎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

  容情咬住下唇,坚决地说道:「我没有骗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就
是不知道!」

  「好!」白翎点点头,又从火炉上拿起一把已经烧成暗红色的烙铁,将它用
力按在容情雪白丰满的翘臀上。

  在容情凄厉的哀叫和肌肉中水分被迅速烧干的声音中,容情的头猛地向上一
扬,接着又拼命地向两边摇晃,赤裸的身体拼命地扭动挣扎,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弥散在房间里。

  「说!林峰寻找『杀星』为什么要从你上司身边入手?」白翎怒喝道。又拿
起了第二把烙铁。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容情声嘶力竭地嚎叫道,她并非真是为了回
答白翎,而是要通过竭力喊叫来分散自己对痛苦的注意力。

  白翎的烙铁按在了容情还未被火烙过的另一边肩胛上。

  容情疯狂地甩着头,乌黑的长发在空中荡来荡去。

  白翎缓慢的将烙铁紧贴着容情背部的肌肤,自上而下斜斜地划下来,随着滋
滋的烧灼声和袅袅青烟,一道凄厉的烙痕从白翎的右肩一直延伸到她的左边臀部
上。

  容情嘴里发出的已经不是惨叫,而是岔了气之后控制不住的「咯咯」声。泪
水,鼻涕,口水在她脸上交织成一片,她的全身止不住地抽搐颤抖。

  白翎撤回烙铁,让容情有时间恢复一点神智。作为名扬亚洲的冷血女杀手,
她对拷问逼供十分内行,深知保持受刑者头脑清醒乃是刑讯中最重要的一点。

  白翎喝了一杯水,上了个厕所,当她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容情已经停止了哀
鸣,但是被悬吊的身躯还是在断断续续地发抖。

  「这就受不了啦?我只不过烙了你三次而已,你身上还有很多的空间可以让
我慢慢下手呢。而且就算把你身体表面的每一寸皮肤都烙焦了,我也还有别的地
方可以放烙铁。」白翎一边说一边伸手拨弄着容情娇嫩敏感的小阴唇,还把手指
伸入阴道里挖了一挖。

  容情有气无力地说道:「别再打……别再打我了……我……我真的一点都不
知道……不知道林峰派人在找杀星……」其实她也想过是否可以把苏城利用「杀
星」挑拨倪奎和谭胜文两虎相争的计划隐瞒起来;只告诉白翎:林峰之所以要从
苏城身上下手寻找「杀星」,是因为据传「杀星」眼下正被关押在版刻湖疗养院
里,而疗养院正是归苏城的情报局管理的。

  但是她的头脑随即便想到了这样做的一个隐患:现在苏城的计划之所以能顺
利实施,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林峰和倪奎还以为苏城完全不知道「杀星」就在
版刻湖这件事。如果将来他们从白翎这里知道:苏城其实早已对化名范秀灵的刀
美兰的身份和来意了如指掌,却任由她在疗养院内自由行动。

  这必然会引起他们的严重怀疑,甚至可能使他们看穿「杀星被关在版刻湖」
其实是苏城的诡计。因此容情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苏城已经知道林峰派
人来疗养院寻找「杀星」这件事。

  白翎没有再说话,而是径直把原本放在容情身前那张椅子拉到容情背后,然
后在她身后坐了下来。又从瓦斯炉上拿起一根装有木柄,已经烧得通红,食指般
粗细的铜棒。把它贴在容情浑圆结实的大腿上,然后慢慢向下滚动。铜棒所到之
处,带起一股青烟,留下一片烙印。

  容情一面惨嘶,一面疯狂地试图把双腿从铁链的束缚中挣扎出来。她挣扎得
如此激烈,以至于脚踝都被磨破了,殷红的鲜血从铁链下渗了出来。但是即便如
此,铁链仍然死死地束缚着她的双腿,使它们无法躲避铜棒残酷的烫烙。

  白翎看到铜棒的颜色已经不再发红,便将它从容情的大腿上移开。容情还没
来得及松一口气,便感到一双手按上了自己的双臀,将它们向两边用力分开。容
情立刻预感到将要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吓得没命地大叫起来:「不!不要烫那
里!求求你——呀!」

  依旧灼热的铜棒顶端触碰到娇嫩敏感的肛门皱褶,由于温度有所降低,烙烫
处冒出的不再是肌肉组织被烧焦时散发出来的青烟,而是肌体中水分被烤干形成
的白色水汽。白翎一手紧紧扳着容情的臀肉,另一手则将铜棒缓缓地转动着向肛
门里推进。

  容情像被活生生扔进炉火中的野兽一样狂暴地吼叫着,由于嗓子已经被喊破
了,她的叫声极其嘶哑难听。她的两瓣臀肉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开始收缩和颤
动,这颤动很快蔓延到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角落,就连被高高吊起的双手,十指都
开始拼命地乱抓着空气。她下意识地用双臂的肌肉拼命将身体向上拉,试图让肛
门脱离滚烫的铜棒。但是这除了使她的手腕也像脚踝一样被磨出斑斑血迹之外,
毫无效果。

  当铜棒已有三分之二进入容情的直肠时,她的嚎叫戛然而止,头一低,终于
昏死过去。

  白翎把铜棒从肛门内抽出,然后关掉了瓦斯炉。她并不打算在今天之内就把
容情弄死。


                (三)

  「小程,你来一下。」杨一河在小套间里叫道。

  程丽欣的心一下被揪紧了。近来杨一河似乎被C县县长曾强夫妇以及省委秘
书处工作人员曾黛失踪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心烦意乱;行径也变得越发荒谬乖
张。纪委里每个工作人员都像躲瘟神一般躲着他,但程丽欣却是想躲都躲不掉。

  不但因为她必须和他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工作;更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着不可
告人的关系。

  程丽欣出身于一个工人家庭,父母都是老实,本分,多少有些无能的穷人,
十几年前便因为企业改制而双双下岗。他们靠打零工和摆地摊艰难地供程丽欣上
完大学,把改善境地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孝顺的独生女身上。而程丽欣却也没有
让他们失望,一毕业便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了省纪委,成为纪委副书记兼案件管
理署主任杨一河的一名部下。

  但是程丽欣很快就明白:杨一河之所以在十名面试者中选择了她,并不是看
中她那完全称不上显赫的文凭,更不是觉得她有什么突出的能力;而是看中了她
的美貌,以及显而易见的柔顺和软弱。于是,在一个深夜里,被杨一河要求留下
来加夜班的程丽欣喝了这位领导倒给她的一杯饮料,便在昏迷中失去了贞操。此
时她只不过做了四十七天的公务员。

  虽然肝肠寸断,但是在冒着失去工作和名誉的危险控诉杨一河的罪行与含羞
忍辱地保持沉默两者之间,程丽欣还是选择了后者。

  在这一年多里,她几乎每周都会被杨一河侵犯,但她的羞耻心并没有因此变
得麻木,反而越发强烈;只是仍不足以克服她的懦弱。好在杨一河的保密工作做
得足够到家,目前还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

  但是这几天来,案件管理署的其余工作人员都被打发出去寻找曾强夫妇和曾
黛的下落,大多数的时间里办公室内就只有他们两人。而杨一河或许是心里压力
太大,急需发泄,竟然开始在上班时间就把她叫进他自己的办公室里,把门关起
来大逞兽欲。

  「小程!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进来!」杨一河又开始大呼小叫。程丽欣
无奈,只得胆战心惊地起身向大办公室里的那个小套间走去。

  刚走进套间的门,杨一河便粗暴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得跪在地上,然后
拉开裤子拉链,掏出那条丑陋的肉棒,向她脸上逼来。同时,另一只手已把套间
的门关了起来。这样,就算有人走进办公室来,也看不见跪在窗台下的程丽欣。

  程丽欣强忍住恶心和羞耻,顺从地张开嘴,把杨一河腥臭的阴茎含进嘴里,
小心地舔舐起来。杨一河一边警惕地从窗口望着外面的办公室,一边发出粗重浓
浊的喘息声。

  程丽欣为他舔了一阵,突然放在杨一河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杨一河烦躁地
哼了一声,竟然揪住了程丽欣的头发,把她的脸牢牢地按在自己下身,然后就这
么拖着她挪到了桌旁,啪地一声按下了电话的免提键。

  「谁呀?什么事?」

  「是……是杨书记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毕恭毕敬的男低音,「您好,您
好,我是F县公安局局长庞津港,有点情况想跟书记您报告一下……」

  「有话就快说!我很忙!」杨一河向放在桌上的电话大声咆哮。

  「是是是……是这样……我们……我们县前两天发生了一起那个……那个凶
杀案,死了好多人……那个现场我也去看了,哦哟,现场乱七八糟的,当地村民
又不懂要保护现场,在那里东走西走。我当时马上就用话筒向他们大声喊,叫他
们不要乱走,不要破坏现场。这这都是多年办案的经验,我干过那么多年警察,
我是懂得这个保护现场的重要性的……」也许是被杨一河粗鲁的口气吓得失魂落
魄的缘故,这个姓庞的公安局长说话拉拉杂杂,不得要领。

  杨一河被这个电话打乱了享受程丽欣口交的心情,正是一肚子气的时候;听
到电话那头说话如此缠夹不清,更是火冒三丈,于是把原本就已经很高亢的声音
再向上提高八个音阶,嗷嗷地对着电话机大吼道:「你他妈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我这里是省纪委!不是公安厅!要汇报案情就跟你们厅长说去,别他妈的来这烦
我!」

  「是是是……我马上就说正题,马上就说……我们的民警在现场发现了一些
线索,是跟你们正在找的C县县长曾强有关系的……」

  「你说什么——啊呀呀!」听到「曾强」二字,杨一河不禁跳了起来,却忘
了阴茎还插在程丽欣的嘴里;于是被程丽欣的牙齿狠狠地刮了一下,疼得他眼冒
金星。

  电话那头的公安局长看来是怕自己稍微说得慢一点,杨一河就会不耐烦地挂
断电话;因此对杨一河的嚎叫充耳不闻,还在急匆匆地说着:「……看来曾强夫
妇本来打算在这些黑社会的帮助下偷渡到M国,但是这些人眼红他们的钱财,反
而把他们杀了。现在还不知道曾强的女儿曾黛是不是也遇上了同样的事,但是我
们在一个死者的裤袋里找到一条女人内裤,据我们的女同志说那是很高级很时髦
的牌子,只有有钱的年轻女人才穿……」

  杨一河从阴茎的剧痛中清醒过来,狠狠打了吓得目瞪口呆,愣愣地跪在他身
前的程丽欣一个耳光,「滚出去!给我看着门口,别让人闯进来——不是说你!
你接着说!」他转头向电话大吼。

  程丽欣的脸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眼泪也止不住滚滚而下。她艰难地站起
身,挪动着因为跪久了而发麻的双腿,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拉开套间的门,走
到了外面办公室里,顺手又把门带上。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程丽欣发了一阵子呆,头脑渐渐清醒过来。杨一河刚才
的失态不像是出于惊讶,更像是由于极度的恐惧,为什么他会这样?她扭头向杨
一河办公的小套间望去,却见他已经把百叶窗落下来了。

  程丽欣的目光又落在小套间门边的一张办公桌上,那是杨一河秘书的,桌上
的电话跟杨一河桌上那台是同一个号码同一个线路。平时打给杨一河的电话都是
由坐在那里的秘书先接听,然后再决定是否叫套间里的杨一河拿起他自己桌上的
话筒。

  因为脸颊上的疼痛,也许是因为嘴里淡淡的血腥味;总之是有什么东西在作
怪,使程丽欣做了一件连她自己都大为震惊的,胆大妄为的事:她踢掉脚上的皮
鞋,用穿着丝袜的光脚无声地向杨一河秘书的办公桌奔去,敏捷而悄无声息地抓
起了电话的话筒,贴在自己耳边,同时紧紧捂住了麦克风。

  她屏息凝神听了二十分钟,越听越迷惑不解,尤其是听到杨一河的指示「把
所有跟曾强他们有关的物证都集中起来送到我这里;而且一定要高度保密,绝对
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你们的这个发现,连案情报告之类的文书档案也不能把这事写
进去。总之,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保证这件事不能再让别的人知道」时,她心中
的迷惑更是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那个公安局长终于挂上了电话,程丽欣也小心翼翼地把话筒放回电话机上,
正要转身回自己座位上时,却听到套间里又传来杨一河劈劈啪啪地用力按下电话
号码键的声音。程丽欣略一思忖,猛一咬牙,踮着脚走到百叶窗前侧耳倾听。

  百叶窗后传来了杨颤抖的声音,程丽欣之前从未听他用这种声音说过话。

  「喂,鲁书记,我是一河,有个事要跟你汇报一下……」

  虽然程丽欣听不见鲁彬在电话那头说什么,但是杨一河单方面的话已经足够
让她明白这样的一些事:有个大人物很在乎曾强的女儿曾黛,并且专门派了一些
可怕的人来这里寻找她。那些「住在凤凰酒店的人」前天会见过鲁彬和杨一河,
并且对他们发出了一些威胁。如果在那个边境县城里发生的事情传到那些人的耳
中,那鲁彬和杨一河就完蛋了。

  因为曾强一家的厄运其实都起源于鲁彬授意,杨一河主持的对曾强的调查;
而且那些经常帮人偷渡去M国,也经常对客户下毒手的黑社会已经被不知什么人
杀得干干净净,那个大人物无处出气,必然会把账都算在他俩头上。亏得那个县
公安局长是个有点小聪明的马屁精,不按正常程序上报情况,而是径直向杨一河
汇报邀功。

  因此给了杨一河一个把这件事永久掩盖起来的机会:那些在血案现场找到的
与曾强一家有关的物证一旦被送到杨一河手里,就会被立即毁灭;而那个此刻大
概正在沾沾自喜的小局长和所有参与侦破此案的民警都将被鲁彬派人从这个世界
上抹掉。

  当杨一河放下电话,推开套间的门时,程丽欣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
新穿上了皮鞋,埋头于一堆公文之中,似乎一直专注于此。

  「我出去办点事,可能要下午才能回来。」

  看到程丽欣像平常那样温顺地点头,杨一河便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走出了办公
室。

  如果他在离开三分钟后突然回到办公室,他会惊讶地发现程丽欣正哆哆嗦嗦
地拨打凤凰酒店的电话,以省纪委的名义说道:「告诉我那些从北京来,前天跟
我们杨书记在你们包厢里吃过饭的客人。」

  「F县公安局庞局长有一些和曾小姐有关的事要告诉他们,请他们直接与他
联系……」一个公安局长自作聪明的献媚,一个受凌辱,受压迫者冲动的爆发和
反抗,一个纪委书记多行不义的报应,加在一起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这是三
个当事人都没有想到的。


                (四)

  当田岫从熟睡中醒来时,虽然室内的温度一点也不低,但他还是忍不住打了
个哆嗦。

  「主人你冷吗?要不要我把空调的暖风开了?」坐在他身边的游逸霞敏锐地
察觉到田岫身体的颤抖,关切地问道。

  田岫把眼皮睁开一条线,迷迷糊糊地看着游逸霞肌肤上细小的汗珠,不禁虚
弱地笑出声来:「还开暖风……只不过没开空调而已,你就已经一身的汗了……
我可不想你中暑……」

  一股暖流涌上了游逸霞的心头,她放开曾黛的乳房,握住田岫露在被子外的
手,说道:「我热了可以开风扇,再热还可以洗冷水澡,主人你不用顾虑我。」

  「洗什么冷水澡……」田岫昏昏沉沉地露出一丝微笑,「要是你也病了怎么
办……放心,我不冷,有你们的体温来温暖我就够了……」

  游逸霞温存地一笑,把双手被铐在身后的曾黛推到田岫身边,然后自己也移
到田岫身体的另一侧,把田岫紧紧夹在两人的裸体中间。

  田岫的身体其实是火热的,因此游逸霞和曾黛的肌肤对他来说并不温暖。

  但是从末梢神经上传来的滑腻,柔软的触感,却使他心神激荡。不过,心神
激荡归心神激荡,他的阴茎却还是软绵绵提不起精神。

  田岫忍不住苦笑。

  在韦棣家享受了一顿极其美味的晚餐后,他骑着自行车回家,不想路上却下
起暴雨来。他的自行车篮里本来是有一件雨衣的,但是他看到路边有个拾荒的老
人躲在一棵大树下,被夏夜的这场暴雨浇得簌簌发抖,便停下车来,把身上的雨
衣脱下来扔给了满身雨水,一头雾水的老人。而此时他离家还有四十多分钟的路
程。

  虽然薛云燕以最快的速度为如落汤鸡一般回到家中的田岫煮了一大碗热辣辣
的姜汤,又让他在四十五度的热水浴缸里泡了二十分钟;但是田岫还是无可挽回
地迎来了一场高烧,而且这场高烧还相当持久。

  这已经是生病的第四天了,田岫的体温总算是从三十九度六降到了三十七度
八,但是他仍然是浑身酸软无力,脑袋嗡嗡作响。按照医生的话法:烧了这么多
天,他还没被烧死已经是个奇迹了。

  由于薛云燕是刑警,工作忙,责任大,不好请假;因此由工作相对清闲无聊
的游逸霞请假去医院照顾他。为了不使巡警支队的同事们对田游二人同时请假产
生疑心,游逸霞请假的理由竟然是荒谬的「回乡奔丧」——好在田岫住院的医院
离巡警支队非常远,住院的这几天都没有遇上什么熟人。

  这几天游逸霞寸步不离地陪在田岫的身边,直到昨天田岫病情好转,出院回
家。回家以后,游逸霞便把曾黛从地下室的铁笼提到了卧室里来,既方便两头照
顾,也使田岫睡着,自己闲下来的时候有点乐子。

  「唉,可惜不能亲手拔光你的阴毛……」田岫的右手抚摸着曾黛光秃秃的阴
阜,懒洋洋地感叹道。

  回忆起被薛云燕和游逸霞绑在刑台上,一根一根地拔光全部阴毛的感觉,曾
黛脸上掠过一抹羞愤交集的红晕。她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地躺着,任凭田岫的手
指在她的下身肆虐。

  「她的阴毛还会再长出来的,到时候主人再给她拔一次就好了嘛。要不,主
人拔我的也可以。」游逸霞娇笑道。其实田岫也只在她做奴隶的第一天拔过一次
她的阴毛,在那之后便让她自己用一把美容用的电动除毛器不定期地将刚刚从毛
孔中探出一点点的阴毛拔掉。这样比较卫生,毛孔不容易感染发炎;而且田岫和
薛云燕也不想花太多时间在一根根拔毛这样的事情上,毕竟拔毛这样的调教方式
在每个奴隶身上用一两次就够了。

  「算了……我说说而已……我们还有很多别的游戏可以玩……」田岫说着,
左手的食指已经伸进了游逸霞湿润紧密的阴道里,缓慢地转动起来。

  游逸霞低低一声娇喘,一条玉臂滑上了田岫的胸口,开始温柔地抚摸他的乳
头。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田岫舒服得哼哼起来,「曾小姐啊,你以前那
位主子……叫什么了……哦,董天方……董天方同志的日子过得有没有我这么舒
服啊?我很不明白……一直都很不明白……你这么漂亮,他怎么就没利用职权把
你干了呢……」

  「住嘴!不许你这么污蔑我们董书记!」几天来几乎一直没说过话的曾黛出
人意料地怒吼起来,「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董书记!他是中国最高尚,
伟大的人!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你……你连给他做一条狗的资格都
没有!」

  「哎哟!」病得昏头转向的田岫被曾黛这么一吓,脑子倒清醒了大半,「哎
哟!生气了?看来你是真的尊重他,崇拜他;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搞政治的人都是
『有奶就是娘』咧……」

  「你这么想只能说明你低级,庸俗,肤浅,喜欢用自己卑鄙的用心去抹黑别
人的伟大和高尚!」曾黛激动起来,完全忘了自己眼下正处于手脚被束缚,全身
一丝不挂,阴道里还插着田岫的中指的境地,慷慨激昂,义正词严地叫道:「我
跟随董书记,是因为我们有同样的理想,那就是让中国变得更强大,使中华民族
复兴往日的辉煌,让中国人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受人尊敬,羡慕和崇拜的人!而且
我相信,董书记是最有能力实现这个伟大梦想的人,所以我和我的同志们才会对
他忠心耿耿,至死不渝!我们的理想和情怀,是你这样卑劣无耻的人永远也理解
不了的!」

  「你太过分了……」游逸霞听到曾黛痛骂田岫,非常愤怒,正要扑过去打她
两个耳光;却被田岫按住了。

  「爱国是吧……复兴中华民族是吧……」田岫懒洋洋地哼着,低声冷笑了一
下,「嘿嘿,要爱国,就要支持民族工业,所以就要帮黑矿主把残疾矿工的嘴封
住;要复兴中华民族,就要清除掉那些素质低的人,所以要找人把胆敢去告状的
农民打成残废,赶出家门……你们的爱国之心真是高深莫测啊……」

  「我承认我有些事是做得不那么对!」被田岫揭开不光彩的疮疤,曾黛的脸
顿时红了。但她过去曾在许多论坛上与那些对社会现状不满的网民进行过论战,
对如何为这个社会的阴暗面进行辩解很有经验。「但是换作是你,你难道会表现
得比我更高尚吗?换作是你爸爸做了类似的错事,你能做到大义灭亲吗?那些事
情,我和我爸爸的确是有错,但那主要不是我们的错,而是这个社会的错!那是
整个国家,整个社会的问题,我们父女没有能力去解决它,只能尽可能地去适应
它!社会的现状如此,我们才不得不做了那些事情!不然我们自己就会被消灭!
世界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难道我们设法生存下来也有错吗?」

  「不出所料……」田岫疲惫地合上眼睛,插在曾黛阴道里的手指机械地绕着
圈子,以平静和缓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些人,没办法把乌鸦说成白的,就只好
企图把天下的鸟都抹成黑色。知道黑色的本质是什么吗?就是能把光线全部都吸
收,一点都不反射出来的颜色。而大多数的颜色,都是吸收一部分的光线,同时
又反射另一部分光线……」

  「你说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干什么?」曾黛干燥的阴户被田岫的手指磨得生
疼,心情越发烦躁,于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回答我吧!换作是你处
在我这样的位置,你难道能做得比我更高尚吗?难道你就没有向这个社会的黑暗
低头,甚至推波助澜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来批评我!」

  田岫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射出两道狰狞的光芒,丝毫不像一个发了四天高烧
的病人。他把手指从曾黛的阴道里抽出,然后一个翻身,结结实实地压在曾黛身
上。

  他用双肘支起身体,使自己的脸与曾黛的双眼保持着不到半尺的距离,一字
一顿地说:「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或许没有纯粹的白鸟,但是大多数的鸟儿都
不是黑色,因为它们的羽毛并没有把所有光线都吸收进去,而是或多或少地反射
了一些出来。」

  「你……」曾黛被压得很难受,尤其是被铐在背后的双手,手腕钻心地疼。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但是每个人坏的程度总有高低之分。你和你父
母的所作所为,已经坏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用马克思的话说:你们已经坏得质
变了。而我,和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还没坏到你们那个份上。所以,我们有
足够的资格来批评你,鄙视你,甚至惩罚你。就像这样!」

  田岫双肘一松,让头重重落在曾黛胸脯上,嘴一张,便把曾黛的左边乳房吞
入口中,用力一咬。

  「啊……」曾黛痛得大声惨叫起来,身子剧烈挣扎起来,想要把田岫从身上
抖下来。但是游逸霞眼明手快,整个人立即扑到了田岫的背上。曾黛无论如何挣
扎,在手脚被拘束的情况下总是无法胜过两个人的重量。

  游逸霞略硬的乳头摩挲在背上,田岫觉得非常的舒服,他加重了咬合肌的用
力,充分享受着曾黛乳房娇嫩肌肤摩擦牙龈所带来的快感,全然不顾曾黛的痛呼
惨叫。

  过了好一会儿,田岫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嘴,反手拍拍游逸霞的屁股,「下来
吧!」待游逸霞从他背上下来后,他也从曾黛身上翻了下来。

  曾黛莹白如玉的乳房上出现了一圈深深的齿痕,好在并没有破皮流血。她把
身体蜷缩成一团,被乳房和手腕的双重疼痛折磨得低声呻吟。

  田岫舔舔自己的牙齿,说道:「曾小姐,你很优秀,非常出色,比我杰出得
多。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你,还有你的同伙们;太容易自以为是,太容易想当然
了。你们以为你们的信条就是真理,为了实现它,你们有权利要求和强迫别人去
牺牲一切……」由于身体还在生病,精力不足,他说到这里便累得说不下去了,
眯着眼睛微微喘气。

  「那你呢?你现在对我做的这一切,难道比我和我父亲对那些农民所做的事
更好吗?你难道不是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为满足你自己的兽欲才把我绑架,强
奸和折磨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清白的样子?」曾黛不屈地扬起
下颏,抗声争辩。

  田岫闭着眼睛的脸上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又轻喘了
一阵,这才缓缓说道:「没错,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就行为本身来说,并不比你
对那些农民所做的更好;但是,你凭什么把自己和那些农民相提并论……在街头
杀一个人,不管杀的是谁,行为本身都是杀人。但是杀一个为非作歹而且逍遥法
外的恶霸,和杀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难道是没有分别的吗……我的确是打着
替天行道的旗号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强奸你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正确的事……不
过,我至少还能克制自己,让自己只对像你这样在法律上都足够判死刑的坏蛋下
手,而不是去绑架一个清白无辜的良家妇女……哈哈……」他疲倦地笑着,声音
越来越低。

  曾黛张了张嘴还想争辩,却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而游逸霞则红着脸低下了
头,想起了自己不光彩的过去。

  「哎……小霞……」田岫呻吟道。

  游逸霞立刻将回忆抛开,重新进入温顺性奴的角色,应道:「是,主人!」

  「全身酸痛得要死……帮我按摩一下吧……」

  游逸霞赶快拿起田岫枕边的一瓶红花油,田岫颤颤巍巍地自己翻了个身,让
游逸霞把药油涂抹在他的背上。

  游逸霞拧上瓶盖,放下瓶子,正要为田岫按摩的时候,房间另一头的柜子上
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是谁这么不知趣……非得打电话来骚扰一个只剩半条命的病人……」田岫
听见是自己手机的铃声,不禁发出一声哀叹。

  哀叹归哀叹,电话还是要接的。游逸霞把手机拿来,按下通话键后放在田岫
的枕头上,然后开始用力搓揉他那涂满药油的背部。

  「喂,哪位……」田岫有气无力地对着脸旁的手机说。

  「屁屁!是我啊!」手机里传来了韦棣的大嗓门,「出大事啦!」


                (五)

  薛云燕放下电话,眉头拧成一团。

  杨一河企图毁灭F县血案中与曾强和曾黛有关的线索,却被董之妍部下抓了
个现行的事,已经变成了眼下政法系统最热门的风言风语。薛云燕听到这个消息
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暗暗合掌,感谢天恩。因为F县的蛇头团伙正是被她一个人
杀了个干干净净;而那些显示「曾强夫妇雇佣蛇头企图偷渡,却被见财起意的蛇
头杀人劫财」的证据,以及那条塞在一个死者裤袋里的,确实是从曾黛身上脱下
来的内裤,则全都是她故意留在现场的。

  薛云燕当了多年刑警,识别假证据的能力相当出众,因此她自己制造的假证
据也非常逼真。但是她还是不太放心,总担心那些董之妍手下的侦查高手能看穿
她的障眼法。但是这回杨一河毁灭证据的愚蠢举动,反而把董之妍方面的全部目
光都吸引到他自己的身上。当薛云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心
里那块石头落地的砰然声。

  由于杨一河是省纪委副书记,也算是相当高级的官员;董之妍再怎么愤怒,
也还不敢对他本人采取行动。但是杨一河还有个女儿。董之妍得知杨一河虽然生
性风流好色,但是对亡妻留下的这个女儿却是疼爱有加,便命令手下扣押了杨漓
春,并恫吓杨一河:「如果不能为你的行为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就别再想
见到她。」

  关于杨漓春的这条信息,却不是什么风言风语;而是韦棣从窃听器里听到了
杨一河跑到鲁彬办公室里哭诉的内容后火急火燎地转告田岫,田岫又打电话告诉
她的。而且田岫还告诉她:似乎董之妍已经认定曾黛的失踪完全是鲁彬和杨一河
的阴谋,如果杨一河交待不出曾黛的下落,杨漓春恐怕凶多吉少。田岫觉得,作
为绑架曾黛的「元凶」和韦棣的弟兄,于公于私,自己都不能对杨漓春的厄运坐
视不管。

  薛云燕对田岫的意见十分赞同。她虽然理智过人,却绝非曾黛那样冷血自私
之辈,不然也不会死心塌地地爱上田岫这书呆子。但是,要从董之妍部下的手中
救出杨漓春,其难度恐怕是她和田岫的能力所远不能克服的。

  「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刑警大队的队长;而董之妍这回派来
的人,每一个都是非常杰出的特工专家……唉,他们如果是为国家效力,而不是
给那个野心家董天方卖命就好了!」薛云燕心烦意乱之下,无端地抱怨起来。

  「薛队你说什么?」一个刚走进薛云燕办公室来的女刑警听到薛云燕自言自
语地嘟囔,顺口问道。

  「没事,我在愁晚上该吃什么菜!」薛云燕一笑,「有事吗?晓嘉?」

  刚从公安大学毕业两个月余的女刑警李晓嘉把手上的一份文件递给薛云燕,
「河南许昌支队的函,请求我们支队帮助控制一个诈骗嫌疑人;支队转给我们大
队来执行。」

  薛云燕扫了一眼那份文件,点点头,说道:「嫌疑人住址跟一中队最近在监
控的一个杀人嫌犯不远,就让一中队出勤务的时候顺便捎上他吧!」说着拿起笔
在公文上刷刷地写了几句批示,将它交还李晓嘉。

  李晓嘉接过公文,却没有立刻离开,「薛副,我表哥想知道……你什么时候
有空……可以让他请你吃顿饭……」

  薛云燕不禁失笑。李晓嘉虽然是刑警队里的新人,但她出身于本省的警察世
家,父亲,姑丈和表哥都是警察。尤其是表哥石征平,不但是省厅刑侦总队直属
第一特警队的队长,更是薛云燕在本省警校刑侦班的同窗。迄今仍然未婚的他在
得知薛云燕做了寡妇之后,便开始犹犹豫豫地发动一些含蓄得令人发噱的攻势。

  李晓嘉身兼石征平表妹和薛云燕同事双重身份,不得不整天代害羞的表哥喊
话传声。

  「唉,我看你表哥不应该姓石,应该姓韩才对!」

  「为什么?」李晓嘉不解地眨着圆圆的眼睛。她是一个娟秀,外表纤细瘦弱
的姑娘,完全不像一个刑警。虽然身高有一米六六,给人的感觉却总是「一个瘦
瘦小小的小不点」;年龄也已经有二十二岁了,可要是脱下警服换上便衣,人人
都觉得她还是一个刚上高中的女学生。正是因为她有这样的特点,刚进这个刑警
队的门,薛云燕就让她披挂上阵,化装成因为父亲重病而急需一笔钱的女学生,
成功地打掉了一个教唆和胁迫未成年少女卖淫的团伙。在那次行动中,李晓嘉表
现出与她稚嫩柔弱的外貌极不相称的沉稳和老成。

  「他应该姓韩,叫『含羞草』!」薛云燕大笑着道,李晓嘉愣了一下明白过
来,也笑弯了腰。

  「薛队,说真的。」笑了一阵子,李晓嘉正色问道,「你对我表哥到底有没
有意思?」

  「直截了当地说:一点也没有。」薛云燕说着,突然出其不意地伸手抓住李
晓嘉纤细的腰肢,将她一把拖进自己的怀里,一只手从警服衬衫的短袖袖口伸了
进去,在李晓嘉的腋窝下轻轻抓挠起来,「因为我是个同性恋!」

  「呀呀……」李晓嘉猝不及防,被薛云燕胳肢得又笑又叫地浑身颤抖,「非
礼呀!非礼呀!性骚扰啊!」

  两个女子笑闹了半天,这样的欢笑在市局刑侦支队二大队的办公楼里司空见
惯。市局其它单位的警察都非常羡慕这个大队的融洽气氛,更羡慕这个大队的领
头人是一个气质出众,美貌惊人的女警。

  「薛队,你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对吧?」李晓嘉一边整理被薛云燕的调戏弄
乱了的衣服和头发,一边认真地问道。

  薛云燕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为什么这么说?」

  「大家都是女人,你瞒不过我的眼睛。」李晓嘉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令人忍俊不禁,「唉,不管他是谁,只希望他别像老霍同志就行了。说真的,薛
队,你这么精明的人,当初怎么会看走了眼,嫁给霍广毅那种垃圾?」

  薛云燕的前夫,前巡警支队支队长霍广毅在半年前被人发现赤身裸体地死在
一间别人从没听说过的公寓里,这事早已是全省公安系统众所周知的大丑闻,而
薛云燕则作为「遇人不淑的,不幸而坚强的女战士」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同情
和尊敬。

  「老霍同志对大多数认识他还不到三个月的人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和蔼,亲
切,温文尔雅,富有魅力的成熟男人;只有和他相处超过三个月,你才能发现他
的本质是多么令人恶心。很不幸,我决定嫁给他的时候,我们认识才八个星期而
已。」薛云燕自嘲地笑道,同时想起了一个极其痛恨霍广毅的男人曾说过的话:
「我刚到巡警支队工作的时候,觉得老霍的为人还挺好的咧。可是你越和他打交
道,就越发现这老小子不是个东西……」

  「好!有你的教训作前车之鉴,我将来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考验那男的整
整两年!」李晓嘉发誓道:「哎,我得把你的批示拿去给一中队了,你还有什么
要吩咐的吗?」她俯身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那份公文,向薛云燕问道。

  薛云燕向她撅起双唇:「给我一个告别之吻,唔唔——哦哟!」

  令她小小地吃了一惊,李晓嘉果真飞快地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地亲
了一下,蹦蹦跳跳着走了。

  「看来她很有做『拉拉』的潜质和天分,我要是找个同性情人,小田该不会
有意见吧?嘻嘻……」薛云燕一边擦着嘴唇一边乐呵呵地想。


                (六)

  曾黛心中充满恐惧,同时也十分迷惑。

  田岫在接了那个可能是他同伙的人打来的电话之后,就让游逸霞把她带回地
下室,他自己也半走半爬地跟了进来。回到地下室之后,她的双手被解开,又换
到身前重新铐上。那副铮亮的手铐将她的手腕牢牢锁住,被一条拇指粗的绳索吊
在天花板上,使她双脚离地。

  然后她的左脚脚踝被一根绳子捆住,这绳子的另一头与吊着她手腕的绳索一
起被连接到安在天花板上的一只铁钩上,使她整条左腿被高高地向上拉起,几乎
与身体贴在一起。而她的右脚则被另一副手铐锁着,手铐另一头连接着地下室地
板上的一个铁环。

  这样她的双腿就被方向相反的两股力量强行分开,几乎拉成一条直线。不但
令她的阴户一览无遗地暴露于人前,更使她感觉整个身体正在被慢慢撕成两半!
她的全身都冒着冷汗,泪水也止不住地从眼眶中哗哗流出。

  游逸霞站在曾黛身侧,旁边放着一张小茶几,茶几的台面上摆满了各种奇形
怪状的工具。她从中挑选了一根看起来像是电动牙刷似的物品,按下一个按钮,
随着嗡嗡的电机声,那桔黄色的刷毛飞快地旋转起来。游逸霞向软弱无力地躺在
几步之外一张躺椅上的田岫望了一眼,田岫点点头,游逸霞便将刷头向曾黛的脸
上伸去。

  曾黛厌恶而害怕地极力把头极力向后仰,试图躲避那令人恐惧的刷毛;但是
手铐和绳索的束缚限制了她的行动,刷头毫不费力地就贴上了她的脸颊。

  曾黛感觉刷毛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坚硬,但是仍然刮得面颊阵阵刺痒,她皱
着眉头,忍住不呻吟出声来。但是刷头很快就开始向她的耳后移动,并停在耳根
和脖颈的交界处。那是相当敏感的地方,刺痒的程度顿时变得强烈了许多。曾黛
顿时有一种既想哭又想笑的冲动。

  刷头只停留了一会儿,便开始以一个螺旋状的路线绕着她的脖子向下移动。

  刷毛掠过之处,肌肉寸寸缩紧,阵阵颤抖;曾黛的两排皓齿也像疟疾病人一
样止不住嘚嘚碰撞。

  刷头来到了她的乳房上,像一个好奇的人似的绕着她红润的乳头一圈又一圈
地打转。曾黛一口接一口地吸着凉气,双拳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但乳头还是不听
话地渐渐变硬,挺直。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曾黛终于忍不住叫道,其实她倒不是真的想
知道答案,只是试图通过交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减轻乳头上刺痒感觉对神经
的冲击而已。

  「没什么……只是玩一玩严刑拷打的游戏……假装你是女地下党……而我们
是军统特务……要从你这里逼问党组织的秘密……嘻嘻嘻……」田岫有气无力地
说着,突然摇着头笑了起来,笑得浑身软绵绵地直发抖。

  「你……你笑什么?」曾黛感到刷头停在乳头上不走了,半硬不软的刷毛刮
擦着乳头上的每一处末梢神经,仿佛要从奶眼生生挤进去。为了压制住它带来的
强烈感觉,她说话的嗓门一下子变得很大,几乎是对田岫大喝道。

  田岫却没有对她的大喝表现出惊奇或不高兴的样子,而是继续上气不接下气
地笑了一阵,这才说道:「我在想……如果我装得凶神恶煞地问你……『你们安
插在我司令部里的奸细是谁』……会不会显得太幼稚了一点……哈哈哈……」

  「觉得幼稚就赶快把我给放下来!你要强奸就直接来强奸,不要再玩什么把
戏!」曾黛厉声喝道。

  「把戏还是要玩的……让我想一想啊……小霞,别老是刷乳头啊,接着往下
走……」

  游逸霞应了一声,刷子重新开始向下移动,这一回它的目标是腰腹部两侧,
也就是俗称的「软肋」。这里也是非常怕痒的地方,在刷子的刺激下,曾黛顿时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咬紧牙关,全身每一块肌肉都不由自主地绷紧,拼命抵
挡着那股放声大叫的冲动。

  「啊哈……」田岫突然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我有主意了……我们就来问
一些比较符合实际的问题……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嗯,嗯嗯,那么……比
如说……T省,在政治版图里,它是谁的地盘?林峰的?还是王树林的?」

  曾黛第一反应是想说「关你屁事」,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不正是符合了「不
屈的地下党」的角色身份,让他玩得高兴吗?于是坦率地答道:「是林峰的!在
西南地区,只有我们省是董书记的地盘,A省是王树林的地盘,其余省份基本上
都是林峰的地盘。因为林峰早年就是在西南边境做面向东南亚的谍报和反间工作
的,这里算得上是他的根据地。」

  不出她的意料,田岫果然一脸失望,「哦……原来如此……唉……你怎么一
点英勇不屈的样子都没有……」

  「你又不搞政治,这种东西告诉你也没什么。快放我下来,这根本就没什么
可玩的!我也不想陪你玩!」曾黛深深地呼吸着,竭力与刷子带来的强烈刺激对
抗。

  「生活苦闷,病体沉重,现在连勃起都没力气,不想办法找点乐子,这日子
还能过得下去吗……」田岫愁眉苦脸地说:「那么……你们打算在T省拦截的那
个……那个什么什么组……是干嘛的?为什么要拦截它?」

  曾黛一惊,虽然就像她自己所说的,田岫是政治斗争的局外人,很多事坦白
告诉他也无妨。但是这回要拦截的秘密调查组是中央派出的,她设计的这个拦截
计划等于是直接和中央作对,罪同叛乱;一旦暴露,连董天方都承担不起这个罪
责。于是她踌躇起来,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田岫却乐了,笑道:「对嘛,这才有点地下党的样子——小霞,对她下面用
刑!」

  游逸霞忍俊不禁地一乐,刷子立刻移向曾黛的胯下,直捣她的花心。

  「啊……」娇嫩的阴唇被飞速转动的刷毛一刷,曾黛失声惊叫起来。锁着她
手腕和右脚脚踝的手铐被挣得哗哗作响。

  游逸霞过去曾被这个刷式按摩棒折磨过许多次,知道怎样使用它才能造成最
大的刺激。因此她并不急于把刷头一下塞进曾黛的阴道,而是将它在曾黛阴唇,
会阴和肛门之间来回移动,使曾黛整个胯下的神经都被刺激得高度活跃起来。

  「住手!住手!快别再刷了!」曾黛只觉得胯下仿佛有一个熊熊燃烧着的火
球,从前滚到后,又从后滚到前。火球所到之处,每一个毛孔都止不住地收缩,
每一条肌肉纤维都不由自主地痉挛,每一条神经都像吃了摇头丸的人一样癫狂。
更可怕的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提醒她:她已经三个小时没有上过厕所了。

  「不想被刷,就老实回答吧。」田岫看着曾黛痛苦的模样,懒洋洋地微笑着
道。

  曾黛一边苦苦忍耐着大小便失禁的冲动,一边努力地思索如何给田岫一个安
全无害的答案。可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田岫会知道她那么多的秘密?包括拦
截秘密调查组,包括「杀星」和「版刻湖疗养院」;田岫到底还知道多少秘密?

  如果她编造出的答案与他已经掌握的什么信息相矛盾,他又会如何惩罚自己
的谎言?

  「喂……」田岫又说话了,「你就是不回答,看在我的面子上,惨叫几声也
好嘛……别只是苦着脸儿一声不吭的,那太没意思了……」

  「哎呀!」却是游逸霞一声惊叫。原来曾黛听了田岫的话,心中越发相信他
纯粹是为了找乐才搞这么一出把戏,于是心下一宽;不料这么一分神,放松了对
尿道括约肌的管制,一注灼热的尿水激射而出,淋了游逸霞一手。

  「真是见鬼了!」游逸霞跑开去洗手和找拖把的时候,田岫看着地上的一滩
尿,懊恼地骂道:「不知道以前那些女地下党受刑的时候有没有像你这样淋了特
务一手尿的。我说,你上次大便是什么时候?要不要先给你灌一下肠子再接着玩
我们的游戏?这里是地下室,通风不是太好,你要是把大便拉在地上,会臭很久
的!」

  「你无聊不无聊?」曾黛落到他们手里以来,还是头一次小便失禁,这使她
感到万分羞耻。听到田岫这一番话,她简直是恼羞成怒:「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个
调查组的事吗?我都告诉你好了!香港有个专门走私香烟的震天集团,全国三分
之二的走私烟都是他们从M国与我们省的边境线走私进来的,当然也因此付给我
们大量的过路费。最近他们的风头引起了中央的注意,于是就派秘密调查组来调
查这件事。」

  「我们本来可以推出几个工商和海关方面的中层干部做替罪羊,但是震天集
团以每年增加百分之十五过路费的条件请我们设法拦截调查组,以使他们有足够
时间来制造假象嫁祸于人。由于震天集团支付的钱是我们组织的重要经费来源,
所以领导决定答应他们的条件。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拦截调查组的原因!现在你
满意了吗?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阿嚏!」田岫突然打了个大喷嚏,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点头,「原来是这
样……那么说,震天集团在M国也有关系?是只跟你们的朋友苏城有关系,还是
和整个M国政府都有关系?」

  由于M国政治跟田岫更扯不上什么关系,因此曾黛答得更是爽快:「是苏城
的关系。M国每个高级官员都或多或少地有自己的非法生意,而且这些非法生意
中有相当大的比例是面对中国市场的。比如谭胜文的私生子就经营着一条向中国
境内运输毒品的线路,而倪奎的小舅子则在干走私成品油的生意。」

  田岫的眉毛拧了起来,说道:「都是通过我们的省吗?我们省既然是你们老
董的地盘,为什么不看在苏城的份上,狠狠打击他那些政敌们的生意呢?」

  曾黛对田岫的政治幼稚报以轻蔑的一笑,都忘了自己眼下被赤条条吊着接受
审问的处境,说道:「政治斗争有政治斗争的规矩,这些规矩中很重要的一条就
是『不要拿大家都不干净的事情大做文章,更不要做得太绝』。如果我们拿谭胜
文的私生子和倪奎的小舅子做文章,那么他们也有办法让我们的震天集团变成第
二个厦门远华。」

  「大家在这种问题上都很有默契。就算要在这种问题上对他们下黑手,也必
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还不能留下是我们干的证据。像这回中央派调查组来调查
震天集团,我们也怀疑过是不是王树林或者林峰向北京告密导致的,但是既然找
不到这方面的证据,我们也只能是自认倒霉;否则就会对告密的一方采取报复行
动。」

  「哦,原来这就是你们的游戏规则……」田岫恍然大悟地晃着脑袋,「真是
活到老,学到老……哎哟,我发现我头不昏啦……看来动脑筋对治疗重感冒有特
殊的疗效……」他颤颤巍巍地从躺椅上下来,缓缓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我
得看看我的身体恢复正常了没有……」

  曾黛既惊讶又愤怒地看着他步履蹒跚地走到自己身前,伸出双手握住了她的
双乳慢慢揉捏。突然,田岫双腿一软,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失去了平衡,竟然整
个人都靠在了曾黛的身上。

  「哇……哇……」曾黛只觉得自己就要被活生生地撕裂了。这种一腿高举,

  一腿下垂的吊绑方式本来就已经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剧烈的痛苦;这下田岫
瞬间把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她的身上,原本被拉开成一百二三十度角的双腿受
到外力的强烈冲击,一下子几乎被拉直成一百八十度。这种痛苦是人类无法承受
的,她唯有声嘶力竭地狂呼来表达自己的伤痛。

  曾黛极其尖厉的叫声让田岫也吓了一跳,他刚才倒不是有意折磨曾黛,实在
是身体还有点软绵绵的用不上力。但是曾黛的惨叫却激发了他心底的兽欲,一股
力量从下腹升起,走遍全身,一时竟使他恢复了力气,连已经软了三四天的阴茎
都一下硬了起来。

  「主人!你……」游逸霞这时拿着拖把和水桶回到地下室里来了,看到田岫
竟然离开了躺椅,整个人靠在被吊着的曾黛身上,惊讶之极。

  「病好啦!又能享受你们啦!」田岫开心地笑道:「对了,你上次给她灌肠
是什么时候?」

  「是今天上午吃完早饭以后,离现在有六七个小时了。」游逸霞一边拖着地
板上的尿渍一边回答。

  「这样啊?那么看来只能等晚一点再开她的后庭花了。我看看……」田岫站
直了身体,之前一直被他当柱子靠着,手腕,脚踝和胯下都痛彻骨髓的曾黛终于
长出了一口气。但她立刻又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她看见田岫从旁边的小茶几上拿
起了一个特大号的注射器,将它插入一个装满黄色液体的大玻璃瓶中。她知道,
那黄色液体是灌肠剂。

  田岫吸了满满一筒的灌肠剂,然后将它缓缓注入曾黛的肛门。令一旁的游逸
霞惊讶的是,他只灌了两筒就把曾黛的肛门用塞子塞住了,而不像平常所习惯的
那样灌三筒到四筒。塞子上连着一条腰带,田岫细心地将腰带系在曾黛的腰间,
然后收紧连接塞子和腰带的皮绳,使塞子被紧紧地勒在肛门内,不会被肠内的压
力挤出。

  「她现在对肛门括约肌的控制力比平时要弱,如果一次灌得太多,说不定还
没塞上塞子就已经喷出来了。所以只灌平时的一半。」田岫一边向游逸霞解释一
边放下针筒,然后撩起那件当睡衣用的毛巾布浴袍,露出已经重新勃起的阴茎,
将它顶在曾黛的大腿内侧上。双手分别搭在曾黛的俏脸和粉臀上,轻柔地抚摸起
来。

  曾黛厌恶地企图把身体向后缩去,但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羞愤地闭上美丽的
双眼,任由田岫抚摸狎玩。而随着田岫的抚摸,她感到肠里的液体也开始翻腾起
来。

  田岫的右手在曾黛脸上抚摸了一会儿,便慢慢向下滑动,经过粉颈,酥胸,
平坦的小腹,光洁的阴阜,最后停留在她娇嫩的阴唇顶端,按住她的阴蒂搓揉起
来。

  「唔……」曾黛憋得满脸通红,赤裸的身体再次无望地扭动起来。搓揉阴蒂
的手指似乎是一团小小的火焰,正在慢慢地为她的下体加热;而直肠里的液体则
像非洲沙漠里的热风,夹着锋利的沙石无情地拍打在她的肠壁上,造成一阵又一
阵痉挛和颤抖。

  「三天没有干你,你破身时候的伤已经好了吧?」田岫一边戏谑地问,一边
加重了手指的力度。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滑到了曾黛的股沟里,用指甲轻轻刮
着肛门边的嫩肉。

  「无耻!禽兽!」田岫的话勾起了曾黛心中对那个夜晚的痛苦回忆,她悲愤
地怒骂道。

  「我这样的禽兽,跟你那些在版刻湖疗养院度假的朋友们比起来,谁会比较
像人呢?」田岫满不在乎地问道,突然用两片指甲捏住曾黛的阴蒂,用力掐了一
下。

  「呀呀……」曾黛猝不及防,被掐的失声悲呼。但奇怪的是,她的脑海里此
刻却浮现出一个姑娘的如花笑脸。那是比她高两届的同系学姐冯丹,也是她刚进
入政法大学就读时的校学生会副主席。

  毕业后回了老家湖南,成了省检察院的一名检察官。而曾黛在大四时正式加
入董天方的麾下之后,董天方交给她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制定一个可行的计划,
不留痕迹地消灭冯丹和她所领导的一个专案小组,以保护董天方在湖南的一个得
力干将。

  曾黛一边写毕业论文一边制定行动方案,最终使冯丹和她的小组中了圈套,
在赶赴海南岛寻找一个并不存在的「重要证人」时落入董天方部下之手。四名男
性组员被碎尸后抛入当地一个鳄鱼养殖场的水池。

  而冯丹和另一名同样年轻的女组员则被装在一艘货船上运往M国作为送给苏
城的礼物,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检查。因为这艘货船上装载的绝大多数货物乃是
M国向中国合法采购的军火,而董天方曾长期担任过军工部门的高级领导,要货
船给老朋友苏城将军捎一点礼物是司空见惯的事。货船到达M国海港的那一天,
正好是曾黛从政法大学毕业的日子。

  在那之后,曾黛几乎再没听过与冯丹有关的任何消息,只是在去年听一个苏
城派来的使者在闲聊中提到,冯丹已经被苏城从版刻湖疗养院转去了特工训练基
地,为那些刚刚入行的菜鸟特工充当刑讯训练的「耗材」。

  不知道冯丹在M国都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和煎熬?曾黛心中头一次开始思考
这个问题。

  突然,只听游逸霞一声惊呼,正要把阴茎插入曾黛阴道内的田岫一头栽倒在
地。原来他的发烧压根就还没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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