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另类小众] 【单向的爱】

0
  良久,我看到明哥一个人走出来,表情仍是慌慌张张的。

  我没上前问个清楚,只等再看不到他的背影才回去,揉了揉有点酸痛的大腿,
我才快步的走回家。

  进了屋中,看不到橘庆太,心在猜测我也许跟他在电梯中失之交臂,唯有失
望的回到床上,再好好的睡一觉,等他今晚回来。

  我脱了脏掉的衣服扔在一旁,很快就睡去了。

  到我醒来的时候,我走出了客厅,又进了书房,终于看到了他,不知道他在
干什么,只是深锁着眉喝着酒。

  我走到他身边,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敢钻进他的怀中,只觉他浑身都是浓
浓的酒味。

  我叹了一口气,恨自己并非善解人意的人,此时对于他的低落,完全束手无
策。

  「我明天会到片场工作。」我试图打破闷局。

  可惜,他仍没有回答我,拿起杯又灌下一杯酒。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他喝酒。

  ……

  再度回到片场,感觉很陌生,二年没接触过了,很多事、物都在变,幸好我
的的适应力蛮强的,而且身手也还算灵活,所以工作都应付得来。

  「凉平,怎样?能习惯吧?」明哥跑过来。

  「还可以啦。」今天都只是一些轻松的替身镜头,不是翻筋斗就是挨打,对
我来说是游刃有馀,只是擦伤了小许。

  「你的身手还是那么好啦,不干这行真是浪费了。」我想他真的很满意我的
表现,整个早上都在笑呵呵的。

  「下午有一个从仓库窗户跳出来的镜头,是有爆破的,你觉得你可以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想到能再一次站在镜头前,享受着他那专注的眼神,
我就感到无可言喻的满足。

  「真是太好了,那边那些年轻人,看到有爆破就推三推四,一脸不愿意,难
道要我这副老骨头去干吗?真是气死我了。」他不满的咕哝着。

  我没有回答他的抱怨,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个坐在导演椅上,认真地指挥着各
人拍摄工作的人。

  深邃的眸中,不复我今早所见的忧郁和烦燥,满脸只剩对工作的认真和狂热,
虽然语气是很凶,却是充满朝气的,是我在家中看不到的另一个橘庆太。

  明显地,他的愁绪,不是来自工作。

  有可能是来自朋友、亲人、女人、或者……我?

  「凉平,要进去了。」明哥在叫我。

  我默默地走了过去,心中有着千愁万絮,我深吸一口气咽下苦涩,强迫自己
专心工作。

  我走进仓库爬上阁楼准备着。

  他抬头看了看我,明显地一愣,浓眉皱了起来,状似不悦,然后不知道跟旁
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便走了出去。

  我坐着等,等了许久,却看到明哥在下面抬头跟我说:「凉平,这个镜头今
天不拍了,导演说天气不适合,快下来,我们要拍另一场。」

  我纳闷着为什么。

  然后,我又被调回去当一些简单轻松的动作,一天下来,回到家的时候,几
乎累死我了。

  我大字形的躺在床上,身体虽然很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一点
也没有睡意。

  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

  他应该跟我差不多时间离开了,但却迟迟没有回来。

  我翻了身,把脸闷在柔软的枕头内。

  也许是跟朋友去喝酒吧!

  我干嘛这么敏感……

  躺了许久,我终于忍不住走到厨房拿了瓶酒来喝,因为我很想睡,却怎么也
睡不着。

  明天还要工作啦。

  我随便拿了一枝伏特加便倒进喉咙,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头,有一股奇妙的灼
热。

  不到一会,我的眼皮已经开始垂下来。

  我的酒量很差,不过幸好醉了就只会睡觉,不会乱吵,要不橘庆太一定一脚
把我踹出去,他最怕人家吵闹。

  我爬回床上,果然,不到一会儿,就睡到天昏地暗了。

  ……

  当眼睛再睁开来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被脱得光光,往下一看,就看到橘庆
太的头颅伏在我的胸前,啃咬着我胸前的突起。

  「我……等一下还有工作……」我按住他的头颅哀求,现在的工作不比以前,
要是现在做完,等一下很有可能很多动作都做不到。

  他没有理会我的哀求,仍然在我的皮肤上烙下痕迹,手指更沾了些润滑油探
进我臀间,硬是要我接受他的入侵。

  「庆……我……」我话未说完,他即含住我的唇,不许我说话,我已知我不
能拒绝他。

  恐怕等一下要告诉明哥今天要请假了。我心想。

  他的手指时重时轻地来回搔刮,也开始勾动我的欲望,等到肌肉渐渐放松的
时候,他才放开我的唇,单手抬高我的腰,把我的腿大大的张开压下,扶正自己
的欲望一举侵入。

  那如铁的欲望深在我的内部,几乎完全抽出,又用力的插入,他的手托住我
的腰。

  我几乎只有背脊贴着床,因此每一下撞击的力量都要我完全的承受,撕裂的
痛感和颤栗的快感同时在结合的地方炸开。

  「啊……不要……腰快断了……」可是虽然那快感虽极大,我的腰却似乎不
太能接受,每一下进入都几乎要撞断我瘦削的腰。

  他见我哭得凄厉,抱起了我,让我跨在他的大腿上,宿醉的沉重使我四肢乏
力,我只能伏在他的胸前,被动地接受每一次的侵入。

  这个姿势让我的分身无可避免地抵在他的小腹上,随着我们结合之处的律动,
不时磨擦着他的小腹,让我更加难奈,我捉住他在我的乳头上抚弄的大手,领他
到来我的分身上要他满足我。

  岂料他却没有,只是把我紧抱在胸前,让我的胸膛紧贴着他的,更加快速地
往我体内撞击。

  「呜……呜……」我的呻吟夹杂着几声欲求不满的呜咽,这是一种很奇妙的
感觉,前方的空虚和后方的充实,没地方发泄的我不可自制地在他的背上乱抓,
留下了几道痕迹。

  一阵律动后,他把我放平躺在床上,结合之处仍未分开,他的大手包围住我
的分身,下身继续向我侵来。

  突如其来的快感叫我尖喊出声,他低下头来咬住我的耳垂,我因高潮快要到
来而浑身抽搐着,他似乎也感到我快要迸发的欲望,把唇再次贴在我胸前的突起,
以齿间不停磨咬着。

  「呀……啊……」我狂乱的叫着,太激烈了,我快不能承受,不消片刻,我
已经在他手中释放。

  我大口地喘着气,他仍在我体内侵袭,愈来愈快、愈来愈猛……直到他在我
体内迸出了欲望,才倏地停止下来。

  我以为结束了,所以闭目歇息着。

  怎料,他却抽出了他的分身,又再次没入我的口中,我陡地睁眼,不解的看
着他,舌头不知所措的乱窜。

  他的分身在我口中慢慢又恢复了生气,他抽出分身低头吻住了我,双手又架
起我的双腿要进入。

  不容我说半句话,他再次进入了我,慢慢的抽动起来,手又重新掌握住我的
已了无生气的分身搓弄着。

  「不要了……我还有……」他突然猛力的进入,让我说不下去,我随即会意
他的意思。

  他不想让我去片场……他不想在片场看到我……

  我想起了他昨天在片场看到我时的表情,高涨的欲望一下子被浇熄,我忍不
住流下了泪。

  我张着泪眸凄然的看着他,可惜他没有看到,他仍埋首在我的胸口上吸吮着
我胸前的突起。

  在一阵快速的律动后,他又再次在我的体内释出欲望,也同时让我在他手上
解放。

  他如常的歇息一会便走进浴室,我则累得一根指头也不想动,只默然地躺在
床上,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耳边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我知道他离开了。

  心,倏地抽紧……

  好痛好痛……

  他,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只要他肯说一句,我会立即消失,消失得无影无纵,让他永远也不用看到碍
眼的我……

  把我赶走哦……把我杀掉哦……

  但不要让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让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虽然这样会让我心碎,但,我倒宁愿心碎。

  反正,我早习惯了心碎的滋味。


                第8章

  平静下来,我不再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是不敢想吧。

  每一个可能都让我心碎。

  探根究底,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

  我的心,还能再碎几次?

  我们的关系,只建立在单方面的爱上,他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而愈来愈不安
的我,好像又开始越轨了。

  他讨厌我,也可以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我离不开他,我只可以选择忘记。

  只要他仍然让我留在他怀中,我什么都可以忘记。

  如果可以继续爱他,我不介意多划几道疤痕,流多几滴血……

  因为我快乐。

  从他离去直到他再回来,我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窗外,看着蓝色
的天空渐渐被黑暗淹没,抚着那只小戒指,我就可以忘记一切。

  闭起双眸,我努力回想起他偶尔的温柔,才能让我不再胡思乱想,才能让我
重拾爱他的快凉。

  这是不是叫做很没用,但,我不在乎,没志气也好,窝囊也好,我只想留在
他身边,继续爱着他。

  我本来就不希罕当个有用的男人。

  我抬起手,怔怔的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自觉地咧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左
胸泛起暖暖的幸福。

  他爱不爱我,不重要。

  与其要我虚无飘渺地说爱一个人,倒不如切实地给我一个拥抱。

  这一生,我清楚,没有比待在他身边更快凉的事,也没有比离开他更痛苦的
事了。

  对于别人来说,爱情也许不是全部,但在我而言,他就是我的全部。

  听到开门的声音,本来想闭目装睡,不过随之又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我只
想忠于我自己的心,忠于我自己的感觉。

  别扭造作,只会让我更痛苦。

  这一刻,我只想回到他的怀抱中,感受他的温暖。

  所以我随手拿了条内裤穿上,冲了出去,如常的扑进他的怀抱,笑容满脸的
说:「你回来了。」

  今早的事好像不曾发生过,我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磨蹭,
抹去因看到他而忍不住溢出的泪水。

  他蹙眉看了看我,说:「穿回衣服。」

  我乖乖的回房穿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原来坐在沙发上的他向门方去走去,我本想跟随,此时却有
些胆怯,不敢上前。

  「去吃饭。」他说。

  我兴高采烈地跟去。

  吃饭的时候,气氛就像往常一样静,我不时抬眼偷偷的觑着他,俊脸上除了
浓眉微蹙外,没有两样。

  是他的心情烦躁,才拿我来发泄吗?

  那么发泄过后,是否已经好多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至少证明他不是讨厌我,我想我会好过一点。

  我没有问,因为不敢,只有默默为他担心。

  吃完饭,我们回到家,他换了衣服走进书房,我只在他身后的地上屈膝坐下,
抬眼静静的凝视他工作时的认真专注,像极一只小猫。

  没有触碰到他,没在他温暖的怀中,我突失去实在感和安全感,很不安,很
空虚。

  我蜷曲在墙角,不可自制的颤抖着。

  片刻,我按捺不住,还是钻进了他的怀。

  他没有理会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却也没有推开我。

  我紧抓住他的背,直到颤抖没那么厉害的时候,才幽幽的问:「你讨厌这样
被我腻着吗?」

  他没有作声,只吮了一口红酒。

  「如果你讨厌,你可以告诉我。只要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再做。」我顿
了顿,又说:「我很笨,不懂猜你的心思,即使你不爱我,我也可以让我自己消
失。」

  他注视我片刻,说出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

  「对不起。」他面仍然没有透露任何情绪,但却教我的心被喜悦塞满,快乐
像要冲破身体爆炸出来。

  我把脸闷在他的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浑身也颤抖着,这次因兴奋而颤
抖,不敢相信那从他说出口的话。

  他低头继续工作。

  良久,我抬起脸看着他。

  专注的,深情地。

  然后,他淡淡的回看我。

  这一刻,我开心得好想哭,如果每次伤害我后,都给我这样的温柔,就随便
伤害我吧。

  ……

  「明哥吗?我是凉平」

  「凉平?我们等着你呢?你在哪儿?」话筒另一端传来明哥焦急的声音。

  我的心一阵不好意思。

  「对不起,明哥,我想我不会再来工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这个嘛,那你今天真的不能来吗?我今天这里有几个人都没来上班,急得
我都快疯了,算是我拜托你吧!」

  「但……」

  「凉平,就今天吧,明天你不来随便你,但我今天真的很需要你。」

  我想了一下,始终过意不去,终于答应了。

  再一天,他应该不会生气吧。我心想。

  回到片场,我立即找了明哥,向他道了歉后才开始工作。

  我不时偷觑导演椅上的他,忍不住由心甜笑,我的心情实在太好了,连动作
时,身体也像轻盈起来。

  「凉平,你真的很不错嘛。」明哥笑笑的说。「这次又为什么不干了?才做
了一天耶?」

  「没有啦,只是想找份比较定时的工作。」

  「这样也好,反正特技人不能太长久。」明哥感叹。「像我,到了三十多岁
就不行了,还好我念了一点书,认识了一些人,才有今天。」

  我笑了笑。

  「先说回工作,等一下你可要小心一点,因为你要替的人是导演的女朋友,
出了名的娇蛮,要是你到武打场面时动作不够柔软好看,她一会把你骂得狗血淋
头,也不想想她自己那笨笨的身手……」明哥滔滔不绝的抱怨着。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听进去。

  「导演的……女朋友……」我喃喃的重覆,脑子空白一片,完全不能思考。

  我低着头,默然地接过衣服换上。

  胸口好麻,麻得失去感觉。

  「凉平,你怎样了?不是不舒服吧?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我勉力的保持平静。「是导演的女朋友吧,我想我要努力一点
了。」

  「是啊,听说还打得火热呢,我真不明白莫导演喜欢她什么,除了脸蛋可以
看外,脾气真的是顶端恶劣。」明哥鼓着气的走开。

  我走在角落,无助地抬眼四处搜寻橘庆太的背影。

  我好想去问他是不是真的。

  可是,我不敢,因为我没有资格。

  这就是他烦恼的原因吗?

  是不知道该如何甩掉我去跟他的女朋友一起吗?

  对不起……

  这也是他昨晚对我说对不起的原因吗?因为他快要离开我了,所以,突然觉
得有愧于我?这算是他最后的良心吧。

  这就是不想我回片场的原因吧。

  怕我因嫉妒而忍不住揭穿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让他颜面扫地?

  我还为这而开心呢……我真笨……

  其实他可以放心吧,我宁愿毁了自己,也不会伤害他的名誉一分一毫。

  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我已经感不到心痛。

  这一刻,我只是想笑,好想笑。

  在地上摔倒或许会痛,但从天堂摔进地狱,已经万劫不复了……还有感觉吗?

  还有吗?

  「庆太!」

  这时候,女主角,郁静琳在一群褓姆的包围下来到现场。

  我远远地看着她,她宛若女王一样仰头挺胸往前走,戴着墨镜的她,不可否
认,她真的好美。

  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女神吧。

  也是我所爱的人的女神吧!

  她没有先回化妆间,笔直的往橘庆太走去,走到橘庆太面前。

  她摘下墨镜,脸上绽出绝美的笑容。

  背着我的橘庆太,也该回她一个笑容吧。

  回他一个从不属于我的笑容……

  忽然之间,我发现,我们的距离,很远、很远……

  我绝对不能走上前抢回他,也不能说爱他,也不能再说我是他的了。

  在阳光下,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

  除了身体上的结合,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维系我们的,除了我单方面的爱
外,什么都没有。

  我有想过我们会这样一辈子的,因为我觉得他有一点喜欢我。

  那也许只是我的幻想吧,我从来都不被爱。

  我说过,我愿意付出双倍的爱去维持填补他不愿付出的部份,没有回应也没
所谓……只求在他身边……

  这些全是屁话!

  我根本不能让他快乐、不能让他开心……

  或者,从头到尾,快乐的只有我一人。

  我只是自私地想留在他身边,自私地在他身上寻找属于自己的快凉,没有想
过他的感受,单方面把我的爱强加在他的身上……

  即使他把我推开了,我还是送上门去了……

  女人……我永远比不上女人。

  我终于醒了。

  闹钟响了,作了二年的梦,是时候该醒来了。

  毫无原因地,我很想笑。

  因为我哭不出来,我的眼泪都不知到哪里去了……

  也许,该是离别的时候了。

  我默默地从远处凝看着他的背影。

  依稀间,我好像看到这条单程路的尽头……


                第9章

  我浑浑噩噩的过了今天,直到回到家中,无力的躺在床上。

  这是我们的家。

  可是,不久之后,这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我曾布置过的,花过心思去营造的一切,将会被另一个女人拥有。

  她也许会赞许这一切,也许会摧毁这一切。

  我会很不甘心,然而,我没资格阻止。

  现在的我,该在这里乖乖地等待离别的时刻吧,只要他说,我会离去的,只
要他幸福。

  算是他给了我这二年快凉日子的回礼吧。

  不知躺了多久,他回来了。

  我连忙冲过去,吻住了他,伸手扯着他的手仔裤。

  离别之前,多给我一点点吧……

  再多一点点吧……

  「你在干什么?」他蹙眉推了推我。

  我彷若未闻的脱掉二人的衣服,跪在地上含住他那尚未准备好的分身,伸出
舌头在顶端打转,以最快的时间让他兴奋起来。

  我抱在他的腰把他推到沙发,伏在他的下身,伸手握住他的分身,继续亲吻
它。

  直到它已经蓄势待发,我以双腿夹住他的腰,垮坐了上去,伸手握住它探进
我双丘之间,把它推进我的体内。

  只有唾液的滋润并不足够,进入时有点困难,有点疼痛,我咬牙硬把它推了
进去,口中发出挑引的呻吟。

  「唔……啊……」我摆动腰肢前后的移动,手放在两旁支撑着身体,头微往
后仰。

  他的手也开始抚上我的身体,从背到颈项,再来到胸前的突起拉扯着,让我
的乳头挺立在空气中。

  不久,他似乎不满意我那迟缓的律动,支起身子靠在沙发上,扶住我的腰,
背靠在沙发上,下身不停的往上撞,还低头咬住我胸口的蓓蕾。

  过份的快感使我呷吟得更疯狂,只有此刻,我才真正的感到我们在一起的…

  …

  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再深一点……再深一点……毁灭我……」我不能自制的狂叫,迎合着他的
撞击摆动身体,让他更深的捣碎我。

  他的手探向我那早已颤抖不已的分身挤弄着,前后刺激让我脑子短路了,除
了快感外,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知道我跟他结合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忘情沉醉在快感之中,直到脑子闪过一道白光,我在已经在他手中释放了,
伏在他的胸前喘着气,后方继续承那着那猛烈的侵入,口中只能吐出似叹息的呻
吟。

  我喜欢他在我体内的感觉,那爆发的力量才能够告诉我,我活着的事实,我
还能被抱着的事实。

  我抬起脸看着他那因快感而微扭曲的脸,他的手指不时在我胸前的乳头拉扯
着,我仰头吻住了他的唇,让我的声音隐没在他的口中。

  过了片刻,他的撞击蓦转激烈而快速,我的身子随他的动作不由已的摆动,
直到他把全部欲望灌注在我的体内,才慢慢平息下来。

  他喘息着抱住我。

  我伏在他的肩膀,小声地说着让我崩溃的承诺说:「如果一天,你真的想我
走的话,我会走的,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死缠着你,但是……你可不可以答
应我,不要丢了这只戒指呢。」

  我察觉他想说什么,我捂住他的口,不让他说。

  「让我说完。」我不敢看他的表情。

  「你可以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或者,把他放到床板下,但千万不要丢掉
它,别让它离开这所房子,好吗?」我哀求。

  我好想把我的快乐,永远留在这里,算是给他的一种祝福。

  没有等他的回答,我吻住了他,我看到他的眉又蹙了起来。

  我闭上眼睛不看。

  不看,应该是最好的吧!

  他没再说什么。

  我想他是答应我了吧。

  希望,他不用再为我烦恼……

  我整天躲在家中,完全不想踏出门槛。

  我怕,我没有机会再回来。

  他离开,我就睡。

  他回来,我就赖在他的怀中,不舍得离开半步。

  看到他,我像只野兽一样,疯狂地需索着他,迫不及待的撕着他的衣服,如
膜拜者般献上身体。

  在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完全属于另一个人之前,让我多拥有一点。

  我被压在他的身下,一次又一次的高潮,直到声嘶哑力歇,直到不能思考,
只能感觉他在我体内的充实,一下比一下震撼的侵入。

  他稍离开,我便极空虚。

  心灵加上肉体,像黑洞一样,怎也填不满。

  空虚和充实的交替,几近把我迫疯。

  耳朵充斥着私处磨擦的淫靡声,我们的呻吟声,床板的撞击声,身体只有为
性爱而生的快感,脑中唯有他的俊颜。

  爱他、爱他、爱他……好爱好爱……

  「再深一点……再大力一点……撕裂我……捣碎我……杀了我……」我在他
身下,哀求着,喘息着,哭叫着,呻吟着。

  像第一次,我求他让我在他怀中溶化……

  不够、不够、不够……永远不够……

  我双手无力地攀住他的背,像在大海中拼命抱住浮木一样,把自己更加贴近
他,弓起下身迎向他每一次的侵入。

  混合痛感和快感,加上前方的拨弄,形成几近死亡的狂喜,加上绝望的悲鸣,
是一种任何事物都不能媲美的极凉。

  唯有被他狂猛的侵掠,因快感而抽搐才可以抵过由心的颤抖,他温暖的大手
在我身上游移,滑过的地方留下火苗,把我灼烫。

  我多想再脆弱一点,被他一捏就碎,让我在他怀内化成灰烬。

  「啊……呜……」他突然快速而用力的撞击,我不能承受地发出细碎的低泣,
指甲几乎箝进他的背上的肌肉内,留下一道道血痕。

  如果她看到,她会不会介意?

  我没有空间思考太多,随着他愈来愈激烈的律动,手中愈来愈快的动作,我
只能感觉,只能迎合,只能呻吟。

  他低吼了一声,把欲望留在我体内深处,我有片刻休克,几乎同一时间在他
手上释放了。

  激情过后,他沉重的身躯压着我,汗水滴落在我的脸上,和我的汗水融合在
一起,这是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欲翻身离去,我双腿夹住他的腰,手搂住他的脖子,软软的说:「再留多
一会儿……」

  他怔了怔,却仍然抽身离开,躺在我身边。

  我缩进他的怀中,以裸身贴着他,感受他的温暖。

  仰头看着他闭眼睡去的俊颜,我舍不得睡去。

  我宁愿面对睡着的他。

  至少,我不用害怕他在下一秒说出离别的话,不用怕他转身就不会再回头。

  那是比死亡更深的恐惧,不时来袭。

  我好像有点神经质,有点崩溃了,昨天我照了镜子,吓地发现自己的憔悴,
像已近深秋的落叶,等待脱离树枝的命运。

  可是,我控制不了,也阻止不了。

  让我继续枯萎吧。

  在他离开以前……

  他蓦地睁眼。

  「你冷吗?」他问。

  「是。」冷到心坎去了,我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去穿回衣服。」

  「你抱住我就够了。」我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好暖、好暖……

  他没有再说话,闭起眼睡去了。

  我抬眼凝视着他的睡颜,直到天明……

  ……

  他在家的时间,愈来愈少。

  我忍不住满心猜疑,焚心的不安教我几近发狂,面对着他,却一句也问不出
口,我始终不想离开……

  待多一天就一天吧。

  工作忙吗?

  还是我真的太缠身了吗?

  他讨厌我了?

  还是他要陪伴女朋友呢?

  他好像憔悴了。

  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应该两个人而心力交瘁吗?

  说啊!

  为什么不说?

  说一句要我走啊!我才能安心的离开。

  只要他不说,我还是不舍得离开。

  可是,他没有。

  今天的他,看起来更糟,一早起来,猛抽烟,狂灌酒。

  「你……最近工作忙吗?」看着他不停的灌着酒,我的心好疼。

  他没有回答。

  「你……讨厌我了吗?」

  他蹙眉看了看我,也没有回答。

  我叹了口气,继续伏在他的胸前,没有再问什么。

  然后,直到那瓶搁在床边的酒见了底,他才翻身下床,穿衣离去。

  突然,心坎涌上一阵不安,我忍不住下床走到他面前抱住他,踮高脚尖吻了
他一下。

  他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依然沉默。

  我真怀疑,他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还为这么精神,一点醉意都没有,彷佛
他喝的只是白开水。

  醉了倒好,让他一整天留在家,由我来照顾。

  我目送他的背影,直到门再度关上,他仍然如常没有回头。

  然后,我走到窗前往下看,直到看到他的车子也消失影纵,我才躺回床上。

  我的心倏尔狂跳,像是要预告什么似的。

  我忽略它,再多渴了点酒,沉沉睡去。

  ……

  我怔怔的看着挂在床上的钟。

  这个钟是不是坏掉了?

  我已经看着它的短针走了六圈,他还没有回过来。

  我没敢闭上眼,怕错过了他回来。

  秒针又走过十二了。

  分针又走过十二了。

  短针指向一。

  下午一时了。

  他离开了三天零四个小时。

  我的时间好像静止了。

  我的心麻痹了。

  我差点连怎样呼吸都忘记。

  秒针又走过十二了。

  分针又走过十二了。

  短针指向二。

  下午二时了。

  他离开了三天零五个小时。

  他是避着我吗?

  我不是说过我会让他离开吗?只要他肯说?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残酷?

  我的心碎了,还可以再碎。

  此刻碎片化成了粉末,飘散于空气之中。

  不能再碎了、真的不能再碎了。

  我突然好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大声的笑,笑得声嘶,笑得力歇,笑得眼
泪都出来了。

TOP

0
  四年多的深情付出,连一句再见都换不到。

  该死心了吧?我还想怎样?

  该离去了吧?我还想怎样?

  我拿起手机,拨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没接得通,接了到留言系统。

  真狠。

  果然避我避得彻底。

  「庆吗?我是凉平。」我忍住满腹苦涩,强装平静的说下去。

  「你可以不用再躲着我了,这几天,我想了好久、好久,我……已经死心了,
我今天就会离去,把屋子还给你,所以……你不用再躲着我了,最后,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爱了这么久,真的谢谢你……「

  我没说再见,因为深知我们不会再见。

  我拿起我来时的小背包,把真正属于我的东西放进去。

  原来我可以带走的东西,小得可怜。

  不知道回忆能不能放进去?

  不知道快乐能不能放进去?

  我很快地收拾完东西,带着沉重的爱恋,深深地再回头看了一下,离开了这
所装了我一生快乐回忆的房子。

  ……

  ~ 我随手把背包丢在一个垃圾房。

  拿着仅馀的钱,走到我们曾一起到过的地方,一遍又一遍,把当时的快凉重
温一次,收于心底,好好珍藏。

  可惜,我们到过的地方不多。

  天尚未黑,我已经回到了我向他告白的那个沿海公园,走过停车场,那天他
泊车的位置,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在旁边的大树坐下,默默地回忆。

  我自动把不好的记忆洗掉,遗留下来的,只有快乐。

  我笑了,坐在原地,无端地笑了。

  因为,我彷佛看到当天的他就在眼前。

  我跟他,就在眼前这个地方,第一次发生关系,也在这里,开始了我们这段
不正常的恋情。

  容许我将我们的关系说成恋情。

  这样我才可以以他的恋人自居。

  一切、一切……好像只是昨天的事。

  却又像发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一样不真实。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吹起了我额前的头发。

  好冷。

  我缩起双肩,抵着这突如其来的冷风。

  似乎吹进心坎去了。

  曾相拥过的体温,都已经找不到痕迹。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只癞皮的小狗向我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它在我身边坐下了,还把小小的头颅枕在我的大腿上。

  看它瘦巴巴,皮肤上又有点伤痕,小小的身子还因寒冷而发抖。

  我忍不住把它抱起,轻拥入怀。

  它骨碌碌的大眼揪着我,很可爱。

  「你的同伴呢?你的父母呢?」我凑近他的鼻子。

  它摇了摇尾。

  「没有人理你吗?」

  它吐了吐舌。

  「我来爱你好不好?」我吻了它的鼻尖一下。「我跟你一样哦,我是个没人
爱的人,你是没人爱的狗。」

  它又摇了摇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不能爱你太久,因为我快要离开了,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点了
一下它的鼻头。

  它垂下了尾。

  「别这样啦,有人爱过也不错啦。」我把拥入怀,抚着它身上的短毛,刺刺
的感觉,让我想起他未刮干净的胡渣。

  「告诉你,我也爱过一个人哦。」我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不过,原来就
算用尽生命去爱一个人也是没有用的,无论我怎样深爱他,他都不会爱我,最后,
他还是会离开。」

  它舔着我的衣服,像是在可怜我。

  「你也不用觉得我可怜哦,因为我好幸福,真的,在他身边,我真的好快乐,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曾经很温柔地抱过我,吻过我,还为我戴上了代表永远的戒
指,他给了我一辈子都回味不完的幸福,虽然他抛弃我,但我也觉得他没有错哦,
因为每个人都有追寻幸福的权利。」

  它又揪着可怜的大眼睛看着我。

  「你很羡慕我吧!」我笑了笑。

  「不怕哦,你这么可爱,也许会找到一只很爱你的小狗狗,也许也会找到一
个爱你的主人。」

  它低低地叫了两声,我又亲了它一下,突然,我看到一只母狗在不远处怒瞪
着我。

  「它是你的妈妈吗?」

  它跳下了我的怀,走回母狗身边,不时还回头看看我。

  「原来你还有母亲,看来你并不寂寞嘛,要当只乖乖的小狗哦。」我苦笑,
但也为他的不孤独而开心。

  「连你也不希罕我的爱,我的爱还真是廉价得可以。」我上前摸了摸它的头,
伸了伸懒腰,然后离去,走到沿海的栏杆。

  看着漆黑平静的海面,我的心比它更平静。

  如果要我跟他活在同一个空间,却不淮我去抱他、爱他,那无疑是一种酷刑,
比凌迟更残酷的酷刑。

  懦弱如我,一定受不了,也不想承受。

  然后,我会像只恼人的苍蝇般一再走去搔扰他,让他烦恼,然后,我会变得
丑陋,用尽一切方法回到他的身边。

  直到一天,全世界都知道他生命中这段丑陋,直到一天,他因愤怒而亲手杀
了我。

  我已经可以看到,我会变成他人生的污点。

  在我还有勇气的时候离开,应该是最好的吧。

  但愿,他能忘记我,永远想不起我,过他绚烂的人生。

  就像我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宁愿带着他给我的回忆,到另一个世界慢慢回味,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
的话。

  反正,没有人会为我流下眼泪。

  就算我死了,也未必会有人知道。

  没有牵绊的离去,算是一种潇洒吧?

  我敏捷地爬上栏杆,没有停留,一跃而下。

  身体是往下坠,心却在飞扬,直奔向上……

  快要解脱了……

  庆,你要幸福哦……一定要……

  直到投进了冰冷的海水,我没有挣扎,任由身体往下沉,水不继从我的鼻孔、
口腔、耳朵涌进去。

  不能呼吸了……

  被冷冷的水充满的我有一种奇异的充实感,就像当天被他抱着一样,让我安
心。

  渐渐地、四周的一切离我好远、好远……

  是幻觉吗……

  失去意识前,我居然听到他的声音。

  老天爷,总算待我不错了……


               第10章

  橘庆太篇。

  这一刻,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

  我强烈地感到,我的心活过来了。

  或者,我的心一早已经活过来了,从遇上他以后就活过来了,只是懦弱的我,
一直不敢面对现实。

  看着那瘦弱的身体站在栏杆上,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我的心脏有片刻罢工了,
脑海一片空白,只知要往前抱住那具正往海坠去的身体。

  他掉下去了!

  我没想半秒,即随他跃进海中。

  不太会游泳的我有点笨拙,但求生本能被挑起,我拼命的拨动手脚,花了一
点时间才救回他,把他拉了上岸,可惜他已经进入了昏迷状况。

  「桦,你快去开车过来,快!」我叫着在我一旁呆掉的弟弟。

  「凉平!你不能死!你醒醒!你醒醒!」我紧抱住他的身子,一边唤着他,
一面摇晃着他,试图让他清醒。

  上到车后,我的唇贴上他冰冷得发紫的唇,不停的把空气灌进去,手也在他
胸口上挤压,以我仅有的急救知识救着他。

  不一会儿,他的嘴角开始溢出海水,但仍然昏迷,神智不清。

  我脱了他湿透的衣服,也脱了自己湿透的衣服,把瘦弱得离谱的他揽在胸前,
不继磨擦着,以温暖他遂渐冰冷的身子。

  我不敢看他的脸。

  俊秀的脸上,没有丝毫挣扎的痛苦,只好像睡着了一样,嘴角还噙着笑。

  一抹妖异的笑,似绝望,又似满足,看得我心惊。

  他真的哪么不想活吗?

  我的心在痛……好陌生的痛……

  「醒醒……求你醒醒……」我把他冰冷的身子拥进怀,眼眶不自觉的泛红,
不时催促桦开快一点。

  「桦,开快一点,快一点!」

  「哥,我已经开得最快了。」他无奈的答。

  从倒后镜我看到他脸上的惊奇,但我无瑕跟他解释,只一心地以我的身体温
暖他,在他耳边不停说话,只愿他醒过来。

  不久,终于到了。

  我抱起他,直冲进医院去,看到白袍的人即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说:「医
生,你是医生吧?救他!求你救他……」

  「是,请你冷静一点。」那名头发已半白的医生安抚已失控的我,然后跟几
个人把我怀中的凉平送上担架床。

  我目送他们把他送进急症室,我的手还在颤抖,急症室的门甫关上,我双腿
即软掉,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从未害怕过的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

  我没有想过,失去他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

  我把我的脸埋在双掌之中。

  我多想亲手杀了自己。

  「哥……」桦扶起我。「他会没事的。」

  我无语。

  我怎能平静下来。

  是我把他迫到绝地的。

  是我……

  悔恨几乎把我吞噬,心像被什么钻开一样剧痛……

  我忍不住握拳打在墙上,一拳又一拳,直到血液涨满在皮层下,我整个拳头
都肿起来。

  「哥……别这样……」莫骏桦吃惊的按住我的手。

  「是我……害他的!」我梗着声低喃。

  「那是爸爸……」他安慰我。

  「不,是我,如果我一早肯坦白我自己的感情,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我愧疚的说。

  我只下意识不想他知道我为他做过什么,不想让他知道我也许有一点点喜欢
他,一点点爱他。

  我总怕当他知道我爱他后,就会离我而去……

  下意识的逃避,以为他会一直爱我,却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都怪我懦弱……」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只见听着电话的他脸色转沉。

  「哥,凝凝刚才打过电话来,说爸爸现正赶来医院,好像是医院有人通知他
了。」他激动的说:「一定是院长,等会要是让我看到他,我一定揍他满地找牙。」

  我这才回过神来。

  「桦,替我打电话把全部报馆的记者找来,跟他们说有内幕,我跟我的同性
恋人在这里。」

  我回复冷静,事到如今,我准备豁出去了!

  为他,也为自己。

  「哥,你是要……」他惊诧得瞠目结舌。

  「对,既然我给面子他不要,就别怪我狠,让他颜面扫地,我已经不能再忍
受他了。」我冷笑。

  「可是,你不怕他……」

  「他为了我,连生命都可以放弃了,你认为他还会介意什么吗?」我的表情
蓦转痛苦。「桦,我不能负他再多了……真的不能了……」

  「哥……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你……」他似乎被我的狠劲和失控吓倒。

  「桦,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我摸摸他的头,要他放心。

  他回看我,以一贯敬爱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会讨厌有个同性恋的大哥,因为你永远是我和凝凝敬爱的大哥,好好
的保护和爱你所爱的人吧。」

  「你还不了解,如果你知道事实,一定会很失望。」我苦笑,要是他知道我
是如此地懦弱自私,为了自己的不安和犹豫,曾如此地伤害过眼前这个爱我至深
的人,他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哥……」

  「什么都别说了,让我静一静。」我揉了揉眉心,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
了其他东西,一心只在等待手术灯的熄灭。

  桦拿起手机,照我的话,开始打电话给每一间杂志社。

  未久,医生和护理人员推着凉平从急症室出来,我赶忙迎了上去。

  「病人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幸好肺部积水只是微量,没什么大碍,但他的身
体很虚弱,大概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医生公式的说。「你们现在先去办理入院
手办。」

  「我们要到头等病房。」我跟医生说,然后迫不及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凉平,
伸手握住他的手。

  暖的……暖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冰冷是如此可怕,我却一直把冰冷交给他。

  我跟随医护人员把凉平到了头等病房,护士们纷纷向我投以好奇的目光,我
知道他们认出我了。

  但我只想看着凉平,感受着他的体温,让我知道,他仍然在我身边,明天,
他仍然会为我微笑。

  现在才说,希望不会太迟……

  他会原谅我吧?这个小傻瓜……

  或者,他根本没有生气?

  我的心,好酸好酸……

  最后,头等病房只剩我们两人。

  凝视在床上那苍白瘦削的脸颊,除了自责和悔恨外,我完全感觉不到其他。

  虽然,他没有一张很漂亮的脸,只是一个颇好看的高中生的脸,但看起来也
满舒服的。

  可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坚强和愁郁,都会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人,却是他不
自觉的,他倒是以为自己很平凡。

  没有我的他,是孤傲的,我看过他面对别人时的神态。

  跟我在一起时,却判若二人,在我面前,他却只是温驯的小猫,常撒娇的小
猫。

  第一次见面,他站在大厦的天台,睨视着一切,彷佛什么都不再乎,我觉得
我的心动了一下,然后忍不住为他的伤势担心,跟着他,更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向我告白时,有点霸道、有点任性,更多的是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被我拒
绝却不死心,我在失控之下揍了他,他还能上前抱住我。

  真是个勇敢的孩子。

  自跟我在一起后,他的忧郁、他的微笑、他的满足、他的一切一切……

  全部都是因为我。

  我笑,他笑。

  我忧郁,他伤感。

  我烦,他恼。

  我曾自满于我对他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我相信如果我把刀子抵在他的
脖子上要取去他的生命,他也会笑着接受。

  他是如此地深爱着我。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谁看过他看着我的眼神,都会知道他是那样地深爱着我。

  可是,我爱他吗?

  在今天之前,我不清楚。

  对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满迷糊的,可能因他太爱我吧,习惯于接受,一切都
变成理所当然。

  记得有一次,我看到他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问我会不会误会。

  我当然不会误会,也没有嫉妒。

  因为我最清楚,他只爱我一个,任何人都不能让他动摇,他的眼神是如此坚
定地告诉我。

  我更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被他拒绝的一人。

  这算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失控吧,居然动手打人。

  记得那天他在我怀中颤抖,我在翌日就把那个老板揪出来,狠狠的扁了他一
顿。

  但,那时,我还是不愿承认我爱他。

  我只认为我有责任保护这个小鬼,我容不了有人欺负他,呃…除了我以外。

  因为,我不敢相信,我的心还能为某人跳动。

  冰封了十多年的心,我还能爱人吗?

  还能吗?

  我不敢付出,怕换来的只有连场的背叛,却贪婪地接受他的爱。

  是丑陋的人性吧。

  在他挖心掏肺的付出时,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让我更清楚更确定,
他是如此地深爱着我,即使我大脚一踹把他踹出门口,他还是会像小猫一样爬回
来吧。

  我好卑鄙。

  但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深爱我?

  甚至因为我而放弃生命。

  我根本一点都不值得他爱。

  为什么?

  傻瓜……

  低头,我忍不住低头吻住他干燥的唇片,辗转吸吮。

  片刻,我开始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有点哽着,放下了冷漠,原来我还是可以
说出这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我还未准许你离开,你不是说
要缠着我吗?小鬼,快醒来,快快醒来……我就在这里……凉平……听到我的声
音了吗?听到就要醒来啦……不然我就拿下你给我的戒指……」

  听到这里,突然,被我握住的手颤动了一下。

  我赶忙直起身子,凑近他的脸,只见他本来微睁的双眸,倏地瞪大。

  「你……」他还有点虚弱。

  我忍不住紧捏他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是不是死了?」

  他微笑,抬起手抚上我的脸,神情有点虚幻。

  我握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怔怔的凝视着他,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他双眸露出茫然。

  片刻。

  「小鬼,你真的舍得以后看不到我吗?我可不会去地狱陪你。」我笑,真的
在笑。

  我知道,他一定会随我的笑而笑。

  果然。

  他真的在笑,真是个笨蛋。

  但笑不了半秒,他又蹙眉问:「我没有死?谁救了我?为什么你又会在这里?」

  倏地,他受惊的退了一下,微抖着说:「对不起,是我麻烦了你吗?我没想
到……」

  我吻住他,把他的话吞进肚子。

  我究竟伤他有多深?

  我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但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去补偿他。

  我轻执起他的手,抚着白晢的手指上,那只跟我一样的戒指,然后把手伸到
他面前。

  「这只戒指,我永远不会拿下来,只要……」我感到脸上正在发热,我硬着
头皮的说下去。「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他呆住了。

  片刻,他开始哽咽:「其实你不用这么说……我想结束生命不是因为想你留
住我,我只想你幸福……你可以不用骗我……我说过我不会再缠住你……你要和
别的女人一起……我也不会介意……」

  话是这么说,双手却紧抱住我不放。

  「傻瓜,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脸一沉。

  他被吓倒了。

  我真有那么可怕吗?

  这刻,我真的有那么一点沮丧。

  「我……」他扁扁嘴。

  「你很想听那句话吧?」我挑眉,把他拥入怀。

  「我不要你说分手……我才会离开的……求求你不要说了……」他伏在我的
怀中默默垂泪。

  「你为什么会这么爱我?我不明白,我对你不好,脾气又不好,嘴巴又坏,
面色也没好过……」

  「我怎么知道啦,可能因为你太帅了,又可能因为你对我时好时坏……我不
知道啦……我就是好爱好爱你啦,要是知道为什么爱你,就不是真的爱你啦,爱
你有什么不对吗?我又没说你一定要爱我……」

  他委屈的说,还伸手抱住我的腰,整个人缩进我的怀中,把脸贴在我的胸口
上磨蹭,我忙把吊在他手上的点滴固定住。

  「真的不要我爱你吗?」我抚着他的背。

  他默然,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突然,开门声传来。

  是桦。

  「这是我弟弟。」我跟凉平介绍。

  然后问桦:「我要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吧?」

  「已经办好了,记者很快就会到。」他答。

  我应了他一句,然后低头,跟怀中的人说:「如果我说,我要向媒体公开我
们的关系,你不会反对吧?」

  他愣了愣。

  「为什么……」他似乎不能置信,茫茫的开口问。

  门外传来一阵闹哄,和杂乱的开门声。

  「你不回答,我当你应承。」我紧抱着凉平,跟桦说:「桦,开门。」

  在开门的一刻,我低头吻住了凉平,让记者得到了最好的镜头,拍下了我们
的亲密照片。

  凉平死瞪眼的看着我,像是反应不过来。

  镁光灯闪过不停,我继续缠绵的吻住凉平,紧抱住他,温柔地吸吮着那片干
涩的唇片。

  「橘导演,请问这位是你的什么人?」

  「橘导演,你怀中的是你的同性恋人吗?」

  「你们交往了多久?」

  「……」

  问题此起彼落。

  我放开凉平,用我的身体遮住他的脸,因为镁光灯太耀眼了。

  「我是同性恋,这个我的恋人。」我从容的答。

  又是一阵喧哗。

  「那你和郁静琳的恋情只是烟幕吗?」

  「我跟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要怎样写随便你,但现在请你们出去,
我的恋人需要绝对的安静。」我冷下脸。

  我没有再答,随他们回去报社乱写吧,有点卑鄙,但我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
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利益。

  他们仍不断发问。

  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老人,是我父亲。

  满布皱纹的脸扭曲着,他命令他的贴身保镳把所有记者赶出去,还想拆掉他
们的菲林。

  记者们见状,都快速的离去,不到几分钟,人潮已经散去。

  「你这是存心要我难看吗?」他气急败坏的说,苍老的脸的有着不容忽视的
怒气。

  「有何不可?」我感到怀中的身子在颤抖,我拍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说:
「别怕。」

  「你信不信……」他怒叫。

  「信不信你会让我在电影界甚至在日本没有立足之地?我信,但我告诉你,
我完全不在乎,就算我没有工作,我银行户头的钱已经够我们平凡的过一生,我
也可以到外国去,你不是以为这个地球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吧?」我冷笑。「况
且,你老了,到你死后,你还能够对我怎么样吗?」

  「你……」他的脸涨红着,反驳不了。

  「除了这样外,你不会说别的吧?」我满脸的嘲讽。

  这个人,还是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功利。我对这有点无奈,更让我觉得我的
决定没有错。

  「以前我不做绝,是因为念在你是我父亲,是给予我生命的人,我才会尊重
你,但既然我给你面子你不希罕,就别怪我狠。」

  他一掌挥在我脸上,我没有闪开,任他的拳头落下。

  可是,他居然还想推开我,似要把凉平拖出来。

  「贱种!」他向凉平啐了一句。

  我立即挡在他面前,他明显的愣了一下。

  「你打我,我不会还手,因为今天以前,你还是我的父亲,但你没有资格伤
害他,你敢伤害他,可别怪我不留情,这是我一早说过的。」我捉住他的手,狠
狠的道。

  他退后了一步,受着不少的打击。

  旧仇加上新恨,我怒火被点燃了起来。

  「明天,我会登报跟你脱离父子关系。」我冷冷的说出我最后的决定。

  「哥……」桦吃惊的嚷道。

  「这是我一早该做的事。」我嘲弄的笑了一下。「我是同性恋的事,你不是
一早知道了吗?干嘛会惊讶?橘老先生?」

  他的脸扭曲了一下。

  「该离开了吧?老先生?」我冷着声。

  他的脸仍然扭曲,转身便走,临走前丢下一句:「我会让你好看的!」

  谁怕谁?

  待他离去后,我才转回凉平。

  看他一脸茫然,我知道我欠他很多解释。

  「在想什么?」看来他还不能消化刚才的事。

  「想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他茫茫的说。

  「在说什么傻话?」我忍不进颤了一下。

  「今天的你好奇怪,都不像以前的你,以前你即使对我好,也不会好成这样。」

  他闷声说。

  我顿住了,我真有那么衰吗?

  「哥……」桦在一旁也呆住了。

  「凉平,你想知道我的事吗?」

  他先点点头,然后略迟疑的说:「如果你想说的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

  「说出来也许会比较好,敝在心中十多年了,你愿意为我分担吗?」

  他重重地点头。

  「桦,你也坐下来听听吧,你会发现你的大哥并不如你所想的美好。」我无
奈地笑了笑。

  「我母亲是被我父亲迫疯的,然后自杀死的。因为我母亲在八岁的时候,为
了要向父亲报复,所以把我丢进海里,只想要橘家绝后,后来,我被人救了,而
我父亲也怕了其他女人会如此,所以才让其他女人再为他生孩子,以免绝后。」

  他们两人同时浑身一颤。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两个自少就不太管我。不过,要是完全
不管还好,在我高中的时候,我发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倾向,更向一位学弟表
白了,他也接受了我。

  我们本来还交往得满顺利的,因为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的关系,而且,我也尚
未跟他有进一步的身体性交,也许我们年纪还少,顶多接吻或是互相抚摸以作安
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知道了我们的关系,竟然给了学弟一些钱,要他
远离我。

  那住学弟的家很穷,原来他接受我,也只因为我家中有钱,可以给他资助,
所以我父亲给他钱,他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我伤心欲绝,因为那是我的初恋,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我父亲竟然来奚落我,
那一刻开始,我控制不了地封闭了所有感情。

  其后那些女明星自动黏上来,我也不拒绝,但却从来没有深入的交往,只维
持在普通的交往,因为我对女人压根没半点情欲,我更想看看她们看上的是我的
什么,原来不外乎是我的钱能让她们挥霍,我的才华能让她们大放异釆,她们最
后都会离去,被我的冷漠吓怕,或已经达到目的而另结新欢。「

  我顿了顿,只见他们两个已经热泪盈眶。

  「嘘,别哭,我说这些不是要你们哭的,只是想你们认识真正的我,我并不
是你们想的如此美好……」我轻拭去凉平满脸的泪,浅浅的笑着。

  他只是为我在心疼,为何不想想自己孤儿的身世,和被我拒绝的惨况?

  比起「无论如何,我都会爱你的。」凉平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是同
性恋不是更好吗?我才不怕你被女人抢走。」

  「哥……我不知道……」桦受的打击不少。

  「桦,这不算什么。」我挑眉。

  我握住凉平的手,跟他对望。

  「我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爱你,因为我怕,坦白伴随而来的会是背叛,我怕不
能接受你的背叛,所以宁愿不告诉你,伤害才不会太大。我太自私了,完全没有
想过你,前阵子的烦恼,正因为我父亲知道了我们的事,我才会烦的,不是你脑
中想的那回事。」

  「那……你是说……」他的唇颤抖着。

  「你最想我说的那句话,不是吗?」我凑近他耳边,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
的声音说:「我爱你。」

  他微张着口,反应不过来。

  「要是你真的离开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怎样,幸好我吩咐了桦在你附近
保护你,不让我父亲的人接近你,要不……」我低头吻住了他,良久才放开。
「我不敢想。」

  「你是说你爱我?」他在傻笑,模样好呆。

  我脸一僵。「我不会再说了。」

  「我没有在作梦?」他紧抱着我的手有点抖。

  我难得幽默,伸手在他的臀部捏了一把,问:「痛不痛?」

  「呼!痛死了!」他绽出灿烂的微笑。「我真的不是在作梦……但我还是喜
欢酷一点的你,今天的你看来有点恶心……」

  「你……」我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桦在偷笑。

  「大哥……我是不是该离去,把这里让给你们。」

  我双眸一眯,瞪着他,我就知道我太宠他了,害他对我总是没大没小的。

  「凉平,问你一个问题,我哥他……猛不猛?看他冰山似的,很难想像他在
床上有多热情耶!」

  我暗叹了一口气,我的形象已经消失无纵。

  不过,这也许是件好事吧!

  「猛!乱猛的!」他还真的不害躁的点头,还抱住我的脖子说:「可是他是
我的,以后只可以对我一个人猛,呵呵呵。」

  「小鬼!」我瞪了瞪他。

  「你刚才说爱我的,那我一定不会再放手,我一定会腻在你身边,就算你受
不了我我也不会离开。」他特有的霸道又显露出来,就像当初不顾一切的告白一
样。

  我笑了,由心的笑了。

  有他,我的生命才开始,才会丰富。

  我知道我可以全心的相信他。

  也可以安心去爱他。

  他的付出,不再是单向的。

  我会努力给回他双倍的爱,让他得到真正的幸福。

  或者,我会选择给他一点实质的承诺,但现我在我还想不到最好的方法。

  突然,我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想我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了。

  我己经等不及让他惊喜了……

TOP

0
             单向的爱外篇番外1

  「我要一起去。」凉平扁着嘴,哭丧着脸,死命抱住橘庆太。

  橘庆太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回答,继续看着电视。

  「你想丢下我对不对!我不要!我一定要跟着一起去!」凉平把脸埋在橘庆
太的颈项。

  「你别闹了。」橘庆太眉一蹙,凉平霎时噤若寒蝉。

  气份僵凝了片刻。

  凉平抿唇,闷声的说:「我不管,我一定会跟着去的。」

  橘庆太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拍着凉平的背:「我只是比你早二天去而已,你
干嘛在这里大呼小叫。」

  「我就是不要。」凉平倔强的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跟?」

  「我哪有说不让你跟?我只是说迟……」

  「一秒也不能迟!」

  「小鬼,我们已经每天在一起了,根本不差两天……」橘庆太耐着性子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我腻了吗?对了,你这几天都没有碰我……」凉平
愈想愈伤心,吸了吸鼻子。「你一定是有了别的情人,现在开始嫌我烦了……」

  「小鬼……」

  「你一定想甩掉我了……说什么爱我……才两个月你就变心了……」凉平在
他怀中哽咽道。

  「小鬼,那是你自己说又工作又上学,累敝了,回来倒头便睡,可不是我不
碰你。」橘庆太蹙起眉说。

  近几天,看到他累得回来倒头便睡,他再多的欲念都不舍得再累着他啦,现
在居然被这小鬼说成这样?

  「你哪有那么好心…你骗我……」凉平揪起橘庆太的衣服拉扯着。「我不会
离开的,你休想把我赶走……」

  「小鬼,你的想像力别那么丰富行不行?我什么时候说了?」橘庆太轻敲了
一下凉平的头。

  「你有、你就是有……」凉平扁起嘴。

  「我要生气了。」橘庆太板起脸。

  这个小鬼,愈来愈任性了。橘庆太暗叹。

  凉平听到这句话,只敢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低下头,一口咬住橘庆太的
肩膀,以作发泄。

  「凉……」橘庆太无奈的轻叹。

  他轻轻托起凉平的下巴,低头就吻下去,缓缓吸吮着那片紧抿的唇,凉平坚
持地不张开嘴巴让橘庆太,直到橘庆太的手伸到他的衣服内,双手捏住粉红色的
突起,他才闷声呻吟,张开嘴巴,让橘庆太的舌长驱直入。

  橘庆太不停地挑弄着那正躲避他的舌,直到凉平终于软化,伸出手勾住他的
脖子,回应他的吻。

  多日来积压的欲望,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橘庆太很快地除去彼此的衣服,边
吻边把凉平抱到床上,连绵不绝的碎吻自颈项滑下,来到胸前淡红色的突起时,
戏谑似的啃咬几下,尽量以极轻的力道,让凉平没有疼痛感,只有酥麻的快感。

  「唔……」凉平舒服地呻吟着,手抱住橘庆太的头。

  一路而下,吻滑向平坦的小腹,橘庆太的大手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游移,温柔
地爱抚每一吋肌肤,直到来到胯下的火热,更将之含进口腔。

  湿热和柔软的接触让凉平浑身因快感而抽搐得更厉害,橘庆太不断以舌头刺
激着顶端,让血液更加凝聚在那肿胀的部份,凉平不时发出撒娇似的低吟。

  手指这时也沾了些滑润液,探进后方的秘穴,缓缓地抽动起来,橘庆太单手
托起他的腰,让他的分身更没入自己的口中。

  「呀……不行了……」双重的刺激已叫凉平意识散涣起来,他双手紧抓住被
单,弓起身子以获得更多的快感。

  直到内壁的肌肉渐渐放松,橘庆太把抽动的手指增为两只,在内部轻轻撑开,
为要容纳自己那已经勃发的部位作准备。

  不一会儿,凉平已经在橘庆太口中释放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橘庆太抽出手指,架起凉平的腿在肩上,托起他的臀,挺身一把进入他的体
内,因太急切,虽已放松的甬道仍然不够容纳那巨大的物体。

  「痛……」凉平拢起眉,以微弱的声音说。

  橘庆太伸手到二人结合之处搓揉着,那紧窄的地方夹得他好难受,几乎想立
即不顾一切地佔有。

  「还痛不痛?」伴随着柔声低问,是慢慢的抽动。

  「舒服……」凉平半闭着眼眸,咬住下唇闷声呻吟。

  听到这句话,橘庆太几乎是马上加速在那温热的甬道中进出着,还压下身体,
吻住了凉平的呻吟,手也没闲着地玩弄着胸前的小突起,时而拉扯,时而轻捏,
为凉平带来更惊悸的快感。

  橘庆太伸手到那渐渐又回复精神的分身上,以姆指挤压着顶端,快速而有力
地套弄起来。

  片刻,橘庆太离开凉平的唇,把吻移向颈项,凉平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声喊:
「啊……快一点……」

  橘庆太一手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的怀中,下身不停地往上顶去,单手抱住
他的腰稳住他,一手不忘安抚着他的分身。

  过多的快感几乎把凉平掩没,他失控地一口咬住橘庆太结实的胸肌,双手无
力地攀附着他。

  直到侵入的力量转为更狂烈,凉平的身子只能随着律动而上下摆动,前后所
受的刺激让他只能哑着声呻吟。

  「够了……够了……」凉平低声的哀求,未久便在橘庆太手上再次释放,但
后方的入侵仍叫他沉在快感之中,不能自拔。

  橘庆太也开始发出粗哑的低吼,把全部欲望释放在凉平体内。

  凉平静静依他在怀中喘息着。

  良久,橘庆太突然说:「小鬼,别去上班了。」

  「为什么?」凉平抬起迷曚的眸子看着他。

  「你太瘦了。」橘庆太双手握住那没有几近肉的腰肢,心疼的说。

  凉平想了一下。

  「好啊,念完书再去上班也好,现在我也太没时间了,常常想见你也见不到。」

  凉平伏在他的怀。

  「你乖乖的在台湾,我会叫桦过来陪你,然后他会顺道过来美国。」

  「真的不可以跟去吗?」凉平垂下眼眉。

  「我有事要办,不能带着你。」

  「那……好吧……」凉平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橘庆太吻了他一下唇,抽了张面纸替他擦拭后,便拥着他躺下,替二人盖好
被子。

  凉平很快便合上眼睛,缩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橘庆太则在他睡着后,?牓脚的走出房,不知打了给谁。

  究竟,是什么事呢?


             单向的爱外篇番外2

  橘庆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个伏在他下身的人。他坐起来,展臂一抱,
把正要张口含住自己的分身的人紧箝进怀中,不让他动弹。

  凉平抬眼看着他,一脸的不妥协,双手不停的挣扎,扭动身体以脱离橘庆太
的箝制。

  「够了。」橘庆太板起脸孔,语带不悦,更多的是无奈。

  「我要做!」凉平鲜见的不理会橘庆太的冷脸,索性吮吻橘庆太的胸膛,伸
出舌头不停的舔弄着。

  「我累了。」橘庆太单手捏住他的下巴,阻止他的动作。

  「你还很有精神。」凉平的膝遥暑揭V上一顶,即碰到那抵在他大腿火热的
物体。

  橘庆太挑起眉,不发一言,把手指移到凉平的双丘之间,按在那又红又肿的
甬道之上,轻轻的揉弄。

  从回来到现在,他们几乎没有停歇的结合,他当然看得出凉平的疲态,更感
觉到他私处已经负荷太多。

  因过多的磨擦而弄伤的私处传来热辣辣的刺痛,凉平却咬住下唇忍住痛,把
脸埋在橘庆太的肩胛。

  「痛吧。」橘庆太低说。

  「好舒服,快……点。」凉平忍住痛,倔强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害怕,一想到会有两天看不到他,他就开始不安起来,
好想被他不停的填满,才能有一点踏实感。

  二天耶……

  虽说不是很久,可是……

  橘庆太见他嘴硬,心知他的霸道任性又要冒出来了,把心一横,遂把中指一
把侵入他的体内,凉平即时尖叫了一声。

  橘庆太见状立即抽出手指,低头吻住他的唇,轻轻的把他的呜咽吞进口中,
凉平立即皱眉,吸着鼻子。

  「你究竟在怕什么?」看他一脸的惶恐,橘庆太终于忍不住问。

  「怕你会移情别恋。」凉平很直接的说。

  橘庆太顿了顿,看进那双佈满不安的眸子,终于明白他的恐惧何来。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他呐呐地说。

  「四年六个月零五日。」算得还真准。

  「除了你,我还有跟别人在一起吗?」

  凉平沉默,真的在认真的想。

  好像……真的没有……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找别人!」但他还是酸酸的说。

  「那我告诉你,我没有,一次也没有。」橘庆太抬起凉平低着的头,很认真
的说:「以后也不会有,所以,你根本不用怕,难道我的保证你也敢不信吗?」

  凉平的双肩抖动了一下,明显地在感动。

  没办法,他就是爱听他的承诺、他的保证。

  说他笨也好,傻也好,他现在的心真的安定下来了,橘庆太一句话,比十万
公吨的石头还能起到安定作用。

  他凝望着橘庆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当然信。」

  橘庆太也笑了。

  这个单纯的小笨蛋。

  「睡吧。」他拍拍凉平的头。

  「可是……」凉平伸手握了一下那仍然肿胀的分身,突然对自己的不可理喻
感到不好意思。

  其实仔细一想,橘庆太一直也在包容他的任性霸道,尤其在他对自己告白后,
更像要弥补以前的日子似的,把他几乎宠上了天。

  不过,他依然是酷酷的,不太爱说话,但已经不会再对他不理不睬。

  但没有所谓,只要让他看着他,二人之间的宁静温馨,就已经足够让他的幸
福得几乎想落泪。

  橘庆太没说什么,只是以自己的手包覆着他的手,引导着他替自己舒缓欲火,
时急时慢,时重时轻地套弄着。

  那柔嫩的小手所带来的快感,教橘庆太不时发出粗喘的呻吟,凉平一边拨弄
之时,倾身吻住了橘庆太。

  橘庆太这时也放开了引导他的手,把手移到来凉平胸前淡粉红的突起,以手
指头抚挲揉搓。

  敏感点被玩弄,凉平即时闷声呻吟,从喉间逸出来的细碎喘息,全数没入橘
庆太的口中。

  凉平把另一双手也来到橘庆太允血的分身上握住,双手有节奏地加快手中的
动作,手指不时轻捏弄顶端,使橘庆太的喘息更加剧烈。

  橘庆太的快感就操控在自己手里,这个认知让凉平的感到异常的满足。

  这个人爱他……

  好幸福……幸福除着血液流窜到全身,快要从每个毛细孔溢出来了。

  他傻傻的笑着,欣赏着橘庆太快要到达高潮的样子。

  嗯……还是很帅。

  「啊……」橘庆太突然握住他那渐渐充血的硬挺,凉平即放开他的唇,受不
了的尖叫。

  「你别……这样……我不能替你……」凉平喘息着。

  橘庆太轻咬住了凉平的上唇,微痛的感觉渗着甜蜜,更用力地套弄那已经发
泄了很多次的分身。

  不一会儿,凉平又一次释放了,握弄着橘庆太的手也显得无力。

  「我没气力了……」凉平轻吟,瘫软地放开手中的仍然坚硬的分身,俯身过
去张口把那巨大的物体在口中,缓缓地吞吐着,不时蜷动舌头舔弄。

  终于,橘庆太把全数欲望的种子射进凉平口中。

  发泄过后,不用等橘庆太主动抱他入怀,他已经自动讚进那个他专属的怀抱
中。

  二人正要閤眼之时,他突然摇醒橘庆太。

  「庆,我好爱你。」

  橘庆太带着浓浓的睡意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就算你有需要,也不可以找别人跟你做,连碰一碰也不可
以。」凉平语带警告。

  橘庆太还是模糊的点头。

  「只能想着我自己做!」凉平捏住橘庆太的脸,要他听完。

  橘庆太半瞇眼又点点头。

  「记得想着我哦。」说完,凉平满足的闭上眼睛睡去了。

  「拜託,你才不见他两天耶,又不是两年。」桦在一旁,受不了的看着凉平
一脸悲惨。

  「桦,替我好好照顾他。」橘庆太微笑了一下,对着桦说。

  凉平则苦着脸在一旁,拉住橘庆太的衣角。

  「难不成我会虐待他?」桦翻翻白眼。

  「真的不让我跟去?」凉平不死心的再问。

  橘庆太仍是笑笑,揉揉他的头发,算是答案。

  凉平无力的垂下肩头,接受现实。

  橘庆太提起行李,往禁区走去,手扬了扬,算是道别。

  凉平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片刻,不耐烦的桦敲了敲他的后脑,把他唤回来。

  「真受不了你!干嘛这样痴缠。」

  凉平这才收起视线,可怜兮兮的揪着桦。

  「你别这样看着我啦,我又不是我哥,走吧,回家去。」桦失笑。

  凉平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二人静静的走回停车场,因为彼此都不太熟悉,
所以,话题也不太多。

  上到车后,凉平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在不久后,正在开车的桦突然对叫起
他来。

  「凉。」

  凉平看向他。

  「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谢谢你。」桦面看着前方,没有面对面,让他可以
不怕不好意思而告诉他这一直藏在心的话。

  「为什么?」凉平愕然。

  「我很少没看过我哥那么开心了,几乎没有,虽然他很疼我和妹妹,但却永
远都是冷冷漠漠的,我还以为他天性如此,想不到他也有热情的一面。」

  「嗯……」凉平笑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幸福。

  「哈,你也会有不好意思吗?」桦捉狭的问。

  「我哪有!」

  「老实说,我也好奇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让我哥那么宠你。」桦朗声笑着,
打开了话闸子,他也满喜欢这个有直率纯真的凉平。

  「当然因为我可爱。」凉平打趣的说。

  「少臭美了。」桦忽然露出贼贼的笑容。「今晚你请我吃饭,我告诉你一件
关于我哥的事,好不好?」

  「我才刚失业耶……」凉平不甘不愿的说。

  「你自己想想啦,那件事你听完,一定会很开心的。」

  凉平内心挣扎着。

  好想知道……

  可是,要请他吃饭耶……

  「不想知……」桦一脸无所谓。

  「我要知!」凉平抢着说。

  「一顿饭,成交。」桦奸笑,他已经渴望很久到悠之馆吃饭了,总于找到冤
大头。

  「快说。」凉平急不及待的问。

  「就是在你在医院那一天。」

  「哦?」凉平的想了一下,自己身体一向很好,怎会上医院。

  呃,不对。

  上次跳海就被郅到医院去了。

  「记起来了吧?」

  凉平点点头。

  「那次,我父亲知道了你们的事,故意把我哥困在家,听我妺说,他一看到
你的留言,他就急得揍了爸爸一拳,然后踏破大门出来找我了。」

  凉平瞠目结舌。

  他很难想像橘庆太失控的样子。

  「还想听吗?」桦故意吊他胃口。

  「要……」凉平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要到悠之馆吃。」

  「哦,那间……很贵的悠之馆?」凉平错愕的问。

  记得上次他跟橘庆太去过,结账的时候他几乎要昏倒了,然后就发誓再也不
要去了。

  「你也知道吧?呵,你知道我还是学生,哥为了不准我们太奢侈,所以零用
钱有限……」

  「门儿都没有!」凉平立即说。

  「你别那么小家气子啦。」

  「不要。」

  「那我就不说了。」

  「我自己不会去问吗?」

  「我哥会告诉你吗?」桦啐道,他们都知道,其实橘庆太是颇害羞的,很多
丢脸的话都不会说。

  「我宁愿不听。」凉平扁扁嘴,他不会自己问吗?

  虽然,橘庆太未必会回答。

  但刚才的事已经够他乐半天了。

  「小气鬼。」桦扮个鬼脸。

  「是你太坑人了。」

  「哼。」桦用鼻子哼气。「这次饶过你。」

  「那用你饶,明明枫叫你照顾我的,你还反过来坑我。」凉平不满的嘀咕。


             单向的爱外篇番外3

  一个人在暱大的酒店套房中,真的满寂寞的。

  这是他以前不会有的感觉,未遇上凉平之前,他还不是一个人住,一个人四
处跑,一个人待在暱大的房间。

  果然是被缠惯了,没有凉平腻着,感觉就像缺了点什么,没有他靠着的臂膀,
感觉有点空虚。

  虽然他平日,嘴里总对凉平的过份黏人有所微言,心上却不是这样一回事,
他倒满享受被他黏的感觉,一种强烈地被需要的感觉。

  他更知道他极缺乏安全感,谁叫自己曾经那样地伤害过他。

  橘庆太叹了一口气,躺回床上。耳畔彷彿像还留着刚才电话中,那把熟悉的
声音的抱怨。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他已经有点急不及待看看那小鬼惊喜的反应,这样,他不安的心,是否可以
安定下来了?

  闭上眼,他带着笑睡去……

  ……

  很难熬的两天。

  凉平左盼右望,终于等到要上飞机的日子,才展开灿烂的笑容,催促着桦走
快一点。

  「走这么快干嘛,飞机又不会早一点开。」桦没好气的说。「又不想想我拿
着这么多行李。」

  「哥,你就有风度一点。」莫凝谄媚的笑着。

  「你还说,才去几天而已,你好像把所有家当搬去似的。」桦咕哝。

  「要不是我替你拿一点。」凉平好心的问,他只带了一个小背包,因为其他
行李都由橘庆太替他先带去了。

  「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好几百年了。」

  凉平从他手上接过一箱行李,然后奇怪的问:「为什么你们也跟着我过去呢?」

  「哥说要请我去旅游。」莫凝说。

  「我有事要办。」桦说。

  二人很没默契地说出了不同的答案。

  「哦,原来如此。」凉平则很自然地相信了。

  二人顿时纾了一口气,互相交换了一个抱怨的眼色,幸好凉平没发现他们的
奇怪,要不他们一定会被哥剁开八块。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哥原来也挺浪漫的啊……

  ……

  「庆!我好想你。」

  还没来得及认清楚来人的面孔,怀中已经多了一个人,腰间多了一双手。

  橘庆太伸手接住凉平的身体,看向在他背后的两人。

  莫凝比了一个OK的手势,橘庆太则点点头。

  「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凉平抬起脸,撒着娇。

  「人家都在笑你了。」橘庆太爱怜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搭起他的肩,把他领
进房间内。

  桦和莫凝则笑吟吟地跟在他们后面,进入房内。

  凉平则怪责地看着他们两只大灯泡。

  「已经很晚了,你们不累吗?」

  「不累啊,我们还想跟哥聊聊天。」莫凝窃笑着。

  「对,我也不累。」桦附和。

  「可是我累了。」凉平不满地下逐客令,两天没见,他只想跟橘庆太好好独
处一下。

  「凝凝,我们还是回房好了,免得有人欲求不满。」桦取笑道。

  「你管我!」凉平仰起下巴,霸道的说。

  「小鬼……」橘庆太无奈的喊道。

  「好了好了,二哥,我们还是回去好了,有人要喷火了。」莫凝也笑着调侃
然后把桦拉出房外。

  「你还真是不害臊。」橘庆太轻骂。

  「我好想你……想得快疯了……」凉平一脸委屈,双手环住他的腰,嘟嘴凑
上去吻了吻橘庆太的唇。

  「累不累?」橘庆太抚了抚他的头。「坐了这么久飞机,要不要先洗个澡舒
爽一下?」

  「一起洗。」凉平拉起橘庆太的手走进浴室。

  「我刚洗过了。」橘庆太的头发还沾着水珠,身上也散发淡淡的肥皂香。

  「那我也不要洗了。」凉平抓起橘庆太的手按向自己灼热的胯下,傻傻的笑
了笑。「你看,我一抱你就已经这样了。」

  「那一起洗吧,你的身体臭死了。」橘庆太戏谑的紧捏了一下,惹得凉平一
阵惊叫,然后则被凉平拖进浴室。

  凉平才进浴室,已经把自身的衣服脱掉,再扯着橘庆太身上的衣物。

  「小鬼,我自己来就……好。」橘庆太抓住那双急切得像要撕开他衣服的手,
却想不到凉平却突然跪下,一口含住那已绷出裤子外的分身。

  橘庆太有点无奈他的急切,只好自行先伸手去在浴缸放水,再轻抱起跪在地
上的凉平,贴上他的唇,跟他热吻起来。

  直到浴缸的水快要满泻,他才把凉平扔进去,自己也在浴缸坐下。

  凉平很快又缠上来,下身贴上橘庆太的下身不停地廝磨着。

  「庆……」半瞇的眸带着情欲,软软的腔调更具诱惑,橘庆太也开始把持不
住了,低头含住那极需抚慰的果实,以舌尖描绘着突起的部份,缓缓打转。

  凉平的双手抚向橘庆太抵着自己的分身,时重时轻地抚弄,更有点顽皮的在
顶端燎拨。

  快感一时强烈来袭,让橘庆太不由己的轻咬住那已绽放出鲜红的果实,手也
抚向凉平的分身套弄着,找寻那熟悉的敏感地,用力的捏下去。

  「唔……」凉平发出一声舒服得如猫咪叫声的呻吟,整个人往后仰,靠在浴
缸的边缘,双手已放开那贲张的分身,专心地享受着由橘庆太带给他的快感。

  橘庆太已有点迫不及待以另一双手探向凉平的后庭,把中指探了进去,由于
有温水的润滑,所以很顺利地慢慢地进出着,很快就从一根手指增至三根。

  凉平把腿张得更开,以配合橘庆太的进入,也让他把进出的过程看得更清楚,
同身为男人的他,当然也知道视觉上的刺激,更能增加快感。

  果然,这使橘庆太更心猿意马,他抽出手指,把火热的男性抵在深谷的入口,
试探了几下后,才一举侵入。

  「啊……」是痛,也是快意,凉平皱着眉尖叫了一声,橘庆太把他拥在胸前,
双手抱住他的腰,开始向他体入侵袭,水面的波浪随着他的动作激烈起来。

  凉平闭上眼睛,伏在他胸前承受着每一下揉合微痛的快感,他口中不停逸出
细碎的呻吟,在每一下撞击中,他都能感到那强烈的活力和炙热所引爆的快感,
未久,他又睁开了眸,想欣赏橘庆太因他而快乐的表情。

  映入眼内的,是橘庆太古铜色的胸膛,和平滑的肌肤上,两点暗红色的小果
实,正因身体的快感而充血,份外娇艳。

  他不禁想起自己那儿被含住的酥麻快感,顽念一生,他一把含住那颗引诱着
他的果实。

  受到刺激,橘庆太冲入他体内的力度突然加猛,他难耐地咬咬牙,却忘了口
中含住的突起,一口就咬了下去,使挺立的果实更肿胀。

  「呀……」橘庆太也叫了一声,是因为痛,因为凉平咬得太大力了,几乎要
把它咬出来似的,但下身已经停不下来,仍然在凉平体内进出,以获得更多的快
感。

  低头见凉平又想咬下去另一边,他连忙翻身把凉平的背贴着浴缸底部,让自
己压住凉平,下身再加猛力道进入他。

  凉平却像意犹未尽的找寻那尚未得逞的另一边,橘庆太只好低下头来,吻住
凉平的唇,手探到水底下搓弄着凉平颤抖的硬挺,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专心享
受自己带给他的快感。

  「啊……」果然,前方一被拨弄,凉平的意识立即被打散,口中只能吐出似
叹息的呻吟。

  不一回儿,凉平已经先一步解放,白浊的液体和水结合,使整个浴缸更染上
情色的气味,他脑袋一片空白,喘着气承受着橘庆太的侵袭,哑着声的呻吟。

  直到橘庆太律动的节奏加速,开始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吼叫,凉平知道他快要
高潮了,不断在他耳边以虚弱但深情的声音说:「我爱你……我爱你……庆……」

  终于,橘庆太把全部灌注在凉平的体内,伏在他的肩上喘息着,凉平很享受
这个感觉,感觉很亲密。

  片刻,橘庆太抽离凉平的体内,把手探进凉平的后方,替他清洗着。

  「等、等一会……」凉平却以为他又要来一次,不禁皱着眉说。

  橘庆太没有说话,只是把他从浴缸抱起,把浴缸的水放掉,再拿起肥皂擦着
他的身上。

  凉平这才知道误会了,遂笑笑的享受着橘庆太为他服务。

  突然,他有点期待的问:「刚才我含住你的乳头时,你有没有感觉?」

  「谁叫你咬我?」橘庆太的手正好扫过凉平的乳头,故他紧捏了一下。

  「你也常咬我。」凉平得意的说。

  橘庆太哑口无言,把莲蓬头沖向凉平的身体,替他洗去肥皂泡。

  凉平瞇眼一看,却发现那附近有淡淡的齿痕,和不正常的肿胀,呵,跟另一
边不成正比。

  「嗯,都肿起来了,我是太用力了。」凉平看着那肿起的果实,心疼了一下,
然后倾身伸出舌头舔了舔,可是,却怪叫了一声。「好苦!」

  原来橘庆太身上也沾了肥皂。

  「活该!」橘庆太笑了。

  ……

  凉平一脸愣然,看着橘庆太手上的衣服,完全不明白是什么一回事。

  「穿上。」橘庆太把衣服丢在他身上,自己则穿回裤子,转身走进浴室。

  凉平怀疑自己是不是仍在梦中,昨晚才出浴室,他就已累得睡着了,感觉才
睡了一回儿,脑子仍是一片混沌。

  他打量起手中的衣服来,是一套浅灰色的西装。

  他这辈子都没有穿过西装耶。

  很奇怪,为什么要穿?

  一想起自己穿起他,他就觉得怪彆扭的。

  他边搔着头,边跳下床走进浴室找橘庆太。

  走了进去,看到橘庆太正在刮鬍子,他从后抱了上去,把脸埋在橘庆太的背
上,磨蹭了几下。

  「你不冷吗?」橘庆太只斜睨了他一下,继续专心的刮鬍子。

  「你好暖……」他赤裸的胸膛贴着橘庆太温热的身体,再抱紧了一些,下身
渐渐起了反应,抵在橘庆太的大腿上。

  昨晚他太累了,没好好的补回两天没见的份儿,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缠
住他……凉平快乐的想,手也不安份地探进橘庆太的短裤内,握着那原来早已经
蓄势待发的分身。

  「今天很多事要做。」橘庆太皱了一眉,放下刮刀。

  凉平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手还握住他的分身,煽情地拨弄着。

  昨晚压抑了一整夜,却舍不得把他弄醒,因他清楚自己这个大抱枕不在,凉
平铁定会睡不好,所以现在橘庆太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忍耐力。

  他看着电子钟,想了想,应该还有时间。于是,没有再犹豫地,转身抱起凉
平往床上走去。

  他低头轻啃住凉平胸前的敏感点,惹得凉平浑身倏然一阵轻颤,分身也更更
灼热地顶在他的腹间,他的大手立即包覆着它,熟稔地给予安慰。

  「唔……」凉平发出慵懒的呻吟,不住弓起身子迎向那刺激的快感。

  橘庆太舌尖不停来回交替逗弄着胸前两颗小果实,直到它们因兴奋而充血挺
立,他才转而进攻凉平微启的唇,轻轻含住不断吸吮,时而舔弄鼻尖,时而在因
激情而染上绯红的脸庞游走。

  大手从凉平的分身移到后方的秘穴外,压在柔软的肌肉上搓揉,没有任何帮
助的手指,要进入窄小的甬道,显然比较不顺,也会让凉平更痛,于是橘庆太先
放开了凉平,往行李中拿了一瓶润滑油出来。

  「庆……」凉平发出了一声欲求不满的抗议。

  橘庆太再次压在他身上,吻住那张抱怨的小嘴,中指沾了润滑油探进后庭,
缓缓的进出。

  凉平这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主动张开腿迎合橘庆太的动作,他伸出手抚
弄橘庆太已经炙热得如赤铁一声的分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握弄。

  直到橘庆太觉得凉平的秘地能接受他的侵入的时候,他才放开凉平的唇,跪
坐起来,双手托起他的臀,一举侵入。

  「啊……」一声尖叫自凉平口中逸出,凉平皱起了眉头,剧痛自股间传来,
叫他的眼角沾了泪。

  看来还是太急切了,橘庆太咬牙忍住想驰骋的冲动,只慢慢地律动,直到凉
平的痛感转成快感,他才放纵自己快速地进入,以纾解凝结在下腹快要爆炸的欲
望。

  凉平的腿勾住橘庆太的腰,拱起身子承受着每一下带他到天堂的快感。

  他的天堂……就在眼前……他傻傻的笑着,着迷地欣赏橘庆太的俊脸因快感
而微扭曲,合紧的齿缝间,不时溜出纯兽性的低吼。

  嗯……还是一样帅……

  他在橘庆太的前后夹攻下,意识已渐渐散涣,只能感觉在自己分身上强而有
力的大手和后方灼热的侵袭,快感一下比一下强烈,几近把他迫向疯狂。

  修长的手指不住在橘庆太的肩膀和宽背上留下红痕,吟呼声也因橘庆太不停
加快的动作而渐渐嘶哑,直到他只能启着唇,大口的吸气,却再也发不出声音的
时候,他也把积存的欲望宣泄出来,脑袋有半秒空白,手也因累极而放置在两旁。

  不一会儿,橘庆太在一阵阵律动下,在凉平体内把欲望解放了。

  没有像平日的温存,橘庆太很快地就翻身下床。

  「庆……」凉平捉住橘庆太的手,嘴角和眉角同时低垂,有点抱怨他的离去。

  「快起来,今天有很多事要做。」没理会凉平的撒娇,橘庆太把凉平抱起到
浴室,开起莲蓬头替他清洗身体,凉平则仍然懒懒地躺着。

  他也知道他累了,可是,今天真的有事要做。

  很重要的。

  「再做一次……」凉平张口又要含住橘庆太刚发泄完的分身,却被橘庆太避
开。

  「别闹了。」橘庆太只好板起脸孔,要不是他知道凉平一定不会罢休。

  凉平于是乖乖地沖洗身体。

  直到他洗完后,橘庆太无奈地在凉平的撒娇下,替他刮干净了鬍渣,然后再
把他拉出浴室。

TOP

0
  「穿上。」橘庆太把今早拿给他的灰色西装再丢到他身上。

  「我穿?」凉平蹙起了眉。「我不要。」

  「穿。」

  「为什么要穿?」凉平彆扭的看着那套灰色西装。

  「今天我带你去认识我的朋友。」橘庆太含蓄地说。

  一听,凉平即呆住,然后孩子气的讚进被窝。

  「我不要去!」

  见他的朋友……

  还是不好了,他怕会自己会丢了他的脸……他这么笨……

  「凉平。」橘庆太只会在命令他时,才会直呼他的名字。

  橘庆太又怎会不了解凉平的自卑心在作祟?只好用比较强硬的语气了。

  看着他的自卑,他的心就犯疼了。

  何时他才会明白?

  他,橘庆太,已经把他当成一生的伴侣,所以,他也想让凉平多认识接受他
们的朋友。

  而且,凉平的生活圈子也太小了,几乎……不,根本就没有朋友,而且又是
孤儿,没有半个亲人。

  他总觉人生是要平衡的,爱情当然重要,但友情和亲情也很重要,要不,生
命太贫乏了。

  现在,他想一一把这些交给他。

  他的弟妹已经接受凉平是一家人了,再来,就是把接受他们的朋友介绍给凉
平认识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要他再自卑,为自己的出身、为自己的学历、或者因为自
己是同性恋而自卑。

  有点是因为出自弥补心态,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们要共同建立快乐。

  「一、二、三……」橘庆太以平板的声线数着,极有威吓的意味。

  不到五,凉平已经死死气地伸出头来。

  「真的要去吗?」凉平扁起嘴,惨兮兮的。

  橘庆太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从衣橱中拿了另一套跟凉平手上同色同款但大一
号的西装出来。

  「情侣装!?」凉平惊喜的呼叫。

  「还要不要穿?」橘庆太边穿裤子边说。

  「要!要!要!怎会不要!?」凉平立即拿起衣服套上。

  穿上后,却苦着脸站在已整装待发的橘庆太的面前。

  「我不会打领结。」

  橘庆太俯下身,替他打好后,便出门去了。

  今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走下酒店的大堂,莫凝和桦已经坐在那儿等他们了,身上也一样穿着颇隆重
的衣服。

  一式一样的西装,让本来出色的二人看起来异常的协调,尤其二人脸上散发
出来如出一彻的幸福笑容,更让人一眼看出二人之间的深情蜜意。

  「凉,你今天好帅哦!」莫凝忍不住的讚道,因平日看到的凉平总是简单的
衣着,想不到打扮起来,穿起正式的衣服,竟有另一番潇洒。

  一旁的凉平,还在欣赏着自己和橘庆太的情侣装,对莫凝的说话彷若未闻。

  「凝凝在叫你。」橘庆太拍了凉平的脸一下,让他回过神来。

  「哦。」凉平的眼睛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橘庆太,笑着跟莫凝和桦道了早安。

  「我看你啊,昨晚还看不够吗?现在还在这里看到发呆。」桦暧昧的看着他
俩笑道。

  「昨晚我很早就睡了。」凉平很自然而直接的回答。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痴缠……」桦的笑容更诡异,一副了然的点点头。

  凉平正想点头承认,却被橘庆太拖走了。

  「别再说了,走吧。」再说下去他会找个地洞讚去了。

  凉平还是呆呆的笑着让橘庆太。

  莫凝和桦则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觉得会害羞的哥哥好可爱。

  走到车上,桦负责开车,橘庆太把凉平轻拥在怀前,一沾着那熟悉而又温暖
的胸膛,本来已有睡意的凉平很快地又沉沉睡去了。

  「他还不知道吗?」莫凝小声的问。

  橘庆太摇头。

  「他都没有问吗?」桦好奇的说,

  这个小笨蛋一看到他,快要连自己姓什名谁都忘记了,哪还有时间去想那么
多。

  橘庆太又摇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们别再问了。

  他们也只好沉默下来,但见橘庆太低头凝视着凉平,不时替他拨开垂下的头
发,嘴角不觉微微扬起。

  他果然不同了钗h。

  直到到站了,他才轻声把凉平叫醒。

  「我好累,可不可以不要去。」凉平揉着惺忪的睡眼问。

  想到要去认识橘庆太的朋友,和看着身上那套隆重的衣服,他的心就有点惧
意,怕自己会失礼。

  橘庆太没有回答他,只伸手搭着他的肩,把他拖下去,没有给他反对的权利。

  凉平不敢反抗,只有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正在沮丧中的他没有注意到橘庆
太居然就在大街上楼住他的肩,一心只在找逃避的方法。

  「庆,我肚子痛。」凉平突然按住肚子说皱着眉。

  橘庆太只是睨了他一眼,依然把他拖行着,一眼即识他的谎言,他根本是一
个不会说谎的人。

  凉平看橘庆太如此坚决,也只能暗叹一口气,硬着头皮跟着他走了,心则在
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失礼。

  莫凝和桦先他们一步不知跑到哪里,凉平和橘庆太则走进了一所颇有气势的
玻璃大厦,看着这么宏伟的大厦,凉平又哀叹了一口气,心凉了半截。

  他的朋友一定是什么大人物了,要不怎会在这样的大厦?凉平在心中暗想。

  进去后,他们到了一间很大很豪华的办公室,凉平看到一个又是穿着西装的
金发外国人,跟橘庆太差不多高,橘庆太先跟他握了一下手,然后就坐在他的对
面。

  战战竞竞的凉平僵着脸跟这个外国人笑了一下,外国人也很礼貌地跟他微笑
了一下,然后坐在橘庆太的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接着,橘庆太不停的跟这个外国人用英文在交谈,凉平一句也没听懂,只好
坐在一旁等着,不时抬头看着橘庆太好看的侧面,有时偷觑着对面那个外国人。

  他们好像聊得很认真。凉平闷闷地在一旁垂着头,眼见橘庆太的手就搭在椅
柄上,自己伸手即可及。

  他偷偷抬眼看了对面的外国人一眼,确定他坐的位置不会看到自己的手后,
他就把手搭在橘庆太的大手上,见橘庆太没什么反应,他更把手指都插进他的指
缝间,形成二手紧紧相扣着。

  他微瞇起眼,愉悦地欣赏着交握的双手,一股极强的满足进驻心头,他不觉
扬起笑容,怔怔的发起白日梦来。

  虽然他才二十一岁,但他已经急不及待地在脑中想像他跟橘庆太头发都白了
后,自己还可以腻在他怀中的影像。

  嗯……那该有多幸福……凉平的笑容愈来愈大,也愈来愈甜。

  不过,他又抬眼看着对面那个满口英语的人,他的笑容黯了些部A心中骤然
有点难受,像刺一样,微微地扎了他的心一下。

  他们之间,还是有距离……

  但他说过爱他,所以,就算要再辛苦,再努力,他也一定会追上这距离的…

  …虽然未必追得上,但他只因他绝不会离开他……

  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抚过橘庆太手上,自己为他戴上的戒指,看到它,幸福感
就可以驱走他的不安,他的勇气就会飙升到最高点,只为能爱着他而努力。

  虽然没有任何承诺,但他相信,他们一定可以白首偕老的……

  凉平再次绽出灿烂的笑容,忍不住俯身在橘庆太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爱
你哦。」

  橘庆太明显的愣了一愣,不过很快恢复,还了一个微笑给他,再继续跟对面
的外国人说话。

  凉平傻傻的笑了一下,又低着头发着他的白日梦。

  一会儿后,莫凝和桦也来了,他们坐在一旁,可是凉平没有发现,他还沉醉
的看着自己和橘庆太交握的手。

  过了不久,橘庆太和外国人好像已经说完话了,外国人把二份文件拿了出来,
一份交给了橘庆太,一份交了给凉平。

  凉平还是没有发现,于是橘庆太小声的以中文提醒着他:「签了它。」

  茫茫的凉平像是听到命令,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橘庆太的手,拿起笔毫无犹豫
的签了名,视线和手又回到橘庆太的大手上。

  橘庆太也把签好的两份文件交到外国人手中,外国人盖章和签了名后,即把
二份文件的交回给橘庆太,橘庆太把文件收好后,遂站了起来跟外国人握着手,
连带把凉平也牵了起来。

  外国人也伸手跟凉平握了握。

  然后,他们一行四人就走出了这所办公室。

  走出门外,凉平才如梦初醒的问:「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回酒店?」

  「你真的被人卖了也不知道耶!」桦忍住笑的揶揄道。

  「我想也是。」莫凝也忍俊不禁的笑着。

  「你们在说什么?」凉平一头雾水的问。

  桦正想说什么,却被橘庆太瞪了瞪,只好改口说:「不说了,反正说了你也
不明白。」

  凉平奇怪的看了桦一眼,然后眼睛发亮的看着橘庆太:「我们回酒店好不好?」

  「还有地方要去。」橘庆太低头看了他一眼,眸底也有了笑意。

  「哦。」凉平失望的应了声,任他牵着走。

  「你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桦取笑他道。

  闻言,凉平抬眼幽怨的睨了一下橘庆太,才深深叹了一口气,声若蚊蚋的说:
「我还以为一整天都可以跟你在一起。」

  「现在不是在一起吗?」桦装傻的说。

  都怪这对电灯泡!凉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未等凉平再开腔辩驳,橘庆太已经把他塞进车,桦则跟到司机座椅负责开车。

  橘庆太才坐好,凉平已经来到他的宽敞的胸前伏着,闭上眼睛又准备睡了。

  「别睡,很快就到了。」橘庆太轻拍他的脸。

  「哦。」凉平应了声,睁开了眼,却没有离开橘庆太的胸前,只是闲闲的靠
着,手抱住他的腰。

  不到五分钟,车子又在一所极华丽的酒店前停下,把车子交给代客泊车后,
他们便往大厅走去。

  凉平抬眸一看,不禁怯怯的拉着橘庆太的衣角。

  「庆……」凉平扁着嘴、垂着眉的低叫。

  「这样还怕吗?」橘庆太温柔一笑,捉起他的手,像刚才凉平握他的手一样
握着他两手相扣。

  凉平愣了愣,这样在公众地方牵着好像有点不妥,想放开又舍不得。

  未等凉平的回答,橘庆太已用力把他拉进去。

  对待这个小鬼,还是要霸道一点。

  莫凝和桦在一旁窃笑,凉平见他们在幸灾乐祸,不忿的向他们扮鬼脸。

  「看来你真的被我大哥吃定了。」莫凝笑道。

  凉平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来,到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小声的
咕哝:「谁叫我这么爱他……」

  橘庆太斜睨了他一眼,以平板的声音问:「不满?」

  「怎会?我最爱你了。」凉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四下无人,还想踮
高脚跟亲他,却被橘庆太的手环住他的腰,不让他乱来。

  「凉,你就忍耐一下吧。」桦嘲道。

  凉平只好放弃,乖乖的站在原地。

  这时,电梯的门刚开,一行四人走出电梯。

  「这样不太好。」凉平指着自己腰间的手。

  橘庆太不置可否,只继续走着。

  ……

  看着眼前这么多人,凉平几乎呆住了。

  酒店的包厅内,大约有三张桌子,二十多人吧,有男的,有女的,甚至小孩
子。

  他们都首先跟橘庆太打完招呼,然后再跟凉平介绍自己,才再回到自己的座
位上跟其他朋友闲聊。

  在认识过全部后,凉平只觉得脸上的肌肉快要硬化了。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橘庆太点点头。

  「好多……」凉平喃喃地说。

  「你先坐在这儿。」橘庆太把凉平安置在其中一张最大的桌子,便不知跟到
哪里了。

  他闷闷的坐着,心想橘庆太大概要去招呼朋友吧,带着自己不太好,所以他
乖乖的坐着。

  有几个橘庆太的朋友都主动过来跟他聊天,不过他有些怕生,所以跟他们都
不太热络,但他们似乎毫不介意,还留下了自己的卡片。

  凉平这才稍稍释然了点,对于橘庆太的朋友,也不再那么害怕。

  可是,他却开始在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

  又不是橘庆太生日。

  奇怪。

  他不停在场中搜索橘庆太的身影,可惜都找不到,他又不太敢四处去,所以
留在原坐位上。

  不久,橘庆太带着淡淡的笑容回来了。

  凉平的眼中只有橘庆太,压根看不到其他人。

  其他人在这个时候也找了个位子静静的坐下了,原本聊天的都转为沉静。

  「你回来了。」凉平松了一口气说。

  橘庆太坐在他身旁的位子,问:「肚子饿不饿不饿?」

  「不饿,是不是吃完饭就可以离去了?还有,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多朋友来?

  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还以为他会到最后一刻才发现有所不妥。

  「不饿就好。」橘庆太把手放进西装袋,另一只空着的手牵着凉平。

  忽然,全部灯都熄灭了。

  「咦?停电了?」凉平奇怪的说。

  闻言,原来静静的房间出现不少窃笑声,就在凉平还在摸着脑袋不知道要干
什么的时候,射灯突然照向他们。

  凉平的反应是伸手一挡。

  橘庆太楼住凉平的腰,把他拉站了起来。

  凉平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张带着笑的俊脸,像反射动作一
样的笑了。

  然后,婚礼常用的进行曲奏了起来。

  再笨的人都应该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吧。

  当然,凉平也大概知道了。

  「你……」眼眶迅速含着泪,不可置信出现在凉平的眸中。

  「你猜对了。」橘庆太温柔一笑。

  凉平抖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的橘庆太,轻轻的执起凉平的小手,把一只白金镶着一颗小小心型钻石
的戒指放到他的手上。

  「愿意替我戴上吗?」橘庆太的声量不大,却足以叫全部人都听到。

  「愿意、当然愿意!」凉平用力的点头,拿着戒指的手也有点抖。

  凉平一手捉进橘庆太的大手,小心翼翼的为他套上,一旁的人都在为这美丽
而纯挚的一刻讚叹。

  凉平笑了,含着眼泪带着感动,也带着幸福。

  只要他爱他,其实,什么都没有也没所谓……

  锦上添花的这些,让他感动喜悦得想哭。

  他居然为他预备了这一切……

  任何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狂喜。

  在凉平为橘庆太戴上后,橘庆太先是把拿起凉平的手,在上面印下一吻,才
把指环轻轻的套上去了。

  完全套上去后,橘庆太在凉平白晢的脸上又印一吻,一阵掌声响起,凉平的
泪随之而下。

  「谢谢你……虽然没有实际的承诺……但……」凉平伏在橘庆太的胸前猛掉
着泪。

  「笨蛋,谁说你没有实际的承诺,难道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吗?」桦忍不住
笑说。

  凉平听后不明白,只是用带着泪痕凝视着

  「今天你下午签的,是你同意当我的养子的法律文件,你现在是美国公民了。」

  橘庆太解释。

  「这么说……」凉平双唇抖得更厉害了。

  橘庆太笑笑的点头。

  「哥早你二天来,就是要来跟那些人见面和找律师了。」莫凝再笑着跟凉平
解释,像要把他的情绪推到最高点

  此时的凉平已经泣不成声了,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投在橘庆太的怀中尽情的
掉泪。

  得到太多了……不知道为何……总是没有实在感,一时之间也接受不了,只
能任眼泪而下,不真实感也随之留下。

  「你是不是该回我一吻?」橘庆太笑着问,感染到凉平的喜悦,他的心情也
好起来了。

  凉平闻言即踮高脚尖吻向橘庆太的唇,手抱住他的脖子,正打算加深这个吻
时,橘庆太却离开了。

  「很多人在看。」橘庆太在他耳边说。

  「哦。」凉平再吻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片刻不到,他很神气的挺起
胸膛,对着所有人得意的说:「他终于是我的了!」

  「凉,今晚他是你的了,可以考虑一下来个」位置交换「啊!」桦暧昧的揶
揄道。

  橘庆太全身一僵。

  「不要!那很痛耶!」凉平用力的摇头,然后转而小声的跟橘庆太说:「我
只想听你再说一次我爱你。」

  橘庆太的唇微启,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凉平捂住口了。

  「现在别说!我不要跟他们分享,今晚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说给我听就
好了。」

  堂下即传来哄笑声。

  除了凉平,也没有人看到橘庆太略带古铜色的皮肤有些微红吧。

  看到的,大概只有流窜在他们眼底,浓得化不开的爱吧……

                【完】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21 0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