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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欲望都市之悖伦孽恋】(修订版)【更新至20章 外传】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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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眼下已立过了秋,可天气丝毫没见凉的意思。接连几场大雨都是旋下旋停。

  待放晴了时,依旧焰腾腾一轮白日,晒得地皮都起皱,巷子上的水泥道尘土
像热锅里刚炒出的面,一脚踏上去便起白烟儿,焦热滚烫,灼得人心里发紧。巷
子里的人一拉开大门便皱眉头。谁家缺德,竟在那十分洁净的巷子里撒下了一溜
黄沙石子,还有那斑斑点点的水石灰。

  但此刻午后时分,栉比鳞次的院厝房舍的门虽然都开着,街上却极少行人。

  巷子中央吴四家铺子,横街搭着彩条布,吴四和三四个街坊邻里袒胸露腹地
坐在门面里吃茶打扇瞎聊胡侃着。

  「哎,你们听说没有?」暴牙李一手挥扇,另一手搓着瘦骨鳞峋的前胸,把
一条条黑腻腻的汗巾捏在手里摆弄着,口中说道:「雪森就要娶亲了。」「这有
什么奇怪,没娘的孩子早成家。」一直半躺在竹凉椅上闭目摇扇的吴四听得噗哧
一笑,用扇指着那一堆灰土垃圾再接着说:「大兴土木哪,这小子这几年有钱了。」
「傻子家里昨晚父子打了一仗。嘻嘻……我去瞧时,已经热闹过了,两父子赤条
条的,浑身血葫芦一样,张寡妇搀着自己老公的对儿子骂,一锅老汤都翻泼到院
里。哎呀呀你没见,张寡妇那对大白奶子、还有裤子扯到大腿根儿……」暴牙李
说着,似乎犯了馋虫般啯地咽了一口水。

  「到底啥事啊,阿炳刚是衣锦回乡,怎就招了傻子了。」有人说。

  「老李,你很该上去拉拉架,就便儿把鼻子凑到大腿根闻闻香……」暴牙李
打趣道。

  「罢罢,我可不敢沾惹,瘦得鸡精价,搁得住她折腾?倒是老吴压上去,肉
山叠肉山,才压出味道呢!再不然就是咱们三儿,一身横肉丝儿,满是横劲,准
保打发那女人眉开眼笑浑身舒坦!」

  坐在门口晾风的三儿用扇子拍了暴牙李的脑门一下笑道:「我又没招惹你,
说我干嘛。老吴,这次炳叔回来,可给你不少钱吧。」巷子里的人都知道,当年
张炳穷途末路心生漂洋过海要过番捞世界时,是吴四卖掉了手表自行车凑起一笔
费用资助他的。

  吴四摇晃着脑门:「大恩何得言谢,你们没见到那天他到我家跪在地上朝我
磕头,这就足够了。」「不信不信,那天你不是直追着问阿炳有多少行铺吗。」
暴牙李一句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

  吴四也笑得浑身肉打颤儿,半晌才坐起身来,用手抚着厚得叠起的肚皮,也
不免皱眉惋惜。他粗重地喘了一口气叹道:「真的看不出阿炳发达了没有,这次
回家也没大箱小裹,看来在外头真的混得不怎样。」「就是嘛,前街有家华侨回
乡,光是搬东西三轮就叫了好几车。」有人跟着说。

  暴牙李就放低了声音:「能回来就不错了,阿炳可是偷着过去的,现在怎就
没人追究了呢。」赵丽却从雪森的红漆门里出来,手里还拿着硕大的一西瓜,
「这是雪森后院井里冰的西瓜,今儿这天热得邪门,正好吃西瓜解暑,快取刀开
了。」三儿喜得一跳老高,一溜烟儿去了。

  几个人破瓜大嚼,舔嘴咂舌,满口满肚皮淌瓜水、贴瓜子儿。正自得意,斜
对着的侧门吱呀一响,出来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四方脸小眼睛,面皮倒也白净。

  大热天儿还穿着件印着红绿斑澜的衬衫,下身却着一条宽大的短裤,显得精
干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老吴见阿炳出来,呵呵笑着起身,打着瓜嗝,让道:「屋里也没多凉快呐!

  您穿这么齐整要出门?来来来…吃瓜吃瓜……井水冰了的,森凉,又沙又甜。
「」泰国也这么热,可是有冷气。「其他的人拾掇方才吃过的瓜皮,赶苍蝇扫地,
没话找话地和阿炳攀谈套近乎。

  阿炳一看见旁边的赵丽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好爽净,好标致,一身月白
色的短衣长裤,脚底一双没绊的塑料拖鞋,一头乌油油的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
儿,一双杏仁大的白耳坠子却刚露在发脚子外面,净扮的鸭蛋脸,水秀的眼睛,
看上去竟比他在泰国的另一个老婆还俏几分。

  「哎哟!」阿炳惊得从老吴刚让出来的躺椅上跳起身来,「哪有让女的站着
的,来你坐。」两眼已笑得弥勒佛似的眯成一条缝。

  「不客气的,你坐,你是贵客。」赵丽把脸绽开着风情万种般冲阿炳说。但
又常常给他看得发了慌,活像只吃了惊的小兔儿,一双眸子东窜西窜,似乎是在
躲什么似的。

  张炳这次偷着毫不张扬地回到家乡,绝不是因为他以前偷渡的缘故,都那年
月的事了。时下政府鼓励他们过来投资,所到之处待若佳宾,他是省城里的那些
头头脑脑请过来的,在省里他一口就许下了几个亿投到了核电站里,打发走了身
边的那些跟班的随从,他怕惊动当地的官员,悄然地独自回到家乡。

  那天快近傍晚的时候,张寡妇忽然发现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上结了果子,两
只淡黄色的镶有红彩的石榴就悬挂在窗外,伸出手就可以摘到。她很惊奇,那棵
石榴树从来是只开花不结果的,张寡妇就是一阵心燥意乱,但凡偷情的男女最忌
石榴,意喻珠胎暗结,何况她又是跟亲生的儿子刚做了那么回事,裤裆里还残留
着傻子黏稠的精液。

  傻子总是那样随心所欲毫无忌惮,午饭后她刚刚困了一觉,突然就觉得下身
一凉,不知什么时候傻子已爬上床来,扒去了她的裤子。

  她迷糊之中张开了大腿,就让儿子那根硕大暴胀的阳具插了进去,那东西总
是很快就挑起她的欲望,只这么抽插几下,她那地方就流渗出汪汪的淫汁出来,
连同身上的汗珠一并印到了凉席上。傻子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强悍得每一次都
像要拆散她的骨头一样,趴在她的身上如御苦役一般地埋头蛮干,大汗淋漓尽致
随着每次的纵送挥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像刚从井里捞起了一般。

  在傻子的穷抽滥送中她那地方的发痕骚痒变做爽快的酥麻,里面深处也汇聚
着一般洪流正审时适度地要夺腔而出,一个身子紧绷着欲拒还迎地等待着儿子再
一轮的攻击。

  那一根阳具不知疲倦,依然迅猛地进进出出,把她的肉瓣磨擦得渐渐肥厚起
来,一阵舒心悦肺入骨入髓的快意猝不及防地猛然袭来,她的肉瓣不禁一顿痉挛
的收缩,沉闷在胸腔间的一般怨气随即呻哦起来,阴道深处那般涨憋得好久的淫
汁也渲泄出来,一条魂儿也好像离开了躯壳升腾而起,飘荡在云端里。

  傻子那一泡精液射出来后,也就不顾她紧闭着双眼沉浸在惬意的回味中,掰
开了她紧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蹿起身下床。

  她怔怔地望着离开了的儿子那赤裸的后背,这时她又见着了窗外那树上的石
榴,最后果断地抓起剪刀,探起身来穿好了衣服,拿起剪子剪掉了两只石榴。她
听见两只石榴坠落在院子里,正好落在一口老缸的积水中,扑通一声,声音显得
空洞而绵长。傻子显然很生气,他大声地嚷嚷着:「你为什么要剪掉它。」「我
也是喜欢那两只石榴的啊,你不剪它们最后也会掉枝的。」张寡妇只能好言劝说
着儿子。

  傻儿仍然不依不饶地说:「为什么不留在枝上让我看几天呢?」傻子赌气般
地摔门出去了,她一身的汗,痒痒的,颈上和脊背上的头发梢也刺挠得难受,正
想温起水来想洗澡。

  这时,她家的门就咚咚地山摇地动地擂打着,张寡妇还以为是抄电表的,待
开了门她见到了阿炳,她二十多年前流落南洋的丈夫,面对这个在她的记忆都淡
去了男人,她突然有一种哭泣的欲望,那是久别重逢伤感的悲哀。她忍着从胸腔
慢慢上涨的呜咽声,以背部抵御阿炳敏锐的目光,幸好院子里的幽暗掩盖了颊上
的泪水。

  张炳见昔日就并不崭新的院落现在更是破败不堪,长满了低矮的杂草和沿墙
攀援的藤蔓,晾衣绳上挂着一些浅色的女人的衣裳,唯一让人想起往事的是那株
石榴树底下缸缸罐罐摞在一起,或者孤单而残破地倚在墙角,缸里盛着陈年的污
水和枯枝败叶。

  那一扇木门曾经修缮过,上面有新上的油漆,门栓也厚实紧密,一闭上去就
将院子和外面严格地隔离,也将她们母子清净枯寂的生活和嘈杂尘世划了一道界
线。阿炳在客厅里端坐着,接过老婆兰芽递过的毛巾:「怎不把院子修缮一番,
我不是每月都寄钱来吗?」

  「我不攒点钱,将来我们孤儿寡母的指望谁啊。」兰芽的手指拨弄着榫形的
窗栓,她申辩的声音很低沉。阿炳不禁抬头瞅她一眼,在快要昏暗的余光中,那
年他走时还在坐月子的她瘦得如同一身骨架子包裹着皮一样,现在却显着富态般
的丰润,她的侧脸真的蛮好看。雪白的面腮,水葱似的鼻子,蓬松松一绺溜黑的
发脚子却刚好滑在耳根上,衬得那只耳坠子闪得白玉一般。

  阿炳就猴急地搂住了她不放,双手在她的衣衫里揣弄不止,在她胸前两团白
皑皑的肉峰揉搓着。兰芽娇喘地说:「别在这,说不定儿子就回来。」两人一齐
进了房里,这间大房间被昏黄的夕阳映照着,显现出一种古典的繁琐的轮廓。笨
重的红木家具环绕四壁排列,镜台上的座钟嘀嗒嘀嗒地响着,北墙上挂着阿炳已
故的双亲的发黄的遗照,照片下面就是那张庞大的红木雕花大床,夕阳乍亮时兰
芽看见一只老鼠从床底下窜出来,最后消失在墙角不见了。

  阿炳迫不及待地除却了衣裤,按倒兰芽就在床边行起事来,她肉嘟嘟丰满饱
实的身体让阿炳感到陌生,也是这些陌生感诱惑着他更加张狂,就是那一团黑呼
呼的须胡也跟以往不同,阿炳刻不容缓地挺着阳具进迫,一经戳入就觉得她里面
温热柔软,已涓涓涔涔地渗出好些淫汁来,他便恣意地在她里面挥舞撞击。

  兰芽刚刚沉闷了的欲火又让他给点燃起来了,跟傻子不同的是阿炳更懂得取
悦女人,阳具如鸟啄食一样点点戳戳,时快时缓面面俱到,一双手像和风拂柳般
在她的身上抚摸,甚至手指按压在她肉瓣顶端那浮现的肉蒂上,没一下就把她挑
逗得浑身发抖。

  兰芽的样子好怕人,一脸醉红,两个颧骨上,油亮得快发火了,额头上尽是
汗水,一把头发浸湿了,一缕缕的贴在上面,她的眼睛半睁着,炯炯发光,嘴巴
微微张开,喃喃呐呐说些模糊不清的话。

  阿炳奋力撞击,忽然间,兰芽好像发了疯一样,整个身子腾起紧贴住阿炳,
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来回的撕扯着,一头的长发都跳动起来了。她的手活像两只
鹰爪抠在他青白的背上,深深的掐了进去一样,屁股悬空着疯狂地筛动。过了一
会儿,她忽然又仰起头,两只手扣住了阿炳的头发,把他的头用力揿到她胸上,
好像恨不得要将阿炳的头塞进她心口里去似的。

  阿炳两只细长的手臂不停颤抖着,如同一只受了重伤的兔子,瘫痪在床上,
四条细腿直打战,显得十分柔弱无力。当兰芽再次一口咬在他肩上的时候,他忽
然拚命的挣扎了一下用力一滚,趴到床中央,闷声着呻吟起来,兰芽的嘴角上染
上了一抹血痕,阿炳的左肩上也流着一道殷血,一滴一滴淌在他青白的肋上。

  天气很热,巷子里就显得更热,即使偶尔有点南风,吹到这就被墙挡住了,
其他的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太阳落山后都端出竹椅到门口去吹风,傻子漫无日
的的在巷子里子游荡着,见雪森家中进进出出好多人,便跟着进去凑着热闹。

  雪森上班去了,只好让赵丽照应着,一帮朋友哥们撬方砖,凿墙壁,拉来大
量的黄沙石子白石灰,把个小天井堆得满满的。他们都是利用假日拚命地干,而
且干时一丝不苟,弄得满屋像个巨大的垃圾堆。

  赵丽穿一件红花白底的睡衣裤,衣襟上的两朵白兰花把她的胸前衬托得更加
高耸,她在雪森那儿里里外外地巡望着,一双杏眼顾盼生辉倚门眺望忙碌的人,
傻子就在她旁边的沙堆上垒着沙子玩,一双眼睛尽在她的身上睇视着,不觉嘴里
竟流出好些津涎出来。便有一饶舌的老太太慌慌张张过来在赵丽的耳旁悄声说:
「刚有一油光白面的男人进了张寡妇家,随即门就关严密了起来。」

  两女人还在嘲笑地窃窃私语着,傻子却猛地一溜烟就往家里去,果然,大门
紧闭着,他车转身就往赵丽家跑,往她家的后天井那墙头奔去,他刚攀上墙根,
紧接着他听见女孩的一声惊叫,从赵丽家的洗漱间窗户里看见女孩僵立在里面,
满脸惊恐地看看他。

  傻子看见浑身濡湿了赵丽的女儿小妮赤裸的身子,上身浑圆的曲线轮廓兀然
暴露在他眼前。在短暂的沉默之中,小妮突然交叉双手遮住了胸口,而傻子的蛮
横肆意的表情也变得慌乱,小妮冲着他就是一顿粗言秽语的叫骂,傻子第一次听
到小妮吐出这种粗鄙的词语,而且女孩红润美丽的脸上充满了挑衅的表情,这使
傻子感到惊愕。他很快移开了视线,就攀越过墙头跳落到自己的家里。

  从窗户朝里望去,椅背上挂着张寡妇那件枣红上衣,她那双绣花拖鞋却和一
双珵亮的黑皮鞋齐垛垛的放在床前。张寡妇和一男人都卧在床头上,她只穿了一
件小襟,她的发髻散开了,一大绺乌黑的头发跌到胸口上,她仰靠在床头,紧箍
着男人的颈子,男人赤了上身,露出青白瘦瘠的背来,他两只手臂好长好细,搭
在张寡妇的肩上,头伏在她胸前,整个脸都埋进了她的浓发里。

  傻子的脸变得好怕人,白得到了耳根了,眼圈和嘴角都是灰的,一大堆白唾
沫从嘴里淌了出来。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上排牙齿露了出来,拚命咬着下唇,
咬得好用力,血都沁出来了,含着口沫从嘴角挂下来,他的胸脯一起一伏,抖得
衣服都颤动起来。

  傻子嚎啕一声就撞进了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从床上拽住了阿炳,阿炳光溜溜
的身子让他无从下手,他抓紧了他的头发,就把阿炳拽下床。

  阿炳狼狈不堪地寻找着衣服,傻子还是不依不挠地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张
寡妇也随便披上件衣棠,鬼哭狼嚎地打开了门朝巷子大声呼喊着来人救命。巷子
里的众人冲进来了,紧紧地抱住傻子不放,阿炳让他打蔫了,他耷拉着脑袋,鲜
血从鼻孔淌到地上。兰芽气急败坏撒泼哭闹着用劲在傻子的身上拍打,嘴里叫着
扯着:「傻儿子,他是你爸。」阿炳不顾鼻子里的血渍,找着了他的衣服穿上,
见傻儿子还横眉瞪眼地对着他,他没发怒心里还有些欣慰,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兰牙是他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母亲,就像是禁围了的领地,当然绝不容其他人染
指。

  阿炳在泰国穷困潦倒的时候,遇见一位高僧,高僧给他推算命理时断定他将
来一定发达,因为他的命中有贵人相助。阿炳追问再三,高僧最后对他说:你的
命克犯子嗣,如果有一个心迷智弱的儿子,那就是你的贵人。

  尽管阿炳在泰国已是三房四妾,但总没有生育,差人到内地上探听,果然,
儿子竟是个弱智儿。他让傻子过来,仔细地端详起来,长大了的儿子有点像他,
只是比他更高大健壮。兰芽在厨房里做起饭,却支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他们两个男
人的对话,惟恐傻子说出些有伤体统的事来。

  饭做好了,她过来对阿炳说:「你跟他废话啥啊,他根本就不懂的。」却是
常常用眼角的余光扫瞄他俩,她手脚麻利地做好一碗元宵,往阿炳面前一放,也
不说话,退到一边继续用隐蔽的眼光扫瞄,双眸里忽明忽暗。

  然而阿炳老觉得他们两个人还是有点不对劲,不知怎么的,兰芽一径想狠狠
的管住儿子,好像恨不得拿条绳子把他拴在她裤腰带上,一举一动,她总要牢牢
的盯着,要是儿子从房间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她的眼睛就随着他的脚慢慢的跟着
过去,儿子的手动一下,她的眼珠子就转一下,阿炳刚才还觉得兰芽的眼睛很俏
的,但当她盯着儿子看时,闪光闪得好厉害,嘴巴闭得紧紧的,却有点怕人了。

  阿炳中午吃了一肚子西瓜,晚饭后又汲了两桶井水冲凉,当时觉得挺痛快,
待吃过晚饭,便觉肚子里龙虎斗,五荤六素乱搅,吃了两块生姜,仍然不顶事,
只好一趟又一趟往雪森家的厕所跑。好在雪森家的两扇黑漆大门卸落下来油漆,
还没装上去。

  到了半夜里,他躺下时就咬着牙挣扎着吃了药片,又让肚里翻江倒海地闹腾
醒了,强忍了半个时辰,脸都憋青了,急切中只好起来,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穿衣
起床直奔雪森的后院。在水井旁的刚砌好了的厕所中来了个长蹲。阿炳觉得肚里
松快了些,提起裤子仰头看天,天墨黑墨黑的,原来不知从什么时辰起已经阴了
天。

  一阵凉风袭来,阿炳不禁打了个冷噤,便听到远处大街上车轮子碾过路面似
的滚雷声。

  他挪动着又困又麻的两腿回到了自己的家,突然从院子里屋传来「啪」地一
声,好像打碎了什么东西,他藉着一隐一闪的电光,蹑手蹑脚地蹚过在凉风中籁
籁抖动的花木杂物,潜到窗下,坐在桂树下的石条上。

  「你这冤家,每次都弄得人成仙了一样。」突然,阿炳听见自家女人悠悠的
怨语。他心里觉得奇怪,呆了好一阵没听见屋里有动静,忍不住起身,在石条探
起了脑袋,屋子里一片黑暗,只有残月幽幽发着青绿的光,显得有点森人。

  周围深沉的静寂使他能够清楚地分辨出里面重一声轻一声的喘息声,这呼吸
声饱含着凶猛的精力。阿炳觉得无限的惊惧,加上黑暗使他的心一下冰冷了。他
睁大着眼珠,几乎连毛发都直竖起来。

  屋里的床上,两具精光赤裸的身子纠缠到了一块,她的老婆把一条大腿盘绕
到了男人的腰间,阿炳见到了朝他这一面白生生的屁股,两瓣肉蛋高隆掰开着,
中间那裂缝晶莹剔亮流蜜渗汁。看得出他们刚经过一阵如火如荼的纵欲,她的一
只手还在男人的胯间捋着那根阳具,男人那一根在她的手掌心正像冬眠的蛇一般
软瘫沉睡。

  女人意犹未尽的继续摸索着,一个身子往后一滑,溜到了床尾后面,经历了
一阵情欲洗礼的她越发像朵花园子里刚开的芍药了,好新鲜好嫩的模样儿,细细
的腰肢,头上簪一大串闪亮的珠花,两个脸颊的红晕如同胭脂涂得鲜红。

  她用嘴叼起了阳具,津津有味般地吃着亲着吮咂着,那根东西渐渐涨大了,
撑得女人的腮帮鼓鼓地快要暴裂一样,女人眉飞眼笑地腾起身来,手扶着那柄阳
具沉腰一坐就挫顿下去,随即柳腰轻摆屁股磨筛,把个身子扭得左倾右斜上蹿下
委。

  阿炳看得双眼都直了,大张着口通身冷汗淋漓,竟像石头人样僵立在窗外,
大气也不敢喘出来。

  骑坐在男人肚皮上的她显然没了劲儿,她趴到了男人身上两个肩膀抖抖地颤
动,男人那根青根盘绕的阳具还一大半插在她那里,好小子,那一根粗硕巨大的
阳具让见多识广的阿炳也感到了惊诧,他把娇小玲珑的兰芽搂抱个紧实,就势翻
过个身体,就将她压到了下面,这时阿炳的眼睛就更忙,又要看兰芽,又要看那
个男人,看着看着脖子上的青筋就暴突出来。

  就见男人把双手臂撑放到了床上,一个身体摊开着只有屁股在起伏,他陷腰
展胯猛然地几个起落,就将身体下面的女人爽得鬼叫狼嚎一般,嘴里淫言秽语骂
娘哭爹狂叫不停,身子跟着他展腾扭摆,耸起屁股迎凑不止,两腿中间那一处让
阿炳看个真切,一片黑呼呼的毛发让淫汁润湿得纠结一绺一绺的,更有奶白色的
汁液源源不断地渗出,嫣红桃白的肉瓣翻启吐放,尽致地吞噬着男人的那阳具。

  突然,兰芽紧扣在男人脖颈上的双手一松,悬起的屁股重重摔落到了床上,
阿炳的心中也不禁一晃,情知那是女人成了仙的时刻,男人也是一声惊呼,屁股
努力一挺,双臂紧托在女人的屁股下面,阿炳好像感到他浑身欢畅的抽搐。男人
刚才那一声惊呼让阿炳差点昏眩了过去,男的分明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他一个人
瘫软跌坐到了冰冷的石条上,两条腿哆嗦不停,不知长在谁的身上。

  屋子里顿时又是一阵沉寂,阿炳此时看得连肚子疼也忘记了,忽然一道明闪
划空而过,凉雨飒飒地飘落下来。他的心中不禁惊叹:想不到今晚跑茅房让他瞧
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场乱伦情欲,又觉心头有点内憋,浑身像火烧般地滚热起来。

  透过浓重的黑云打了一个闪,把天井照得雪亮,几乎同时,爆出一声震耳欲
聋的炸雷,震得老房上的尘土籁籁落了,阿炳一扬脖子,摇着脑袋晃掉头上的尘
土,天空旋即又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里。只那倾盆大雨没头没脑地直泻而下,狂
风呼啸中老桑树枝桠发癫似地狂舞着,湿淋淋的树叶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14 23: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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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昨晚后半夜下了一场雨,巷子里的人家种植于门前窗下的花花草草被雨水打
成残枝败花,但灼热粘滞的空气却是被洗干净了,出入于巷子里的人们重新穿上
衬衫和长裤,持续了一个夏天的萎顿精神也便焕然一新。

  赵丽还窝在被子里,昨晚一夜风流到天蒙蒙亮时才回的家,累得一挨着床就
再也不想起来了。

  赵丽做为雪森家的远房表姐,如今又是亲上加亲的大姨子,自然对于雪森的
婚礼有做最后一次视察的责任,经过这些天的修缮置弄,里面当然是蛮好的啰,
下面地板闪亮,上面彩色的纸带飘荡,红绿灯光,喜气洋洋。外走廊上开了三盏
灯,灯光把庭院照亮了一半,使得那些花木扶疏半明半暗。明处枝叶繁茂,暗处
深不可见,好像他们的庭院是广阔无边。

  她的两个女儿也来锦上添花,把大人们用剩的红纸条做成小花缀在树枝上,
像农村的姑娘春天祭花神,纸花在灯光的照耀下,以假乱真。

  夜深了,赵丽支走了一对女儿,赵丽觉得自己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她无
法抑制从心里喷发出来的欲望。她醉眼朦胧中看着雪森站在布帘旁边,无言而关
切地注视着她,赵丽的一双眼睛是能勾魂的,她只要眼睛向你这么一乜,只要你
是男人就会魂不附体。

  两个人真够疯狂的,也许都知道可能是最后的一次,或是那张新床,上面的
锦被华盖撩拨起了她欲望,她一连数次高潮涌现。

  这时她只着乳罩内裤光赤着身子倚窗观望外面的巷子,等待那辆披红戴绿的
嫁妆车经过,但嫁妆车迟迟没有出现,她猜想是什么事耽误着了,后来她隐隐地
听到远处有鞭炮声炸响,禁不住舒了一口气。突然意识到今天早晨牵挂的就是这
样热烈持久的鞭炮声。

  她精心地打扮着自己,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长裙曳地虽然端庄高贵,却又
像是年少的女学生,和她的身份不配;旗袍坎肩显得素净典雅,却又缺少活力显
得琐碎复杂。

  最后决定穿一双白色软木响底的高跟鞋,肉色长简丝袜,上罩一条湖绿色西
装套裙,使得白色的鞋和绿色的裙形成柔和的对比;上身穿一件白缎、敞领、带
花边的短袖衣,又使得上下的白色归于统一。不施脂粉,唇边却抹得十分红艳。

  一头蓬松的长发用条红色的丝带拢在脑后,既有年轻的淡雅,又有鲜艳的魅
力。

  有一辆三轮的嫁妆车过来了,东西堆得太高,把顶蓬都掀开了,大小五件电
器,六条崭新的被子,好像都是真丝和软缎。再后面就是新娘的车子,虽说现在
已没有盖头蒙脸,但三轮的顶蓬也遮得严实,赵丽听见雪森家门口的方向有鞭炮
声稀稀落落地响起。

  雪森家门口挤满了前来赴宴和看热闹的人,所有过路的人和车辆都必须小心
翼翼地穿过这些欢乐而无所事事的人群。赵丽穿梭躲闪着从人堆里经过,院子里
大群老娘们小媳妇正扎做一堆对装饰一新的雪森家品头论足指手划脚地议论。

  这工程一结束,东西买齐,走进去一看,真是满屋生辉。抬头看,黑呼呼的
屋梁和椽子不见了,白色起伏的钙塑天花板,枝形的吊灯亮晶晶的;低头看,破
碎方砖不见了,淡黄色的白水泥上划了格子,像拼木地板似的。双门冰箱放在厨
房里,双缸洗衣机放在天井里,彩电和音响放在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宽大的弹
簧床,一套组合柜,连被子都是新的,眼下流行的结婚装备应有尽有。

  扬伟也很早就来了,他代表他的家里向雪森表示了祝贺。扬伟现在已是一家
金融机构的经理,正是少年得志风华正茂时刻。这么大的新鲜事儿扬伟是不能不
到场的,雪慧这个暑假回不来的,多次致电要他一定要参加。

  赵丽的两个宝贝女儿小妮和小婉当然也要来,还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两个人
都像是骨头轻得站不稳,老是伏在人家的肩膀上叽叽喳喳的。

  他看见赵丽在天井的临时搭就的厨房里搬着碗碟,就走过去了。「来啦?去
喝杯喜茶吧。」赵丽嘴里招呼着,手却不停地在忙着什么。扬伟就从裤袋里里拈
出一个红纸包,放在一只碟子上。

  「你看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赵丽佯嗔道,「让你别送礼,你还是送了,
反倒让我难办了。」

  扬伟摇了摇头,他看了四周围一眼说:「真热闹。」赵丽朗声笑起来,「结
婚喜日就要这份热闹,你去雪森的新房玩玩吧,新郎新娘都在里面呢。」扬伟走
到新房的门口,看见里面人更多,喧哗的声音也更其热烈,他又折身离开了。

  早早的阿炳就敲开了吴四家的门,两个人一起到了街上的茶楼叹早茶,阿炳
对他说马上就要回泰国,老吴劝说着再缓几天,不然至少也该饮了雪森的喜酒再
走,都是街坊邻里的。阿炳托他送上一份厚礼,而吩咐着老吴,他在银行里替他
存上好大的一笔钱,让他随心所欲的支配。

  阿炳说出来的数目大得老吴不相信,阿炳没有偷渡过番时有个绰号大炮炳,
在这附近的三街六巷尽人皆知。说这话的时候阿炳让浓重的烟雾从嘴角喷出,横
隔在他们两人面前的烟雾固执的翻腾着,飘在他们的脑额四周。

  老吴知道阿炳有难隐的苦衷,宽厚地说:「老弟,如若你信得了老哥就说,
家里我会帮你看顾的。」阿炳心慌意乱又不吐不快的,最后还是把老婆和儿子的
事和盘托出。他的话音显得缓慢无力,老吴听着有些像是喃喃自语,混失在茶楼
周围五六个年轻人狂笑声里。

  老吴支着耳朵努力听得仔细,他也有点惊奇,但随即放慢着口气说:「你要
是让我拿主意,就把这事烂到肚子里,让它变成灰,家丑不可外扬,何况她一女
人这么多年也不易。」其实这巷子里也并非圣洁之地,在那一片黑压压的大屋顶
的下面,免不了有人欲横流,那些吃饱了的狂蜂浪蝶,本来就要寻花问柳,突然
发现有一朵无主的鲜花就在身边,便大献殷勤,各显神通,有的得手,有的也未
成功,与其来了个外人,一时之间把个巷子附近闹得沸沸扬扬,翻天覆地,倒不
如,老吴这么想着但不敢说出口来。

  老吴接着说:「毕竟你儿子是傻了的,他可不懂人情世故的啊,这怪不得他
的。」阿炳弹去香烟头上一段惨白色的长灰,颓然靠在椅背上,再也没有话了。

  从巷子里拐个弯,就是城市的一条大街道,那真是热闹的去处,临街的一骑
楼上,三儿轻快地走进他精心装修的盥洗间里,他要打开煤气热水器洗淋浴,在
天顶玻璃和三面大镜子的折射下淋浴,这是三儿在梅萍家时每天起床后必需的一
道仪式。

  台式音响里是目前流行的电子琴音乐,三儿的心情因为音乐和沐浴而变得舒
畅,四面镜子里反映出了一个男人优美耐看的裸体,宽肩,长腿,肌肉线条分明
而不显粗蛮,三儿喜欢从四个不同的角度分析研究自己的身体,得出的结论几乎
都完美无缺。三儿一边淋浴一边挥舞着拳头对镜中人说话:「你不错,你真他妈
不错。」三儿淋浴完毕在身上喷一点儿男士香水,只是一点儿,香水的香味强度
必须维持在若有若无的界限上。

  梅萍还没进卫生间就已掀起了睡裙的下摆,雪白的肚皮看起来光洁而平坦,
毫不隐讳两腿间黑绒绒的一片。她坐到了抽水马桶上解溲,手却绕过三儿的屁股
抚摸着他胯里的那根阳具。

  三儿让自己侧过身去,他宽肩厚背,浴衣敞开露出胸部紧实的肌肉,腹部扁
平。在梅萍看来,他就是男子汉的化身。她抓着他的手引导他把手指送到了她的
嘴唇,指关节以上全送进去了,他搔了搔她的下颚,她感到脸都变得火辣辣的,
乳房有些饱胀,她毫不掩饰地用欣赏和情欲亢然的目光打量他。

  「还想要吗,不行了的,我要赶去参加雪森的婚礼。」他悄悄地说,并轻轻
地抚摸她的胸部,以尖巧的手指从她身体掠过,梅萍懒洋洋地挺起身子并将嘴唇
朝他送去,他边发出低沉的声音边逗弄她,同时又以一只熟悉的手抚摸她。

  和往常一样,接触他的皮肤就使梅萍产生了强烈的冲动,她确实喜欢这个玩
意儿,三儿跟她这么多年了,只要他吹个口哨什么的,她准会凑过来,来时还扭
着她漂亮的臀部。三儿将她揽进了怀里面,她向上旋着身子,他们的嘴揉和在一
起,相互拥抱着直至上气不接下气,梅萍气喘吁吁地一面紧贴着他,一面用她的
指甲戳三儿的背部。

  两个人纠缠到了一堆,相拥地出了卫生间,三儿边亲吻着她边说:「好了,
你也快要迟到了。」说着,他脱去浴衣拎过衬衫。

  他回过头时见梅萍双腿扩张着端坐在床沿上,随即改变了主意把衬衫扔掉在
地,过去把她的上身放在他的鼻孔前。她总屈服于他的任性,任他摆布,有时,
甚至超过她自己的欲望。三儿狠狠地将阳具捅插进去,并奋力扳开她的大腿,梅
萍一个身子往后一仰,凑高着屁股迎接着他的撞击,这个姿势是她最沉醉觉得最
具冲击力的,并能一下就能把她带向情欲的顶峰。

  「别停下,别停。」梅萍气喘吁吁地叫唤起来,身体也随着掀起腾跃,眼前
这男人的粗硕的阳具在她里面搅得她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快感如潮起浪涌从小腹
一直漫延扩散,席卷全身,她觉得里面一阵阵抽搐,阴道在紧绷地收缩,从子宫
深处一般酸麻动人心肺的淫液渲泄而出。

  这滚烫的汁液也感染了三儿,他总能准确地把握住她的需要,只见他沉腰将
那阳具紧抵在她里面,任由那柄东西暴胀伸展,然后才欢快迭迭地送出他的精液
来。

  梅萍让他激射的精液袭击得一顿昏眩,脑子里短暂的一阵空白之后才长长地
叹出一口气,她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心里想着,这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男子,她绝不
会轻易放弃他的。她抚摸着三儿有了些汗水的屁股,柔声地对他说:「快穿衣服
吧,别耽误了。」「真的是善解人意啊。」三儿俯下身在她的脸颊亲吻了一下说。

  梅萍腾起身动情地搂抱着他的脖子:「不要离开我,立新,你也结婚吧。」
立新是三儿的大名,三儿一时愣住了,梅萍随即接着说:「不是跟我,我让红春
嫁给你。」三儿立新赶到雪森家时,见扬伟孤独地呆在一处,雪森家里蚂蚁般的
人群和乱哄哄的气氛都使他不适。他不知道该坐在哪里,也不知道该跟谁说话。
他的内心再次充满了孤独的感觉,整个雪森家没有一个适宜于他的地方。以前他
就甚少到雪慧家里,不知道为什么雪慧很少同他交流她的哥哥,他跟雪森既不亲
近也没隔阂,属于平淡泛泛的交情。

  终于等到了开席的时候,桌子摆在花厅上天井中,红布蒙面盘碗都张贴着红
色的双喜,雪森双臂平展起来招呼着客人入席,这些客人倒反而不敢随便了,都
站在圆桌的四周看着,看得馋涎欲滴,却不敢率先入席,好像做客的人必须规矩
点。

  赵丽过来开着玩笑推掇着众人,大家一阵哄笑,笑声会使人变得随便,一个
个抢占座位,拿起酒杯,老吴要喝白酒,暴牙李要喝白兰地。扬伟脱掉了那件十
分好看的外套,使得手臂的动作灵活点。三儿把脖子里的领带拉拉松,好像那抽
紧的领带会妨碍食物的下咽。

  白兰地打开了,白酒也倒满了杯子,先上的冷盆被三双纤手搬上来了。厨师
是外头请来的,很会做菜,也见过大世面,那几只梅花形瓷盘里的冷菜是红黄蓝
白,五彩缤纷,衬得红木圆桌像一个花坛似的:熏鱼,羊糕,油爆虾,白斩鸡,
干切牛肉,卤猪肝,香菜肚丝,油煸青椒,菠菜拌茶干,还有红通通的山楂糕,
又酸又甜让人见了垂涎欲滴。

  一经端起了酒杯,这里就变热闹了起来,三儿端起杯子对着扬伟连干三杯,
暴牙李就笑着说:「三儿你是怎的,专拣软柿子还是跟人家有仇。」其实三儿从
见了扬伟的时候就横竖不顺眼,还不是仗着他家老子才把这巷子里的一朵鲜花采
摘了去,三儿从不曾对雪慧有过任何幻想,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只有他的个子
他的相貌还尚有可言,但其它的一切三儿都配不上。

  扬伟就感到两耳轰鸣,透不出气。

  这真正称得上是乌烟瘴气了,喝酒的人几乎都会抽烟,烟雾和酒气混合在一
起,弥漫在整个花厅里,没有通风设备的后堂里油烟纷飞。喝酒的人都在谈天说
地,每个人都想提高嗓门让别人听见,结果是造成了一片巨大的轰鸣,谁也听不
清谁讲了一些什么东西。

  酒徒们就欢喜这种氛围,一片混沌,天地合一,只管信口开河,不用担心后
果,因为谁也听不清楚谁讲了些什么话,或者是谁也不想听清楚谁讲了些什么东
西。

  扬伟觉得头有点发晕,胸间堵得很不舒服,便起身离开了座位,他在后面的
卫生间里,想吐又吐不出,只觉得肚子里面搅动得难受,不觉踱到了新房里,里
面桌子上摆放着一对红蜡,蜡烛跳起一朵高高的火焰,一闪一闪的,桌子上横放
着一碗汤圆和几碟剩菜。

  赵青独自斜靠在婚床上,她穿一件雪白的无袖绸缎的婚纱,上身绷得很紧,
故意把一对乳房突在外面,头上还扎着白色的纱巾,斜压在波浪式的长发上面,
见扬伟过来,赵青笑了笑,掩着嘴,腰肢微微摆动,目光闪灼而顽皮,另有一种
妩媚。「看你喝多了,要不,到雪慧的房里躺着。」赵青柔声地对他说。

  外面就有人吵嚷嚷着要雪森陪着新娘过来敬酒,就在那房间的玻璃窗上的反
光里,栗色玻璃上浮着淡白的模糊的一幕,一些身影,一片叫嚷声,喧嚣的大合
唱像开了闸似的直奔而来。

  赵青从小就容易喜欢热闹,也很容易就绽放出笑脸来,到了后来,她的欢笑
会由各种契机引发,无法止住更无法控制。赵青的脸因此也像她姐姐赵丽一样,
经常是笑意融融的,眼睛的褶皱里布满了晶莹的水花,那其实是笑出来的眼泪留
下的痕迹。像今天这充满着幸福的日子,赵青是不甘于作循规蹈矩的新娘子,她
意气风发地走出房间,定要跟他们斗一番酒量的。

  她出去的时候,雪森让人灌得一张脸赤红紫亮,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赵青
急忙过去到了他跟前,手抚着他的胸口爱意切切地询问有没有事,雪森苦笑着,
指着几桌子人说不出话来。赵青不禁豪情万丈地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子,挨桌敬起
了酒。她双手抿着嘴,来者不拒地接连长饮,而且款款风情笑得前俯后仰,两只
腕上几个扭花金镯子,铮铮锵锵地抖响着。

  她巡回了一遍果然现了醉态,东歪西倒地做出了种种身段,婚纱的一边的肩
带滑落到了手臂上,半边乳房也暴露无遗地呈现了出来。赵青也感到了众人的目
光,自顾了一下,反而显得更神气。那也是一个开放时期,传统的穿着打扮正受
到冲击,胆大的企图吓死胆小的。

  喝到了三儿的这一桌上,她跟三儿较为熟悉,也没那么的客套,接着干三杯
下肚,喝到了最后竟弯下身去,用嘴将那只酒杯衔了起来,然后又把杯子当啷一
声掷到地上,大家笑嚷着醉了醉了,一张嫩脸娇红欲滴,使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
突然之间开得粉雕玉琢,流霞溢艳。

  可对三儿来讲,质地精良,时髦开放的服装不是裹住她的肉体,而是使她的
肉体更加散发出光彩、美艳和那使人昏迷的诱惑力。

  吴四虽然年近花甲,这时也喝多了几杯,竟胯下腾起伸展一下,昏睡多年的
那物事竟也抬起头来。倚老卖老地喝退了还要敬酒的那些年轻人,挽扶起赵青往
新房里去。

  眼见雪森也醉醺醺陪着同事在上客厅里说话,身上压依着一俱温香软玉的身
子,到了新房里面又见扬伟早已醉倒到了新床,浑然不觉地呼呼喘气。老吴色胆
包天地就在新娘的乳房摸了一把,赵青竟还骚骚地笑着挥手将他的手臂拍落,一
来是不敢,二来也确实不好意思再有所为,吞咽着垂涎,只好把她也摊放到了床
上,自己溜出新房来。

  从一个小巧玲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到现在的新媳妇,还沉浸在新婚快乐的赵
青艳得像沾霜带露的花朵,她每次经过巷子上街时,巷子上都有几个男人的目光
灼热地追逐她的背影,以致她走路时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沿着路边房檐下走,
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种目光。

  她有点惶惑,有点惊喜,更多的则是犹如芒刺在背的不适应。她的脸忽红忽
白,当她走过老吴小铺时,她的眼神是一只惊慌的小鹿,阳光一无遮拦地直泻在
她身上,人们注意到她的皮肤在阳光下泛出雪白的光泽,就像又薄又脆的蜡纸。

  距离市场百多米时路就让摊档占住了,只留着仅供两个人通过这么狭窄的地
方。都是些郊区的菜农,他们见缝插针地、随意地把菜或水果停放,操起枰来就
做起了生意。市场的管理者得逢上节日或是上边有人检查时才出来整理一番,其
它的日子就任由着他们自由放滥,只管收缴管理费。

  既已缴上管理费他们就更无所顾忌,认定那已是合法的了,敞开心胸、放开
膀子把那水果皮子、烂菜叶子撇得到处都是,被人足和车轮踏来碾去,隔夜遗留
的几粒泡得发胀的米饭和一些发黄的秽物,静静地散发出焦霉的馊味,这种腐烂
的腥臭味儿让人觉得邪门,到处都是苍蝇围住垃圾堆嗡嗡乱飞。

  进了市场愈加热闹,人总是特别多,从人缝里徜徉过去竟要挤出一身力气。

  摊头上起劲的吆卖声,买主与卖主无休无止的讨价还价,四下混成了一片,
叫人脑袋发胀。各种食品、用品堆在狭小的过道上,各种不同的货物都在固定的
地方摆滩设档。

  这一片是数不清的干果,海参、虾米、鱿鱼,还有五颜六色的罐头食品,色
香俱全的调料瓶子,油盐酱醋一概俱全、酸甜苦辣应有尽有,香菇肥大宽厚,柿
饼裹着满身白霜,玻璃瓶中装的是花花绿绿的糖果、饼食。

  走过去就是菜摊,青翠的、嫩绿的、红的、白的各式时疏瓜果,有就地坐摊
的、有提篮担筐的。

  最为热闹的应是中间的肉案,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野味档前高挂着
鸡、鸭、免子,海鲜滩中的生猛海鲜剖开着血水淋漓,池子里游着龙虾、各种鱼
类活蹦乱跳,竹篓中螃蟹横行霸道,甲鱼在探头缩脑。女鱼贩子的手又红又粗,
尽是盐巴,大理石的台面上流下带着腥味的水渍。吆喝声、叫卖声在市场上空喧
嚣,喷香的、诱人食欲的气味在市场上弥漫。

  在她的后面发出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同时她的臀部就有什么东西顶着,不是
手背,她感觉到应是手心,也不是无意间的碰撞而是有意的骚扰,还在挪动着。

  她回过头就看见一个年轻人,穿着工商管理的服装,打扮得出奇的漂亮,头
发梳理得发亮如同他脚下的皮鞋一样可以照出人影来,面孔刮得精光,微微可以
看见涂了过多的香蜜粉显着耳朵那地方有点黄,刚才就是他在市场门口从赵青的
侧面过来,扮装着擦身手臂却在她胸间挨了一下。这人怎么看着如此的眼熟,赵
青也不愿多想,她让地摊上一老太婆新鲜的蔬菜吸住了眼球。

  「老太婆,你可有缴管理费。」赵青正在地摊挑拣蔬菜,那人也跟着过来蹲
下身去趾高气扬地大声叫嚷着。

  蹲下去的赵青,一只脚屈膝支撑着一只脚斜放着几乎跪向地面,薄薄的裙子
便向上缩撩到了膝盖上,露出了松软、丰腴的大腿,已至大腿纵深的顶端。青年
的眼光闪亮着,不是两只同时发光,而是一会儿这只,一会儿那一只,彷彿有一
颗顽皮的小火星活泼地从一只眼跳到另一只眼。

  「从早间就来收了,你们哪有不要钱的,收少了还不行的。」老太婆嘴里头
唠嗦着,从身上把那皱巴巴的收费单据展给他看。

  赵青就在他的对面蹲下身,先是探着身子问那菜的价钱,那衣领又一次敞开
了,那可爱的、光滑的、白晰的乳房又显了出来,就见对面的一双眼睛在浓眉底
下转来转去,恰如两只小鼠的尖嘴钻出洞来,眼光细小锋利象锥子一般刺人。他
张大着的嘴差不多快拉到两边的耳朵底下,这色迷迷的一付淫秽样子让赵青想起
医院那个让她一针筒击在阳具的男人。

  这时赵青觉得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好像有嗡嗡的幽灵之音,如同见到一
个如圣烟一般的朦拢鬼影,赵青也不顾老太婆急切的招呼,慌不择路一般挣扎起
身穿过市场,来来往往的两条人流不断地分散而又不断地聚拢,有如船身前进的
激浪一样不断消失又不断产生,赵青在浮动的人流中几个忽闪便离开了市场。

  而那人却如蚁附膻一般紧跟着她,在市场外面人少的地方他竟挽住了赵青的
胳膊,赵青的心头一冽接触到他的目光,像饿狼闻到了血腥味一般蓄势欲发,他
对赵青说:「再这么玩了下去,不定玩出什么事来。」「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
之中你想干什么。」赵青带着哭腔说。

  他将她的身体又揽到怀中,淫淫笑着说:「我总是忘不了你,再玩一下。」
赵青挣扎着想甩脱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很大只是从他的怀中退出一些距离,那人
恶狠狠地说:「要不,把咱俩的事告诉你老公。」这时,有些喜欢闲事的人也都
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他使劲地拽着赵青,将她带到了市场角落的一间破房子里,这个像杂物间又
像库房的地方堆放着废弃了的条桌椅子,破箱烂柜一类东西,刚刚进去他就把赵
青急着搂住了,一张嘴流着口水往她的脸上凑,手忙脚乱地便把一具躯体从上往
下,从下往上恣意的逗弄,但觉滑不溜手、冰清玉洁、曲析起伏、玲珑彻透,该
起时珠润玉圆手掌经过之处丰盈饱满咄咄逼人,该伏时盈盈一掌娇嫩欲滴。

  他的一双手便像那浪荡花丛的蜜蜂上蹿下跳左右采获,有如那戏水寒鸦恣意
撩拨刻意逗弄。然后便逼不可奈扒了赵青的裤衩把个头埋进她的双腿中间,探出
一根舌头在那地方来回徘徊舔弄。

  等他站立起来时,已将自己的裤子褪到了脚下,按着赵青的脖颈对着一把椅
子便扒了下去,裙子让他掀至腰间,把那白得耀眼的屁股翘了起来,只见乱蓬蓬
的一块地方暗香流动,看得他三分魂飞七分魄散,那根细长的阳具挥戈便残戮、
仗剑就急刺。

  挑入赵青那地方的瞬间,赵青的那里已有了感觉,里面温热流蜜,随着他努
力的纵送,那姿势有如驾驭脱缰的烈马跋山涉水飞驰在一高低不平崎岖的河道和
陡峭的隘道。赵青开始扭动挣扎,在他看来竟有点像是在曲意奉迎,那肥白的屁
股跟着、扭着、摆着、摇着,好像在大风暴中的一条小帆船,随波起伏,颠沛流
漓。这更使他兴致勃发情火炽热,也把那根阳具舞弄得更加生猛有力。

 在外面市场嘈杂声中发出了娇滴的声浪和呵呵的呻吟跟着男人牛喘的吁声、

  肉与肉撞击的啪啪声、椅子咯吱咯吱摇晃声交相辉映。他用全部的体能和犹
如溃堤般的热情把每个瞬间仔细品尝,用急促、简单、蛮莽而又呢狎的动作把那
个醉了的身体引向毁灭性、不可抗拒的高潮。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14 23: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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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三儿立新家里只有两间半房子,三儿当然排行第三,老大老二都娶妻生子,
各占去了一间房,三儿就只有剩下的那半间了。整个家里一年四季都弥漫着一股
灰扑扑的瘴气,尘土,馊味还有女人内裤的怪味,在这家里,每个人脸上都有种
晦气或怒气冲冲的表情。

  三儿的半间屋里摆着一张单人床,一套过时了的家具,墙上有挂历和几张俗
气的泳装照,隔壁的收音机放得咚咚响,薄薄的墙壁震得直晃,三儿失眠了,他
咬枕头抓床单,怎么也睡不着,闭一千遍眼,红春就一千遍在他的眼前晃悠。红
春在三儿不经意间长大了,人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仪态却越发冷峻,她见三儿
只是睨他一眼,越往后眼皮抬得越高。

  那一年红春才十八岁,正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高中差半年就毕业正好赶上
厂里招人,梅萍觉得她再读下也没多大的前途,干脆让她弃了学业进了工厂,就
安排在车间里记帐。红春梳着两条齐肩的小辫子,平日里变出好多的花样。长了
一只小虎牙,笑起来楚楚动人,在车间里常跟男的打趣逗玩,他们也都惯了,有
时竟疯做一团。

  看来她母亲梅萍是跟她说了和三儿的婚事,从那时起红春无论是在厂里还是
家中遇到了三儿,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羞涩的神色,那天三儿从她母亲房里出来
时,无意中见她赤脚趿着拖鞋,三儿就逗她,说她的脚丫子比一般人大,她满脸
通红,娇羞之状十分可爱,此后她和三儿彷彿意会在心,你无言我无语,却脉脉
含情。

  三儿正在车间里干活的时候,见车间主任龇牙冽嘴白沫飞溅地把厂里的领导
逐个骂个遍,一打听又是夜班加餐的钱发不出来,三儿就从他手里接过工资表说
我去试试。就有旁边的其他工友挤眉弄眼的掩起嘴偷笑,三儿也不跟他们一般见
识,干了这大半天的活三儿真该出去透透风,扔下手里的工具就往厂里的办公大
楼走。

  梅萍在财务室里正跟人吃着茶聊着闲话,她穿了一身净黑的西装套裙,脑后
松松地挽了一个贵妇髻,半面脸微微向外,莹白的耳垂露在发外,上面吊着一丸
翠绿的坠子。

  她一见三儿就笑意融融搬了椅子递过茶杯,又吩咐出纳给三儿的车间发了薪
水,瞅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很暧昧地悄声说:「我晚上煲了汤,你过来吃吧。」一
双美目却顾盼生辉地在三儿的身上睨视个够。三儿也好多天没上她家,他知道这
女人需要什么,便乘没人时在她肥厚的屁股揣了一把,妇人就乐得直打颤,眼睛
里就有许多说不出道不明的风情出来了。

  三儿现在清楚梅萍是懂吃的,她到底以前是见过世面,有过经验,知道三儿
欢喜吃什么样的东西。

  三儿长得高大仪表堂堂,而且胃口好,又是饿煞鬼,在家中都是蹭着他哥嫂
吃的户头,所以梅萍便把鸡鸭鱼肉,浓油重糖的菜肴向上堆,什么炒鸡丁,炒鱼
片,炒肥肠,炒腰片,然后便是母油鸭,胖鱼头,四喜酱肉,青菜狮子头,还有
什么八宝饭和炒三泥,最后还有一只沙锅鸡。好在这些菜肴并非是一齐上,而是
吃完了上只菜梅萍便起身下厨,第二只热炒又上了台面。

  梅萍出来时见红春替自己挟了一只虾子,半路上三儿伸出筷子来,拦住了,
他从她的筷子上接了过去,筷子碰见了筷子,两人相视一笑,梅萍不禁端着菜盘
子竟发起呆来,心里像是打翻了厨房里上的调味架子,酸甜碱辣什么味儿都有。

  又见红春常在家里穿着睡衣走动,那些睡衣又轻又薄,里面隐约可见,露出
白嫩光洁的玉腿,有时坐在沙发或椅子上,大腿也叉得大胆。他是实在诱惑太多
了,还非得钉着他,简直需要提溜着两只乳房在他眼前摇晃。

  吃罢了饭,三儿知道梅萍急于和他单独地说话,他激动地想着她那即将到来
的火势劲儿,也是不能推诿的,这么些年的跟她在一起,三儿一眼就能察觉出她
对性爱的要求,此刻他站在卧室门口,回头望着她的目光中充满这种渴求。

  她已很激动,已按捺不住,没有什么比做爱更美妙的开头了。梅萍凝神地望
着他,为她的英俊倾倒。三儿那壮硕的身姿和多情的眼睛让她心颤,从他的目光
中,她见到了他的性欲的烈焰,她头一偏,做出了挑逗的媚态。

  三儿在脱掉外套,正在解领带,从梅萍那黄中带绿的薄绸睡裙中,正散发出
一种野兽般的气息和性感,他的眼光扫了一下她那薄如蝉翼的睡衣中波动起伏的
身段。三儿体内就热血沸腾,他色迷迷地走向她,把领带套在她的脖子上,搂过
她饥渴地热吻起来。

  「真想你。」她喃喃的声音低沉发颤,他强壮的手臂搂住她,两个人的嘴唇
如胶似漆地吻个不停。

  他们还没来得及关门,她已经直接在他的怀里解开他的裤子,粗重的喘息使
他犹如一只饿狼,梅萍迫不及待的欲望使他惊愕,他挺起身来拥起她紧紧地搂抱
起来,她的一双大腿紧勾着他的腰际。他顶住她的小腹狂热地吻,她也动情地回
报,连自己的脉搏都能听见。

  「亲爱的,」她耳语着:「不在这儿,去床上。」他们走到床边,飞快地脱
掉衣服,她掀开被单跳上床,他靠着她躺下亲吻她那热烈发烫的嘴唇,摸着她的
乳房,移动着逐个亲咂着乳头。三儿的慢吞吞调弄遭到了她强烈的反对,她双手
握住他涨挺着的阳具急促地说:「不,我想立刻。」

  三儿翻过了身来,跪在她高跷着的大腿中间,挺起阳具就直插了进去,屁股
稍一用劲,那东西尽根陷没进了她的里面,「来吧。」她抽动大腿催促道,他使
她高兴地大叫,她的激情感染了他,立刻用力动起来,她气喘嘘嘘放荡地叫着:
「噢噢,真好,妙极了,太棒了。」

  三儿狂风骤雨般地一阵砸落,结实的屁股起伏不停地跌荡,她叫着疯狂地搂
着他,三儿就整个身体覆盖了她,一手搂着她的脖颈一手托起她的屁股,没一会
就大汗淋漓欢畅迭迭,梅萍充满爱怜地拿过枕巾急忙为他擦干身体,三儿也长叹
了一口气,然后就瘫软下来倒在床上。

  梅萍显然是意犹未尽,她跨上了三儿的身上,手扶着他还硬直矗立的阳具,
把白晰的屁股摇摆了一下,就轻易地将那根东西吞纳了,他们紧贴着合为一体,
三儿放松自己供她享用,她喜欢这样,她屏住双眼樱唇微启,开始摇动,长发飞
舞身子直打颤。「噢,亲爱的,真是太好了。」她更加用劲地摇动着,身子俯向
他手指紧紧抠住他的肩膀,「噢,我的妈啊,噢噢。」

  受到梅萍狂热激情的感染,与这热情并发的人儿相聚的兴奋,使他猛地射出
一股激流,发出一声滑稽的粗犷的吼声,惹得她大笑起来,她整个身子伏下去紧
贴着他,感受到那股喷发而来的极大快感,夹着他的手臂和大腿,犹如铁环,过
好久才全身忪驰离开他,摊开四肢表明她现在属他所有。

  他俩同时达到欲火高潮,都沉浸在爱恋愉快和相互的关心之中,随后裸身并
排躺在床上,回味无穷。

  「太舒服。」三儿气促声紧地说。

  她笑着握住他的手也说:「真妙。」红春是无法抑制住自己想偷窥的念头,
就在母亲梅萍急着上了三楼卧室时,她就坐立不安地不知所措,她听到梅萍的喘
气,放纵吁吁的呻吟,她更警觉地听着她弄出的声音,叹气吟哦,像是很痛苦极
了,她忍不住自己踱到了卧室门口,踮着脚尖慢慢地把头转向里面,就着外面透
进的微光,看到他们隐约的身体。

  母亲梅萍仰躺卧着,双膝弯起两腿分开,床单抛在了一边,她赤身裸体正在
干得酣畅爽快,红春既窘迫又兴奋,她不敢转眼地盯着,她被三儿那男性的胴体
他身上的曲线和两腿间依稀可见的茸毛所迷住,两手不禁地抚摸自己已经涨痛着
的乳房。

  待到梅萍爬上去男人的身上,她的热血一下沸腾起来,梅萍正一丝不挂地跨
坐在一个光身的男人肚子,她在他的耳际吃吃地笑,红春十分激动大睁着眼,她
又看到母亲肥厚的屁股放肆地筛摆着,她很舒服,她的叫声和呻吟声充满快感,
也让他们兴奋,梅萍喘出的粗气在她听来如同锯木声,突然那男人挺直身体震颤
着,达到了高潮,梅萍的手指抠进他的胳膊,嘴里发出呻吟。

  红春轻轻地喃语,抚摸她着自己的大腿也呻吟着开来,咕哝着急促气喘心跳
不已,头向两边摆动,身体弯曲成孤形,她努力着支撑起发软快要瘫倒的两腿,
手伸进睡袍和内裤里,她摆弄着自己,体会到一阵快感。

  三儿不知到底在梅萍身上倾泻了多少次,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赤裸着搂抱
到一起沉睡了,他醒来时只觉得窗外炎阳高照,床上床底下狼籍一片,像浪潮卷
过了的沙滩。梅萍上班时看来也很急促,顾不得收掇一番,他从地上找出白色的
棉浴袍披上,三儿今天是中班,他可以从容地洗个热水澡。

  让温热的水冲涮一番的三儿精神抖擞起来,就觉得肚子饿了,经过二楼红春
的房间,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想起红春也跟他一样上中班,一想到就他跟红
春在家里,三儿不禁一阵猴急。

  透过窗户遮掩不实的窗帘,三儿窥着红春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红春梳一下头
发,再梳一下头发,一边不住手地将挂在梳子上的落发捋下来,然后她灵巧地编
起了小辫子,将一缕一缕的黑发絮入那些条黑蛇也似的发绳之中,随了如梭日月
的来去,如箭光阴的拖带,黑亮的发绳如蚕口吐出的丝线,越来越长。

  三儿循着地悄没声色地进入她的闺房,只见红春坐在窗前勾抹挑滑地梳理。

  她穿着紧绷绷的相当透明的印花长裙,领口开到乳沟,她那俊俏的瓜子脸,
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丰满的上身随着纤指移动轻轻晃动着,阳光若隐若现地透
进房间,看着她令人神醉魂销。三儿此时欲火蒸腾,便蹑手蹑脚地移步到她身后,
猛地双手一抱,将她搂在怀里。

  红春吓了一跳,起初摆着头向后看,但三儿的头紧紧贴在她后背上,任是怎
样转动脖颈总是瞧不见头脸,却一手捞住了三儿的头发,她不禁大吃一惊,急挣
身时,恰似铁箍般箍住,哪里挣得脱,口中低声严厉地说道:「你这人怎这样,
要作死么?再不滚,我一嗓子喊出来,看不剥了你皮!」三儿一手伸到她胸前,
一手又要插到她裙裾下面,口中含糊道:「乖乖小宝贝,真是可人儿……」红春
真的急了,反手便用指甲乱抓。三儿急闪时,腮上已被抓出血痕,双手一松退到
一边,抚着腮道:「你手好狠,抓痛我了。」

  三儿自讨没趣,讪讪地说:「给弄点吃的吧。」红春见三儿的脸划出了一道
血口子,心里也有了些不安:「谁让你这样,活该。」说着红春咚咚地走上楼梯,
突然她一个跄踉身子一扭她就忙蹲下去,三儿就听见在呻吟,揉着自己的脚踝,
三儿伸过手去扶她,她推开了三儿,但上楼梯还是没有了力气,她还是把手搭到
了三儿的肩膀上,软沓沓地依偎着,三儿一只手扶住她丰腴而有弹性的腰肢,她
的胸脯毫不设防地贴在三儿的身上。

  三儿将她搀扶进了房子里置放到了床上,拉过红春的脚,她趿着的拖鞋掉落
了下去,三儿感到了他的手在颤抖着,她的脚也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小脸憋得珵
青煞白。三儿揉搓着她的脚脖子,只是轻轻地扭了一下,看起来也不碍事的,三
儿的手从脚脖子一路往上抚摸,红春腿上的肌肤光滑细嫩,三儿尽情地享受年青
紧绷的肌肤,那紧贴着他的柔软身体带来的温暖,她的头发飘散出迷人的香气。

  当红春挣扎起身子时,发现自己下半身空无一物,她望着三儿,他的手里正
拿着脱下了的内裤,红春不禁一阵昏眩,发现他浴袍里面也一样赤身裸体。

  他低唤着她的名字,然后从上面往下压过来,立刻四片嘴唇粘在一起,三儿
以亲吻的方式将红春的睡衣褪至胸脯上面,他的手从她的后背上一路摸上去,终
于碰到了障碍物,是横置在光滑后背上的布带带,他觉得怀里的身子在扭动着,
怂恿一般让他解脱那带子,三儿解她的乳罩手法很老道,一下红春一对充满着弹
性的乳房就蹦了出来,让三儿那么爱不释手地一抚弄,那乳头就尖挺着发硬。

  三儿那青筋暴胀的阳具看在红春眼里让她的心里发怵,那么硕大的一根东西
怎么容纳得下啊,红春心有余悸地打量她早已赤裸的那一处,阴毛还稀疏萎靡柔
软贴服地覆盖在高阜的肉瓣两侧,一条裂缝微启嫣红泛着水色。

  他注视着红春,骤然强行进入,一阵揪心裂肺的疼痛让红春哭叫一声并缩退
了自己的屁股,一向怜香惜玉的三儿这时却粗野鲁莽了起来,他的大手抱紧了红
春的屁股,腰肢那么用劲地一耸,就将一根粗硕的阳具硬是挤迫了进去,红春抱
着枕头喘息,一脸的恐惧,额间有豆大的汗珠流渗了出来。

  三儿印象最深的是他明晰地意识到小姑娘在这方面不行,他自己觉得还没那
么作为,让一阵辅天盖地狂热的浪潮减色不少。

  其实三儿才只挤进了半根,他抵在她的那里轻轻地挪动着,待到里面有些温
湿的水渍,三儿再加大把劲,这下子就尽致地沉陷了进去,低头一看红春那地方
让他撑得饱满暴涨,两瓣肉片高高隆起,他轻轻地纵送一下,发现她现在不哭喊
了,而且在他的抽动中还有些轻微的颤动。

  三儿这才放心大胆地纵送,红春看来是尝到了甜头,她的双手把着三儿支撑
在床上的手臂,一个屁股也笨重摇摆起来,总是跟不上三儿抽送的节奏,三儿觉
得很好笑,但后来她还是克服了,终于能把握着三儿进退的步骤,凑起身子耸动
起来,这又使她在这事情的结尾十分出色。

  三儿是让红春里面的紧咬一下泄出了精液的,在她那里一阵急促的抽搐中,
三儿就觉得头皮一麻,那种爽快竟有些异样,他的精液是让她吮吸一般地迸射出
来的。当他一下觉得轻松了时,曾想立即下来,但红春还是死死缠住他好一会。

  三儿眼睛发直地盯着这只刚了出炉的小面包,无疑地她还没有完全成熟显得
有点消瘦,但这绝不掩饰她像她母亲那样长腿细腰的身胚,三儿知道再假以时日
她一定出落得比她的母亲更加丰腴性感。红春热气腾腾地心满意足地挪着有点发
木的身子擦着被褥,她不知怎样处理那些从她里面流出来的东西,就这样由着那
些汁液渗流到了床单上面,三儿清楚地看到那东西夹杂着丝丝的血渍。

  三儿跟红春暗渡陈仓没几天就让梅萍瞧了出来,梅萍是何等女人,在男女间
的淫秽事情她是眼睛里掺不着沙子的,她背着三儿时狠狠地数落了女儿一顿。梅
萍的这股无名火起真使红春不能理解,红春觉得特别的委屈,她觉得母亲梅萍真
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性点灯,她伏在桌上,哭得两个肩膀一耸一耸的。

  下一次跟三儿偷着干那事后她就要三儿跟她结婚,这让三儿很为难,三儿除
了人高马大空有一付好身架别的一无所有,家里的哥哥顾及自家的老婆孩子还照
应不过来,哪还曾想着三儿成家立业的事。

  这时他们两个裸着身子并躺在三儿那半间房里的床上,三儿是费尽了九牛二
虎的力气才脱光了红春的衣服,一听说红春提起结婚的事,三儿的满腔热情一下
就冷却了,低落的情绪让他的阳具也跟着像煮熟了的面条软沓沓不听使唤。

  红春掀开被单,将修长的双腿搭在床沿上,坐了一阵,双手交叉放在膝上,
头低垂,黑色的长发掩住半边脸孔,尽管房子里没有开灯,但隐约还能看得见她
弯曲有致的身子轮廓,隆起的乳头,雪白的胸脯,光滑的腹部,她弯曲脚趾,瞪
着自己的腿。红春是清楚三儿正烦恼着什么,她朝三儿侧过了身子说:「你去跟
她说,就在我们家里结婚吧。」三儿随着红春转过的身子,清晰地看到她大腿顶
部那柔软驯服的阴毛,以及湿润了的那两片肉瓣,红春手抚摸着三儿的头发体贴
地对他说:「反正我知道,我们结婚了还是摆脱不了她,但也只能这样,等将来
我们发达了,就离开。」她的奇异的,像孩子似的脆弱的裸体,这一温柔懂得事
理的说话,更显出跟她的年龄极不相称来。只见三儿将她一个身子拉落到了床上,
热烈地吻,然后挟过棉枕头垫到了她的屁股下面,爬到了她身上。

  那根东西此时也张牙舞爪般地粗大起来,三儿只一捅就准确无误地插进了红
春的那地方里,随着便肆意地猛抽滥送,面对着这个兴奋的男人,红春在他还没
完毕之前,觉得自已已不能自持了,子宫深处一汪淫液喷射而出,让枕头垫高了
的那地方得到终极的快感。

  而她的裸体和她孩子似的软嫩,引起了三儿炽热的情欲。在一种狂野的燥动
中,三儿摇摆着起伏的腰部继续撞击下去,而她呢,用着毅力和牺牲精神,努力
承接着他英武地挺直在她的里面的阳具,直等到他带着奇异的、细腻的呼号而得
到了他的最高的快感的时候。

  三儿翻落下疲倦了的身体然后躺在她身边,手臂将她紧搂到一起,红春听着
薄薄的墙壁那边,女人放荡的声音:「咱三儿好威猛,那个女人跟他真是好福气
啊。」又有男人恶狠狠地叫喊着:「别那么大声的穷折腾,别人还要睡觉呢。」
夜是多么恬静呀。

  三儿鼓足了勇气向梅萍提起了跟她女儿的婚事,三儿审时度事地选择着这晚
饭之后她们家里最温馨闲逸的时刻显然别有深意。梅萍正戴着眼镜在专心地追看
着言情剧,红春在厨房时洗涤晚饭的盘碗。「好啊,你们看得办吧。」梅萍回答
得很干脆,但口气却是冷漠淡淡的。三儿知道红春在厨房里正竖起耳朵仔细地倾
听着。

  三儿端过一杯梅萍喜欢的莱莉花茶,转身时慌乱中不知绊着了什么,三儿就
在梅萍前滑了一跤,尽管他立刻就爬了起来,但滑倒时的狼狈模样无疑已让梅萍
尽收眼底,三儿觉得他的心在滴血,他不能原谅这种斯文扫地的过失,不能原谅
那绊倒了他的地上矮凳子,更不能原谅那个神态冷却的梅萍。

  幸好那些滚烫的茶水没泼着梅萍,只是将她的裙摆濡湿一片,梅萍站起身来
抖落衣服上的水渍,这些日子三儿情绪低落,梅萍发现他的下颏破天荒生出几根
忧郁的胡子,他的衬衫也出现了三天未换的奇迹。

  梅萍还是觉得有些心疼,既然婚事是她先提起的,但心里那一股酸溜溜的感
受又在不知不觉地冒起,她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温和了好多:「你到我房
子来,我跟你说个事。」说完就自顾朝楼上她的卧室里去。

  客厅到过道的喇叭形的顶灯放射着数道昏黄的光芒,把梅萍那细挑的身影,
袅袅娜娜地推到那楼梯上去,红春从厨房里望着三儿屁颤颤地跟在母亲后面的身
影,不觉愣怔怔地待在那里,嘴里哔哔剥剥地咬着她的手指甲,涂过蔻丹的红指
甲咬断了好几片。

  楼上上一阵难耐的沉默,细听着还有鼻子粗重的喘息,随后梅萍一声放纵的
大笑,「你知道你对我干了什么。」

  三儿说:「我只知你已非常激动了。」「我没有的,我看你才有点那个意思。」
梅萍娇柔地说,听着不像个四十好几的女人声音。

  「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冲动了吗。」他调侃地说。

  又听见梅萍低沉的说:「我想如果你放开我,那我一定会跌倒在地上,我的
腿一点劲也没有。」三儿就一阵嘲笑地说:「我倒要检查看你到底怎样的状况。」
梅萍就一阵欢呼:「你又弄湿了我了。」随后红春就听着她说:「我要洗个浴。」

  「随你的便,你做什么都会使我产生快感。」这是三儿的声音。

  「粮仓院里的母鸡也会使你产生快感的。」梅萍的声音听着怪怪的,有些嗲
里嗲气。

  三儿说:「那当然,只要它漂亮,惹人疼爱。」「你知道我是不需要的,现
在我就没有和你做爱的念头。」她的声音充满挑逗。

  三儿显然急了:「我也没特别强求,别再跟我胡扯,快把衣服脱掉,干你想
干的事情。」「你可是最不懂浪漫情调的人。」梅萍的声音有些叹息,随后就一
声惊呼。

  只听见三儿狠狠地说:「这里就是你所需要的一切浪漫。」接着就是一阵猛
烈的啪啪啪撞击声,只听见她那一阵一阵,摧毁了肺肝放肆的呻吟声,而且还有
听着故作惊讶的大呼小叫。

  红春知道他们正在一个神秘的洞穴里弄出让人销魂的乐事,她不禁夹紧了自
己的双腿,她感到了身上发生的一切微妙变化,一些无法控制的变化。这使她惊
慌失措,她的胸脯硬了起来,对磨擦它的内衣十分敏感,她的腹部滚热痒痒的,
好像患了皮疹的病人,一股暖流不觉间弄湿了她的内裤。

  半夜里红春似睡非睡地感觉一个人影溜了进来,她吃惊地坐起来,对方一下
滑进她的被窝里。「立新。」红春大惊失色。

  对方在黑暗中微笑着,把手伸到她的睡衣里去,一下就捂到了她的乳房上,
三儿竭力避免发出任何声音:「红春我多么想你啊。」红春没有作声,她的手势
表明她也在想念他,他脱去她的睡衣,贪婪地把她光裸的身子紧紧地挤压在自己
身下,压制已久的欲火强烈地在他的胸口燃烧。

  红春在三儿的揉搓下甜甜地笑了起来,她现在越发懂得男女的这种事是极富
于情调的,一般都不是直接就交合,总是要烘云托月的亲吻抚摸,铺陈出一些气
氛出来。

  她让三儿极舒服地躺下,却把自己的身子伏在他的肚皮上,然后,她在三儿
的小腹那里亲舔了一遍,三儿的毛发浓密粗厚,扎得她的嘴边脸颊有点骚痒,一
根阳具矗立就像铁塔一样让她怦然心动,这东西总是给她带来欲仙欲死的欢乐。

  她深情款款地把那东西从根部到头顶舔舐个遍,而且在那流出一点晶莹的液
体的洞眼吮吸了一下,见那东西勃涨得厉害,她就扩张了大腿跨坐上去,虽然她
的那一处早已濡湿里面骚痒着,可是她的体位不行,把屁股挪动了几下也总不得
法。

  她无助地看了看三儿,还是三儿一手扶定阳具一手掰开她层叠的肉瓣,她先
是小心翼翼地沉落,当那肉瓣含着了龟头的时候,她狠命地往下一挫,整根东西
让她尽致吞纳了进去,一阵充盈饱满的感觉从小腹扩散到了全身,她就欢快地任
意摆弄着屁股,让那东西在她的里面研磨顶撞。

  正当她津津有味随心所欲地摇晃身子时,门却突然地开了,梅萍就站在他们
的床前,她只穿着睡袍,平时高高盘着的长发像黑缎一样披至腰际,这使她看起
来像坟墓里出来的幽灵。

  梅萍的突然出现也让三儿着实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在红春里面泄出一点精液
出来。她一句话也没说,用手捂着嘴像随时就要昏倒的样子。三儿腾出了身来,
就将梅萍一拽,把她整个身子挟进了床上,随即身体一扑将她压倒,红春眼怔怔
地呆在一旁,看着三儿扒掉了梅萍的内裤,挺动着油光光沾染着她淫汁的阳具长
驱直插,捅进了梅萍的那地方。

  梅萍先是假意地推辞着,上半身伴装挣扎扭动,大腿却张开了迎纳进三儿的
阳具,樱唇吐呐银牙噬咬,不觉间两个人已把下身紧紧地贴吻着了。

  三儿凭着腰际的力量推动着屁股不定的起落,在空中跌荡起伏的弧线看着让
人痴迷沉醉,梅萍将一双肥白的大腿勾搭到了他的腰间,下面也凑起屁股急切地
迎接他的砸落,两个身子配合得天衣无隙,节奏把握着极其准确,一下子就把情
欲的火燃得漫天彻地。

  红春觉得母亲梅萍不仅仅是沉浸在热烈情欲的享乐中,简直是在卖弄她性欲
的技巧,她美目顾盼发现床头上的一个棉枕,便将它拿过来垫着塞到她的屁股下
面,一个屁股松懈地等待他那阳具的冲撞,时而凑起纤腰迎纳着那东西,尽根陷
没了进去,嘴里也随着屁股的耸动吐出叽哼无调的呻哦。

  红春细看那阳具这时已青筋盘绕狰狞可怖地挥击着,一挤一压把梅萍肥厚丰
娆的肉阜弄得高突起来,一挑一插又将花瓣翻启怒放,那迅疾的冲击把她看得目
瞪口呆,心头激荡着身内翻腾着一股温流憋涨得难受。

  三儿腾过一只手搅着她的肩膀,红春就一个身子安了滑轮似的仰贴进他渗出
汗珠的胸襟,尖尖的舌头像蛇吐信子一样舔舐着三儿豆大一般的乳头。

  这时,她横卧着的身子上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急切地抚摸着,从她的肚子滑到
了她那些柔软的阴毛中,她不禁扩开了双腿,嘴里同时吐出如积蓄在胸腔的一声
长叹。

  那手指更加肆意嚣张,挑开了她濡湿了的肉瓣在顶端那地方摸索着,红春在
手指的摸索中突然觉得有一处地方骚痒无比,又有一点点的刺痛,手指就深谙人
意一般时轻时重按摁,红春就触电一样酥麻发抖,快意一下传递到了全身,一个
身子娇柔无力无所适从。

  三儿只觉胸脯上的乳头一阵剧疼,原来竟是红春由于太爽快紧噬咬痛了他,
他一手紧搂过她的身子,一手搬过她的一条大腿,把她整个身子置撂到另一边,
按摁在她那地方的那根手指也跟随着移动过来,而且中指探到了她的肉瓣里面。

  梅萍的中指伸在女儿柔嫩的阴唇里面,只觉得那地方温热濡湿,淫液涓涓地
渗出,又见她粉脸贯耳红彻,眼睛细眯一片水色,心里不禁暗叹,男女的这等事
一经领略到了其中的奥秘自然妙不可言,今后恐怕再也难抑制住了。她收拢过自
己的身体,把中间的那一位置让给了女儿红春,还帮着翻过红春的身体。

  三儿跪到了红春的后面,手抱着她结实的屁股狠狠地朝红春一压,那根暴胀
着的阳具像长着眼睛似的一戳就直耸进去,一阵舒心悦肺的充实使红春不禁呻吟
了起来,语调难掩愉悦的呢喃。

  她的前额抵在母亲梅萍的大腿上,屈膝大张着自己的双腿,尽量将那一处呈
现出来,男人的撞击狂风暴雨的猛烈,快感也似海浪拍岸一波刚落一波又起,她
的身子翻滚扭曲着,一双手无所适从不知该放到哪里,最后死死地挟着梅萍的细
腰不放。

  三儿那东西依然不屈不挠地窜动着,好像要捣毁她似的在里面横冲直撞,突
然,红春的觉得里面一顿暴涨,那阳具更是疯长了许多,三儿也如狼嚎一样的怪
叫着。就听见梅萍急切地叫喊着:「别射进去,让我来。」三儿推开红春的身子
竟有些粗鲁蛮不讲理,红春的身子一歪,三儿已把那阳具插进迎接上来的梅萍那
里,半仰半卧的梅萍紧紧地搂住他,他的一双大手竟把她丰腴的屁股都托了上去,
然后浑身快疾地哆嗦,好像连他的屁股也在颤抖。梅萍的双腿伸得笔直,脚趾紧
绞到了一块,身子却像僵硬了一样静止着。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14 23:3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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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传)

  回到大山里的阿英打来了电话,说她快要结婚了,很希望雪慧能参加她的婚
礼。

  接到这电话时,雪慧正被杨伟纠缠着睡午觉,睡又睡不着,只是裸露着个精
赤的身子任由杨伟的手在那珠润玉圆的胴体上游走,正在不耐烦着呢,听到电话
的铃声便兴奋地跃了起来。

  就见她那对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一对弯弯的月牙儿,满脸都是爽朗的笑意,半
斜着身子,一手拎着话简一手挠了挠滑落的头发,那胸前丰盈的奶子随着她的动
作欢快地抖动着。见到她这么高兴,杨伟就更加放肆地在她的奶子上揉搓,雪慧
让他揉搓得瘙痒,就更是笑得花枝招展,慌张地捂了捂听筒,把个身子缩做了一
团,好会儿才嬉谑够了,就对着话筒满口答应了阿英。

  杨伟听了就不高兴:「要去你自已去,我可没空陪着你瞎胡闹。」「那我让
我哥跟我去。」雪慧就翘起嘴唇伴装不高兴,背对着他不理不睬地将脸埋在枕头
中,杨伟没了法子,努力板动她洁白的肩膀还把嘴凑到她的耳朵后面亲吻着。

  雪慧待他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身子猛地翻腾过来,迎着他的嘴唇两条舌头
便交织在一起,整个身子就趴到了他的身上,两个人便这么翻滚打闹把整床被子
都踢到了床下面,好会儿才缓过气来。雪慧就说:「我哥陪着我去至多两天,跟
着我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不放心,是舍不了你,这两天我怎么过。」
杨伟一付可怜的样子,但手上却没停止着动作。

  「别闹了,别闹了,看人家下面都湿了。」雪慧就推了推他。

  几年前杨伟从大山里把阿英领进了家,那时候的阿英远没现在这样丰硕,身
子单薄胸部偏平。

  雪慧对照顾可儿的保姆苛刻得如同鸡蛋里剔渣子、豆腐中挑骨头,接二连三
地换了几个都没有一个让她满意的,杨伟满腹牢骚说了句:「又不是挑媳妇,干
吗这样挑剔。」谁知这句话竟然得罪了她,使她竖起了眉毛,快活的神色一下子
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她用洁白的牙齿咬往了嘴唇,直到好一会紧绷的脸色才缓和
下来,嘴唇上印上着一排整齐崭新的齿痕。几天里从没给他好脸色,上了床也是
把光溜溜的背脊对着他。

  杨伟这才不敢怠慢,一听有人介绍有亲戚要在城里帮工就亲自前往大山里,
总算在深山密林里把这小姑娘带了出来,此刻杨伟的头上还冒着汗珠,他摘下鼻
梁上那副金丝眼镜,先用嘴对着眼睛给哈了两口气,然后用雪白细纱手绢擦了擦
眼镜,接着顺便迅速地拭去额角头上的汗珠。心中七上八下地等待雪慧的裁决。

  如同城里众多的住宅一样,进了门通过一条宽敞的走廊便是客厅,这个房子
里面的一切都亮堂堂、白珵珵,天花板上有淡淡的图案花纹,地板暗红闪光能照
出人的影子来,客厅里收拾得干净利索连挂着画的铜钉都像含着笑意,中间铺着
一块长方形的绿毛毯,毯子上放着两把十分宽大的卧椅,靠着窗口的茶几上放着
一个磁瓶里面插一束水红色的康乃馨和白色的夜来香,散发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
香味。

  阿英诚恐诚惶地,不知所措地僵立在客厅中。在路上杨伟已经跟她说了,家
里的女主人雪慧很挑剔,已经试过好几个人,有年老的、中年的、也有像她一样
年纪的小姑娘,干不了几天,没任何理由就让她给辞退了。其实他们家很简单,
就他们夫妻俩再加上一个小女孩,以前孩子小的时候倒是雪慧不上班自个带的,
如今上了幼儿园反而想着找个保姆,杨伟自认是自已工作太忙顾不了家,太太过
于寂寞想找个伴又能帮着料理家务。

  阿英用怯生生的眼睛打量着这女主人,雪慧正在专心致志地往脚甲涂描着猩
红的油彩,一条大腿高高举到脸前,穿着的睡袍下摆就往上收缩直至大腿根上,
于是阿英就见着她里面那艳红的小裤衩。

  阿英从没曾见过如此光滑细腻的大腿,秀窄修长绢细凝莹却又肉呼呼的没显
出骨头来,那趾甲的白净更令阿英惊讶,亮晶晶的、尖尖细细的剪成杏仁样状,
泛着青色的艳光,趾甲头柔圆而带珠泽,她凝神妩媚的啾起唇圈,轻轻地吐出微
风吹拂那已猩红得有如艳艳红梅的冠甲,她极其努力地想拉近着和脚趾的距离,
腰就弓得更弯曲、腿也抬得更高贴向了胸前,把个圆翘丰硕的乳房挤压得失却了
浑圆,更显得饱硕盈满。

  雪慧终于抬起脸来,仔细地打量着她:「小姑娘长得还标致,也干净利索,
嘿,快招呼人家休息。」声音清亮轻盈带着洋洋暧意。

  阿英这才大胆地望着她,黝黑的、乌灼灼的、流盼的充满生命并有火样热烈
的眼眸,眼眸上缘那天鹅绒般的一双黑眉分明地、弓儿似的婀娜地弯曲着,她的
嫣红的脸如同那最娇艳的绽放的花,她的莓红的嘴唇微翕着,于是就见到那白亮
的俨然如珍珠般的皓齿。阿英被她那美貌所倾倒。

  杨伟如释重负般地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把阿英带到了一个房间:「这是你和
妹儿的,今后该做什么、怎么做,慧姐会教你的。」如同进入了童话世界,阿英
顿时觉得幸福的来临竟是那么突然,这么清净明快充满情趣的房间,亏那设计师
能想像出来如此富于童趣的装饰。阿英光顾着好奇地打量这房间,杨伟什么时候
出去都不知道,两张床并列排放着,一溜墙做成了衣柜,阿英打开了它,里面一
半全是小女孩的衣物另一半却是空的,想必是留给她的,她不禁看了看带来的小
得可怜的袋子,俨然填不满宽敞的衣柜。

  这时雪慧便进了来,手里抱着一大堆衣物,扔放在床上:「把你身上的全脱
了,扔了它,今后就穿这些,我喜欢女孩子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着都有精神。」
阿英斜着眼瞄了瞄那些衣物,兴奋得差点儿叫出声来,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充
满感激地说:「慧姐你对我真好。」「傻孩子,让慧姐瞧上眼的就会把你当妹妹。」
雪慧盈盈一笑,然后又似无意又似别有用心地说:「只要你肯听话,会懂事就好。」
阿英把个头点得如同鸡啄粟,这时杨伟已把小女孩从幼儿园接了回来,到底是城
里的孩子,长得白净灵巧,小小的年纪也学着大人描了眉、涂了脸,还有鲜艳的
口红,将本来白嫩幼滑的脸装扮得更加俏丽可爱,不一会儿,她便跟阿英混得熟
络,就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从前的小阿姨妈咪都嫌长得土气,穿得又不漂
亮。」晚饭是杨伟下的厨房,菜不多,但都是阿英从没吃过的,很可口。雪慧给
阿英夹了很多的菜,可儿已经自已能上饭桌不用喂了,正努力地驯服手中的那双
筷子。

  雪慧将盘中的蟹黄给了杨伟,漫不经心地问:「我哥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今天不是去了大山吗,明天就办了。」杨伟回答说:「让别人代办我不放心,
怎么你哥来过?」

  「来了,还懒在床上不起来呢。」可儿接上了嘴。

  雪慧就轻轻拍了拍她说:「别多嘴,吃你的饭。」晚上,阿英躺在雪白的床
单上、盖着绸面的被子,兴奋得老是睡不着。月光似也带有几分暧意,烘在人的
脸上,像偎在细柔的裘毛里,把胳脯从被子里伸出来,晒在月光下,比晒在太阳
下还惬意,晒得皮肤有些发痒,晒得心灵都跳动着喜悦。

  她起身把雪慧给她的衣服试穿了个遍,有的是穿过了的,看来是雪慧的,虽
然她穿起来较为宽大,但也过得去。

  她缓缓走到穿衣镜前,睁大眼睛,打量自已赤裸的身体,雪白圆圆的肩头,
修长的双腿,匀称的坚挺的胸乳和纤细的腰肢,被衣服遮掩住的每个部位都被一
种绝妙的曲线勾勒出来,显示出无遐的美,只是阿英嫌它过于裸露,有的不仅把
肩膀而且是后背都露了出来,有的敝开着前胸一不小心乳房便走了光,尽管阿英
的奶子还不那么丰挺,但却什么都让人看见了。

  其实,雪慧这么个家庭很简单,只是洗洗涮涮、接送小孩,没几天,阿英就
已经习惯了,并且做得还不错。没多久她也融进了她们这个家庭之中。甚至掌管
着家里的很多重要物件,可儿什么事都要找她,杨伟也时常要问她领带在什么地
方,雪慧更是已经无法离开她,就连她的裤衩、乳罩那些女人的小玩艺都是阿英
收拾放妥的。

  慢慢地阿英就什么都习惯了,习惯穿敞胸露背的衣裳,习惯使用香粉胭脂、
习惯和雪慧一样穿着薄纱般的睡袍在家中逛来逛去,习惯把自个装扮得千娇百态
往肉菜市埸、到幼儿园、到其它地方,她已完全融入了城市的生活,也融入雪慧
家里的生活。她用那还不是很成熟的眼睛敏锐地感觉到雪慧在这个家庭的地位,
她对她言听计从、尽忠尽责。

  晚饭后是阿英一天之中最为忙碌的时刻,可儿要洗澡,她已给她放上一浴池
的水让她自个玩耍,待会儿再替她穿衣就行。洗衣机里正滚动着一家人的衣服,
阿英在收拾饭桌,同时支着耳朵时刻准备着雪慧的召唤,杨伟在客厅里对着电视
机滋滋有味地看着一部连阿英都不愿意看的电视作目。

  啾了个空隙阿英就往雪慧他们的卧室卫生间里收拾她换了下来的衣物,雪惠
正犹自沉浸在浴池里暧洋洋的温水里,连眼都懒得张开,她洗起澡来总是幻觉连
篇,灵感如泉涌,这是身体过度解放的结果。阿英遂一在地上拣着雪惠丢得遍地
的女人小玩艺,当她把那只有几根带子的裤衩拣起时不禁咕噜:「穿这不是跟没
穿一样吗。」「小妮子你懂个啥,这是穿给男人看的。」说着就从池中站了起来,
阿英忙拿来浴袍张开等待着,在她步出浴池的时候将她裹住。然而她却没有理睬,
一丝不挂地站在梳妆台的镜子前欣赏自已,她毫不隐讳自已有一个诱人的、性感
的身体,长长的丰满匀称的大腿和曲线优美的臀部,腹部稍稍隆起,纤细的腰肢
和高耸结实的胸脯。她将手高高举过了头顶。

  阿英发现雪慧两腿中间的那一堆在卷曲的茸毛下特别突出,鼓蓬蓬如同那熟
透了的蜜桃。她不禁垂下眼帘发现自已竟是那么地扁平。这时雪慧回过了头娇嗔
道:「你傻看什么呀,还不去看看可儿。」阿英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抱着一堆衣物
出去了。

  客厅里杨伟正自得其乐地对着电视机哈哈大笑,别看他在外面人模人样是个
金融机构的总经理,每日都是小车载着上下班,有时他单位的人到了家里,杨伟
也总是威风凛凛、声色俱厉。可在家中却怎么也抖不起威风来。

  他两腮红红的、面目低垂,表面看来文弱、清秀,面貌不同寻常,他的身材
纤弱而端正,看起来不是强壮有力的人,而是柔和的人,他的面容时时都浸在沉
思里面,苍白而无血色。阿英就想这么个男人到了床上恐怕抖不起威风来,她总
纳闷象雪慧这么俊俏的人儿偏偏摊上杨伟。雪慧的心是很野的,这阿英从第一眼
见到她时就清楚,而且就像山里的人说的那样,浑身尽是骚肉,经不得男人的挑
逗,一经挨上了就发骚放荡。

  夜里她们夫妻没有出去的时候总是不太晚就上床,但说是不太晚比起阿英在
山里家中的时候还是很夜。城市里就是这样,整个夜晚到处都是霓虹闪烁、光影
灿烂,有时都已经睡着了还有电话把她们召唤出去。

  起初阿英常常是打熬不住,还没等可儿想睡她已经上下眼皮直打架,现在也
学着追看连续剧,哪怕要等到很晚的时候。有时就从她们的房间里传出雪慧放荡
的笑声,每个夜里他们总像折腾没个够,雪慧的呻吟有时间中还有尖叫,这些经
常折磨着阿英,使她在夜里总是做着绮丽艳悦的梦。

  夜雾慢慢地淡了,像是流动着的透明体,东方发白了,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
迷雾笼罩着整个城市,城市的建筑和树木的若有若无,说它有吧,看不到建筑和
树木的整体,说它没有吧,迷雾开朗的地方又隐约露出建筑和树木的轮廓,随着
迷雾的浓淡变约多姿,彷彿是海市蜃楼。

  杨伟早早就来到顶楼,多年上班养成了他早睡早起的习惯,哪怕是休假他也
不会在温暧的床上多躺一会儿,尽管雪慧极想他在她的身边。

  经营了多年的顶楼则是他每天早上必来的地方,当时选中这最高一层的就是
能在天台上营造这么一处环境,这里被斑斓的七彩缠绕着,绿茵盖地,各种花朵
开着,杏红、猩红、墨红、魏紫、姚黄,万紫千红,攀援跌宕,这地方蜿蜒几十
米,一簇簇、一朵朵连绵延伸。他不禁感叹一声,盛世如花、春光如画,谁不想
把春的温馨拽下一角,珍藏于自已的爱巢中,让生活更滋生出亮色和喜悦。

  杨伟每日在这里看花、读花,花红叶绿浸润肌肤,点点滴滴洗去尘世间许多
劳烦与浮躁,邀游之际心清神怡,在他的周围,在这片柳青翠的花丛中,在那繁
花似锦争奇斗艳的顶楼,流注了清新如燃的晨光。

  起初是鲜红的,后来是大红的、金黄色的,一切都在动,觉醒了、喧哗了、
歌唱了、说话了,到处都有大滴的露珠象辉煌的金刚石一般发出红光,清澄而明
朗的彷彿被早晨的凉气洗过的钟声迎面传来,每当这个时候杨伟才会依依不舍地
下楼,该是上班的时候,他专用的车子早已在下面等他。

  杨伟属于那种少年老成,循规蹈距的人,虽然人还未到中年但已是当地金融
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在他这些年苦心经营下业务蒸蒸日上,发展突飞猛进,也使
他的头发掉落不少,过早地秃了顶,只留下周围零落的几根,他刻意保留甚至到
了珍惜的地步,总是小心翼翼地照料,梳理得有条不紊驯服地贴在脑袋里,见到
哪个地方有根毛发他就如同流血般地心疼。这使他看上去更加文质彬彬、温文尔
雅。

  房间装饰得极为豪华雅致,家具都是原装进口的,做工精细,看起来舒适温
馨。杨伟穿戴齐整,轻轻地离开了家,雪慧不到午间是不会起床的,自从阿英来
了后,她更可以自由自在地为所欲为,再也不用为可儿和他操心劳神。

  而且阿英极端相信雪慧,对她无限的忠实。她不仅能井井有条地执行雪慧交
给她的任务,甚至不等她开口就已领会了雪慧的意思,雪慧把一切家务都委托给
了她,阿英替她做饭能了解她的口味,替她收拾房间,不会忘记衬衫,也不会忘
记袜子,她知道雪慧的钥匙和暗锁,可是她从来不随意乱动。

  要知道,阿英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雪惠的,她对她的主人是多么的尊重和信
任,只要雪慧随便说什么,阿英认为除非是疯子才会反驳她,只要雪慧想到的都
是对的,只要她说过的都是有道理的,只要她吩咐的就可以办得到,只要她想干
的就一定能干成,而且干成了总会让人惊讶。你就是把阿英剁成肉块她也永远丝
毫不会改变她对于雪慧的看法。

  阿英打开门的瞬间,她就知道不对劲,在她出去卖菜的时候确实有人进来。

  阿英向来的直觉是很敏锐的,在她山里头的家里她能感到山上的果园中有人
偷摘果子,她爸、她哥到山上巡了一圈都能证实阿英这奇异的功能,传了开来,
平日里村子里谁家丢失了鸡鸭,逃掉了猪羊都来问阿英,而且阿英十有八九都能
帮助着找回来,这等本事不是凭眼睛凭鼻子和耳朵,而是心灵间的感应来的。

  还有一点谁都不知道的,那就是阿英对那男女的事情更加雪亮,夜色寂静的
时候,哪个后生和姑娘在地里田头调弄风月,哪家寡妇人家开着门迎进汉子,谁
家老汉扒了媳妇的灰,谁家小叔子吃了嫂子的豆腐。她的心里都一清二楚,只是
这些事情都没法说出口来,也就不为人所知。

  阿英悄没声息地关了不锈钢门,然后又不放心地在屋子里到处巡视了一番,
见雪慧卧室的门虚掩着,从里面隐约传出低低的窃笑和男人深沉暗哑的嗓音,听
起来竟有点耳熟。阿英屏住气息、踮着脚尖贴向墙根,又不敢探头朝里面看个究
竟,只好努力将个耳朵对向那狭窄的门隙。就听见雪慧娇软的声音:「你已撩拨
得我兴合合,浑身没有一点劲儿。」「我就喜欢妹妹这等骚样。」男人带着笑。

  「总不能就这么地舔下去,看人家为你流了这么多的淫液,你该起来干些别
的。」雪慧梦呓般地说。

  「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啊。」男人调侃着。

  「我要你把那如意的棒儿给我,我要你狠狠地摧残我。」雪慧的声音带着迫
切的嘶哑。「你没见着我都湿透了吗。」

  「来了,来了,看我给妹妹亮出了什么。」只听着吱地一声,如同吹皱了一
池春水的暧风,里边便传出悉悉的响动,那声音由慢到急,渐来渐为激烈起来,
如浪击悬崖、江水轻拍船舷,间隙还有雪慧呢喃的轻吭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阿英清楚里面是怎么的一回事,一双脚便不听使唤生了根似地动弹不得,心
儿就如同被抓挠着痒痒酥麻,她觉得自已的脸在发烧,不由自主地把自个儿的大
腿紧紧夹住,随即就有一股凉丝丝的感觉出现在她大腿顶端。

  里面雪慧呻吟的声音时起时落如同微风轻拂过绿茸茸的草地,散乱的羊群边
走、边吃,还有嫩羔的咩咩叫声,好像在哼唱一首温雅妙曼的小曲子。时断时续
激越处欢快活泼,像几只画眉在枝头宛转歌唱,音韵逐渐平缓下来,好像海潮落
去、月明风清、沙洲人静细得如游丝一般,余音袅袅似有似无。

  阿英尽管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对于男女间的事情却并不陌生,山村里的乡俗
俚语,田园地头各种繁会休息场所,耍耍嘴皮子解解劳累说的就是这类事情,对
发育迟纯的年轻人大脑皮进行刺激,也对他们的情欲进行着初期的启蒙和开导。

  只要能说会道,嘴皮子滑溜的人都可以自由充当角色,这种跟日常生活紧密
结合在一起的表达游戏历久不衰代代相传。村子里头,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一种
难以说得清、令外来人难以忍受的胡闹的风气。

  异性之间,摸摸捏捏、搂搂抱抱,倒在一堆儿笑闹,在他们眼里,都是极为
正常的,并不是什么难以为情的事。平时,只要有空闲,哪怕走个路、过个桥,
都会听到尖尖的笑骂。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或是结了婚的,更是风骚得可以,只
要是今年出嫁,来年夏天就敢敞衣服干活,而那几个比阿英大一点的姑娘,虽不
掺进去,却也吃吃地笑,津津有味地看着,脸是不会红的。

  「啊,呀哥哥你把妹妹弄得快发疯了。」雪慧欢欢地浪叫着。

  「够爽吧,够劲吧。」男人也快活地说。随着便是更加有力的撞击声,好像
一股被禁锢的热情猛然振奋,狂喜地迸发出来似的。

  「够的,够的,我受不了,我顶不住,我要飞,我要飘、飘。」雪惠的声调
如醉如痴地扬起来,向高处挣扎,直飞上那情欲交织的顶峰,随后又沉下去,松
驰解散。

  阿英大口喘着气,努力想压住心中的激动,她的嗓子冒烟般地干渴,浑身流
淌着一股燥热的气息,她知道她的内裤里已经湿透了如同婴儿夜尿一样。

  这时房里的声浪并没有片刻沉默,男女的声音好像两股力量、两个陶醉的生
命,在淋漓尽致的狂喜中,为了得到对方而挣扎,它们如痴如狂地渴望那永恒和
绝对的东西,并在渴望中相互拥抱。

  那男人粗重的喘息就像一个农民喝得有几分酩酊醉意,在大路上踉踉跄跄东
摇西晃地行走,口中大吼大叫要把心中的洋洋得意说给全世界听听。

  女的轻哼悠长铿锵,透着狂热的欢乐,就像一个少女,在春日里恋情洋溢,
跑到原野上奔进麦田里,对着风、土地、澄清的天空,对着她自已的欢喜万分的
心,回肠荡气地纵情歌唱。一种沉入崇高欲望深渊中,一种洋溢着解放和满足的
情绪涌了出来,反覆出现,发出心满意足的呻吟声,贪婪地一再重复,接着潮水
般地退下去,似乎精疲力尽了,然后再一次在它的旋律中体现出来,直至呼出最
后的一脉气息,死去、消逝、飘散,深深的寂静。

  阿英逃也似地窜进自已的房间,闷闷地长嘘出一口气,睁大了眼惘然看着那
一轮火焰焰的太阳,渐渐地觉得头脑有点晕眩了,她扑身倒在床上缩做了一团,
蒙头盖脸地捂住被子,任由心儿激荡扑腾、身上热血汹涌澎湃,她把面孔贴着薄
被的绸面,得救似的领受这丝织物特有的冷滑。直到雪慧过来敲着她的房门这才
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雪慧在她的床沿上坐着,她一脸倦容,如同经过狂风暴雨摧残后的花朵,但
眼睛里却闪亮着晶晶的光芒,一种情满意足的妩媚,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让她漫
不经心的梳拢就增添无限的风韵,在她的身上那件极薄的白绸做成的短袍上密密
地织满了银色的星星,折着优雅的褶子,雕像一样的体态不但可以从这些褶子中
揣摩出来,有时还可以透过薄绸隐约看到。

  雪慧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刚才你看到了什么。」阿英只咬着嘴唇默不
作声。雪慧又抚着她的脸腮说:「见到就见到,我也不想瞒着你,只是这事儿可
不能乱说。」被雪慧这般亲密的抚摸,阿英顿时眼睛润湿了,不争气的眼汩夺眶
而出,她坚定地点了点头。阿英心灵嘴巧知道能得到雪慧如此的信任该表示什么:
「只要慧姐你觉得快乐,叫我干什么都行。」雪慧就放心地笑了:「阿英真乖,
我可是把你当自个的妹妹看待。」「慧姐,他可是你哥啊。」好久,阿英才憋出
这话来。

  雪慧就甜甜地笑着,眼里充满着向往般:「就是我哥我才爱,别的男人我还
看不上呐。」隔天一早雪慧和雪森便搭上了每天仅有的一班车往大山里去,那是
一辆老得掉牙的客车,整个外貌历经风霜、斑驳支离,使人怀疑它是否在半路便
散了架。

  搭车大都是山里头的农民,脸色黝黑浸透了阳光,身体消瘦结实,那裸露出
来的皮肤泛着古铜色的光芒,多年劳作的臂膀粗壮饱满、棱角分明,这些人都是
在城里头做完了生意急着赶回家里,筐筐箩箩、布袋子竹笼子放满了整个车厢的
过道,嘴里头还不干不净地用粗话吆喝着司机快点开车。

  那机器终于吵闹着、轰鸣着,车子便慢吞吞地动了起来,过会儿便拐进了通
往山里的公路。车一进山路,雪慧就万般兴奋,虽然旁边的窗子一打开,前边的
那个老头的脑袋伸出窗外呕吐的污水就像雨星般飘过来,她还是不停地开着窗大
惊小怪地看着外边的景色。

  只见她一条腿屈跪在座位上,一条腿斜蹬在座椅底,臀部丰满腰肢柔软,雪
森禁不住一阵暖流涌上心头,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掬了一下,雪慧一回头见整个车
厢的目光都对住了她,便不好意思地端坐下来,雪森就在她的耳边说:「叫你不
要穿得太露,你偏偏不听。」「天气这么热,你是想让我起痱子。」雪慧娇声回
应着。

  其实她的这身装束,放在城里并不招摇,也是很平常的打扮,但在满是山民
的车厢里,就显得过于敞露了,上身那宽带的背心不仅把两条圆润的手臂裸了出
来,而且由于太过紧束将个胸部衬托得鼓鼓丰隆,一条窄身的裙子虽然不短,要
命的是中间开着高衩,脚下一双差不多没跟的鞋子,悠然自得轻便利索,的确适
合于山地中的行动。

  雪森欣赏着雪慧,知道他的妹妹很小时就懂得打扮自已,长大了更懂得该怎
样取悦别人,清楚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该穿上什么样的衣服。

  车子一正式进入山区,景色立即改观,在两旁都是高高的荆棘道路上颠簸着
的车一会儿喘着粗重的气爬上斜坡,一会儿又急速地溜下谷底,沉没在树梢的太
阳使得这些道路呈现出一片奇特的又幽静、又荒凉的景象,这些隐藏着浓密阴影
的神秘远景,像翡翠般绿色的峰峦好像要把车子引到迷途或深水潭或急转的斜坡
那里去。

  山里的乘客左右晃动着,他们已习惯了这样的颠簸,倒是雪慧有点惊慌,手
死死地挽住她哥的臂膀,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雪森就敞开胸怀几乎整个把她拥
进怀里。

  「我给你说个笑话,有对新婚夫妇蜜月旅行,不过他们坐的是火车,女的整
个坐在男的腿上。一路上颠簸着、摇晃着、上下跃动着,望着车窗外美丽的境色
更是拍手欢叫:哗,好美啊,呀真是美。列车长见着心里就讷闷。我们的铁轨很
平坦的,怎么这女的上窜下跳抖动不停。走近一瞧明白了,那女的不仅裙子敞开
着,就连双腿也是张开的坐在男的腿中央。」

  雪慧就笑得弯下了身子,头埋进雪森的怀中。这下子她紧张的情绪缓和了很
多,身子也就松软了。倒是这一放声大笑把整车上的人眼光都吸引过来。

  车子如释重负般地长长喘出一口气便静了下来,终于到达了这大山里的小镇
上,而车头还久久地冒着水汽,蒸腾飘袅的向四周扩散。

  距离阿英的村子还有一段好长的山路,雪森肩驮手拎着大包小袋挽着雪慧上
了路。一条迷津似的小径弯弯曲曲地直穿前面的树林,向着远处那山坡青翠的、
重重叠叠的岗峦逶迤而去,纵然烈日当空,树叶丛中也不会透进阳光,就是有也
只不过一丝半缕,下面地上则是绿草如茵繁花似锦。

  雪慧挣脱他的手早已飞扑往林子里去了,她欢快地跃动着,双手张开如同展
翅的小鸟,袅娜地、优美地跑着,这儿弯一下腰,那儿弯一个腰,惊得一只麻雀
在她面前扑拍着翅膀疾飞,不一会儿她的手上已是满满的一大束野花。

  再穿过树林往前,小道曲曲折折地上升,两边都是深谷,雪慧轻巧雀跃地走
在前面,踢着脚下的鹅卵石,勇敢地俯瞰着深渊般的山谷,雪森忙放下行李追随
着她,气喘嘘嘘的紧盯着生怕她头晕。

  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使人觉得舌焦口渴,便顺着一条水迹穿过很多乱石堆,
找到了一个泉眼,泉水由一条小小的竹管接引出来,供过往的山民饮用,周围的
地面上布满了青苔,雪慧跪下身对着竹管吮吸着,雪森也挤上前仿效着她。

  当雪慧正品尝着泉水的清凉时,冷不防雪森把她拦腰抱往,并想抢夺她在泉
眼的竹管上口中的地盘。她抵抗着,他俩的嘴唇在你推我夺地战斗着,在这场争
夺中他们都有抢到管子的尖端然后咬往不放,那一线清凉的泉水在不断的你抢我
夺中时而中断、时而喷射出来,溅在他们的脸上、颈上、衣服和手上,水珠缀在
他们的头发上珍珠般地闪着光,他们吮吸的嘴唇时而碰撞着、时而轻擦着,吮吸
泉水的同时也吮吸着对方的嘴唇。

  雪慧忽然突发奇想,来了灵感,她的嘴里含满了一口水,把个脸颊鼓成小皮
囊,然后授意着雪森,让他嘴对着嘴替他解渴。

  他微笑着张开胳膊,伸长脖子把头向后仰着一口气从这活着的泉眼里吮吸着
这甘甜的液汁,一股热火般的欲望注入了肺腑。雪慧超乎寻常的温柔,依偎在他
的身上,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的乳峰膨胀起来,眼睛显得娇弱乏力水汪汪
地泛着光,她轻声悄悄说:「我爱你。」这次是她在逗引着雪森,她仰倒身子用
手掩着羞红的脸。他扑到她的身上热烈地拥抱她,她在兴奋的期待中喘着气,像
是被他招来的刺激雷电般地击中一样尖叫了一声。他们很久才到达了山顶,她的
心一直都在跳,并且已疲倦不堪,这时日已过中午,炎炎的烈日中两个人汗流满
脸地来到了山上的小村庄。

  在高处,山谷被一堵高墙,还有一条环形的水渠围往,浇庄稼的水就从那里
流了过来。河面不宽,水刚盖膝,几十块形状古怪的顽石高高低低地露了出来,
既当了村姑杵衣的砧,又当行人过河的桥。

  在更高的斜坡上,成群的牛羊正在嚼着稀疏的牧草,条条小路都铺着黑白两
色的石子,路边还有奇特的小小的镶边石,小路纵横交错井然有序。

 这村子和他们以往所见过的村子里草草搭成的横七竖八地挤成一堆的房子全

  然不同。它们排成一长排,一律南北呈扇面依山坡往后筑造,屋子愈往后愈
高,屋场愈往后愈大,倒是蛮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在五颜六色的房子正面开着大
门,房子的色彩显得很调和,墙上抹着石灰一类的东西,也有贴着瓷砖之类的装
饰材料。

  小路的末端是个不大的晒谷场,笔立一棵五六抱粗的古榕,老根老筋拱拱翘
翘,新枝新叶蓬蓬洒洒,遮得几亩地的荫。树下砌有石桌石凳,路人经过都免不
了在此小憩,刚好是午间,树荫底下蹲着、坐着、站着那些吃了午饭或正在吃午
饭的山民,大都睁着眼睛对着这两个衣着时髦的城里人。

  这地方的人看人很放肆,直勾勾地看着,一点儿不掩饰他们的惊诧和好奇。

  他们的眼光是兴奋的,直接的、赤裸裸的泛动情欲,脸上现出惊讶的、迟钝
的和满足的神色,只有鹞鹰用利爪撕裂猎物时才会有这种眼神。雪慧在他们如此
虎视耽耽的逼视下显得有点忙乱,急急加快脚步似小跑般地经过,雪森紧跟在后
面就听见他们在议论着:「看那女的中间裙子的缝,里面的裤衩都给人见到了。」
「哦,好大的奶子,扑通扑通好像里头有两只兔子在跳。」

  「瞧这屁股圆溜溜的,要是和我睡整夜我就在那地方掐着、拍打着。」后面
跟着起哄,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也有好事的老人便跟着他们来到了阿英家门口。

  最先发现的是阿英的娘,她欢呼一声便扔下手上端着的饭碗迎了出来。她拍
打着双手兴高采烈地说:「我说怎么班车已过去好多时了,还没见人影,敢情是
不来呢。」忙乎又是叫儿媳烧水做饭,又过来拉着雪慧的手:「这是慧姐吧,听
阿英念叨着慧姐长得俊俏,一看还真像电影上的人儿一样。」

  说着像看画儿一样地凝视着雪慧。简直就是仙女,眉毛、眼睛、鼻子、嘴、
脸庞、身材、神态,人世间怎以会有这样讨人喜爱的女子,一定是那位仙女在上
界动了思凡的心思,悄悄来到了人间。又捻着雪慧裸露的臂膊在她的耳边悄声在
说:「这身细皮嫩肉,哪个做你老公的真是好福气。」阿英就笑着埋怨着她的母
亲:「妈看你光顾着说话,人家大老远刚到也不知道往屋里让。」自已就过来接
过雪森手中的行李笑着说:「我妈光顾着高兴。」

  雪森细打量着阿英,还是那不高不矮的身材,饱满健康的胸膊,圆而有力的
双肩和那丰润的、什么时候都露出笑脸的面很相称,她那张给阳光晒得黑里透亮
的美丽的脸,依然是逗人喜爱的小巧的鼻子和一对圆溜溜聪明灵活的黑眼珠,雪
森宽厚地笑了笑,一拨人便进了门。

  家里早已有很多的客人正围住几张桌子吃喝,尽都是阿英家的亲朋好友,更
有不少从远处赶来为阿英祝贺的,好热闹,村子里的人,不断有人跑来看稀客。

  几个孩子他们挤在门外,大声地说话、笑,你推我一把,我掀你一下,却不
敢进门。有的被别人从后面突然推了一下,推进来了,也赴忙跳了出去,出去之
后就追打着那个推了他的人。阿英就让他们进来,他们就我拉你,你推我地进去
了,挤在桌子旁边,还推来搡去,谁都不想站到前面。

  后来,大人来了,来的大多是男子,老的年轻的都有,在门口喊叫着孩子,
边喊却边朝向门前挤。他们都不敢太张望,时时防备着那边自家的老婆会突然转
过头来瞧见自已的那副馋相。

  一经阿英家里人的招呼,呼啦啦,一阵旋风扑了进来,带着欢声笑语,带着
红红脸膛上散发的热度,带着山里人身上浓动的泥土清香,带着火一样的淳朴感
情。他们就坐了下来不起身了,一盘盘的肉菜端了上来,叫得出名的和叫不出名
的,煞是丰盛,一时间吆五喝六、你请我敬好不热闹。

  雪慧和雪森立即被安排进大厅顶上那桌子的上首位置,跟那些较老一辈的坐
在一起。来到这山里的农家,雪慧对什么都觉得新鲜,连那大锅炖的菜、切得很
大块的肉、那么大的碗都感到惊奇。更对那些自家腌制的鲜嫩小菜情有独钟,尽
管辛辣但还是猛夹着吃进嘴里,辣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阿英家一溜五间房屋座南朝北,屋脊很高,但屋顶倾斜得很低,低低的突出
的屋檐形成了房子前面的走廊,廊下挂着犁、耙和各种农用具,还有打鱼的网,
这是这村落的特色,林子上面便是闻名遐迩的大水库,东西各有两间厢房,屋前
的空地打扫得挺干净,边上堆的木柴。

  近边有低矮的建筑物是库房也是牛栏,前面堆放一大堆田里的肥料,上面躺
着两只猪,还有到处游走的几只鸭子,堆着的木柴那边,一只公鸡在木屑里面找
到了一棵谷粒或是一条虫子的时候,就高声鸣啼,引来了众多的母鸡围着它争相
抢夺,公鸡便搭拉着翅膀斜斜往母鸡身边上凑,然后猛地扑了上去,母鸡就驳着
公鸡惊慌地跑了,这下子公鸡就安静了,自顾在那儿梳理羽毛。

  雪森就对着已经吃完了饭的雪慧说:「你看那公鸡真不济事,没一下子就完
了。像不像杨伟。」雪慧就涨红了脸说:「那这母鸡也太可怜了,还没品尝到滋
味,公鸡就完了事。」就想着自个儿在床上身子还没完全舒畅开来,杨伟就有如
瘫痪的面条软塌塌地完了事。一对乌亮圆溜的眼睛就往雪森的身上瞟,心头上也
就升腾着暖哄哄的爱意。

  雪森正说着,就听见外间矮墙有人偷偷地笑,他走了出去,门外,好几个女
子挤在一块,在偷偷地听他们说话,看见了他,她们一窝蜂跑了。跑到远远的地
方,才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阿英这时过来拉着他们到她的房间里歇息,屋子里
清净雅致,流荡着女儿家的粉味、香皂味和雪花膏味。没了其他的人,雪森就张
狂了很多:「阿英,还没见你那位。」「等下他会过来的,你自个瞧瞧,反正我
也说不清。」阿英跟着雪慧正在摆弄放在床上的一大堆嫁妆,雪森见跪在上面的
阿英翘着个浑圆的屁股便在那里掐了一下。阿英就惊呼着:「哦,慧姐你看他这
么地用力。」雪慧就拍打了的手雪森说:「去去,人家女人的事,你凑什么热闹,
你别动手动脚的,阿英现在是别人家的媳妇了。」雪森就在旁边的沙发上欣赏着
两个女人,这感觉依稀似曾相识,雪慧正从袋子里一件件往外掏弄着给阿英带来
的一些女人小玩艺,花红柳绿的惹人遐思。

  阿英抖动一件只有几根带子的裤衩对雪慧说:「这我可不敢穿,不然他又要
说我的。」「有这等事。」雪慧就觉得奇怪:「杨伟我还不穿给他看呢。」说着
话眼却往她哥那边望去,言中的意思很明显:只给心爱着的哥哥看。

  「真不懂情趣。」雪森咕噜着。

  阿英便反唇相讽道:「哪像你把自家的妹妹搞得咿咿呀呀地乱叫。」雪慧就
掐着她厚实的大腿根,说:「你看得眼红吧,那时你怎不偷着尝尝滋味。」两个
人就哈哈大笑。

  阿英拿了件奶罩在胸前比划着,「是按你的尺码卖的吗,我可没你的那么大。」

  「过了些时日一经男人的手就大了。」雪慧说笑着。

  阿英娘进来,对着床花花绿绿的一大堆被面、床罩以及衣物高兴得嘴都合不
拢,直夸奖贺礼的贵重。然后又指着那些小小的裤衩对雪慧说:「你怎的又给她
买这么些裤衩,这有穿跟没穿有啥两样,省得晾了出去又让人偷了,丢了咱不心
痛,就是那些偷去的人做着那不规矩的事情。」「刚回来那阵,你给我的那些物
件一晾就不见,害得我从那后就没再穿。」阿英接嘴说。

  「有这等事。」雪慧好奇地问。

  阿英娘就伏到她的耳边悄声说:「尽是村里那些二流子拿去的,听说有的把
那物件贴在男人那东西手淫。有的拿着放鼻子上闻,这些男人全是病了的。」
「阿姨,我们不都是这么穿的吗。」雪慧说着微微屈膝就撩起了裙子把自个的内
裤现了出来给阿英娘看。

  阿英娘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拍:「你们城里人不一样,瞧慧姐这身上的肉
多细滑,哪个男人消受你的真有福份。」说着、笑着、打闹着,新郎也就来了,
雪森打量着他,健壮横阔的身躯,那颗大头上下很不对称,腮帮好像是孩子用力
吹起的气泡,整个脸形便鼓得突了出来,他有一双贪得无厌的低陷着的眼睛,肥
大的鼻子上长满粉剌,整个给人粗糙的、不修饰的、暴发户的俗鄙,从踏进这个
门里,他的一对眼珠子就在雪慧的身子上再也没离开过,并且肆无忌惮的尽往她
的裙缝间窥视。

  「早听阿英说慧姐美若天仙,我就常常催促她把你们请来,今儿一见果然名
不虚传。」

  雪慧被他那毫不掩饰心中情欲的眼睛看得有点恼怒,转过身子背向着他,而
他竟然绕了过去,他的一双手无法静止下来,即使踱着步指头也不停敲打着,似
乎在空气里探索着什么。「一进村你们俩就引起轰动,那些老少爷们没长见识,
别跟他们计较。」

  「没什么,乡亲们很热情,我们很高兴。」雪森应付着答。

  「慧姐就有劳你帮我打扮新娘子,能装扮像你这么漂亮那我可发达了。」他
又笑哈哈地凑近了雪慧,他的脸总带着一付胜利者骄横的笑容,说话嗓门粗大,
铿锵震耳。

  「一定,一定。其实阿英很美的。」雪慧有点惶恐,回答得唯唯诺诺全没有
往日的娇蛮。

  「那跟你老公换换。」他说着,那种固执近乎疯狂的热情,只有那些在投机
冒险事业中得意的人才会这样。

  「别越说越离谱,我告诉你阿炳,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阿英娥眉轻佻,
愤怒地斥责他。

  「说着玩的,你怎么就这样地当真。」阿炳说着就过去轻抚阿英的后背。

  雪慧也算得上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但还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嘴脸,刚
才让阿炳的眼珠吃够了豆腐占尽了嘴头上的便宜,还被戏弄得惊慌失措,早就处
心积虑地想教训这个不肖之徒。一转念便变出另一付面孔,眼睛里春情流盼,笑
脸风骚轻佻,说话就嗲了起来夹着很重的鼻音:「人都说做人有四大乐事,你知
道吗。久旱逢甘露、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再就是洞房花烛夜。结婚是小登
科,今夜里你就是状元郎了,不知新郎准备得怎么样。」「一切准备就绪,做姐
姐的可要教你妹子几招,我说的是用在床上。」阿炳的脸笑得光芒四射。

  「这个我会和阿英说的,可你要啥能耐,我就不清楚了。」说完就在他的对
面坐着,而且架起了二郎腿把裙子尽往上收缩,那条缝也就张开了很多,便能见
到在悠悠晃动的大腿上面那一缕颜色鲜艳的布块。

  雪慧就见他全身的肌肉和皮肤,线条和纹路,姿势和表情立即发生奇迹的变
化,好像观音大士的杨枝净水点到一块木头疙瘩上,好像王子的爱情使一只癞蛤
蟆变成美丽的姑娘。她向他投去一个既专横又献媚的眼色,凡是有权力享受男人
尊敬的女人,都懂得运用这种眼色来表达自已的愿望。

  「我有能耐的,对女人向来我都能使她们服服贴贴。」说得又殷勤又恭敬。

  阿英脸上就有些不悦:「慧姐,你别跟他逗贫。」「男人哪个不是争强好胜,
说得天花乱坠真是做起来却又是银枪蜡烛头。」雪慧说得含怨带嗔,边说还边抛
着媚眼。

  阿炳整个人都酥麻麻的了,从没见识如此轻佻风骚,言语大胆露骨的美貌女
子,体内便有百十只蚂蚁在蠕动,一腔欲火跃跃升腾。赶忙说:「我可不同别的
男人。」「那我怎知道。」雪慧说着自顾站起身来,在房里踱来踱去,步姿有如
微风轻拂荷塘,那荷叶娓娓婆娑地摇摆舞动,尽展女人曲折玲珑的身姿。雪森冷
眼旁观,对这心爱的妹妹脾气再熟悉不过,也佩服她驾御男人的本领。她喜欢男
人们都欣赏她,爱她,而且能任由她的支配,好像从生下地的时候就带来这种支
配欲的本能,一种痴好或者简单地一种自从开始说话开始懂事就苏醒的欲望。

  阿炳的胸就涨得通红,眼睛闪动着狂野的光,因焦急而发不出声音,舌头都
一半伸了出来,还是结结巴巴:「我不同的,不信你问阿英。」说完才自觉说溜
了口,忙又自我解嘲道:「我得走了,晚上还得请镇政府的一拨人。」便和他们
兄妹道了别,转身就走了。

  阿英突然想起什么事来,紧跟着追了出去。过会儿当她回到房间来时,见着
雪慧他们两个已纠缠在一处就大声地叫嚷着:「嘿,怎么就打熬不住了。」两个
身子就如触电般地分了开来,见阿英一付冷嘲热讽的样子,雪慧反而更加放肆地
把手伸进雪森的裤裆里,还对着阿英做鬼脸。阿英便挠着脸羞她。对于他们兄妹
间那些放荡的情事,阿英早已见怪不怪。

  记得有一回,那天,他们从外面匆匆回到家中才知已快到午饭时间,阿英已
把可儿接回到家正自顾在客厅里玩着积木,阿英自已在忙弄着午饭。

  雪慧打开门后雪森已整个把她拥进怀里,他认为她的乳房最激动人心,确实
如此浑圆、丰满、结实,珠玉般雪白粉红的乳头在那领口开得很低的衣裙中恰到
好处地展示了出来,他的手搭了进去,指头弹动起来。

  雪慧从小时就持别迷恋他哥的这双大手,每逢上街或是出外玩的时候,她都
会紧紧的挽住这双手,在它温暧的掌心中,在它的牵引下她觉得持别有安全感。

  他的手指苍白而修长,她迷恋着这双大手,她的抒情世界曾被这双大手打开,
她曾把对男人所有的想像放在对这双大手上。这时她只在雪森的嘴边浅浅地一吻,
示意正在后面忙碌的阿英就高叫着:「阿英,我哥午饭在这吃。」雪森只能压了
压心中的炽火,在客厅的沙发上端坐,每次到这里他们家都有新的增置,电视机
是越换越大,音响也变得更加高级,大大小小好多件堆放在一起,红色的真皮沙
发人一挨上整个都陷了进去,四周软绵绵地被包裹住,随便挪动个位置都觉得舒
服。

  雪慧穿着一袭灰色的连衣裙,裙子在前面开着很大的衩,略一动弹缝里间白
生生、玉莹莹的两节大腿隐约可见,她依偎着雪森在他的耳边说:「杨伟不回来
吃饭,等下的时间全是你的,我先给你放一段曲子。」她风摆杨柳般走到了正面
的音响前,弯腰摆弄了起来,一个屁股就高高地翘起,高耸紧绷浑圆坚挺,伴着
一阵滚滚而来的响动,乐曲便从四面八方震荡,这就是好音响的效果。

  雪慧摇晃的走动,一个身子在扭动之中散发着迷人的色彩,撩拨得他心神恍
惚。她紧挨着他坐下,移动着双腿将头枕在他的膝上,头发像一片瀑布散在他的
腿上。他看得见雪慧的双乳在衣服中蠕动,乳头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半隐半现地
显出。

  她的目光紧盯着他,充满了挑逗和性感,她躺在雪森的怀里慢慢地举起了双
手抱住他的颈项,挽起自个的身体将鲜红的嘴唇紧贴住他,她轻轻地摩挲着,用
舌头轻轻舔舐他的嘴巴,手从他的衣领中伸了进去抚摸他结实的后背,又慢慢地
坐直了身子一边吻着一边解开他衣服上的扣子,然后触摸着他那宽敝的胸膛直至
小腹。

  恰在这个时候阿英偏出来了,她的双手正端着什么东西险些打翻了,她不好
意思地别过头去,雪慧就朝着她笑了笑并示意着把可儿带走。

  雪森就更加肆无忌惮,他站了起来紧抱着她,手就最先摸向她的乳房,乳头
一经触到他的手就变得坚硬起来,很有弹性,坚实饱满,雪慧挪动着位置以便让
整个胸膊更能展露给他,自已只是伸出舌头贪婪地吻着他的鼻子、眼睛、嘴唇。

  两个人又倒到沙发上纠缠不休,雪森的抚摸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快越激烈,
雪慧的双乳间象小狮一样蠕动,嘴巴咬着、啃着他的肌肤,发出近乎野兽般的呻
吟,他用力插入她的双腿间想把它分开来,但她却紧紧地夹住不让他得逞。

  这时的音乐渐渐静了下来,像是即将消逝,而紧接着却是隐隐约约的另一个
旋律,起初是活泼的、戏谑的,彷彿是儿时的嬉戏的回忆,似乎能听到孩子的声
音,喧闹而快活,接着乐声变得节奏强烈、英勇豪迈,好像表现出青年的无忧无
虑,勇敢蓬勃的朝气和充沛的精力,后来乐声又缓慢柔和起来,像是在吐露爱情、
倾诉衷曲,接着越来越低,转入热情的絮语。

  阿英早已把一桌子饭菜做好了,只是不敢到客厅里打扰他们,正先照料着可
儿吃着,待雪慧和雪森来到饭厅时,她这才慌忙站立起来领着可儿又想避开,雪
慧就笑着把她给喝往:「看你生分着,我们没有避忌你,你倒避忌着我们。」阿
英就靦腆地红了红脸,乖巧地坐在饭卓上跟着他们一起吃。雪慧这才对她说:
「阿英,我在珊那儿给你买了内衣裤,在外面的塑料袋里,等下你自个儿挑去,
看看你也该用罩子掩饰了,别总让两粒葡萄显现着惹人眼睛。」说着还用筷子指
了指阿英的胸部。

  「那我谢慧姐了。」阿英就涨红了脸道了谢。

  雪慧便开着玩笑:「是我哥给你买的。」「那我可不敢要,我算是啥啊。」
阿英说话很机智。

  雪森就拍了拍雪慧的脸腮:「你可别乱说。」雪慧娇嗔地向他靠了靠:「人
家开着玩笑的吗。」「差点忘了,给你说个正事,这段日子股票挣了不少,我把
那些利润都提了出来,我们分了。」雪森变得正经起来。

  「分什么呀,你自个留着,记得期限到了付利息就行。」雪慧摆着头说。

  「再就是这些天股市正红火,我想再要一笔款做大一点。」雪森充满着信心
说。

  雪慧思忖片刻也就点了点头:「杨伟回家时我给他说,要多少到时候你自个
给他讲。」雪森就搂住她猛然亲了起来:「真是我的好妹妹。」雪慧不顾满嘴的
油腻回应着,两个身子就挨到了一块。

  阿英就笑话他们:「总得把饭吃完了。」他们来到了雪慧的卧室中,雪慧整
个人依附在门后,一双充满激情的火样热烈的眼眸对着他,雪森猛地扑向前以致
步伐显得紧张而发料,自已的双脚绊了一下差点甩倒。

  「哥哥。」雪慧的一阵惊奇的叫嚷,一声销魂的呼喊。她可以感觉到它来得
这么快并达到了一个顶峰,以至她把一只手捂紧了嘴巴来抑制那由于快感而从体
内爆发的大声叫喊。

  雪森的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她的嘴唇在他的嘴里蠕动起来了,试探着想把
舌头伸进他的口腔中,他极力按捺心头的欲火,牢牢地、小心翼翼地搂住她。

  她的指尖在他的面颊上轻轻摩挲着,在他体内煽起更加炽热的焰火,他的嘴
里不知咕噜着什么,右手移动着寻找着终于摸到了她的乳房,然后握住了它,用
姆指擦着她的乳头并在它发硬起来的时候挤压着。雪慧挣脱了他的怀抱在房子的
另一端毫不掩饰地用欣赏和情欲亢奋的目光打量着他,她赤着脚双掌向外分开,
胳膊平放在胸前头微微往后仰:「你的激情暴露无遗。」「离你这么近,想占有
你的念头让我发疯。」雪森再次扑向前,他轻轻地解开雪慧的那件肩头有四粒钮
扣的灰色绸裙,任它滑落到她的大腿上,「妹妹你真美。」雪森用沙哑的声音赞
美着,他怀疑自已是否曾得到过她。

  雪慧就天生有着这样的魅力,让男人每一次对着她都如同第一次一般。她轻
轻挪动一下身子就让裙子滑落在地,这时雪森发觉她的裙子里什么都没穿,当他
想到刚才她就是这样坐在他身边时,忽然觉得自已竟是这样缺乏自制力,当雪慧
又伸展双腿挑逗他时,他前倾着身子蹲了下去,非常熟悉地用舌头逗弄着她。

  雪慧把他的脸压在两腿中间,她的身体抖动着,一边喘着气一边忙着解开他
的衣物。

  阿英在厨房里忙碌了一阵子,又把可儿带到卫生间洗净了手和脸,将个小人
儿装扮得粉妆玉琢般的娇俏可爱,并没忘记雪慧给她的衣物,就喜滋滋地来到厅
里。

  还没等她在沙发坐定打开袋子,猛然从卧室半掩的门缝就见到雪慧一具赤裸
着的胴体正扭曲着蠕动,这小姑娘何曾见过如此香艳剌激的景况,惊呆之间那双
眼睛就定定地不忍离开,手哆哆嗦嗦任她怎样努力也解不开袋中的带子,一个不
留神倒把那带子弄成了死结。

  雪慧的头发蓬松凌乱,眼睛不可思议地放着光,平时那柔和的声音此时变成
了几乎尖叫,她双手按住雪森的头这姿势也一反平日里那典形的优雅,她的渴望
在她那无约束的反应下高涨起来,雪森感觉到她的颤料或是抓着他头发的手时狂
乱动作中有一种不正常、几乎不应有的东西。

  「给我吧。」她像是在祈求一样,双眼紧闭着,把她那任由摆布的身体贴向
他,呢呢喃喃地细语着:「抱我到床上。」阿英也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支起
耳朵探听着里面的动静,手指也就变得异常灵巧,倒把凌乱带子上的死结解了开
来。面对着花花绿绿的那些女人玩艺,阿英兴高采烈地拿着在身子上比划,最终
还是整个袋子都拿起来奔到自已的房间中试穿。

  雪森将雪慧平摊在床上时,见她那隆起的两陀肉球感叹地说:「妹妹,谁也
不该拥有这样的乳房。」雪慧笑得花枝招展:「它是你的。」雪森就跪在床下把
脸埋在她的双乳之间:「我不相信,这次再摸着它时我都不相信。」雪慧温柔地
捧起他的头,挪动身子腾出位署让他上床。当他爬上床时想再揣摸她的乳房,她
却巧妙地逃开:「都不是你的,是我的。」说着自已也爱怜地抚摸着身体:「但
是我们却需要你。」

  雪森把自已最后的衣物也都脱了干净,赤条条威武雄壮地挺立在床边,雪慧
不禁称叹着:「你的身体真捧。」既之又媚笑着说:「我的更好看。」说完就弓
起身子让柔软的腰肢陷了下去,把个肥白浑圆的屁股翘了起来,肩膀一扭两个乳
球一阵眼花缭乱的料动。

  雪森站着看着,呼吸越来越急促,朝着她扑了过去,但她躲开了他,雪森就
一直紧追不舍,雪慧却总能躲开他的追捕,他一扑上床她却从另一边溜下,还挺
着赤裸的身体向他抖动,他始终追随着她,被她的游戏弄得神魂颠倒,最后才在
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将她逮住。

  雪慧就笑得缩成一团:「我们都想念你哥哥。」她嗲声嗲气地说,并将身子
贴向了他:「摸摸它们吧,它们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雪森就狠狠地把她整个横抱起来扔向床上,口中疯狂地叫嚷:「我要让它发
疯。」一经进入体内,雪慧就惊讶地感觉到他的强悍凛烈的力量,随着抽动,快
感迅速地弥漫全身,整个体内便在一阵酥麻畅快之中颤抖至每一根神经末梢,好
快地她已经登上了云端,如风中的柳絮任风飘荡,在空中翩翩起舞,上下翻滚飘
忽不定,心儿便扑扑跳动着,好像快要跌出来一样。

  体内的热血激荡如汹涌的波涛,整个人犹如置身于汪洋大海边的一处悬崖,
快感就似乎是在很近的海面上产生的波涛突然间就涨成巨浪袭来,突然就淹没了
这岸边的巨石,在岩石的背后迸发成扇形的白珠,继续沸腾着冲进了岩石的低陷
处,从意想不到的洞穴里涌了出来,一波末退一波又至,前的浪头和后到的浪头
互相撞击或者突然像翎毛似的以意料不到的高度直冲天空。

  雪森在情欲高涨神色迷乱的雪慧身上恣意张狂,站在床边的他一手勾住她的
脖项一手抱着她的屁股,整个人紧紧地贴着她。雪慧尽管整个人平摊着但双腿却
高高悬在空中,追求更加贴切更加完美的结合,随着他的力量整个身体都被掀了
起来,随着起落一个身子空荡荡无所依托如同飘浮在半空中,只有两腿顶端的那
一处才有充实着的感觉。

  雪森整个身体的肌肉绑得紧紧的,每一处都在发挥着力量,全心地投入,面
孔憋得涨成了紫红色,额间青筋毕现,汗水有如雨淋,大滴的滚落,柔软的腰肢
却灵活地抖动着,随着抖动便把一阵快感传递给了雪慧,她就如风中的花朵摇晃
着不知所措,让那风儿肆意摧残,只能大声地哼吭,就听见牛喘的呻吟,肉与肉
相博击的声音夹杂着猫舔碗底、水牛犁田的那种声响。

  这阵缠绵把特大号的床搅得乱七八糟,枕头甩在地上,床单皱做一团,那上
面沾着汗渍还有其它的液渍,连那张床都好像挪了个位置,而床上两条精光赤裸
的肉体还在交相绞绑着。

  厅中的音响还没停,只听着琴声袅袅宛如一对情侣时而亲吻戏谑,时而追逐
狂奔,临了便嬉笑拥抱在一起,融和在一起,消失在和谐之中。是的,琴声宛如
两只蝴蝶在做着快活的游戏,一只在对另一只进行挑逗之后逃在一朵鲜花背后,
但终于让同伴寻着便双双欢快地在金色的阳光中飘飘飞奔而去。

  阿英把可儿送到了幼儿园回来后,见雪慧卧室里悄然静寂没了一点声息,斗
胆朝里探头张望,就见床上纠缠着两具赤裸的胴体,黑白交映搂做一块,雪慧的
一条大腿勾搭在她哥的腰部,那浑圆的屁股朝外翘着能见到那毛茸茸下裂开的一
条缝儿里面正渗出液汁,手中却紧紧捻住雪森的那男人东西不放,那东西在雪慧
的掌心中挣扎地探出了个头,正昂首对着阿英虎视耽耽。

  小姑娘心里头咯登一下,如此这般强悍硕大的东西捣心抵肺谁受得了。雪森
裸露的身体闪耀着古铜色,皮肤紧绷细腻溢着男性阳刚的美感,肩膀宽敞,长而
有力的胳膊肌肉结实紧挺,充满着力量、柔和、敏捷,让人联想起一只驯服了的
没有利爪的豹子。

  看着看着,她的眼睛亮了、睁大了、放光了,黑团团的一片把她的眼睛和心
完全吸引了、征服了,她的手止不住地抖了起来,以致象受到电击一般,先是喉
咙发干,然后全身轻微地颤料着。

  阿英觉得整个人浑身乏力,瘫进沙发里娇慵着动都不想动,身上有一种异样
的东西在流动,从心脏到一直到每一条血管至所有的枝梢末节,使她把持不住轻
呼一声,整个身子就扑在沙发上蠕动,像蛇一样扭曲扩张。

  手便不自觉地探进裤里,觉得那毛茸茸的一处已湿润,触摸之间滑溜溜地,
两片花瓣充血地膨胀象盛开了的花朵般肥美。她的手轻轻地掏着,指尖就抵住一
如黄豆的硬粒,她知道这是妇人销魂动魄所在,便紧紧抵住,撩弄着、捻着、按
着、搓着、揉着,她的脸上皮肤收缩了,嘴唇闭得紧紧的,抑止住快要发出的叫
唤。

  这阵调弄把个小姑娘积闷在心间的云恨雨愁、风情月意释放了出来,使阿英
觉得心也足了、意也消了、身子也倦了、手儿也疲了,倒是精神劲儿更焕发了,
一瞧下身这才知道裤子已湿得好比从水中捞起,忙起身往卫生间里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阿英听到了客厅中雪慧在叫唤着她,这才从房间里出
来,见他们两个堆在一张沙发里,雪森倒是穿得齐整正襟危坐一付悠然自得洋洋
得意的模样,雪慧则放肆得多,全身精赤仅着一件丝绸的袍子整个身子还蠕动在
他的怀里婀娜着,头发纷乱,有一撮湿漉漉地紧贴在额上,脸上红晕未褪,眼角
中风情依旧荡动着满足的笑意,见阿英出来便招呼着:「快把房间收拾干净。」
阿英进去房间,见里面一片狼籍,床上凌乱不堪,床单上湿渍斑斑,扔在地上的
是雪慧的乳罩、裤衩,就探出身来请示:「慧姐,把床单都换了。」「别弄别弄,
人家还在流淌着呢。」雪慧紧夹着双腿正阻挡着雪森的骚扰,回过头才说:「都
换了,阿英再给我一个裤衩。」阿英就怀抱着一大堆衣物,手指勾着雪慧的小裤
子递到她跟前:「慧姐,不如放个水洗澡。」「不啦,快接可儿去。」雪慧接过
她的裤子横卧着套上身。

  阿英把可儿接回到家时,雪森已离开了,雪慧正在洗衣机前看着里面滚动的
衣物,阿英就急忙上前:「慧姐,我来。」「没事,反正闲着。」雪慧嘴里说着,
就站住在那儿。

  阿英边捞起衣物边和她说着话:「慧姐,你刚才真张狂,你说干那事儿是男
的舒服还是女的舒服。」「你说掏耳朵是那银勺舒服呢,还是耳朵舒服,一个理。」
雪慧回答着。

  「男人那根东西够吓人的,那么粗壮你让他那么鼓捣着受得了吗。」阿英天
真地问。

  「等你知道做那回事的滋味你就会嫌弃太小。」说着又在阿英的耳边咕噜:
「就像杨伟。」

  「难怪慧姐喜欢你哥。」

  正说着杨伟就回来了,他笑眯眯地对着两个女人问道:「说什么呀,这么高
兴。」「说你哪。」雪慧就专这么说着。

  「说我干嘛,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吗。」杨伟迷惑不解,两个女人便哈哈地大
笑着,把他笑得不知所措。

  雪慧见他窘迫的样子就解嘲着说:「没啥,夸你哪,你是最好的老公。」杨
伟就感到飘飘然,那个少了很多头发的脑袋也就摇晃着心里就得意起来,见雪慧
裹在薄袍里的一个身子起起伏伏,禁不住用手拍了拍她丰隆的臀部。

  雪慧就夸张地大叫,好像被火烫了一样,一双眼睛却水汪汪地对着他,身子
也就往着他的怀中挪了过去,嘴上说:「我哥这次挣了不少,他把钱分给我但我
没要。」「算了,都给他,他也不容易。只是要给他提个醒那里面风险极大,要
他留点神。」杨伟爽朗地说。

  「我哥那人精得很,他会留意的,他说这几天还想再做大一点,能不能再给
他一笔款项。」说着一双眼放电般定定地盯着杨伟。阿英真是佩服雪慧的本领,
看她这般一付娇怜滴滴的模样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的。

  「我那里已不能再要了,这样吧我到别处挪动挪动。」杨伟思忖片刻后说。

  雪慧就兴高采烈地在他的面上吻了一下:「真是我的好老公,我代我哥先谢
了。」雪慧叫嚷着要上水库,这才把阿英从回忆中猛然扯了过来。雪森就提议带
上食物玩到晚上才回来。他们三人就悄然地离开了。

  水库初夏的景色多么令人陶醉,色彩绚丽多姿,在经过了午后的静寂和酷热
中闪耀,一望无际的苍空画出淫荡的弧线俯伏在大地上,好像睡熟了一般娇慵困
倦,把情妇搂在虑无缥渺的怀里。

  这时的天还很热,苍空里一片云彩都没有,山岗里一点声音都有没有,一切
好像死去了一样。任在天际深处一只云雀发出颤音,银铃样的歌声穿越云层,飞
向深情的大地。偶或还有一声飞鸟的鸣叫和鹌鹑的嘹亮的嚅啭传遍旷野。

  高耸的树木像漫无目际的旅人一样闲散而恬静地挺立着。耀眼的斜阳燃着一
大撮美丽如画的树叶,投给下面的叶子昏暗的影子,只有经风吹动才有闪出金黄
色的斑纹来。

  各式各样的小昆虫象绿宝石、红宝石,黄玉的闪光一样飞旋在长满笔挺的向
日葵彩色斑谰的果园里,樱桃树、苹果树、梨树的宽阔枝子挂满着累累果实。垂
倒着的天将它的澄净的水库镜子,装盛在绿色的骄傲地隆起的柜子里,整个库区
的夏天充满情欲和倦怠。

  水库的水凝然不动的如同一缸浓浓的绿酒,微风甜蜜蜜的无力吹着,岸边的
杨柳被水熏的、被风吹的醉了,懒洋洋的不时刮起几丝长条来,又困倦垂下了。

  雪慧欢快地跑向水边,便听到柔和的、很好听的「噗」的一声,觉得脸上碰
到一股不同的空气,像一块凉凉的天鹅绒。

  碧绿如茵的草地,潋滟波涌的湖水。很好的阳光把这山染得透绿,还有幼雅
的蝴蝶,在那一丛丛刚刚绽开来的山茶花、映山红、刺玫瑰花间翩跹飞舞。泥蜂
儿一出世就强壮,好像满世界确凿是甜蜜的。没有什么风,水边的柳条却故意在
轻摇,像是要把这世界逗得更绿。怪石堆里,还藏着些许多黄花和三月兰,好似
害羞,不敢探头探脑来张望这阳光下绿汪汪的世界。

  远处是硕硕累累的果园,苍翠郁郁的树林和满目青黛的群山。漫山交错的丛
林枝梢,繁茂地伸展着,好像碧绿的云,飘动在清朗蔚蓝的天空下,它们散发出
一种惬意而辛辣的森林气味来,把世界熏得醉晕晕的。

  两个女子如同孩童般在草地中赤着脚,她们拾起细小的土块、石子轮番振臂
扔向水中。

  雪慧学着阿英的样子,把手臂高举过头,在空中先是前后左右地摇晃,再紧
跑几步才奋力一抛,但总不及阿英那么远的距离,她很不服气,又拾了石子再抛
出去,当雪森来到她跟前时,一缕焦烘烘的热火从背脊散布全身,似乎每个细胞
都在燃烧,胳膊失去了正确的知觉,就叫嚷着要雪森帮其按摩,整个人就累得如
同一滩烂泥瘫在地上,那高耸着的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雪森便轻轻揉捻着她的臂膊,目光落在她那薄薄背心上的乳房,当她屈起膝
盖时她再次感到他的目光,这次落在她的裙子外摆上撩起露出的一截光洁圆溜的
大腿中,她知道自已的肉体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他也激起了她的欲望。她忽地
挺起了身体,雪森就感到脖子间有股丝丝冷气撩拨得痒痒的,雪慧就在他的耳间
悄声说:「绅士是不偷看女人的。」这时因日头偏西,远方的天空染上了一片红
霞,近处是杏黄色衬托着篮色的天空,在红块的空隙处露出蓝色的线条,极其鲜
艳。接着雪慧反转一个身子,一颗蓬松的头抵到了他的怀中,把他的下巴顶得高
高翘起来,蛇似的两条软臂在脖跟上胳脯上胡乱缠绕,最终选定了一个姿势紧箍
着他的腰脊不放了。

  雪森的眼睛没有用处了,只觉得有个香软的东西在啄他,脸上洒下了点点湿
润,呼气的嘴便不再摆脱,紧促地火辣辣地搜寻过去,与正在找他的嘴唇撞个正
着。太阳在他的眼里猛烈地摇晃起来。手和身子闪电般地接受了一种指引,跳成
忙碌的舞蹈。

  眼见这一切的阿英并没显得惊慌失措而是司空见惯,只是她自已感到了呼吸
的困难,领略到一丝前所未有的佳境,袭击她的是类似快活而又超越快活的雷霆
和风暴,她的身心为之痉挛。

  过了好久,雪森就脱掉了上衣对着两个女人说:「我下水游一会儿。」「我
也要游水。」雪慧就拍手叫好。

  阿英就急忙阻止:「又没带泳衣泳裤,怎么游。」「脱光着游,这里又没人。」
雪慧说。

  阿英猛地摇头:「有的,山上有放牛还有砍柴的,要游总得待天黑下来。」
「我等不及了,你们晚点再下水。」说完就把长裤脱了走向水边,那走动着的两
条长腿和坚实的屁股很坚韧地扭动着,显示着男子汉的矫健有力。看得边上两个
女子眼花缭乱、意迷心猿,雪慧是见不得他的裸体的,现在那躯胴体正姿态生动
地展现在她的眼前,弯曲着扒掉底裤,心里头就不踏实,以往这躯体带给她的种
种快乐和欢娱就栩栩如生历历在目地涌现出来。

  雪森撩起一拨水抹着身子,回头对她们喊着:「真够凉快。」说完就纵身一
跌扑向水中。那平静的水面激起了水花如珠迸溅,只见水中一条白色的身影挥波
斩浪,欢快地玩弄着水花,把它们抛向四面八方,那腰肢柔韧有力地蠕动配合着
双腿充满节奏的拍击,整个人如离弦的箭飞速地向前。

  他时而潜进水中,时而浮出水面,有时顽皮地仰着身子且挺起了肚子,远远
的现出两腿中间黑绒绒的一大撮在水中漂荡。阿英就把脸别开,雪慧就对她掩嘴
大笑:「别装做不好意思,又不是没见过,只是隔开的时间长了些。」「慧姐你
尽调笑人,我怕什么,我难道不清楚你俩的勾当。」阿英说着,就见雪慧已把裙
子解了开来,只存那条狭窄的小裤衩,双手正反转到后背解乳罩的扣子便惊问:
「慧姐你真的就这样下水。」「是啊。」她边说边走,边走边把背心连同乳罩扔
给了阿英。

  雪森在远处见着走动的她,胸前抖动着丰满的乳房,短发飘舞到了水边,把
身上最后的一缕布块扒了溜进了水底。

  她赤净着身子,激情飞扬地朝着他游去,她感觉不是在水里游,而是在天上
飘,既不需要飘带也不需要裙裾,飘呀、飘呀,随着天空上茫茫的云朵一起飘,
随着那不知从何处来,又不知往何处去的空谷幽声一起飘,飘到一处虑无飘渺的
所在,然后再随那云絮一起化作一缕游丝,待明晨在阳光下飘回来。

  水面被撕裂、鞭苔、蹂躏,泛荡的水波象巨大的火舌一样跳跃舔食。离得雪
森近了,她反转个身子,让它轻飘在水面上,她的全身心都陶醉了,抬头看看天
空,天空离得那么近,云朵似在她手臂可以够得着的地方闪烁着,轻轻地、轻轻
地,她觉得自已整个身体从水里飘飞了起来,飘飞在漫天的云朵之间,飘飞在群
山与峡谷之间,飘飞在蓝天和大地之间。两人终于拥到了一处,他们尽情喧闹嬉
戏。

  太阳落山了,朦胧的暮色从岸上伸到了水中,水由深蓝色变成了铁灰色,天
空初出的星星静悄悄地嵌在水里,也像浮子一样动也不动,阿英在岸上只能见着
两个黑影激起的浪花以及雪慧兴奋的厉叫和雪森宽厚的哈哈笑声。

  要是阿英能够看得更清楚,定叫那香艳绮妮的景象所陶醉。

  雪慧在水面一塌腰,两腿若即若离如天娇游龙藏头露尾钻进水底,在水中腾
挪搏取中摸到了雪森的下身,在那里她费劲地搜索着终于让她如愿所偿地得到了
那灵动强悍的一根,她张开口便把那物件叼住,一条舌就如蛇吐信百般缠绕,待
到确实憋不住气这才浮出了水面,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雪森就踩着水把她搂住,一双手掌就在她曲曲致致的身上抚摸,两个人口和
口相碰,身和身相搅,扭作一团沉进水底。雪森觉得妹妹的脸在发烧,飘逸的头
发擦得他的脸发痒,她的身体轻盈得像根羽毛,双腿夹着他腰肢蠕动着。雪慧此
时她的下体已经湿润、抽搐,当他的手指伸去时好像马上便被吮吸进去。

  他们就保持着这姿势游向近边的浅水处,这里的石头极多,大小形状各异,
有的宛如一座石屋,有的酷似一粒珍珠。有的造型狰狞,彷彿猛虎探爪,有的姿
态娴雅,好似玉兔搔耳。晶莹剔透、红黄渗融、色调绚丽不可胜数。这些石块一
直延伸到岸边的坡地上,于是,那坡地便时常鱼脊鼓起来。

  有一座隆起的岩石上面生长着矮树变得毛茸茸的,岩石脚下被潮水冲刷陷进
了一块,这样就更像一只巨型的乌龟横卧在水面,雪慧就扒了上去,翘高个屁股
把那丰隆的蜜桃呈现在雪森的前面,他目光注视着在瞬间已猛吸了几口气弓腿挺
腰有力而凝重地挥戈疾进,尽根没顶。雪慧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两人就在这碧
水云天间、湖光山色里肆意疯狂。

  一湖碧绿的春水,犹如一汪酽酽的绿酒,恬静地躺在这条深深的山谷里。她
顺着山势,弯曲地伸展到山的尽头,直到与油绿的林木融在一起,化为一场无际
无涯的春梦。参差的灌木林,呈着嫩黄、淡红、深紫的颜色,寂寥地浮在水面,
还有几朵褐色的碎絮似的晚霞,轻轻从水底吻过,岸边的细竹林里,偶尔有几声
水鸟的啁啾,像在呼唤着这场沉睡的梦。

  雪慧感到雪森的那男人一根如同有了生命,在她的体内灵巧活跃地蠕动,纵
伏转折、弹奔蹦跃、闪展腾挪、跌扑滚翻,每个动作都精细周到,无所不至。她
的情欲一下子就高涨亢奋,屁股也随着他的纵送一前一后地耸动,迎接着他那根
东西的撞击,一阵入心入肺的快爽荡漾全身,直把她的神经都搅弄得酥麻畅快。

  雪森何尝也不是这样,对着妹妹那暴突饱满的地方,眼见着里面白色稠浓的
汁液让他捎带出来,流渗到了她的光滑白皙的大腿根,更是刺激异常。他一下比
一下有力,一下比一下重压,挑刺之间如鹞子冲天,两个人情深欲浓,你来我往
演绎着人类最原始的游戏。

  这边阿英觉得水中没了声息,就站了起来往水边走去,只见水中平静如镜,
波光涌动,偏偏没了两个人的影踪,遂高声呼叫。那边石头背后的雪慧嘴里正叽
叽哼哼、喘气如丝,听到阿英的叫唤,慌乱间就让他快点。雪森嘴里应着,胯下
却不耽误,继续沉腰纵送,把雪慧搞得如释重负的老牛,呼呼直喘急气,嘴里头
呢喃轻哼,在雪森急流奔泻之中领略着男欢女爱的鱼水情趣。

  阿英寻了过来,远远的见石块后面两条白花花的人影交织着晃动,也知道他
们都没穿衣服,不敢冒然向前就再高声叫嚷:「天很晚了,该回去了。」雪慧就
娇声应答,便和雪森绕过石块来到刚才下水的地方,他们旁若无人般地赤裸着身
子上岸,在草地上各自寻找自个的衣物,雪慧一边慢吞吞地佩戴着乳罩一边和雪
森开着玩笑,说话间就把两颗硕大的奶子收敛进去。

  这时夜在增长、在加浓,充满了奇异的、轻柔的声音,岸边的草丛中响起了
夜枭吱吱凄厉的叫声,树林里面蟋蟀的玻璃一样的颤声,树叶在叹息、在窃窃私
语,一轮血红色的满月现在变成了灰白色,它离地越高,就显得越苍白,而且越
来越多地把大量的浅蓝色暗雾倾注在水库上。

  转眼间雪慧就穿戴整齐笑话着阿英不敢下水:「你是怕你的身子曝了光,还
是要嫁人了为你老公守贞节。」「那是啊,你们两个玩得那么高兴,我凑什么热
闹。」阿英辩白的说。于是三个人就收拾完毕下了山。

  迎面来了一股沁人脾的馨香,不是花香,也不是草香,是一种深山里才有的
岩石和泥土混杂的芬芳,清凉又带有一丝甜意,一下子使你的心灵都激起了一次
震颤。深深地呼吸一下子吧,就似品味美味佳肴一般,世上真少有这样清冽甘甜
的空气,没有一粒飘飞的尘埃,明净得带有一股寒气,吸进肺里可以使人感觉得
出它怎样在你的肺腑间回荡,带给你青春的活力。

  回到了阿英的家里,喜庆已进入了高潮,酒桌上已是杯盘狼籍还有几个在拚
命干杯,吃饱了喝够了的拿着牙笠四处游泛,还有那自觉嗓子不错的正对着那劣
质的音响声撕力竭地吆喊着很流行的曲子。

  雪慧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额上,两颊红晕如潮,流光顾盼的大眼睛汪汪
荡着春意,便引着众多眼光的注意,阿英娘过来埋怨着阿英放着这么多的客人自
已却玩了去。

  雪慧便瞅了个空隙溜进了茅房,她的腿缝间凉丝丝的很不舒服,垫着的纸巾
已经湿透了。她在里面换好了纸巾,当她做完了这一切时抬起身子时发现茅房外
的窗口上阿英的哥哥正偷窥着她,她又羞又气,整张脸涨的通红地出来,阿英哥
还依依不舍地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在她的身上乱转。就气急败坏向雪森说了,他就
笑话她:「你不是喜欢让人家看着你吗。」「这回他可把什么都看着清清楚楚。」
雪慧不悦地说。

  他们又重新让人招呼坐上了饭卓,这一桌子尽是阿英自家的人,又于刚才忙
着招待客人等到现在才吃饭。刚一坐下阿炳便替雪慧斟上了酒,「慧姐,这杯算
是小弟敬你的,请赏个脸。」阿英的哥也把怀子伸了过来。

  雪慧就站起身来说:「我平日里不会喝酒,今天是阿英大喜的日子我就舍出
去。」仰起脖子就干了。

  「真该好好谢谢慧姐,我家妹子跟着慧姐那几年学了不少本领。」阿英的嫂
子说。当年就是这女人把她介绍给杨伟带到城里的,雪慧听杨伟说过,这女人过
去也是远近闻名的一朵花,今儿一打量果然生得标致,脸如三月桃花,眉眼间依
稀能见以前风韵,也就对她另眼相待,两个女人就在桌子上叽叽咕咕谈得特别投
机。

  阿英娘就过来说:「看你们说着真热乎,晚上就在一处歇息吧。」雪慧就急
了起来:「人家大哥可不愿意了,我们将就一个晚上无所谓的。」阿英也就明白
雪慧的意思,就对她娘说:「慧姐睡觉挑剔着呢,从不曾和生份人睡一处,让她
在西厢房和森哥一起。」就把雪慧领到了西厢房里。

  房间里还算干净,一张老式的眠床引起了雪慧的好奇,她细细打量着,整张
眠床如同一个袖珍的舞台,张挂着的蚊帐就是舞台的帷幕,只是舞台上是开幕才
上演出好戏,而这舞台却是要待闭幕时戏才开锣,雪慧为自已这突发奇想而觉得
好笑。

  眠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日晒之后那种很好闻的味道,床的上面有
抽屉和暗格,四周和顶篷雕花镶玉,虽然那光亮的漆层随着多年的沧桑而剥落,
露出了原木的颜色来,但那些图案却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显示出当年制作者高
超的枝艺。而内容大多暗示着男欢女爱结合床上活动的暧味,如游龙戏风、并头
蒂莲、鸳鸯交颈,更有送子的观音、欢喜罗汉、还有古时妇人崇尚的五通神,包
罗万象、琳琅满目,床上三面的屏风都镶着镜子,躺着的人身体的各个都位都能
从镜子里反映出来。

  月光透过窗棂上薄薄的窗帘,洒在暖暖的眠床上,这时雪森就进来了,他在
外面对着几个粗野的山民一阵猛喝,已是醉眼朦胧、头晕目眩,一见雪慧妙目俏
脸、粉面生春,昏暗的灯光下一色水红色薄如蝉翼的睡袍长长泄地,通身上下朦
胧绰约一览无遗,香脐耸乳都隐约可见,再往下面看,隔着薄纱模糊一团乌黑微
绒毫无遮掩,竟是赤条条裹着这薄纱,火扑晕红的脸靥,慵妆妩媚,另一种撩人
风情竟是见所未见。

  尽管雪森对雪慧的身体已熟悉得如同自已一般,他的双手早已游遍她的每一
寸肌肤。在如此良晨美景,如此温馨浪漫的夜色,面对这个俏肩纤腰、雪肤凝脂
的胴体,面对着婷秀袅娜、巧致玲珑的尤物,整个心里爆发出如痴如醉的淫兴。

  望着不粘不滞、不慌不忙,浪得如风摆荷塘移步过来的雪慧,怎禁得起这般
软红萦绕、百般袅意,隔颈便将她搅进怀中,腰下那活儿倏地弹起,直绰绰、硬
梆梆掏摸出来,他一手揉摩着温润柔腻的乳房,一手扯着她柔若无骨的纤手把搓
那活儿:「妹妹管它叫什么。」只见雪慧眉黛春山流眄一盼,靥生涡晕道:「看
你猴急的,不是刚吃过吗,怎地没会儿就又张牙舞爪的。」香腮偎倚轻轻拍打了
一下:「叫鸟龟、叫怒蛙、斯文的叫红霞仙杵。」

  她已被他揉捏得连笑带抽冷气,说话的语调怪声怪气,眼觑着雪森那活儿勃
然而怒、挺身而起,身子被他如婴孩横放在怀中,像软糖般粘缠,口中尤自吮着
她的乳豆儿,淫心如醉,越发浪得如剔去了骨头,娇喘吁吁,也就掀起了袍子的
下摆伸张开双腿:「哥哥管它叫什么。」「叫豆蔻大齐,宝盖峰尖,叫深海里的
鲍鱼,妹妹的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淫言浪调,百般奉承,嘴里说着手中也并不闲着,剥葱儿般地把她的袍子脱
个精光,但见雪慧浑身雪价白练、肌肤柔腻如脂,红晕满颊,雪白的脖颈酥酪一
样的,胸前馒头般的乳房,两腿间微绒的隐处使得他浑身燥热难耐,欲火升腾,
双手如同穿花蝴蝶忽东忽西,在她那白亮如玉粉莹莹的雪胸上胡摸乱抚。

  雪慧更像久旷怨女,只瞥了一眼那腾地勃起耸立的铁塔便耳热心跳,情动欲
发,牛喘娇吁,呻吟嘈杂紊乱,但见床上两条精赤白晰的躯体纠缠不休、此起彼
伏,雪慧娇吁地叫嚷:「让我在上面。」随即弓起腰伸直身子,张开双腿蹲了下
去,那姿势恰到好处、如同熟门熟路的猫儿回自已家里一样。

  雪慧半眯着眼睛在男人身上如同风摆杨柳,舌头情不自禁地吐了出来,来回
舔着自已的嘴角,一双手不知要放在哪里才好,一会儿高高举起插进头发里,一
会儿又在自已身上稀稀呵呵地抚摸着。

  她久久舍不得睁开眼睛,沉醉般地体味着,手不停地在男人的身上摸索,见
男人的背上微微沁出了汗珠却还拚命地抽动着下身,顿时心花怒放,一阵甜蜜而
又痛快的感觉便像潮水般再次涌动,她觉得胸口被什么掏空了身子便飞了起来。

  这天夜里外面迎亲送嫁的喧闹他们充耳不闻,欢庆的锣鼓和鞭炮声也没有使
他们停下来,只是使雪慧的呻呤更加疯狂高昂,他们犹自沉浸在欢娱嬉戏之中,
男欲住而女不依,女欲败而男不让,在那古老的眠床上尽情宣泄。镜中那蠕动的
娇躯更刺激着他们的视觉,他们清晰地见到男女器官交媾时的碰撞以及男人那物
件纵送间湿漉漉的雄姿和雪慧那高突的蜜桃瞬间接纳的情景。

  雪慧的下体抽搐收缩,那粘滞的淫液连同失禁的小便竞相倾巢而出,把张床
单弄得湿迹斑斑如同绘上一幅地图。直到天微微发亮远处传来雄鸡报晓的高歌,
他们这才慌乱起床,雪慧对着散发出阵阵骚腥气味的被单不知如何处置:「这一
夜风流的罪证怎办。」「带回家让你老公看看。」雪森嬉皮笑脸地说。随即卷成
一团放进挎包:「没法子了,只当做一回小偷。」

  早晨的山林,彷彿还没有睡醒,懒懒的,带着少少的一点儿醉态,半明半暗
地掩映在像梦一样轻柔的薄雾里。雾的深处,已经有了一点儿淡淡的晨光,山林
呢,就一直延伸在晨光中去,显得苍茫、深邃。

  他们匆匆地吃了早饭,赶着搭车是最好的理由,倒是阿英的嫂子对着雪慧看
时那眼神怪怪的,对她笑了笑,雪慧就连自已都感觉到笑得很不自然,经过一夜
情欲的宣泄,娇容失色眼晕发黑,满脸尽是放纵过度的疲惫和倦态。她埋头吃饭
不敢正视其他人,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上车,靠进雪森的怀中好好睡上一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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