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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古香] 【昭仪秘史】【1--16】作者:婀娜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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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秘史】【1--16】作者:婀娜2010

作者:娜娜2010
字数:7.5万字(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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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节选】

  刘骜加大了撞击力度,龙根快速的进出著,在合德内体穿刺,合德闭著眼,
咬著唇,隐忍著那又麻又痛,又快活又酸软的滋味,下面的花谷被他强势的塞满,
胀胀的,花心被一下一下的杵捣著,她低咽著求饶,“刘骜哥哥,快好了吧,合
德受不住了,呜呜……”

  “朕顶得你疼了吗?啊?”刘骜的汗珠落下来,落到她发里,又低了头来衔
她胸口的奶头,把那红梅一样娇豔的粉珠含到嘴里,婴儿一样吸吮,胯下不停,
狠狠的撞击著,“啪啪”的响动,大床一摇一颤的,把合德的身子撞得弓起来,
躲避著他的勇猛。

  “合德,腿分开些,朕要戳到里面去,戳晕了你……”

  “哥哥,哥哥,饶了合德吧,合德要死了……”

  “小妖精,怎麽会死,朕的龙根大不大?弄得你舒服不舒服?嗯?”

  “别……哥哥,轻些吧……合德要死了……真要死了……”

  刘骜拉起她两条腿,折到胸前,身下一下一下的撞击著,每次都是顶到头,
龟头在花心里磨一下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把花唇掀的翻起来,插入的时候又带进
去,戳到里面,戳的合德眉毛都团起来,这一下,刺穿了花心,直插到宫颈里…


  “好深……太深了……疼……”

  “哪里疼?”

  “肚子疼……”

  “没事,忍忍就好了,合德,你太美了,朕收不住了,要把龙种洒给你……
哦……”

  刘骜低吼一声,龟头捣进花心,深深的插入,在花壶里释放了精液,全数流
进合德的肚子。

[ 本帖最后由 江南大刀 于 2011-6-17 12: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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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遨游东方 金币 +15 谢谢对版主工作的支持 2011-6-17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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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身世

  江都中尉赵曼,在姑苏城南有一处风景别致的驿馆,此时,天光刚刚露出一
片鱼肚白,四下里静悄悄的,绣榻上,一个双十年华的绝色美妇,正逗著自己繈
褓中的一双孩子,看著这个笑,看这那个亲,那两张粉嘟嘟的小脸煞是惹人喜爱。

  “呦,我的小宜主笑了,真俊俏,哦哦,合德生气了,小嘴撅的可真高,呵
呵,你更漂亮行了吧?都是娘的娇宝贝。”

  就在此时,打屏风後面转出来一个中年婆婆,赶忙走到绣榻前,扑通一下跪
倒,“郡主,姑爷眼下就要回城,这个两个孩子,你要早做打算啊!”

  “奶娘,你这是做什麽啊,快点起来。”郡主赵氏,放下两个孩子,起身就
要搀扶,因为她打从出生开始,都是由这个奶娘一手照顾养大,感情是很深厚的,
就像半个亲娘那样。

  “郡主,老身求你,就舍了这两个孩子吧?”老奶妈说著就把泪流了下来,
“姑爷常年征战在外,此次回来,必然不肯定相信这两个孩子是亲生骨肉,到时
候郡主名誉岂不是扫地?还是早点把孩子送走,绝了後患吧。”

  绝色美妇看了看床上的两个孩子,表情迟疑,很舍不得,想了想还是摇头,
眼圈都红了,泪珠子滴答滴答的流到衣襟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这两个
不知事的孩子没关系啊,苍天啊,你怎麽不可怜可怜我的宜主和合行德啊!”

  “郡主……”

  “不成,我不能没有孩子!”

  “郡主,这可不是犯糊涂的时候,先把孩子送走,以後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老奶妈一个劲儿的给郡主叩头,不多时,额头上就青了一片。

  “奶妈……”郡主赵氏抽泣不已,抬起朦胧的双眼问道:“真的能以後再做
打算嘛?我真怕再也见不到她们了,我的宜主、合德啊……”

  “如果有造化,自然还能见到的。”

  “呜呜……我的孩子……”

  “郡主,现在没时间犹豫了,快点把孩子给我,早点安置了事。”

  “什麽?这麽快?”美妇一惊,一滴泪还挂在唇边。

  “大军已到东城外,城里处处都张灯结彩的准备迎接呢,姑爷也怕是转眼就
到了,没时间再耽搁了。”

  “冯万金呢?可找到了?”美妇又问。

  奶娘神情不屑的说,“那个白脸书生,郡主还惦记他做什麽,他给你找了多
少麻烦?如今孩子都有了,人却闪的老远。”

  “也罢。”美妇心一横,咬著唇把孩子交给奶娘,“奶娘……我求你一件事
情。”

  奶娘赶紧接道:“我们主仆两人,哪里用得著这个‘求’字,郡主有话尽管
说,老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给你办去。”

  “别的不求,就求您给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寻个好人家,可别冻著、饿著,等
过两年,风声不紧了,我再把她们认养回来。”

  “哎……这个当然,郡主请放心,这两个孩子,老身自当小心照顾。”

  “让我再看两眼。”美妇抓著孩子不放手,奶娘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道
:“再舍不得也要舍,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好吧。”

  奶娘虽然满口答应,可她并没有按照美妇说的去做,因为她怕这两个孩子的
身世会在日後的某一天被人揭发出来。

  就在她出了别院,驾了一辆马车直奔城南,越行越荒凉,直至寻了一处早就
荒废的破庙,才停下车,抱著孩子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喃喃说道:

  “宜主,合德,你们不要怪我狠心,实在是因为你们这一双小女儿,不应该
来这世上,从此,你们便听天由命去吧,如果运气好,有个好心人能路过此地,
把你们抚养成人,就是造化,如果被……”她长叹口气,道:“那也是命,非是
你们亲娘不要你们,实在是她要不起啊!”

  奶娘深深的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在繈褓中各塞入一个绢帛,一个上书“宜主”,
一个上书“合德”,便是两个孩子的名字。

  赵曼回了府邸,看到夫人不在,忙让人去别馆接来团员,两个小夫妻一别两
年,这次相见,明显的要生疏许多,赵曼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心下愧疚,一回
来就给她添衣添妆的购置,赵夫人觉得丈夫比从前对自己体贴,觉著机不可失,
失不再来,此时,刚好开口说收养孩子的事情。

  这天,天刚傍晚,她端了夜宵走进书房。

  “夫君?”

  赵曼赵大人轻轻的“唔”了一声,道:“夫人怎麽还不歇息?”

  赵氏走到丈夫身後,用手揽住他的腰,轻轻的一叹。

  “哎……”

  “夫人叹什麽气?为夫的回来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只是夫君这一别就是两年,心里面空落,现在就是返家了,还
是觉得不真实。”赵氏把脸贴在男人後背上,赵曼用手一捞,把她抱到膝上坐著,
低首亲了一口,问道:“那夫人怎麽才能高兴呢?只要夫人高兴,叫我赵曼做什
麽都可以。”

  “真的吗?”

  “大丈夫一言九鼎,哪能说话不算话。”赵曼宠爱的捏了捏赵氏的鼻子,赵
氏羞的把头低下去。

  “夫人,有什麽心愿,但说无妨。”

  “其实也没有什麽……我……”赵氏夫人眼瞳一亮,把首埋在丈夫颈窝处悄
声说:“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以後寂寞了也有人说说话。”

  “这……”

  中尉赵曼听说妻子想要孩子,可犯了愁,不是别的什麽原因,只因他在两国
交兵中曾经受过伤,下半身那根‘东西’不好使,平时夫妻房事也是能躲就躲,
并不是对自己如花似玉的妻子不感兴趣,而是真的力不从心,为这个事儿,赵氏
对丈夫也是不满意,她从小娇惯,且生的年轻貌美,又知情知味儿,可不是放在
家里当摆设就行的,所以才出了冯万金这个徒有其表的情郎,两人在赵曼出征的
时候,往来书信,暗中苟且,最後赵氏夫人的肚子像皮球一样的鼓胀起来,眼看
就要遮不了羞,奶娘马上提议让她转到别院休养,躲开世人的耳目。

  赵氏怎麽会不知道丈夫为难什麽,马上接口道:“这生子之事,也不是一两
年能急得来的,我想我们不如先收养一个孩子……”她把话引到这里,小心观察
丈夫的反应。

  “收养?”赵曼有点糊涂,问:“夫人不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赵氏看他没有什麽激烈的反应,才放了心,往下说:“夫君,我听人说,要
是夫妻两个婚後一直无子,收养也是好的,自己的说不定什麽时候就怀上了,我
们家境富裕,正是应该多子多孙的,才热闹嘛。”说完,她拉著丈夫的衣袖,摇
来摆去的求著。

  “呵呵,这也是好事……”赵曼一圈妻子的小腰,道:“只是这孩子,从哪
里来啊?”

  “夫君只说成与不成?”赵氏用手指头在他胸口比划道:“这世上穷苦的人
家千千万,还怕找不来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

  “可不能使强,要说得人家家里同意才成。”赵曼一想,多一个孩子也是不
错的,省得夫人一门心思的铺在他这个“没用”的男人身上,有的忙,也就忘了
闺房之乐。

  赵氏欢呼一声,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别提多感激丈夫,
心里暗道:从此不管祸福,赵氏再不负夫君。

  出了书房,她马上找来奶娘,把事情一说,奶娘哪能想到才三天,郡主就把
姑爷说动了,张口结舌的不敢置信。

  “奶娘,是真的,夫君他同意我收养孩子,你赶紧把我的宜主和合德接回来
吧,我可想死她们了。”

  “郡主……此时,天色已晚,孩子们早就睡了,我看不如……”

  “奶娘,我一刻也等不得了,你快去啊,快去啊!”

  说著,就把奶娘往外推,奶娘看他殷殷切切的样子,也是不忍心说出实情,
换了衣裳就出了赵府。

  她思来想去,如果没有接回孩子,郡主必然不会死心,可是孩子已经让她给
“丢弃”了,这三天的时间里,要不是遇到了好人收养,就是被野狗豺狼叼走吃
了,肯定不会好好的还呆在那里等她去寻,这可怎麽办呢?

  怪就怪她,一个老糊涂,千算万算,没想到赵中尉会同意收养两个孩子进门,
要是早想到了,把孩子寄放在亲戚家里,此时再接回去,就圆满了,她也不用寝
食难安了──这两天夜里,她老是梦见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她们一直哭,一直哭,
吵得她梦里也不安稳。

  没有想到好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当下里决定架著车去破庙里找,心
想著,如果孩子是被收养了,或是被野兽吃了,都应该有些线索可寻,看到再做
打算。

  就这样,奶娘惴惴不安的回到破庙门口,心里祈求两个小孩还在,而且平安
无事,也不知是不是苍天显灵,听到她的祈祷,人刚刚下了车,带著急切的心情
定睛一看,远远的,两个蓝色的绸缎小包覆还在呢,而且,隐隐的,似乎还能听
到孩子的哭声,她简直不知道用什麽语言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踉踉跄跄的奔过
去,一下子扑在孩子身上。

  “哇……哇……”两个孩子看到有人来了,哭得更凶了,长睫毛上挂著晶莹
的泪珠,尤其是合德,哭得最是响亮。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的哭闹声简直比仙乐还要动听。

  奶娘把两个娃娃抱起来,感动的老泪纵横,道:“是两个有造化的孩子,我
把你们丢弃於此,居然三天三夜没死,将来肯定有享不了的福份。”

  她把两个“福大命大”的孩子接回赵府,与郡主赵氏、中尉赵曼同享天伦,
宜主和合德这对本就应该是大户小姐出身的娃娃,总算是逃过一劫,回归到丰衣
足食的富贵之家。

  令人没想到的是,两个孩子的富贵并不因此而划上休止符,她们最终成为了
跺跺脚,便能使汉室王朝晃三晃的女人,只是,在这些到来之前,上天的制造的
磨难也没有因此而平息,好像是要考验她们的意志似的,接连的霉事一桩一桩发
生。

  姐妹两个长到九岁的时候,赵曼再次帅军出征,这一次,不幸的,他没有回
来,郡主赵氏成了孀寡,由於她长得标志,丈夫仙逝时才刚三十岁,正是徐娘半
老,风韵不减,不少曾和赵曼有些往来的达官显贵借著吊唁亡者之名,行偷香窃
玉之实,罔顾廉耻礼仪,动手动手的想和她风流,而赵氏,从冯万金的事情以後,
对於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早就不热衷了,反而不胜其烦,渐渐的,萌生了带著一
双小女儿离开姑苏的念头。

  母女三人告别了老奶娘(这时,她已经患了严重的风湿,走不了路了),换
上布衣素钗,走上了去京师投亲的路,出门在外,身不由已,路途凶险,实难预
料,三人到在城郊的时候,天色已上黄昏,决定先找个客栈,休息吃饭,等到明
天一早,继续赶路。

  赵氏带著两个女儿,一手一个的领著,进了客栈。

  “掌柜的,来一间上房。”她拿下肩上的蓝布小包,抱在怀里。

  掌柜的用三角眼一瞄,就知道这孤儿寡母的,必定出身不一般,虽然穿的素
净,也没佩戴什麽金银钗饰,可就凭这仪姿步态,粉嫩面颊,非凡气质,也知道
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来,客官里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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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劫难

  等进了房间,小夥计转身去给她们打热水,赵氏把包袱一放,半蹲下身子问
两个孩子:“宜主,合德,我们今天在这里住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长长的睫毛,掩映著一双乌黑滴溜的大眼,
还有小嘴儿,都像红樱桃一样可爱,声音娇娇嫩嫩的,赵氏喜爱的摸了摸她们的
头,笑道:“好,真乖!”

  乡下地方,没有什麽顺口的饭菜,赵氏要了面条和几样简单的菜式,让两个
孩子吃饱,三人早早的进入梦乡,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头,又香又实,起来还
有些头昏,赵氏觉得不对劲,用手推了推宜主,又推了推合德,都没有醒。

  她马上察觉可能是被人在饭菜中下了药,再去摸枕边的蓝布包袱,一摸,摸
了个空,这才著急起来,没想到出门第一天就碰上黑店,如今可怎麽办才好?

  掌柜的和店小二都不见人影,住店的客人像她们这样被洗了钱财的还有两家,
赵氏胸中气闷,只得贱卖了自己从小佩戴的羊脂玉,带著两个孩子继续往京师走。

  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由於丢了包袱,手里的银子变得紧张,衣食用度,
一切从简,赵氏从小没吃过什麽苦,路上就病了,又拿不起钱看郎中,只是一直
拖著,想著只要回了京师的娘家,就一切都好了,这股子信念一直支持著她带著
两个孩子走下去。

  夜里霜冻,三个人睡在马车上,一条棉被根本不顶用,赵宜主先冻醒过来,
合德睡在她旁边,她一动,她也就醒了,迷迷糊糊的问:“姐姐,你睡不著啊?”

  “合德,我冷。”赵宜主苦著脸,两只小手搓著取暖,连呼出的气都是白的。

  “姐,努力睡吧,娘还病著呢,我们不要打扰她。”赵合德用指头点点赵氏,
小声道。

  “那好吧,合德,你能不能贴著我的後背,别让冷风钻进来,这样,我们就
都暖和了。”

  赵合德点点头,道:“这有什麽难的,你睡吧,我抱著你的腰睡。”

  还没走到京师,银子就用的差不多了,赵氏想这也不是个办法,便不得不停
下来,找间荒废的草庐暂时歇脚,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别的本事没有,绣
工描样都是一等一的好,拿著剩下的银子,买了点材料,赵氏准备在集市上做点
小买卖,等攒足了钱,继续赶路。

  京师里有个赵翁,办事经过这里,看赵氏的荷包绣的生动别致,就给自己的
夫人买了两个,又问:“请问,小娘子会编同心结吗?”

  赵氏道:“咳……会的,您想要什麽样子的……咳咳……和我说说。”

  赵翁看她两颊异常的红晕,可能是发了热,皱眉问道:“小娘子你病得这麽
厉害,怎麽还出来做生意?”

  赵氏见他是个好心人,又同是姓赵的,打从心里就觉得亲切,这一路上的艰
辛困苦正愁没个人诉说,当即就把自己的遭遇,和赵翁一股脑的说出来。

  赵翁听完,不免唏嘘,想她一个大户小姐,居然吃了这麽多苦,现在有病看
不起,有家归不得,真是可怜,恻隐之心一动,便掏出银子,把她余下的荷包全
买了。

  “这怎麽使得。”赵氏不敢接,手往外推,低著头回绝。

  赵翁又给她塞回来,“怎麽就使不得,你这东西难道不卖吗?”

  “这……”赵氏明知道他是可怜她们孤儿寡妇,好心接济,可越是这样越不
好意思收授。

  “这什麽这,快快收下。”

  “那就……谢谢老伯。”

  郡主赵氏不愿意平白受人恩惠,突然想起这位老翁刚刚问的“同心结”,又
道:“我送您一副同心结吧,只是我这里没带红线,要是您不嫌气寒舍简陋,就
到我家里去吃杯茶水,略等上片刻,就做好了。”

  於是,这位好心的赵翁,随著赵氏去了草庐,看她们住的虽然寒酸,家徒四
壁的样子,但是收拾的到还干净整齐,屋子里不知焚的什麽香,竟然挺雅致。

  赵氏进门就唤:“宜主,合德,咱们家来客人了,快给老伯倒茶。”

  这一唤,唤出来两个稚龄少女,长得都是水灵灵,娇嫩嫩的,好像观音菩萨
坐下童女,赵翁哪见过这麽好看的孩子,更何况这两个长得是一模一样,不仔细
看,真分不出来谁是谁,要是仔细了,就能发现,合德的皮肤比宜主还要白嫩和
光亮一些,叫现代人的说法,就是象牙白和瓷白的区别,如果单拿出来看,都是
白,仔细放在一起对比,一个美的含蓄,泛著温润的光,一个美得窒息,夺人心
魄。

  “老伯,喝茶。”宜主把茶水端上来,赵合德也跟在後面。

  “你们可念过什麽书吗?”赵翁把两个孩子张罗到自己膝下,左看看,右看
看,别提多欢喜。

  赵合德一笑,挺著胸脯,脆声说道:“四书五经都读过了,厉害不厉害?”

  赵翁一愣,道:“这是男孩子念的书,你们也读这个?”

  赵宜主声音宛若黄莺如谷,道:“老伯,你别听合德的,我们只是认得些字,
没有读过这麽深妙的书。”

  “怎麽没读过?”赵合德眨眨大眼睛,撅嘴道:“爹爹书房里的书,我都看
过了。”

  “我就见你枕著它们睡觉来著,呵呵。”

  “姐,哪有你这样的。”

  郡主在一旁编织红钱,看著两个惹人爱的娃娃,会心一笑。

  自此,赵翁要是办事经过,都会来看看两个孩子,要麽留些柴米,要麽留些
银两,赵氏不想收他的好处,因为无以为报,赵翁就说:“你能不吃饭,难道让
孩子也跟著你挨饿啊?”

  有了赵翁的接济,虽然不是三餐不济,也只是勉强维持,赵氏的病一拖再拖,
最终酿成大患,整日缠绵病榻,再也无暇顾及两个孩子。

  赵氏姐妹急的团团转,赵宜主想起在姑苏的时候,看到集市上有人卖草鞋,
生意特别的好,往来的路人都是争相购买,就道:“合德,我们也编草鞋去卖吧,
有了钱,好给娘治病。”

  赵合德道:“好是好,可这里不是姑苏,现在也不是夏季,天寒地冻的,哪
会有人买我们的草鞋呢?”

  “是啊……合德,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永远住在这麽破败的房子
里?”

  “姐姐,你相信我,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扬眉吐气的,带著娘过富贵的日子,
让所有的人都羡慕我们。”赵合德握住姐姐的手,坚定的说。

  “对,妹妹,我们一定要过得比谁都好,还记得奶娘说的话吗?我们曾在破
庙门口,没人顾没人管的,可是三天三夜也没有饿死冻死,我们是有福气的姐妹,
将来一定能光耀门眉。”

  “嗯,姐。”赵合德说完,两姐妹抱在一起痛哭。

  只是,赵氏夫人,姑苏郡主,并没有等到赵合德描述的那一天,她在饥寒交
迫中扔下两个孩子走了,宜主和合德哭得差点没背过去,失去亲人的痛苦和对未
来生活的迷茫让她们一对儿小小的人儿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赵翁又一次到访赵家,看到赵氏年纪轻轻的就走了,也很难过,
可怜这一双女儿,才这麽大,就没了亲娘,眼圈一热,就流下泪来。

  赵合德见他人善,扑通一跪,求道:“赵伯,你收下我们吧,我们姐妹一定
孝顺您老人家,将来报答您的大恩。”

  赵翁无子,又很喜欢孩子,赵氏姐妹虽然不是男孩,但是生得是粉装玉琢,
十分秀丽,经赵合德这一提醒,他也动了念头,就道:“宜主,合德,你们可愿
意叫我一声爹吗?”

  “老伯,我们当然愿意了,你对我们一直那麽好,姐姐……”赵合德忙拉著
姐姐给赵翁叩头。

  “爹─!!”两人一口同声道。

  “好好!都是爹的好女儿。”

  就这样,她们随著好心的赵翁进了京师,赵翁把两个孩子安置在客栈,先行
回家做老婆的工作,他的夫人,是个极精明的女人,她虽然生不出孩子,却也不
愿意白白替人养孩子,更何况这两个孩子都这麽大了,哪能当成亲生的来养?现
在好心,将来可能让人当成驴肝肺,更有可能是是‘肉包子打狗,一去头也不回
’。

  赵夫人道:“你也不和我商量,就把人接回来,惹下这麽一个大麻烦,你啊,
我怎麽说你才好啊!”

  赵翁舍下老脸来求,讪笑道:“我看那两个孩子,实在可怜,才八九岁,爹
娘都走了,我要是不管她们,出不了今年冬天,就得饿死。”

  “饿死就饿死,与我们有何相干啊?”赵夫人瞪眼,叉著腰道:“就你是好
人,啊?穷人那麽多,你今天管一个,明天管一个,我们这日子还怎麽过?”

  “夫人,我向你保证,就管这一回,还不成吗?”

  “一回也不成!”

  “哎呀!夫人……”赵翁早打定主意收下宜主和合德,所以坚定不移的继续
磨道:“这两个女娃娃长得俊俏,以後长大了,说不准多少青年才俊要登咱们家
的大门,到时候你这个做‘娘’的,岂不风光啊?”

  赵夫人一听,是两个有“姿色”的女娃,心中一动。

  原来,这帝京繁华,是个选色征歌的地方,因为成帝颇迷酒色,就连长安市
上各处的侯王爵府中,也都夜夜声歌;即便是市井小民,也早习惯了奢华浪漫的
生活,如果这姐妹真如赵翁所言,出落的标志可人,再学上些舞蹈歌艺,到时候
达官显贵迎门,接到家里去做小妾,那礼聘之银,还能少得了?

  赵翁并不知道老伴心里想什麽,还以为她愿意了,试探的道:“要不然,明
日我把她们接来,给你看看,要是随了眼缘,就留下?”

  他有自信,凭著赵氏姐妹的容貌,哪会有人真的狠心不管她们?老伴一见,
一定喜欢。

  赵夫人哪想到,这赵氏姐妹不但人美,还长得一模一样,这样逗趣的一对姐
妹花,将来肯定给自己赚进大把的银子,当下乐得眉开眼笑,认了亲,收在府里,
请了先生教她们念书学琴,简直当大户小姐那样养著。

  赵翁见老伴打从心里喜欢两个孩子,也很宽慰,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夫人,
和他完全是同床异梦,想拿赵氏姐妹给自己换得更大的富贵。

  冬去春来,寒暑交替,赵氏姐妹在赵府过著寄人篱下的生活,除了年逾花甲
的赵老翁,没有人是真心对她们好,真的关心她们,要是学习怠慢了,少不得还
要遭人数落,在赵夫人眼里,这一对越长越美的姑娘,就是摇钱树一般的存在,
她总是说你们吃我的,喝我的,还住我的,今後一定要记得报答。

  姐妹两个在赵家渡过了五个年头,美貌才能是有口皆碑,赵夫人为了保持她
们神秘,出门都让在帽沿外垂个面纱,朦朦胧胧的不叫人看清楚,但是那背影绰
约、楚楚风姿,早就迷倒了一片青年才俊。

  赵宜主出名早,原因是她比合德更加清瘦,也更加善舞,凭栏起舞时,似仙
子凌波,就像一只振翅高飞的燕子,所以,赵飞燕之名不胫而走,叫得人多了,
到让人忘了她的本名。

  正在赵夫人志得意满,筹措著拿两姐妹赚大钱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
了。

  原来,赵飞燕动了少女春情,爱上了教琴的先生董悦,两人眉来眼去,还差
点就有了肌肤之亲,这可急死了赵夫人,马上下令辞退董先生,用著强硬的手腕,
分开一对有情人,赵飞燕为此茶饭不思,转眼间,人就更清减了一圈,连站起来
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翁心疼不已,赵夫人却闲话连篇,见赵飞燕总也不出来吃饭,就对合德说
:“合德,你说你们姐妹打从到在赵府,我可有半点慢待?吃穿用度,紧著你们
姐妹两个,我心疼过钱吗?不过怕你们年纪轻,被男人给骗了!你说,董悦一个
教琴的先生,哪有什麽出息?我不过说她两句,全是为著她好,这还和我怄上气
了,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换来的就是这个回报吗?”

  赵合德不喜欢赵夫人,她的别有用心在她眼里是明镜一样,只是表面功夫还
得做一做,谁让她们现在拿人恩惠,寄人篱下呢?

  “娘亲放心,姐姐那里,我会去说的,董先生的事情,也会过去的。”赵合
德把碗筷一放,看著赵夫人又道:“将来我姐妹要是寻了富贵夫婿,必定不忘娘
亲养育之恩。”

  赵夫人一惊,心想:这赵合德把什麽都看得明白,真是可怕,这样的小姑娘,
是她能算计的了的吗?

  赵合德带著侍女,端了饭菜来归劝赵飞燕,道:“姐姐,不是我说你,咱们
姐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应该往远处看,一个教琴的先生,实在是不值得你这
样。”

  赵飞燕一听,哭得更厉害,“你还是我妹妹嘛?怎麽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和
董先生,是真心相爱的。”

  “那又怎样?”赵合德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摆在她面前,赵飞燕一扭头,
道:“全都拿走,我不吃。”

  赵合德轻轻一叹,道:“姐姐,你忘了我们那些饥寒交迫的日子了吗?你忘
了因为没钱看病早逝的亲娘了吗?”

  “我当然没忘,一刻也没忘过。”赵飞燕想起从前,抽泣的更加厉害,鼻头
都是红的。

  “不,你忘了。”赵合德眨下眼睛,了然的微笑,神情气度,一点也不像个
稚气的少女,反到像个胸有城府的丈夫,她把筷子给她摆上,道:“你心里只有
一个董悦,把这些都忘了,你忘了我们发过誓,一定要过得比谁都好,你明明知
道董悦什麽都没有,可还是陷进去了,所以,你忘了,还忘的很彻底。”

  “合德……”

  “姐姐,我对你真失望,饭菜放在这里,吃不吃都随你,反正你死了,我赵
合德也不会独活的,我们生是一起来,死也一起走,我陪你去便是了。”

  说完,她站起身,在侍女们惊异的目光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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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舞姬

  赵飞燕被妹妹的一剂猛药唤醒,回到了既定的生活轨道上来,每天学琴作画,
吟诗练舞,心里那道为情所困的伤仍在,但是,也只敢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舔舐一
下伤口,静静的出一会儿神,想一下董悦的好。

  赵夫人心里可不平静了,这姐妹两个虽然对她“敬重”有加,但绝不热络,
感情更是谈不上,尤其赵合德,她总觉得她的眼神让自己如芒在背,她想著,别
算计不了这一对姐妹花,反让她们咬一口,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可就麻烦大
了。

  她觉得她等不到她们长大成人再待价而沽了,应该早做“打算”,赚一笔钱
後彻底把两个“麻烦”脱手。

  说来也巧,此时春季,正赶上阳阿公主府发布告示,要网罗帝京的美人到府
里充当舞姬,由於条件苛刻,一直没挑到合适的人才,举荐者的赏金也是一路水
涨船高,而这笔银钱,就入了赵夫人的眼。

  要在平时,这种“卖女”的事情,必然要和身为丈夫的赵翁商量後才能定夺,
但是赵翁和朋友一起办事去了,如今出门在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可就另当别论
了。

  赵夫人想赶在赵翁回来之前办妥这件事情,等这对姐妹花被阳阿公主府的人
接走了,签了卖身契,赵翁回来就是和她闹,也是回天无术,她越想这件事情越
可行,马上就著手给姐妹两个画像。

  “妹妹,你觉得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赵飞燕比著一件新裁剪的衣衫。

  赵合德点点头,道:“我姐姐人美,穿什麽都好看。”

  “去,就你贫嘴,我们不是长得一模一样?我看你啊,是在夸自己呢。”

  “一模一样吗?我怎麽觉得,我们越长大,样子反而不如小时候相像了呢。”

  其实,两姐妹乍一看,仍是同一个人,但仔细一看,确也有毫厘之差,相比
赵飞燕的苗条细瘦,赵合德则微显得丰腴凹凸,而容色上,身为妹妹的合德反而
比姐姐飞燕更胜一筹,她的眼角向上斜斜勾起,睫毛绵密而纤长,不笑时也露三
分风情,说是绝色,一点也不为过。

  赵飞燕换上新衣,在铜镜前面展臂舞蹈,她转啊转啊,一边笑问合德:“好
看吗?合德,这样好看吗?”

  “姐姐美极了,就像月宫里的仙子。”

  “哎,合德,你怎麽不换衣服?”

  赵合德动手翻著几套送过来的新“春装”,道:“我有种预感,这赵夫人给
我们又是请裁缝,又是请画师的,有点没安好心。”

  “嗯,这点我也想到了,她肯定是有什麽算计了,这女人啊,养我们本来也
不是心甘情愿的,早就惦记著把我们寻个富贵人家嫁了,她好捡便宜,大收聘礼。”

  聪明的两姐妹怎麽也没有想到,赵夫人因为惧怕赵合德精明,已经等不到给
她们找夫婿出嫁,而是盘算著怎麽把她们卖进阳阿公主府,充任歌舞姬。

  两副画像送进公主府,即刻掀起一片惊叹声,管理舞姬的管事杨夫人不敢耽
搁,马上带了去见公主。

  小丫环春桃采了给公主簪戴的鲜花,正好与她走个对面,忙问:“杨夫人,
怎麽来的这麽早?公主才刚起呢。”

  杨夫人拉住小丫环的手,道:“好事啊,真是好事,公主差我去张罗的绝色
舞姬有人选了,这不,我不敢延误,马上来给公主复命。”

  阳阿公主,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她希望自己府里的歌舞组团更胜皇宫大
内,所以不惜重金,招纳人才,而这样做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让她的哥哥、汉成
帝刘骜[ !o] 上她的府里走动走动。

  “这样啊,那您随我来吧,公主正惦记这事,昨儿还问呢,说怎麽五百两的
举荐赏金,还找不到一个绝色的姑娘?”

  杨夫人拍拍手里的东西,道:“这不是找到了,一找还是一双,公主肯定会
很高兴的。”

  “是吗?”小丫环瞄著她手里的画卷,惊奇道:“真有这麽巧的事情?绝色
的姑娘本来就不好找,杨夫人你一找就有一双?”

  “还是一对姐妹花呢。”杨夫人得意的笑。

  阳阿公主正梳妆,听见春桃的禀报,马上招见,展开画卷一看,倒抽一口凉
气,画上美人乌黑的发,秀丽的脸,肤白如美玉,腰细如杨柳,一双明眸勾人心
魄,唇若点朱是似笑非笑,好像九天仙女下了凡尘一般,杨夫人看公主的脸色,
瞬息万变,那可不是满意所能形容的,连嘴角都翘起来了,要知道这公主,平时
也不是喜形於色的人。

  “办得好。”阳阿公主拿著画卷站起来,对杨夫人吩咐道:“既然找到人了,
就马上接进府来,加紧操练新舞,我的皇帝哥哥,现在迷上了微服出游,说不定
哪天带著张放就来寻乐,到时候我阳阿公主,可得好好的给他展示展示,这天下
最好的歌舞,最美的女子,可都在我这里了,呵呵。”

  赵夫人收了一千两银子,这在西汉可不是个小数目,当然乐的眉开眼笑,姐
妹两个被强卖进公主府那天,还来了一队官兵,就怕她们不从要闹。

  “赵小姐,请吧!”赵夫人笑嘻嘻的,道:“我给你们姐妹寻了个好去处,
以後日日能和达官显贵结交,好夫婿排著队的让你们挑。”

  赵合德“呸”的一声,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趁爹不在,就把我们姐
妹卖了,去当什麽下贱的舞姬,我告诉你,等我赵合德有天得了势,第一个整治
的,就是你!”

  赵夫人听得一个“机灵”,汗毛都竖起来,对官兵说:“你们还愣著干什麽,
人是公主的了,还不快快带走!”

  赵飞燕抹著眼泪,对赵夫人说:“娘,你别赶我们走,我们以後听你的话了。”

  赵合德一拉飞燕,道:“姐,别求她,这个恶婆娘早晚要下地狱去忏悔,舞
姬就舞姬,我们还能比现在更不堪吗?”

  由此,命运多舛的两姐妹,又从赵翁家辗转到了阳阿公主府。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张放。

  和皇帝焦不离孟的张放,是敬武公主的儿子,他和皇帝刘骜算是表姑兄弟,
更巧的是,他还娶了皇帝元配许皇後的妹妹,两人又都是美男子,身高八尺,相
貌堂堂,难免的相看“顺眼”,一起寻欢作乐,探花问柳的事情没少做,可以说
是亲密无间的一对“拍档”。

  他和皇帝这样的关系,文物百官都知道,阳阿公主又怎麽会不知道?於是,
她先下了贴子邀请张放来府里做客,请他观看新编排的歌舞,有了他的“口碑相
传”,皇帝还会不来吗?

  赵飞燕,天生是舞蹈家的坯子,她的姿色虽然是稍逊妹妹一筹,但是体轻如
燕,悟性极高,跳起舞来,就如花中的精灵,空中的飞鸟,所以,阳阿公主选了
她做领舞,而把更善於琴棋的赵合德,暂时“雪藏”起来,以後再做打算。

  繁华的帝京之夜,华灯初上,一轮明月挂高空,阳阿公主在荷花池畔摆下酒
宴,张放举杯,与公主轻轻一碰,道:“公主,你这花园修葺的颇为灵秀,树种
繁多,池水清澈,一步一换景,真是能工巧将的妙手心思啊。”

  公主一笑道:“张大人过讲了。”说完,她吩咐身後的侍女开宴。

  张放知道公主请他来,必然是安排了可以显摆的“节目”,酒过三巡後,借
著微微的醉意,就提出来,“公主,今天请张放来此,可是有什麽”新玩意“,
给我开开眼嘛?呵呵。”

  “说的什麽话啊,张大人跟著皇上见多识广,什麽没有见过?”阳阿公主拍
了两下手掌,丝竹鼓乐声即起,她微笑道:“我不过排了一出新舞,想请张大人
品鉴品鉴。”

  “品鉴不敢。”

  两队舞姬在乐声中鱼贯而入,个个是身姿苗条,裙袂飘飘,长袖一甩,左右
分开,引出後面一个妙龄少女,在一群大红色舞衣的舞姬的环围下,她的金色舞
衣就显得特别出众,只见她纤细不过一握,轻灵扭动,一时静若处女,欲拒还迎,
一时翩若惊鸿,且行且舞,张放马上注意到她,放下杯中酒,说道:“妙啊,我
看就是皇宫的舞姬里,也未必有比此女跳得更好的。”

  此时,队形一变,众舞姬从环围包合变成了众星捧月,赵飞燕甩著水袖,左
穿右绕,退一进三,舞著舞著,就到了张放的面前。

  阳阿公主看张放看的如痴如醉,就知道自己的歌舞美人已经把这位迷的是七
荤八素了。

  赵飞燕环佩叮当,步步生莲,月色下的美丽精致,笔墨难描,张放只觉得呼
吸让人给抓住,眼珠子就好像“粘”在她身上一样。

  “好啊,真是好啊,天下竟有此等绝色,阳阿公主府里,真是人才辈出。”

  “张大人过讲了,不过一个小小舞姬,哪有那麽好啊。”

  “不是过讲,不是过讲。”

  阳阿公主一笑,道:“张大人若是喜欢,等会儿我传她奉酒,让你看仔细了,
好不好啊?”

  张放此时微醉,早就没脸没皮了,点头道:“如此甚妙,谢公主成全。”

  而在赵飞燕眼里,这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可比教她学琴的董悦强不止百
倍,先不说他长得英俊风流,光凭那身穿戴,就知道出身不一般,而且是公主的
门客,想来身份不是侯爵,也是亲王,自此,两个人是妹有情,郎有意,在阳阿
公主一眼睁,一眼闭的默许下,暗通款曲。

  赵合德见飞燕梳妆,想了想道:“姐,你真的觉得那个张放,是个好归宿吗?”

  赵飞燕理著衣带,咬唇道:“我也说不好,但是他人俊雅风流,又是敬武公
主的儿子,位比侯爵,应该不错吧?”

  “可是听说他是娶了妻的。”

  “妹妹,你别天真了,这些达官显贵,早都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哪还能等
这我们这种人当元配?”

  “我们哪种人?”赵合德不乐意听了,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发梳,整理她
一头如云秀发,直接道:“姐姐,我就是觉得他配不起你。”

  赵飞燕痴痴一笑,道:“你这个小妮子,心比天还高,那照你这样说,谁配
得起我?难到是皇上?”

  “皇上也没什麽了不起的。”赵合德给飞燕的眉心贴上花钿,细观镜中美人,
笑道:“姐姐,我觉得你挺合当皇後的,呵呵!”

  “鬼丫头,胡说八道。”

  岂不知,一年半後,赵合德这句戏言,居然是一语成谶。

  这天,张放又来公主府寻乐,吃醉了就在府里的客房歇下,公主命飞燕陪著,
其实就是有意措合他们,讨好张放。

  “我的美人儿,绝色美人儿,呵呵。”张放勾一下她的下吧,端起酒杯喂她
喝酒。

  “奴婢不胜酒力。”赵飞燕推拒,可张放拉著她的纤纤素手不让离去,反而
揽到膝上爱语道:“飞燕啊,你知我爱你麽?”

  “张大人,你喝醉了。”赵飞燕半推半就,张放一把抱起她,紧走几步,压
在合欢床上亲起来。

  “张大人,不可啊……哦……”

  不一刻,罗裙委地,张放把手一挥,帘拢垂下,他吻著美人儿的唇,把舌头
塞进去搅动。

  赵飞燕哪经过这种阵仗,和董悦不过就是拉拉小手,搂一搂纤腰,多一步都
不敢了,这张放不但人物风流,胆子更是大,让女人又羞又恼,还有点骄傲──
这男人要不是太喜欢她了,怎麽会如此急切,还在公主的府上,就动手动脚的?

  “别……张大人,不行啊,让公主知道,我会被责难的。”赵飞燕左躲右闪。

  “不会的,飞燕,过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我一定好好疼爱你,让你穿金
戴银一辈子荣华,好不好?”张放边发誓许愿,边拉下她左肩的衣服,然後一口
吻上她白晰的嫩肉,疯狂的啜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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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飞燕

  赵飞燕未经人事,张放手把著龟头放在她那隐私的地方磨来蹭去,害的她又
紧张,又害羞,又惶恐,又有点期待。

  “飞燕,别害怕,女人都有这头一次,过了就好了,你太紧张我进不去。”

  原来这张放一时不得其门而入,这赵氏姐妹,都是江南水乡娇养出来的绝色
人物,盆骨细窄,花蕾紧缩,这张放八尺男儿,下面一根东西大,龟头还粗硕,
顶了几回都没入进去,急得他啐了口吐沫,用手掌揉在飞燕外阴处,再拿阳具对
准了,猛地一捅──

  “啊……疼!”飞燕尖叫一声,手掌在他胸膛,哀求道:“张大人,放过小
婢吧,再也吃不住了。”

  “我的飞燕,别怕,就疼这一回,马上就快乐了,忍忍就过去了。”

  张放提了一口气,趁飞燕不备,硬棒棒的肉棍子往里一杵,全根尽没,赵飞
燕闷哼一声,觉得那东西都顶进胃里了,说不出的难受,只盼他早些完了,好回
去歇息。

  绣帘在男人大手一挥之後放下,朦朦胧胧的就见他压覆在美人儿身上,屁股
一耸一耸的抽插,干得美人儿呻吟不绝,就像是要死一般的折腾。

  “飞燕,可快活吗?”

  “疼,好疼,撕裂一般的疼……”

  “这样呢,还有没有其它的感觉?”张放变了个姿式,拉起她一条细腿,给
阳具多一点活动空间,阴囊一悠一悠的肏干,一根肉棍子抽捣不绝,和著渐渐丰
沛的蜜水,干的“唧唧”作响。

  “还有点酸胀。”

  “我这东西大,你又细弱,初次是有点难为你……”他亲亲她的面颊,又道
:“我的好飞燕,好宝贝。”

  张放一个劲儿的哄著,赵飞燕给干了一会儿,渐渐那疼痛好像全转成了刺激,
私处鼓胀鼓胀地,隔外充实,那花蕊被龟头杵捣的一阵子发麻发酥,有些趣味,
呻吟声也变了调,哼哼唧唧的,在男人一听,便知道她不疼了,已经识得情欲滋
味,忙把她两腿一折,回到胸前,跪起身,从上往下杵捣,肏得捣蒜一样。

  “唉呀!张大人饶命,小婢要死了……”

  “不会死的。”

  他大汗淋漓的一顿狂插猛捅,额上暴著青筋,表情凶恶,俊脸都变了形。

  赵飞燕觉得全身都给刺穿了一样,又疼又麻,回味还有点酥痒,脚尖都勾起
来,张放含住她娇小的一乳吸吮,含咂粉嘟嘟的乳头,催促下身疯狂的动作,
“啪啪”的交媾之声,听来也羞死人。

  “啊……啊……嗯……嗯……”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

  张放纵然阅女无数,此时也被赵飞燕迷的七荤八素,那小嫩花,又紧实又温
暖,束得他紧紧的,一抽一插间,磨擦的火一般热,不过七八百抽,就已经到了
极乐世界一般的空明,脑子里一片皑皑的白,麻酥酥的电流穿过下身,大吼著又
干了几抽,顶的飞燕身子一荡一荡的晃,便压在她身上爆射出精,一股一股的浓
稠之物,流进了她的蜜谷。

  “好宝贝。”张放舒服的叹息,手握著她的小脸亲个嘴儿,舌尖在她唇上刷
弄,飞燕已经懂得怎麽回应和讨好男人,马上分了唇让他进,两个人吻在一处。

  “张大人?”

  赵飞燕窝在张放怀里,闻著他的男子气,只觉得一阵阵眩晕,幸福的要飘起
来,那破身之痛後,来得是充实,是踏实,是被爱的满足。

  “嗯?”张放玩著她的发丝,乌黑油亮,一看就是小姑娘才能有的丰密,更
加爱不释手,想:这赵飞燕,真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美玉,只除了过於细弱,压在
身下有点瘦柴,真是再完美也没有了。

  “我这样便是你的人了嘛?”

  “当然,我们刚刚做的,那是夫妻间才能有的密事。”

  “啊?”赵飞燕大吃一惊,呼道:“那怎麽可以?我们不是夫妻呢!”

  “怕什麽?!”张放在她俏脸上啄一口,道:“过两天,我和阳阿公主开口,
讨了你回家做小便是。”

  赵飞燕这才放心,再看张放,容长的脸,两道俊眉,一双凤目,真是好看的
紧,一时间满心欢喜。

  “飞燕啊?”

  “什麽?”

  “我闻著你这身上,清香好闻,是什麽香料啊?”

  赵飞燕看了看自己的肚脐,暗地里一乐,这件好东西,是西域进贡来的圣品,
阳阿公主只赐给了她们姐妹,名为“息肌丸”,把它捣碎後,敷在肚脐上,等它
渐渐吸收起效,用後肤美如羊脂,透玉一样的光泽,还气味芳香。

  “回大人,不是什麽香料,我和妹妹自小时候起就是这样,身上有些香气。”

  “妙啊,真是妙!”张放把大手扣在她胸前一揉,道:“怎麽?你还有个妹
妹?”

  “是啊!”赵飞燕妙目一转,却不肯多说了,张放半困之际,也就没有追问。

  赵飞燕一夜蜕变,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举手投足间更透著一股隐隐难说的风
情,这改变别人看不出来,可瞒不过赵合德的眼睛,这天清晨里,雄鸡刚刚报晓,
飞燕偷偷摸摸的从张放处回来,被等在房里的妹妹,逮个正著。

  “姐姐,你又一夜未归。”

  “妹妹,那张放是何等尊贵,我哪能放著他喝醉了还回来,自然是要伺候的
周到细致些。”

  赵合德站起身,踱步到飞燕面前,仔细打量,赵飞燕给她看的心虚,叉开话
题,说道:“妹妹,你今天挽的是什麽发髻,真好看,得了空也教教我。”

  妹妹合德,不但漂亮,而且聪明伶俐,除了跳舞及不上她有天份,其它处处
比她强,平日里总爱钻研些古灵精怪的点子,发髻发饰乃至衣著,都是与众不同
的样式,要多美有多美。

  “姐姐,我看你伺候的好啊,是不是把张放张大人,伺候到被窝子里去了?”

  “你胡说!”

  赵飞燕被妹妹一语道破,恼羞成怒,这一天都不肯理她,赵合德就立在一旁,
时不时的冷笑两声,让人无地自容。

  张放这天盘算好了,去找阳阿公主讨人,正巧公主有个午睡的习惯,就没敢
冒然打扰,到後花园里逛上一逛,想等公主醒了再去。

  赵合德提著小花篮,准备采些新鲜的花卉,回去制成胭脂膏,正巧被张放瞧
见,他还以为那嫋嫋婷婷的身段是赵飞燕,悄悄走近了,趁其不备,扑上去抱了
个正著,只觉得温软如绵,满怀生香。

  紧接著,“啪─!”的一怕脆响,一个辣巴掌招呼到他脸上,把他给打蒙了。

  不过蒙是蒙,可没耽误他欣赏美人儿,眼前俏生生,白嫩嫩,玉立亭亭的姑
娘,美得简直是夺人魂魄,瞧她溜波俏儿眼,樱桃红唇,肌骨莹润,丰浓合宜,
纤腰一束,就连怒气中也藏著娇气,这些都让人爱到心里头发颤。

  “哪里来的登徒子,好不要脸!”赵合德瞪他一眼,骂一句,却不敢久留,
飞快的提著小篮闪退。

  张放捂著脸痴痴相望,这姑娘,竟与美人儿赵飞燕有九成相像,而且美豔更
胜三分,那抱在怀里的感觉,绵绵软软,豆腐一样,妙不可言。

  他记性好,连忙想起赵飞燕曾说其有个妹妹,难道就是这姑娘?

  越想越是可能,否则,像飞燕那样的姿色,还能无独有偶不成?

  殊不知,这样一个插曲,却改变了飞燕和合德的命运。

  阳阿公主本是想借这两个美人儿与皇帝走的近一些,让驸马那边的外戚们在
朝中谋些个俸禄和官职,所以张放来要人,她本来也就是想做个面子给他,岂知
他不要赵飞燕,开口就问她妹妹,想一想,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占了便宜的不
往回讨,到是肖想那簇新簇新的嫩处儿。

  “怎麽,我那飞燕伺候的不美麽?你为何要讨合德?”

  张放想:哦,原来那个扇了他一个辣巴掌的小妮子叫赵合德,听著也像个男
儿名,到是有些意思。

  “禀公主,其实我是想飞燕合德全收下,但是怕公主爱才不肯,这赵飞燕舞
技超群,可遇不可求,我想公主肯定留著还有些用处,所以就讨这个合德,不知
道公主可不可以成全?”

  阳阿公主微微一笑,道:“原来张大人是为著我考虑,到是我多心了。”

  “不敢。”

  “到也没什麽不行的,就是我那皇帝哥哥,近日来也不上我这府里看一看,
著实想念的紧哪!”

  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先失了一个赵飞燕,好好的黄花身子白白破了,这张
放得寸近尺的又想要合德,那怎麽成?她的事情还一桩没办呢,哪能那麽傻?

  张放当然也知道自己该干什麽,两人眼光一碰,那是张良计和过墙梯,各有
谋算。

  “公主的事情,包在张放身上,不过这赵合德,还请公主先代为照看,事成
之後,张放必然带著厚礼,来谢公主。

  再来说汉成帝刘骜,虽然风流,但人品不坏,他本来挺喜欢自己的原配皇後
许氏,只因为“婆媳”关系紧张,所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太後王政君见不得有
其它“外戚”来分她们王家的权力,几次三番挑拨儿子儿媳,以至他们夫妻夫合,
这事还要从刘骜登基说起。

  自己儿子做皇帝,王政君太後本著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正好把她们
王家的鸡犬都封上一封,官升三级不说,百户千户候也封了十几位,也不知是不
是老天爷震怒,长安城里居然满天的黄雾(疑似沙尘天气),久久不散,紧接著
又是一些不吉利的天象作怪,什麽日蚀、洪水、地震,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王
太後为了转移这些对自家人的议论,自然要找个替罪羊,很不幸的,许皇後和她
的许氏家族就遭了殃,两位有王家背後撑腰的官员,刘向和谷永向皇帝呈递了奏
章,说这些不吉利的天象,是预示著後宫有人要危害国家。

  古代人没有科学做後盾,所以迷信也就不是一般般,这个事情引起了皇帝的
高度重视。

  但这种事,刘骜自然不会联想到自己的母亲,所以,许皇後首当其冲,被裁
减了所有的开支,连国仗许嘉也被皇帝刘骜以平天怒为由,劝退回家养老,自此,
刘骜与原配皇後的情份,已经是所剩无几。

  老婆疼不起来,就只能从妃子中选拔,自皇後许氏之後,得宠时间最长的,
也是最受皇帝敬重的,就是班婕妤。

  这位班氏娘娘,可是有貌有德,刚刚受宠的时候,皇帝也曾迷恋的紧,邀她
同车出游,哪知竟遭到她庄容的拒绝,并且奉劝道:“观古图画,坚圣之君皆有
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今欲同辇,得无近似之乎?”意思是,看古人的
书画,贤君左右都有名臣出谋划策,只有末主才会携美同游,如果我和你坐一辆
车出去,那与末主岂不是相同。这样的话让王政君太後听了,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还夸她:“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

  班氏入宫三年,德貌兼备,又有贤名,皇帝来她这里最多,可说是宠极一时,
张放要是找不到皇上,也多半会来她这里问个安。

  这天,班婕妤陪著刘骜下棋,她本来就是一位才女,棋艺很高,而皇帝心思
不在这上边,转眼间他的白子已经被娘娘的黑子吃掉大半,正举棋不定,嚷嚷著
要重来。

  班婕妤看皇帝小孩子一样,微微一笑,道:“皇上是天子,天子哪能悔棋,
说出去不叫人笑话嘛?”

  “你我夫妻,关著门下棋,哪有什麽怕不怕的,谁会笑我?”

  班婕妤笑眯眯的看著皇帝不语,眼睛里透著不赞同。

  “你就是这点不好,你看张放,哪一次和我下棋,不都是哄著我高兴嘛。”

  “皇上,张放那是奉承你,故意输给你。”

  刘骜道:“我看就没什麽不好。”

  正说著,侍女来回禀,说是张放求见皇上。

  班婕妤识趣的回避,道:“皇上,你叫那个知趣的张放来下完这盘吧,嫔妾
也乏困了。”

  “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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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合德

  侍女下去,不多时领了人进殿,张放撩袍跪倒,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

  刘骜平日里最得意张放,他不像别人那样畏惧天颜,说话办事都透著机智,
而且这两个人兴趣爱好大致相同,又都长得俊俏,自然有股子惺惺相惜的味道在
里头,宫里宫外的有人传什麽“断袖”、“龙阳”的,刘骜也不介意,照样和张
放走的挺近。

  “皇上,最近也不随臣出宫玩耍,可是婕妤娘娘这里又有什麽新鲜玩意儿了?”

  刘骜一听,把脸转过来,损笑道:“你啊,真是个猴精猴精的崽子,朕这里
什麽事情也瞒不过你。”

  其实原因到也简单,後宫之争嘛,争在一个“宠”字,就算高洁如班婕妤,
也怕时间长了,皇上腻了,把自己撂下,这不是亲近的侍女里头,有个叫李平的,
模样生的白嫩,和大家闺秀比起来又有一种不同的味道,刘骜与她多话了两句,
婕妤娘娘就看出端倪,大方的摆在房里,叫她一同服侍君王,男人都好色,刘骜
自然不是那省油的灯,当然不会推三阻四,就笑纳了。

  张放道:“如果宫外有更秀丽雅致的好去处,皇上去是不去?”

  “哦?”刘骜叫张放坐到自己对面,执班娘娘用过的黑子,道:“来,咱们
边说边下,是个什麽好去处啊?”

  张放一看棋面,就知道班婕妤棋力不弱,而且这布阵排兵都透著大气,要是
个男子,恐怕不是将才也是军师,不可小觑,忙道一声:“好棋!”

  “行了,别在这儿溜须,班婕妤又听不见,还能赏你不成?”

  “皇上,为臣这是发自肺腑的夸赞,班娘娘果然是位才女,皇上洪福齐天。”

  “嘿!刚才班婕妤还说你爱奉承,果然如此。”刘骜摇摇头。

  张放摆上一颗棋,把话题又带回来,道:“那个好去处,说也不是外人的,
就是阳阿公主那里。”

  刘骜也放一子,抬眼道:“行了,把关子省了吧,公主那里有什麽趣事啊?”

  “公主新编了一舞,有别於宫内,豪放大胆,最是有趣,而且关键的是那名
领舞的舞姬,飘飘若仙,仿佛能做掌上之舞,舞姿惊豔不说,人品更是美貌风流,
恐怕皇上这三千佳丽,也要望洋兴叹。”

  “哦?真有这等人物?”刘骜笑道:“要是朕见了不美,这算不算你欺君啊?”

  “皇上若见了不美,张放甘将项上人头奉上。”

  “呵呵,朕要你的头有什麽用,这样吧,你要是欺君,朕就削了你的封地。”

  “臣惶恐。”张放闷头跪下。

  “怎麽,死都不惧,还舍不得这点银子?你啊你啊。”刘骜指著他笑,知道
张放不过是做个样子,哪里是真怕,逐站起身,敲了敲棋盘道:“朕看你也没心
思同朕下棋了,咱们这就走吧?”

  “是,皇上。”

  刘骜微服出游,做书生打扮,白衫玉冠,腰扎锦带,八尺身量,再加上浑身
天成的气韵,更称得他风流俊雅,仪表不凡。

  咱们说说这一位皇帝,他能登大宝,也同他的长相有关系,人说漂亮的脸蛋
能产金子,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当年汉宣帝(刘骜的爷爷),就是见他长得俊俏
端正,所以喜封皇太孙,宠溺之极,这连他的父亲刘奭(汉元帝)也跟著受了益,
现在的太後王政君就更不必说,她本来也就是个平庸不受宠的婕妤,没有什麽手
段和心机,只会忍气吞声的料子,不过她福厚,有了刘骜之後,母凭自贵,到封
了个皇後。

  阳阿公主听说皇帝哥哥让张放给请来了,自然是欢天喜地,让舞乐班加紧的
排演,争取赢个头彩,赵飞燕更是早早的梳妆起来,试了有七八套舞衣给公主过
目。

  赵合德为姐姐高兴,她觉得凭姐姐的人物相貌,皇上不喜欢才是怪事,忙著
帮她张罗花钿金钗,还把新设计的裙子拿出来给她穿。

  “哎呀,这是什麽裙子,怎麽这样漂亮啊?”赵飞燕捧著著那薄如蝉翼,青
纱半透的裙衫问道。

  “这啊,我叫它凤仙裙。”赵合德把衣服展开,裙裾间星星点点的缀著珠串,
隔外别致。

  “这可真是太美了,刚才公主还说,那些舞衣都搬不上台面,比不得皇家,
哀声叹气了好一阵子。”

  “姐姐,你可要把握机会,皇上来一次不容易,光看阳阿公主那紧张劲儿就
知道了,千载难逢,你要让他对你上心,明白吗?”

  “合德,那张放呢?他又怎麽办?”

  赵合德帮姐姐更衣,露出她一身雪肤,道:“你管他做什麽?他就是个权臣,
还能大得过皇上?哎呀!你可别犯糊涂!”

  “可是合德,我已非完壁,要是叫皇上知道了,那是砍头的罪。”

  “姐姐,你先稍安,等叫皇上上了心,咱们再想法子遮过去,这种事情,张
放绝不敢说出来,阳阿公主也只能装傻。”

  赵飞燕看著合德,心里头不是不吃惊的,看妹妹这盘算,像是早就看准这一
天似的,那她之前和张放的荒唐事,还真是目光短浅了。

  又问:“那合德你呢,你想不想嫁给皇上?”

  “想有什麽用?我跳舞不如你好看,反正是一人德道,鸡犬升天,姐姐你享
了福,我就能跟著享福了。”

  “妹妹。”

  “姐姐,你要记得我们那些饥寒交迫的日子,记得死去的娘亲,这出人头地
的好机会,可千万要把握啊。”

  赵飞燕点点头。

  刘骜不喜排场,只带了一名宫人和四名侍卫,跟著张放就来了,公主这里要
摆队迎接,刘骜也道:“朕就是出来散散心,都免了吧。”

  张放在前头引路,说道:“皇上您有半载没来公主府了,是不是瞧著这园林
都眼生了?”

  “是啊?”刘骜点点头:“这荷花池什麽时候造的?到挺新鲜别致。”

  “公主说,她这府宅小巧,就要凸出一个”秀“字,多种些花草,最好配上
水景,这不,您看那白玉石阶没有,晚上观月,或让美人儿在上面翩翩起舞,都
是好享受。”

  刘骜点点头,道:“不错,确实是灵巧心思。”

  两人走过池畔,清风徐来,一阵子荷香扑鼻,到叫人心旷神怡,这时,不远
处的树丛里,就听两个妙龄少女在对话:

  “合德,你这样等,能抓到它嘛?”

  “你别出声,帮我去找些果菜来,你看它胆子多小啊,一定受了惊,要等它
放松下来,肯出来吃东西,再找机会,一举成擒!”

  张放一听,有人叫合德,他这心可就悬起来了,他特别嘱托阳阿公主,将他
的小美人藏好了,不要出来献艺,就怕皇上瞧见,岂不知这丫头在这里玩耍呢。

  “皇上,我再带您到那一处,也是精巧……”

  “张放,朕怎麽听见有人在说话啊?”刘骜听闻一个女声,也就十六七岁的
娇脆,还有些憨憨的可爱,勾的人心里痒酥酥的发麻,正打算到树丛後面去看个
究竟。

  “哪有什麽人说话啊,我怎麽没听到?”张放心急如焚,就想赶紧把皇上拉
走。

  “就在那边,你听……”

  “小兔儿,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快点出来,咱们做个朋友吧。”

  刘骜屏住呼吸接近,一腿跨过低矮的树丛,低头就见一个妙龄女子,梳著双
丫环髻,跪在地上,塌著一段纤腰,俏生生的屁股高高撅起,摆著素白的小手,
正朝树洞招呼著什麽。

  赵合德听见有人接近,以为是舞姬锺灵儿,也不回头,就问:“果菜拿来了
吗?你还挺快的。”

  她向後伸出一手,就这样递到刘骜面前,他定睛一瞧,这手,长得可真娇,
手腕白嫩嫩似段莲藕,颜色润腻如玉,光滑鲜泽,五指纤纤,青葱灵秀。

  刘骜半俯下身子,鬼使神差的把手递出去,大手与之相握,但觉,绵若无骨,
嫩到人心尖上发颤。

  赵合德大吃一惊,把手一抽,回转头只见一狂浪书生,长得到是气宇轩昂、
风流俊美的,可是那涎著脸看她的色坯样,真叫人气愤,娇喝一声,斥道:“你
是何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麽?”

  刘骜更是惊叹,这上天竟有如此的杰作,眼前美人,不过是二八年华,却俨
然一段绝世风姿,其相貌笔墨相以形容,怎麽说呢,就是一个美,简直无一处不
美,而且把刘骜美的瞬时间就酥成了一头呆鹅。

  赵合德隐隐的恼怒,这两天怪事频出,前几天一个怪人上来就抱,後来一打
听才知道他就是张放,原来把她和姐姐错认了,今天又遇到这个怪书生,拉著她
的手不肯放。

  她站起身,没好气的说话:“喂,大叔,你有事吗?”

  大叔?是叫谁?

  刘骜看她那张红菱小嘴儿,一开一合,痴迷了半晌,脑子才转起来,想:这
大叔不会是说我吧?我还不到四十岁呢。

  其实他和合德姐妹,相距22个年头,叫他一声大叔还真不是胡来。

  赵合德看他就会发怔,像个呆子,也觉得没意思,正好这时候锺灵儿带了菜
叶回来,问她:“合德,你和谁说话呢?”

  “没什麽,一个怪人。”她接过菜叶,往树洞里一丢,道:“兔儿也给吓跑
了,真晦气,我们回去吧。”

  “喂!小姑娘……”

  刘骜见她款摆著纤腰走了,那真是舍不得的心头肉儿一样,最重要的是,还
不知她名讳。

  张放上来一拉皇帝的袍袖,道:“皇上,不可唐突佳人。”

  刘骜这才止了步子,问道:“这麽说来,你知道她是谁了?”

  张放眯著眼笑,故意四两拨千金,说的含糊不明,道:“这样的品貌,还能
有谁?”

  “哦?”皇上双眉一挑,问:“她就是赵飞燕?你说的那个舞姬?”

  张放道:“皇上只说美是不美?”

  刘骜扇柄一磕手心,道:“美啊!真是美!”

  “皇上谬赞了,我这三千户封地,可是保住了?”

  “保住,当然保住。”刘骜见了美人儿,心情都不一样了,眼角眉梢,透著
喜气,道:“你和阳阿公主,都重重有赏。”

  “那我先替公主谢皇上恩典。”

  “哎啊!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公主府,居然地灵人杰,出了这等美人啊。”

  “岂敢,那是皇上的大汉江山地灵人杰,才养出这等美人,供皇上赏玩……
呵呵!”

  当夜,阳阿公主在荷华池畔摆席,与张放一左一右陪伴皇上,歌吟三套,酒
进三巡,丝竹乐声响起,伴著朦胧醉人的月色,一队舞姬仿佛从天而降,款款起
舞,刘骜醉眼相看,个个都仿佛广寒仙子,裙袂飘飘,长袖善舞,正看的出神,
只见队列左右一分,转出一个金衣美人儿,歌声若黄莺出谷,舞姿若翩翩白鹭,
再看她秀发如云,两鬓堆鸦,纤眉如画,凤目含情,闪出无限醉人的魅力,可不
就是白日里见的那个,让他放不下的那个小丫头。

  张放多精明的人哪,一看就知道他认错人了,心里狂喜,忙低头对阳阿公主
说:“这皇上的意思,您可瞧明白了?”

  阳阿公主笑道:“赶明我就把飞燕送到宫里头去,为大汉天子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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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宫女

  由於赵飞燕是个舞姬,身份与嫔妃们不同,所以入宫後先安排在许皇後那里
调教,学习宫廷礼仪,算是个待诏宫女,刘骜心念美人,每日散朝,都会来东宫
坐上一阵子再走,他怎麽瞧著,这飞燕都比初见时消瘦,以为只是入宫来不习惯,
也就没太在意。

  皇上来的勤快,而且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来看许皇後,其实那眼珠子就光
往皇後身後盯了,那火热的,简直能把人烧出一个窟窿,私底下宫人们把这当成
一碟子笑料,偷偷的议论。

  “哎,新来的那个赵宫人,怕是要得势,没看现在皇後要想见得见‘龙颜’,
都得仰仗她了。”

  “嘘!说这种话还是要小声些,许皇後也不是善主,现在她是不受宠,但怎
麽说也是六宫之首。”

  “我看啊,现在要想好,就得争著抢著去侍候赵宫人,等出了这月,一侍寝,
少说也得封个美人。”

  “侍候?她现在就是个宫人,与我们平起平坐的,有什麽道理去侍伺她啊?
你不怕被人唾沫腥子淹死!”

  “切!怕什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平时挺沈默的宫人就把这些个事情偷偷记在心里
了。

  赵飞燕长得标致,是个少见的绝色美人,浓妆淡抹都自有一种魅力,做为女
人,许皇後也感觉到了威胁,她一面嫉妒她,一面又想借她的光与皇帝重修旧好,
这尺寸之间,拿捏起来就有难度,女人的宽容总是很有限,要是赵飞燕晨昏定醒
来的迟了,她就要多心,可是飞燕有个“痛经”的毛病,偏偏就有那麽几天,连
著起不来床,许皇後以为她仗著有皇上宠爱,就没拿正眼夹自己,大怒,罚她去
扫庭院。

  赵飞燕在正午的大太阳底下做工,拿著扫帚一点一点的清理,可怜她一身细
皮嫩肉儿的,晒得快脱水,还头晕眼花的,只觉得这地方大的好像没有尽头,那
一处处巍峨高耸的宫殿都像是在嘲笑她的渺小和无能,心里低低的叹息,想:有
皇上宠爱又怎麽样?还不是一样受气,境遇还不如阳阿公主那里,至少跳舞还是
她喜欢的。

  一把纸伞悄悄的遮到她头上,带来一小方清凉,飞燕抬头一看,是个面善的
宫人,只是叫不出来名字,这里的宫女特别多,衣著也相似,实在不那麽好认,
来者好像知道她的意思,连忙道:“赵宫人,我姓曹,是皇後娘娘这里负责灯蚀
的。”

  “曹姐姐。”赵飞燕泫然欲泣。

  “好妹妹,你歇会儿吧,我帮你扫一扫。”

  另一个宫装的丫头这时凑上来,掐著腰说:“帮什麽帮,就她特殊不成?”
小丫头柳眉倒竖,拿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飞燕,又道:“赵宫人,你听著,娘娘
吩咐了,既然是到了这里,都是一样的使唤,谁也别想例外。”

  “你……”

  “曹宫人,我这是给娘娘办事,赵飞燕得罪了娘娘就得罚!你要怎样?”

  赵飞燕不忍心连累这个好心的宫人,一扯她衣袖,道:“姐姐,算了吧。”

  这一慕,刚巧被许皇後的姐姐进宫时碰上了,她也是听说皇上又带回一个美
人,放在皇後这里教养,所以特来看看。

  皇後正在暖阁盹著,宫女宣了许夫人进来,见过礼後,姐妹两个窝在榻上絮
话:

  “听说皇後罚了那个新进的宫人赵飞燕?”许夫人道。

  许皇後撇了撇嘴,道:“怎麽?她一个下贱卑微的舞姬,打不得骂不得,扫
扫院子也不成嘛?”

  “妹妹……”许夫人道:“你这就不明智了,现在明摆著皇上爱她,这要是
她在皇上面前一哭一闹,你们之间不是更僵了嘛,这些道理,我不必明说,你也
该懂。”

  “岂有此理!”许皇後正在气头上,听後恼怒,一拍桌子,震得钗环乱颤,
道:“我一个出身尊贵的皇後,还要看‘贱民’的脸子不成?”

  “小不忍则乱大谋,妹妹,那时班婕妤受宠,也没见你这麽大反应,何况一
个‘贱民’,更应该想得开才是。”

  “她和班氏怎麽能一样?”许後一挑秀眉,道:“班氏还时不常的劝皇上来
我这里,是个有德行的才女,这赵飞燕啊,我就怕她是个养不熟的狼,对她好也
白好!”

  “对,你说的也有理。”许夫人觉著直劝劝不动她,又换了个角度,道:
“可是你想,对她好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对她不好,这现世报可来的快著呢!”

  “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贱民……”

  “我的乖乖,可别这麽说,再贱,那也有阳阿公主的举荐,皇上的宠爱,还
有张放张大人……”

  “这个张放,净篡夺著皇上到处拈花惹草,这宫里摆著的女人还少吗?”

  许夫人见皇後怎麽著都想不通,知道今天不是个进言的好日子,就东拉西扯
些别的,临走时才道:“妹妹,我这都是为著你好,赵飞燕该怎麽办,过後你再
想想。”

  许皇後半宿都昏沈沈的,脑子里的事情多的都塞不下,又是有气,又是前怕
狼後怕虎,只恨生为女儿身,就算贵为皇後,也是架在火上的羔羊,根本身不由
已,还不如平常的妇人来得幸福快乐,到了清晨时分,她刚刚入睡,就听一宫女,
“咚咚咚”的慌张跑进来,道:“皇後不好了,赵宫人晕过去了,把皇上都给惊
动了,要叫您去问话呢。”

  一听这话,心里先是凉半截,许後不敢有误,忙穿上衣袍,净了把脸,就赶
紧去见皇上,那赵飞燕屋里头太医忙成了一团,个个皱著白眉,说什麽“气血两
亏”,“根基不厚”,“又染风寒”,说的皇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只等著把这些
人打发走,早要发难。

  果然,等著太医们开了方子下去,刘骜就道:“你越来越出息了,和个小姑
娘过不去,还有没有一点气度?如何母仪天下?!”

  “皇後……”赵飞燕挣扎著要下地。

  “飞燕,你躺著,我在呢。”

  刘骜一手按住她,不让动,一副要撑腰的架势,看得许皇後差点想哭。

  这时,一个模样较好的宫人,姓曹,马上跪倒,道:“皇上,您别罚皇後,
赵宫人说了,她本来是服侍皇後来的,应等同於宫女,皇後仁慈,对她从未苛刻,
是她自小身子就不好,怪不得皇後。”

  刘骜“哦”了一声,转眼看飞燕,问道:“这是真心话吗?”

  赵飞燕跪起身,向皇上皇後磕了个头,道:“真不怪皇後,是飞燕福薄,恐
怕侍奉不了皇上了。”

  刘骜一揽她的香肩,真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早没有初见时的圆润丰腴,
开解道:“你还这麽年轻,说什麽丧气话?吃了太医的药,很快会好起来的。”
他回头一看许皇後,还呆怔著,又道:“你说是不是啊,皇後?”

  皇後这才反应过来,忙道:“皇上放心,臣妾自当照料。”

  “嗯,家和万事兴,我就想看到六宫和睦,皇後,这是你的责任。”

  “臣妾知道了。”

  皇上抓著赵飞燕的手,觉得太过细瘦,血脉都看得清清楚楚,道:“你看,
这里都瘦了,可要多吃点!”一转眼,看到下面跪著的曹宫人,一头乌发,尖尖
的下巴,心里觉得她很是伶俐,而且话说的两边都讨好,就道:“我看这个奴才
好,这样吧,就把她赏给飞燕,也有个人照应。”

  “可这不合礼法啊!”许皇後皱眉,赵飞燕现在就是一个宫女,还没有侍寝,
就分配宫人侍候,这成什麽啦?

  刘骜也不怕她挑毛病,拿过宫女手中的药碗,一匙一匙的亲手喂飞燕喝下,
一边道:“不合礼法?那许仲许大人怎麽提拔的中尉?这就合礼法了?”

  皇後给“噎”的一愣,她是有私心偏护娘家人,可是这种事情怎麽能给“外
人”知道?不禁伤心的想:夫妻十载,现在皇上为了这个小小的宫人,真是一点
脸面都不给她留。

  赵飞燕这一病,可真是病出了名堂,不但给皇後三分颜色,也让皇上来的更
勤了,名贵的药材流水似的赏赐下来,还让御膳房给单独开夥滋补,许皇後见大
势已去,认真的想了想姐姐许夫人的话,觉得在风口浪尖上对著干吃亏的是自己,
还不如随了皇上的愿,早早安排赵飞燕侍寝,或许还能摘掉“妒妇”这顶帽子。

  敬事房给定的日子是七月十五,这比最初设定的日子提前了七八天,刘骜喜
气洋洋,比大婚时更兴奋,心里头早想看看这古灵精怪,有点蛮横,同时又美豔
异常的丫头,在床上是什麽表现。

  而对於赵飞燕来说,侍寝这件事情让她七上八下的闹心,又欣喜又担忧,喜
得是要是服侍的好,以後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忧的是,这不贞的身子要是让皇上
发现了,脑袋就得搬家。

  好在赵氏姐妹本都有痛经的毛病,而且一来月事,差不多能拖上十天才干净,
下面血量稀少,星星点点。虽然照理,这是要通报的,“不干净”的宫妃不能侍
奉皇上,冲撞龙体,但是临进宫前,飞燕跟妹妹合德商量过,不如就借这个机会,
假装完璧之身,骗过皇上。

  转眼间就到了侍寝的日子,曹宫人帮赵飞燕香汤沐浴,看到她一身细致娇嫩
的皮肤,不住的夸赞,道:“妹妹,你这皮肤可真好看,白的像是美玉一样。”

  赵飞燕道:“你说我白?那是你没见过我妹妹合德,她可比我还要白呢!”
面对这个曾经帮过自己的曹宫人,飞燕没什麽设防。

  “你还有妹妹?”

  “是啊,我妹妹叫合德,和我是孪生姐妹,可亲了,我们从小相依为命。”

  曹宫人转转眼珠,拿起布条帮她擦身,又问:“那她现在何处呢?”

  赵飞燕长叹口气,道:“哎,也在阳阿公主府。”

  “妹妹叹什麽气啊?”

  “没什麽,就是有些想她了,我们打小就没分开过,做什麽都在一起,已经
习惯了。”

  曹宫人笑道:“就凭妹妹这样的相貌人才,以後肯定得宠,到那时候,想接
合德进宫一叙,不是易如反掌,就不必叹气了。”

  “得宠?”赵飞燕牵一牵嘴角,苦笑道:“那是不敢指望,只盼皇上别转眼
就忘了才好。”

  “哪儿的话。”曹宫人又道:“恐怕过了今夜,我就不能唤你妹妹了,明日,
少不得要叫一声娘娘。”

  好听的话谁嫌多?赵飞燕拉了曹宫人的手说:“先谢过姐姐吉言,要是飞燕
能有出头之日,一定不忘了姐姐的好处。”

  飞燕浴罢,到妆台前由曹宫梳理三千青丝,又在眉间贴上花钿,淡扫两笔峨
嵋,就算妆毕。

  刘骜在床上,不喜欢胭脂水粉的味道,所以上至皇後下至嫔妃,都是素面侍
寝,赵飞燕年轻,底子又好,灯下美人,婉转婀娜,男人一见,半边身子就要酥
了,更何况那衣衫半露半掩,刚好撩到人心痒处。

  “我的美人儿,可算等到你病好了。”

  刘骜突然出现,吓了两女子一跳,连忙跪倒,“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奴婢告退。”曹宫人放下发梳,福了福身子下去,只剩下皇帝和赵飞燕面
对面。

  刘骜人长的精神,晚上前来,没著龙袍,就是一袭黄色长衫,腰扎玉带,称
得倜傥风流,人物俊美,赵飞燕跪在地上,偷偷的拿眼瞄了一下,发现他也正在
瞧著她,似笑非笑的,就羞的脖子都红了。

  刘骜上前,把她的小手一握,问道:“怎麽,你怕朕吗?”

  飞燕不敢抬头,低声道:“怕……”

  “小东西!”刘骜把她一抱,道:“爱撒谎的小东西,那天你还骂过朕呢,
都不记得了吗?”

  赵飞燕吃了一惊,慌道:“皇上,奴婢怎麽敢哪,奴婢……绝绝对对是不敢
的啊!”

  说著就要跪,刘骜把她抱牢了,不让下去,又道:“朕又不怪罪你,怕什麽,
朕到是喜欢你放肆一些。”

  “哎呀……皇上……”,刘骜一使劲,干脆打横抱起她,往合欢床边走去,
飞燕惊呼一声,忙收紧了胳膊,环在他脖子上。

  “怎麽养也是这麽瘦吗?轻的像只小燕子,怪不得要叫飞燕。”刘骜笑谑道。

  “哎……”她又是一声娇呼,一阵子天旋地转後,便仰面倒在床上,刘骜随
即用壮硕的身子压在她身上,一手点点她的俏鼻子,问道:“飞燕啊,你那只小
兔子呢,後来可抓出来了?”

  赵飞燕纳闷,下意识的跟著重复了一句,“兔子?”

  “是啊!”刘骜动手解她的外袍和中衣,“那天朕吓跑了你的兔子,朕还惦
记著呢,早就叫人抓了一只有趣的,明儿给你看看。”

  赵飞燕灵光一现,马上意识到皇上可能见过合德,并且把合德和自己弄混了。

  会不会皇上看上的人是合德?她心里大惊失色,连带著表情也木呆呆的没反
应。

  “飞燕,你想什麽呢?”刘骜低下头来,与她额头相抵。

  “皇上……”赵飞看著他越贴越近的嘴唇,只得把谎做圆,喃道:“皇上想
的周到,待飞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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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亲们,会客室都没人留言了,我想你们呢,快点来找我聊天啊,再忙我也
会抽空回复的。

  “朕最宠你,知道吗?飞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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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承宠

  “皇上……”赵飞燕嘤咛一声,把头一偏,刘骜没亲著,亲在她脸颊上,此
时正是良辰,虽然身为帝王,他阅女无数,但是赵飞燕的鲜嫩和姿色足以让男性
疯狂,刘骜扳过她的小嘴,狠狠的亲上去,就觉得那口内似有蜜汁,取之不竭,
吸吸弄弄,又是咬又是啃的,飞燕放软了身子,随他折腾,还哼哼唧唧,男人听
在耳朵里,就觉得有小虫子在钻心,恨不能一口吃了她。

  “飞燕,你可真香,嗯……就是瘦了些……”

  “皇上……”

  “这里有点小……”刘骜握住她一乳,凑过嘴儿吸个奶儿,道:“要鼓胀一
些才好看。”

  “这……羞死人了。”赵飞燕拽著兜衣,不肯让他扯落,刘骜也不理她,专
心对付一对荷包蛋。

  “啊……”赵飞燕仰头喘个气,觉得魂都从他嘴正吸吮的奶尖处抽出去,下
身一酥,就有水儿流出来。

  “别怕,女人都有这一次,以後你就会喜欢的,再说,你我夫妻,有什麽好
羞,嗯?”

  刘骜把她上身脱光,又去扯小衣,赵飞燕怕他发现自己不是处子,扭来动去,
不让得手,本来男人还想仔细看看她下身的蜜谷,看看这江南女子的花丛美不美,
这下子也不能如愿,干脆霸王硬上弓,两手一使力,“刺啦”一声,小衣落地,
刘骜强壮的身子压上去,往外一扳她大腿,一手解著裤头,飞燕睁眼睛瞧著他,
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心内“咚咚咚”的擂鼓一般,心道:成不成就在此一举
了。

  “皇上……”

  刘骜掏出龙根,又粗又壮,比张放的还要吓人,马眼处一条缝,黑黔黔的,
赵飞燕把眼一闭,就觉得下面热热的被它顶住,皇帝把一手伸到两人中间,左右
分开她微微湿润的花唇,把龙根放妥。

  “飞燕?”

  “嗯?”赵飞燕睁开眼睛。

  “你怕吗?”

  “怕……啊─!!”

  赵飞燕刚应一声,不防他此时硬闯进来,虽然已经不是处子,但是刘骜这阳
物委实过於巨大,把她的皮撑的紧绷绷的,像要撕裂一样,她皱著眉头承受。

  刘骜使力冲进去,屁股一缩一顶,龟头又往前突进半根,捅得赵飞燕花容失
色,连声呼痛。

  “啊……皇上……轻些啊……好疼……”

  “别动,一会儿就舒服了,听朕的。”

  “哎……”赵飞燕咬著唇,两手环住帝王的脖子。

  “这麽小的器物,到是头一回见著,真够紧实的。”

  刘骜的汗都滴下来,觉得赵飞燕又瘦又小,压著有点不舒服,但下面到是紧
的狠,把龙根包握的紧紧的,摩擦强烈,感处美妙,怪不得人说江南景色和江南
美人都叫人流连,原来是这麽个道理。

  “皇上怜惜。”

  “不要怕,男女就是这麽回事,还能伤著你不成?”刘骜嘻笑道。

  赵飞燕被他的肉棒子充塞的满满的,知道他差不多全放进来了,才敢稍放松
些,刘骜也是个急性子,扑开她两条腿,架到腰间,就急不可待的狂抽猛顶起来,
连个适应的时间也不给。

  “皇上……疼……”

  “那是插到你花心儿里了,说明朕喜欢你。”刘骜胡说言乱语的哄著她,挺
著熊腰猛干,紫红色的大屌在女人身体里顶进抽出,被蜜水浸的油光光的,偶尔
还见著两条血丝。

  “哎……”

  “飞燕……把舌头出来……”刘骜命令道,大嘴罩上去,勾著她的娇舌一痛
吸吮,下面“啪啪”的捣撞,干得淫水泗流。

  赵飞燕两条腿架在他背上,脚尖都勾起来,这男人和大山一样,比张放还要
壮实,玩起女人身子一点也不手软,她觉得自己快给撞散了架,身子一荡一摆的,
下面耻骨一阵阵发麻,到是那通道处酥酥软软的,有些享受。

  刘骜觉得赵飞燕压著不如其它嫔妃柔软,这个姿式做久了不舒服,就让她在
床上跪好,握著大龟头又从後面捅进去,骑马一样插她,飞燕哀叫连连,这姿式
也忒羞人,张放就没使过。

  “瞧你两个小奶子,不大,摇得还真欢!”

  刘骜笑谑,伸手抓了两把,一边加快速度抽插,阴囊一悠一悠的往上摆,耻
骨撞著臀肉“啪啪”做响,和著下面“唧唧”的水声,叫月亮都羞得不敢露出头
来。

  “啊……啊……”

  飞燕抓著枕头,小腰榻著,给干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红得像发高烧,那结
合处又酸又麻又疼又木,还有点辣嗖嗖的。

  “飞燕,舒服吗?”

  “皇上……好大……受不了了。”

  “朕也受不了了?”

  “嗯?”

  赵飞燕奇怪扭头看他,就见他脸上五官都像变了形似的狰狞,下面鼓捣著的
肉棒子更是不留情面,下下顶捅著她的花心,插得她肚子都隐隐的作痛,直到他
“哦”的一声大吼,滚烫的精液射进来,才停了下来。

  刘骜伸手抄起一方白帛拭取她元红,其实是经血,但是量少色鲜,也就混淆
了,满意的笑了笑,拍著飞燕的肩,道:“难得啊,做舞姬的,还是冰清玉洁的
身子,朕要好好嘉奖你。”

  赵飞燕松了口气,知道这难关算是过了,撒娇道:“皇上您说什麽呀!”

  “又害臊了不是?呵呵。”

  刘骜把她抱进怀里,扬声道:“来人……”

  “皇上,不急的。”赵飞燕摆摆手。

  皇上的大宫女樊!和曹宫人就在外面候著呢,这时跑进来跪倒。

  “赵飞燕听封。”

  “哎呀!皇上……”赵飞燕惊一阵喜一阵,道:“飞燕衣不蔽体,恐怕有辱
圣颜。”

  “怕什麽,朕也没著寸缕。”

  刘骜把床账放下来,扶飞燕跪起来,道:“这不就成了。”

  “嗯。”她垂著首娇羞无限。

  “赵飞燕,贤良淑德,侍寝有功,封美人。”

  赵飞燕胸中狂喜,不是八品的更衣,也不是七品的答应或是常在,一下就封
了美人,虽说还不是“娘娘”,但是以她的出身来说,皇上已经相当厚爱。

  “谢皇上恩典。”

  樊女官拿了笔墨记在册上,曹宫道:“恭喜小主。”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皇上。”

  刘骜抱著赵飞燕睡了,那些引颈等著消息的嫔妃娘娘们可就睡不著了。

  皇後的宫女凤儿把听来的消息禀报,许氏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娘娘?”凤儿低低的唤一声。

  “真没想到,那样的出身,才过一夜,不……这一夜还没过呢,就封了美人,
皇上真有那麽喜欢她嘛?”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赵飞燕将来必成祸害,是个妖孽,比班婕妤这样的女人
可怕。

  宫女低著头不敢出声,这种皇家的事情,没她插话的份。

  “凤儿?”

  “在。”

  “明天你赶快出宫一趟,宣许夫人来见。”

  “是。”

  班婕妤发了恶梦,冷汗岑岑的醒来,李平就在外间屋睡著,马上披衣起身,
问到:“娘娘怎麽了?”

  班氏定定神,道:“没什麽,就是睡魇著了……”想了想,又问,道:“没
发生什麽事儿吧?”

  李平知道自己主子不是嫉贤妒能之辈,就直言道:“别的没有,到是宫人赵
飞燕,因侍寝有功,封了美人。”

  “哦?”班婕妤皱皱眉,看了看天色,还黑著呢,就问:“这麽快就封了?”

  “是啊!”李平接道:“二更封的,没过夜。”

  班氏叹了一声,“皇上还是应该多保重龙体才是。”

  这背後的弦外音又有谁听不出来?

  李平心道:就是再贤能的才女,也是女人啊,看到丈夫有新欢,也会难过。

  赵飞燕封了“美人”不说,皇帝还另赐了玉如意一柄,明珠两斗,金钗四对,
侍奉的宫女六名,织物百匹。

  清晨,皇上上早朝,曹宫人进来侍候美人梳洗,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小主是富贵之人,早就该有今日。”

  赵飞燕也高兴,想起阳阿公主的好来,道:“别忘了挑些好的,先给阳阿公
主送去,还有,我妹妹合德的要单放起来。”

  “好主子,我这儿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发话呢。”

  “曹宫人,你是好人,我在宫里一直有你照应著,我该赏赐些什麽给你呢?”

  “主子说什麽话,我这都是应该的,谁让我贪上好主子了呢?”曹宫嘴比蜜
甜,又道:我看您这福气,还在後头呢,等将来封了婕妤娘娘或是昭容娘娘,我
再拿赏赐也不迟,是吧?“

  消息由於送礼的宫女带回了阳阿公主府,府内上下一派喜气洋洋,张放拉著
公主吃酒,软磨硬泡的和她讨合德去做小妾。

  公主也是个明白人,到不是她不想兑现,但现在府里一个够姿色的舞姬也没
有,她还要把合德留个几天,就道:“我这里也不能短了人用,正托人在外面找,
有能顶替合德的人才,马上就给侯爷送去。”

  张放道:“有公主的保证,张放还能不放心嘛?呵呵。”他觉得,除了皇上,
谁也没能耐和他抢人,现在赵飞燕刚进宫,皇上正热乎著呢,估计没两三个月,
出不来。

  赵合德拿著姐姐赐的玉如意和金钗,心里喜得想哭,想起那些颠沛流离的日
子,饿的睡不著觉的日子,冷得只能相互取暖的日子,真是想哭。

  “娘,如果您有在天之灵,就帮帮姐姐,让她更加富贵吧!”

  锺灵儿来贺喜,进门就说:“合德,你姐姐当娘娘了,会不会把你也接到宫
里去住?”

  合德笑道:“她现在是赵美人,是个小主,还没有宫舍,我去了住到哪里?”

  “那也快了,我听说啊,这皇宫里的女人虽然美,但是还没有人能比得过你
们姐妹,要做娘娘,那还不快啊?”

  “你听谁说的?”赵合德皱眉,她知道公主这里女人多,嚼舌根的也不少。

  “公主身边的丫头说的,听说今天,那个伺候皇上的女官樊!也来给公主道
喜了,还吃了几杯酒才走呢。”

  “哦。”

  锺灵儿拉著赵合德的手坐下,又道:“合德,我觉得你比飞燕还精致妩媚,
如果是你进宫啊,说不定已经是娘娘了。”

  “小妮子!净胡说!”赵合德掐了灵儿一下,道:“我才不嫁给那麽老的男
人。”

  锺灵儿把手指比在唇上,“嘘”的一声,“说这话不怕杀头啊,皇上是那麽
好议论的?”

  合德一笑:“说又怎麽了?他又听不见,就老、就老、就老!老头子!”

  灵儿小嘴一抿,说:“我听说皇上不但不老,看起来还是个美貌男子呢。”

  “那又怎麽?”赵合德不以为然,道:“他那麽多老婆,我才不稀罕。”

  “那你干嘛愿意飞燕姐姐进宫啊?”

  “我……”赵合德卡住,这也是命啊!也许,只有这个老男人,才能彻底改
变她们的处境。

  “哎!”

  赵飞燕拿了礼物去拜见皇後娘娘,她现在是嫔妃了,每天都要给皇後请安,
还要听女官讲妇德妇容什麽的,算是再“深造”的阶段。

  有时候皇上起得晚,两人在床上痴缠一阵才起,又或是清晨就弄一阵子,把
早朝都误了才走,害得她几次都是最後才匆匆赶到,而排在她位子上面的刘昭容,
许昭媛、班婕妤,这些娘娘们,到比她还早。

  许皇後原来还忍著,并不敢为难她,因为许夫人一再劝慰,现在不是时候,
要等赵飞燕失宠或是皇上没那麽“热乎”了再下手,但是现在这个“示威”的意
思越来越明显,她也越发的不能承受了。

  “赵美人。”

  赵飞燕从椅子上站起来,施礼道:“皇後娘娘有什麽吩咐。”

  “吩咐?”皇後一撇嘴儿,道:“我哪里敢啊,你现在是皇上的心头‘肉’
儿,谁敢吩咐你?你说哪个时辰来,我们这些苦命的姐妹都要等著你,是吧?”

  赵飞燕“咕咚”一下跪倒,道:“皇後,飞燕怎麽有这个胆子呢?皇後不要
误会了,皇上昨夜吃了酒,早上睡迟了……”

  “啧啧!”许昭媛是皇後的表亲侄女,这时帮腔道:“听听,这是来示威的
吧,明摆著皇上连著三天都点了你侍寝,圣眷正隆呢,笑话我们姐妹呢吧?

  赵飞燕四面楚歌,越解释皇後脸色越难看,曹宫人在下面著急,又帮不上忙。

  这时班婕妤发了话,道:“赵美人,皇後娘娘和你闹著玩呢!”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许皇後道,“班氏,你……”

  班婕妤摆摆手,道:“皇後仁德,自然不会同你一个‘美人’计较,有皇上
宠爱是好事,但是不要侍宠而娇。”她款摆著柳腰走下来,赵飞燕只觉得她气韵
高华,非美貌所能形容,自成一种淡然,与世无争一般。

  “你年纪小,要学的东西还多,在後宫里生活,相互谦让,侍奉好君王才是
道理,要多劝著皇上雨露均沾,多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

  赵飞燕得了台阶,敢紧下,道:“皇後教训的是,班婕妤提醒的是,飞燕以
後会注意的。”

  皇後脸色稍霁,对赵飞燕点点头,道:“起来吧。”

  後面的曹宫人心想:这个班氏,几句话,又说了皇後想说的道理,听著又让
人没那麽抵触,还解了围,真是有手段。

  刘骜特地命人给赵飞燕抓的兔子,一只黑一只白,都是手掌心那麽大,毛茸
茸的,洗干净了香喷喷的,特别的可爱,曹宫和另外一个叫王芸的侍女,提著小
篮子,把它们装进去拿给飞燕玩耍,赵飞燕正在练舞,吓了一跳,道:“什麽东
西,吓死人了,快拿走。”

  曹宫人有点奇怪,“皇上说了,您特别喜欢兔子,才找侍卫去抓的。”

  赵飞燕一怔,道:“没看我跳舞呢吗,改天再逗它们吧,先拿走。”其实任
何‘活’的小动物,她都不喜接近,这一点,她和合德不一样。

  哪知,这时候,皇上刘骜就在帘後,他散了早朝来看飞燕,听完了这话就没
往里走,背著手踱出来,心理边总觉得赵飞燕和他初见时不太一样,可是哪里不
一样?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回到自己宫里,女官樊!给他卸下朝服,问道:“皇上似乎有心事?”

  樊!是女官,也是皇上的奶娘,一直跟著刘骜,感情不一般,所以说话什麽
的,比别人胆大。

  “嗯,初见赵飞燕,她有点娇憨,有点横蛮,很得朕欢心,可是到了宫里头,
她就失了些趣味,不知道为什麽。”

  刘骜把疑惑说出来,樊!应了一声,“哦?”

  同时,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知道正想些什麽。

  “上次朕随张放去了阳阿公主那里,飞燕正趴在树洞前面逗一只野兔,很专
注,被朕打扰了还好一阵恼火,可是现在呢,朕命人抓了兔子去博她一笑,她只
叫人拿走,你说多奇怪?”

  樊!神秘一笑,缓缓说道:“皇上觉得奇怪,我却不觉得。”

  “嗯?”刘骜转过头,道:“你说清楚。”

  樊!道:“上次我去阳阿公主府道喜,听说赵飞燕还有一个孪生妹妹,名叫
赵合德,姿色更在其姐之上……”

  刘骜吃惊道:“你是说……?”

  “恐怕皇上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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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拒绝(上)

  刘骜把事情前前後後一想,这赵飞燕瘦的快成仙了,跳舞是非常好看,又轻
灵又飘逸,可压在身下就像一堆干柴夥,哪有初见时圆润?还有那‘手’,也没
有绵软丰腴的样子。

  “哎啊!对啊!”他一拍额头,道:“朕居然认错人了,我说怎麽那麽奇怪
……”顿了一顿,道:“樊!,快拿衣物来换,朕要出宫。”

  樊!笑道:“皇上不用心急,只需派人以‘百宝凤毛步辇’去接赵合德入宫,
不就成了?她一个舞姬出身的奴婢,还怕她不肯来?”

  刘骜一听,也是,虽然心里已经像揣了兔子一样的闹腾,还是照樊!的话办
了。

  用皇上的车辇出宫迎接一个女人,这种事情,打大汉朝开国就没听说过,宫
里的消息封锁的死,阳阿公主府可掀开了锅。

  公主本来已经把赵合德许给张放,现在皇上又来要人,百宝凤毛步辇都搬出
宫来了,不给都不行,闹得她喜也不是,忧也不是,只是尴尬的陪著宫里来的人
说话,一面叫人去找合德。

  锺灵儿得了消息,也没弄清楚,就飞快的跑去告诉合德,道:“你姐姐来接
你了,好大的气派,那车辇,好华丽啊,有这麽大……”她比了一下,“这麽高,
装饰的好漂亮啊。”

  赵合德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叫人宣到前面见公主,到在门口,阳阿公主朝她
招招手,道:“合德,你过来。”

  她仍是一头雾水,伸脚迈过门槛,问:“公主,您找我?”

  “是啊,宫里头来人了,快来见过。”

  赵合德谨慎的看著几个宫里来的人,想:真是姐姐叫她入宫吗?她总觉得有
点太快了,姐姐还是一个‘美人’,就算有宠,也没有这样的手笔吧?

  阳阿公主亲切的接著她的手,道:“合德,你是个有福气的人,现在皇上看
重你,要接你进宫去享福,是好事,我也替你高兴。”

  说完,就给她引荐了宫里的王公公和刘公公,另有几名护送的侍卫不提。

  “赵姑娘,以後奴才们还要托姑娘照顾呢。”王公公客客气气的作个揖。

  刘公公也点点头,说:“赵姑娘,天色不早,皇上还等著,咱们这就启程吧?”

  赵合德突然就明白过来,道:“等一下!”

  阳阿公主吃惊,“合德,你要干什麽?”

  “是姐姐叫我入宫吗?”赵合德声音清脆,但语气可就强硬了。

  刘公公和王公公面面相觑。“

  赵合德又一字一句的追问道:“王公公、刘公公,我想请问,是我姐姐赵飞
燕赵美人要我进宫吗?”

  “合德,你太失理了,怎麽说话呢?”

  阳阿公主觉得赵合德紧绷的小脸十分不善,也不知道她折腾什麽,这是别人
求都求不来的天恩。

  王公公道:“赵姑娘,奴才刚才说了,是皇上看重你,要接你进宫,还派了
步辇来接,赵姑娘好福气。”

  赵合德义正严词的回绝道:“既然不是姐姐叫我,那我是不去的。”

  “什麽?”

  阳阿公主道:“赵合德,你疯了!你以为你是什麽?”

  “公主息怒,千万别和一个小姑娘动气,皇上吩咐了,只能好好劝。”刘公
公道。

  赵合德把脊梁挺的直直的,说道:“公主,一个小小的赵合德自然不值什麽,
在皇亲国戚眼里,不过是只蝼蚁,但是,我的命是自己的,如果不是姐姐召唤,
我是绝对不会入宫的,否则,你们就杀了我,带著我的尸身去向皇上复命吧!”

  “你……”阳阿公主觉得很没有面子,一拍桌案,道:“还反了你了!”

  “公主,算了。”王公公陪笑道:“皇上说了,赵姑娘不能得罪,既然这样,
那奴才们改日再来登门。”

  赵合德宁死都不肯入宫,皇上刘骜和女官樊!都吃了一惊,尤其刘骜,又是
喜欢她有个性,又是恨她不识抬举,可是心里还是爱啊,光想著那双绵软润滑的
双玉手,就快夜不能寐了。

  晚上宿在飞燕那里,欢爱过後,偷偷拔下她一根发钗,藏在袖子里,命人第
二日,带著赵飞燕的“信物”,再去接赵合德。

  合德当真以为是姐姐召唤,收拾了一些衣物首饰,跟著刘、王两位公公,乘
上步辇,糊涂的给抬进了宫。

  一入宫,少不得要香汤沐浴,梳洗一番,以示对皇家的尊敬,赵合德发肤皆
美,又有倾城之姿,令侍奉的宫女都不敢直视,浴後从木桶里站起,浑身上下光
滑如玉,色如白瓷,闪闪发亮不说,还一滴水珠都不沾,令人“啧啧”称奇,恨
不能上去摸一把,看看这身皮肤是什麽做的。

  “赵姑娘,我来帮你挽发。”一个宫女拿著木梳来侍奉她。

  合德道:“不用,我自己来。”她接过梳子,对著铜镜仔细梳理,挽起一个
发髻,微微侧偏,层层叠叠,其间再缀以珍珠,便十分精致秀雅,却是民间和宫
中都未见过的样式。

  宫女问道:“赵姑娘,这是什麽髻?怎麽我都没见过?”

  “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有趣吗?”赵合德对镜整理,微微一笑,可把宫女
都看傻了。

  “真好看,赵姑娘你真聪明,又聪明又漂亮。”

  赵合德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本来就美,这一下装饰出来,更是月宫里的嫦娥
都要输给她了,而且那发髻衣著都透著出挑鲜妍,照现代人的话说就是时尚。

  随後有宫人领她去见皇帝,刘骜见到她千娇百媚的样子,隔著远远的距离,
当时半边身子就酥了,张著嘴不知说什麽好。

  赵合德跪拜完毕,把头往起一抬,对面这位俊俏的男子,虽然身著龙袍,但
是她记性好,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吃惊道:“是你!”

  女官攀!道:“民女赵合德,什麽‘你’啊‘你’的,要称皇上,这是大不
敬。”

  刘骜怕他的小合德受委屈,他疼还疼不过来的人儿,哪容别人说,就道:
“不妨事。”

  赵合德看了一圈,没见著姐姐飞燕,就问:“我姐姐呢?不是她叫我来的吗?”

  其实接合德进宫这件事情,刘骜并没有同赵飞燕商量,因为现在飞燕是他的
宠妃,正恩爱的紧,现在和飞燕提接她妹妹的事情,刘骜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再
说了,他是皇帝,皇帝要什麽女人,还需要同别人商量吗?基於以上两个原因,
赵飞燕并不知道合德已经来了。

  刘骜看著合德,越发的觉得她精致迷人,比飞燕更为受瞧,身段纤浓合宜,
骨架均称,肌肤丰莹,一双秋水剪瞳,仿若能照到人心里去,被她似怒似怨的那
麽一瞧,就好像要飘起来似的醉人。

  “合德啊!”刘骜几步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偷一个香。

  那细腻绵柔的感觉又回来了,不禁心头一荡,如涟漪般悠悠的散开。

  赵合德“蹭─!”的把手抽回来,刘骜又抓住她另一只手,握在手心里把玩,
赵合德这次没能抽动,怒道:“你干什麽!别碰我!”

  “要称皇上。”樊!在後面又纠正她。

  “我姐姐呢,她在哪里,找她来!”

  “合德,你听朕说。”刘骜怕合德跑了,赶紧把她一抱,那触感,又香又软,
他头一发晕,当著女官的面就要吻她。

  赵合德又惊又怒,把脸一偏,道:“皇上现在是我姐夫,还请放尊重一点。”

  刘骜这才醒过来,说:“合德,你别怕,是朕让你受惊了。”

  “我姐姐怎麽不来见我?”

  赵合德眼睫扑扇扑扇的,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明明是相似的容貌,刘骜
就是觉得合德更让他牵挂。

  心道:虽然弄错了,好在,没有错过这段缘份,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不是站在面前了吗?

  “合德,你听朕说,你入宫的事情,朕还没有告诉赵美人。”

  “什麽?你骗我?那只钗是怎麽来的?”她咄咄逼人的问,刘骜居然觉得她
挺有气势的,一时间不知说什麽。

  樊!皱眉,心道:这个没规矩的野丫头,让她称皇上,就是记不住,总是你
啊你的,更可气的是,皇上居然不恼。

  半晌,刘骜厚著脸皮和她解释,说怎麽认错人了,其实他想要接进宫的女人,
从来都只有赵合德一个,那个低声下气的样子,从来也没有过,樊女官吃惊的张
著嘴,好像不认识他一样──这皇上难怪是让鬼给附身了不成?

  合德听罢,道:“皇上如今是我姐夫,不管是错是对,都应要好好待我姐姐,
这个认错人的事情,万万不可再提,免得我姐姐伤心。”

  对这样“简单”的条件,刘骜当然言听计从,连声道“好,好,都依你。”
说完了,又眼巴巴的盯著合德,就等她发个软活话,留在宫里。

  但是赵合德偏不叫他如愿,想了想又道:“姐妹共侍一夫之事,如果没有姐
姐同意,我宁死也是不从的,皇上还是先和姐姐说明白。”

  “合德!”刘骜还想再劝她。

  赵合德小嘴倔强,丝毫不肯松动,两片柔软香馥的芳唇一碰,又道:“皇上
如果真心爱我,就不要强迫我。”

  汉成帝刘骜,在女人身上从来没有手软过,霸王硬上也不是没有过,赵合德
一个小小的奴婢,他要是硬要留,她也没有折,但是爱情从来就是能冲晕人头脑
的东西,它让堂堂的天子平白无故的就矮人一截,实在是怕赵合德太过贞烈,强
来就要玉石俱焚,所以短短的入宫两个时辰後,又把她好端端的送回公主府。

  樊!看赵合德这样顽固,又给刘骜出主意,道:“皇上怎麽能低三下四的去
求赵美人?那不是本墨倒置?”

  刘骜坐下来,问:“还有什麽好办法吗?”

  “依我看啊,应该让赵飞燕自觉的把妹妹献给皇上才对。”

  “哦?”刘骜来了精神,“樊!,有什麽好主意,快和朕说说。”

  “皇上,咱们这样……这样……再这样……还怕她不把赵合德乖乖的请进宫
来?”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樊!,朕要重重的赏你!”

  另一个伺候皇上的老女官,叫淖夫人,在後面听的清清楚楚,叹气道:“有
这样的妖孽,是大汉朝的不幸啊,要是入了宫,今後灭火的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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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合谋(下)

  “古代中国的世间万象,都被天人感应与五行学说所包罗。五行为金木水火
土,彼此相生相克,周而往复。按照这种观念,帝王霸业的兴衰,也与五行息息
相关。简单来说是这样的:黄帝王朝对应土德,取代它的夏王朝便对应木德,皆
因木生土上,因此克土的缘故;而金属之器可伐木,因此商王朝对应金德;再往
下,自然是火可熔金,周王朝对应火德,水可灭火,秦朝便对应水德。照理说,
到这里五行轮转了一遍,汉王朝就该是克水之土了。可是不知怎麽的,这一回老
天却没有按相生相克的原则降下对应的祥瑞,反倒使得汉高祖刘邦以”赤帝子
“自居。而且还说他杀了白帝子,神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赤帝这个说道,就更是源远流长。据说,天地成形之後,东西南北中各由一
位天神掌管。其中东方首领太嗥,对应木德及青色,称青帝;南方首领炎帝,对
应火德及赤色,称赤帝;西方首领少昊,对应金德及白色;北方首领颛顼,对应
水德及黑色,称玄帝;正中间是黄帝的地盘,对应的自然是土德及黄色。赤帝既
然是火,白帝既然是金,火克金便成了自然之理,所以刘邦这位“赤帝子”杀个
把“白帝子”,也就成了顺天应人的事情,杀了也白杀。

  总之,从刘邦称“赤帝子”以後,汉家王朝的皇帝们,都照耀在了火德星的
光芒之中。

  故而,淖夫人竟称赵合德为“祸水”,意思当然再明显不过:她将要毁灭皇
帝这个火德的化身啦。(这一段解释引用自中国历代後妃往事)

                ***

  曹宫人正在帮飞燕卸除头钗和珠花,然後细细梳理她一头乌发,赞道:“小
主的头发真是太美了,又黑又亮还很丰厚,难怪皇上喜爱。”

  赵飞燕低眉一笑,突然想起什麽,问道:“皇上今天歇在哪里?”

  “徐贵嫔那里,今天是她生日,皇上不好意思推托……”曹宫人掩唇而笑,
打趣道:“怎麽,才不过一天没见,小主就想皇上了?”

  “谁想啦?!”赵飞燕拿起桌案上的花瓣丢她,道:“死丫头,净胡说!”

  赵飞燕进宫已有月余,皇上刘骜简直可以说是专宠,其它嫔妃那边,就稀稀
拉拉的去个两三次,闹得这些端庄秀丽的後妃一见赵飞燕就跟“斗鸡”似的,很
恼火,她也知道这样不好,若有一天没了帝王的宠爱,她还不“墙倒众人推”啊?
可是皇上人物风流,长相俊美,又威仪四方,还肯把她捧在手心里,被这样的男
子爱著,开心都来不及,还能把他往外推不成?飞燕明白,要当贤妃就要劝帝王
雨露均沾,可这是个女人都不愿意吧?

  “小主恼了,看来真让我说对了!”看飞燕羞红著脸做势要打,曹宫人笑著
跳开一步。

  赵飞燕猛地站起身来去够她,却一脚踩在长裙上,眼看就要向前栽倒,这时
突然就出现一双大手把她接住,牢牢地抱进一个温暖宽阁的怀抱。

  曹宫人吃了一惊,赶紧跪倒行礼,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赵飞燕惊疑一声,张著小嘴,道:“怎麽是你?”

  她这一声唤,可把刘骜唤的身子都酥了,要知道飞燕这时的神情娇态,与合
德是如出一辙,他正是爱她这样,似笑非笑的逗她道:“你什麽你啊?”

  飞燕马上反应过来,“皇上,臣妾失仪,还请皇上息怒。”

  “朕又没怒,息什麽怒啊?”

  赵飞燕不依,娇嗲了一声。“嗯,皇上。”

  曹宫人见两人打情骂俏,知趣的退下,刘骜一把将飞燕抄起来,压到合欢床
上临幸,看著极相似的容貌,更是让他想起合德,挺著东西毫不客气的大力抽插
她嫩穴,把对合德的一腔不满全发泄在她身上,飞燕婉转承欢,刘骜咬她脖子她
也不敢喊疼,就生生的承受了,以为这就是君王宠爱的表现。

  “皇上原来不是去了徐贵嫔那里?”

  “嗯,朕想你了,所以把她仍下过来了。”刘骜一边抽耸,一边咬住她的乳
尖儿,咂的“滋滋”做响。

  “哎……皇上……”

  “怎麽了,杵到花心儿了?”

  “皇上,飞燕下面好酸胀啊!”

  “是麽?那这样呢?”刘骜拉起她一条大腿,抽顶阴茎,眼睛阴郁的看著那
交合处──那里已经被他干的肿起来,微微往外翻撅著。

  “皇上,快了吧,臣妾有些吃不住了。”飞燕咬著樱唇,一副委屈的表情。

  “受不住也要受,谁让你个小小的丫头片子折腾朕的。”

  “臣妾没有啊,臣妾冤枉啊!”

  第二日清早,飞燕和两个宫女为刘骜穿整朝服,他突然提起来,问到:“赵
美人进宫一个多月了吧?”

  “皇上,您的记性可真好。”曹宫人浅浅一笑,露出一对梨涡。

  刘骜点头,握著飞燕忙碌的小手道,抓到嘴边亲一个,道:“你这个位份,
也该晋上一晋了。”

  赵飞燕受宠若惊,但是她还没有糊涂到底,觉得现在就进太快了,惶恐道:
“皇上,您待臣妾已经够好了,这麽急著晋位份,臣妾又无才无德的,但心姐妹
们会不服。”

  “怕什麽,朕要晋你就晋你,哪一个敢多话?”

  刘骜一意孤行,当天就下了圣旨,将赵飞燕一个从六品的“美人”,升为从
三品婕妤,中间跨过了贵人、小仪、小媛、良媛、良娣、嫔、婉仪、芳仪、芬仪、
德仪、顺仪、容华等级别,和已经入宫快三年、家世显赫的班婕妤比肩而立,可
以想像,其它的嫔妃娘娘们会怎麽想这件事情。

  徐贵嫔最委屈,在她生日这天,皇上中途跑了也就算了,去“狐狸精”那里
风流她也不敢多问,可是竟然把这个刚入宫不到两个月的舞姬升到她头上,她怎
麽能不气。

  皇後还冷嘲热讽的拿她出气,道:“贵嫔娘娘,这皇上人可是去给你过生日,
我就不明白了,你过生日,为什麽不是你晋位份,而是进宫一个来月的新人?还
一下子蹿那麽高,你是给皇上准备的什麽好酒好菜,竟然有这样的功效?”

  徐贵嫔敢紧跪下,一顿的抽泣,脸上挂著泪珠,断断续续的道:“皇後,难
到……这……这也……要怪我吗?”

  班婕妤娉婷的走来,伸手把跪在地上的徐贵嫔扶起来,道:“这是怎麽了,
怎麽跪著说话?”

  皇後冷笑道:“班娘娘,她要跪便跪,都是她的意思,再说她跪我不是跪你!”

  许皇後急了,谁的脸面也顾不上了,班婕妤给整的下不来台,脸上一阵青一
阵白,噎的够呛,徐贵嫔赶紧又跪下。

  这时一个宫女道:“赵婕妤给皇後娘娘请安来了。”

  皇後猛回头,步摇的珠缀都打到脸上,气问道:“哪一个赵婕妤,我怎麽没
听说过?”

  “是……赵飞燕赵婕妤。”

  许皇後指甲都扎进肉里,觉得前所未有的愤怒,她偏要灭灭赵飞燕的威风,
让她狂!

  “你跟她说,哀家乏了,在床上歪著呢,她要是不怕等,就在宫外候著。”

  “是。”

  曹宫人陪著赵飞燕在外面等,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仍不见宫女来传,赵飞
燕已经等的烦躁,曹宫人就安慰她道:“娘娘不用急,皇後这是给您下马威,要
是等不起,可就如了她的愿了,她正找您的绊子呢。”

  赵飞燕苦著脸,道:“我又何尝不知道,是这个婕妤来的太突然了,我其实
一点儿也没指望著这麽快就晋位份的。”

  曹宫人也觉得奇怪,皇上以前就算荒唐,不过就是邀嫔妃同乘一车罢了,班
婕妤受宠时,也就是去的勤快些,哪知道赵娘娘这里,才一个来月就成了丛三品
婕妤,又不是官宦家世,这样做,表面上是宠爱不错,但实在是给她找了个大麻
烦。

  一连三天,赵飞燕到皇後那里请安,都不得其门而入,每日动辄都得等上两
个时辰,随後宫女就说皇後抱恙,见不了了,让她回去,明日再来,这阵势,明
罢著是给她“立规矩”呢,这样的事情,她不好向皇上告状,为了将来著想,只
能忍了。

  皇上刘骜呢?其实他都知道,但他假装不知道,等到火候用的差不多的时候,
就轮到老女官樊昵就出场了。

  这天,赵飞燕正在皇後的东宫外候著,已经等了一个来时辰,就见皇上身边
的嬷嬷走到近前,出声询问:“赵婕妤是来见皇後吗?怎麽不进去啊?”

  赵飞燕道:“皇後娘娘盹著呢,是飞燕来的不是时候。”

  樊昵了然一笑,道:“哎,这种事情,以前也有过,别多想。皇後她出身高
贵,又见不得赵婕妤这样不明不白的进上来,给婕妤立点规矩,其实也是为著婕
妤好,为平那六宫二十八位嫔妃的怨气,明白吗?”

  赵飞燕心一酸,她想,我这是何苦来,明摆著理都在别人那边。

  樊昵把赵飞燕带开几步,到树荫密实的僻静处,压低声音又道:“老身有一
言,不知赵婕妤想不想听?”

  “嬷嬷快讲,飞燕先拜谢了!”赵飞燕放下身段,给老女官福了一福。

  “肯听就好。”樊昵点点头,直言道:“赵婕妤要是想立足,少了自己的人
脉、形单影只怎麽行?一定要找帮手,这宫里头水深著呢,要是你哪天不得皇上
欢喜了,今天有多风光,明天就有多凄凉,这宫里头,每年都有想不开的宫妃,
跳井的,投河的,上吊的,怎麽死的都有,皇上哪还记得她们的容貌,不过大笔
一挥,厚葬了事。”

  赵飞燕听的心惊,觉得人如蝼蚁,渺小可欺,今天这样的遭遇,到是小意思
了。

  樊昵见这席话真吓著她了,又“好心”给她指出一条名路,道:“你就说班
婕妤,是个品德高洁的娘娘吧,她还不是抬举了自己身边的李平来固宠……”她
把话一顿,让赵飞燕有个缓冲,自己想想,过了一会,才缓缓的道:“要立自己
的人帮你,懂吗?”

  而真正能让赵飞燕当成自己人的最佳人选,是谁还不清楚吗?

  所以,皇帝刘骜和老女官樊昵的这一唱一和,妙就妙在,什麽都没明说,就
能让赵飞燕乖乖的把赵合德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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