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原创全本] 【一千零一夜系列之2006届】(01-最终章)【作者:多人】

0

一千零一夜十九夜·克里斯蒂安战记 作者:黑月


               第六章 星一号作战

                第一节

    看著繁星点点的宇宙,再次体现到无重力的感觉,克里斯蒂安就像回到故乡
的游子。

    「终于回来了!」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夹杂著多少苦涩和美好的感情。

    由宇宙回头看著蓝色的地球,克里斯蒂安愁肠百转,那里是众多同伴埋骨的
地方,也是被自己丢下的爱莉姆的所在地。

    联邦军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克里斯蒂安这些由敖德萨逃出的残兵败将,出动
宇宙舰队加以追剿消灭,自护军亦紧急派兵前往救援。

    回到宇宙后等待他们的不是和平,是另一场杀戮。

    在一轮激战之后,克里斯蒂安的穿梭机总算被自己人的补给舰救起。

    死里逃生之后克里斯蒂安接到通知,他被晋升为中尉,被派遣回到从前服用
的巴本毫森号,并且指挥一个中队。

    得知这样一个奇怪的命令后,克里斯蒂安有点啼笑皆非的道:「打了败仗回
到宇宙,明明没有立什么功劳,却还可以获得晋升,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蒂利道:「晋升中尉不好吗?这样子薪金也增加了。」

  菲妮道:「不止小队长,就连我们两个也获得晋升了。对了,现在是中队长
呢!克里斯蒂安中尉。」

  接下来克里斯蒂安等三人,前往位于月球背面的格拉拿达格基地。

  在旅途之中,他从一路上的观察中明白了为何自己会获得晋升。

  事实上在自护军的地球降下作战中,抽调了八、九十巴仙的机动战士,由二
月打到十一月,期间新制造出来的机动战士只够维持在地球上的高消耗,当初经
验丰富的驾驶员,十之七、八不是战死、受伤和被俘就是还留在地球。

  面对联邦军即将进行的宇宙反攻,虽然宇宙舰队还有作战能力,做为决战兵
种的机动战士部队却成了空有名号的没有实力的单位。

  因此之故,自护军几乎全面停止了对地球上的部队补充机动战士,把新制造
的机动战士都配属到宇宙舰队。并且以少数留在宇宙的机动战士部队为中心,加
上由地球上回来的驾驶员,在补充大量新兵后,为即将来临的决战作准备。

  被晋升为中队长的克里斯蒂安,看了即将分配到他旗下的驾驶员的资料,差
点要当场昏倒。当初蒂利和菲妮已经是很不能接受的新手,现在这六个说他们是
新手还不如说是外行人。

  六个人只接受了一个月的临时训练,实际飞行时间只有五十小时,刚刚掌握
了升空和降落的技术。

  「派这种炮灰给我,是要让联邦军打活靶吗?」

  自护军居然沦落到要用这种炮灰作机动战士的驾驶员,也就难怪克里斯蒂安
可以晋升为中尉担任中队长的职务。

  无论如何克里斯蒂安顺利到达在月球的格拉拿达基地上巴本毫森号服役,以
基尔斯滕·卡普舰长为首的一群旧夥伴,再加上洋子小姐等多人,替他举行了欢
迎会。

  「欢迎你回来,克里斯蒂安!」阔别接近一年的洋子小姐,主动投进克里斯
蒂安的怀里,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像以前一样地美艳。

  克里斯蒂安顺势把手放在她的腰肢上,轻轻在她面颊上一吻。

  「这小子居然变得大胆了这么多!」

  「为什么洋子小姐要喜欢他。」

  以洋子部下的整备兵为主,一群男人不满和抱怨起来。

  面对热情的招呼,克里斯蒂安深有感触的说道:「可惜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
来,其他人都战死在地球了。」

  「是了!怎么见不到莉丝拿的。」

  洋子道:「我们后来在中立地区释放了她……始终她可是个麻烦的人物。」

  接下来她小声的在克里斯蒂安耳边说道:「我最近有联络上莉丝拿,她已经
回去联邦军了。现在再一次的成为我们的敌人了。」

  「世事真是难以预料,我还想再回来一定会看见她的。」

  「在地球上有想念我吗?你很少寄信给我!更别说电话了。该不会你有了新
的女友,就忘了我这个故人。」

  「抱歉!」

  洋子虽然有点妒忌之意,可是自己和克里斯蒂安相差了十年之多,再加上自
己又离过婚,她从来就没想过与于克里斯蒂安结婚的。但对他可能另有新欢还是
很介意。

  「在地球上发生了很多事。」

  「那今晚到房间里详细的说给我听好吗?」

  「好的。」洋子的邀请已经很明白了,而克里斯蒂安也没有打算拒绝,为了
被留在地球的爱莉姆,自己跟洋子之间总要有一个结束的。

     ***    ***    ***    ***

  当天晚上只在粉红色的内衣上,穿一件半透明紫色丝质睡袍的洋子迎接克里
斯蒂安进自己的房间,刚进门内她就主动的投怀送抱。

  克里斯蒂安回应了洋子的热情,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

  完事之后二人在床上相拥并排而睡,洋子的胴体还是像昔日艳丽,那对丰满
坚挺的乳房比起爱莉姆的雄伟太多了。

  握在手中的手感真好!克里斯蒂安的鼻端还能洋子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

  「那么久没见面,你的技术进步了呢。」

  「洋子!我在地球上结婚了。」

  洋子听了之后,满脸错愕的神色。接下来一阵苦笑,并且狠狠的捏着克里斯
蒂安的脸颊道:「那么恭喜你们幸福美满了。」

  接下来她下身离床,连内衣也不穿,只披上一件睡袍,就去打开雪柜取出一
瓶红酒倒出一杯来喝。

  「我是不介意找有妇之夫作对象,但你怎么选在这种时候告诉我,我原本还
以为你变成熟了。结果却……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对我很失礼的。」一脸微带愠怒
的神色,洋子一口气干了半杯酒。

  「让我说吧!你今晚是来和我分手的,但分手之前还想要做一次。嘿!现在
的克里斯蒂安已经不是那个纯真可爱的美少年了,你的所作所为啊!根本是一个
玩弄女人的中年老头。如果不是看你长相俊美,身材结实还有那对又点哀伤和歉
意的眼睛,我早就一脚把你踢出房门外。」

  「告诉你!我真田洋子从来不缺男人的,不要以为我没有了你就不行。」

  面对生气和醋意大发的洋子,克里斯蒂安摆出了哀求的姿态说道:「那我们
还是朋友吗?」

  「你这种说法真是奸诈,你会随便和你的朋友上床的吗?」

  「雅各布森死了,汉斯死了,就连舒耐德队长也死了!除了你我已经没有可
以安慰我的朋友了。」克里斯蒂安没有哭出来,只是因为他的眼泪已经流得太多
了。

  「地球上的战争比在宇宙中的还残酷,有时几日几夜也没有吃喝和睡觉的机
会,同伴受伤也无法医治。不像在宇宙,只要回到战舰上一切噩梦都会结束。」

  看到克里斯蒂安在床上缩成了一团的这个软弱模样,洋子已经原谅了他的一
切。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回床边,拥抱着克里斯蒂安,让他把头安枕在自己的乳房
上。

  「当初同一中队的九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来,只有我一个!而且我还
将已经怀孕的爱莉姆留了在地球,她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呢!」

  在洋子充满温柔的包容下,克里斯蒂安跟她说了自己在地球上的一切一切,
那一场又一场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战斗,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里的战友。

  还有自己对爱莉姆的关心和顾虑,而且她本来的身份是联邦军,不知道会不
会被当作逃兵处置。

  洋子对克里斯蒂安却深感同情,也不在乎他自私的利用自己的肉体来获得慰
藉。一个年轻人承受了那么多的死亡,还肩负着众多的责任。自己能够给予他安
慰反而是一件好事。

  「不要觉得对不起爱莉姆,有需要即管来找我。让洋子姐姐来替你分忧,放
心!我不会想要束缚你的,也不会跟爱莉姆争名份甚么的。」

  克里斯蒂安像小婴儿似的吸吮着洋子乳房,怀中的温香软玉让他的身心终于
放松下来。

  「我喜欢你!」

  或许是出于母姓本能的宽容,洋子并不在意无条件的向克里斯蒂安献出自己
的肉体。

  克里斯蒂安拉开紫色的睡袍,亲吻在洋子的小腹上。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背叛
爱莉姆,只要自己对她的爱意不假。

  在战场上由另一个女人身上寻求有安慰是必然的,战争就像一个活地狱,就
算肉体没有受到伤害,精神上也已受尽百般折磨。

  拨开花田上的芳草,克里斯蒂安爱恋的用舌头在花唇上来回舔弄,更用舌尖
挑拨红色的小红豆。

  洋子娇躯一阵双脚发软,感到阵阵骚麻的快感电流在体内游走。一连串的甘
露由桃花园内渗出,沾满了自己的一双玉腿。

  克里斯蒂安如饥似渴地舔吮并吞下这些爱液。

  脸上像桃花般红艳娇羞的洋子,主动脱下身上的睡袍,把克里斯蒂安推倒在
床上,一双美腿分开骑垮在他的头上,让他替自己舌耕。

  「啊啊啊啊啊……」洋子发出了甜美呢喃的呓语。克里斯蒂安刁钻的舌头,
在她玉门关的重地上进进出出,访遍了任何一处敏感的地点。

  洋子高声叫道:「要去了啊……啊啊要去了……」

  高潮的洋子用自己体内的琼浆玉液,洒遍了克里斯蒂安的头。

  「你哪里变得更硬更大了,比从前成长了不少。」洋子由上向下移,握着克
里斯蒂安的擎天一柱,以女上男下骑乘位让他进入自己体内。

  「啊啊……好热……」

  虽然采用了女上男下的姿势,但是作主动的却不是位于上方的洋子,而是位
于下面的克里斯蒂安。

  月球上的重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因此即使是只用腰力,也能抬起整个洋
子。

  把双手放在克里斯蒂安的肩膀上作支撑,洋子可以感到由下而上的冲击力,
每一下都直顶到花穴的尽头。

  洋子黑色的发丝像漂瀑般飞散于空中,兴奋和热情的肉体渗出了金黄色的汗
珠,花穴更是世上细水长流似的流出了香甜温热的花蜜。

  「啊啊啊啊………」官能刺激的奔流,掩盖了她所有的理智和意识,整个人
像是飞翔在空中一样,头脑一片空白。花穴内急促的收缩,勒紧着侵入体内的异
物,直到搾出了那暖烘烘的热牛奶为止。

  「呼……呼……啊……」

  陶醉在还未完全消失的快感之中,洋子慵懒妩媚的说道:「我帮你把莉丝拿
约出来见面好吗?」

  克里斯蒂安细心的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想要见莉丝拿一次,遂说道:「拜托
你了。」

     ***    ***    ***    ***

  接下来的十天里,克里斯蒂安加紧进行了对六个新人的训练。同时他也留意
到,基地内机动战士的数量急速增加,不过还是以旧型的渣古占绝大多数,新型
号的大魔只占少数,而他的中队也被配给了三架大魔。克里斯蒂安将这三个架魔
留给自己与蒂利和菲妮使用。

  把高性能的机体给新兵,无疑是对战斗力的一种浪费。这还不如老手驾驶好
发挥最大战力,然后再由老兵掩护新人成长。

  如果联邦军俘获自护军的家属,按照南极条约的规定,会定期公布名单。但
爱莉姆的身份特殊,她本来就是联邦军,所以在敖德萨沦陷之后,克里斯蒂安除
了期待爱莉姆主动联络自己,唯有拜托中立的机构,像红十字会旗下的一些寻人
组织去找爱莉姆。

  可是到了11月尾,克里斯蒂安尔仍没有收到任何来自爱莉姆的音讯。难免
令人疑惑和不安。

  在战舰的格纳库内,克里斯蒂安坐在自己的大魔内收听新闻广播。他主要收
看的是作为中立者的月面都市的新闻媒体。因为没有那么多战时宣传获和假造的
新闻。在敖德萨获胜的联邦军,将超过二百万的兵力分送到各地的前线,即将发
动下一波的大攻势。地球上的战略平衡,现在已经彻底的倒向联邦军了。

  听这种不利的战况报导,实在令人郁闷。这时洋子飘然而来,由地面上几个
起落就跳到驾驶舱内,无惧别人的眼光和他并肩而坐。

  洋子小声的说道:「这个周末我们在水上乐园见面。」水上乐园是格拉拿达
市内,最大型的主题乐园。

  「我知道了。」

  联邦军在宇宙的主要据点,是宇宙要塞——月神二号。其次则是月球表面的
基地,克里斯蒂安虽然从洋子口中得知莉丝拿驻留在月球。但要安排适合的时间
时间见面并不容易。

  另外由于月面都市是中立的,两军非武装的官兵都可以自由进出个,难免会
有所交流和冲突。为免引起情报部门的注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小心为上。

  等洋子走后,克里斯蒂安患得患失的想着,莉丝拿结果还是回到了联邦军,
现在两个人之间再一次成为敌人。大家都在月球,虽然有机会见面。但将来阵上
交锋时,对手恐怕也就是对方的部队。命运真是爱作弄人啊!

  在约好见面的那一天,蒂利和菲妮两个人拦住了正要外出的克里斯蒂安。

  蒂利的眉宇之间带着一点怨愤的道:「中队长!你这样太过分了。」

  菲妮则说道:「说的没错。」

  菲妮双手握成拳放在胸前,脸颊生气得发红的说道:「爱莉姆在地球上生死
不明,你竟然就在这里勾搭上这个老女人。我们真是看错了你。」

  蒂利继续说道:「如果你是一时的逢场作戏,我们还可以假装看不到。可是
现在你甚至和她相约一起放假外游。那样子的话爱莉姆太可怜了!还有半个月她
就要分娩的了,可是你……」

  被她们俩姐妹这样斥责,克里斯蒂安多少有点惭愧。

  自己对爱莉姆的爱意并没有稍减半分,现在自己和洋子的关系可以说是变人
以下朋友以上。或者直接说坦白一点,会上床的红颜知己。

  他非常需要人洋子留在自己身边替自己分忧解愁,让自己能够有一个倾诉心
事的对象。两人之间渴求更多肉体关系的反而是洋子,而不是克里斯蒂安。

  这种复杂的关系,克里斯蒂安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解说。他只能强辩道: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

  蒂利和菲妮齐声怒道:「那是谁在地球为了自己的私事,曾经拜托我们帮忙
照顾爱莉姆的。」

  这时候洋子故意亲密地握着克里斯蒂安的手道:「你们两个真的是为了朋友
才出来反对我们的吗?」

  「其实是看到自己喜欢的克里斯蒂安,爱上我这个『老女人』,却不喜欢你
们,你们自己的妒忌心在发作吧!」

  「才……才没有那种事呢!我们才不像你这双乳下垂的没有廉耻,抢别人的
丈夫。」蒂利和菲妮两姐妹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愤怒,红着脸气极反驳说。

  洋子也生气得柳眉倒竖的反击道:「你们说谁是老女人?谁双乳下垂?你们
这两个还没有发育完成的洗衣板。」(作为安娜的太太,我要在这里说道,不管
是双乳下垂的还是胸部像洗衣板,抢别人丈夫的都不是好人。)

  三个女人的吵架,实在让克里斯蒂安大感头痛。最后还是他看时间已经差不
多了,强行把洋子拉走。


                第二节

  「那两个可气的黄毛小丫头。」在出租车之上,洋子还是余怒未消。

  「自己敢爱却不敢去行动,却在那里妒忌我。克里斯蒂安你说,我究竟有那
里下垂了。」

  「你不要跟他们两个小女孩生气好吗?她们也只是为了爱莉姆。」

  洋子也觉得自己有点小气,可是一个二十七岁离过婚的女人,面对青春活泼
小女孩的冷嘲热讽,如何能够不生气。尤其是想到自己还能有多少青春貌美的时
光,洋子就不禁自怜自伤。

  不自禁的把螓首倚在克里斯蒂安的怀中说道:「如果我们是夫妇就好了。」

  克里斯蒂安在内心中感到刺痛,现在不是一夫多妻制的古代,他不能不在洋
子和爱莉姆之间作出选择,既然选择了就唯有接受现实。

  「年轻真好!那两个小女孩还有时间作这种,甜蜜害羞的暗恋。难得你这个
傻瓜又没有发过她们的心意。」

  「你认为他们真的爱上我了吗?」

  「当然了!我可没有白活了二十七年,难道这点还看不出来吗?想一想你们
年纪接近,你又是她们的上司一直照顾和保护她们,再加上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
气氛。没有爱意才出奇。」

  其实克里斯蒂安也不是笨得完全没有察觉,只是在潜意识里抗拒,尤其是双
方都没有人愿意主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

  克里斯蒂安已经有爱莉姆了,蒂利和菲妮又是自己的部下。总不能爱姐姐不
爱妹妹,或者爱妹妹不爱姐姐。克里斯蒂安也没有自大到,让她们俩姐妹同时当
自己的情妇。再说三个人是上下级的关系,一旦表明了爱意,却又不能发展,那
关系会多尴尬。这和洋子可不同,她是成年人又不用自己负责任。

  等到了水上乐园,洋子换上了一整件的黑色泳衣,黑与白的对比更显出她的
肌肤白里透红欺霜塞雪。

  水上乐园的入场者大多数是月球市民,这里满眼所见都是欢乐无忧的脸孔。

  相比之下在自护本国,每一个人都一脸严肃的表情,战争造成生活的加锁更
加沉重,压迫得每一个人都透不过气。而在地球上,平民百姓都是茫然与麻木的
表情。家园被毁亲人被杀再加上生活无着,弄得他们自己都变得麻木了,太多的
痛苦使他们不能不麻木,否则恐怕每天都要以泪洗脸才行。

  「没有战争的世界真好。」克里斯蒂安由衷的感叹.

  他不由得反思在战前,面对联邦的经济封锁和打压,高叫着要进行这场的战
争人。在透过战争获得解放之前,他们没死也早就被战争折磨得不似人形了。值
得吗?

  「克里斯蒂安在这里。」在泳池的旁边,一个穿着非常贴身和紧窄,两件式
红色泳衣的金发蓝眼的大美女在向她挥手。和她同桌而坐的,还有一个看起来有
点油腔滑调的男人。

  这位引人注目的大美女,就是当初被克里斯蒂安救回一命的莉丝拿。不等克
里斯蒂安走到她的旁边,她就主动形冲上前,抱着克里斯蒂安,把他的头押在自
己的圣母峰上。

  「莉丝拿你不要太过分了!」洋子一把将她推开,站在克里斯蒂安的面前。

  「亲热一下有什么所谓,你以为她是你一个人的吗?」

  「这一点等他一会儿自己告诉你好了。」洋子有点无奈的说道。

  四个人随意坐下之后,莉丝拿兴致勃勃的追问克里斯蒂安的近况。克里斯蒂
安一时之间也答不上话来。

  此时那个自命风流的男人说道:「莉丝拿你不要忘记了,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自护军,也是杀害你家人和朋友的凶手。」

  莉丝拿怒瞪着他道:「他们两个是不同的,他们是我的朋友。」

  「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凶手和帮凶的分别罢了。我还记得战争的第一天,我
所爱的女人被自护军施放的毒气毒死的情形。」

  一时间气氛肃杀,充满了敌意。

  「米雷先生你不是一直很想泡上自护的女兵吗?可以陪我一起去游水吗?」

  最后洋子决定用美人计引开这个麻烦的人物。

  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克里斯蒂安感觉到强烈敌意的存在。可是和他同桌而
坐的莉丝拿,不也是敌人吗?

  「莉丝拿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莉丝拿回答道:「他是我们联邦军的击坠王,也是我的追求者之一,还是我
的上司。」

  「总是痴缠在人的身边,想摆脱也摆脱不了。」莉丝拿言词之间虽在抱怨,
却看不出她的语气和感情上有多讨厌。莉丝拿原本就是美貌出众,金发碧眼的美
人,以前她就曾告诉过自己,从前一直有众多的追求者。

  在巴本毫森号上面的时候,她总是全裸身体仅包上卫生纸,舰上有那个男人
对她是不动心的,只不过除了克里斯蒂安,因为敌我之别没有人敢出手。

  「你最近过得好吗?」克里斯蒂安问道。

  「谈不上什么好不好,没有战斗的日子,物质生活还不错。就是有点寂寞的
感觉,虽然身边一群狂蜂浪蠂,却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别说家人了,连老朋友都
死光了。」莉丝拿的侧脸有着浓到化不开的哀愁。

  「我想……我能够体会你的感受。我们中队九个人去地球,只有我一个人活
着回来。」玛尔汀娜在战斗中失踪,爱莉姆则音讯全无。

  倏然之间,带着一丝疯狂的气息,莉丝拿笑道:「雅各布森和汉斯死得真好
啊。他们罪有应得,活该!」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同伴。」克里斯蒂安激动的拍桌
喊道。

  「也是杀害我家人和朋友的凶手之一。而且他们和你不同,他们从不承认大
屠杀的事实,也没有一点儿忏悔之意。如果今天我们的立场交换,你会不恨他们
吗?」面对莉丝拿的质问,克里斯蒂安无言以对。

  克里斯蒂安在内心中想起,那个杀害汉斯的联邦军女军管。要说自己对她全
无恨意是骗人的,但是……

  克里斯蒂安婉转的说道:「仇恨!真是一种没有建设性的情绪,在战场上也
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力,失去冷静增加自己死亡的危险。而且即使他们死了,你
对他们的恨意就消失了吗?除了让自己更加痛苦,一点意义都没有。」

  莉丝拿痛苦的回答:「批评的真好!但有一个问题,就算自己不想去记恨,
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人类就是这样一种感情的动物。」

  难过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持续着,即到侍者把饮料捧上来。莉丝拿叫的是热
带乐园,将酒和果汁与生果等混杂在一起的饮料,克里斯蒂安只叫了一杯橙汁。

  一扫刚才郁闷的气氛,莉丝拿笑说道:「你又不是小孩子,叫什么橙汁,没
有酒精的东西根本不是大人喝的,我替你再叫一杯好了。」

  「不用了,橙汁就够了。」从前自己总是急着想要成为大人,现在的想法却
是如果能够不长大就好了。其实克里斯蒂安也不是故意要叫橙汁,或许这只是潜
意识中不想成长的证据。

  克里斯蒂安在心中想到,虽然自己十七岁,只能算是少年兵甚至还不是成年
人。可是自己不仅有妻子和情人,更在战场上杀了不少人,早就已经不是普通的
少年了,试问世上有哪一个天真的少年试过在浮尸处处的河中游泳逃命,喝下带
着人血的河水。

  之后两个人一起玩乐园中的机动游戏,以克里斯蒂安的年纪,有这样成熟美
艳的女伴,不知引来多少男人羨慕的眼光。

  酒意上涌的莉丝拿,肌肤上泛起了樱花般娇艳的红色,身上满是水滴香艳迷
人。她诱人的丰满身材,几乎把红色的泳衣都要撑破。

  玩了几个小时,玩够了的莉丝拿兴奋的道:「我们去游水。」

  两个人跳下一个蛇形的水池,阔达十尺长度无法估计,不时还有乘坐小艇的
人在水面上经过。

  「克里斯蒂安你猜一猜,自从和你分别之后,我有了多少个男人。」莉丝拿
一面在水中畅泳一面说。

  虽然自己已经情定在爱莉姆身上,可是面对莉丝拿这位成熟的大姐,却不自
禁的妒忌起来。实在不愿意去想像她投入在别的男人的怀抱,可是自己又没有资
格束缚她,何况她身边又有众多的裙下之臣。

  「三个吗?」

  「不对。」

  「那么有五个了。」

  「差太远了。」

  克里斯蒂安难掩心中的妒意说道:「你该不会有十个、八个男人吧!你这样
太不珍惜自己了。」

  「你妒忌的表情很可爱,那么你很珍惜我吗?」

  「我当然关心你了。」

  「实在的告诉你好了,一个也没有。」

  克里斯蒂安错愕的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的不只是男人,追求我的人虽然很多,但想要的不过是我的肉
体。如果只为了解决性欲,我倒是有十支、八支自慰用的按摩棒。有这些东西还
要男人做什么。只有你不同,那一次你不止救了我的性命,还救了我的心灵。」

  莉丝拿浓情蜜意的吻在克里斯蒂安脸上,然后带着笑意的把手伸到了背后。

  接下来把红色泳衣的上半截拿出了水面之外,放到了泳池边。换言之现在她
上半身是全裸的,透过水影和波涛隐约看得出来。

  「你真大胆呢!」

  「因为我太想念你了。」

  莉丝拿主动拥抱克里斯蒂安,用圆润饱满的胸前双丸摩擦着克里斯蒂安的身
体。完全无惧旁人的眼光。

  克里斯蒂安可以想像到,莉丝拿为什么会这么大胆主动。军人的假期不多,
驻防地点经常变换,更何况二人分属敌对的阵营。这次能够找到时间见面,真的
难能可贵。以后未必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克里斯蒂安把手深入水中,和莉丝拿一起,解开红色泳裤上的绑带。

  把泳裤拿出水面也放到池边,现时水中的莉丝拿可是一丝不挂的。乘船经过
的人如果心细一点,注意到泳衣的存在,自然可以猜出莉丝拿正在裸泳。

  莉丝拿硕大的美乳于池水中载浮载沈,克里斯蒂安热情和狂野的加以揉搓与
抚摸,掌中的这一对豪乳如昔日般坚挺。

  「啊啊啊啊……」

  无视着在旁边经过的小艇和泳客,莉丝拿发出了快意的呻吟。

  「这样子真刺激。」莉丝拿虽然一脸兴奋和尴尬的神情,却完全无意停止。

  克里斯蒂安在水底爱抚着莉丝拿的桃花园,在水面上看下去,可以看到金色
的水草随手指的活动而摆动。克里斯蒂安的指头可以感觉到,一股暖流正由桃花
园内渗出来。

  「啊啊啊……」

  莉丝拿感到快感的风暴正在自己的体内产生,被人发现的刺激,凉快池水的
润滑作用,还有克里斯蒂安富有技巧的手指。种种因素配合在一起,那种快意真
是妙不可言。

  这时候刚巧有一个母亲带着几个女儿乘船经过,做母亲的一看克里斯蒂安和
莉丝拿的活动,就猜出他们在干什么,一脸轻蔑的表情叫女儿别看。

  克里斯蒂安正在莉丝拿体内活动的手指,此时却故意加大了动作。

  「不行了!太兴奋了。」

  这时小女孩看着莉丝拿,好奇的向母亲问道:「这个姐姐的叫声很奇怪,她
的身体不舒服吗?」

  莉丝拿居然还有心情分神对小女孩道:「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等你长
大就会明白的。」

  「真是不要脸的狗男女。」母亲生气的尽快把船开走。

  克里斯蒂安的手指在莉丝拿光滑的裸背和弹手肉感的圆臀上充分的爱抚了一
番,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拉抵自己的泳裤,掏出自己粗壮的龙根。

  抬起莉丝拿苗条的美腿,顺势插入进去。花园内早已蜜汁泛滥,热情的欢迎
着闯入者。

  「喔……啊啊……好热……」

  莉丝拿兴奋得紧抓着克里斯蒂安的肩头。克里斯蒂安执将莉丝拿推近到泳池
边,好作为倚靠。然后利用水的浮力的帮助,捉紧莉丝拿的双腿将她整个人捧起
来。

  之后运起腰力,一次又一次的挥戈前进,向着桃园秘洞进犯。

  「啊……啊……啊啊……再来……再大力一点……」

  此时两个人已经陷入自我陶醉的二人世界,根本顾不得旁人的目光。

  莉丝拿享受着那种甜美快意的冲击,当克里斯蒂安进入时,灼热粗壮的肉棒
就填满她的体内,而当他退出之后,冰凉的池水灌满原有的空间,一冷一热的交
相配合,使她享受到快感的迅速昇华。

  莉丝拿的娇躯在水中不断摆动,迎合着克里斯蒂安的侵犯,金色的长发在水
中漂散,羊脂白玉似的肌肤因兴奋而染上一片桃红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潮的冲击已扩散到全身,莉丝拿陷入失神的状态,甚至没有留意到克里斯
蒂安已经在她体内播下了种子。

  等到莉丝拿恢复了神智之后,她还不愿意就这样分开,二人暂时维持着这个
互相紧贴的姿势。

  「恐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和亲热了。」莉丝拿伤感的低语。

  和朝夕相对的洋子不同,克里斯蒂安决定还是不要对她说出自己与爱莉姆的
关系。

  「我有一个最后的请求。」

  「是什么?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尽量去做。」

  「让我看一看你的身体,直接的看不要被水挡着。」

  莉丝拿尴尬的往四周一看,这时已经有四、五个泳客在不远处观看着他们奇
怪的举动。

  红着脸的莉丝拿,大胆的点头答应。然后她攀附着水池边,一口气站出水面
之外。在室内灯光的照耀之下,挂满水滴赤裸坦荡的胴体看起来是如此的圣洁。

  「哗啊!」旁观的人发出惊讶的叫声。

  莉丝拿单脚跪在克里斯蒂安的面前,湿润的金发紧贴着她的娇肤,玲珑浮凸
的双乳就在咫尺之前,岭上双梅嫣红鲜艳,柳腰紧窄修长,一对美腿健美而有弹
性。特别是长门金色芳草的桃花源,还有池水、爱液和热牛奶倒流出来。

  克里斯蒂安尽情饱览着莉丝拿百看不厌的胴体,用心的谨记在自己的记忆之
内,恐怕以后已经没有机会再看第二次了。

  满足了克里斯蒂安的愿望之后,莉丝拿在旁观者再增多之前迅速地穿好了泳
衣。

     ***    ***    ***    ***

  快乐的时光始终要结束的,洋子带着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的米雷再次出现。四
个人一同离开水上乐园,在大门口要分别之前。

  莉丝拿和阳子与克里斯蒂安逐一拥抱。

  莉丝拿握紧着粉拳,鼓起勇气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离开自护军,只要留
在中立的月球,等到战争结束就不用再打仗了。」

  洋子与克里斯蒂相视而对,就算联邦军已经得到战争的主动权,优势在逐步
扩大。他们也不能作逃兵,为了牺牲了的战友,还活着的同伴,以及留在故乡亲
人。

  「果然不可能吗?」莉丝拿失落的自问自答的道。

  米雷说道:「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次相遇。因为如果再见面的话,应该就是
在战场上了。届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杀认识的人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莉丝拿和爱莉姆不同,爱莉姆只不过是通讯兵,但莉丝拿现在可是联邦军的
机动战士驾驶员。如果真的在战场上遇上,那就非要互相撕杀至分出胜负为止。

  克里斯蒂安最后说道:「再漫长的战争也会有结束的一天的,希望在那之前
我们不会遇上,大家都能活到战后。」

  莉丝拿带着泪光跟他挥手道别。而克里斯蒂安和洋子又何尝不伤心难过。


                第三节

  回到基地之后,克里斯蒂安翻查了那个米雷的资料。由于联邦军将他作为战
时英雄来宣传,很容易就在公开报导中发现了他的简介。宇宙军出身的他,随着
战况转战地球各地,驾驶着剑鱼战机击毁了上百个渣古,平均三天就一架。最近
更转任到机动战士部队中,而且还是获准拥有个人专用涂装的击坠王。

  莉丝拿就是他的部下之一。

  联邦军的宇宙返攻已经迫在眉睫,分别以月神二号基地为据点在地球周边轨
道,和以月球基地为据点的月球轨道上,加强了袭击和巡逻。

  到11月尾,克里斯蒂安在训练部下时也数次与联邦军遭遇。手下六名新人
中,二人不幸战死,又再补充了二名新手。训练的成果全然无法提升。

     ***    ***    ***    ***

  在时间进入12月之前,首先在11月30日北美的自护军对联邦军的总部
渣布罗作出了大规模的空降攻击,试图扭转战局,否则也要让联邦军延迟即将发
动的攻势。结果却遭到惨败的收场,12月2日超过一百艘舰艇由渣布罗升空,
揭开了联邦军与宇宙反攻的序幕。

  这个攻势的代号为星一号作战。

  同事间在地球,由12月5日起联邦军先后向北美、非洲和亚洲的自护军展
开总攻击。

  面对压倒性的兵力差,又没有足够的补给,地球上的自护军连战连败,残存
的人不是在进行没有希望的顽抗,就是以仅余的力量向宇宙撤退。

  数百艘联邦军的舰艇,陆续集结到月神二号,并且利用最后这一点时间,让
部队熟习如何在宇宙中运用吉姆。在各条战线上的吉姆,加起来恐怕超过了一万
架,数量比自护军的各型机动战士加起来还多。

  对比起来自护军的宇宙舰队总数不满二百,机动战士的数在目前在五千至六
千之间。

  自护军的优点,是有少数精锐的机动战士驾驶员,但由于不断的损耗,现在
的驾驶员大多数是新兵,只受过几个月的训练,最多有一两次战斗的经验,很多
人更是完全没有。

  联邦军的机动战士驾驶员,主要由战斗机的驾驶员转任而来,他们不止训练
充作,而且大多数有充沛的实战经验。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熟悉机动战士的
操作。始终联邦军大规模的配备机动战士吉姆,只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另外自护军中以基丝莉亚为首开发了,专门给新类型人使用的机动装甲。据
闻拥有远超过机动战士的战斗力。但是其驾驶员,几乎全部都是训练机构所培养
的新人。

  军方也曾经在现役部队中,调查那一个人是新类型人,克里斯蒂安也是在这
时候被确认自己是新类型人。不过他就像其他现役的军营一样,对这些机动装甲
没有信心,更重要的是不愿离开同生共死的同伴。结果大多数被确认的新类型人
的人都没有调任到新类型人的机动装甲部队。这与萨比家内,基连、基丝莉亚和
德尔兹的派系冲突也有关系。

     ***    ***    ***    ***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各路联邦军舰队相继集合,先峰舰队舰队,开始
了进攻宇宙要塞所罗门。

  守护着自护本个的防线,以宇宙要塞阿巴奥作为核心,加上两个前进基地所
罗门和格拉拿达。构成一个可以互相支援的铁三角,每一个都相当坚固,受到攻
击的话也可迅速获得支援。

  当获知所罗门受到攻击的时候,格拉拿达派出了数目庞大的援军,当中包括
了克里斯蒂安所搭乘的巴本毫森号。

  支援舰队还在中途时,就得知了所罗门失陷的消息。这个消息震惊了支援舰
队上的所有人。

  于是任务临时被更改为,收容接应由所罗门逃出的败军,并且继续前往阿巴
奥要塞。

  一时之间自护军的士气跌落到了谷底,克里斯蒂安自己回想,自己自从奥德
萨之役后就没有参加大规模的会战。也因此得以倖存到现在。

  但在这段期间,首先是渣布罗的空降作战失败,继而联邦军在北美、非洲和
亚洲的展开了大反攻。再加上所罗门的快速沦陷,短短两个月之间自护军从支配
占领半个地球,演变成了据守阿巴奥的最后防线。而且还是以一群新兵作主力,
机动战士的总数虽有三千架,但只有一千二百架是较新型的大魔,最近式的勇士
更仅有二百架。一半以上机动战士还是旧型的渣古。

  想当初在战争的最初两个月自护军获得了辉煌的胜利,然后到中间的战略相
持阶段,最后联邦军以同样的速度发动了连战连胜的反攻。战况的变化之快真是
让人无所措从。

  到达了阿巴奥之后,克里斯蒂安从小道消息中得知,所罗门短时间失守的原
因,除了指挥官德尔兹因为派系斗争而延迟了要求救援,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联邦
军的新武器,被简称为太阳镜的太阳能集光系统,利用四百万块镜片把太阳光集
中起来,成为具有可怕的杀伤力的武器,太阳镜进行了二次攻击,重创了所罗门
要塞的防御,和歼灭了大多数的守备舰队。

  在阿巴奥要塞内,每一个人在嘴上都说要坚守这道最后的防线,但从心里都
认定要塞的陷落只是时间的问题。敌我之间强弱悬殊,敌人又拥有对要塞专用的
新武器,抵销了自护军的地利作用。

  克里斯蒂安俯心自问,这场战争,究竟有什么意义,为了打破联邦的经济封
锁,争取独立被承认的现实。屠杀了数十亿的平民,大败联邦宇宙军,攻占半个
地球,经过了大半年,结果又被联邦军反攻到国门。

  我们是为了打败仗而战的吗?

  那么死去的人究竟有什么价值?

  不管如何联邦军在攻陷所罗门并作出必要的补给之后,对阿巴奥展开了最后
的攻击。

  时间是宇宙世纪0079年12月30日。

  由雷比尔将军所统率的这支大舰队中,包括了克里斯蒂安所熟悉与不熟悉的
敌人。野狼、英格、米雷,还有莉丝拿。

  自护军公国因应这场最后决战,总动员了国内十五岁以上的男性。对于还有
理智的人来说,这种鲁莽举动只能说是垂死挣扎了。

  在所罗门遭到败北的结果,使敌我比例进一步拉大到一比五,接下来的这一
战可说是没有希望的绝望之战,纯粹是为了保护本国的拼死挣扎。

  但这一切,在晚上9时05分改变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强烈光束,由阿巴奥
的周边向着联邦军的方向射去。

  升任中将统率其中一个联邦舰队的史图尔特,在旗舰上目睹了这一道闪光。

  「这是什么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强烈的光芒就掩盖了一切。接下来在右边的窗口,看到
了像宝石般闪烁的上百个光球。

  相对于联邦军的秘密武器太阳镜,自护军也使用了秘密开发的同级兵器,全
称为太阳能镭射炮的太阳炮。用殖民地改装而成的光是口径就达到七公里。

  「这怎么可能?」

  身经百战的史图尔特也恐惧得浑身颤抖,仅仅一瞬之间就消灭了一个舰队以
上的兵力,超过一百五十艘的舰艇。而且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是联邦军的精神支
柱,带领他们由失败到胜利,直至现在的雷比尔将军。

  「冲击波过来了。」

  战舰爆炸后所流出的空气,再加上高速飞来的残骸,以极高速的速度冲撞了
邻近的残存舰队。

  战舰在激烈的震动当中,多处地方受到撞击,出现了缺口做成了进一步的死
伤。

  当一切沉静下来之后,生还者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其他舰艇的残骸和飘浮在
宇宙中的尸体所包围。

  史图尔特颓丧的坐回座位上,他们已经失去了必胜的信心。

  面对眼前的惨剧,在史图尔特的旗下陆战队中,却有人有着相反的心态。

  在补给舰上的野狼面对友军未战先败的惨状,悠然自得的说道:「看来这场
战争的胜负还没决定呢!」

  对大多数人人来说,战争是一场灾难,恨不得可以早一点结束。不过也有人
享受战争,并且希望能够尽可能拖长的,野狼就是这样一个人。

  「希望自护军这次的表现好一点,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和平了,才打了一年的
仗啊。时间太短了!」

  英格不打算浪费时间批评这个禽兽,她虽然面色惨白,却能够沉静的说道:
「就算我军损失了三分之一,也没有动摇我们数量上的优势。我会亲手终结这场
战争的给你看的。」

  「倒是你这个人,今次打算故意诈败吗?」

  「别说笑了!我虽然想战争拖长,但却我不想死。故意留手这种蠢事我才不
干。」

     ***    ***    ***    ***

  以秘密武器一举歼敌后,基连统帅向要塞内的自护军发表演说。

  「如今,地球联邦军的过半数,受到我军殖民地镭射炮的攻击而消失于宇宙
中,此殖民地雷射的光芒,正是我自护正义的表证!」

  就像战后史家所记述的,他把自护的胜利赌了在太阳能镭射炮上。而为了争
取完成的时间,不惜牺牲了所罗门的守军。不过,联邦军以太阳镜快速攻下所罗
门,的确是出乎他意料的。

  当侦察部队把冒险拍摄回来,联邦军受到攻击的惨状,在阿巴奥要塞内播出
时,整个要塞内欢声雷动。

  原本心态绝望的克里斯蒂安,也在内心中燃起了获胜的希望。

  蒂利和菲妮更是兴奋得跳起了舞。有些人更随之而唱起了自护国歌。自护军
本来在谷底状态的士气,迅速上升至最高峰。

     ***    ***    ***    ***

  在失去了宇宙舰队总司令雷比尔后,残余下来的中将们,像贝达和史图尔特
等人重新建立起了指挥系统,并且做出了继续攻击阿巴奥的决定。

  联邦军相信如此威力的武器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连续射击,不在其攻击的间隙
中进攻就没有获胜的机会了,而且就算现在他们仍然拥有数量的优势。

  开着崭新的吉姆,莉丝拿看着医护兵处理受伤者,整备兵对舰艇进行紧急修
来,经过十个小时以上的集结和重整,联邦军不止稳住了阵脚,而且士气已经回
复了。

  对莉丝拿来说,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而他们好不容易逼近到这条自护的最
终的防线,只要攻下了这里应该就可以获得战争的胜利。所谓哀兵必胜就是这个
道理。

  接下来自护只有在投降和毁灭之间作一个选择,莉丝拿期盼着自护公国会选
择后者,让她有机会在第三区作战,替自己失去的家人和朋友,以及众多牺牲的
同伴报仇。

  「女仕优先好了。」做为上司的米雷在萤光幕上说道,大战前夕他还有心情
开玩笑,可见他有多自信和镇定。

  「莉丝拿?柏特出击。」莉丝拿驾驶吉姆由打开的库门飞出了麦哲伦级战舰
外。

  紧接着米雷也飞了出来,联邦军的吉姆群组成了编队,做好了作战准备。

     ***    ***    ***    ***

  12月31日早上8时,战斗正式开始了。联邦军以突击艇作先头部队前去
强攻。自护军则以飞弹炮台应战。

  巴本毫森号停留在阿巴奥要塞的前方,而在这之前克里斯蒂安和他所属的大
队,也已经摆好了阵势迎击。

  作战之初联邦军的突击艇逐一遭到击毁,先锋部队陷于不的状态。

  接下来联邦军以数千计的吉姆开路,再加上有180毫米实弹炮的机动装甲
铁球支援,背后跟着庞大的舰队向自护军的防线作出了进攻。

  原本搭载有太阳镜的补给舰队,早在太阳炮的攻击下被摧毁了,除了正面强
攻联邦军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双方数百艘舰艇展开了光茫耀目炮战,超过了一千度的光束在宇宙中交错而
至,阿巴奥要塞上的炮台和飞弹阵地也开始了支援射击。宇宙变成了五光十色的
亮丽,但在每一度光茫的背后,都有着相应的人类死亡。

  其中四、五发米加粒子炮,就在巴本毫森号的旁边掠过,然后打在要塞的表
面。

  联邦军的吉姆,手中的光束枪连续射击,向着自护军的机动战士群迫近。

  克里斯蒂安接到了迎击的命令,大魔的手一挥,整个中队的机动战士,就跟
随着大队前往迎战。

  在各条战线都展开了激烈的交战,克里斯蒂安计算着敌人的动向,大魔手上
的九十毫米机连射二次,子弹带着红光飞向正面的一台吉姆。

  对方一闪而过,但随即落入了他事先计算好的第二次击的位置上。

  一连串的爆炸,炸掉了吉姆手中的盾牌还有握枪的手臂。

  蒂利和菲妮则以配合无间的动作,合作击落了另一台吉姆。但克里斯蒂安的
旗下,在刚开始正面交锋之际,亦损失了二台渣古。

  联邦军每一台的吉姆都配备有盾牌,渣古则只有左肩的肩盾。而且在广阔的
宇宙空间中交战,吉姆的米加粒子光束枪无论对任何方任角度都有极高的速度。

  而自护军的机动战士,九成还在使用专为机动战士对战而配备的,九十毫米
机枪。

  正面相对时速度的确很快,达到数千公理时速以上,可一旦变成追击,相对
速度下就只有足有几百公理时速,子弹很易就被躲掉了。

  自护军的机体性能和武器都不如联邦军,新兵的质素也比联邦军的差。不是
只顾着闪避,就是只顾着攻击。

  只顾闪躲的还好,运能活久一点牵制分散敌人的兵力。仅注意攻击的新手,
命中率本来就极低,还不懂得使用回避动作,很容易就被联邦军一、二枪干掉。

  自护军现在能够倚重的,就只有克里斯蒂安这类老兵了。尤其是驾驶新机大
魔和极少数勇士的人,更是发挥了以一敌众的威力。

  联邦军的驾驶员,对机动战士的运用,始终是及不上自护老兵的。

  交战了半个小时,克里斯蒂安已打中了六架吉姆,但全毁的只有二架。而他
自己却毫发无伤。

  在没有重力束缚的宇宙,和在地球上是不同的。这里是立体的三度空间,机
体飞行的速度一般都有数千公里时速,技术出色的人要闪躲敌人的攻击是易如反
掌的。更能把握时机打中对手。

  相反在地球上,就算你想躲也躲不了,被拘束在二维空间内,而且在地面上
的速度只有几十公里时速。

  蒂利和菲妮合作无间的双人组合,发挥了比单纯两架独立使用的大魔还大的
攻击力。采取一方正面牵制,一方背后下手的方法。不像克里斯蒂安,经常被正
面的盾牌抵掉。在相同的时间内,她们打中了八架吉姆和四架铁球,而且大部分
都是全毁。

  而所付出的代价,则是克里斯蒂安手下的六名新人中,五名战死。渣古一但
被打中受损,就更加难以逃脱联邦军的第二击。现在只有一名新人存活者在倾尽
全力去闪躲,而且只会胡乱射击浪费弹药。

  这样的菜鸟目标,自然成为联邦军集中攻击对象。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克
里斯蒂安与蒂利和菲妮又在背后攻击联邦军的吉姆和铁球。

  半小时过后,优势劣败之势更加严重。联邦军存活下来的吉姆和铁球,比例
上远比自护军的大魔和渣古多。更别说凤毛麟角的勇士了。

  自护军的吉姆和渣古被迫后退,倚靠要塞和舰艇的支援火力应战。

  就在此时,莉丝拿和米雷相继参加了联邦军对自护防线主力的宇宙空母,多
罗瓦号的围攻,并打沉了这艘可搭载上百机动战士的超大型舰。

  自护军的防线因此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并且做成了全局的被动状态。

TOP

0

一千零一夜十九夜·克里斯蒂安战记 作者:黑月


                第四节

  联邦军虽在机动战士的对战中占了上风,但在阿巴奥要塞力的火力支援下,
联邦军在舰队对舰队的炮战中并没有占有任何的优势,甚至可以说还略为不利。

  打中战舰,不论任何地方都会有效用。

  但对阿巴奥要塞则不同,要塞虽然目标大容易命中,但是打中了表面坚固的
巖壁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要打中上面相对细小的炮台和飞弹发射台才有用,但
这种目标太小了,根本不容易打中。

  此时后联邦军分别以贝达和史图尔特中将的舰队为核心,由多罗瓦号的缺口
突入,朝着要塞的中心部分在吉姆和铁球的保护下前进。

  只要让驾驶吉姆的莉丝拿和米雷这类人,以及野狼和英格之类的陆战队和特
种部队,降落在要塞表面破坏炮台和飞弹阵地,联邦军就可以获胜了。

  一场必然以来的决战,已经无可避免。

  蒂利在面牵制着一架驾驶员技术不俗的吉姆,菲妮则急袭到了对方的背后,
正想乱枪攻击之时。

  另一架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吉姆,一枪打中了她的大魔。

  「啊啊……」菲妮的大魔中弹受损。

  而下手的人正是米雷,而负责作诱饵的则是莉丝拿。

  菲妮紧急展开回避动作,间不容发的闪过了继续射来的光束。由于受损的部
位影响,引擎动力不足,机体部分地方更发生火灾。

  米雷可不容许猎物逃跑,就像猛虎出山的紧追而来。

  看到妹妹中弹,蒂利岂能不顾。机体一个转弯,行运流水似的飘然而至,由
侧仆面向米雷的吉姆开枪,子弹急袭而来。

  米雷一面举起盾牌抵掉子弹,另一方面光束枪连射还击,机体却向后退避。

  蒂利狂冲猛进之势被迫停止,左闪右避着迎面而来的光束弹雨。米雷的射击
准确而致命,要避开并不容易。

  相反蒂利因为从后追赶,子弹和米雷的吉姆之间因相对速度变得很慢,让他
可以轻松闪躲。更何况吉姆拥有盾牌,大魔却没有盾牌。

  米雷在这边从容的应付蒂利。莉丝拿哪边则改变了目标,改向机体受损的菲
妮攻击。

  在光枪的暴雨之中,菲妮以蹒跚的动作在强行闪避,眼看随时就会被命中。

  在千钧一发之际,克里斯蒂安摆脱了围攻他的对手,由后方突袭莉丝拿的吉
姆,一拳将她的机体打开。

  「啊啊……」莉丝拿的吉姆不规则的向旁边飞了开去。

  克里斯蒂安透过无线电道:「有没有受伤?受损的情况怎样?如果还能飞就
返回母舰。」

  菲妮好不容易用灭火器扑灭了机舱内的火,才回答道:「手臂和双腿的关节
都无法自由活动,引擎的出力下降了一半,机体内的火炎还没完全熄灭。不过应
该还可以回去的。」

  如果回去的路途上没有敌人攻击,也的确没有问题。可是以这样一架受损的
大魔孤身回去的话,肯定会成为联邦军围攻的饵食。

  克里斯蒂安现在已能够将自己的新人类能力控制自如,他很清楚感应到在吉
姆内即的莉丝拿,所以刚才手下留情,没有用光剑作必杀的攻击。而在另一架吉
姆之内的,看外面涂装就知道是米雷了。

  「可恶的上苍未免太会作弄人了。」

  情况并不容许克里斯蒂安继续抱怨老天,莉丝拿重新控制好了机体之后,立
即杀了回来。她并不知道大魔内的是克里斯蒂安,对敌人的手下留情虽然奇怪,
但她可没打算放松攻击。

  「菲妮你在一旁躲好,不要让其他联邦军干掉了。」

  「啊啊啊……」克里斯蒂安在驾驶舱内愤怒地大叫,他虽然已经锁定了莉丝
拿的吉姆,无论如何却无法狠下心来扣下扳机。

  莉丝拿向克里斯蒂安连开了四、五枪,却被他俐落的动作一一闪过。

  莉丝拿在内心奇怪对方为何不开枪反击。

  「是用光了子弹吗?」

  这时候克里斯蒂安已经逼近而来,莉丝拿收起了光枪拔得出了光刀,举起盾
牌展开近身战。

  克里斯蒂安凭自己的新类型人能力,再加上技术和经验的优势,原本可以轻
松的解决莉丝拿的。

  但他并不想伤害莉丝拿,只想削掉吉姆的双手,使她不能用武器攻击,迫使
她撤回母舰。

  问题是莉丝拿可是拼了命的应战,一步也不肯后退。举起盾牌护着吉姆的大
半个身体,光刀从后方抽空反击。克里斯蒂安却是闪避居多,好不容易发出的攻
击,也因为自己的自我设限而不能得心应手。

  米雷对付蒂利虽然占了上风,一时半刻之间却也无法击败她。这时看到莉丝
拿处境危险就赶了过来救援。

  光枪从背后偷袭克里斯蒂安。

  察觉到来自背后的杀气,克里斯蒂安的大魔瞬间闪过,并且绕到了莉丝拿的
吉姆背后继续攻击,让米雷因为同伴而无法攻击自己。

  莉丝拿道:「米雷对方的子弹已打完了,我们拉开距离联手收拾他。」

  莉丝拿向后退却并且收起光刀改用光枪。

  米雷得以自由的攻击克里斯蒂安,可是面对克里斯蒂安机敏的动作,即使是
他也难以打中。

  而且,本来以为已经没有子弹的对手,却朝着自己拔枪反击,还算好了前置
量,每一枪都朝自己闪避方向的打。要不是自己经验老道,早就被干掉了。

  莉丝拿将无线电对准自护军的频道说:「是你吗?克里斯蒂安。」

  对手三番四次的留情,除了克里斯蒂安,她想不出别的原因。

  克里斯蒂安没有回答,就算莉丝拿对自己没有战意也没有用。眼前的米雷根
本没有停手的打算。

  而被他摆脱掉的蒂利则追着莉丝拿杀了过来。而在四个人旁边还有众多敌我
双方的机动战士,根本就没有余裕去停手。

  尤其是菲妮更受到三架吉姆的围攻,对方的技术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她的机
体中弹后动作缓慢,又以一敌三。实在无法让人安心。

  四架机动战士纵横交错的交战着,不断变换位置和武器攻击。使旁边的其他
机动战士为免误伤同伴都无法介入。

  米雷从莉丝拿的话中,猜出那个技术超群的驾驶员就是克里斯蒂安。

  四个人之中自己和克里斯蒂安是最强的,莉丝拿和另外一个人就差了一级。

  这时候他心生一计道:「莉丝拿你去对付克里斯蒂安,他虽然比你强但是不
会伤害你的,我去对付那个杂兵。解决完后再回来帮你。」

  「以为我弱一点就会输给你吗?」为了妹妹余怒未消的蒂利拔刀应战。

  克里斯蒂安当然不容许米雷杀掉蒂利,紧追米雷而来。克里斯蒂安有自信闪
开莉丝拿的各种攻击,但如果莉丝拿用自己来作肉盾阻扰,他就不知应该怎样既
不伤害她又能突破。

  莉丝拿哪哭叫道:「你们两个给我停手。」

  莉丝拿着光枪向宇宙胡乱发射,发泄自己的愤怒。这就是自己追求复仇的结
果吗?相爱的男人和敬爱的上司在战场上互相砍杀。

  因为莉丝拿的不予拦阻,米雷反而处于被围攻的下风。原本这时候是有机会
干掉他的。

  可是菲妮那边也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她虽然干掉了又一台吉姆,不过机体再
度被打中,机体内的空气外泄冒火情况严峻。

  蒂利放弃了对手,赶过去救援自己的妹妹。

  克里斯蒂安和米雷在近距离光剑相交,大魔与吉姆之间刀光剑往,稍一不慎
就会当场身死。

  米雷可是在多个战场上出生入死活下来的老手,他很快就判断出自己差克里
斯蒂安一点的。虽然吉姆多了一面盾牌,但对方总能制敌机先,破解吉姆的光刀
招式。

  克里斯蒂安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从旁边一刀砍掉吉姆持盾的手臂。

  「两个人都给我住手。」在克里斯蒂安只要再一刀就可收拾米雷的时候,莉
丝拿的吉姆强行闯入,克里斯蒂安被迫放弃了攻击。

  米雷生气的道:「混蛋!我根本不用你救。这里是战场,前面的是敌人。只
要攻陷了阿巴奥我们就可以胜利了,就算我在这里死了你也要继续打到自护军本
国。回想起开战之初,我可是在弥漫着毒气的殖民卫星中逃出来的。你不也因自
护而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吗?」

  米雷推开了莉丝拿的吉姆,一刀劈向了克里斯蒂安。

  光刀斩断了大魔的双脚,但最后一刻克里斯蒂安也掷出了大魔手中的光刀。

  这一刀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米雷的吉姆。

  「啊啊啊啊!」

  看到米雷的吉姆被击中,莉丝拿明知在大魔内的是克里斯蒂安,仍然举起光
枪朝着他扫射。

  克里斯蒂安闪躲着光枪逐渐远去。

  莉丝拿急问道:「米雷你有没有受伤?」

  米雷满脸是汗水痛苦的道:「核融合炉有破损,我的左脚也烧伤了。不过还
死不了的,我们先返回母舰。」

  虽然心痛莉丝拿向自己攻击,但是克里斯蒂安语仍在内心里想到,这样子是
最好的了,大家也不用死。

  这时候蒂利已经逼退了围攻妹妹的吉姆,但是菲妮的大魔也已经到极限了。

  由于子弹和光刀的能源已经不多,蒂利收下了菲妮的大魔所配备的光刀和机
枪,并且让妹妹换乘到自己的驾驶舱内。

  菲妮的大魔在被抛弃半分钟之后就发生了大爆炸,只要逃慢一点她就小命不
保了。

  蒂利扶持着克里斯蒂安受损的机体脱离战场,莉丝拿则扶持着米雷的。

  「克里斯蒂安,可惜不能再和你交手了。」在双方愈离愈远快将无法讯讯之
前,突然之间米雷在通讯频道喊道,然后他的吉姆推开了莉丝拿的吉姆。

  三秒钟之后,由于核融合炉已经临界运转,自己又受了脚伤无法弃机而逃。

  联邦军的击坠王米雷,死于机体受损后所产生的的爆炸之中。

  克里斯蒂安可以感应到莉丝拿悲惨的哭声,和她痛苦的自责。

  联邦军并没有因为众多的牺牲而停下他们的脚步,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之后,
在传奇的驾驶员阿姆罗·雷的协阻之下,第一批吉姆已经降落在了阿巴奥的表面
上。

  「成功了!」史图尔特的旗舰上掌声雷动人人发出万岁的叫喊声的看着友军
成功登陆,不过好景不长,稍后侧舷被飞弹命中。

  另一个攻击方向贝达中将的旗舰也已经中弹,并且尝试迫降在阿巴奥的表面
上。

  巴本毫森号上面,基尔斯滕·卡普舰长眼看着僚舰逐一沉没,敌人又已经登
陆,内心里不禁对胜利的希望蒙上几分阴影。

  眼看着由大部队掩护着的补给舰,载运着陆战队迫近,他却只能加强防空炮
火。因为主炮在之前的炮战中已经中弹,无法正常运作。

  这时候克里斯蒂安和蒂利与菲妮共同驾驶的大魔,在联邦军吉姆群的追杀之
下,终于回到了母舰的旁边。

  这里是联邦军主攻方向的所在,自护军的防线被开了几个大堂,残存的少数
舰艇和机动战士还在奋勇抵抗。不过目前还能倚靠要塞的火炮和飞弹支援。

  克里斯蒂安道:「舰长我要降落进行修理,请叫洋子小姐替我准备。」

  基尔斯滕·卡普摇头说道:「不可以!注意你背后的联邦大舰队,现在让你
降落,只怕没等修好,你就要和战舰一起同归于尽了。降落到要塞内去吧!本舰
要死守这条防线到最后一刻。」

  克里斯蒂安一看形势就明白了,基尔斯滕·卡普这是螳臂挡车,可说是必死
无疑。可是阳子小姐仍然还在舰内,自己不能弃她不顾。

  克里斯蒂安深吸了一口气道:「虽然大魔没有了双脚,还能够作战的,就让
我守护巴本毫森号好了。」

  想到还在故乡的父母,还有其他已牺牲同伴的家人。克里斯蒂安落寞的自言
自语道道:「雅各布森、汉斯、舒耐德队长,还有德玛尔汀娜,看来我跟你们重
逢的时刻已经到了。」

  「蒂利和菲妮你们两个不可以死在这里,支持不下去就逃吧。留在地球的爱
莉姆拜托你们了,对不起我不能回去看她。」

  「中队长!」

  五秒之后,以巴本毫森号为首,四艘自护军的舰艇和二十架机动战士迎战了
联邦军的护航部队。双方的数量差达至四、五倍之多。

  联邦军机动战士群的指挥者是英格上尉,补给舰上搭载着的是野狼恶名远播
的特种部队。

  英格所驾驶的是优秀的狙击型吉姆II,和两架僚机组成一个小队。背后更
有超过一百架机动战士的大部队。

  狙击型吉姆II所具备的光束来福枪比一般吉姆的,射程更远破坏力更大命
中精度更加高,再加上她的新类型人能力,交战至今真是如虎添翼未逢敌手。

  锁定了自护军的渣古,她冷酷无情的发起了攻击,一枪一架的接连击毁了二
架。

  第三个目标,她选中了克里斯蒂安那架受损的大魔。可是当她扣下扳机的同
时,克里斯蒂安已经从原有的位置离开了。

  英格接连射失了三枪。

  「自护军内也有这种高手嘛,今天遇上的可不多。」

  英格对着部下们命令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把挡路的杂碎们轰开,打开
登陆的通道。」

  近百架吉姆同时开枪射击,这可真的是枪林弹雨了,或者说是光束的瀑布洗
礼。相比之下自护军的反击是多么软弱无力。

  克里斯蒂安犹如在的激流中挣扎的泳者,闪避之余还要开枪反击。在这一波
盲目的弹雨中他失去了与蒂利和菲妮的联系。

  英格像无视挡路的石头一样无视克里斯蒂安,率领着机动战士部队直接围攻
战舰。

  一时之间巴本毫森陷入了重围之中。

  基尔斯滕·卡普大声地叫道:「防空火炮全开。叫机关室把战舰撤向要塞表
面,利用要塞表面的对空炮组成交叉火网。」

  火网在宇宙空间中形成了一个死亡的蜘蛛网,凡是碰上的吉姆就算不爆炸也
严重受损。一时间压制了联邦军的攻击。

  但是也有例外的,英格的动作就像鬼魅般飘忽无常,她自由自在的穿梭于火
网之间的空隙。一枪射向了巴本毫森号的舰桥。

  舰桥上发生爆炸,大火在迅速漫延。爆炸所产生的碎片,造成了多人死伤。

  破片、残骸、人体残肢和成球状的血液在四处飘浮。

  基尔斯滕。卡普道:「拜托尽快让本舰迫降在要塞的表面。」

  正在机关室忙得一头烟似的洋子说道:「我尽力而为。」

  由于舰桥被击中,失去了来自舰桥的侦测和管制能力,防空炮火的准确性大
跌。联邦军的吉姆有如围捕昆虫的蚂蚁般一拥而上。

  克里斯蒂安何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在躲避后方追杀而来的吉姆的同时,他从
后赶上由背后奇袭。

  大魔手中的机枪连续扫射不断,从不设防的背后弱点穿透,一举击毁三架吉
姆。

  面对有如虎入羊群的克里斯蒂安,英格开着自己的坐机狙击型吉姆II挺身
相斗。


                第五节

  两柄灼热的光刀在宇宙空间中互相碰撞,爆出了激烈的火花。

  「我不会让你们击沉巴本毫森号的。」

  克里斯蒂安斗志昂扬,大魔手中的光刀步步进逼。一时之间杀得英格阵脚大
乱,盾牌也差点给砍爆。

  再一直被砍下去就连盾牌也会被砍爆了,英格对准克里斯蒂安的大魔发射狙
击型吉姆II头顶的20毫米格林机关枪。

  子弹的后便虽然不大,却仍然足以造成一定损伤。

  在这波弹雨之下,克里斯蒂安被迫放弃了他流水不断的连续攻势,暂时退却
了。

  「这个宇宙真细小啊!想不到我们又再有交手的机会了。」克里斯蒂安的脑
海里感应到英格的想法。

  「那就继续在敖德萨没有分出结果的战斗吧!」克里斯蒂安以举枪射击来回
答。

  在英格纠缠着克里斯蒂安的时候,其他的吉姆群自然没有停止攻击。巴本毫
森号陷入了联邦军的火网中,多个地方中弹受伤。

  舰桥第二次击中,被炸开了一个就连紧急修理装置都无法封闭的缺口。

  基尔斯滕·卡普舰长的上本身整个都被炸掉了,而下截的残被吸到了宇宙真
空之中。少数幸运的生还者,放弃了舰桥封闭了隔仓,逃到安全的区域。

  就连洋子所在的机关室也不能倖免,被炸出了一个破洞。而且由其他地方发
生的火灾,所产生的浓烟正在涌入。

  「这样子只有弃舰了。」整备兵们惊慌失色的叫道。

  洋子身为长官可不能像他们一样方寸大乱,厉声斥责道:「只要舰长还没有
命令弃舰,我们就要坚守岗位到最后。要知道动力就是一艘船的生命。」

  但是洋子并不知道舰长已死的事实,而且由于舰内的混乱和火灾,根本没有
人继任指挥。

  洋子一面工作一面在心里想到,一定要坚持下去。

  另一方面,克里斯蒂安无惧双方战斗力的差距,继续强行挑战英格。

  战争也是双方科技的较量,当初自护军领先联邦军开发出机动战士的时候,
联邦军也没有闲着。只是他们的研究重点方向不同,联邦军领先自护的科技,在
于光速兵器小型化和多样化。而其产品就是狙击型吉姆II手上的光枪和光刀。

  至于大魔所使用的光刀,并不是真正的光束刀,不过是电热斧加长和改良的
变种,严格意义上说应该叫电热剑。电热剑和电热斧一样使用寿命很短,每次作
战之后都要更换一柄。但是今天克里斯蒂安已经连续作战二个小时,他的电热剑
不知砍了多少架吉姆、铁球和盾牌,使用量完全超出正常,已经接近极限快要融
解了。

  自护军虽然也落后于联邦,但亦已经开发出本身的光枪和光刀。不过仅在最
新型号的勇士上有限配备,距并遍装备仍然遥遥无期。

  以劣势武器去战斗总有一个极限。而现在的英格就是克里斯蒂安的极限。

  由于双方都是新类型人,凭着比旧人类更敏锐的感觉,可以察觉到对方的杀
气,预先作出闪避和攻击。现在大家的能力都相同的话,决胜负的就是技术、经
验、机体和武器了。

  英格的技术和经验迅速成长,虽然不及克里斯蒂安,也只是稍逊半分。可是
她在机体和武器的优势上却是大幅领先。

  飞驰在宇宙中两架机动战士不断驳火,克里斯蒂安的动作飘忽难定,枪法的
准确叫新人看到目瞪口呆。

  同时间英格亦以诡异多变的驾势技术对抗,而且她的机体本来就有狙击专用
的瞄准系统,射击精度还在克里斯蒂安之上。

  在纵横交错的米加粒子光束与实弹中,双方同时击中了对方。

  克里斯蒂安的子弹打在盾牌之上,根本无法伤害对手。而面对英格的光束,
他只能以大魔的另一只手臂当作盾牌使用。

  在真空的宇宙,是听不到爆炸声的。大魔的手臂被炸得粉碎,光茫覆盖了所
有的萤光幕,机体剧烈震动,火灾警报器发出巨响。

  英格毫不留情的发动追击,再次改枪战为近身白刃战。

  当两刀相触之后,大魔那柄到达极限光刀的已经在半熔解状态。

  「不会让你通过这里的。」克里斯蒂安决不能在这里战败,国家、父母和洋
子都在他的背后。

  但是光靠决心并不能够获胜的,破损不堪的大魔光是要维持动作的平衡已经
耗尽了他的精力。

  一刀之后又是另一刀,狙击型吉姆II的光刀再次拦腰向大魔。

  光刀切开了驾驶舱,大魔引擎所在的上半身向上飞脱,只有腰部的另一半残
胲向下飞脱。

  「啊啊啊!」克里斯蒂安悔恨的大叫道,他仍然坐在驾驶席上还没有死亡。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配合着英格的光刀微调大魔的动作,让其在不会做成
瞬间大爆炸的部分通告。

  克里斯蒂安所在的残胲部分,既没有燃烧亦没有弹药,只是纯粹的金属块自
然不会爆炸。至于引擎所在的大魔上本身,在几秒之后炸成了宇宙尘。

  克里斯蒂安拿出驾驶舱内个人救生专用的小型火箭,扣好胸带穿上后,向着
阿巴奥飞过去。

  英格没有再攻击他,对比起十八米高的机动战士,不足两米高的人类躯体实
在太过细小和难以命中了。而且她也不是野狼,不是那种以杀害没有抵抗力的人
为乐的野兽。

  「如果双方驾驶同样的机体,今天我就不可能毫发无伤一的获胜,搞不好会
同归于尽呢!」英格感概的说道。

  接下来她放出来信号弹,要部下们直接登陆在要塞的表面。

  事实上这时,在这附近一带自护军的机动战士已经全部被击落了。在洋子的
努力下巴本毫森号坠落在要塞的表面上,被烈炎所包围,与被击沉已经没有什么
分别。其他舰艇却没有巴本毫森号幸运,相继遭到联邦军的毒手。

  经由英格的护卫,搭载着数千陆战部队的补给舰在要塞表面登陆,以野狼为
首联邦军相继杀入要塞内。至于吉姆群则开始摧毁布处在各处的炮台和飞弹台。

  以野狼现时的地位,其实不用自己带头冲锋陷阵,不过他喜欢起在战场上亲
自曾主动杀人的感觉,而且也只有这样,才可以第一时间捕捉合自己口味的自护
女兵。

  爆破开闸门之后,他扔了两个手榴弹进通道来。接下来一团爆炸的爆风烈焰
喷了出来。要塞内外机动战士的交战和原始的肉抟战同时开始了。

  野狼领军冲进通道内,一遇上敌人立即闪躲和射击。和有重力的地方不同,
在无重力的地点,是不可能蹲下或趴下来找掩护开枪的。这时能够做的,就是利
用墙壁和天花板闪躲规避,和及早抢先对方动手。

  「砰砰砰砰砰砰。」自动步枪的枪声在通道内回响不绝,中弹死亡的自护军
由身上不断渗出血珠,飘浮在半空中。

  在要塞的各个通道和房间中,开始了每一处地方都要用血来洗的争夺战。

  由被火焰吞噬的巴本毫森号上逃出的洋子以及其他生还者,还有之后降落在
要塞表面的克里斯蒂安,都被要塞守备队所征调,发给了自动步枪和手榴弹负起
防御之责。

  洋子等人在一个大厅里,将杂物堆积起来并且加以捆绑固定,做为防御的据
点。

  负责指挥的少校大声地喊道:「我们背后是飞弹工厂,如果那里被联邦军炸
掉,那后果真是不堪设常。所以一定要死守这里,一步也不许后退。」

  洋子并不想抱怨,可是自己和部下,除了受过几天的自卫训练外,根本从来
都没有再碰过枪械,更别说向真人射击了。

  不久枪声逐渐接近,一群神色惶恐身上带伤的士定退入大厅之内。

  接着第一名联邦军攻入内了。

  还没有等到命令,所有人就同时开枪射击。联邦士兵被打成蜂巢一样即时死
亡,尸体向着一旁飘去。

  接下来两军互相投掷手榴弹,在无重力之下投掷,要飞多远也没有问题。而
联邦军的技术明显优远自护军。

  爆炸接连在洋子的旁边发生,还好刚才临时修建的掩体挡住了绝大多数的碎
片。

  之后联邦军改为投掷烟雾弹,一时间白烟四散掩盖了所有视线,但自护军仍
然朝着唯一的出入口射击。

  「轰隆!」

  此时发生了更大的爆坼,天花板产生了一个大洞。联邦军避实击虚由破洞强
闯而入。

  双方刹那之间接近到肉搏战的距离,士兵们在上刺刀,或者改用手枪和匕首
作战。

  一个浑身肌肉结实,就连太空衣也无法掩饰他雄伟身材的联邦军官,出现在
洋子的旁边。他一手握着曲尺手枪,另一手拿着在丛林地带开路用的开山刀作武
器。

  一刀就清脆俐落的把一个自护的士兵砍成二段。

  肠脏和鲜血在洋子的面前四散。

  「啊啊啊!」洋子吓得面无人色惨叫着,惊慌地用步枪的枪柄敲向敌人。

  这个敌人就是野狼,面对这种不入流的攻击,他一刀就架着枪柄,然后用手
枪的柄去敲洋子的头。

  生死一丝之际,一股力量拉着她向后躲了开去。

  她回身一看时差点感动得要哭出来,克里斯蒂安背着步枪,手上拿着手枪,
及时出现救了她。

  「是你!」发现害自己瞎了一只眼的的人,野狼像猎人看着猎物似的露出狰
狞的笑容。

  克里斯蒂安虽然认得英格,可是却并不认得他。不管如何面对敌人只有战斗
了,克里斯蒂安毫不犹豫的举枪射击,连开两枪。

  「砰!砰!」

  野狼却抢先一步朝一旁闪了开去。

  现时在大厅来,两军最少有上百人在相互砍杀,场面混乱之极,就算想专注
朝一个敌人攻击也不可能。

  克里斯蒂安一击无功之后,就这样拖着洋子混乱的场面中杀出去。

  「小子别想逃。」

  野狼狂吼着用刀连砍数人,稍远的则一枪毙掉,一路狂追而来。

  克里斯蒂安和洋子,相拥着逃进了飞弹工厂内部,却发现内里已经挤满了不
少伤兵。

  两个人都有一种在鬼门关面前走了一回的感觉,格外珍惜这重逢的机会,不
过好景不长。最后还是联邦军凭准人数和技术的优势,攻占了大厅,并且准备进
一步攻占这个工厂。

  工厂内摆放着众多的易燃物品,而且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及时撤走,所以无论
哪一方,在这里进行枪战的话,无异于一种自杀的行为。

  因此两军之后只好改用白刃战的方式继续战斗。

  自护军的质素远不如联邦军,一方是专门的陆战部队,另一方是以文职的人
员、整备员、驾驶员和守卫临时拉杂成军的部队。

  用枪驳火的话,战斗力还比较接近,用刀来作战的话战况就一面倒了。不过
自护军却无法放弃这个重要据点,只能不断由要塞的其他地方抽调人员来增援。

  这种充满血腥味的原始战斗方式,实在非常适合野狼的本性,燃烧着复仇的
怒火,他举刀大开大砍见人就杀,中刀者非死即伤。在战场上寻找着克里斯蒂安
的身影。

  而终于让他找到了。

  克里斯蒂安和洋子都以上了刺刀的步枪作武器,两人躲在一角,克里斯蒂安
在前,洋子则在后方支援。这种野蛮的作战方式,他们既不习惯和熟悉也觉得呕
心。

  「小子认得我吗?那一次因为你的阻延,让我失去了一只眼睛。我这人很通
情达理的,对你也不例外,我不杀你,只要挖掉你的两个眼球,让你当一辈子瞎
子好了。这样一定比杀了你让你更痛苦。」

  野狼放声大笑,他手中的刀染满了血迹和人体的肉碎。

  「我不认得你!在战场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如果你想报仇即管放马过
来。」

  对于克里斯蒂安完全不恐惧自己,野狼觉得很没有意思,不禁改变了话题说
道:「在敖德萨作战的时候,我捉到了一个十七岁的孕妇,我首先让她堕胎,她
的肚子可足有八个月大!还好没死掉,接下来我将她日操夜操,前前后后都玩遍
了。这个女孩好像叫做爱莉姆,我时常记错了自己饲养的母狗本来叫什么名字,
有可能真是我记错名字了。请问一句,他是你的老婆吗?」

  克里斯蒂安自从回到宇宙之后,还是第一次听到爱莉姆的名字,却没有想到
是从这种野兽一样的人口中听到。而且可以想像爱莉姆落在这种人手中会有什么
下场。

  克里斯蒂安疯狂的举枪刺向野狼,而对手却从用的一刀挡开了他的枪刺。接
下来刀势一个旋转,一刀砍向了克里斯蒂安的肩膀。

  克里斯蒂安慌乱的后退,好不容易才闪过这一击。

  「肉搏战是我的所长,你再修练一百年也不见得能胜过我。」野狼狂笑着加
紧了刀势,一张刀网罩向了克里斯蒂安的头上。

  「啊啊……」

  野狼在克里斯蒂安的身上砍出了一道两寸多的伤口,鲜血从中不断渗出来。

  占尽上风的野狼,舔着刀身上的血,仇敌的血舔起来感觉意外的鲜美。

  「砰!」

  一声枪响,停止了所有的杀戮。激战之中的两军士兵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洋子用步枪向着野狼射击,不过却完全打歪了。

  「洋子不要开枪,引起火灾的话可不得了。整个要塞都会完了。」

  「可是你根本打不过他,我不开枪你就死定了。」洋子哭着说。

  「我们背后可是在守护着自护全国的人民,我们自己的生死并不重要。」

  「早就输掉了!基连用太阳炮干掉了德金公皇,基丝莉亚又枪杀了基连,之
后达拉滋的舰队又在战况不利时先行逃走。看这里的形势就知道了,一点胜算都
没有了,等联邦军攻占这里后就会炸掉飞弹工厂,届时这个要塞就会沦陷。」洋
子一连串的说话,弄得克里斯蒂安全然不明所以。

  不过在洋子开了头之后,却触发了其他在死亡边缘挣扎的自护军开始拔枪还
击,联邦军也加以反击。情况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就有子弹打中了工厂内的易燃
物。

  像克里斯蒂安这种在前线拼命为保卫祖国而战的士兵,是不会理解高层在想
什么的。

  洋子的官阶比他高,况且洋子一直留在宇宙,人面也比较广。虽然在作战当
中,也能够从不同的渠道收集到不同的消息。

  由于大局对自护日益不利,所以德金公皇,打算利用太阳跑和阿巴奥要塞作
最后的筹码,更和联邦军议和。还和雷比尔将军取得了接触。

  而主张作战到最后的基连,则利用太阳炮把父亲和雷比尔一起干掉。父亲的
旗舰被太阳炮击沉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基丝莉亚,所以她后来又找机会开枪杀死
了弑父的基连。

  因此之故,当战斗转向联邦军有利的方向发展,基连手下达拉滋的舰队就决
定从战场上撤退,准备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自护公国的上策发展到这样的地
步,联邦军岂有不胜之利。

  相反在雷比尔战死后的联邦军,由中将们联合指挥,像贝达中将就在旗舰受
损后,迫降在要塞表面,亲自拿起火箭炮参加登陆战。史图尔特则在旗舰严重受
损,自己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让舰长以下弃舰,自己操纵战舰撞向要塞的表面。

  其他在此役中牺牲的中将、少将还有多人。

  对洋子来说,他们这些下层的军官和士兵已经尽了全力。对得起第三区的人
民了,她可不以让克里斯蒂安在这时候白死。已经没有战斗下去的意义了。

  火势一发不可收拾,迅速蔓延起来。野狼虽心切报仇,还是认为保命为先,
下令部队迅速撤退。

  洋子拉着克里斯蒂安,在要塞内寻找逃生的出路,并且跟他解释上层一直隐
瞒着士兵们的消息。

  听到统治自护国的萨比家,在最后时刻还为是战是和而互相残杀,最后弄成
这样的田地,他已经错愕得不知如何反应。


                第六节

  「那么自护公国会怎样?联邦军接下来就会攻打本国的了。」

  「既然基连都已经战死,达拉滋由战场逃走,这场仗也已经战败。那么基丝
莉亚自然会向联邦议和,不……不应该说议和,应该说是跟联邦投降。」

  「原来还有投降这个方法。」克里斯蒂安化除了充满自嘲,悲哀和悽怆的苦
笑。

  「我们流血流汗,牺牲了无数的同伴,屠杀了数以亿计的平民,打这场该死
的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克里斯蒂安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悲怆感觉。

  在大火爆炸和浓烟之中,两个人的历尽重重险阻,终于来到了要塞的表面。

  由于飞弹工厂的大火,切断了主要的电源供应时,阿巴奥要塞的动力在这一
刻停止了。

  原本在要塞外,互相攻防的宇宙舰队,现在已经所余无几。但是残余的大多
数都是联邦军的舰队。要塞表面的炮台和飞弹发射架,在英格这此登陆部队的努
力下,也被摧毁了十之八九。就像洋子所说的,胜负已经分明了,再打下去不要
说是无益的牺牲,根本应该说是自杀。

  「我们要向联邦军投降吗?」克里斯蒂安向洋子问道,虽说有保障俘虏的南
极条约,但在战场上多的是私下杀害战俘的人。这种情形克里斯蒂安已经见得这
种情形太多了。

  洋子也不愿意投降,但极目所望都见不到友军。

  在一片万籁俱寂的宇宙之中,克里斯蒂安听到两把微弱的哭声。那是蒂利和
菲妮的声音。

  「你们两个还活着吗?」

  克里斯蒂安尝试像和英格互相传递想法一样,利用自己身为新类型人的类能
呼叫她们。

  克里斯蒂安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他甚至怀疑那些哭声是自己幻觉。

  洋子握着克里斯蒂安的手说道:「如果们两个人都能在战后活下来,而爱莉
姆又不幸死掉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妻子吗?你会嫌弃我的年纪比你大吗?」

  想到爱莉姆的死活,克里斯蒂安就心痛如刀割。他不知道之前那个联邦军所
说的话是否是真的,但是爱莉姆的安全不容乐观却是事实。

  当克里斯蒂安不知如何回答,或者应该说不知如何在爱莉姆和洋子之间如何
作抉择的时候。

  一架伤痕累累的大魔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蒂利和菲妮不是新类型人,她们虽然收到克里斯蒂安的心声却无法回答。抛
下一直与之苦战的联邦军,两姐妹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前来寻找他们一直羨慕
的中队长。

  追赶着她们的,是由英格所指挥还有十余架存活的吉姆部队。

  蒂利和菲妮丢掉已经没有子弹的机枪,伸出了大魔的手。克里斯蒂安和洋子
手牵着手,跳到了大魔的手掌上。

  在以一敌十的情况之下,他们实在没有把握能够逃脱。

  就在这个时候,英格收到了联邦军的全频道广播。登陆部队已经占据了阿巴
奥要塞的主控制室动力炉。接下来的任务以搜救伤兵、收容俘虏和扫荡残敌为重
点。

  英格对部下们道:「大家听到命令了吧!分成三个小队,搜寻在宇宙中漂浮
的敌我两军。现在起没有必要主动攻击的人了。」

  「那至少也应该把这架大魔干掉,之前我们可是被打了两架吉姆。」

  「没有这个必要,连枪都抛弃了敌人,已经没有了抵抗意志,要投降或是逃
走就随他们去吧!今天我们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还是你想成为第三架被干掉的吉
姆。不然就把弹药保留下来,对付那些准备同归于尽还在垂死挣扎的敌人。」

  英格并不是单纯的同情的对手,这场战役打下来,联邦军残存的兵力只有四
分一,甚至只有五分一。没有必要的话就无谓再增加死伤者了,尤其是在已经获
胜的情况下。

  目送着敌机离去,克里斯蒂安等四人百思不解中的原因,可是他们都庆幸自
己能够活着。

  此时最后一艘陈旧的补给舰,由阿巴奥要塞中开出。外壁上挤满了穿着太空
衣的自护军,可见超载的情况有多严重。

  指自护军的高、中层人物,像是马沙、贾图、达拉滋和基丝莉亚,早就搭乘
更加先进的格瓦金级战舰和桑吉巴尔级巡洋舰离去。其中除了基丝莉亚,在出港
之际遭到狙击身亡外,余下的人物都分别成为了未来动乱的主因。

  克里斯蒂安他们所乘坐的大魔,降落在补给舰的表面上,踏上了这一班逃生
的末班车。

  和甲板上的友军谈论之下,克里斯蒂安才得知舰内现在挤满了伤兵。身体健
全的人除了医护兵之外,全部都要轮流到舰外。这样子的船自然也无法远航,只
能直接返回第三区。

  在这一船的残败之兵中,充斥着颓丧和空虚两种感情。对众多不幸牺牲同伴
的悲伤反映只有表面上的麻木,因为死人实在死得太多了,眼泪早就流光了。

  其中一个低级的士官说了一句话,克里斯蒂安永远都记得的。

  「萨比家的人就别说了,什么红色慧星马沙,所罗门的噩梦贾图,全都是不
是东西的狗屁。」

  一个还有余力去愤怒的新兵,对心目中的英雄被侮辱起来抗议。

  那个低级的士官只是嘲弄的说道:「那么这些英雄在那里?丢下我们自己就
先逃了,算甚么英雄,我说他们都是狗熊。」

  脱离充斥着残骸与尸体的宇域,补给舰逐渐离开阿巴奥,途中还不断救起被
击落的机动战士驾驶员,和弃舰之后搭乘着救生艇的官兵。至于卫护着这艘补给
舰的,只有一架大魔和几架带伤的渣古。

  此时如果联邦军愿意牺牲一、两架吉姆作代价,必定能够打沉这艘补给舰。

  但是联邦军中似乎再没有人愿意成为最后一名战死者,就这样任由他们离去
了。

  「一切都结束了。」克里斯蒂安的这句话,可以说是在场者共同的心声。

  在补给舰缓慢的接近第三区的时候,他们得知了基丝莉亚战死的消息。本来
作为傀儡的议会议长,接掌了国家的实权。把自护公国改成了自护军共和国,和
地球联邦签署了和平条约。

  听到这消息船上的人超过一般都哭了出来,而其中一半人是喜极而泣,战争
终于都结束了,另一半人则是因为战败而伤心得哭出来。

     ***    ***    ***    ***

  时间是宇宙世纪0080年1月1日,还差两天就是战争爆发的一周年纪念
日。

  原本克里斯蒂安一直以为,自护会抵抗到最后一兵一卒的,原来这不过是国
家宣传政策所造成的幻觉。

  在第三区抵抗,不过是集体自杀罢了。所以强硬派都没有回去第三区,而逃
到了其他坚固偏僻的据点,像是在木星一带的亚古捷斯。既然主战的强硬派不是
逃了就是死了,残余下来的人决定议和也就理所当然了。

  进入宇宙港之后,克里斯蒂安看了报纸和广播,才知道和约的详细内容。

  其中最讽刺的第一条,就是地球联邦政府正式承认自护共和国的独立。为了
争取联邦承认自己的独立,他们才不惜开战的,结果打了败仗反而获得承认,联
邦政府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吗?

  但是看了和约接下来的内容,还有报社的评论之后,克里斯蒂安感到前所未
有的无力感。

  根据和约接下来的条文,自护军不止要裁军,并且在今后还要限制军备的发
展。联邦军将会进驻第三区,并且根据一个共同防御的附加文件,可以指挥自护
共和国的部队,还有其他在政治和经济上的特权等等不一而足。

  换言之自护军丧失了实质上的独立,得到了名义上的独立。这应该说是联邦
对自护的侮辱吗?

  联邦之所以不吞并自护,恢复他们所主张的,全人类只有一个统一国家的政
策。就在于这样做的结果,第三区人民就会变回换联邦的公民,无法对他们作出
制裁。

  只要自护获得独立,即使那只是名义上的。除了惩处战犯之外,第三区人民
还得要付出天文数字的款项,用来偿还自护公国政府在战时对内对外的钜额借款
款,以及对战争中受害的民众以金钱来补偿他们精神和财物的损失。

  还活着的受害者家属们,人数恐怕要以亿来作单位计算。这究竟要赔多少钱
才能够赔清,世上没有一个经济专家能回答出来。对此联邦政府非常大方地,不
再以政府的名义再索取其他额外的赔偿。

  对克里斯蒂安个人来说,首先要做的就是交出退役申请,以及回家看一看父
母。

  在搭乘交通工具时,由于已经没有了萨比家的独裁统治,自然也没有了秘密
警察。民众在车内自由的谈论着战时被封锁的各种消息,以及未来的动向。

  克里斯蒂安第一次听到了,很多不被前线军人们所知道的消息。

  包括联邦军曾派遣超小规模的舰队,对第三区作远距离的单程自杀攻击。虽
然这些舰队全数遭到摧毁,但是却造成了近二千万人的死伤。政府更将受到最严
重损伤的殖民地,拿去改造成太阳能镭射炮。

  很多第三区的人民,原本就是来自其他各个殖民地的独立支持者。一周战争
中的大屠杀,杀害了他们大量的亲朋好友,进而造成自护国内的离心离德,配合
上对联邦军攻击第三区的恐惧。在整个战争期间,合法移民和非法逃离自护公国
的人民竟达到二亿之众。

  虽然政府之前曾极力压抑,但通货膨胀仍做成币值贬值了数倍。

  根据军部初步公开的资讯,在整个战争中自护军阵亡了超过一千万人,负伤
者则是这个数字的三倍。当中九成以上,都是在地球上的地面战争做成的。

  克里斯蒂安回到家里,父母跟他热情的拥抱,他们真的是老泪纵横,几乎泣
不成声。邻近社区的人都热烈欢迎克里斯蒂安能够活着回来。

  战争前服役的自护军,最上层萨比家的人不是战死就是在内斗中被杀,中层
的将领如果没有战死或者逃亡,恐怕也难逃联邦的战犯审讯,士兵除了被俘的真
的可说是连九死一生,生还的那一个基本上都是伤残回国的。

  这可不是上天的报应,因为造成这一切地全都是联邦军。在联邦建立之前到
0079年,人类渡过了一个世纪没有战争的和平岁月,然后自护以前所未有的
大屠杀规模,开始了惨烈的一年战争。

  联邦军之所以能够坚持作战,也是多得来自民间的复仇情绪给予主战派的支
持,要知道联邦在战争中的伤亡是自护军的几倍。

  而地球联邦可是不同于自护的民主国家。

  在付出了大量的鲜血作代价后,当初策划和执行大屠杀的人,能够逃过联邦
军制裁的人可说没有几个。

  能够安稳的睡在家中的床上,这样一件小事,克里斯蒂安居然感道难以言喻
的强烈幸福感。

  战后愿意投降的自护军,大约只有总人数的一半,而另外不肯投降的一半强
硬派,则在各地潜伏起来等待时机。

  不管如何由于要执行裁军协议,克里斯蒂安的退役伸请没有几天就被批准。

  他再一次恢复平民的身份。

  父母自然希望克里斯蒂安能够安稳的找份工作,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克里斯蒂安虽然不是专家,也预料到战后会出现经济萧条。大量的退役
军人和倒闭的军工企业员工,要找工作并不容易。再说他还要回地球上寻找爱莉
姆。

  在获得父母同意之后,克里斯蒂安决定和洋子一起前往地球,计划寻找爱莉
姆并且在外面找工作,如果没有洋子在经济上帮助恐怕很难成行。

  克里斯蒂安也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自私,要洋子出钱出力帮助自己寻找爱莉
姆,等找不到的时候才和她在一起。但一来这是洋子自愿的,二来经历过这么多
患难和生死与共,两人实在有点难舍难分。

  蒂利和菲妮两姐妹一起由军队里退役,由于他们的家境比克里斯蒂安富裕得
多,所以打算按父母的按排去读大学。面临即将来临的离别,在克里斯蒂安起行
之前,两姐妹主动找他约会,兼且当作送行。

  早上的约会实在说不上愉快,因为无论是在游乐场、戏院或者上街购物,都
是四处空空如也。在战败的现在,人心浮动社会面临着巨大的冲击,即使有钱人
民也不愿热意花费。看着这种萧条的局面,再加上克里斯蒂安即将要前往地球。

  可说是极大的打击了两姐妹玩乐的情绪。

  到了晚上蒂利和菲妮送了一套黑色的西装给克里斯蒂安,两姐妹也亦别换上
一件橙色和绿色的晚礼服。露出香滑雪白的香肩,和羊脂白玉似的美腿。再配上
红宝石的耳环和珍珠颈链,整个人也变得成熟和艳丽得多,好像成长了几岁的样
子。和平日一身军装的样子相比,充满了另类的风韵。

  在吃晚饭的俱乐部附属餐厅内,是今天唯一一个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地方。

  不过顾客似乎离不开两种人,就是联邦的高级军官,和想跟他们结交做联邦
军生意的商人。乐队演奏着轻快的歌曲,人们的打扮华美高贵。

  「这种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呢!」克里斯蒂安说道。

  除了在战场上,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联邦军。不过他们谈论的话题,克里斯
蒂安却并不怎么有兴趣,不是自吹自擂就是在侮辱批评自护。

  几杯红酒下肚之后,蒂利和菲妮脸上挂着红晕,言行变得更加大胆。

  等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克里斯蒂安说道:「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也要招待你
们两个一次作为报答。你们是我最好的部下,事实上还活着的,也只有你们两个
了。」

  蒂利微带气愤的说道:「我们的关系不止是上司和部下吧!」

  菲妮则更进一步道:「如果克里斯蒂安你有诚意报答的话,就不要等不知几
多年后的将来,现在就报答我们。」

  「当然不止上司和部下,更是最要好的朋友和战友。那你们想我做什么?」

  克里斯蒂安愉快的笑语。

  蒂利和菲妮互相对望了一眼,两张俏脸越发绯红,姐妹俩双手紧握,好不容
易终于鼓起勇气,把一条酒店的房间锁匙,放在餐桌上说道:「我们要你陪我们
一晚,让我们可以留下一辈子的回忆。」

  「这样子好吗?你们两个不都是处女吗?我又不能给你们什么,这样子做只
会让你们后悔。还是把宝贵的第一次留给自己将来要喜欢一辈子的人好了。」

TOP

0

一千零一夜十九夜·克里斯蒂安战记 作者:黑月


                第七节

  菲妮激动的说:「克里斯蒂安你这废物,我们作女孩子的都主动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你没有一点点作为男人的勇气吗?」接下来她竟然拿起餐
酒,泼到了克里斯蒂安的身上。

  蒂利则师双眼闪着泪光的说道:「是洋子鼓励我们这样做的,她说我们不这
样做,才真的会后悔一辈子。第一次如果不能给初恋的对象,那才真的是终生后
悔。对于自己的幸福,就是要无怨无悔不顾受伤的去追求。」

  其他的顾客都惊讶的看着这个场面,侍者更主动过来打圆场。

  对于自己的幸福,就是要无怨无悔不顾受伤的去追求吗?克里斯蒂安心想,
洋子之所以会说出这句话,也是因为她害怕会真的找到爱莉姆。她是下了多大决
心,才决定不惜一切帮助克里斯蒂安,并且一同前往地球的。

  菲妮对蒂利道:「我们不要管这个小家子气的男人,姐姐你跟我一起出去,
就随便找第一个见到的男人,作我们第一次的对象好了,让他自己回家后悔得哭
死好了。」

  克里斯蒂安拿起自己的酒本,往菲妮的身上泼回去。小妮子一脸错愕的看着
克里斯蒂安。

  然后蹬脚生气的娇叱道:「你这个人真没有风度,枉我现在还喜欢你。」

  克里斯蒂安非常认真的说道:「不要后悔你今晚说过什么和做过什么。」然
后他不顾一切的抱着,这对双胞胎中作为妹妹的菲妮,即场吸吮她颈上的红酒酒
珠。

  菲妮害羞得由脸上一直红到耳根子。旁观的顾客则在拍掌给予支持。

  「我就让你这小女孩,知道什么叫做男人的雄风。」

  「什么小女孩,你不过和我们同年罢了。」

  「可是在性方面的经历,我可是压倒性的比你们成熟。」

  蒂利满脸腼腆的表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急叫道:「你们两个别再说这
么丢脸的话题了,快结帐上房去。」

  结帐离去之后,蒂利在升降机内不好意思的揉搓着双手。做为妹妹的菲妮则
感慨的说道:「你这个优柔寡断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积极主动了。以前明
明知道我们的心意,却一直不敢有所行动。」

  「听到你刚才的一番话我清醒了,既然你们也不后悔,我更加没有理由要后
悔了。现在我们都不再是军人,也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了,再没有理由要有所
顾忌。」

  进入酒店房间,蒂利因为觉得害羞,所以主动说道:「我先去洗澡。」想要
逃避这种尴尬的气氛。

  不过克里斯蒂安却握着她的手道:「不准进去。是谁规定做爱前一定要洗澡
的,就这样脱掉衣服去做,这样子才能直接品嚐到你们身上的味道。」

  克里斯蒂安大胆的言词,震撼着这两个还是处女的姐妹。

  「我帮你们脱衣服,你们也帮我脱衣服。」

  蒂利和菲妮两姐妹从没有替男人脱过衣服的,干起来手忙脚乱,而且表情尴
尬害羞。

  克里斯蒂安却是熟能生巧,而且大半年来他都一直跟她们两个出生入死,这
两姐妹青春活泼的胴体,早就吸引着他了。如果不是为了爱莉姆和上司与下属的
关系,克里斯蒂安早就想追求她们了。

  在衣服半脱未脱之际,两姐妹更显得娇羞妩媚。蒂利和菲妮本是为了壮胆而
两人一起行动,现在面对对方的裸体,反而就更显得羞涩和难为情。

  蒂利穿着白色的丝质通花内衣,看起来就像天使般纯洁。菲妮则穿着黑色同
款同质料的通花内衣,流露出一点小恶魔般的气质。两姐妹单独一个,谨只是青
春活泼而已,但现在配合在一起,有中相影生辉的效果,更能发挥她们的魅力。

  克里斯蒂安内裤下的肉棒,早就已经起立致敬了。

  菲妮既感害羞又有点期待的道:「我马上就是大人了。」

  蒂利则忧心害怕的道:「第一次会不会很痛。」

  「那么两姐妹中的那一个想先变成大人的。」

  蒂利和菲妮不约而同的分别说:「我让她先做大人好了。」

  克里斯蒂安拉着她们两个一起在床上倒下来,双手分别侵入进内衣之下,各
自抚摸着她们的乳房和花穴。

  克里斯蒂安对着她们一种特别的感情,那是介于对待妹妹和朋友之间,很难
三言半语说清楚的感情。多少次他们在战场上一起行动,在联邦军的手下一次次
的死里逃生。在生死关头,他们也能够互相信赖对方的感情。而现在却要再加入
男女之爱在其中。

  「你们不用只等待我抚摸的,姐姐可以抚摸妹妹,每每也可以触碰姐姐。」

  蒂利和菲妮一起说道:「这很尴尬啊!」

  「在床上没有什么尴尬和不尴尬的,再害羞的事上了床也做得出来。」

  看着蒂利和菲妮半蹲着身子,面红耳赤的在床上,尝试碰触对方的身体,实
在很有意思。

  「果然是双胞胎哩!连乳房的尺寸也一模一样。不知道下面的小嘴儿是否也
一样。」

  等到把乳罩脱掉之后,克里斯蒂安让她们肩并肩的躺在床上,欣赏着两对同
样娇小但却坚挺的美丽乳笋,特别是鲜艳欲滴的岭上双梅,单看表面就觉得非常
可口。

  「最后姐姐和妹妹互相替对方脱掉三角裤好了。」

  蒂利和菲妮红着脸蛋依照吩咐去进行,各自向对方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

  克里斯蒂安却突然道:「且慢。」

  「看来蒂利是比较好色的一个哩!」克里斯蒂安注意到在三角裤上很明显的
湿印。

  蒂利一时之间羞愧得无地自容,却不甘心的把手伸向了妹妹菲妮的内裤中探
索,大胆的搜寻确认了一番后说道:「才不止我一个,菲妮同样湿了啊。」然后
把手拔了出来。

  菲妮看到在姐姐手指上,那透明的银色牵丝,羞耻得把脸埋在枕头上。

  最后姐姐和妹妹还是分别替对方,脱掉身上最后的那一件事物,一丝不挂带
着一点羞赧和恐惧的拥坐在床上。

  这时候克里斯蒂安的衣服亦已被两姐妹决脱得差不多,仅余一件内裤。他就
这样跑到厨房,在雪柜内取出了一瓶红酒,然后急步的跑回床边。

  克里斯蒂安说道:「刚才菲妮用酒泼我,所以要惩罚一下。」

  菲妮嘟嚷着小嘴道:「你不也泼了我一身吗?做人不可以太小家子气。」

  「辩解无用!身为妹妹的你却比姐姐还多话!总之两脚并排跪在床上准备受
罚。」

  菲妮的三角地带雪白如玉,上面长着若有似无的小量金色芳草。

  克里斯蒂安拔出酒塞,就这样把红酒倒在那个倒三角形地带上。

  「啊啊!好冷。」菲妮打了一个冷震,急忙加以抗议。

  「就罚你作我的酒杯,如果还要抗拒的话,我就把酒瓶塞进你的菊穴里,让
你用下半身来喝红酒。」

  克里斯蒂安接下来就这样半跪在床边,把头埋在菲妮的下半身,对着那个红
色且有水草在内来载浮载沈的小酒池加以吸吮舔吻。

  菲妮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在冰冷的红酒中,有克里斯蒂
安温热的舌头和嘴唇。这样子接受对方一口交,她第一次享受到了,从未经历过
的销魂蚀骨的快感。

  菲妮虽然极力忍耐,还是在姐姐的眼前发出了叫床的声音,脸上的表情看起
来是那么的欢愉,却又不时皱起了眉头。

  蒂利咬着手指头又羨又妒的说道:「不公平!克里斯蒂安你怎可以只顾着应
付菲妮的。」

  克里斯蒂安抬起头擦干嘴角的红酒道:「那么你也想当我的酒杯吗?」

  「我才不要干那么可耻的事,可是我也不要你不理会我。」

  克里斯蒂安笑着说道:「菲妮!你姐姐说你的行为可耻呢。」

  「好了!蒂利你张开双腿,站在我们的上面。」

  蒂利吓得手足无措的道:「这怎么可以,太过丢脸了。」

  「你不想和妹妹一起享受快感的感觉码?不然你就一直在旁边等待好了。」

  拖延了一阵子,蒂利结果还是鼓起勇气做了。克里斯蒂安从后下方向上极近
距离的欣赏美少女的花唇,这个角度看起来还真壮观。尤其是花唇还渗出了一阵
阵的花蜜。

  克里斯蒂安作为经验者,引导着菲妮如何用舌头去舔姐姐的花唇。自己则在
品嚐美酒花穴的同时,抽出时间用手指板开蒂利白玉般的美臀,轻轻的挑逗和触
摸她的菊穴。

  「啊啊啊啊……怎可以用手指触摸……和用舌头舔这种地方的!」蒂利全身
发软,由于电流似激烈快感在体内走遍全身,造成下身的洪水爆发。花蜜一直流
到了膝头上为止。

  结果蒂利和菲妮先后达到了高潮,双双软瘫在床上,不断地在深呼吸,诱人
的胸部在一起一伏。

  克里斯蒂安意犹未尽的,用手指沾上她们的淫液来吞嚥。并且把双胞胎的姐
妹,摆布成阿拉伯数目字的六九姿势。

  克里斯蒂安决定选择胆子比较小的姐姐来先破处,免得先选妹妹的话,她受
惊过度造成插入的麻烦。

  抬高了蒂利的一条粉腿,校准好了位置之后,克里斯蒂安就在妹妹菲妮的眼
前,插入她姐姐的体来。

  「啊啊……痛……」蓬门今始为君开的蒂利大声叫道。狭窄的通道并不容易
进入,不过还好内里已经相当湿润。克里斯蒂安强行突破,直到碰上处女之壁才
一时受阻,然后再次鼓其余勇一举穿透。

  蒂利因为痛楚,像八爪鱼一般紧缠着在克里斯蒂安的身上,手指甚至在他的
背上留下了十道赤红色的指痕。

  菲妮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看的男人在兴奋中的那个部位,何况他还如此
耀扬威地侵入姐姐的体内。一时间吓得她目瞪口呆。

  克里斯蒂安持续着活塞运动,直到蒂利逐渐适应了痛楚,开始享受到快感为
止。

  之后他把目标转向了菲妮。

  菲妮颤抖着身子道:「人家是第一次,你要还温柔一点啊!」她的眼光中既
有恐惧又有好奇。

  菲妮和她姐姐同样的湿润,但也同样的紧窄。克里斯蒂安费了一番劲,才能
打开她的双腿对准位置,一贯而入。

  作为妹妹的菲妮,她喊痛的叫声比姐姐还大。

  克里斯蒂安在床上卖力的变换位置,努力的动作,交替的征服和占有这两姐
妹。

  蒂利和菲妮的姿势最后变成了,两姐妹双手紧握互相拥抱,让克里斯蒂安轮
流插入她们的下体。

  当姐姐被插入的时候,妹妹就在咫尺之前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欢愉、快感、
害羞和刺激。当妹妹和姐姐的地位互换的时候,妹妹也表现出了一点也不输姐姐
的各种反应。

  「啊啊啊啊啊啊……」分不出叫声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快意的叫床声越来越
高昂,直到到达顶峰为止。两姐妹相差无几的先后达到了高潮。

  克里斯蒂安在妹妹菲妮的体内射出了他的热牛奶,接下来毫不间歇的继续活
动,把两姐妹弄得精疲力竭的时候,才再在姐姐蒂利的体内射出另一次。

  事后克里斯蒂安满足的倒在她们的身上,征服有着相同面貌和相同肉体的孪
生姐妹,也付出了双倍的疲劳。不过也从而享受到,二倍以上的快感和满足感。

  在休息了一会儿后,克里斯蒂安左拥有抱陶醉在两姐妹温香软玉的怀抱中。

  菲妮说道:「你离开的那一天,我们决定不再去宇宙港送行了。」

  蒂利说道:「所以今晚是我们最后相处的时刻了。到早上为止我们一直要在
一起。」

  克里斯蒂安抚摩着她们同样的金发,感到那种离愁别绪的依依不舍。

  蒂利眼带泪光的说道:「就算将来过了几十年,我都不会忘记今晚的。」

  菲妮也泣不成声的说道:「我也是。」

  「如果我们比爱莉姆,甚至比洋子还要早与你相识,你会选择和我们在一起
吗?」

  面对那两对同样渴求着答案的目光,克里斯蒂安答不出话来。因为他自己也
不知道答案。他只是想到,在面临不能不作选择的时候,假若可以不作选择,全
部都要了那该有多好。

     ***    ***    ***    ***

  在战争结束的一个月之后,克里斯蒂安和洋子以平民的身份,再次踏上了前
往地球的旅途。

  对克里斯蒂安来说,在这前途未卜的旅程之中,能够有一个红颜知己相陪,
实在是人生中的一件美事。不过旅途上洋子始终显得患得患失似的,她比克里斯
蒂安更害怕去对面对旅程的结局。

  一月份的敖德萨,虽然没有大雪纷飞,却是积雪遍地。

  途中难免经过满目疮痍的城市,还有比白雪所掩盖的战争机器的残骸。战斗
机的、战车的以致机动战士的都有。其中最瞩目的,就是那些整齐而划一,看不
到尽头的白色十字架。在这一带阵亡的两军将士,加起来超过一百万之数。

  各处都拥挤着战时避难离去,现在则急不可待赶回来的难民。

  而无可避免地,有着大量和家人失散,正努力寻找失散中的家人的人。

  克里斯蒂安和洋子,也加入了由红十字会建立,寻人者的互助组织。因可以
免费的入住同病相怜的互相者家中。

  这些人之中有很多是联邦军的家属。得到她们的帮忙,克里斯蒂安和洋子得
以前往,克里斯蒂安从前一直驻守的那个空军基地。

  联邦军放弃了这里,并没有加以重修。仅只处理了当时的尸体,还有残留的
弹药和燃料,以免造成危险。

  白雪可以掩盖荒郊的战场,却无法掩盖建筑物之内的。室内到处都留着昔日
死伤者身上的血迹,有些尸体还被埋在瓦砾下没有被发现。

  负责带路的联邦军,就在前面说道:「夺回这个基地的时候,自护军进行了
顽强的抵抗,那时候真是血腥啊!这里几乎每一间房都有死过人。由于尸体太多
了,很多都残缺不全。我们现在是尽量找这些遗骸出来,进行基因分析。还有把
当时草草集体埋葬的碎尸掘出来,顺便加以整理。」

  情况的恶劣比克里斯蒂安所想像的还要严重,爱莉姆当时真的有活下来吗?
为何自己当时不能带她一起上宇宙。他在心里无奈的自责。

  「这样根本不是找活人是找死尸,还有没有其他生还者的资料。」

  「资料就在你们刚进基地时交给你们的那一份文件上了。存活的我军,还有
俘虏和平民,总之还活着的全都在上面。名字可能会有误,不过上面每一个都有
照片。是死是活都要有个结局的,但像你们这样是为找朋友而不是家属的人还真
稀有。」

  在基地来找了一天,却没有任何的发现。比起只找到遗体的家属,克里斯蒂
安连是否该庆幸也不知道。爱莉姆完全没有出现在联邦军的任何记录之中,接下
来只有去调查那些面部严重受伤的生还者。

  因为除了这个可能,爱莉姆不是死得尸骨无存,就是被自己在阿巴奥碰上的
那个联邦军官私下拘禁了。换言之就是和莉丝拿相同的情况。


                第八节

  经过一个月多方奔走的搜寻,一切关于爱莉姆线索都断掉了。克里斯蒂安的
内心充满了苦涩和无助。

  洋子刻意以不表露任何感情的表情,单纯的向克里斯蒂安问道:「是该有个
决定的时候了。我们也不可能无了期地继续找下去。」

  这时候房间内的电视新闻报道,提及了处理战犯的最新消息。其中九成以上
都是自护军的战犯,不过在其中也出现了野狼的消息。野狼的罪名是私下虐杀和
强奸自护军的女俘,甚至有将她们当作奴隶秘密出售的,不过在这当中也有少数
联邦军的受害者。

  面对这个不能逃避的结局,克里斯蒂安心碎了。野狼当日能说出爱莉姆的名
字,还知道她已经怀孕。现在看来不是他单纯地获得了爱莉姆的消息,而是他将
爱莉姆拘禁和奸杀了,就像对待其他的自护军女俘一样。

  「我特意由第三区来地球,但最后只是这样吗?爱莉姆还有我们未出生的孩
子已经。」克里斯蒂安颓丧的坐在床上。她现在只想回到那一天的阿巴奥,亲手
杀掉野狼这个畜生。

  「不要伤心好吗?我的克里斯蒂安。我们可以去查查后续的案件内容,看看
爱莉姆最后怎样了。」

  「洋子拜托你了!如果有好的消息请你直情告诉我,如果没有好消息就不用
说了。不知道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好的。」洋子接下来跟联邦军的宪兵单位和军法处联络,查询受害者的资
料。半个小时之后她挂上了电话,平淡的说道:「有资料的受害人中没有爱莉姆
的名字,可是供说还有二三十个受害者是没有资料的。」

  克里斯蒂安用双手托着下巴,压抑着自己内心翻腾不已的情绪。

  这种情况,就像战争中家属接到战斗失踪的通知一样。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
证明死亡,却等于是死亡了一样。甚至还要更难受一点,因为明知没有希望,你
还会去想像那渺茫的生还可能。

  「请给我一点时间独处,我要好好想一下。」

  经过焦虑的苦思之后,克里斯蒂安明白该是下决心和放弃的时候了。

  第二天,克里斯蒂安告诉洋子自己决定放弃,并且要她去购买机票和预订旅
馆,准备到在战争中破坏较少的东亚去寻找工作的机会。

  到了出发的那一天,克里斯蒂安在机场内反复的想着,真的要放弃了吗?可
是不放弃又能如何,再勉强下去只是不愿承认现实而己。

  洋子亲昵的挽着克里斯蒂安的手,找不到爱莉姆她真的松了一口气。作为一
个女人,明知这种想法很自私和残酷,但得益于爱莉姆的生死不明,她终于可以
完全的得到克里斯蒂安了。

  上一次在克里斯蒂安告诉自己要分手的时候,洋子表面上装作没有所谓,很
成熟地接受分手的样子。但那时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对克里斯蒂安的用情之深远
超预先的估计,不止不是有性无爱,还是非常浓烈的感情。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
之后,接下来就要两个人架构是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这时候机场内的广播说道:「克里斯蒂安·利利思小姐……不……是先生,
请前往九号闸口,和你失散了的爱莉姆小姐正在找你。」

  克里斯蒂安充满失而复得的惊喜,丢下行李发足狂奔而去。

  洋子无法置信这其中的变化,挽着行李的慢慢的跟上去。

  在九号闸口,爱莉姆正抱着才出生三个月的女儿在等待。旁边是一直在照顾
她的英格。

  久别重逢的爱莉姆在看到克里斯蒂安时流出了感动的眼泪,对怀中的女儿说
道:「看!那就是爸爸了。」

  至于看到爱莉姆她们母女平安的克里斯蒂安,差点想跪下来感谢上帝。

  迈着蹒跚脚步跟上来的洋子,却是眼泪在内心里流。默然垂泪的她什么也没
说,只把克里斯蒂安的行李放下,自己悄然无声的离去。

  英格在一旁静静的目送着洋子失落的背影离去。

  当克里斯蒂安抱着爱莉姆母女,欢天喜地的转了好几圈才能稍稍平静下来。

  然后他才发现洋子已经不辞而别的走了。

  对洋子的离去,克里斯蒂安心中万分难过,他只能把自己对这个红粉知己的
歉意藏在心中。

     ***    ***    ***    ***

  在机场的餐厅内,克里斯蒂安听爱莉姆诉说了分别之后的经历。

  当基地陷落的时候她点就要没命了,幸好和野狼在一起的英格不顾那畜生的
反对坚持把爱莉姆送了去给军医救治。由于野狼的部队是专干肮脏工作不存在正
式编制里的部队,所有有关的资料不是被销毁就是列作机密。所以克里斯蒂安才
查不到爱莉姆的资料。

  野狼本想要让军医强制给爱莉姆堕胎的,不过英格坚决反对。最后还是爱莉
姆求助于一度交往过的史图尔特,以他中将的权威才阻止了野狼。

  之后英格更尽力帮助爱莉姆,战后更和她一起前往第三区找克里斯蒂安。等
找到克里斯蒂安的父母才知道他来了地球,于是就马上赶了来。

  克里斯蒂安说道:「那个野狼是因为没能够对爱莉姆下手,才在阿巴奥欺骗
我说自己强奸了爱莉姆吧!」

  英格说道:「那个人就某一方面来说简直是一头野兽,不过他还是有点良心
的!」

  英格有很多话不便说出来,自己仍然是军人,而克里斯蒂安是前自护军的退
役平民。

  克里斯蒂安仍有点气愤的说道:「联邦军会处决野狼吗?」

  英格道:「飞鸟尽,良弓藏。将来如果有新的战争,他一定会再出现的。」

  克里斯蒂安知道这其中牵涉到许多联邦高层的权力斗争,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了。在跟英格道谢她的仗义相助后,克里斯蒂安终于可以静下来和爱莉姆共处。

  夫妻二人握着手,看着怀中孩子的笑容。

  克里斯蒂安道:「爱莉姆!今后我们应该怎样做?」

  爱莉姆道:「看老公你的决定了,不过我们可以先去爸爸那里暂住。」

  不知道真相的人是幸福的,爱莉姆到那时为止一直不知道丈夫的混乱男女桃
色关系。只想到自己以后要怎做一个贤妻良母。

TOP

0

一千零一夜十九夜·克里斯蒂安战记 作者:黑月


                后 记

  作为克里斯蒂安唯一的妻子,而不是其他和他乱搞男女关系的野女人,代替
丈夫在这里写后记。

  这本书的内容,基本上是公开的历史资料,再以我丈夫的口述为主,加上其
他相关人等的回忆,集合而成后由我用小说的形式写出来。

  在经历过那场惨痛的战争后,人类得以再次迎接了和平。而我们夫妇也过着
幸福美满弄儿为乐的婚姻生活。

  可惜的是,愿望是美好的,而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我的父亲在战争中主要是干提供军需物质的生意,战后他的生意不但没有萎
缩,反以做起了武器装备的生产。特别是在机动战士的制造和供应方面,克里斯
蒂安就在我父亲的公司内工作,两年前父亲不幸过世之后,他就负责管理整间公
司。

  接下来是他其中每一天生活的记录。

     ***    ***    ***    ***

  克里斯蒂安现在每天起床之后,就在妻子的服侍下穿衣打扮。虽然两个人经
常斗嘴,他却深深的热爱着爱莉姆。

  然后是跟精灵活泼的女儿说早晨,和她玩一阵子才一起去吃早餐。

  服侍他们一家人吃早餐的,是担任女佣工作的蒂利和菲妮两姐妹其中之一。

  她们大学毕业之后,就担任起克里斯蒂安的秘书和家佣,每天两姐妹都会互
换工作。当然不只是工作那么简单,她们两个也是克里斯蒂安的同居者。

  今天是作姐姐的蒂利负责当秘书,妹妹的菲妮作女佣。姐姐穿着身白色的贴
身套装短裙,看起来分外聪明干练。妹妹则穿着黑色的女佣服,和克里斯蒂安的
女儿玩耍的同时,还不时偷偷和主人媚来眼去,看得爱莉姆心头火起。

  等到踏出屋门之后,通常会看到玛尔汀娜坐在轮椅上打理花园里的花朵。

  玛尔汀娜在战争中活了下来,可是亦付出了代价。她在战争中全身严重地烧
伤,而且体内还藏有大量的炸弹碎片,无法完全清理掉。烧伤导致她的面目无法
辨认,加上当时她无法说话和写字,所以长期被视为战斗失踪者。

  在战后的两三年之间,她进行了多次植皮和整容的手术,现在表面上早已回
复昔日美丽的倩影。

  只不过她的双脚再也不能行走,脸上也再也没有表情。没有表情的原因不是
出于悲伤,而是脸部的神经受损的缘故。不管喜、怒、哀、乐都没有表情。

  不过每一天她都会用温柔的目光目送克里斯蒂安去上班。

  在工作中,克里斯蒂安经常会与莉丝拿有所接触,她现在是联邦军的测试驾
驶员。就像玛尔汀娜肉体的伤害永远不会痊癒,莉丝拿心灵中的伤害也一样。

  米雷的死,造成了两个人的隔膜,因为他的死再一次挑起了她家人朋友全部
被自护军屠杀的心结。不过克里斯蒂安并没有放弃,仍继续在追求,希望她答应
成自己为同居人。但目前只是维持在约会和偶尔上旅馆,若隐若现处在情侣与朋
友之间的关系。

  在现时的婚姻制度下,一夫多妻是不合法的。不过一妻加多个同居的女人却
合法,克里斯蒂安家的同居人除了玛尔汀娜、蒂利和菲妮此外还有最后一个。

  在他公司里面担任机动战士设计主任的,真田洋子。说同居或者不太恰当,
因为她并不是住在克里斯蒂安的家。而是住在他家的隔壁,和四岁的女儿一起生
活。女儿的父亲自然是克里斯蒂安,而他就轮流在两个家庭过夜。

  洋子虽然已经过了三十岁,又曾经离过婚,但是外表看来仍然明艳照人。

  能有这样的关系,洋子和克里斯蒂安很感谢爱莉姆。没有她的谅解和同意,
这种同居关系根本不能成立。

  洋子在工作的期间避过其他员工的注意,偷偷的在克里斯蒂安耳边道:「今
晚要在那边过夜吗?」

  克里斯蒂安点头答应。

  洋子满心欢喜的说:「丝莉亚一定会很高兴的。」

  丝莉亚是他们女儿的名字。

  两个人悄悄的在办公室里甜蜜的握着手。

  当日孤身离开地球的时候,洋子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后来蒂利和菲妮
主动前来找他,说为了追寻自己的幸福。要前往地球说服爱莉姆答应,一个妻子
和多个同居者的生活。

  洋子听了只觉得这是年轻人的狂妄幻想。不过蒂利和菲妮却成功的使爱莉姆
答应了。后来又找到了受伤住院的玛尔汀娜,再加上两年前克里斯蒂安跟莉丝拿
偶然中的重逢,就变成了今日这个样子。

  洋子曾问过和菲妮两姐妹:「你们是怎样让爱莉姆答应的,如果是我真的很
难同意。」蒂利和菲妮当时笑着说道:「我们俩姐妹,加上克里斯蒂安,找她玩
SM4PLAY,试多了几次她接受了被皮鞭和蜡烛的蹂躏,爱上了这种玩法后
自然就答应了。」

  不过按照爱莉姆的说法,当然不是这样了。是在战后的第一年,在编写这本
传记的期间,爱莉姆被丈夫诚意感动了才答应的。多角关系未必一定要一方得到
一方退出,非此即彼来结束的,与其玩那种结婚离婚然后再结婚再离婚、愚蠢的
一夫一妻制婚姻游戏。还不如现在这样幸福美满,她不想克里斯蒂安对洋子、莉
丝拿、玛尔汀娜、蒂利和菲妮终生都带有遗憾。

     ***    ***    ***    ***

  在全文结束之前,爱莉姆有一些话要说的。

  「我可不是无条件跟别人分享丈夫的圣人,或者在女权主义者眼中我是傻女
人吧!但只要能够克制自己的妒忌心,这样子的婚姻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断的跟
洋子、莉丝拿、玛尔汀娜、蒂利和菲妮玩爱情游戏抢夺克里斯蒂安。总比等感情
淡了,婚姻关系结束,然后又去找别的男人好。」

  「现代的人不断的结婚离婚,就叫做对婚姻的尊重吗?我跟克里斯蒂安,可
是历经战火的洗礼和他人的感情考验才最终结成夫妇。就算加多几个女人,我们
的感情也都不会有所动摇的。」

  「但是我还是觉得克里斯蒂安有瞒着我跟克拉森·狄塞尔偷情过,你给我从
实招来。」

  克里斯蒂安苦着脸道:「都跟你说没有了。自从调到地球,她就被派到了不
同的单位,之后就再没见面了。」

  「可是访问她时,她说对你有好感!没机会发展真可惜。你把身边的女人全
上了,还会欠她一个吗?」爱莉姆满脸妒意。

  「没有!真的没有!」

  「哼!我才不信。」

  遭到冤枉的克里斯蒂安只好哑认受屈了,谁叫自己除了妻子,还有洋子、玛
尔汀娜、蒂利和菲妮四个同居的女人,加上旧情复炽的莉丝拿。虽然自己清白无
辜,可是爱莉姆却偏偏不信。

  除了欠个名分,自己跟古代人似的,享受着娇妻美妾的包围下生活,还夫复
何求。


               【全文完】

***********************************
  黑月:「2001年尾开始写《克里斯蒂安战记》,文内采取了有点奇怪的
夫妇加注方式。2002年因手痛停止了不写。

  当时发表到主角刚进入地球,还有两万字的地球编已写但未发表。今年决定
拿来参加征文,决心完成此作,放弃此两万字的稿,在极力精简剧情的原则下,
其中一个预定登场的人物,平民娼妇雪尔雅罗娃被取消了,克拉森·狄塞尔的戏
份遭全部删除,甚至被作者我忘记了她的存在。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改变,除了爱莉姆外,其他女角半应有一半是战死或残废
的,也不会有一屋多女的同居生活。洋子、莉丝拿、玛尔汀娜、蒂利和菲妮的结
局因为我好朋友的建议而改变了,他说比较喜欢大团员结局。所以克里斯蒂安真
应该感谢他。

  由于中间有近三年的空白,所以前后风格不一。不知读者的看法如何?作者
我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吗?在新写的十万字地球战线和星一号作战当中,很
多该详细写的地方被我简略了。

  有点不好意思啊!会想知道读者在这方面的看法。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部改编的作品了。

  改编的东西连拿去投稿找卖的机会也没有。不过作为一个元元的老作者,我
再没有其他的阳萎作品了,个人的庆幸啊!」

  召集人:「交稿太晚,所以不照一般方式写评,就直接由小色鳖致词感想,
请。」

  小色鳖:「坐在萤光幕前,看完整篇故事后,一种深深的疲惫感。浮上了我
的身体,一种微醺的满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

  已经有多久没有了呢?这样子好好的欣赏一部值得慢慢品味的情色作品,感
觉真的很好。或者说不能当作一部情色作品来看吧,这部《克莉丝蒂安战记》的
精采,已经不仅仅是一部单纯情色小说了。

  以高达(台译作钢蛋)等系列为主的SF改编作品,以往不是没有出现过,
但是很少能引起小鳖阅读下去的吸引点。因为高达他的魅力,就在于独特的机体
以及壮烈的战争画面,那种透过动画呈现出来的震撼效果,就是所有高达迷最爱
不释手的地方。

  所以一想到要用文字小说来叙述高达,小鳖对此实在是提不起丝毫兴趣,因
为小鳖认为那根本无法」跟动画的感动相比。

  然而今天因为机缘巧合,我细看了这篇作品,小鳖才突然发现,或许文字没
办法给我们视觉上的震撼感受,但是透过文字所写出的高达角色,他们的遭遇,
他们的情感,他们在战争中的苦闷与挣扎,却也是动画所无法呈现的。这是另外
一种细致的感动,动画中的角色会动、会说,但是因为剧情的的关系,往往对于
他们的内心,无法着墨太多。

  然而这次透过这部作品,透过作者黑月的笔,小鳖真的接触到了,这些战争
动画中的角色,他们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思考些什么,无奈些什么,爱什么,
恨什么。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特别是对于一个高达动画迷来说,你能进一步的感
受到这部作品的内涵,透过一种不同的方式,再一次的认识高达的魅力。

  一直以来,从后宫、海盗、到极道等作品,黑月的大作,小鳖或多或少都有
拜读,黑月对于作品的真,那种创作的热情,是我非常钦佩的。然而一直以来,
黑月的作品,进步是有,可是给小鳖的感觉,就是有种缺乏整体体系的感觉。

  但是这次改编高达的作品,借用富野的设定,配合黑月本人的写作功力,就
将一个SF的战争,描写的非常吸引人。

  或者说黑月将那种战争的气氛掌握的非常好吧!有关战争的仇喜哀悲,特别
是前线士兵的那种无奈描写的非常传神,不同于动画中那种单纯的热血反应,黑
月在文章中,藉由克里斯蒂安这个角色,还有他和身边人的互动,不论是情人、
战友、上司、敌人甚或是更加复杂的关系,都将战争中那种真实的感受,完美的
表达出来。

  一开始,一个被殖民地国家口号洗脑的热血青年,逐渐接受到战争残酷的洗
礼,慢慢对自己原本的信念和理想感到疑惑,进而对自己身而为人的价值感到质
疑,而当他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战的时候,许许多多的抉择与观念开始冲击着
年轻的他,不可负荷的重,生命之重,杀戮之重,让一个天真的热血青年,成为
一个现实的老兵。

  感觉很像是在看《西线无战事》这部经典的感觉,这部《克里斯蒂安战记》
也成功的呈现了战争对于人们的影响。

  只要能够静下心,细细阅读,慢慢品味,这部作品,真的能够给予读者,一
些比较深层的触动和感动。

  不可不提的,作为一部情色作品,黑月在这篇故事当中,也写出不少让人很
有感觉的情欲戏,特别是其中的几场,非常的让人激赏。

  像是其中,最让小鳖有感觉的,就是在一次战斗之后,克里斯趁着洋子主任
整备完渣古,疲倦沉睡时,因为胸中对于战争的郁闷还有难忍的爱欲而爆发的激
情戏,真的是非常的──情欲。

  不但有独特的做爱场地,还有暴露的激情,加上整个水到渠成的故事安排,
感觉既流畅又煽情,真的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一场情欲戏。

  除此之外,还有莉丝拿因为知道家园被灭,不得不沉溺在情欲中,靠着高潮
来麻痹自己的自慰戏,也描写的非常好,除了女体的堕落,那种罪恶感所带来的
闷绝感受,让旁观的读者,既不舍又兴奋,真的巴不得自己当时就在身旁,能好
好的给予肉体及心灵的安慰。

  当然还有我们男女主角的对手情欲戏,也都安排的非常不错,因为战争痛苦
的而发生的初夜,还有因为离别,有限时间内所发生的厕所孕妇情事,也都是顺
着故事发展出的情欲好戏,那种有今日没明日的魂断神伤,还有仅能掌握的小小
幸福感,更在激情外增添了不少韵味。

  而和美女师长的露水姻缘,还有野狼三场淫乱的调教强暴,(特别是和英格
的那场短而激情的强暴戏)都是非常让小鳖难忘的情欲佳作,实在是值得推荐给
同好欲民,虽然由于篇幅所限,不能大述大写但是由于整体配合的感觉非常好,
因此就算有几篇只有短短的叙述,但感觉也都非常棒呢。

  不过有些遗憾的,或许还是整篇作品的结尾部分吧!其实就故事来说,因为
依循着旧作的脚步,整体结尾的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后面对于角色的安排,
似乎有点不太自然,感觉不是顺着原着的脚步和气氛,反而有点刻意营造出来的
感觉,或许是由于整篇作品相隔的时间过长,以致于作者写作前后的心境也有了
变化的关系吧,安排了合理的剧情在不合理的气氛中,成功的做了皆大欢喜的结
尾呢。(辛苦黑月兄了)

  因此虽然是小鳖喜爱的美好结局,但是似乎就有那么一点淡淡的不足感呢。
(像我这样既重视感受,又不能接受悲剧的读者,还真是难搞啊!哈~)

  还有,小鳖个人以为,此篇最后面的那场双胞胎姐妹性爱戏,感觉安排的太
不自然,斧凿之痕似乎过重,有一点为做而做的感觉,既没有最初跟洋子出战前
的抚慰,也不是跟美女师长孤男寡女发展出来的短暂恋情,感觉就是故事快要收
尾了,因此拖出来安排的感觉,有一点,无法吸引人自然看下去唷!或者还是应
该像前面一样,配合故事,自然的处理吧!(这样想想,搞不好双胞胎不收才是
最醉人的处理唷。呵呵~)

  如果是高达的爱好者,或是黑月的死忠迷,这篇「克里斯蒂安战记」应该会
是不错的选择喔!

  不过黑月兄啊!我个人觉得,如果想用高达来吸引同好,是否要改个名会好
些呢?将高达开宗明义的放上去如何?例如:『高达-克里斯蒂安战记』?」

  召集人:「谢谢黑月兄的好文章,接下来,欢迎本届的最终夜·朱颜血·雪
芍。」


[ 本帖最后由 redseaisme 于 2009-5-3 18:04 编辑 ]

TOP

0

一千零一夜最终夜·朱颜血·雪芍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一千零一夜最终夜·朱颜血·雪芍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朔月房心——

    朔:当月亮运行到地球与太阳之间,光明的一面朝著太阳,黑暗的一面朝著
地球,叫做「朔」。这一天人们看不到月亮,但它依然存在于夜空中,隔著时间
与空间的距离,以无形的力量操纵著潮汐和天癸的消涨,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
孕育著生命。

    房、心:属二十八宿之东方苍龙七宿。房宿四星,第四星称明堂;心宿三星
,心宿二称天王,又名大火,另两星分别称大辰、鹑火。相传此两宿皆兼具男女
之形,阴阳共生于一体,玄奥莫测。


                01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秋日的黄昏,几名帮众奔过来拉开大门,高喊道:
「帮主回来了!」

    紧接着数十名大汉奔出大门,分列两行,抱拳齐声叫道:「参见帮主!」

    广宏帮帮主柳鸣歧高踞马上,只点了点头,鼻孔里嗯了一声,马不停蹄地冲
进大院。在他身后的一群彪形大汉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分外引人注目。那孩子看
上去只有八九岁,清秀的小脸比女孩还要精致几分。众人围猎方回,都不禁面露
疲色,但那男孩坐在鞍上,身子却挺得笔直。

    马蹄践起的尘埃腾然而起,带着夕阳的红色扑向路旁的土屋。那些土屋外面
只有一人高矮,一半建在地下,依着地面掏了一个窄洞算是窗户。尘埃落定,洞
中露出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

    柳鸣歧一勒缰绳,翻身下马,走过来关切地说道:「朔儿,累了吧?叔叔抱
你下来。」说着伸出手臂。

    男孩摇头说道:「不用。」说着跳下马来,落地身子微微一沉,站得却是极
稳。

    柳鸣歧呵呵一笑,扯出一角汗巾,帮男孩抹去脸上的灰土、汗水。那男孩长
得极是俊美,双目灵动,眉毛又细又长,直如画上去一般。柳鸣歧端详半晌,忽
然叹道:「越来越像你娘了呢……」

    男孩眼中光芒微闪,一面向后避开,一面接过汗巾,低声道:「谢谢叔叔。
我自己来。」

    他叫龙朔,本是八极门掌门百战天龙龙战野的独生儿子。两年前在塞北与星
月湖一战,龙战野和门中八杰全军覆没,所带弟子无一生还,夫人唐颜与爱子龙
朔也同时被擒。当时的星月湖宫主慕容龙将唐颜折磨至死,但却留下了龙朔的性
命,把他扔在草原中自生自灭。

    龙朔当时只有七岁,身负重伤,已经奄奄一息。但他性格坚毅之极,硬生生
用牙齿咬断了碗口粗的木桩,葬了母亲的尸身,最后凭着不知何人扔下的包裹,
硬是走出了茫茫草海。

    但此时安定八极门已经被星月湖连根拔起,再也无片瓦遗存。龙朔走投无路
间,幸而遇到了父亲的结拜兄弟柳鸣歧,被他收留。

    柳鸣歧是武林名门大孚灵鹫寺的俗家弟子,与洛阳孙同辉本是师兄弟,又都
是八拜之交。后来孙同辉被星月湖指使的长鹰会一夕灭门,龙战野大怒之下才有
了血洒塞外的惨败。柳鸣歧痛定思痛,恳求大孚灵鹫寺方丈出面,联络江湖众英
豪,先灭了长鹰会,再次与星月湖决战终南。那一战惨烈之极,星月湖固然销声
匿迹,白道群雄也伤亡殆尽。事后柳鸣歧带着龙朔回到江州宁都,一意经营广宏
帮。他师门显赫,又交游广阔,两年来,广宏帮蒸蒸日上,已经成为宁都第一大
帮。

    柳鸣歧对故人之子极为关爱,时常把龙朔带在身边加以照顾。龙朔对柳叔叔
也甚是感激,但对一些关爱的举动却难以接受。那种感觉,好像自己是个长不大
的小孩子。

    柳鸣歧笑眯眯拍了拍龙朔白皙的小脸:「饿了吧?先歇歇,一会儿把你打的
獐子炖上一盆。」一边说,一边拉起龙朔,走进大厅。

    「龙哥哥……」厅角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扶着
墙壁,蹒跚着走来。她是柳鸣歧的女儿柳静莺,年方四岁。

    龙朔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他蹲下来抱住女孩,说道:「你怎么跑出来
了……哎呀,别舔!」他转过脸,避开女孩流着口水的小嘴:「好脏呢。」

    女孩格格地笑了起来,软软的身子象牛皮糖一样黏住龙朔哥哥,怎么也不撒
手。

     ***    ***    ***    ***


    「柳叔叔,」席间龙朔突然说道:「徐阿姨教给我的流云掌法我都已经学会
了。」

    柳鸣歧一愣,流云掌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开功,但招式繁复,平常人花半年
功夫也不见得能学全,龙朔不过学了几日天,竟然就学会了?

    龙朔推开碗碟,在厅中试练起来。这套掌法本来就以柔美飘逸见长,龙朔又
是跟女子所习,一经施展就像一个拈花少女在厅中翩翩起舞。旁边的柳思莺惊奇
地瞪大眼睛,拍着小手,口齿不清地说道:「好啊,好啊……」

    龙朔手上没有半点力道,但一招一式却极是认真,就像下了数年苦功一般,
待看到他身子一旋,手掌行云流水般从腰后抹出,姿势婉妙动人,柳鸣歧不由高
声叫道:「好!」

    一路拳法打完,龙朔微微有些气喘,他抹着脸上的汗水道:「柳叔叔,我还
要学。」

    柳鸣歧点了点头:「一会儿我让徐副掌门再教你一些。」

    「不。」龙朔道:「我要学内功。」

    柳鸣歧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朔儿啊,不是叔叔藏私不愿教你……你也知
道……丹田受了重创,是无法修习上乘内功的。」

    「我不信。」

    柳鸣歧放下筷子,正容道:「朔儿,你家传的六合劲可是武林有名的内家玄
功,龙大哥虽然不幸遇难,但行功诀窍早已传授予你,可……」

    龙朔紧紧捏着拳头,竭力忍住眼中的泪水。三年前,他的六合功已经练至第
三层,进境之速八极门历代无人能及,当时龙战野也对儿子的进境大为讶异,认
为他二十多岁就能超过自己。然而那个慕容龙临走前,却一脚重伤了龙朔丹田,
使他终生无法修习内功。

    柳鸣歧走过来把他抱在怀里,抚慰道:「不要伤心了。有叔叔在,朔儿就是
不会武功也无妨。」

    龙朔眼睛发红的低声道:「我要报仇!」

    「星月湖已经被叔叔们剿灭,替你报了大仇。朔儿莫要多想了……」

    龙朔却固执地说道:「我要报仇!」

    虽然星月湖已经在江湖销声匿迹,但没有人见到宫主慕容龙的尸身。龙朔坚
信他还躲在某个角落——等待自己取他性命!

    柳鸣歧抹去义侄眼角的泪水,柔声道:「不要哭了,明天让徐阿姨再教你一
套身法……」

     ***    ***    ***    ***

    天地间一片黑暗,他站在黑暗的原野中,茫然四顾,心里充满了恐惧。天气
冷极了,他紧紧攥着拳头,生怕父母留在手心里的一点点体温消散。

    黑暗无边无际,寂静得令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长风吹来,没膝的长
草偃然倒伏,露出一排整齐的头颅。他没有害怕,只望着脚边那个满面血污的头
颅,在心里轻轻喊了声:「爹爹……」

    冥冥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彷佛是从隔壁传来,狂野而又模糊。接
着远处亮起一点灯火,彷佛忽然堕下的星光。他没有迈步,因为他已经无数次重
温过那些场面,他不愿再看。

    然而那灯火却无法抗阻地朝他移来,越来越亮,轰笑声震耳欲聋。他用力闭
上眼睛,却清晰地看到满座人影。

    周围燃烧的火柱哔哔作响,场中亮如白昼。一个胡服男子盘膝坐在毡毯上,
没有血色的面孔苍白如玉,俊雅非凡。在他膝上,软绵绵卧着一个雍容而又艳丽
的美妇,不时的仰起脸,朝那男子露出妩媚的笑容。旁边坐着一个身着红衫的少
女,她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然而那双美目却如清冷的秋水,没有一丝表情。

    然后他看到了母亲。母亲染血的衣衫扔在脚下,裸露着洁白的身体,在无数
目光的逼视下张开双腿。就像在屠刀下颤抖的花瓣,显得那么柔弱而又无助……

    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他的手指,朝母亲白皙的腿间伸去,胡服男子轻轻地笑
道:「这是女人的屄,你就是从这里面生出来的……」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却没有吸入一丝空气,胸口憋闷得像要炸开一样……

     ***    ***    ***    ***

  龙朔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被冷汗浸透的内衣紧紧贴在身上,感觉又湿
又冷。

    秋夜凉意侵人,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又急切。九岁的孩子呆呆坐
在床上,眼神一片空洞。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龙朔却再也无法入睡。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听着窗外
秋虫的低鸣,听着月光在屋脊上行走的声音……

    「啊——」远处隐约传来一声细微的叫声。声音虽轻,在静谧的夜里却听得
分外真切,那是一个女子痛苦的哀叫。

    龙朔披衣而起,循声朝前院走去。

    声音渐渐清晰,除了那女子的痛叫,还能听到男人的笑声和皮鞭抽击的辟啪
声。

    龙朔在一座土屋旁停下脚步,趴在地面从狭小的窗洞往内看去。

    土屋里堆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像是一座囚牢。此时虽是深夜,屋里却有七八
名帮众,他们赤着上身,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正在拷打一个女子。那女子仰面躺
在一张刑床上,两手缚在背后,双腿被绳索拉成一字,用一种最羞耻的姿势把身
体暴露在男人们面前,在皮鞭的抽击下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那声音就像他在梦
中听到过的一样……

    忽然,一只大手按在肩头,龙朔惊骇地回过头去,却见柳鸣歧高大的身影立
在身后。

    柳鸣歧微微一笑:「进去吧。」

    见帮主进来,几名帮众连忙停手,看着旁边的龙朔,不禁暗自奇怪,不知道
帮主为何会带着这个孩子深夜来到囚牢。

    那女子听到声音,连声哭叫道:「柳帮主,柳帮主,求求你了,你饶了贱奴
吧……」

    柳鸣歧沉着脸道:「贱人!你杀了我的兄弟,不死已是便宜你了,还想求饶
吗?」

    那女子泣声道:「那都是他们做的,不关贱奴的事……」

    旁边一名帮众叫道:「说出星月湖妖孽的下落,就放你一条生路!」

    龙朔心中一震,想起这个女子的身份。她叫薛欣妍,原本是洛阳长鹰会的帮
主,当日就是她指使手下杀死了广阳帮的孙同辉。两年前武林白道围攻星月湖,
柳鸣歧率众攻入长鹰会,为结义兄弟报仇。当时长鹰会人去楼空,只剩下薛长鹰
和薛欣妍父女两人。薛长鹰武功被废,在严刑拷打下不久便死。薛欣妍却被囚在
此处,苟活至今。

    父母血仇,其深如海。知道她是星月湖余孽,龙朔心里那一点点恻然立即变
成满腔恨意。

    「大爷,贱奴真的不知道……」薛欣妍原是洛阳有名的美女,虽然已经饱受
折磨,依然楚楚动人。

  她当日虽然名为帮主,其实不过是星月湖的玩物。后来落到广宏帮手中,这
些自诩白道的武林人士对她也没有半分怜惜。直把这个美貌的妖女当成不要钱的
娼妓,奸淫之余还要百般拷打,逼问星月湖的下落。其实两年下来,每个人都知
道这女子只是个傀儡帮主,除了供人泄欲外对星月湖毫不知情。所谓的逼问,不
过是淫玩施虐的借口罢了。

    「你说还是不说!」

    旁边的帮众举起皮鞭,做势要打,却被柳鸣歧拦住。他接过皮鞭,递给了龙
朔,温言道:「朔儿,你爹娘正是因她而死的。如今这个星月湖妖女落在我们手
上,正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龙朔一言不发,抓起皮鞭便狠狠打下。薛欣妍身子被捆在一块尺许宽的木板
上,两腿被麻绳吊起,悬空张开,笔直伸成一字。这一鞭打下,白皙的大腿上立
刻出现一道鲜红的鞭痕。

    柳鸣歧拂衣坐在椅中,注视着爱侄的动作。男孩清秀的面孔因为仇恨而变得
扭曲,他紧紧咬着嘴唇,用力鞭打着无法反抗的仇人,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愧
疚。

    正像柳叔叔说的那样,这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况且星月湖折磨他母亲的
手段比这更要酷烈百倍。

    一名帮众笑道:「龙公子,大腿打起来太费劲儿,朝她屄上打,一鞭顶得上
十鞭……」

    龙朔猛然心里一阵刺痛。

    胡服男子拉着他的手说:「这是女人的屄,你就是从这里面生出来的……」

    那是一个奇特的器官,位于小腹底部两腿正中,形状就像一片狭长的桃叶。

    顶上是一团圆鼓鼓的软肉,白白嫩嫩,还覆着一层稀疏的毛发。下面是两片
娇美的嫩肉,因为两腿的大张而被扯得分开,露出里面一抹动人的红润。由于频
繁的侵入,花瓣边缘的颜色要深了许多。此时,它正随着呼吸微微开合,看起来
就像一朵妖艳的花朵,在女人身下徐徐绽放。

    这是龙朔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它的样子。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个器官在他生
命中意味着什么。

    薛欣妍立即挣扎起来:「求求你,不要打我那里,大爷——啊!」

    黑色的皮鞭象毒蛇一样,凶狠地咬在娇嫩的秘处。薛欣妍身体猛然一震,玉
腿绷紧,喉咙象被人捏住,片刻后才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

    龙朔用足全身的力气,一鞭一鞭抽打着仇人的痛处。随着皮鞭的起落,薛欣
妍的阴户布满交错的鞭痕,渐渐变得红肿,她的叫声也愈发凄厉,玉腿不受控制
地痉挛起来,脚踝被麻绳磨破,渗出丝丝血迹。

    一名帮众小声说道:「帮主,这样打下去,怕是要打坏了。」

    柳鸣歧却道:「朔儿这几日气色不大好,只怕气恨成疾,让他出出气吧。」

    那帮众赞道:「帮主对龙公子,真是比亲儿子还亲,龙公子能认识您老,真
是他的福气。」

    柳鸣歧淡然一笑,没有作声。

    不多时,花瓣已经肿得变形,紧紧挤在一起。忽然薛欣妍下体一阵颤抖,一
股温热的液体从红肿的肉缝中喷射出来,有几滴溅在了龙朔身上。

    帮众们笑道:「龙公子打得好!把这妖女的尿都打了出来。」

    龙朔又气又恼,一鞭笔直抽下,正打在肉缝正中。薛欣妍只觉下体象被钝刀
劈开,剧痛攻心。她低叫一声,两眼翻白,顿时晕了过去。

    柳鸣歧开口道:「朔儿,先歇一会儿。不要一次把这贱人打死。」然后又吩
咐手下:「去把她弄醒。」

    龙朔扔掉皮鞭,两眼发红地盯着薛欣妍。那个叫做「屄」的地方已经被打得
面目全非,嫩肉高高鼓起,肿成一团,就像揉碎的鲜花一样,沾着斑斑血迹。

    一名帮众往手里倒了些白色的粉末,走过去按住薛欣妍下体一阵揉搓。薛欣
妍顿时象触电般浑身剧颤,惨叫着醒来。那帮众笑道:「上等精盐,味道很不错
吧。」

    薛欣妍下体瞬时又肿了一圈,残存的尿液再次淌出,点点滴滴都变得粉红。

    柳鸣歧道:「放开她,大家好好乐乐。」

    手脚松开,薛欣妍立刻蜷起娇躯,两手紧紧捂着下体,伏在冰冷的泥土上不
住颤抖。

    帮众拎起一桶凉水,泼在薛欣妍身上,喝道:「妖女!怎么还不快过去伺候
帮主!」

    薛欣妍痛得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爬到柳鸣歧脚边,仰起苍白的玉脸,哆哆嗦
嗦去解他的衣服。柳鸣歧妻子已经过世,因薛欣妍容貌动人,时常拿她泄欲,帮
众都习以为常。他看到龙朔不解的眼神,于是笑道:「女人就是用来干的。尤其
是星月湖的婊子,就算干死也毫不足惜!」说着反手给了薛欣妍一个耳光,冷喝
道:「是不是?」

    薛欣妍垂着头低声道:「是……被大爷们干死,是薛婊子罪有应得。」

    看到仇人受到如此折磨,龙朔心里荡过一股难言的滋味,有一丝不忍,更多
的却是快意。在他脑中,深深印着三个仇人的身影:胡服的男子,柔媚的美妇,
还有那个娇艳的少女——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一一杀死!

    解开衣裤,柳鸣歧胯下立刻跳出一根直挺挺的黑色肉棒。跪在他面前的薛欣
妍伸出香舌,从龟头到阴囊,一寸寸仔细舔过。龙朔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根粗壮的
阳具,没想到柳叔叔的鸡鸡竟然会有这么大。

    夜色如墨,土屋中的灯火就像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女子赤裸裸跪在一群大汉
之间,细嫩的肌肤透出多年未见天日的苍白。在她身前,一个侠风逼人的男子坦
然坐在椅中,将她秀美的面容按在胯下。那女子张着发白的嘴唇,用温润的口腔
竭力吞吐着肉棒。长期的奸弄和淫玩,使她乳房和臀部有种异样的丰满,就像一
个落入囚笼的妖艳魔女,正在接受正义者的惩罚。

    等口中的肉棒满意地勃起,那女子爬起来转过身子,撅起肥白的雪臀,好让
主人享用自己的性器。她雪白的大腿内侧布满鞭痕,股间的玉户更是红肿不堪,
看不出原本的娇美形状。她抱住肥白的臀肉,将肿胀的秘处勉强掰开一线,对着
怒涨的阳具缓缓坐下。

    龟头挤入肿处,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薛欣妍掰着白白的屁股,顶着粗
黑的阳具,一时间身子僵在半空。柳鸣歧没有理会身前的美肉,他打量着龙朔的
神情,忽然招了招手,「过来,看叔叔怎么惩罚这个妖女。」

    龙朔抿着红红的嘴唇,眼神不住变幻。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甚
至记得女人体内的温暖和滑腻,记得那带着刺疼的酥爽……

    柳鸣歧以为他是对自己的做法不以为然,于是厉声道:「大丈夫自当快意恩
仇!若不好好折辱仇人一番,怎对得起我两位死去的兄弟?」

    他握住薛欣妍柔软的腰肢,向下一按,肉棒笔直捅入肉穴。红肿的阴户撞在
腹下,像是撞碎一般倏然绽开,发出一声清脆的肉响。

    薛欣妍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她两手紧紧撑着椅子,雪白的双腿痛苦地来回扭
动,口中惨呼连声。

    柳鸣歧一边挺弄,一边说道:「这等邪派妖女死有余辜,难得这贱人生得美
貌,又是被星月湖妖孽干烂了的贱婊子,如今能为我白道英豪所用,既是她的福
份,也不白费了她下贱的身子!」

    旁边的汉子们应声叫道:「帮主所言极是!我们干这个妖女也算是替天行道
啊。」

    柳鸣歧望着龙朔,道:「朔儿,你莫非有些不忍?」

    看着薛欣妍凄惨的神情,龙朔隐隐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对……

    柳鸣歧冷哼一声:「这妖女杀我义兄时可有半分不忍?害你爹娘时可有半分
不忍?对仇人自当冷酷无情,容不得半分妇人之仁,你明白吗?」

    龙朔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所期待的报仇雪恨,就是要像这样去亲手折磨仇
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02

    广宏帮位于江州宁都附近的山中,地方潮湿。龙朔生长关中,饮食起居仍多
有不便。好在柳鸣歧对他关怀倍至,他又性格坚毅,一心报仇,无论如何艰难都
咬牙挺了下来。

    广宏帮的副帮主徐清芳已经四十多岁,算来还是柳鸣歧的长辈。她对龙朔的
武学天分啧啧称奇,不管什么武功,这孩子都是一看就会,可惜的是无法修习内
功,只是好看罢了。

    龙朔也不再开口说要学习内功,整日在帮中四处讨教,半年下来也学了不少
拳脚功夫。闲暇时,他常常会坐在山头,望着南方连绵的山脉,不知在想什么。
除此之外,龙朔还多了一个去处,就是那个囚牢。

    薛欣妍被囚在广宏帮充作玩物之事,外界少有人知。徐清芳隐约听说那女子
房里每天都有男子出入,但事关帮主,她也没有多加理会。

    翌年,龙朔已经年满十岁。与百战天龙豪情万丈的粗豪气概不同,龙朔的相
貌更多地继承了母亲的秀美。那张俊秀的小脸精致万分,真如白玉雕成,无论怎
么晒也不会变黑,只是在剧烈运动后会浮起一抹粉红的颜色。

    柳鸣歧看在眼里,不由心下暗叹: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像阿颜了。

    十余年前,他与孙同辉艺成下山,在关中结识了声名雀起的龙战野和他的师
妹唐颜。那时唐颜只有十七岁,笑起来就像微风拂过湖水的涟漪,一荡一荡,使
人心醉。后来唐颜嫁给龙战野,成婚之日柳鸣歧请孙同辉送了一份重重的厚礼,
自己却远赴东海。因此见面时还常被唐颜责怪,说他不念兄弟情份。柳鸣歧只好
苦笑着举杯赔罪,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忽忽十余年,物是人非,龙战野、孙同辉还有唐颜,都是青春正盛却死在星
月湖妖孽手下。当日看到龙朔的伤势,柳鸣歧震惊万分。再询问唐颜死状时,龙
朔虽然一言不发,他也隐隐猜到了一些。当时武林名门飘梅峰被星月湖所灭,诸
女的遭遇已经轰传江湖。那是他第一次听说到这个神秘的教派,唐颜落在他们手
中,死前所受的折磨可想而知。

    柳鸣歧与龙战野、孙同辉虽然情同手足,性格却截然不同,他不像龙战野那
样豪雄,也不同于孙同辉的刚正,而是讲究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辱虐薛欣妍这等
事两位结义兄长固然做不出来,柳鸣歧却是毫不犹豫。只恨当日身负重伤,未能
亲身冲入星月湖,手刃仇人。

     ***    ***    ***    ***

    「爹爹、爹爹……」柳静莺拖着龙朔跑了进来。

    柳鸣歧见龙朔一脸无奈,不由笑道:「莺儿,又缠着你龙哥哥了?」

    柳静莺小脸红红的,细嫩的鼻尖沾着一点泥土,看起来可爱极了。她兴高采
烈地说:「龙哥哥,龙哥哥给我抓了一只小鸟……」

    「是蜻蜓。」龙朔摊开手,指间夹着一只翅膀透明的蜻蜓。

    「是蜻蜓、蜻蜓、蜻蜓……」女孩煞有其事地点着头,认真说着。

    刚才龙朔练武回来,就被柳静莺拽住,要和他一块儿看蚂蚁。两人一路看着
那只小蚂蚁拖着树叶从树后爬到阶下,又看着另一只小蚂蚁从阶下爬到树后……

    龙朔看得百无聊赖,柳静莺却是开心得紧,她趴在地上,眼珠一错不错,看
到高兴处腾不手来,干脆用鼻尖去跟小蚂蚁闹着玩。龙朔怕她看个没完,于是逮
了只蜻蜓给柳静莺,想引她离开。

    柳静莺一见蜻蜓立刻忘了蚂蚁,但可没有忘了龙哥哥。她拖着龙朔兴冲冲来
找爹爹,说道:「龙哥哥好厉害,给人家抓了这么大一只蜻蜓鸟……」

    柳鸣歧笑道:「让我看看……嗯,果然很厉害。」

    柳静莺黏在龙朔手臂上,说道:「爹爹,人家今晚要跟龙哥哥一块儿睡!」

    「不要!」龙朔一口回绝:「你会尿床。」

    柳静莺嘟起小嘴:「才没有呢……今天晚上人家不喝水,龙哥哥跟我一块儿
睡好不好?」

    龙朔早已习惯了独睡,只是前几日柳鸣歧出门,他怕静莺妹妹害怕,才哄她
睡了一夜。没想到小丫头就此不愿再跟保姆一块儿睡,整天缠着龙朔。

    柳静莺眼珠转了一会儿,突发奇想,大声说道:「人家要嫁给龙哥哥!」

    柳鸣歧手一颤,杯里的茶水险些洒了出来。

    龙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嫁给我?」

    柳静莺嫩嫩的脸颊贴龙朔腿上,一个劲儿点头,「人家要当你的新娘子,每
天跟你一块儿睡觉……」

    柳鸣歧放下茶杯:「好了好了,等莺儿长大一些再说吧。」他望着神情奇怪
的龙朔,心道:如果朔儿真能娶莺儿为妻,那就好了。

     ***    ***    ***    ***

    好不容易摆脱了柳静莺的纠缠,龙朔紧了紧衣服,迳直朝囚牢走去。

    进门光线猛然一暗,一股夹杂着体味的湿气扑面而来。薛欣妍趴在刑床上,
正被一条大汉抱着屁股猛干。她披头散发,柔颈仰起,随着臀后的撞击,「啊,
啊……」叫个不停。从旁边看来,两只雪团的肥乳前后乱摆,乳尖被人揪得又红
又肿。

    那帮众见到龙朔进来,高声说道:「龙公子,这婊子的屁眼儿干起来真是舒
服!」

    「屁眼儿?」

    那帮众拔出阳具,跳下来朝薛欣妍臀上猛拍一掌:「来,抬起来,让龙公子
看看!」

    薛欣妍撅起白光光的大屁股,手指扒着臀肉,向两旁掰开。只见肥嫩的雪肉
凹处,张开一个形状浑圆的鲜红肉孔,里面红艳艳一片,看不到尽头。

    龙朔看了看那帮众高挺的阳具,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这个屁眼儿也能用
吗?」

    那帮众拍着女囚的圆臀道:「那当然,干起来别具风味!这贱人的屁眼儿也
没少挨肏,软和着呢,鸡巴一顶就进去了。」

    几根冰凉的小指头摸到臀上,薛欣妍忍不住颤抖起来。相比于那些挺着阳具
往她体内猛戳的大汉,这个小小的男孩身上有种让她心悸的恐惧。他不会抱着自
己的屁股挺动身体,也不会把那些肮脏的液体射在自己体内,他对自己肉体的兴
趣只是为了让自己痛苦……

    「女人能用的地方还真多啊……」龙朔并起两根手指,轻易便插进那个张开
的圆孔中。

    冰凉的手指就像冷血的虫子,在肠道内蠕动着向内钻去。幽暗的囚牢内,美
丽的女囚用一种屈辱姿势,将自己成熟的肉体展现在一个孩子面前。她屈体伏在
木架上,高高举起丰满的雪臀,两手掰着臀肉,让那孩子玩弄自己被干松的屁眼
儿。但薛欣妍感受到的并不是羞耻——很早以前,当她爬进星月湖主人的房间,
献上自己的肉体时,已经知道羞耻是一种无用的情绪。她心里只是害怕,对即将
来临的痛苦的恐惧。

    龙朔将另一手的两根手指也插进那只翕张的屁眼儿,然后勾住嫩肛边缘,缓
慢但毫不迟疑地将肛窦翻转过来。

    一团红嫩的肉花被孩子用手指残忍地翻到体外,隐秘的肛蕾完全暴露出来,
红嘟嘟挤在臀缝中。薛欣妍只觉屁眼儿象被人抠掉一般,凉嗖嗖的空气直接涌进
肠道。她试图收紧菊肛,却发现翻转的肛蕾根本无从使力。

    龙朔仔细翻检着这个本不属于性器官,却被人当做性器使用的部位,久久没
有抬头。

    那名帮众拧住薛欣妍的长发,将刚干过她的屁眼儿的肉棒捅进女囚嘴中,用
她的唇舌来释放欲望。薛欣妍一边撅着屁股被人玩屁眼儿,一边直着喉咙被人捅
得喘不过气来,滋味苦不堪言。

    等她好不容易吸出精液,一一咽下,在臀中掏摸良久的手指也离开了肛洞。

    薛欣妍松了口气,正要放下手,一只冰冷的拳头猛然砸在臀间,几乎钻进臀
肉,将整个屁眼儿插得粉碎。腹中的内脏一阵剧颤,已经虚弱不堪的薛欣妍低叫
一声,肥白的雪臀向上一翘,接着重重落下,两腿绵绵溜到一旁。

    龙朔若无其事抬起头,问道:「大叔,屁眼儿和屄离那么近,插起来又都是
肉,为什么长成两个呢?」

    那帮众嘿嘿笑道:「龙公子,你现在还小,再大些能干女人就明白了。」

    龙朔笑道:「大叔,你先告诉我吧。」

    「这个……女人的屄生出来就是被男人干的。鸡巴往里一插,干穿女人那层
膜,一直顶到屄心子里,把女人顶得哇哇直叫……」

    「膜?」龙朔拨开薛欣妍的阴户,用手指捅弄着:「她怎么没有?」

    「她?都被人肏烂了,怎么会有?那是处女才有的。女人第一次被干叫做开
苞,就是屄里的处女膜被男人的鸡巴捅穿了,还会流血呢。」

    「噢……屁眼儿没有吗?」

    那大汉哈哈笑道:「屁眼儿男人女人都一样,只不过这婊子被人肏得多了,
屁眼儿又软又滑,插起来舒服。」

    龙朔认真听着,心里却在想着那个胡服男子。慕容龙,你千万不能死啊……

     ***    ***    ***    ***

    这是个漫长的春天。龙朔每天都要去寨后的山上,有时柳静莺也缠着要来,
龙朔只好拉着女孩的小手一块儿上山,遇到险阻的地方,就背着她过去。这时候
柳静莺总是很乖,还会掏出干净的小手帕,给哥哥擦汗。

    到了山上,柳静莺就趴在草丛里玩得不亦乐乎,而龙朔则坐在地上,远远望
着南方。

    他在等待一个承诺,等待一个曾经发生过的奇迹。

    这日下得山来,天色已晚。龙朔背着玩累柳静莺走到院门前,忽然遇到一匹
快马疾驰而来。

    马背上那个陌生汉子一眼瞥见龙朔,不由一愣,接着脱口赞道:「好俊的孩
子!」

    龙朔脸色一沉,他最恨别人夸他长得俊秀。在他心目中,爹爹那样的豪壮才
是男人应有的形象。可他相貌却完全继承了母亲的一切,以至许多人都把他当成
了女孩。

    那人连看了龙朔几眼,这才一夹马腹进了院门。

    广宏帮在柳鸣歧的打理下日趋兴旺。今日,南丰传来消息,当地的一个小帮
会愿并入广宏帮,充做广宏帮在南丰的分舵。南丰位于宁都以北,紧邻旴水,交
通便利,广宏帮若在此立足,自是绝佳的机会。

    接到消息,柳鸣歧立即动身赶赴南丰。临行时他本想带上龙朔,可柳静莺又
哭又闹,抱着龙朔怎么也不撒手,柳鸣歧也只好作罢。

    柳鸣歧一去两月,直到盛夏方回。这一趟他不仅在南丰成功地设立了分舵,
还堪测了地形,准备将总部迁至南丰,藉机向江州繁华之地发展。

    回到帮中见到龙朔,柳鸣歧不由一怔。只见他穿着一领绦丝纱衣,更显得唇
红齿白,眉目分明。那张白皙的脸庞粉嫩处较之柳静莺也不趋多让,活脱脱就是
阿颜小时的容貌。

    两月未见,这一眼顿时勾起柳鸣歧满腹愁绪。他举杯痛饮,不知不觉便喝得
烂醉。

    柳鸣歧足足睡了半日,醒来时已经到了晚间。他头疼欲裂,坐在床边怔了半
晌,才喟然叹了口气,起身朝外走去。

    房里还亮着灯火,柳鸣歧敲了敲门:「朔儿,你睡了吗?」

    「柳叔叔吗?」龙朔清脆的声音从房里响起:「门没有锁。」

    柳鸣歧推门入内,见龙朔穿着单衣,拎着湿淋淋的长发正在洗头。他在床边
坐下,温言道:「朔儿,叔叔想了很久,准备收你为义子,你看如何?」

    龙朔身子一僵,半晌才道:「要改姓吗?」

    「不用。你姓龙,是龙大哥的儿子。」

    龙朔回过头来,感激地说道:「多谢叔叔。」

    灯光下,那张沾着水珠的面孔犹如出水芙蓉,姣丽无比。柳鸣歧心头一颤,
一面低头整理床铺掩饰自己的慌张,一面语无伦次地说道:「答应就好,答应就
好……叔叔……莺儿无法许配给你……义子也是一样的。」

    柳鸣歧无意中拿起枕头,不料却掉出一个软软的青布包裹,「这是什么?」

    龙朔脸色大变,连忙冲过来抢夺。柳鸣歧指上的功夫极为了得,龙朔身形方
动,他已经解开包裹,待看到包裹中的事物,柳鸣歧脸色顿时一变,稳若磐石的
手指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包裹里是两个手掌大小的白色皮囊,形状是完美的半圆,开口处平整宛如刀
切,质地柔软白皙。光滑的皮面上,各刺着一行墨涂的字迹,分别是:「八极门
掌门夫人」、「星月湖淫奴唐颜」。

    柳鸣歧抖着手拿起皮囊底部那粒浅红,皮囊一抖,朝下篷松地敞开,变成一
只玉碗形状。这分明是一只女子的乳房,曾经属于他心仪女子的肉体,柳鸣歧象
怕弄疼了它们一样,捧在手中浑身剧颤。这是阿颜的乳房,被刺上耻辱的字迹,
又割下来掏空乳肉,做成了皮囊……

    龙朔扑过来拚命抢夺,柳鸣歧一把拧住他的衣领,哑着喉咙叫道:「阿颜是
怎么死的?」

    「你娘是怎么死的?」

    柳鸣歧眼中彷佛要滴出血来,他一掌打在龙朔脸上,厉喝道:「说!」

    龙朔合身倒在床上,嘴角流出一缕殷红的鲜血。他捂着红肿的脸颊,眼神变
幻不定,良久才淡淡道:「你都看到了。」

    那张秀丽的面容宛然就是他心爱的阿颜,正用凄婉的神情,诉说她所受的伤
害。

    柳鸣歧喉中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吼叫,突然扑过去,把龙朔紧紧压在身下,用
力撕扯着他的衣裤。

    龙朔挣扎着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柳鸣歧充耳不闻,片刻间便把龙朔单薄的衣物撕得粉碎。狂暴的男子呼呼喘
着粗气,炽热的手掌顺着龙朔细滑而冰凉的肌肤,朝他腿间摸去。

    龙朔意识到他的意图,心底不由升起一阵恶寒。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竭力反
抗,手掌象雨点般打在柳鸣歧脸上颈上,尖叫道:「你疯了!我是男人!」

    「男人?」柳鸣歧双目血红,他抓住龙朔细嫩的膝弯向两旁一分,大声地吼
道:「你还算是男人吗?」

    龙朔涨红的脸颊刹那间变得雪白,正在挣扎的双手停在半空。那双骨肉匀称
的双腿被倒提起来,下体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龙朔下腹光洁无比,白净的肌肤
上没有一丝毛发,没有阴茎,也没有睾丸。本该长着男性特征的部位,只留下一
个指尖大小的孔洞。

    柳鸣歧目光顺着白净的小腿,一寸一寸掠过孩童无瑕的身子,最后停在龙朔
脸上,喃喃道:「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样……阿颜……阿颜……」

    柳鸣歧一遍遍念着那个心爱的名字,忽然痛哭起来:「他们到底是怎么折磨
你的,阿颜……我想了你好久……从来没有敢碰过你……」

    柳鸣歧痛哭流涕,脑中翻翻滚滚都是唐颜动人的身影。他两月未近女色,此
时搂着这个酷似唐颜的孩子,早已无法自制地勃起如铁。

    破碎的衣衫中露出一抹如雪的肤光,那只小巧的臀部微微翘起,圆润的曲线
彷佛女子饱满的丰乳,柔滑的肌肤吹弹可破,雪白中还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

    失去控制的柳鸣歧浑忘了一切,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把那具鱼一样光滑冰凉
的身体牢牢压住,两手颤抖着抓住那只雪白的小屁股,火热的肉棒顺势滑入凉凉
的臀缝。

    龙朔头脑中一片空白,连心跳也似乎停止了。背后庞大的身体象火山一样沉
重,散发着逼人的热气。蓦然,一阵撕裂的痛楚从身下传来,一直挺入到身体内
部。温淋淋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眸,龙朔低低叫了声:「娘……」旋即失去了知
觉。

     ***    ***    ***    ***

    「只要龙夫人肯侍奉一日,明日此时本宫便放令公子离开。」

  ……

    娘一件一件脱着衣服。

    男人们笑道:「龙夫人手上的功夫大家都已经领教过了,不知腿间的功夫如
何……」

  ……

    颈后被人轻轻一拍,眼帘禁不住垂了下来。闭上眼睛时,依稀看到娘正光着
身子,朝一个男人怀里坐去。

  ……

    车轮扬起灰尘,娘握着套在颈中的绳索,吃力地奔跑着。滴着汗水的身子在
尘土中白得发亮。

  ……

    「本宫刺得好不好?」

    一滴泪掉在字迹上,在雪肤上冲开一道淡淡墨色,接着越来越多……

  「好……」

  ……

    「你不是答应放过我们母子吗?」

    「本宫答应放过公子,什么时候说过饶你性命呢?」

  ……

    「娘!」

    娘被人架着腿,朝一根尖柱上放去。

    「娘!」

    「既然你娘被我们玩过了,我就不杀你。但——」那只脚在空中一顿,接着
倏忽落下,直直落在胯间,发出「啪叽」的一声轻响。

  ……

    车队滚滚远去,黄昏的草原上,只剩下一具穿在木桩上的女体,和一个小小
的孩子。

    男孩下身血肉模糊,阴茎和睾丸都被踩得稀烂。在他头顶,母亲的身体依然
白嫩而优美,那对高耸的玉乳微微颤抖着,暴露在凄冷的寒风里。在她雪白的双
腿间,插着一根深入腹腔的木柱。柱身的粗细超过了男孩的头颅,那具挑在柱顶
的娇躯,沿着被鲜血湿润的柱身渐渐下沉。用不了多久,柱尖就会穿破子宫,然
后或者一天,或者两天,缓慢但绝不停顿地一路刺到喉头。而少妇就只能这样等
待死亡缓慢的来临。

  ……

    龙朔在剧痛中醒来。背后的重压使他无法呼吸,而从臀后进入的巨物更是象
烧红的铁锥一般,在体内深处疯狂地搅弄着。每一次抽动,都像是要撕碎他的身
体。疼痛与无尽的屈辱交替侵袭,将他弱小的身躯刺得千疮百孔。龙朔脸色苍白
的拧紧被单,腿间湿湿的满是鲜血。

                03

    皮囊又轻又软,弹性十足。色泽微微有些发黄,上面肌肤的纹路清晰可辨。

    字迹刺得很深,即使鞣制多时,留在针孔中的色迹依然历历在目。

    「还给我。」声音又干又哑,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柳鸣歧惊奇地发现,龙朔甚至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在他的倔强眼晴中,有着
一抹令人心疼的柔弱。像极了在龙战野臂间小憩的阿颜……

    「还给我。」

    柳鸣歧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抚摸那两片红红的嘴唇。手指一动,却变成
一个耳光,重重落在龙朔脸上。

    「妖精!你这个妖精!」柳鸣歧掐着龙朔的脖子,恶狠狠骂道:「你说,你
为什么跟阿颜这么象!为什么跟阿颜这么象!」

    龙朔冷冷看着他,躺在鲜血中的身体,像大理石一样冰冷而又苍白。

    扣在喉头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柳鸣歧神色怪异地望着他的脸庞,滴血的肉
棒又一次挺起。

     ***    ***    ***    ***

    龙朔在床上躺了一日,他神色漠然地望着屋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了晚间,他才穿衣起床,平静地朝土屋走去。

    一条大汉跨骑在薛欣妍身上,粗长的阳具直直插在那只高翘的雪臀中。从后
看来,只见两条长满黑毛的粗腿,夹着一个肥嫩浑圆的大白屁股。薛欣妍趴在床
上,一边浪叫,一边上下抛动雪臀,用屁眼儿套弄着那根硬物。对她而言,只有
这样淫荡不堪地卖弄风情,才能生存。

    大汉抡起巴掌,辟辟啪啪打着女囚肥美的肉体,笑道:「龙公子,你瞧这贱
人,干屁眼儿还叫得又骚又浪,真是个不要脸的臭婊子!」

    龙朔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要到很久以后,他才会再一次踏进这里。

    一直躲在暗处的柳鸣歧见龙朔神色如常回到住处,不禁松了口气。一年多来
的相处,他知道龙朔外表看起来秀雅柔和,内里却刚毅之极。柳鸣歧跟在后面,
是怕他会寻死。此时龙朔神情自若,柳鸣歧心里却一阵愀然:他为什么不死……

     ***    ***    ***    ***

    「这是阿颜的遗物,就留在我这里。」柳鸣歧抚摸着龙朔光滑的脸颊。自从
那夜之后,他原本的道貌岸然已经荡然无存,在龙朔面前,就只剩下赤裸裸的淫
欲:「你也不想这东西被人看见,知道你娘被人肏死,奶子上刺了字,还割下来
做成皮囊吧——乖乖听话。」

    「知道了。」

    柳鸣歧脱掉龙朔的衣裤,见裤底红红的,还沾着几缕血迹:「趴下来,让老
子看看。」

    龙朔依言趴在床上,撅起粉嫩的小屁股。柳鸣歧剥开臀肉,只见那只小巧的
菊肛已经癒合大半,只剩一条最深的裂口还在渗血。

    柳鸣歧冷笑一声,按住龙朔的小屁股,用力顶了进去,他一边挺弄,一边咬
牙叫道:「肏你妈!肏你妈!」

    伤口再次裂开,龙朔死死咬着牙关,任由身后的男人在自己滴血的肛洞中狂
抽猛插。疼痛和耻辱足以令任何一个十岁的孩子疯狂,然而龙朔却像一块石头般
沉默着。

    柳静莺越来越黏着龙哥哥,龙朔也尽可能多地与她在一起。只有在这个五岁
的女孩身边,他才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伤害。只有柳静莺天真的笑脸,才能略微舒
解他无法言说的屈辱和抑郁。柳鸣歧虽然无时无刻不想把他搂在怀里狎玩,但还
没有丧心病狂到在女儿面前强暴他的地步,因此柳静莺又成了他的护身符。

    但该来的永远躲不过去。每到夜幕降临,被柳叔叔压在身上的时候,龙朔都
觉得生命不再属于自己。或者说从三年前开始,自己的生命都只是为父母的血仇
而苟活。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等多久,但即使只有一点渺茫的希望,他也会一直等待
下去。

     ***    ***    ***    ***

    他在冰冷的夜里醒来,下身彷佛沉甸甸的木头,没有一丝知觉。

    夜色中,母亲的身体象洗净的月光一样莹白。丰满的大腿被木桩撑开,桩身
已经被血迹染成黑色。低垂的脚尖离地面又近了数寸,贴着长草顶端轻轻摇晃。

    娘还没有死,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正看到母亲惊喜的目光。穿在木桩上的美
妇已经说不出话来,她久久注视着儿子,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拖着身子爬到木桩下,张口朝血淋淋的木桩咬去。那是母亲的鲜血,从腹
腔中流出的鲜血。

    美妇的脚尖动了动,想阻止儿子疯狂的举动。然而身子一晃,木桩又深入数
分。顷刻间温热的鲜血从撕裂的阴户涌出,顺着木桩洒在儿子脸上。

    带血的木屑比泪水更加苦涩,尖利的木刺扎破了口腔,每一口都像咬在铁刺
上。但龙朔还是不停地咬着,直到天际发白,满口的牙齿都已松动,终于咬断了
木桩。可是娘已经停止了呼吸,她仍然睁着眼,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怜爱和凄婉
的痛楚。

    他像怕弄疼母亲那样,小心翼翼地拔出断桩,然后用衣服勉强包住了母亲的
下体,拖着尸身在无边无际的草海中,朝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他没想过自己能走出大草原,除了母亲的尸体,他什么都没有。正当他以为
自己已经被上苍抛弃时,却意外地得到了一份礼物。

    那是一个青布包裹,胡乱打了个结,像是被人丢弃的垃圾。然而龙朔打开它
时,才发现里面放着一只装满水的皮囊,一柄小小的匕首,还有食物。

    他无法想像这空旷的草原还有谁路过,谁又丢掉了这个包裹而被自己遇到。

    他只能说:这是奇迹,或者是上苍的恩赐。

    他拖着母亲的遗体在草原整整走了三天。水喝完了,他就用匕首割下青草吸
吮草汁;食物吃完了,他就用匕首挖掘草下的虫蚁充饥。

    那天傍晚,精疲力尽的男孩遇到了一队披发袒肩的胡人。

    噩梦再度降临,那些言语不通的胡人把他锁入了囚笼,笑嘻嘻玩弄着娘的尸
身,又割下乳房,剥下皮肤,用掺了盐的马奶鞣制成两只精美的皮囊。

    看着娘美丽的身体被彻底肢解摧残,麻木的他几乎没有感觉到痛苦。在他腹
下,溃烂的伤口和无法排出的尿液涨成一个黑紫的血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
此而死去。

    已经绝望的时候,奇迹再次出现:一个带着清香的白色身影款款走来,宛如
光明的天神照亮了他的眼睛……

     ***    ***    ***    ***

    已是盛夏时节,这天中午,柳鸣歧突然在席间宣布,要带龙朔赴南丰分舵一
行。柳静莺当时在抢樱桃吃,没听懂爹爹说的「打理帮内事务」是什么意思。等
吃完找不到龙朔哥哥,小丫头才如梦初醒的大哭起来。

    南丰郡有三五万户人家,算是江洲重镇。旴水埠头是城内最繁华的地带,广
宏帮分舵却在城西。那个小帮会原本就是被人挤得站不住脚,才投靠了广宏帮。

    柳鸣歧借此机会暗中筹措,伺机向埠头扩张势力。

    说是打理帮务,柳鸣歧却把龙朔带到客栈,要了间房,然后独自去了分舵。

    房间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未刷漆的地板散发出木头的香气,隐隐能
听到楼下的歌声从板缝中升起,在室内烟氤一样弥漫开来。

    龙朔静静站在房中,自从柳鸣歧走后,他就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日影渐渐
偏西,将他小小的身影一点一点拉长。当阳光没入群山,苍茫的暮色彷佛无数黑
色的细小颗粒涌来,将龙朔的身影融入黑暗。

    他一遍一遍地默念着六合功的心诀,按着诀法吐纳行功。但奇迹没有出现。
慕容龙那一脚不但毁掉了他的男性特征,同时用一股阴毒的冰寒劲气,重创了他
的丹田。龙朔清楚地记得那个胡服男子的笑容。他留下了仇恨,却扼杀了希望,
他是在嘲笑自己残缺的生命。

    龙朔深深吸了口气,由天突缓缓沉下,到达丹田时剧痛又一次袭来。也许是
急于求成,行气过于急切,丹田的疼痛分外剧烈。他颤抖着张开口,准备调顺气
息。嘴唇一动,却涌出一口鲜血。

    柳鸣歧推门而入。看到龙朔唇角的血迹,他冷哼一声:「死了这条心吧。丹
田受损还能练成内功,你的鸡巴也能长出来呢。」

    龙朔掏出丝帕,慢慢抹净嘴唇。柳鸣歧把一个包裹扔在桌上,像欣赏宠物一
样,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个俊俏的孩子,目光中淫意十足。

    「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

    柳鸣歧提声道:「拿进来。」

    少顷,店小二放好木盆,兑了热水,关上房门。柳鸣歧道:「洗吧。一会儿
换身衣服,跟我出去吃饭。」

    龙朔宽衣解带,在柳鸣歧面前脱得一丝不挂。他脸上淡淡的,没有痛恨,也
没有屈辱,就那样旁若无人地走过去,坐在盆中沐浴起来。

    晶莹的肌肤白净异常,带着明玉般迷人的光泽,如同娇美的童女一样,细腻
而又光洁。那具雪滑的身体虽然还显得有些稚嫩,但曲线却柔美动人,骨肉匀称
纤弱,丝毫没有男孩应有的阳刚之气。

    他举起一瓢水兜头浇下,冲散了发上巾裹的痕迹。乌亮的头发又密又长,沾
了水后,就像一匹光亮的缎子披在肩上。龙朔仰起脸,那张娇小的脸庞上,衬着
两道弯弯的细眉,玫瑰色殷红的嘴唇,怎么看都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

    水声渐渐止歇,客房缭绕的雾气中,隐隐现出一具雪玉般的身体。

    清亮的水珠从白嫩的肌肤上滚滚而落,宛如一串零乱的碎玉。龙朔赤条条站
在盆中,纤柔粉嫩的腿并在一起,腹下本该长着阳具和阴囊的部位,只剩下一片
浅红色的光润皮肤,形状与女子阴户却有八分相似。由于下腹出人意料的光滑平
坦,耻骨前彷佛隆起一团,犹如阴阜。

    柳鸣歧一把抱过龙朔,把他放在膝上,用手指抚摸着那片红色的疤痕,淫笑
道:「星月湖那帮鸟人割这么净,要是竖着划一道,真跟女孩一样……」

    龙朔面无表情地擦干身体,对他的狎玩毫不理会。事实上慕容龙只是踩碎了
他的阴茎和睾丸,根本没兴趣去清理伤口。只是当初柳鸣歧问起,龙朔说是被星
月湖人割去的。因为那人不愿有人知晓她的身份。

    龙朔放下毛巾,正待取衣换上,柳鸣歧把包裹一推,「换上。叔叔刚给你买
的新衣服。」

    龙朔打开包裹,眉角不由一跳。

    「怎么?不喜欢吗?」

    龙朔僵了片刻,终于拿起一件新衣。

    那是一件墨绿色的丝绸上衣,质底极好,作工也十分精细,看得出它价值不
菲,然而款式却是一件女装。

    柳鸣歧一拍桌子,包裹中的脂粉盒、眉笔、花棒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快穿
上!」

    龙朔僵硬地伸出手,拿起一条绣着金菊的大红抹胸套在白皙的身子上,然后
一一穿上那些女孩的衣衫。

    柳鸣歧剔亮灯火,贪婪地盯着龙朔。比起一般的十岁孩子,龙朔身材要高一
些,纤腰圆臀,玲珑有致。墨绿绸衫象被水打湿的荷叶,紧紧贴在肌肤上,对襟
的小圆领扣得整整齐齐,露出一抹雪白的喉头。

    因为是夏衣,袖子只到肘下,一截雪藕般的手臂白生生露在外面,更显得纤
细的皓腕白如霜雪。绸衣下方是一条绯红的百褶裙,色彩艳如牡丹。裙下是一条
贴身的白细纱裤,裤脚散开,足上是一只精致的绣花鞋。眨眼间,俊秀的少年就
变成了一个豆蔻年华的娇俏少女。

    柳鸣歧看得目眩神迷,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翡翠玉镯,套在龙朔腕上,然后喘
了口气,心旌摇荡地说道:「颜儿……该妆扮了……」

    龙朔不会盘髻,只好把头发一拢梳理整齐,用一条浅紫色的丝带扎住披在肩
后。接着拈起一对珍珠耳环,不动声色地穿透耳垂。又打开粉盒,硬梆梆地扑了
些粉。

    柳鸣歧心痒难搔,忍不住拿起了眉笔,亲手替他描了眉,又用小指挑了些胭
脂,细细涂在他嫩嫩的唇瓣上,最后用花棒擦了擦耳垂,抹去上面的血迹。

    烛光摇曳间,只见一个娇美绝伦的少女俏生生出现在眼前,明眸皓齿,雪肤
花貌,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庆元楼是南丰最有名的酒楼,此刻夜色已深,楼内仍是高朋满座。行走四方
的客商,闯荡江湖的好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宴饮正欢。当然也少不了笙箫佐酒
的歌女,大堂中银烛高烧,酒香四溢,喧哗声沸盈于耳。

    忽然间,大厅奇怪的静默下来,楼上几名客人正谈得高兴,见到众人纷纷住
口,不由探身朝下望去。一瞥之下,也同样愣住了。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挺拔,面目清惧,颌下留着三绺长须,一派
凛然正气,双目犹如电闪,显然是武功强横之辈。

    但吸引众人目光的,却是旁边的一个少女。那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身
高还不及男子胸口,说是女孩更为合适。她眉眼盈盈,白里透红的娇靥还带着几
分稚嫩,涂着胭脂的小嘴红艳欲滴,耳后的明珠随着脚步一摇一荡,映着芙蓉般
的玉颊,珠光肤色交相争辉,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穿着翠衫红裙,脚步细碎得似乎有些慌张,娇躯轻颤间,宛如花枝般楚楚
动人。虽然年纪尚小,体态稚嫩,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绝代佳丽。连那些打扮妖艳
的歌女,也不由露出艳羡的目光。座中宾客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可如此标致的女
孩还是平生仅见,若非旁边的男子气势不凡,早有人上来纠缠了。

    看到大厅中满座宾客,女孩似乎有些踌躇,她像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前抛头
露面,羞涩地不敢抬头,只垂眼望着脚尖,一步一步跟在男子身后,细白的手指
拧着衣角,紧张得有些发颤。

    柳鸣歧昂首阔步走上楼梯,在临窗处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目光犹如利刃般
一扫,将众人的窥视逼了回去。

    打扮成女孩模样一路走来,龙朔脸上已经变了颜色,他强忍着羞辱,挨着柳
鸣歧坐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柳鸣歧随便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壶酒,和蔼地对龙朔说道:「颜儿,你冷不
冷?」

    龙朔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咬紧牙关。此地临近旴水,晚风带来的丝丝清凉,
惬意之极。柳鸣歧问这一句,不过把自己当成女人戏耍。颜儿……

    灯光下,女装的龙朔有种异样的妩媚,柳鸣歧越看越爱,禁不住展臂搂住他
的腰身,在众目窥窥下把他拥在怀里,手掌握着一只柔若无骨的冰冷小手不住摩
挲。

    龙朔眉角突突直跳,他盯着案头闪烁的烛光,恨不得一把火将庆元楼烧个干
干净净,让这些见过自己羞辱装束的人统统葬身火海。但刚满十岁的龙朔只能僵
硬地坐在那里,忍受着柳鸣歧的调弄和周围男人们可憎的目光。

    堂中重新热闹起来,饮酒声、行令声次第响起。少顷小二端来酒菜,柳鸣歧
把一双木箸塞在龙朔手中,温言道:「颜儿,饿了吧?先吃些东西。」

    赶了一天路,龙朔确实饿得紧了,但空空的胃囊却没有一点食欲。柳鸣歧夹
了一箸藕片喂他吃下,又斟了杯酒,搂着龙朔的脖子灌到他口中。龙朔还是第一
次饮酒,一口呛住,不由咳嗽起来。半晌,他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玉颊上飞起两
片红霞,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柳鸣歧看龙朔一眼,饮一杯酒,竟是把他的美貌当做了下酒菜,一杯杯喝得
不亦乐乎。龙朔神色木然,让他拿着木箸就拿着木箸,让他吃菜就吃菜,让他饮
酒就饮酒,就像木偶般任柳鸣歧摆布。

    僵硬的外表下,难以承受的羞辱象野兽的利齿一样啮咬着他的心灵,每一道
目光都像滚油滴在身上一般,使他情不自禁地收紧肌肤。为了躲避这种难堪,龙
朔扭头望着窗外,心神在喧哗的大堂和寂静的夜空间飘来荡去。

    忽然间,耳边飘来一句低语:「当年在星月湖……」

    龙朔心头一颤,抬眼朝说话者望去。只见对面坐着两个黑衣汉子,正在交头
接耳。他连忙伸手去扯柳鸣歧的衣襟,想提醒他有人在谈论星月湖。但看到柳鸣
歧只顾色迷迷地打量自己,根本没留意对面的交谈,龙朔心头不由涌起一阵痛恨
之极的厌恶。他转过头,心神却放在对面两人身上。

    「想起来就后悔得要死……」

    「飘梅峰的女人,兄弟只见过风晚华,果然是人间绝色,名声响得很啊,难
道……」

    「那婊子个子高高的,身子又白又嫩,真是绝色,落到神教手里的时候还是
处子——知道星月湖是怎么干的吗?」那汉子住了口,嘿嘿淫笑半晌,才压着嗓
子道:「人家拉来一头野猪,当场给风女侠开了苞!」

    「开苞?」龙朔想起那个闷热的夜晚,广宏帮的大汉掰着薛欣妍的屁股说:
「女人第一次被干叫做开苞,就是屄里的处女膜被男人的鸡巴捅穿了,还会流血
呢……那个女人第一次是被野猪干的啊。」

    见同伴听得目瞪口呆,那汉子得意地一笑:「一个风晚华算什么?飘梅峰满
门弟子,连雪峰神尼也被宫主生擒,都在星月湖接客呢。」

    「这么说你都见过?」

    「何止见过,她们屄里什么样子,老子都知道!」

    「飘梅峰的女人你都干过?」

    「倒也不是,最漂亮的玫瑰仙子被宫主收在圣宫,其他风晚华、林香远、纪
眉妩、雪峰神尼都当了婊子,只要是教里的兄弟,谁想肏谁肏. 」

    旁边那人咽了口吐沫,声音炽热起来:「能干上那几个美人儿,就是死了也
甘心!」

    「想入神教?嘿嘿,莫说你这点工夫,就算一等一的高手,想入教也无门可
入。」

    「敢情星月湖不收外人?」

    「也不尽然,除非……」他瞟了龙朔一眼,低声淫笑道:「像那种一等一的
绝色女子,还能进星月湖当淫奴。伺候得好,说不定还能被宫主看中,进到圣宫
呢。」

    「嘿,那生来就是让人肏的……」

    那女孩静静望着窗外,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然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
方,那双秀美的眼睛正在夜色中微微闪亮。

TOP

0

一千零一夜最终夜·朱颜血·雪芍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04

    几个人登上了楼,当先一人看到了柳鸣歧,走过来拱了拱手,叫道:「柳帮
主。」

    柳鸣歧只顾欣赏龙朔的美态,闻声转头,见是当地的大龙头温虎雄,连忙起
身还礼。

    两人寒喧几句,温虎雄望着龙朔道:「这位是?」

    柳鸣歧哈哈一笑:「这是小弟带来的粉头。颜儿,过来见过温龙头。」

    粉头?他竟然把自己说是妓女!龙朔口中一咸,已经咬出血来了。他缓缓起
身,学着女子的姿势,两手按在腰旁,蹲身福了一福。

    「哦……」温虎雄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龙朔:「这么俊俏的小妓,柳帮主从哪
个堂子找到的?哈哈,若不是柳帮主说出来,在下还以为是令嫒呢。」

    柳鸣歧脸色顿变,温虎雄这句话刻毒之极,不但骂他老牛吃嫩草,还把自己
的女儿比做小妓。他冷哼一声,一把扯起龙朔,拂袖而去。

    温虎雄对广宏帮插足南丰早就心中有火,此刻已经了撕破脸皮,当下不依不
饶,几个人在后笑骂道:「姓柳的还好这一口,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有什么好
玩的?」

    「广宏帮的家伙没见过女人吧,那小婊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长了
一张脸,可把姓柳的给迷住了。」

    「多半是姓柳的家伙不行,才玩这号小粉头吧。」

    「找找是哪家妓院的,包她一个月,让咱们帮里上上下下都玩玩姓柳的的女
人。」

    柳鸣歧铁青着脸疾步而出,龙朔却是一派无所谓的淡然神色。看到柳鸣歧的
怒火,甚至还隐隐有些惬意。

    走出里许远近,柳鸣歧停下脚步,松开龙朔,寒声道:「在这儿等我。」说
罢潜身掠回庆元楼。

    龙朔知道柳鸣歧是去找温虎雄的晦气,两人谁生谁死他也不放在心上。最好
同归于尽,自己回宁都慢慢等待。

    「快则两年,慢则三年,我会回来接你……」现在已经满三年了,她什么时
候会来呢?

    「咦?这是谁家的女孩?标致得很啊。」

    见到街头的女孩,行人都不由停下脚步,对着她指指点点,不时发出惊叹。

    那女孩脸上一红,连忙走到路边,避开众人的目光。

    「姑娘,要不要买点脂粉?」路旁的商贩眉开眼笑地说:「这是巴蜀产的集
香丸,姑娘长这么漂亮,不妨买些回去画眉……」

    话音未落,那女孩已经走远,躲在角落的阴影中。

    夜市的灯火渐渐稀少,今晚正值十五,如银的月光洒在街道上,那些被行人
步履磨平的青石板,宛如满地铜镜,散发出淡淡的清辉。

    街角的暗处站着一个女孩,她的身形一片朦胧,只有对着街道的一侧,被月
光勾勒出纤美的曲线,依稀能辨认出细腰圆臀。那双裸露的小臂彷佛被月色蒙上
一层寒霜,在黑暗中白得耀眼。她的脸庞被阴影遮住,旁边商贩上一点微弱的灯
火照来,映出一只小巧白腻的下巴和红宝石般娇艳的红唇。

    几个无所事事的闲汉正在街上闲逛,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站着角落里,不由眼
睛一亮,笑嘻嘻围了过来。

    「小妹妹,是不是迷路了啊?」

    「你家大人呢?」

    女孩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没入阴影之中。

    见女孩怯生生不敢开口,几个闲汉胆子大了起来。其中一个涎着脸凑过来,
有意无意地挡住她的去路:「小妹妹,你家住哪儿啊?哥哥送你回去好吗?」

    女孩再退一步,背后碰到了坚硬的墙壁。

    几个人把女孩团团围住,接着一根肮脏的手指伸过来,挑了挑她的耳环,淫
猥地说:「小妹妹,跟哥哥走吧,哥哥那儿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女孩忽然腰一弯,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但她身小力薄,刚跑出两步,就被人一把扯住。

    「呵!好个小美人儿!」

    众闲汉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只见那张花瓣般的俏脸白里透红,娇美之极。

    闲汉们瞥了瞥旁边的行人,装出和蔼的样子,笑嘻嘻道:「怕什么呢?告诉
哥哥,你是谁家的孩子?」

    「咦?」几个行人忽然停下来:「这不是刚才那个粉头吗?怎么一个人在这
儿?」

    众闲汉一听来了精神:「原来是个婊子啊。」

    「奶子还没长圆,就出来接客了?」

    「小屁股倒是挺翘,已经开过苞了吧。」

    「是不是没伺候好,被嫖客甩了啊?」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动手动脚,龙朔又羞又恨,小手左遮右挡,阻挡那些恶
心的大手。

    忽然腰中一紧,一个闲汉从后面一把抱住龙朔,一手撩起衣衫,朝她腹下摸
去,嘴里说道:「让大爷摸摸,毛长出来没有……」

    龙朔头发散乱,一手按在下腹,拚命扭动身体,接着脚踝一痛,被两只大手
强行分开。几只手同时伸到裙下,往她两腿间摸去。

    龙朔一边挣扎,一边伸手入怀,紧紧攥住那柄镂着玫瑰花苞的匕首。这是上
苍的礼物,她最后的防线。

    正在危急关头,一个人影飞掠而来,从人群中一把抢过龙朔。众闲汉只觉眼
前一花,紧接着胸口剧痛,一个个倒地不起。

     ***    ***    ***    ***

    月色如银,夜风吹来,满池荷叶轻舞,随风飘来一股略带苦涩的清香。周围
静悄悄不闻人声,偶然传来几声蛙鸣,更添寂静。

    柳鸣歧把龙朔丢在塘边,哈哈大笑起来,他半边脸沾满鲜血,这一笑直如恶
魔般狰狞可怖。他刚才潜回庆元楼,一掌重伤了温虎雄,出了口恶气。回来时,
见龙朔被人调戏,又出手伤了数人。那种杀戮的快感充塞胸口,不由得意之极。

    龙朔脸上羞红未褪,低低地喘着气。她衣衫零乱,一只鞋子不知被谁拽下,
光着一只白玉般的脚掌,让人见而生怜。

    柳鸣歧笑声渐止,他盯着龙朔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扳住龙朔肩头,将她翻转
了过来,按成跪伏的姿势。然后掀开罗裙,一手摸到她的腰间,抓住裤缘向下一
撕:「嗤」的一声,轻薄的细纱裂到膝弯,露出一只白生生的小屁股。

    那只粉臀宛如雪团般晶莹粉嫩,中间一条窄窄的臀缝,又细又紧。轻轻剥开
臀瓣,只见滑软的臀肉其白如脂,光润的臀沟内嵌着一个细嫩的圆孔,周围一圈
红嫩的褶皱,彷佛一朵小巧雏菊,在月光下分外迷人。

    柳鸣歧热血上涌,两手捧起光洁的粉臀,把脸埋在雪嫩的臀肉间用力亲吻。

    被他的胡须一扎,臀肉情不自禁地蠕动起来,嫩嫩地贴在脸上,又滑又软。

    龙朔双膝跪地,两手插进塘边的泥土中,辛苦地支撑着背上超过自己数倍的
庞大体形。他喘了口气,一睁眼,不由得呆住了。

    洒满银辉的池塘中,映着一张姣丽的面孔,弯弯的细眉,红红的芳唇,细长
的青丝垂在脸侧,耳上悬着明珠,宛如是一个容貌娇好的女孩,哪里还有半分男
儿的气概。

    臀后一紧,火热的龟头挤入肛洞,带着屈辱的痛意,深深进入龙朔体内。

    皎洁的月光在水面上轻轻摇荡。良久,一滴鲜血坠入池塘,打碎水中倒影。
然而当波纹平静下来,水上的影子依然姣丽如故。那影子是如此清晰,甚至能看
她眼中的迷茫和无法掩藏的耻辱。

    龙朔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咬破了舌尖。他呆呆望着眼前的俏脸,耳边回
响起一个男子猥亵的声音:「除非像那种绝色女子,还能进星月湖当个淫奴。伺
候得好,说不定还能被宫主看中,进到后宫呢……」

    柳鸣歧趴在龙朔身上,粗长的阳具直进直出,就像一根凶猛的铁棒,在一只
雪白的小屁股中拚命搅弄。那只还未长成的屁股如此娇小,让人无法相信它竟然
能承受这么粗壮的肉棒。柳鸣歧只觉肉棒被一条细细的肉腔包裹着,抽动间,滑
嫩的肠壁紧密地缠在肉棒上,没有丝毫空隙。

    他正干得高兴,忽然身下一动,那只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嫩臀,居然主动挺
起,迎合他的抽送。

    那只小屁股的动作十分生疏,还无法完美地配合肉棒的进出。但这已经足够
了,尤其是那只几乎被肉棒撑碎的嫩肛勉力收紧的时候,柳鸣歧肉棒一颤,禁不
住一泄如注。

    龙朔只觉肛洞中的肉棒忽然跳动起来,接着一股浓浓的液体猛然朝出,浇在
肠道深处。等柳鸣歧射完精,她回首嫣然一笑,轻轻挪动粉臀,将他软化的阳具
退了出来,然后乖巧地掏出丝巾,把肉棒抹拭干净。

    柳鸣歧傻傻望了龙朔半晌,忽然一个耳光扇过来,恶狠狠骂道:「妖精!少
他妈给我装模做样!你以为老子喜欢干男人吗?」

    龙朔裸着白白的双腿,跪坐在潮湿的泥土上,低声道:「颜儿……」

    「颜儿!」柳鸣歧劈手扭住龙朔的胸口,咆哮道:「想装成你娘的模样,来
骗老子吗?」

    发泄之后的空虚,使柳鸣歧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恨之入骨,他举起手掌,身子
颤抖起来:「我……我一世英名,都毁在你这个妖精身上……」

    那双明媚的大眼似乎没有发现他手上的杀意,只如秋水般微微一转,那个酷
似唐颜的女孩轻声道:「柳叔叔就把颜儿当成女人吧。」

     ***    ***    ***    ***

    柳静莺把爹爹给她带来的礼物扔了一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想让龙哥哥来
赔礼道歉,哄她开心。没想到龙朔对她理都不理,迳自回房。女孩愣了一下,顿
时当真大哭起来。

    直哭了一个时辰,柳静莺才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扁着嘴去找龙朔。她委屈地
说:「龙哥哥,你干嘛不理人家?」

    龙朔刚洗过澡,正披着一身月白色的轻衣坐在竹椅中纳凉,他微微一笑,没
有开口。

    柳静莺「呜」的一声又哭了起来:「你们把人家一个人扔在家里……还不理
人家……」

    「呶。」龙朔把一个小木盒放在柳静莺手里。

    柳静莺泪眼模糊地打开木盒,忽然咕叽一笑。盒子里分成一格一格,每一格
里都放着一个小小的泥人,胖乎乎的圆脸,有的哭有的笑,情态十足,真是可爱
极了。

    「不哭了?」

    女孩不好意思地嘤咛一声,抱住龙朔的大腿,把满是泪水的小脸贴在上面。

    龙朔对柳鸣歧恨之入骨,但对这个天真的女孩却恨不起来。也许世间只剩下
这一个孩子,是真心对自己好。

    柳静莺趴在龙朔身上使劲皱着小鼻子,抬头说道:「龙哥哥身上好香啊……
甜甜的,真好闻……」

    龙朔连忙把她推开:「又是鼻涕,又是眼泪,不要在我身上乱蹭。」

    柳静莺眼珠一转,突然顽皮地扯起龙朔内衣一角,往脸上擦去。

    衣角掀开,露出一抹鲜艳的红绸,上面绣着绚丽的花纹,却是龙朔贴身所穿
的抹胸。

    「喔!」柳静莺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她母亲早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
贴身内衣。可没等她看清,龙哥哥已经扯下白衫,把那件漂亮衣服给盖住了。

    柳静莺嘴巴张了半天,然后可怜兮兮地扬起小脸:「人家也想要……」

    「等你长大就有了。」龙朔板起脸,不再理她。

     ***    ***    ***    ***

    龙朔仍是每日习武不辍,他没有内功做底子,一些繁难的招术难以施展,勉
力修习常常会扭伤肢体。但他从不叫痛,甚至不等伤势略愈就继续修习。

    徐清芳常常感叹,此子天赋好得惊人,对招术中的细微变化有种近乎天生的
敏感。假如这孩子能修习内功,不出数年,肯定能超过自己。

    有时她也会纳闷,为何柳帮主让她传授的功夫,都是些只适于女子的华丽招
术。五年来,眼看着这孩子越长越是俊美,有时候见他施展出柔美的招术,连徐
清芳也情不自禁把他当成了女子。

    龙朔收了拳脚,抹着汗道:「师父,我先回去了。」

    徐清芳点了点头,看着龙朔转身离去。走出几步,他不经意地翘起手指,掠
了掠鬓发,宛然是女孩情态。她暗暗叹了口气,这孩子实在是生错了胎。

    龙朔回到住处,闩上门,然后脱去外面所穿的长衣,露出贴身的艳丽女装。

    她走到镜前,缓缓解开束发的巾裹。如瀑的青丝披散下来,使那张无瑕的玉
脸平添了几分妩媚。

    龙朔对着镜中的女孩,红唇一动一动,无声地说道:「你已经十二岁了,在
这里住了五年,陪他睡了三年。不要脸的婊子,你为什么还活着呢?」

    镜中的女孩静静望着她,秀美的眼眸中,流露出凄婉欲绝的神情。

    「她不会来了。」龙朔轻轻说。

    那女孩睫毛一颤,似乎要流下泪来。

    龙朔的声音平静如水:「不要做梦了。你这一辈子只能像狗一样撅着屁股,
被那些恶心的男人插屁眼儿。」

    她伸手抚摸着镜中那双流泪不止的美目,淡淡道:「十岁就做了粉头,小娼
妇,你还会哭吗?」

    龙朔勉力举起木桶,兜头浇下。泉水像冰一样寒冷,她咬住红唇,站在那里
不停颤抖。

    她的身体愈发润泽,腰肢纤细,臀部圆润,已经隐隐有了女性的轮廓。雪白
的小腹平坦而又光滑,并紧的双腿间,宛如细白的脂玉,光溜溜没有一丝异物。

    白生生的双腿犹如粉嫩的藕段,柔美动人。

    良久,她擦净身体,赤条条走到镜台前,拉开抽屉,取出粉盒,往手心里倒
了一些,然后将那些芬芳的粉末抹在白嫩的肌肤上。尤其是那只小巧的圆臀,她
涂抹得分外仔细,甚至掰开臀缝,将臀沟内也细细擦过。

    她翘了翘了香喷喷的小屁股,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望着镜中风骚的女孩,
她微微一笑,接着从下层抽屉中取出一条簇新的抹胸,系在胸前。

    这些年她长得很快,每隔几个月都要换一次新衣,而她唯一的嫖客也大方得
很,每次都是主动给她买来。胭脂水粉更不用说,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玩起来
也开心。

    系好抹胸,在外面披上一条丝质的外袍,女孩坐在椅中,拿起眉笔,在镜前
细致地妆扮起来。其实以她的天生丽质本不需要再多妆扮,但即使真正的雏妓也
不会有她这么专心。

    看着镜中的女孩一点一点鲜妍起来,龙朔轻笑道:「不要脸的小贱人,勾引
男人这么用心。嫌他肏得你不够狠吗?」

    门外轻轻一响,接着又响了三下。

    龙朔无声地开了门,对来人看也不看,扭着腰肢款款走到床边。

    柳鸣歧闪身入内,一把搂住龙朔,先含住她的红唇一通饱吻,然后喘着气说
道:「小婊子,屁股洗净了吗?」

    女孩柔媚地伏在床上,掀开丝袍,撅起粉臀,腻声道:「大爷,小婊子等着
您来插呢。」

    柳鸣歧手指钻进滑腻的臀肉中,摸了摸柔软的菊蕾,嘿嘿笑道:「小婊子真
是长了个好屁眼儿,比薛婊子那两个洞干起来都舒服!」

    女孩咬了咬细白的牙齿,轻笑道:「小婊子只有屁眼儿,不好好长,怎么对
得起大爷的鸡巴……」

    「这小嘴越来越甜了。」柳鸣歧在她脸上扭了一把,然后解开衣服,露出粗
长的阳具。

    女孩爬起来,乖巧地张开小嘴,将龟头含在嘴里。自从发现沾上唾液可以让
后庭不再受伤,她便学会了主动用唇舌去服侍嫖客的阳具。比起以往抽插时干涩
的疼痛,亲吻之后的肉棒要温柔许多,插起来滑溜溜少了许多苦楚。至于她的感
觉——那并不重要。

    滑腻的唇舌掠过棒身,肉棒很快便在女孩温润的口腔里坚硬起来。

    柳鸣歧「啵」的拔出阳具,拍了拍龙朔的脸颊:「转过来,大爷要干你的屁
眼儿了!」

    龙朔顺从地转过身去,她跪在床边,把雪嫩的小屁股举到肉棒的高度,然后
掰开臀肉,露出自己红嫩的菊肛。

    即使对一个真正的十二岁女孩来说,这只粉嫩的小屁股也有些过于妖艳了。

    无数次的交合,不仅使她的臀肉分外柔滑,那只鲜美的菊蕾更是显出异样的
肥嫩。红艳艳的嫩肉像小嘴一样鼓起,上面布满了细密的褶皱,像密闭的花苞一
样,紧紧挤成一团。

    当龟头顶住菊蕾,那团红肉立即像油脂一样柔柔滑开,将龟头的尖端裹在其
中。随着龟头弧度的逐渐增大,菊蕾也越绽越开,细密的菊纹依次拉平,菊洞从
一个指尖大小的突起,足足扩大数倍,变成一个红红的圆圈,套在龟头周围。

    柳鸣歧不需要再去搂抱她的腰肢,因为女孩已经知道主动挪动雪臀,去吞没
身后的阳具。龙朔过人的天姿同样体现在这个时候,她灵活自如地操纵着肛肉,
像一张甜蜜的小嘴一般,殷勤地吞吐着龟头。然后腰肢一旋,将肉棒整根吞进体
内。正当她摆动屁股,用柔软的肠道去抚慰阳具的时候,脑后猛然一疼,被人揪
着头发提了起来。

    柳鸣歧恶狠狠盯着龙朔,突然张口朝那张娇美的俏脸上用力啐了一口:「不
要脸的臭婊子!」

    龙朔脸上笑容不改,手指却暗暗捏紧床单。

    果然,奸淫变成了强暴,柳鸣歧像要掰开她的嫩臀一样,死死扣着臀肉,在
她肛内疯狂地抽送着。

    很快,嫩肛就被他狂猛的抽插磨破,肉棒进出间,带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柳
鸣歧一脚蹬在床上,拚命挺动下腹,撞得圆润的雪臀啪啪作响,让人禁不住担心
那只粉嫩的小屁股会被他狂猛的力道撞碎。

    龙朔疼得变了脸色,额头冒出冷汗。柳鸣歧自负为侠义道,折磨邪教的妖女
还可以说是报仇雪恨,但奸淫义兄的爱子却是任何人都不耻的卑鄙行径。他一方
面深深自责,一方面担心被人看出端倪声名扫地,另一方面又迷恋于龙朔的肉体
无法自拔。种种压抑堆积在一起,使他不时变得狂暴,直想毁灭世间的一切。

    每当这时,龙朔就成了他发泄恨意的器具。柳鸣歧一边抽送,一边在她白嫩
的肉体上又掐又拧。不多时,龙朔已经遍体鳞伤,手臂、粉背、腰肢、雪臀、大
腿……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等柳鸣歧终于射出欲火,龙朔就像被人摇散的玩偶,软绵绵伏在床上,再没
有一丝力气。

    案头的灯火幽幽一跳,熄灭了。凄冷的月光从窗外射入,映出床帏间一具光
洁的女体。那具小小的身体上,同时融合了稚嫩与妖媚两种极端,美得惊人,又
妖得可怕。

                05

    夜里很冷,她却没有一丝力气拉起手旁的被褥,只静静伏在榻上,感受着身
体的痛楚。

    不知躺了多久,窗棂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龙朔猛然睁开眼睛,低声问道:「谁?」

    一阵寒意掠过,龙朔勉力拉起被褥,盖在身上。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充塞心
头,使他再无法合眼。

    在他开始绝望的时候,没有上闩的房门似乎微微一动,再仔细看时,却还是
原来的样子。

    龙朔屏住呼吸,虽然周围没有任何异样,但他的感觉却告诉他,有些不同寻
常的事正在发生。

    寂静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一点火光,一只修长的玉手款款伸来,点亮了床头
的油灯。光芒渐渐闪亮,映出一张明净的玉脸和一袭片尘不染的白衣。她秀眉入
鬓,妙目生辉,乌亮的青丝用素带挽住,柔柔堕在肩头,却是三十余岁的美貌女
子。她微微一笑,接着一个美好的声音温柔地响起:「没吓着你吧?」

    龙朔怔怔望着那张玉脸,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那女子慌了手脚:「我以为你睡着了,门又没关,就没有敲门……真是对不
起啊。」

    龙朔抱着被子,无声地恸哭着。他并不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但他无法抑制自
己的泪水。

    那女子见他哭个不休,柔声道:「你这样哭会哭坏身体的,阿姨要点你赤白
穴……」说着抬一根白玉般的纤指,在他颊上轻轻点了两下。

    一股柔和的力道从赤白穴传入,中途又分作三层,化去了龙朔的满心悲郁。

    他止了泪,哽咽着说道:「你说三年就来……我……我等了五年……」

    那女子赧然道:「对不起啊,有一味药阿姨找了好久,两个月前才在天山找
到,没有来得及配制,就赶到这里。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接着那女子脸上露出动人的笑容:「朔儿越长越好看了,阿姨差点儿认不出
了呢。」她在床边坐下,轻柔地掠起龙朔的长发,关切地问道:「这些年过得好
吗?」

    她身上的味道还和从前一样好闻……就像母亲一样。

    龙朔努力露出一个笑脸:「好。」

    那女子美目光芒一闪,有些疑惑地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嘴唇:「胭脂?你自己
涂的吗?」

    沉默片刻,龙朔平静地说道:「是。」

    那女子目光在龙朔脸上逡巡片刻,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不只是胭脂,还描
了眉,楂了粉……她挽住被角,轻轻一掀,却被龙朔紧紧按住。

    两人僵持片刻,龙朔终于松开手。

    掀开被子,那女子顿时脸色大变。那具细嫩的身体遍布青肿,有几处伤口还
渗着鲜血,看上去惨不忍睹。她尽量不触动那些伤口,小心翼翼地分开沾满血迹
的臀缝。

    粉嫩的臀沟内,像泉水般血汪汪满溢鲜血,血中还夹杂着一片一片浊白的污
渍。臀肉分开,鲜血与精液混合的黏液缓缓淌入腿缝,露出血肉模糊的后庭。横
遭摧残的菊肛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肛窦翻吐,嫩肉乍开几道宽阔的裂缝。菊肛
被巨物残忍地捣弄成一个无法合拢的血洞,可以清楚地看到内里鲜血淋漓的肠壁
和令人恶心的残精。

    龙朔忽然觉得臀上一热,接着一连串温热的液体掉在裸露的肌肤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女子泪如雨下,把饱受凌辱的孩子紧紧地搂在怀
里,痛哭不已。

    「没关系的。」龙朔静静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说道:「谢谢你,
梵阿姨。」

     ***    ***    ***    ***

    床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药匣,梵雪芍用指尖挑起不同的药膏,分别涂在不同的
伤痕上。她的指法又轻又快,犹如春风拂过。那些火辣辣的伤口被她指尖一碰,
就立刻痛意全消,只留下一片清凉。

    龙朔趴在床上:「梵阿姨,我听到雪峰神尼的下落了……」

    听着龙朔的叙说,梵雪芍的玉指不由僵住了。

    她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实际年龄却要大了许多。说起香药天女的名头,江
湖中知道的人可能是寥寥无几。然而说起二十年前,九华剑派掌门断臂复原的奇
事,江湖中可谓是尽人皆知。不过要问起是谁施术救治,江湖中又是众说纷纭。

    梵雪芍医术通神,武功也别具一格。但她素性雅洁,极少与江湖中人往来,
除了行走四方寻医采药,便在南海隐居钻研医术。平时舍药济世,活人无数,虽
非佛门弟子,超脱处却胜似佛门中人。因此她平生唯一一个知交好友,便是飘梅
峰的雪峰神尼。

    五年前,雪峰神尼曾在南海盘桓一月之久。不料回程时,却遇上两名武功极
高的敌人。连番苦战之后,雪峰神尼击杀了其中一人,却从他们口中听说本门弟
子被星月湖尽数掳走,惨受折磨。雪峰神尼愤怒已极,一路追踪另一名敌人回到
中原,就此音讯皆无。

    那两名敌人武功强得出人意料,梵雪芍放心不下,处理了琐事之后,也随之
进入中原。沿途种种关于飘梅峰诸女的遭遇传得沸沸扬扬,梵雪芍也越听越是心
惊。四处寻觅之下,竟然让她打听到星月湖的行踪,一路追至塞外。

    梵雪芍凭着只言片语,在茫茫草海苦寻多时,没有找到雪峰神尼的下落,却
因缘际会,碰上了龙朔。

    梵雪芍一见到这个俊秀的男孩便心生好感,再得知他一个七岁的孩子,身负
重伤,仍然背着母亲的尸体在草原跋涉数日,其遭遇之苦,意志之坚,深深打动
了生性善良的香药天女。当下梵雪芍不仅救治了龙朔伤势,还把他送到广宏帮,
同时订下期限,会在三年内制好药物,好让他能报仇雪恨。

    没想到自己这一送,却是把他送入了虎口。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人当作
娈童奸淫玩弄,她不敢想像这些年龙朔遭受过多少凌辱和残虐,单是见到的这一
幕,已经令人触目惊心。梵雪芍又是悔恨又心疼,为自己当日的选择自责不已。

    「阿姨带你走。」梵雪芍决然说道。

    龙朔眼睛一亮:「现在吗?」

    梵雪芍点了点头:「来,阿姨帮你穿上衣服。」

    她拿起衣服,不禁犹豫了一下。

    「我只有这种内衣……」龙朔小声说。

    梵雪芍低叹一声:「先穿上吧。」

    她扶起龙朔,用一条丝巾绕过臀缝,把他股间伤处包好,然后将抹胸系在他
身上,接着套上中衣,披上外衫。

    梵雪芍想了想,又走到案旁,给柳鸣歧留了一封书信。虽然她对这个人面兽
心的禽兽憎恶之极,但他毕竟是龙朔的义叔,自己这样不声不响的把龙朔带走,
未免有些失礼。

    房中的物品龙朔一概未取,只翻出一块青布包裹和一柄小小的匕首,将它们
纳入怀中。这是他带来的东西,还有一样,此刻是拿不得了。

    梵雪芍放下纸笔,对龙朔展颜一笑,柔声道:「别动,阿姨抱你走。」

    「不用。」龙朔跳下地来。虽然臀间疼痛不已,但他脸上却满是笑容。

    梵雪芍不由分说,还是把龙朔抱在怀里,闪身出了房门。

    夜深更残,偌大的广宏帮一片寂静。梵雪芍白衣轻扬,犹如御风而行般轻飘
飘掠过重重屋宇,丝毫没有因为抱着龙朔而吃力。

    龙朔偎依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感觉就像在做梦。但即使梦中,他也没有获得
过这样的安全感。阿姨的身体很软,很香,不过不是那种艳香,而是一种温柔的
气息。

    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不用再每天扮做女人,像妓女一样卖弄肉体了。龙朔对
这个自己生活过五年的地方毫无留恋,但临行时,却不禁想起一个小女孩。

    静莺妹妹这会儿睡得正熟吧……下午又掉了一颗牙,要不了多久乳牙就该换
完了……已经七岁了,和我来的时候一样大了呢……唔,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等掠到院门附近,龙朔眼神突然一利。「阿姨。」他低声说:「我还有一点
事……」

    梵雪芍把他放在地上,看着他一步一痛地走到路旁,然后钻进一间低矮的土
屋里。

    过了一盏茶时间,龙朔从屋里出来,微笑着说:「好了,可以走了。」

    梵雪芍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也没有多问。假如她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会为龙朔脸上的笑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梵雪芍抱起龙朔,像一朵白云般轻盈地越过院墙,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    ***    ***    ***

    柳鸣歧脸色阴沉地站在囚牢中,手里拿着一封书笺。

    刑床上伏着一具美艳的女体。薛欣妍美目圆睁,双手被人捆住,两脚大分,
嘴中塞了一团破布。她伏腰举臀,摆成一副供人奸淫的姿势。然而这具丰美的肉
体再也无法使用。

    那只雪白的大屁股被人用利刃从正中间剖开,深达两寸的刀口从臀瓣上方开
始,沿着臀沟一路向下,菊肛、会阴、阴道、阴户和阴阜全被切开。所有女性特
征都被摧残殆尽。从后看来,浑圆的雪臀被齐齐分成两半,刀口平滑,显然是一
切到底。

    书笺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阁下素负侠名,何以如此卑污,惨虐故人之
子?九华琴剑双侠,英风侠义,朔儿此去可勿念也。

     ***    ***    ***    ***

    自五胡入华,天下纷争已近百年。北方朝代更迭令人目不暇接,如今长江以
北为周、秦、凉、夏数国割据。相比之下,南朝要平静许多。

    九华山位于南朝宋境,自古便是天下名山。九华剑派更是与大孚灵鹫寺并称
的武林名门,历代名侠辈出。而这一代九华弟子中,最杰出的则是剑气江河周子
江与琴声花影凌雅琴伉俪二人。

    周子江以一柄江河剑傲视江湖,艺成以来罕逢敌手,如今不过三十五岁,已
经是九华剑派内定的下代掌门。

    凌雅琴比丈夫小了九岁,但一出道就在钱塘会上连败七派高手,当时她长剑
如雪,俏立花影的风姿,至今还为江湖中人所津津乐道。

    梵雪芍虽然武功绝伦,更在周凌二人之上,但她知道自己的武学偏重阴柔一
路,龙朔身体有异,再跟着自己习武多有不妥,于是让他转投九华门下。她曾予
九华剑派有大恩,此番亲自上山,琴剑双侠自无异言,当即收下香药天女带来的
那个俊秀男孩。

    行过拜师大礼,凌雅琴扶起龙朔,笑道:「你师父一心钻研剑法,至今也没
有收徒弟。这院子里只有你一个孩子,也没有个玩伴呢。」

    「师娘,」龙朔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徒儿是来学武功的,只要练武就
够了。」

    周子江赞许地打量他一眼,温言道:「有志者事竟成,有这番心志,就要好
好修习。」

    「徒儿知道了。」

    梵雪芍悄悄把凌雅琴拉到一旁,低声说了龙朔的身世:「这孩子父母都死在
星月湖妖人手中,遭遇极惨。朔儿是个很懂事,很聪明的孩子,他……」梵雪芍
贴在凌雅琴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又嘱咐道:「你是他师娘,迟早会知道的。但这
事千万不要跟旁人说。」

    凌雅琴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唉,当日我曾跟师哥曾找过星月湖的慕容宫
主,可恨被他蒙骗,没有动手。至今薛长鹰薛师兄和欣妍侄女还下落不明……」

    梵雪芍却不知道薛欣妍也在柳鸣歧手中,就在离开时被龙朔亲手杀死。闻言
只是皱起眉峰:「这些年来没有听到星月湖一点消息,他们究竟藏在何处?」

    「师哥也曾多次查访过,料想星月湖众人绝非真的葬身火海,必然是隐居异
域,只是没有一点线索。」

    梵雪芍沉吟道:「当日星月湖万里迢迢去了塞外,莫非是在那里找到了藏身
之处?」

    凌雅琴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忽然间,她脸上一红,又悄悄对梵雪芍说了几
句。

    梵雪芍略带讶然地举起美目,思索片刻后,说道:「一会儿我看看脉象。」

    周子江负手而立,观看龙朔在庭中演练功夫。九华虽是佛道两家名山,九华
剑派却近于儒家。他一身青衫,头上带着儒巾,背影凝如山岳,气宇轩昂。

    凌雅琴走过来看了几眼,失声道:「这孩子从哪里学的功夫?」

    周子江面色凝重:「有七成都算不得武功。他的吐纳运劲颇有根基,为何没
有半点内力?」

    梵雪芍解释道:「朔儿曾经练过六合功,不过练到第三层时受了重伤,内力
全废。」

    「第三层?」周子江道:「是年初受的伤吗?」

    「五年前。」凌雅琴在旁说道。

    周子江眉头一挑:「五年前?他七岁时六合功就练到了第三层?」他望着满
头大汗的龙朔,喃喃道:「奇才,奇才。可惜,可惜。」

    途中梵雪芍已经着手治疗龙朔受创的丹田。她医术精湛,本身的迦罗真气又
对治疗内伤极具奇效。一入手便稳住伤势,再有数月调理疏导,龙朔的伤势便可
痊癒。不过经此重创,龙朔以前的功力已经荡然无存,如今重新修习,已经错过
了练功的最佳时机,资质再佳也无望晋身一流高手,因此周子江才连称可惜。

    梵雪芍虽然舍不得龙朔,但她于九华剑派终究是外人,久居多有不便,因此
只在山上住了数月,待龙朔伤愈,便即离开。

    听她说明去意,龙朔半晌没有作声。他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阿
姨两次救了朔儿的性命,恩情有如再生,只求……」

    龙朔抬起头,乌亮的眼睛直直望着梵雪芍:「阿姨能收下孩儿。」说着轻轻
唤了声:「娘。」

    梵雪芍叫了声:「好孩子……」她的眼睛不禁湿了。她向来孑然一身,无牵
无挂,也是缘份使然,当日一见龙朔就把他放在心头,为了他的伤势奔走数年,
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此刻被龙朔一叫,顿时眼含热泪。

    她把龙朔拥在怀里,认真说道:「娘不回南海了。」

    龙朔扬起眉毛:「真的?」

    「真的。但娘也不能住在山上,宛陵郡的沈氏与娘相识,娘先在那里住下。
宛陵离此不远,过些日子娘就来山上看朔儿,好不好?」

    「好啊好啊,」龙朔捏住梵雪芍的衣袖,扬着脸说:「谢谢娘!」

    「傻孩子,跟娘还说什么谢呢?」

    周子江夫妇相视而笑,忽然间,两人的笑容不约而同地变得苦涩起来。

    两人成婚已近十年,却始终没有一子半女。这次难得武林第一神医香药天女
来到九华,凌雅琴借机说了心中的疑惑。可女神医分别切了两人的脉象之后,问
题却是在周子江身上。此事非是医药可以调治,任凭梵雪芍医术通神,也无技可
施。

    周凌夫妇恩爱无间,是江湖中人见人羡的神仙眷侣,没想到正值青春,却被
告知丈夫无法生育,不啻于在两人心口重重划了一切。

     ***    ***    ***    ***

    自此,龙朔便在凌风堂住下,每日修习剑法。周子江潜心钻研本派剑谱,龙
朔初入门墙,就先由师娘指点。

    龙朔进境奇速,只两个月时间,一套坤阳剑便练得炉火纯青。与此同时,他
的内功也开始重新修练。九华剑派的浩然正气是名门正宗,但龙朔的六合功由其
父亲自传授,威力不在浩然正气之下。周子江权衡多时,最后还是让他自行修习
六合功。

    龙朔聪明灵秀,甚得周氏夫妇欢心。夫妻俩私下谈起,都不免慨叹他如此良
玉美材,身世却如畸零。

    「这般苦练,终究难练至六合功第七层……」周子江望着窗外的龙朔,叹息
道。

    龙朔却不知晓自己的缺憾,他将父母的血海深仇埋在心底,每日苦练不辍,
期待着有一天能亲手报仇雪恨。假如他知道自己的成就已被限止,也许会练得更
加辛苦。

                06

    天气渐渐转冷,一夜北风怒吼,到了清晨时分,九华山阴云密布,星星点点
飘起雪来。

    龙朔没有打扰师父师娘,天色刚亮就抱着长剑来到院外,在松下演练刚学的
剑法。

    苍翠的青松宛若巨伞,松下少年剑如青蛟,人如朗月。为了行动方便,他只
穿了件单衣,寒冬天气里,更显得身形纤弱。但他招式间没有半分苟且,每一剑
都使上了十分力气,不多时额角便沁出汗水。

    正练到酣处,脑后风声陡然一紧,龙朔不假思索,一招遥指天南,回剑向后
劈去。

    「格」的一声低响,精钢打制的长剑却被一根枯枝架住。龙朔骇然回首,叫
了声:「师娘」。

    凌雅琴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劲装,风姿绰约地站在雪地中。她笑吟吟地举起枯
枝,摆出起手的门户。

    龙朔知道师娘是要亲手给自己喂招,不由精神一振。他先退开一步,躬身行
礼,然后长剑一翻,抢先进招。

    凌雅琴没有用上内功,纯以剑法与龙朔周旋。她一手贴在腰后,一手捏着枯
枝,纤美的手指莹白如玉。她在江湖中人称琴声花影,果然是人比花娇。翠袖飘
飞处,光洁的皓腕宛如霜雪,连手中的枯枝也似乎要开出花来。

    枯枝虽然简陋,使得却是正宗九华剑法,龙朔细心观察,许多独练时难以体
会的细微之处,此时都迎刃而解。

    枯枝的变化精妙异常,不过数招,龙朔就被逼得接连后退,最后背上一顿,
已经靠在了巨松上。

    「这一招博浪飞锥要留心握剑的姿势。」凌雅琴优雅地拢了拢秀发,待龙朔
招式使足,她身形一侧,然后皓腕翻出,枝尖准确地点在龙朔拇指上,将长剑挑
落在地。

    凌雅琴微微一笑,正待讲解,忽然神情一动,举目朝山下望去。

    龙朔运足目力,仔细看了片刻,才远远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正在朝山上奔
来。

     ***    ***    ***    ***

    「贫僧明观,参见施主。」那个灰袍僧人躬身行礼,奉上一封书信。

    周子江展开信,细阅良久,然后郑重地收好书信,沉声说道:「请回复圆光
方丈,此事义不容辞。在下立刻动身,与沮渠大师会合,共襄大举。」

    「师娘,是要出门吗?」

    凌雅琴一边整理行装,一边说道:「北方出了些事。有伙流寇攻城掠地,无
恶不做。大孚灵鹫寺方丈亲自来信,请你师父出山,刺杀贼酋。」

    大孚灵鹫寺声名显赫,一向是白道领袖,门下弟子众多,连柳鸣歧也是其俗
家弟子,龙朔当然也听说过。他忍不住问道:「敌人很厉害吗?师娘也去吗?」

    凌雅琴面色凝重:「这股流寇声势浩大,其中能人异士不少。圆光方丈在信
中说,为除去贼酋,大孚灵鹫寺已经有十七位大德高僧丧生。这次由寺中维那沮
渠大师为首,招集各方好汉一同行动,务必要除掉此獠。」

    龙朔还是有些不明白。如今天下南北分裂,九华山隶属南朝,何必为北方的
流寇出手?

    「傻孩子。」凌雅琴温言道:「北方虽然数国割据,但子民和我们都是一样
的。周帝姚兴宽厚仁德,在乱世中保得一方的安稳。这伙流寇多是胡骑,屠城掠
民,暴戾之极。如今正攻打周都洛阳,一旦洛阳城破,周国灭亡,受苦的还是百
姓。」

    龙朔点了点头:「徒儿明白了。」

    周子江道:「圆光方丈和沮渠大师以天下苍生为念,这样的慈悲胸怀,你明
白就好。朔儿,你也收拾一下行装,和我们一道去。」

    凌雅琴有些愕然地说道:「到洛阳路途遥远,现在天寒地冻的,朔儿身子又
弱……」

    「多历练历练,对朔儿也好。」周子江将江河剑佩在腰间,挺身说道:「我
九华剑派从无弱徒。朔儿,你要记住了。」

    龙朔朗声应道:「徒儿记住了。」

     ***    ***    ***    ***

    三人各乘一骑从九华北麓下山,沿襄城、建康、广陵、彭城向北行驰,一路
上雪越下越大,饶是龙朔内功已有根基,途中也颇为辛苦。这场雪从北到南整整
下了七天,等过了钜野,才略小了一些。

    广陵以北已经是周国境内,此时流寇进犯京城的消息已经传开,田野中四际
无人。路上雪积盈尺,三人的座骑虽然神骏,奔驰竟日也已疲不能兴。

    看着龙朔小脸冻得发青,凌雅琴不禁心疼地说道:「师哥,我们找家客栈歇
歇吧。」

    周子江只穿了一袭单衣,但他内功精湛,在这冰天雪地中仍是面色如常。他
指着前方道:「二十里外就是三水镇,方丈信上说沮渠大师就在镇上相候。」说
着,周子江从马上侧过身去,两指搭在龙朔冰冷的手腕上。

    一股醇厚的暖流透体而入,瞬息便运行了一个周天,龙朔周身寒意尽去,暖
洋洋惬意之极,他感激地说道:「多谢师父。」

    周子江收回手指,心下微微叹息。真气甫一交接,他便探出龙朔内功进境远
低于自己的估计,要练成六合功的第一层,只怕也要花上一年时间。

    身后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龙朔回头望时,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前四
匹骏马身形高大,矫健雄壮,铁蹄翻飞间,雪泥四下飞溅,直如腾龙踏雪而来。

    那辆马车同样是精巧非凡,然而驾前的驭手却是一名和尚。

    他身上灰色僧衣略显破旧,颌下蓄着一丛黑须,左手握着四根缰绳,右袖空
荡荡系在腰间,却是独臂。

    龙朔正在奇怪,周子江已勒住马匹,朝来人扬声唤道:「沮渠大师!」

    那僧人手腕一紧,四匹正在狂奔的骏马顿时前蹄扬起,稳稳停下。接着他跃
下马车,左手竖在胸前,宣了声佛号,欣然道:「原来是琴剑伉俪!冲风冒雪千
里而来,两位果然是信人。」

    沮渠大师是大孚灵鹫寺的维那,身份仅次于圆光方丈和寺中首座,周子江和
凌雅琴也不敢怠慢,连忙下马行礼,说道:「愚夫妇正准备赶往三水镇与大师相
会,没想到会在此相遇。」

    沮渠大师道:「贫僧因事误了半日,却让贤伉俪赶到了前面。」说着微微一
笑,意态甚是潇洒。

    龙朔原以为僧人都是木讷寡言,形为槁木,此时才知道天下也有玉树临风潇
洒非凡的高僧。这位大师虽然面带风霜,年纪却甚轻,而且面貌英俊,举止从容
温和,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

    正自思索间,沮渠大师目光已经朝他看来:「这位是?」

    「这是在下新收的徒弟。朔儿,见过大师。」

    龙朔跳下马匹,他手脚冻得僵硬,落地时不由一滑,沮渠大师左手托在他肘
下,笑道:「九华门下好生了得,小小年纪便捱得了这等风雪。」

    周子江歉让两句,忽然车帘一动,从帘角钻出来一张瓷玉般精致的面孔,那
只小小的唇瓣红如玛瑙,却是个秀美无比的小女孩,她怯生生望着众人,小声唤
道:「沮渠叔叔……」

    沮渠大师连忙走过去,柔声道:「怎么了?」

    「……什么时候能见我娘?」

    「不要急,这会儿还下着雪,在车里乖乖睡一觉,醒来就能见到你娘了。」

    沮渠大师放下车帘,缓缓直起腰,向周氏夫妇低声叹道:「这是贫僧好友的
遗孤,她母亲有事须离开几日,留下此女托贫僧照料。」

    凌雅琴暗道,这么小的女孩已经如此美貌,她母亲又该会是怎样的世间绝色
呢?

    沮渠大师见龙朔年小体弱,安安静静的像个女孩般秀气,又说道:「外面天
冷,让令徒到车里避避风寒吧。」

    龙朔摇了摇头:「我不怕冷。」

    凌雅琴柔声道:「朔儿,大师既然说了,你就到车上歇一会儿。后面路上还
有的辛苦呢。」

     ***    ***    ***    ***

    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毛皮,温暖如春,那个小女孩靠着一只暖枕,小小的身体
被一整张鹿皮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颈中一条纯白的狐皮披肩,寸许长的狐毛亮
如银丝,几乎遮住了大半张面孔。她看上去只有五岁,秀发结成两条小辫,眉眼
盈盈如画,那种纯洁秀美的气质,让龙朔也禁不住自惭形秽。

    窗外的雪花渐渐稀疏,沉默良久,龙朔小声问道:「我叫龙朔,你叫什么名
字?」

    女孩鲜红的小嘴一动,露出细玉般的皓齿:「我叫晴雪,晴天的晴,下雪的
雪。」

    这是龙朔与晴雪第一次见面,那一刻,下了七日的大雪终于放晴了。

    晴雪乌亮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掀起身上的鹿皮褥子,细声细气地说:「外
面好冷,我把被子分一半给你盖,好不好?」

    她穿着一件与颈中狐皮绝不相衬的粗布冬衣,洗得干干净净,衣角绣了一朵
精致的玫瑰花苞。龙朔目光一跳,那只玫瑰花苞只有拇指大小,竟然与怀里那柄
匕首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小心地脱掉靴子,挨着晴雪坐下,指着那个补丁问道:「这是花苞谁给你
绣的?」

    「我娘啊。我娘每天都要绣好多好多东西呢。我娘好厉害,还能绣这么长的
龙呢……」晴雪努力张开小手,比了一个长度。

    「噢,」龙朔略微有些失望:「你娘为什么要绣那么多东西啊?」

    「换东西啊。晴晴的衣服也是娘用刺绣换来的呢。」

    龙朔心里不由一阵酸涩。晴雪的生活虽然清寒,可还能和母亲相依为命,而
自己却是孤零零一人。他想起义母香药天女梵雪芍,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
但她身上那股温暖的香气,却始终萦绕在龙朔心底。他暗暗想到,回程时一定要
到宛陵沈家去探望义母。

     ***    ***    ***    ***

    赶到三水镇已经是傍晚时分。沮渠大师博学多闻,一路上与周氏夫妇言谈甚
欢。从他的转述中,两人得知,五年前的星月湖一役,武林白道损失极惨。这次
为刺杀流寇首领,大孚灵鹫寺倾尽全力,邀来武林名侠凝光剑东方庆主持大局。
一同行动的还有平州名宿金枪范登、银刀董严、三江会的大当家杨宏、老鸦岔的
风火蛇于辛捷,洛阳的施其威夫妇。还有大孚灵鹫寺和九华剑派的大批弟子,以
及东海淳于家的三朵名花之一玉凌霄淳于霄,等于是纠集了仅存的白道精英。

    凌雅琴欣然道:「霄妹妹竟然也来了。有三年没见到她了呢。棠妹妹和瑶妹
妹呢?」

    淳于家三朵名花,锦海棠、玉凌霄、美琼瑶,以淳于棠居长,淳于瑶最小,
三姐妹都是武林名媛,不仅貌美如花,而且身怀绝技,与琴声花影凌雅琴素来交
好。

    沮渠大师笑道:「棠女侠与夫婿远在川中,无法赴会,瑶女侠正准备出阁,
贫僧也敢冒昧求援?」

    凌雅琴笑道:「瑶妹妹比霄妹妹还小了一岁,竟然比姐姐还先出阁,不知是
哪家少侠有此福份。」

    沮渠大师道:「与尊派倒是近邻,不过却非武林中人,而是书香世族,宛陵
沈氏不知凌女侠可曾听说过?」

    凌雅琴与周子江对望一眼,心道:「这么巧啊。」香药天女仙子一向隐姓埋
名,两人也不好多说。当下只笑了笑,在镇旁寻了间客栈,众人一同住下。

     ***    ***    ***    ***

    三水本是小镇,客栈只有两个偏僻的小院,院后便是荒林。此时客旅绝迹,
生意冷清。一行人要了两间客房,又吩咐店家烧水做饭。

    不多时,店家送来饭菜,就在沮渠大师房中摆开,又生了火,点上灯烛,请
众人入席。

    沮渠大师只用了些素菜面点,就放下筷子。他对晴雪呵护备至,专门向店家
要了小勺,用仅存的左手拿着,一口口喂她吃饭。

  晴雪也很听话,两手扶着桌沿,乖乖张开小嘴,慢慢吃着。

    刚吃了片刻,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利的锐响,沮渠大师神色一动,略显迟
疑地放下小勺。他沉吟着向周子江说道:「这是敝门传讯的鸣镝。可能是事情有
变……我和贤伉俪一同去看看。」

    周氏夫妇听出鸣镝声远在五里之外,当即起身拿起长剑,凌雅琴将青锋剑放
在龙朔手边,说道:「朔儿,你在这里照顾小妹妹。我和你师父去去就来。」

    龙朔握住剑鞘,点头答应。

    沮渠大师笑道:「我们最多一个时辰就可以返回。晴雪,你可要听哥哥的话
啊。」

    「嗯。」女孩认真点了点头,小手从桌下穿过,拽住了龙朔的衣角。

    三人闪身出了房门,朝茫茫雪野掠去。

    龙朔站在原地,心神却放在衣角的小手上。那只手又小又嫩,白白的,彷佛
香软的花瓣贴在身上,对自己充满了信赖。曾经有一只相似的小手,无数次这样
拽着自己的衣角……龙朔没有低头,彷佛一低头,就会看到柳静莺仰着小脸,用
带着奶腔的声音唤到:「龙哥哥。」

    那只小手轻轻摇了两下,接着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龙哥哥……」

    龙朔放下长剑,坐在椅中,然后抱起粉团般的晴雪,放在膝上,柔声说道:
「想吃什么?哥哥来喂你。」

     ***    ***    ***    ***

    龙朔小心剔出鱼刺,用筷子夹着放在女孩红红的小嘴里。晴雪的身子又轻又
软,彷佛一团香喷喷的白云。以前他也曾这样喂过静莺妹妹,但那小丫头坐在他
腿上总是扭来扭去,从来没有片刻安宁。晴雪只比静莺小了两岁,却懂事得多,
她乖乖靠在龙朔手臂上,就像一个可爱的瓷娃娃,安静极了。

    沾上油脂的小嘴愈发红艳。忽然,晴雪扬起脸,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龙朔
鼻子一酸,她是这么小,这么柔弱,又是这么的美,就像当年的自己……希望她
能比自己幸运,有她母亲、有沮渠大师的照顾,不会像自己一样无依无靠,流落
到充当妓女的境地,任人狎玩。

    「还要吃吗?」

    晴雪摇了摇头。

    龙朔放下小勺,喂晴雪喝了口水,然后拿起丝巾,帮她擦净小嘴。

    寒风陡然响起,卷起檐上的积雪,打在窗上,沙沙作响。龙朔走到窗前,往
火盆里添了些木炭。忽然耳边卡的一声轻响,龙朔抬起头,瞳孔猛然收紧。

    一个形状诡异的影子,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窗纸上。它伸出一根尖
利的手指,在窗棂上敲了三下。等了片刻,然后伸手一推,两指粗的窗闩应声而
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龙朔向后一跃,抬手抓起长剑,锵地拔出半寸,横在胸前。窗户打开一线,
寒风呼啸而入,接着眼前一花,室内已经多了一个人影。

    晴雪站在龙朔身后,只露出一张鲜美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圆溜溜的,写
满了惊恐。

    那人又高又瘦,稀疏的头发胡乱挽了一个发髻,一只耳朵上还穿着一个黄铜
圆环,油腻腻的袍子看不出是青是黄,胸口印着一个八卦图案,却是一名道士。

    看清屋里的两个孩童,那道士眼睛一亮,用干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从哪
儿找来这两个娃娃?小是小了些,还真是绝色……」

    他色眯眯望着龙朔,淫笑道:「小娘皮还穿着男装,这娇滴滴的模样,能瞒
过谁啊……」说着伸手往龙朔脸上一摸,动作轻佻下流。

    龙朔恨透了有人把他女子,当下想也不想,拔剑朝那道人胸口刺去。那道人
嘿嘿淫笑两声,身子一斜,巧妙地避过剑锋。龙朔应变极速,不待剑势用尽,立
即回剑横削,使出九华派的快哉剑法第一式:快哉长风。

    嗤的一声轻响,剑锋从那道人腰侧划过,破开衣襟。那道人一时大意,险些
中招,不由脸色一变,身子向后一仰,飞絮般飘开。

    龙朔斗遇强敌,心头禁不住呯呯乱跳,但想到身后的晴雪,顿时一股热血涌
上胸口。他握紧长剑,像一头小狮子一样将晴雪护在身后,两眼一眨不眨,紧紧
盯着那道人,沉声道:「你是何人?」

    「小贱奴,进了宫,只要是男人,都是你主子!少废话,脱了裤子让道爷乐
乐,道爷就放你妹妹一马!」

    莫名其妙钻出来一个道士,莫名其妙地把他们俩当成女奴,又莫名其妙地让
他解衣侍寝。荒谬中,当日在南丰街头被人调戏的羞耻感涌上心头——难道谁都
把自己当成婊子了吗?龙朔一言不发,铁青着脸挺剑直刺。

    那道人厉哼一声,骂道:「小贱蹄子,敢在道爷面前动手!」他来势好快,
话音未落已经掠到龙朔面前,赤手朝剑上抓来。

    龙朔勉强变招,长剑向前递了两寸,便被那道人劈手夺过。一股大力涌来,
龙朔身不由己地跌了出去,摔得狼狈不堪。

    那道人不屑地说道:「什么狗屁功夫!」

    晴雪已经吓得呆了,愣愣站在原地,那道人扑身掠向龙朔,顺手一把搂住晴
雪,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扭了一把,啧啧赞道:「真够水灵的,要不了几年,就是
宫里顶尖的小婊子了。」

    龙朔挣扎着爬起来,拼尽全身的力气朝那道人腰间击去,那道人袍袖一扬,
卷住他的拳头,冷笑道:「不懂规矩的野丫头,连婊子也不会当……」

    龙朔半身酸麻,手脚动弹不得,口一张朝他腕上咬去。那道人心下恼怒,一
把将晴雪丢在床上,左掌一圈一收,攥住龙朔两只拳头,向上提起,右手扯开他
的衣襟,朝他股间摸去,咬牙笑道:「小婊子,还是雏儿吧?让道爷给你开苞好
了。」

    龙朔羞怒交加,发狂般又踢又咬。但他的功夫比那道人差得太远,那些殊死
挣扎就像洒在身上的水滴般,没有半点威胁。

TOP

0

一千零一夜最终夜·朱颜血·雪芍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07

  手掌探到下腹,那道人不由一愕,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待扒下裤子仔细一
看,那道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肏,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玩兔子了?」

  他扳起龙朔的下巴,一边啧啧赞叹,一边摇头道:「这副脸蛋,活脱脱的美
人儿胚子……可惜可惜,就是割了鸡巴,也变不出屄来……」

  龙朔小脸涨得通红,衣裤掉在踝上,光溜溜的下体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拨开,
露出残缺的秘处。

  那道人轻蔑地一哂:「道爷对后门没兴趣,小兔崽子,留着等别人玩吧。」

  晴雪倒在被褥上,银狐披肩掉下一半,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几缕纤细
的秀发散乱开来,丝一样垂在脸侧,随着女孩紧张的呼吸微微颤抖。

  那道人眼神变幻不定,似乎也不忍伤害这个纯美如玉的小女孩。最后他呲牙
一笑,眼中射出淫猥的凶光:「小婊子嫩是嫩了些,难得生得这么标致,一进宫
这辈子不知道该有多少鸡巴光顾这小嫩屄……」他伸出他那鲜红的舌头,在唇上
一舔,狞笑道:「还是让道爷先尝这第一口!」

  晴雪两只小手抱在胸口,细致的眉峰僵在额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呆呆望着面
前狞笑的道人,小小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像水晶一样透明,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一口。

  对一个五岁的女孩来说,晴雪还无法理解自己将要受到的伤害,更没有力量
来保护自己。失去了亲人的保护,这个娇弱的女孩就像一块被遗忘在街头的无瑕
美玉,会被任意一双肮脏的大手玷染,却无从反抗。

  龙朔趴在地上不住喘息,秀丽的眼睛喷火般盯着床上。那道人武功远在柳鸣
歧之上,自己就算苦练十年,也未必能及得上。此时师父师娘已经去远,在这偏
僻之处,即使呼唤店家相救,也不过是白白送命。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晴雪自己在面前被人奸淫吗?

  那道人掀开晴雪的外衣,把那根丝绦结成小腰带从女孩柔软的身子上细细解
下。可以看出晴雪的母亲对她疼爱万分,一层层的小衣裳无不做工精巧,长短适
度。那道人埋头嗅着女孩暖暖的香气,禁不住伸出舌头,在晴雪粉嫩的小脸上一
舔。

  晴雪「呜」的一声哭了起来:「龙哥哥,救我……」

  那道人桀桀怪笑道:「叫那个没鸡巴的小兔崽子有个屁用!小婊子,一会儿
有你哭的呢……」

  「道爷……」身后响起一个柔媚的女声。

  那道人一回头,嘴巴顿时张得老大。

  墙角伏着一个鲜妍的少女,漆黑的长发披在肩头,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明
眸皓齿,娇艳如花。

  纤美的玉腿弯曲着斜坐地上,晶莹的美目波光涟涟。她媚笑着伸出白嫩的纤
手,轻轻按在大腿中部,沿着腿部优美的曲线,挑逗般地抚到足尖,褪去衣裤。

  她的动作有种刻意为之的生硬,然而正是这种生硬,使这个十几岁的少女显
出一种久历风尘的媚艳。而她赤裸的下体和上身残留的男装,更加深了这种不协
调的媚态。

  转眼间,那个不男不女的小子变成一个妖娆美姬——那道人不禁疑惑起来,
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怎么把一个货真价实的小美人儿当成了怪物?

  看到道人如火的目光,女孩娇媚地一笑,柔柔侧过身子,扬手将衣襟拉到腰
上,露出一只曲线玲珑的粉臀。那是一只万中无一的美臀,形状浑圆,肌肤光洁
滑腻,白生生翘在半空,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道人一会儿望望墙角妖冶的美臀,一会儿又看着床上玉雪可爱的女童,委实
抉择不下,心里暗道:秃驴从哪儿收罗来这两个尤物?毛还没生出来,就把人迷
得神魂颠倒,再大上两岁那还得了?

  想着,他心念一动,朝晴雪问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晴雪小脸雪白,颊上兀自挂着泪花,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女孩……」

  「别是假的吧,来,让道爷摸摸。」道人说着伸手解开晴雪的内衣。

  「龙哥哥,龙哥哥……」晴雪呜咽着小声叫道。

  龙朔扬声娇唤道:「道爷,您瞧……」

  她极力撅起粉嫩的小屁股,两手扶着臀缘,扭头露出一个媚惑的笑容。这些
年变态的娈童生涯,使她清楚地了解到,如何展露自己的媚态,来取悦男人。

  女孩翘起一根葱白的玉指,放在口中舔舐片刻,然后掰开雪嫩的圆臀,将湿
淋淋的指尖插进红嫩的菊洞内。那只菊肛微微突起,泛出妖艳的红色。肛蕾在指
尖下不住蠕动,滑嫩无比,显然已经被人无数次侵入过,才会如此柔软。

  细白的手指在肛洞里时进时出,洋溢着淫靡的肉欲。女孩将手指上的口水尽
数抹涂在肛洞上,然后扬脸嫣然一笑,媚声道:「道爷,就让小婊子来服侍您好
吗?」

  望着那只活色生香的美臀在眼前被指奸的艳景,那道人的鼻息渐渐地变得粗
重,心里暗道:「能把一个不男不女的娈童调教成这个样子,那秃驴还真的有几
分手段……」

  龙朔见他还站在床边,手里扯着晴雪的衣衫,不由心里发急。他一咬牙,口
鼻间发出一声柔媚入骨的轻叫,手指一送,整个钻入肛洞。然后操纵着肛肉,像
小嘴一样猛然收紧,接着一寸寸将玉指吐了出来。

  那道人再也按捺不住欲火,当下放开晴雪,大步走到龙朔臀后,掏出硬梆梆
的阳具,狠狠捅了进去。

  暖润的肛肉象丝绸一样滑软地分开,裹紧火热的肉棒。龙朔咬紧牙关,将足
以令人疯狂的羞耻一一咽下。她恨透了自己的无能,没有力量保护晴雪,只能像
妓女一样摆出种种不堪入目的丑态,用肉体去勾引敌人。自己一个大好男儿,却
要靠卖屁股维持生存——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慕容龙!

  那道人一边在龙朔体内抽送,一边拍打着她的雪臀,得意地笑道:「这小兔
崽子手上功夫稀松,屁眼儿的功夫倒是一流,又紧又嫩,比女人的屄还好玩!小
兔儿,你也甭练什么功夫了,再练也练不出什么名堂,还不如就当个婊子,靠这
屁眼儿,也够你飞黄腾达的。」

  龙朔心头一疼,她做梦都想练成绝世武功,然后踏遍天下,寻找星月湖的踪
迹。结果先是被柳鸣歧污辱数年,后来虽被义母救出,可梵雪芍虽然武功卓绝,
却又把自己送到九华山,以致于莫名其妙地遭到这番奸淫。想到自己身世畸零,
身为男子却屡受淫辱,龙朔不由眼圈发热。

  没有人可以相信,一切只有靠自己,不择手段地生存下去。龙朔咬牙想到:
「连婊子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晴雪瑟缩在床角,害怕地望着那个肮脏的道人,把一根又粗又黑的东西插在
龙哥哥屁股里面,一下一下用力捅着。小女孩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但看到那
个小小的洞口被撑得像要撕裂一般,她想:龙哥哥一定会很疼。

  晴雪虽然只有五岁,但由于她非同寻常的血统,而聪慧无比。她明白,龙哥
哥是为了自己才那样被人欺负的。看着那根狰狞的肉棒,在龙哥哥柔软而又弱小
的身体里面肆虐,晴雪不禁泪盈于睫。

  肉棒在滑软的肠壁上来回磨擦,带来阵阵酥爽地快感。这个不喜欢用后门的
道人被龙朔的屁眼儿夹得快意无比,尤其是那只嫩肛灵巧的动作,更使他阳具发
涨。

  小腹撞击在粉嫩的雪臀上,发出辟辟啪啪的肉响。不多时,白腻的臀肉便被
撞得发红。那只嫩肛更是被道人粗暴的捅弄,磨出丝丝血迹。

  寒风吹来,案上的灯烛一闪而灭,只剩下火盆中红红的火光。

  一具仍显稚嫩的身体屈辱地伏在地上,散乱的衣襟滑到胸前,露出雪玉般的
腰肢。一张姣丽的面颊贴着地面,白嫩的圆臀翘在半空。被人奸淫得眉头拧成一
团,疼痛不住袭来,女孩咬紧细白的玉齿,不仅没有逃避,反而挺动粉臀,配合
着身后狂猛地抽送。

  肉棒被细长的肉腔紧紧裹住,没有半分空隙。随着雪臀的旋转,那只屁眼儿
也时收时放,灵巧之极地吞吐着肉棒和龟头。

  道人冰凉的手指沿着腰身朝下摸去,在那粒小小的乳头上重重一捻:「肏,
一点肉都没有。也不知道找副方子,养一对好奶?这干巴巴的,摸起来实在是没
劲。」他又怪腔怪调说道:「小兔崽子,当婊子可得上养一对大奶。主子们玩起
来才高兴……」

  肉棒的进出越来越快,龙朔强忍着痛楚,极力收缩肛肉。忽然肉棒一震,黏
稠的精液喷射而出,直直射进肠道深处。

  道人气喘吁吁地抱着那只销魂的美臀,肉棒在肛洞内不住律动。那只已经红
肿不堪的菊洞,仍在竭力收紧,像一只贪婪的小嘴般,榨取着肉棒里的残精。

  「小兔崽子,还真他妈的卖力……」道人享受着屁眼儿充满弹性地收缩,直
到精液尽数流出,才懒洋洋拔出发软的阳具。

  只一顿饭工夫,那只小巧的菊蕾已经肿了一倍有余,肛窦吐露,圆鼓鼓翻起
一团红肉,上面沾着几缕精液与鲜血混合的液体,黏乎乎垂在臀间。此时,被捣
成浑圆的肉孔正一收一收,似乎想将翻出肛窦收回体内。

  道人「呸」的一口浓痰,正吐进蠕动的肛洞内:「小贱种,怪不得让人割了
鸡巴,就个屁眼儿还这么骚!」

  泄了欲火,那道人想起床上那个可爱的娃娃,顿时精神一震,这么漂亮的小
丫头,就算不干,也得好好摸摸。那身子还带着奶香,水灵灵的,可嫩得紧呢。

  道人怪笑着走到床边,俯身望着晴雪:「小婊子,你哥哥已经被道爷干了,
这会儿轮到你了。起来,把衣服脱了,让道爷闻闻你的小嫩屄香不香。」

  晴雪恐惧地看着那张丑陋的长脸越贴越近,能闻到他嘴里发臭的气息……

  那道人头一低,趴在床上,脑袋几乎压住了晴雪的小脚丫。晴雪吓得尖叫一
声,然后两手捂住嘴巴,一对乌亮的大眼瞪得浑圆。

  那道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在他身后,是一张俊美的面孔。

  龙朔眼中平静如水,手里的匕首直直插在那道人后心,只露出柄上一朵小小
的玫瑰花苞。

  他稳稳拔出匕首,手指没有半分颤抖。龙朔把手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
手势,然后擦净匕首上的血迹,纳入怀中,接着穿上衣裤。他的动作从容不迫,
根本看不出他刚刚杀过人,就如同那日虐杀薛欣妍时一样,神色间谈淡的,若无
其事。

  道人的尸体就伏在脚边,晴雪虽然怕得要死,但还是乖乖地闭着嘴,一声不
响。

  龙朔结好头发,带上武士巾,然后套上靴子,走到窗边,拉开窗户,朝外面
看了一眼。

  窗后是一片杂乱的树林,黑沉沉伏在雪野中,听不到半点声息。他吸了口冷
冽的空气,缓缓挺起胸膛,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暗夜中象寒星般闪亮起来。

  晴雪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林中,手里紧紧攥着龙哥哥的衣角。她身小腿短,在
盘根错结的树林里走得十分艰难。好在龙哥哥走得也不快,她才能勉强跟上。

  龙朔拖着那道人的尸体,一直走到丛林深处才停下来,找了雪深的凹处,把
尸体放在里面。

  那道人两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惊讶、不解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龙朔冷冷盯着他,然后解开衣带,蹲下身子,将他留在自己体内的痰迹、精
液,尽数排在那张可憎的丑脸上。

  白花花的液体夹着丝丝缕缕的鲜血,从红肿的肛洞中缓缓淌出,又黏又稠,
在绝美的玉臀和僵硬的面孔之间,拉出一道长长的亮痕,妖淫而又怪异。

  看到这么可怕的坏人竟然被龙哥哥打倒了,晴雪小小的心灵里不禁充满了崇
慕之情。她觉得这个刚认识的龙哥哥又厉害,又勇敢,又好看,对自己也很好。

  只是,他拉出来的东西……样子好奇怪……

  「不要对别人说。」龙朔嘱咐道。

  「嗯。」晴雪使劲点了点头。

  「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你娘,还有沮渠大师。」今晚的事太过蹊跷,龙朔
心里隐隐觉得不妥。这道人究竟是谁?从哪里来?来这里干什么?这些疑问都没
有答案。朦胧中,他直觉地感受到一种可怕的气息……

  「晴晴知道了。」晴雪小辫子垂在胸前,花瓣儿似的娇靥在夜色中发出珠宝
般的肤光,认真说道,「晴晴对谁也不会说的。」

  看着女孩眼中流露出来的认真,龙朔没来由地就相信了晴雪。他微微一笑,
从那道人胸口撕下一片衣襟,准备抹净臀缝间的污物。不料指尖一硬,却碰到一
个方方正正的物体。

  那是一个奇怪的册子,只有龙朔手掌大小,表面是一层浅红色的皮革,掀开
来却是一堆大小不一的浅白软皮,鱼鳞般穿在一起。昏暗的光线下,只能隐约看
到一些图案和文字。龙朔随手一翻,里面掉出一张素白的信笺。

     ***    ***    ***    ***

  沮渠大师和琴剑双侠得到消息,群雄约定于十一月二十九日聚首,一同攻入
洛阳城外的流寇大营,刺杀贼酋。

  第二天,沮渠大师与九华众人在三水镇分手,迳直北上,先将晴雪安置在好
友家中,再赶赴洛阳。

  此地离洛阳已不甚远,六天时间尽可从容而行。周子江和凌雅琴于是放慢了
速度,一路上指点龙朔功夫,还有种种行走江湖的经验。

  过了郑县,三人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路上逃难的人群渐渐增多,周围的市
镇也多遭焚毁。提起那伙流寇,众人都惊恐万分,说他们多半都是胡骑,兵强马
壮,来去如风,所过的城镇都被他们屠掠一空。

  听起来这正是流寇作风,但周子江却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洛阳是天下有
名的坚城,周国又值盛世,一伙以抢掠为生的流寇怎敢围攻洛阳?

  二十八日午间,洛阳已然在望。离城还有十里远近,周子江突然勒马停步,
抬眼朝北方的雪野望去。

  凌雅琴顺着丈夫的目光望去,只见白茫茫的雪地上空无人迹,只是雪面略有
起伏,似乎雪下埋着什么东西。

  周子江腾身而起,在雪上几个起落,已经掠到那处突起的雪堆前。他袍袖一
挥,半尺厚的积雪象被狂风吹过般应手卷起,露出一排整齐的鹿角。

  「糟糕!」凌雅琴道,「来晚一步,流寇撤军了。」

  「不。」周子江扭头望着远处平静的洛阳城,沉声道:「洛阳已经陷落。」

  龙朔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这些鹿角如此整齐,显然不是被人攻破营寨。

  假如流寇主动撤军,洛阳的周国军队至少会来破坏这些防御营盘。那么这些
整齐的鹿角只说明了一种可能:流寇已经进入洛阳。

  「怎么办?」凌雅琴小声问道。

  周子江凝视着隐约可见的城池,缓缓道:「你带朔儿到后面的镇子等我。我
去城内看看。」

  琴剑双侠成亲以来,并肩行走江湖从无片刻分离,但城内此刻波谲难测,带
着龙朔徒增变数。凌雅琴依言拨转马头,依依不舍地说道:「师哥,小心。」

  周子江点了点头,一夹马腹,马便箭矢般地朝洛阳奔去。

     ***    ***    ***    ***

  城外二十里有座小市镇,虽然未受流寇洗掠,但居民已经逃亡一空。凌雅琴
带着龙朔,在入镇处找了间酒肆,拴了马匹,生火等候周子江。

  也许是因为市镇空了多日,一只五彩斑斓的锦鸡竟然飞到镇中觅食。两人一
进来,锦鸡咕咕叫着飞上屋脊。凌雅琴正担心龙朔吃不惯所带的干粮,当下一紧
衣带,飞身朝丈许高的屋檐掠去。她的姿势优雅而又婉妙,那只锦鸡翅膀刚刚张
开,就被一只皓如霜雪的玉手拈住。

  龙朔又是羡慕又是崇敬,叫道:「师娘,你的功夫真漂亮!」

  被徒儿这样称赞,凌雅琴不禁玉脸微红:「师娘这点功夫比你师父可差远了
呢。」

  龙朔的功夫由师娘传授,极少见到周子江施展武功。他想了想,问道:「师
娘,师父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

  凌雅琴笑道:「你师父武功虽强,但天下第一可不敢称。武林中高手辈出,
各怀绝技,单是大孚灵鹫寺的圆字辈高僧们,修为就不在你师父之下。」

  她一边剥洗锦鸡,一边道:「单以武功而论,恐怕没有哪个门派能胜过飘梅
峰了。流霜剑风晚华,寒月刀林香远,都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如果有天下第一的
话,那该是飘梅峰的雪峰神尼了。」说着凌雅琴叹了口气,可惜飘梅峰四大弟子
先后进入星月湖,随即下落不明,连雪峰神尼也杳无音信。道消魔长,实非武林
之福。

  过了一会儿,龙朔忽然问道:「我义母呢?」

  凌雅琴将锦鸡架在火上,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香药天女医术通神,至于
武功深浅……只怕无人知晓。」

  连师娘也看不出来,义母的武功可谓是深不可测了。想到义母是为雪峰神尼
而来到中原,连星月湖也不在意,那武功……龙朔心头一时火热,一时冰冷。她
自己一身武功,为何还要把自己送到九华学艺?

  「好了。」凌雅琴撕下一只烤熟的鸡腿,递给龙朔,怜爱地说道,「赶紧吃
吧。这一路朔儿受了不少苦呢。」

  龙朔扬脸一笑:「谢谢师娘。」

                08

  天色渐晚,周子江仍未回返。凌雅琴心神不宁地走在门口,眺望着远方的洛
阳。龙朔盘膝坐在火堆旁,正自吐纳调息。他的六合功是家传绝学,师父师娘也
无从指点。当初周子江考虑到他曾经修习有成,重新修炼能够轻车熟路,事半功
倍,因此没有再传他本门的内功心法。

  等到夜色将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利啸。凌雅琴听是丈夫的声音,连忙长啸
相合。

  一条人影疾飞而至,转眼便掠到酒肆前。周子江面色阴沉,长剑悬在腰间,
负手踏入室内。

  凌雅琴一眼看到丈夫衣角上沾着几点鲜血,忙问道:「与人动手了吗?沮渠
大师呢?」

  周子江浓眉紧锁:「没有见到沮渠大师。我赶到施府时,府中早已经人去屋
空。」

  「那这血迹……」

  「遇上了几名敌人,很强。」

  周子江虽然说得很淡,但凌雅琴知道,能被丈夫称为强手,武功必然不凡。

  「领头的是两人。一个使八角槌,一个用单刀。用单刀那人身材瘦小,刀法
并非中原招术,似乎是北凉大盗宫白羽。」他既然说出名姓,至少有八分把握。

  凌雅琴皱起蛾眉:「宫白羽失踪数年,此刻在这里出现,难道也加入了这伙
流寇?」

  「我伤了几人,冲出施府,在城门处遇到了平生第一劲敌。」周子江伸出左
手,只见他食、中两指弯曲,指根隐见血迹,「我与他只交了一招。就断了两根
手指。」

  凌雅琴瞪大妙目,失声道:「他是谁?」

  周子江思索半晌,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人功力之强,江湖罕有。他的拳
法大巧若拙,内劲吞吐自如,收发于心。已经由至刚练到至柔的境地。幸好他过
于托大,未用兵刃,被我的浩然正气伤了经脉,无法追来。」

  凌雅琴一面给丈夫包扎伤口,一面问道:「淳于妹妹她们呢?你一个都没见
到吗?」

  周子江道:「施府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能洛阳陷落时,群侠已经离开。或
者……事情紧急,众人抢先出手,去刺杀贼酋。」

  凌雅琴娇躯一颤,这伙流寇中高手如云,群侠贸然出手,纵然有东方大侠压
阵,也多半是凶多吉少。

  一时间,两人沉默下来,耳边寒风呼啸着,掠过荒凉的市镇。

  想到洛阳城门处那座流寇标榜战果的骷髅台,以及对大周皇室的凶残屠杀,
以周子江的冷静也不禁心神暗颤。他握住剑柄,暗自思索道:那大汉武功如此高
强,江湖中又未听说过这等人物,他究竟会是什么人呢?

  门外突然传来「格格」一声轻笑,声音又娇又媚,随着冷冽的寒风,在寂静
的长街上远远传开,充满了妖淫的意味。周子江剑眉一挑,旋身掠到室外。

  暮色苍茫,白皑皑的市镇被幽暗所笼罩。镇上的居民早已逃散,然而此时,
空无一人的长街尽头却并肩站着一对艳女。

  虽是寒冬天气,两女用来束体的却有两截薄薄的黑色皮衣。一截围在胸前,
一截掩在腰下,只能勉强遮住羞处,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无遗。

  她们一般高矮,连裸露的玉臂、粉腿也是一般的圆润修长,就像是一个模子
里印出般不差分毫。虽然朦胧中看不清面貌,但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妖冶的
风情。

  凌雅琴抬手虚按一下,让龙朔待在室内,自己拿着长剑紧跟而出。

  那对艳女风骚地扭腰摆臀,朝两人款款走来,她们的皮衣不仅短小,而且菲
薄至极,紧绷绷贴在身上,凸凹玲珑的娇躯曲线毕露,就彷佛赤身裸体地走在冰
天雪地中一般。

  左边一个娇笑道:「这位便是剑气江河周子江周大侠吧,果然是一表人材,
气宇不凡呢。」

  另一个媚声道:「周大侠看上去好强壮哦。肩膀宽宽的,胸膛厚厚的,躺在
上面一定好舒服呢。」

  左边的艳女腰肢轻扭,那对半裸的雪乳荡起一阵香艳的肉光,腻声道:「周
大侠想不想抱抱人家啊?」

  周子江面沉如水,右袖在剑鞘上一拂,锵的一声,江河剑从鞘中跃出数寸。

  他目光锐利,一瞥之下便知这两女武功不低,如果是敌人,只怕要费上一番
力气,因此亮出这手功夫,想一举震慑这两名来历不明的女子。

  没想到那对艳女却不约而同地拍起手来,赞道:「好漂亮的功夫哦!」声音
又媚又嗲,让周子江哭笑不得。

  右边的女子笑道:「姐姐,这手功夫你可不会呢。」

  左边的姐姐媚声道:「让姐姐伸手一摸,周大侠的武器跳出来的可不止这几
寸呢……」说着她目光妖淫地朝周子江的胯下望去。

  妹妹掩嘴笑道:「姐姐动了春心呢。」

  她骚媚地瞥了姐姐一眼:「是不是下边又痒了?」

  姐姐非但没有羞怒,反而腻声道:「周大侠猜猜看,奴家下边这会儿是不是
湿了……」说着两手抓着皮裙边缘,作势欲掀。两女的皮裙只到腹下寸许,勉强
能遮住臀缘,下面便是两条白光光的大腿。莫说掀起,就是走路时步子略大,股
间便会春光外泄。

  凌雅琴挺起长剑,恨恨道:「不知羞耻的妖女!你们想干什么?」

  那姐姐斜眼打量着这个娇俏的少妇,眼中隐约露出一丝妒意。「这位是凌女
侠吧。琴声花影好大的名头,不知道……」她的手隔着皮裙,淫荡地抚摸着自己
的阴阜,「床上功夫如何……」

  凌雅琴身为九华剑派得意弟子,身份即重,名声又响,在江湖中倍受敬崇,
何曾受过这等污辱?当下不由俏脸变色,素手一扬,花影剑便闪电般朝她颈中划
去。

  那艳女虽然心有戒备,但没想到她剑招如此之快,急忙扭腰躲避,狼狈不堪
地摔在雪中。

  妹妹连忙扑过去叫道:「姐姐!」将她扶了起来。

  那艳女捂着粉颈,指缝中渗出鲜血。摊开手掌,只见粉颈上一道血痕深入肌
肤,差一点便是致命之伤。她充满恨意地盯着凌雅琴,咬牙道:「死婊子!竟敢
伤我!」

  旁边的女子见姐姐并无大碍,不禁松了口气,望着凌雅琴冷笑道:「这贱人
生就一副婊子模样,还装什么淑女!」

  凌雅琴粉脸涨红,挺剑朝两女刺去。两女各自拔出一柄短剑,一边封挡,一
边用污言秽语辱骂凌雅琴。

  「九华剑派有什么了不起的?死浪蹄子,别看你这会儿威风,小心哪天让你
这贱货光着屁股,像狗一样爬过来舔姑奶奶的屄……」

  「不就是生得美些,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千人肏万人骑的骚货,等落到老
娘手里,非插遍你身上的贱洞!干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什么琴声花影,装得跟圣女似的,不就是个挨肏的母狗!到时候姑奶奶给
你找些别致的鸡巴,一天十二个时辰轮番干你的贱屄,好好煞煞你的浪火。把你
的骚洞插得稀烂,看你还浪不浪!」

  凌雅琴羞愤交加,玉脸时红时白,剑势愈发凌厉,恨不得将两女碎尸万段。

  周子江刚才与那名强敌交手,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他一边暗中疗伤,一边观
察两女的招术。

  两女的短剑长不盈尺,武功怪异而又阴毒。那名姐姐待妹妹架住花影剑,忽
然腰身一折,挺剑朝凌雅琴腿间刺去,嘴里说道:「等姑奶奶玩够了,就把你扔
到最下贱的窑子里,让你这浪婊子一直接客到死!」

  周子江厉啸一声,江河剑狂飙般将两女卷在其中。

  若是单打独斗,姐妹俩武功比凌雅琴也有所不及。但她们相互间配合得天衣
无缝,武功陡然增强一倍,竟然敌住了琴剑双侠的联袂出手。

  正斗到急处,两女突然触电般一震,同时停住攻势,向后跃去,其中那个妹
妹失声叫道:「师娘!」

  周子江和凌雅琴面面相觑,疑惑间两女已经同时飞身而起,转眼便消失在黑
暗中。

  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影猛然跳出,奋力向长街尽头追去,却是龙朔不知何时到
了门外。

  周子江一把拉住爱徒,温言道:「不要追了。」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影,她们
的「师娘」是向谁喊的呢?

  周子江暗道,这两名妖女武功虽邪,但较之自己夫妻还是差了一筹,刚才已
经落了下风。那番做作,多半是施诈脱身。两女来历不明,身怀奇功,他内伤未
癒,纵然追上也是徒劳。于是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九华,再打听沮渠
大师的消息。」

  凌雅琴俏脸兀自涨得通红,她一生中从未受过半点委屈,今日被两女当面辱
骂,实是生平奇耻。她恨恨收起花影剑,良久才怒火渐消。

  周子江马匹已失,凌雅琴便与龙朔同乘一骑。她拖住龙朔的手掌,不由得一
惊。那只堪比女孩的柔荑凉沁沁的,尽是冷汗,她低头看去,却见那张俊美的小
脸面容扭曲,双目血红,眼角突突直跳,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

  凌雅琴连忙运功帮他调匀气息,问道:「朔儿,你怎么了?」

  龙朔脸色渐渐回复正常,他勉强一笑:「没什么……刚才有些不舒服。」

  凌雅琴搂住龙朔,柔声道:「不要怕,一会儿你坐师娘怀里,想睡还能睡一
会儿。」

  龙朔顺从地点点头,跟着师娘朝坐骑走去。

  夜色彷佛无边无际的大海,黑色的波涛滚滚而来。龙朔蒙住头脸,坐在师娘
温暖的怀抱里,心头却像油煎一样没有片刻安宁。

  他不仅认识那两个女子,知道她们是孪生姐妹,还知道她们的姓名,甚至她
们的出身。

  七岁以前,他就是跟这对姐妹一起度过的。那时她们是爹娘的亲传弟子,秀
美可爱,深得八极门众人的欢心。

  但龙朔与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却是在塞北的草原上。那时她们已经变成荒淫
无耻的邪教妖女,更下贱地成为屠杀八极门群雄的工具。

  「白玉莺、白玉鹂,我找了你们好久!」舌尖猛然一咸,不知不觉中,龙朔
已经咬破了嘴唇。

  若非那声「师娘」,他也认不出这两个妖媚入骨的女子就是当日那对可爱的
姐妹花。是心里有愧吧,她们竟把自己当成了母亲呢,这两个忘恩负义的贱人!

  他永远也忘不掉,这两个八极门弟子如何一边叫着师娘,一边把母亲的身体
穿在柱上。他甚至还记得她们体内的滑腻……

  原来你们还没有死,该死的贱人!龙朔咽下口中的鲜血,咬牙道:「星月湖
果然还在。」

     ***    ***    ***    ***

  回到九华山,已经临近年终。龙朔将秘密埋在心底,一门心思苦练武功。白
氏姐妹的惊鸿一现,使他复仇的信念愈发坚定:「只要星月湖还在,待我练成绝
世武功,终有一天能报仇雪恨!」

  月余后,大孚灵鹫寺的僧人带来消息。就在琴剑双侠抵达洛阳的前一天,群
侠已经入宫行刺。结果包括凝光剑东方大侠在内的数十名高手,没有一人能杀出
皇宫。

  当时沮渠大师仍在四处奔波寻找援手,等赶到洛阳见大势已去,只好黯然返
回清凉山。圆光方丈闻讯后便一病不起,遗言由沮渠大师接任方丈。

  那名僧人又道:「那伙流寇屠尽大周皇族之后,便堂而皇之的登基称帝,定
国号为大燕,此时正四处征伐,几乎占有了整个周国的疆土,并与宋国在襄阳血
战得胜,已经控制了大局,难以撼动。」

  凌雅琴忧心淳于霄的下落,询问起来。那僧人道:「大孚灵鹫寺多次派人潜
入宫中,也都尽数失陷,没有打听出半点消息。」那僧人说着垂下泪来,因为这
伙流寇,大孚灵鹫寺前后数十次出手,寺内的圆字辈高僧已经为之一空。

  周子江叹息良久,经此一役,享誉数百年的大孚灵鹫寺只怕要势微了。北方
武林失去这一名刹,也再难振作。

  龙朔在一旁静静听着,心里却在想着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不知道晴雪现
在是不是回到了她妈妈身边?以后会不会再见面呢?那时她还会记得那晚发生的
事吗?

  龙朔记得,她叫晴雪。晴天的晴,下雪的雪。

     ***    ***    ***    ***

  春去秋来,龙朔在凌风堂已经住了两年有余。年近十五岁他身材高了许多,
俊美的脸上稚气褪尽,已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了。

  周凌夫妇对龙朔关怀倍至,尤其是凌雅琴,直把龙朔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九华剑派现任掌门年事已高,有意让周子江接任掌门,因此周子江每年都有
数月的闭关修炼。龙朔的起居饮食、武功剑法都由师娘一手照料。

  这一天练剑空闲,龙朔突然问起:「师娘,叶行南是谁?」

  正在给丈夫编织剑穗的凌雅琴脸色一变:「你从哪里听说这个名字的?」

  龙朔脸色渐渐发红,垂着头小声说:「前几日徒儿到堂里取书,听几位师叔
说的。」

  凌雅琴见他窘迫,不由放缓语调:「师娘并没有责怪你。脸皮这么嫩,真是
越来越像女……」凌雅琴连忙住了口,她知道龙朔身体的残疾,生怕说出越来越
像女孩家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龙朔脸愈发红了,低着头一声不响。

  「嗯,叶行南……」少妇啐了一口,「叶行南那妖人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
幸好数十年前就不知下落,多半是恶贯满盈,死在哪个山洞里了。他的事你不要
再问,没的脏了耳朵。」

  「是。徒儿明白了。」

  龙朔拿起长剑,在堂前习练起来。

  凌雅琴放下针线,仔细看了良久,脸上的忧色越来越重。朔儿果然是武学奇
才,再繁难的招术只需数日便练得纯熟无比。入门的十七路剑法,龙朔只用了两
年时间便能运用自如,比师哥当年还要快上几分。可是他的内功却进境极缓,直
到上个月,才刚刚练成六合功的第一层。

  剑法与内功相辅相承,像龙朔这样单有剑招,遇上内功精强的敌人根本无济
于事。可内功不像剑法,修习中没有半分取巧之处,凌雅琴再着急也无计可施。

  而且还要装出从容的样子安慰龙朔,免得他急切躁进。

  龙朔似乎也觉查到自己的内功进境慢得异乎寻常,一向温静有如处子的他,
也显得有些心浮气躁。有次练功中还险些走火入魔,幸好凌雅琴在旁边照应,才
逃过一劫。

  周子江见龙朔苦修无成,原本想把浩然正气的心诀传给他,修习中也好加以
指点。但梵雪芍却指出,朔儿伤势虽愈,但想从丹田中修炼真气要比常人艰难百
倍,纵然修习浩然正气效果也是一般。

  天下各种功法数以千计,无论是名门玄功,还是邪派秘典,万变不离其宗,
都是靠丹田气府养精聚气,修成内家真气。面对龙朔这种情形,周子江只好长叹
作罢。

  梵雪芍每隔半年都要到九华山住上月余。好友雪峰神尼一直杳无音信,她便
把全副精力都放在龙朔身上,想方设法助他巩固丹田,只是收效甚微。

  每次见到飘飘若仙的义母,龙朔都会很开心。对于他来说,义母和师娘是这
世上最亲近的人。

  偶尔龙朔也会想起静莺妹妹。她今年该有十岁了,再不会因为蜻蜓鸟饿死而
流眼泪了吧。可以想像,自己的不告而别,那小丫头一定会哭得不可开交。不过
她很快就会忘了自己,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但他最常想到的,却是另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龙朔也不知道,那个小小
的身影为什么会如此清晰地印在心底。也许是因为她像水珠一样的纯洁晶莹,也
许是因为她的乖巧可爱,或者是因为她衣角那个玫瑰花苞……

  「外面好冷,我把被子分一半给你盖,好不好?」

  「我娘啊。我娘每天都要绣好多好多东西,晴晴的衣服也是娘用刺绣换来的
呢。」

  「晴晴对谁也不会说的。」

  「我娘好漂亮呢……」

                ……

  相比之下,她们是多么令人羡慕……

  龙朔剑招越来越快。她们是那么纯洁,不会被任何肮脏玷污。她们是那么幸
运,可以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的生活。而自己残缺的生命,只剩下一个选择:复
仇。

  他常常会做噩梦,梦到塞北那片流血的草原,还有柳鸣歧。每一次,他都会
大汗淋漓地醒来,然后再也无法入睡,梦里耳边一直回响着那无声的话语:「报
仇……报仇……」他忍受了无数耻辱和凌虐,换来这个肮脏的生命,只是为了复
仇而存在。

  体内那微弱的真气渐渐跟不上剑招的速度,但龙朔还是拚命摧发功力。手臂
渐渐酸痛起来,忽然手指一松,长剑脱手而出。

  眼见那柄长剑朝丈夫所在的静室射去,凌雅琴飞身追去,半空中扬手劈出一
道掌风。长剑微微一斜,「铮」的一声钉在窗栏上。

  凌雅琴花容失色,如果这柄剑飞起静室,万一丈夫正在运功的关头,那就后
果难料了。

  龙朔也是脸色发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凌雅琴有心教训龙朔几句,但看到他的神情,顿时心软了。

  她纵身拔下长剑,递给龙朔,温言道:「下次小心些。」

  「……对不起。」

  「没出乱子就好。」凌雅琴口气愈发柔和,「来,先擦擦汗。」

  龙朔勉强露出一点笑容,接过师娘手里的毛巾。

                09

  第二天,龙朔在房内练了半日内功。吃过午饭,他说道:「师娘,我出去练
剑。」

  凌雅琴一怔:「出去练剑?」她想了一会儿,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意:「也
好,总待在这里也气闷呢。」

  凌雅琴起身到内室拿出一个狭长的包裹,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师娘,我自己去就行了。」

  凌雅琴笑道:「你在山上住了两年,但整天练剑,恐怕还不知道周围的景色
呢。」

  她边走边说道:「这试剑峰是祖师开山立派的地方,传到四代祖师,在峰下
建了剑院,广收门徒。从那之后,我九华剑派声誉日隆,但来试剑峰的人就变少
了。当年师娘学艺的时候喜欢这里的清净,常到峰后的水潭练剑……」

  凌雅琴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动人的美目温存如水,似乎在怀念少女时代那
些美好的日子。她今年还未满三十,但在江湖中成名已有十余年。她出身名门,
不仅貌美如花,而且剑法超群,又嫁了一个好丈夫,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江湖
第一大派的掌门夫人,可谓是受尽上天的眷顾,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来无数艳
羡的目光。

  然而在她心底,却有一个难以弥补的遗憾。有时凌雅琴禁不住会想,是不是
因为自己太过幸运,而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但能嫁给自己从小就深为敬爱的师哥,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师哥又待她这么
好,即使没有孩子也无所谓了。

  夏日的阳光透过密林,星星点点洒在浅黄的薄衫上,彷佛无数摇曳的花朵。

  凌雅琴沿着苍翠的山路一路走来,轻盈的脚步如同一串婉妙的琴声。她正处
于一个女人生命中最丰美的时刻,无论体貌气质都已告别了少女时的青涩,变得
成熟丰润起来。柔美的身体就像一枚将熟的浆果,散发出甜美而又芳香的气息。

  此时在阳光映照下,那张毫无瑕疵的玉脸娇艳得彷佛要滴出水来。

  龙朔望着师娘凝脂般的玉颊,心底像有温水流过般软软化开。在他记忆中,
母亲也是这样的淑雅而又柔美,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    ***    ***    ***

  「就是这里了。」凌雅琴停下脚步。

  面前是一个半亩大小的水潭,潭水清澈见底,石隙中几尾近乎透明的小鱼游
来游去,悠然自得。岸旁大大小小的石头都被流水冲刷得光滑如镜,周围古木参
天,浓荫遮地,还有几株花树开得正艳。空悠悠的潭水中映着天际的浮云,让人
见而忘忧。

  龙朔精神一振,腾身跃上了一块桌面大小的巨石,然后两手抱着长剑向下一
点,施了个起手式,接着肘部一翻,剑锋从腋下倏忽刺出。

  凌雅琴席地坐在花树下,取下肩后的包裹放在膝上,除下布囊,露出一张漆
得黑亮的七弦桐琴。这琴是她亲手所作,当年为了寻找合适的良桐,师哥踏遍大
江南北,费尽了心血。她无意识地拨弄几下,琴弦发出铮铮咚咚的轻响,悦耳之
极。

  师哥许久没有听自己弹琴了呢……凌雅琴黯然垂下星眸,拉起袖子,一手按
住弦丝,一手轻轻弹奏起来。

  山风拂过林梢,身后的花树和美妇鬓侧长长的发丝同时飘舞起来。凌雅琴闭
上眼,美白如玉的纤指下淌出流水般清悦的琴声。

  潭影山色,红颜素手,琴声花影交相辉映,一切都宛如美妙的图卷般,流淌
着迷人的诗意。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花瓣旋转着落在琴弦上,接着数不清花瓣雨点般飘扬而
落,随着琴声一一落在少妇发上、肩上、裙上……

  凌雅琴悠悠地叹了口气,一曲未完便停了手。袅袅的琴音似乎还缠绕在玉指
上,良久才随风散去。

  龙朔每一招都使足力气,不多时便汗流浃背,仍咬牙苦练不已。凌雅琴看了
片刻,翻手从身后折了一根花枝,接着飞身掠上大石,抖手朝龙朔肩头刺去。

  龙朔沉肩翻肘,横剑挡住。他的剑法已经纯熟无比,单论招式,已经不落下
风。但师娘略微使上两成内力,他的剑招便滞重起来,再过两招便左支右绌,难
以招架。凌雅琴只好收回劲力,专心调教龙朔剑法上的弱处。

  过了百招之后,龙朔气息渐渐粗重,汗水几乎湿透了衣服。凌雅琴怕累坏了
他,斜手在龙朔剑锋上一点,借势飘开。在半空中腰肢一转,落在琴旁。

  她信手一挥,满地的花瓣宛如粉蝶般飞舞起来,一片片沾在花枝上。凌雅琴
微微一笑,扬手扔出花枝。等花枝飞到潭上,那些花瓣同时散开,奼紫嫣红洒落
满潭。

  龙朔手一松,长剑掉在石上。凌雅琴一时兴起,露了一手内功,却触动了徒
儿的心事,不免有些歉意,于是温言道:「朔儿,歇一会儿吧。」说着她拿起毛
巾,像往常那样,把龙朔揽在怀里,仔细擦去他头上的汗水。

  龙朔已经习惯了师娘的这种母爱式的亲昵,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有作
声。

  经过了剧烈运动之后,那张秀美的面孔白里透红,显得愈发姣丽。凌雅琴笑
道:「朔儿长得好快,再过两年就该超过师娘了呢。」

  龙朔低声道:「徒儿好笨……」

  「怎么会呢?」凌雅琴道,「你的剑法比师娘当年学得还快——你师父也是
入门第五年才学了这么多。」

  「可我的内功……」

  凌雅琴拉着龙朔走到潭边,并肩坐下,然后拉起裙裾,除去鞋袜,将玉足浸
在温凉的潭水中。

  四周寂静得彷佛时间都停止了,一朵朵白云从潭中不停的飘过,没有留下一
丝痕迹。

  那双玉足娇小玲珑,彷佛一双晶莹的玉璧沉在潭底。白皙的小腿曲线优美,
虽然行走江湖多年,却没有一丝风霜的痕迹。她这一生,果然是幸运无比。

  「朔儿,」沉默良久,凌雅琴终于决定告诉龙朔真相,她委婉地说道,「你
也知道,你的丹田曾经受过伤。虽然梵仙子帮你治好了伤势,但气府一旦受损,
很难再养炼真气……因此,你的内功进境会很慢。」

  龙朔默默想了片刻,然后扬脸露出一个动人的笑容:「我要多久才能练成第
二层?」

  「三年。」

  「第三层呢?」

  凌雅琴迟疑了一下:「也许要五年……」

  「什么时候能练得和师娘一样呢?」

  凌雅琴望着龙朔平静的双眼,硬了硬心肠,终于说道:「不可能的……」

  龙朔慢慢低下头,久久没有作声。

  凌雅琴小心地垂下头,却见他已经泪流满面。

  「其实练不成内功也没关系,有师娘在,朔儿什么也不必怕。」凌雅琴柔声
宽慰道。

  「不!」龙朔突然狂吼一声,纵身朝潭中扑去。

  「朔儿!」凌雅琴惊叫着跳入清潭,抓住龙朔的手臂。龙朔疯狂地挣扎着,
像要撕碎自己的胸膛一般拚命撕扯着衣服。

  潭水看着清澈见底,其实却极深,凌雅琴怕他气血郁集,也不敢制住他的穴
道,只能抱着他的腰身朝潭边游去。

  龙朔大口大口呛着水,一边用嘶哑的声音吼叫道:「你骗我!我要练成绝世
武功!我要报仇!」

  凌雅琴费尽力气把他拖到岸上,龙朔喉咙中已经呛出血来。这个俊秀温文的
孩子象变了一个人般,两眼血红,无论师娘如何劝慰,他都充耳不闻,疯了一般
对着岸边的巨石又踢又打,不多时两手便血肉模糊。

  凌雅琴急得掉下泪来,一叠声叫道:「朔儿!朔儿!你冷静一些!」

  「格」的一声,龙朔手骨折断,他「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突然一头朝石上
撞去。

  凌雅琴见徒儿分明是要寻死,才知道「报仇」和「练武」对他来说意味着什
么。她连忙抢过去,用身体挡在巨石前。

  蓬的一声闷响,龙朔一头撞在凌雅琴胸口。他这一下拼了性命,使上全身的
力气,凌雅琴没有运功护体,顿时痛彻心肺。她忍住痛楚,两手抓住龙朔肩头,
叫道:「朔儿,你……」

  龙朔粗重地喘息着,喉中不住溅出血沫。他浑身是水,血肉模糊的双手兀自
不住颤抖,但疯狂的自残举动却意外地停住了。两眼直直望着凌雅琴的胸口,眼
神怪异。

  凌雅琴低头一看,不由面红过耳。刚才的挣扎中,她的衣襟不知何时被撕破
了,一直敞到腰间,颈中抹胸的系带也断了一根,亵衣翻开,一只白光光的玉乳
正在胸前颤微微抖个不停。

  「娘。」忽然间,龙朔哑着嗓子叫一声。

  凌雅琴正红着脸遮掩胸乳,被龙朔这一声喊,手指立时僵住了。

  「娘!」

  几点殷红的鲜血从龙朔喉中飞出,溅在雪嫩的酥乳上。凌雅琴衣衫尽湿,薄
薄的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娇躯曲线毕露。那只丰美的玉乳高高耸起,湿淋淋的
水迹被体温一蒸,散发出浓郁的乳香。她的乳晕仍是少女般粉红的色泽,红嫩的
乳头艳如玛瑙,山风拂过,立即硬硬挑起。她没有再试图拉好衣服,只无限怜爱
地望着龙朔。

  「娘!!」

  龙朔象受伤的小兽般嘶叫一声,一头扑到凌雅琴怀中,捧住那只裸露的雪乳
拚命吸吮起来。

  乳头被火热的唇舌吸吮着,传来阵阵酥痒的感觉。凌雅琴扶在龙朔肩头的纤
手一松,身子软软靠在石上,她低低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合上美目。

  阳光无声无息地向峰下移去,风景如画的潭水边,一个衣衫零乱的美妇双目
紧闭,软绵绵靠在巨石上,胸前衣衫敞露,挺出一只雪团般的美乳。

  一个秀美犹如少女的孩子正伏在她胸前,一边哭叫一边吸吮着美妇丰满的乳
房。他不住咳嗽着吐出鲜血,将雪白的乳球染得一片通红。

     ***    ***    ***    ***

  日暮时分,一个翩翩少年打马进入宛陵。来往的行人看到他面貌都不由眼睛
一亮,赞道:「好个美少年。」

  那少年径直来到沈府,下马向门口的家丁作了一个揖,说道:「在下九华山
龙朔,请禀告贵主人。」说着微微一笑,和气而又有礼。

  那家丁去了片刻,奔出来道:「龙少爷快请进。家主人前日出门,少夫人请
您到内宅相见。」

  沈氏是宛陵有名的书香门第,可少夫人淳于瑶却出自武林世家,是东海淳于
氏三朵名花中最小的一个,人称美琼瑶。虽然她从未在江湖走动,但早已芳名远
播。这两家会结成秦晋之好,着实出乎江湖中人的意料。

  门外的小婢望了龙朔一眼,不由脸上一红,连忙羞涩地垂下头,掀开珠帘。

  龙朔道了谢,缓步走进室内,只见四壁陈设雅洁,毫无奢华气息,果然与寻
常富室不同。

  「龙公子,」厢房内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妾身行走不便,请公子过来坐
吧。」

  龙朔踌躇了一下,依言走进厢房。

  只见临窗处摆着一张软椅,上面坐着一个少妇。她不过双十年华,肌肤犹如
牛乳般白嫩,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艳光四射,容貌姣丽更在江湖传言之上。此时
娇躯软软倚在锦靠上,说不尽的风流婉转,浑不似名闻武林的美媛,倒更像是名
门望族倍受荣宠的贵妇。

  见到龙朔的俊秀,淳于瑶不由「哎呀」一声叫了起来:「好标致的少年。」

  她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妙目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龙朔,说道:「早听说
梵仙子的义子生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材,今日一见果然是俊雅非凡。不知订了人
家没有?」

  龙朔俊脸发烫:「在下身处武林……」

  淳于瑶吐了吐舌头,神情娇俏可喜:「在这里住得久了,来来往往都是这家
太太那家夫人,倒忘了武林的不同。」说着皱起眉头:「我是不是也像个无聊的
老太婆?惹你讨厌了?」

  龙朔见她紧张的样子,不由笑道:「怎么会呢?」

  淳于瑶松了口气,说道:「我大姐家的女儿比你小了几岁,斯斯文文一个小
美人儿,见公子这么英俊,禁不住想给你们结个亲呢。」

  龙朔不好意思地笑道:「多谢阿姨好意,只是在下年纪尚小……」

  淳于瑶掩嘴笑道:「十四五岁也算不得小了,我跟沈郎当年还是爹爹指腹为
婚呢。」

  淳于家是东海望族,如今北方胡虏入侵,汉人大族纷纷南迁,讲究门第的淳
于氏不屑与胡人来往,这才与沈氏联姻。

  少妇掩嘴笑了片刻,猛然间想起客人的来意:「哎呀,公子是来找梵仙子的
吧?拉你说了半天闲话,真成了唠叨的老太婆呢。」

  龙朔对她的爽朗心有好感,笑道:「和夫人说话很有趣啊。」

  淳于瑶道:「梵仙子喜欢清静,在府里住了几日,就搬到城外的流音溪去住
了。」她仔细说了路径,又道:「我行走不便,不能带公子过去了。」

  龙朔这才注意到她腰上搭着一条薄毯,腹部高高隆起,已经是有了身孕。

  淳于瑶轻轻抚着腹部,甜蜜地笑道:「七个月了呢。龙公子,带我向梵仙子
问个好,过些天还要请她回来住上几日。」

     ***    ***    ***    ***

  到了流音溪已经月过中天。龙朔放慢速度,沿着林间的小路缓缓行来。松针
的清香在月光中浮动,远处传来流水的淙淙声。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义母,龙朔
焦急的心绪渐渐宁静下来。

  绕过一排垂柳,眼前出现一条清亮的小溪,月色下犹如闪亮的银带。溪水从
高高低低的青石上流过,发出清泠泠的水声。

  溪水旁是两间小小的房舍,板壁象被清水洗过,一尘不染。洁白的窗纸透出
一点烛光,温暖而又安祥。

  龙朔走上台阶,轻轻叫了声:「娘。」

  「朔儿?」房内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房门一动,素衣白裙的梵雪芍出
现在眼前。她一手举着蜡烛,风姿绰约地站在门口,盈盈的美目中满是惊喜。

  「娘,」坐在内室净无纤尘的地板上,龙朔静静说道,「孩儿还能练成内功
吗?」

  梵雪芍并膝坐在他对面,温婉地弯下腰肢,斟了杯茶水,放在他手里,轻叹
道:「你都知道了?」

  温润的茶水从舌尖流过,清苦中还带着一丝甘甜。「师娘告诉孩儿,孩儿的
丹田难以养炼真气。」

  梵雪芍静静望着他的眼睛,良久才说道:「是的。你的丹田被太一经的真气
重创,八脉俱损。娘虽然给你续好经脉,巩固丹田,但从中提炼真元要比常人艰
难百倍。」

  「世间没有功法可以不从丹田炼气?毕竟人身上有那么多穴道。」

  梵雪芍摇了摇头:「丹田又名气府,乃是真气的根源,世间奇功异法虽多,
不从此处炼气的却是绝无仅有。即使最为神妙的凤凰宝典,也只是行功聚气的经
脉不同,不可能从别处提养真气。」

  龙朔沉默半晌,低声问道:「我的丹田能蓄气吗?」

  「蓄气当然无妨。」梵雪芍抚摸着龙朔的头发,柔声道,「丹田好比一口深
井,如果下面没有泉源,不过是个空荡荡的枯井罢了。朔儿,以你如今的泉源,
想灌满一半,只怕也要花上一甲子的时间。」

  龙朔静静想了半晌,低声道:「我明白了。」

     ***    ***    ***    ***

  第二天一早,龙朔离开流音溪,顺着小路驰出密林。

  小路的尽头连着大路,大路却有三条,一条向西通往宛陵,一条向南通往九
华。龙朔在路口峙立良久,那双明净的眼晴中流露出一丝悲哀的笑意。

  烈日渐渐炽热起来,那匹骏马等了许久也不见主人动作,于是昂起头,打了
个响鼻。

  一只细白如玉的纤手抖了抖缰绳,骏马四蹄一动,开始小步奔跑起来,速度
越来越快。

  这是一条向北的大路,道路尽头乃是建康。

     ***    ***    ***    ***

  秋风渐起,九华山葱翠的山林褪去绿色,渐次萧条。

  凌风堂内,凌雅琴一边擦去龙朔的满脸灰尘,一边责怪地说道:「说是探望
梵仙子,怎么去这么久?」

  龙朔笑道:「好久没见过义母,不知不觉就住了一个多月。师父还好吗?」

  「还没有出关呢。你若再不回来,师娘就要下山去找你了。」

  「徒儿在义母那里,师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凌雅琴凝视着爱徒,半晌才说道:「回来就好。」

  龙朔看出师娘眼中的忧色,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于是微笑道:「师娘,徒
儿没事的。不会再犯傻了。」

  凌雅琴把他揽在怀里,柔声道:「好孩子。」

  鼻端传来温暖的体香,龙朔心里五味杂陈。他轻轻地离开师娘的怀抱,小声
道:「徒儿身上好脏的。」

  晚间,洗换一新的龙朔坐在灯前,开口道:「师娘,义母让孩儿每两个月下
山一次,在她那里住上几天。」

  「几天?」

  「大概一个月吧。」

  凌雅琴没有开口,眼睛却渐渐亮了起来。

  「是的。」龙朔笑盈盈道,「义母找到了给徒儿治伤的方法。只是治疗时间
长了些。」

  想起龙朔当日的疯狂举动,凌雅琴现在还心有余悸。在龙朔下山的这段日子
里,她时时刻刻都在挂念着这个可怜的孩子,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此时听到梵仙子能治好朔儿的伤势,凌雅琴由衷地喜悦起来,温言道:「能
治就好,不必着急。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龙朔回到自己房中,插好门闩,然后在床上盘膝坐好,从怀里掏出一个硬硬
的物体。

  那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册子,浅红色的皮面上刺着几个笔划繁复的篆字。掀开
来里面是一堆柔软的白色皮革,用发丝般的细线鱼鳞状穿在一起。最大的一张绘
着两幅星图,其他绘制着各种人体,旁边密密麻麻刺着无数小字。

  书页间,夹着一张信笺:「叶护法行南尊驾钧鉴:顷接师兄书信,得知护法
欲睹《房心星监》之秘,在下即往白衣庵起出,请供奉转交护法驾前。弟子灵尘
顿首。」

  凌雅琴发现龙朔的内功突然大进,虽然还不及九华剑派的寻常弟子,但较之
以往的艰难已有天壤之别。照这样下去,不出一年便可练成六合功的第二层。

  凌雅琴自是欣喜万分,龙朔却神情淡然,似乎没有太多的喜悦。凌雅琴看在
眼里,暗道这孩子受此挫折,性子愈发沉稳,越来越像大人了。

TOP

0

一千零一夜最终夜·朱颜血·雪芍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10

  过了两月,龙朔又去宛陵住了月余。回来后不仅内功更加精纯,脸色也好了
许多。

  周子江出关后见到徒儿内功精进,大是欣慰,亲自传授了龙朔一套剑法,指
点他如何以气御剑。凌雅琴知道丈夫一身武功,苦于朔儿内功太差无法传授,早
已闷了许久,当下也不插言,只在旁含笑观看。

  一套剑法教完,周子江让龙朔自行练习,走过来道:「八极门的六合功果然
不凡,真气运行别具一格,虽然亦正亦奇,但暗合天象,颇有来历。」

  凌雅琴笑道:「师哥真是好眼力,朔儿跟我练了这么久,我这个当师娘也没
有看出来呢。」

  周子江哈哈一笑,抚住妻子的肩头,说道:「娘子何必太谦,朔儿对剑法悟
性奇佳,这都是娘子的功劳。」他一向行事方正,不苟言笑,此刻见徒儿习武有
成,才如此言笑晏晏。

  丈夫闭关多日,此刻被他宽厚的大手搂住肩头,凌雅琴芳心一荡,脸不禁红
了起来。

  周子江却是心头一阵刺疼,放开了手。他在江湖上意气风发,无论何等大事
都是举重若轻,无往不利,却不料会是命中无子。这两年他频繁闭关,一半是为
了钻研剑法,另一半却也是因为对妻子的歉疚。

  凌雅琴温软的手掌伸过来,拉住丈夫轻声的道:「师哥,我们有朔儿也就够
了。」

  转眼到了年底,凌雅琴整理行装送龙朔下山交待道:「包裹里有几枚灵芝,
是带给梵仙子的。朔儿,你安心养伤,不必挂念师父师娘,等过了年再回来。」

  龙朔一一答应了,将包裹背在背上,翻身上了马说道:「师娘,我去了。」

  凌雅琴在原地等了许久,远远望着徒儿消失在山路尽头,才回到凌风堂。

     ***    ***    ***    ***

  静舍依然整洁清幽,室内只有一床、一几和一只不大的药橱。

  母子俩隔几而坐,梵雪芍一边分茶,一边说道:「半年不见,朔儿又长高了
呢。」

  她的目光晶莹澄澈,彷佛能看透一切。龙朔情不自禁地转过脸,望着窗外的
松树,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娘要不要搬到城里去住?」

  午后淡黄的阳光从窗口透入,正映在龙朔脸上。比起半年前,这张脸显得更
加动人,就像一个正值妙龄的花季少女绽露芬芳。但梵雪芍目光何等锐利,只一
瞥间,就看出他眉宇间那抹异样的娇艳,有种隐隐的邪意。

  梵雪芍审视着他的面色关切地道:「朔儿,你的身子是不是有什么异样?」

  「没有啊?」龙朔若无其事地说,「可能是赶路有些累了吧。」

  梵雪芍仔细打量龙朔片刻,缓缓伸出玉手,「朔儿,娘给你探探脉象。」声
音虽淡,却有种不由分说的压力。

  龙朔脸上笑意不改,心里却暗暗发紧。别人只是听说过香药天女如何医术通
神,而他是亲身经历过。龙朔知道,对他的身体,义母知道得比自己更清楚。

  龙朔硬着头皮把手腕放在几上。

  「梵仙子。」外间房门一响,一个娇俏的少妇走了进来。

  龙朔顺势收回手腕,朝来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瑶阿姨,你好。」

  淳于瑶笑吟吟道:「朔儿,你也来了。」她只比龙朔大了几岁,但她姐姐淳
于棠和淳于霄与凌雅琴平辈论交,因此龙朔称她为阿姨。

  淳于瑶披着大氅,粉颈中围着一条银鼠裘领,更衬得娇靥艳若桃李。她怀里
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襁褓中露出一张小脸,粉嫩嫩煞是可爱。

  如坐针毡的龙朔连忙起身接过婴儿,装作好奇地问道:「男孩还是女孩?多
大了?」

  「是个女孩,刚满百日呢。」淳于瑶说着解下大氅,跪坐几前,「眼看就要
过年了,这里冷冷清清的,梵仙子不如到府里住上几日,如何?」

  梵雪芍美目望着龙朔,半晌才收回目光,浅笑道:「我一个人住得惯了,就
不麻烦你们了。」

  淳于瑶还待再说,抱在龙朔怀里的女儿突然啼哭起来。她慌忙起身,说道:
「是不是撒尿了。」

  「我看看。」龙朔解开襁褓,一股尿液正好流出,半数洒在襁褓上,还有半
数却溅在他胸口。

  淳于瑶接过女儿,一边嗔怪道:「瞧你,怎么尿到哥哥身上了?」一边掏出
丝巾帮龙朔抹拭。

  「我来吧。」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梵雪芍已经来到身旁,就好像她一直站在
那里一样。

  被婴儿一闹,龙朔紧绷的心事松懈下来,他一边解开衣襟,一边笑道:「不
用麻烦娘了,我自己来。」

  衣襟分开,颈下露出一抹鲜艳的红色,龙朔脸色一变,连忙掩住。他动作虽
快,梵雪芍却看得清清楚楚,他贴身穿着的,是一条女子所用的亵衣。

  等淳于瑶离开,房内只剩母子两人,梵雪芍问道:「朔儿,怎么回事?」

  「怎么了?」龙朔一脸茫然。

  梵雪芍眼中流露出一抹痛心和忧虑,「娘都看见了。朔儿,你为什么还穿着
女人的内衣?」

  龙朔眉角不易查觉地跳了一下,接着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去,小声说:「男
人的内衣太硬了,它又软又光滑,穿着很舒服啊……娘,你不喜欢,孩儿就不穿
了。」

  梵雪芍深深望着这个倔强的孩子,越来越觉得看不透他的心思。

  「娘,师娘还在山上等我,孩儿先回去了。」

  静了良久,梵雪芍低声道:「你去吧。」

  离开义母的视野,龙朔立刻打马飞奔,逃命似的离开流音溪。在静舍只待了
一个时辰,却像一年那么难熬。娘的目光那么清澈,水一样没有半点杂质,再坐
下去,他只怕自己会彻底崩溃。

     ***    ***    ***    ***

  中原衣冠南渡之后,扬州愈见繁华。扬州州治设于建康,自汉末以来便是南
朝帝都。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建康城钟山虎踞,石城龙蟠,气势峥嵘。

  秦淮河自东而入,在城外分成两条,一条穿城而过,一条流经城南,河中画
舫相接,两岸弦歌相闻,乃是佳丽云集的胜地。

  相比于临河的繁华,菊芳院要冷落得多。这是一间小小的娼馆,位于背巷。

  在这里出入的多是城中的脚夫苦力,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江湖人物。

  几个涂脂抹粉的妓女倚在门口,一边招揽生意,一边闲聊。这些女子都是过
时的妓女,无计维生,只好在此继续为娼,籍以糊口。她们年纪已然不轻,再多
的脂粉也难以掩盖眼角的皱纹。因此行人虽多,肯停下来的却寥寥无几,生意冷
清。

  华灯初上,巷口翠影微动,一个娇媚的少女迈着细小的步子,缓缓走来。婀
娜的身体流露出无限风情,连狭陋的暗巷也似乎华丽起来。

  门口的几名妓女眼睛都是一亮,其中一个摇着手里的纱巾叫道:「静颜,你
可来了。」说着迎了上来,拉住那个少女的小手,意态亲昵之极。

  那些妓女纷纷围过来吱吱喳喳说道:「姐姐们等了好久呢,总算是来了。」

  「正好赶到过年,这前后城里的客人正多,可要好好赚些银子呢。」

  一个妓女拉着她的手,羡慕地说:「静颜越来越漂亮了,比金谷园的苏小兰
还美上几分呢。」

  那少女浅浅一笑,露出碎玉般的皓齿,细声说道:「姐姐说笑了,静颜怎么
能跟人家比呢。」

  「怎么比不了?姐姐们都是风月场里过来的,美人儿见得多了,像静颜这样
容貌的也没有几个。」

  「好了好了,让静颜先歇会儿。」那个拿着纱巾的老鸨分开众人,握着静颜
的手,一边走一边道:「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来了。这次能待多久?」

  「要等过了年呢。」

  老鸨喜形于色,「这可太好了。在院里多住几日,妈妈打副银头面送你。」

  静颜笑道:「那要多谢沈妈妈了。」

  早有人搬来软椅,让静颜坐下,又递来手炉、茶水。静颜接过,一一谢了,
刚坐定,门口就有人说道:「咦,这粉头倒是标致。」

  静颜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见他身材瘦小,脸色青黄,便偏过脸,不再理睬。

  旁边的老鸨沈妈妈连忙笑道:「大爷,她身上不舒服,让别的姑娘服侍您。
小红,快点来伺候大爷。」

  说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迎上来,娇滴滴叫道:「大爷。」

  那人嫌恶地瞥了她一眼,朝静颜嚷道:「不接客坐在门口干吗?他妈的,臭
婊子!」骂骂咧咧地去了。

  静颜像是没听到他的辱骂,脸色淡淡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水灵灵的妙目没
有一丝气恼的神情。

  她的丽色成了菊芳院的招牌,不多时便有几名客人过来询问。虽然静颜都以
身上不舒服推辞过去,其他人倒也做了几笔生意。

  忽然,少女眼睛一亮,朝巷口的一名大汉望去。

  那大汉身高体壮,一张油光光的大脸满布胡须,腰里悬着一把大刀,一看便
是行走江湖的好汉。那大汉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正看到一张迷人的俏脸向自己
嫣然一笑。

  静颜眼波微微闪动,那双明媚的大眼像是会说话般顾盼生辉。等那大汉走近
她款款起身,腻声叫道:「大爷。奴家来服侍您好不好?」声音娇媚之极。

  那大汉咽了口吐沫,粗声大气地说道:「多少钱?」

  老鸨忙道:「只需要一贯就够,再加一贯,您还能把她带回去慢慢玩呢。」
比起名楼艳妓,这个价钱要低得多,但比起菊芳院三二百文的行情,不啻于是天
价了。

  静颜笑盈盈道:「大爷,奴家什么都会呢。」

  那大汉色欲大动,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老鸨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连忙接过银子,「静颜,可要好生伺候大爷啊。」

  「哎。」静颜脆生生地答应了。

  少女挽住那大汉的臂弯走远,门口的妓女叹起气来,「静颜这姑娘生得这么
标致,何苦做这门营生呢?」

  「多半也是家里穷吧,在这里悄悄赚些银子,还要回家照顾爹娘呢。」

  一个妓女叹道:「可惜了她的俏模样,趁着年轻,寻户人家嫁了多好,这样
做到哪年才是个头啊。」

  旁边一个妓女埋怨道:「妈妈,你也太狠心了些。一次才给人家五十文,做
上一个月还不够一次的呢。」

  老鸨攥着银子说道:「人家静颜都没有不乐意,你操什么心呢?当初说好了
的,让她在这里落脚,接一次客给她五十文,剩下的都归咱们。你们又不是不知
道院里的生意,咱们吃的用的,还不是靠静颜的身子挣来的?」

  另一个妓女也劝道:「沈妈妈,多少再给人家添些,小心这只金凤凰飞到别
家,那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那姓沈的老鸨说道:「我看啊,这丫头干这个根本就不图钱的。」

  众妓女笑道:「瞧妈妈说的,做婊子不是图钱,难道是图好玩吗?」

  老鸨压低了声音,「当婊子哪儿有挑三拣四的?就是挑也是挑金挑银,看人
衣服赔笑脸的。哪象静颜,专挑身强力壮的汉子。你们想想,是不是?」

  「依妈妈说来,哪她是……」

  那老鸨撇了撇嘴,「半年前她登门进来,我就纳闷儿,你们没见她穿的内衣
——上好的湖绸,哪儿是平常人家穿得起的?你再想想,她那容貌身段,就是金
谷园也进得去,何必拣咱们这个生意冷清的背巷呢?还有,当婊子就当婊子,为
什么每隔两个月才来做一段呢?」

  听老鸨这么一说,妓女们也觉得静颜的举动还真是挺奇怪的。

  沈妈妈得意地一笑,「这丫头多半是哪个大户人家留在京里的外室,青春年
少耐不得寂寞,趁着相公不在溜出来偷腥的。躲咱们这背巷也是怕被人看见。」

  众妓女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会是个水性扬花的淫材儿,放着
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来当娼妇。

  「管她是图什么呢,只要挣钱就好。你们可小心着别乱说。要倒了这棵摇钱
树,老娘可跟你们没完!」

     ***    ***    ***    ***

  到了住处,那大汉解下腰刀,三把两把扯掉衣服,露出铁塔般的身体,就过
来撕扯静颜的外衣。

  静颜皱起眉头,一边闪避,一边柔声道:「大爷,奴家先帮您洗洗吧。」

  「大冷天洗什么洗?」那大汉见她嫌恶地望着自己胯下,不由淫笑道:「你
说这个?让大爷在你屄里洗洗就好了。」

  静颜看看他雄健的体魄,无奈地脱掉绣鞋,上了床。她在被窝里脱了外衣,
然后展颜一笑,伸出雪藕似的手臂招了招,媚声道:「大爷,快些上来啊。」

  那大汉扑过来压在少女身上,张口就朝她殷红的小嘴吻去。静颜连忙侧过脸
被他一口吻在颊上,娇呼道:「大爷,您压得奴家喘不过气了……」

  大汉嘿嘿一笑一把掀开被子,喝道:「小婊子,张开腿让大爷仔细看看。」

  被下是一具雪嫩的娇躯,脱去了外衣,少女身上还留一条鲜艳的大红抹胸,
衬着白生生的香肩粉腿,更显得肌肤如雪,迷人之极。仔细看去,能看出那耀目
的肤光间,还有种异样的娇艳。

  她一手挡在胸前,一手按在股间,两条嫩玉般的粉腿紧紧并在一起,楚楚可
怜地说:「外面好冷呢。大爷,先盖上被子,让奴家给您暖暖身子好不好……」

  「少废话,还装什么处女呢?快让大爷看看。」

  静颜蛾眉微微拧起,小声哀求道:「等会儿再看好不好?」

  「他妈的,臭婊子,大爷肏都肏了,想看看还推三阻四的。」那大汉不耐烦
起来,一把拧住静颜纤美的手臂。

  静颜顺势扑到大汉怀里,柔颈俯在他肩头,呵气如兰地腻声说道:「人家是
刚出来接客,还有些害羞嘛……大爷,您先痛痛快快地肏小婊子一次,等您舒服
了,小婊子再光屁股跳舞给您看,好不好?」说着少女伸出香舌,在他耳根轻轻
一舔,小声道:「小婊子下边很紧呢……」

  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香料,通体洋溢着一股暖融融的芬芳。香喷喷的身子贴
在怀里,耳边是少女的温言软语,大汉的怒气顿时烟销云散。他搂住静颜软绵绵
的娇躯,压在床上,挺起怒涨的阳具,朝滑嫩的腿缝间探去。

  静颜本想吹灭灯火,这会儿也来不及了,只好挣扎着伸出一只小手,扯过被
子,娇声道:「大爷,轻一些。」

  那大汉被她勾起满腔欲火,阳具直挺挺顶过去,却又被一只手掌挡住,原来
少女还捂着下体。大汉刚要破口大骂,那只温软的小手已经握住他的肉棒,主动
朝腹下送去,「大爷,让奴家帮您插进来……」说着她分开双腿,弯曲着朝上翘
起,使秘处抬高,摆成便于抽插的姿势。

  肉棒在手掌的引导下钻进腿缝,接着龟头一滑,已经触到一片湿湿的嫩肉。
那大汉嘿嘿笑道:「小婊子,竟然这么湿了,怪不得急着挨肏呢。」

  静颜纤细的腰肢软得彷佛没有骨头,她仰起下体,光洁的玉腿磨擦着大汉的
雄躯,羞涩地说道:「大爷身体好壮啊,奴家路上就忍不住了呢。」

  哪个男人不喜欢听这种话,何况是这么美貌的少女。那大汉心花怒放,肉棒
立时又硬了几分。那少女美目波光涟涟地望着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说道
:「奴家的……屄,跟别的女人有些不一样呢。等大爷肏完了,小婊子掰开来让
大爷仔细看好不好?」

  那大汉早已被她的媚声浪语迷得大晕其浪,一叠声地说道:「好好好……」

  静颜微微一笑,握着肉棒朝那片滑腻中送去。那大汉只觉龟头一紧,被一个
柔软的肉穴紧紧套住,那种异样的紧密果然与平常女子大为不同。

  「好屄好屄!」大汉精神大振,雄腰猛然一挺,用力挤进静颜体内。

  静颜吃痛地咬住红唇,低叫一声,手掌还挡在腹下,似乎是怕他进得太深,
弄伤自己。

  花钱买来的婊子,那大汉哪儿还有半点怜香惜玉?他两手伸进亵衣,在少女
光滑的玉体上又抓又拧,下体猛起猛落,干得虎虎生风。

  静颜的肉穴果然与众不同,入口极紧里面却是极深,那大汉自负阳具伟岸,
也顶不住她的花心,而且那个阴户比一般女子似乎生得低了些,那双白玉无瑕的
小腿几乎搭在他肩头,才能套住他的阳具。

  比起入口的湿润,肉穴内要干燥许多,那些火热的嫩肉纠缠在龟头周围,传
来阵阵异样的快感。

  「大爷,您的鸡巴好粗好硬,哎呀,好厉害的大肉棒,插死小婊子了……」
随着肉棒的进出,那张红嫩的小嘴不住发出荡人心魄的浪叫。

  不多时,那大汉就被她的肉体和媚态迷得神魂颠倒,连爹娘是谁都忘到了脑
后。

  静颜媚眼如丝,俏脸春意盎然,然而她偶然停在大汉脸上的眼神,却冷静无
比。那目光冷冷的,完全不是妓女与嫖客之间的神情,而是一种猎人观察猎物的
眼神。

  等确定那大汉完全被自己迷惑,静颜慢慢放开一直捂在下体的纤手,趁着肉
棒进入的时候雪臀一抬,将坚挺的阳具尽数吞没在滑嫩的肉穴中。

  那大汉兴奋得红光满面,使尽全身力气在静颜体内狠狠挺弄,鼻息越来越粗
重。静颜的叫声也越来越响,乌亮的长发散乱开来,雪白的小脚翘在大汉肩头,
随着狂猛的抽送一荡一荡划着圈子。


                11

  被子一点点滑落下来,露出一黑一白两具纠缠着的身体。上面的男子身体又
粗又壮,黑黝黝象野兽一样生满了体毛。而下面的女子身形则纤美之极,看上去
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身子白白嫩嫩,彷佛娇柔的花瓣。她粉腿高举,细软的腰
肢不住挺动,迎合着那壮汉的进出。

  从后看来,只见两人四腿交叉,一根粗黑的阳具在腿间时起时落,宛如一根
铁棒狠狠插弄着下边粉嫩的雪臀,让人禁不心疼起来。那只雪臀高高翘起,雪白
的臀缘勾勒一个完美的圆形。滑嫩的臀肉其软如绵,在肉棒的捣弄下时圆时扁,
显示出惊人的弹性。

  这种壮汉与少女的交媾在这座城市每个角落中都可以见到,但这一对却有些
异样。这异样并不是因为那少女的美貌,而是那壮汉所插入的部位。

  肉棒进出间,一团红红的嫩肉也随之翻进翻出,然而肉穴周围看不到花瓣的
影子,只有雪白的臀肉。再看仔细些,就能发现:那是一只深藏在臀缝之间的嫩
肛。

  被欲火冲昏头脑的大汉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插弄的是哪个肉穴,他只知道
那些火热的嫩肉此时正传来阵阵律动,就像一张热情的小嘴,带着销魂噬骨的快
感,从阳具根部一直吸吮到龟头,同时肉穴深处隐隐传来一股吸力,像一根细软
的羽毛,在他体内温柔地撩拨着。

  片刻后,那大汉蓦地大吼一声,阳精奔涌而出。那种痛快淋漓的滋味,使他
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肉棒的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无比的畅快。

  他精疲力尽地趴在少女身上,一边喘气一边想:这婊子的屄干起来可真他妈
的过瘾,一会儿老子养足精神,非要再狠狠干这个小骚货一回……

  还没想完,那大汉就发现了异样——肉棒不仅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反而愈
加坚挺。同时,精液还在不停地奔发,源源不绝地流向那个销魂洞内,他大骇起
身,才发现自己四肢酸软,似乎浑身的力气都随着精液流了出去。

  静颜的浪叫声早已停住,她望着身上的壮汉,冷冷一笑,翻身坐了起来,变
成女上男下的姿势。

  「大爷,」静颜嘴角兀自挂着媚笑,声音却其冷彻骨,「小婊子干起来很爽
吧?」

  那大汉喘着气道:「我,我给过钱了……」

  「哟,小婊子其实不值钱的。」静颜嘲讽地说着,一边理了理纷乱的发丝,
一边跪坐在他腰间,雪团般的圆臀一起一落,套弄着那根坚挺的阳具。

  那大汉这才注意到自己插入的根本不是她的阴户,他惊骇欲绝地瞪着这个妖
艳的少女,哑着嗓子说:「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个小婊子啊,被人干一次只要五十文钱,好便宜呢。」她缓缓说着,
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

  忽然间,那个柔软迷人的嫩肛猛的一紧,像要夹断肉棒般用力,接着肠道内
吸力大增。那大汉闷哼一声,饱含真元的精血轰然泄出。

  静颜慢条斯理地挪动着雪臀,屁眼儿灵巧地收缩吞吐,将精管内的精血吸吮
得点滴无存。

  「这是第几个了?五十?还是六十?」她跪坐在那具失去生命的身体上,慢
慢结好秀发。灯火下,她雪玉般的娇躯散发出妖媚而又淫邪的艳光。

  忽然间,少女玉指一颤,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没有回头,却清晰地感应身后那熟悉的气息。她呆坐良久,轻轻唤了声,
「娘。」

  昏暗的灯火映出一床零乱的被褥,一具男尸直挺挺躺在其中,身体正在逐渐
冷去。

  龙静颜静静跨坐在那具尸体上,鲜红的抹胸贴在雪玉般的娇躯上,血一样夺
目。

  静默中,一股细微的啜泣声渐渐响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梵雪芍已经泪流满面「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为什么要害别人的性命?」

  龙静颜静静凝视着空处,娇艳的玉靥上露出一丝凄然的笑意。

  「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梵雪芍柔美的红唇难以控制地颤抖
着,珠泪滚滚而落。她从宛陵一路跟来,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怎么能不伤心欲
绝?

  难以言喻的痛苦充塞心头,梵雪芍失去了往日的优雅与从容,就像一个被灾
难击溃的母亲那样,面对无法接受的真相,还一遍遍追问着。然而回答她的只有
沉默。

  梵雪芍无力地扶在床边,一边流泪,一边伤心地说道:「我救你性命,送你
到九华山……把你当成儿子看待。可……」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的儿子却暗
地里做着妓女……朔儿啊朔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为了报仇。」龙朔声音平静异常,眼中却幽幽闪动着火一样的光亮。

  「我爹被他们砍掉头颅;我娘被他们玩够了,穿在木桩上;我被他们废掉武
功,踩碎男人的器官——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做同一个噩梦,梦见我爹娘在哭,
在流血,在对我说:报仇,报仇,报仇……」龙朔秀美的脸庞扭曲起来,声音渐
渐变得凄厉。

  「你救了我性命,却把我一个人扔在广宏帮——我暗地里做妓女?你知不知
道,柳鸣歧把我当成女人来玩!让我穿着女人的衣服招摇过市,别人都叫我小婊
子!那年我才九岁!」

  梵雪芍怔怔望着儿子,她知道龙朔受了很多苦,却不知道他那些年会是在如
此屈辱的生活中煎熬过来。

  「你不愿教我武功,又把我送了到九华山。没错,我师父是很厉害,我师娘
也很厉害,可你们却说我练不成内功……」

  龙朔俊目喷火地叫道:「我辛苦练功,没有偷过一次懒,可是随便一个人都
能欺负我!我要报仇,可没有武功我怎么报仇!我的性命就是为报仇而活,你救
我性命,却不给我希望,我还要这下贱的性命干什么?难道就为了一辈子不男不
女地让人干屁股吗!」龙朔满脸热泪,疯狂地叫道:「你杀了我吧!我不要你给
我的性命!」

  梵雪芍心被撕得粉碎,她抱住龙朔光洁的小腿痛哭着说道:「孩子,孩子,
娘对不起你!」

  龙朔仰起脸,紧紧闭着眼睛,任由热泪纵横流淌。

  不知哭了多久,梵雪芍忽然站起来,一边急急扯过衣服披在龙朔肩上,一
边说道:「娘带你回去,无论如何,娘也要治好朔儿,让你能练好武功……」

  龙朔面无表情冷冷说道:「要多久?五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梵雪芍愣住了。她知道,龙朔的丹田是被世间最神秘叵测的武功之一:太一
经所伤。下手那人内功已至化境,将龙朔八脉尽数震断,却未伤及性命,手法妖
邪之极。她花了五年才让龙朔能修炼内功,但想彻底治癒龙朔的丹田气府,梵雪
芍也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问。

  「我已经等了八年,没有时间再等了。」未干的泪水衬着红白动人的玉颊,
在脸上闪动着妖邪的艳光。龙朔垂下眼睛,淡淡说道:「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
可用的真气。」

  梵雪芍望着他身下那具冰冷的尸体,突然间明白过来,「你竟然用了采补?

  这怎么可能!」

  龙朔淡淡一笑,「这是上苍见我可怜,才给了我这条报仇的路径。」

  梵雪芍玉脸变色,「什么路径?这样的妖功邪法只会害了你的!」她医术精
湛,只看龙朔以男儿之身采补男人的真元,就知道这必是种妖邪之极的魔功。

  「朔儿,不要练这种损人害己的功法了,」梵雪芍苦口婆心地说道:「采补
之术靠阴阳相济已经其弊无穷,你这样逆天而行,终究会害了自己!」

  她抚住儿子的手臂,苦苦说道:「孩子,听娘的话,不要练了!不能再练下
去了。」

  「已经太晚了。」龙朔挺直娇躯,身前鲜艳的大红抹胸贴在光滑的肌肤上,
隐隐现出两团异样的突起。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嘴里喃喃说道:「太晚了。」

  细白的玉指绕到身后,缓缓解开系带。薄薄的红绸象水一样滑过玉体,只见
一片雪白的肤光闪动。只见那具属于男儿的身体上,赫然挺立着一对小巧晶莹的
酥乳。它们只有盈盈一握,坚铤而又圆润,就像一对精致的玉碗,肌肤中带着初
生的粉嫩,充满了迷人的弹性。

  龙朔厌憎地抓住自己的乳房,像要把它们捏碎般用力,低声说道:「已经太
晚了,娘。孩儿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无法回头了。」

  梵雪芍目瞪口呆,究竟是什么功法,竟然会把人的身体完全改变?

  龙朔怕冷似的掩住双乳颤声说道:「娘,孩儿这样子还怎么配当您的儿子?
娘,你不要再管我了,就让我和这个淫贱的身体一起自生自灭好了。」

  他合上眼睛,梦呓般小声说道:「如果死了多好……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管
……可我怎么有脸去见我的爹娘呢?他们给我的身体,让我弄成这副耻辱的模样
……他们的仇我还没有报。娘,不要再管我了,让我一个人不男不女的活着,做
一个最下贱的娼妓……」

  如泣如诉的低语使梵雪芍柔肠寸断,一瞬间,她似乎与这个可怜的孩子血脉
相连,他心底凄冷的无助和悲哀象潮水一般涌来,将这个纤尘不染的仙子彻底击
溃。她紧紧抱着龙朔冰冷的身体痛哭着说道:「娘陪你,娘陪你,就是下地狱,
娘也会陪着朔儿……」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颠倒错乱的尘世,已经不再有是非的界限。既
然天地如此绝情,还有哪一片洁白的羽翼值得珍惜?

  美妇姣丽的玉脸上,绽起圣洁的光辉,毅然道:「无论你做什么,娘都陪着
你!」就在那一瞬间,梵雪芍下定了决心,纵然和儿子一起沉沦,落入万劫不复
的境地,她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龙朔俊美的秀目亮了起来,「娘,儿子要做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我
要进入星月湖!」

  望着那双热切的眼睛,梵雪芍猛一咬牙,「娘答应你!」

  龙朔扑在梵雪芍怀中,颤声说道:「娘,谢谢你。」他从来没想过能得到义
母的宽恕,更没想到义母会答应帮助自己。也许这就是母亲对孩子的深爱,甘愿
付出一切,却不需要任何回报。

     ***    ***    ***    ***

  雪白的屁股轻轻抬起,「叽咛」一声微响,粗黑的阳具从臀缝中掉落出来。

  梵雪芍情不自禁地避开目光。要把这样丑陋的物体纳入体内,那需要多大的
勇气的啊?她抱起龙朔,拉住被子盖住那具不知名的尸体,然后儿子身体放平,
剥开滑嫩的臀肉。

  光润的臀缝内湿淋淋沾满了体液,那个红嫩的小孔敞着浑圆的入口,经过刚
才一番剧烈地抽插,洞口边缘微微有些肿胀。满溢的阳精从肛洞下方垂落下来,
越来越长。

  梵雪芍心疼地咬住红唇,拿起丝巾,朝遍布污渍的臀缝擦去。丝巾刚刚拂上
臀肉,却见那只菊肛一缩,像一只鲜嫩的小嘴将那缕低垂的精液吸入肛洞,接着
闭紧肛洞,像一朵收紧的红菊般蠕蠕而动。片刻后,肛洞松开,刚才满溢的阳精
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这……」

  龙朔静静伏在被上,撅着浑圆的小屁股,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是《房心星
监》上的采补之术。」

  「《房心星监》!」梵雪芍失声叫道。

  传说此秘卷源于上古彭、咸十巫,可谓久远之极,但练成这门功夫的却寥寥
无几,而且无不是声名狼藉之辈。

  《房心星监》以二十八宿中房、心二宿为名。这两个星宿同属东方苍龙,都
兼有男女两者之形。心宿三星相为日兔,房宿四星相为月狐。兔者雌雄合体,狐
者不仅变幻无形,而且其性至淫。此秘卷奥妙难测,虽说是上应天象,走的却是
妖邪一路,因此练成这门功夫的不仅妖淫诡邪,而且都是同时拥有男女性器的阴
阳人!可是朔儿既没有男阳,又没有女阴,如何能修炼这门功夫?

  良久,梵雪芍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下来,她在心底叹了口气,一边抹拭龙朔
的臀缝,一边缓缓道:「这门功夫太过诡异,练功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些,有什么
不妥的地方一定要对娘说。」

  她顿了顿,又说道:「你要答应娘两件事:第一,除非是奸恶之徒,绝不能
妄用采补;第二,采补之后绝不能伤人性命!」

  龙朔淡淡笑道:「孩儿知道了。」

     ***    ***    ***    ***

  时光流逝,转眼间,龙朔在九华山已经待了十年。两年前,师父周子江接任
了掌门之位,九华剑派愈见兴旺,已经超过了清凉山的大孚灵鹫寺,成为武林中
众望所归的第一大派。

  当上了掌门夫人的凌雅琴一如既往,仍住在试剑峰的凌风堂内。这些年来,
最让她的欣慰的,不是丈夫当上天下第一派的掌门,而是朔儿的武功突飞猛进,
已经成为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英侠。

  与那些一心扬名江湖的师兄弟不同,龙朔只是埋头练剑,对名声毫不在意。
四年前,在周子江的要求下,龙朔参加了九华剑派三年一届的比剑大会。他只赢
了一场,赢的却是一位剑法超群的师叔。正当众人都以为他要象周子江当年那样
连闯数关,成为本派又一颗耀目的新星时,龙朔却放弃了剩下的比赛,说是第一
场中受了内伤,无法继续上场。

  周子江没有勉强爱徒,他知道龙朔的剑法比当年的自己已相差无几,但朔儿
念念不忘的,唯有「报仇」二字。凌雅琴对龙朔宠溺万分,连他的武功高低也不
放在心上,参不参加剑会更是无足轻重。但看到龙朔练武的拚命,凌雅琴不由暗
自嗟叹:「这孩子真是太痴了。十余来从未听到过星月湖半点消息,即使想报仇
又能找谁呢?」

  在她眼里,朔儿人品俊雅,性子温良,既听话又认真,做事稳重,对自己体
贴亲近,真比亲生儿子还要贴心。如果说有哪点不满,那就是朔儿每年都要有四
个月离开九华山,不能在自己身边。

  「这次朔儿下山又有半月了呢。」凌雅琴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琴弦,只觉得没
有了朔儿,九华山就变得空落落,寂寞而又冷清。

     ***    ***    ***    ***

  花园尽头僻静的角落里,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正焦急地踱着步。他一身华
服,头扎武士巾,旁边的太湖石上倚着一杆长枪,步履矫健,一看便是位意气风
发的侠少。

  月上中天,远处微微一声响动,接着一个翠衫女子分花拂柳地盈盈走来。她
身材修长婀娜,翠绿的绸衫贴在玲珑有致的玉体上,显得娇躯曼妙如画。那张俏
脸艳若桃花,一双脉脉含情的美目波光流转,顾盼生姿。淡淡的月光下,轻盈的
倩影如同仙子般飘逸。

  那少侠大喜过望,连忙迎上去一把搂住,张口就朝那女子脸上吻去。那女子
微微一挣,见他情动如火,便不再挣扎,只娇羞地垂下脸,任他在自己颈中脸上
一通饱吻。

  怀中的娇躯香软而又光滑,鼻中尽是芬芳的女儿气息,那少侠心底的欲火越
烧越旺,禁不住拉开那女子粉颈中的衣扣,火热的手掌朝玉人怀中摸去。

  那女子低叫一声,连忙推开少侠,含羞带怨地瞥了他一眼,嗔怪地说道:
「元哥哥,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元英喘着气道:「静颜,有两个月没有见你了,你就让我摸摸吧。」

  静颜红着脸道:「那怎么行?人家一个女儿家,传出去还怎么做人呢?」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静颜,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上次让我打
听的事,我已经给你打听到了。」元英住了口,却不说打听到了什么。

  静颜等了半晌,见他不再开口,心里恨得咬牙,脸上却愈发红了。她垂下柔
颈,一边无奈地主动解开衣襟,一边小声说道:「只能摸一次啊。」

  衣襟分开,露出一条葱绿的抹胸。薄绸下,两团圆润的美乳高高耸起,似乎
要将薄薄的抹胸撑破一般。少女羞涩地解开钮扣,然后将罗衫轻轻褪下香肩。

  元英按捺不住心底的欲火,搂住她的腰肢一屁股坐在石上,手掌从抹胸边缘
滑入,盖在一团丰满滑腻的软肉上,用力揉搓起来。

  静颜两手被衣衫缠在背后,无法阻挡,只能在他膝上扭动粉躯,低叫道:
「好哥哥,先等一下,人家把衣服脱下来,让哥哥好好摸……」

  葱绿的锦兜一阵乱动,那双大手在香软的乳球上狠捏几把,才恋恋不舍地滑
到腰上。静颜挺起酥胸,两只被翠衫缠的玉手勉强伸到背后,解开胸衣。颈中的
系带松开,抹胸向下一滑,却停在高耸的玉乳上,宛如一片绿叶贴在雪嫩的乳峰
上。静颜瞥了那个双目发直的少侠一眼,娇媚地一扭腰肢,那对丰乳一阵迷人的
微颤,将失去束缚的抹胸轻轻抖落下来。

  元英只见眼前一片雪白的肤光闪动,露出一对丰美白嫩的乳房。细腻的肌肤
皎如霜雪,那种光洁无瑕的美态,连天上的明月也黯然失色。浑圆的乳球顶端,
两粒红艳艳的乳头硬硬翘起,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裸露的乳峰间,一股温热馥郁
的气息蒸腾而出,香喷喷令人意醉神迷。少侠愣愣看了半天,两手颤抖着攀到乳
峰上,猛然收紧。静颜嘤咛一声,娇躯软软倒在少侠怀中。


                12

  月夜的花园中,一对男女搂抱着缠绵不已。那女子玉体半裸罗衫褪到腰间,
娇柔地倚在那男子胸口,挺着雪玉般的美乳任他恣意把玩。

  两团白腻的肉球在那男子手中时圆时扁,彷佛两团柔软之极的油脂,滑腻无
比。那男子一边揉搓,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静颜,你的奶子比上次又大了些
呢。」

  静颜玉颊红霞遍布,娇羞地说道:「还不是坏哥哥把人家的奶子玩大的……
呀……」

  少女一声娇呼,却是两只乳头被男子揪住,向前拉起。丰腴的乳球被拽成长
长的锥状,显示出惊人的弹性。待手指松开,乳球立即弹回原状,在胸前一荡一
荡,颤微微抖个不停。

  元英还待再玩,静颜已经抬手掩住香乳,羞恼地白了他一眼,嗔道:「坏死
了,弄得人家好疼……快说,你打听了什么?」

  元英低低笑了两声说道:「我问过家师,当年星月湖一役,他只到了山脚,
便负了伤,没能攻入星月湖总坛。也幸好如此,当日攻进总坛的二百多名好手,
虽然全歼了星月湖妖人,但也只有两人活着回来。」

  「是谁?」静颜连忙问道。她知道其中一个是圆相方丈,此役中身负重伤,
刚下山便圆寂了,而另一个进入过星月湖总坛的,会是谁呢?

  果然,元英说道:「一个是圆相大师,另一个……我得再问问家师了。」

  静颜腻声道:「你可要记得问哦,再问问你师父他现在在哪里,好不好?」

  「好好好。」元英一口应诺,又道:「还有一件,广宏帮的柳帮主……」

  静颜怕冷似的娇躯微微一颤,旋即稳住心神,凝神听着那少侠说道:「我依
着你的交待,到宁都登门拜访,但柳帮主却去了南丰。我赶到南丰,他却避不见
客……」

  静颜静静听着,忽然臀下一热,一个硬硬的物体顶在了大腿内侧,却是不知
何时,元英已经撩开她的裙子,掏出肉棒隔着绢裤在她腿上磨擦。

  静颜连忙伸手挡在股间,「不要。」

  元英情热如火,颤声道:「静颜,我,我……我明天就去告诉师父,娶你过
门。」

  静颜黯然道:「人家怎么配得上你呢……」

  「怎么配不上?我告诉师父是关中的龙女侠,师父高兴还不及呢。相信我,
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看到静颜的神色,元英不禁着急起来,「你不信?我若
是负了心,就让我天打雷劈,被人乱刀分尸……」

  一只柔软的纤手挡在嘴上,不让他再说下去。静颜轻声说道:「好哥哥,只
要你对人家好,人家……什么都给你……」说着银牙咬住鲜花般的红唇,神情娇
羞无限。

  元英激动得浑身乱颤,「我……我……」

  静颜掩住他的嘴巴,「不要说话,也不许偷看哦。」

  元英连忙住了口,紧紧闭上眼睛。静颜等了片刻,悉悉索索褪下绢裤,露出
雪白的美臀,接着往手上悄悄吐了口香唾,抹在臀缝内。然后一手把裙子拉在腰
间,一手握住那根青筋毕露的肉棒,缓缓沉下雪臀。

  元英只觉得龟头在一片肥嫩的软肉间一滑,便钻进一个温暖紧密的肉穴中。
那种畅美的快感直入脑髓,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浑身的肌肉都为之收紧。

  静颜绢裤褪到膝下,翠衫和罗裙都堆在腰间,裸露着白嫩的香躯粉腿,妩媚
地坐在元英怀中。她扭过柔颈,仔细审视着他的神情。待确定他没有觉察出自己
的破绽后,静颜雪臀一沉,将肉棒尽数吞入体内,同时红唇中逸出一缕醉人的呻
吟。

  「好哥哥,可要记得给人家打听那个人是谁啊……」静颜在那男子耳边呢哝
着,雪白的圆臀一起一落,着力套弄着那根坚挺的肉棒。她一手揽着腰间的衣裙
一手按在元英腿上,粉颈枕在他肩头,白生生的美臀带着迷人的韵律轻提缓落。
肉棒在滑嫩的臀缝中时进时出,不住发出湿腻的肉响。随着玉体的动作,少女胸
前那对丰乳也沉甸甸上下跳动不已,一荡一荡泛起波浪般的白亮肉光。

  无英双目紧闭,脖颈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呼吸声又粗又重,显
然已经被这具迷人的肉体彻底征服。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身体会如此美妙,那种
滑腻紧密的感觉,就像要把阳具融化一般……

  假如他睁开眼睛,会看到少女脸上与动作完全不同的表情。静颜玉脸冷冰冰
没有一丝表情。枉他还是名门正派的少年英侠,说什么行侠仗义,不也是个贪图
自己美色的卑鄙小人!就为了打听几句话,就要自己以身相许,如此龌龊下流!

  她暗暗咬紧牙关,正在套弄阳具的菊肛猛然收紧,肠壁贴在龟头一阵研磨。

  元英足足射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战抖着停了下来,他呼呼喘着气,只觉浑身酸
软,没有一丝力气。

  静颜将一角丝巾包在湿黏的臀间,提上裤子,然后放下罗裙,将抹胸、上衣
一一穿好扣紧,然后拿出一只小小的玉梳,坐在石上,缓缓梳理着乌亮的长发。

  元英痴痴望着月下梳妆的玉人,心神就像在云端飘来荡去,没有片刻安宁。

  静颜将散乱的秀发梳理整齐,然后转过头嫣然一笑,「我先走啦,记得我的
事啊。」

  玉人芳踪已逝,那少侠还呆呆躺在地上,眼前尽是那张如花的笑脸。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走到了地狱边缘。若非还要打听那个人的下落,静
颜只取了他的真阳,他此刻已经精尽人亡,做了《房心星监》的祭品。

     ***    ***    ***    ***

  数日后,义兴城外。

  「就是这里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劲装女子推开院门,说道:「颜妹妹,快
进来吧。」

  静颜水灵灵的妙目好奇地打量着院子,说道:「方姐姐,这里离城那么远,
你一个人住不害怕吗?」

  方洁笑道:「妹妹一个人行走江湖不害怕,姐姐住在家里有什么害怕的?」

  「多亏碰到了姐姐,不然静颜今天只好在野地过夜了。」静颜说着,亲昵地
挽着方洁的手臂,又问道:「靳姐姐呢?」

  「师妹不知道搞什么鬼,前些天自己去了建康,说是要到什么庵上香。」方
洁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和师妹靳如烟都是太湖飞凤门的弟子,并称为太湖双凤。两年前,她在广
陵遇见了来自关中的龙静颜,当时对这个美貌的少女就颇有好感。今天又在城外
碰到,得知她正准备返乡,遂邀来暂住几日。

  方洁道:「师妹的房子上了锁,今晚只好委屈妹妹和我住在一起了。」

  静颜笑道:「能和姐姐一起睡,小妹高兴还来不及呢。」

  吃过晚饭两人在房里聊了会儿天,静颜说起这些年的见闻,倒也广博得很。
后来聊到武功,方洁一时性起,从壁上摘下柳叶刀,在室内演练起来。她的武功
的确不凡,室内虽然狭小,但她的刀风时急时缓,每一招都含而未吐,内力精纯
悠长。

  静颜坐在床头,笑盈盈看了半晌,拍着手道:「方姐姐功夫真好。」

  方洁收了刀笑道:「颜妹妹见多识广,姐姐这点微末功夫不过是现丑了。」

  静颜起身一边走过来拉她的手,一边道:「姐姐太谦了,你的功夫……」

  说着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方洁连忙伸手去扶,手指刚刚触到静颜的手臂,
只见那只凝霜般的皓腕一转,几指纤美的玉指搭在了她的脉门上,接着一股阴寒
的真气透体而入,顷刻间便封了她数处大穴。

  「……真的很不错呢。」静颜悠然说着,展臂抱住方洁摇摇欲坠的玉体。

  静颜将失去反抗能力的太湖飞凤放在床上,又体贴地帮她除去鞋袜,然后伏
在床边,两手支着玉颌,笑靥如花地打量着她。

  「颜妹妹,不要开玩笑,快放了姐姐。」

  静颜甜甜一笑,「我本来想跟你比试一番,但看了姐姐的功夫,要胜也得到
百招开外,小妹只好偷一下懒了。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看着那甜甜的笑脸,方洁心头突然掠过一阵寒意,「你……你想干什么?」

  「小妹是想向姐姐借两样东西……」静颜抚摸着方洁的玉颊,然后突然问
道:「姐姐还是处子吗?」

  方洁脸上一红,气恼地说:「想借什么,我给你好了,快些放了我。」

  「只怕那会儿姐姐就不舍得了呢。」静颜娇俏地笑了笑,「姐姐既然不肯说
小妹就自己看好了。」

  她没有脱去方洁的衣裤,而是将她大腿分开,纤手直接抓住她的裤裆一扯,
轻易便撕开了坚韧的布料。

  下体一凉,羞处顿时暴露他人眼前。方洁又羞又急,拚命提气冲击被封的穴
道。但静颜的点穴手法极为古怪,不但被封的穴道凝滞不通,连丹田也似乎被一
团寒意裹住,不让真气有半分外泄。

  静颜拿来灯火,抱起方洁的腰肢放在腿上,像玩赏一件名货般,饶有兴味地
翻检着她的秘处。

  方洁上身软绵绵倒在床上,黑色的劲装依然完整。她的下体斜斜抬起,裤子
却被人从裆中撕开,一直裂到膝下,两条雪白的大腿无力地摊在两侧,光润的玉
股在灯火照映下纤毫毕露。

  肥软的阴阜上,覆着一丛细软的毛发,白皙的肌肤在腿根连为一体,中间的
玉户被扯得微微分开,变成狭长的椭圆形状。外层的花瓣向内收敛,露在外面的
部分光滑而又白嫩。内层的花瓣却翻卷出来,又红又嫩,柔美动人。

  静颜低笑道:「姐姐的阴户生得好美,小妹想借来用用好不好?」

  方洁愤然道:「拿开手,别碰我!」

  「这可怎么行?小妹还要看看里面的货色呢。」静颜说着拈住里面的两片嫩
肉,小心剥开。

  娇嫩的美肉缓缓张成杏状,露出玉户内红润的秘境。上边两片花瓣结合的部
位,有一粒小小的突起,红艳艳迷人之极。中间滑腻的嫩肉上一个细细的小孔,
往下挨着花瓣边缘,一个指尖粗细的肉穴正在微微蠕动。

  静颜端详片刻,然后从发际拔下一支银钗,按上面的刻度仔细比量着阴户的
位置、大小、形状……除了形状略有差异,其他尺寸都不差毫厘。少女美目中焕
发出迷人的光彩,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妙物。

  还有一项……静颜俯下俏脸,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剥开肉穴,朝内望去。

  她的动作又轻又柔,像是怕弄疼了方洁一般,但这并没有减轻方洁心底的怒
火。女人最隐秘的部位竟然这样被人翻检,方洁又气又恨,咬着牙暗暗想到,等
自己脱身之后,非要好好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通。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一股钻心的痛意从秘处升起,方洁顿时花容失色,
痛叫着拧紧眉头。

  静颜怒冲冲站起身来,把她往床上一丢,骂道:「装得冰清玉洁,原来也是
个被人玩烂的贱货!什么太湖飞凤,不过是个让人肏过的野鸡!」

  方洁羞愤交加,她刚出道曾失手被人擒住,破了身子。虽然手刃了仇人,但
这奇耻大辱却再也洗刷不掉,因此她将此事埋在心底,连师妹也不知道。没想到
此时却被人当面辱骂。

  静颜满心希翼化为乌有,气恼之下,将方洁的衣服撕得粉碎,然后掰开她的
玉腿,对着那只娇嫩的玉户辟辟啪啪一番痛打,骂道:「就这么个烂骚洞还夹这
么紧,装得处女似的,让我费尽力气找到你的住处。说,你的贱屄被多少男人肏
过?」

  方洁痛叫连声,不多时秘处便肿了起来。但更让她痛苦的,却是那些无端的
辱骂。方洁流泪叫道:「龙静颜!你放开我!我和你决一生死!」

  「决一生死?」静颜轻蔑地撇了撇小嘴,然后揪住她阴阜上的毛发一扯,
「我这会儿想给你这个野鸡拔毛就能拔毛,你凭什么跟我决一生死?」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放开我!」

  静颜淡淡一笑,「你说错了呢。」

  方洁还待再叫,忽然下体一紧,接着一阵剧痛。她吃力地抬起头,却见是一
只手掌朝自己秘处插去。

  「想看吗?那就仔细看好了。」静颜说着托起方洁的脖颈,让她眼睁睁着那
只手如何插入她的体内。

  那雪白的小手五指并拢,俏生生纤美之极,然而她的动作却没有半分温存,
只狠狠一送便插到了指根部位。密闭的花瓣被挤得变形,娇嫩的穴口被指根撑成
竖长形状,嫩肉颤抖着几乎裂开。事隔多年,方洁的下体已经恢复得紧若处子,
此时干涩的肉穴被一只手掌生生插入,那种撕裂的痛苦比当年更为剧烈。

  方洁尖叫道:「你杀了我吧!」

  「那,还要再等一会儿呢……」静颜悠然说着,慢条理斯地折磨着那只她所
没有的器官。

  斗室内,一个身无寸缕的女子玉体裸裎,被人托着脑后,眼睛直直对着自己
下体。那两条白皙的大腿被人掰成一字,顺着床沿笔直伸开,阴户像要翻开般,
整个暴露出来。那只肥白的玉阜上毛发凌乱,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在她玉腿间
红肿的秘处内,赫然插着一截雪白的皓腕。

  「连手都能插进来,贱屄果然是被人干得松了呢。」那只皓腔的主人微笑着
抬起手,将白皙的小腹撑得鼓起。

  被一只手生生捣入腹腔,方洁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艰难地吐着气,神情凄
惨。她的肉穴其实已经被撕裂,穴口绽开几道深深的伤痕,殷红的鲜血正不断涌
出,染红了身下的被褥。

  「这会儿真成了烂屄呢。」静颜拨弄着嫩肉上的伤口,教训道:「好端端一
个女人,却不知道自重自爱,暗地里跟人媾和,这样的淫妇,活该被人肏烂她的
贱屄!」说着手腕又向里送了数分。

  方洁玉腿痉挛,浑身肌肤绷紧,冷汗直流,整个人就像刚从水中捞出来的玉
雕般凄美。

  战栗的嫩肉在指间滑来滑去,从指尖到手腕,每一寸肌肤都被充满弹性的肉
壁紧紧裹住,感觉既滑腻又温暖。「女人的屄里面总是这么美……」静颜暗暗想
着,手指在温润的腔道内四处游移,寻找着那个物体。

  方洁眼睁睁望着自己溢血的玉户被那只手腕挤得不住变形,心头满是痛悔。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漂亮文雅的女孩,为何会在一瞬间变成恶魔。彼此间无怨
无仇,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忽然体内一紧,一个敏感之极的器官被一只小手紧紧抓住,接着向外一拖。

  方洁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只觉体内一连串的都被拽得离开了原位。

  滴血的手腕一寸寸离开肉穴,接着是掌缘指根……最后那几根纤美的手指。
方洁的惨叫愈发惨烈,似乎内脏的一部分也被同时拉出。

  叽叽肉响中,那只残忍而又优美的玉手终于脱体而出,在她指间赫然抓着一
团湿滑的嫩肉。那团嫩肉色泽艳红,表面温淋淋柔软而又光亮,嫩肉中间,嵌着
一个红生生的入口。这是女人的花心,也就是宫颈的入口。

  从温润的体内猛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那团湿热的嫩肉立即颤抖起来,静
颜翘起一根玉指,用指尖捅了捅收缩地子宫口,笑道:「姐姐还没见过自己这件
东西吧?」

  方洁阴门大开,一团锥状的红肉从中伸出。看到自己的子宫这样生生拽出,
刚强的太湖飞凤终于崩溃了,她放声哭叫,泪水一滴滴溅在脱出的宫颈上。

  静颜心头涌起莫大的快意,手一松,将方洁扔在床上,然后从腰间的皮囊里
取出一粒拇指大小的黄色药丸。

  「贱货,你的屄用不成,就把这身功力给我好了。」静颜说着,把那粒药丸
塞进拽出的宫口内。

  方洁臻首拚命摇摆,被泪水打湿的发丝沾在脸上,泣声道:「求求你饶了我
吧……呃……」她喉头一紧只觉那个从未被触摸过的部位突然被一根手指捅入,
药丸粗糙的表面磨擦在宫颈细嫩的肉壁上,像被砖石磨过般霍霍作疼。

  静颜鄙夷地看着这个哀求的女侠冷冷道:「亏你还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
哀求有什么用呢?该奸该杀一样都少不了,何苦作出这可怜样子让人耻笑。」

  她一边说,一边利落的取出一个药瓶,将里面黏稠的液体涂抹在宫颈和敞露
的阴道内。接着将拽出的宫颈送回原处,再细细涂抹外阴。

  那黏稠的药液似乎是种疗伤圣药,顷刻间,下体的剧痛便消失了,连撕裂的
创口也不再溢血,秘处暖洋洋彷佛浸泡在温水中,舒适极了。

  方洁低声呻吟挺起柔颈,享受着这难得的愉悦。假如她能看到自己的下体,
会发现秘处的流血虽然止住,但嫩肉不仅没有消肿,反而胀得愈发骇人。尤其是
那个细小的花蒂,此刻已膨胀数倍,红通通挺在花瓣间,像一根伸直的小指头。

  片刻后,那层药液渐渐干涸,在嫩肉表面形成一层柔韧的薄膜,慢慢收紧。

  这会儿方洁也觉出了异样,玉户就像被人吹起似的肿胀起来,又被药液形成
的薄膜紧紧裹住,秘处顿时一片火热,从外阴到体内最深处都彷佛有无数细小的
虫蚁在同时噬咬。方洁玉颊潮红,红肿的肉穴象喘息着蠕动着,吐出大量淫液。

  静颜摸弄着她的阴户,嘲讽道:「堂堂名门侠女,竟然流了这么多水,比朱
衣妖狐那个骚货还浪呢……」

  方洁芳心一震,朱衣灵狐朱小腰是江湖中有名的浪女,半年前突然死在江州
城外。据知情人讲,她死状奇惨,整个阴户几乎完全翻出,竟是被人奸弄得脱阴
而死。而且死前还被人割乳截舌,连肛洞也被捅得稀烂。方洁当时还以为她是被
仇家虐杀泄愤,却不料是被眼前这个貌似温婉的少女所杀。想到自己即将遭受的
残虐,方洁禁不住浑身颤抖,牙关格格作响。

TOP

0

一千零一夜最终夜·朱颜血·雪芍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13

  静颜戏谑地揪住方洁的两只乳头,玉指时急时缓地捻动起来。虽然心中恐惧
无比,方洁的肉体却春情大发,似乎全身的肌肉都在向下体使力,玉户每一个细
微的部位都像活过来一般不住跳动鼓胀。

  干涸的药液像一只无微不至的小手,抚弄着阴户每一处隐秘的褶皱,甚至透
过秘处表层,在嫩肉内撩拨起阵阵愉感。此时,方洁的阴户已经肿得发亮,湿黏
的淫液汩汩而出,那粒勃起的花蒂越挺越高,几乎超出了阴阜。

  沉浸在肉欲中的方洁没有注意到,她丹田内那团被封闭的真元正沿着血脉的
流动向阴户沉去,更不知道那粒卡在宫颈内的药丸堵住了阴精流淌的通道,一边
吸收着饱含精气的体液,一边不断膨胀,将大量体液堵在子宫内。

  静颜伸手按在方洁脐下,探了探她的丹田,发现真气凝集得比想像中要慢,
于是托起方洁的腰肢,玉指灵巧地钻入臀缝,按住那个紧收的嫩洞用力一揉。

  方洁娇躯剧颤,小嘴猛然张开,发出一声湿淋淋的尖叫。与此同时,肉穴一
阵紧缩,接着淫液大增。

  「姐姐好淫贱哦,摸摸屁眼儿就浪成这个样子……」因为怕淫液溅到衣上,
静颜的翠袖高高卷起,露着雪藕似的玉臂,言笑之间时而风情万种,时而纯美雅
洁,时而又妖媚淫邪,让人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被一个女人玩弄得淫态毕露,方洁羞愧得无地自容,但她体软如绵,即使解
开穴道也无力挣扎,只能望着那个变幻无定的美貌少女,目光中充满了乞怜的意
味。

  静颜嫣然一笑,玉手看也不看就向后抹去。「格」的一声轻响,手中已多了
一条桌腿,那张放着烛台的木桌微微一晃,仍稳稳立在原地,断口整齐如切。

  方洁看得目瞪口呆,她一直恨这个女子的卑鄙无耻,藉着自己的好心偷袭得
手,此时才知道她所言不虚,即使当真动手,自己也非是她百招之敌。她这一招
的手法……

  「你……你是九华山弟子?」方洁武功虽非一流,见识却是不凡,她这一招
化剑为掌,可方位姿势分明是九华剑派掌门夫人凌女侠的得意之作:飘红剑法。

  静颜一愕,旋即笑道:「姐姐真是好眼力呢,不知道见没见过第一招:紫陌
花开……」说着玉腕一抖,手中的桌腿划了个圈子,笔直插进方洁菊肛中。

  方洁足尖挺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个从未被人侵犯过的嫩肛被坚硬的
桌腿挤成四方形状,顿时血流如注。她柔颈支在床上,下体高举,桌腿竖直插在
浑圆的雪臀中,就像一个玩偶装上了把柄。

  静颜握着深陷臀间的桌腿,向上一提,拔出一截血淋淋的木柄,然后又向内
一送。四棱分明的桌腿一下将肠道捅得笔直,鲜血飞溅而出。

  她一下下捅弄着眼前紧窄的屁眼儿,心里却在想着一个胡服男子,和他身旁
的两名美妇。慕容龙,到时我要你面前好好玩弄这两个你心爱的女人,让她们尝
尽世间所有的残虐!还有你的母亲、妻子、女儿……

  飞溅的鲜血落在紧邻的阴户上,又被飞溅的淫水冲出,雨点般洒落在身子周
围。方洁气若游丝,肉体的反应却越来越剧烈,低垂的双腿玉柱般斜斜分开,中
间的阴户色泽赤红,花瓣肿胀得似乎快要裂开。

  静颜见药效已到,抬指拈住方洁的花蒂,用力一捻。啪叽一声,彷佛一个水
泡破裂开来,方洁顿时浑身剧震,子宫猛然收紧。噗叽一声,彷佛一个瓶塞被人
拔掉,那个卡在宫颈的中的药丸脱体而出,接着子宫内汹涌的体液喷泉般直射而
出。

  静颜摊开玉掌,轻轻接住药丸。只见那粒淡黄色的药丸已经变成朱红,体积
涨大一倍有余。此时太湖飞凤的全身功力都已被她用独门手法逼出,除流失耗损
以外,有半数都融入这粒小小的药丸之内。

  融在药丸中的真元极易流失,静颜不敢怠慢,连忙解开衣带,指尖挟着药丸
伸到臀间,挺起雪臀,将药丸纳入肛洞。然后提肛运气,将药丸收入丹田附近,
再运功慢慢化开。这样吸收到的真元还不足三成,但对于没有阳具也没有阴道的
静颜来说,这是唯一的选择。

  想将吸收的真元化为己有,还需数日运功。静颜放下心来,望着瘫软如泥的
方洁冷冷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将她那对高耸的乳房齐根割下。

     ***    ***    ***    ***

  梵雪芍的风姿犹胜从前,她左手提着袖子,右手白若兰花的玉指搭在龙静颜
腕上,神情就像她雪白的衣裙一样温婉而又从容。

  良久,梵雪芍收回玉指,「真气刚中带柔,含而不露,这是太湖飞凤门的女
子吧。」

  龙静颜笑了起来,「娘,你看得真准。」

  梵雪芍低叹一声,「飞凤门是名门正派,你采了她的真元实在太不该了。拿
玉还丹给她吃了吗?」她屡次告诫静颜不要妄采正派弟子的真元,更不可害人性
命,因此特意配制了玉还丹,以给失去真元女子培根固元。梵雪芍配制此药比配
制静颜当时用来催情的天女春更为用心,不仅可滋养阴气,连脱阴丧元的女子也
可一药而愈。

  「当然用了。孩儿还帮她行功运气了呢。」静颜说着撅起小嘴,「唉,她的
阴户生得不差毫离,可惜娘说过不能伤好人性命,孩儿只好再找了。」

  梵雪芍却怔怔道:「那天女春用了一味淫羊藿,药效未免太烈,如何能换了
此味,也可让她们少些苦楚……」

  「没关系的,娘,孩儿用了几次,那些女子都没事呢。」静颜解开头发,对
着几上的小镜子慢慢梳理。

  梵雪芍跪起身子,拨了拨油灯,缓缓道:「前些天淳于瑶来这里,说起朱衣
灵狐……朔儿,是你做的吗?」

  龙朔若无其事地摘下耳环,淡淡应道:「是啊。她怎么了?难道她知道是我
做的了吗?」

  梵雪芍望着亲同骨肉的义子,说道:「她死了。听说死得很惨。」

  「啊?」龙朔手一颤,耳环掉在了几上,心里暗骂淳于瑶多事,嘴里却道:
「怎么会这样……当时有一伙人正追杀她,孩儿救她出了险境,又因为那女子不
是个好人,才采了她的真元。但我是等她回复了之后才走的……」

  她仰起纯美如玉的俏脸,思索着说道:「也许那伙人又追了上来,她武功尽
失……」

  梵雪芍良久没有开口,心里已经信了他的言语。最后叹道:「朱衣灵狐虽非
你所杀,却是因你而死……朔儿,下次千万小心……」说着双手合什,低低念诵
着往生咒。

  龙朔脸上不动声色,只默默梳理着秀发。等义母念完,才道:「娘,我要杀
一个人。」

  「谁?」

  「柳鸣歧。」

  朔儿受此奇耻大辱,根源正在这个人面兽心的柳鸣歧,而这份仇恨的根源,
还是因自己而起……梵雪芍慢慢垂下臻首,又低声念诵起往生咒来。

     ***    ***    ***    ***

  三月初七,龙朔孤身一人来到南丰。

  南丰街市依旧,龙朔的心情却有了天壤之别。那时他只是一个陪酒侍寝的粉
头,是在街上被人调戏的小婊子;而现在,他是来索命的死神。

  龙朔来到上次所住的客栈,早有人迎上来牵过马匹,恭敬地说道:「少爷,
您住店吗?」

  龙朔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劲装,面如冠玉,点漆般的俊目顾盼间神采飞扬,气
度潇洒不凡,一路上引来无数称羡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说了当日住过的房间,
按着长剑昂然上了楼梯。

  房间的陈设与当年一无二致,脚下传来的歌声,彷佛也还是当年的同一个歌
妓。这十几年似乎一切没改变,然而那个凄凉的孩子已经一去不返。

  龙朔静静站了良久,然后解下长剑,盘膝坐在床上,默默调息运功。

  他离开时,柳鸣歧已经开始修习大孚灵鹫寺的绝技参禅掌。他功力深厚,在
武林中成名多年,比起那些二三流的角色高下不可里计。自己采补虽多,但采补
女性时是靠药物传递,吸收的功力不过三成;对男人虽可直接采补真阳,但也不
过五成。等再把这些异种真阴真阳化为己有,中间又有半数损耗,如此算来,采
补一人,所得不过一成有余,他六年间采补数十人,也不见得就在有四十年功力
的柳鸣歧之上。

  但这次他不会再用色诱。若不能堂堂正正击败柳鸣歧,他就不会来到南丰。

  暮色降临,龙朔缓缓收功,站起身来。

  她拉住衣襟左右一分,银白色的劲装下露出洁白如雪的肌肤和贴身的大红抹
胸。她手指伸进抹胸内,解开束胸的布带。两只充满弹性的丰乳应手弹出,在鲜
红的抹胸下颤微微抖个不停。她托起两只丰润的玉乳,轻轻揉捏着胀痛的乳肉。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女装,反而是在九华山身着男装颇感不便,尤其是这对
不断生长的乳房,让她费尽心思遮盖掩饰。

  雪白的乳沟在抹胸下晃来晃去,抖出动人的乳波。良久,她停下手,纤腰轻
扭坐在桌前,然后摊开包裹,拿出一面镂花的铜镜。接着取出了一只精致的脂粉
盒,在镜前仔细妆扮起来。

  她取出一支粉白的茉莉花棒,往娇靥上涂了一层香粉,用掌心细细抹匀;然
后拿起黛笔,勾描出新月般的弯眉;接着翘起小指,挑了些红蓝花胭脂,仔细涂
在唇瓣上;又用花露调匀,轻轻拍在粉嫩的玉颊上。她左右端详片刻,取出象牙
小梳,将乌亮的秀发梳理整齐,盘成一个精致的小髻;又将一对珍珠耳环带在耳
上;最后把一根珠钗插在鬓上。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只见镜中是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白里透红的
玉颊娇美绝伦,眉眼盈盈如画,花瓣似的红唇娇艳欲滴,光亮的发髻一丝不乱,
两粒硕大的明珠在耳后摇来摇去,珠光肤色相映成辉,整个人就像清水洗过的明
玉,鲜妍夺目,艳光四射。

  她款款起身,舒展着柔美的玉体,披上一件墨绿色的罗衫,然后推开窗户,
宛如一株摇曳的花枝般,轻盈地掠向远方。

     ***    ***    ***    ***

  广宏帮并没有实现独霸南丰的梦想,总部仍在城西,规模也不甚大。龙朔曾
多次来过这里,那时她就是和现在一样的打扮,作为卖笑的粉头,被柳帮主带来
过夜。

  她熟门熟路地掠到后院,腾身跃上一座两层小楼,轻轻推开窗户,潜入了室
内。

  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无数个夜晚,她像最下贱的妓女一样趴在床上,
撅着粉嫩的小屁股,用自己幼稚的肉体去讨好柳叔叔。每次那根肮脏的物体进入
体内,她都要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有时柳鸣歧喝醉了,还会把她吊起来,一边痛
哭流涕地骂她是个妖精,一边把精液射在她肠道深处。而她只能忍受着手腕的剧
痛,等待黎明的到来。那些腥臭的液体从肛中涌出,顺着大腿内侧,一直流到足
尖,就像一条毒蛇游过,又湿又冷。

  一阵剧咳从黑暗中传来,打断了龙朔的回忆。那咳声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
人,一声声将生命咳将出来,嘶哑的呼吸声,就像一个破旧的风箱,带着令人心
颤的丝丝声。

  良久,咳声渐渐停歇,最后象吐出全身精力般长长吁了一口气,一切重归寂
静。

  黑暗中,亮起一点荧荧的火光。火光轻轻划了个弧线,准确在落在案头的油
灯上。

  柳鸣歧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幽幽的火光中,映出一个姣丽如霞的玉脸。那精
致的五官,弯弯的眉毛,晶莹的美目,鲜艳的红唇……

  「阿颜……」柳鸣歧低低地叫了一声,接着眼睛向外一鼓,脖颈猛然涨得通
红,发出一阵嘶心裂肺的剧咳,彷佛要将已经衰朽的内脏从喉中尽数咳出来。

  龙朔冷冷打量着这个曾经豪气干云的广宏帮主。十年未见,他整个人似乎老
了三十年,满头白发萧索,雄壮的身体瘦得只剩下一把朽骨,脸上布满深深的皱
纹,那双不怒自威的虎目佝偻下去,彷佛两眼干枯的深井。

  龙朔心头升起一股荒唐的感觉,她苦苦等了十年,才来找他报仇,却怎么也
想不到,那个曾将她干得死去活来的壮汉,会变成这个灯枯油尽的样子。

  柳鸣歧吃力地抬起眼睛,望着这个如花少女,忽然身体一颤,几根枯瘦如柴
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褥,嘶声叫道:「是你!你这个妖精!」

  「是我。柳叔叔,您养的小婊子来看您来了。」

  柳鸣歧的喘息声忽高忽低,似乎随时都可能断气。自从龙朔走后,他就生活
在无尽的恐惧中。他怕自己的丑事传扬出去而身败名裂;更怕龙朔从九华回来找
他报仇。至于自责,在他心中从来就没有止歇过。

  在内心无休止地折磨之下,柳鸣歧的身体衰败下去。他不再处理帮务,不再
过问江湖中事,不到五十岁的他,已经是重病缠身,奄奄一息了。

  龙朔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惘,这个人其实并不是那么坏的,起初他是真心对自
己好,把自己当成儿子来看待……可那个晚上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您不想知道小婊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她笑吟吟解开衣带,一件件除
去外衫、抹胸、亵衣、绣鞋、罗袜……

  这是一具欺霜赛雪的玉体,她的身材比一般的女子更为修长。洁白的柔颈,
饱满的雪乳,纤细的腰肢,圆润的玉腿……每一寸肌肤都洋溢着妩媚的风情,每
一条曲线都充满了诱惑。十年不见,那个稚嫩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艳丽的……

  「妖精,你这个妖精……」柳鸣歧深陷的眼窝里迸出浑浊的泪水,喉头丝丝
作响,「你这个上天诅咒过的怪物,你害了你爹,害了你娘,害了我……你害了
所有的人……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

  「是吗?」少女柔柔一笑,转过身子,「这个呢?」

  柳鸣歧老泪还在纵横,嘴巴却僵住了。

  那是他曾经数次把玩过,享用过,蹂躏过,又无数次在梦中重温的事物,一
只晶莹粉嫩的美臀。

  盈盈一握的纤腰柔软地弯折下去,那只丰美的圆臀彷佛凭空出现的雪球,白
生生翘在半空。臀肉白皙细腻,油脂般滑嫩。浑圆的雪臀间,一条光润的臀沟将
臀球整齐地分成两半。雪肉紧紧并在一起,掩藏着臀缝深处的秘密。

  「大爷还是小婊子的第一个客人呢,您还记得这里面的滋味吗?」少女柔媚
地说着,玉指伸到臀后,按住雪滑的臀肉,轻轻剥开。

  柔腻的美肉软软滑开,露出臀沟底部一只红嫩的肉孔。那是一种令人心荡的
艳红,上面布满细小褶皱,圆圆地挤成一团,宛如一朵未开的雏菊。白玉般的纤
指俏生生按住肛蕾,微一用力,指尖便陷入那团红嫩中。

  柳鸣歧死死盯着那只媚艳的雪臀,一股热流从心底升起,流遍衰朽的身体,
那根多年没有勃起的肉棒竟然奇迹般坚挺起来。他还记得,那只深陷在雪肉中的
嫩肛是如何的柔软,如何的紧密,就像一个绝美的梦境,令人一旦陷入就难以自
拔……

  「想仔细看看吗?」随着少女的轻笑,那只雪臀笔直朝他眼上伸来,同时带
来一股暖融融的肉香。

  鼻尖已经埋入臀缝,只差一线就可以碰到臀肉,那只香艳的雪臀却停住了,
接着远远飘开。

  「给我……」老人吃力地伸出手指,嘶声叫道。

  被子猛然掀开,黑暗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流星般挥过。柳鸣歧双眼陡然瞪
圆,喉中发出荷荷的低叫。

  少女脸上的媚态已经一扫而空,她举起滴血的短匕,寒声道:「我娘的东西
呢?」

  柳鸣歧下体血流如注,那根无数次在她体内肆虐的阳物被利刃斩成两段。可
他似乎不知道疼痛,只哆哆嗦嗦抬起手指,朝龙朔赤裸的肉体伸去,彷佛还想再
亲手摸一摸那只粉臀,感受它的香滑和温暖。刚伸出一半,柳鸣歧的手臂便永远
的僵住了。

  那个青布包裹静静躺在枕下,布角的玫瑰花蕾仍像当年那样鲜艳。龙朔轻轻
打开包裹,眼眶顿时湿了。

  等颤抖的手指渐渐平复,龙朔拿起一只柔软而又白皙的皮囊,慢慢套在自己
高耸的乳房上。薄薄的皮肤紧紧贴在乳肉上,与雪乳的曲线不差分毫,那两只突
翘的乳头彷佛还活着般,挑起两粒夺目的殷红。

  「娘……」龙朔泪眼朦胧地叫了一声,手掌象怕惊扰了它们一般,在乳囊上
轻轻抚摸着。

  雪白的肌肤上,两行墨黑的纹身份外醒目:八极门掌门夫人,星月湖淫奴唐
颜。


                              14

  九华山喜气洋洋,今天是周掌门四十五岁大寿,几天前,登山拜寿的江湖人
士便络绎不绝,各大门派或是掌门亲临,或是特谴弟子相贺,人来人往,热闹非
凡。

  「不过是四十五岁,何必弄出这样的排场?」周子江一边更衣,一边苦笑着
摇头。

  「当年因为星月湖,武林的元气大伤,这两年才渐渐有个样子。他们前来祝
寿,也是一番好意,你是武林第一大派的掌门,江湖中人都看着你呢。」凌雅琴
说着抿嘴一笑,娇靥宛如绽放的春花。她今年刚满三十六岁,夫妻俩的声望在江
湖中如日中天,一切都是那么美满,难怪她满心欢喜。

  给丈夫戴好儒冠,凌雅琴退后一步,端详着气宇轩昂神采非凡的夫君,眼中
满满都是笑意。

  「时候差不多了,跟我一起去吧。」

  「我收拾一下,等会儿和朔儿一块儿过去。」

  周子江点了点头,对着旁边那个玉树临风的英俊少年道:「朔儿,今天就不
必再练剑了,陪你师娘开开心。」

  龙朔躬身道:「是,师父。」

  周子江缓步出了凌风堂,外面近百人齐声叫道:「周掌门寿比南山!」那是
在堂外守候的九华弟子,来接掌门人到总堂赴会的。

  等众人去远,凌雅琴坐在梳妆台前,幽幽叹了口气。

  龙朔轻轻揉着凌雅琴的肩膀,问道:「师娘,为何叹气呢?」

  「唉,师父师娘都老了,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

  「哪儿有啊?」龙朔找了半天,才看到一条极细的皱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
出来,于是笑道:「师娘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又年轻又漂亮,好迷人呢!」

  凌雅琴玉颊生晕,在龙朔手上打了一记,「油嘴滑舌的,怎么下山一趟就学
成这个样子。看我不告诉你娘。」

  「真的呢。」龙朔挨过头去,「师娘你看,这样子好像是我姐姐呢。」

  凌雅琴刚要开口,却望着镜中那两张俏脸怔住了。朔儿秀眉樱口跟自己的相
比也毫不逊色,宛然是一个娇美如花的少女模样。即使他努力展现出阳刚之气,
终究无法化解眉宇间那份与生俱来的媚妍。

  她转过头,温柔地拨开龙朔脸上的发丝,怜爱地说道:「朔儿,真是委屈你
了……」

  龙朔唇角动了动,想笑,却没笑出来。他知道师娘的意思,小时候大家都未
在意,等过了十六岁,他不仅迟迟未长胡子,连声音也是清丽的女声,没有半分
男性特征。为此龙朔想尽办法掩饰身体的异状,除了与师父师娘独处的时候,都
是捏着嗓子与人交谈,其中的辛苦一言难尽。

  龙朔心里百味杂陈,他现在的身体非男非女,他说自己要当个女人,那只是
为了复仇。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忘不了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须眉男子。可这份心
思他对谁也无法倾诉,只能深深埋在心底,独自品尝那份苦涩。

  龙朔忍了许久,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扑到凌雅琴的怀里,喊了声:
「娘!」说着泪如雨下。

  凌雅琴心头一阵酸楚,搂住他抽动的肩头,叫道:「孩子……」注定无子的
她,多么想看到自己的爱徒娶妻生子,幸福美满地度过一生。她还有这样的机会
吗?

     ***    ***    ***    ***

  九华剑派享誉江湖多年,整个南方武林有五成都直接出自九华门下,或与九
华剑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此番掌门大寿,不仅宋境群贤毕至,连北方的燕秦
凉夏诸国都有人赶来祝贺,数千宾客把偌大的剑院挤得水泄不通。

  九华门下也着实有些人才,宾客虽多,却安排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每有
贵宾光临,除了陪客的弟子,周子江、凌雅琴夫妇还在门外亲自迎候。一向不喜
抛头露面的龙朔也跟在师父师娘身后,不时与宾客们客套几句。

  周氏夫妇青衣黄衫,一个谦和从容,一派大家风范,一个明艳雍容,风华绝
代,犹如人中龙凤,引得众人无不啧啧称羡。而两人身后的俊雅少年,更让人暗
暗称奇。

  未到午时,剑院已经人满为患,单是有名号的帮主、掌门就有数十位之多。

  此刻又有一行人匆匆赶来,当先一名老者满面红光,远远地就笑道:「周掌
门,恭喜恭喜。」

  周子江下阶拱手道:「在下未能远迎,失礼失礼。华老英雄,快请进。」

  听到这个名字,龙朔心头顿时一紧,连忙抬眼朝他身后望去。

  人群中,一个少侠也正朝这边看来,两人目光一碰,立刻激起一缕火花。

  「华大侠,您好。」龙朔弯腰抱拳,恭敬地说道。

  「喔!」华老英雄对他的俊秀也是大感惊异,怔了一下才道:「这就是令徒
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呵呵,周掌门教得好徒弟啊。」

  周子江笑道:「还要靠前辈多多指点。朔儿,来见过各位师兄。」

  众人互相通了姓名,龙朔一一行礼,「徐师兄。」

  「穆师兄。」

  「沈师兄。」

  走到那人面前,龙朔含笑施礼道:「元师兄好。」声音又清又亮,却是标准
的男音。

  元英愣愣望着他,被同门暗地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他慌忙还了礼,心里不
禁疑惑起来。

  第一眼看到他,元英真以为是见到了静颜。那脸型、相貌,活脱脱是一个模
子里印出来的。可一个是九华剑派掌门的爱徒,一个是江湖中可以随意狎玩的流
莺,况且又是一男一女,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呢?……他们两个长得未免太像了
吧?

  元英忍不住回过头去,正看到龙朔也笑着抬起头来,那只白玉雕成般的耳垂
上,依稀有一个细小的耳洞。

  正在这时,院外一声钟响,有人高声说道:「大孚灵鹫寺沮渠方丈到。」

  大孚灵鹫寺数百年来掌天下武林牛耳,近年来虽略不如前,但威名犹在。沮
渠大师年轻时为奸人所害,损了一臂,后来投入灵鹫寺门下,数年间便由弟子晋
为方丈,称得上是武林异数。他英风侠义素为江湖中人敬仰,历年来化解了无数
纠纷,虽然自有法号,但人们都习惯用姓氏称呼他为沮渠大师。此刻听到方丈亲
来贺寿,院内顿时静了下来,暗道周掌门这次的面子可大得紧了。

  周子江与凌雅琴与沮渠大师相识多年,听到他千里迢迢从清凉山赶来,不由
喜动于色,联袂降阶相迎。

  人还未到,一个温和的声音便传入剑院,「贫僧姗姗来迟,还望诸位多多恕
罪。」声音虽然不高,但院中数千人听得清清楚楚,不愠不火,从容之极。

  龙朔抬眼望着,只见一位披着袈裟的高僧缓步入内,他身长玉立,颌下的长
须黑如点漆,比起当年的潇洒又多了一分稳重祥和。

  忽然间,一张雪玉般的小脸在心头闪过。晴雪呢?他是否知道晴雪的下落?

  龙朔跨前一步,施礼道:「沮渠大师,您好。」

  沮渠大师欣赏地望着他,对周子江说道:「令徒风骨不俗,将来必可光大贵
派门楣。」

  周子江笑道:「大师过奖了,请进。」

  沮渠大师呵呵一笑,转过头来,「周掌门大寿,敝寺无以为敬,带来些区区
薄礼,还请笑纳。」

  说着四名僧人抬着一件巨物走了进来,大孚灵鹫寺高手如云,这四名僧人自
然是武功精强,但抬着这件巨物,脚步都沉重异常,显然这份薄礼份量不轻。

  等揭开绸布,众人眼睛均是一亮,只见面前是一尊白玉观音,雕像足有真人
大小,由整块羊脂细玉雕成。观音身上披着一袭洁白的丝袍,一手支在腮下,一
手放在腰间,拇指食指掐着法印,双目似闭非闭,侧躺在紫檀木雕就的佛榻上。

  玉像曲线曼妙柔美,神情栩栩如生,妙相庄严,通体光华流动,看上去犹如
真人。此时天下战乱不定,佛法却大为昌盛,这卧佛单是那块整玉便已经是万金
难求,雕工又精致之极,堪称无价之宝。

  「这,这礼物太贵重了。」凌雅琴也被眼前的稀世奇珍所震惊,仔细看去,
她惊讶地发现,这观音的面貌体态,竟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

  龙朔正在奇怪为何要送一尊佛像来,忽然心生警兆。旁边一道目光毫不掩饰
地直盯过来,带着火辣辣的欲望,在他身上贪婪地扫视着。

     ***    ***    ***    ***

  「我们以前见过。」

  龙朔正要避到后堂,却被元英截住。

  元英涎着脸道:「那时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龙朔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他究竟想做什么呢?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想来要
胁自己?

  「你问的事我已经给你打听出来了。」元英得寸进尺,贴过来,在他耳边说
道:「他叫东方庆。」

  龙朔面无表情,但他的沉默已经证实了元英的猜测没错,「你想知道他的下
落吗?」元英暧昧地握住他的手掌,手指在他柔软的掌心轻轻划着,「今晚告诉
你,好不好?」

  旁边几道目光射来,似乎在奇怪两人为何贴得这样近,就是两个男子,这样
也太亲密了吧。

  「你为什么扮作男装呢?」想到她肉体的滋味,元英不禁色迷心窍,一手抚
住她的腰肢,小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我吗?静……」

  龙朔不等他叫出自己另一个身份,翻手从席上抄起一双筷子,闪电般刺穿了
他的喉咙。

  元英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只雪白的小手,喉头格格一阵轻响,吐出
一串血沫。他的一只手还僵在龙朔腰后,保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众人都惊呆了。片刻后,元英的同门才跳起来,华老英
雄眼见徒弟横死,不由急怒攻心,大吼一声,拔刀朝龙朔手上砍去。

  龙朔不闪不避,对那柄长刀视若无睹,俊脸象是受了莫大的羞辱般,时红时
白。

  「住手!」随着一声娇吒响起,一条淡黄的身影飞掠而来,抬掌拍在了刀背
上。

  华老英雄只觉手上一轻,长刀呯的断为数截,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刀柄,顿
时脸色大变。他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负,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震碎成名兵刃,这
究竟是何方高人。

  他惊疑不定地抬起眼来,只见一个美好的背影挡在身前,却是琴声花影凌雅
琴。华老英雄握住酸麻的手腕,暗道:久闻琴剑双侠武功卓绝,没想到竟是这般
了得。

  「朔儿!」凌雅琴扳住龙朔的肩头,惶急地说道:「你怎么了?说话啊。」

  一条血线从皓腕上淌下,那是断落的刀头掉在手上,划破了皮肤。龙朔脸色
雪白,手一松,扔开那具尸体,身影一闪,已掠出大厅。

  他露了这手轻功,众人又是一阵骇异,看不出这个女孩似的少年身法竟如此
快捷,九华门下果然不凡。

  凌雅琴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周子江却面沉如水,自己的弟子在寿宴之上,
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行凶杀人……朔儿,你难道疯了?

     ***    ***    ***    ***

  「师哥,他……已经在门外跪了三天。」

  「让他滚!我没有这样的徒弟!」周子江余怒未消,乒的一声,将茶杯掼得
粉碎。

  凌雅琴眼睛红红的,夫妻俩就这一个弟子,对他爱逾性命,为了将他逐出门
墙的事,早不知流过多少眼泪。

  「师哥!」等丈夫怒气渐平,凌雅琴柔声道:「朔儿杀人固然不是,可……
那元英竟然……」

  凌雅琴说着流下泪来,当时的情景如何龙朔虽然不说,但周围人看得清清楚
楚,那元英拦着他说话,一边说一边还动手动脚……

  「师哥,你知道朔儿的身子……他最恨的就是别人那样看他,为这朔儿连剑
试都不比……元英刚见着朔儿,眼神就那个样子,后来又……」凌雅琴流泪道:
「朔儿一向温和有礼,若不是那元英太过分了,他怎么会……」

  「你还替那孽种说话!」周子江重重一拍桌子。

  凌雅琴心如刀绞,伏案痛哭起来。

  良久,周子江长叹一声,「无论如何,元英也罪不至死。朔儿内功日强,却
这么沉不住气。人命关天,我不让他以命抵命已经是纵容了……」

  「那也不能把他逐出师门啊,我们就朔儿这一个徒弟,将来又怎么给梵仙子
交待呢?」

  周子江沉默多时,缓缓道:「要把他留下也可以。」

  「师哥!」凌雅琴又惊又喜。

  「待我废掉他的武功,交由华老英雄处置。如果华老英雄不取他性命,就让
他在这凌风堂度此一生吧。」

  周子江拂袖而去,只留下凌雅琴和那尊刚刚移到堂中的玉观音。冷月下,观
音慈祥的神情中,带着一丝难言的悲悯。

     ***    ***    ***    ***

  龙朔直直跪在堂前,身边的饭菜一口也没有动。

  凌雅琴把丈夫的意思慢慢说完,又拉着龙朔的手道:「星月湖如今早已烟消
云散,冥冥中你已经报了大仇,即使没有武功也没有什么大紧。师娘,还有你师
父,会好好照顾你的……」

  龙朔出神地望着天际。新月如眉,繁星满天,它们离得那么近,彷佛一伸手
就可以碰到。假如世上的人都像师父一样迂腐认真,人间也没那么多的不平了。
可惜不是这样的,永远都不会这样。

  「师娘,即使废了武功我也要留在九华。」

  「你答应了?」凌雅琴眼睛一亮,又心疼起来。朔儿千辛万苦才练成一身武
功,就这样被废了。

  「不过徒儿要先去报仇。」他平静地说着,认真磕了三个头,「等徒儿报完
仇,到时要杀要剐,都由师父。」

  龙朔拖着僵硬的手脚站了起来,朝满脸忧色的师娘深深望了一眼,转身朝山
下掠去。片刻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    ***    ***

  梵雪芍衣袖挽在肘间,用丝带扎好,裸着两条雪臂,手里拿着一方洁白的毛
巾,轻轻抹着龙朔的额头,「准备好了吗?」

  龙朔赤裸裸躺在榻上,臀下垫着一块白布,曼妙的玉体曲线玲珑。他点了点
头,闭上眼睛。

  三天前,他来到流音溪,推门就要求义母先给自己植入阳具。问起缘由,龙
朔说:「有了阳具,孩儿就可以直接采补真阴,吸收的功力可达五成,这样可以
少伤害一些女子。而且……」龙朔强调道:「我是个男人。」

  于情于理,梵雪芍都无法拒绝儿子这个要求。而更重要的是:龙朔修习《房
心星监》已有六年,阳根阴火都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房心星监》本身诡邪无
比,无论男女,修炼之后都会生出阴阳两套性器。据她推测,这个过程会相当漫
长,而且充满危险。朔儿两者俱无,单靠练功生长,在阳根阴户未生之前,藏在
体内的邪功随时都可能爆发,轻则功力尽散,重则性命难保。此时先植入相应的
器官不失为上策。

  当初为了将朔儿改造为女儿之身,她曾与龙朔约定,绝不可害人性命,只能
在新丧而尸体未损的女尸上取下。因为阴户的尺寸大小要求极为严格,六年来始
终未能如愿以偿。相比之下,阳具的植入要方便得多,甚至不需采自人体。

  只是……想到自己亲手植入的阳具竟是为吸取女子真元所用,梵雪芍心里就
不由一阵战栗。这样逆天而行,终究是要遭报应的。只希望一切由施术的自己承
担吧。

  梵雪芍抬起双手,修长如玉的十指轻风般拂过龙朔的身体。这些年来,她亲
眼看着朔儿的身体越来越女性化。没有喉结,没有胡须,连体毛都一丝未长,有
的只是那对不断发育的乳房。

    也许是为了补偿这本不该存在的事物,随着《房心星监》的功力不断增强,
这双乳房也越来越高耸坚挺,数年间膨胀数倍,已经从一对小巧的鸽乳长成一对
丰满的圆乳,而且还在继续生长。梵雪芍暗道:这样下去,她只会越来越辛苦,
有一对硕大的乳房,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梵雪芍吸了口气,摒开脑海中纷纭的杂想,玉指轻弹,眨眼间便点过龙朔周
身三十六处穴道。她并没有完全封住穴道,而是只注入一半真气,让血流变得缓
慢。

  接着她挑起银针,沿带脉依次刺入,她的手法快捷无伦,认穴奇准,只一晃
眼,七根银针便稳稳刺在龙朔腹下,只露出寸许长短。她极少展露武功,但只此
末技,已经显示出卓尔不群的宗师风范。

  当最后一根银针刺入,龙朔从腰间到腿根,整个下腹像是被完全隔开,再没
有半分知觉。接着一阵困意袭来,龙朔打了个呵欠,沉沉睡去。

  这是因为梵雪芍点了他的睡穴,这不仅可以让他少受些痛苦,也是因为睡眠
可以使他心跳减缓,减少出血量。

  梵雪芍用沸水煮过的毛巾,将朔儿白腻光滑的小腹仔细抹净。只见那只雪白
的阴阜愈发高耸,又肥又软,下面光溜溜没有任何异物。

  擦净下腹,梵雪芍抬起右手无名指,按在腹股沟上,缓缓注入真气,分辨着
血脉运行的状况。她手边并没有摆出成排的药瓶、器械,只有一柄放在银盘里的
铜刀,几枚银针和一只狭长的木匣。

  打开匣盖,里面放着一条形状细长,色泽血红的物体。这本是一头雄鹿的阳
具,成年雄鹿勃起时都在一尺以上,这头雄鹿虽然刚长成不久,阳具长度也超过
了七寸。好在鹿阳并不甚粗,不必费很大力气就能钻入宫颈吸取真元。

  行医最忌感情用事,此时的梵雪芍已经恢复了神医本色,她心头忧喜尽去,
素手往银盘中一点,已将手指宽窄其薄如纸的医刀沾在指尖,接着纤指一转,雪
亮的刀锋落在龙朔光洁如玉的下腹上,将白嫩的阴阜一分为二。

  龙朔身体微微一动,接着呼吸又变得平稳而又悠长。那些错综复杂的血脉经
络,在梵雪芍手下一丝不乱地对应整齐,融为一体。睡梦中,那团久郁体内的阳
火,一丝一缕地释放出来,灌入新植的血肉之中,又带着异样的新血,缓缓流回
腹内。

  红日从轩窗东侧升起,渐渐沉入西方的密林。夜幕降临前,梵雪芍终于接好
最后一根血脉。在她的迦逻真气之下,血流缓慢得几乎凝固,因此出血量出奇得
少,用丝帕一抹,阴阜就变得莹白如玉。她将一颗白色的药丸研碎,敷在龙朔下
体,然后疲惫地放下手,倚在几上休息片刻。

  黑暗彷佛如有实体的野兽,咆哮着涌入静舍,凶猛地吞噬着一切。梵雪芍身
子颤了一下,低低念诵道:「我于往昔节节肢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
寿者相,应生嗔恨……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
须菩提,菩提应离一切相……」浓重的黑暗中,那柔美的声音彷佛一盏孤寂的灯
火,在夜色的冲击下飘摇不定。

  当龙朔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几上一盏油灯映着一个白衣如雪
的美妇,义母斜斜倚在几上,妙目低垂着,一手掐着法诀,默默地念诵着《金刚
经》……

  「娘!」

  梵雪芍抬起眼,微微一笑,「你醒了。」

  「嗯!」龙朔撑起手臂,朝腹下看去,眼睛顿时瞪得浑圆,一口哽在喉头,
半晌作声不得。

  除了光秃秃的阴阜,那里什么都没有!


                              15

  「是这样的!」梵雪芍一边拔下银针,一边激活穴道,说道:「娘把你的阳
具……」虽然是她亲手植入,但说到这里,梵雪芍玉脸不禁发红,「……纳入腹
中,只需把真气注入腹下,就可……就可勃起。」

  说着梵雪芍在龙朔腹下一拍,注入了一股真气。只见那只肥软的阴阜微微一
动,一个指尖大小的凹处向外鼓起,缓缓伸出一个鲜红的龟头,接着越来越长。

  龙朔又惊又喜,望着那条属于自己的阳具,眼睛变得越来越亮,突然问道:
「娘,我能不能有孩子?」

  梵雪芍娇躯一震,半晌才道:「不……不可以的。」

  龙朔没有多想,得到阳具已经是意外之喜,能不能生育后代他并不关心。此
刻他心头盘旋着的念头是:我要用我的阳具,像一个男人那样,去征服女人!

  阳具已经伸出七寸长短,就像一根血红的肉棍挺在雪白的玉股间。梵雪芍玉
颊生晕,转过头去,不敢再看自己亲手制成的作品。

  龙朔试着一运真气,一股火热的气息从腹内腾然而起,阳具顿时又涨大了数
分。他忍不住伸出手,想亲手摸摸自己的阳具,忽然间脸色大变,闷哼一声,口
鼻中同时溢出鲜血。

  梵雪芍听到有异,连忙转过脸来,只见那条阳具一震一震的,似乎要爆裂一
般。她连忙挑指点在龙朔脐下,真气甫入,她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龙朔修炼的《房心星监》同时兼具男女二者之相,阳火阴精一直积郁体内,
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由于他一直未能阴阳相济,交融贯通,此时汇聚
已多,此刻藉着植入阳具的机会,顿时激发出来。

  单是如此,梵雪芍还可用银针渡穴的方法将那些杂乱的真气导出体外,可她
刚刚植入的鹿阳又是至阳至热之物,鹿血进入体内,与生机未断的阳火融为了一
体,龙朔需要泄出的,就不仅仅是《房心星监》的妖邪真气了。

  梵雪芍心念电转,一咬牙,收回纤指。假如用真气强行封住血脉,后果不堪
设想。可该怎么办呢?难道坐视不理,看着朔儿受此煎熬吗?饶是香药天女医术
通神,此刻也是一筹莫展。

  龙朔面色狞厉,体内真气阳火四处奔突,急欲找一个缺口喷发出来。他双手
紧紧拧住身下的白布,身体痛苦地挺动着,片刻间,连眼中也溢出血来。

  梵雪芍俏脸时红时白,心里挣扎良久,终于伸出玉掌,握住了那根暴跳的阳
具。

  正在充血暴涨的肉棒被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掌轻轻包住,龙朔脑中一震,双目
顿时变得血红。他大叫一声,翻身坐起,右手五指如钩般从梵雪芍胸口挥过,嘶
的一声脆响,细白的手指如穿朽木般插在几上。他现在的武功已经算得上九华剑
派一流高手,指尖一合,便将木几抓得粉碎。他粗喘着抬起头,血红的眼睛顿时
映入一片白腻。

  梵雪芍胸衣尽碎,破裂的衣襟间,露出一团丰腻无比的雪肉。肥嫩的乳球圆
滚滚挑在胸前,顶端印着几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痕。她平时衣束严谨,虽然曲线
柔美,但胸部并不突出,此时束胸的布带碎裂,才发现这位举止幽雅的女神医,
竟有对两手合抱都难以把握的豪乳。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样一对比常人大上数倍的豪乳无疑是件可耻的事情,
因此梵雪芍一直小心掩饰着自己的身体,生怕惹来耻笑。

  此刻在儿子面前暴露出巨乳的隐秘,梵雪芍羞得眼泪都涌了出来。她连忙拉
起破碎的衣襟掩住胸乳,但那只雪乳太过硕大,一时间哪里遮掩得住。只见那团
肥软的乳球在手下不住变形,推搡间,滑腻的乳肉油脂般滑来滑去,殷红的乳头
在胸前左摇右摆,怎么也难以塞入衣中。同时,另一只失去束缚的豪乳也弹了起
来,满满撑着胸襟,彷佛要将外衣涨碎一般。

  龙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身体的涨痛却越来越猛烈。他被奔突的气息
折磨得神智渐失,挣扎间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他凝聚起最后的理智,一把抓住
梵雪芍,狠狠一推,想让她离开自己,免得受到伤害。

  梵雪芍怕伤到龙朔,并没有运功相抗,被他猛然大力一推,跪坐的玉体侧伏
下去,裸露的乳肉上一阵火热,正压在了那根震颤的阳具上。梵雪芍玉颊红霞胜
火,连忙撑身欲起,却听到龙朔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似乎惬意无比。

  那根肉棒一跳一跳,顺着光滑的乳球滑入乳沟,在香嫩滑腻的乳肉中不住跳
动,每次跳动,龙朔都发出一声快意的低叫,显然十分受用。

  「这怎么可以?」梵雪芍红着脸撑起身子,这样的乳房被朔儿看到已经是十
二分的不该,何况被他这样紧密的接触呢?

  玉体刚刚一动,失去理智的龙朔立刻察觉到她的意思,他像野兽一般痛叫一
声,抬手按在梵雪芍背后,把她的上身强行压在腰下,接着挺起阳具在她香滑的
乳肉上大力磨擦起来。

  听到朔儿不住发出的快意的低叫声,最初的羞急渐渐被一种母性的呵护所代
替。梵雪芍不再挣扎,她放松紧绷的肉体,温柔地伏在儿子腿间,让那根火热的
阳具在自己引以为羞的豪乳上来回磨擦。

  看到朔儿欲火焚身的惨状,梵雪芍已经准备用手来帮助儿子释放真气阳火。

  她一生守身如玉,从未与异性有过亲密接触,用手已经是做出极大的牺牲。
此刻竟然袒胸露乳不由羞得耳根都红透了。她垂着头,乌亮的发丝散在龙朔的胸
口,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阳具传来的快感使龙朔略微平静了一些,他躺在软榻上,用力弓起腰身,在
腿间那团丰腻滑润的软肉上使劲磨擦着,来缓解肉棒的涨疼。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不满足于这样敷衍的磨擦,努力撑起身子,爬了起来。

  「让娘来吧。」梵雪芍柔声说着,挺起纤腰。

  那只肥硕的圆乳在身前沉甸甸晃来晃去,乳房内侧已经被磨擦得一片通红,
粉红色的乳晕圆圆鼓起,与雪白的乳肉相映成趣。红嫩的乳头硬硬地翘在乳球顶
端,挑起寸许长短,彷佛一截娇美的小指,色泽红润而又鲜亮。

  她柔柔仰起上身,一只不堪重负的硕乳从破裂的衣襟中高高挺起,从乳尖到
乳根完全暴露在外。重心略一偏移,份量十足的乳球立即向下一坠,肥滑的乳肉
彷佛要涨破如雪的肌肤,流溢出来一般。几道渗血的抓痕从乳球顶端平平掠过,
有一道甚至划破了乳晕,贴着乳头下方穿过,让人禁不住心疼起来。

  梵雪芍指尖勾住衣襟轻轻一拉,另一只肥乳应手跳出,带着新雪般媚艳的肉
光在身前震颤不已。她的衣裙仍然整洁,只是胸衣裂开了一大块,两只丰满异常
的玉乳从破口处钻出,紧紧贴在一起,中间是一条可以包住手掌的乳沟。那两只
乳房一只伤痕累累又红又肿,一只完好如新雪白粉嫩,衬着仙子羞涩的玉容,动
人无比。

  梵雪芍不敢抬头去看龙朔的眼神,她扭过通红的俏脸,两手发颤地托起了乳
球,将儿子那根妖异的兽根包在粉腻的乳肉间。

  坚挺的肉棒带着炽热的温度,消失在丰润的乳沟中。龙朔只觉下身一紧,两
团雪嫩的美肉似乎融为一体,将肉棒紧密地包裹在内。阳具周围尽是温暖香滑的
嫩肉,没有一丝空隙。说不出的酥爽直冲脑际,龙朔喉头一阵乱响,红着眼睛俯
下身去,两手按住小几,本能地抽送起来。

  野兽般低沉的吼声从静舍传开,连琴声音清悦的溪流声也为之凝咽。半轮冷
月从松枝间映入舍内,只见一个淡雅如诗的美妇被一个挺着乳房的少女压在了身
下。她双膝跪坐,上身后仰,柔颈贴在一张破碎的小几上,整个人就像一张斜倚
的玉弓。她两手放在胸前,紧紧抱着两只大得不成比例的豪乳。而那少女则伏她
身上,两乳玉丸般上下跳动,雪白的圆臀一起一伏,正用光洁下腹使劲磨擦美妇
的硕乳。

  仔细看去,那少女腹下赫然是一根血红的肉棒,又硬又长,直挺挺埋在美妇
乳沟不住进出。肉棒根部并未与少女的阴阜连为一体,而是从阴阜内伸出来的,
下边看不到睾丸的痕迹。那少女一边插送,一边纵情欢呼,声音忽而柔媚,忽而
刚硬,情形妖异之极。而那美妇则羞容满面,难堪地侧过脸,指间溢出的乳肉不
住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龙朔的抽送蓦然加快,梵雪芍虽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深谙
医理的她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顾不得羞涩,一边竭力合紧丰乳,一边小心
观察着肉棒的状况。毕竟是刚刚植入的器官,虽然她研碎的药丸半个时辰就能止
血生肌,让伤处平滑如新,但朔儿插抽得这样猛烈,她心下也不禁惴惴不安。

  龙朔尖叫一声,雪白的圆臀猛然收紧,接着身子一阵剧颤,不顾一切地喷发
起来。梵雪芍正瞪大妙目仔细观看,猝不及防下,被他喷出的血色黏液射得满脸
都是。

  龙朔呯的一声,栽倒在地,昏迷过去。只剩下梵雪芍痴痴靠在几上。肥硕的
乳球软软滑开,露出红肿不堪的乳沟。不但乳球内侧象被热水烫过般一片殷红,
外侧被手掌按过的部位也肿起了几道指痕。两只高翘的乳头更是被磨擦得充血,
体积鼓胀了足有一倍。

  梵雪芍皎洁的玉脸上沾满了难以辨识的污物,一道带着血丝的白浊液体从细
致的眉峰上垂下,滑过水灵灵的美目,沿着娇俏的玉鼻缓缓淌过粉颊,最后流到
鲜艳的朱唇上,在唇角长长地拖出一条黏稠的湿痕。

  忽然间,美妇眼角迸出几滴委屈的泪花,她匆匆起身,到外间洗去脸上的污
迹,然后重新用白布束好乳房,换了一袭新衣。

  梳洗更衣之后,梵雪芍疲倦地叹了口气,她取出一方毛巾,在新汲的溪水中
浸湿,然后细细抹去龙朔身上的汗水。自己今生今世,已经和这个孩子联在一起
了……

     ***    ***    ***    ***

  一个少妇俏生生立在阶前,摊开玉掌,笑靥如花地逗弄着廊下的鹦鹉。她穿
着一条华丽的长裙,肩上披着一袭轻烟般的薄纱,绣着金丝花纹的罗袖滑到了肘
下,露出皓腕上一只名贵的玉镯。那只鹦鹉不时张开五彩斑斓羽翼,咕咕叫着啄
着女主人掌中的香稻粒。旁边的锦团上,坐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仰着漂亮
的小脸认真看着妈妈。

  院中一朵白玉兰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在地上轻轻地一弹,没有发出半点声
音,静谧得让人心醉。

  每次来到这里,都像走进另外一个世界。没有争斗,没有那些无谓的是非,
也没有恩怨的纠葛。龙朔不禁佩服起那位淳于家的老人,竟然为女儿选择了这样
一处远离江湖的桃源。

  「哦,朔儿,你来了。」淳于瑶把稻粒撒在盏中,提着长裙,摇曳生姿地迎
了过来。

  从未踏入过江湖的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豪门巨室的安逸生活,就像一朵倍受
呵护的名花,未沾半点风雨,明眸皓齿,雪肤花貌,愈发得鲜妍夺目。

  龙朔此来是想打听淳于霄的下落。元英说那人是东方庆,他立刻就想到十年
前冒雪冲风前往洛阳的情景。当时主持大局的就是凝光剑东方大侠,他知道东方
庆与淳于瑶的亲姐玉凌霄淳于霄,同时在行刺行动中陷落。如果能打听到淳于霄
的下落,自可知道东方庆现在的情形。

  听到姐姐的名字,淳于瑶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良久才道:「家父曾多次遣
人入宫打探,始终没有任何头绪。后来听到风传……说二姐已经遇难……」

  龙朔明知不妥,还是问道:「是在燕国皇宫吗?」

  淳于瑶勉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其实传来的消息是说姐姐死在香月楼。那
是洛阳最大的一所妓院。淳于家深以为耻,对此绝口不提。

  龙朔还是不死心,试探着问道:「那么东方大侠的下落可有人知道吗?」

  淳于瑶正要开口,门外一个甜美的声音道:「小姨,这本书在哪儿?」

  说着,一个绿衣少女温婉地走了进来。

  那少女不过二八年华,容貌秀美,体态轻盈,眉眼楚楚动人。见厅中坐着一
个陌生男子,那少女脸上一红,便要退开。

  「婉儿!」淳于瑶叫住她,「这位是琴声花影凌阿姨的弟子,叫龙朔,又是
梵仙子的义子,也不是外人呢。」

  那少女看到龙朔的俊美,脸不由更红了,她敛身施礼,低低叫了声:「龙公
子。」

  淳于瑶浅浅笑道:「这是我大姐的女儿,苏婉儿,性子跟我们姐妹都不像,
最是害羞。好不容易才让她来住上几日,陪陪菲儿。」

  沈菲菲是淳于瑶的独女,今年刚刚七岁,她一个人深居闺中,毕竟寂寞,有
苏婉儿相伴也好解解闷。

  龙朔起身还了一礼,「苏姑娘好。」

  等苏婉儿离开,淳于瑶接起刚才的话头,「江湖中的事我也不懂的。但东方
大侠若还在世上,我爹爹总会找他问个明白的……」

     ***    ***    ***    ***

  沾衣欲湿的霏霏细雨中,一匹骏马穿过雨雾,在茶肆的幌子前缓缓停下。看
到茶肆中挤满了避雨的客商,马上的白衣少年不禁皱起眉头。他倒不在乎外面的
雨有多大,但坐骑最怕这种天气,强行赶路极易损伤马匹。

  没奈何,龙朔只好翻身下马,解下鞍具,然后按了按斗笠,遮住了俊秀的面
孔,远远坐在茶肆一角。

  耳边客商的谈话声不住飘来,有人道:「听说北边整军备战,要南征了。」

  「怕什么?那些胡狗最盛的时候,也没渡过大江。」

  「唉,这次情形可不妙,大燕刚攻下长安,要不了多久就能灭了秦国。到时
真要南下,大江也挡不住。」

  「建康城倒还太平,不像要打仗的样子啊?」

  「那帮老爷只知道秦淮河的粉头,说起打仗都哈哈大笑,跟听天书似的。」

  旁边一个汉子骂道:「那帮家伙,到时候他们的下场连周姚都不如!」北方
群胡竞逐,亡国无数,但灭族之惨无过于周国姚氏,他这句话可以说是恶毒的诅
咒。

  众人岔开话题,拉拉杂杂闲聊起来。龙朔慢慢饮着茶,焦急等着放晴。他离
开宛陵后便一路北上,准备到洛阳打听个明白。

  忽然间,一个细小的声音传入耳中,龙朔全身一震,手里的茶水泼出大半。

  「……白玉莺那个骚货说了……小公主已经派了人手前往益州。听说由夭小
姐亲自出马……」

  龙朔摒住呼吸,心头一个劲儿狂跳。他苦苦寻了十年,甚至不惜出卖色相肉
体,没想到却在这里听到了星月湖的消息。小公主……龙朔想起慕容龙身边雍容
的美妇和那个红衣少女,他清晰的记得,两女当时都腹部隆起,看来慕容龙有了
一个女儿……太好了,老天着实待我不薄。

  龙朔心念电转,一边倾听那个压得极低的声音,一边思索道:「他们去益州
何事?夭小姐又是何人?」

  两声低笑传来,「那个小妖精出马,苏震南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他怎么惹着
咱们了?」

  「苏震南算老几,还不是他婆娘?她娘家图谋不规,已经被灭了门。还剩两
个出嫁的女儿,白护法传令要斩草除根,本来是让妙花师太出手,不知怎么让小
公主知道了,非要抢过来……」

  龙朔怔怔听着,身子忽冷忽热。不知过了多久,他一仰首饮干了茶水,心里
已经打定主意。

  那两人是潜踪匿迹的大行家,龙朔自忖无论轻功内力都在两人之上,没想到
只跟了半日便失去了线索。他不敢怠慢,立即启程赶往益州。

  苏震南这个名字龙朔听过,他是益州大豪,一手断岳掌名扬武林。龙朔还知
道他的妻子姓的是淳于,乃是淳于家三朵名花之一,锦海棠淳于棠。

  龙朔心急如焚,到达益州也是半月之后。一进城,他便赶往苏府,见府前的
守护一切如常,顿时松了口气。但他并没有入府,而是在附近寻了处客栈住下。

  从午至晚,他都站在窗口冷冷注视着苏府,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到了晚间,龙朔梳洗妆扮换上女装,以龙静颜的面貌悄悄潜入苏府后堂。

     ***    ***    ***    ***

  堂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正在灯下刺绣,只看了一眼,龙朔便认出了她就是
淳于瑶的姐姐,苏婉儿的母亲淳于棠。不仅那张美艳的面孔与淳于瑶的有八分相
似,而且肌肤间带着淳于家特有的白嫩,彷佛香浓的牛乳凝成一般,皎然生光。
华美的面孔犹如一朵开得满满的海棠花,衬着锦缎般的皮肤,愈发鲜妍耀目,怪
不得被人称为锦海棠。

  她手中拿一方锦帕,像是小儿所用的襁褓,眉梢眼角之间蕴藏着无限的柔情
密意。静颜向下看去,差点儿以为又看到了初逢的淳于瑶。淳于棠小腹圆滚滚挺
在身前,竟是临盆待产的样子。

  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汉子走过来,柔声道:「阿棠,别再绣了,还是早些休
息吧。」

  淳于棠放下锦帕,用手背揉着腰肢,笑道:「儿子就快生了,不着紧些怎么
成?」

  苏震南展臂将妻子抱在了怀中,用满是胡须的下巴刮着娇妻的面颊,说道:
「这次千万要给我生个儿子。」

  淳于棠痒得咯咯直笑,她两手来回遮掩,可掩得了上边的脸颊,掩不了下边
的粉颈,最后只好两手捂在丈夫下巴上,嗔怪地说道:「婉儿都十六了呢,老夫
老妻了还这样闹……生个儿子就生个儿子,好继承你们苏家的香火。」

  苏震南重重吻在妻子鲜红的唇瓣上,抱着她笨重的身体回到卧房。

  龙静颜象幽灵般静静伏在檐下,她什么都没有做,守到黎明时分,便悄然离
开了。第二天,她再次潜入府中,同样毫无异状。

  淳于家被灭门的消息还未传到益州,而分娩在即的淳于棠也无暇理会他事,
全心全意都在为即将来临的小生命准备着。

  龙静颜在后堂一连躲了三夜,都没有发现异常。而她也没有告诉淳于棠星月
湖即将来到的消息,让她们提高戒备。淳于姐妹是师娘的知交好友,义母又与沈
府的淳于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出声示警。但静颜并没有
这么做,对她来说,只有报仇才是唯一的,为了报仇,什么情理都可抛弃不顾。

  只要能换来与星月湖接触的机会,就是死十个淳于棠,她也毫不在意。

  第四天夜里三更时分,长久的守候终于有了结果。

TOP

0

一千零一夜最终夜·朱颜血·雪芍 作者:紫狂、浮萍居主


                16

  淳于棠夫妇刚刚吹灭灯火,伏在檐下的龙静颜忽然心生警兆。她小心行蜷起
娇躯,躲在梁间的凹处,视觉和听觉同时攀上巅峰。

  随风传来几声闷响,声音微不可闻。若非她全神贯注,也难以查觉。静颜闭
上眼,将那些声音在脑海中拼凑起来,勾勒出一幕幕场景。

  一群人潜入院内,从东侧的厢房开始,进行着有计划的屠杀。苏府的护卫中
也有几名好手,却没有招架一招半式,都是一个照面便气绝身亡,甚至连喊叫也
来不及。那些人下手毒辣,只一刻钟工夫,他们便血洗了整个苏宅,只留下这最
后的院落没有动手。

  彷佛树叶落在地面上的沙沙声从四面传来,将院子团团围住。龙静颜冷眼旁
观,始终保持着静默,就像一块被人遗忘的岩石。

  她整整等了十五年,才又一次离星月湖妖人这么近,千思万绪涌上心头,却
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心神。现在要的不是感慨,而是牢牢记住每一条线索。

  忽然间,墙头响起一串银铃似的轻笑。龙静颜心头一紧,知道碰上了高手。

  她如今的功力十丈内虫蚁的声音都可听得一清二楚,竟没有听出她何时掠上
高墙,这女子轻功绝不在自己之下。

  那笑声久久不绝,彷佛一串浅紫色风铃,在寂静的夜空中摇曳着渐渐飘远。
静颜确定她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但那声音里却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卧房一阵响动,苏震南沉声道:「谁?」

  那女子娇声地说道:「打扰了贤夫妇的好梦,夭夭真是过意不去呢。」

  静颜将檐上的瓦片支起一线,小心地向外看去。只见高墙上立着一个花枝般
的紫衫少女,她年纪似乎比苏婉儿还略小着一些,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妩媚却远在
苏婉儿之上。丝绸般光滑的长发盘在脑后,两耳各悬着一颗明珠,两条细细的弯
眉秀美如画,朱唇红若樱桃,那双水汪汪的妙目灵动无比,顾盼间媚态横生。

  再往下看时,静颜身子不由一震。那少女雪白的小手放在腰间,纤美的指尖
殷红刺目,兀自滴着鲜血。

  瓦片微微一动,那个名叫夭夭的少女便似乎查觉到般朝檐下看来。静颜不动
声色地收敛目中的光芒,同时运起《房心星监》的玄功,控制心跳的强度和身体
的温度,吐纳也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

  苏震南推门而出,见是这么个娇俏的少女,不禁大为奇怪。此地虽非戒备森
严,也不是谁都可以轻易进来的,难道…… 他双眉一挑,口中发出一声低啸。

  夭夭叉着小蛮腰,风情万种地娇笑起来,「苏大侠莫要费力气了,夜深了,
贵属都睡着了呢。」

  啸声传开,四周黑沉沉没有任何回应,苏震南心知不妙,厉喝道:「你是何
人!」

  「我是夭夭啊。」那少女说着,紫衣一闪掠下高墙,笑盈盈道:「人家可不
是来找你的。淳于棠呢?」

  一个钗斜鬓乱的美妇走出来,扬声道:「淳于棠在此。」她一手握着长剑,
一手扶着肚子,虽然衣衫凌乱,有孕在身,锦海棠依然是丽色照人。

  夭夭美目亮了起来,「姐姐竟然有了身孕呢,真是太好了!夭夭最喜欢小孩
子了!」她打量着淳于棠圆滚滚的腹球,喜孜孜道:「有八个月了吧?真是太巧
了。」

  淳于棠与丈夫对望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这女子闯入府中,应该是敌非友
吧,可她的神态口气却看不出丝毫敌意。那种娇媚可爱的样子,倒像是笑闹无忌
的邻家女孩。

  那少女纤柔的腰肢动人地轻扭着,缓步走近,嘴里笑道:「姐姐的皮肤好白
哦,水灵灵的,又细又滑,好像缎子一样,怪不得叫锦海棠,真漂亮呢。」

  夭夭巧笑嫣然的俏态落在静颜眼里,看到却不仅仅是她美丽的紫衫和妩媚的
面容。透过她娇美的体态,静颜能看到她外表下隐藏的秘密……

  淳于棠暗自戒备,问道:「姑娘深夜来此,找我何事?」

  「做灯笼啊。」

  一群黑衣人在墙头现身,十余盏灯笼同时亮起,摇曳的火光映出少女白玉般
的面颊,同时也映出她眼中邪恶的笑意。

  淳于棠一怔,还没明白过来,就见那少女紫裙一旋,穿着绣鞋的纤足朝丈夫
腰间踢去。「小心!」淳于棠一挺长剑,斜刺夭夭肩头,这一剑连消带打,逼她
回身自保,招术精妙,反应奇速,不愧为淳于家的名花之首。

  夭夭手已抬起一半,想趁淳于棠身子不便,震飞她的长剑,但看到这一剑的
声势,不仅仅犹豫起来,最后一拧身,退开丈许。

  若在平时,淳于棠想也不想就会立即抢攻,占得先机。但这会儿拖着便便大
腹,身子笨重,她怕动了胎气,只好退后一步,扶住门框。

  苏震南避开那一脚,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恨那妖女阴毒,下手绝不容情,
断岳掌排山倒海狂涌而出。

  夭夭紫衫飘飘,宛如翻飞的蝶翅,在掌影中翩然而舞。苏震南在川中武林也
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掌力雄浑之极,等闲高手连他十掌也捱不过,何况是这么个
娇滴滴的小女孩?不过墙头那十几名的黑衣人谁都没有出手,只望着门边的淳于
棠,眼中充满淫邪的意味,似乎对那夭夭信心十足。

  淳于棠越看越是心惊,那少女年纪不大,武功却好得惊人,丈夫全力出手,
她仍是进退自如,无论身法招术都出奇的高明,她究竟是在哪儿学的功夫?

  思索间,苏震南一招五丁开山,铁掌带着一股狂飙当胸劈出。一直游斗的少
女突然凝住身形,纤掌一翻,白嫩的玉手如花瓣般扬起,竟是要跟断岳掌硬拚掌
力。

  淳于棠心下一喜,若是硬拚内功,丈夫数十年的修行只怕比她年龄还要大上
两倍,岂会在这女孩之下?

  苏震南看到少女指上的鲜血,心头怒火更盛,大喝一声,断岳掌重重击中那
双柔荑。四掌相抵,夭夭不仅娇躯纹丝未动,连脸上的笑容也丝毫未改,竟是硬
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淳于棠心头呯呯直跳,紧张地望着苏震南。只见丈夫面色凝重,片刻后忽然
脸色大变,虎目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夭夭嘻嘻一笑,收回玉掌,指上的鲜血已经踪影皆无。就在她松手那一刻,
苏震南掌心露出一点黑斑,那黑斑越来越大,接着血肉就像融化一般,尽数化为
黑水。眨眼间,苏震南两手就只剩下白森森的枯骨。

  静颜暗暗吸了口凉气,这夭夭不仅内力在苏震南之上,掌上毒性之烈更是闻
所未闻。即使自己身兼《房心星监》与六合功两家之长,也要略差一筹。淳于棠
武功不弱,假如两人联手,当可逼退这妖女。但逼退他们有什么好处?静颜冷冷
望着淳于棠,盘算着如何能与那夭夭搭上关系。

  早已气绝身亡的苏震南仍保持着沉腰坐马的姿势,双臂血肉连同衣物都已化
尽,黑色的液体顺着森森白骨纵横流淌,腥臭逼人。

  眼见生龙活虎的丈夫眨眼间便只剩下一副骨架,淳于棠妙目圆睁,悲呼一声
便要上前拚命。淳于世家家学渊源,她曾听说这门邪功,但早在四十年前,这门
功夫就失传于江湖,没想到却从一个如花少女手上施展出来。

  淳于棠恸道:「妖女!你是从哪儿学来的黑煞掌?」

  「哦?我是星月湖的啊,这样的功夫神教有好多呢,我觉得好玩才学的。你
看,好不好玩啊?」

  听到「星月湖」的三个字,淳于棠顿时玉容惨白。飘梅峰诸女所受的淫虐早
已轰传江湖,连风晚华、林香远都折在星月湖手下,身怀六甲的自己更将难以幸
免……如果落到他们手中,那下场比死都不如。她手腕一翻,挥剑朝自己颈中划
去。

  「哎呀。」夭夭没想到淳于棠会这么刚烈果决,连忙出手夺过长剑,顺手封
了她的穴道。

  长剑在粉颈中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险些划破喉管。夭夭沉着脸观察半晌,
皱起蛾眉埋怨道:「这么漂亮的皮肤,划破了好可惜。哎呀,你瞧,流了这么多
血……」

  夭夭扶着淳于棠肩头,解开她沾血的襟口,衣襟下露出一片白玉般的胸口,
殷红的鲜血玛瑙般滚过白嫩的肌肤,滑入抹胸遮掩的丰腴乳沟内。夭夭双眼亮晶
晶地注视着那道鲜血,她拉住抹胸边缘,把鼻尖伸进乳沟内,深深地吸了口气,
「好香啊……」说着伸出香滑的小舌,将那滴血珠卷入樱唇。

  偌大的苏宅一片死寂,后院却是灯火通明。怀孕的美妇直直立在阶前,颈中
的伤口被一条丝巾裹住。一个娇艳的少女抬起笑脸,两手抓着美妇的襟领,向两
边一扯,像剥香蕉那样从上到下一路撕开。布帛破裂的嗤嗤声中,一具华美香艳
的玉体暴露在了数十道邪恶的目光下。

  与妹妹相比,年长八岁的淳于棠肉体显得更为丰润。由于已经临产,那对浑
圆的玉乳愈发饱满,沉甸甸耸在胸前,彷佛轻轻一碰就会沁出香浓的乳汁。鼓胀
的腹球占据了大半个娇躯,已经看不出腰身纤美的风姿。她的皮肤白腻之极,细
若瓷玉的肌肤几乎看不到肌理的纹路,就像银丝织成的锦缎一般,又白又亮,散
发着动人的光泽。

  夭夭摩挲着那只圆滚滚的小腹,说道:「好可爱哦,夭夭最喜欢未出世的小
孩子了……」

  那些黑衣人纷纷走过来,举起灯笼观赏这个赤裸裸的武林名花,赞道:「这
婊子果然生得一身好皮肉,怪不得小公主念念不忘。」

  淳于棠自知无可幸免,眼一闭,权当自己已经死了。只是想到腹中的孩儿,
不禁鼻中发酸。

  夭夭瞥了众人一眼,伸手托住淳于棠的膝弯,将她一条玉腿抬到胸侧,手指
拨弄着锦海棠股间那丛滑腻的嫩肉,轻笑道:「想不想干她啊?」

  众人咽了口吐沫,连忙道:「属下不敢。」

  夭夭撇了撇嘴,「有什么不敢的?怕成这个样子?她只说不能伤了棠婊子,
又没说不能干……」她抱起淳于棠朝屋内走去,冷冷道:「女人就是让人干的。
你们把尸首处理好,等我玩过了,大家都有份儿。」

  静颜早已布置好了藏身之地,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从檐下潜到屋内的隔
板上。

  夭夭关上门,将淳于棠轻柔地放在地上,就像拿着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打
碎了一般。一边放一边把撕碎的衣服垫在她肘膝下面,笑道:「这么好的肌肤,
可不能磨破了……」

  淳于棠穴道被封,武功再高也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她摆布。等夭夭直起身,
那具美艳的肉体已经被摆成伏地挺臀的羞耻姿势。锦海棠两手交叠,肘部支在地
上,光洁的粉背向前倾斜,白嫩的大腿被掰成八字,上面一只又肥又白的大屁股
高高翘起,羞处敞露。沉甸甸的腹球垂在身下,几乎碰到了地面。

  夭夭盯着她肥美的大白屁股,眼神慢慢变得锋利,「这么淫荡的大屁股,生
来就是勾引男人来干你的吧?骚货!」说着她举手朝淳于棠臀上打去,半路又改
变了主意,手一沉,啪的落在玉户上。

  淳于棠雪臀猛然收紧,秘处象被滚油泼上般剧痛连连。那只娇美的性器因为
妊娠而充血肥厚,像鲜花般敞露在白臀中。一只白玉般的小手不住起落,落下时
手指几乎没入了红嫩的花瓣,将玉户打得不住变形。淳于棠疼得娇躯乱颤,腹球
受惊般一阵震荡。

  静颜摸住怀中的匕首,暗暗握紧。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一个人
把沾满油汗的鞭子塞到她手里,「朝薛婊子屄上打,一鞭顶十鞭。」

  无论是广宏帮的白道好汉,还是这个星月湖的妖人,正派邪教,折磨起女人
来都是如出一辙。静颜盯着那少女紫衫下圆翘的美臀,心道:你说的不错,女人
就是让玩的。

  女子的下体最是娇嫩,不多时,淳于棠秘处便高高鼓起,肿成一团,她死死
咬着牙关,额头上冷汗淋漓。

  夭夭停下手,抱起那只白嫩的屁股左右端详,像观赏一件艺术品那样欣赏着
淳于棠充血红肿的阴户,笑吟吟道:「打成这样子就可以了,打成烂屄就不好玩
了……」

  淳于棠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死死咬住红唇,强忍着下体的剧痛。但更
让她痛苦的是那种羞辱感,被人看到身体已经羞耻万分,何况是这样撅着屁股被
人肆意抽打玩弄……

  夭夭把手指插进肿胀的花瓣内,一边掏摸,一边说道:「热呼呼的,还一抽
一抽呢……插进去一定很舒服吧……」

  她拔出手指,起身解开衣服,然后托起淳于棠的下巴娇喝道:「张开嘴。」

  淳于棠只觉唇上一热,那种坚挺的感觉好像……她睁开眼,顿时满脸惊愕。

  那漂亮的小姑娘裤子掉在踝上,露出两条白嫩的粉腿。在她光滑的小腹上,
赫然挺着一条光溜溜的肉棒。那根肉棒没有任何色素的沉积,白生生彷佛一支玉
笛,衬着她纤软的腰肢,直挺挺竖在光洁的玉腿之间,说不出的妖异。

  黑暗中,静颜瞳孔一缩,牢牢盯着那根怪异的阴茎。片刻后,嫣红的唇角露
出一丝微笑,「果然是和我相同的人啊。」

  最初听到夭夭媚意十足的女孩笑声,她就有所怀疑,等看到夭夭笑貌神情,
静颜已经肯定这个夭夭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无论声音、神情、体态、举动、
走路的样子,男女间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差异。有过数年妓女经历,勾引过无数男
人的静颜,对那些难以分辨的细微差别了如指掌。纵然夭夭扮得再像,在她眼中
都无所遁形。

  夭夭涂着丹寇的小手托起肉棒,在淳于棠红润的朱唇上来回磨擦,用娇媚的
女声说道:「人家的鸡巴大不大?」

  她的肉棒光滑白净,长不过四寸,粗不过两指,实在说不上大。除了那根阳
具,她雪白的下腹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物。显然从小就被人精心摘除了睾丸,
当作女孩豢养。

  看到她男不男女不女的怪异模样,淳于棠心底不由一阵恶寒,浑身泛起一层
肉粒,喉头呃呃作响,几乎呕吐出来。

  夭夭俏脸生寒,「贱货,多少人想舔老子的鸡巴都舔不到,你还敢躲?」说
着辟辟啪啪几个耳光扇了过去。

  淳于棠脸上现出几片掌印,仍死死咬着牙关,倔强地盯着这个身体残缺的怪
物,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敢放进来,我就会把她一口咬断!

  夭夭眼睛一转,抬手从淳于棠丰腴的雪乳一路摸到腹球上,笑道:「要是在
这大肚子上印一记黑煞掌,肚皮烂掉……你猜,里面的贱种会不会掉出来?」说
着手掌向上一抬。

  淳于棠鼻中急切地嗯了一声,玉体猛然收紧,胸前低垂的乳尖突然滴出乳汁
来。

  夭夭掩口吃吃笑道:「吓得奶都流出来了……贱货,你也知道害怕啊,不想
肚子烂掉,记得要乖一点……」

  她捏住淳于棠的面颊,指上微一用力,淳于棠只好屈辱地张开红唇,让那根
怪异的阳具进入口中。她的舌头左躲右闪,每次与那根肉棒接触,喉头都是一阵
翻滚。挣扎间,颈上的伤口乍裂开来,鲜血一滴滴渗透丝巾。

  夭夭挺弄片刻,抬手按住淳于棠的腰肢向下一压,那只硕大的腹球震颤着贴
住地面,肥臀翘得愈发高挺,连肥圆的臀瓣也为之张开,露出臀沟中深藏着的菊
洞穴。

  「好害羞的屁眼哦,是不是还没跟人打过招呼啊?」夭夭用手掰住臀肉,沾
满口水的肉棒顶在肛洞上,挤压着细密的菊纹,笑道:「夭夭最喜欢干人屁眼儿
了……」

  纤腰一挺,白色的肉棒彷佛一根粗粗的手指,笔直挤入菊洞。淳于棠象被一
条毒蛇钻入腹内般战栗起来,她屈辱地趴在地上,银牙紧咬,光滑的肉棒就像毒
蛇一样在肛洞里进出,那种被人掰着屁股,强行进入后庭的感觉既羞耻又痛苦,
让她恨不得立即死去。忽然间,她想起霄妹。传说死在妓院的妹妹,那时该是何
等屈辱……

  紫衫下,一只雪白的屁股前后摆动,夭夭用力奸淫着淳于棠的肛洞,耳后的
明珠上下跳动。她的肉棒不大,技巧却是极好,一边抽送,一边用手在美妇敏感
处来回挑弄,不多时便将淳于棠挑逗得淫水四溢。她一边干一边小嘴里还咦咦唔
唔叫个不停,好像她才是被干屁眼儿的那个。

  静颜本想等她动情时再出手,可夭夭虽然媚叫不绝,却像是习惯性地浪叫,
并没有心神俱醉的样子……静颜猛然省起,夭夭跟自己一样,虽然阴茎可以感受
到快感,但没有睾丸,也不会射精,那些抽插动作,只是一种好玩的游戏罢了。

  想到这里,静颜立刻飞身掠下。

  正在行淫的夭夭抬头笑道,「等你好久了呢。我干这个大屁股的样子很好看
吧?」说着玉掌扬起,黑煞掌全力发出。


                17

  掌力刚刚吐出,夭夭就大叫不妙,从梁上袭来的竟然一幅白布,看不到半个
身影。她冷笑一声,掌力忽吞忽吐,硬将那幅虚不受力的白布拍得粉碎。

  忽然感到颈中一凉,一柄尖锐的利刃顶住喉头,接着一个悦耳的女声在耳边
说道:「你的武功很好,只是太多废话了。」

  夭夭脸色发白,眼珠滴溜溜四下乱转。她武功既高,人又机警,吃亏在江湖
经验不够,结果一招就被制住。

  「想喊人吗?我保证只要一刀,就能把你那漂亮的小脖子切成两段。想试试
吗?」

  夭夭肋下一紧,已被那人封了穴道。她小心看了那女子一眼,心里顿时咯登
一声,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子,跟小公主相比也不逊色。

  「哼!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夭夭冷笑道。一般武林中人听到星月湖无不
闻风丧胆,连锦海棠都宁愿自尽也不肯多活一刻。敢来惹我,那真是活得不耐烦
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静颜淡淡笑道。

  夭夭一愣。

  「所以啊,」静颜轻抚着夭夭发呆的小脸,「这会儿杀了你,星月湖也不会
知道是谁干的。」

  连星月湖也吓不住她,这女人好像很厉害……夭夭暗中提气冲穴,但那女子
封穴的手法极为怪异,点过后并没有气滞血凝的僵硬感,而是一阴一阳两层劲力
在穴道中绕成一团,旋转间极是受用,只是懒洋洋提不起真气。眼看命悬人手,
夭夭只好放缓口气,「先放开我,大家有话好好说。」

  静颜美目一转,笑吟吟拧住她的手腕,从她纤细的玉指上取下一个戒指,举
起来好奇地说道:「背地里摸来摸去的,这里面有什么法宝吗?」

  夭夭表情僵在脸上,那是她的防身之物,小小一个戒面,藏有三种迷药两种
剧毒,可惜还没打开机括就已被识破。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小声说
道:「你是来救她的吗?」

  静颜嫣然一笑,「不是。要我杀了她给你看吗?」说着举起匕首,就要朝淳
于棠腰背刺去。

  「不要!」夭夭慌忙道:「公主不许人弄伤她。」

  「噢,是这样啊。」又是那个小公主,慕容龙的女儿好生威风……静颜用下
腹顶着夭夭的屁股,前后挺动,让她的肉棒继续在淳于棠肛中进出。

  夭夭是在星月湖长大的,本身又妖异得紧,但碰上这个举动比自己还妖的女
子,也是哭笑不得,只好问道:「那你要做什么?」

  一只光滑的手掌在她圆润的粉臀抚过,从臀缝一直摸索到腿间,那女子在耳
边轻笑道:「好滑的屁股……」然后两指一伸,像剪刀般夹在阳具根部,「我想
把它剪掉……」

  肉棒在玉指和菊肛间来回磨擦,感觉就像小孩被人把着撒尿一样别扭,夭夭
尴尬地说道:「大姐,不要说笑啦。只要夭夭能做到的,您就吩咐好了。」

  她心里有些奇怪,这女子不是救人,又没有痛下杀手,那是为了什么要跟神
教作对?难道星月湖很好惹吗?

  「你的黑煞掌很是有趣啊。」静颜不着边际地说道:「毒力怎么发作得那么
快?」

  「是我手上的鲜血啦。」夭夭老老实实地说:「有了鲜血黑煞掌就会直接发
作。」

  「原来是这样……你的内功也很强啊,练了多久?」

  「十几年吧。」

  「噢,你的师父很了不起啊。」

  「她怎么能跟大姐您比呢?夭夭连您一招都接不住,您比我师父,不,师祖
还厉害。」夭夭赔着笑脸,心里却骂道:你比那个骚货还骚!

  「小嘴好甜啊。」静颜在她唇角浅浅一吻,淡淡道:「小公主是慕容龙的女
儿吗?」

  夭夭一愣,赶紧点头。她竟然知道那个名字,看来与神教大有源渊。

  「慕容龙有几个女儿?」

  「一……两个。」

  「两个啊,太好了。有几个儿子呢?」

  「一个。」

  「他们都多大了?」

  「小公主十五了,太子和灵公主刚一岁。」

  「太子?」静颜冷笑道:「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夭夭勉强赔了个笑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外人怎么会明白慕容家这些
错综复杂的关系呢?

  白皙的肉棒在艳肛内时进时出,可这会儿夭夭心里却没有半点快意。这样被
一个陌生的美貌女子顶着肏另一个女人的屁眼儿,还是平生首遇,夭夭感觉自己
就像一个傻透了的木偶,演着可笑的戏给别人看……

  静颜顶着那只雪白的小屁股,动作时急时缓,片刻后又问道:「慕容龙在星
月湖吗?」

  「没有。」

  「那他在哪里?」

  「有好多年没有看到他了……」

  「哦?他老婆呢?」

  「和他在一起。」

  「他的小妾呢?」静颜记得他身边还有个貌若天仙的红衣少女。

  夭夭眉角跳了跳,慕容龙当日在祖宗陵前娶了一妻一妾,她当然知道说的是
哪个,「都跟着他呢。」

  「这么说来,星月湖只有那个小婊子了?」

  夭夭怔住了,「哪个小婊子?」

  「小公主那个小婊子啊。」

  夭夭怔了半天,忽然用力点起头来,「没错,就是那个小婊子!烂婊子!贱
婊子!臭婊子!死婊子!」在星月湖,地位再高,武功再强的女人也都是婊子,
唯一的例外就是小公主。只因为那个肉块的血统,她就像月亮一样高高在上,把
自己踩在脚底下,像奴隶一样呼来喝去。

  「肏她妈的小婊子!」夭夭一边骂一边狠狠干着身前的美妇,淳于棠玉体前
仰后合,肥软的大屁股被顶得一颤一颤,却没有任何反应。夭夭回过神来,顿时
吓了一跳,万一她死了,小公主怪罪下来,那就麻烦了。

  「不用怕,姐姐点了她的睡穴呢。」静颜没想到她会这么恨那个小公主,瞧
她的神情也不似作伪……她饶有兴味地问道:「你干过她吗?」

  夭夭一下子泄了气,「差一点儿……他妈的,都是那个小贱货,还有她娘那
个老贱货,害得我变成这个样子!」

  静颜暗暗道:如此说来,这个不男不女的小妖精,跟自己倒有些像呢。她本
想套出星月湖的所在,然后杀人灭口。这会儿看她的样子,倒也不必急了。她用
指尖夹着那根阳具,在紧密的菊门里来回抽动,小声道:「想不想干那个小婊子
啊?」

  夭夭苦着脸说:「她不来干我就是好的了……夭夭的屁眼儿都被她插烂好几
次呢……」

  一个女孩干一个阉人屁眼儿?这样的淫娃,果然是慕容龙的女儿。静颜指尖
一紧,寒声道:「没用的东西,你还要它做什么?」

  夭夭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哭丧着脸道:「大姐手下留情……我还要留着它练
功呢。」

  「呃?还有这用处?」静颜心头一动,她的《房心星监》也是从此处下手,
不知她是如何修炼,或者有所裨益也未可知,遂笑道:「小妹妹,练一个让姐姐
看。」

  静颜在她期门穴上一拍,解开夭夭胸腹的穴道,同时制住她的左右肩井,让
她无法把内力运到手上。

  夭夭见她防备森严,无机可趁,只好乖乖演示。她趴下来抱住淳于棠肥嫩的
雪臀向两旁一拉,拔出阳具,然后将美妇红肿的秘处完全剥开,露出红艳艳的前
庭和湿润的穴口。

  昏迷中的美妇被一阵撕裂般的胀痛惊醒,她吃力地抬起头,秀眉越来越紧。

  在她高举的圆臀内,一条雪藕似的手臂正越进越深贯穿了整个阴道。若非她
有过生育的经历,此时早已受伤,但当几根细嫩的手指勾住花心,将宫颈完全扩
开时,淳于棠终于凄惨地痛叫起来,她隐约明白了夭夭的用意,但还是不敢相信
这样残忍的事情会落在自己身上。

  美妇玉脸惨白,喉头发出不成语句的哀嚎。那只手插进宫颈,隔着柔韧湿滑
的子宫壁,摸索着胎儿位置。忽然间,体内猛然一震,那只小手已经穿透宫颈,
伸到宫腔里面。

  夭夭整条小臂有大半截都插进淳于棠体内,滑腻的肉壁阵阵痉挛,在指间腕
上不停地挤压着。那丛被打得红肿的花瓣紧紧绕在臂上,几乎被完全扯平,正一
点点卷入肉穴。

  淳于棠四肢据地,白光光的大屁股撅在半空,像被挤得膨胀般向外张开,光
润的臀肉愈发雪亮肥硕,滑嫩诱人。充满宫腔的羊水奔涌而出,又被手臂堵在体
内,那只小手在宫腔内张开,轻易便抓住了那团血肉。

  淳于棠美目圆睁,失禁的奶水从乳尖潺潺而下。沉甸甸的腹球一阵乱滚,白
腻的肚皮上隐隐露出指尖的形状。淳于棠产门大开,女人最神圣最隐密,又是藏
在体内最深处,用来养育胎儿的子宫却被一只手掌伸在里面,肆意掏摸。无法言
说的恐惧像潮水般袭来,让她浑忘了刚才所受的淫辱。时隔十几年才再次怀胎,
那份做母亲的喜悦和满足,让她睡梦中都带着甜蜜的笑容。夫妻俩对腹里的胎儿
呵护倍至,多走一步都怕惊着了未出世的孩子。然而此时……

  静颜脸上不动声色,心底暗自奇怪。这样玩弄女人对她而言也不在少数,当
日她曾活生生剖开朱衣灵狐的秘处,从性器到子宫都仔细翻检过。可夭夭在这大
肚子婆娘体内掏来掏去,跟练功有什么关系?

  腹内一紧,那只快插到肘部的手臂缓缓向外拔出。淳于棠喉中发出一声令人
心悸的悲鸣,若非哑穴被点,她早就不顾一切地哭叫起来。一丝丝血脉从宫壁上
剥裂下来,在自己体内生长了八个月的胎儿,就在出世前被生生掏出……

  夭夭讨好地看了静颜一眼,叽叽律律地拔出手臂。卷入体内的嫩肉一片片翻
出,舒展开来,与此同时,大量浑浊的羊水从战栗的雪臀中飞溅而出,喷得到处
都是。

  「哎呀,还是个小女孩呢……」夭夭举起手里的肉团,掰着两条细小的肢体
检查着。

  淳于棠秀发被冷汗打湿,一缕缕贴在脸上,她勾着头,傻傻望着自己松松垮
垮的小腹,眼前阵阵发黑。那只雪嫩的肥臀彷佛乍裂般,在正中敞开一个宽阔的
入口,从阴道到宫颈一览无余,周围血红的嫩肉还在不停抽动。

  「怎么练功?煲汤吗?」静颜听说过紫河车,但义母却没告诉过她功用,只
说此举有干天和,而且功效多为妄传,取之徒增罪孽。

  夭夭神秘一笑,托起那个手脚还在动弹的胎儿,放在胯下,接着腰身一挺,
阳具笔直捅入胎儿未成形的肉缝间。

  在静颜惊疑的目光中,夭夭揪住淳于棠的头发,娇笑道:「你女儿的小屄好
嫩呢,好像还是个处女哎……」

  淳于棠失神地望着女儿,只见那根肉棒越进越深,几乎贯穿着那具小小的身
体。胎儿细细的小腿挣动着,小嘴一张一张吐着羊水。那个几乎看不清楚的肉缝
被撑得浑圆,还未长成的女性器官被摧残殆尽……她唇角滴滴淌出鲜血,美目一
瞬间变得迷乱,喉中发出似笑非笑的呜咽。

  「这样就疯了呢。真无趣。」夭夭扔下锦海棠,腹内的真气运转起来。不多
时,那个胎儿血肉便被吸净,只剩下一个细嫩的阴户软软套在肉棒上。吸收了胎
儿的精血,夭夭那张妩媚俏脸愈发得娇艳欲滴。

  「好功夫啊。」静颜不等她运功完毕,又封了她的穴道,然而在她身上抚摸
起来。夭夭的胸部只微微隆起,乳头也小小的,看来慕容龙并没有花力气把她改
造成女人。

  夭夭被她摸得浑身发毛,小声道:「好姐姐,你放我一马,夭夭以后会报答
你的。」

  「现在就可啊。」静颜贴在夭夭身上,用丰满的乳房挤压着她的后背,柔声
道:「姐姐想进星月湖好不好?」

  「啊?」夭夭也想不到她会提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要求。从来没有女人主动要
求加入神教,就是逼着入教也是想尽方法自尽,教内不得不花很大的力气来制服
她们。一个女人干什么不好,竟然想进星月湖……她是疯了?还是觉得被人肏很
好玩?

  「好啊好啊,姐姐这样的人才,神教求之不得呢。」夭夭一脸欣喜,点头不
迭,心里暗道:贱货,到时非让你后悔自己为什么是个女人!

     ***    ***    ***    ***
        
  桃花满路,春风中灼灼其华,一眼看不到头的绚烂。龙朔却无心留意这些美
景。他按了按贴身放着的玉佩,半月前在益州情景又一次浮上心头。

  趁着淳于棠惨被灭门的时候,他制住了星月湖的夭夭,得知星月湖如今由慕
容龙的女儿主掌,昔日高手大半都不在宫中。剩下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正是自己
报仇的绝佳机会。

  夭夭一口答应引他进星月湖,并给了他随身玉佩作为信物,让他到建康的隐
如庵寻妙花师太。「见了玉佩,妙花师太自会明白,有什么事对她说好了。嗯,
如果她让你做什么不愿做的事,就说是我的吩咐。记住:绝不许把我失手被擒的
事泄漏出去。不然……夭夭在神教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哦。」

  龙朔握紧手掌,又慢慢摊开。他这一步走得极险,夭夭武功在他之上,稍有
差池,自己已经是万劫不复了。但为了父母的深仇,这个险他不得不冒。

  思索间,眼前出现一条岔路。龙朔不由自主地勒住马匹,沿着崎岖的道路朝
山上望去。

  那是九华山,恩师和师娘就住在山上。这些年他一直用两种身份生活着,一
个是龙朔,一个是龙静颜。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一个是前途无限的九华高
徒,一个是招蜂引蝶的江湖艳女。一个是阳光明媚的寒潭山色,一个是暗夜里肮
脏的巷道和低贱无耻的肉体交易。

  每隔两个月,他都要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当街头妓女。当他精疲力尽,遍体污
浊的回到九华时,面对的总是师娘慈爱的笑脸和师父威严而又温和的面孔。

  他想起有一次午夜,自己从恶梦中恸哭着醒来,师娘只披了件单衣便匆忙赶
来,把他拥在怀里,悉心呵护直到天亮。此刻,彷佛还能闻到师娘身上,那股温
暖而又馥郁的体香……

     ***    ***    ***    ***

  琴声断断续续从堂中流出,龙朔虽然不谙音律,也能听出她指下那浓浓的愁
绪。

  「师娘……」

  琴声戛然而止,室内传来一声轻叫,「朔儿?」

  龙朔等了片刻,又叫道:「师娘。」

  房门猛然拉开,几乎同时,一具香软的玉体就紧紧搂住了他。「朔儿,真的
是你,真的是你,师娘还以为听错了……」

  三十六岁的凌雅琴就像一朵富丽的牡丹,华美而又芬芳。玲珑有致的香躯柔
若无骨,却又充满弹性,香肌雪肤无不洋溢着馥华的气息。她紧紧拥住爱子,泣
不成声地说:「朔儿,你跑到哪里去了?师娘找了你好久……」

  凌雅琴扬起梨花带雨的玉脸,泣声道:「你一去三个月没半点消息,师娘和
梵仙子分头找你,可江湖这么大……」她说着,晶莹的珠泪纷纷滚落,「师娘真
是担心死了……」

  看到师娘真情流露的样子,龙朔也不禁眼眶微微湿润,他强笑道:「师娘,
徒儿这么大了,会照顾自己的。」

  等情绪略微平静,凌雅琴不好意思地抹去泪痕,拉着龙朔坐在阶下,一边看
他是不是瘦了,一边帮他理好吹乱的发丝。

  龙朔听听堂内没有声息,问道:「师父呢?闭关了吗?」

  「哪里还有心情闭关呢,」凌雅琴疼爱地抹去他面上的灰尘,说道:「你师
父昨日下山,亲自到华老英雄府上去陪罪了。只盼华老英雄能看在他面子上,饶
你这一次。」

  龙朔呆了片刻,霍然起身,「我这就下山,去寻师父!」

  凌雅琴按住他,「你师父的脚程,这会儿已经到了。你刚回来,先休息几日
再说。」

  师父一向不苟言笑,不像师娘一样溺爱自己,但此时为了他这个劣徒,竟以
天下第一大派掌门之尊,亲自下山赔罪……

  龙朔心头又是感激,又是后悔,当时如果不那么冲动就好了。回想起那时的
情景,完全可以骗过那个蠢货,再暗中取他性命。自己只是不能容忍「龙朔」这
个身份有任何污点……

  心潮起伏间,只听凌雅琴又说道:「对了,三日前,有个女孩来找你。说是
姓柳,从江州来。师娘怕你不愿回山,只好让她先去宛陵……」

  龙朔眼睛慢慢睁大,失声道:「静莺妹妹!」

     ***    ***    ***    ***

  淳于瑶正拿着竹剪修饰盆景,苏婉儿拿着一卷古书,静静坐在一旁。看到龙
朔进来,淳于瑶没有说话,只挑起娥眉,黑白分明的美目向后面瞬了瞬,笑嘻嘻
望着他。

  龙朔知道她是把静莺当成了自己的红颜知己,但也不好说破。如今燕宋之战
一触即发,南北消息阻隔,淳于家灭族的消息现在还未传到宛陵,而淳于棠的事
她也毫不知闻,仍是那个无忧无虑,波澜不惊的美琼瑶,浑然不知声势显赫的淳
于家,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    ***    ***    ***

  隔着花墙,一串娇笑便传入耳中,龙朔心头狂跳几下,险些想扭头就走。待
听出那是沈菲菲的笑声,他停住脚步,十几年前的往事刹那间涌入脑海。

  初次见面时,静莺只有两岁。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满是口水的小嘴贴在
自己脸上。三岁、四岁、五岁、六岁、七岁,自己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从一个呀
呀学语的小娃娃,变成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那些年,他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他
记得她拉着自己的衣角,用糯米般又软又黏的声音喊「龙哥哥」;记得自己背着
她,她拿着小手帕给自己抹汗;记得那次抓到「蜻蜓鸟」,她说要嫁给自己……

  花树下,一个女孩正在荡秋千,浅红的衫子,粉嫩的小脸,宛然是当年那个
稚气的小丫头。刹那间,龙朔疑惑起来,难道这十年时间,只是一个幻影?一场
大梦?

  沈菲菲越荡越高,嫩嫩的笑声洒得满院都是。秋千旁立着一个纤美的身影,
淡绿色的衫子犹如阳光下新生的嫩叶般鲜亮。发丝下露出一只晶莹的耳朵,近乎
透明般玲珑剔透。

  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声音,那少女缓缓转过头来。那张秀美的娇靥已经褪尽稚
气,娇美的面孔宛如春花般鲜妍明媚,眉宇间依稀还能辨认出童年的影子。她怔
怔望着那个俊美少年,眼中的陌生感一丝丝褪去,接着便被泪水淹没。

  「龙哥哥……」少女跌跌撞撞地奔过来,一头扑在龙朔怀里,像小女孩那样
哇的哭了起来,「我爹爹死了……」


                18

  「我在宁都,徐阿姨派人通知了我。」柳静莺抽噎着说道:「我爹爹,我爹
爹死得好惨……」

  此刻两人已经离开沈府,正在城外的山林中漫步,隔着茂密的树叶,隐隐传
来流音溪的水流声。林间绿草如茵,点缀着无数不知名的小花。

  「人死不能复生。静莺妹妹,不要难过了。」

  柳静莺啜泣片刻,小声道:「龙哥哥,你好狠的心……」

  龙朔心头一悬,难道她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们?你一点都不想我……我……爹爹吗?」

  当然想,每天夜里我都会梦到他呢,但龙朔听出来她原本说的是自己。他在
男女之间周旋多年,静莺那点幽怨的心事,他早已心下了然。但自己还有什么可
以回报她呢?

  「练剑。没有时间……」

  「你不声不响就走了,我整整哭了一个月呢。我要到九华找你,爹爹说你习
武太忙,不让我打扰龙哥哥……」柳静莺一边委屈地说着,一边象小时候那样,
把泪水抹在龙朔衣袖上。

  「对不起。」

  「爹爹说你年底就会回来,我等啊等啊,一直等了十年……」柳静莺眼泪愈
发汹涌,「龙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贴在臂上的玉颊花瓣般娇嫩,轻拂的发丝间传来处子的淡淡幽香,龙朔双手
一颤,低声说道:「没有。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无论柳鸣歧如何待他,
静莺始终是无辜的。

  柳静莺却误会了他说的妹妹,以为他是立下了一生一世的誓言,不由得芳心
如沸,伏在龙朔肩头喜极而泣。父亲一死,她在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料理了
后事,她立刻赶到九华山,寻找那个在心底萦绕多年的男子。她怕他娶了妻,怕
他忘了自己,怕他变成一个冰冷的陌生人……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自从丧父后
就无法安定的芳心,终于寻到了一个可以停驻的港湾。她尽情恸哭着,将自己十
年来的委屈、心酸和思念,都洒落在龙哥哥温暖的肩膀上。

  龙朔僵硬的身体直挺挺立着,眼睛远远望着密林深处,两手张在身侧,不敢
搂抱,甚至不敢触摸这个纯洁的处子。

  柳静莺伏在龙头朔肩头,低声说道:「龙哥哥,今天能见到你,静莺真的好
高兴……」

  少女似水的柔情使龙朔心弦激颤,无论心灵和肉体被如何改变,在他内心深
处,仍在渴望着正常人的感情。他想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娶妻生子,与心爱的女人
在花前月下流连徘徊。然而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那种资格,每次露出身体,惹来
的只有惊讶、恐惧、鄙夷和辱骂。

  「龙哥哥,你还跟从前一样,又好看又温和,身上香香的,就像我小时候闻
到的那样……」

  龙朔象被毒蛇咬住般,猛然推开怀里的少女,他的力气那么大,几乎扭疼了
静莺的手臂。静莺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呆了,半晌才问道:「龙哥哥,你怎么
了?你…不喜欢我吗?」

  龙朔沉默良久,慢慢说道:「静莺妹妹,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配不上
你。」

  「怎么会呢?」柳静莺顿足道:「人家这么多年一直在等你,你还记得吗?
那年我说……要嫁给你……」少女玉颊生晕,声音低了下去。

  龙朔当然记得,那一年她五岁,香喷喷的小身子抱在自己腿上,大声宣布:
我要嫁给龙哥哥,给龙哥哥当新娘子,每天和龙哥哥一起睡……然后呢?自己当
了她爹爹的玩物……

  「那作不得数的。静莺,你这么美,」龙朔由衷地说道:「而我只是个寄人
篱下的孤儿,无父无母,只能受人欺负。我这肮脏的身体,怎么有配上你呢?」

  「不是,不是……」静莺泪如雨下,扯着龙朔的衣袖拚命摇头。她不明白龙
哥哥为什么会这样自卑,竟以为他配不上自己,难道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英俊、更
优秀的男子吗?

  说得越多,对静莺妹妹的伤害也就越深。龙朔一咬牙,扭头朝林外走去,说
道:「回宁都吧。世上还有很多少年英侠。和他们在一起,你会幸福的。」

  「龙哥哥!」柳静莺急切地叫道,「你不相信我是真心的吗?我……我……」
少女不知道该怎样表白,才能让龙哥哥相信自己。

  少顷,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淡绿色的外衫、罗裙、鹅黄色的中
衣、亵裤一件件飘落在茵茵绿草上。接着一个香软的娇躯贴在背后,柳静莺颤声
说道:「龙哥哥,这样你相信我吗?」

  龙朔缓缓转过头来,只见柳静莺身上只穿了件月白色的抹胸,香肌胜雪,幽
香四溢,娇靥上沾满了泪花……龙朔在舌尖狠咬一口,让狂乱的心绪冷静下来,
「不……」

  柳静莺颤抖着脱去抹胸,泣声道:「龙哥哥,人家把一切都给你,你还不相
信吗……」

  如茵的绿草上,少女赤裸的玉体,雪白得令人目眩。那对圆润的玉乳小巧晶
莹,乳头粉红,纤腰又细又软,双腿修长如玉。腿缝间的小腹末端,长着一丛乌
亮的毛发。

  看到龙哥哥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下腹,柳静莺不禁羞涩起来,但自己已经
要把贞洁的身体献给心爱的情郎,还有什么害羞的呢?少女转过脸,慢慢分开玉
腿,把羞处绽露出来,声如蚊蚋地说道:「龙哥哥,人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那是一个绝美的阴户,除了阴阜上那丛纤毛,光润的玉户再没有一丝毛发,
就像用丝绸精心打磨过的明玉般晶莹剔透。外唇光滑水嫩,紧密地贴在一起。随
着玉腿的张开,外唇敞开一线细缝,隐隐露出一抹娇艳的红色。

  龙朔死死盯着静莺的下体,忽然揽住她的腰肢,将少女放在地上,然后把她
双腿弯曲着分开。静莺捂着羞红的俏脸,顺从地张开粉腿,任情郎观赏自己最神
秘的羞处。

  龙朔指尖在外阴四周寸寸按过,心头不禁战栗起来。等量好最后一道曲线,
他伸出右手,用指尖按住外唇两侧,轻轻分开。只见晶莹的玉户间透出一片奇艳
的红润,彷佛一瓣精致的红莲嵌在阴内,里面两片细嫩如脂的肉片,花瓣般颤微
微翻卷开来,散发出动人的异香。底端一只小小的肉孔红艳如火,不用看就知道
静莺是守身如玉的处子。

  「真的愿意给我吗?」龙朔贴在静莺耳边轻轻说道。

  柳静莺羞涩地点了点头,「只要哥哥喜欢……」

  「那好。翻过来,这样趴下,把屁股撅起来……」

  少女柔顺地伏下娇躯,翘起雪白的玉臀。她红着脸扯过旁边那条月白色的抹
胸,放在身下,准备接下自己的落红。能把自己十六年的处子之躯献给龙哥哥,
静莺心头呯呯直跳,又是紧张,又是害羞,而更多的则是喜悦。她闭上眼,满怀
希冀地等待着那一刻。

     ***    ***    ***    ***

  忽然间,鼻端飘来一股野兽的气息,柳静莺一愕,正待睁开眼睛,两只冰冷
的手掌已经握住她的腰肢。静莺的心神顿时身后的情郎所吸引,想到片刻后,自
己就要在龙哥哥的爱抚下,从少女变成少妇,少女不禁又羞又喜。

  那双冰冷的手掌顺着腰肢摸到臀上,两根拇指一分,紧凑的臀肉应手绽开,
凉丝丝的空气涌入臀缝,静莺娇躯不禁一颤,她曲肘伏在地上,两手捂着娇靥,
雪白的玉体紧张得寸寸绷紧。忽然,一个热乎乎的物体探入臀缝,没有选择她的
处子美穴,而是顶住肛洞,硬生生向内挤去。

  静莺低叫一声,连忙避开,「龙哥哥……不是那里……」

  龙朔按住她的腰肢,使她高翘的雪臀无法移动,淡淡道:「没错。我就是要
干你的屁眼儿。」说着一耸身,那根血红的鹿鞭宛如长枪般穿透了少女紧窄的嫩
肛。

  柔嫩的菊洞乍然破裂,坚硬的肉棒笔直捅入肠道,在小巧的屁眼儿里疯狂地
抽送起来。柳静莺疼得花容失色,她又惊又疼,吃力地扭过头去,待看到龙哥哥
形容,顿时愣住了。

  龙朔衣服扔在地上,上身却留着一条桃红色的抹胸,无论颜色、款式都比自
己所穿的妖艳百倍。龙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手指伸出背后,接着两团高耸的
丰乳猛然弹出,颤微微在抹胸下晃个不停。少女美目中流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
彷佛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妖怪……

  「很奇怪吗?这都是你爹爹做的好事。那些年我为什么整天跟你在一起?因
为你不在的时候,你爹爹就会把我叫到房里,像这样干我的屁眼儿……」

  龙朔握住她的腰肢狠狠一挺,六寸长的阳具完全捅入少女肛内。「那时候我
最怕你扯我的衣服,因为我贴身穿的是女人的内衣——你爹爹喜欢把我当成女人
来玩。你的龙哥哥会给他舔鸡巴,会在他干我屁眼儿的时候摆动屁股让他高兴,
会像女人那样浪叫着让他开心……」

  龙朔抱住柳静莺僵硬的雪臀,像抱着一团白生生的美肉般,对着自己的阳具
用力套弄着。鲜血从破裂的肛蕾中涌出,沿着臀缝一滴滴掉在月白色的抹胸上,
波溅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静莺眼中的神色深深刺伤了龙朔,连最亲密
的静莺妹妹都把自己当成了怪物,她说的爱自己,不过是爱自己的外表,爱一个
有鸡巴的俊男,好把她干得神魂颠倒!

  「淫贱的骚货!不是撅着屁股让龙哥哥肏吗?这会儿怎么傻了?你爹爹整整
干了我三年,三年啊!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龙朔重重撞击着少女的粉臀,
那根妖异的兽根四处搅弄,将柳鸣歧带给他的痛苦和屈辱,发泄在他女儿的后庭
里。

  隔着丝绸抹胸,那两只圆乳的滑腻和温润清晰可辨。这本该是一种很酥爽的
磨擦,然而此时却令人无比恐惧,因为它们是长在龙哥哥身上的……柳静莺呆呆
望着那张扭曲的俊脸,忽然大哭着挣扎起来:「你骗我,你骗我……这一切都不
是的……你是个妖怪,你不是龙哥哥……你放我走,放我走……」

  龙朔一把拧住她的头发,绕在腕上,向后一拽,小腹狠狠的撞击在她滑嫩的
臀瓣内,「我早就想放你走了,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婊子,竟然主动脱光了让我
干……」

  柳静莺呜呜地痛哭着,拚命晃着玉颊,她无法相信这是她心爱的龙哥哥,肯
定是一个妖怪装成龙哥哥的样子,「放过我吧……不要插了,人家好疼……」

  「很疼吗?我第一次被你爹爹干的时候才九岁啊。」那朵红嫩的雏菊被兽根
捅弄得不住变形,鲜血泉水般淌满玉股,将少女玉户和两腿内侧染得一片殷红。

  「其实我已经原谅你了。真的。」龙朔轻声道,「毕竟是你爹爹作的孽,毕
竟你爹爹那根作恶多端的鸡巴也被我亲手割掉了。」

  「是你杀我爹爹……」

  「没错。我对自己说,这样已经够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那么下贱的
掰着屄让我看!」

  「我没有……」少女羞痛地哭泣道。

  「我已经看到了。你知道吗?我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女阴……你
的阴户无论大小、宽窄、位置每一个尺寸都和我需要的一样,而且那么美……」

  龙朔舔舐着少女的耳垂,「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听到声音里那股疯狂的意味,柳静莺娇躯不禁剧颤起来。

  「我问过你,你也答应要把它献给哥哥……」

  柳静莺终于明白过来这个妖怪要的是什么。

  「不要!」一个凄厉的女声在密林深处响起,惊动了树梢的群鸦,它们展开
黑色的翅膀,「哑哑」叫着盘旋飞开。

  幽暗的山林中,两具雪白娇美的肉体被一根血红的阳具连接在一起。阳具的
主人是个美艳的女子,她一边奸淫着身下少女的后庭,一边冷冷盯着她的粉颈。

  对龙朔来说,这是天意。当日夭夭答应引他进入星月湖,龙朔最需要的就是
一只合适的女阴,好变成一个完整的女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每个女
人都有性器,但每个性器长短、大小、高低、色泽都不尽相同,差之毫厘便不敷
使用。

  随着身体的成长,梵雪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新计算所需女阴的尺寸,而且
每次都要告诫他不能伤人,只要从新死不超过一日的女尸上取来即可。青春年少
的女尸本来就不易遇,何况还有严格的尺寸要求。从六年前开始,龙朔翻检过无
数女人的阴户。有街头妓女,有巨室千金,有闯荡江湖的侠女,也有劫持来的小
家碧玉。朱衣灵狐和太湖飞凤不过是其中的两个,可始终没有找到一只完美无缺
的性器。

  龙朔并不想伤害静莺,要怨只能怨静莺妹妹的阴户生得太巧了,不仅与自己
所需要的分毫不差,而且还是处子。也许是上天让她为她爹爹赎罪,也许是上天
为了让自己能够报仇雪恨,才在这个时候把这个纯洁的处女交到自己手里,好让
自己能带着一个完美的阴户进入星月湖……

  「感谢上苍。也谢谢你,把它养得这么好……」龙朔望着静莺的眼睛,柔声
说道:「哥哥会和你一样爱护它的……」

  柳静莺像一尾快要窒息的小鱼那样喘着气,靠真气勃起的肉棒似乎比骨头还
要坚硬,冲撞间她的肛蕾完全破裂,高翘的雪臀彷佛被生生捣出一个血肉模糊的
巨洞,兽根上虯屈的血脉犹如树根,每一次进出都几乎穿透了直肠。

  「好疼啊……」柳静莺有气无力地喃喃说着,就像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女孩那
样,娇躯颤抖着蜷成一团。但她跪伏的姿势,使她无论怎么蜷缩,都无法掩住被
阳物贯穿的肛洞。

  龙朔心意已决,再没有半分动摇。他拔出挺直的阳具,掰着少女血淋淋的雪
臀朝天分开,大声说道:「柳鸣歧,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你女儿的屁眼儿被我
干得稀烂!」他勾开撕烂的肛洞,挑弄着战栗的血色肠壁,「这就是你应得的报
应!」

  蠕动的菊肛唧唧响着溢出鲜血,少女整个下体象被鲜血泼过般殷红刺目。柳
静莺浑身发冷,一连串的打击,让这个刚刚满十六的女孩几乎崩溃,她交替喊着
「龙哥哥……爹爹……救救我……人家身子裂开了……好疼……」声音又轻又细。

  龙朔拿起地上浸透血迹的月白抹胸,揉成一团,塞在少女肛内。他的动作准
确而有力,等他放开手,静莺立即像软泥般滑在地上。

  龙朔将她的纤腰架在旁边的树根上,少女白嫩的双腿自然分开,玉户挺起。
光洁的小腹平坦而又滑腻,被鲜血打温的阴毛向上翘起,露出血洗之后的玉户。

  相比于臀间的血流如注,静莺阴户沾上的鲜血并不多,依然莹白如玉。被抹
胸填满的后庭,使她的阴户微微鼓起,宛如将绽的花蕾一般,动人之极。她星眸
朦胧地望着面前妖邪的陌生人,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龙朔拿起少女的罗衫,珍惜地抹拭着那只晶莹的玉户,然后从散落的衣物间
摸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又细又薄,淡青色的锋刃寒光凛冽,柄上镂着一朵小小玫
瑰花苞。

  龙朔对女子的身体结构已经是了如指掌,当下对准肚脐下缘刺入寸许,然后
刀刃向右划了个圆弧,一直切到腹股沟处,接着沿腹侧,从大腿根部切至会阴。

  刀锋入体,柳静莺立刻尖叫着合拢玉腿,纤手朝腹下掩去。龙朔手指一抬,
在方寸间轻盈地点了数下,封了她手脚的穴道。柳静莺面白如纸,随着刀锋的游
走肌肤寸寸绷紧,小巧的乳房硬硬并在胸前,彷佛一对玉球,两只粉红的乳头翘
在上面,不住颤抖。少女欺霜赛雪的玉腹裂开发丝般一条细缝,接着涌出一串玛
瑙般的血珠。

  龙朔不动声色地拔出匕首,再从小腹左侧切下,沿腹股沟切到会阴处。两条
刀痕相交,宛如在少女腹上划出一片硕大的桃叶。这次他没有拔出匕首,而是向
内一捅,刀锋穿透会阴,直没至柄。

  「啊……」柳静莺玉体无法控制地剧颤起来,她吃力地勾着头,发出一声凄
厉至极的惨叫。

  龙朔握紧匕首,刀锋贴着胯骨,在少女最柔嫩的部位切割。他生怕割坏了阴
道,刀锋贴着塞满布帛的肠道向内深入,一直触到柔韧的子宫,这才刀尖一旋,
将子宫连同阴道完整地切除下来。

  龙朔拔出血淋淋的手臂,刀锋向上抬起,切到耻骨,然后快速移动刀锋,旋
转着绕过耻骨,将整个阴阜完全剜除。他深深吸了口气,刀尖挑着耻骨上方的肌
肤缓缓掀开。只见少女光洁的玉腹象被掀开盖子般,暴露出内部的隐秘器官。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26 2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