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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阿里布达年代记+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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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蜜瓜在握·妙女读心

  与黑龙王为敌,是一件心理压力非常大的事,这家伙不但城府深沉,善于算
计,还特别会布局,每一条计策埋藏得又深,一旦爆发开来,给敌人的伤害非常
大,就算不把人整疯,也会把人搞成精神创伤。

  我们在和黑龙忍军玩我跑你追捉迷藏的时候,表面上我行若无事,实际上,
在我心头最重的压力,并不是黑龙忍军的威胁,而是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否
又落入黑龙王的计算,不晓得走到哪里,会突然看到那个家伙的贱样冒出来,大
叫一声「意外惊喜」如今的我,已经承担不起再一次大输了,在谈笑用兵的外表
之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情,我自己是最明白的,所以,听见鬼魅夕的话,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黑龙王果然留有某种密令,而我上当中计了,紧接着,我的第
二反应,就是立刻出手,先发制人,抢先干掉这个巨乳小婊子。

  掌上凝气正要发劲,一个疑问闪过脑海,真要比出手速度,我如何是鬼魅夕
的对手?但她说完那句诡异的话后,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想要干什么?会
不会乱是我弄错了?

  如果是以前,肯定是先出手,把人先打倒了再说,但由于对鬼魅夕的了解日
增,想到这丫头有时胸部大大,脑袋空空的特性,让我没有贸然动手,想先弄清
楚再说。

  这么一想,心头的紧张感略为松弛,登时被下体频频传来的快感,弄得精神
大乱,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按住鬼魅夕的手,问她到底在作什么。

  「那个人……他以前训练我们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在今天这样
的情形下,可以这么做……」

  忍者的训练往往是集体进行,碰上一些危险度比较高的技巧,集体一次训练,
优胜者生、淘法者死,简单省事,怎样都好过一个一个来,浪费时间,这种情形
我是了解的,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是黑龙王自己跳下去担任训练教官,然而,考
虑到那个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的爱生事个性,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那家伙说……要你们在地行潜踪的时候,玩男人的东西?」

  这个思路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地行术发动所形成的特异空间,光线昏暗,
从这里看得到外头,外界看不进这里,若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地,干柴烈火,正
是偷情交媾,顺道进行变态暴露性爱的绝好时刻,以黑龙王的浪漫个性,哪可能
会放过?

  当然要把这个美好经验传下去,只不过……正常人应该不会把这当成忍者的
授业课程。

  「是。」

  鬼魅夕点头,纯洁的小脸蛋看来一派天真,认真道∶「根据指令,只要在这
里把动作做下去,到最后,就会有奇妙的事情发生。」

  有奇妙的事情发生?被你这么一直搞下去,最后除了在你脸上、掌心射精,
还能有什么奇妙的事情?

  「……他教你这些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说发生什么奇妙的事?」

  「没有具体说,只是讲,那是忍术的究极奥义。」:「……他是笑着说的吧?
应该笑得很猥琐?你们其他人听到他的话,是不是笑得很大声?」

  我一面说,鬼魅夕就一面用力点头,最后道∶「你料得真准,一切就和你说
得一样,为什么你会知道??」因为除了你这个奶大无脑的天然呆,没有人会笨
到把这个玩笑当真的,你是未来的时候,好像还比现在聪明得多,怎么变回原身
后,快要和大奶阿雪有得拼了?

  真不愧是好姐妹,难道这世上果真奶子越大,脑容量就越接近吗?

  「我还想问问,所有人都在笑的时候,你不会觉得那好奇怪吗?不会好奇为
什么他们笑你不笑吗?」

  「不会,他每次来都是伪装,别的忍术教官都不解释,只有他会向大家解释
测试内容,说自己是来放水的,他说的一些话我都不是很懂,别人听了都一直笑,
可是测试完,笑的人全都死光,只有我活着。」

  「……」

  阴险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危险分子,那家伙根本就是去拿人取乐,嘴上说的是
要放水,其实根本是来淹死所有人的。搞不好,那家伙心情一不好,就会去忍者
部门客串教官,随随便便搞死几十个人来当发泄,跟到这种老板,也只能说是那
些家伙倒霉了。

  不过,现在鬼魅夕一脸认真的表情,完全把此话当真,还在期待等一下发生
什么奇妙的事,说不定这个「忍术究极奥义」能够助长她的修为……看她这种眼
神,如果我要当成什么也看不见,就这么转头走,似乎……太可惜了吧。

  我与鬼魅夕之间的这条界线,既然被她主动打破,我也恰好顺势再进一步,
这样才算不浪费……

  「这个……像你现在这样子,是不行的。」

  我按住鬼魅夕的手,认真道∶「你真的想引发『奇妙事件』这个剧情支线,
单只是这样是不够的,可能要做上很久才能触发,必须要用别的技巧配合。」

  这段话说得很扯,我一度以为鬼魅夕会省悟,哪知道她瞪着我,道∶「为什
么你也说什么剧情支线,这是什么意思?你和他说的话确实很像啊……」

  「……没什么,可能因为我们都是AVG发烧友吧。」

  我用眼神示意,让鬼魅夕将我的裤子拉下至膝盖,早已硬挺的肉茎,就像旗
杆一样笔直矗立起来,她自己也跪伏趴下,慢慢动作,让肉姑来到她稚嫩的小嘴
边。

  鬼魅夕看了我一眼,眼神似是质疑,又有些迟疑,但最后她还是付诸行动,
张开了樱桃小口,慢慢、慢慢地将肉菇含入口中。验过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一直以来半敌半友、又是敌方忍军大头目的巨乳乱美少女,就在我的注目下,缓
缓将我的肉茎纳入口中,表情带有怀疑,却仍是服从了指令,当她终于把东西含
入嘴巴,与她温暖小舌碰触的快感,我差点激动得喷了出来。

  忍者有做过性技巧的特别训练,这点是肯定的,不过当肉菇塞入小嘴,鬼魅
夕的动作非常呆滞,甚至用牙齿碰到了肉菇,笨拙的动作,像个完全不解人事的
天真女孩,特别是那种呆呆的眼神,尽管没舒爽可言,却让人得到另一种满足。

  然而,这种情形没有维持多久,鬼魅夕很快就想起了训练的内容,眼神一亮,
舌头的动作变得无比灵巧,直追羽霓的舔吮技巧,在狭小的空间里,舌头直追着
肉菇打转,一阵阵电流般的快感,由下体直冲脑门。

  「唔!」

  我忍不住伸手,双掌捧住鬼魅夕的小脑袋,仔细看着她清丽的容颜,还有淫
秽的肉茎,在她纯洁小口内进进出出的画面,偶尔带着一线唾沫自嘴边流出,兴
奋得连肉茎都更形硬挺。

  本能的驱使,我把身体稍稍前倾,手也顺势递了出去,摸向那双圆滚滚的雪
乳。

  自从娜丽维亚港初识,这双童颜下的圆硕巨乳,我不晓得看了多久、垂涎了
多久?每次都是看着它,随着主人的动作弹来跳去,抖晃出阵阵乳浪奶波,如此
诱人,却又远在天边,伸手难及。

  这种感觉,不单单仅是我有,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男人都抱持同样愿望,到
了今天,这个愿望终于有实现的可能,我喘着大气,忍受着下体阵阵的快感,看
着自己的手掌与那对摇晃美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握到了!

  我不是简单伸手去摸,而是直接从领口探手进去,直接便将那团浑圆的F奶
握住,紧紧掌握在手心。

  彷佛正摘采着某颗特级瓜果,掌心沉甸甸的充实感,与我眼中圆硕奶球压在
手掌上变形的画面相呼应,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此漫长的旅程,我终于把鬼魅
夕的巨乳掌握在手中,这一刻的感觉,和取得天下在手相差无几。

  同样是尺寸惊人的奶瓜,鬼魅夕的哈密瓜、阿雪的小西瓜,这两者除了尺寸
以外,还是有着不同。两对奶瓜都是傲人的正圆形,阿雪的乳肉弹性中偏向绵软,
抓在手里的感觉,就像是揉弄一个大面团;鬼魅夕的奶子,或许是因为更年轻,
在弹性上就尤显出众,彷佛是一个大水袋,鼓胀弹手。

  除了弹性,我更在鬼魅夕的奶子上发现一个特色,通常越大的硕乳,感觉就
越迟钝,但鬼魅夕的这双美乳,敏感度强得惊人,我最初将她奶子握在掌中,她
仅是看我一眼,如嗔似怨,可是当我舞动手指,指头扫过美乳最前端的粉红蒂蕾,
鬼魅夕瞬间的反应之大,就像被电了一下,全身乱颤,要不是我反应快,牢牢抓
着她的F奶不放手,这一下就被她挣脱出去了。

  这样的敏感程度,只有冷翎兰有类似反应,但也没有如此夸张,我心神略定,
就认真问道∶「你胸口很敏感?」

  鬼魅夕没有作声,但还是点了点头,一向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她,这时看来
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看着我,而且从耳根一直红透到脸上。

  「你……你知不知道你的……」

  「我的脸好烫……我知道自己脸红了……」

  鬼魅夕看着我,表情疑惑,好像是羞涩,却有更多的迷惘,彷佛她第一次碰
到羞涩这样的感觉,而尽管如此,她仍是任我紧攫住她的奶瓜,动也不动一下,
「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你、你知道吗?」

  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看着这么样的一个美少女,在面前羞赧失措,她的雪
白巨乳还被自己捏在掌心,我刹时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恩怨情仇都忘光了,要
不是正上方恰好响起脚步声,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得过来。

  「唔!?」一听到脚步声,我立刻惊醒,察觉到是老妖将军回来,为了避免
被他发现,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裤子都没有穿上,就只是将鬼魅夕一把搂过,
让她反转身躺在我怀里,任两团哈密瓜似的雪乳,在我掌上摇摇蹦蹦。

  鬼魅夕在这方面,远没有寻常少女的扭捏,老妖将` 军一回来,她整个神情
就变了,回复到原本的专业、专注,所有精神都紧盯着地面上一举一动,连胸前
美乳落在男人掌握里都不顾了。

  说起来,这个老妖将军还真是挺忙的,到处乱跑,还一直都怒气冲冲,这回
后头还跟着两个属下,那两人压低声音,都是劝长官稍息怒气,千万别被车上的
人给发现了。

  这两个应该实力不俗的喽罗,说的话倒是甚合我心意,不管老妖将军在忙什
么正事,我现在也正忙于头等正事,最好他马上就掉头走,去忙他的正事,好让
我也中可以专心办事。

  无奈,天不从想办事人愿,而且实在太不从人愿,老妖将军非但没有受劝,
火气还越来越大,拍桌子骂了起来。

  「我跟随司令南北征伐,几十年出生入死,从没有皱过眉头,唯独这一次的
任务,老妖怎样都无法接受,司令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呃,老妖将军为何如
此愤慨?我老爸是奸了他的老婆?还是杀了他全家?居然让几十年来忠心耿耿的
老部下想要抗命,状况实在不单纯啊。

  「早知如此,我当初宁愿主动出征伊斯塔,或是黑龙会也好,不管是和哪一
边作战,起码死也是堂堂正正战死沙场,好过来这里接人儿子的窝囊任务!」

  喂!老妖将军,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我就算到处见女人就干,应该
也没干到你老婆女儿啊,为什么接我见你长官就是窝囊任务?这是人身攻击喔,
还是说……我真的干过你老婆女儿?

  「司令父子团圆,这本是喜事一件,少主在外行事虽放浪形骸,却都是干轰
轰烈烈的大事,不失为英雄人物,能接他回第三新东京要塞,作为手下人也与有
荣焉,可是……司令他为什么要……」

  老妖说得怒极,一掌打下,好像把什么东西打得稀巴烂,威势慑人,那两个
手下登时不敢作声,连我都被吓得心头一紧,仍握着鬼魅夕奶瓜的右手随之一抓,
鬼魅夕吃痛,只是没有叫出声,但抓着我肉茎的手也顺势往下一碰,几乎就成了
砸蛋的动作,瞬间,我的脸色整个青掉。

  感谢天上佛陀,感谢九渊魔神,感谢万物精灵,感谢白起老师……如果不是
以前训练得不错,下体还有几分抗击力,现在我就要身体缩成一团,滚在地上哭
泣。

  不过,打击归打击,我心神未乱,听着老妖将军的话,心头疑惑大起。变态
老爸的变态程度那是不用说了,但这次搞到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都变脸,实在不
简单,本来老妖将军气就气了,轮不到我过问,可是……这件事偏偏与我有关,
到底变态老爸做了什么,才让属下气成这样?

  呃……依照过往纪录,该不会是要逼我去干老妖将军的老婆?或是老母?又
或者,老妖将军发现他的女儿,其实都不是自己亲生,而是变态老爸的私……

  无数匪夷所思的念头,把我的脑海弄成一团乱,虽然乍想之下很没道理,但
在变态老爸的身上却都不是不可能,令我无比头痛。……要不是从律子博士那边
得到证实,我还真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派人把星玫公主绑架回要塞去!太过分
了!他想做的事有违天地人伦,真是岂有此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

  老妖将军的盛怒之言,听在我耳里,犹如轰隆一声雷霆霹雳,一时之间,几
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变态老爸把星玫给绑架了?

  自从到金雀花联邦之后,星玫当了修女,生活就相当简单,一心一意地贯彻
修行,变态老爸抓她干什么?这两人虽是父女之亲,却是形同陌路,根本就是不
相干的两个人,变态老爸抓她唯一的理由,恐怕就是因为我了。

  变态老爸因为我而抓了星玫,他想做的事……

  连续几个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杳来,我的脑袋乱成一团,急切之下,什么都
再也顾不了,直直地站起来。

  鬼魅夕潜行地下的忍术,其根本是如何运作,我并不清楚,但很显然这是一
个颇为脆弱的法术结构,我这一下子极速站立,居然导致术式崩解,地下空间解
除,我和鬼魅夕就这么上浮,出现在上头三人的眼前,而我心乱之下尚未察觉不
妥,发出一声怒喝。

  「你们把星玫怎么了?将话交代清楚!」

  激怒地一声吼喝,没有换到什么太大的回应,对面三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
瞪大眼睛,直直地凝视这边,我等不到他们的回答,心头恼怒,顺着他们的目光
往这边看,就见到自己衣衫不整,连裤子也未穿好,还有一根半硬东西晃来晃去
的样子。

  而当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地收回目光,抬起了头,就看到那两名喽
罗不约而同地举起手,对我竖起大拇指,一副非常称赞的模样。

  这两个喽罗都说得上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相较之下,老妖的反应就大得很
了,这位似乎有些古板的前辈,脸气成了猪肝色,手指颤抖着指向我下体,怒道
∶「这成什么样子了!成何体统?还不快点把你的东西遮起来!这种东西怎么可
以在外晃荡!」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连忙把裤子穿妥,然后转身对着全神贯注却无视己身
衣衫不整、艳姿毕呈的鬼魅夕,先是把她肩头、领口的衣服拉平整,跟着怒道∶
「都成什么样子了!成何体统?还不快把你的奶子遮起来!这种东西怎么可以露
给我以外的人看?」

  这句话不伦不类,鬼魅夕贯彻忍者精神,眼中除了敌人以外,什么也不在意,
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但在场除了她以外的四个人,都盯着她不动也不说话,时间
稍长,气氛无比古怪,尤其我的目光更像是快要喷出火来,终于迫使她有所察觉,
转过头来看看我,再看看对面三人,脸上表情明白写着「你们莫非都疯了不成」
怎样也好,在八道目光的强大压力之下,鬼魅夕终究是有所退让,把领口拉好,
衣服整理了一下,连头发都稍事梳理,一切都处理完毕后,像个小女生似的,红
着脸向所有人鞠躬行了个道歉礼,再摆开防御姿势,回复冰寒脸色。

  一切等于绕了一圈又回来,最后还是该怎样就怎样,五个人分成两边,相互
对峙,我喝道∶「你们把星玫怎么样了?给我交代清楚!」

  被问到星玫,两名喽罗表情略变,似不知道该怎么应答,结果还是老妖将军
够猛,一开口便斩钉截铁。

  「星玫公主已经到第三新东京都市作客,少将军想要与星玫公主相会,只要
耐心等候,过不多久,你们便可以一家团聚了。」

  这话真是够劲,姜不愧是老的辣,老妖语出惊人,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合
着变态老爸到处奸淫人妻播种的丑事,没有要瞒过属下,第三新东京都市已经人
尽皆知,随便来个人都能恭贺我们一家团聚。

  然而,我还不至于这样就被人蒙混过去,老妖将军说这话的目的,不是嘲讽,
只是想把话题带开,我却只想知道问题的重心。

  「告诉我,你们把星玫抓去要塞,到底想要干什么?别说是要当诱饵,她根
本算不上诱饵,即使没有她,我也会去的,这点你们应该很清楚,为什么要抓她?」

  「司令行事,人所难测,作为属下无法臆度其心思,待少将军抵达后,亲自
问他好了,我们的任务仅是将你平安送达。」

  老妖将军答得很好,脸上神情犹如钢铸,看不出一丝变化,要不是刚才亲眼
见~他发怒,我可能真的给他瞒过,但如今,我很清楚知道他在撒谎,而且还撒
得满心不愿,要是能够挑拨得法,说不定他会气得立刻造反,掉转枪头,与我同
一战线对着变态老爸的后脑杓开枪。

  当然,眼前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弄清楚变态老爸绑架星玫是为了什么,但这
位老妖将军看起来就是老江湖,要从他们身上探出话来,这可不是简单任务。

  就在我满心焦急时,忽然响起一个古怪腔调,「黑龙忍法奥义?读心!」

  闻声看去,鬼魅夕的右手并成剑指,自右眼擦过,` 目光一亮,跟着她便指
向对面三人,冷冷道∶「源堂抓了你妹妹回去,是为了要你回去继续干妹妹。」

  (果然!

  我心头一震,尽管没有喊出口来,但脑中闪过的念头便是如此,其实这没什
么难猜,只不过证实之后让人很受不了而已,再看看对面三人的脸色,几乎是面
如死灰,就知道鬼魅夕所言不虚。

  「……他们想让我回去搞妹妹?你确定?」

  我向鬼魅夕确认,她眼睛直视前方三人,并不看我,道∶「不错,等到你妹
妹肚里有了小孩,就会放你自由。」

  较诸十多年前,变态老爸还真是大有进步,本来以为他的变态程度已经到顶,
此生难有突破,估不到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居然到了这么引人发指的地步,难
怪连忠心手下的脸都被气成猪肝色。

  「不对!」

  老妖将军不愧是老江湖,第一个省悟过来,怒喝出声,我听了他这一喝,这
才省悟,旁边那两个喽罗省悟得更慢,其中一个更脱口而出,「你胡说!你根本
不会读心!我们只知司令要少将军回去干他妹妹,什么肚里有小孩就放自由的事,
我们根本没听说,你怎么读得出来?除非是老妖将军他知道而我们不晓……」

  聪明的统帅身边,出了一个低能的手下,这真是一件让长官会痛哭的事,那
家伙初时没有省悟,一番话连珠炮似的说出来,每说一句,老妖将军的脸色就更
臭一分,最后大家全部停住动作,一起瞪着那家伙,他才如梦初醒地住嘴了。

  只是……不管鬼魅夕会不会读心,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感谢这位得力助手
的说明,我们现在完全明白变态老爸派人接我回去是为什么了,而我在得知此事
后,还肯乖乖回去才怪!

  (这路肯定不能走下去了,但要翻脸就是一场恶战,敌人手上实力太硬,又
占着地利,夜便,就算我和鬼妹联手,也讨不到便宜,得想想办法才是。

  「主意拿定,我就开始喊话,「老妖将军,我敬你是一个有见识的人,源堂?
法雷尔倒行逆施,连这么荒唐的事都干得出来,你怎么还能为虎作伥?不如你就
把那什么狗屁命令甩开,放我们离开吧。」

  这些话确实有效果,老妖将军瞬间表情扭曲,我差点就以为他被我说服,要
改投向我们这边的阵营了。

  实在可惜,最终还是发薪水的比较伟大,老妖将军把手一挥,道∶「少将军,
你言之有理,但老妖身为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一员,追随源堂司令多年,自然没有
背主反逆的道理,无论如何,老妖必须带你回到第三新东京都市!」

  不得不说一声遗憾,最后还是以谈判破裂为收场,老妖将军一说完,立刻就
发动攻击,听那爪劲破风之声,我脸色微变,想不到这名老将扮猪吃老虎,修为
绝不简单,说不定已经有了第七级的实力,硬碰硬的结果肯定是我吃亏。

  面对这等高手,鬼魅夕的决定就是先发制人,主动迎了上去。

  「同社借取?影王奥义?暗影分身!」

  猜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忍术,但鬼魅夕的身影瞬间消失,化为一道轻烟,与威
势赫赫的老妖将军对撞。阎罗爪虽然霸杀,轻烟却是无形之物,忽隐忽现,两种
极端对撞在一起,发出风雷霹雳之声,接着,一人直挺挺地矗立不动,一人如同
炮弹般倒撞而回。

  倒跌回来的是鬼魅夕,她跌回我怀中,要不是我借势消劲,还会被她撞得往
后退去。在力量的明显差距下,这结局不意外,鬼魅夕身上没有外伤,脸色惨白,
在比拼中吃了大亏,已受内伤。

  老妖将军站立不动,威风凛凛,似是大获全胜,不过全身却有多处伤痕,血
流如注,还有一处就在脸上,离他完好的那只眼睛不远,伤口鲜血淋漓,差一点
就要瞎眼了,这么一看,双方胜负比数就很难说了。

  「好娃儿,江山代有才人出,果然有一套!」

  老妖将军舔去唇边流过的鲜血,战意更显高昂,双爪一错,再次锐不可当地
冲来。

  鬼魅夕受创,这一仗该由我出头了,凭着白起传授的技巧,头三爪我有十成
把为握卸去,但后头的就很难说了。正当我要出手,突然听见鬼魅夕喃喃呓语。

  「……来……来了……」

  什么东西来了?

  我愣了一下,茫然不解,这时,长角小丑号尖锐的警戒铃声,响遍各节车厢,
紧跟着,一道强猛震波,炸穿车厢屋顶,石破天惊,把我们全给震开。

           第六章七大圣器·作弊道具

  虽然好端端被人炸掉天花板的经验,对我来说算是常常有,可是当长角小丑
号的屋顶爆炸,我仍是吃了一惊。

  长角小丑号不是普通的火车,上头所装载、张设的结界之强,媲美一些中小
都市规模的防护罩,要把这种结界一击而破,如果不是开一台母舰级的强大兵器
来,就只能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了。

  被绝顶高手追杀,这个对常人而言很难得的体验,在我这边已经是家常便饭
了,自从稍微比较混出名堂以后,这种场面就常常出现,彷佛来的如果不是最强
者级数,对我就很失礼一样,其实我自己倒还比较希望打杂鱼,特别是像前几天
那样,黑龙忍军不停地刺杀,都有鬼魅夕来负责挡下,这样就再好不过。

  况且,直到屋顶给人炸掉,我才想到另一个要命危机,鬼魅夕也说过,有旧
情人跟着追杀过来,比起绝顶高手这个字眼,我更忌惮的是旧情人,现在车厢顶
被人一击炸开,被那爆炸威力轰退的同时,我脑里警讯大作,定睛观察,果然炸
破屋顶的那一记攻击,正是剑气。

  正所谓疾风知劲草,老妖将军本来正与我们动手,一遇到此变,站稳脚后立
刻关切出声,「少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我示警道∶「将军小心,来的是绝顶高手。」

  「少将军勿慌。」

  老妖将军毫无惧意,大笑道∶「少将军与司令不愧是父子,招惹的敌人都不
是普通角色,但老妖追随司令转战四方,以弱敌强是家常便饭,什么绝顶高手,
老妖都只当是狗屎一般……」

  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看他那么有信心,应该不是空口说白话,或许真是强
将手下无弱兵,这些悍将跟随在变态老爸的身边,海内海外不知会过多少高手强
人,眼界非同一般,我心中稍安,道∶「将军好气魄,实不相瞒,来者是我的旧
情人,她……」

  「旧情人?」

  打断了我的话,老妖将军一声惊喝,脸色大变,再非之前的从容,表情扭曲,
似是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过往经验,到后头眼中甚是闪过惧意,令我大为吃惊,
很难想像是什么东西能让这铁打的汉子感到恐惧。

  「你……你们……」

  「将军?」

  「你们……你们两父子……真不愧是……我想我们还是先撒退比较好。」

  老妖将军语无伦次,但从这只言片语中,我已稍明大概,老妖将军不愧是追
随变态老爸多年的宿将,不但追随他南征北讨,只怕还碰过几次旧情人找上门来
寻仇的场面。

  变态老爸虽然不好女色,却不代表他不近女色,只不过他为人低调,女人干
了就干了,没必要昭告天下我今天又干了某某名女人、又开了某某女侠的处、又
偷了某某大侠的老婆,再加上他干女人归干女人,却从不讲什么情啊爱啊,不过
就是单纯的发泄、享乐行为,干完就算,毫不留恋,当然也就不会像历代祖先那
样,留些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外界听不到他的绯闻,有些人还以为他性向
有问题,不好女色好男色。

  问题是,不管高调低调,出去混久了总是要还,变态老爸的心理是变态,眼
光可还是有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他抓来干一炮,能被他选上要干的女人,
姿色、才能都是一时之选,尤其是被他干完还能有命的,更是不简单的女人,这
些不简单的女人未必每一个都是服服贴贴,其中难免有些因怨生恨,偶尔或是定
期回来复仇……当然也不排除根本就是被强奸的,那回来报复就很正常。

  我的旧情人来玩追杀,都已经动到最强者级数,变态老爸那边的排场当然是
更惊人,搞不好还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为了要败他、杀他,甘心放弃一切归隐,
专心苦练几十年,定期寻仇,这种事情想起来就恐怖,也难怪老妖将军一听就变
了脸色。

  (第三新束京都市一贯低调,但看来日子过得很多采多姿啊,也难怪变态老
爸要躲在外地,如果他常驻在萨拉,天天有海内外的绝顶高手来算帐,早就把萨
拉城给掀翻过去了。

  思索之中,第二波攻击又到,这次谁都看得很清楚,一道有形剑气破空而来,
型态是一把厚刃大剑,犹如劈山巨斧,重砍而下,威不可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
势劈砍过来。

  车顶刚才已经被击破,这一击穿越破口而下,杀伤力只会更大,极有可能让
整辆火车无法行驶,我心中刚叫不好,长角小丑号骤生变化,整辆火车外层的能
量进行增幅,已被击破的护罩重新补完,整列火车笼罩在一片白光之内,当剑气
轰下,长角小丑号剧烈震动,但这一记剑气的威力,却被结界给挡下,往周围卸
散。

  巨大的力量卸往四周,附近的山壁虽然坚硬,却又哪禁得住这等恐怖的力量
肆虐,登时碎裂崩塌,转眼间,刚才还好好的凄清山景,变成了一片地狱景象,
无数大小落石崩砸,天昏地暗,像是要把什么东西都给掩埋住。

  假如我和方青书等人是步行赶路,碰到这种整座山化石砸塌,岩飞如雨的情
形,大概只有两手一摊,等着被活埋,因为走山与落石的范围太大,轻功再快也
跑不掉,至于要凭一己之力,在落石雨中开路前行,我们现在的修为确实力有未
逮。

  但搭乘火车,情形就不一样了,长角小丑号不愧是当前黄土大地最高技术的
结晶,在这样的情形下,火车照样高速疾走,未有停顿,只不过车内晃荡厉害,
在所难免,一下直走、一下侧翻,有时车轮刚刚过去,地面就整个塌了,有时根
本是在崩塌中的地面上飞驰。

  四面八方砸下来的岩石该如何应对,其实我不是很晓得,因为被那层白色光
幕所阻,我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但从列车行驶的感觉,我知道落石大半都被能量
护罩以给反弹出去,除此之外,这辆火车还在进行战斗。

  我看不到其他车厢的部分,不过从周围激烈的能量冲击,我还是感觉得出,
长州角小丑号就像是一个有生命的活物,面对敌人攻击与恶劣环境,它没有单纯
挨打,而是发动反击,运用车上所装载的各种厉害兵器,释放水、火、电等能量,
配合机械兵器,一面开路,一面也朝敌人进行攻击。

  自从上车以来,我对这列火车上有什么厉害的机关兵器非常好奇,非常想要
一探究竟,现在所发生的事,正是我最想要看到的东西,就是可惜外头战得激烈,
我却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老妖将军和喽罗在这里,那还有人在指挥战斗吗?如果没有,长
角小丑号真的是全自动?全自动之下的战斗状态,能发挥出应有的实力?百分百?
还是……

  我的担心顾虑不幸命中,那两个喽罗似乎是技术人员,看到长角小丑号自动
反击,他们也连忙向老妖示警,说最初的那一下攻击,打破了车体的防护结界,
强行修补相当耗损能量,而长角小丑号的三大攻防武器,都必须要在总体能量还
有八成的时候才能发动,现在根本就动不了,照这么下去,很快就要完蛋了。

  一时间,入耳的全都是噩耗,而我这边还有另一个让我心中难安的问题,则
是我怀中的鬼魅夕。

  自从与鬼魅夕搭档联手以来,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自己真是占了大便宜,
她各种战斗经验丰富,又有诸般忍术奇技在身,什么明枪暗箭,基本上全被她一
个人扛了,说是我们联手,其实根本就是她一个人全包,就连刚才与老妖将军对
战,也是她这个应该躲在黑暗里的忍者打前锋,一声不吭就冲出去了。

  和老妖将军的对战,鬼魅夕受了内伤,不过以双方冲击程度而言,伤势应该
不重,以鬼魅夕的能耐,照说立刻就可以起身,没理由一直瘫在我怀里不动。如
果说她是故意赖在我怀里,像普通少女一样,想要增进感情……别逗了,她可是
鬼魅夕耶!

  再说,鬼魅夕躺在我怀里,娇小的身体剧烈抽搐,眼睛甚至翻起了白眼,手
脚抖个不停,这种现象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在找不到任何明显外伤的大前提下,
我只能判断,异常状况的源头在别处。

  霸者之证——发动!

  越是使用,越是让我感慨,七圣器简直就是专门作弊用的超级魔法道具,只
要运用得当,这玩意儿几乎可以无视等级,做到一些根本不合现有能力的事。

  透过霸者之证,我清楚感应到,鬼魅夕的精神被一股外来力量所入侵,这股
力量极其强大,不太像是普通的精神力量,肯定是透过某种神器发出,具有针对
性,才能在属性相克的情形下,一击便突破鬼魅夕的精神防御,入侵脑部。

  霸者之证是非常好用的神器,连精神修为不怎么样的我,都可以恃之侵入鬼
魅夕脑部,要是我再多修练个十几年,说不定就能反向切断敌人的精神念波,如
今却是力所不逮,只能顺着精神念波回溯,探寻本源。

  源头……是一柄巨型的大剑,剑刃很宽、很厚,看上去很沉,像是一把石斧,
那种厚实坚硬的程度,给人的感觉,哪怕不是用剑刃砍人,而是直接用剑脊拍下,
都能一击便把花岗岩打得粉碎。

  剑柄的部分是龙形,握把末端是一个杀气很重的龙头,整柄大剑的造型朴实
无华,没有过多的雕琢,乍看甚至有些普通,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感受到剑
上沾染过的惊人血腥,那是专为了在战阵上快速砍杀而造的凶器,只要将这巨剑
用力一甩,剑刃连带剑风,周围被打到的人骨肉粉碎,一片稀烂,别说抵挡,光
是看都会看到软脚。

  这柄惊世凶器,我以前不曾看过,可是凭着感觉,不难确认,这就是变形之
后的斩龙刃。斩龙刃具有变形异能,可以根据持有者的不同,变化本身形态,理
论上来说,即使是变化成纯能量的光刃形态,都是做得到的,像现在这种程度的
变化自是不在话下。

  鬼魅夕曾经长时间持有斩龙刃,似她这类的高手,持有期间人剑相通,建立
某种心灵轨迹,并不意外,当斩龙刃落入更强者的手中,便有可能反被人利用这
条心灵通道,直接入侵她脑部,虽然这种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几乎就是神话,
不过考虑到黑龙王的本事,谁也不敢说不可能,再者,斩龙刃对龙族天生有属性
克制,鬼魅夕的血统乱七八糟,勉强也能与龙族沾得上边,如果以斩龙刃发动心
灵袭击,把人弄成这样,也不是不可能,总之,魔法世界博大精深,有可能的选
项几十种,一时间也难以详细计算。

  斩龙刃上凶芒闪动,在斩龙刃之后,自然有着它的持有人,我心头狂跳,鼓
起勇气正视过去,却只见到一双金黄色的眼瞳,瞳孔直直一线,看不见任何人类
的情感。

  我心中一惊,立刻被他发现了我的反向窥视,一股杀意连同斩龙刃的剑气一
起逼至,虽然有霸者之证的守护,但斩龙刃的剑气岂同泛泛,一下子就让我脑袋
剧痛,险些就滚倒在地。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把我弄醒过来,眼睛一睁开,发现情况已是乱上加乱,长
角小丑号的攻击仍在继续,但炮火的射击声却已不如之前密集,正在迅速衰退,
而两个喽罗一个跑不见,一个横尸就地,头颅滚在血泊中,眼神满是惊愕,而老
妖将军魁梧的身影,稳稳地站在我前方一尺处,舞动他的阎罗爪,正竭力为我挡
下敌人的攻击。

  老妖将军身上的伤口,比之前又多了几道,虽然只有几道,深度与出血量却
很惊人,伤势严重,有一道擦过腋下,甚至连肉带骨都削掉老大一块,血流如注,
真亏他还能强行撑住,施展阎罗爪力抗强敌,换作是普通一点的武者,早就已经
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如此斗志,实在惊人。

  毫无保留地拼尽,老妖将军把力量催上了第七层,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一员悍
将,就拥有这样的力量,这实在是很了不起,而能够把他在短短数招内重创至此
的人,自然是更不得了,我抬头直视,在破裂的车厢顶上,见到了一抹令我心头
痛楚的黄金倩影。

  英武而不失娇媚的曲线,看来仍是那么美丽,甚至比往昔更增添了一分熟艳,
但配上那套暴露至极的黄金甲,所构成的淫靡画面,就让我心痛了。

  一段时间不见,李华梅的身材也有了变化,虽然这段时间的战斗量,可能超
过以往数倍,又经过了这么多折磨,但她未见消瘦,身子反而越见丰腴了,小蛮
腰、长腿的曲线变得柔和;高高翘起的美臀肉丘,像是两颗熟透多汁的瓜果,散
发着成熟女性的性感;胸前双乳更好像提升了两个罩杯,两团肉乎乎的奶子,挤
在黄金胸甲里,根本就罩不住,大片乳肉裸露在外。

  看在知情的熟人眼里,这一幕确实是让人够心痛的了,堂堂的东海女帝,居
然被这样作贱,要是她还有知觉,只怕是宁可死了,也不愿意自己这样出丑现眼,
但在外人看来,这么一个火辣辣的黄金艳女,淫乱的肉感胴体,辣到可以让男人
当场喷射出来,即使是在战场上看到,第一反应恐怕是鼓噪、吹口哨,甚至伸手
自慰,绝不是小心提防。

  而我保证,当真花时间做那些动作的人,后果保证是死得凄惨难看,很可能
眼里还留着那抹黄金艳影,嘴边还带着轻佻的猥亵笑容,就被打成一滩稀烂血肉,
死无全尸。

  因为,虽然那抹黄金艳影同样映在我眼中,甚至到了灼痛的程度,我仍清楚
地记得,刚才在霸者之证所直接透视的心灵影像中,那双龙瞳是何等冰冷无情。

  抬眼直视,此刻的李华梅,并不是那种呆滞的人偶模样,相反的,她的目光
炯炯有神,充满身为一方之主的威仪,若非如此,她也不能让所有人相信,她就
是指导黑龙会争霸的幕后首领,不过我心里清楚,这些东西就和那日她在华尔森
林的种种表现一样,都是假象……

  霸者之证所直接透视到的东西,不会有假,超越了外表的假象,但往好处想,
以症状而言,内心冰冷、充满杀气,总好过内心一片虚无,如荒漠一般什么也没
有,有相总比无相好处理,这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少将军!你快走!」

  老妖将军的怒喝,打断了我的思绪,更让我意识到眼前的危险。

  穿戴黄金甲的李华梅,背着斩龙巨刃,双手环抱胸口,托起一双浑圆奶子摇
晃抖荡,性感绝伦,但从头到尾,她就只是飘在半空,脚下未踏实地,更未有实
际出手,但所有火电炮击,都在她身外老远处就被截停,根本轰击不到她,而她
一个眼神,却令大气随之变化,剑气无由而生,变幻无方,攻击敌人,把拥有第
七级力量的老妖打成重伤,全无还手之力。

  从这情形来看,只要李华梅直接抡起斩龙刃一挥,已是强弩之末的老妖将军
便会成为碎尸一片。江湖人所共知,李华梅是第八级修为,但第七、第八级修为
之间虽有差距,却不应该差距到举手便能瞬杀的地步……

  (该不会……她已经取得了突破?突破了第八级,到了传说中第九级力量的
层次了?

  我心中生出一股寒意,第八级力量之上,会是什么样的层次?这点可没人知
道,那种力量成为传说已经太久,久到根本没人晓得,甚至快没人相信的程度。
李华梅天赋异禀,八歧黄金龙的体质,让她每次经历生死就大幅增强,年纪轻轻
就挤身当世最强者之列,我本来就猜测她经历这番折磨后,力量应该又有长进,
但确实没料到这长进如此惊人,直接迈入传说领域了……

  有这样的实力,就算变态老爸想要杀她、擒她,相信也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与其担心她的安危,我还是多替自己想想比较妥当,老妖将军虽然舍命保护我们,
但他很明显是靠不住的,李华梅认真起来,随时都会把他砍成碎块。

  我冲上去和老妖将军联手,这当然也是一个办法,但除了一起被砍成碎尸,
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可能性,哪怕是把鬼魅夕弄醒,三人一起冲上去,结果
仍然不会有什么分别,除非……能多拖几个高手一起来搞围殴。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老天就非常赏脸地让我听见一阵呼叱,跟着便是几名
大和尚冲了过来。说到底,大家都在同一列火车上,又不是聋子,这边乒乒乓乓
打了许久,他们要是真的都没听见,以后就别自称是高手了。

  「啊!黑龙王!」

  大和尚的惊呼声,让我险些吓到跳起来,若是黑龙王本尊也出现,那顽抗毫
无意义,直接自杀比较省事,幸好,黑龙王也不是有空到整天乱跑,他们口中的
黑龙王……正是此刻脚踏半空、睥睨众生的黄金艳女。

  十八罗汉出自慈航静殿,武功虽然我看不上眼,但见识他们确实是有的,假
如他们看到李华梅之后,是立刻扑上去动武,那他们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早在
之前的战斗中就该被李华梅砍杀了,他们采取的应变措施很正确,一见到有人在
战斗,马上结阵诵经,组成光明法阵,对李华梅进行干扰。

  单凭五、六个和尚,要克制住李华梅自是绝无可能,她凤目一睁,注意到几
个碍事的,手臂一扬,便要以剑气出击,但长角小丑号在这时发动了强猛炮击,
频繁的轰炸虽是伤不了她,却争取到时间,十八罗汉全数到齐,一起发动了心经,
终于有效地稍稍影响了李华梅的动作。

  慈航静殿是当今大地玄门正宗,十八罗汉成名已久,虽然我把他们当成杂鱼、
喽罗在嘲笑,其实个个都有惊人艺业,是千中选一的精英,联手起来更有独门绝
技,不可轻视。他们十八人若是合力击出一掌,和李华梅硬碰硬,肯定是全军覆
没,但结成降魔法阵,主攻精神,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李华梅虽强,在这个纯
阳至正的降魔法阵镇压下,动作也被牵制。

  「好机会!」

  正面对战,我要对李华梅发动精神攻击,那是想都不要想,不过在这种双方
僵持的节骨眼从旁偷袭,霸者之证就是超好用的作弊道具,我发出精神刺穿,试
图给李华梅的元神一击,只要能让她有短暂晕眩或分神,大家就有活路。

  一记精神刺穿发出,如之前所料,巨大的反震力量,就像拿我的头去砸石壁
一样,不过,这个牺牲倒也不是没有意义,李华梅痛哼了一声,头往左侧一偏,
这可是用物理攻击不可能做到的效果。

  听见李华梅的痛哼声,我心中又是一痛,彷佛回到当日巴格达外海之战,不
得不对李华梅动手,一枪接着一枪,把子弹全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眼中的神情,
至今忆及,仍是让我梦断神伤……

  (画眉,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心里这么许诺,但摆在眼前的现实状况,却是我们远比她更需要人救,目前
看似大家打个平手,勉强将她牵制住,可是只要我们稍稍松懈一点,李华梅马上
就会反攻,只怕不用五招便能把这里的人都杀光。

  「少将军!」

  老妖将军的声音传来,他无疑是我方当前的最高战力,十八罗汉的降魔夫阵
有些门道,一面牵制李华梅,一面居然对法阵内的同志起治疗效果,短短时间内,
老妖将军身上的伤口已止血,部分小面积的甚至已经愈合,要不是他的阎罗爪属
性上偏阴邪一路,说不定施展时还有加乘作用,十八罗汉的这个法阵,委实令人
惊叹,更让我佩服不已的一点,则是车厢不大,十八个人塞不进来,十几个人在
外头,居然也能让法阵成形,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列队的?

  「这边撑不住了,属下无能,护不住你,现在唯有制造机会,让你先逃离此
地了。」

  老妖将军的话语中带着某种觉悟,这时的我也没资格谦让,高声喊道∶「莫
急,这件事我或许帮得上忙。」

  喊了一声,我再次发动精神刺穿,直袭李华梅。以战力而言,李华梅肯定高
过暗黑召唤兽,不过李华梅几乎未修魔法,被她反击回来的可能性不高,安全得
多。

  果然,这个便宜还算占到,在我剧烈头痛的同时,李华梅又痛哼一声,这次
我有了经验,不再空手而回,尽管精神刺穿伤害不到李华梅,却趁机断去了她与
斩龙刃的连系,躺在我怀中的鬼魅夕娇躯一动,立刻回复清醒,弹跳起来。

  鬼魅夕一苏醒,我方又多一员强将,同时老妖将军不知道做了什么,整列长
角小丑号骤发豪光,四面八方的温度疯狂升高,不管怎么看,这情形都只有一个
解释。

  「自爆?」

  我怪叫出声,「将军你真够拖累街坊了,要玩自爆也不早点讲,话还说得那
么慷慨激昂,你知不知道牵制敌人与同归于尽是不一样的啊!」

  如果长角小丑号直接自爆,那个画面一定会很搞笑,我们死在自爆之下的人,
搞不好会比被李华梅干掉的更多,幸好情形不是这样,能量疯狂递增的长角小丑
号,用尽最后之能,发动了一个最后的攻击。

  攻击的型态是压力,形成一个绝对的压力壁,分自上下左右无空隙地朝中央
推挤,从那能量的疯狂暴走来看,威力是之前攻击的几十倍,如果是拿来对付我,
或是要搞定那头残虐者,顶多就是十几秒的工夫,可是对付李华梅……

  「大家快跑!有命再来会合!」

  不等我喊,车厢内外的众人飞也似朝四面八方窜去,十八罗汉确实不是普通
人,连逃命的速度都快人一等,难怪可以自乱军中抢救出方青书。

  我和鬼魅夕的动作也不慢,可是在我们往外头飞窜的时候,一声龙啸惊传九
天,压力圈被一股强绝力量自内彻底破坏,爆炸所形成的热流风暴席卷四周,一
道剑气切割大气,刺穿火焰,猛朝我们的背后袭来!

           第七章大胆婊子·山河霸拳

  在长角小丑号上的一场混战,看起来好像打得很激烈,我们使尽了浑身解数,
把李华梅给牵制住,取得逃生机会,但事实上,只要用脑子想一想,就会发现这
场战斗非常荒唐。

  李华梅很有可能已经突破第八级,到达传说中第九级的实力,以这种实力来
换算,我们所谓的全力攻击,在她而言,就像是被虫子骚扰一样,除了烦,连痛
都算不上。

  从头到尾,李华梅都没有真正出手过,甚至还有些恍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
样,这才与我们混战了许久。理论上,有可能是突破第八级力量后,尚未能完全
驾驭新力量,所以出现这种反应,或者……我看她的表情,搞不好是体态丰腴之
后,罩杯大了两码,浑圆的乳肉硬挤在黄金胸甲之中,很不舒服,所以才心不在
焉的。

  因为李华梅的胸罩不合身,我们得以苟延残喘,说出去真是丢脸到极点,不
过这就是当前的实际状况。如果有了这分正确的认知,那么,李华梅能够突破层
层封锁,发剑气攻击我们,这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十八罗汉联手布下的降魔法阵、长角小丑号汇聚能量形成的压力圈,对付普
通高手,别说是困住,压都把人给压死了,但用来对付李华梅……最多就是牵制、
影响个几秒,当她回过神来,要突破这些封锁,不会比撕纸困难到哪里去。

  于是,当我抱着鬼魅夕往外冲,还没跳出车厢,眼中就看到这样一幕惊人光
景,一道雪亮剑光,从后头的能量风暴中刺出,刹那间,一切彷佛都停顿下来,
因为和那道剑光的神速相比,周围所有事物都彷佛是静止的。

  压力圈被破坏所形成的爆炸,火焰与强风是以高速向周围喷发,庞大能量凝
缩于一点后的炸裂,规模就和火山爆炸没有两样,然而,如此强大的爆炸声势,
却掩不下那道冷冽的剑光,我看见雪亮的剑光犹如白龙,在火焰中翻腾滚动,绕
着车厢飞了一圈,把车箱壁切割得七零八落,彻底破坏,更追上了几名稍稍落后
的大和尚。

  慈航静殿的大和尚,金钟罩、横练金刚身之类的硬气功,相信是都有练过的,
不过实力悬殊之下,就算真的把身体练得硬如铁石,也是一样无济于事,当剑光
扫过,大和尚的光头滚落掉地,连身躯都被砍得四分五裂,短短数秒之内,十八
罗汉就被干掉了六个……恰好是挤进车厢内的人数。

  六个大和尚离苦得乐,得道升天,剑光也吸足了血,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飞退中的我们。

  要是真被这一记剑光追来,我们的下场不会比大和尚好到哪去,这种攻防也
已经远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不过,鬼魅夕却仍有办法,已回复状态的她,左手
手腕一转,发动忍术,带着我就往下方沉去,看这架式,应该是要发动影遁,潜
入影子消失。

  可是,如果这么容易就能避开,李华梅也就不是李华梅了,在我们下沉的一
瞬间,我突然清楚感觉到,那道剑气正要转向下击,要是我们持续下沉,还没完
全遁入影中,就会被剑气刺杀,哪怕是真的沉入影中,这剑气也会破土而入,照
样把我们干掉,甚至是瞬间遁出百里,我都没有把握能够逃过追踪。

  (好厉害!这就是突破第八级的新境界吗?或者……她并不是恍神,只是把
精神用在别的方面……要不是被白起狠狠训练过,我一定感应不出这些,呃!这
么说,白起的境界还在第八层之上?

  分心乱想实在是很要不得,不过也因为分心的关系,我想到了一个或许能奏
效的应变方法,连忙对鬼魅夕道∶「拼一拼,把影遁用在她身上。」

  鬼魅夕反应极快,也幸亏我们与李华梅相距并不太远,当鬼魅夕改把遁术反
施在李华梅身上,而她迅速往下沉去,那道剑光一下子失去准头,狂乱袭击附近
的一切,不再追着我们跑。

  这样的情形,委实令我喜出望外,转眼之间我和鬼魅夕已掠出车外,正要加
速逃逸,却忽略了距离拉远之后,忍术也随着失效的问题,那道乱飞的剑光一下
回复准头,朝着我们追击过来。

  所有可用的方法,都已经用尽,现在除了闭上眼睛等死,好像还真没什么可
行的策略,当这道剑光追上我们,什么头颅乱滚、碎尸万段的场面,自然不在话
下,如果用个轻松一点的方式来譬喻……其实还挺像大老婆捉奸,把出轨的老公
与二奶一起干掉……

  眼看是逃不掉了,突然之间,我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些奇怪东西,李华梅的
后方出现了某个黑影……某个人,出现得毫无征兆,但一出现便以横扫千军之势,
威不可挡地出击,一记直拳近距离袭向李华梅腹侧。

  能够与李华梅正面对战的高手,当今大地屈指可数,但我却认不出来人身份,
这家伙未现身时无迹可寻,一出现却有着无比巨大的存在感,彷佛是一座不可动
摇的巍峨山岳,在一拳轰出的同时,更响起一声如雷暴喝。

  「大胆婊子!滚吧!?」声音很古怪,似乎被某种力量影响,模糊不清,难
辨男女,可是这一拳确实威到不行,观准李华梅全神出剑的一刻,近身而发,时
间点上选择得极好,拳威更是强得惊人,一拳击腰,竟然把李华梅击得往旁跌开,
单单只是这一下,没有第八级力量就绝难做到。

  我对这一幕惊叹不已,不过,眼前自己的危机还是比较要命,李华梅被击退,
所控制的剑气威力骤减,仅余原本三成,但对我们而言,仍是足以致命,我脑中
甚至动起了歪主意,思索如果全力把鬼魅夕推出去挡剑,自己有多少成机会保命。

  千钧一发之际,鬼魅夕突然有了奇怪动作,她手一抖,不晓得从哪里扯出一
卷卷轴,再一掌拍按在卷轴上,瞬间黑光放射,形成了一个巴掌大的符文咒圈,
跟着便是一条六、七米长,额上生角,通体黑鳞如甲的墨蛇被召唤出来。

  这条古怪的召唤物,外表类似蛇,但应该是蛟龙一类的幼生物,一出现就邪
气迫人,周围的气温也急速下降,很明显是鬼魅夕压箱的保命密技,威力不容小
观……如果换个场合现身的话。

  在这种节骨眼上被召唤出来,硬挡可能差了三个位阶的剑气,唯一的后果就
是被分尸,当个称职的挡箭牌。也别小看了这面挡箭牌,如果实力不足,剑气分
尸了「挡箭牌」后仍会击中我们,照样是白忙一场。

  幸好,鬼魅夕的判断正确,这面挡箭牌的硬度、等级都够,只听见一声愤怒
的邪恶嘶呜,那条墨蛟给剑气大卸八块,黑色的血肉乱喷,李华梅的剑气却也消
失不见,无法再对我们产生威胁。

  如果李华梅状态正常,情形势必不是这样,她只需重整真气,那道因衰弱而
消失的剑气,就会再次追来,将我们彻底斩杀,但此刻李华梅的注意力,全都被
那个离奇出现的敌人所引走,我回头所看见的景象,恰好就是李华梅凤目一寒,
跌步未停,侧身扭腰出手,在乳波晃荡、黄金光辉耀眼中,巨剑横旋斩出,把那
神秘袭击者拦腰斩为两段……然而,那道黑影好像就只是一道幻影,被腰斩之后,
不流血、不喊痛,只是冉冉化烟消失。

  从李华梅破坏压力缚圈,到神秘黑影被腰斩消失,整个过程,发生在不足十
秒的短暂时间内,我惊讶于这神秘人的离奇出现与消失,但当我回过目光,却见
到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鬼魅夕是被我抱着飞掠出去的,两人都尚未着地,但我
突然发现,怀中的她好像有些不对,好像……少了些什么……

  我往鬼魅夕看去,赫然发现她的右手,从手指开始,正在往上消失,速度很
快,几下子就蔓延过手肘,侵蚀到上臂了。

  「你……这是……」

  我发现鬼魅夕脸上并无痛楚,也没有惊讶之色,似乎对这异象不感意外,而
我隐约猜到,这搞不好就是召唤那头墨蛟所要付出的代价。

  「你准备好了吗?」

  鬼魅夕对自己消失中的右臂毫不在意,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我愣了一下,
「准备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落地的时间有点久吗?」

  「这么说……是有一点,都打了半天,说了几句话,还没落地,这不太合乎
情理啊!」

  被鬼魅夕点醒,我看了一下周遭,顿时明白久久未落地的理由。

  长角小丑号本就是在崩塌中的险峻山道上行驶,一边是陡峭山壁,一边是看
不见底的悬崖。李华梅把车厢整个破坏,我和鬼魅夕紧急跳车,自然也是往两边
之一跳,情急之下,哪顾得上跳的地方是什么……很不幸,我们是往悬崖跳,虽
然说和那六个身首异处的大和尚相比,我们其实已经非常好运气了。

  耳畔呼呼风响,我们往下高速摔坠,此情此景,我应该要很害怕的,却不晓
得为什么,心中没有一丝惧意,只是点头道∶「不用准备,身为一个多灾多难、
有够衰的主角,什么坠崖这种事,我已经训练有素了,反正我经常从半空中往下
摔……」

  鬼魅夕看了我一眼,少了一条手臂,她应该满痛的,不晓得为什么她一声也
不吭,只是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过来,让我觉得很奇怪。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我们现在这种情形,如果还有话藏着,等一下可能
未必有机会说出来。」

  「那……我想问……我们现在这样子……」

  鬼魅夕低声道∶「算不算是有很奇特的事情发生?」

  黑龙王能够生出这样的女儿,实在应该非常自豪,或者说,这样的女儿,像
心剑神尼那样的变态尼姑一定会抢着要,连洗脑都不用,直接就是完美境界了,
居然连那么阿呆的谎言都分辨不出,还真的相信在地洞里替男人口交过后,会发
生奇妙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口舌侍奉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断,跟着连旧情人都杀进
来,搞到列车瓦解,人头乱滚,最后得要跳崖逃生,落得在这里上不上、下不下,
又从半空中往下摔,这要说是奇妙,确实也真够奇妙了。

  低头一看,怀中的鬼魅夕,正睁大着她圆圆的黑眼睛,认真地看着我,等待
我的回答,这一瞬间,我突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很想就这么吻下去,亲吻那个
诱人的小嘴巴……如果不是在这种煞风景的下坠情境中。

  从上往下摔落地,花了我们一点时间,虽然不可能毫发无伤,但要说会有多
严重的伤势,那也是不可能的,历来在所有的文学作品中,坠崖会摔死的只有杂
鱼,哪怕悬崖再深、再陡,如果是重要人物摔下去,几乎就是和「摔不死」、
「升等级」相等的意义。

  换个认真一点的说法,我们摔下去的高度不低,换作是两个与我们修为相若
的人摔下去,搞不好真的会粉身碎骨,我们能够幸存,除了运气,主要的理由是
我们并非普通武者。

  鬼魅夕身为大地上的忍者之王,各种死里逃生的极限训练,本就是她的拿手
好戏,区区高空摔坠,自然不在话下,而我跟随白起训练的时间里,各种天候、
地形不断变化,里头也不乏这一类的求生训练,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是白老大莫
名其妙领我到高崖上,一脚把我踢下去,几次以后,他就直接问我,是要自己直
接跳?还是被他踹下去?

  真他奶奶的,这可不是跳伞,是跳崖耶!我有时候还真搞不懂你是在训练我,
还是玩我?

  所以,我对鬼魅夕说的话,一点也不夸张,在这方面我确实是「训练有素」
的,甚至可能就是因为做了太多这种无意义的训练,才搞到练了那么久,实力还
是凄惨的第六级。

  总之,在摔落的过程中,我和鬼魅夕用了许多手法,减轻下坠的势道,我是
训练有素,她是专业够强,我们两人联手,当然只有更加厉害,若非手边材料不
够,真的会紧急弄出一个降落伞来确保安全。

  在我们两人的努力下,外加摔落处是雪地,减去了不少撞击力,这才让我们
勉强平安地落地了。所谓的勉强,确实是很勉强,我在坠地后的翻滚中有了多处
瘀伤,身上被乱石割得鲜血淋漓,至于鬼魅夕……情况当然只会更糟,尤其是在
落地的瞬间,我的头重重碰在她胸口,因为那两团肉垫保护住脑袋,平安无事,
而她……我估计是断了几根肋骨。

  坦白说,这还真不是盖的,假若坠崖的人不是我们两个,那就绝不是受点骨
折、皮肉伤了事,九成以上的机会是粉身碎骨,摔成一滩肉酱,若非如此,搞不
好李华梅就跟着跳下来追杀了。鸦「啧,羽霓跑到哪里去了?要是有这个长翅膀
的在,我们可以不用这灰头土脸的……」

  羽霓虽然是受我控制的傀儡,但也有一定程度的自主反应,不至于我没命令,
她就傻傻坐着等死,看着列车爆炸不动,一起被炸掉,照理说,我们这边打得乒
乒乓丘,她早该冲出来助阵了,一直没看到她身影,让我觉得很奇怪。

  「对了,刚才打得乱七八糟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方仔,虽然他是伤者,可是
起码还能下来走路啊,总不会……」

  我突然生出一个很怪异的念头,方青书迟迟不见,羽霓也不见踪影,总不会
是列车一出事,羽霓就自动反应,去抢救方青书脱险吧?如果是这样,那倒也说
得通了,不过……

  令我觉得不解的事情颇多,但眼前首要的工作,似乎还是解决身体的伤患问
题,玩这么刺激的自由落体运动,虽然侥幸保住性命,却也已是伤疲交煎,若是
再被冰雪寒气一冻,大病一场,不死也是半条命,所以脱险之后,丝毫耽误不得,
要找个安全地点疗伤,还要生火保暖。

  和我比起来,鬼魅夕的伤势沉重得多,毕竟在上头那一仗她出力多,李华梅
一上来就针对她,坠崖时又是她承受主要的撞击力,娇小的身体连挨了这许多,
没有散架已经是很幸运了。

  当我头破血流地从雪地中站起来,就看到鬼魅夕躺在一片白雪中,乌黑光亮
的头发,散垂开来,纯洁有若妖精的脸蛋,没有一丝邪气,更看不见一丝血色,
高耸的胸口微微起伏,娇躯半缩着,像是一幅绝美的图画。

  和一身是血的我不同,鬼魅夕的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痕,但我知道她的内伤
肯定严重,什么筋断骨折不在话下,就只是让人从外表看不出来而已,这个…
…也是忍者的专业。

  鬼魅夕望向我,眼神所给予我的感觉,好像是对我很放心,将一切托付给我,
跟着便闭上眼睛。闭眼的姿态很优雅,好像是舒服地午睡,可我却明白,她是伤
重难以支撑,昏死过去了。

  「真要命,都伤成这样了,死撑着干什么?这样会很有面子吗?真搞不懂这
些忍者的想法。」

  抱怨归抱怨,我不可能把鬼魅夕扔着不管,过去将她扛起来后,拖着满身伤
痕找安全栖息处,最后找到了一处洞穴。

  「啧,莫名其妙成了劳工,一点好处也没有……妈的,早晚把你干了,连肚
子也搞大。」

  以前在萨拉城还是个军痞混混的时候,常常这么对女人背后诅咒,后来成名
了、有本事了,就没什么机会放这种没意义的马后炮,现在又说起熟悉的台词,
感觉倒是不错。

  山洞里头没有野兽,就算有我也不怕,毕竟野外求生的次数多了,什么意外
状况都碰到过,只要别突然跑出一尾残虐者来,其他的小场面,我总是应付得来,
身上也带了起码的应用道具,生火取暖不成问题,当一团熊熊筹火燃烧起来,我
对着火光,开始思索一些问题。

  这次李华梅忽然杀来,破坏了长角小丑号,对我可能不是一件坏事,若不是
发生这个意外插曲,我一路被带进第三新东京都市去,后果就很严重了。之前怎
么想,都没有想到变态老爸会绑架星玫,他变态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黑龙会在阿里布达境内攻城掠地,就算没有我故意捣乱,早晚也会杀到第三
东京都市去,一切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他就算完全不把敌人放在眼里,不思考
应敌策略,至少也可以在家里发呆,别把魔爪到处乱伸,给认真办事的人添麻烦
吧?况且,他这次想干的事,到底是想干啥呢?

  (绑架了星玫,要我继续去干,搞不好还真的要干到肚子大了才放人,虽然
他平常就够变态了,但这次可算是代表作了吧?他脑袒在想啥?把我们当成配种
工具?他想要得到什么?法雷尔家的下一代吗?

  我不可能理解变态老爸的想法,他脑子里装什么东西一向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是百分百清楚。如果他真想要法雷尔家的下一代,自己去生
不就好了?他身强力壮,愿意对他两腿开开的美女一大把,总没可能说他已性无
能,生不出孩子来吧?玄武真功虽然难练,但从没听说会练到性无能的先例啊!

  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头甚至都痛了起来,但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只要我一
天不到第三东京都市,星玫就暂时安全,想来变态老爸也不会因为我不去,就找
人轮奸星玫作报复吧?

  (真可恶,要是月樱姊姊和兰兰还在,知道星玫被绑架,不晓得会有多着急?
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坐在这里空想,实在是对不起她们……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冷翎兰还在,以她的个性,十有八九会忍耐不住,
亲自杀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试图救人,这后果当然是以卵击石,毫无悬念,届时
两姐妹都被变态老爸擒住,逼我过去办事,虽然她们没有性命之忧,我大可硬起
心肠,不理会绑匪的要求,可是……万一变态老爸要胁我,若是我不肯来,他就
代替我亲自上,甚至还拍了两姐妹的裸体录影发来,我也只有乖乖低头,俯首认
输了。

  这样一想,就觉得冷翎兰现在不能插手此事,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事情
乱上加乱,更难以处理。

  我一面思考,一面把刚才顺手打着的黄獐剥皮、串架,预备烧烤。魔法世界
自然有魔法世界的好处,身为追迹者,我身上准备着一种易燃矿石,只要一遇火
花,就能长时间燃烧,比干柴好用,更省去了找柴枝的麻烦,可惜此物甚为昂贵,
若非满身是伤,外头天寒地冻,不好捡拾柴枝,我还真舍不得用。

  至于打獐子、烤野味,这个就更简单,我个人研发了一种香料,只要扔在火
里点燃,就会把附近的野兽给吸引过来,省得我出去满山遍野猛找狂追,累个半
死。

  这个香料研发之初,一度引来狮子,老虎之类的猛兽,甚至连地龙都闻香而
来,追得我满山跑,经过一再的改良,才调整成现在只吸引小型野兽的成品。

  鬼魅夕躺在火堆旁不远处,静静地烤火,烘干她身上衣服,令她不至于失温,
我曾经想过替她运功疗伤,却发现她体内真气运转,自成一格,我无从着手,勉
强要进行干预,可能还会有反效果,只能在一旁静静守着她。

  纯真而恬静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像一个平凡少女在熟睡,不知道她身份的
人,恐怕很难把这张面孔与鬼魅夕三字联想在一起。她看似熟睡,其实却是以一
种近乎假死的方式在疗伤……准确一点的说法,应该不是疗伤,而是重新在构筑
体内的器官。

  普通的武者运气疗伤,那是以真气止住内出血、打散与化消瘀血,打通堵塞
的经脉,借以达到让伤势痊愈的目的,但当我以内视法探查她体内的状况,却发
现她的气血,正以一种很奇妙的方式在运行,有别于正常人体……甚至是正常生
物的运作,彷佛是在进行一场浩大的土木建筑工程,无中生有,一点一点地把破
损的脏器、骨骼建构起来。

  这种异样的「建构」模式,我丝毫不怀疑,就算是她的内脏整个被打得稀烂、
被摘除,她也能重新生长出来,事实上,另一个最好的证明,就是她的右臂,在
她昏迷之前,用一个奇特的罩子把断口覆盖上,配合她本身奇异的「肉体重建」
现在已经长出了小半截。

  骇人听闻的痊愈速度,这已经超乎我所知道的术法范围,以前听白起说过,
他们家族有一种奇术,化先天元气为后天气血,能够达到类似效果,不过鬼魅夕
这边的情形,与白起那边的叙述明显不同,我只能暂时解释为……忍术的奇迹。

  看鬼魅夕昏迷未醒,我把一条獐子腿烤得香喷喷,油光亮亮,就是不好意思
吃,心里多少有点担忧,我们冒险跳崖,侥幸保住性命,逃过了追杀,可是崖上
的众人不晓得跑不跑得掉?李华梅如果衔尾追上去,后果肯定是全部被杀光。

  若想要逃生,除了个人运气好,比较大的希望,还不如寄托在那道临时出现
的神秘人影,尽管它被李华梅以斩龙刃一剑腰斩,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绝不
会是本体,只不过是以术法幻化成形,借形凝体,短暂出现,用来拦截李华梅的,
那一剑腰斩……我不敢说幕后之人没受伤,但就算伤也肯定不重。

  身外化身犹有如此威力,施术者的修为起码有第八级,只是环顾当今绝顶高
手,似乎没任何人符合条件,无论是修为,或是出现在此地的可能性,全都对不
上号,这可就让人奇怪了,究竟是哪里跑出这么一号神秘人物?绝顶高手不是市
场里的大白菜,没法量产,更不可能说出来就突然冒出来一个。

  (不过,也很难说,黑龙会的生物实验做得乱七八糟,变态老爸那袒也掌握
了一堆奇怪技术,说不定他们真的在搞绝世高手量产也说不定……

  这个可能性,让我为之苦笑,但脑中一直有个画面徘徊不去,那个神秘人出
拳击退李华梅时,气魄直撼山河大地,如此霸烈的气势,天下少有,可是我总觉
得熟悉,彷佛在哪里看过这样的出手、这样的武学……

  「想不起来啊……究竟是什么呢?」

  想到脑袋有些发疼,却是找不到答案,这时一个虚弱却不失娇嫩的声音,轻
轻地传入我耳中,直指问题的真相。

  「……兽王拳!」

           第八章好事难成·不速客来

  兽王拳是我外公万兽武尊的成名武学,在南蛮流传甚广,可以说是专门为了
把兽人的蛮力、体魄发挥到极限,所创设出来的武学。我曾经短暂修练过兽王拳,
时间不长,但对于兽王拳的刚猛霸烈,印象极深,这门绝学的前五层,一味地着
重刚强阳劲,只能算是很厉害的外家功夫,是从第六层开始,渐渐由外而内,刚
中生柔,最终内外兼修,刚柔并济,这才成了旷世绝学,无怪以我外公的高龄,
仍能体力充沛不逊少年,夜夜纵横床第,干爆一堆性奴姬妾。

  「兽王拳?」

  我循声望去,发现鬼魅夕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一双黑白分明的美丽眼睛,正
朝我看来,而她所道出的话语,一举解开了我的困惑。

  「不错!那正是兽王拳,除了兽王拳,如此气势霸道的武学,大地少有,但
是……」

  万兽尊者亡故后,南蛮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高手,要不然兽人们早就杀上
东海,为尊者复仇了。即使南蛮出了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我也不认为那道神秘的
黑影会是南蛮兽人,能够以身外化身和李华梅拼上一招,这不但要武功强绝,更
要高超的魔法造诣,现今的南蛮应该是没有这种魔法人才……应该是没有的……

  (唔,不过这个没有的大前提是,南蛮没有外援。白拉登之前去过南蛮,这
个头号奸商与事不登三宝殿,去南蛮肯定是谈生意,他本人实力深不可测,手下
奇人异士又多,万一兽人们群情激愤,和他签了什么很要命的合约,与虎谋皮,
那……

  想想还真是对南蛮的情况不放心,要是有机会,怎样都应该先联络上白澜熊,
了解南蛮的近况,不过,别说这边荒山野岭,就算回到市镇,能够接触魔法师公
会、追迹者公会一类的组织,购买南蛮的最新情报,那也不过是一些比新闻报导
稍微深入的东西,接触不到真正机密,要如何接触白澜熊,还真是大伤脑筋的问
题。

  「你的思路,其实有一个盲点……」

  鬼魅夕说的话,每每直接洞悉我的心意,她不是那种足智多谋、一步百计的
心机人,直线条的思路,照理说不该那么容易猜到我心思,难不成她真的会读心
术?

  我想要追问,鬼魅夕却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目光还望向自己的断臂,尽管
她掩饰得很好,可我还是看了出来,靠近过去观视。

  断臂处被遮盖住,看不见罩子内的情形,只有浓烈的草药气味散出,我稍稍
一闻,发觉这是经过蒸腾之后的药味,换句话说,在那护罩之内的断臂伤口,此
刻有若火焚,才会把药气蒸薰得如此浓郁。

  「你怎么了?伤口很痛吗?」

  忍者不会随便因为受伤就喊痛,暴露弱点于人前是忍者大忌,过去看鬼魅夕
受伤,哪怕再重再痛她也面无表情,我差点以为她没有痛觉,现在会反常地露出
痛苦之色,就代表这痛楚超过了她的忍受力,她已无法承受。

  正因为了解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当鬼魅夕要开口回答,我抢先道∶「别鬼扯,
现在我们没时间可浪费,我不会读心,也不想猜来猜去,猜错了会很糟糕,所以
你要嘛不说,要嘛就有话直说,不然要是突然有敌人杀来,我两边要顾,会很棘
手。」

  和聪明懂事的女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鬼魅夕点了点头,告诉我她最后所
使用的忍法,是忍术之中大召唤。

  其实,天地万法,到头来殊途同归,六大魔法系统练到极处,也存在许多互
通有无之处,就连号称独立于六大魔法系统之外的淫术魔法,也是玩召唤魔兽玩
得妙亦乐乎,相形之下,自水系魔法脱胎而出的忍术,有召唤法门不足为奇。

  召唤术没什么,但问题在于召唤了什么?鬼魅夕说,她最擅长的召唤类别是
蛇类,凡是蛇、蟒一类的东西,都能召唤出来,至于蛟、龙这种蛇类的高等延伸,
第六级修为的她还力有未逮。

  一般情形下,发动召唤术不需要任何道具辅助,但如果要越级召唤,便要配
合一些禁术使用。李华梅的武功非同小可,她的剑气夺命袭来,鬼魅夕如果随便
找个东西来挡,后果就是和那东西一起陪葬,因此在无可选择之下,她使用卷轴,
发动了禁术。

  那一条长角的墨蛇,学名是沙罗曼蛟,别称「万蛇」这个古怪的名字我以前
从未听过,不属于我所知悉的任何珍奇异兽,鬼魅夕说这东西是来自海外的特殊
品种,大地上本就少有人知,与她签订契约并且奉召唤而来的这条,仅是幼蛇,
当这鬼东西满足了生长条件,成为完全体,身长便会有起码七、八十米,甚至百
余米长的巨躯,整体的攻防能力更是惊人,足以媲美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还有着
一些玄奥的异能,召唤出来的战力,只能说万军莫敌。

  「这么夸张?听起来好像是神话故事了!」

  我掏了掏耳朵,看似质疑,其实是相信鬼魅夕的话,「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珍
奇异兽了,如无料错,这鬼东西与我们不是相同次元的生物吧?」

  大地之上存在着许多异兽,像南蛮这样的荒山绝岭,就有着许多外界难见的
生物种类,但就连三岁小孩也知道,真正最猛的异兽,还是龙、凤那一类的通灵
神兽,尤其是生存在天界、魔界的异种生命。

  为什么生存在天界、魔界的生命就比较拽?生存在厨房水管底下的生命就很
鸟?其实不是这么看,天界、魔界这些异界,与我们的世界不同次元,偶然相接,
又全然不同,生存在那里的生命体,是比我们更高次元的存在,神魔如是,神兽
与魔兽亦如是,这些生命体中最高等的存在,就是主神级的神魔。

  鬼魅夕召唤的那条沙罗曼蛟,就是高次元的异种生命,现在虽然只是一条幼
蛇,可若有一天成长为完全体,或许就是近神的存在,只不过那或许要千年万年
以上的时间,又或是吞噬百万以上的生命。与其质疑这条鬼东西为什么这样厉害,
我反倒比较好奇,鬼魅夕是怎么把它弄到手,签订契约的?

  但不管如何,以我们这样的三次元生命体,要召唤高次元生命,付出的代价
很惊人,如果不是有绝顶修为,那就是要付出沉重代价。

  「从你的状况来看,召唤这鬼东西的代价,该不会是付出一手或一脚?唔,
不太严谨,代价应该不足够。」

  我沉吟道∶「恐怕是……依照召唤时间长短,付出自身等量的血与肉吧。」

  鬼魅夕勉力挤出一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道∶「你的眼光好厉害,这还是
第一次有人立刻就计算出召唤代价的……」

  「这是我的工作,损人利己能成立的基本条件,就是精打细算,将来不干追
迹者的时候,我考虑改行当精算师。」

  我道∶「对普通人来说,这个召唤代价很凶险,短短叫出来几秒,就要少条
手臂,真的叫出来战斗,还没打完自己就要没命了,可是……你这边的状况好像
有点异常。」

  异常的状况,是指鬼魅夕手臂的复原速度,那绝不是正常人类会有的新陈代
谢,最初我以为是她忍术高明,才会有这种效果,但后来想到她的出身,不知道
流有多少龙族之血的她,算不算正常人类恐怕很难说,这种加快痊愈速度的现象
即使出自忍术,也和她个人体质脱不了关系。

  「我伤口愈合的速度,最初没有什么特别,但以前训练多,受伤的时间也多,
为了不耽误训练进度,他教我一套口诀,修练以后,伤口就愈合得越来越快,他
说这套口诀能够开发体质,把我身体应有的潜能发挥出来,到后来……就是现在
这样了。」

  鬼魅夕道∶「配合特殊药草,肉体愈合速度不仅快,连断肢也可以重生,照
他的说法,最终目标是像蜥蜴一样,我现在好像已经差不多了……不过,每次用
这套方法修补气血,在愈合的过程中都会很痛,而且会有段时间不能用真气、不
能动武,所以这是最后策略,我不太喜欢动用。」

  我注意到黑龙王传授口诀时的用词,他说这套心法能够开发体质,这也就代
表鬼魅夕的体质确有特别之处,又或许,是黑龙王看到马德列在索蓝西亚混得风
生水起,注意到自家人体质的特异之处,才拿鬼魅夕当个实验品,若是一切理想,
鬼魅夕的体质开发到最后,也进化成气态生命体,那就厉害得很了。k「唔,等
等,被你这一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啊……」

  h我镇定地表示,「这纯粹是一个学理上的问题,普通人身上不可能出现这
种问题,但……你肉体新陈代谢的速度,远超过正常人,连断臂都可以重生,基
于这样的现象,我想问你……你处女膜破了之后,还会不会再长出来?」

  提出这问题的时候,我确实心无杂念,就很单纯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个学术问
题,完全没想到男女之别,更不是言语挑逗,鬼魅夕听了之后,更是没有多想,
直接答道∶「我不晓得。」

  「不晓得?这话从何说起?」

  「以前没有破过,不知道破了之后还会不会长出来。」

  「哦,以前没有破过,这就是说……呃!这也就是说……」

  意识到这个答案代表的意义,我一下子住了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上下打
量着眼前的忍者小处女。

  虽然之前曾经猜过,但并没有机会证实,现在亲耳听见,那种感觉绝对是不
同的,况且,目前这个时间点很特别,鬼魅夕……正处于无法动用真气,不能与
人动手的状态,无论我想做什么,她都不能反抗……虽说我很怀疑,哪怕她状态
十足,我想做什么她多半也不会反抗……不过,那两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本来纯洁美丽的忍者少女,突然多了楚楚可怜的柔弱感觉,而且还有时间限
定,这种诱惑力……确实是很大啊……

  我凝视着鬼魅夕,没有说话,但在沉默中自有一股压力,像是要把她赤裸裸
吞食下去的压力,笼罩在她身上,我相信她绝对感受得到,也正因为如此,她抢
先打破沉默。

  「我……我现在该说什么比较好?」

  鬼魅夕提出的,正是我此刻心头的疑惑,但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却大出我
的意外。

  「我该说……你想不想来试试看找答案?还是……」

  美丽的忍者少女眼波流转,刹那之间的眼神,我不晓得该算是羞怯?或是另
一种更动人的诱惑?

  「……如、如果你过来,我就要叫了!」

  我没看过鬼魅夕恐惧的样子,正常情形下,就算真的心中胆怯,她也不会表
现出来,可是,她在说这句经典台词的时候,满脸都是担忧恐惧之情,高耸的胸
口更是大力起伏,峰峦傲挺,让本来楚楚可怜的娇柔之美,变成了一种引起任何
男人兽性的挑逗。

  尽管表面上行若无事,我胯间早已硬挺起来,眼睛直瞪着鬼魅夕的胸口,看
着F奶的摇晃,雪白的肤光、浑圆的乳肉,几乎让我心跳得比她还快,尤其是她
那有如女童般纯真的脸蛋,表情是那么地害怕、惊惶,彷佛她是一个善良的邻家
女孩,而我是邪恶的大野狼,只要一伸手,就能把这朵娇柔的鲜花握在掌心蹂躏,
这样的刺激感……让我体验到久违的热血沸腾。

  如此兴奋,对我来说已经颇为难得,反正也没有竞争者,我刻意忍住不开口,
不说那句同样经典的台词,想要多享受一下这美妙的时刻。

  肉体的急切需要,和理智的闸口激烈冲击,形成了一场意志力的拔河,当我
终于忍不住想要打破沉默,却有一个声音先我而响起。

  「嘿嘿嘿,你叫啊,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句经典台词不是出于我口中,虽然明显是从外头传来,可是声音却在耳边
响起,彷佛说话之人就在耳边,这如非内家修为登峰造极,绝对是做不到的,而
且,在这语句入耳瞬间,一阵强风吹过,飘进洞内,吹得营火乱晃,我尚未意会
过来,就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来到鬼魅夕之前,两手抓住她肩膀,怪笑道∶「嘿
嘿嘿,小妹妹,你皮肤白里透红,滑不溜手,奶子够大,馋死人了,处女之身留
到现在,简直是暴殆天物,就让我……」

  「就让我」三字之后,话突然中断掉,尽管没有说出口,谁也都明白是什么
意思,但重点在于,这个人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没等我做出反应,又
是一阵强猛疾风飘过,刹那间踪影全无,要不是营火里火星乱飞,说明刚才的一
切绝非幻觉,我真要以为自己做了一场白日梦了。

  忍者美少女的胸口仍在剧烈起伏,但此刻谁也没心情继续刚刚的事,我竭力
镇定,整理脑中混乱的思绪,试图了解整个状况。不久之后,大概有了结论,虽
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何时到来,但肯定是早就在外头窃听,看着洞内所发生的一
切,直到听见鬼魅夕的那句话,被刺激得受不了,终于理智崩溃,忘我地冲了进
来,清醒之后无地自容,灰溜溜地跑走了。

  (真是不可思议,虽说鬼妹那样子是很让人受不了,但既是高手,应该有相
当的定力,照理说不可能会这样就搞到忘我,再说此人如果真是好色如命,一早
便冲进来了,还会忍上半天?除非……

  除非这个人的思路与我一样,刻意忍住自己,享受那美好的一刻,想等到忍
受不住,才在最亢奋的那一点爆发,像这样的变态人士,天下少有,却不是没有,
其中我还认识一个,修练成了大高手。

  心剑神尼!

  花费十几年的时间,养育天河雪琼成人,等待摘取美好的果实,心剑神尼的
思考模式,就是这样子在进行的,那个神秘人的思维与心剑神尼一样,说得明白
一点,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变态。

  确定了这点之后,我开始思索此人来历,这家伙在外头潜伏多时,但究竟是
何时到来?潜伏了多久?鬼魅夕因为身体状况差,耳目受到影响,也没发现被人
偷窥、偷听,但我可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小心注意外头的动静,生怕李华梅突然
杀来,把我们这对奸夫淫妇一剑干掉,这样居然也察觉不到?此人武功好高!

  回忆适才的画面,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我又只看到这人背影,描绘不
出具体相貌,至于说的那些话,回忆起来同样是觉得不清楚,说得又快,嘴里又
好像含了什么东西一样。

  一轮归纳下来,我骇然发现,从头到尾,那个神秘人物给我的印象,就是
「模糊」两个字,除了武功很高,就没有半点有用的情报。

  我望向鬼魅夕,她武功虽受到限制,眼力犹在,又与那人近距离打了个照面,
总该有点派得上用场的资料,哪知道……她直直地看着我,斩钉截铁地道∶「那
个人……没?有?脸!」

  「呃?没有脸?」

  我一下子没意会过来,「是戴了面具的意思?」

  「不,就是没有脸,应该是脸的位置,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到。」

  这真是天下奇闻,以前只听说一些邪恶不是人的异类会没有小鸡鸡,从没听
说会有人没有脸的,一个人可以把「不要脸」三字实体化到这种程度,果真骇人
听闻。

  不过,很快我也明白过来,以前曾听老一辈的人说过,百余年前的大地上,
那时流行过一种技术,明明近在咫尺,可是看上去整个人就模糊不清,彷佛身在
云雾之中,连脸都看不清楚。当时,高手往往以此掩住身形,营造绝顶高手的出
场气势,风行过一阵子,但因为这套技巧半属武技、半靠魔法,要求极高,练起
来麻烦,练成之后除了搞噱头,毫无实际用途,除了几个无聊分子,就没人肯花
时间去练,久而久之,便被彻底淘法,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真是奇怪啊……」

  我低低说了一声,鬼魅夕立刻答道∶「确实,这种技巧在百多年前就已经失
传,今时今日居然仍有人修练,实在很奇怪。」

  「什么跟什么啊?」

  我皱眉道∶「这么麻烦的技巧,居然还有人蠢得花时间去练,这才是我觉得
奇怪的地方。唔,正常人哪会练这种功夫?除非是心理变态,呃……那家伙确实
是变态没错。」

  思维模式与我、心剑神尼相同的人,如果不是变态,那就是大变态,绝没有
可能是正常人,我很纳闷这个高手是哪方人马?此刻天下大势壁垒分明,到底是
哪方阵营还有如此神秘高手存在?

  (真是想不透,大地上的高手怎么越来越不值钱了?随随便便都能冒出来一
个,绝顶高手真的已经在量产了?还有……这个世界的绝顶高手,是只有变态吗?
正常人都练不上去是不是啊?

  慈航静殿出这种高手的机率很低,尽管有心剑神尼的例子在前,但我宁愿相
信这是特例,不列入考虑;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那里是变态
的巢穴,出这种人物不算稀奇;至于其他方面……

  鬼魅夕摇了摇头,在她所知晓的黑龙会高手之中,没有这样的人物,可是除
了黑龙会,还有个人手底下也会出现奇奇怪怪的高手。

  海商王?白拉登!

  鬼魅夕以前曾奉命造访白拉登几次,也曾在那艘帆船上接受训练,据她所说,
不仅白拉登本人神秘莫测,周围更常常出现一些海外异人,与白拉登之间的关系
并非主从,而是受他邀请的客卿,这些人奇形怪状的,但每一个都极为厉害,各
自拥有不同的才能,鬼魅夕就曾经接受过这些海外人士的指导。

  总结到最后,就是毫无结论,大地上实在有太多精神不正常的高手,要正确
推测出其出身,不仅是很有难度,根本就是高难度,不过,既然已经被人盯上,
这里便不再安全,我想要抱起鬼魅夕走人,却在起身的瞬间,听见外头的异样声
响。

  洞穴外头是个隐蔽的山谷,温度虽然低,不过天气本来也还算平静,突然下
起了雪,而且还是狂猛的暴风雪,我看着外头的呼呼暴一谢罐勰箕完全是雪花遮
蔽,看不清楚,几乎看傻了眼。

  「太、太荒唐了,哪可能有这种事?」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至少不可能是自然生成,摆明就是人
力影响,但如果要透过魔法来影响天气,这个……实在有些匪夷所思,除非是传
说中的特殊神器,又或是超大规模的魔法阵,否则想在顷刻之间营造一场暴风雪,
这……不太像人类做得到的。

  「敌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把我们封锁在洞内……」

  鬼魅夕做出这样的判断,然而,敌人的想法似乎不是这样,所以鬼魅夕的话
才一说完,外头就传来一声大喝。

  「洞里的两个小鬼,给老子滚出来!」

  出乎意料,敌人居然主动叫阵,对于正愁摸不清敌人底细的我们来说,这样
实在是太好。鬼魅夕受伤,毫无战力可言,这一阵只能由我来接,我对鬼魅夕吩
咐两句,跟着便纵身冲出洞外,寻找敌人的踪迹,希望在正式交手前,先看清楚
敌人的相貌,多一点了解、多一点资料。

  漫天风雪中,我看见了一个魁梧的身影,足足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在风雪
里像一座山似的站立……那轮廓很明显是个男性。

  最初,那个高大的身影仍有些模糊,我以为是雪花遮掩的缘故,可是,那人
没有走近,暴风雪也没有停止,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我看清他穿着一身黑衣,
黑色的长袖、黑色的皮裤,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毡帽,脸上有两撇黑色的性感小
胡子,还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

  这是一个从头到脚都笼罩在黑色里头的男人,随着他身形的渐渐清晰,对我
所造成的压迫感也是千百倍狂增,就好像站在那里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具人形的
史前凶兽,或是一座巍峨高山,光只是站在那边不动,就形成一种压力,让我觉
得自己极为渺小,根本不可能与之对抗。

  刹那之间,我觉得自己彷佛身在梦中,做着一场醒不过来的恶梦,要不是因
为「最近在精神修为上大有长进,又有神器护身,这一下可能已经跪倒下去,认
输投降了。

  「哦?居然还站得住?小子有一套,不是废柴啊。」

  充满阳刚气息的声音,入耳瞬间,我突然觉得不妥,也说不上有什么问题,
就只是单纯觉得有些不妥当,特别是那种身在恶梦中的感觉,实在是很……」

  总之,由于这分怪异感,至少有一件事我能肯定,就是对方正对我施行精神
压制,直接影响我的心灵,让我无法提起斗志,不战而溃。平常对上最强者级数
的高手时,对方的绝顶修为会自然而然形成气势,向敌人进行精神压制,可是现
在的情形有点不同,这个男人是刻意发动精神攻击,而且还明显是此道高手。

  我努力地集中精神,试图抵抗,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飞起一脚,直接把我
踹得飞了出去,倒飞坠回洞穴中,重重撞击在石壁上,浑身骨痛欲裂,还没喘一
口气,已经被他追进来,一脚踏在我胸口,将我定住。

  「贼小子!长着这么大的个子,怎么本事这样差劲?」

  大汉一脚踩住我胸口,我看见鬼魅夕坐在营火边一动也不动,没有采取任何
动作,可能是判断偷袭无用,只会招来更严重的后果。

  「小贼!你走运了,大爷我刚刚决定,要当着你的面,干这个小女娃娃,你
有幸大饱眼福,该谢谢大爷我!」

  不愧是心理变态,一开口就是要干女人,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个明显精神
不正常的家伙就开始自报名号。

  「不属天,不属地,生灭于……唔,这个不太威风,还是换一个吧。」

  我搞不清楚那家伙在想什么,就看他轻咳两下,清了清喉咙,朗声说话。

  「即使这冷酷的世间,没有神的存在,但天在呼唤,地在呼唤,人在呼唤,
呼唤我打倒邪恶……」

  大汉喝道∶「恶人们听好,我就是正义与爱的天才魔导师,阿里巴巴古德三
世。」

  这名字不伦不类,但入耳瞬间,我确实有种想撒尿的冲动,只不过……是笑
到撒尿,而最奇怪的一点,是他又补了一句。

  「……喂!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个人啊!」

  请续看《阿里布达年代祭》43勘误∶阿里布达年代祭41集,第136页
内容与第137页内容错置,影响读者们的阅读甚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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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三

  第一章 世间无奈。高手变态黄土大地之上,能人强者无数,卧虎藏龙,未
可小觑,但我最近实在是怀疑,这块土地上的高手是只有变态喔?

  我家的变态老爸,那是不用说了;黑龙王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彻底疯掉;当代
五大最强者中的另外几个,也说不上有多正常,不是心理变态就是偏执狂,一个
正常人都没有,难道普通人就练不到那种境界吗?

  仔细想想,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变态的人总是放得特别开,偏执狂总是特别
放不开,能在武道上有卓越成就的,无非就是这两种人。为何这两种人容易修练
有成,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牵涉到一些心境修行上的奥妙,总之,单从纪录上
来看,这个结论是没错的:高手和伟人都是变态的家伙。

  只不过,就算这个理论没错,我碰到变态的机率实在也高了点,打从出道开
始,就总是碰到各种变态人物来追杀或搞背后刺,别的不讲,至少那个挺着巨乳,
带着面罩,手里拿着忍刀与十字镖的少女,就绝不是正常人,后来闯荡江湖,结
下的仇家越多,遇到的变态就越厉害,好像来个正常一点的高手就对不起我一样。

  整个情形发展……不,是恶化到如今,终于搞到走哪里都碰到变态,甚至变
态的程度还以几何程度增加,前后两任黑龙王已经是个中翘楚,我眼前这个大汉,
则似乎是此道新人中的高高手,莫名其妙从深山雪岭中跑出来,一现身就嚷着要
当着我的面干女人。

  碰到这样的怪事,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瞪着那个自称「阿里巴巴古德三世」
的家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到最后……反而是那家伙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望向
我。

  「喂!小子,我说了要当你的面,干这个小妞,你没听见吗?」

  「……听、听见了啊?」

  我不晓得这怪人是什么意思,瞪大眼睛看着他,没想到他突然暴跳如雷。

  「白痴啊!听见了为什么没有反应?」

  「呃,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光这样子说,我很难理解耶。」

  类似的经验,我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还是军痞混混的时候,有几个学长喜欢
这调调,半夜结伴去公园溜躂,看到谈恋爱的青年男女,就会上去抽恋爱税,当
着男方面搞女的。听起来是刺激,但不晓得是倒楣还是怎样,他们多数时候碰到
的都是恐龙,还有一次听说碰到了人妖……

  我是不太晓得这位阿里巴巴古德三世,对我抱着什么期待,看他举手投足中
的气派,应该不是那种搞完强奸,还要顺便抢我们钱包的货色,那以他的变态思
路,脑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你……你该不会指望,你一面干这个女的,我还要一面自渎给你看吧?这
种期望难度太高,你还是找别人好了。」

  「混帐东西!你听到我要当你的面,搞你的女人,居然是这种反应?你这样
也算是男人吗?」

  「咦?被你这样说,我很为难耶,我和这个大奶妞不过萍水相逢,彼此其实
不熟的,你指望我表现出哪种反应来证明自己是男人?还有,你说她是我的女人,
这个所有格是怎样下定义的?我们目前为止,不过偶尔牵牵手、摸摸奶、打打手
枪,连干都没干过,这样你也说是我的女人,我哪养得起那么多?」

  这些话如果是别的女人听见,可能会造成心理创伤,但鬼魅夕何许人也,要
是被这种话搞到精神伤害,百分百就是个不合格的忍者,活该切腹谢罪了,她脸
上表情依旧,反倒是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愤怒地跳了起来。

  「臭小子!尽说些不是人话,要当你的面上你女人,居然还这么嘻皮笑脸?
谁把你教成这副德性?唔,子不教,父之过,一定是你那变态老子的错!」

  「……早说过不是我的女人了,你是不是干媒婆的,硬要把女人送给我啊?
不过,嘿,如果你要把责任算在我变态老爸的头上,这个我不否认啊!」

  「无耻!」

  普通一个变态,还未必可怕,我最恨就是碰到喜欢动手动脚的变态,尤其是
手脚还特别重的。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手脚绝对是有够重,一言不合,立刻翻脸,
飞腿将我踹踢起来,撞拍在墙上,再被他用力踩在底下。

  「臭小子,源堂。法雷尔何等英雄,武功卓绝,出类拔萃的性能力更是所向
无……呃,你没学到他举世无双的优点,只继承到他变态的心理,实在是太差劲
了!」

  被人踹在脚底下,感觉当然是很痛,可我却痛得脑里糊涂,不明所以。认为
我老爸是变态大枭雄的人,满世界都是,称赞他英雄豪杰的就天下少有,这个阿
里巴巴莫非是老爸的同道中人、变态好友,这才会对他大赞特赞,然而,赏识别
的方面也就算了,为何连性能力都提出来夸?连我都不晓得变态老爸的性能力怎
样,这个男人是怎样得知?莫非此人……

  之前听老妖将军提过,每次变态老爸的旧情人找上门,都会打得惊天动地,
他的那些旧情人没有一个好惹,个个都身负惊人艺业,我看这个阿里巴巴一派高
手气象,难道他与变态老爸的关系……呃,真是有够变态。

  「小子,你他妈的在想些什么东西?」

  可能是对我的反应太过不满,阿里巴巴先生改变了主意,摸了摸下巴,道:
「妈的,你这小子的反应太没意思,说了要当你面搞这小妞,你不反抗也不生气,
那老子还有啥好取乐的?不如……老子当着这小妞的面来干你,这样你感觉如何
了?」

  ……变态高手果然不愧是变态,女的可以奸,男的也不放过,这下我有八成
肯定刚才关于他与我老爸的猜测了,就是不晓得他这样子干完以后,会不会连我
和鬼魅夕的钱包都抢走。……还有,早先猜测鬼魅夕不会因此得心理创伤一事,
可能有点失误,因为这个一直面无表情的小女人,居然一下子笑了起来,还在那
边小声却快速地鼓掌……干,独臂也能发出鼓掌声,这就是忍术的神奇吗?

  「哦,只手之声,这是剑术中的至高境界,小姑娘妳还没有变成剑圣,是因
为妳还没有遇到那个给妳一道刀疤的人。」

  阿里巴巴先生说着没人听得懂的话,我正担心着他的行动,却听他说出更让
我心惊的话语,「像你这样的小子,以往根本不够我塞牙缝的,每次派对都能活
活奸死十个八个,哼哼……」

  一面说,一面用淫邪的目光打量着我,这位阿里巴巴先生的脑中在想什么,
就算不问我也猜得到,只是,真正让我觉得怪异的地方,倒不是他陈述事实的变
相恐吓,而是他的语气。

  大地之上,开口「活活奸死」,闭口「操爆、屌爆」,除了南蛮的兽人,似
乎再没有什么其他种族有此习惯,以前万兽尊者在世,我听他说话就是这个调调;
白澜熊向往人类文化,出口是含蓄得多,但他的手下全都是这样说话……似乎也
真都是这么干的。

  这个离奇出现的人物,说话竟然有着兽人的风格,虽然他不管从哪个角度看
来都是人类,我却因此多了一个心眼,更联想到一件事。

  在火车上,李华梅要杀我们的时候,有一道黑影出来阻止,所用的武功是兽
王拳。南蛮兽人中照说已经没有这等高手,如今我们面前又跑出来一个与南蛮似
有关系的神秘人物,莫非……在火车上袭击李华梅的黑影,就是此人?

  我心存疑惑,想要出言试探,套套这家伙的底,结果他突然一拍掌,大笑道:
「不妥不妥,把你这小畜牲给奸死,会爽的人只有你一个,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你?」

  「呃……先生,你这么说我就很难接受了,最起码我……」

  「我决定了!就让你们两个彼此来干,我在旁边看,这样子最过瘾!」

  阿里巴巴的话,刹时令我一呆,想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
个……我倒是不反对啊。」

  还以为会有多恐怖的酷刑,原来是送个漂亮小美女给我,这等好事我可是却
之不恭,可是……真奇怪,为什么我又听到了那神奇的只手之声?我一个人爽也
就算了,妳在那边开心什么?鼓掌什么啊?看妳这副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
们马上就要点红烛,拜天地了咧!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每次要看这种好戏,都容易被意外打断,为了不节
外生枝,你们两个现在开始脱裤子吧。」

  就算这家伙不说,我也知道这个原则,已经在脱自己的裤子,预备等一下就
去脱鬼魅夕的裤子,却不料入耳一句怪话,「这地方挺好,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干,
等到她肚里有了孩子……不,还是到她生了孩子,我就放你们两个走,这样安全
一点。」

  似曾相识的话语,再次令我一惊,怎么最近总有人要我干大女人的肚子?这
人和变态老爸是一伙的?该不会是变态老爸派他过来当保镳,顺便进行什么繁衍
后代的大业吧?

  说来也奇怪,难道是最近生育率过低,怎么一堆人都想要我去搞大女人肚子?
还要搞到生下孩子才能放人,这是怕我一死,法雷尔家族就断子绝孙吗?话说这
种要求以前好像也有人做过,当初万兽尊者还在,老人家就一直希望我早早生子,
让他后继有人。

  「喂,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过就是要在别人面前性交,这也畏首畏尾?
你不会说你自己硬不起来吧?想当年,我在一千几百人面前狂干,这么大的场面,
也从没有胆怯过,你说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如此……」

  我发现这位阿里巴巴先生,不但个性蛮横粗鲁,目中无人,寡廉鲜耻,连骂
人的功夫都很有一套,只要他一张口,就没有别人说话的份,如果有这种上司,
当他手下的人想必日子很难过……

  「打扰一下,你的这个要求,我想应该是碍难照办了。」

  提出抗议的不是我,却是刚才还欢喜鼓掌的鬼魅夕,我一脸惊愕、阿里巴巴
一脸大便地望向她,就听她缓缓道:「虽然动作快点,可以避免节外生枝,不被
人打扰,但这次只怕是不行了。」

  阿里巴巴皱眉怒道:「为什么不行?我说行就是行,有谁反对就杀了谁,妳
要是想反抗,我先干掉你,再让那个小子奸尸,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这人不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明显连本来目的都忘了,我只得在旁尴尬地
提醒,「抱歉啊,姑且不讨论我怎么奸尸的问题,我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
奸尸奸到怀孕生小孩的,你这样搞会不会……」

  「对啊!」

  阿里巴巴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的模样,让我肯定这家伙原来是个白痴,但
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我发现他其实是个超危险的白痴。

  「不怕,别人或许束手无策,但幸亏你们两个碰到我,我有一种独门秘术,
只要施用,就算女方已死,魂魄离体,都能让无魂的肉体正常运作,一如生前,
别说搞大肚子生孩子,就算再干再生都不成问题,之前已经有过多个临床成功案
例了。」

  「……阁下和华更纱怎么称呼?我怎么觉得你很像是鬼婆的亲戚。」

  「鬼扯什么东西?谁是华更纱?我不认识,还有,为什么我会说到这么高等
级的秘术?我刚刚是为什么想到这套秘术?明明记得的,说着说着一下子又给忘
了,我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阿里巴巴皱眉思索,像个失智老人一样苦苦回忆,我则是差点给吓掉了下巴,
无法想像此人若是居于上位,不晓得会造成多少苍生浩劫?多少生灵涂炭?

  「对了!想起来了!」

  阿里巴巴又一拍手,眼中厉芒骤现,「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脱裤子?别想拖延
时间,碰上我这样精明的大高手,你们两个没有半点机会,也绝对没有任何人能
来救你们!」

  ……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比起我们两个的个人安危问题,我更希望能介
绍眼前这家伙,去看个精神医生什么的,对我们、对他、对所有人都好。

  蓦地,阿里巴巴先生眼神一变,像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眼中神色再没有之
前那种半疯狂、半捉弄,而是染上了一层杀气,我被这阵杀气所感,以为他要对
我们下毒手,正想防御,背上压力陡然一轻,踩着我的人一下消失不见,身法好
快,一下不晓得去哪里去了。

  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猜不透这疯子又发什么神经病,直到外头的风雪声中,
开始夹杂着刀兵破风,我这才明白,鬼魅夕之所以喊停,阿里巴巴之所以冲出去,
都是因为同一个理由:有敌人来了。

  (来的是什么人?是敌是友?

  荒山野岭,很难跑来什么人,是友军的可能性不高,十八罗汉一下子给杀了
六个,剩下十二个大和尚被李华梅追杀,就算还有命,也未必还能下来找人,至
于老妖将军与其手下……我由衷希望不是他们,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武功不凡,他
们与这疯子撞上,那是非死不可,还死得无比冤枉。

  「不是你那边的人,至少……不是刚才火车上的任何一人。」

  鬼魅夕开了口,她是我们之中最早察觉到有敌迫近的一个,由她做出的判断,
自然是有道理的。

  「刀剑破风声听来,抢攻的一方修为有限,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也和你的那
些朋友不一样,所以你可以放心。」

  「妳既然都听到这个程度了,想必心里有答案了,告诉我妳的判断吧。」

  「应该是黑龙会的人,不是忍军,就只是些喽啰货色,,,」鬼魅夕的标准
高了些,她眼中的喽啰能到此地,怎么说也是四五级的好手了,多半是李华梅在
上头杀我们不着,又知道我们肯定摔不死,就派出这些喽啰到处找寻。

  如果是对付坠崖、受伤的我们,这些喽啰凑合着还能派上用场,但谁也料不
到,会稀奇古怪地杀出一个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来,放眼如今的黑龙会,若是不出
动暗黑召唤兽,李华梅、黑龙王不出手,只怕谁也敌他不过,那群喽啰碰上此人,
肯定是只有牺牲殉职的份了。

  敌人的喽啰死不死,与我无关,但活用他们的牺牲,却是我感兴趣的东西。

  阿里巴巴的实力神秘莫测,我感到高度兴趣,趁着现在有实战可看,正好从
他的战斗出手中窥看实力,瞧瞧他是什么路数、修为深浅。

  我心念一转,就要走出山洞去看,可是才刚起身,就被鬼魅夕用她那只完好
的手给拉住。

  「理智一点,你现在该做的事情,应该不是去观战吧?」

  「说得对,我都差点忘了,趁着那个变态去杀人,我们该开溜才对。」

  一句话出了口,我自己却犯了难,阿里巴巴不是普通人物,我们现在要跑容
易,可是他摆平那些喽啰纠缠后,马上会回过头来找我们,评估我们此刻与他的
实力差,成功逃逸的可能微乎其微,逃跑可以说完全没有意义。

  明知道跑不掉还要跑,这么没有意义的作法,我实在是……

  「你误会了喔,我的意思其实是……」

  鬼魅夕没有往下说,只是用她完好的那只手,在我胯间不轻不重地摸了两下,
可能用上了什么技巧,我浑身热血沸腾,脑里「轰」的一声,差点失去理智。

  「……或者……其实是我误会了,你喜欢表演给人看?如果是这样,我们就
不用赶时间了。」

  如此大胆、主动的挑逗,偏偏又不带半点淫邪的味道,出自一个美得令人屏
息的少女之口,天底下不知道有哪个男人抵挡得住?

  春宵千金,夜长梦多,这是世上男子汉的共识,我和阿里巴巴算是有志一同,
无奈他也是我的障碍,趁着他自己跑出去,我自己把好戏干了,用不着他当观众
了。

  之前想了许久,揣摩过多次,却怎都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急就章,人生果
真计画赶不上变化,我急急忙忙把鬼魅夕放平在地上,自己则解起了衣带。

  稍稍侧耳倾听,外头的战斗还打得激烈,一个喽啰可能没什么威胁性,但一
堆喽啰联合起来,那就未可轻视,阿里巴巴似乎被缠住,一时脱身不得,正是我
的大好机会。

  (嘿,尽量打吧,最好全部死光光在外头……

  思索之间,自己的裤子已经脱下,我心头一下激动,深呼吸一口,往下俯视
已躺平在地上等待的鬼魅夕,她身上的鹿皮装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也不是被脱
下,因为我并没有看见那套鹿皮装被放在别处,就只是……不见了。

  风雪山洞里,昏暗的光线下,一具洁白如雪的玲珑玉体,躺在山洞中央的土
地上,不平坦的地面,躺起来肯定不舒服,又痛又冷,但裸身躺在冰冷冻土上的
忍者美少女却恍若未觉,向我露出平和的微笑。

  这个笑容,和鬼魅夕不太相配,但看在眼里,想到她努力挤出笑容,这感觉
还不是一般的好。就看她躺在地上,丰满高耸的巨乳,随着呼吸而急促起伏着;
在那坚挺的乳尖上,镶嵌着两粒鲜红的乳蒂,乳房与乳蒂的衔接处,是淡淡的微
红色的乳蕾。

  再往下是纤细的蜂腰,身为第一流的武者,鬼魅夕的小腹平滑,见不到一丝
一毫的赘肉,光洁柔嫩;唯一有所点缀的,就是小腹的正中央,浅小而下凹的香
脐,点缀得是这等恰到好处;小腹下方有一块微微的隆起,上面生长着黑褐色、
闪着光亮的耻毛。

  忍者美少女的耻毛并不多,只是正好将耻毛下方的花谷遮住,似乎羞于将那
下面的春光显露出来。

  两侧,鬼魅夕的大腿不仅白嫩,而且形状姣好,宛如两条破土而出的玉笋,
紧紧相靠在一起,没有半点分离,只是伴着少女的紧张而微微颤抖,我想这颤抖
应该不是为了寒冷,因为在这么冰寒的环境里,鬼魅夕身上竟是香汗淋漓,小腹、
乳房、乳蒂上都挂满了晶莹的露珠,同时散发出少女特有的香气;那香气在山洞
里淡淡飘荡,令我心神恍惚。

  「这是什么术?」

  我忍不住问道:「听说,忍术之中,有些女忍者身上能散发异香,效果各自
不一,如果是催情、催奶的那种,我很欢迎,但如果是让男人阳痿,或是化为脓
血,这一类的就不用了。」

  传闻中的那些女忍者,千娇百媚,精擅各种异术,甚至穷十数年之功,配合
药物,将自己修练成某些特殊用途的道具,或是毒人,或是媚药女,防不胜防,
实在很厉害。

  以我的级数,还未能有此荣幸,让人咬牙切齿地准备十几年,苦心孤诣,就
是为了向我复仇,或许以后会有也不一定,但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碰过,只有
听人说起,当年有人以此手法,屡屡试图刺杀爷爷和我家老爸,后果……自是不
问可知,白白让他们享受艳福而已。

  我认为鬼魅夕不会下手害我,只是看她这身香汗来得出奇,不得不问,否则
要是她有什么无心之失,又或是重伤之余控制不住,事后让我阳萎十年,岂不是
糟糕至极?

  「……没……没什么……只是……省点时间……」

  鬼魅夕通红着脸,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意思不问可知,是顾忌阿里巴巴很快
回来,所以尽快让自己进入状况,方便我办事。她脸上的酡红,是体内催情技法
发作的缘故,等于是自己给自己吃了春药,配合度如此之高的女人,我还是第一
次看到。

  「做得好!妳这样够上道,等会儿赏妳一根热香蕉。」

  我低声轻笑,抱起了鬼魅夕,一手揽住腰,一手移到她的胸口。F罩杯的坚
挺美乳,又圆又大,粉白雪嫩,弹性好,又有肉感,一切青春少女该有的优点,
都集中在这上头,我摸着忍者少女的巨乳,想着她以前挺着这双浑圆奶子,跳在
半空中追杀我的模样,越想心里就越是激动。

  摸得起劲儿,我两手都到上面大占便宜,像揉面团一样,猛搓,猛抓,猛拍,
猛挤,感受那份饱满的肉感与弹性,反正也不可能弄伤,这真是最理想的报复形
式。

  在自己施的催情效果之下,鬼魅夕很快有了反应,接受我这一轮搓奶,她呼
吸加快,小嘴也张开来。

  机不可失,我立刻就对准鬼魅夕的嘴唇吻下去,四唇相触的刹那,一段不算
太久以前的回忆,骤然涌上心头。这并不是我们的初吻,在前往伊斯塔的路上,
我们两个就吻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吻的是未来,对那个吻的回忆也只有恶心,
现在明明是同样的唇瓣,同样柔软,吻起来却有一种醉人的感觉,真不知道怎么
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舌头直直探入少女的嘴里,掳获她的香舌,恣意缠绵交缠,我热切地吻着,
一面也大力玩着少女的美乳,鬼魅夕承受这份刺激,一股股肉体的愉悦与酥麻连
番袭来,令她叫出声音。

  纵然时间吃紧,这么优质的上等货,不好好享受实在浪费,我两手来回搓弄
那双傲人的大奶子,这双豪乳,像哈蜜瓜一样圆硕,偏偏没有半点下垂,像不倒
翁一样,按下便弹起,我如获至宝,爱不释手地玩着,把住两粒乳蒂,尽情地顶
它捏它。

  被男人这样搓着奶子、狎玩巨乳,鬼魅夕也像是受不了,鼻子哼了起来,一
条手臂自然地勾住我的脖子,令我受宠若惊,更是加倍的努力工作,看这架势,
如果不是因为少了一条手臂,肯定双臂都会缠上来。

  我上边亲着,摸着,又分出一只手来到鬼魅夕的胯间,直探花谷。在那神秘
的峡谷口,仔细地搜索着、钻研着。鬼魅夕本能地抵抗着,伸手去挡,但只有一
条手臂,行动不方便,我要制服她实在是太容易,结果,我变本加厉地更为放肆,
手指在花谷口不住抚弄,弄得忍者少女的处女肉洞,频频流出泉水。

  吻得热切,我仔细端详鬼魅夕的脸庞,只觉得她眼中春意横流,一脸的妩媚、
性感,全然不似平常那样娇憨,好不撩人,像一朵鲜艳的玫瑰等人采撷。

  我心中激动,想要采取下一步行动,这时却突然听见少女的喘息声。

  「……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唉,女人总是这一套,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第二章 情仇纠缠。青菊初绽在最重要的时刻被要求,实在是令我有够头痛,
假如是面对别的女人,我一定连想都不想,立刻答应,先干再说,顶多就是干完
翻脸,趁着她身体酸软的那一刻,来个利刃封喉,一举搞定。

  反正……如果干完了不给钱,可以不算嫖;那我答应之后杀掉对方,也可以
不算失约毁诺,只要灭口灭得好,没有旁人知道,当然没人会说我不守信用,这
是古往今来,无数伪君子爱用的伎俩。

  无奈,这一招不能用在鬼魅夕的身上。杀不杀得了她不是问题,她明显心里
有事,一直都表现得很奇怪,好像很乐意被我杀,如果我真要杀她,搞不好还不
用动手,只要开口拜托一声,她就会把自己干掉,也正因为如此,我对她心里藏
的那件事非常好奇,怎样都要听一听,确认一下,看看她到底对我有何期望。

  「……李华梅的事……我……」

  旧事重提,我心中陡生一股痛意,不但满腔欲念刹时间全消,本来握在鬼魅
夕巨乳上的手掌更为之一紧,力道很大,她想必是挺痛的,只不过她吭也不吭一
声,除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盯着我,就没有任何声音与动作。

  被提起这个旧伤,我心头恨意重燃,怒火全显露在眼中,这点鬼魅夕是看得
到的,所以她不说话,但有些东西却是她所看不出的,我的这份恨意,固然有针
对她、针对黑龙王,可是……也有相当部分是针对我自己。

  与鬼魅夕一路同行至今,我心中的刻骨恨意,渐渐起了变化。不可否认的一
点,就是我确实受到鬼魅夕的吸引,心中的痛楚与恨意,日渐一日转了方向,我
不知道自己还有多恨这个危险又可爱的女孩,好像还恨,可是说到要实际复仇,
又总是推三阻四,拖延着不去干……而我自己也明白,若真要复仇,这一路上我
有无数机会去干,鬼魅夕绝对乐意以重大付出,换取与我的和解,而我迟迟不夺
她的处女身,也就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如果真的干了她,就好像允诺了恩仇两
清,这是我难以接受的。

  当然,若是我当真开了鬼魅夕的处,事后还是执意报复,毁诺失信,摆出一
副小人与复仇者的嘴脸,相信鬼魅夕也能接受,可是我却不愿这么干,而偏偏我
又不是做不出这种事的人,之所以不愿意这么干的理由,我想……应该很清楚了,
不去面对,只是想自己骗自己而已。

  有位前辈说,男人就是干一个,爱一个,至高境界要学会拔屌不留情,这样
人生就可以少掉很多的遗憾。这个境界我至今没有能够达到,人生也因此被搞得
乱七八糟,可是,我明明还没有干过鬼魅夕,为什么对她也会心软?难道我的本
性当真如此不堪?

  想到这点,我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李华梅,也对化为石像的她们无法交代,
心内反覆交战,迟迟做不出决定,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在我身下的鬼魅夕,大概是因为猜不出我的心思,再次开口了。

  「我杀过很多的人,男女老幼都有,也杀过不少婴儿,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
愧疚的,可是,害了你的孩子……我很对不起……」

  忍者本就视人命如草芥,不然哪工作得下去?听鬼魅夕的语气,她可不觉得
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一切都是弱肉强食,没能耐的死都活该,有能耐的
取了她性命,她也无怨恨,只不过因为害到我与李华梅的孩子,才向我表示悔疚,
这口气倒是和华更纱很像。

  然而,我听在耳里,却觉得很不愉快,我的这些敌人,是怎样蒐集情报的?

  为何对我的了解差得这么远?父子之情,固是天性,却也因人而异,以我为
例,虽然对女人是干一个喜欢一个,拔屌情还在,可是对骨肉血缘的感觉就很淡,
也许长时间朝夕相处后,会比较不一样也未可知,不过至少目前而言,一个没看
过、没抱过、没相处过的东西,要说我对之会有多深厚的感情,那纯属扯蛋。

  在李华梅、邪莲的事件上,对于她们失去孩子一事,我必须表现出哀凄之情,
这就像每个去丧礼吊唁的宾客一样,不管心里实际感觉如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的,否则丧家随时会气得翻脸,那就非常糟糕。我在旁人面前,也需要装装样子,
掉几滴眼泪,那纯粹是用来向女方交代,我心里可压根不觉得有什么好难过的。

  当时看到邪莲伤心的样子,还有后来听见李华梅为了孩子卑躬屈膝的事,我
一方面可以理解她们的心情,一方面却也觉得无此必要,那不过是个孩子,没有
了再生就好,有啥好难过的?由于这份困惑,弄得我最近越来越讨厌小孩,特别
是当有人为了孩子的事,特别来对我安慰、忏悔,尤其会让我火大。

  第一反应,我很想对鬼魅夕说她搞错了,但转念一想,这岂不正是一个大好
的敲诈机会?

  「妳、妳居然敢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妳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对我而言,意味着
什么?」

  连我自己都不晓得的东西,要是鬼魅夕真的知道,那就很搞笑了,不过,我
尽量让自己的悲愤逼真一点,狂嚎出声,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嚎叫,就差没有
抱着自己脑袋上下跳。

  「那孩子是我和画眉的一切,我还没有亲过、抱过,就这么给你们害了!你
们这些凶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惨叫得挺大声,差点连我自己也要相信了,照理说,为了表现我的愤怒,做
戏做足全套,我应该要掐着鬼魅夕的脖子,用力摇晃才对,不过,我本来就是懒
散的人,鬼魅夕那双如瓜的圆硕美乳,又实在太吸引我,我的手按放在上头,享
受着弹手的肉感,怎么都舍不得移开,只好将就了。

  「我知道这对你的伤害很大,但……」

  被我的卖力表演吓着,鬼魅夕似乎真的以为此事对我造成伤害,表情看起来
很为难。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释怀,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尽量弥补你……」

  「哼!弥补?你们对我所做的事,永远也弥补不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的!」

  话是肯定要这么喊的,但我却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想了解这个巨乳小处
女预备开什么样的好条件来给我弥补。

  「……其实……我不是为了自己来求你的……你对我怎样都可以,只希望你
能答应我,将来你要原谅一个人,她……」

  话说到这里,一切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天底下没有无缘无
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鬼魅夕对我的态度极不合理,总是刻意地想要与
我亲善,几乎就是委曲求全了,我自问对女性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唯一解释,就
是鬼魅夕有求于我,但即使是为了联手抗敌,大家立场也是平等,以能力而论,
我仰仗她的地方远多过她需要我之处,何须做到这种地步?

  除了这丫头是个奶子够大的天然呆之外,我相信还有更合理的答案,现在看
来,她不是想求得我的谅解,而是想取得我对某人的谅解,这个人……我大概知
道是谁了,鬼魅夕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女孩,能在她心里有这种份量的人,自始至
终都只有一个。

  换做是以前,我可能就答应下来,或是想办法再多要点好处,不过,现在我
之所以迟疑,倒不是为了多拿「赔偿」,而是心头的一片阴影。

  当初在巴格达,我也是因为一时心软,错估形势,私放了黑巫天女,最后导
致与李华梅的全面决裂,更因此累及万兽尊者,令所有的事从此无可收拾,后来
每次回想,这都令我感到一阵椎心之痛。

  此刻摆在我眼前的这件事,和上次的经验差不多,我不晓得这算不算又是一
次选择,而选错的后果会是什么?只要想到上次事件的沉重代价,我就不晓得该
怎么办。

  一时间,我们两人陷入沉默,只有外头的风雪声,还有兵刃破风声,间歇地
传入山洞。我不晓得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肯定好看不到哪去,这种难看的表
情虽然吓不倒别人,却对鬼魅夕有足够的影响力,她娇小的身躯一下子颤抖起来,
我不晓得这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她体内催情术法的影响。

  「……求……求求你……答应我……」

  在冰冷的寒风中,少女用颤抖的声音发出恳求,把我从混乱的思绪中唤醒,
刹那之间,我注意到一个事实,这个女孩曾是黑龙忍军的大头目,死在她手里的
人命可能数以千计,而不论她究竟有多危险,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赤裸的身体,
在冷风中发着抖,用卑微姿态向我恳求的一个女孩。

  如果是别的女人,我会认为这可能是一个精心的布局,但在鬼魅夕身上却没
有这种可能,她的思虑太过单纯,不是那种会计算我心思的人。我看着她在我身
下发抖,眼神中满是着哀求,一只手笨拙地伸到我胯间,抓住肉茎,尝试着往她
娇嫩的下身凑去,想要做些什么,已是不问可知。

  鬼魅夕的付出,确实是有效的,我的犹豫受到强烈冲击,心中的天平也开始
倾斜,这时,我瞥见她断掉的手臂,她似乎想用这条断臂支撑起身体,凑过来吻
我,瞬间,约束在我胸中的关卡被冲毁了。

  「好吧!答应妳了!」

  一声允诺,我低下头,吻上了正朝我这边凑来的鬼魅夕,彼此唇瓣相接,同
时,我微微把少女的肉臀抬起,早已蓄势待发的肉茎,自鬼魅夕的掌中脱出,用
肉菇扫了扫湿滑的蜜唇,顺势向上一顶,肉菇「滋」的一声,顶入了火热的花房,
强势直入,伴随着一声因热吻而未能出口的痛哼,撕裂了那层代表贞洁的最后屏
障。

  「呜!」

  鬼魅夕承受剧痛,闷哼了一声,但所采取的反应却很奇怪,在身体因痛楚而
紧绷的同时,她无视破身之痛,摇晃起蜂腰,主动把白嫩的小屁股朝我迎去,与
我结合得更为紧密。

  当我们完全合为一体,鬼魅夕挣脱了我的亲吻,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我,认真
问道:「你……你答应了,对吗?不会反悔?」

  我再一次厌恶起自己来,因为此刻,我只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孩,所
以尽管自我厌恶、尽管觉得此事恐难善了,我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答应妳了,不反悔。」

  承诺出口,我突然有些不放心,补上一句,「这个承诺,只是用在一个人身
上,不是很多人,也不是用在妳身上,还有,这承诺对妳老子无效,如果妳是想
要……」

  这些话对鬼魅夕大概没有什么意义,她几乎是充耳不闻,满心欢喜,伸手勾
住我颈项,将我抱住,整个身体与我紧紧贴在一起。

  高风险就有高获利,这是足堪庆幸的事,鬼魅夕得到了我的承诺,脸上绽放
的笑容之甜美,是我从来未曾看过的,差点连我都为她高兴。心满意足的鬼魅夕,
接着采取动作,嘤咛一声,紧贴在我身上,嫩嫩的小屁股缓缓上顶,吞没了整条
肉茎。

  我们又吻在一起,这次的亲吻,又有不一样的感觉。我和鬼魅夕的每次接吻,
似乎都带着缔结契约的意味,最初的一次,我为了抵抗娜西莎丝的威胁,试用曙
光之吻,和未来吻在一起,形成魔力契约,现在又是承诺了她的要求,然后吻在
一起,利益交换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强烈。

  不过,现在谁也没心情计较这些,这句承诺说出口后,所有的顾忌都被抛诸
脑后,暧昧的帘幕也被正式揭开,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积压已久的郁闷情
绪,正要在这具青春美好的胴体上发泄。

  「鬼魅夕这个名字,怎么那么奇怪?到底是谁替妳取的?」

  我腰间缓缓地挺送,双手握住两只沉甸甸的乳球,温柔地揉搓起来。

  「嗯……我……我不是很清楚,但……应该就是那个人取的吧。」

  初承雨露,鬼魅夕在最初的痛楚过后,很快就回复过来,娇嫩的声音,仿佛
带着一种甜意,悦耳动听。

  「这名字怎么听怎么不吉利,难怪妳心理扭曲,长成这种个性,得替妳换个
称呼才行,就叫鬼……」

  本来想遵循传统,替刚刚干到的女人,加个「奴」字辈的称呼,但「鬼奴」
这个叫法实在差劲,以鬼为奴的只有冥王,难道我以后要自号「冥王」吗?或者,
是我很快就要去见阎王了?

  越想越是头痛,我扶着鬼魅夕的肉臀,狠狠地用肉茎向湿答答的花谷顶了十
几下,道:「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就叫妳鬼妹,虽然不是什么吉利叫法,但想
必妳不会在乎的。」

  「鬼……鬼妹……还不错。」

  鬼魅夕轻声呢喃,像在琢磨这个称呼,我见她思索出神,抱着她的美臀,猛
力进出。

  普通女孩刚刚破身,被这样狂风暴雨地猛干,下身疼痛,肯定是吃不消的,
但鬼魅夕却是例外,忍者本就有很强的忍痛能力,断条手臂都能面不改色,何况
只是下体的小小撕裂伤?要不是因为使用催情手法,让身体变得敏感,恐怕哼都
不会哼一声,现在渐渐能适应,马上就有了新动作。

  突然之间,抽送中的肉茎骤然一紧,像是进入一个很窄小的洞穴,又像是被
人用手给紧紧箍住,刹那之间,我忆起与冷翎兰欢好时的情景,以为自己又碰到
一个膣道出奇紧窄的女性,却很快知道不对,如果真是膣道天生紧窄,插入时候
就该发现,没理由破瓜的时候没事,现在才突然紧起来。

  接着,紧窄的膣道动了起来,像是一件有生命的异物,频频挤榨膣道中的肉
茎,舒爽的快感令我惊奇,这样的房中秘术,我身边的女性无一会使,倒是意想
不到在鬼魅夕身上出现,当然,优秀的忍者都是多才多艺,像这样的肉体媚术,
本来也就是女忍者的必修,鬼魅夕会这一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鬼妹,有一套,妳……唔,套得好,果然是很有一套。」

  享受着女忍者的媚术,我心中大喜,胯下肉茎也在膣道的挤压下,仿佛也变
得更粗,更有力。

  「啊……啊……」

  声声幼嫩的娇呼,鬼魅夕的呻吟不成字句,算不上刺激,就只是声音娇嫩,
像小女孩似的,听着就激发人的兽欲。

  不过,声音听来虽像小女孩,鬼魅夕的动作可百分百是成人范围,她狂野地
耸动身体,迷人的肉臀击向我肉囊的同时,还不时碾磨我肉茎的根部,花谷吃得
很深,肉茎根部与花谷口一点缝隙都没有,堪称完美的结合。

  「嗯……鬼妹……看不出妳呆呆的,还……还挺会干的……光这样没什么意
思,换妳……换妳在上头试试……」

  一面说话,我一面转身,抱着鬼魅夕的蜂腰,翻转过来,让她跨骑在我的身
上。

  虽然是人生中的首次性交,鬼魅夕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生涩,稳稳坐在我腰部
之后,就像一匹狂奔的野马,桀骜不驯地开始驰骋,她摇起了蜂腰,扯开了发辫,
让满头的黑发披散开来,形成了一排排梦幻般的帘幕,把我的脸笼罩在她帘幕之
中,在这片充满诱惑的帘幕里,她送上了火热的红唇。

  我们吻了起来,而我并没有因为接吻,就忘记重点。在这样的骑乘位下,鬼
魅夕一双饱满雪白的乳球,就如同一对白兔般弹跳着,看起来比平常还要高耸硕
大几分,顶端两颗嫣红已经高高顶起,变成殷红的两颗樱桃。

  F罩杯的豪乳太过诱人,我的手不由得大力地抓了下去,一只手完全无法掌
握的丰润奶子极含弹性,从我的指缝间显出洁白的颜色,我拇指、食指并用,连
续拨弄那凸起的蓓蕾。

  鬼魅夕嘤咛一声,娇躯急挣猛扭,也说不上是想摆脱我的指头,还是想把更
多的部位送给我玩弄,不管怎样,我就当是后者吧。

  照这个原则来行动,我迫不及待,不只搓弄那两粒殷红充血的樱桃,更用力
捧握起那双浑圆如瓜的硕乳,恣意搓揉,舍不得放开片刻,仿佛只要掌握住这对
巨乳,就能把这女孩牢牢握在手心。

  「啊……」

  鬼魅夕浑身一震,娇嫩的嗓音稍微带了一些颤抖。

  好好玩弄了一番少女丰硕的巨乳,她连丝缎般的雪白肌肤上,也布满了娇艳
的红晕。

  不晓得多少男人共同的梦想,终于由我来完成,在满足了玩弄乳瓜的欲望后,
我手掌沿着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向下滑动,抚过柔若无骨的腰肢,按放在她同样圆
翘的小屁股上。

  我双手环住鬼魅夕的腰肢,大腿上感受着少女香臀的弹性,近距离嗅着少女
身上淡淡的幽香,用力把诱人的少女胴体抱入怀里,使鬼魅夕不得不将俏挺高耸
的双乳,紧紧地依贴在我的胸膛处,我的胸膛摩擦着浑圆柔软的双乳,感受着一
阵阵热力。

  「啊……唔……」

  「鬼妹,别只是啊啊啊的,试着……试着说说看妳的感觉。」

  「我……我感觉……好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这样……」

  鬼魅夕轻声的娇唤,声音柔媚腻人,「你的东西……好烫……在我里面…
…唔……」

  看着平时娇憨的忍者少女,此刻性感动人,狂野艳媚的样子,我心中一动,
再次移动,抱起鬼魅夕翻身,让她重新又躺下来,我压在她身上,更加用力地冲
刺着,完全不讲技巧。

  肉体交击时传出啪啪的声音,鬼魅夕柔软的腰肢,紧紧黏住我的腰部,我们
的下体紧密结合在一起,她雪白丰满的股部,布满了晶亮的汗珠,加上从花谷里
源源流出的汁水混在一起,竟是滑不溜手,好几次肉茎都差点从花谷中滑出来,
还有一回滑出后,更险些错摘花谷后面的那朵嫩菊。

  「受……受不了了……要去了……啊……」

  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做爱了,我完全忘记山洞外头的事,只把注意力
集中在身下的这具女体上,嚎叫得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

  鬼魅夕早早就没了声音,身体连连打颤,粉面绯红,眼睛里娇艳得可以流出
水来。我狠命的顶到最深处,只觉得膣道深处猛地紧缩一下,然后突然绽放,一
团阴凉的液体从那里直喷而出,浇在我肉菇顶端的裂缝上。

  「嗯……」

  我恣意喷发,下意识地紧紧搂住鬼魅夕,让那对弹性十足的豪乳贴紧我胸膛,
那姣好而有力的双腿缠上我腰部,看着她红艳艳的小嘴微张着,仍然在意犹未尽
的喘息,我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一条软滑的香舌乖巧迎了过来,令我迷失在那
香甜的深吻中。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才缓慢地回过神来,看看鬼魅夕,也是一副神情萎靡,
仿佛剧战过一场的模样。

  「……这……这种事真累人……好像刚刚和一个高手硬拼过……你是不是很
喜欢这种事啊?」

  鬼魅夕喘息着,香汗淋漓的胴体,看上去说不出的性感,她举起手想要擦汗,
却像是手臂无力,才举起就又垂下,牵动胸口,哈密瓜似的浑圆奶子又是一阵摇
晃,雪白的肤光、抖荡的乳波,看上去就引得我一阵心动。

  「真美,妳奶子那么突出,屁股却没多大,要是再长一长,岂不是有机会奶
子和屁股一样大?」

  「你……你喜欢吗?」

  鬼魅夕举起手,替我拂去被汗水沾黏在额头上的发丝,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
有时候甚至比什么巨乳、丰臀更加动人,我一时间看得出了神,没有听见她的问
话,而她将这个反应当成了默认。

  「那……好像也不是很难……」

  鬼魅夕侧着头想了想,有点为难地道:「极短时间内要做到,有难度,但我
最近吃多点,再练几门特殊的功法,应该就可以……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话才说完,就被我紧紧给抱住,要不是刚刚才射出,真想再在她的小屁股里
射上一次,表达感谢,碰上这种奉献型的小女生,我一向是最没有办法的。

  气氛实在不错,我几乎就把别的事情都忘了,把这当成是野外偷情,甚至还
有一点小情侣蜜月的感觉,不过,外头骤然一下震天巨响,却让我清醒过来,想
起还有一个大煞星在外面。

  「不好!差点把那家伙给忘了,鬼妹,妳快起来,我们……」

  我连忙起身,慌忙着把衣服穿上,一面穿衣,还不忘催促着鬼魅夕,哪知道
我一下回头,却看她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鹿皮装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在身上穿
得好好的,仿佛从未脱下一样,看得我完全傻眼,瞠目结舌。

  「妳……妳这是……」

  面对我的疑问,鬼魅夕侧头想了想,举手向我比了一个「V」字,骄傲道:
「忍术的奇迹!」

  「放屁啦!什么他妈的奇迹!」

  驳斥这句话的不是我,是突然出现在洞口处的那个男人,他大骂着走了进来,
「这年头真是走开一下都不行,才在外头晃了晃,杀了几十个人,回来就已经错
过了精彩镜头,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急色?等我一下会死吗?害我没有看到重点东
西!」

  阿里巴巴古德三世缓步走进来,看着衣着完好的我们,他已经明白发生什么
事,尤其是看见我们刚才交合处,一点残留的血迹,他像是受到剧烈冲击一样,
眼中闪过一抹前所未有的痛意,踉跄后跌,连退了几步,重重撞在山壁上。

  如此过激的反应,简直就像是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在搞乱伦,或是看见自己
远远未成年的女儿被人轮奸了,要不是鬼魅夕的老爸与我很熟,我可能会以为这
人才是鬼魅夕的亲生父亲……当然,鬼魅夕老爸看到女儿被奸了,想来也绝不会
有此激烈反应的。

  不过,基于慎重,我还是问了一声,想知道他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就只听
见山洞那一头,传来一声心丧若死的叹息。

  「……尾行了那么久,巨乳萝莉被开苞的那一瞬间,我居然漏掉……世态炎
凉,苍天不公啊啊啊啊啊啊~~~~~~~」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震耳欲
聋的怒吼,在我们摀起耳朵的同时,这个疯子乱拳击向山壁,乱石飞溅,居然就
这么打穿山壁冲出去,怒啸声犹如一条苍龙,狂奔远离,转眼就去远了。……差
点忘了,这家伙是不折不扣的变态人物,我要了解他为何受打击,自己肯定会先
受打击。

  我们相顾无言,倒是鬼魅夕举起了手,不知何时,她断掉的那条手臂已经长
好,看不出一点受伤痕迹。

  鬼魅夕侧了侧头,动作看起来非常可爱,她用好奇的表情道:「好奇怪…
…被你的东西射进来,突然就长好了,这个……这个是你的异能吗?」

  我沉默半晌,终于给出回答。

  「……不,这是所有三流黄色书刊主角的共通威能。」

  第三章 驱虎吞狼。得意筹谋阿里巴巴古德三世,这个变态狂人疯疯癫癫,
却也当真是有料之人,我和鬼魅夕干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外头战斗,
本以为他是被那些喽啰缠住,打上半天,可是当我们实际走出山洞,看见战斗的
痕迹,才知道一切不是那样。

  「哇!搞什么啊?就算是欲火没处发泄,也不用搞得这么毁天灭地吧?」

  山洞之外,风雪已停,地上也看不出什么刮过大风雪的痕迹,我甚至怀疑那
场风雪根本就不存在,一切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幻觉。不过,山壁上一个又一个
的大坑,每一个都有两米多的直径,绝非幻觉,一看就知道,这都是拳劲、掌劲
直接轰击出来的,而能够拥有如此修为者,必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无疑。

  换句话说,一边是阿里巴巴古德三世,一边……嘿嘿,李华梅居然已经亲自
来过,和阿里巴巴先生恶斗了一场,就不晓得是不分胜败,或是两败俱伤,那时
候我在洞里搓鬼妹的F奶,淫笑嘻嘻,哪知外头居然在进行最强者级数的战斗?

  李华梅今非昔比,力量很可能已经突破第八级,若是正面硬拼,恐怕黑龙王
都要叫苦,这个阿里巴巴能够与之一战,实力充分得到证明,我对他的估计甚至
还可以往上调个几分。

  「好厉害!我从没见过这么高明的魔阵布局……」

  能得到前黑龙忍军头目这样的称赞,并不容易,而鬼魅夕这么称赞也不是没
有理由,山壁上那些碎石坑的分布,看久了就会发现怪异,其中有些部份,居然
形成了一个小结界阵,规模不大,却可以想见骤然发动时,就是那种非常强力的
结界法阵,把敌人短暂束缚住,可能还受到一定的伤害,然后自己趁隙发出绝命
一击。

  结界阵这样的东西,听来不像李华梅的战斗风格,所以,看不出阿里巴巴那
个狂人,外表粗豪,内里着实精细,动起手来有勇有谋,一面与李华梅对击硬拼,
一面巧妙引导拳力,在一下下轰击中,巧妙布成结界法阵,制造机会,反击李华
梅。

  在长角小丑号上,我们用尽了一切手段,十八罗汉合力结阵,还搞到连长角
小丑号都自爆,所有能量集于一点,也不过牵制李华梅短短几秒,阿里巴巴不搞
那么多花巧,单凭一己之力布局施术,箝制李华梅,这就是个人实力的表现。

  这样看来,李华梅和阿里巴巴拼了这一记之后,便撤退而走,现场各种元素
的混乱状态,可以想像那一击之威,不过见不到血迹,无从推测实质伤害,不晓
得双方受创程度。

  我道:「唔,刚才看那个疯子的模样,瞧不出什么异常,中气十足的,应该
没受什么伤。」

  「关于这个……」

  鬼魅夕道:「我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个男人的一切,看起来好像全都
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

  「我……我认识……不,我手下有些幻术的专门人才,施放起幻术迷人魂魄
的时候,魔力波动就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感觉很像。」

  鬼魅夕道:「如果确实是幻术,那我们所看到的一切形貌、服装,甚至声音
和性别,都是假象,做不得准。」

  从表情看来,鬼魅夕这些话不尽不实,我已经把这丫头摸得七八成透,她撒
谎的时候,我从表情就能看出来,况且,我又不是没和忍者、幻术师交过手,普
通幻术师行法时的波动,与阿里巴巴没有一点相似,怎说得上很像?

  可是,我也不认为鬼魅夕在说谎,她没这个嗜好,也没这种必要,又是刻意
提醒我,应该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才如此提点。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鬼魅夕确
实发现了某种幻术的象征,只不过不便提及出处,才找话带过去。

  姑且不论那个出处是什么,要是我们眼中所见的阿里巴巴,全是虚幻,那此
人真面目又是怎样的?鬼魅夕说了,他的形貌、服装、声音、性别,总之一切能
听能见的,都不能做数,可以用来识别的资料实在太少。

  那场突如其来,事后完全见不到一点迹象的大风雪,就是我们被幻觉所骗的
最佳证据,看来这位阿里巴巴先生,不但武功强绝,在魔法上也很有一手,玩幻
术、布结界阵,是魔武兼修的大行家,之前搞不好还小看他了。

  我皱眉道:「所见所闻不能做准,那能够当判别资料的,就只有他说的话、
所使武功的家数了……啧,不成,搞不好连用的武功都是幻像,明明打的是金刚
伏虎拳,我们却看到兽王拳。」

  鬼魅夕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答案反倒简单,普天之下,能厉害成这样的
幻术就只有……」

  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我觉得奇怪,望向鬼魅夕,却发现她好像说错
了什么似的,摀着嘴不说下去。

  很显然,又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六大魔法系中,最擅长幻术的就是蓝色水
系,我对水系魔法所知有限,反覆想了几回,都想不出什么幻术这等厉害,刚想
要再问,陡然听见一声怒叫。

  「臭小子,你们两个跑出来干什么?该干的事情还没干完呢,别以为开完处
了就可以偷跑,哼哼!刚才说的话,你们全都成了放屁是吗?」

  一回身,阿里巴巴已经站在我们两个的面前,双手交叠,看起来仍是那么霸
气滔天,不可一世,仿佛永远也不可能被打倒,但自从知道这一切都可能只是幻
象所组成,我就不禁生出一个疑问,他……与李华梅一战,真的没受伤吗?还是
明明伤得不轻,却故意用幻像来硬撑?毕竟,李华梅经过一再的突破,现在的力
量非比寻常,普通的第八级高手根本不够她打,就算重伤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想是这样想,表面上我仍然客客气气,试着让这狂人了解,我们两人与朋友
失散,目前战友们生死不明,我们心中不安,不好在这边繁衍后代兼表演活春宫。
这番话说得连我自己也不信,我或许也重视战友的存在,但所谓的战友,绝不是
上头那十二个贼秃,在我心中,他们十二个加起来,份量也没有羽霓的脚趾重,
事实上,羽霓在我心中的份量不重,这就更显示他们的无足轻重。

  这些话,我自己晓得可笑,但怪异的是,阿里巴巴好像也很诧异,用质疑的
眼神打量我,「你……你也会担心朋友的吗?」

  「这是什么话?如果是朋友,当然值得关心,你和我很熟吗?怎么用这种怀
疑的目光污衊我人格?」

  一番抢白出口,我才想到不妥,这家伙根本不会和我讲理的,抢白之后很有
可能被他一脚就踹飞出去。哪知道,一向行事诉诸暴力的阿里巴巴,这次倒没有
动手,而像是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这才点头道:「也罢,重视朋友不是坏
事,讲义气的孩子不会变坏,就由得你去吧。」

  果然是疯人说疯话,讲义气与坏不坏有什么关系?不讲义气的虽然九成九是
坏人,但还是有很多流氓杂碎,平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却一样很讲义气,这
样的人江湖上不好找,监牢里头倒是很多……总之,讲义气的孩子不会变坏,这
说法实在不靠谱,如果只是要孩子不变坏,学钢琴或打断腿还比较有效。

  心里这样想,嘴上讲的当然是另一回事,我千谢万谢,感恩黑衣老大哥如此
体贴,却见他摆摆手,哂道:「少来这套,你以为我真稀罕你的感谢吗?天大的
谢意,口说无凭,还不如……不如……」

  阿里巴巴一面说不如,眼睛一面盯着鬼魅夕胸口打量,仿佛只要多看两眼,
那两团圆滚滚的雪乳就会从鹿皮装里跳出来。

  「喂!看你也是堂堂宗师级的人物,不会动不动就要干小姑娘当代价这么老
套吧?」

  我先发制人,果然就看到阿里巴巴雄躯一颤,明显被我说中了想法,跟着他
仰天大笑,打个哈哈,掩饰尴尬。

  「小子,别耍小聪明,与其干这小奶妈,不如……口桀口桀,干你还更有意
思啊!」

  这下糟糕,惹祸上身,早知道替人出头的结果是这样,刚才就闷声大发财,
从这狂人的变态眼神,我知道他绝对是认真的,而我的心惊肉跳更未能逃过他眼
睛,他狞笑中的邪气更甚,手指着我,威胁道:「我保证,总有一天,口桀口桀,
不但让你这小子前头爽爆,后头也开花,体验天堂地狱刹那来回的滋味,一夜间
彻底改变你的人生观。」

  一股恶寒传遍全身,我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与其说这是威胁,听起来
更像是一个诅咒,而以我身为魔法师的直觉,我隐约觉得……这个诅咒实现的可
能性……很高!

  阿里巴巴的披风一扬,背转身去,「哼!就算我放你们两个走,你以为自己
就能救到你那些贼秃朋友?」

  话中有话,很显然十八罗汉目前的处境并不乐观,多半已经被黑龙会的人马
擒下,就算没有抽筋剥皮,也绝不会好吃好住。不过,阿里巴巴几乎一直和我们
同行,那些大和尚的情形怎样,他又怎么会知道?

  除非他会类似天眼通那样的分身窥探法,再不然……刚才狂嚎着破石壁冲出
去的时候,他不是乱跑,而是去侦查敌情,或者根本就是在剧斗之后,悄然尾随
李华梅回去,神出鬼没,不露行迹。若这推论属实,这家伙看起来疯疯癫癫,行
事不依常轨,其实却是个智勇兼备,行事极有手腕的人啊。

  「那些秃驴大部分都被黑龙会抓住,反倒是你的朋友方青书,给那个羽族女
英雄救走,黑龙会的人正在大肆搜索,哼哼,这地方也就那么点大,被找出来是
转眼的事,拖不了多久。」

  阿里巴巴道:「小子,我有事要你去做,你只要说个不字,我就立刻阉了你,
不过,在那之前,要是你胆子够大,我倒是可以带你去救你的朋友,怎么样,你
干吗?」

  救我的朋友?那些贼秃?我脑子又没毛病,性感美女群还有话好说,但我是
绝不会冒着危险,去救一群光头和尚的。

  只是,对于李华梅的状况,我一直想找个高手,驱虎吞狼,看看能否有机会
将她制服,再试图治疗,而普通的高手敌不过她,能稳赢她的人世上未必有,变
态老爸可以说是最有可能的人,不过变态老爸过于危险,以他为虎,驱之吞狼,
我怕狼会被吞得尸骨无存。

  变态老爸在这方面可没有条件讲……他之所以最有胜算,不是因为武功高,
而是因为他不择手段,一旦要对付起李华梅,什么公平决斗、武者荣誉之类的,
那些就全都做梦去吧,以他的风格,那就是「围殴偷袭设陷藏,撩阴插眼打旧伤」,
非但自己不会亲身出战,还会命令手下齐上,车轮战兼围殴。

  单纯让高手出战,是无意义的牺牲行为,所以下毒、设结界、装机关之类的
花样一定少不了,还会让手下死士发动自杀式攻击,以这些杂鱼的性命牺牲,消
耗李华梅的力量,直到李华梅的体力、内力被削弱,才会让麾下高手上阵群攻,
自己则冷眼旁观,伺机发出全力并致命的一击,只要一击,就让敌人万劫不复。

  基本上,这和黑龙王所做的事根本就一模一样,都是用各种手法削弱敌人力
量,让敌人发挥不了全力,这才自己全力一击,让敌人败得满腔怨忿。两个人都
同样阴险,同样不是单纯的武人,难怪会变成对头死敌。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眼前这个狂人倒是一个意外蹦出的好人选,他武功高
强,心思细密,机灵应变,各方面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若由他出手去斗李华梅,
那就是个比变态老爸更好得多的人选。

  「好!讲义气的孩子不会变坏,我就拼了吧。」

  「哼!想玩驱虎吞狼吗?贼小子性能力不怎么样,算计人倒是有一手。」

  一语道破了我的打算,阿里巴巴却也没什么其他反应,披风一扬,率先而行,
带着我们离开这处雪谷。

  这雪谷处于峭壁之下,摔下来的时候挺容易,要上去便有点难度,好在我们
三人的身手都不是普通人,而阿里巴巴和李华梅之前打得乒乒乓乓,山壁上出现
不少凹痕,也是挺好的踏脚处,三个人彼此帮忙、相互提携,花了一番功夫,成
功攀爬上去。

  黑龙会的人马似乎已经接管了这一带,沿途我们是遇到了一些喽啰,不过都
被鬼魅夕顺手解决掉,连警告讯号都没能放出去。然而,喽啰们对阿里巴巴都好
像视而不见,这个效果就很特别,说是幻术也行,但我想到了一件颇熟悉的神器,
石头帽。

  (可惜,我手上没有第二顶,不然现在就能派上用场……

  当初用的那顶已损毁于南蛮,普天之下也不晓得有没有第二顶,实在是很可
惜的事。我们三人由阿里巴巴引路,很快就到了黑龙会的营地,虽然是闯阵而来,
不过我们并没有大摇大摆直闯进去,还是在外头看看环境,了解敌情,更发现这
处营地里高手不多,李华梅也不在此处。

  减员六名的十二罗汉,有八个被关在这里,身上看来血迹斑斑,没有一个是
没受伤的,记得他们跳离列车时并未如此狼狈,大概是后来又经历多场恶斗,才
伤成这样,而不在此的另外四人……不晓得是侥幸逃生,还是直接上西天去了
……

  八大罗汉并没有能够幸福地坐在那里念经,事实上,他们全部被吊上铁架,
严刑拷打。在血淋淋的钢铁架旁边,各种刑用道具一应俱全,斧、钩、叉、烙铁,
好吓人的架势,就是看了有点莫名其妙。

  我皱眉道:「奇怪,这几个大光头,横看竖看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拷问他
们是想问什么东西?军事机密?上乘武学?这与他们都不沾边吧?」

  十八罗汉的地位,就如同他们的编号一般尴尬,像这种高等杂鱼,真正的机
密他们没份接触,什么军务机密,与其拷问他们,还不如直接去抓高级军官,所
得的情报会更有用。

  至于从他们的口中拷问出慈航静殿绝学……别逗了,他们若是真的练成了什
么绝学,今天又怎么会被人绑在铁架上拷问?况且,如果真的想得到慈航静殿武
学秘诀,也不用问别人,直接去问黑龙王最快,他和光之神宫关系匪浅,长年在
金雀花联邦厮混,有心算无心,长期下来,我想慈航静殿九成五的上乘武学,都
已经被他了解透彻,哪需要拷问这些小角色?

  我怀疑的目光瞥向鬼魅夕,鬼魅夕耸耸肩,道:「依照过去的惯例,可能是
问些个人资料,初次接吻、初次性经验、第一次对女孩子感到心动的记忆……基
本的大概就是这些,随执行者自行发挥,发挥得好的回去可以升职。」

  「拷问和尚的初体验经验……你们这是没东西可问,胡乱问吗?」

  我无从想像自己的表情,但多半是整张脸扭曲在一起,鬼魅夕倒是答得很干
脆,「本来就只是没事找事,你也说了,重要情报问这些杂鱼也问不出,人抓到
手又不好什么都不做,就通通拷打一遍了,拷问的基本内容是那个人订下,你有
什么不满,可以找他去商量,我们不满很久了……」

  我和阿里巴巴不约而同地道:「有够变态。」

  话一出口,又对看一眼,我觉得黑龙王被这家伙说变态,实在挺无辜的,但
从这狂人的眼神,他多半对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虽然说,如果继续呆在这里偷听,可以听见大和尚们的隐私秘辛,但我对这
些东西没有半点兴趣,与其要听这些,还不如回去找个地方睡鬼妹。真正让我心
中不安的,是李华梅不在此地,究竟跑哪里去了可得搞清楚,否则要是突然出现
在我们背后,那姑且不论狼虎之间谁胜谁负,我这条被殃及的池鱼第一个倒楣。

  鬼魅夕的窃听能力远比我高得多,同样是蹲在这里,她蹲上一会儿,就已经
听出消息来,告诉我们李华梅外出搜索敌人,尚未归来,至于她所搜索的敌人,
除了方青书还有谁?

  「只要能生擒方青书,或是把他的首级悬挂在阵前,对金雀花联邦、慈航静
殿的军队都有很大影响,十八罗汉加起来都抵不过他一人的价值,黑龙会不会放
过能擒他的机会。」

  鬼魅夕才说完,阿里巴巴就指着我,补上一句,「那个方青书对黑龙会很重
要?和这小子比呢?」

  「这个……」

  鬼魅夕认真想了想,似乎很为难一样,这种犹豫的表情,让我脸色变得阴沉,
阿里巴巴更是不顾我们尚在潜伏,哈哈大笑起来。

  我恼怒道:「行了,别扯这些,眼前两个选择,要嘛就是下去救和尚老兄,
要嘛就是去救方仔……算了,加上第三选择,或是我们直接回去睡觉,把别的事
情都当不存在好了。」

  「可惜,你的这个建议晚说了点。」

  阿里巴巴指向黑龙会的营地,在大和尚的拷问架之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
身着妖艳薄纱,丰乳肥臀的美女,看来都是三十出头的轻熟女,打扮与动作很像
舞孃,因为她们一到大和尚的面前,就以撩人的动作跳起舞来。

  三十出头的美妇,无疑比十几二十岁的少女更懂风情,她们宽衣解带,摇臀
甩乳的妖媚动作,即使是在这样的冰寒雪山上,都让人看得一阵心痒火热,我总
算是看得多了,还能面无表情,行若无事,那些大和尚……我不晓得他们能否抵
受得住,虽说慈航禅功能增强定力,但重伤之余,恐怕不是每个大和尚都有这份
定力,尤其当那些性感妖妇扬起修长的美腿,薄纱飘开,露出不着一丝的雪股,
脚趾巧妙地在和尚们的大腿上戳碰,我就看到……有几名年轻和尚起了明显的生
理反应。

  「……能不能解释一下,妳的这些前同事在干什么?询问隐私之后,就派艳
女跳裸舞,黑龙会都用这种方法来招降的吗?」

  「不是招降,是黑龙会擒获慈航静殿高僧的基本流程,该问的问完了,不肯
投降的,在杀人之前,先要榨干他们的剩余价值,连一丝功力都不留下。」

  鬼魅夕道:「采阳补阴,来来去去也就是这一套,你懂的啊!」

  采补之术,我确实很懂,这其实没有愚夫愚妇口中传颂得那样神奇,采补也
好,传功也好,都有着一个很大的问题:耗损率。普通的采补、传功之术,在这
方面做得非常之差,能量在传递过程中耗损过半,到手的根本就没多少,除非是
此道高手,或是有特殊奇术,才能在这上头有所改进,而黑龙会的这些妖妇……

  我并不认为她们是此道佼佼者,否则黑龙会早就有一支艳妇兵团了。

  鬼魅夕说凡是擒到慈航静殿的和尚,都会这么搞,那与其说是为了榨取力量,
我更宁愿相信是为了羞辱僧侣。不过,这倒让我想起当年在东海,黑巫天女命羽
霓去榨干老和尚的功力,果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有好东西都第一个给女儿。

  阿里巴巴忽然道:「对慈航静殿的俘虏都来这一套?那李华梅要是擒下了方
青书,是不是也要这么搞?」

  我眉头一皱,不愿去想这可能性,却意外察觉到阿里巴巴话语中的敌意,他
不晓得是被李华梅打伤,或者以往有过节,我发现他对李华梅总带着一股针对敌
意,这虽然让我不快,可是……对于推这人出去当枪使,却是很有帮助的,我正
为此进行思索,却听见鬼魅夕的说话。

  「不,那个人不会这样搞的,他……」

  鬼魅夕说到一半,察觉到我的视线,就一下子住了口。

  我觉得鬼魅夕的话里有些蹊跷,想要询问,阿里巴巴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不用多说,等会儿我们一起杀下去,分头行事,你救你的朋友,我去干……呃,
我去干掉那些不知羞耻的淫妇。」

  这个假澄清毫无说服力,但至少让我知道阿里巴巴是为什么决定出手,我拍
了拍他肩膀,点头道:「知道了,兄弟,那些妖女我会留下几个给你干……干掉
的。」

  「且慢!」

  阿里巴巴好像临时发现什么很重要的事,考虑几秒,认真道:「和尚也留下
几个给我。」

  一瞬间,我险些以为自己弄错了他的意思,直到我看见阿里巴巴边说边用舌
头舔了舔嘴唇,那种像是想把猎物一口吞下的感觉,我发现自己猜得没错。

  老实说,要不是顾忌被他一脚踢飞到世界的尽头,我还真想把这个胃口极大
的双插头给踢出去,不过,我确实也犯不着为了这些大和尚与他起冲突。

  一切商量既定,我们准备冲出去,却没想到底下一阵骚乱,居然有人闯杀进
去了。

  「呃?怎么回事?」

  我最初还以为是鬼魅夕先杀下去了,但转头看看,鬼魅夕和阿里巴巴都在,
是有另一路人马捷足先登了,「啧,典型的小说式错误,话太多!」

  话虽如此,这些和尚又不是什么珍宝,他们被人抢先救了,我也没什么好遗
憾的,索性躲起来作壁上观,看看来的是哪路人马,实力如何。

  攻入黑龙会阵营的人马,实力不弱,虽然只有寥寥十数人,却是装备精良,
身手高明,几个火焰魔法一轰,清除障碍,队伍中的武者快剑如风,切菜切瓜似
的砍倒黑龙会战士,转眼间便来到那些拷问架的正前方。

  那些穿着性感薄纱的艳女,看到武装队伍杀来,居然不慌不忙,转身迎敌,
她们近乎赤裸的雪白胴体,在转身刹那,奶子抛甩、屁股猛摇的模样,确实让人
垂涎,不过也只有短短一瞬,紧接着,她们就狂吼一声,发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
野兽嘶吼,开始变身。

  只是一眨眼,几个千娇百媚的美妇,就变成了半人半兽的东西,不但头部看
不出人形,赤面獠牙,身体也覆盖满毛茸茸的兽毛,有两个还变出了鳞甲来,看
上去战力惊人,而且……非常恶心。……仅仅在不久之前,我居然还对这些东西
有性欲,差点冲下去主动让她们采阴补阳,这实在令我痛恨自己不受控制的兽性
本能。至于旁边的那位先生,我不想知道他此刻脑中在想什么,一点都不想……

  第四章 颠倒天地。妖乱空间千娇百媚的一群妖女,居然是黑龙会营地当中,
战力最为强悍的一群人,这实在让我们有点意外,而从短暂的战斗过程,我们也
都认了出来,那支队伍是慈航静殿的人马,想来是慈航静殿得知方青书等人兵败,
一路逃窜,便立刻派出救援队伍,追踪过来,虽然晚了几步,终于还是抵达了。

  能够被交付这样的任务,在兵败被追杀的绝境下救人,这支队伍的成员当然
不会是杂碎,只不过,慈航静殿连续经历多场内乱外患,元气大伤,如今主力都
放在慈航总部内,要说这支小队有多厉害,那我也不信。

  妖女们变身之后,战力大增,慈航静殿的战士一轮硬攻没能拿下,反倒还被
伤了一人,此地可非久战之所,拖延时间过久,天晓得会有什么意外变化?若是
让李华梅杀了回来,这整支小队还不够她两三剑砍的。

  (现在该怎么办?继续旁观?偷偷开溜?还是跳下去帮手?

  三个选择,令我有些犹豫不决,但忽然之间,一股莫名的感应,让我惊愕难
当,不敢置信地看着下头新发生的变化。

  一道强风飙卷而至,风力强劲,吹得人站立不稳,风中还带着十余支魔力箭
矢,力能穿石,那些妖女被这一阵风中箭矢攻得手忙脚乱,最前头的一个当场就
成了刺猬。

  这手功夫相当漂亮,风系魔法不算弱,更由于与其他五大魔法系统不相冲突,
所以很多魔法师都会兼修,作为辅系,可是要发挥得如此强悍,这就非常考验魔
法师本身的能耐了,魔力的控制要绝对精准,差上一点都做不到这效果。

  先声夺人的一击,轻易把整队人攻取不下的硬骨头咬开,足见实力,这人应
该是整支队伍的主力高手或领袖,但令我惊奇的是,光之神宫的高手怎会用风系
魔法?照理说,光系魔法中应该有更适用的招数,总不会是请了什么雇佣兵过来
吧?

  与跟着发生的一个冲击事实相比,之前的震惊实在算不了什么。狂风突生异
变,仿佛有墨水瓶在里头打翻了一样,吹卷的强风带来一股黑气,瞬间绕着妖女
们打转,而这绝不是普通的黑风,因为这股怒卷的黑旋风,在接触到生人血肉时,
急速幻化变形,黑气之中隐约浮现无数似鱼、似兽的邪异大嘴,每张嘴巴都有锋
锐利齿,望之怵目惊心。

  黑暗中阶魔法。疯咬狂噬!

  直接召唤魔界的高次元生物来到人间,不但难度很高,而且「请神容易送神
难」的问题也让人头痛,所以有人开发出新技术。这些蕴含强大魔力的黑气,作
为一种载体,将魔界凶兽的部分引导至人间,短暂停留、活动,以这一式「疯咬
狂噬」来说,被接引过来的,就是这些嗜血凶兽的大嘴巴,别说是对上血肉之躯,
恐怕就连钢铁都被咬烂了。

  连声惨嚎不绝于耳,当黑气散去,地上只剩下一大堆白骨,魔界凶兽的进食
习惯不错,骨头上没有一丝血肉残留,啃得干干净净。前一刻还是美女,下一刻
变成野兽,再来就成了白骨,佛家所谓的美人如骷髅,果然一点也不错,问题是
……光之神宫派来的高手,使用风系魔法就已经不寻常,怎么连如此凶猛的黑魔
法都用了出来?

  总不会,光之神宫其实暗中培育黑魔法人才,积蓄实力?又或者,光之神宫
已经和伊斯塔联手,由伊斯塔派出高手相助?两个可能性里头,似乎后者的希望
还大一点,毕竟黑龙会当前兵锋之盛,大地上没有任何国家能挡,伊斯塔唇亡齿
寒,抢先与慈航静殿协议联手,这也不足为奇。

  正当我反覆计算着这种可能,答案却意外揭晓,从那一堆僧侣、魔剑士的精
悍队伍中,一道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整个人笼罩在一袭黑斗篷里头,看不见面
目,虽然如此,从那夸张的身材曲线,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并且为之强烈震
惊。

  「……天河雪琼?」

  一瞬间,我心头大乱特乱,完全处于极度震惊的错乱状态。慈航静殿居然把
天河雪琼派出来执行任务,由此可以想像他们人力调度的捉襟见肘,然而,对我
来说,在这里看到天河雪琼,令我惊怒交集,第一个在脑中冒出的念头,就是
「天杀的,怎么能派她来这里执行任务?难道不晓得这里很危险的吗?」

  跟着,脑中思绪习惯性地让自己回复冷静,我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准
备面对天河雪琼,即使不刻意回想,上次见面她说的那些话,仍让我想起来就打
着寒颤。

  既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下意识地就想要逃,不过我还没有动作,阿里巴巴
就抢先一步,把手一挥,张开了某种魔法力场,瞬息间把力场内的所有波动遮蔽,
别说声音传不出去,就连所有的生机、光波,都被巧妙隐匿,保证下头的人无法
察觉。

  如此贴心的举动,还真是令人感激,不过我转头一看,就发现阿里巴巴这动
作不是为了我,他自己好像比我更有顾忌,一见天河雪琼现身,马上趴伏下去,
小心翼翼,避免露了行踪。

  这实在有点古怪,天河雪琼的成长情况特殊,见过她的都没多少人,更别说
与她有什么恩怨,而即使阿里巴巴与她有点什么,天河雪琼甚至还没脱下斗篷的
套头,能像我一样单从身体曲线便将她认出,肯定是与她非常熟悉的人才行。

  我看了阿里巴巴一眼,他反瞪过来,眼神相当凶狠,好像我如果要追究,他
就要当场杀人灭口一样。只不过,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我们双方都没有进一步发
生冲突的打算,一起趴伏下来,看看底下的状况。

  钢铁架被破坏,伤痕累累的大和尚被放了下来,每个都伤得很厉害,但靠着
武功根底好,多数还能够行走,只有少数几个,连腿都被打烂,走也走不动,只
能靠人揹负。大和尚们死里逃生,脸上都是悲愤之色,却也有羞惭之情,刚才被
妖女的艳舞挑逗,其中有几个大和尚生出反应,这点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如今
脱险,脸上当然是挂不住的。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尽快离开。」

  冰冷若雪的声音,来自斗篷之中,天河雪琼掀开头套,露出了她绝美的容颜,
和从前相比,倾城仙姿依旧,更还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质,看上去虽然有一种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难以亲近,可是,那种高贵如冰之女王的架势,却也是另一种
令人怦然心动的美。

  天河雪琼身上的装束,还是那样简简单单,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袍,外头笼罩
着黑色斗篷,金色的腰带让柳腰显得盈盈一握,倍显动人。黑、白、金三种不同
的颜色,在她身上巧妙结合,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位神职人员,倒很像是哪个大
国的公主,举手投足,仪态万千。

  不过,这样华贵雍容的气质,却有一副极不相配的火辣身材。两团高耸浑圆
的乳肉,在胸口顶出了一双傲人的圆弧,光是看着那两团隆起,就让人好奇白袍
底下会是何等动人的景致。

  H罩杯的豪乳,就连鬼魅夕都相形见绌,但那并不是此刻天河雪琼身上唯一
引人遐思的东西。黄金腰带之下,美妙的隆臀将裙袍顶起,那极具肉感的丰满曲
线,只要是明眼人,便晓得里头的那个大白屁股迷人性感,用力拍击上去时,肥
臀肉浪将是最火辣的景象。

  巨乳、丰臀,在一节细得让人屏息的柳腰上结合,形成一个惊人的葫芦形身
材,如此性感的胴体,简直是上天赐给男人的恩物,别说是火辣,根本都快要喷
出火来,如果不是天河雪琼本身的气质清冷如冰,令这份遐想被压制几分,不敢
亵渎,恐怕定力稍差的人直接就会扑上去,试图强奸了。

  我再怎么说都已经干了多次,比较能忍得住,倒是阿里巴巴这个色情狂,之
前我和鬼魅夕调情,他都忍不住冲进山洞,照说现在看到更性感的天河雪琼,他
应该狂吼一声就冲下去,把人推倒撕衣服,这样才正常,哪想到他居然像只乌龟
一样,就这么趴着,动也不动。

  「……老兄,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怕给人捉奸,也不用这样啊……」

  我这样说着,自己的姿势也差不多,在我心里,何尝不担心天河雪琼看到我
之后的反应?那日她的愤怒与怨恨,历历在目,万一她看到我之后,冲上来就攻
击,难道我要硬着头皮和她对战吗?要是可以,我希望天河雪琼就这么平安救了
人,率众离开,有多远就走多远,无奈……老天总是不让我好过。

  「快走!照先前的布置,立即离开。」

  天河雪琼不是草包傻瓜,懂得险地勿留的道理,该救的人都救了,自然要马
上离开,但却已经迟了一步,先是一声刺耳的龙啸,由远方迅速飙近,震得群山
皆鸣,大片积雪滑落。

  「不好!」

  天河雪琼脸色大变,就算是傻瓜,也知道是李华梅杀回来了,如果考虑到是
被人守株待兔,踏进陷阱,这个心理冲击就更大了。

  强敌骤临,慈航静殿的队伍中立刻有几人出来,发令调派,让整支队伍摆出
一个且战且退的阵势,这说明此次慈航静殿的救兵,虽然是以天河雪琼为首,但
实际的指挥者并不是她。这样也对,不然天河雪琼强是强,指挥统御的能力未必
有,真让她来当领袖,指挥全军,后果不是难料,是肯定很惨。

  龙啸声中,一道尖锐的破风声,切割大气而来,如箭如矢,瞬间就把正在发
号施令的一名魔剑士给钉在地上,当场毙命。这件钉死他的兵器,是一柄长剑,
剑刃透明,散着冷冷的寒芒,正是李华梅往昔所用的配剑。

  这一击杀掉一名高手,对周围的人自然有震慑效果,而这一剑之威更不只如
此,当所有人正提心吊胆,生怕强敌忽然从天而降,那具被长剑钉死在地上的尸
体,骤然爆炸。

  那一剑共有两重力道,命中目标后,第二重力量渗入尸体之中,贯劲而炸,
全身骨、肉、血在真气充盈之下,往四方乱射,一击之威,比什么火炮、强弩都
要厉害,慈航静殿的人马立刻伤亡惨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本就擅长张设结界,
在千钧一发之际,闪电张开结界防御,那就不是伤亡严重,而是直接全灭了。

  一片大混乱之中,没有多少人还顾得到周围情势,天河雪琼不愧是其中最强
的一人,一面暗之护盾在她面前形成,看似薄薄的一片黑光,却把一切射来的骨
肉给腐化消灭,完美的进行防御,除此之外,她应该也很清楚,这一轮扰敌攻击
之后,就是敌人的真正现身,所以在防御同时,她也试图发动反击。

  然而,这件事情就没那么好做了。修练神圣魔法的术者,原本是最擅长联手
施法的,因为光系魔法的一大特点,就是施法时的叠加效率堪称六系第一,只要
众人齐心合力,联手起来的效果绝不是单纯一加一而已,当所有人心念一致,以
几何级数增幅上去的魔力,甚至可以创造奇迹。

  天河雪琼以往修练光系魔法时,所熟知的一切应该就是如此,但她现在所用
的却不是光系魔法,而是黑暗系。黑暗魔法讲究损人利己,施法时候别说什么齐
心合力了,稍微强一点的黑暗魔法,施放时候都是敌我不分,甚至还一面攻敌,
一面蚀杀同伴作为补充能量,这都是常有的事。

  站在天河雪琼的立场,想必相当为难,低阶的魔法对强敌无用,高阶的魔法
则投鼠忌器,对同伴太过危险,两者之间难以取舍,最后她所使用的,就是一式
相当奇怪的魔法。

  暗系高阶魔法。妖乱空间。

  这是一式相当奇特的魔法,过去从未听过,那种诡异的特性,我最初甚至以
为这是水系魔法。一经发动后,魔力迅速影响方圆六、七十米的上下空间,跟着,
在这范围内的一切全都错乱掉,所有的人、事、物都错了位置,有的人站在空中,
鸟在地上飞,看来就像掉入一个全然抽象的错乱世界,不是颠倒,而是乱。

  更有甚者,这空间里的一切好像都似真非真,有些僧侣试图张开结界,可是
结界却在远离自己十米以外的地方张开;魔剑士发射剑气,攻向黑龙会的人,哪
知道剑气不但发射方向有误,甚至还无法直线行进,险些误伤友军,闹得慈航静
殿这边又是一阵大乱。

  这种奇怪的魔法,主要目的在于「混乱」与「折射」,很像水系魔法的特性,
要是我此刻也在其中,多半也晕头转向,手忙脚乱。最初,我有点想不通,天河
雪琼为何发动这样的一式招数,可是,当那道巨大的剑气,也在妖乱空间中现形,
我就大概明白了。

  突如其来的一道剑气,犹如一道金色巨蟒,在妖乱空间中出现,声势惊人,
如果命中,威力应该很大,但剑气在妖乱空间中无法直线行进,被反覆折射几次
后,居然一下子反射回源头,击中了发射剑气之人。

  当那道兼俱强悍与美丽的黄金龙影,在妖乱空间内杀气腾腾地现身,我心中
又喜又惊,既佩服天河雪琼的妙思,反向运用剑气,迫使李华梅现身,又担心这
么做的后果,因为李华梅现身,必然放手大杀,天河雪琼如何能挡?

  「哼!」

  李华梅举步跨出,身法如电,可是一步甫迈出,却出现在二十多米外的半空,
下一步,又被移到更远的位置,她身法越快,就离得越远,总是没法成功靠近敌
人,基于之前剑气发射被反弹的经验,她也没有再胡乱出手,而是陷入思考之中。

  出乎意料,天河雪琼的魔法争取到宝贵时间,我也在这急谋对策。

  如果敌人只是一名普通的第八级高手,又或者是一头暗黑召唤兽,那都还有
办法可想,顶多喊一声「大家一起上,不用讲江湖规矩」,边打边想办法,但对
上李华梅,压倒性的力量差,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列车上那一战就已证明这
点,现在与那时相比,唯一的差别……就是我身旁的这个黑衣变态。

  「喂!你……」

  我刚出声,脑袋就被一只大手给按住,压趴在地上,险些吃了一嘴巴的泥土,
耳边则听见一下压低声的吩咐。

  「笨蛋,别作声。」

  声音听来很紧张,这让我多少有些讶异,阿里巴巴这狂人天不怕、地不怕,
眼下怎么会怕泄露行迹?那肯定不是怕李华梅,否则之前也不会和李华梅大打出
手,这么说,他惧怕的对象是……天河雪琼?

  脑中一面分析,我一面紧张地抗辩,「再拖下去,后果就严重啦,别的不说,
那对举世无双的大奶,要是就这么没了,你不觉得可惜吗?你看看那胸部,又大
又圆又挺,只要是男人都会心动,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感觉啊……」

  说这话的时候,鬼魅夕用很奇怪的眼神在看我,其实我也无奈,要驱赶兔子,
就得用胡萝卜,这厮如此丧心病狂,我不用美色诱之,难道要和他说仁义道德吗?
事实也证明,我的策略绝对有效,只不过……效果有点怪异。

  「我呸!」

  阿里巴巴一甩手,愤然道:「大好男儿,怎么见识如此狭隘?太让我失望了,
这样就叫举世无双的大奶?可笑,想我当年……」

  这狂人当年到底有什么丰功伟业,我还真是满好奇的,一时间我和鬼魅夕都
凝神望向他,偏偏他好像察觉到自己失言,讪讪地住了口,还恼羞成怒地瞪了我
们两个一眼,跟着,他好像有了什么决定,认真对我道:「小子,我只问你一次,
你想不想和她再续……呃,不对,我是问,你想不想再干一次这对举世无双的大
奶?」

  「唔,你说什么?我……大奶……」

  问题问得离奇,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幸好连日来与变态人物相处的经验,
让我很快意会过来,察觉到这个问题不是骚扰,而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必须要牢
牢掌握。

  「想!」

  「在巨乳中口爆与颜射之后,还要把那个大屁股爆菊!」

  「当然!」

  「爆菊之后,绝对要把她前面开了,在里面中出!」

  「必须的!」

  「好!」

  枉自说得慷慨激昂,但在这一声「好」后,阿里巴巴闪电出手,把我和鬼魅
夕一起压倒,趴在地上,我们根本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就听见他低声道:「如
果想的话,就闭嘴安静,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成败在此一举。」

  听他语气严肃,我也不敢贸然行动,道:「就算你有什么计划,也该告诉我
们一声,我们好配合啊。」

  阿里巴巴道:「那双大奶既然如此诱人,李华梅想必会按耐不住,说不定还
来个先奸后杀,我们姑且按兵不动,当李华梅在大奶妞身上欲仙欲死的时候,我
就给她来个绝命突袭,你则趁机英雄救美,这么一来,成功机率有九成五,运气
若好,你还可以顺便把她干了,反正有李华梅当替死鬼。」

  「放屁!这种事情哪有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你敢质疑我的判断?万一我所料不错,你就自切小鸡鸡吃
下去,敢吗?」

  「干你娘,行!要是你猜错,就切你的!我操!」

  所谓的七窍生烟,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感觉,这种荒唐的战术若有可能成功,
天都会塌下来,李华梅又不是双性恋,天河雪琼就算再美,她也不可能把人先奸
后杀,我居然蠢到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疯子身上,实在……

  眼下的情形,只好由我出手偷袭李华梅,或是跳下去进入妖乱空间,看看能
不能帮上什么忙了,但在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下头又有变化,在那边站立不
动的李华梅,突然睁开了眼睛。

  之前,李华梅不管怎么移动、出手,都被妖乱空间给影响,方位大错特错,
即使她这样的强绝修为,一时间竟也受困其中,进退不得,这不能不说是天河雪
琼的魔法神妙,越级发挥,令人叹为观止,不过,两人之间的级数差确实存在,
天河雪琼能扰乱、幻惑李华梅,却终究无法对她造成有效攻击,时间一长,李华
梅就找到了应对策略。

  「啊啊啊啊啊啊~~~~」李华梅没有出手,只是放声长啸,啸声凄厉尖锐,
直破云霄。妖乱空间之内,所有指向性的动作都会被颠倒错乱,不管是攻击、移
动皆无例外,可是,这一下尖锐龙啸,并无目的指向,强猛声波朝四面八方散去,
整个空间内的事物同受影响。

  如果只有震耳欲聋的啸声,那可能还好些,但我清楚感觉到,在这阵龙啸之
中,有一股龙族特有的煞气,朝我们直迫过来。龙煞之威,不同于寻常的真气、
内力,杀伤效果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普通状况下,能让其他生物心惊胆颤,魂不
守舍,配合强猛声波一同发出,侵入肉体,血脉炸裂,内脏立碎。

  我和鬼魅夕均非弱者,龙煞袭来时,本能地运气抵御,将这股威煞拒诸体外,
只是一阵心惊肉跳,没有实质伤害,但在旁人身上,可就没有这样简单了。

  天河雪琼美丽的脸庞,刹时面色惨白,我看得出来,她正竭尽全力,试图加
强妖乱空间的影响,把这阵龙煞之啸给转向、瓦解,减轻伤害,但双方的等级差
明摆在那里,一旦弄成了硬碰硬的正面比拼,她哪可能有胜算?

  「呜!」

  「哇啊!」

  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这支慈航静殿的救援队伍中,有一些第六级修为的
高手,在龙啸声中仍能自保,可是抵挡不住的更大有人在,包括那些黑龙会的残
党,还有可怜的八大罗汉,本就是重伤之身,给这炮弹似的龙啸一轰,哪里还承
受得住?

  我们居高临下,在上头看得很清楚,猛烈声波以环状往外扩散,所过之处,
被摧破护身真气的人们,先是像承受高压,整个躯体逐渐变形、扭曲,缩成一团,
脸上的表情既是惊恐,更有显而易见的极度痛苦,接着,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
炸成满空纷散的血雾。

  入眼的情势就是这么惨不忍睹,一阵阵血雾在妖乱空间内连续爆开,让整个
空间化为一片凄楚的血红世界,与此同时,这个空间的本身也在崩解,李华梅的
龙啸,非但杀人,也在不住撞击这个空间,令一切的混乱重回正轨,所有虚像渐
渐消失,妖乱空间的瓦解已是弹指间事。

  身为施术者,天河雪琼相当清楚自己的处境,不待妖乱空间正式崩溃,立即
变化,周身忽然死亡黑气缭绕,阴风大作,温度急速下降,背后更开始浮现一个
巨大虚影。

  (奇怪,这并不是第七级的魔法力,生死关头,她为何还有保留?或者说,
她其实力有未逮,使不出第七级的全力?

  我为着自己观察到的结果而错愕,对于那个巨大的虚影,我一度以为天河雪
琼要赌上性命,越级召唤魔神一类的高次元生命体,但当那虚影变得清晰,并且
有一股吸力渐渐发动,我才明白,她是想要使用大日天镜。

  (她已经能用大日天镜了?但……以前阿雪是凭万魂共应,这才成功发动大
日天镜异能,天河雪琼似乎没有操控死魂,所有魔法都是靠一己魔力完成,以她
第七级的魔法力,能够驾驭大日天镜吗?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解答,以大日天镜作为最后底牌的天河雪琼,在发动的过
程中明显气力不支,逐渐清晰的巨大虚影蓦地一窒,又变得模糊起来,天河雪琼
的胸口剧烈起伏,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正要重组攻势,妖乱空间已破,疾电般
的剑光撕空而至。

  我心中狂叫不好,若让这一剑命中,天河雪琼哪里还有命在?此刻两边距离
遥远,就算我要跳下去也来不及,唯有冒险用霸者之证发精神攻击试试,哪知道
我还没动作,阿里巴巴一拳横扫过来,势道凶猛,将我击退,还拦住了本来要冲
下去的鬼魅夕。

  「这么沉不住气?时间还没到咧!」

  被这么一阻,我们已来不及救人,所幸那道剑光并非实质,仅是剑气所凝,
贯体而入,将天河雪琼锁钉在地,不能动弹、不能发劲,却没有实质伤害。

  见到天河雪琼没事,我稍稍松了口气,可是耳边却突然听见一阵裂帛声响,
再一定睛,只见李华梅一脚踩在天河雪琼的腰上,无视她愤恨的目光,竟然一把
将她的前襟撕开,令那一双肥白圆硕的大奶子蹦跃而出。

  「哼!骚货,妳也有今天!」

  不可思议的情景,却出现在我面前,李华梅的那声冷哼,更让我如在梦中,
难以置信,恍恍惚惚之间,我觉得胯下有种淡淡的疼痛。……不是我跟不上时代,
实在是因为这个时代都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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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兽王赤帝。爆破禁式认真说起来,现在眼前的这幕景色,还真是挺
美的一幅画面,压制人与被压制的双方,都是倾国之色的美女,两人的姿势与动
作又是那么性感,看上去很像一幅名画。

  李华梅仍是那一件黄金战甲,肌肤大多裸露在外,或许是因为近日来频繁亲
自战斗,肌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在黄金战甲的衬托下,既性感又英武。斩龙刃
所幻化而成的透明大剑,被她一手托扛在肩上,脚下踩着一双黄金铸成的高跟鞋,
颈项上的护圈、脚踝上的金链,像是囚锁女奴的镣铐,替这位巾帼女杰增添了一
分淫邪的味道。

  但更引人注目的,则是她分张的一双浑圆大腿之内,那条同样由黄金编造的
丁字裤,仅管外头有一片几乎不能称为裙的黄布遮掩,但每当风起,还是可以隐
约地看见,都快细成一条金线的丁字裤,深深陷入花谷的两瓣蜜肉中,周围似乎
还有水光。

  和底下惊鸿一瞥的春光相比,龙女提督胸前的鼓胀,则是另一个视觉的焦点,
本来C罩杯的实力,如今已肯定升等成D奶,还因为黄金胸甲的束勒,更显得丰
满集中,对视觉的冲击绝对强烈,胸甲两侧所铸刻的火焰图形,夹挤着乳波抖动,
看上去像是太阳一样耀眼。

  不过,纵使这对傲人的D奶抢尽目光,但和不远处的另一对巨乳相比,就相
形失色了。

  没有办法,D罩杯与H罩杯,先天上的差距,比李华梅、天河雪琼的实力差
还要遥远许多,这边只是浑圆、饱满,另一边则是肥硕如同瓜果,两团圆滚滚的
惊心动魄,仿佛每一下乳波摇晃,就牵引观众的目光一阵狂跳。除了奶子的大小,
肌肤色泽也有着不同,天河雪琼的奶瓜不仅大,更如羊脂美玉般白皙,仿佛两团
新出豆腐,香滑柔嫩,吹弹可破,就算远远看去,都让人一阵口干舌燥。

  或许是出于对这美艳恩物的忌妒,李华梅的一只手正牢牢抓在上头,仿佛要
将它狠狠抓爆一样,掌下施力,让雪白的乳肉在她掌下变化形状,但不管怎样变,
始终都还是那么饱满的两团圆硕。

  李华梅没有开口,但眼神却很阴森,甚至连眼瞳的形状都在改变,而承受着
这股巨力,天河雪琼吃痛,却强忍着不愿哀叫示弱,一双大眼睛之中既有痛楚,
更有不甘、气愤,恨恨地瞪着李华梅,作着无言的抵抗。

  天河雪琼被李华梅的气剑镇锁,全身不能动弹,即使胸前雪乳被揉弄,也不
能挣扎,只能用眼神抵抗,而她的这个眼神,更惹起敌人的怒火,李华梅掌心吐
劲,一股劲道沿着天河雪琼的胴体划过,「嘶啦」一声,天河雪琼的白袍下襬被
撕裂,开出一道长长的裂口,直至腰际。

  爪劲裂衣而不伤肌肤,这是相当高明的技巧,只不过与这相比,天河雪琼的
袍下春色更让人在意。白袍撕裂,露出了底下的一双白嫩美腿,冰肌雪肤,即使
和旁边的白袍相比,都还显得那么白皙,特别是在这双粉腿的尽头,一件厚重的
皮革底裤,怪异而突兀地出现,形成一幕相当古怪的画面。

  天河雪琼为何穿着一件皮革内裤?这件事挺让我好奇,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这
些了,李华梅撕开天河雪琼的长袍后,目露凶光,手上放开斩龙刃,顺着天河雪
琼的双腿,直探她腿间的羞处。

  「呜!」

  天河雪琼一声痛哼,全身气脉被锁的她,居然整个背部弓起,束好的长发散
落,明显疼痛之至,连脸上都抽搐起来,只是,这一下痛哼到了半途,声音就变
得古怪,隐隐约约,居然有几丝销魂荡魄的媚意,听在耳里,心头一阵痒痒的,
比什么挑逗都厉害。

  如果不是觉得舒爽,女性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我回看天河雪琼的表情,
发现她两颊酡红,死咬住牙齿,似乎是想强忍下什么,但李华梅眼神转厉,放在
天河雪琼腿间的那只手再一发劲,天河雪琼再次叫了出来。

  「唔……」

  这次的痛叫声中,销魂媚意更甚,后半段几乎就是畅美的情欲呻吟,天河雪
琼羞愤欲死,却连扭动屁股逃开都做不到,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分着双腿,任人
玩弄。

  李华梅用的手法,我并不陌生,这是一种名为「搜阴手」、「销魂手」之类
的阴损手法,运作原理是将真气运于指上,以真气摩擦女性下体的敏感处,这样
造成的刺激效果,比寻常用指头拨弄要厉害十数倍至数十倍,擅于这种技巧的高
手,十几秒内就能让女性高潮泄身,甚至还一泄再泄,终至脱阴而亡。

  我看过被这种搜阴手活活弄死的尸体,基本上和人干没有太大差别,这类技
巧通常都是淫贼在使用,但普通的淫贼用这技巧,只是迅速挑起女性情欲,方便
交合,反倒是这套技巧在女性手中使出,就特别凶狠,好像同类相残一样,不把
手下的女猎物玩至脱阴而死,就不算完。

  这种技巧说难不难,本身修为若高,学这种技巧不过弹指之间,以李华梅的
真气之强,即使没脱去天河雪琼的内裤,隔着一层厚皮革,照样能把她玩得高潮
迭起,只不过,李华梅怎么会用这样阴损的技巧?委实让我不解。

  「哇!这个厉害,看女子泥浆摔角都没有这么过瘾,好个龙女提督,我开始
对她有点好感了。」

  旁边传来阿里巴巴的赞叹声,还有些好像是流口水的声音,我完全不想转头
去看,只是专注于眼前的这一幕,犹豫着什么时候该出手。

  搜阴手威力惊人,天河雪琼被玩弄得体软如酥,虽然那眼神还是倔强、不甘,
可是从她肢体止不住地颤抖来看,只怕整个屁股都已经被淫蜜弄湿。这幕景致如
此惹火,越看越让人满心冲动,偏偏李华梅的眼神阴冷,使我担心不已。

  天河雪琼是个很坚强的女人,这点在她还是阿雪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变
回天河雪琼之后,在这上头更是明显。堂堂的圣女祭司,明明都已经泄身到满屁
股都是淫蜜,下头的白袍早染了一大块湿痕,却还能用恨恨的目光瞪着敌人,仿
佛在质问:同为女性,又是一方之主,为何如此堕落,用这等阴损的手段折辱对
手?

  我想,心剑神尼当年教养天河雪琼,为的大概就是看见这种眼神,还好她不
是瞪我,否则若在我奸淫她的时候,被她用这种目光瞪,我可能立刻就喷出来,
隔壁的变态狂人大概和我有同感,至于李华梅……我无从想像她的感受。

  「喂!你们两个。」

  阿里巴巴低声道:「做好准备,随时开溜,我一打招呼,立刻退出十步之外。」

  我闻言一愣,说好了要找机会偷袭,怎么一下子又变卦?眼下情势恶劣,要
是我们真的开溜,天河雪琼说不定真的会给先奸后杀,我哪可能坐看这种事情发
生?

  「奶大有罪!」

  一声低喝从下方响起,我定睛看去,李华梅的右手,仍牢牢握抓着天河雪琼
圆滚滚的大奶子,只不过,和之前有些差别,手掌上白花花、黏糊糊的一片,竟
是沾满了奶水。

  短暂错愕,我恍然大悟,天河雪琼的敏感体质未变,连续使用魔法,又被李
华梅这样一玩弄,肉体受到催化,竟然开始分泌奶水了。如果在下头的人是我,
哪有别的话说,扑上去连吮带吸,非把这香甜的奶水喝干净不可,但李华梅……

  「大。奶。下。贱!执行程序第三十三条,大。奶。骚。货,格杀勿论!」

  在战斗中一直显得很有自我的李华梅,此刻却变得有如傀儡般呆滞,慢慢举
起了沾满奶水的右手,目中凶芒闪现,谁都看得出,这一下便是杀手。

  我自知攻击无济于事,早就准备好一下精神攻击要发出,却在这时听见阿里
巴巴一声沉喝,「退开!」

  鬼魅夕与我都早有准备,一听这声,鬼魅夕飞身后退,眨眼间就退出十米之
外,而我压根就不理,将精神攻击发出,哪知眼前陡然一花,也不晓得怎么搞的,
我们离开了之前的位置,来到下方阵地,杀气腾腾的李华梅就在一步之前。

  (这个是……瞬间移动?

  我脑中冒出这个答案,能够在一瞬之间移来这里,这已经超越普通的魔法缩
地,进入瞬间移动的范围,事先毫无预兆,也无魔力波动,如此技巧实在骇人听
闻,而且,如果是单纯的瞬间移动,天河雪琼现在应该被我们踩在脚下,或在我
们附近,可我却完全找不到她,这就是有一个可能。

  (是交替换位型的瞬间移动,好厉害!以前从没听过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要我们退开,是为了不进入他瞬移的发动范围,那样的话,天河雪琼一被转移
到上头,我们就能立刻带着人跑,真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手……

  真想不到的后果,就是问题真的很大,我不晓得阿里巴巴本来作何打算,但
此刻,我和他一起处于李华梅的攻击下。

  哪怕是受人控制,李华梅的反应绝对不慢,手上本来捏着、操着的美人失踪
不见,面前突然多了两个不速之客,她没有愣住,那只举起的手照样高速落下,
甚至还催发第八级力量,重轰而来,掌力如同山岳,将我们牢牢镇住。

  在不足一步的近距离,面对第八级力量,这可不是说笑,闪躲是不可能了,
除非我也会瞬间移动,否则就只能硬拼或受死。

  理智上,我知道身边还有一个阿里巴巴,他不会坐以待毙,可是知道归知道,
当那只要命的纤纤玉手,崇山压顶般轰下,我却像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全身
止不住地颤抖,连提起手来的勇气也没有,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死定了。

  这是最强者级数战斗中,以强绝实力差造成的绝对压制,起码差了两个级数
的我,根本无力抵御,然而,明明在这种快要屁滚尿流的恐惧状态,我脑中却好
像有某个部位、某些地方,在发生奇妙的变化,仿佛有些被重重封锁的东西,正
在摇晃、松动。

  与这种怪异感觉一同出现的,则是一段偶然的对话、几乎被忘却的记忆,我
背着几百斤重的大石,赤手攀爬近乎九十度的悬崖,身上满是割伤,指缝出血,
而在我身旁一米处,飘着一个白衣少年,他盘膝漂浮在半空中,意态悠闲,这倒
也罢了,问题是他手里还拿着一杯冰冻柳橙汁,这就实在欺负人了。

  『喂!阿起,你整天叫我做这种极限训练,不让我直接练功,说是只要训练
一完成,就可以直接三级跳,但……万一有什么意外,训练没完成就中断了,那
我怎么办?』『不会有那种事,我一生算无遗策,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中,没有意
外。』『放屁!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在那里装智者,你直接告诉我啦!』『…
…你只要记住,根据质能不灭定律,你所付出的努力,绝对不会白费,就算一时
不显现,还是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出现作用,只不过……你未必有命活到那天
就是了。』『这话怎讲?』『你做训练的时候不专心,注意来,吃我一脚,手抓
不牢就会被踢下去。』『别、别踢啊,上次你一踢,我至少飞出去半公里远,山
头都被你踢去小半,你这么变态的脚力,我抓得住才有鬼!』『好吧,那就不踢。』
『呃,你怎么可能这么好讲话?』不好讲话,所以他没有用言语回答,而事实证
明,矮子矮,一肚子拐,出现在我身旁的……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别、别用这个……哈……哈……哇哈哈哈……停手!我要掉下去了……哈
哈哈……呜哇啊啊啊啊啊~~~~~』那段不堪的惨痛回忆,最后是以惨叫坠崖
告终,然而,当这段回忆,伴随着一种感觉出现在我身上,我就觉得,脑里的锁
……好像有一把被打开了,有些讯息被释放了出来。

  (地……只要脚踏着实地,我就能……就能……

  脚踏在地上能怎么样?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切都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催促
我动作,令我本能地迈出步伐,重踏于地。

  我与李华梅只有一步之距,这一步跨出,几乎踩到她的脚,而我在重重踏地
的瞬间,体内真气疾走暴冲,像是有什么猛招要发动,无奈这种灵感一闪即逝,
我虽然把握住这份感觉,真气也为之牵动,却不晓得该如何击发,是出拳?踢腿?
还是什么别的形式?

  上乘武学,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把握不到,便不敢击发,真气刹时逆冲,
险些造成内伤,只是我的这番动作,并不是全无意义,在我犹豫着该如何发招的
瞬间,招虽未发,这武技本身的气势自生,李华梅有所感应,为之一惊,拍落的
重掌登时一顿。

  我们瞬间移动出现在李华梅面前,她都不受惊吓,立刻应变,现在只是一式
未完成的武技,竟然能让她受惊,可以想见其真正的威力是何等强悍,尽管我无
法将之发挥,却幸运地有眼福一见。

  「喝!」

  似乎是受到我的启发,我这一击没能发出,可是阿里巴巴却像从中领悟到了
什么,他本来正要发招防御,却突然变招,重重一脚踏在地上,沛然地气贯通入
体,化作一股无坚不摧的杀伤力,跟着,一个恐怖的拳头出现了。

  拳头不大,可是在挥出的一瞬,却像是凶兽出世,威猛霸气充塞整个天地。

  怒拳毁天之威,配合着强大无匹的电能,紫芒乱窜,形成一条电龙,笔直冲
撞向李华梅。

  魔龙皇拳绝式。轰雷赤帝冲!

  阿里巴巴大喝声中,这一拳与李华梅的重掌对撞,恰好打在李华梅受我影响,
掌势一顿的当口,两劲对撼,李华梅攻势被破,手掌被弹开,惊人的电流随着拳
力轰入,疯狂殛体,黄金战甲上火花激射,紫电全身窜闪,所过之处,古铜色的
肌肤略为焦赤,李华梅面上更露出痛苦之色。

  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以猛招出击,果然能对李华梅造成有效伤害,只是这伤害
似乎不大,而我在心疼之余,更注意到李华梅的另一只手,已按放在斩龙刃上,
看这动作,马上就是横剑猛挥,大有把我和阿里巴巴一剑腰斩的架势。

  阿里巴巴也察觉到了这危机,他一击「轰雷赤帝冲」,固然威猛绝伦,但对
自身真气、体力消耗也是极大,此刻竟不回气,强催体内功力,悍然又发一击。

  轰雷赤帝冲的攻击属性是雷,发劲时紫电闪光夺目,现在这一击的属性却不
同,发招过程中,强风卷动,急速吸扯方圆十余米内的所有空气,形成短暂的真
空,我呼吸一窒,竟是吸不着半分氧气,胸闷欲裂。

  被吸走的大量空气,在高度压缩的情形下,一下子旋爆开来,成了最狂猛的
推进力,在真空的环境里,令这一拳如同炮弹,毁山断岳,直往敌人轰去。真空
无声,可是这一拳轰出的瞬间,却有一股撕裂空间而至的音爆,震人心魄,恍惚
之间,竟似百兽同声一吼,雷霆霹雳。

  兽王拳奥义。兽王会心击!

  真空无阻力,这一拳的原理,又是以极限速度推升绝对力量,在这样的近距
离,根本闪不了也挡不下,后发先至,斩龙刃还没砍来,这一拳的倾城之威,已
在李华梅腰侧结结实实地爆发。

  先受轰雷赤帝冲,再挨兽王会心击,两大顶峰绝学分别命中,即使是李华梅
也禁受不起,护身真气被破,一口鲜血呛喷而出,整个身体痛得弯曲起来,对比
起阿里巴巴威猛无俦的怒拳,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会把人拦腰打断。

  「唔!」

  李华梅痛哼声中,第二重拳劲爆发,将她往后震开三米,落地后还止不住跌
势,踉跄后退。连发两记猛招,阿里巴巴想必也是吃力非常,但此人个性的狂霸、
倔执,真是我生平仅见,两击创伤李华梅后,他不思回气,竟然还要强撑发出第
三击,左拳一扬,空气中发出爆破声,又是猛招前兆。

  「看我的禁招,海虎爆……」

  「哇!哇!哇!这招不行用啊!」

  若是再挨第三击,我怕李华梅真会被打出什么难以痊愈的重创,再加上其他
方面的顾忌,终于让我奋不顾身地扑出,阻挡阿里巴巴的攻势。

  「哼!叛徒!」

  阿里巴巴未挥出的拳头,化为凌空一抓,扯着我的衣领,纵身跃起,趁着李
华梅受伤后退,不能阻拦的空档,带着我全速离开战场。当然,另一边的鬼魅夕
见机行事,肯定也带着天河雪琼跑路,大家各跑各的,至于那些跑不掉的……就
自求多福了。

  我与阿里巴巴跑了一段路,突然觉得他的呼吸不太对劲,似是受了内伤,侧
目一看,他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但鬼魅夕已说过眼见、耳闻俱不为实,
这不能作为判断的依据。

  照理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尽管李华梅的攻击未有打中阿里巴巴,可是
他刚才的打法,全是拼着内伤、强撑着不回气的透支猛攻,几招一过,内伤的可
能相当高,就不晓得他现在是否……

  「喂!小子。」

  阿里巴巴忽然开口,问道:「轰雷赤帝冲是魔龙皇拳的不传之秘,你从何处
学来?」

  「什么轰雷赤帝冲?」

  我愣了一下,道:「是说你刚才那一下紫电拳吗?我……我是乱学的,根本
没学全,只是学个概念而已,你也看见了,要是我真的会,那一拳会打不出去吗?」

  「哼!这个自然,轰雷赤帝冲刚猛绝伦,精微奥妙,岂是你这不成器的小子
能练?我当初不晓得下了多少苦功,才摸着点皮毛……」

  阿里巴巴说着,语气中有一丝怅然,「其实我也不算真的练成。传闻中,轰
雷赤帝冲命中目标,雷劲会凝化成雷球,在身体各处爆破,而我刚才只能击发电
流殛体,所发挥的不过是四五成威力,要是能够发挥全力,那个贱货就……嘿嘿。」

  这笑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说起来,阿里巴巴与李华梅也不过两次交手,彼
此间应该没有宿怨,怎么战斗的时候好像看见杀父仇人一样,追着她猛打?或者,
这就是他的战斗风格?

  还有,我的武术修为有限,离最强者境界尚远,可是大地上的绝世武功我即
使没全见过,也知晓大概内容,却没听过什么魔龙皇拳、轰雷赤帝冲,这到底是
哪家哪派的武学?

  「你问我从哪学的,那你又是从何处学来?为何我从没听过这套武功?」

  「正常啦,这是许多年前,我花费重金向海外商人购得秘笈残谱,暗中苦练,
因为口诀缺漏,练了这些年还是不成,刚才看你出招,一下子得到领悟,居然使
了出来,嘿,这可是第一次成功啊。」

  阿里巴巴此言委实令我吃惊,看他出拳如此威猛横霸,我还以为这是他的得
意绝招,哪想到竟然也是临阵悟通,爆发一击,如此说来,李华梅还真是有够倒
楣了。

  「不说你不知道,这招轰雷赤帝冲很猛的,有个很MAN的高手就靠这一式
成名,我就是听说了他的故事,才模仿他的打扮穿成这样。」

  「什么?我还以为这是你的独特风格,搞了半天,原来你是学人家的啊?」

  「是啊!我很喜欢玩COSPLAY的,你不晓得吗?」

  这种事情我哪可能会知道?一个高大壮硕的彪形大汉,居然有角色扮演的嗜
好,我想得到才有鬼。不过,这家伙的外表不是易容乔装,而是直接套上一层幻
觉屏障,可能根本不是大汉,甚至不是男人,那有这样的嗜好就没什么奇怪了。

  只是,他说话的口气、言语如此粗豪,如果是个女人,那……

  想像到那个画面,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不敢再说下去。

  开溜的路程没走多远,我们就与鬼魅夕会合了,一切正如所料,鬼魅夕是带
着天河雪琼一起跑的。在我与阿里巴巴被瞬间移动到下头阵地的同时,天河雪琼
也被转移上来,鬼魅夕立刻带着人逃跑,只不过她没想到我会跟着一起转移下去,
那时着实吃了一惊。

  回想到那个时候,我陡然记起一个问题,适才我们在底下,如果能再发动瞬
间移动逃走,不就不用打那么辛苦的一场?瞬移过来,瞬移过去,李华梅甚至可
能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们就逃之夭夭了,何必苦战?

  「笑话!那个只懂得偷袭和晃奶的贱货,算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对上她就
要逃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和那贱货有一腿,每次对上她,打都不打就想跑?
打赢了还怕打疼人家,我呸!」

  果然不出所料,才刚刚问出口,就被阿里巴巴狗血淋头地骂回来,可是,骂
归骂,阿里巴巴居然还是给了我回答。

  「你以为瞬间移动想动就能动啊?这种异能超耗元气的,尤其是在进行转位
移动的时候,负担是正常状态的一倍。本来如果照计画,你和忍者奶妹跳开,单
单我一个人发动转位,就还有能力再跳一次,谁知道你自作聪明,累得我在底下
多打一场……」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要把天河雪琼转移上来,如果不是因为多带了一个我,
导致元气耗损过度,这两个如果少其中一个,阿里巴巴就能连续两次瞬间移动,
救人之后直接开溜。

  意外扯了人家后腿,我确实很不好意思,不过以此人的个性,道歉之类的话
最好别提,否则他立刻打蛇随棍上,趁机讨要巨大好处,还不如装傻当不知道,
希望能混过去。

  这一仗虽然打得惊险,却也让我们获益匪浅,更把天河雪琼抢救下来,只是
危机一过,尴尬的问题马上出现,天河雪琼成了烫手的山芋,我不晓得该拿她怎
么办。

  继续抓在手里,没什么意义,我们既不是绑架犯,也不是强奸犯,留她何用?
若是放了,问题也不小,她整队人马死得剩下她一个,以她性情,多半不会老老
实实回去,势必继续设法攻击黑龙会,或是找到方青书,如此单独行动,若是再
碰到什么凶险,我们哪有办法一再去救人?

  幸亏天河雪琼现在昏迷着,若她醒了,我还真不晓得该怎么才好……

  第六章 连环血案。天仙销魂不得不承认,天河雪琼即使昏迷了,还是美得
惊人,当鬼魅夕将她平放在地上,她衣衫撕裂,鬓发凌乱的狼狈模样,竟意外生
出一种楚楚可怜的美感。

  「……还好她没醒,否则说不定又要再打一场……」

  上次见面,天河雪琼很明白地表现出对我的憎恨,要不是有人阻拦,她那时
根本就是非杀我不可。瞧她满腔怨毒的模样,我可不认为经过一段时间不见,她
就能够心平气和了。

  我伸出手,想去摸摸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仿佛只要摸几下,就能碰触到那
双熟悉的狐狸尖耳,但手伸到一半,还是收了回来,生怕这一下若惊醒了她,后
果……可能又是一次不亚于精神攻击的心痛。

  原先的山洞已经不能待,我们另找了一处山穴,暂作栖息,反正雪山之中处
处都是洞穴,既然李华梅受伤,短时间内无法追来,我们不管在哪里待都是安全
的,有什么别的人追踪过来,直接宰了便是,我想总不会那么倒楣,立刻就碰上
黑龙王或是暗黑召唤兽吧?

  阿里巴巴又跑得不见人影,虽然没说是去做什么,但我判断有七成机会是去
觅地疗伤。大家既然不是亲密战友,像疗伤这种示弱于敌前的事,他当然不会当
着我们的面作。

  运功疗伤的时候,有很大机会必须卸除伪装,我考虑片刻后,最终还是放弃
了出去找人偷窥的打算,没必要把一个非敌非友的人,当真弄成敌人。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蒙面?她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鬼魅夕的提案着实体贴,但稍微考虑,我就觉得没有意义,天河雪琼或许不
认得鬼魅夕,但对于我……就算蒙了面,相信她也认得出我的身形,这不是说她
仍残留过往的记忆,只是单纯对仇人刻骨铭心的恨意。

  况且,就算我要蒙面,也已经迟了,天河雪琼低呼一声,渐渐从昏迷中苏醒,
几乎是醒过来的同时,我就听见她的声音。

  「是你!」

  真好,果然是一眼就认出我,照这情形来看,恐怕我就是被烧成了灰,她也
能认得出来。

  「我怎么会……李华梅她……你果然与黑龙会勾结!」

  我几乎被这指责弄得跳起来,就算恨透了我,也不用把什么罪名都算在我头
上吧?只是因为昏迷前见到李华梅,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我,就得出我勾结黑龙
会的结论,这是什么逻辑?虽然我与李华梅的关系不一般,但慈航静殿之内,只
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都晓得「李华梅是黑龙王」一事绝不如表面单纯,妳总不
会就是没脑子的那一群吧?

  「喂!妳胡乱指责人,也要有点证据啊!当圣女就可以没证据给人硬套罪名
吗?妳哪只眼睛看到我勾结黑龙会了?我要是真的与黑龙会走在一起,用得着打
生打死救妳出来?」

  被我反驳,天河雪琼一时语塞,证据什么的她当然拿不出来,但这并不代表
她就会无语认输。

  「即使真是你把我带出来,也未必存着什么好心,你最近做下的那些连环血
案,人神共愤,早晚必受天谴!」

  天河雪琼刻意回避了「救」这个字眼,只承认是我把她给「带」出来,还顺
道又把一顶罪名帽子扣在我头上,我怒极反笑,道:「这个当然,人神共愤的事
情我干得多了,什么小女孩老太婆我都干过,就是没干过栽赃嫁祸,扣人帽子这
种鸟事。」

  「你想抵赖?你刺杀伦斐尔王子之后,一路逃离索蓝西亚,沿途所经之处,
都发生大规模奸杀案件,尤其是贾铭镇的血案,两百四十七户的受害者,无一活
口,骇人听闻,就算你否认也没用的。」

  天河雪琼的眼神不仅有怒气、有愤恨,还相当认真,与她之前指责我勾结黑
龙会时有所不同,我愣了一下,觉得她这一回倒不是乱扣帽子,至少她自己是真
的相信,那些案子是我干的。

  问题是,案子有干没干,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那一路上被黑龙忍军追得快
要断气,哪有余裕跑出去做案?就算我偶尔梦游一次,跑出去杀人放火,自己不
知道,那也不可能一路上连着干啊,我愿意,黑龙忍军也不会让我那么逍遥。

  这件事透着蹊跷,而且看来好像还闹得挺大,很多人都晓得的样子。若真如
此,照理说,方青书和老妖将军也该知晓,但这两个家伙居然一句话都没和我提,
实在很诡异,该不会……那些案子看起来,确实很像是我干的,他们心里也认定
是我,为了避免尴尬,索性不提了。

  「等等,妳说的这件事,我感兴趣了,能不能说仔细一点,说不定我会回想
起来,果真是我干的也不一定啊。」

  我懒得自辩,反正人家认定是我,说啥也没用,只想尽量多了解一些事实。

  事实……很难以想像。

  在我们仓皇逃离华尔森林,一路南行的途中,连串血案在我不知道的情形下
发生。案件是怎么发生的,没人晓得,所有知情者都成了受害人,死得一个也不
剩,人们只是发现十数具,乃至数十具尸体出现在一处,死得极为凄惨,全身精
血枯竭,成了干尸。

  事情是发生在索蓝西亚境内,受害者当然是以精灵为主,最初只是十几个精
灵、二十几个精灵这样零星遇害,但规模有迅速增大的趋势,随著作案路线一路
南行,每次出现的受害者数量,也如滚雪球般增多,最后甚至演变成屠村、灭镇
的大规模杀戮事件。

  由于当时大地上一片兵荒马乱,索蓝西亚之内也天翻地覆,没什么人有余力
关注这些案子,情报传至慈航静殿,他们还以为是出现了某个流浪的黑暗巫师,
趁着国际局势混乱,到处杀戮,施行血祭,提升自身修为。

  这个一度被确立的共识,随着验尸报告的出炉而被推翻,经过专业检验,那
些精灵的受害,固然是因为全身精气被吸干,血肉枯竭而亡,但凶手所使用的技
巧,却不是寻常的黑魔法。所有尸体都有明显的性高潮痕迹,无分男女老幼,全
都是在舒爽的性高潮中极乐而亡,全身精气被榨干,部分受害者有交合的痕迹,
却也有不少是被类似「搜阴手」这样的手法给搞死。

  受害人数的规模,在索蓝西亚边境的DA00地区,又称贾铭镇的所在,达
到高峰。这个边境小镇的居民,以人类为主,或许是因为特别对凶手胃口的关系,
受害情形也是前所未有的凄惨。案发时,镇上有两百四十七户,一千零八十二位
居民,全数罹难,无一幸免,完完全全就是屠镇,虽然……屠杀的方法是有点特
别。

  一千多位镇民之中,所有的男性,都有短时间内频繁性交的痕迹,有些虽然
都变成了干尸,下体仍有未干的精渍,至于女性……也都有被轮奸过的迹象,由
于现场情形太过混乱,一时间有些分不出到底是给人以采补手段杀害,或是镇民
彼此间狂欢乱交而亡。

  以镇长贾铭为例,年过七旬的老者,干瘪的尸体被发现时,下体满是精渍,
周围还有六名不同年龄层的艳尸,在这六名女性的外围,则是十余名男性的干尸,
男男女女错落扑趴在彼此身上,虽然所有人都被吸干了精血,但只要想像他们生
命中的最后一刻是怎样光景,就让调查小组的脸色发青。

  凶手身分不明,行凶动机却很清楚,摆明是为了藉此增长修为,回复元气。

  慈航静殿根据种种迹象研判,拥有如此高明性技者,天下少有,头号嫌疑人
就是本代淫术魔法的传人,再与我们逃跑的路线一比对,每件案子几乎都是在我
们抵达前后一两天发生,如此一来,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你,约翰。法雷尔,就是最大、唯一的嫌疑者!你别想抵赖,就算你抵赖,
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唔,我了解,就像妳不用叫,就算妳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妳,是差
不多的意思。」

  我尽可能冷静地回答,心里却只有哭笑不得的冲动。世人以讹传讹,把淫术
魔法说得好像世纪奇迹般强大,好像淫术魔法师只要有那个意思,动动指头,就
能让半个大地的女人都高潮受精,其实我自己最清楚不过,根本就没那回事。

  淫术魔法妙用无穷,但除了最后的暗黑召唤兽,其他技巧未必能算强大,如
果修练者遇到、掳获的素材不佳,可能练上大半辈子,都还只是个弱小的术士,
像什么短时间内以淫术榨干一镇之人的精元,这种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除非把
法米特找来,由他亲自来使,要不然……我很怀疑世上有谁作得到这种事。

  况且,天河雪琼还说了一个重点。贾铭镇的大乱交屠镇姑且不论,之前的案
件中,男性明显有性交痕迹,女性很多是被搜阴手这样的技巧给弄到脱阴,如果
排除凶手故布疑阵的可能,那这里头就透露着不寻常的讯息。

  搜阴手我也会,只是没有李华梅那么厉害,更没有把女人玩得脱阴至死的兴
趣,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淫性大发,虐杀女人,我……我总不可能去和男人性交
吧?

  我皱眉道:「是谁说我干了这些事?总不会是心禅大师吧?他说这些话的时
候,该不会是一面偷笑一面说的吧?」

  天河雪琼怒道:「谁也没说,也不用谁说,这件事摆明就是你做的,除了你,
还有谁那么好色?」

  「问题是这些案子不是光好色就能干的,你以为每个色鬼都有能力干这种事
吗?老实告诉妳,我是好色没错,但我没能力做这种案子。」

  我道:「再说了,我会和男人性交吗?你们不至于连我的性向也搞错吧?」

  「这……这又有谁知道……说不定你……」

  天河雪琼说这话的时候,瞧我的眼神中不只是愤恨,还像看见什么世上最肮
脏、污秽的东西,令我为之气结,怒道:「混帐!我告诉妳吧,这些全都是黑龙
会干的,当时黑龙忍军一路追杀我们,这些全都是他们顺手干下,用来栽赃、污
衊我的。」

  这几句怒吼,看似最合理的解释,可是非但天河雪琼不信,连我自己都不怎
么相信。不管怎么说,黑龙忍军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一面追杀我们还一面搞惨
案,他们应该没有这样的余力,况且,作案动机也说不过去,这样做意义何在?

  如果真要栽赃污衊,他们可以做得更逼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来到处是漏
洞,说我是凶手都牵强附会。

  当然啦,考虑到他们老板的个性,不考虑动机也是可以的,谁也说不准会不
会黑龙王一时兴起,让他们在追杀我们之余,顺便沿路搞点惨案当路标,只是,
评估这种可能后,我还是认为,此事与黑龙忍军无关。

  「那个……」

  我思绪正乱,背后突然被人用指头戳了戳,回头一看,娇小的忍者少女正在
我后头,伸手向外指了指。

  「外头怎么了?有敌人靠近?」

  我最初不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外头有什么?有一个阿里巴巴。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在列车上袭击李华梅的那道黑影,就是这个神秘人物无
疑,如此威猛强霸的兽王拳,莫说附近地区,恐怕当今世上再无第二人使得出,
他那一记「兽王会心击」,在兽王拳中非但高阶,根本是属于传说中的招数,如
此修为,足可当做身分证明。

  这样一想,阿里巴巴先生堪称多才多艺,武功高强,精通幻术,会分身凝影,
还懂瞬间移动,这就算不能说是魔法师,起码也可以冠上一个魔术师的光荣头衔
了,然而,这号人物是打哪冒出?又是在哪里和我们遇上的呢?

  列车上的出手,目前是我们对他的初次印象,但真是这样吗?这只是一次偶
遇?或者,他早就尾随着我们或李华梅,直至列车上一战,才出手露面?假如他
是一直跟着我们,那……

  (案件的发生,与我们的逃亡路线吻合,我们逃到哪里,惨案就在哪里发生,
如果这个阿里巴巴一直跟着我们,那他就是头号嫌疑犯了?他……他这么做是为
什么?

  凶手作案的动机,当然是吸收生物的血肉精气,这种邪法通常是用来增长自
身功力,然而,修为越高,这种方法所能带来的助益就越小。对于第八级以上的
强者,若要靠吸蚀血肉精气来助长修为,那除非是吸一堆第六、第七级的高手,
否则,吸普通人的血肉精气,哪怕吸上几千人,助益也微乎其微,若非如此,伊
斯塔早就用类似方法量产最强者了。

  阿里巴巴的武功,似乎不在当世任何强者之下,各种诡变百出的异能还尤有
过之,虽然以此人的作风而论,全无高手风范,大概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
但我还是想不出他为何要这样做。

  「你无话可说了吧?」

  天河雪琼冷冷的一句,把我的思考打断,也把我的火气整个勾上来,只不过,
再怎么火大,我也拿她没有办法。她现在周身气脉被锁,力量比常人还弱,我愤
怒之下出手,一招就可能把她打死,太过危险;若她解开封锁,第七级的魔法修
为犹胜于我,盛怒之下对我出手,一招就可能把我打死,更加危险。

  心里正乱,鬼魅夕突然抓起了我的手,我还以为她又有了什么发现,要向我
暗示什么,哪知道她抓紧我的手,就往她的鹿皮胸兜里送。

  「呃!」

  我反应不过来,手就这么伸进鬼魅夕的胸口,理所当然的,掌心就与她的小
哈密奶瓜作了亲密接触,温暖饱满,说不出的舒服。

  「你们!」

  不是说笑,对于鬼魅夕的大胆动作,不只我惊得说不出话,天河雪琼更是眼
睛瞪得快要掉下来,张大了口,哪怕是一个橙子都塞得进去,如果不是亲眼见到,
还挺难相信一个平常仪表优雅的圣女,嘴巴能张得这样大。

  「无耻!」

  似乎是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天河雪琼气急败坏地从齿缝间迸出这两个字。

  其实她也很难做,突然碰上这等尴尬场面,如果把头转开不看,就好像怕了
我们,可如果昂首直视,凝视一个美貌少女主动拉着男人的手摸奶,这么羞耻的
事又教她怎么看下去?

  不过,造成这个局面发生的鬼魅夕,并没有就此停住的打算,她望向天河雪
琼,认真问道:「为什么无耻?当自己男人烦心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奶子抚
慰他,这是每个女人的天职啊!」

  如果换做是一个烟视媚行的艳女,说出这句话,那可能没什么好在意的,但
鬼魅夕这么说的时候,语气自然,仿佛这一切再天经地义不过,就像一个孩子在
问母亲鱼儿为什么会游水一样,没有半分邪念遐想,却偏偏是说着如此引人血脉
贲张的话,再配上她稚嫩的娃娃音,造成的效果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我听完这句话的瞬间,脸上没什么变化,下身却一阵火热,几乎就想把这个
可爱的小女人扑倒,天河雪琼则再一次进入震惊状态,结结巴巴,好半晌还说不
出完整字句来。

  「……自、自己男人……妳是他的……你们……」

  假使说刚才天河雪琼看我的眼神,像是看见肮脏垃圾,那现在的眼神无疑就
是看到两堆肮脏垃圾,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高兴的,鬼魅夕却好像看不见一样,
点头道:「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在这种时代,男人就要像他一样才可靠,能够
为他这么做,我觉得很高兴,妳也可以啊,妳的奶子比我更大,他摸着揉着一定
更开心。」

  不得不承认,平常看起来天然呆的少女,一旦说起话来,率直得可以把人吓
出尿来,我看见天河雪琼的表情,像是饱吸了一阵毒气,头晕脑胀,连骂出口的
话都没有条理。

  「女、女人该有自己的尊严,奶子……不,胸部不是给妳这样用的……」

  似乎察觉自己语无伦次,天河雪琼急于修正,但出口的话却更为诡异,「我
的胸部本来不……本来不是……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么丑陋的大……」

  怎么说怎么错,最后她闭口不语,愤怒地瞪着我们。

  「我不懂耶,妳的想法好奇怪,女人的胸部,本来就是给男人用的啊,如果
不是为了吸引男人,女人又为什么要长胸部?还长得那么大呢?他玩我的胸部,
我很舒服啊!」

  鬼魅夕看着天河雪琼高耸的胸口,道:「妳的奶子很大、很圆、很美,怎么
妳会觉得丑陋呢?他把妳的奶子玩得这么大,妳一定也很快活吧?我以前羡慕过
妳喔。」

  这番话可把天河雪琼气得够呛,偏偏鬼魅夕说话的感觉不像讽刺,几句话问
得是那么自然,甚至说得上「正气」,天河雪琼气得全身发抖,胸前的一双奶瓜
抖个不停,却就是拿鬼魅夕没有办法。

  两名大美女针锋相对,我这个一只手还插在鬼魅夕胸兜里搓奶的男人,反倒
成了局外人,冷眼旁观。

  最开始,鬼魅夕的话听得我浑身火热,刺激莫名,不过时间一长,感觉慢慢
变调,有某种说不出的怀念与熟悉感,在我胸口发酵。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为什么我会觉得熟悉呢?曾在何时、何地发生过
类似的事?

  脑中的记忆一下回溯,倒回当年从萨拉城出逃的那天夜晚,宫廷的盛大舞会
上,我与菲妮克丝翩翩共舞,之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送上一吻,绝色仙
姿,羡煞旁人,却被我用力推开,摔倒在地上。

  菲妮克丝主动献上的那一吻,目的当然是为了刺激月樱,也成功让月樱泪奔
而走,这也是我为什么将她推开的理由,就是气恼她的不怀好意。那时的情形,
与现在相差仿佛,鬼魅夕的言语动作刺激着天河雪琼,我的心……很在意眼前那
个气得发抖的女人,而她的眼神……也和那时月樱眼中的哀怨极为相似,一切时
光倒流,旧事重演。

  不过,和那时相比,有些事情还是不一样了……

  很久没看到菲妮克丝了,回想起与她的最后见面,恍如隔世,那次梦中相会,
气氛虽然温馨平静,却带着一丝永诀的不祥意味,仿佛以后再难见面,尽管她没
说理由,我还是明白她一定出了大事。

  打从相识以来,这个风情万变的小魔女始终在我身边,风雨共度,她为我所
付出、牺牲的东西,恐怕在任何人之上,却从来不说,提都没有提过一次,而我
始终懵然不知,总是对她存着一份戒心,直到彼此再会无期,才真正明白自己失
去了什么。

  在我跟随白起特训的那段时间里,除了李华梅与化成石像的她们,菲妮克丝
就是我心上一根沾着血的刺,每次忆及,都是一阵心痛,特别是回想到在皇家宴
会的那晚,她被我推倒在地的一刻,眼中所流露的那抹凄然,就让我懊悔不已。

  如果有机会再见着菲妮克丝,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她说;如果有机会再回
到那个晚上,我的选择将会是……

  「嘿嘿!」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天河雪琼狰狞地笑了两下,双手都探入鬼魅夕的
鹿皮胸兜里,肆无忌惮地享受这对哈密奶瓜的弹手,而鬼魅夕非但没有躲避或羞
怯,还好像很享受一样,整个身体往我怀里靠,双手环勾住我的脖子,胸口骄傲
地前顶,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看见我们这对奸夫淫妇、痴汉荡女的卖力演出,天河雪琼再也受不了,转头
就往外头冲。李华梅以剑气对她进行的锁缚,好像被阿里巴巴解了部份,只要不
是激烈动作,普通的行动不成问题,足够她起身奔向洞口了。

  外头不见得那么安全,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去追,但是她跑得起来,不等于
跑得出去,还没出洞口,就撞着了一个如岩石般厚实的胸膛,被人像是捉小鸡似
的给擒回。

  「小美人,想去哪里?没有老子的允许,妳哪里也去不了啊!口桀口桀。」

  从外头走进来的,当然就只会是阿里巴巴,他魁梧的身躯霸气依旧,就只是
鼻孔塞了两卷染血的棉纸,看起来少了几分绝世高手的威风。不难理解,我们刚
才的那番表演,全都落在他的眼里,在天河雪琼气到快吐血的同时,他也在外头
激动得狂喷鼻血……真是够了。

  「妳想跑,问过老子没有?告诉妳,妳是老子打生打死抢回来的,就是老子
的俘虏,没把妳吃尽榨干,是绝不会放妳自由的。」

  阿里巴巴叉腰大笑,笑的样子比我还要狰狞,腰部还飞快挺动,再配上那两
管染了鼻血的棉纸,真是说有多猥亵,就有多猥亵。

  天河雪琼并非庸手,除了感受到此人的绝顶下流,也感受到他的非凡霸气,
本能地后退一步,双手护在胸前,道:「你想怎么样?」

  「哈哈,大爷想怎么样,妳会不知道吗?告诉妳,本大爷办事从没有前戏,
嫖妓更从没给过钱的,哈哈哈,刚才那贱货的搜阴手,是不是让妳爽到失禁啊?
妳走运了,大爷的天仙销魂指独步宇内,绝对比那贱人更胜一筹啊!」

  阿里巴巴笑得张狂,我则是在心里大骂,这家伙九成就是连环血案的凶手,
那个什么天仙销魂手若真有如此厉害,就非常符合此案凶手的特征,可谓不打自
招。

  「喂!小子。」

  阿里巴巴不看天河雪琼,目光瞥向我,「停手吧,再继续做这种让我羡慕的
事,我就干你娘的剁了你双手,连你卵蛋也他妈的扯下来。你之前不是要蒐集七
圣器吗?这个活生生的大日天镜在此,你把她放了,大日天镜怎么办?」

  要蒐集七圣器来对抗黑龙会的事,是我和鬼魅夕的秘密,没有对旁人提起过,
这人从何得知?大日天镜藏于天河雪琼体内的秘密,也不该有太多人知晓,他怎
么也能一语道破?这两点使我诧异,但同时也被点醒,天河雪琼既然在这里,正
是取得大日天镜的机会,问题是……怎么取出大日天镜?

  我望向鬼魅夕,记得当初说到这点的时候,她表示届时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而我推测那个人可能就是她的姊姊,醉仙罂粟,如今,该是给个交代的时候了。

  「这个……时间上过早了些,我不太确定能否……」

  似乎感到很为难,鬼魅夕想了片刻,道:「大日天镜无法在这里取出,必须
要往东海走一趟了。」

  第七章 脚踏实地。雷之初始要找醉仙罂粟帮忙,必须要去东海一趟,这点
倒也早在我意料之中,从各种情况看来,醉仙罂粟似乎是处于被囚禁,甚至被封
印的不利状态,所以才无法出来活动,而必须要靠鬼魅夕在外奔走。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越来越觉得,鬼魅夕与黑龙会为敌,与其说是为了
打倒黑龙王,获得新生,倒不如说是为了救姊姊出来,她们姐妹的情谊之深,已
经到了常人难以理解,可以说是生命共同体的地步,鬼魅夕这个天然呆,她老爸
对她灌输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根本照单全收,这种人会想要反叛黑龙会才怪!
肯定是她姊姊有叛意,她也傻呼呼地跟着干了,干着干着,就回不了头了。

  鬼魅夕虽没有明说,但我大概也猜得到,若要取出大日天镜,必须要靠醉仙
罂粟的帮助;要取得醉仙罂粟的帮助,就要先帮醉仙罂粟脱出牢笼;而要帮助醉
仙罂粟脱出牢笼……就得要往东海走一趟了。

  问题是,东海可不是主题乐园,嘻嘻哈哈就可以去了,那里是敌人的势力中
心,去那里等若深入敌方大本营,我可不认为对方会什么准备都没有,任由我们
闯空门。

  即使去东海是不可逃避的,在我本来的计画中,也该是多蒐集几件创世圣器
在手,多提升实力,至少能与第七、第八级高手正面战斗后,才付诸实行的作为,
现在突然说要去,那个感觉……就像我突然搞大了某个女孩的肚子,被扔了一个
婴儿在手里一样的错愕。

  我望向鬼魅夕,她两手一摊,无辜地望向我,显然此事也在她意料之外,说
到要去东海,她也一样莫可奈何。

  身为当事人的天河雪琼反倒安静下来,这不表示她甘心任我们摆布,相反的,
这是因为她开始冷静下来,知道愤怒与盲目抵抗无济于事,思索着能够抢回主动
权的方法,这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幸好,考虑到她此刻的窘境,我大概猜得到
她最后的作法是什么。

  「你们自顾自在说话,说得挺开心的,完全不把别人放眼里啊。」

  终于,天河雪琼出声了,我看见阿里巴巴扬了扬眉毛,似乎在耻笑天河雪琼
反抗的意图。

  「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我没有理由要奉陪,若不让我离开……」

  「哈哈哈,就算放妳离开,妳能去哪里?妳经脉受制,别说碰到敌人,光是
外头的雪山妳就没能力走出去。」

  阿里巴巴大笑道:「不让妳离开又如何啊?妳能拿什么东西来吓唬大爷?慈
航静殿在旁人眼里是威名赫赫,在老子眼里屁也不值,说说看妳还有什么底牌,
若是能吓得大爷尿裤子,放妳离开又何妨?」

  天河雪琼正色道:「你们想要大日天镜,而大日天镜与我气血相连,如若你
们以礼相待,我们还有商量余地……」

  一切果如预料,没等她说完,我便插话道:「不然妳就要当场自杀,一拍两
散,让我们得不到大日天镜,是不是啊?」

  天河雪琼确实不傻,知道自己手上筹码少得可怜,根本不够资格交易,什么
要我们放走她云云,不过是一种交涉技巧,真实目的只是希望别现在就被当场奸
杀,毕竟,她面前有我,还有一个像大猩猩似的色情痴汉,都盯着她的H奶猛看,
会发生什么真的不难想像。

  这下以性命相要胁,若我事先没有猜到这着,还真是会很头痛,就算现在能
制住她,难道一路上都要把她捆成粽子似的,阻止她一切可能的自杀行为?

  不过,正因为早猜到天河雪琼有此一着,我也有所准备,哈哈大笑,转头就
走出洞外。

  「鬼妹,妳还在里头干什么?出来跟老公一起看上帝啦!」

  我才叫了一声,忍者少女就急飙出来,像只小猫般黏靠在我身上,这种不自
觉的撒娇与黏人,实在可爱,当然这情形看在旁人眼中,免不了引起一点小小不
愉快,阿里巴巴咳了一声,道:「小子,这算什么意思?」

  「哦,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意思,刚刚这个傻妞已经充分证明,她确实是胸大
无脑,我现在只是想看一看,人的屌大了是不是还很有脑?你不是自负了得吗?
那就驯服这个听不懂人话的悍妞,显显手段吧,嘿,别光靠暴力啊,除了奸与杀
之外,你应该有点别的本事吧?我拭目以待。」

  麻烦的人物,就扔给更麻烦的人物去处理,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拿天
河雪琼没有办法,不过阿里巴巴什么规矩都不讲,肆无忌惮,相信天河雪琼也拿
他没有办法,把这两个家伙扔在一起,彼此解决掉对方,是最好的作法。

  我带着鬼魅夕离开,阿里巴巴没有追出来,相信是接受了我的挑衅,负责
「摆平」天河雪琼。

  离开了山洞,我没有走远,就近挑了一条山涧,缓缓走了下去。溪水不深,
只及小腿,却冰凉得让人牙关猛打颤,我踏进溪水中,藉着这股寒意,让头脑维
持清醒,冷静地想想后头的事。

  往后该何去何从,这着实是一个难题,逃离索蓝西亚之后,一度想把烽火带
往第三新东京都市,把变态老爸这一派势力拉入战局之中,这个计画还没实施到
一半,就已经宣告破灭,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已无意义,只会变成配种工具。

  阿里巴巴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却也是一个契机,我本想要驱虎吞狼,但他
与李华梅的战斗给了我启发,与其在这边绞尽脑汁想法子借势、借力、借兵,自
己的实力才是硬道理。

  这种事别说我,就算三岁小孩也明白,但自己的实力要是有那么容易提升,
又何必反覆动脑思索?就是因为实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所以才要想办法借
助外力。

  之前我自知实力不足,也有心提升,却找不到任何具体的办法,不过,与李
华梅的一战,让我得到启发,原来白起的特训,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那些我在
完成训练计画后该得到的东西,用另外一种形式存于我体内,只要遇到特定契机,
就有可能解开,化成实力的一部份。

  别的不说,光是那一式「轰雷赤帝冲」,感觉就很厉害,若能完全参透、使
用,相信能成为我手上的一大筹码,而且,仔细回思那时的感觉,我还有点别的
发现。

  (当时,我感觉到的「锁」有很多,其中一把的松动,让我差点使出轰雷赤
帝冲,换句话说,隐藏而未解的绝学还有很多,如果能多解封几样,在短时间内
提升一个等级绝对不是梦想……

  这个发现着实让人兴奋,但人生如梦,筑梦踏实,先掌握手里的东西才是眼
前要务,我让自己心绪稍微平静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练习自己今天未能成
功使用的东西。

  单单凭一份模糊的感觉,要成功找出这技巧的正确运用,实在不容易,我又
不是什么武学天才,幸好看过阿里巴巴用了一次,有比较明确的方向可尝试,也
就成了现在练习的依据。

  一次又一次,我尝试着引导体内真气,像阿里巴巴一样出拳,希望能如他一
般轰出威猛一击。经过反覆推敲,这一式的心法功诀,我自信已经充分掌握,就
只是一点不晓得出在什么地方的纰漏,让这一式欠缺临门一脚,无法顺利全功。

  小半个时辰转眼就过去,我一次次反覆挥拳,周围水花四溅,这番努力累积
下来所得的成果,就是没有成果,我相当纳闷,不晓得问题出在何处。运气功诀
肯定没问题,若有问题,我也活不到现在,而我不断观察水面波纹涟漪,发现问
题都差不多,每次都是在出拳的一瞬间,有一种提不上劲的感觉,好像一口真气
怎么也运不上来,就像在高潮射精的前一刻忽然软竿,令这一式霸拳功败垂成。

  (可恶,到底是哪里不对?该注意的细节,我都有注意到啊,出拳同时要重
重踏地,我也有啊,为什么会失败呢?

  记得阿里巴巴说过,重金购得功法后,修练多年,一直没有能够成功使用,
是受了我的启发,得到灵感,才把这一式完成。可笑我能医却不能自医,帮助别
人突破,自己却卡在这一关,怎么都找不到突破法,如此一来……总不会要我也
摸索多年,这才能得到突破吧?我很讨厌绝世武功动不动要练一百几十年耶!

  我练功练得烦燥,鬼魅夕却一直坐在岸边,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我的动作,
十分专注,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好像在看什么很有趣的东西。

  「喂!别只顾着看啊,旁观者清,妳看了那么久,总该有点收获吧?帮我想
想问题出在哪里啊!」

  这话其实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一句话出口,鬼魅夕像是等了很久一样,立
刻有动作,身影一下子从岸边消失,踪影全无,整个空间、整个天地,刹时间杀
气弥漫,仿佛每个角落都存在危机,稍不留神,来自暗处的杀机就会夺命,我全
身寒毛都为之竖起。

  「哇!不会吧?我只是要妳帮忙想想,给给意见,没要妳来真的啊!妳也来
得太真了吧!」

  杀气由四面八方将我包围,令我无从判断敌人来向,其实这样反倒让我安心,
以鬼魅夕的能耐,完全有能力做到杀气内敛,什么异常都没有,等敌人发现,已
经中招毙命了。

  既非无形无相,那就好对付,我猛地重重一踏,力量爆发,轰然一声炸响,
本就不深的冰冷溪水被掀翻上天,如骤雨四散,而我脚下有一米半方圆的面积,
溪水完全给迫开,直见溪底,连石头都给我踩碎,险些脚板直插入河底汙泥。

  这一下重踏,本意是让周围布满水滴,逼出鬼魅夕的真身,效果也确实不错,
鬼魅夕隐藏的身形,在水花含劲四射下,显形在北北西的方向,无惧行迹败露,
一刀横空斩来,而我也正预备挥拳迎击,哪知道一股莫名的雄浑力量,猛地在我
体内出现,令这一拳尚未击出,威力已激增多倍,隐约有紫光在拳上窜闪。

  (怎会?我……找对感觉了?

  又惊又喜,我仔细观察自己真气的变化,发现能量的异常变化,源头是在脚
下,身体正快速吸纳地气,化为本身的力量,并且形成电能。未及细思,这一击
我已轰了出去,正面迎向锋锐的忍刀。

  我并非用拳的高手,若以拳硬撼鬼魅夕的忍刀,后果当然是我的拳被切开,
但轰雷赤帝冲霸道无匹,拳刀还未相触,微弱的电流已藉由水花增幅,电得鬼魅
夕娇躯酥麻,而刚猛的拳劲在这时爆发,将她的忍刀轰得脱手飞出,人也倒飞出
去,坠向岸边。

  「哇!有那么厉害吗?」

  看着鬼魅夕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我的心也紧张得快跳出胸口,还好她在半
空一下翻身,卸去坠势,稳稳落地,还能对我嫣然一笑,竖起大拇指。

  确认鬼魅夕没事,我心下稍安,便开始思索刚才这一击的成功理由。脚下所
吸纳的地气,无疑是这一击能成功的主因,但为何之前都不行?

  「该不会……啊!我真蠢!」

  最初领悟轰雷赤帝冲时,我脑中闪过的念头,就是「脚踏实地是此招关键」,
所以每次发招,我都记得重重踏地,可是记得了这动作,却忘记最重要的一点,
我挑选在这里练习,是为了溪水涟漪能够显出真气波动,便于观察,但既然是踏
在溪水之中,又怎能算得上脚踏实地?脚不与实地相连,地气难以吸纳,电流无
法激发,轰雷赤帝冲当然就冲不出来。

  (这招虽然威猛,但原来受地形限制啊!也难怪,天底下本来就没有那么好
的事,厉害又不难练的绝招,通常都会有些缺陷或限制。

  我想着这些问题,鬼魅夕在岸上鼓掌相贺,笑逐颜开,仿佛是她自己领悟了
神功绝学,「恭喜你,成功了。」

  「哼!还早呢,发出的拳劲才这么点,电流也弱到快看不见,这是儿童版的
轰雷赤帝冲吗?」

  不晓得打哪冒出来的阿里巴巴,站在鬼魅夕身后,斜眼看着我,道:「赤帝,
是异界巨蟒之名,也有一说是魔龙,但你这玩意儿算啥?连条小蛇都算不上,这
样就高兴得要跳起来,下次碰上强敌,你就直接自杀吧。」

  阿里巴巴说的这些,我自己也很明白,所以之前并没有多开心,但看到他出
现,我这一下真的是开心,因为这代表他已经说服天河雪琼了。

  「你摆平她了?」

  「那当然,你以为大爷我是谁啊?我可是正义与爱的天才魔法师阿里巴巴古
德三世,这点小事,不过小菜一碟,三下两下就清洁溜溜了。」

  阿里巴巴道:「大奶妞答应,不管我们走到哪里,她都会老实跟着,会配合
我们取出大日天镜,但我们要对她以礼相待,不得以任何手段、藉口去强奸、迷
奸,或是轮奸她。」

  条件合理,但以天河雪琼的个性,我不认为这样的条件她就愿意罢休,而且
考虑到阿里巴巴的作风,这种条约也未免太平淡无奇,我认为其中肯定别有内情,
不会如此单纯。

  「你没有用暴力胁迫?她是怎么答应的?」

  面对这个质疑,阿里巴巴好像懒得答话,弹响了一下手指,忽然之间,我觉
得眼前一亮,好像整个世界大放光明,而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是那么
的尊贵、高尚又帅气,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好感,很想与他亲近,然后……然后
……然后当我再回复意识,我发现我正跪倒在地上,双手捧着阿里巴巴的鞋子,
鬼魅夕从后头使劲狂拉着我,要不是有她这份努力,我已经不晓得把鞋子反覆舔
上几遍了。

  「好、好厉害!」

  我大吃一惊,像触电一样撒手,猛往后退,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着了道,连霸
者之证都护不住我,这下倒是又发现此人的一个新才艺。

  「小子,别以为有了霸者之证,就可以学螃蟹横行了,心灵控制的学问深得
很,还好今天你是遇到我,要不然……」

  「是啊,还好是遇到你,顶多舔舔鞋子就算了,要是碰到一个老太婆,要我
舔她又老又皱的穴,我……我宁可自杀算了。」

  我摇头道:「不过即使如此,说服力还是不够,天河雪琼的精神修为比我高,
你要用精神控制的手法摆平她,没那么容易,而且这也不像你的风格。」

  「哈,那你说我是怎么做到的?」

  「诱之以利,抓住她现在的需要来交易,这比精神控制更管用;胁之以威,
这招对她大概没什么用。」

  我皱眉道:「最后是动之以情,这个情不一定是感情,只要是非理性的情感
都行,你该不会是答应她,事成之后,帮着她把我分尸泄恨吧?」

  「啧,也许我真是太小瞧你了。」

  阿里巴巴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小子你行啊,全部命中,就和你料的一样,
你能在这个江湖上行走至今,确实不是白混的。」

  就算我全都料中,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有个你很在意、很想要好好相处的
人,整天只想着要你的命,这种事情任谁想到都不会开心的。

  「小奶妞,妳随便找点事情做,最好去外头看场电影再回来,我和这小子有
话要说。」

  阿里巴巴对鬼魅夕打了声招呼,鬼魅夕点了点头,笑着消失了。这个傻妞在
这种时候比猪还笨,明明应该是我的贴身保镳,居然别人叫她走就走,万一阿里
巴巴趁机下手,把我干掉,那怎么办才好?她总不会认为阿里巴巴这个人很安全,
足堪信任吧?这个误会实在太大了,还有,她该不会真的傻到去找电影看吧?

  这边荒山野岭,要找那么先进的东西,要去金雀花联邦耶!

  鬼魅夕消失之后,阿里巴巴看了我两眼,比手势要我坐下。我们两个在溪边
坐下,还没喘口气,阿里巴巴劈头就道:「时间不够,不浪费时间说废话了,小
子,你老实说一句,你是不是还想要把大奶妞弄回来,一辈子继续当你的性奴隶?」

  「呃,等等,我并没有要她当性奴隶啊,你这话未免……」

  「唉呀!老婆就是性奴隶,这两个之间没差的啦,不过就是叫法不同,做的
事情还不都一样?少给我扯开话题。」

  「……我完全没有扯开话题的意思,是你的话太……算了。」

  我不想无益的多言,那个问题的答案是再清楚不过,我之前也回答过一次了,
但现在总不能答一声「是」就了事,眼前这家伙可不是专程送爱心礼物的天使,
「你想和我做交易?姑且不论你有没有能力做到,但你才刚和天河雪琼交易,要
帮她取我性命,又来说要帮我把她搞成性奴隶,这要我怎么相信你?」

  「军火商都是这样做生意的,左手卖完卖右手,有啥稀奇?再说,这两个交
易并没有冲突啊!先替你把她收成性奴隶,再帮她逆袭干掉你,最后我就收了她
当性奴隶,你我她三方都爽到,是谓三赢,天下大同就是这样子了。」

  「……我怎么觉得,你和天河雪琼的师父,一定能够结成莫逆至交?你们的
思考模式很像耶。」

  「不要鬼扯,也别浪费老子时间,要不是因为看你小子磨磨蹭蹭,事情拖着
解决不了,大爷才不插手这鸟事。」

  阿里巴巴举起手掌,道:「你别啰唆,也别发问,很多话老子懒得对你解释,
你只要明白,老子有兴趣看你把那大奶妞弄成性奴隶,至于报酬……事成之后,
老子要从大奶妞身上取走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能直接告诉你就不会说东西了,你放聪明点行不行?总之那件东西不
是大日天镜,不会碍你的事,也……也不是会造成永久伤害的东西……」

  阿里巴巴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举起手掌,本来是想与我击掌为誓,但几
句话一说,还没讲完,自己就先不耐烦起来,怒道:「他妈的,你到底干不干?
不干就别碍事,这个性奴隶老子自己收了,看你小子这种不成器的鸟样就有气,
不过就是一两个女人,怎么反反覆覆搞不定,还搞到被女人刺胸,真是丢光你父
母的脸……」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个男人为了全然与他无关的事,越说越气,差点就要卷
袖子动手了。

  「行了,急什么?合作就合作吧,答应你了。」

  我举掌对着阿里巴巴的手一拍,算是击掌为誓。阿里巴巴的话固然颠三倒四,
行事毫无条理可言,可是大家联手战过一场后,彼此有了些默契,我对此人生出
一种直觉,就是他对我并无恶意,而且……应该也不会伤害天河雪琼。

  女人的直觉出奇准确,男人的直觉常常不准,要是直觉这种东西值得信赖,
我也不会被黑龙王唬那么久了,然而,我如今却决定再信任直觉一次,除了想要
再赌一次,也是因为我对眼前的困局实在没办法,唯有把希望寄托在这狂人身上,
看看他有什么妙法能够回天。

  「我答应和你合作,这个合作有个大前提,就是不能伤害她,要不然合作随
时拉倒。」

  「嘿,人没本事,口气倒是挺大,你这么在意她,有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异常?」

  我想了想,天河雪琼身上有问题却没异常,都是一些以前就知道的老毛病,
没什么异常。

  战斗中可以看出,天河雪琼无法有效运用自己的第七级魔力,除了过强的魔
力驾驭不易,我猜她对黑暗魔法仍存有排斥,再加上所知又有限,就导致战力无
法充分发挥。

  以天河雪琼的个性,要她使用邪恶的黑暗魔法,恐怕是宁死也不愿为,但慈
航静殿人力吃紧,就算是废物也得利用,更别说是难得的第七级战力,若我所料
不错,恐怕是心禅大师亲自出马劝说,旁人没有这种份量,心剑神尼……算了吧,
建设性的事务与她没关系。

  要让天河雪琼卸下心防,学着使用黑暗魔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抖出心剑
神尼的老底,还有揭晓她的身世秘密,不过这并非心禅大师的作风,况且一个操
作不好,第七级的黑暗魔法师诞生不出,反倒多一个精神崩溃的白痴,那就适得
其反,所以我估计,多半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老调重弹,即使是黑暗魔
法,只要用以行光明正道,那就俯仰不愧天地。

  这种话别人说没效,但从心禅大师的嘴里说出,就足够摆平天河雪琼了,我
相信阿里巴巴也看出了这一点,刚才他在山洞里摆平天河雪琼,开口的第一句话
可能就是「妳想不想取回妳应有的力量」。

  「……你所谓的异常,是指她体内的魔力依旧混乱吗?这点我担忧很久了,
不晓得她的身体状况究竟怎样,一直也没有机会好好为她做一次检查。」

  我很认真地说话,不过阿里巴巴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受教的白痴,
「你在鬼扯什么?要你注意她的情绪反应,你扯魔力干什么?她就算有第九级魔
力,也不会把你变成一只帽里的兔子,关你屁事?」

  不说我还没发现,听这样一讲,我确实察觉异常。不是很明确能说出来的东
西,但……刚才天河雪琼与鬼魅夕的话,气氛怪怪的,以天河雪琼对我的怨恨,
她应该表现得更决绝,态度更冷,可是……她对鬼魅夕的反应,怎么有点争风吃
醋的感觉?

  「争风吃醋」这个字眼一出来,我心头登时一喜,惊道:「你是说,她…
…她有可能还……」

  「这个可不好说。」

  阿里巴巴斜看我一眼,道:「只能讲,她的反应不太对劲,也许……你们共
同度过的时光,没有白费,在她身上、记忆深处仍留下痕迹,这也就是你的机会
了。」

  这个情报对我的鼓舞之大,我差点就跳起来了,但一阵更为强烈的困惑感,
也在我心头发酵。

  假如说这话的人是黑龙王,那就没什么好奇怪,可是,这个阿里巴巴与我素
不相识,为何对我的事这么了解?这已经远远超过「情报灵通」的范围,他所说
的很多事,甚至是只有一路伴随我走来的小队队员才能了解,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到底是谁?」

  尽管阿里巴巴已明言,不会回答多余的问题,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而理所
当然的,他没有回答。

  第八章 无良赌约。金牌卧底经过思考,后头的方向也清晰浮现。前往第三
新东京都市的计画取消,本来要带天河雪琼去东海的打算,也暂时搁置,既然她
愿意与我们同行,那就不用急着去东海,毕竟,谁都心里清楚,凭我们现在的实
力闯东海,实在太冒险了。

  「前往东海分离大日天镜之前,最好另外取得几件圣器,增强我们的实力,
当然,也要趁着这段时间加紧修练,否则取得圣器也没用。」

  目前手上的创世圣器,共有两件,霸者之证与希望号角。霸者之证已成了我
每次作战超爱用的作弊道具,希望号角我得自伦斐尔,因为还搞不太清楚具体的
使用方法,从索蓝西亚逃出的一路上,我都只是研究,未敢使用。

  伦斐尔曾经凭此物越级发挥,使出惊天动地的武神霸斩,创伤末日战龙,不
过那一斩的结果,是让他列祖列宗的英灵灰飞烟灭,照这情形看来,希望号角的
异能该与「唤灵」相关。

  大日天镜在天河雪琼身上,贤者手环在索蓝西亚,一时间都无法处理。斩龙
刃现在被李华梅持用,要从她手上夺取,这无异是在猫脖子上挂铃铛,主意很好,
做起来太不现实,虽然……阿里巴巴与李华梅战斗时,我们并非没有这样的机会,
只是考虑到危险性,还是没有贸然实施。

  如此一来,目标就只剩下两个,烽火乾坤圈、圣者之杖,这两大圣器已落入
黑龙会之手,要取得有相当难度,幸好「落入黑龙会之手」和「落入黑龙王之手」
是两码子事,让我们仍有机会。

  我们这一路都在深山里,没法得知外头的情报,当然无从探知圣器的下落,
但鬼魅夕说,圣者之杖的意义特殊,是昔日凤凰岛遗产,黑龙王不会让此物轻易
落于人手,而烽火乾坤圈就不同,他极有可能将此物赏赐给属下,藉以提升属下
的武力。

  「如果说,他会把烽火乾坤圈交给什么人,那应该是新的七大海将军,这七
人是他新拔擢上来的手下,个个都……不,大多身怀绝技,武功高强,很不好斗,
其中有一个人……如果说烽火乾坤圈最可能交给谁,那肯定就是他了。」

  鬼魅夕说得挺慎重,我相信她的这个判断不会出错,可是她的表情有些怪异,
这就让我留上了心。难道,鬼魅夕指的那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我在黑龙会之
中应该没有旧识,也不认识什么人,能有啥关系?再不然,难道此人身分特别,
在黑龙会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目前无法确认,但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我就能够调查,确认烽火乾坤圈的
下落。」

  鬼魅夕说得很有把握,我也对她寄予厚望。以这为大方向,眼下最该做的事
情,就是尽快离开这个鸟地方,然后,去把那个最易取得的圣器给拿到手。

  「等等,除了这个以外,另外加个任务。」

  阿里巴巴大马金刀地一坐,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跟着我接受训练,
我要把你们好好磨练一下,一个个的实力太弱了,这样怎么出去混?」

  说来有些古怪,但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一直催促着我们性交、搞
大肚子的怪人,居然就这么和我们混在一起,要去对付黑龙会了,他自己好像不
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而我们虽然越想越怪,却谁都没开口提出。

  不论如何,能够有一个绝顶高手作主将,还亲自训练我们,这种好事求之不
得,就算学不到阿里巴巴那层出不穷的神妙异能,光是让他帮我们把现有实力进
一步提升,这就大大赚到了。

  阿里巴巴道:「还有妳,大奶妞,妳也要接受训练,老子答应妳的事情肯定
算数,没把妳训练完成前,绝不会放妳走的。」

  天河雪琼哼了一声,没有多话,在我们商议的时候,她独自坐在角落,与我
们维持着距离,但我肯定她对我们的话有兴趣,否则,既然都已经要离那么远,
索性躲到听不见我们说话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从外表来说,天河雪琼现在的模样,真是非常狼狈。身为堂堂的圣女祭司,
她的仪容服装,都必须要端庄整洁,才能维持形象,但被李华梅那么一搞,天河
雪琼的白袍处处污秽,底下更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别说一双粉腿看得清清楚
楚,就连那条黑色的皮质内裤都时隐时现,哪里还有圣女的样子?说是站在黑暗
街角拉客的娼妓,还比较有人相信。

  其实,我真是搞不懂,好端端的穿什么皮质内裤?不管怎么想,这种内裤穿
起来也不会比较爽啊?难道这是慈航静殿女祭司的标准配备?除此之外,天河雪
琼身上还有一点很不妥。

  经历过激烈大战,衣衫弄脏,在所难免,但天河雪琼的体质特殊,在魔力高
度运使之后,便会分泌奶水,我们之前亲眼看到,她在李华梅的玩弄下,被挤出
大量的乳汁,那时所分泌的奶水,不晓得停了没有?

  以前,阿雪每次在施法后泌乳,都是给我或是紫罗兰喝掉,我是直接捧着她
的两团雪乳,一面挤一面吸,至于紫罗兰,每次都是阿雪主动挤在碗里,然后喂
给那头畜牲,想想还真是很好的伙食。如今的天河雪琼,每次泌乳后有人能帮她
喝掉吗?恐怕是自己要设法挤空,偷偷倒掉吧?圣女祭司在挤母奶的本事上没受
过训练,做起来就手忙脚乱,弄得胸口特别脏,不明白的人还不觉得,明眼人一
看就心中有数了。

  如此窘态,偏偏又没有衣服可替换,也就难怪天河雪琼要躲我们躲得远远,
不然若靠得太近,不仅窘状落在我们眼中,搞不好连身上的奶味都会被闻得清清
楚楚,那时她就真的要找个地洞钻了。

  在我带有侵略性的目光下,天河雪琼感到压力,令她决定采取主动,「我希
望能先了解一下,你预备怎么替我稳定魔力?虽然我修练的是黑魔法,但若你要
我杀生行血祭,这样的事,天河雪琼宁死亦不为。」

  不卑不亢的态度,侃侃而谈,天河雪琼的话令我心中一凛。说实在的,我对
天河雪琼所知不多,远不如对阿雪那样熟悉,只体验过她对于眼中的「恶」,便
毫无保留地憎厌、仇视,晓得她脑中是简单的善恶二分法,坚持于善,却少了宽
容,这也是所有高级精英的通病。

  但此刻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阿雪站在那里。本来以我的了解,
既然修练黑魔法是为了大义而战,那么在这些精英份子的眼中,些许牺牲也是不
可避免,只要这些牺牲者不是死得毫无价值,也就算对得起他们了,但天河雪琼
却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这……

  「哦?可是黑魔法讲究损人利己,血祭与牺牲,才是短时间内增强自己的正
道啊。」

  阿里巴巴哂道:「妳想变强,又不愿付出代价,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我不是不肯付出代价,也不是想要不劳而获,但为了大义而战,有所为有
所不为。」

  天河雪琼凛然道:「要牺牲,应该是第一个牺牲我,而不是为了我去把别人
牺牲掉。」

  这话说得真是漂亮,如果仅是单纯不愿牺牲旁人,那可能是因为个人洁癖使
然,但如果愿意拿自己当牺牲品,并在有此觉悟下,不勉强别人去牺牲,这就是
真正难得的坚持了。尽管天河雪琼已没有旧日的记忆,但此刻的她,与阿雪还是
有些地方相通的……

  「可笑!妳不肯血祭,那练什么黑魔法?」

  阿里巴巴道:「不过,有觉悟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妳愿意自我牺牲,那就不
是无法可想。」

  「不管是要我的血或肉,我都早已有所准备,随时都可以开始。」

  天河雪琼说得有些激动,甚至让我觉得她有些迫不及待,想来……她也压抑
很久了吧?回复清醒后,自己修练半生的神圣魔法等若被废,莫名其妙变成了过
去最仇视的黑暗法师,碰上慈航静殿与黑龙会的连场恶战,明明有着强大的魔力,
却派不上用场,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形下,只要有个人能给她希望,让她从「废物」变成「有用」,只
怕就算是恶魔的手,她都会去牢牢握住,这也就难怪阿里巴巴能如此轻易说动她,
根本是诱饵一抛出去,她就主动上钩了,但……我看阿里巴巴一副想玩弄人的样
子,不晓得会要她牺牲些什么?

  「哈哈哈,什么血啊肉啊,这些牺牲太平凡了,难道割几斤肉、放几斤血,
就能让妳在短时间内增强吗?当然要来点特别的,比如说……嘿嘿,我看妳还是
处子之身啊……」

  「你、你别忘记答应过我的东西!」

  「没忘啊,我是答应过妳,绝不会和这小子强奸、迷奸或轮奸妳,现在只是
作个提案,指点妳一条变强的明路,妳喜欢的话可以干,不喜欢也可以不干啊,
或者……妳只是不想与我们两个干?那太容易了,这世上别的没有,想干妳的男
人肯定多得很啊。」

  阿里巴巴的无耻言语一出,受得了的人还真是不多,天河雪琼的脸色阵青阵
白,半晌接不上话,阿里巴巴则一脸淫笑地望着她,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真正镇
定下来,缓缓道:「好!如果这真能奏效,我也同意,但有一个条件。」

  「哈,没有女人能在我面前开条件的,不过,听听也无妨,妳说吧。」

  「如果要合体双修,那我的对象只能是你,别的人我绝不接受!」

  天河雪琼说得坚决,阿里巴巴先是一愣,跟着便大声狂笑起来,目光更朝我
看来。

  假如没有不久前的那番谈话,我可能还不会察觉,现在多半会给气得七窍生
烟。但听阿里巴巴提醒过天河雪琼的异常,我就心里有数,虽然天河雪琼说话的
时候,从头到尾没看过我一眼,可是她的这个条件,摆明是针对我而来,与其说
是想把我排除在外,避免被我侵害的危机,倒不如说……这挺像小女儿家在使性
子,故意想要气我。

  就因为明白这些,所以我没什么怒气,只是两手一摊,叹气道:「那我就没
有办法啦,有人不识货,我总不能勉强吧?都说好不能强奸了。」

  话才说完,一直坐在我怀里,像只无尾熊一样勾搂我脖子的鬼魅夕,就凑上
来一吻,喜孜孜地道:「我是识货的唷,和我不算强奸。」

  「是啦是啦,全世界都知道妳识货……唔……」

  还没说完话,就被少女凑上来的热吻给封住嘴,这丫头认真起来,就完全是
热情如火型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真是如此,或者有一半是演技,但无可置疑的,
天河雪琼固然因为我们的亲热,表现得更加冷漠;鬼魅夕却也由于天河雪琼的冷
漠而分外与我亲昵,这……意外形成了良性循环,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大奶妞看上老子,有眼光,不过呢,口桀口桀,老子还不一定愿
意干呢,妳当老子饥不择食,只要看见大奶就一定干吗?」

  阿里巴巴摸摸下巴,伸手指向我,道:「其实妳也不必这么紧张,妳可知道
他是什么人?」

  天河雪琼正因为阿里巴巴的羞辱而怒,听他这么一说,看了我一眼,道:
「约翰。法雷尔,大地上最无耻的小人、最淫贱的恶贼。」

  「嗯,说得不错,虽然妳用那个最字,我觉得这小子未够斤两,但马马虎虎
也就算了,妳没有再说他是黑龙会奸细,这也不坏,证明妳不是睁眼说瞎话的傻
鸟,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阿里巴巴道:「但你可知道,除了这些,他其实还另有一个机密身分。」

  此言一出,天河雪琼皱眉,我也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我又多了一个机密身分?
居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老实告诉妳吧,他的真实身分,是慈航静殿的机密特派员,一直以来掩藏
身分,潜伏在敌后工作,他的所作所为……嘿嘿,这么说,妳知道意思吧。」

  「这……怎能可能……」

  天河雪琼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又何尝不是吓一跳?最初的震惊过后,我心里
固是感谢阿里巴巴的好意,但仍觉得此举太过胡来,天河雪琼可不是鬼魅夕这个
傻妹,难道随口胡诌几句,她就能相信?

  「胡说!这么假的谎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天河雪琼怒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光之神宫的探子?」

  「哦?那不然照妳说,慈航静殿的特务该是什么样子?循规蹈矩,敦厚有礼,
每天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乖宝宝吗?用那种人打入邪恶组织,一天不到就被生吞活
剥了。」

  阿里巴巴道:「妳不信我的话?那你们家头头的话,妳总信吧?我问妳,妳
每次说这小子卑鄙无耻的时候,心禅的表情是不是都很奇怪?都一副欲言又止的
样子?」

  「你……怎知……」

  天河雪琼脸色大变,虽然话没说完,但看她这样,任谁也心里有数,心禅大
师的表现确实就是如此。

  我心中暗叫妙绝,心禅大师宅心仁厚,是一个懂得黑与白之间,尚有灰色区
域的人,当初也是他同意让阿雪继续跟着我的,如今看到我们两个变成这样,天
河雪琼每次说到我就咬牙切齿,他的心情想必不会好过,就算几句公道话不好说
出口,但以他个性,脸色怪怪是在所难免。

  (好个阿里巴巴,如果不是很了解心禅大师的个性,是做不出这种推论的,
虽然他的个性实在不难了解,但……原来你们是旧识啊!

  当然,仅是如此说,并不足以说服天河雪琼,但她的态度已开始保留,不敢
把话说得太满。

  「光这样讲,说服力太过薄弱了,你有证据吗?」

  「哈,荒山野岭,要我去哪里找证据给妳?但要是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来,不
就要被妳小看了吗?这就让人不太舒服了。」

  阿里巴巴一拍大腿,道:「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四十八小时之内,如果
我拿不出证据来,我就自切鸡巴,如何?」

  疾言厉色,阿里巴巴说这话时候的气势相当惊人,像是有着十足的自信,但
晓得他完全在胡扯的我,心里暗骂,这家伙的外表完全是伪装,连是男是女都不
晓得,如果不是男人,何来阳具?不但说的话是谎言,连打的赌都存心诈赌,实
在阴险。

  不过,天河雪琼显然看不出这些问题,被阿里巴巴这么气势汹汹地一逼,她
更显得迟疑,而阿里巴巴得势之后,岂肯饶人,马上再补一句,「到妳了,妳说
吧,如果我拿出了证据,妳又怎么办?」

  「我……我……」

  天河雪琼语气胆怯,这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从小被教养成圣女,我怀疑她
可能和赌这个字从未沾边,以前她还是阿雪的时候,就很不会打赌,连猜拳都每
次必输,现在回复圣女身分,听见要下赌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

  「不用废话,大家礼尚往来,公平公道,如果妳输了,就把自己的大奶切下
来!」

  阿里巴巴十足土匪样,说着还不知道从哪弄出了一柄长刀,甩钉入旁边的石
壁,露在外头的半截刀刃直摇晃,寒光迫人,天河雪琼几乎连脸都绿了。

  「不、不必这么狠吧?大家如今都在一条船上,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

  我看情形不对,出来打圆场,「如果你输了,那就切鸡鸡;如果妳输了…
…」

  这是阿里巴巴自己提出的,九成九是存心诈赌,我出来打圆场,当然不好拆
他的台,而鱼帮水、水也帮鱼,他搞出这个赌约,起码有八成是为了帮我,我又
怎么好不顾及他的利益?

  「嗯,我们也不能太过份,要是妳输了,就从身上输一件东西给我们,以不
造成永久伤害为限,如何?」

  要是我提出让天河雪琼当众跳裸舞,或是扮母狗舔我脚趾,赌约多半也可以
成立,但是这么一来,就只是顾到我自己一个人,在大家合作的情形下,若我只
顾自己的好处,肯定会出事。

  我提出的赌约内容,本就是阿里巴巴给我的条件,趁机先替他办到,他应该
没什么好不满的,只要把他搞定,也不怕天河雪琼不上钩。

  「唔,说得倒也不错,小子,你很上道啊!」

  阿里巴巴喝道:「怎么样?大奶妞,有没有胆子赌这一铺?」

  「赌就赌!你可得言而有信!」

  层层陷阱诱使下,天河雪琼终于跳了下去,她似乎不太了解,对方虽然言而
有信,但是当说出来的话本身就藏着文字陷阱,守不守信已无太大意义。其实,
以心剑神尼的个性,还有能够与白拉登建立交情来看,玩文字游戏想必很拿手,
天河雪琼如果尽得其师真传,这点小陷阱哪瞒得过她?

  就是可惜,心剑神尼别有意图的教养,把弟子教育成这这种德性,不过,就
算心剑神尼本人在此,我想多半也不会拆穿我们,说不定还自己跳下来当证人,
一起挖坑给徒弟跳,事后的赌注还要插花分杯羹,天河雪琼拜到这种师父门下,
也怨不了旁人了。

  「但如果我赢了,我还要追加一个条件。」

  出乎意料,天河雪琼不但主动加赌注,还伸手往我一指,「他们两个,从今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这么……这么淫乱!」

  所谓的欲盖弥彰,就是这种情形,我听见这要求,几乎笑得弯折了腰,而阿
里巴巴更是笑到一面跳起来,一面大喊「成交」。

  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鬼魅夕突然伸手在我胯间摸了一把,我本以为这
是她的挑逗,但看见她眼神含笑,瞥向阿里巴巴,我这才想起一件很糟糕的事。
……真不妙,我也和这家伙打过赌,而且也输了,赌的是自切小鸡鸡……

  虽然我也不是那么说话算话的人,但是,欠银行钱可以说破产,欠黑社会钱
也能说破产吗?重点不在于我的承诺算不算数,而在于对方有没有逼我算数的能
力,阿里巴巴那家伙若要我实现赌约,我可丝毫没有抵抗能力,他现在不提,只
是想等着以后勒索,可绝不是宽宏大量。

  不管如何,眼前还是先解决天河雪琼的赌约,本来我还不了解阿里巴巴的打
算,但从他说出四十八小时内解决的时限后,我就晓得,他的目标是方青书。

  大家从列车上失散也没多久,方青书又还带着伤,就算再怎么会跑,总不成
就给他跑回金雀花联邦去,肯定是只在此山中,不过云深不知处而已。如果要靠
我来找,当然有难度,但我们这边有专业人才,一个鬼魅夕抵得过十队忍军,一
个阿里巴巴更是神出鬼没,之前不敢大肆行动,是顾忌李华梅,而今李华梅受创,
正好去挖人出来。

  果然,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方青书。列车爆炸时,他先是被羽霓所救,
后来又有十八罗汉拼死保护,引开敌人,终于让他逃出生天,躲在附近的一处山
洞里,要是没有我和天河雪琼的闹场,他大概早就被黑龙会给搜出来,但如今,
只能说他运气实在不坏。

  鬼魅夕亲自出马,不足一刻钟,就把方青书给找了出来,他和羽霓一同躲藏
在一处山洞中,被发现的时候,两人身上衣着完整,没有干任何出格的事,着实
让人松了口气。其实,我不担心方青书会干不规矩的事,担心的只是羽霓,这说
法虽然有些奇怪,但……事实如此。

  方青书所受的伤,主要是李华梅的剑气入体,持续伤害经脉,照我们之前的
估计,这只能回到慈航静殿,由心禅大师,甚至心剑神尼亲自出手,才能为其消
去,否则哪怕是找上一百几十名普通高手合力,也只能将剑气迫出,过程中更势
必对身体造成伤害。

  如今当然不用这么麻烦,阿里巴巴出手,一下就把那道剑气给处理掉,所用
的手法奇特,我们以前从没看过,非化非消,居然是「转移」,好像是把那道剑
气直接转移到体外,类似瞬间移动那样,就只见一道剑气飙空射去,威不可挡,
他自己倒没费什么力气。

  「……你果然朋友很多,才一下子不见,就又冒出了一个厉害的朋友。」

  方青书眼力高明,一眼就看出阿里巴巴的不寻常,像这样的绝顶高手,照理
说不可能突然从哪个穷山沟里一声不吭地冒出来,偏偏在我身边就一个接着一个
冒泡,这点他可能羡慕,我却无奈。

  「你羡慕我吗?太好了,其实朋友这种东西很难说的,人的一生,有孽缘也
有善缘啊,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那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便宜你了,方仔,
现在给你一个和绝顶高手交朋友的机会,以后不用当装熟魔人了。」

  我这一番话,乱七八糟,听得方青书是头晕脑胀,哭笑不得,但当他听完我
的委托,脸色立变。

  「这……这如何可以?那岂不是要我欺骗同门?她可是我的……」

  「这是善意的欺骗嘛,对她又没损失,顶多不过是被我干而已,以前又不是
没干过,这点你也是知道的呀,我们会很讲规矩,不会轮奸她的,你这算不上欺
骗,其实还比较像作媒,算是作功德了啦。」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赌下去,要是找不到证人,可是要切鸡鸡的,你不帮我,
就是想要害我自切!你开口朋友,闭口兄弟,不会那么没义气吧?说明白点,你
不替我作证,这等于是出卖兄弟!」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如果方青书不知道阿雪与我的事,对这要求肯定抵死不
从,但如今,我连作媒这样的理由都说出来,他也就苦笑着点头,尽一个朋友应
尽的道义了。

  话虽如此,当鬼魅夕终于把天河雪琼带来,方青书一本正经地宣告,「不错,
他是本派的特派情报员,编号DA007,隶属天字部,只向掌门人负责,在外
一切行为,便宜行事」时,那种毫无破绽的沉稳老练,还是让我啧啧称奇。

  同是出身慈航静殿,方青书手握重权多年,终究不是天河雪琼那样不通世务
可比,也幸好如此,否则慈航静殿也无法存在至今。

  听完了方青书的「证言」,天河雪琼娇躯剧颤,脚下无力,差一点就跌坐在
地上,一副受到天大打击的模样,连望向我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许多,这……或许
还真是个不错的开始。

  作者后话:阿里巴巴劈头就道:「时间不够,不浪费时间说废话了,小子,
你老实说一句,你是不是还想要把大奶妞弄回来,一辈子继续当你的性奴隶?」

  「呃,等等,我并没有要她当性奴隶啊,你这话未免……」

  「唉呀!老婆就是性奴隶,这两个之间没差的啦,不过就是叫法不同,做的
事情还不都一样?少给我扯开话题。」

  「……我完全没有扯开话题的意思,而且娶妻娶贤德,一个好的妻子应该是
能够为她的丈夫做……呃,好吧,你说得对,我发现两者之间好像是没什么差别。」

  「对吧?最终你也会发现这一点,这就是人生啊!」

  ………………

  这段对话,是在写那一段时候最直接冒出来的想法,不过这样扯下去,篇幅
又会超支,所以截断下来当小剧场,可是,话说回来,脑子里会冒出这种剧情的
作者,这辈子要结婚大概很难了吧。

  以前听人说过,金庸大师的作品中,美女很多,但若要问最想娶回家的一个,
那九成九的男人都会选双儿。在本集中,写鬼魅夕对话的部份,完全都是临时冒
出的神来之笔,写完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能娶这种女孩当老婆就好了。

  只是,姑且不论世上有没有这种女孩,就算有,大概也看不上我吧?身为创
作者,就是要尽量给读者描绘出一些连作者自己都不相信的美梦啊。

  作者确实不好干,别的不讲,最近几集一直被人追问,李华梅到底有没有被
黑龙王干过?有没有被黑龙会轮奸过?

  真是奇怪了,当初就是为了不想被人这样问,所以才写了篇后剧场,都已经
明明白白写说不会被上了,这还要问?问也就算了,耐心解释过以后,又被追问
「李华梅在黑龙会怎么可能不被上?以黑龙王的个性,怎么可能不上她?这不合
理。」

  好笑了,黑龙王的行事,黄土大地上没人料得中,连他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
这些人怎么会那么清楚?又在乎她被上,又在乎她为何没有被上,这些人到底想
要怎么样啊?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合理,真的那么看不惯,自己写番外篇补完吧,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真是当初写篇后剧场时,想不到的情形,连写都写明白了,还是有人喜欢
自找困扰,这个……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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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四 破碎虚空篇

            第一章掩耳盗铃偷奶恶贼

  「喂!方仔,一个人闷在那里干什么呢?你重伤初愈,应该要多休息才对啊!」

  「我正在想论文的题材,之前已经有些想法,趁现在做点整理。」

  「哦,有趣,方青书大少的新论文,这个我也好奇,你写什么题目?军事方
面的相关题材吗?」

  我很感兴趣,在方青书对面的岩石上大马金刀地坐下,询问他的论文题目。

  「不不不,你完全弄错了,我要写的这篇论文,是论胸部丰满与脑部缺乏营
养,导致脑残的必然性,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胸大无脑。」

  「你的话很诡异啊,是说哪一个?」

  我最初以为,方青书是说鬼魅夕,毕竟鬼魅夕的情况想想实在怪异,堂堂黑
龙忍军的前首领,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机敏应变都是一等一,双方为敌时,她
绝对是个让我们闻之心寒的恐怖人物,哪知道转换阵营以后,发现根本是个天然
呆,只要爱上了人,根本是叫她去死她就去了……虽然说,我到现在都很怀疑,
我与鬼魅夕之间到底能不能算爱情?到底有没有爱情?

  这种情商不及格的可爱女孩,怎么会是黑龙会的冷血杀手?连我都觉得不可
思议,外人如方青书之类的看了,当然更想不通,无法把她和过往传闻中,那个
冷血凶残的忍军头目联想在一起。

  不过,我似乎弄错了,因为方青书的这个感想,并非针对鬼魅夕而发。

  「我到现在都还觉得难以置信,那么烂的谎言,怎么会有人相信?」

  方青书边说边摇头,显示他的困惑。

  就在不久之前,方青书替我作伪证,证明我是慈航静殿的高等谍报人员,长
期潜伏工作,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奉心禅大师的命令行事。尽管是方青书替
我作证,但好像连他自己都觉得「怎么可能有人会因为这样就相信了」,所以当
看到天河雪琼因为相信此事而受打击,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啦,这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些人不管你怎么解释、怎
么证明,他们都很难相信一些事物。比如说,现在我告诉你,你师父心禅其实是
搞基的,而且还是基中的霸主,人称基霸,他收你为徒,传你武功,只是为了将
你培育成才,等待有朝一日,亲自来替你前后贯通,把你带入他的玻璃世界…
…」

  「不可能!」

  「不可能?万一我有证据呢?我可以拿出文字与图片证据,证明他确实是搞
基的。」

  「我仍是不信,我与师父相处多年,深知他的为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据,相
比之下,什么其他的证据,都可能是伪造的。他是慈航静殿掌门,不晓得有多少
人想用肮脏手段拉他下台,这类的伪造东西,我已经见得太多了。」

  「说得好,你因为心里有一个信念,深信你所熟知的东西,所以不管我怎么
出示证据,也无法动摇你根深蒂固的认知,你始终相信,心禅大师是好人,不会
搞基,也不会对弟子有邪念。」

  我笑道:「但很多事情都是一体两面,所以反过来说,我只要随便拿点小证
据,你就会相信你师父是好人,甚至不拿证据都行,因为你本来就信了。这种情
形,与天河雪琼有什么不同吗?」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我是根据自己十几年来的认知、判断,作出自己的结
论,与她的状况完全不同啊。」

  「哪里不同了?她也是根据自己的认知、判断,做出了自己的结论,我们并
没有催眠她啊,只不过,这十几年里,她身边的人反复给她灌输一个观念,就是
慈航静殿是绝对正义的,方丈做出的决定绝不会偏离正道,她是完全相信这些,
并且做出了判断……至于这个判断有问题,那你就要去问灌输她这些观念的人了。」

  听我这么说完,方青书愣了半晌,若有所悟,或许他也体会到,今天我们看
天河雪琼,觉得她这么简单就上当很蠢,但同样也坚信某些东西的我们,会否在
某些方面也犯了错误,和天河雪琼一样的蠢?

  方青书对我竖起大拇指,道:「有道理!我从没有用这角度思考过。太相信、
太不相信某件事,都可能成为偏执,那……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正确的东西?你会问我怎么做才是对的,这问题本身
就有……问题,而且你也别小看偏执狂,我最近发现,你若想成为绝世高手,不
是当偏执狂,就是当变态,两个如果都不成,这辈子绝顶高手无望。」

  我耸耸肩,道:「我没法告诉你怎样才是对的,因为答案连我也不知道,不
过,我可以把自己的心得与你分享。」

  「愿闻其详。」

  「不管是什么事,不管我多么深信这件事、这个人,也不管我怎么判断这件
事是可信的,在我心里,始终有个地方,不断提醒我自己,我深信的这件事随时
有可能翻盘,千万别放松警戒。」

  「这……这样的想法,那你岂不是很没有安全感?你根本什么也不能相信啊!」

  「那当然,你要是过和我一样的人生,你连安全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还安全感咧!」

  说到痛处,连我自己都不禁摇头,本来我的人生就没什么安全感可言,从小
到大,身边也没有谁是真正靠得住,能够相信的,就只有自己,或者该说……连
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意志不坚、能力不足,我都不知道可以相信自己什么。

  本来就不行的东西,再被黑龙王这样整过一次,现在我什么也不相信了,如
果再这么来几次,我就算不看破红尘去出家,也可以当个哲学家。

  「对了,方仔,我们很快就要动身了,这里始终是险地,不宜久留,你有什
么打算?」

  「老实说,如果可以,我其实想与你们同行……」

  「不行!」

  「理由?」

  「你长得那么帅,如果和我们走一道,太容易吸引别人目光,让我们暴露身
份的风险大增。」

  「真实的理由呢?」

  「你长得那么帅,如果和我们走一道,女人的目光肯定都在看你,都只会发
现你的优点,那我还用得着混吗?你这种男人再多几个,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绝种
了,我不能宰了你,起码离你远点,行吧?」

  听到我这么说,方青书一脸的莫可奈何,懊恼道:「可惜了,我看你似乎在
组织小队,原本来想加入的。」

  我皱眉道:「方仔,你脑子昏啦?放着好好的大将军不当,跑来加入我的小
队?这种冒险者生涯,整天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很不好过的,你想过这种生活?
再说,就算你真的想过,现在慈航静殿那边也少不了你啊。」

  「风餐露宿的生活,我也不陌生啊,以前作武者修行的时候,我也是经常睡
荒郊野外的,至于说回去指挥大军……」

  方青书耸耸肩,无奈道:「当今天下大势,你也心里有数,黑龙会连战皆捷,
兵锋锐不可挡,又有暗黑召唤兽与最强统帅,这已经不是任何兵法、名将能够对
抗,除非能请令尊出面,否则……有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听来很泄气,但我们都知道事实如此。之前慈航静殿出兵,与黑龙会对峙,
两方尚可一斗,黑龙会虽强,慈航静殿整体素质也不差,以计谋和战术与之周旋,
胜负犹在未定之天。

  然而,日前一战,对慈航静殿纵非重创,也绝非小伤,此消彼长之下,慈航
静殿恐怕已无法与黑龙会正面抗衡。如果方青书能在短时间内攀升至第八级修为,
还能有所作为,但以他现今的第七级修为,就算他再会用兵、再怎么努力,也不
可能力挽狂澜。

  「唔,若只有李华梅一个,那还好办,在慈航静殿的历史上,不乏出现无敌
一时的魔头,结果还是被你们干掉,你们处理这种事情是驾轻就熟了。」

  慈航静殿传承久远,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历史上也不乏出现那种无敌一时,
远远超越当时水平的邪派强人,打得整个世界束手无策,但除了少数的个别人外,
绝大多数最后还是被慈航静殿干掉。

  道理很简单,那些能够力压慈航静殿的高手,其成长过程往往惊世骇俗,半
是奇遇,半是天授,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无法复制,能成就一人,不能成就一群
人,在那个绝世高手的身边,缺乏同样一群修为相若的伙伴。既然如此,事情就
简单得多,不管他一个人有多厉害,总是一个人,总要吃饭睡觉,慈航静殿别的
没有,就是高手多、号召力强,拼着整个门派元气大伤十年,用牺牲打来玩人海
战术,前仆后继,累也累死敌人了。

  当然,不会只是搞车轮战,比起别家的牺牲战术,慈航静殿玩起这招,绝对
讲效率。

  慈航静殿之中高手如云,这些高僧习武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别看他
们上阵作战,好像杀伤力不怎么样,空有百岁修为还是打输人,但若下定决心,
猛催自身力量玩自爆,变成人肉炸弹冲过去,破坏力毁地摧天,有本事挨得起的
魔头恐怕也不多。

  即使挨得起,后头也还有一连串的东西伺候,别以为慈航静殿是正派,就不
懂得阴险手段,真的扯破脸来,什么迷香、奇毒、陷阱应有尽有,战国时期名动
大地的七种绝毒,迄今仍流传在江湖上为人所知的仅余四种,连伊斯塔都不全,
却在慈航静殿的藏宝处一样不缺,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脸上表情扭成一团,
不晓得该对带我参观宝库的心禅大师说什么。

  除此之外,慈航静殿是和尚的大本营,僧侣们的老本行就是玩封印,各种稀
奇古怪的封印技巧,在慈航静殿被研究得出神入化,已经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境
界。凭着这些封印术,僧侣们可以封住比他们更强十倍的敌人,尽管封印早晚有
一天会破,不过那已经是一百几十年后,由后代子孙去烦恼的问题了。

  所以,虽说慈航静殿总是碰到强敌,但对付强敌的方法不只是硬拼,和尚们
自有一套熟练的流程,偷袭、下毒、打闷棍,围殴、暗算、玩自爆,各种手段齐
上,挖个坑给敌人跳完,上头再放几十重封印,就此搞定。千百年来,慈航静殿
面对过无数邪道强人,始终屹立不摇,这绝不是没道理的。

  处理绝世强人,慈航静殿可谓经验老到,恐惧却不惊惶,真正会让他们头痛
的,不是绝世强人,而是一群绝世强人,也就是眼前的情形。

  对付一个无敌的强人,可以凭着智谋,可以凭靠人数方面的优势来压倒,但
对付一群无敌的强人,这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李华梅与暗黑召唤兽,单独的每一个,慈航静殿之内恐怕都找不到一个能说
稳赢的,即使能请动心剑神尼去单挑,胜负也在未定之天,假使一次上来一群,
那就搞笑了,别说什么用数量去填补不足,事实摆在眼前,即使比数量,也是敌
人远占优势。

  素质也输,数量也输,过大的差距已经不是智谋能简单弥补,若我是慈航静
殿掌门,除了拼命动脑筋之外,大概也就只剩下拼命念经祈祷这条路了,看看老
天会不会突然显灵,扔个雷把敌人都打死。

  眼前情势,确实是多方青书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起不了左右胜负的大
作用,而以他的武功,加入我们小队,那可真是一个强助,照理说我还该倒屣相
迎,无奈以前累积下来的习惯,我组织小队不想让男人加入,尤其是长得帅的男
人。

  「唔,那我稍后就启程,回慈航静殿去了。」

  方青书道:「临行前,我有点话想告诉你……」

  方青书要说的话,我本以为是什么行善积德,诸恶莫作之类的老话,没想到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彼此听得见的声音,道:「你要当心,我觉得……羽霓
师妹怪怪的。」

  「怪?怎么怪法?」

  「没有明确的状况,就是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她眼神有时会变得很怪,我不
晓得她在想什么。」

  「女人都是这样的啦!难道你很了解其他女人在想什么?」

  「倒、倒也没错。」

  方青书面露苦笑,但我反而留上了心。羽霓的精神状态,照理我再清楚也不
过,但人的深层心理很难说,就像高山上的天气,时不时会生出意外的变化,我
必须常常监看,才能确认状况,这还是有霸者之证可用的情形,要是没有霸者之
证,像我以前每天对羽霓的精神调来调去,也常常搞不清楚到底调得怎样了。

  考虑到我现在的状况,羽霓在身边能给我的帮助有限,接下来的时间里,我
全副精神要花在应付阿里巴巴、摆平天河雪琼上,无暇也无心处理羽霓,还不如
干脆把她扔给方青书,带回慈航静殿看管好了。「方仔,不如……」

  话到嘴边,我忽然犹豫起来,还记得在华尔森林的时候,羽霓被关在石牢囚
室中,当时心禅大师已经来看过,却任由她像头母兽般被囚禁在那阴寒石牢,虽
说那时的羽霓神智尽失,不过,羽霓的精神状况本就是被强行调整出来,要是我
不持续进行「维修」,后头出了什么岔子,羽霓肯定会再被扔进某个囚室,关到
地老天荒。

  再说,羽霓不单单是精神病患,还是一个有强大攻击力的精神病患,若是她
发狂的时候杀了什么人,为了负责,搞不好还会被挑断手脚筋、穿琵琶骨,MM
静殿虽然讲慈悲为怀,却也讲究戒律,这些事绝不是没有可能的,只要想到这个,
我就不敢把羽霓扔给慈航静殿,这……也是对羽虹的责任。「你要说什么吗?」

  「没,我只是突然觉得,一个当不了好人,又没胆子当坏人的家伙,真的活
得很辛苦……」

  没法把羽霓这个不定时炸弹甩出去,我摇了摇头,预备在离开前,请方青书
再替我傲件事,对天河雪琼说上几句,加强效果。

  这点当然不困难,我们说干就干,立即出发。鬼魅夕似乎和羽霓走在一起,
不晓得做什么去了,所以当我们进入天河雪琼所在的洞窟,所看到的就是天河雪
琼和阿里巴巴两个人。

  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当然没什么大不了,问题是……天河雪琼昏迷不醒,
倒在地上,阿里巴巴则趴在她的身上,乱摸乱抓,察觉我和方青书进来,他慌忙
跳了起来。

  「你!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咧,你趴在她身上做什么?强奸她?还是鸡奸她?」

  我觉得奇怪,但却不忘按住方青书的手,阻止他本来要拔剑的愚蠢行为,还
低声向他解释。

  「这狂人天不怕、地不怕,兼丧心病狂,别说奸了你这个便宜师姐,就算把
她活生生奸成两截,眉毛也不会皱一下,但刚刚我们进来,他的眼神不定,似有
惧意,换句话说,就一定不是在搞强奸,既然不是强奸,你拔剑干什么?」

  「你还挺了解他的啊!」

  方青书松开了按在剑柄上的手,表情也和缓了些。这家伙的个性,我大致摸
透了,他不是不知变通的死脑筋,但也有固执的地方,帮着我摆了天河雪琼一道,
已经让他心存愧疚,如果天河雪琼还因此出事,他怎样都无法坐视,所以一见到
刚才那场面,立刻就要动手。

  「这个当然,我武功又没你高,要是不懂得看人脸色,怎么在江湖上讨饭吃?」

  我一面说着,一面紧盯着阿里巴巴,同时也没有忘记注意天河雪琼,发现她
昏倒在地上,胸前衣襟却被拉开,大半团雪白的乳肉裸露在外,成了一圈令人惊
心动魄的浑圆,看来着实性感,也非常诱人犯罪,不过……也仅是如此,她腰部
以下衣着完好,看不出任何被乱翻的迹象,若说狼狈,起码比上次被李华梅玩弄
时要好得多。

  姑且不论天河雪琼是怎么昏倒的,至少可以肯定,阿里巴巴对她并没有奸淫
意图,不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因此,我的目光凝视着阿里巴巴脸上,想从那里
找出些端倪,由于戴着眼罩,看不清楚表情,但眼神仍然是一个重要线索。

  面对我质疑的目光,阿里巴巴赫然恼羞成怒,挺起胸膛,叉腰怒吼,「怎么
样?两个小王八蛋,看老子上女人不爽吗?不爽就出来单挑啊!告诉你们,老子
强奸女人是家常便饭,平常高兴起来,随随便便也要干十个,不高兴起来,哼哼,
别说干死十个,连母牛、母象都能操死几头!」

  阿里巴巴怒喝着,横臂挥出,打得身后岩壁碎裂,碎石飞溅,喷在我们脸上、
身上,甚至疼痛。这一击固然威势十足,但看在我们眼里,只是更肯定了他的心
虚。

  我两手一摊,道:「你武功高,拳头大,我们是拿你没办法,你想要强奸人
家,我们也不能阻止你,所以你要干就干吧,用得着对我们这些小角色放话吗?
来,有种你就干吧,我和方仔站在一旁观摩,看看能不能学个三招两式。」

  说完,我拉着方青书退开,方青书大吃一惊,想要拦阻我,生怕被我这一挑
衅,阿里巴巴这狂人为保面子,真会当我们的面把人干了,但我理也不理,拉着
方青书退到一旁。

  果然,阿里巴巴下不了台,大怒道:「臭小子,少看不起人,你以为老子不
敢吗?我就干给你看。」

  边说,一边开始解腰带,然而,我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耸了耸肩,像是看
一个蠢蛋似的看着他,就连方青书都明白过来,摆出和我一样的姿势、眼神,好
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演脱裤子。

  对付疯子和暴露狂的方法其实差不多,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只要把握住原
则,阿里巴巴倒也不难搞定。让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强奸女人,他不知羞耻惯了,
还会干得洋洋得意,可是我们两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那感觉大概就没什么好
夸耀,换作是我,肯定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糗到不行。

  「我靠!你们两个死变态,当老子我是白痴吗?想看我干我就得干?我有那
么听话吗?偏不顺你们的意!」

  什么狗屁高手?摸顺了性子,简直比叫儿子还听话。阿里巴巴被我们两个这
么一瞪,打消了本来的意图,双手环抱胸口,与我们对视,方青书不动声色,暗
里朝我竖起拇指,佩服我料敌如神。

  我凝望阿里巴巴,注视他傲慢的眼神,尝试找出他想隐藏的东西,结果发现
他唇边有点古怪,似乎有点未干的湿渍。

  (该不会……这家伙是来……原来如此,一切谜底都揭晓了!)脑中灵光一
闪,我大声道:「我明白了,凶手就在我们当中……呃,不对,是我明白你来这
里干什么了。」

  我指着阿里巴巴,道:「你是来这里……偷奶喝的!」

  方青书站在我身边,一手按剑,十足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但听到这里,连
他也傻眼,摸不着头脑,「什、什么偷奶?」

  「天河雪琼体质特殊,每次使用魔法过后,就会分泌乳汁,有时候还会持续
几天,这家伙偷偷跑来这里,不是想要玩强奸,他是来这里偷奶喝的!」

  这话其实连我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以往阿雪的奶水虽然香甜,不过也说不
上什么绝世美味,更好喝的东西多得是,每次我喝不完,阿雪就直接喂了紫罗兰,
那头豹子喝得比我更多,很难想象有人会恋乳成狂,还偷偷跑来偷喝奶水,要换
作是我,把人弄昏了,肯定是偷偷干她屁股,不会偷奶。

  不过,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被我这么一质问,阿里巴
巴大受打击,尽管看不清楚表情,但眼神中的慌乱,就好像有什么最可耻的把柄
被人抓住,当然,就我而言,实在难以理解,一个敢当着我们的面,奸淫掳掠不
皱眉头的变态狂,为什么会以偷喝奶为耻?可这确实是我们的天大良机。

  「可耻啊!一个男子汉有手有脚,什么东西不好吃,偏偏到这里来偷奶喝?
你妈没有喂饱你吗?太丢脸了!」

  我一面指责,一面心里发虚,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丢脸的,顶多也只是
怪了点,但对阿里巴巴的打击可不是普通一般,他脚下发软,一下踉跄,后跌数
步,险些踩到了后头的天河雪琼。

  「不!我没偷喝奶!我没有偷喝奶!」

  「你和我约定,搞定天河雪琼之后,要从她身上取走一件不伤害她的东西,
我本来以为是魔法力,难道……你这变态所要的,就是她的奶水?」

  「胡、胡说!谁要那种东西!」

  「少强辩了!一切证据摊在眼前,我以我爷爷的名字发誓,你就是那个凶手,
不,是偷奶狂!」

  「我不是偷奶狂!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喝那种小丫头的奶?我怎么可能做出这
么丢脸的事!我没有!我没有啊~~」这打击还真是非同小可,阿里巴巴狂吼出
声,震得山洞里碎石不住落下,威势十足,跟着就用双手遮脸,头也不回地冲了
出去,还不是朝着我们这方向冲,是朝着左侧的岩壁,直接冲撞进去,像是一台
人形碎石机,在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中,竟然硬生生从岩壁中打出一个大洞,
这么冲了出去。

  看着这个透风的大洞,我与方青书相顾愕然,不久,方青书哈哈大笑,再次
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想不服你都不行啊,约翰,你真有一手,对上这么厉害的高手,都能占到
上风,把他玩弄于股掌中,只怕黑龙王都没你高明啊。」

  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有,这点小伎俩,玩玩阿里巴巴还够,哪够格去黑龙王面
前耍?

  「别高兴得太早,那家伙只是一时羞愤,跑了出去,若我所料不错,他很快
就会恼羞成怒,杀回来把我们灭口。」

  「灭口?」

  方青书耸耸肩,「这也没什么好怕的,凭着你对他的了解,一定有办法找到
他的心理弱点,不战而屈人之兵。」

  「哈,说得对,凭着我对他的了解,这次还不是……」

  我一面笑着说话,脑中一面评估情势,盘算阿里巴巴可能的行动,本来灿烂
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不好!那家伙气疯了,说要灭口真的会灭口,没有半
点人情可讲的!」

  「什么?你现在才说!」

  「废话!你以为我真的料事如神啊!那都是你说的!我要真有这本事,用得
着像乌龟一样躲着黑龙会吗?」

  一切只能说是乐极生悲,我还来不及再对方青书说什么,就听见一声轰然巨
响,石屑纷飞,一道魁梧身影打碎石壁,从另一侧冲了进来。

  「两个小王八蛋!宰了你们,接老子的轰雷赤帝冲!」

  「有没有搞错?打自己人比打敌人还用力?」

            第二章化明为喑重启旅程

  团队中有一个不受控制的不定时炸弹存在,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阿里巴巴
气得失去理智,对我和方青书连施重手,逼得我们只好联手全力还击,本来打算
趁着黑龙会追上来之前,火速离开的,结果宝贵的时间与体力就消耗在这上头。

  单纯以实力而言,我们不可能是阿里巴巴的对手,但幸好不久之前,阿里巴
巴替方青书解除剑气伤害,回复第七级战力,而阿里巴巴本人则因为连场恶斗,
再加上真气耗损过度,实力打了折扣,此消彼长之下,一时间居然与我和方青书
打了个平手。

  不过,所谓的平手,并不是势均力敌,从头到尾,我和方青书都是守多攻少,
完全落在下风,苦苦支撑,要是战斗时间再长一点,结果肯定就是我们两个被活
活打死。

  「喂!过分,太过分了,没有我,你哪能领悟这一招?你学会轰雷赤帝冲,
就立刻拿这招来打我,太没良心啦!」

  「啰唆!无能之辈哪有资格说话?接不下这一击,你就和这小白脸一起给我
去死!」

  阿里巴巴气到打红了眼,双方比拼几回合后,我发现他可能连为什么要对我
们出手都忘记,只是单纯沉浸在战斗的感觉中,为战而战、为武而武,一拳一脚
全出于自身反应,不多思索。这种人是天生的战士,如果生对时代,生对地方,
就会被人冠以「武神」、「斗神」一类的称号,当然如果生不逢时,就只能当个
变态的武痴,而不得不与他交手的我们,则是倒霉到家。

  方青书终究是重伤甫愈,战斗时间一长,他首先不支,更别说在战斗中,他
承担了主要的压力,轰雷赤帝冲的电殛之力,一半以上都由他承受,当然会先撑
不住。本已苦苦支撑,方青书一露出疲态,我马上撑不下去,迭遇险招,眼看就
要被阿里巴巴重拳轰中,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你们……在干什么?我……」

  惊呼的是天河雪琼,她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点醒来,却生出恰到好处的效
果,打到忘我的阿里巴巴,一听见天河雪琼的娇呼,立刻抛下我们,头也不回地
冲出去……自然,不是从洞口走,是又从一方岩壁奔冲出去,撞裂山石,一路冲
出。

  「好、好险……」

  战得脱力的方青书,差点倒在地上,被我抢先一把扶起,还顺便替天河雪琼
抢到整理衣衫的时间。

  「约、约翰,你预测一下,那家伙……应该不会再跑回来吧?我……我没有
力气再打第二仗了。」

  「唔,这个……不好!」

  我一声大叫,差点吓瘫了方青书,他确实已经没办法再打一场硬仗了,「什
么不好?他要杀回来吗?」

  「不,是这个山洞……马上就要塌了。」

  话还没说完,山洞已经开始大崩塌。阿里巴巴每次冲出去都不走正路,几下
来回,山洞里就多了三处大窟窿,再加上我们三人动手时候的冲击,这里的岩盘
也不见得特别硬,哪经得起这番折腾?随着阿里巴巴又一次破壁冲出,山洞已经
开始崩塌,我们还傻呼呼地站在里头,真是够蠢的了。

  幸好,三个人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情况虽然恶劣,却也还不至于跑
不掉,我们急急忙忙往外闯,总算在山洞完全崩塌之前,跑到外头去。

  虽然我和方青书都快累瘫,但心里很清楚,经过这么一闹,我们的行踪已经
暴露,黑龙会只要不是聋盲残障,便会有所察觉,继续在这里不走会非常危险。

  方青书尽管有意与我同行闯荡,可是和阿里巴巴交手一回后,充分体认到这
个神经病的危险性,他对这种高风险的旅伴敬谢不敏,所以纵然不舍,也只有与
我们分道扬镳,回到真正需要他的慈航静殿去。

  「方师弟,你……」

  眼见方青书要离开,天河雪琼欲言又止,好像想说些什么。这也不难理解,
方青书一去,这里就只剩她一个「正道人士」,说是身陷敌阵也不为过,也难怪
她会犹豫。不过,天河雪琼是个非常倔强的人,既然已经和阿里巴巴有了赌约,
断然不会主动放弃,所以她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出口,反倒是方青书还特别留
下了话。

  「师姐,我即刻赶回慈航静殿,希望能够力挽狂澜,阻止魔氛蔓延,但请你
明白,我身负重担,你肩上的担子也同样重要,不,甚至比我的还重,因为我赶
回去,只能尽力阻挡敌人兵锋,拖延时间,而你此行却有可能扭转乾坤,成为左
右局势的关键,我慈航静殿与天下苍生的存亡,都要靠你了。」

  方青书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几句话一说,天河雪琼表情立刻有变化,像是
体认到自身责任之重,又像是下了决心,用力地点了点头。

  「刚才,我已经和本派取得连络,得到恩师的亲口谕令……」

  听见方青书这么说,我立刻扬了扬眉毛,先前那些话半真半假,我还不好说
些什么,但方青书一直与我在一起,刚才还和阿里巴巴大打出手,哪有间空和慈
航静殿联系?又哪能取得心禅大师的口谕?这摆明就是胡扯,真亏他还能扯得一
脸正气,半点破绽也没有。

  「约翰·法雷尔是本派最精明得力的潜伏人员,屡建奇功,他所采用的手法
不拘常轨,每有鬼神莫测之机,往往事后分析才知道理,此次你们同行,恩师亲
口谕令,由约翰·法雷尔担任指挥,师姐你一切听从他的调度,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天河雪琼的脸色立变,而我几乎笑破了肚子,暗赞朋友够义气,
天河雪琼刚想要争辩,方青书认真地握起她的手,诚恳道:「事关天下兴亡,一
切就交给你们了。」

  真不愧是名门正派的公子,抢先一顶大帽子压下去,压得天河雪琼哑口无言,
什么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我强忍着笑,面无表情,很严肃地拉着方青书走开,
借口要送他一程,等走到一定距离外,这才压低声音讲话。

  「方仔,你行啊!撒谎撒得面不改色,骗得大奶妞一愣一愣的,别的也就算
了,你居然还伪造你师父的话,有你的啊!」

  「我先声明一点,这不是造假,而是揣摩,我是因为相信就算师父在这里,
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才替他说话的。」

  「心禅大师会这么说话?以他个性,这也是有点道理,但你们就这么把天河
雪琼给卖啦?」

  「有谁会有意见吗?」

  「她师父?」

  这话一说,连我自己都觉得蠢,心剑神尼若在此,不但不会反对,搞不好还
会要我们轮奸天河雪琼给他看,然后自己再跳下场,和我们一起轮奸天河雪琼,
然后……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也奸了。

  只要想到心剑神尼,我的头就有够痛,千幸万幸他此刻不在,否则若是让他
与阿里巴巴碰着,两人大打出手,你死我活,那是天下黎民之幸,倘使这两人一
下看对眼,相见恨晚,意气相投,那可能是一场不逊于黑龙之祸的苍生大劫。

  方青书道:「总之,慈航静殿虽然管得天下不法、不平事,但……别人的家
务事,关我们什么事?如果普天下夫妻吵架,都要慈航静殿去处理,我们再多十
倍人手也不够用。」

  我点点头,正想道谢,方青书表情转为严肃,认真道:「能为你做的就这么
多,你……千万要答应我,不能始乱终弃啊。」

  我呆了一下,明白过来,方青书之所以能够这么帮忙,是因为把这当成是两
夫妻吵架,他站在局外人立场,半真半假地帮一下,虽然这话题如果继续下去,
就会牵涉到「强奸老婆算不算强奸」的无解难题,但在这个层面上,起码还不算
违背良心。

  可是,若我对天河雪琼存有不良念头,打算玩完就甩,方青书今日所为,就
是为虎作伥,于他是怎样都无法接受的。不难想象,要是这种情形真的发生,方
青书肯定会找我算帐,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种,否则他无法向自己交代。

  这是他坚持的原则,我并不讨厌,还觉得有这种朋友不坏,认真地向他道谢,
为他的鼎力相助而感恩。

  方青书笑道:「不,别这么说,你这人不是君子,德行很差,但确实为这个
世界做了很多也很大的好事,却没人愿意承认,光为了这点,我就该帮你做点事。
你屡立大功,老天不给你奖励,就让慈航静殿来替天行道吧。」

  不得不承认,我最近的朋友运还不错,先有白起,后有方青书,这两个朋友
不但是真仗义,还确实助我良多。我送方青书走了一程,双方告别,期望再次见
面时,这个世界能够有点改变。

  送走了方青书,鬼魅夕和羽霓也回来,带来了敌人的最新情报。那实在不是
什么好消息,李华梅虽然在养伤,黑龙会未敢轻动,可是却有几股沉重的灵压,
迅速朝这边飙近,就连天空都受影响,逐渐被乌云覆盖……这种现象所代表的,
是暗黑召唤兽的靠近。

  阿里巴巴是和李华梅实力相若的强敌,此事多半已经回报给黑龙王知道,有
阿里巴巴从中作梗,要对我们这边稳操胜券,单靠李华梅是不够的,必须要另派
同等级数的高手,换句话说,除非黑龙王亲自出马,不然就只能调动暗黑召唤兽
了。

  「如果来的是什么其他高手,那确实可虑,但暗黑召唤兽嘛……哼哼!」

  我哼了两声,心里有数。暗黑召唤兽可不是普通邪物,本身固然威力强大,
罕逢其敌,但要操控暗黑召唤兽并非易事,普通的心灵控制对它们根本就没用,
之前黑龙会用的控制方法,说穿了也就是在驴子面前挂红萝卜,粗糙到不行,也
蠢得可以。

  当初不晓得这个秘密,看到暗黑召唤兽就被吓得尿裤子,现在如果再碰上,
只要那个诱导物不是被拿在黑龙王、李华梅的手上,我就有办法对付。

  话虽如此,与暗黑召唤兽的战斗,还是能免则免。打输了必死,打赢了也没
好处,这种战斗我通常是有多远逃多远,而在我的催促下,所有人都做好准备,
立即出发。

  鬼魅夕侧过头,有些困惑地看了我一眼,道:「还有一位呢?你不等他回来
吗?」

  「等个鬼!那么麻烦的家伙,我巴不得甩掉他,我们现在就出发,他要追的
话,就让他在后头追吧。」

  我道:「再说……以那家伙的本事,我们就算存心想甩掉他,也很难甩开的,
所以就不用烦这种问题了。」

  以这个为大原则,我们一男三女迅速启程,朝东海出发。这着实不是一段短
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是索蓝西亚与金雀花联邦交界的雪山地带,距离东海何
止万里之遥,要横跨过大半个黄土大地,就算没有敌人阻挡,光这距离就不是一
趟轻松的旅程。

  好在,整个小队没有弱者,认真赶起路来,速度比寻常的旅行者要快得多,
就连理应身体最弱的天河雪琼,都能使用魔法,增加行进速度,如此一来,我们
就得以甩开敌人的监视,拉开距离。

  之前在索蓝西亚境内玩大逃亡,黑龙忍军穷追在后,我们虽有鬼魅夕这个强
助,却无法有效甩开忍军的追踪,可是现在小队中多了一个天河雪琼,整个情形
就不同了。

  「有劳了。」

  「嗯。」

  就算有方青书的假传号令,天河雪琼也不可能对我言听计从,听到我的委托,
她面无表情,答应一声,立即施法。

  黑魔法几乎都是强力杀伤技巧,以她第七级的魔力施术,要造成大范围的强
力杀伤,易如反掌,不过,这不是我的目的。就算对黑忍军来一场大屠杀,也没
什么意义,强力杀伤的另一个意义,就是大大泄漏行迹,如果追求没必要的战果,
只会因此被拖住,让更强的敌人追上我们,所以,我要借助天河雪琼的地方,是
她新开发出的衍生技。

  暗系高阶魔法??妖乱空间。

  这一式在对付黑龙会杂鱼时,几乎是无敌的绝技,就连李华梅都在这一招之
下吃了亏,照理说,打杂鱼不用放这样的大绝,可是我得到灵感,让天河雪琼把
这一式魔法稍做更改,牺牲杀伤力以增加十数倍的影响范围,如此一来,整个情
况就完全不同了。

  果然,妖乱空间一出,方圆数百米内尽受影响,所有空间、方位大乱特乱,
追踪我们而进入这范围的黑龙忍军,全部天旋地转,站立不稳,现出形迹,别想
再继续追踪,全都在错误感官中胡冲乱撞,跌成一团,修为差一点的,就连稳稳
站立都做不到。由于是牺牲杀伤力,加大影响范围,所以消耗的魔力也比原本为
轻,这是意外之喜,让天河雪琼在施放魔法之后,仍能保有足够的逃亡体力。

  以前她是阿雪的时候,不但有一身怪力,充沛的体力也令所有人为之咋舌。
这种异常的体力,是她过往累积的魔力被打散所造成,后来随着她的魔力修为渐
渐回复、增强,那种过人的体力就渐渐消失,现在最多比普通人好一些,与武者
不能比,这也是九成九魔法师的通病。

  不过,魔法是智慧的累积,无论六大系魔法中的哪一种,都有短暂增强自身
体能、速度的方法。天河雪琼目前的主力是黑魔法,黑魔法中令自体能短暂激变
强大的法门多如牛毛,效果也堪称六系之首,可是无一例外都有严重后遗症,全
都是先伤己、再伤敌,透支体能甚至寿元的方法。

  不到拼命的时候,当然不能用这种要命的技巧,幸好风系魔法也有类似的技
巧,借由与风元素的共鸣,让身体变得轻快,行动速度自然增加,步履敏捷,天
河雪琼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跟得上我们的脚步。

  看似简单,却有一定的难度,普通的小术士来施用,能共鸣的风元素太少,
顶多就是走路时候有点凉风,比较解热,吋没法让身体变得轻快。四、五级的术
者来用,力道又往往拿捏不准,像我以前想试,结果就被卷起的狂风推去撞树,
鼻青脸肿,不得不放弃这个看似易学,其实难精的小技巧。

  天河雪琼能把这个小技巧掌握得那么好,正是她的本事,靠着她的支援,早
有准备的我们,全速突围,成功把所有敌人追踪甩开。照鬼魅夕的估计,只要我
们能在他们脱困之前,把距离拉开,就有相当大的可能逃出搜查网,得到一段自
由时间。

  从结果来看,我们的运气相当不坏,黑龙忍军没有追上我们,甚至好像完全
追丢了,在我们努力拉开距离的同时,鬼魅夕、天河雪琼以各自专长布下的种种
错误迷障,发挥了作用,让敌人为其所惑。

  用掉了黑龙忍军的追踪,这点固然让我欣喜,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就是那个
浑帐之至的阿里巴巴,居然没有追上来,整整三天,他没有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鬼魅夕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真想不到,难道连他也被我们甩掉了?这可是意外惊喜啊。」

  我暗地里盘算,这变态家伙神通广大,我们这几手伎俩,搞定黑龙忍军容易,
要说能把他甩掉,这连我都不信。照现有的迹象看来,阿里巴巴没出现,无非就
是两种可能。

  一是他暗中藏匿,但这家伙没那么好心,不会无聊到躲起来暗中保护我们,
不露面的理由,九成九是那天太丢脸,怕一露面就被我们指着鼻子,说他是缺乏
母爱的偷奶贼,所以才躲着不肯露面。

  另一个可能,就是阿里巴巴真的不在,但不是被我们甩掉的,是他自己离开。
以他性情,不太可能是对我们没有兴趣,扔下我们跑走,那就很可能是另有要事。

  阿里巴巴这家伙虽然疯狂,作事肆无忌惮,不过却也有精细的一面,每次犯
险必先评估胜算,看似大胆,却是行稳。他之前连场恶战,耗损极大,多半还有
不轻的暗伤,只是不在我们面前示弱而已,现在趁这机会,觅地疗伤,等到回复
元气,才会在我们面前再出现,这种可能性相当高。

  除此之外……另一个可能就是他真的有事,只不过这个可能我不太愿意去想,
因为以他的变态个性,会被他当成是十万火急的要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
这么急急忙忙跑去办,多半有人要受害了。

  「啧!这个问题不能想太深,越想越头痛,反正不管那家伙回不回来,我们
都有正事要干。」

  我的话刚说完,天河雪琼就来到我面前,道:「你往东海走,到底有什么具
体目标?我想要先知道。」

  这两三天,我们全副精力都用在与敌人拉开距离,彻底甩掉跟踪者,连吃饭
睡觉都没什么时间,相对的,说话次数也很少,避免了一些彼此间的尴尬,现在,
终于要面对了。

  就算有方青书帮忙,顶多也只能让天河雪琼不一见到我就动手,勉强共事,
至于说化敌为友,就说不上了,我还在找适合的相处方法,相信她也一样,所以
在彼此看似无表情的外表下,内心其实都波涛汹涌。

  「去东海,是找出七圣器的运用之道,用来克制黑龙王……这也只能算一个
战术构想,还不能说一定可以做到。」

  我道:「不过,此行目的不只如此,单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真让我们闯
到东海,我们也干不出什么事来,如果想把战术构想变成实际,我们需要更强的
力量。」

  天河雪琼道:「你有什么打算?」

  「特训。这个我现在挺拿手的……」

  这叫做久病成良医,被白起训练了那么多年,白天折磨,晚上也不得安宁,
虽然武功没有练得多强,但对于训练这件事,我确实有了心得,改行当教师绰绰
有余了。

  白起的教学,说穿了就两个要诀,一是基础拼命扎深,扎到我都记不得在那
里蹲了一千几百年的马步,一是拼命实践,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实战。

  我和白起的训练,始终没有进入到你来我往的对打阶段,可是,他每次对训
练结果的验收,不论是伸手来推,或是抬腿踢来,其实都是发招,我们之所以没
有进到对打阶段,是因为我还无法接下他的一拳、一脚。

  连他简单的一推、一踢,我都无法稳稳接下,还对打个屁?因为这个理由,
我们没有实际对战,但这不等于我们没有过招,我每次的尝试抵挡,就是一种回
应,长久以来,我们已经无形地对拆很多招了。

  这些实战所累积下来的心得,如今都成为我自信的依据,就靠着这些,我从
见习学徒熬成了教师,今天可以开班授徒。

  「你们三个真是走了狗运,有幸接受我的亲自特训,包管你们在结业的时候,
大大长进。」

  我道:「最好的训练就是实战,在战斗中找感觉,这比什么都有效,基于这
个原理,我要你们……」

  「一起攻击你吗?」

  鬼魅夕不知怎么得出这个答案,说话的时候,就像小孩子等糖吃一样满脸期
待,至于另外两个女人,反应就更激烈了,听到可以一起攻击我,羽霓和天河雪
琼简直就是两眼放光,闻言立刻就摆开架式,甚至还站好前后夹击的位置,令我
感到一阵强大压力,直逼而来。

  「混帐!当然不是,你们当我是无敌铁人吗?就算要围攻,也不是这种围攻
法,全部脱光衣服再来。」

  人缘不好,为免被人先下手,我急忙否认,道:「有道是旁观者清,我身为
教师,当然要站在旁观的位置上,不然怎么指证你们的缺失?你们三个……互殴
吧。」

  本来我确实打算,让她们三个——与我交手对练,但看到刚才天河雪琼、羽
霓所表现的战意如虹,就连鬼魅夕都跃跃欲试,我觉得和她们交手不是好主意,
索性让她们三个大混战,我从旁观察省事。

  如果直接放开手战斗,后果难料,一不小心擦枪走火,打成三败俱伤,我就
连哭都哭不出来,到时候要扛着三个女人跑路,不如直接去找暗黑召唤兽单挑自
杀,所以,安全起见,我进行调派,让羽霓和鬼魅夕联手,合战天河雪琼。

  听见这安排,天河雪琼先是皱了皱眉头,想说点什么,只是倔强的她最后仍
没开口,我道:「怎么样?觉得不公平吗?」

  所谓的不公平,并不是指以一敌二这样的数量劣势。在本质上,黑魔法追求
破坏力,强大的黑暗咒术很多,以一打多更是常态,或者说,这本来就是黑暗巫
师的强项,天河雪琼施放妖乱空间,就是典型以一敌众的范本。

  然而,黑魔法在追求强大杀伤力的同时,控制力就相对被忽视,强大的招数
往往一发难收,想要手下留情根本是奢望。假如是性命相搏,天河雪琼的第七级
魔法,要战鬼魅夕、羽霓,还稍稍占点优势,但若只是同伴对练,一堆强力魔法
不能使用,绑手绑脚,本来的优势反而成了劣势,这就对天河雪琼很不公平。

  「日前一战,我们看得很清楚,你并无法妥善发挥本身的第七级魔力。」

  我道:「可能的原因很多,不过,本来是光明系的你,无法驾驭黑暗魔力,
这是事实,现在就从这点开始娇正。」

  「怎么娇正?你要我杀生、施行血祭,来掌控自身的黑暗力量吗?」

  天河雪琼语气冰冷,眼神更有一种浓浓的挑衅意味,相信之前已有不少人对
她点过这条路,而她把我和那些人当成一路货色了。

  「嘿!世间万法,怎么可能会只有一条路可走?愿不愿意相信我一次?不用
血祭,无须杀生,更不需要失身,却能够让你实力更上一层,如果我做不到,那
就自切小鸡鸡给你当球踢!」

  嚣张的话一说完,就看到旁边的鬼魅夕一脸惊愕,连天河雪琼都是一副难以
置信的表情。

  「怎么了?这么不相信我?」

  「当球踢……你的……有这么大?」

  「……那不是重点,只是个失当的比喻而已。」

            第三章实战过招循序渐进

  潜踪行动,这早就是我们小队的专长,以前当追迹者的时候,我们小队的成
员不多,却常常接利润丰厚的高危险任务,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总被一大群人
追着跑,尽管敌人的层次没有黑龙忍军这么高档,但我们也很习惯你追我跑的这
种情况了。

  一面逃跑,一面进行实力特训,这点我们以前试过,效果不大,因为当时的
我们,缺乏一个真正实力超卓的领导者,无法带领大家有效地进行训练。然而,
今时今日,我的实力虽仍不足,眼光却已经被锻炼出来,足以指引大家的方向。

  白起训练我的那一套,我无法完全照搬过来,毕竟,他随随便便一踢,我就
被踢飞出去几公里,这种见鬼的脚力,我哪可能学得会?况且,比起那见鬼的脚
力,我更好奇的一点,其实是他怎么把人一脚踢飞几公里,却不会肚破肠流的?

  把不能照样搬来的部分删去,剩下来的部分,就是我训练方案的核心,而在
三人当中,我最看好的,其实是天河雪琼。

  鬼魅夕的武功,路数诡异,完全是走狙击、刺杀一路,与寻常武技大相迳庭,
不会和人光明正大交手,这种武技我不熟悉,能够为她做的事情有限。

  羽霓的武技训练,本来是我一手设计,发展方向、未来可能我清清楚楚,但
她落入马德列之手后,获得改造,自己又在囚牢中发疯,得到身外战体这种变态
的外挂技能,实力陡强,这种出乎预期的增强,已远超过我先前的规划,也是她
身体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事,就是把这分进境稳固下来,其
他方面……能做的很有限。

  天河雪琼的情形最特殊,她需要的不是增强,因为她连自身真正实力都还无
法充分发挥,我所需要做的,其实是让她能够运用、发挥出应有的力量来。

  当然,一个开补习班的,扔出来的宣传词一定要很华丽,不然怎么能骗学生
去死……呃,死心塌地去学习。

  「你们照着我的话去做,只要修业完成,大有希望提升一个层次,鬼妹、阿
霓,你们两个有希望突破,提升到第七级,天河同志,你有很大的可能冲上第八
级去,成为我正道的宝贵战力。」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起要说训练完成,就能一举冲上第八级了,道理
再简单不过,就是当学生无法达到预期效果,只要扔来一句「因为你没完成训练
啊」,便能撇清责任,自古以来,美容院与减肥班最爱用的就是这招,真是比黑
龙王的嘴炮还要犀利得多。

  而对于我的拍胸保证,鬼魅夕和羽霓没有很高兴的样子,毕竟以现在的情况,
第七级战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碰上暗黑召唤兽,第六级被瞬杀,第七级被秒杀,
都是死路一条,有什么差别?

  天河雪琼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做得到再说吧。」

  这个女人并不相信我,但很快她就吃到苦头了,在她们开始实战之前,我又
做了一个安排,就是让羽霓、鬼魅夕,站在天河雪琼的十步范围内,天河雪琼的
眼睛几乎怒瞪得突出来。

  「怎么样?对这要求有意见吗?要不要我让她们两个退出百米范围再打?」

  「不必了,真正的战斗中,更不公平的事都会发生。」

  「唷,觉得不公平啊?但你说得没错,实战中,敌人可不会因为你是魔法师,
就礼让你三分,等你念完咒语才来打啊。没意见了吗?那就开始!」

  我一声令下,凄惨的围殴战就爆发,一如先前预料,绑手绑脚的天河雪琼,
碰上鬼魅夕、羽霓的联手夹击,完全落在下风,她们两个不是普通的第六级武者,
非但本身实力精强,在战斗类型上,更是偏重速度的敏捷型,也就是魔法师最头
痛的那一种。

  如果这是生死相搏的真打,天河雪琼一开始就被她们欺近至身边十步,尽管
是第七级打第六级,却完全有可能被瞬杀,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正常的
情形下,发动强力魔法时,强大魔力瞬间会形成屏障,不让敌人趁隙而攻,省得
魔法师还没念完咒语,就被敌人干掉,但碰到以速度见长的敌人,很可能还没开
始念咒就给干掉,连魔力屏障都来不及生出。

  那些高等级的大魔导士,往往装配神器,或是在自己体内、周身施放全天不
间断的防御结界,以免给人刺杀。但神器也好,长效结界也罢,都很消耗魔力,
要是实力不足,还没碰上敌人就会先给活活累死。天河雪琼身上没有这种东西,
她本来该做的,是不让敌人欺近她,可是我一开始就限定战斗在十步内开打,这
等于是掐着她的脖子打架,结果……当然就只有一个。

  短短几分钟内,战斗进行数次,每次都在一分钟内结束,天河雪琼面对两女
联手,毫无招架之力,鬼魅夕、羽霓倒没有痛殴她,只是每次做出致命攻击时,
就在她的颈子上拍一记,作为记号,由于双方交错冲过的速度快,一不小心就变
成打脸。

  几次战斗下来,天河雪琼又白又嫩的脸蛋上,多了好几道红印子,如果再继
续打下去,肿起来也是早晚的,我看得心里舍不得,连忙出来喝止。

  「住手!这样打太不像样了!」

  我伸手拦住鬼魅夕,为了不想让她嘲笑,我刻意板起了面孔,寒声道:「天
河同志,如果是真正的战斗,你已经死了几回啦,怎么到现在还没想出办法吗?
看来你太欠缺危机感,好,那我就换一种方式,让你有点要命的感受吧。」

  说完,我就变更规则,向三女说,从现在开始,有谁被击中要害,或遭判定
死亡,就要脱掉一件身上的衣服。

  这话说出来,羽霓面无表情,鬼魅夕欢喜鼓掌,摆明了不在乎,只有天河雪
琼眼中一痛,似乎被触碰到最深的伤口,我想,李华梅肯定要负部分责任。

  鬼魅夕、羽霓对脱衣服都没什么感觉,但在天河雪琼的身上,当众裸露身体,
等若触及她灵魂深处的耻辱与伤痛,比杀了她还严重,当她眼中痛楚一闪而过后,
表情变得完全不同了。

  我故作不见,却刻意等了几分钟,才喊战斗开始。这一次,整个战斗气氛完
全不一样,天河雪琼如临大敌,眼神锐利,精神状态就像是一柄刚打磨好的锋锐
小刀,面对敌袭,反应速度赫然增快几分,连本来看不见的敌人动作,都约略能
捕捉到。

  当然,仅仅凭这种刺激,就要跟上第六级武者的速度,那是痴人说梦,即使
看得到,身体反应也跟不上,不过,我之前刻意给了天河雪琼几分钟,就是为了
让她想出些办法来,而她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唔。」

  一下轻哼,天河雪琼的左掌一翻,施放出一道黑光幕,犹如一面盾牌,恰好
挡住了羽霓的一击。这是暗系初阶魔法「暗之幕」,有一定的物理抗击力,防御
效果其实不算强,主要是用来遮挡旁人的窥探、透视,除此之外,它具有所有初
阶魔法的共同优点,消耗魔力极小,发动更是超快,心念一动,连咒语都不必,
立刻就能施放。

  羽霓的攻击被挡下,这也是天河雪琼第一次挡住羽霓的攻击,只是她完全没
察觉,在她防御羽霓的同时,鬼魅夕已站在她身后,一出手就能制她死命……或
是扯下她一件衣服来。

  抢在鬼魅夕动手之前,我投去一记锐利的眼神,瞪阻了鬼魅夕,她完全明白
我的意思,瞬息之间,本来几乎已经是贴着天河雪琼背后站的她,一下子移动到
十步之外,用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朝天河雪琼攻去,被天河雪琼很吃力地勉
强挡下。

  暗之幕是很便捷的小法术,以天河雪琼的修为,使用上几乎不耗什么魔力,
但暗之幕本就不是用来当盾牌使的,每次天河雪琼放暗幕挡下两女的攻击,暗幕
就会碎裂,必须要立刻施放新的,才能及时防御,而这个动作就相当耗体力了。

  十几分钟过后,频繁施放小法术的天河雪琼,虽然没有被打中一下,却已累
得气喘吁吁,她的魔力依然充沛,体力却不支,差点就一跤跌倒在地上,我看看
情况差不多,就让羽霓、鬼魅夕停下手,开始相互对练。

  与刚才有点儿戏的对练不同,两名第六级武者正面冲突,完全是另一个光景,
她们两个在刚刚的「热身」中,有点相互挑衅的味道,现在对战起来,很自然地
就先比拼起速度,就看到两道美妙身影乍分乍合,闪动得越来越快,一开始好像
一个追着一个,但很快就难以分出谁在前、谁在后。

  一个身影如同轻烟,缥缈难测,一个却似飞鸟,穿梭不定,几分钟后,我四
面八方,前后左右,全是她们两个的朦胧身影,都快分不出哪个是哪个了。

  (有点古怪,羽霓的身法是轻灵,战斗速度也算快,可是还没到神速的地步,
并不是真正以速度为最强项,怎么有办法和鬼妹拼速度到这种程度?)我觉得奇
怪,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内中蹊跷,羽霓为了争胜,赫然发动了她的身外战体,
把「羽虹」给叫出来,以二敌一,在速度上等若陡增一倍。霓虹本就是双胞胎,
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身形体态,高速移动下幻化残像,确实是会让人眼花缭乱,
就算本来只能一分为四,都会一下子变成八分身。

  羽霓现在的战法特色,简单来说,就是威猛迅捷,也因此,当她把身外战体
唤出,威猛的破坏力也就展现出来,每一下出手的劲风,带过周围的树木,就是
枝折木碎,她们战斗的那片林子像是碰上大型绞碎机,迅速被逐寸绞断,巴掌大
的碎木片如雨纷飞,散得满天都是。

  「啧,不愧是雨姐妹联手,确实有一套……不过……改进空间还挺大的。」

  羽霓的翼我同在,是超级变态的不合理武技,整体构成原理,无法用常理解
释,每次使用,战力陡增一倍,虽然是第六级的战力,却可以和第七级的高手对
拼一段时间,非常惊人。不过,毕竟是爆发技,我一直觉得羽霓尚无法驾驭这股
过于威猛的力量,如今看来,一点不错,要不然飘散下来的木屑,不会如此大片,
以合格的标准来说,起码要指头大小。

  相较之下,我还挺好奇鬼魅夕如何应付,那边都搞出八分身了,她能不能以
一人之力,分化出更多分身来?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已累瘫的天河雪琼来到我身旁,「你让我做这些,有什么目的?」

  「哈,好笑,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能为你设计训练课程,但关节重
点之处,要靠你自己来领悟。」

  我笑道:「刚才你能打得这么顺手,相信你自己也有点答案了。实战演练所
能提供给你的,除了经验,还有感悟,你如果自己不寻找解答,我怎么训练你也
没用。」

  听见我这样说,天河雪琼住口不问,我相信她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只
要再多打几次,她就能体悟到我的用意。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边的战斗也有了分晓,当羽霓化一为八,弄到整片空
间都是她的身影,鬼魅夕却忽然消失不见,无影无踪。这么一来,羽霓虽然分身
众多,看得人眼也花了,却是完全暴露在明,又找不到攻击目标。

  战况发展到这一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也就清楚了,鬼魅夕的身影乍然出现,
一现身就在羽霓身旁,锋锐的匕首抵着她咽喉,轻轻一割就没命了,胜负分晓得
再明白不过。

  战斗结束,所有人都得到了一定的启发,作为以后的修炼方向,我本身虽没
下场,却一早就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就是「解锁」。

  白起对我所进行的训练,有很多部分未能全功,却是仅差最后一步,近乎完
成,只要机缘到了,得到触发与感悟,马上就能成就神功。轰雷赤帝冲,是我新
近完成的一式强招,虽然在我手里使出来,总有几分小孩玩大车的感觉,却已让
我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的训练没有白挨。

  (从这里到东海,万里之遥,十天半个月是到不了的,时间说来也足够,等
我们抵达东海,我要让我们的实力更进一步!)这个构想,我相信可以不只是构
想,按部就班,这些规划都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事,不过,一个成功的修行者,
要懂得张驰有度,所以除了照表操课,我还有别的任务要忙。

  夜晚露宿休息时,鬼魅夕拉我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说是要帮我沐浴净身,
我觉得这丫头挺讲情调的,结果,就是一阵鸳鸯戏水,我们两个都没脱衣服,就
互推对方下水,没几下就都全身湿了。

  我拦腰抱起鬼魅夕,忍装下面的胴体曲线玲珑,溪水将衣服打湿,紧紧贴在
身上,身上的重要部位若隐若现,我看得浑身发热,小腹好像有一团火蔓延开来
一样,便用双手箍紧她的纤腰,已经充血胀大的肉茎,贴住她挺翘的玉臀,体会
着充满弹性的肉感。

  「好香。」

  鼻子也凑到她的嫩背上,「鬼妹,你身上用了什么?这么香。」

  鬼魅夕回头冲我羞笑,腰臀却高高翘起,丰润圆滑的大腿紧紧并拢,轻轻摆
动丰满的屁股,隔着衣服摩擦着我的肉茎。我的一只手探到她胸前,握住一团浑
圆凸起,手指按上玉乳尖端的一点,竟然已经硬起来了。

  「死丫头,才破身没多久,就学得这么浪了?」

  听着我的调笑,鬼魅夕一点也不难为情,开心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丫头半解人事,却有着难得的好处,就是不怎么怕羞,开心的时候绝不掩饰,
当然如果要把这解释成不知羞耻,我也没话说了。

  山里的溪水还挺冷,好在我们两个都有武功底子,足以驱寒,就不把这问题
放心上了,我让鬼魅夕转过身,她像一个天真小女孩般笑嘻嘻的,任我揉捏她的
雪乳,我开始解她的上半身忍装,连同她的锁子网衣一起解下,随手扔到溪畔,
让她赤裸着上半身,骄傲地站在我眼前。

  没有了衣物阻挡,鬼魅夕那两团丰满白嫩的乳房,裸裎傲挺,我咽了一口唾
液,俯下身,用两只手捧住她右侧的乳房,少女的乳房形状很好,白嫩而且浑圆,
像个哈密瓜一样诱人。

  「丫头,最近是不是又变大了啊?」

  我低声问话,手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团雪肉,少女笑得娇媚如花,「再大也没
有你的阿雪大啊!」

  「可恶,说好了不提她的,你该不是学会吃醋了吧?」

  「哪可能啊,我胸部大,脑子不灵光,是傻的嘛,哪懂吃醋这种东西呢?」

  鬼魅夕的可爱言语,让我听了哭笑不得,不过,现在也不好回答,我含住乳
头,用力吸着,同时双手揉搓她整团雪乳,随着我的吸吮和爱抚,鬼魅夕的呼吸
开始急促,同时紧紧地抱着我的头。

  月光明亮,在月色之下,鬼魅夕的两团巨乳,像玉一样的洁白,如葡萄般的
乳蒂,圆圆翘立在乳房上,白嫩乳房和嫩红蓓蕾,给人很大的刺激。

  吸了一会儿右乳,我就开始吸左侧的乳房,但这次我用一只手捏住她右乳的
乳头,另一只手揉她的左乳,同时吸住左乳头亲。

  「啊……」

  鬼魅夕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我的手向下移动,脱掉了她的裤子,那白嫩大
腿带来的刺激,让我的脑子在嗡嗡作响,现在,她全身赤裸着,站在小溪里,白
嫩肚皮上的肚脐圆圆的,衬着白白的大腿,显得很刺眼。

  我看看如同初生婴儿一般洁净的鬼魅夕,胸中翻涌的欲望,好像是脱缰的野
马,片刻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脸凑近那两条白嫩嫩的大腿,深入她的腿
间,先是舔她左侧的蜜唇,然后再舔右侧,并且每次都用嘴巴把蜜唇吸出来,然
后把蜜唇卷曲的边缘拉直,之后就直接把舌头伸入到花径里亲。

  这样直接的挑逗,对鬼魅夕刺激很大,她不停地挺动着腰,屁股也用力扭摆
着,嘴里亢奋地呻吟。

  我一面亲舔,一面伸手抚摸那两瓣圆润光滑、如白瓷一样的臀部,雪白的臀
肉在手指的压力下陷进去,却立刻感觉到手指被向上弹回来一点,再用一点力,
光滑的臀肤似乎要脱手而去的样子,有些抓不住。

  白桃也似的屁股中间,有一条凹进去的臀缝,手指深入臀缝,左右轻轻拨开,
露出粉红的菊蕾。当我用手指触碰这朵嫩菊,鬼魅夕的玉臀开始有些发紧,原本
被撑开的雏菊有些向里收缩,淡淡的漩涡状的纹理出现在菊涡周围。

  我结束亲舔,让鬼魅夕转过身,凑近她的臀部,对着那朵菊花轻轻呼气。

  「啊!好……感觉好奇怪……」

  脸离得近了,菊眼边上稀疏的汗毛清晰可见,伸出手指刮弄几下,鬼魅夕浑
身一颤,连声音都变了,肌肤上也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情境动人,我还真有股冲动,在这里就把鬼魅夕的肛菊开了,但看她的反应,
此举可能还不是时候,于是把注意力转开。

  鬼魅夕光滑白晳的大腿,紧紧并拢在一起,我把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稍微
向两边用力,鬼魅夕会意,顺从地分开大腿,娇嫩的私处如鲜贝一样张开,丝丝
花蜜从花房渗出,沿着大腿滑落,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迹。

  「小丫头,你就这么想要吗?」

  我来到鬼魅夕身后,一手握着已经硬得发痛的肉茎,顶到花门大开的私处入
口,磨着肥美的蜜唇。

  鬼魅夕回过头来,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娇媚的神情,绯红的脸蛋,湿润的可
以滴下水来的美目,无不刺激着我早已高涨的欲望。

  不再多说什么,我一挺虎腰,下身一沉一挺,已刺入鬼魅夕温暖的体内。她
喉间「唔」地一声,微微挺起了柳腰。

  我故意放慢动作,让肉茎充分感受她体内的紧窄和温暖。当刺到尽头,肉鞋
顶到那块肥美的软肉时,我就大力转动肉茎,狠狠磨上几下。

  鬼魅夕紧蹙眉头,神情焦急,在连续承受我大力挞伐后,终于忍不住睁开眼
来,用力抓住我的手臂,颤声道:「不要……不要逗我……快、再快点。」

  忍者美少女有这样的要求,我当然乐意满足,抱着鬼魅夕的丰臀,猛力冲撞
着她的身体,把她顶得一耸一耸,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样子。

  「好紧啊……呵,好粉嫩的屁眼!」

  我用手指掰弄着鬼魅夕的屁股,还用手指作势去捅那可爱的小菊花。

  「啊,不要,那里不行……好深啊,好深……干破了……」

  肛菊受到袭击,鬼魅夕的反应也很激烈,扭摆着屁股,膣道越发紧缩,我感
觉到这股紧缩,刺激之下,越发地勇猛,促狭地用手指在鬼魅夕的菊蕾附近转啊
转,缓缓地旋转着插入粉嫩的菊花穴。

  「啊啊啊啊啊啊~~」鬼魅夕的娇吟,刹那间高亢入云,我整个人都伏在她
背上,胸腹臀背之间再无缝隙,肉茎狠命撞击,小腹打在她丰满弹性的屁股上,
啪啪作响。

  回应我的卖力,鬼魅夕也疯了似的摆动柳腰,玉臀不停耸动迎合,蜜壶里的
淫肉卷缠着肉茎,大股花蜜成片从她私处被带出来,已经透出粉红的肌肤亮亮晶
晶,快感像着了火一样升温,快活的淫声浪语,连一句完整的话也组不成了。

  当然,那两团浑圆的小奶瓜,前后抛甩,幻化出一阵阵诱人的乳波,我尝试
伸手去掌握,却怎样都牢握不住。

  终于,快感攀上了顶峰,我狠命向前一冲,死死顶住那娇美的花心不放,脑
子一阵悸动,少女的膣道猛地缩紧,把我送上了高潮。

  高潮过后,我没有懒洋洋地躺下,毕竟溪水冰冷,交媾后一直泡在冰水里,
很可能导致一场大病,我抱着鬼魅夕上了岸,躺在岸边的草地上,她就像一只乖
顺的小猫伏在我身上,小手则探在我跨间,不安分地撩拨着肉茎。

  「还想要啊?替我把它吹硬了,就再喂你一次!」

  「才不要呢!」

  鬼魅夕边说,边皱了皱鼻子,那模样真的很像一只可爱小猫,让我忍不住把
她抱得紧紧。

  不过,虽然拒绝了我的提案,但鬼魅夕侧过头,眼珠滴溜溜地打转,好像在
想着什么,片刻之后,她用娇嫩的嗓音问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玩双飞啊?」

  「这也不一定,视个人情况而定,如果体力够的话,三飞、四飞都比双飞好,
毕竟两个女人而已,实在……呃,你刚刚问我什么?」

  本是随口回答,当我意识到这问题代表的意义,着实愣了一下,最初有点不
知道怎么处理,但很快想到,她敢问出来,我有什么不敢答的?

  「呵呵,小笨蛋,你想要和其他女人一起联手战我吗?」

  我捏了捏鬼魅夕小巧的秀鼻,「好,我就接下你的这个挑战吧。」

  虽然是刚刚搞完,但这个挑战,仍听得我心头一阵又一阵的火热激动。如果
要搞一王二后的双飞把戏,那最动人的景象,莫过于天河雪琼与鬼魅夕一起,雨
个巨乳宝贝都在我身下挺起腰,让那两对豪硕的乳瓜并排争辉,甚至相互碰撞,
激闪出性感的火花,光是想象,就让人浑身火热。

  可惜,这个美丽的梦想,暂时只能是梦想,现在根本不可能实现,天河雪琼
如果会答应,那一定是想要趁机杀我了。

  天河雪琼那边无望,另一个现成的对象就是羽霓,她确实也是水准之上的美
人,而且,服从性百分百没有问题,只要让她过来,马上三人就可以混战一场。

  (可惜啊,身外战体不能叫出来搞,她的精神力承受不住,要不然就能让霓
虹姐妹一起上阵了。)想到羽虹,着实让我一阵晞嘘,不过,鬼魅夕却在此时开
口,「你是不是在想,将来有一天,要让霓虹姐妹一起再和你干?左边是姐姐的
奶,右边是妹妹的屁股,怎么干就怎么舒服。」

  「你不要那么会透视我的心行不行?很恐怖的耶!」

            第四章正义一方邪恶对抗

  十天的时间迅速过去,在我的训练下,大家都找到了方向与感觉,以各自不
同的方式进行训练,随着我们的旅程渐渐靠近东海,大家的实力也有相当进步。

  在武技训练的同时,外头的世界也有着变化,有几件大事在我们不知道的情
形下发生了,当我们离开山区,为了探听一些消息而进入市镇,听到了这些最新
情报后,顿时大吃一惊。

  最先发生的一件大事,是在我们与方青书分开五日后,慈航静殿掌门心禅大
师,突然昭告天下,阿里布达王国的约翰·法雷尔,其真实身份是慈航静殿的特
派情报员,编号DA……7,隶属天字部,只向掌门人负责,长年进行高度潜伏
任务,之前的许多作为,都是在慈航静殿的秘密授意下完成。

  这个消息一出,举世震惊,毕竟我一直以来的名声很糟,仇家又多,大地上
的人们说到我干过之事,总是没有好话,心禅大师这样一公布,等于是替我把压
力揽在身上,我过去的种种「恶业」,起码一半要由慈航静殿买单,如此一来,
可以说是继心灯居士之后,慈航静殿的又一大丑闻了。

  心禅大师在公告中表示,之所以委派我潜伏,主要是为了调查黑龙会,还有
破获净念禅会、心灯居士的阴谋。在这两方面,我的贡献卓越,不但搞倒了心灯
居士,还一度重创黑龙会,居功厥伟,慈航静殿由于不能坐视我为天下舍身,却
遭千夫所指,因此特别将实情公告天下,还我清白。

  大地上的各方势力,都被这个太过骇人的公告,给炸得迷迷糊糊,幸好眼前
黑龙会兵锋正盛,各方势力把团结气氛摆第一,不想被各个击破,要不然,此事
定会掀起政治上的滔天巨浪,对慈航静殿的实质伤害,绝不是一句话说得清的。

  「啧,老和尚还真是好心,这种人是怎么混到掌门的?」

  我着实感叹,因为,情报人员本就是活在黑暗世界,把所有苦楚、屈辱都得
往肚里吞的人,即使含冤难辩,不被自己人灭口就不错了,哪有可能把冤屈昭告
天下?这里头有太多不能说清道明的事,要是每个情报人员蒙受污名,都要公开
真相来昭雪,那丑闻炸弹就天天爆不完了,心禅大师所做的事情,绝对不合常理,
任何有点头脑的人都会质疑。

  而明白真相的我,当然知道这一切和什么情报人员、含冤,没有任何关系,
纯粹是方青书与心禅大师联络,报告所遇状况后,心禅大师仗义相助,再给我开
了一个保证,还是弄得天下皆知的保证。事情搞到这么大,就算本来不是,现在
也是了,天河雪琼再也不能不信。

  果然,天河雪琼听完此事后,愣了半晌,脸上表情变了几次,最后带着一丝
坚决,来到我面前,深深地弯腰低头。

  「对不起,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你如此忍辱负重,对你有过很多误解与成见,
你才是真正的英雄,请原谅我的无理与肤浅。」

  能听天河雪琼这么诚恳地道歉,是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可是想到她之
所以这么道歉的理由,就让我觉得无比讽刺。……有没有搞错?真话告诉你,你
当是我在胡扯,假话告诉你,你就信得猛道歉?你的人生就是一个巨大谎言啊!

  虽然有点愤慨,但这却怪不得天河雪琼,因为如此巨大的骗局,普通人、普
通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也不可能仿造的,所以她意想不到,是可以理解的。相
比之下,我们这边另外的某位同志,她的表现就让我很想一头撞死算了。

  「什、什么?你居然真的是慈航静殿的情报员?我……我从来都不知道…
…」

  听见这消息的鬼魅夕,眼睛瞪得老大,站立不稳,脚下踉跄后跌数步,手指
颤抖,喃喃道:「我还以为方青书他是骗人的,原……原来……你真是……」

  这些话恐怕也是天河雪琼的心声,但从鬼魅夕的嘴里说出,刹那间除了想死,
我什么别的念头都没有。别人相信也就算了,她怎么说也是前黑龙会高层,还是
专门处理机密的忍军首脑,居然也信了?我真该发封信把方青书叫回来,和他一
起完成那篇见鬼的论文。

  「笨蛋!不是啦!只有你才会傻得相信!」

  把鬼魅夕拉到一旁,我双手握拳成锥,对着鬼魅夕的小脑袋旋钻下去,压低
声音喝骂,听着她「唉呀」、「哎呀」地叫,心里实是哭笑不得。

  心禅大师如此仗义相助,确实很让我感动,可是,我很快就感到另有蹊跷,
心禅大师义举的背后,会否藏着什么利益交换?因为,就在心禅大师公告大地的
两天后,阿里布达王国对黑龙会发动了反攻。

  战争之中,攻防本是常事,阿里布达军一直都在尝试反攻,这根本算不上新
闻,之所以传得如此沸沸扬扬,是因为这次的反攻尤其犀利,给予黑龙军迎头痛
击,让黑龙会的阵线往后溃退百里,不仅令已濒临亡国的阿里布达看到一丝曙光,
连金雀花联邦都大大喘了口气,减轻压力。

  内无强兵,又缺将才,阿里布达军何以如此神勇?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击溃
黑龙军前锋的这支阿里布达军,来自边境的第三新东京都市。

  沉寂许久的第三新东京都市,终于正式出手,挑动了大地各方势力最敏感的
那根神经!

  (变态老爸终于动了,不过,以时机而论,现在似乎还不是最好的时间点,
他为何挑在这时候出兵?想不通啊……)我想不出答案来,只有设法去寻找答案,
之前我和方青书已有约定联络方法,我偷偷到镇上的公会机构去,用约定好的联
络方法,找上了方青书。

  透过加密的魔法传讯,方青书俊秀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尽管有些模糊,但
这种小地方、烂设备,本就不能多要求什么。经过交谈,片刻之后,我已经知道
事情经过,心禅大师的公告之举,确实是他向心禅大师报告之后,心禅大师主动
为我做的,完全不涉及什么利益交换。

  至于阿里布达军的反攻,则是涉及一件秘闻,听起来委实让人难以置信。起
源是方青书在赶回慈航静殿的途中,反复思索天下大势,结果发现了一个症结点,
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一举一动,无疑关系大地各方势力消长,不管是黑龙会、慈航
静殿,都在等源堂·法雷尔的进一步行动,甚至想主动把他给引出来。

  这当然牵涉到一堆最顶端的智谋较量、心机算计,但方青书盘算半天,赫然
发现,各方势力在机关算尽的同时,却似乎漏了做一件最基本的事,所以当他和
心禅大师取得联系,马上把这一点提出来。

  「我们……有没有请第三新东京都市出兵过?」

  这个提问,据说让心禅大师当场一愣。就常理而言,第三新东京都市是阿里
布达王国的属地,虽然谁也知道它不听使唤,但在名义上,慈航静殿不可能发公
文给第三新东京都市,要求其出兵,这于法全然无据,即使真的要这么干,合理
程序也是由金雀花联邦行文给阿里布达王国,要求出兵协同作战。

  当然,以变态老爸的个性,阿里布达军部的公文调得动他才有鬼,此事大地
上人尽皆知,倒也不用再宣传了。可是,比起一众不相干的闲人,稍微了解源堂
·法雷尔为人的心禅大师,却从徒弟的这个提问里,发现了盲点,继而打破成规,
去信第三新东京都市,要求协同作战。

  表面上,当然是又扯一堆鬼话,说什么如今阿里布达军部等若被摧毁,连萨
拉都给黑龙军占领,既然没有军部可交涉,当然就直接找各分区的军事首脑商谈,
而事实上谁也清楚,哪怕是军部仍然存在的时候,他们对第三新东京都市也是没
有丝毫指挥权的。

  不过,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出人意表,这封魔法文书发出后,第三新东京都市
立刻有了回应,一天之后,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军队奇袭了黑龙军,将之前锋部队
击溃,战线后移百里。

  「说击溃是简单了点,实际情形是全军覆没,黑龙军的先锋被全歼,无分兵
将,一个不留,黑龙军登陆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打击,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军队
确实堪称人强马壮。」

  方青书笑道:「还有一件奇事,我们和第三新东京都市的部分将领接触后,
这才得知,原来他们早在数月前就做好准备,随时预辈出兵,参与大地战局,只
是契机迟迟未至,才无法行动,你知道他们等的契机是什么吗?」

  「该不会就是等你们请求援助?」

  「差不多,他们说,源堂司令一早说过,只等有人来求援,大军立即发动,
不管是哪家都行,就等有人来。」

  「他们难道看不见,你们被人打得快翘辫子了,国家快亡了,正需要帮忙吗?」

  「我问了,但他们说,源堂司令明示,不管情势看起来怎么样,人家不开口
明说,我们怎么知道人家需要帮忙呢?」

  这可真是让人头痛的情形,换作是别人,我会认为这是为将者死要面子,待
价而沽,没等到要求协助的人主动示弱,就不愿出动解危,在战场与官场上,这
样的情形常常发生,绝不奇怪,但变态老爸可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所以他这
么说的理由……

  干!很可能真的就是搞不清楚什么时候才是适当帮忙时机,就算看起来儿子
与朋友很需要他帮忙,但只要没接到正式委托,他就判断不出是不是真的需要他,
这种事在别人身上很难想象,在他身上就大有可能,而所有人还把他想得有多高
深莫测,以为他在算计什么,怎料实情却是如此,真是想想都会让人吐血吐到死。

  方青书苦笑道:「综合以上的情报,还有幕僚团的判断,我不得不说……令
尊实在是一位奇人啊。」

  「干!你直接说他是精神病加心理变态就得了!」

  我道:「我那变态老爸派出了什么样的部队?黑龙军可不是弱者,就算是被
偷袭,也不会轻易搞到全灭,你可别告诉我,变态老爸派出的是一群妖怪大军啊。」

  很遗憾,从方青书的表情看来,这答案虽不中,亦不远矣,大家之所以一直
认为第三新东京都市是力敌黑龙会的最后希望,绝非因为那边是什么光明正地,
只是因为那边比黑龙会更黑,长久以来光明正大地搞各种邪恶实验,如果出来作
战,保证是怪物兵团。

  方青书稍后给我看的东西,证实了这个猜测,面对黑龙会的高手、魔法师,
第三新东京都市根本没放在眼里,他们派出的部队,是一群怪模怪样的铁人,科
学的武器在身上,身材高高的几十丈,不怕刀,不怕枪,勇敢又强壮,前后不到
半小时,就把黑龙会的前锋部队全灭。

  「那些铁人实在厉害,黑龙会的战士实力不弱,前锋部队更有强力魔法师,
可是发出的中级魔法,伤不了那些铁人,那些铁人前胸却能发出不逊于中级魔法
的高温火焰,持续时间又长,双眼还能射出比火焰更强的光线,煮金熔铁,黑龙
会的部队根本抵御不住,从交锋开始,就是一面倒。」

  方青书道:「黑龙会的后方部队一度试图增援,却不晓得从哪里飞来一堆怪
兽,奇形怪状,比现今已知的各种魔兽还要凶猛得多,普通的物理攻击与魔法,
根本奈何不了它们,即使用重火力攻击将之创伤,它们悍不畏死,冲进敌人阵里
自爆,打得黑龙军阵脚大乱……这么邪门的怪兽群,我从来都没看过。」

  「没看过是正常的,第三新东京都市改造变态生物,难道还会列张清单给你
吗?」

  听完方青书的叙述,我心里已经有数,那些怪物不可能是自然生成,肯定也
是基因操作、改造之后的结果,这本是黑龙会的拿手好戏,现在却碰上了对手。

  一般情况下,变态老爸既然出兵,就是展露了手上实力,让人可以分析,然
后派出更强的武力来对拼,那些铁人、改造怪兽虽然听起来够呛,但我相信黑龙
会应该拿得出更强的武力。

  只是,第三新东京都市长久以来保持神秘,里头的一切都是不解之谜,任谁
也说不准,此次战役中出现的这些战力,究竟是他们的高端武力?或者只是冰山
一角?

  在这样的情形下,黑龙会的主事者有两个选择,一是慢慢派出手上的战力,
试探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真正实力,谋定而后动,一是直接抛出手上的最强战力,
逼第三新东京都市全力以赴。

  如果黑龙会主事者,是头脑清晰时候的李华梅,那采用第一种方案的机会高,
但考虑到黑龙王的个性,我肯定他会用第二种方法,所以,近期内暗黑召唤兽就
会出来与变态老爸的手下大战。

  (等等,暗黑召唤兽的操控方式,大不可靠,连我都能找到破法,变态老爸
可用的策略比我更多,黑龙会派暗黑召唤兽上场,只怕很不可靠,那么,他们会
直接推李华梅上阵?)想到这里,我顿感不妙,本来我也无计可施,但从这次战
役中,变态老爸的表现,我决定硬着头皮请他帮手,于是我便委托方青书代为传
信,让第三新东京都市务必在战斗中加以留手,不然,现在李华梅的脑子不太好
使,若是中了埋伏,被万箭穿身或是怎样的,那可是我毕生之恨。

  方青书点头道:「没有问题,但……为何你不直接去信委托令尊?」

  我道:「理由有二,第一,我这里是小市镇,无法直接联系到第三新东京都
市,第二,如果那边也对我提条件,要我先答应条件再说,你要我怎么答?透过
你连络,起码多了一个缓冲转折。」

  听到我这么说,方青书也能同意,只是听到我最后又提出的一个委托,他有
些意外。

  「什么?你要我留意你附近区域,有没有大规模的奸淫、杀戮案件发生?」

  方青书并非傻子,听我这么一说,他很快也明白了我的用意,脸色也变得古
怪,叹了口气,歉然道:「确实是有的,离你不远,照你刚才的说法来看,和你
这一路的行经路线相吻合,大概比你慢上两天就是了。」

  「我干!」

  我就觉得奇怪,阿里巴巴那个变态怎么没追上来,原来是干起老本行,继续
祸害苍生去了,当初我推测他如果真有要事不得不走,定是有人要倒霉,这推测
果真不错。

  方青书对我这边的状况很了解,知道我这里有个实力超强的变态狂,再从我
问及此事的表情来推测,他已经猜到事实真相,所以看起来很叹息,同情我被变
态人物给缠上了。

  「朋友啊朋友,真羡慕你,你是当世超凡人物最中意的那种。」

  「你如果直接说是变态,我心里会好过一点。」

  多言无益,在与方青书约定下次联络时间后,我们结束了这次的通话。在小
镇上采买补给品没有花什么时间,为了保持隐秘,我们很快就离开镇上,回到荒
野中。

  没有留在镇上更衣沐浴,这对我而言很正常,鬼魅夕也是露宿惯了,不以为
异,羽霓不会有意见,就只有天河雪琼,对此感到一丝犹豫。

  我笑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不,没有,我能适应。」

  天河雪琼答得很快,脸上却有一丝晕红,我看得笑了起来,之所以需要特别
强调适应,就表示她其实并不适应。

  长期过野外生活,会碰到一个无法避免的技术问题。即使是再神通广大的魔
法师,身上衣服穿久了,也是会脏,也是需要洗的,所以,无论那些传奇故事中
的剑侠、大法师有多了得,在他们冒险故事的背后,都藏着日常琐事的问题,只
不过故事中不会明白记载,某某大侠在砍完敌人后,跑到小溪边洗内裤晒干之类
的细节。

  在幻境中修行的时候,白起曾经和我说过一种他老家研究的特殊魔法,就是
开发出一种魔力衣料,其构成单位小到不可思议,当这些小得肉眼难见的物体排
列在一起,组成丝线,织成衣服,由于彼此组合间的缝隙太小,连灰尘都沾不上
去,更别说普通的污物,如此一来,衣服穿得再久也不会弄脏。

  当时我问白起这是什么魔法,他冷冷回答「奈米技术」,可惜我领悟得有限,
不然要是我学会这种技术,肯定会成为大地上第一有钱人,连黑龙王都没有我钱
多。

  以前在我们的小队里,这些衣食住行的细节,是所有人分工,像烹煮三餐经
常是大家轮流,无论是阿雪或者羽霓,都有下厨掌杓的机会,反正,好的厨师带
大家上天堂,不好的厨师送大家进灵堂,由于小队成员的多样性,无论是天堂还
是灵堂,我们都不感到陌生了。

  只是,除了吃饭以外,洗衣的问题就是外人无法想象了。不明状况的人或许
以为,我们小队里女人那么多,当然是女人负责洗衣,男人吃饱饭就在一边翘二
郎腿,但事实上,我们小队的主战力是女人,每次进行战斗,都是女人与禽兽往
前冲锋,战斗结束负伤难免,怎么好意思让她们带着伤去洗衣烧饭?

  所以,问起我们小队的洗衣专员,理所当然就是我本人,哪怕是被人说成小
白脸,我也只有认了。

  其实,替女人洗衣服,这工作没有想象中糟糕,在某方面来说,还是一种福
利,霓虹的内衣裤、阿雪的内衣裤,每一件我都洗过,每次换什么款式我都知道,
边洗衣边幻想这些衣物穿在她们身上,与那私密部位紧紧相贴的滋味,越想越是
过瘾,有几次还差点拿起内衣来自渎。

  幸好,当时小队上的另一个男人提醒我,再这么干下去会变成心理变态,我
才省悟过来,把内衣丢在一旁,跑回去干真人。明明有真人可以随便干,我却搞
到在那边拿她们的内衣自慰,这种行为就像是进了餐厅,拿起筷子猛啃猛吃一样,
确实有够白痴。

  至于我扔开内衣跑走之后,是不是有人捡起了内衣,做了我本来想做的事?
这点我一直感到怀疑,只不过事过已久,如今无法查证了。而之所以重新忆起往
事,是因为重组小队后,我又重操旧业,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若以前
有人告诉我,将来我会天天替鬼魅夕洗内衣裤,我肯定打死都不信……人生真是
变化莫测啊。

  只是,鬼魅夕的内裤好洗,天河雪琼的就很难办,之前羽霓、鬼魅夕的衣服
交给我来洗,她怎样都无法接受,每天训练之后,自己一个人跑到小河边,用冰
冷的河水洗自己衣服,这些她没有说,但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当我们从
小镇上回来,我一个人拿着换洗衣物到小溪边,预备开始洗涤时,看到天河雪琼
突然出现,这着实让我有些讶异。

  「你……洗衣服啊?」

  「是啊,你也洗衣服吗?」

  「是啊,有些东西要洗。」

  这听起来还真像普通村里老爹大妈的对话,出现在我们之间,很不协调,不
过经历过那些风风雨雨,现在我们能够这样平和地对话,就我而言,这已经是一
种幸福了。

  替女人洗内衣裤,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当旁边还有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盯
着,那感觉就真的是很奇怪,尤其当我正搓洗着羽霓的内裤,一旁却是天河雪琼
瞪大眼睛看着我,越洗我就越觉得自己和阿里巴巴一样变态,最后,我再也洗不
下去,放下手边的工作,转头与天河雪琼对视。

  「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来道歉的,那不用了,你没做过什么需要向我说对
不起的事。」

  「不,之前我对你的误会确实太多,我刚刚才知道,那些血案都不是你做的,
在我们同行的一路上,那些血案仍在发生。」

  「哦?你不怀疑是我白天陪你们训练,晚上偷偷溜出去做案吗?」

  「你白天和我们一起训练,晚上就和她们两个……嗯,你要是还有时间这么
迅速来回,溜出去做案,你的武功早就能与当世最强者一拼,不只是现在这样了,
更何况……我看过资料,那些案子有不少发生在白天,就算你会分身术,也跑不
到那么远去的。」

  ……真他妈的阿里巴巴,那家伙吃准了现在天下大乱,各方势力都缓不出手
来对付他,所以根本肆无忌惮,晚上作案,白天也作案,完全不怕有人去制止他,
要是身体状况回复得理想,我看他搞不好连追捕者也一起干了。

  不过,也算托了他的福,天河雪琼再次向我致歉,一直以来对我表现出的敌
意,我几乎感受不到了。

  「不用道歉,你没有做过分的事,像我这种身份、这种工作的人,本来就要
承受这种事。」

  这话说得连我自己都心虚,但天河雪琼却听了进去,点了点头,然后,看得
出来她想问我点什么,只是不好出口,再三显得犹豫。

  「别顾忌,有话直说,我们现在是同舟共济的同志。」

  「那我就问了,为什么……在那个海岛上,你要这样对我?」

  天河雪琼一双妙目直盯着我,问出了这个最难解释的问题。天河雪琼已忘光
阿雪时候的旧事,我与黑龙会之间的恩恩怨怨,可以用我是间谍来解释,但我在
海岛上暗算、肛奸天河雪琼,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她也记得清清楚楚,我是怎样
都赖不掉的,现在的回答至为重要,只要一个答错,就是前功尽弃。

  假如我不是事先已对这问题推敲再三,想过多次,此刻骤然被问起,还真不
知道怎么回答。本来我已想过多次,想了几个解释,但刚刚得知心禅大师的公告
后,一个更妥善的解答出现了。

  因此,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这一切都是听
命行事。」

  「听命行事?听谁的命?」

  天河雪琼说着,脸色忽然一变,显然是想起我只对慈航静殿掌门人负责,能
对我下令的当然只有一个,「你……你是说,是我师叔他……」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心里却对心禅大师暗说抱歉,不过,
既然慈航静殿已经把天河雪琼送我当礼物,总该提供点「售后服务」,心禅大师
公告天下为我开脱,那这点余下的小麻烦,就拜托他一起清理干净了。

  天河雪琼听见这个答案,呆若木鸡,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但我知道,这一关
总算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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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邪无第一举世皆黑

  一掌击出,掌缘处的空气遭到压缩,撕裂大气,弹射出去,形成了空压震爆,
轰击在正前方的树木上,茶杯口粗的树干立刻折断,我看着树干的断口,暗自摇
头。

  (威力不俗,可是……似乎不是我要的效果。)新组成的小队中,那三个女
的都是白天进行修炼,相互混战,战到彼此分出胜负,或是体力耗竭,然后各自
分开,把实战中所领悟的东西,独自进行钻研。我有时候会跟在旁边,以教练的
身份——指点,但大多时候我会借口睡觉,偷偷跑到一旁,寻找我自己的感悟。

  白起传授给我的东西,那些仍未被参透、埋藏在我体内的部分,要领悟并不
容易,如果有个方向可循,还好一点,偏偏什么线索也没有,要不是和阿里巴巴
联手战李华梅时,意外有了发现,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体内深处还埋了
宝。

  这些天来,我不断尝试各种武技,拳、掌、指、肘、腿自然不用说,如果不
是因为手边工具不够,我差点把十八般武器都拿来耍一遍。在我的努力下,确实
有所收获,隐隐约约,当我在挥掌的时候,有一种很朦胧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
西就藏在这挥掌的动作中,却如浓雾笼罩,无法清楚掌握。

  (啧!老白这家伙就是爱偷藏东西,藏来藏去,现在连我自己也找不出来,
到底是掌还是掌刀?如果能有个更明确点的线索,我才好找啊!现在这样,和大
海捞针有什么分别?)感觉这种东西非常虚无缥缈,和一步一脚印的苦练不同,
就算练得再猛,也可能越练越迷糊,所以当我练了一段时间,心头烦躁,就决定
暂停,去外头看看她们的修炼状况。

  外头的战况,比我预想得还要激烈,天河雪琼迎战鬼魅夕、羽霓,完全处于
挨打旳状况,但虽是挨打,却守得极稳,鬼魅夕和羽霓一再抢攻,却无法有效突
破她的防御,将她打倒。

  和最初开始训练的时候相比,天河雪琼防御的手段多了许多,除了暗之慕,
她还用了很多暗系的小法术来辅助,对风系魔法的运用也更趋纯熟。

  低等法术消耗魔力极少,一旦练熟了,一次可以发动多个,这是极大的好处,
当羽霓攻向天河雪琼,天河雪琼手腕一翻,先是三道鬼火飘出,看似很无力地袭
向敌人,羽霓理也不理,根本就不出手攻击,光是靠高速俯冲的风压,就把鬼火
破去。

  但鬼火之后,还有黑雾,这片黑雾不是什么高等的黑暗法术,不会腐蚀血肉,
也不能吸取生者的精气,只是浓得化不开,任谁闯进去都会迷乱方向。虽然这也
挡不住羽霓,不过当她突破黑雾,又破坏两张叠加的暗幕,能够直接攻击到天河
雪琼时,已经比正常的速度要慢了五秒,这时,虽然她一出掌就能打在天河雪琼
的脸上,却已无法出手。

  不出手,不是因为手下留情,而是天河雪琼从昨日开始,就学会施放一种小
法术「操影」,能在短暂的数秒内,把自己与脚下的影子短暂互换,表面上看来
像真人,却只是立体虚影,真身则藏于影内。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术士,顶多就是引敌人打空一记,意义不大,可是像天河
雪琼这样的魔导师,却能在虚影之内另行伏藏咒法,敌人的一击打中虚影,可能
被吸蚀精气,可能被火焚,或是引发连锁爆炸,后果难料,而隐藏在虚影之内的
真身趁隙反攻,绝对能让敌人吃大亏,昨日天河雪琼首次施展,就摆了羽霓一道,
弄得她够呛。

  吃过暗亏,羽霓现在对上天河雪琼,自然疑心重重,不敢轻易动手,如此一
来,速度上的优势被扯平,本来在速度、体力上处于劣势的天河雪琼,争取到了
宝贵的时间,得以撑得更久,现在,要秒杀天河雪琼已经不可能,她怎样都能支
撑到一分钟以上了。

  战斗结束后,鬼魅夕和羽霓进行对练,天河雪琼却朝我走来,脸上挂着友善
的微笑。

  「我要谢谢你,我终于明白你的用意了。透过运用这些低阶的暗系魔法,我
对黑暗元素的感应、发动速度都大幅提升,即使是以后运用高阶法咒,这些进步
都会看得出效果,能够真正发挥出我的应有力量。」

  在这个世界,实力代表一切,天河雪琼之所以对我改观,并不完全是因为方
青书、心禅大师的圆谎,很大一个层面上,是因为我真正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帮助她提升实力,这大大提升了我在她心中的分量。

  「不用客气。」

  我故作淡然,道:「其实,这并不是真正训练魔法师的方法,如果照这方式
训练下去,最终出来的不是魔法师,而是魔法战士。」

  「魔法战士?你是说,魔剑手、魔弓手那一类的?」

  天河雪琼奇道:「那一类的战士,与纯粹魔法师之间的差别,是差在魔武双
修吧?这么说,接下来我要开始习武了?」

  「不,魔武双修只是表面,这两者之间还存在一个本质上的差异,只不过你
没有注意到而已。」

  我所说的这些话,并非我本人的独创言论,若不是白起曾经对我说过,我也
想不到这么深的地方。

  白起对我说,魔法师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除了会操控威力强大的魔法,能呼
风唤雨外,通常都还代表着博学、睿智、见多识广。事实上,越是强大的魔法师,
就是越成功的学者,他们废寝忘食,几乎把一生的时间与心血,都用在钻研至高
的魔法学理上。

  『我懂啦,这就像武者一样,那些能成为最强者的武者,个个也都是练功狂,
所以,一法通,万法通,魔法与武学在这上头都是一样的啦。』『完全不一样。
你就是因为不求甚解,把所有东西都看成一样,才会学到今天也学不出什么东西
来。』白起对我的指正,一向是很不留情的,他向我指出,魔法的道理和魔法战
的道理,完全是两码子事,尽管在许多地方有重叠,方向仍旧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学者要怎么研究学理都无所谓,但要把知识应用在战斗上,那就是另一回
事。如果要上阵战斗,战士有战士的道理,不先把这点弄懂的话,再强的魔法师
上阵,都要靠别人守护,很多强大法师在战场上沦为炮台,被人欺近身边就死路
一条,都是因为这样,这些道理显而易见,我不理解你们为何没有注意到?』白
起说过这样的话,事实上,我们不是没有注意到,大地上每个魔法师都注意到这
一点,只不过,正如白起所点出的那样,魔法师在本质上就是学者,讲究智慧、
从容,要一个魔法师喘气流汗与敌人苦战,这简直就是身为魔法师的耻辱,所以,
任何一个魔法师,都会下意识地排斥这种思考。

  我让天河雪琼进行训练,也不敢一开始就挑明这些,就是不想她有先入为主
的排斥,只有透过训练,让她自己体验到好处,届时我不用催促,她就会自己这
么练下去。

  (这样想来,当年老白搞不好还想把我训练成魔法战士,只是还没来得及加
强我魔法方面的训练……嘿,我现在这样子,不晓得距离他理想中的状态差多远?)
修炼有了进步,却没人可以分享成功滋味,确实不好受,所以天河雪琼和我说起
她最近修炼的心得,一开始还比较能克制,可是越说越是兴奋,口口声声,都是
说她之前在雪峰上修行多年,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把魔力练上第七层,却从不曾
有过这么畅快的体悟,以前很多难解的问题,现在都迎刃而解。

  看天河雪琼说得开心,我也着实欣慰,只不过此时两人并肩坐着,靠得很近,
一下不留神,就从她微敞开的领口看了进去,只见肌肤雪嫩,滑如凝脂,两团圆
滚滚的硕乳,像是熟透的瓜果一样挂在胸口,等着识货的人去摘采。

  诱人的景象,让人心动,而天河雪琼激烈战斗过后,浑身香汗淋漓,我坐得
离她太近,嗅着她身上的阵阵体香,看着又圆又大的H奶,一阵阵的心猿意马,
只是强作镇定,不想让她有所误会。

  天河雪琼似乎没察觉我带着欲火的视线,自顾自地说道:「真奇怪,为什么
师父从来都没教过我这些?而你却教得比她更好,难道……这是因为师父不懂得
暗系魔法?」

  「不,其实我教你的这些原理,不仅限于暗系魔法,六大系魔法全都通用的,
它只是一种训练你战斗思维的方式,与什么魔法系统无关。」

  我诡异一笑,道:「而且,别逗了,我不过是一个后生小辈,怎么敢与前辈
比肩?要比起暗系魔法方面的知识,神尼远胜于我,我何德何能敢与他比较?」

  心灯居士的身份暴露后,心剑神尼的真面目也为众人所知,不过,因为慈航
静殿危机处理得当,这个人妖的秘密只有慈航静殿少部分人清楚,大多数人只是
依稀知道一点,说不太明白,而那些知道所有内幕的人,我相信他们不会如此无
聊,专门跑到天河雪琼面前八卦,因此,天河雪琼心中的师父,还是那个贞洁自
持、神圣清高的神尼。

  「不过,虽然在天河雪琼心中的形象仍崇高,心剑神尼却似乎对这件玩具已
失去舆趣,根据方青书告诉我的谓形,天河雪琼被接回慈航静殿后,被心剑神尼
拒诸斗外,不管天河雪琼怎样恳求,心剑神尼理也不理,摆出一副师徒就此缘尽
的姿态,对天河雪琼打击甚大。

  「唔,天河同志,我听方仔说,你师父……」

  「师父她老人家行事如剑,决绝中蕴藏深意,我相信她对我的态度,是有深
切寄望于我,只是我资质愚钝,一时间无法参透……」

  天河雪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只要我在这里努力,增强自己的能力,
对抗邪恶,守正辟邪,或许就能领悟出师父对我的期望……」

  「唔,你说得也有道理。」

  嘴上这样说,我的真实想法却是别样,心剑神尼对你这个徒弟当然是期望很
深,可惜你完全弄错方向,照你现在这种努力法,就算你努力到连黑龙王都打倒
了,也还是领悟不出你师父对你有什么期望的。

  天河雪琼不明白我的想法,却还是笑了笑,道:「现在我的目标很简单,至
少,我要陪我对练的那两位,不要再放水了……」

  「哦,你看出来啦……」

  「鬼魅夕的身法如露如电,神鬼莫测,她和羽霓打的时候,羽霓动作虽快,
却根本抓不准她的位置,怎么到与我对练时,就总是被我挡下来?我有自知之明,
若不是她们手下留情,我哪可能撑得到现在?」

  「这个……本来就不是拼性命的,哪有什么留不留手?就算挡不住被打巴掌,
后果也不过就是脱衣服了,你如果觉得身上衣服太多,不想她们对你手下留情,
这个容易得很,我和她们打个招呼,你们等一下就可以直接打裸体格斗了。」

  我的话说完,本以为天河雪琼会有什么反应,哪知突然旱天惊雷,一声骤然
轰响,震传百里,我差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来了天雷,惊得要跳起来,
但很快就知道不对,大气中有一股邪气迅速蔓延,相当诡异。

  天河雪琼和我都站了起来,一起往远方看去,鬼魅夕、羽霓也停下战斗,与
我们望向同一方向,就连林中的鸟雀走兽,都被这股邪气所惊,不安地蠢动,林
中走兽奔窜、群鸟齐飞,混乱得无以复加。

  邪气的源头,距离这里很远,起码是千里……不,数千里之外,但隔着那么
远的距离,这股邪气仍如此凌厉,让数千里外的生物既惊且惧,不安逃窜,肯定
正发生着什么很惊人的事,以规模来推算,这等强烈的邪气爆发,恐怕是一场不
逊于东海封灵岛之役的大战。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正面开战了!」

  天河雪琼喃喃自语,说出了她的判断,而对于这个猜测,我们之中没有人反
对。

  第三新东京都市出兵,全歼黑龙会的前锋部队,这已经是几天之前的事了,
黑龙会调兵遣将,做出反应,今天两军再次冲突,时间上完全说得过去,从这股
邪气来看,我挺好奇那边的战场上,到底是打成什么样了?不过,邪气都传到这
里来了,那边要是没弄个尸山血海,只怕谁也不相信,而且,这股邪气很特别,
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单纯什么人放了大绝招,是更深层次的感应……

  我皱眉道:「不太好形容,勉强要说的话,像是什么人把地狱的大门给打开
了……」

  天河雪琼道:「我们该怎么办?再回到镇上去查察情报吗?」

  「免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军部的情报中心,第一手战报随时送到,虽然这种
规模的大战,相关情报会很快传遍大地,不过,要传到这种偏僻地方,怎么样也
要一两天之后了。」

  我道:「别浪费时间,我们现在就继续往东走,途中会经过更大的城镇,到
那里就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鬼魅夕道:「有点可惜,那个阿里巴巴如果还在,说不定现在反而很能帮得
上忙?」

  我摇头道:「不用着急,那家伙想现身的时候,自己会跑出来,他不想出来,
你怎么找他也找不到。」

  话虽如此,但看那天他落荒而逃之前的表现,我有一个很怪异的猜想,说不
定,只要天河雪琼挤上一碗奶水,放在后头当诱饵,就能把那变态家伙给诱出来
了。

  (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难道那个变态真的是恋乳狂?可是,恋奶
水也好,恋奶子也罢,天河雪琼还算不上举世无双,他为什么没看上别人,却迷
上了天河雪琼呢?)实在难以索解,我越想越皱眉,不过和阿里巴巴相关的辜情,
本来就很难想透,我也不愿再想下去,四人迅速动身,改变本来的行程,加速朝
东边赶路。

  从大路走官道,是最节省时阃的办法,配合适当旳交通工具,我们几天内就
能抵达海岸线,但这种走法虽快,却不理想,我还是希望能把所有人的实力提升
上去,到了东海才能办事,否则深又敌人腹地,根本是自投罗网的愚行。

  正因如此,我没有放松训练,三个女人也感受到压力,在实战训练中更为投
入。羽霓的速度完全被逼出来,即使不发动身外战体,她也能独力傲到六分身,
在战斗中越来越跟得上鬼魅夕的速度,鬼魅夕的速度虽然没有在压力下更进一步
提升,可是本身的力量却更上一层楼,和羽霓对战时,她不再使用那种神出鬼没
的暗杀战术,却是和羽霓明刀明枪对拼。

  正面战斗,不是鬼魅夕所长,一个刺客、忍者要搞到现身出来与人决斗,那
也就离死不远了。可是,既然是训练,本就是针对自身不擅长、不够强的地方来
补,鬼魅夕有心补强弱点,也获得了相当的长进。

  不过,真正进步最大的,还是天河雪琼。以前的她,只会傻傻地放高阶魔法,
活像个人形炮台,轰得四面八方天翻地覆,但每次施法一定要人守护,一击不重,
后果堪忧,而且每次战斗,魔力消耗得很快,如果高阶魔法连续使用,撑不了多
久就难以为继。

  如今,她已经学会了战斗的方法,即使没有人在旁护卫,她也能凭着种种力
手段,与优秀的武者奋力周旋。除此之外,透过对低阶魔法的掌握,她对黑暗元
素的感应、发动速度都大幅提升,这些提升都进一步表现在战斗中。

  暗系魔法的力量源,基本上可分两大类:一个是走死灵路线,自身所容纳、
所签订契约的死灵邪物越多,所能发挥的力量就越大,像以前阿雪那样,动不动
就驱使数千亡灵,那当然是厉害得很,只不过正常情形下,要驱策亡魂就得靠血
祭,血祭完全是拼杀生数量,像天河雪琼这种不愿大量杀生的「正道人士」,这
条路子基本上是玩完了。

  另一条路子,就是像其他几个系别的魔法一样,靠着对该系元素的感应,引
动自然能量来施法。有些人天生对魔力元素感应灵敏,甚至能轻易引发与特定元
素的共鸣,这些都是学习魔法的绝顶资质,天河雪琼不能驱使死灵,空有满身的
黑暗魔力,自然只能走这条路。

  天河雪琼前半生都在修炼光系魔法,若说她对黑暗元素有什么感应力,才是
见鬼,然而,我对这个很有信心,因为她本就是伊斯塔为了开启冥府之门而打造
的「钥匙」,这几年间又频繁使用黑暗魔法,早已是个合格的暗系大巫师,哪怕
失去了记忆,肉体却不会失去对黑暗元素的敏感度,只不过她打从心里抗拒,这
才迟迟没有进入状况。

  我看出天河雪琼对暗系大范围杀伤的魔法感到排斥,所以一石数鸟,让她从
最不耗魔力的小咒术开始练习,唤醒肉体深处对黑暗元素的感应,一旦这些回复
了,连带着暗系高阶魔法都能信手而发。

  这一点,天河雪琼做到了。最初,她只能用种种发动快速的低阶魔法,拖延
鬼魅夕、羽霓逼近她的时间,不过随着实力日强,现在已经能随手发动中阶以上
的暗系魔法,逼得鬼魅夕、羽霓无法轻易逼近,即使战斗在十步内开打,她也能
反向将她们迫退远去,稳占上风了。

  (唔,羽霓没有放水,除了没有发动身外战体,她已经全力以赴,鬼妹那边
有点不好说,她连心灯居士都杀得掉,神不知、鬼不觉地潜靠过去,现在这样算
不算留手?不太好判断。)无论如何,天河雪琼已经回复巅峰时期的实力,是三
女之中进展最多的一个,至于有没有可能往上冲击第八级……那就不是单纯苦练、
修习能帮到的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那天我们所感应到的邪气,其内幕也终为世人所知。
正如我们的料想一样,那天第三新东京都市与黑龙会在战场上激烈冲突,整个战
况已经无法光用「惨烈」两字来形容,如果要我来说,我认为开战的双方根本就
是肆无忌惮。

  我不晓得双方是不是都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但他们确实在此战中展露
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武器,改造怪兽、魔法禁咒、活死人与死灵大军、超猛的
机械武器……每一件都是足以让大地上其他国族目瞪口呆的超级武力,在这一战
中毫无保留地使用,让所有人见识到,这两大势力多年来悄悄经营,已拥有这样
超越时代的武力。问题是,这些超时代的强大武力,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使用的。
以那些被列为禁忌的究极魔法而言,发动时都要牺牲许多人命,有些还不光是拿
人命血祭就算了,对献祭的生命还有特殊要求,像是童男童女,或是纯洁无瑕的
婴儿……

  面对这些没人性的残酷苛求,黑龙会固然不在意,第三新东京都市也全无顾
忌可言,据说,双方交战到第二天,黑龙会推出一排小车,车上共有五百名即将
临盆的孕妇,黑龙会的刽子手将这五百孕妇斩首,血洒战场,要以怨血发动禁咒,
哪知道第三新东京都市立即推出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把五百名犹自在襁褓中啼哭的婴儿,扔入大火中焚掉,然后……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两边的军队继续冲杀战斗,看起来,那一千条人命根
本是白死,就像战争开打前随便杀来祭神的牲口一样。

  可是,本来不会只是这样。五百孕妇的怨血本来足以发动一场天灾地变,可
能是连串天雷狂击大地,也可能是把高等的魔界生物召唤出来,随手灭千军,只
不过第三新东京都市第一时间发动反制,抵销了敌方血祭的效果,将一场恐怖天
灾化消无形,这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魔法与灾变可以抵消,但牺牲掉的人命,却是实实在在的人命。像这样的血
祭与牺牲,在长达三天两夜的战争里,并不是偶一为之,而是反复发生多次,当
两军的血祭记录在战后传遍大地,别说普通人头皮发麻,站立不稳,就连堂堂的
黑魔法之国伊斯塔都吓到傻眼,娜西莎丝看着那份战报,沉默良久,开口的第一
句话,就是「他们怎么有办法这么狠得下杀手」。

  如果只是单纯比杀生数目,伊斯塔或许不放在眼里,但战斗中的那两个阵营,
所作所为已经不只如此。

  你杀孕妇,我就煮婴儿,你把战俘挖心,我就立刻把战俘抽筋……在所有旁
观者精神都快要崩溃的同时,他们自身却浑然无所觉,对这两大阵营来说,他们
似乎不觉得把活人剥皮是有多残忍,也不认为杀婴儿很没人性,就算当场把婴儿
剥皮了,他们也不痛不痒,更不会为此皱一下眉头。

  这样的战争……别说五百年前战国时期没有,恐怕展望人类史,都很难找到
类似的例子,两边根本说不上正邪之分,只是邪恶的一方与更邪恶的一方在战斗,
偏偏这块大地的命运,将由他们之间的胜负来决定,我只能说……人类的未来,
从未如此黑暗过!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两大阵营中的任一个,都没有与寻常人类相同
的价值观,也因此,他们对拼起来,已经不只是残酷,完全进入了「肆无忌惮」
的境界,被他们双双践踏在脚下的,除了人性、生命,还有更多别的东西。

  曾经全歼过黑龙会先锋部队的无敌铁人,这次战役开打还没满十五分钟,就
成了地上的大堆废铁,战争的激烈情况可见一斑。两大阵营竞相拿出更高端的武
力,这些超猛的兵器、魔法、改造生物,造成难以想象的大破坏,把整个战场疯
狂躁跃。

  破坏力大到一定程度后,承受不住的不只是旁观者,就连这个世界都受不了,
在战斗进行到第三天,双方都把手上各种软硬实力展示过一次,喑黑召唤兽轮番
上阵,李华梅也亲身上场后,不晓得他们又做了什么,远远观战的各方势力代表,
只感觉到一股连空间都为之破碎的巨大冲击力,自战场上横扫八方。

  这股冲击力非同小可,即使相隔几十里远,那些遥遥观战的高手们,有不少
仍给弄得跪地呕吐,修为稍差一点的,就像被高热酸液当头浇上,惨叫几声,就
成了一堆沾着腐烂血肉的枯骨了。

  当人们好不容易从混乱中镇定下来,抬头望向数十里外的战场,发现刚刚还
在激战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地狱……

            第六章虚张声势玉石俱焚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是用什么方法对拼了一记?这点目前还是最高机
密,可能真的没有人知道,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隐瞒,反正我手上这份买来的战报,
只字未提,我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不过,这一记对拼所造成的后果,倒是写得很
明白:空间破裂。

  乍听之下,有些难以理解,但在一些已成为传说的大战役中,这种场面确实
也有记录可查,一些绝顶猛人使用禁忌招数,威力太大,冲击所至,连空间都被
打破。伊斯塔巴格达之战,法米特现身显灵,就曾经以绝世威能,扭曲时空,连
黑巫天女都能透过诸多布置,打破空间界线,让冥府与人间重叠。

  破坏空间,这种事听来匪夷所思,却不是绝无仅有。只不过,这次破坏实在
厉害了点,不但裂口奇大,数目还很多,有些裂口还好像打通了往其他世界的通
道,跑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怪异生物。

  要是跑出来的那些异界生物,都是温驯可爱、人畜无害的新物种,那两大势
力的这一战,倒说得上是造福世人,以喜剧收场,无奈,这世上从来都是祸不单
行,来自异界的新物种,非但与温驯无害扯不上关系,根本全都是超级嗜血生物
……或者说,妖物。

  有道是,远来的和尚会念经,这些不合法入境的水货,果然没有辜负大家对
舶来品的期待,在战场上表现得异常凶狠,甫一登场,就把黑龙会、第三新东京
都市这两边所放出的改造生物,啃食得只剩一副空骨架,近乎无可满足的贪婪食
欲,任谁看了都会心惊。

  这些异界妖物的战力之强,着实令人咋舌,抢去了战场上主角的光芒,但却
还不是最吓人的东西。空间裂缝这种东西,牵涉到次元概念,所以每次有裂缝出
现,首先穿越缝隙而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太强大的生物,真正的高次元灵体生命
在发现裂缝出现后,往往还要经过很多转折,或是扩大裂缝,或是缩小自身,这
才能够穿越而来。

  根据远方观战人群的说法,在混战之中,有几处空间裂缝,发生了相当强大
的时空震,裂口处一度剧烈扭曲,如果换一个白话点的说法,那就像是有一只或
几只大脚,正愤怒地力踹着太过窄小的门,试图把这门踹裂、踹开,方便钻穿进
来……说来真是遗憾,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脾气与礼貌都不怎么样,而且…
…「踹门」的现象不仅仅发生于一处!

  照时空震的强度来换算,试图穿门进来的,恐怕都是那些时空里魔神的级数,
不是普通的低次元生命体。如果让这些带有恶意的主神级灵体穿越而来,会在这
个世界掀起什么样的灾害?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料。

  一场战争可以打得如此毁天灭地,胜负未分就已有这么浓的世界末日气氛,
黑龙王与变态老爸这两个罪魁祸首,足以自豪了,这非但空前,只怕也是绝后,
因为这种战争只要多来两次,这个世界想不完蛋都不行了。

  问题是……战争打到这种程度,两个全无节制可言的战争疯子,有没有稍微
被吓到,因而停手呢?

  当然没有!

  那些世界末日的破灭危机,那些没人性的杀戮,虽然发生在他们身边,但他
们却像完全没看到一样,继续专注于眼前的对手,命令手下战斗,大有不打到世
界尽头就不罢手的味道。

  这两个疯子如此坚决,却为何这场战争只打了三天?而且在第三天的时候,
双方胜负未分地喊了停战,各自休兵?这一点我真的很好奇,只不过,当我看到
战报中的答案,刹时手指一松,战报掉落地上……

  通往异界的大门,在完全失去控制的情形下打开,又无法关上,这样会发生
什么事呢?不请自来的客人,当然是最伤脑筋的,但除了妖兽之外,肉眼看不见
的东西,远比肉眼看得见的要更棘手。

  高次元存在的魔神,是肉眼难见的,由于次元限制,祂们一时间还过不来,
可喜可贺,不过,肉眼所难见的,不仅是神魔,还有病毒和细菌。

  对,就是来自异世界的病毒和细菌。这些东西无形无影,却散播得极快,在
战场上战斗的人与兽,通通躲不过,结果,时空裂缝出现不足一小时,两大阵营
的兵将与魔兽纷纷倒地,无力再战。

  假如黑龙王与变态老爸肯负起领导人的责任,在这时候挺身出来单挑,双双
战个同归于尽,这一战可以到此结束,整个世界也能喘一口气,休养生息,试着
摆平其他的后患,无奈,黑龙王没有单挑的兴致,变态老爸……他可能根本没有
到场,只是叫手下出来死。这两大罪魁祸首不肯出来,战争不能真正结束,只好
各自休兵,改天找时间再来战。

  战争,暂时是停歇了,但因为这一仗所生出的超级麻烦,却才刚刚开始。黑
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完全没有清理战场的概念,也不负责善后,那些来自异
界的妖兽,很快离开现场,朝着四面八方散去,总算慈航静殿反应够快,在战争
打到第二天时就察觉不对,火速调集人手作准备,这时便动用大量人力、物力,
设下超大范围结界,想把伤害减到最低。

  那些正试图扩大时空缝隙的高次元生命体,被封挡阻住了,异世界的妖兽,
大部分也被封锁在结界内,只有少部分不及或无法封锁,跑到外头去……这个所
谓的「少部分」……数以万计!

  当天就已经有牺牲者出现,虽说战场刻意避开了人口稠密地带,在偏远地区
进行,不过还是有十几个村子当天灭村,村子内无分男女老幼,连饲养的鸡鸭猫
狗都给吃个干净,仅余成堆枯骨。

  慈航静殿是正义组织,不是救世主,能力也有其界限,光是封锁住那处战场,
已经令他们耗竭全力,没有能力再顾到外头的东西了,为此,心禅大师号召大地
诸国,希望诸国提供人道援助,共抗劫难,尤其希望伊斯塔响应。

  之前,黑龙会肆虐大地,不知道有多少人伸长脖子期盼,希望变态老爸能出
兵抵抗黑龙会,但在这一仗过后,我想人们最希望的,恐怕就是挖个最大的洞,
把这两个王八蛋给一起埋了。

  「救世?救个屁啊,再让这两个家伙打上几次,这个世界就毁灭定了!」

  我摇头道:「世界虽然大,却也不够这两个家伙折腾的。」

  在各种神话故事中,时不时可以听见,两个主神级的神魔打架,打到世界快
毁灭,现在,这两个家伙也可以享有同等待遇了……

  天河雪琼道:「战争打到这种程度,明显失控了,我不太理解黑龙王的作法,
他花那么大的力气征战大地,无非就是想要统治大地,那打成这样,最后什么也
剩不下来,就是赢了也没得统治,意义何在呢?」

  我与鬼魅夕闻言都不做声,一起斜眼看着天河雪琼,她恍若未觉,自顾自地
说道:「源堂·法雷尔确实是非凡将才,换作是其他人统军,就算手上有那么强
的力量,也不会有那么强的决心与黑龙会周旋到底,早就在挫折感下认输了。你
确实有一个了不起的父亲。」

  想得开一点,我姑且把这当成是天河雪琼对我的示好,不过,看她说得那么
认真,一点反讽的意思都没有,我着实哀叹,不解慈航静殿是怎么教导弟子,才
能教出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不过,有一点是我疏忽了,截至目前为止,在一般人的眼中,不管黑龙王的
真实身份是不是李华梅,他们都认为黑龙王发动侵略战的用意,是为了一统天下,
成王称霸。毕竟,如果不是想统一世界,有谁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掀起战争,征伐
不休呢?

  我们这些真正接触过黑龙王的人,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黑龙王别说没有
野心,他甚至连权力欲望都少得可怜。根本不能算人类的他,其思维模式与人类
完全不同,也对人类的那一套不感兴趣,勉强要说的话,倒是他与我家那个变态
老爸有些相似,对什么也不在乎、对什么也不在意……如果要用野心家的角度去
推测他会有何想法,结论肯定会与事实差得很远。

  鬼魅夕推了推我,示意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我两手一摊,很干脆地表示无
能为力。

  「拜托,我能做得了什么?那两个怪物干着怪物的事,我一个弱小的人类能
去干什么?去阻止?别说笑了,我们连旁观的资格都没有。」

  我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试着扯扯敌人后腿,如果敌人因此仆街,
那我们也就算成功了。」

  赶路多日,我们早已进入阿里布达王国境内。此时的阿里布达王国,和旧日
相比,其实差别不是很大,因为黑龙会每打下一个地方,就发表声明,誓言澄清
吏治,杜绝贪污腐败,凡是盗窃、杀人、抢劫,一律是死刑,所以除了税收得重
了些,每天被拉出去砍头的人多了点,其他方面没有太大改变,至少没有出现什
么战火所造成的严重破坏。

  然而,来自异空间的那些妖异生物,直接在阿里布达王国境内肆虐,所造成
的破坏就远比战争厉害,听说受灾最重的西北方地区,死伤惨重,大批人群争相
逃难,完全是一副地狱景象,生怕跑慢一步,就给妖物连皮带肉啃个干净。

  这些情形,我们只是耳闻,但相信实际情形也就是这样,幸好我们距离西北
方尚远,又是往东南方走,暂时不用烦恼这些问题。两天之后,我们来到萨拉,
本来我没有打算回到此地,只想绕过它直奔东海,可是一个突发意外,让我改了
行程。

  当初打下萨拉城,据说是李华梅亲自统兵,不过没发生什么激烈战斗,因为
冷翎兰不在,身为一国之君的冷弃基,率领国内重臣出逃,让黑龙军几乎没花什
么力气,就打下了萨拉城。

  「可恶!既然是国王,就应该率领军民守城,誓死奋战,怎么能扔下国民出
逃?这等失德之主,将来必是亡国君。」

  天河雪琼的批评极为犀利,而这也是国内舆论的主旋律,不晓得有多少人都
指着冷弃基的后背痛骂。只是,在这同时,也有个小插曲值得一提,那就是当我
们来到萨拉后,赫然发现,萨拉市民对于国王扔下首都出逃一事,并没有多少怨
恨,相反的,很多人还暗自窃喜。

  『国王陛下无能又不是最近一两天的事,难道能指望他突然一鸣惊人吗?如
果让这么一个无能的人当统帅,在萨拉誓死抵抗,战到最后一兵一卒,那萨拉一
定会被敌人杀得鸡犬不留,还不如早点投降,死的人可以少一点。』这样的论调,
虽然不见于主流媒体,可是我们在萨拉的饭馆用餐时,屡屡可以听见隔壁客人这
么说着,我听完只笑了笑,天河雪琼却相当讶异,只不过,现在的她也比以前见
识多了许多,惊讶过后,淡淡说一句「原来也有这种想法」,没有其他太过激烈
的反应。

  我笑道:「大千世界,什么样的想法都有,主政者有主政者的大义,庶民有
庶民的道理,当环境逼到极限,为了求生,生命总会自己找出路。」

  天河雪琼皱眉道:「照你这样说,贵国国君岂不是一个难得的贤王?为了不
让百姓受刀兵战祸之苦,主动开城投降,自己逃跑?」

  「哈哈哈,要这样说也行,不过这就是给他脸上贴金了,如果他是有意识地
这么做,当然担得起你这评价,可是……我想他跑路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些,
只是单纯逃命而已。」

  我和天河雪琼闲聊着,同时也注意四周动向。黑龙会虽然势大,兵锋所向无
敌,可是随着领土的急速扩张,人力调度上也显得吃力,大军在前方恶战,后头
留守各驻地的人力自然吃紧,至少我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到太多穿着黑龙会服色
的士兵。

  负责维持市内治安的,仍是原本的阿里布达士兵与官差,连制服都没改,只
不过在帽上、肩上多戴了一个黑龙徽章,脸上多了几分莫可奈何,除此之外,一
切照旧,很多士兵我甚至都还觉得眼熟。

  黑龙王的目标,始终是对付变态老爸,所以当变态老爸有了动作,他便将主
要精力都用在那上头,连李华梅和暗黑召唤兽都调走,也因此,我们这一路上压
力减轻很多,大有余裕边走边修行,要不然,我原本估计,最多撑上七天,就会
被暗黑召唤兽或李华梅给追上。

  李华梅不在,一切就简单得多,我们这边四个人合力,黑龙会之中无人能敌,
只要不落入陷阱,或是碰上人海战术,在萨拉应该可以横着走路。

  之所以进入萨拉,是因为我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李华梅走后,萨拉由一名
黑龙会高层驻守,这人是新的七大海将军之一,据说本领相当高强,见过他出手
妁人无一生还,这家伙为了保持神秘,在人前都带着一个青铜鬼面具,没人知道
他的真面目,连是男是女都不晓得。

  黑龙会如今的组成分子复杂,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海将军,我也不知道他
究竟是黑龙会一直伏藏的高手?生化人?或是从异大陆雇来的超级佣兵?只是有
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家伙的身上……有创世圣器。

  七圣器中的圣者之杖、烽火乾坤圈,都在黑龙会的手里,这是早就知道的事,
那天我们接近萨拉时,霸者之证隐约有所感应,我就知道萨拉城中有一件创世圣
器,只是不晓得究竟是哪一件。

  回收创世七圣器,本来就是我们的目标,去东海也正是为此,路上既然碰到
了机会,当然就看看有没有办法顺手把东西给弄走。要实现这个目标,首要关键
当然是知己知彼,我对这个神秘的海将军一无所知,想多了解一点就只能问鬼魅
夕了。

  「唔……人家……也不知道的说。」

  鬼魅夕侧着头,表示不知道,只是她的神情有些古怪,我怀疑她虽然不能肯
定,却在猜测什么。我要她告诉我在想些什么,她却摇头不说,这也是我最束手
无策的事。

  尽管鬼魅夕平常一副傻呼呼的样子,但再怎么说,她黑龙忍军首领的头衔也
不白挂,碰上她不愿意说的事,哪怕敲掉她牙齿,她也是不会说的。

  茫无头绪,我只好在没有情报的状况下,拟定战术。我此刻所在的茶馆,距
离王宫尚有数里之遥,但创世圣器间的感应,已让我能肯定另一件创世圣器就在
王宫里,如果让我进入王宫,一定能清楚感应到确切位置。

  我以前干过萨拉的安全主任,对全萨拉与王宫的地理了若指掌,轻易就能把
王宫的地图画出来,潜入进去不是问题,其他对手可以无视,唯一所虑者,就只
有那个不知名的海将军。

  天河雪琼道:「那人好像很厉害,凡是与他交过手的,据说无一生还,搞不
好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我们完全不知人家底细,就这么杀过去,不会太冒险吗?」

  「只有你才会被这种宣传词给唬住啦。和他交过手的如果无一生还,那不就
是说,根本没有活人能说出和他的交手经过了?既然没有活的证人,那怎么吹牛
还不是都随便他?他高兴把自己说成天下无敌都可以,反正是唬人。你想想,真
正的高手,会这样宣传自己吗?如果人人都说他胆小如鼠,本事低微,全靠拍马
屁和奉承,有今天,那我反而会怕了。」

  我笑道:「黑龙王绝不是那种可以用拍马屁、奉承就搞定的人,能得他重用
之人,不可能是无能之辈,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是偷偷潜入去偷东
西,不是去和人决斗,原则上不会有硬拼的情形,敌人再厉害也与我们无关。」

  单是这样说,不足以让天河雪琼信服,我索性说明了自己的计划。鬼魅夕蹑
踪敛息之术,天下无双,由我提供王宫的地图,她率先潜入,我们跟随其后,羽
霓则在千米高空把风,三更半夜,谁也不会发现,这方法虽非万全,却也堪称十
拿九稳了。

  天河雪琼仍有顾虑,认为飞檐走壁,非我所长,她更只是个毫无身手可言的
魔法师,要学人家玩潜入盗窃,哪有本钱?

  「如果是之前,我也不好说,但你经过那些训练后,今非昔比,用风系、暗
系魔法来施放一张隐身网,应该不是问题吧?效果虽说没有水系好,但在黑漆漆
的夜里也将就能用了。」

  天河雪琼本想隐瞒自己的新能力,却被我一语道破,面露微笑,颇有得色,
连那傲人的高耸胸部都更挺了几分。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倒也简单,只要能
投其所好,给足好处,就是杀父仇人都可以化敌为友,之所以做不到,要嘛是好
处给得不够多,要嘛是给错方向,好比天河雪琼,她不爱钱,不爱权,也不爱帅
哥,可是只要能指引方向,让她有效提升实力,在她眼中就有分量。

  我们简单商量,议定完今晚潜入的具体策略,便准备离开,这时伪装成青年
军官的羽霓恰好从外头回来。

  萨拉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姑且不算认识我的,单单说想把我砍成肉酱的,
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如果我大摇大摆地进城,早就给人分尸了,想要不惹事,化
妆改扮是必须的,连羽霓都伪装成一个青年军官。天河雪琼本来也想比照办理,
无奈她胸部特征太过明显,要扮成男人实在勉强,只得放弃,随便找了身粗布衣
衫换上就是了。

  羽霓和鬼魅夕入城后就被我派出去打探情报,我怕被人认出,不敢乱跑,打
探情报的工作只有委托给她们。羽霓倒也不辜负我的期望,这么快就把情报带回
来,首先第一个告诉我的,就是我家的最新情况。

  黑龙军攻下萨拉,黑龙王与我老爸仇深似海,没理由会放着法雷尔爵府不处
理,我很好奇,不知道黑龙军会否已将我家铲成平地,改建成坟场或茅厕了?

  「你猜得很准,法雷尔爵府确实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羽霓带来的消息,对我不算噩耗,天河雪琼露出讶异眼神,就连我自己都觉
得奇怪,为何听到自己家给人铲平,我的嘴角还能微微上扬?

  黑龙军入城的当天,就立刻团团包围了法雷尔爵府,他们甚至把王宫和其他
军政要点扔下不管,第一个就先处理我家,针对意味十足,连李华梅都亲自压阵,
摆明了要来血洗爵府。

  说实在话,这么做实在很无聊,以黑龙王对变态老爸的了解,不可能不知道,
即使摧毁爵府、杀光里头所有的人,变态老爸也是不痛不痒,别说不能打击变态
老爸,连我都打击不到,真是蠢得很。

  不过呢,做了有没有效,是效果问题,但做不做却是态度问题,站在黑龙王
的角度,就算毁了敌人老巢,没法起到什么效果,总没理由放着这么一件碍眼东
西在自己眼皮底下?所以,这一幕就上演了,在黑龙军的强势压境下,一声巨响
过后,法雷尔爵府被炸上了天,本来颇有特色的建筑物,化作巨爆后的断垣残壁,
衬托着周遭一大群黑龙军的碎尸,真是惨到不行。

  只是,这场巨爆并非黑龙军所为,黑龙军所扮演的角色,完全是悲惨的受害
者,他们虽然包围了爵府,却来不及采取动作,几乎是李华梅刚刚一到,爵府就
从内部往外炸开,占地千余平方米的爵府被烈焰风暴吞噬,而包围在外头的黑龙
会士兵首当其冲,在强烈的爆炸下粉身碎骨。

  造成这爆炸的究竟是火药?或是能量结晶?这个没人说得准,不过能够一举
把爵府炸成平地,如此强大的爆炸威力,绝不是仓促间所能准备好,肯定是筹备
许久,就等着此时此刻。至于引发这场爆炸的人,不用想,当然就是我们家的那
些老佣人,他们个个都是昔日江湖上的狠角色,杀人不眨眼,炮制这么一场爆炸,
轻而易举,如此有往有来,兼之让敌人印象深刻,正是他们的风格。

  两军相争,死伤难免,但考虑到我家这几位年长「忠仆」的品行,我估计他
们也不至于无聊到弄好炸药后,还待在爵府里与屋同亡这么忠烈,肯定是黑龙军
刚进城,还没有包围完毕,就已经跑光了。值得一提的是……这场剧烈爆炸在重
创黑龙军的同时,还把爵府前后左右,几十处民宅牵连在内,如此强烈的爆炸,
理所当然,几百号人无一生还。

  听见这个消息,我沉吟不语,脸色当然也不好看,手指在桌面上频频画圈,
天河雪琼叹息一声,道:「牵连的无辜太多了,里头有很多都是你从小到大的邻
居与朋友吧?也难怪你会伤心了……」

  「哪可能啊!以他的个性,哪可能会敦亲睦邻,和左邻右舍关系良好?那几
十户人家,九成九都没有少给他白眼看,他怎么会为了这些人而伤心?」

  一直以来都显得沉默的羽霓,语出惊人,「但既然有几百号人,说不定里头
就有哪几家的姑娘,曾经被他强奸、迷奸过,甚至弄大过肚子也不一定,他一定
是觉得很可惜,以后功成名就,衣锦荣归,没机会再干人家几次了。」

  「啪」的一声,我拍碎了桌子,看似震怒,心中却说不出地K异,怎么我的
心事被羽霓摸得一清二楚?还没等我开口,羽霓就抢先说,「鬼魅夕要我告诉你,
关于新任海将军,已经有点眉目了,据说这人胆小如鼠,本事低微,每次打仗都
躲在后头,全是靠拍马屁和奉承才有今天地位,什么所向无敌都是吹的,你们可
以安心了。」

  「匡」的一声,这次却是天河雪琼失手砸了杯子,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望向
我。

  真奇怪,为何我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第七章血肉相连三位一体

  在重要的行动之前,跑去搞女人,耗损体力,这绝对是一件非常蠢的事,而
我就是正干着这蠢事的蠢蛋。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聪明?我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不过,那绝对不是因为好
色,我一直觉得,我是借着交媾这种行为,在寻找着某种感觉、某种答案,绝不
是单纯的贪恋女色。

  「骗人!」

  鬼魅夕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含笑的眼神,娇媚如花,唇边沾着的一抹白渍,
更是说不出的性感,为着这动人的一幕,那根被她握在手中、贴近嘴边的肉茎,
再次增添了硬度。

  刚刚,我和鬼魅夕已经搞了一次,不过没有找到我要的那个感觉,为了要贯
彻始终,我们决定接着干下去,在进行今晚的任务之前,把答案找到。

  躺在床上,我拿起枕头垫在后背,好让自己可以清楚看见鬼魅夕给我口交的
全过程,这远比闭上眼享受更加舒服。

  肉茎的前端,淌出了许多晶亮的淫液,把肿胀的肉菇润得透亮,鬼魅夕趴下
身,先用俏皮的鼻尖触碰,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肉链上的淫液,问道:「是
这样吗?舒服吗?」

  我点点头,对这小可爱的俏皮表情,说不出的喜欢。而当肉菇上的淫液,随
着鬼魅夕的亲舔动作,与她的口水一同被拉伸细长,沾在她的小嘴边,我心里好
笑,问道:「好吃吗?」

  鬼魅夕用她的小拳头,轻轻捶了我的腿一下,然后张大小嘴,试着把肉菇全
部放进嘴里。我的肉菇不算大,只是她的樱桃小口太小,最后虽然做到了,却被
塞得十分难受,看肉茎在她小嘴里的鼓胀状况,我就觉得应该很呛,但鬼魅夕看
不出不悦的样子,眼神仍旧笑吟吟的,全身心投入着。

  我想,对现在的鬼魅夕来说,让我得到最力的满足,就是她的心愿,而同样
的,这也是我要做的。

  我已经过了毛头小子的年纪,和鬼魅夕之间的交合,也早已不是征服、占有,
那种阶段早就过了。如今,我与她的交欢,不只是插入与射精,而是透过彼此努
力,让对方得到最大的愉悦,自己则在对方的愉悦中,获得满足……我不知道我
和鬼魅夕之间,算不算有感情,不过……我们这种行为,应该算得上是真正的做
爱了。

  鬼魅夕的小嘴里被塞得爆满,已经塞不下多余的东西,很多口水随着我的肉
茎柱状流下,淌得我的肉囊潮湿一片,我异常兴奋,看着那有如女童般的纯洁脸
蛋,正做着最淫秽的动作,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复杂。

  「鬼妹,干得很好,你做得真的很棒。」

  我的夸奖,似乎让鬼魅夕大受鼓舞,舔得更加卖力。性技本来就是忍者的必
修课程,像这类的口舌侍奉,鬼魅夕只是以前没什么机会用到,因此表现得有些
生疏,却绝不是没学过,当她慢慢找回了「口感」和「手感」,表现出的技巧,
足以令专家汗颜。

  高水准的吹吮,让我无法再按捺不动了,腰部本能地上下挺动,这下子就让
鬼魅夕受到考验。由于动作太急,肉茎捣得太深,插到了忍者少女的咽喉,结果
鬼魅夕不得不吐出门中肉茎,剧烈咳嗽,好不容易遏制住想吐的感觉,又禁不住
再次强烈咳嗽,我帮她捶着后背,轻轻捋着,发现鬼魅夕已咳出了泪水。

  「呃?不是吧?我其实不算很粗很长啊,黑龙会的口交教学,不是以深喉咙
为目标吗?」

  我有些懊恼地说了几句,鬼魅夕不愿服输,要接着把肉茎放嘴里,继续刚才
的侍奉,却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手给抢了过去。这只手的主人,自然就只会是羽霓,
我没有忘记一王二后的双飞宏愿,在溜进王宫盗窃之前,怎样都要先把这理想给
完成。

  刚刚我和鬼魅夕颠鸾倒凤的时候,我让羽霓一直站在旁边看,她脸上笑嘻嘻
的,与平日一样,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让我觉得之前那几句生猛发言,可能只是
单纯的「机械故障」,毕竟,机械调整得再好,偶尔也会有点小问题,更何况是
血肉之躯了。

  此刻,羽霓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肉囊,另一手以缓慢的速度,前前后后套动着
肉茎。从肉茎上传来的阵阵快感,让我不自觉地半闭眼睛,细细享受,羽霓不愧
是受我长久调教的专用肉娃娃,在这方画旳技术虽然说不上最好,却是最恰到好
处,深得我心,仿佛每一下套弄、每一下抚摸,都碰在点子上,环顾我身边诸女,
除了天赋异禀的织芝,这方面恐怕要以她为第一。

  我在羽霓的侍奉下,露出极为舒爽的表情,鬼魅夕看在眼里,不甘示弱,又
不好和羽霓争位置,就站了起来,先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跟着捧着我的脸颊,
献上双唇。不难想象,鬼魅夕嘴里有少许腥味,但我也不介意,主动撩拨她的香
舌,彼此舌头搅在一起。

  嘴上正忙,下身舒爽,我一双手自然也不闲着,按在鬼魅夕圆滚滚的奶瓜上,
恣意程按,享受那饱满弹手的滋味。

  羽霓轻轻抚弄着我双丸的玉手,爱抚肉菇,拇指频繁弄着肉菇的缝口,前后
套弄的速度也加快了。

  上下两方面的夹击,终于让我忍耐不住,叫停了她们的动作,让她们一起在
我面前趴跪下来,翘高屁股。

  「好啊。」

  鬼魅夕笑得很开心,半点不悦也没有,「你等一下告诉我,我们两个的屁股,
哪一个比较漂亮?要说实话唷。」

  话说完,鬼魅夕就趴在床边,把屁股高高翘起,顺从的程度,和羽霓一比,
我都不知道谁才是受过多年调教的美肉玩偶。不过,羽霓的反应也不差,她依言
在鬼魅夕身边趴下,支撑的双腿把屁股高高托起,并尽可能舒展开来。

  我从正后方细细观察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感。

  鬼魅夕浑身肌肤,如羊脂玉般白晳丰润,吹弹可破,好像一件没有瑕疵的工
艺品,白嫩的皮肤充满光泽,像缎子般顺滑,胸前奶瓜浑圆,雪臀双丘充满肉感,
完全是丰乳肥臀的体型,最妙的却是她腰肢纤细,和豪乳、肉臀相比,已然瘦到
极致,如此惊人的对比,显得异常的性感,我不禁有些怀疑,鬼魅夕是否曾和阿
雪一样,作过肋骨方面的移除改造。

  羽霓又是另一个不同的情形,羽族女战士的体型,本就偏骨感纤细,要让羽
霓和鬼魅夕比奶大臀肥,恐怕要把羽虹加上才够分量,但羽霓屁股虽然没那么肉
呼呼、白嫩嫩,臀型却是很漂亮,从后面看,就好像是从中切开的半颗苹果,而
被挤在中间的嫣红花谷,就是苹果的果核,红艳诱人,强烈勾引着我的插入。

  不仅如此,羽族的特色美腿,在这种情形下,分外成为焦点。明明都是翘着
屁股,平趴在床上,羽霓的屁股硬是比鬼魅夕举得高,结实紧悄的苹果美臀,轻
轻摇晃,不住诱惑我过去亲一口,而美臀底下的那双长腿,白暂笔直,和翘臀一
起组成了动人心魄的曲线。

  在我炽烈的目光下,羽霓双手向后抱着屁股,两腿紧紧并在一起,把两腿之
间的方寸之地挤得更加圆鼓鼓的,脸色已经潮红,闭上眼睛在颤抖着?,鬼魅夕
还是很轻松地笑着,平趴在床上,奶瓜在床上压出两团惊心动魄的浑圆。

  如此美景,委实让人难以取舍,不过,我心中早有考量,当下不动声色,却
一把将羽霓拉了起来。

  照我们现在的姿势,如果我要干,直接挑一个屁股捧起来干也就是了,用不
着把人拉起来,羽霓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以为我的选择是鬼魅夕,却不料我对她
比了个「嘘」的手势,更从旁边衣物堆中翻出一件事物,无声地递给了羽霓。

  羽霓看见我递来的东西,刹那间两眼放光,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
用途,但放在羽霓手里,那就有着英雄得宝剑的意义。什么东西这么特殊?其实
就是一条装着假旸具的皮内裤,女同性恋搞些假凤虚凰的游戏时,非常爱用的道
具。

  当初我干羽虹的时候,羽虹还是处女,霓虹两姐妹性交时,多半没用这东西,
但若说羽霓对这种道具会陌生,那是打死我都不信,果然,羽霓一看见这个,犹
如老饕见到美食,眼中刹那所绽放的精芒,藏也藏不住。

  拿出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当然不是为了让羽霓穿上这个来干我,我朝鬼魅夕
指了指,使个眼色,示意给羽霓一个扬眉吐气的复仇机会,羽霓很快就明白我的
意思,穿上了那条皮内裤,挺着胯间的假阳具,朝着鬼魅夕走去。

  那根假阳具,是黑色的胶质物,尺寸不是很大,不过穿在羽霓的两腿间,高
高翘起,看来杀气腾腾,就像是一把妖异的凶器,距离鬼魅夕白嫩嫩的屁股越来
越近。鬼魅夕何等样人?就算眼睛看不到后头,这里发生的事又怎么瞒得过她?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身逃躲,不过我已抢先一步,到床边按住她双手。

  我的双手,像是给了鬼魅夕鼓励,刹那间,她睁大眼睛,水汪汪的明亮眼眸
与我直视,无言中向我做着询问,而我给了她肯定的答覆。得到了我的回答,鬼
魅夕眼中不见反对或失望,反而连刚才的惊惶、不安都消失,再次露出了笑意,
纵容了我的要求,像期待一个好玩旳游戏,高高翘起屁股,左右摇晃。

  一瞬间,羽霓捧握起了忍者少女的肉臀,紧跟着,她胯间乌黑发亮的胶阳具,
消失在鬼魅夕嫩红的花谷,结结实实地贯通进去,从我的角度来看,黑胶阳具就
像是完全被雪白的屁股给吞没了。

  「呜……」

  或许是第一次和同性交欢,心理影响生理,鬼魅夕所表现出来的肉体反应,
出乎我意料的激烈,她背部弓起,仰甩起头发,眼神迷蒙,说不清是痛楚或是舒
爽,可是裸背上却在刹那间布满了汗珠,还有细细的鸡皮疙瘩。

  看见这些,我多少有些吃惊,本以为鬼魅夕和她姐姐交情那么好,以黑龙会
的风格,两人应该也发生过同性肉体关系,哪想到她的性向如此正常,被女性用
假阳具插入,居然会有排斥反应?

  (也对,是我想偏了,这世上的事情很难说,不是每对感情很好的姐妹,都
一定会发生肉体关系的……)这念头在脑中闪过,我的目光投向羽霓,有别于鬼
魅夕的排斥,她整个乐在其中,就像是久不知肉味的饥汉,沉浸在征服胯下女体
的快感中,双手环抱住鬼魅夕的白嫩肉臀,飞快挺送腰部,还一下一下拍击着鬼
魅夕的屁股,每一下大力拍击,丰满的雪白屁股就是一阵迷人肉浪摇晃。

  不可否认的一点,羽霓相貌俊俏,如果要比长相,她比我要帅得多,现在看
她站在床边,抱着忍者美少女的隆臀,狂操猛干,腰部抽插得飞快,衬着底下鬼
魅夕一声声压抑不下的娇嫩呻吟,这画面其实挺动人的。

  而且,同为女性,羽霓也很了解怎么撩拨起同性的情欲,一面挺腰,一面忽
然两手往前一伸,捧握住鬼魅夕前后摆动的奶瓜,一手一个,让两团圆滚滚的豪
乳在掌心变形,腰部则使足了劲,黑胶阳具在雪白臀缝中高速进出,两具各具妙
处的青春女体,几乎合而为!

  鬼魅夕承受着羽霓的挞伐,看起来不像是舒服,我想她只是尽力让自己看起
来在享受,好满足我的观赏欲望,不过,她被羽霓搞得两团雪乳猛摇,屁股像通
了电似的狂摆,头发甩洒着香汗,有如雨打梨花似的娇柔画面,看在我眼里,实
在是说不出的性感,所以就算心里不忍、不舍,我还是没有叫停。

  两朵名花交欢竞识,视觉上的冲击比我之前想象还强烈,特别是鬼魅夕,我
没想到在这种被半强奸情况下的她,居然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让我心动。不过,
那也是因为奸淫者同属女性,我才能用一种纯粹欣赏的角度,享受这种娇柔之美,
如果换作是另一个男人这样搞,我绝不可能保持冷静。

  与此同时,我也在观察羽霓,留意她的眼神、她的动作。无论男女,在交媾
欢好时,脑里没法思考,很难藏得住东西,而这也正是我在行动之前,要特别把
两个美人叫来搞一次的真正用意。

  目前来说,羽霓的表现都还很正常,所作所为,都按照我之前「输入」进去
的规则来行事,我不禁有些困惑,是否自己想太多?疑心太重了?

  心头困扰,我下身却陡然一热,定睛看去,赫然是鬼魅夕一手握着我的肉茎,
正要往嘴里送。她挺臀迎着羽霓的抽插,嘴里又要含下我的肉茎,名符其实是成
了夹心饼干,被前后夹攻了。

  看到鬼魅夕这样努力迎合我的兴趣,我再也不想等下去了,猛地站了起来,
从鬼魅夕的面前离开,一转身却是来到羽霓身后。羽霓的那件皮裤,在后方底部
特别有留空位,我随便将拉链一扯开,羽霓淫漉漉的炽热花谷,就完全暴露在我
的眼前,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我一下挺腰,肉茎就直接贯穿进去,和羽霓结合为
一体。

  像这种背入式,不能说是最舒服的姿势,但绝对是欲望最能得到释放的姿势,
因为这时,我们不再是人类,而是和狗、猫、马、牛……和任何动物一样,用着
动物的姿势,去解决动物般的兽欲,特别是我们现在的状况,两女一男用这种奇
特的禽兽姿势,真正结合一体,难分彼此。

  羽霓之前就和我干过一次,后来又在鬼魅夕身上狂插猛干,体力已现疲态,
但给我这么一下插入,从背后袭击,整个人就像得到能量传输,一下子回复了体
力,配合我的节奏,迎接着我的抽插,更往前把这抽插的力量,一记一记传插在
鬼魅夕的体内。

  奇妙的姿势,这么一来,轮到羽霓成了被前后夹攻的饼干夹心,我推着羽霓
趴下,却又让鬼魅夕回转头,凭着身体的高超柔软度,回头和羽霓热吻,而我则
趁她们两个美人儿忘情舔吻的时候,伸手到她们胸前,一下揉弄圆滚滚的奶瓜,
一下按捏小巧的鸽乳,在她们两对不同大小,却有着相同诱人度的美乳上留连。

  前后夹攻的效果就是明显,羽霓陷入忘我状态,兴奋得像是我胯下的白马,
不停昂头高亢的嘶鸣着。

  我摒弃了花俏的姿势,仅是扶住雪白的屁股,用手不时撩拨羽霓小而紧凑的
苹果美臀,像驯马一样猛烈冲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羽霓体力迅速消
耗,屁股顶起的力度已经不像开始强烈,反倒是鬼魅夕,在那暴风雨般的挞伐下,
看似被蹂躏得骨头都快碎开,却出奇地保住了体力,当羽霓露出疲态,鬼魅夕便
开始反客为主。

  羽霓胯间的皮内裤,上头插着的那根黑胶阳具,并没有向内延伸,所以我才
能在羽霓干着鬼魅夕的同时,也干着羽霓的淫肉穴。鬼魅夕的反攻,如果只是扭
屁股,那毫无意义,因此她扭腰转身,忘情地和羽霓接吻,一面拉着我的手,去
搓揉她的奶瓜,一面自己去抚弄羽霓的鸽乳。

  鬼魅夕的催情手法,另辟蹊径,虽然只是接吻与搓奶,却好似在羽霓身上点
了一把火,瞬间烧尽理智。羽霓双眼瞪得好大,喉间一声没能出口的尖叫,被鬼
魅夕的热吻及时堵住,膣道内强烈颤动,把在里头抽插的肉茎箍得好紧。

  「呃!」

  这一下出奇的紧榨,让我回想到冷翎兰的特异体质,而看鬼魅夕这一手如此
厉害,将羽霓刺激成这样,瞬间大片肌肤成为绯红,活像是一只煮熟的龙虾,我
也生出一股不甘示弱的心情,心念一动,我将肉茎从羽霓的颤抖膣道中抽出。

  肉体最敏感、正处于高潮中的羽霓,一下失去了膣道中的肉茎,仿佛承受着
最痛楚的酷刑,扭着结实的屁股朝我靠来,追索着肉茎的慰藉。我很快满足了她,
但却不是贯通前方的膣道,而是狠狠地插入后方菊蕊。

  羽霓在刹那间,整个翻了白眼,屁眼被贯通的猛烈刺激,把她体内一波强似
一波的快感,整个引爆,非但膣道内淫液狂涌,就连屁眼深处都剧烈痉挛,急切
地榨取我的精浆。

  我很想再忍几分钟,然而,这种奇异的交合姿态,带来的刺激太过强烈。我
的肉茎,深插在羽霓的屁股里,羽霓的黑胶阳具,狂操着她身前的鬼魅夕,两女
一男,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深深结合,三位一体。

  鬼魅夕、羽霓,两双大小不同的雪奶,摇晃碰撞,底下的雪臀完全重叠,羽
霓每一下挺撞,鬼魅夕的白嫩屁股就是一阵肉浪晃荡,而一阵阵畅美的呻吟,不
停地传入我耳里,一下癫狂,一下甜美,比什么交响乐都更悦耳好听。

  看着这幕景象,我再也不想忍耐什么,抱住羽霓的苹果美臀,如同炮弹发射,
把精浆全数狂射入羽霓的肠道深处,受这滚烫的精浆浇灌,羽霓的反应更是激烈,
她屁眼全力夹紧,仿佛要锁住所有的精浆,一滴也不外流,双手则掐握住鬼魅夕
的两团雪乳,腰间用尽最后的力气,快速耸动,看那种急切的模样,我真怀疑,
她是不是也想学男人一样,把那不存在的精浆喷注在鬼魅夕体内。

  如此快意的交合,在我记忆中也是相当罕有的,虽然等一下就有重要行动,
这么一搞,我们三人的体力都大为消耗,颇为不利,但我却仍感觉值得,因为趁
着羽霓高潮冲顶,整个神经线快被高潮烧断,意识一片空白的时候,我得到机会,
作了一点保险的小动作。

  羽霓的状况有异,这点我从方青书那边得到警示,自己也略有所觉,尽管我
反复检查,看不出有什么真正不妥,但前车之鉴,黑龙王给我的教训我不会忘记,
我对自己的判断,也不是百分百相信,留点后手作准备,总是有备无患。

  霸者之证,可以直透生物的心理深处,操作精神,下达指令,是最好的洗脑
工具,不过,碰到一些有深厚心灵修炼的特殊术者,未必如此有效,他们能够透
过内视,察觉并找到自己灵魂中的精神禁锢所在,设法解除。这时就要搭配一些
特殊手法,才能让精神操作真正深入心灵最底处,无法察觉、无法移除。

  羽霓现在的这种极度高潮状态,本来非常危险,普通人可能因此痴呆,但因
为她本来就精神异常,反而不受其害,能够真正享受极乐滋味,更让我有机可乘,
当下我凝聚心神,悄悄在她后颈、后脑点了两下。

  (对不起!但希望……我不会用到这个后着,这是为你,也是为了你妹妹,
我不想你妹妹将来复原的时候见不到你啊……)爽快的事情搞完,该是做正经事
的时候,当我们三人满身大汗地从房里出来,光看我们的样子,就是白痴都知道
我们三个干了什么好事。

  天河雪琼已经在外头等了我们好一会儿,看到我们这样出来,她先是眉头一
皱,随即回复平常的表情,我想,她大概正在适应我们这种淫乱的作风,反正值
此乱世,能力远比私德要重要许多。

  (真是傻女人一个,你以为我真的是发情公狗,不分轻重缓急,欲望一上来
就想搞?我要是不拿这个当借口,你们会那么容易就松懈戒心?)心里暗叹,但
表面上,刚刚搞完双飞的我,面上如沐春风,哈哈大笑,说不出的得意快活。

  为了不浪费时间,我们各自闭目休息了几个小时,回复体力,等到月上中天,
夜幕低垂,这才开始潜入王宫。

  一国王宫,照理说应该是戒备森严之地,但阿里布达限于国力,从以前也就
没有多少高手,冷翎兰的第六级修为,在国内就足以横着走路,能与她比肩的根
本没几个,难怪当初变态老爸闯王宫,奸淫皇后,次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
招呼都不用打一声。

  我们四人联手,足可横扫阿里布达,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碰到大批高手包围,
反倒是各种看不见的魔法警戒装置、结界,这些让我心存忌惮,不敢大意。幸好,
当初我负责萨拉的保安工作,在善尽职守的同时,也偷偷留下后路,方便自己以
后有路可走,如今果然用得上,证实我高瞻远瞩,所料无差。

  天河雪琼听着我一路吹嘘,皱眉道:「我怎么觉得,这应该说是你包藏祸心,
早有反意才对。」

  「你这么想是你的自由,我很宽大,不介意你怎么想。」

  我随口回答,小心翼翼地前进,很快就穿过了大礼堂,这是用来接待外宾,
举行大宴会的地方,对我有着非比寻常的深刻意义,当初,也就是在这里,我与
菲妮克丝共舞,那时的分分秒秒,如今都是让我慨叹不已的深刻回忆。

  旁边的天河雪琼,动作突然一顿,遥遥看着大礼堂,跟着,她转过头来,我
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奇特,凝神一想,随即恍然,在那座大礼堂中,同样有着属于
我与她的回忆,那年……她和冷翻兰合伙设计,让我在那座大礼堂中出丑,当众
露屌,差点就被冠上「溜鸟侠」的污名,堪称奇耻大辱。

  我已经忘记,当时我有没有发誓,将来总有一天要干到这两个女人做报复?
不过,世事变化无常,那时我肯定想不到,真的有一天能把这两个女人都干了,
果然做人不能没有梦想啊!

  天河雪琼向我比了个手势,眼神中有一抹羞怯,看来很像是在向我致歉。老
实说,比起能够干到她,让她向我道歉这种事,还更让我难以想象。

  我们很快地前进,靠着我当初留下的防守漏洞,——穿过各个岗哨。武功高
自然有武功高的好处,在这里巡逻的卫兵,个个呼吸粗重,几十步外我就察觉他
们的存在,轻易就能避开,即使偶尔有些意外状况,鬼魅夕在前开路,什么都先
由她处理,彻底排除所有的潜在危机。

  天河雪琼与我在后头紧跟着,这其实有点难度,鬼魅夕潜踪的技术太好,跟
在后头的我们,几乎找不到她的位置,我甚至不太肯定她是否真的在前头。相比
之下,羽霓在数百米高空,这个我就能清楚感觉到,除此之外,创世圣器之间的
感应,也在不住呼唤着我。

  一切照计划妥善进行,但为何……我心中那抹不妥的感觉,越来越强呢?

            第八章热烈欢迎衣锦荣归

  随着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我已经能清楚感应,在王宫里的那件创世圣器,就
是烽火乾坤圈无疑。

  这个感应相当清晰,不仅是我,天河雪琼也感受得到,但对照王宫的位置,
我有些纳闷,烽火乾坤圈目前的所在,似乎是后花园一带。那里同样也是让我记
忆深刻的所在,前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莱恩·巴菲特,就是在花园里遇刺身亡,
下手的正是鬼魅夕,如今我却与鬼魅夕联手潜入王宫,这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的
一部分。

  不过,真正让我感到困惑的一点,却是烽火乾坤圈的位置。为什么这件重宝
会放在后花园?这又不是假山旁边的石头,随随便便找地方扔放就行,像创世圣
器这等级的重宝,要嘛是由高手贴身配带,再不然就是放在宝库里,总不会黑龙
会如此荒唐,接掌王宫后就立刻在后花园盖宝库吧?

  这个可能怎么想都不人,相较之下,我还宁愿相信,是那个神秘的海将军,
将烽火乾坤圈贴身装配,而他此刻就正在后花园。

  虽然不排除在黑龙会之中,有爱好风雅之士,喜欢半夜赏花,但就一般情理
而论,我还是感到怀疑,那家伙在这时间跑到花园里去,多半是正干着什么必须
掩人耳目的见不得人事,也许是修炼邪功,也许是搞什么一男多女的乱交宴会,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天河雪琼察觉有异,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会不会是敌人的一个圈套?他们正准备一
个陷阱让我们跳。」

  我们现在的实力,说强也是强,但若与黑龙会的主战力一碰,那就是不堪一
击,顶多就是合力与一个暗黑召唤兽拼死周旋,如果一次来两个,后果肯定是全
军覆没,我不能不慎重考虑。

  (安全起见,现在掉头就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或许是最好的作法,可
是……这样真的就安全吗?如果这真是敌人圈套,哪会留下退路给我们走?只怕
我们早巳被盯着或包围了。)我再次用灵觉扫过周围,什么也没发现,没有埋伏,
也没有敌人,我相信天河雪琼也是和我一样。能够瞒过第七级魔导师灵觉的东西
并不多,能让鬼魅夕察觉不到的更少,天上的羽霓也没有向我传递任何危险信号,
一切都显示我们目前相当安全。

  不过,我没有忘记自己对方青书说过的话,无论理性怎样判断,在脑海的某
个角落,我仍相信一切可能瞬间翻盘。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天河雪琼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面对这个问题,我真正想回答的其实是「我也很想知道」,但身为这支队伍
的领导人,我只能沉着地说,「继续前进,先探探敌人的底,不要躁进,要是有
什么不妥,立刻撤退,绝不恋战……千万注意,我们可能已经被敌人监视了。」

  非常遗憾,我不是什么名将,更不是什么军神,没有出类拔萃的智慧,碰到
难题,我也只能尽可能用我的头脑想办法,而我能够想出来的办法,少之又少,
只能做出这种平庸的决断。

  天河雪琼没有任何异议,我并非智者,但她在指挥方面的能力,连我都不如,
只能点点头,与我继续前行。

  从这里到花园的距离并不远,不管我再怎么小心,这段路仍是很快就走完了,
当我即将看见花园实际景象的前一刻,心中忐忑,不晓得自己究竟会看到些什么。

  答案终于揭晓,前方的鬼魅夕向我打来信号,示意我暂缓行动,而我也看到
了花园内的大致景象,只见花园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物,
正是烽火乾坤圈,而桌子上方架起了一条横幅,迎风摇晃,我看得明白,上头写
着大字「欢迎约翰·法雷尔大将军荣光归国」。

  (该死,果然是陷阱!)尽管这是陷附,但我仍认为敌人未必发现了我们的
到来。要查觉鬼魅夕的踪迹,可没有那么简单,而我和天河雪琼也藏匿得极好,
横竖等到现在,都还没听见敌人大声喊杀,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我们也不妨趁
机慢慢溜走。

  曾有位前辈说过,如果有什么东西比意外更让人讨厌,那肯定就是一连串的
意外。我向天河雪琼打暗号,示意退走,鬼魅夕一直在注意我们,对她不用打暗
号,至于天上的羽霓,她看到我们退走,自然知道状况,她身在高空之上,说走
就走,谁也拦不住,反而比我们更安全。

  哪知道,半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破风惊啸,一道几乎看不清楚的身影,如矢
如箭,从几百米高空直飙下来。我最初以为是羽霓被人打了下来,稍微多看两眼,
这才确认,是羽霓主动来了个高空俯冲,急速朝地面飙来。

  照这架势来看,羽霓很可能是要俯冲下击,制造机会,让我们易于脱逃,如
果我们已经被敌人团团包围,走投无路,那这一下俯冲攻击倒是妙着,然而,明
明我们就没有被敌人发现,正要悄悄撤离,她给我来这一下,是怕敌人找不到我
们吗?这一下高空俯冲的气流尖啸之刺耳,十数里内绝对清晰可闻,敌人只要不
是聋子、呆子,就绝对听得见,一时间,我整个被弄至傻眼。

  结果,就和我之前所料的差不多,羽霓这一下蠢到极点的高空俯冲,就像是
拉响了给敌人听的警报,敌人瞬间就有了反应。

  敌人的反应,着实让我佩服,和我们比起来,敌人那边才真是准备周全,空
中的尖啸破风声一响,我骤然感到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传向四面八方,是某种
结界法阵被打开了。

  紧跟着,我眼前出现了非常可笑的画面,天河雪琼的隐身暗幂忽然失效,我
和她一下子暴露出来,连潜伏在前方数十米外的鬼魅夕,都像是被破解了忍术,
一下子手脚无力,从一棵树上掉了下来。

  这个结界,很显然是专门针对我们而摆设的,不仅天河雪琼、鬼魅夕的术法
被破,就连正在朝这边俯冲下来的羽霓,都突然四肢麻痹,整个人在半空中像失
去了意识,由俯冲变成了坠落,从天上高速摔坠下来。

  「不好!」

  羽霓摔下来的高度,看来怎么也有三、四十米,这样子一摔,不可能平安无
事,我想要冲去接人,不过距离太远,怎样都来不及,我才跑出一段距离,就听
见一声轰然巨响,羽霓坠落在花园的另一头,尘土飞扬,状况不明。

  照理说,我们中了埋伏,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就是有人大喊一声「围起来」,
然后敌人自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出,和我们大混战。然而,这个最为合理的情形
却没有出现,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伏兵都没有出现,只有远远地传来一阵悠扬乐
声。

  这情形有些意外,但也证明我们没有栽到家。不管是什么埋伏,要瞒过第七
级的魔导师,还有最擅长潜伏、藏匿的鬼魅夕,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至于说要
埋伏大批兵力在她们附近而不被发现,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敌人只能设陷
阱等着我们,却无法埋伏好大批人马,一下子杀出来。

  话虽如此,我们的情形真是恶劣透了,我之前从未见过那么厉害的封锁结界,
在这结界的持续影响下,鬼魅夕一下头晕目眩,一下头疼欲裂,连站都站不稳,
更别说挥刀作战,天河雪琼的状况没那么断,却也脸色雪白,告诉我她的魔力受
到干扰,一时间使不出强力魔法,还好前些时候做过相关训练,有自信用一些简
单魔法自保,但恐怕也算不上战力了。

  我绝对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某种结界,能同时封锁忍术、风系魔法、暗系魔
法这几个横跨魔法、武术的大系别,若真有这种东西,黑龙会与变态老爸不用打
得那么辛苦,直接放这种结界出来,然后拿地图兵器出来扫场就行了,因此,这
肯定是专门针对鬼魅夕、天河雪琼、羽霓三人排设的结界,反正对她们三人体质
特性了若指掌的,黑龙会之内大有人在,这种针对性的克制结界,绝对不是做不
出来。

  我因为接受了白起的训练,又新得到霸者之证,整体状况与之前有很大差别,
黑龙会可能一时抓不准,搞不出针对我的克制结界,当然,这想法也很有可能只
是我自我感觉良好,后头早有陷阱来对付我也未可知。

  (要不要趁敌人包围上来之前,先冲出去?)我脑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但鬼
魅夕状况不佳,羽霓生死不明,更还掉落在花园的另一边,天河雪琼也跑不快,
只要护着她们三个,就全没可能快速冲出,至于说要护着她们三人一起杀出去,
这种事就算我有第八级修为,也未必干得成。

  若是以前,我会认真考虑,把这里的人给丢下,自己一个人先跑出去,但如
今,这些事我连想都不用想,已经……?太多g入,再不会考虑抛弃手上仅有的
东西了。

  因此,我仅能先行和天河雪琼、鬼魅夕会合,羽霓因为摔得太远,现在顾不
上,只能先把众人的力量集中起来,除此之外,有件事情我觉得奇怪,那阵乐声
越来越接近,却听不出多少杀伐之气,不像是什么高手或军队,也不像是什么迷
人心智的特异乐曲,敌人在弄什么玄虚?

  天河雪琼有着同样的困惑,问道:「那阵音乐……」

  我果断道:「不用多想,现在要快冲出去已不可能,你们尽可能多积蓄一点
力量、魔力,等一下试着冲杀出去。」

  话声最后被响亮的乐曲声打断,「敌人」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前我就一
直感应到,迅速逼近我们的这群敌人,似乎没有什么高手,而这个事实更被我亲
眼印证。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赫然是一支穿着华丽的宫廷乐队。阿里布达的宫廷乐队
我不陌生,但却不是我眼前这些新面孔,这支乐队的成员,全部清一色是十八、
九岁的妙龄少女,演奏技巧听来还有些瑕疵,未臻上乘,但几十名正值青春的美
少女,扭腰踏步,精神抖擞地演奏、迈步过来,光看就让人眼前一亮。

  宫廷乐队的制服,一向都是白底镶金,看上去不仅神气,更华丽无双,不过
穿在这一队美少女的身上,效果又大大不同了,因为,她们上半身的白金制服,
笔挺帅气,脚上的长靴也很好看,但……她们的下半身,除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蕾
丝内裤,就没有任何的多余东西,一路踢着正步,昂首而来,美腿如林,整齐摆
臀迈步的动作,比她们演奏的音乐更让人想大叫一声好。

  乐队两旁,是两个同样年轻貌美,却不拿乐器,改拿横幅支样的少女,她们
手中的横幅,红底金字,大大地书写着「欢迎约翰·法雷尔大将军光荣凯旋」的
字样,衬着阵阵飘扬的乐声,我还真有一种衣锦还乡,受到群众拥戴的感觉。

  而在这一支乐队的后头,还有另一支欢迎贵宾的仪队,紧接在乐队后头入场,
照阿里布达的典礼惯例,这支仪队通常都是漂亮的女兵,美丽而不失英武,让人
肃然起敬,这是冷翎兰掌大权后立下的规矩,表示在阿里布达,女子绝不可欺,
但今日……

  这个惯例似乎被打破了,因为我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团队呼。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奇特的口号,听得我啧啧称奇,而且从那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在喊这口号的
似乎全部都是女童,连少女都不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乐队来到我前方二十步外,自动向左方移动,露出了后头的那支仪队。如果
说先前那支美少女乐队,让我眼前一亮,那么现在这支萝莉仪队,就让我和天河
雪琼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这支仪队,全都是由八、九岁的小女孩所组成,童稚天真,玉雪可爱,她们
排成四排,最外围的两排,手提花篮,不停地从篮里拿着花瓣往外洒,里头的两
排则是载歌载舞,做着种种曼妙的舞姿。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女孩们热情地喊着口号,队伍排列整齐,看得出来是花了不少时间练习,她
们身上的服装,与前头那群美少女乐队一模一样,同样的白底镶金制服,只是在
领口围了一条红色的领巾,同样的小白靴,然后……没有一个人穿内裤。

  这样的安排,让本来纯洁无瑕的画面,看起来非常的邪恶,天河雪琼变了脸
色,怒道:「是什么人让孩子来做这种事?黑龙会真是夕毒。」

  「是、是啊,黑龙会真是太毒了,居然知道我喜欢这……呃,不对!」

  我连忙改口道:「他们知道我最痛恨这种行为,而且还是国际爱护儿童基金
会的会员,所以故意摆出这阵仗来刺激我,想让我脑溢血的,幸好我还挺得住。」

  仿佛有意配合我这句话,我话才说完,对面的女童群中突然有六名快步走出,
深深吸了一口气,扯着嗓子喊道:「哥哥,您回来啦!」

  齐声喊完,她们身体向前,手臂张开作拥抱太阳状,再次喊道:「您终于~~
回来啦~~」坦白说,我也算得上见过大风大浪,不把什么刀山火海放眼里的人
物,但看到孩子们对我来这一套,刹那间,我就像是遭受最厉害的精神攻击,脑
中轰的一声,仿佛被什么大铁锤狠狠砸中,头疼欲裂,差点就口喷鲜血了。

  幸好,「敌人」在这一下心灵攻击之后,没有进一步追击,我总算是挺了过
去,不然搞不好真的要口吐鲜血。

  「哈哈哈,久闻约翰·法雷尔的大名,果然是英伟无比,艳福无边,见面不
如闻名,闻名不如见面啊!」

  在乐队、仪队之后,一声长笑划破夜空,一个头戴青铜鬼面具的男子,在大
批护卫簇拥下,快步走出,看那个排场,就是统治萨拉的海将军,而今晚的这一
切,想来也全是他的安排。

  敌人终于现身,虽然这「先礼后兵」的奇特欢迎仪式,让我不晓得该说什么
好,但总好过大家一对上,立刻就刀剑相向,血肉横飞,只是……这个海将军有
点奇怪,从他身上,我感受不到高手所特有的压迫气势,难道此人修为已反璞归
真,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

  为了搜集情报,我抢先喊道:「呔!来将通名!本人不杀无名之辈。」

  「哈哈,史上最伟大的奴隶贩子亚沙度,是本人的偶像,为了继承他的不朽
遗志,本人自名阿沙度。」

  阿沙度邪笑道:「阁下的大名。本人听过多时了,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
劝你别做困兽之斗,聪明一点的,主动脱掉裤子,再脱掉你身边女人的裤子,干
着她们出来投降,便宜你啦!不然就叫她们干着你出来投降。」

  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吓一跳,我断然没想到,黑龙会的海将军会是如此卑
鄙口贱之人,我差点就以为那些话是我自己说的。

  「哼!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要我投降也可以……哎呀!」

  我这么说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无奈女人见识短浅,搞不清楚男人的真正意思,
听见我这么说,鬼魅夕、天河雪琼一起出手,重重敲了我一下脑袋,我痛叫一声,
差点没法把话说下去。

  「简、简单来讲,要投降可以商量,绝不能没有好处,我们跑江湖混饭吃,
面子是很重要的,你说投降就投降,那我岂不是好没面子?先给点好处,好处够
了再商量。」

  「好!法雷尔将军快人快语,果然爽快,现在两条路摆在眼前给你选,只要
你投降,这些小处女就随便你干,包你尝尽人间极乐滋味……」

  伸手往那群纯洁的小女孩一指,阿沙度说了诱降的条件,跟着又往那群乐队
美少女一指,狞笑道:「要是你抵死不降,那你们就交给她们随便干,她们受我
精心调教与训练,不分男女,保管让你们个个都成了人干,死得极惨,哈哈哈哈!」

  阿沙度哈哈大笑,姿态狂妄不可一世,虽然身上没有高手的压迫气势,但如
此得意的狂笑,看来还真有几分绝世枭脸的派头,只是……他对我们所做的威胁,
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还真是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哈哈哈哈~~」阿沙度太过得意,一时间大笑不停,最后还是他的一个手
下,急急忙忙跑前两步,来到他身后,贴耳与他说了几句话,就见他全身剧震,
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酒瓶,反手就打爆在那个幕僚的头上,张口便骂。

  「他妈的,什么叫做这种威胁没有威胁性,两边都很爽?你们这些只懂动脑
出嘴的,哪懂得我们在第一线实干的辛苦?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策略,被你们说
得屎也不如!有那么糟糕吗?这样不够威胁性,那想怎么样?要我找一队老太婆
过来表演光屁股,这样够威胁了吗?你们这样是要对付他?还是对付我啊?我操!」

  阿沙度一面发火,一面还用力踹了那个头破血流的幕僚几脚,看来像是一个
地痞流氓,多过像一个威镇八方的海将军,旁边的其他部属没人过来劝阻,或许
也害怕被他这样踢吧。

  一轮发泄后,阿沙度收起满腔怒火,再次转头向我们,先干笑两声,然后好
像很抱歉似的搓了搓手,歉然道:「不好意思,刚刚忘了点事,指错方向,最近
上头压力很大,有违善良风俗的非合谐行为不能出现,我们总不好顶风作案,所
以刚才说的要修正一下。」

  阿沙度指着正扭腰摆臀的美少女乐队,道:「只要你们投降,这些美女就给
你们随便干。」

  说完又指向那群萝莉仪队,道:「如果你们不投降,你们就给她们随便干
……咦?怎么听起来好像差不多啊?难道真的要找一队老太婆来脱衣服,这样才
不犯忌讳?」

  如果敌我两方一碰上,立刻开始血战,那事情就简单得多,但碰上这么一个
怪人,给他胡闹一番,我们这边反倒哭笑不得。当然,我们之所以没有立刻翻脸
发难,不是为了听他还有什么谬论,而是想拖延时间,寻找敌人的破绽,毕竟眼
前这些敌人威胁不大,只要能先设法解开结界,我们也九成把握全身而退。

  可是,听着这个阿沙度胡言乱语,我觉得他似乎不是单纯的怪人,他的一言
一行,让我有种很怪的熟悉感,仿佛曾在哪里看过这人,或者说……我根本认识
这个人。

  在我脑中的人名簿里,并不认识什么阿沙度,但如果是要找一个和我一样嘴
巴贱、无耻又下流的人,那就有目标了。除了黑龙王本人,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还有一个人……

  「喂!」

  脑中灵光一闪,我喝道:「他妈的,巫添梁,你混得倒是风生水起啊!黑龙
会大清洗洗来洗去,你居然还能越洗官越大,黑龙王是看上你哪一点,让你坐上
这个位置的?」

  身份被一语喊破,阿沙度的动作一顿,好像在迟疑什么,紧跟着,他摘下脸
上的青铜鬼面具,往旁边一扔,哀叫声立起,好像砸中了什么人,而他全然不顾,
只是转过头,张开双臂,如抱太阳,对我绽放一个灿烂的笑脸。

  「喔喔!吾友约翰,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干你娘!」

  这不是冲动的时候,不过看到那张久违的面孔在贱笑,我确实一股火气直冲
上来,要不是被鬼魅夕及时拉住,我可能真的冲了出去,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吾友,你那么冲动做什么?想想当初你和我在萨拉都只是小角色,没人正
眼瞧我们,那些贵族军官都当我们是垃圾,好处轮不到我们,玩女人也只能玩些
贱货烂货,你可别说你从没想过将来出人头地,要好好风光一次啊!大家兄弟一
场,这个梦想我替你完成,苟富贵,莫相忘,兄弟我发达了绝不会忘记你的。」

  巫添梁一挥手,指向后头的那条横幅,「欢迎法雷尔将军衣锦荣归,本来我
想写元帅的,约翰,你在萨拉几时这么风光过?几时被人家这样欢迎过?这些本
来都是你应得的,咱们兄弟在萨拉当家做主的时候到了。」

  「少废话!我与黑龙会不死不休,绝没有投降、言和的可能,你有什么本事,
尽管使出来!」

  「喂喂喂,我这么诚意相待,你也不用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吧?说起来那都是
上一代的恩怨,与我们有什么相千?我们年轻人应该抛开过去,展望将来,反正
这一切不过是你老爸和我老爸的私人恩怨,只不过他们闹得厉害,把你我扯入,
再把整个大地也扯进去,撇开这些,你我之间无怨无仇,没必要见面就打啊。」

  「放屁!你我之间是无冤无仇吗?上次在东海,我们打梭哈,你耍老千被抓
到,还写了欠条,那笔钱现在都还没给我,想到就有气,快还钱!还有,什么你
老爸和我老爸的,你老爸他……」

  我怒气冲冲骂人,骂到这里,脑里突然意会过来,整个人差点呆掉,惊愕地
转头,望向鬼魅夕,「我靠!那家伙是黑龙王的儿子啊?」

  黑龙王有多少私生子,恐怕连他自己也未必记得清,反正他也不会在意,倒
还是鬼魅夕比较有可能知道。面对我瞪大眼睛的逼问,鬼魅夕耸了耸肩,像羞于
启齿,转过头不看我,道:「编号三零七,就是他了。」

  「编号三零七?我干,你们家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我对着鬼魅夕瞪眼,另一边的巫添梁还在高声喊话,「约翰,我没说错吧?
上一代的事归上一代,我们这一代应该抛开过去,携手未来啊!」

  「携手你老母!我与你老爸不共戴天,和你也没有和解的可能,等一下我就
宰了你,让黑龙王尝尝丧子之痛的味道!」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就太奇怪了吧?别人不知道,你哪会不晓得?你杀了我,
他也不可能会痛的。再说,你看到他儿子就喊杀,却和他女儿同一阵线,你这算
什么差别待遇啊?」

  「废话!你妹妹现在每天晚上被我内射,白天也一样被我无套中出,傍晚和
凌晨有时候还要加口爆,这样岂不是比杀了她更好?你怎么能相提并论?」

  被我狗血淋头骂了一顿,巫添梁呆了一阵,旁边幕僚群一涌而上,在他耳旁
嘀咕一阵,结果被他挥手扫开,又愣了一阵,才两手一摊,苦笑说话。

  「唔,有道理!与其要被你那样干,我们还是拼个你死我活好了,唉,谋求
和平还真是困难啊……」

  不得不承认,阿巫最后的一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

          请续看《阿里布连年代祭》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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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五

  第一章风火相济。轰天雷击我的军旅生涯说长却又不是很长,因为在我身为
一名军人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只能算是一名兵痞,混吃混喝、混嫖混色的时间多,
真正上战场的时间少之又少。

  虽说在我那极短的上阵时间里,缔造出极辉煌的武勋,短短几个月,先破伊
斯塔,后败索蓝西亚,威风八面,比很多人打了一辈子的仗还要辉煌,更被国人
视为名将,但其实……我的军事才能没有那么高,每次出征获胜都带很大的运气
成分,而若仔细审视我作战的过程,就会发现我很倒霉,几乎是每次才出发就碰
壁。

  对上伊斯塔的那次,巡逻队伍莫名其妙撞上伊斯塔的大部队,要不是我够机
警,临阵应变,早就全军覆没了,还说什么大胜;后来攻略马丁列斯要塞,又碰
上约伯希恩这个硬手。从来就没有软柿子吃,也从没有敌人看到我,便被我的王
霸之气吓得倒撞下马;和很多英雄故事中的主角相比,我的运气糟透了。

  这次的情形也是一样,想要来玩奇袭,结果却是被人奇袭,我们这支实力精
强的小队,一踏进敌人势力范围,中结界的中结界,被诅咒的被诅咒,完全失去
战力,若非我对这种场面早习以为常,现在可能已经吓得尿湿裤子了。

  我之所以能够维持镇定,还有一个主要理由,那就是故乡遇故知。在这个剑
拔弩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友好到见了面便想互相拥抱,倒是有点一见面就想踹对
方的脸,可是,考虑到敌人的威胁性,我还是很高兴能在这里碰上阿巫,再怎么
说,一个武艺低微、魔法极差,满肚子坏水的奸人,总比智勇双全、强到不像人
的怪物敌手要好对付,更重要的是……这个敌人……他有得商量。

  两军对垒,最怕就是不死不休这种情形,除了你死我亡之外,就没有别的选
择,如果可以边打边谈,情形不妙就握手谈条件,谈不拢再开战,这种仗就轻松
得多,虽然也有可能一不留神,谈条件谈成挖坑埋了自己,不过,多个选择总不
是坏事。

  从现场情形来看,阿巫其实挺不愿与我兵戎相见,不但花费偌大工夫,摆出
欢迎阵仗,还搞了一支萝莉仪队来迎接我,被我揭穿真面目后,他一直放低身段
求和,就是不愿意喊开战,谋求和平的诚意十足,只可惜……从头到尾,我是一
个字也不相信。

  阿巫的实力不强,此事众所周知,但从阿里布达到黑龙会,他屡经大风大浪,
什么刀光剑影没遭遇过?仇人甚至多到让他如厕、行房都要带足保镳队伍,否则
分分秒——' ?一!秒横死街头,可是,那么多的惊滔骇浪打来,最后却只把他
头顶与周围的人扫个精光,最后就剩下他一个,理所当然坐上空出来的位置,这
就是他的真本事。

  前一秒打躬作揖,后一秒踩着别人的脑袋撒尿;上一刻把酒言欢,下一刻淫
人妻女、夫目前犯,这种事情阿巫不只干过,肯定还常常干,我要是真的对他掉
以轻心,松懈敌意,我就比那些被他喂食过多麻药,又干到脑子坏掉的流口水女
人更蠢。

  「约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不要脸,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怨不得
我了!」

  巫添梁表情狰狞,双手高举,指着我们,大喊一声,「乃伊组特!」

  跟在巫添梁身边的黑龙会部属,本来已经蓄势待发,只待领导一声令下,就
要冲上前去开战,哪知道领导的命令一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人
n得懂领导人在说什么。

  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我们这边,正准备面对敌人来袭的天河雪琼,用疑问的
目光看我,想知道巫添梁是不是喊了某句魔法咒文,而我则望向鬼魅夕,问她这
是否是黑龙会的什么战术暗语?又或是什么神秘的古老魔法语言?却只看到鬼魅
夕用无辜的表情耸肩,表示一无所知。

  一时间,敌我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是一脸迷惘,最后所有
目光一起望向巫添梁,想知道这位始作俑者到底说了什么。

  「唉呀!连乃伊组特都听不懂?你们这票家伙,没有一个跟得上潮流,怎么
会连乃伊组特都不知道?」

  巫添梁气急败坏地跳脚,就不晓得他到底是在气哪一方,「乃伊组特,就是
把他做掉!听懂没有?蠢蛋,把他们一道组特,通通做掉!」

  不得不说,我这位老友跳脚怒骂、痛斥属下的模样,真符合反派大魔王的形
象……出场十分钟后就沦为丑角的那种,不过,被他这么一叫,敌我双方如梦初
醒,敌人再次杀气腾腾地逼了上来。

  我们早已被黑龙会的人团团包围,现在敌人逐步逼近,情况当然是不妙,而
我们三人之中,天河雪琼、鬼魅夕两大主力,分别被诅咒、结界锁缚限制,勉强
还有行动力,战力就一点也不剩,帮不上我的忙,还成了大拖累。

  我一个人要孤军奋战,压力很大,幸好敌人看来不是很强,尽管手中所持武
器火力强大,不过都是些四、五级修为的货色,两名六级剑手寸步不离巫添梁一
步,明显是保镳,生怕领导人给「擒贼先擒王」了。

  这样的敌方阵容,威胁有限,我自身实力又今非昔比,要不是旁边有两个帅
妞拖累,我甚至有把握,在三分钟内突围而出,当然现在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你们两个先撑住,我离开一下,等我十秒内去把那个猪头擒下,再回来保
护你们" 」我的声音不大,但我话声方落,那边的巫添梁已经怪叫起来,「哇哇
哇!约翰,你讲这样是当我听不见啊?这么老套的烂桥段,难道我会毫无防备吗?
告诉你,每年我不知道干掉多少个想玩擒贼擒王的臭贼,连女贼都要操死十多个,
这招行不通!」

  巫添梁一面说话,一面掏出了一颗鲜红的珠子,赤光流转,耀眼夺目,看得
我眼珠子都差点突出来。

  「万、万灵血珠?」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到山寨货,万灵血珠是可以列入传说的S级珍宝,要
牺牲掉一万条人命才能制造出来,讲究一点的,甚至牺牲祭品还有年龄、性别的
限制,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出来的消耗品,即使是黑龙会这么乱七八糟的组织,
照理说也没法弄出太多,至少……不可能连阿巫都有分持有。

  「开什么玩笑?像你这种喽啰,手上也有万灵血珠?别以为随便拿一颗红色
珠子,就能用来充数吓人……」

  话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家伙是黑龙王亲
生儿子,又是黑龙会驻阿里布达最高司令官,如果手上没有一点筹码,凭什么来
和我们对战?

  「哈哈哈,这个你就不懂了,这部作品都快要结束……呃,说错,是这个世
界都快要毁灭了,人物等级和物品稀有度当然会乱。再说我要是没有点厉害东西,
哪够格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你们来自投罗网?」

  巫添梁哈哈大笑,整张笑脸只能用猖狂来形容,但他手中的万灵血珠,确实
有强烈的魔力波动散发出来,保证不是山寨货。

  情形不妙,即使是巫添梁这样的货色,手中一旦持有万灵血珠,在无视反噬
后遗症的前提下,都能够使用强大魔法,或是召唤强大兽魔,甚至发动究极魔法
也有可能,考虑到当前状况,最有可能的……搞不好是叫来暗黑召唤兽。

  (万灵血珠是至邪之物,魔力不足的人想要使用,必然要付出代价,阿巫是
不愿付出,才会只拿出血珠吓人,没有实际动作,否则以他个性,就算叫两只暗
黑刀口唤兽出来当摆设都好。话虽如此,我可不敢拿这来赌,如果我真的瞬间突
围,冲到巫添梁身前,他不管有多不愿意,还是会被迫使用万灵血珠来自保,因
为他也同样不敢赌,怕我真的一出手就直接杀了他。

  进退不得,我脑里一片混乱,而经过这么一耽搁,包围我们的黑龙会好手已
经迫至近处,第一波的箭矢攻击发动,我心中叫苦,连忙出手,高速移位,鼓动
气劲牵引,尽量让这些魔法箭矢相互碰撞引爆,借此将之截下。

  魔法箭矢互碰,引发强烈爆炸,阻止了敌人的首波冲锋,但第二波魔法箭矢
又连环发来,弄得我接应不暇,特别是还要分神护着天河雪琼、鬼魅夕,实在让
我很头痛。

  假使被敌人这么闷着打下去,早晚我会顾此失彼,偏偏被人攻得太紧,也缓
不出手来发动大招,以破坏力强大的猛招来迫退敌人,正想着该如何是好,突然
一声剧烈彳?炸响,由远方传来。t一这一下爆炸的威力不小,不但爆轰声有如
雷动,由核心处所鼓发的震动更是惊人。寻常的火药爆炸,是单纯的能量释放,
顶多形成冲击波,但若是高手运使强悍绝招,造成爆炸,那除了冲击波、热浪,
还会产生能量被收束、压缩的反应,这类反应越强,就代表即将到来的猛招越厉
害。

  此刻,我们所感应到的能量压缩,规模极大,收缩的速度又快,照经验来看,
怎样都是第七级的猛招,而以当前情势,一个第七级的高手,绝对有左右战局的
能力。

  (黑龙会在这里还暗伏高手?我脑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敌方有高手出
现,但心里又觉得不对,巫添梁手上要是有第七级的战力,早就该派出来战了,
怎么会迟迟没有动作?再看巫添梁,发现他也是一脸迷惘,这个异变应当与他无
关。

  还有……若我没记错,现在这股能量波动传来的位置,正是刚刚羽霓自天上
坠落,砸下来的地方。

  (羽霓醒了?看来伤得不重,醒了也正常,才不过那点高度,本来就不该摔
成重伤;但就算苏醒,她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还有,这等能量波动……诧异
中,我回转过头,想看看那个传来震波的地方。强烈爆炸所掀起的烟尘,弥漫四
方,一道俊逸身影自烟尘中如箭飙冲向天,背后双翅迎风拍振,修长的美腿、纤
细的腰肢,高速掠过夜空,成了一抹令人惊艳的美丽倩影,正是之前坠落在地的
羽霓。

  这些时日以来,我察觉羽霓状况有异,为了防辈出事,我对羽霓严加监控,
她的一切我都了若指掌,尤其在修为进境上,我不可能出错,羽霓的力量已属第
六级高段,却尚未进入瓶颈期,不具有冲击第七级的可能,别的可以搞错,这个
就万万不会错,否则我岂不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可是……刚才感应到的第七级
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羽霓奇迹似的再起,恰好帮了我大忙,那些本来都射向我们的魔法箭矢,全
都朝羽霓的方向射去;巫添梁身边的两名剑手更联手出剑,以气凝剑,一道气剑
急速朝羽霓斩去。

  我若出手,可以帮羽霓挡去部分攻击,但我也有心一看羽霓的状况,所以没
有动手,只是凝神细观,瞧瞧羽霓如何面对这一阵强劲攻势。

  以羽霓刚刚展露的身手,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结界或诅咒的干扰,如此一来,
其实很简单,她甚至不用以力量硬拼,只要振动双翅,往上高速拔升飞翔,就能
把这些攻击都避过,只是,她的想法明显与我不同,当这些攻击迫近,她眼中厉
芒闪动,令一直在旁注视的我,心头暗惊。

  (这不是人偶该有的眼神,果然……唉……我心里才在叹息,羽霓已经有了
动作,她右手一挥,大气之中,整个空间的风元素都随之狂啸,掀起狂猛强风,
转眼间就提升为冲击波,直扫出去。

  风,无非是空气的流动与摩擦,但狂暴化的风,却是一股恐怖的破坏力,尤
其是形成冲击波之后,什么钢铁、岩石都不堪一击,羽霓这一记冲击波横扫,把
半空中的所有魔法箭矢都扫开,乱撞乱爆,连那道真空切都被破坏,余势不止,
笔直击向巫添梁而去。

  那两名护着巫添梁的第六级高手,联手再出一剑,气劲分走阴阳,交织合壁,
威力陆增一倍,轻易将羽霓的冲击波破去,更反攻回去。羽霓面对敌袭,反应奇
速,右手再次横挥出去,周围风元素疯狂躁动,冲击波尚未发出,已隐约有锐利
的破风声。

  只要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行家,听到这个声音都会变脸色,「风」经过高度应
缩后,会形成冲击波,这已经是高手的能为,但如果对风的驾驭力更强,将空气
进一步压缩上去,那就会形成「风刃」,这种风刃也有高低之分,让庸手来发动,
无非就是一道真空切,威力有限,可是……由高手发出,精准控制刃锋的形成,
威力集于一线,那就是开山碎石,无坚不断,此刻羽霓所使的,就有这样的味道。

  羽霓……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这不是单纯变强的问题,假如她仅是使出
第七级力量,那可能的解释理由还有十几个,但她眼下所展露的本事,非独力量
强横,还显示了对「风」的领悟与掌握,这不是短时间内练得出来的,虽说羽族
在风元素的感悟上,比其他种族占便宜,不过……

  我困惑思索中,羽霓已闪电出手,那道被压缩得薄如蛋壳的极细风刃,刚被
她推划出去时,还发出刺耳的破风声,但不足一秒的瞬间加速后,风刃切开前方
的空气,高速破空而出,这时就一点声音也传不出来,疾若光电,朝敌方飙斩直
去。

  敌人两名高手汇阳合阴而发的并流一剑,碰上这道风刃,相形见绌,立刻就
被切割分开,半空瓦解,要不是他们两人见机得快,早在风刃尚未发出之前,便
知不妙,联手再发一剑,早已在风刃之下大败亏输。

  前两度联手无功,这次他们不是单纯以剑气攻敌,而是一起出剑发招,两仪
归一,不约而同地跃起,一双长剑闪耀红蓝光芒,朝着风刃迎去。这时连我也看
出来,这两名剑手确实非同凡响,除了自身修为不俗,还精擅合击之技,比寻常
两名同修为的剑客联手,威力还要大上一倍,黑龙王为了保护这个儿子,确实派
出优秀人才了。

  两名高手实剑同出,威力比刚才的剑气陡增一倍,和羽霓的风刃僵持不下,
一点一点地将风刃分解、化消,羽霓却在此时三度出手,这次同样是右手一挥,
破风声不大,就看见一道光影,高速飙向两名剑手。

  光影如虹,并不是单纯的冲击波或风刃,我在看见这道光影的刹那,赫然明
白羽霓为何实力陡增。

  烽火乾坤圈!

  这本是巫添梁诱我们入圈套的诱饵,刚才敌我双方一阵乱打乱斗,谁也没空
去注意旁边,羽霓悄悄行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干的,居然就把烽火乾坤圈趁机
弄到手了。

  创世圣器可不是普通的神器,不管是在哪个分级里,它都是最高等级的变态
魔法器,当日织芝、伦斐尔持有创世圣器,发动内中所藏的究极技巧,赫然能连
跃数级,与实力远在他们之上的马德列一拼,还一度让末日战龙陷入窘境,若非
因为末日战龙不是普通生物,马德列又不是普通生命体,他们确实有机会来个逆
转胜,除魔诛邪。

  即使不启动内中所藏的究极魔法、武技,只是单纯当一件武器来使,创世圣
器仍是威力非凡。如今,在羽霓的手里,烽火乾坤圈虽不能说用来挑战马德列,
可是拿来欺负眼前这两名剑手,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烽火乾坤圈同时掌控风、火两种属性,是创世七圣器中的异类,羽霓一掷出,
乾坤圈切割大气,破风而去,其势已极为凌厉,不可小觑,半途更摩擦空气,
「轰」的一声,燃起熊熊烈火,火势如滚雪球般增大,温度更是疯狂激增,转眼
间就成了一个激转的烈焰法轮,轰然威势,恍若天罚,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血肉
之躯能够抵档的东西。

  那两名剑客绝非庸手,但面对这一击,仍显得渺小,又因为正全力出剑硬拼,
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给烈焰法轮一轰,当场毙命,断成两截的烧焦尸身被
火焰卷入,连串爆裂声响后,化为灰飞,点粒无存。

  两名硬手眨眼间便给击杀,对敌人士气的打击可不是一般大,巫添梁瞪大眼
睛,嘴巴张大,险些连手里的万灵血珠都吓得掉地,唯一的反应,就是大声招呼
手下的唾啰。

  「你们还呆着做什么?乃伊组特!给我通通一起上,把他们做掉!」

  巫添梁声嘶力竭地喊着,那模样与话本故事中,只会大喊「围起来!大家一
起上」的蹩脚魔头有够像,如果我不是深知他的为人与本事,肯定会以为他头上
的死亡旗已经高高竖起了,自古以来,见到敌人就大喊「大家一起上」的反派,
有九成七的机会,在喊完这话的十分钟内挂掉。

  天河雪琼道:「烽火乾坤圈的威力好强,你的特训奏效了,羽霓的实力好强,
这全都是你的功劳。」

  真不愧是天河雪琼,每次想的事情都与我不一样,反倒是鬼魅夕收起了脸上
的笑,带着一丝紧张示警,「你那个肉娃娃的样子不对,当心。」

  「当然。」

  我简单应答,心里却是没底。羽霓的异常,我不知道被提醒几次了,早已心
中有数,但她此刻所表现出的「异常」,仍为我所不解。创世圣器她有我也有,
我无法以霸者之证正面瞬杀两名同级高手,羽霓却能做到,这是什么缘故?

  烽火乾坤圈最初掷出,仅是第六级力量,威力不弱,是羽霓正常的应有力量,
辅以神器之威,这一击将两名敌人击退、打伤,都是正常,却还说不上一击败敌,
更别说将两人秒杀。

  决定胜负的关键,是那一瞬间的风火合流。这绝不是单纯的把武器点火,扔
了出去,在乾坤圈起火的瞬间,周遭空间的火元素都在骚动,是集合方圆数百米
内所有风、火元素,轰发出这一击,风助火势,杀伤力激增,更在瞬间飙上第七
级力量,是靠这样才一击毙掉那两名高手。

  自古以来,各种术者、武者钻研求道,除了循正途提升本身力量,其中也不
乏另辟溪径者,透过某种非正轨的方式,在短时间之内,短暂大幅提升自身力量,
甚至跳跃级数,跳一级至数级都有可能。这类技巧很多典籍都收藏在册,一查就
是一大把,只不过无一而非条件严苛、付出巨大,我怀疑羽霓刚才就使用了类似
技巧。

  抬头仰望,羽霓展开双翅,飘立在半空中,烽火乾坤圈已经回到她手里,那
件单薄的弓箭手套装,在高空被强风吹得剧烈飘动,身形纤细,一双长腿白晳光
洁,仿佛一只仙鹤飘然于九天,美得令人赞叹。

  平时羽霓飞在高空,战斗时或是扬弓,或是持刀俯冲,但她这次却是紧握乾
坤圈,随着体内真气流转,乾坤圈上火光明灭不定,每次绽放火焰,就是一道热
浪涟漪往周围散去,光焰中的羽霓,出众的美貌更形升华,甚至说得上明须。

  渐渐地,羽霓的身影有些模糊,看上去有重叠的现象,那些搞不清楚状况的
人会开始揉眼睛,但我们这几个知道羽霓底细的,无不倒抽一口凉气,过得片刻,
羽霓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模糊影子,长相与她完全一样,只有头发的长度不同,金
色的长发从肩膀披垂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羽虹」,也是羽霓的独门梦幻技巧,一个尚无法用现有知
识来解释,强行模拟出来的分身战体。这一着幻影分身,对精神力、体力的消耗
均大,本来不是那么容易能施展出来,但最近这段时间,我对羽霓进行特训,在
这上头更花了不少心思,让羽霓可以更快、更稳定地叫出分身战体,并且维持更
长的时间,那些训练的成果就在此刻展现,不少黑龙会的喽啰见到这一幕,还以
为是见了鬼,目睹了什么灵异现象,大为骚动。

  也难怪他们有这反应,羽霓的分身战体,我们平常虽是早已见惯,但眼前的
情形却有不同,平时她所召唤出来的「羽虹」,都是衣着整齐,穿着那套武斗袍
服,面容、神情一如过往的样子,有时候甚至还会露出俏皮的微笑,仿佛最初认
识时的那个羽虹又回到我们面前。

  然而,这次的「羽虹」,却是半人半兽,一手、一足退化为鸟爪,型态狰狞,
是她在海上与白拉登战斗时,蜕变化成的堕天使姿态。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脸
上更满是血污,凄厉的眼神,看来确实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复仇厉鬼,邪气冲天,
任谁看了都会心中一怯。

  相由心生,「羽虹」的型态,照理说是由羽霓的心境来决定,此刻羽虹的外
表如此凄邪怨毒,羽霓的精神状况可想而知,但她和羽虹并肩而立,脸上表情说
不尽的欢喜悦乐,看在旁人眼中,令这幕景象倍添邪异感。

  我在底下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脑里记忆不住闪过,回到海上遇刺的
那一刻,心神剧震,几乎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镇定一点,你若分神,我们就完了。」

  一鬼魅夕的声音从旁传来,让我稍稍宁定下来,去注意一些刚才忽略掉的东
西,首先,虽然不好说羽霓是否已回复清醒,但她脱离傀儡状况,是百分百可以
确定的事,这也没什么好吃惊的,之前我已有察觉,还做出了预备措施,只不过,
眼前这局面……超出了我预想的范围。

  这些时间以来,我严格监视羽霓的精神状况,定时调整,然而,为了避免对
大脑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某些太过霸道的精神侵入手法,我不敢使用,所以若
说羽霓用什么诡异方法避开我的监视,虽然很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不是绝对
不可能,毕竟,精神控制是两面刃,我操作时间越久,对方培养出抵抗力的可能
也越高,这是我早就知道,却又完全莫可奈何的事。

  第二章话该还需还。魔鬼冲动如果羽霓脱离傀儡状况,又想要对付我,那只
要找机会偷奖就是了。我有刻意防范,相信没留给她多少机会,但以她的武功,
机会总是找得到,所以,如果羽霓的目标只是针对我一个,或许早就动手了。

  但……如果她的目标不止是我,那她必须做的,就是设法提升自我实力,这
样才能面对各种考验,而从当前结果来看,这一步羽霓果然也干了,她的策略明
确,把希望寄托在烽火乾坤圈上,只要取得乾坤圈,就能让实力三级跳。

  (当初乾坤圈都是羽虹使用,羽虹自身力量不足,乾坤图威力发挥不足一半,
她花了不少时间钻研运用诀窍,想尽量多榨一点乾坤圈的潜能出来,若说有什么
独到发现,那也不足为奇,可是……那是羽虹,为什么连羽究也……脑中满是疑
问,我注视着半空中的霓虹姊妹,想起平常羽霓发动分身战体时,羽虹的身影都
很清晰,尤其是最近特训过后,「羽虹」的出现时间大幅延长,稳定性也提高,
不再是一个不清晰的影子,但此刻的「羽虹」身形明灭不定,比早前在索蓝西亚
时还不如,这现象绝不正常。

  (是了,羽霓利用分身,分别操控风、火元素,虽然能以一人之力,同时掌
控两大元素合击,把力量一瞬间激增至第七级,但对真气的消耗、肉体的负担,
也是正常状态下的两倍多,她力有未逮,分身战体撑不下去,所以状态才不稳定。

  勉强硬撑的东西,到底是勉强,在全力运作的时候,就会出现不稳迹象,羽
霓的力量之秘,我已经大致明了,只是想不通她如何掌握到乾坤圈的奥秘,还有
……

  她打算做些什么?

  对于还不清楚的事,我习惯静观其变,多搜集点资料总没坏处,这点巫添梁
的手下就远不如我。受到无良上司的催促,他们一面发出烟火讯号,召集更多人
马过来救援;一面试图攻击半空中的羽霓,但两名硬手主将才被秒杀,这些喽啰
不过四级五级,哪有可能威胁到羽霓?这种半调子的攻击,只点燃了她的怒气,
发动反击。

  干掉那两名剑手时,羽霓是将乾坤圈抛掷攻击,但随着对乾坤圈的掌握更深,
她的攻击模式也有了变化。半空之中,羽霓、羽虹不约而同地邪异一笑,握着乾
坤圈的两只手掌发劲,乾坤圈上骤发强光,逼得人没法正视。

  创世七圣器中,烽火乾坤圈是一件特异存在,唯有它,同时兼容两种属性,
在操控上平添许多难度。最初我们对这并不清楚,直到羽虹试图使用它,才发现
它的种种难处,每次操作,乾坤圈内的风、火元素相互干扰,难以平衡,别说发
出去攻击敌人,稍有不慎,分分秒秒都会伤到自己。

  自始至终,羽虹都无法在风、火之间取得平衡,每次试图以风引火,结果都
险些弄成引火自焚,最后迫于无奈,只能彻底压制其中一边,单纯鼓动风元素或
火元素来攻击,羽虹吸纳凤血魂后体质变化,擅长炎系武学,所以在她手里,乾
坤圈都只发动火元素来攻击,也因此……乾坤圈始终发挥不出五成以上的威力。

  我们私下研究多次,一致的结论就是羽虹修为未够,将来她若提升至第七级,
甚至第八级,凭着最强者级数的力量,才有希望将乾坤圈内的风、火元素维持平
衡,以最强状态出击,否则,以区区第六级力量运使乾坤圈,就像幼童耍大刀,
本就是过于勉强的事。

  只是,人的智慧实在无止无境,羽霓此刻所使用的技术,既是异想天开,却
又妙到巅峰,她透过分身战体,一分为二,分别催动风、火元素。在乾坤圈传承
的漫长历史上,并不是没有人修为未足,试图以两人联手来取巧发招,但风火元
素的平衡点稍纵即逝,变化又多,无论联手的两人默契多好,甚至是心意相通的
情侣或双胞胎,在感应与反应之间总有落差,一下没把握好,就从携手合作变成
同归于尽。

  今天即使羽虹在此,和羽霓联手,碰到的问题也是一样,要不然当初她们早
就联手使用乾坤圈了,但羽霓的分身战体,虽是以一化二,说到底却仍是一人,
而双胞胎姊妹不管再怎么心意相通,又怎么比得过同一颗大脑内的心念如电?

  新技术的开发,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羽霓的这一着奇思妙想,可以说是下对
赌注,透过烽火乾坤圈,让力量大幅增强,紧跟着,就是横扫全场。

  一道道炽焰火轮由空中乱击向地面,不仅绝对锋锐、极度高温,还伴随着剧
烈的爆炸威力,三种不同效果蕴含于内,现场的黑龙会爪牙根本无力对抗,第一
波的火轮攻击过后,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在惨嚎声中化为焦尸,其余的也被烧
得焦头烂额,几乎找不到一个全身而退的。

  这分战力委实惊人,但在控制力与准头上似乎有些问题……至少天河雪琼是
这么认为,因为那些满空乱飞的火轮,有一部分就朝我们轰砸过来,幸亏我早已
有备,不待火轮飞近,拳掌齐出,连拨带卸,将袭来的火轮全数转了方向,让附
近包围我们的人遭殃。

  「羽霓她是不是驾驭不了乾坤圈?」

  天河雪琼急道:「火轮的攻击将我们也涵盖在内,她若驾驭不了乾坤圈,用
这么威猛的攻击对她自己很危险啊?」

  羽虹的形影在空中一下清晰,一下模糊,正是支撑吃力的征兆,光是看这一
幕,就会得出天河雪琼的结论。然而,我和鬼魅夕的心里都很清楚,即使羽霓驾
驭不住乾坤圈,她刚才那几下也绝非失手,百分百是故意的。

  第一波攻击只是清场,扫除闲杂人等,第二波主力攻击,相信就是直接对着
我们发来。我这边不用说,羽霓对鬼魅夕没有留情的理由,从刚才的攻击看来,
她对天河雪琼都照杀不误,是铁了心要一次干掉我们三个。

  我还有强招未现,即使羽霓手持烽火乾坤圈,倍增力量,但我若以轰雷赤帝
冲硬拼,伺机以霸者之证发动精神攻击,仍有相当把握将她压下,只是……她若
透过分身战体联手发动乾坤圈,一瞬间把力量提升到第七级,这个我就没把握接
下,纵然不被瞬杀,也是非败不可。

  (是不是该……不,那是最后一着,不到万不得已,别用那一招。心意一定,
我望向鬼魅夕,她知我心意,摇了摇头,表示封锁结界仍然存在,她的力量还是
提不上来,而从天河雪琼的表情来看,她的情形也是一样。羽霓第二波攻击若至,
我一面抵挡,一面要护着她们两个,肯定撑不下去,这逼得我只能豪赌一把。

  「擒贼先擒王,羽霓会保护你们,我先去把敌人头头干掉!」

  仓促间不及解释,这句与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谎言,是用来哄骗天河雪琼
的,我扔下这一句,立刻就飞飙出去。果然,我一冲出去,羽霓的第二波攻击就
出手,而随着我的离开,她的攻击紧盯着我,连串火轮尽是朝着我轰来,顾不上
鬼魅夕与天河雪琼,鬼魅夕也急忙拉着天河雪琼后退,与我拉远距离。

  少了后顾之忧,我心里轻松不少,再怎么说,我和那群杂鱼可不一样,力量
和羽霓同级,又在逃命一道上颇有心得,羽霓占了身在半空的便宜,我也有霸者
之证助阵,想打中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以我现在的能力,全力使用霸者之证,
影响范围广及上下方圆五十米,足可在羽霓眼中形成十多个虚影,让她捉摸不定,
错失目标,假如能把距离缩在二十五米内,我甚至能让她只看见虚影,完全看不
到我,只可惜羽霓也不笨,刻意在半空拉远了距离,封住了我这一手。

  连环火轮轰炸,将我所经之处的土地全部掀飞炸上天,而我所幻化出来的虚
影,也全部消失。创世七圣器各有巧妙,运用得当,霸者之证绝不会输给烽火乾
坤圈,我利用这些虚影,争取时间,已闯到敌人首脑的面前。

  刚才羽霓的一轮轰击,在场的黑龙会爪牙几乎都被干光了,可是,在那么猛
烈的攻势下,两名高手护卫俱已身亡的巫添梁,居然毫发无伤,一点事情也没有,
这就让我确信,他身上肯定有些护身法宝。

  什么擒贼擒王的,全都是借口,一概浮云,我真正的意图非常简单,就是看
到眼前有一把大大的保护伞,要冲过去借遮一下,如果能顺便踢走原本在伞下的
那人,自己一个人拿伞,这就实在太美妙了。

  转眼之间,我已经迫近到巫添梁身前两米,由于不明白他的护身法宝是什么,
我不敢贸然出手,只是站停在他面前,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伸手打招呼。

  「嗨!老友,我想通了,上一代恩怨与下一代无关,你说得对,人类应该携
手谋求和平与幸福,就让你我抛开无谓的恩怨,一起合作抗敌吧!」

  「哇哇哇哇?你个仆街,这种时候才来握手言和!你比无良盗版商还狠啊!」

  很好的比喻,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迟了,所有的虚影都已被消灭,羽霓的主
力攻击已经发出,一个直径长达两米的巨大火轮,对准我轰击过来,理所当然,
巫添梁也在攻击范围内,要是我接不下这一着,他的必然命运就是焦尸。

  我没有怎么抵挡,至少,没有打算整个挡下来,否则岂不是让巫添梁占了便
宜?

  我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借伞的,可不是来当保镳的。况且,挡下来也没用,羽
霓的战术我猜得到,肯定是先用这个大火轮,逼我全力出手防御,她自己则趁势
高速下冲,爆发全力,在我回气不及的当口,将我瞬杀。

  因此,我的应付策略也简单,就是移形换位,把巫添梁踢去挡火轮,自己趁
势往后远退,保全实力,换句话说,如果巫添梁没法自保,他这一下就死定了。

  「哇哇哇哇?你个衰人,死到临头还要卖友求荣,你比网上盗贴的人渣还要
狗娘养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巫添梁被我一脚踢飞,迎向那个大火轮,如无意外,他在
半秒内就会被拦腰切成两段,然后烧成灰烬,不过……人生总是常常有意外的。

  无声无形之间,有种力量被释放出来,如同涟漪外散,与火轮相碰,瞬间就
把火轮破去,三种强大的攻击属性全然无用,不足两秒,被破解的火轮就消灭得
干干净净。

  要做到这种效果,方法无非是对元素的掌控力,更在烽火乾坤圈之上,又或
者力量强横,硬碰硬地将火轮破去。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没有能够看清楚,
但接下来发生的每件事,已经准备好的我,定能看得明明白白。

  巫添梁能破解火轮,是靠那股突然出现的无形之力,形成保护罩,这股莫名
邪力似是被触发,并非巫添梁主动使出,所以没有清晰轨迹可循,令我观察不出
力量源头,不过,这个秘密势难持久,因为羽霓的行动一如我所预料,在火轮发
出之后,她自身也全力以赴,俯冲下击,整个人如箭离弦,怒飙而至,手中乾坤
圈切割大气,来势虽急,却连破风声也没发出。

  转眼间,羽霓已杀至面前,这一击力量与速度兼备,又有乾坤圈助威,绝非
先前隔空发火轮能比,巫添梁若再像刚才那样,倚仗那股莫名邪力护身,必死无
疑,所以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这股邪力的真面目。

  果然,那个无形的邪力护罩,完全挡不住羽霓的威猛一击,在锋锐的真空锋
刃切割下,轻易被破,同一时间,巫添梁手中的万灵血珠骤发豪光,他脸上也露
出无比错愕的神情。

  正是因为这分错愕之情,我肯定绝不是巫添梁用万灵血珠发动魔法,相反的,
是与万灵血珠相连结的什么事物自行发动,不听使唤,巫添梁才会露出这样的表
情。

  在魔法世界里,凡是会无视使用者意愿,自行发动的东西,绝无例外,都是
万中无一的凶厉之物,像白拉登赠送的那组龙牙战棋,或是……被公认为大地上
第一凶邪之物的暗黑召唤兽。

  乾坤圈轻易破碎邪力护罩,却无法再进一步,把巫添梁给焚杀,一道淡淡的
黑影,闪电般出现在巫添梁身前,挡住了势如破竹的烽火乾坤圈,而且,随着万
灵血珠的能量快速消耗,血光黯淡下去,那道模糊的黑影也越来越清晰,现出了
我熟悉的轮廓。

  修长的双腿,纤瘦的体形,背后有一双鲜红的羽翼,拍扬起来,犹如烈火飞
腾;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下,是一个如蜜峰般的蜂囊,再下头则是四串鲜须的凤羽;
双手双足之中,各有一半维持正常的人形,另一半则是鸟类的利爪;由于是背影,
所以看不见面容,但依稀可见乳房浑圆的侧面线条……美丽、性感而妖异,这个
邪气逼人的倩影,自然就是完全体的暗黑召唤兽了。

  暗黑召唤兽。凰血牝蜂!

  之前不是没想过,巫添梁的底牌就是暗黑召唤兽,但几个暗黑召唤兽里头,
我还真没想到他会把这个召唤出来,别的不说,我就不信羽霓看到这个,能够无
动于衷。

  从这角度,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羽霓在看见凰血牝蜂的瞬间,脸上表情完
全扭曲,因为心灵剧烈震荡的关系,旁边「羽虹」的身形也迅速变得模糊。羽虹
这边一出事,这一式合姊妹两人之力所发的强招,登时崩溃,而凰血牝蜂的反击,
却在这时候发动。

  暗黑召唤兽,全部拥有等同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战力,即使羽霓的一击未有
崩溃,一瞬间发挥出第七级力量,也还不够格与暗黑召唤兽对碰,此消彼长之后,
更是无法相比,就听见一声痛嚎,羽霓血洒长空,被远远击飞出去。

  「呃,怎么会这样?」

  巫添梁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似是想不通为何他没有发动召唤,暗黑召
唤兽却自行出现。我对这种情形,同样也无法索解,像暗黑召唤兽这等凶邪之物,
从没听说会那么忠心,自动跑出来护主?况且,巫添梁压根也算不上暗黑召唤兽
的主人,暗黑召唤兽没可能为了保护他而自动出现。

  (但……过去黑龙会驱使暗黑召唤兽,是用那种挂诱饵的可笑方法,完全不
靠谱,现在好像有所改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黑龙会的爪牙全倒了,大批援
军还没有赶到,羽霓也倒下了,旁边还有一个似乎不听使唤的暗黑召唤兽,情形
无比诡异,我和巫添梁四眼对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无比尴尬,一时间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紧接着,我目光望向他手中的万灵血珠。

  血珠的颜色,较最初暗淡许多,但仍保有血色,显示里头还存有魔力,照能
量消耗的程度来推算,估计还能再发动一次暗黑召唤,再叫一个暗黑召唤兽过来,
不管怎么看,这对我都是重大威胁。

  我的目光再次移回巫添梁的脸上,他的表情随之扭曲起来,尽管没来得及叫
喊出声,但从那强烈反对的目光,我仿佛就听见他在大叫「不?要?」。多年的
友谊,我岂能不为所动?但无奈大义在先,就算再怎么不舍,我也唯有含泪灭友。

  「阿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来世再做兄弟吧!」

  从表情看来,我觉得巫添梁肯定是想分辩「你从没把我当兄弟过」,可是我
没留这个机会给他,飞出一腿,在把人踢飞的同时,也把万灵血珠抢到手里。巫
添梁就像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我腿上依稀残留着肋骨断裂的触感,而他沿途洒
落的鲜血……

  至少血流得比羽霓还多,就这么惨嚎着摔出去。

  「你比那些看白书不给钱的还要无天良啊?」

  「啧!一腿居然踢不死人,我真是失败。」

  我对自己的一腿很不满意,但至少也把万灵血珠抢到手,现在黑龙会的援兵
未至,可是凰血牝蜂还在这里,若是没有万灵血珠,我对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了这颗被耗去一半能量的万灵血珠,我也可以用来发动一些高阶魔法,虽
然势必也要付出些代价,但有筹码总好过没有。想想也实在惊人,五千人血祭所
得的魔力,用来召唤一次暗黑召唤兽就耗光了,暗黑召唤兽的位阶之高、耗能之
大,实是骇人听闻。

  不过,此刻的我,脑中却生出了一个念头,或者该说……一个大诱惑。

  自从黑龙王完成并夺走暗黑召唤兽之后,我从没有机会,与暗黑召唤兽进行
非战斗的接触。法米特曾经提示我,暗黑召唤兽存在某些问题,并不是没有可能
把一切还原,而要破解暗黑召唤兽的秘密,我也必须针对暗黑召唤兽进行研究,
问题是……每次碰上,我忙着保命都来不及,哪有办法搞研究?

  现在……似乎就是个机会,凰血牝蜂出现至今,竟然没有主动攻击人,这件
事情非常诡异。以往暗黑召唤兽现身,立刻就放手大杀,仿佛怨恨一切有生命的
活物,誓要灭绝所有生物,可是凰血牝蜂居然像失了魂一样,什么也不做,这让
我生出一丝希望,或许……这样子召唤出来的暗黑召唤兽,比较听使唤?又或许,
万灵血珠中的血祭怨魂,已成为召唤代价,让暗黑召唤兽的怨与怒稍能平复?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么,我是否也能用同样的方法,叫出别的暗黑召唤兽,
趁机研究,甚至带着跑路呢?这个想法非常危险,我的理性正高声发出警告,然
而,这个诱惑对我实在太大,刹那之间,我几乎想把一切都赌上去……那几尊在
索蓝西亚的石像,我没有一刻忘记过,每天只要一闭眼,就会在我眼前浮现,要
不是用极大意志力强行压抑住,早就疯掉了,哪可能还像正常人一样度日?

  如今,这个诱惑摆在我面前,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我离把她们救出来的目
标就又近了一步,还是绝对实际的一步,刹时间,急切的冲动似脱缰野马,我愿
意冒一切风险去赌一把……如果不是有人从后头把我抱住的话。

  巫添梁被我踹飞出去,肋骨都断了几根,一时间起不来的;他的手下刚才都
被干掉,也没有人能过来碍事,会这样扑上来抱住我的人,当然不是黑龙会的人,
平常时候我其实还挺欢迎有女人这样扑来抱我,不过,这一次例外,除了时间不
对,更重要的一个理由,是那个女人扑抱住我,将我推冲倒地后,跟着就用凶器
朝我砸来。

  羽霓!

  烽火乾坤圈是魔法器,但如果灌注真气,边缘部分的锋锐程度削铁如泥,比
什么刀剑都厉害,而羽霓伤势不轻,什么威猛的强招是使不出来,不过输入真气,
用乾坤圈来当武器攻击,这个是还做得到的。

  「你!你疯啦!」

  我抓着羽霓的手,不让她施力下击,她伤得不轻,我则是状态极佳,比拼力
气她根本不是我对手,只是顾忌乾坤圈锋利,这才一时僵持不下,但也持续不了
多久,现在的羽霓根本就不是我对手,我稍一发劲,就把她给甩震出去。

  黑龙会的人马随时会到,我虽然对自己战力有信心,却不想没事在那边玩以
寡敌众,既然此行最大目的乾坤圈已经入手,立刻带着人跑路才是上策。我抬头
想找鬼魅,夕与天河雪琼,却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不晓得她们跑到哪去,顿时一
愣,只是这样一耽搁,羽霓又缠了上来。

  乾坤圈被我所夺,羽霓身上不是没有武器,她这次是挥刀朝我砍来。如果羽
霓用碎梦刀法出招,我还有所忌惮,可是她此刻招不成招,连脚步都不稳,哪能
构成威胁?

  我随手一拨,轻易将她打倒在地。

  「你发什么神经?这里是敌人地盘,要闹回去再闹,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伸手想去拉羽霓,不管怎么说,总不好把她留在这里,否则她唯一的结局,
就是被敌人轮奸到残废,然后拖去喂狗或填海就很难说了。不过,我的好心并没
有被接受,对于我伸出的手,羽霓的回答就是狠狠一刀。

  「不要假惺惺!我不会再回去做你的性交工具,你抓我回去,不过就是想干
我而已,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似曾相识的怒吼,记得之前我也曾被人这么怒斥过,当时我完全无言以对,
但人总是会成长,这次再面对这指控,我已不为所动,脸上更浮现一个大弧度的
弦月笑钩。

  「哈,好笑,怪别人当你是性交工具?那怎不想想,除了当性爱工具,你臭
货还有什么别的功用吗?让你去战斗?你怎么不算算自己打赢过谁?除了躺下挨
操,你又能有什么用?搞同性恋吗?我告诉你,你根本连个人都算不上,不过就
是长着三个洞的一团肉,还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呸!」

  以前我对羽霓一直没有什么好感,被轮奸过的女人多得是,怎么不见得个个
都心理伤害了?就她一个特别娇贵,拿着过去伤害当自我颓废的理由,身心变态
也就算了,还践得像什么一样,真是看了就想塞大便进她嘴里,只不过她后来神
智迷乱,对她骂这些毫无意义,才把这些话全部省下。

  如今,羽霓明显回复意识,光是听她讲话的语调,我的怒火就烧上脑,特别
是想到她过去对我、对阿雪的态度,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还有几分自制力,
我的鞋底已经踹在她脸上了,只是……这也让我察觉到一点,同样是面对失忆复
原的人,我的态度不一样,天河雪琼和羽霓在我心里分量全然不同,这点……很
好。

  「你这禽兽,所有女人在你眼里都一样吗?变态狂!天河雪琼那蠢货,居然
没看出你的真面目,这大奶婊子……从前被你干多了屁股,连脑子都坏了,那么
愚蠢的谎言都信,早晚又会落到你手里,像以前那样干烂屁股……」

  羽霓咳血说话,一字一句,满溢深深的怨毒,眼中闪耀的全是诅咒,假如只
针对我,那也罢了,我还是一样能嘻皮笑脸,但听她全在针对天河雪琼,我的怒
火不禁更炽,索性一脚踩在羽霓的胸口,脚底没有使劲,却左右磨蹭着她的美乳,
嘲笑讽刺。

  「哈,你看不起人家吗?至少人家奶子比你大得多,哪像你一事无成,连当
肉娃娃给人操屁股都不称职,我告诉你,当年你对我和阿雪是……」

  话说到一半,我陡然醒悟,暗叫一声糟糕……冲动,果然是魔鬼!

  第三章话前债旧孽。对面清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防万防,总是难防。
我自认是一个还算小心的人,做什么事情之前,总会再一二评估各种风险,避免
冲动,无奈,我终究还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难免会受情绪左右……话又说回
来了,即使是机械,程式里不是都还有虫子吗?

  自从被黑龙王狠狠打击过后,我就一直压抑着自己,一切行动务必要理性行
事,不能行差踏错,因为我没有失败的本钱,如果因为一下误判,再次输掉,我
可能再也没有希望站起来了,因此,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战战兢兢,直到被羽
霓给引发,由于是胜仗过后,敌人都被扫平,危机解除,又因为没看到鬼魅夕两
人,心里松懈几分,在不吐不快的冲动下,就把一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
部都脱口而出了。

  压抑的情绪稍微得到宣泄,脑子就一下子清醒,我立刻警觉不妙,冲动是魔
鬼,看不见的东西不等于不存在,我怎么会傻到在这里说这些话?

  一有警觉,我马上住了口,但却仍晚了一步,一个我最不愿在此时听见的声
音,在旁惊愕响起。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都、都是真的吗?」

  天河雪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十步范围内,手里拿着一块足以遮住她整个人
的黑布,外表看来平凡无奇,却隐约散发着水系魔法的波动,看来是高阶的忍术
法宝,效用……我猜多半是隐身、匿踪一类。天河雪琼现身,鬼魅夕却不知道跑
哪去了,合理推断……可能是去找封印结界的抠纽,试图加以破坏,回复力量,
而她临去前怕天河雪琼有事,就留下这块隐身黑布给天河雪琼防身,再然后……

  我这边就有好大件事。

  如果天河雪琼明白一切真相,情形还不至于这么糟糕,毕竟,曾经发生在天
河雪琼身上的悲剧,若要追究责任,我觉得心剑神尼该扛的责任比我还重,更别
说现在还拉上心禅大师、方青书一起来扛。最糟的情况就是,天河雪琼听了几句
似真非真的话,一知半解,凭自己的想象去猜,那猜出来的事实绝对是说多糟糕,
就有多糟糕。

  很不幸,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天河雪琼站在那里,脸上闪现的表情,有着
惊疑不信、有着愤怒,这些已经够让我头痛,不晓得要怎样解释,而她眼中那抹
闪闪发光的泪光,更是让我难受。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敌对时,不管她怎样痛恨我,我如何刺激她,也不曾看到
她这样的表情,这显示……她确实为此受伤,而且……很伤,因为她确实信任着
我,偏偏在交付信任之后,受到背叛,这样的伤害比什么都痛。

  「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实说,我真痛恨自己的言词贫乏,这种老套的台词,是我以往最深恶痛绝
的,偏偏事到临头,脑里浮现的就是这些老掉牙台词。不过,既然台词没什么新
意,所得的结果自然也非常「传统」……

  「住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你就没有一句实话。」

  「这……我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这能全怪我吗?你所在的世
界,本来就是没半句真话。」

  这些话绝对不适合在解释的时候讲,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实在
有些灰心,觉得所有的努力终归无用。希望一再点燃,又一再熄灭,受到打击的
不只是天河雪琼,对我也是同样,令我感到深深的疲惫,眼看天河雪琼伤痛成这
样,再多的言语解释也难以让她相信,便也懒得再扯什么,把隐藏在心里的话都
说出来。

  天河雪琼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由于心情激动,脸色苍白如雪,两行珠泪更止
不住地从面上滑过,「你当我是什么?我不是你的大奶奴隶!也不会再让你操屁
股!你离我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在敌境与战场上说这些话,实在是满可笑的,但此刻的天河雪琼,明显已不
能自己,慌乱地踉跄后跌,一手护着自己胸口,一手无目标地往前乱挥,似要阻
止我朝她靠近。

  「你先镇定下来行不行?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有话等离开再说,敌人大军
马上就要到了,还有,你想一想,就算我的话有问题,难道你师叔心禅大师、师
兄方青书,他们两个也会骗你吗?」

  我试图镇定,亡羊补牢,先离开这里再说,至少不要当着黑龙会大军的面,
上演三流的爱情戏剧。当听到心禅大师、方青书的名字,天河雪琼出现一丝动摇,
咬紧了下唇,眼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哪知道羽霓却在这时候开口。

  「蠢女人,你大脑里装的全是奶汁吗?你……你早就被当成货物卖掉了,心
禅和方青书……他们……把你卖给这禽兽,用你的大奶和屁股,换取这狗操的畜
牲替他们对付黑龙会……你……你在他们眼里的价值,就只是比我多双大奶而已,
哈哈哈哈「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我一声暴喝,打断羽霓的惨笑,不过已经慢了一步,效果仍是出现,本来稍
微稳定下来的天河雪琼,一下子又变了脸色,紧抓着那块隐身黑布,我怕她又隐
身跑得不见踪影,连忙伸手去抓,她全力一推,反把我推倒在地……这动作确实
很刺激到我。

  「你听我说……」

  我的话没说完,羽霓再度扑了上来,这女人满腔怨忿,失去理智,这次不是
用兵刃,居然是张开嘴,像头母兽般想要咬破我的咽喉。我慢了一步,又不能直
接一拳打爆她的头,只有托着她的下巴,与之缠斗。

  连续遭到重大打击的天河雪琼,这时已经无法分辨什么真与假,那块隐身黑
布从她无力的手中坠下,接着,她双手捧着脑袋,开始放声尖叫,声音凄绝刺耳,
我几乎就以为这是地狱厉鬼的号哭。

  「……为什么你总这样……我一直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总是梦……」

  天河雪琼泣不成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也听不清楚,忙着抵御羽霓的致
命攻击。眼看着黑龙会的大军越来越近,这两个疯女人却像听不见一样,各发各
的疯,而我这个唯一的正常人,却被她们两个癫婆给拖住,陷入这个进退不得的
窘境,真是想想都感到哭笑不得。

  法米特的老爸曾说过,所有的冒险,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谓的男
人所组成,这话真是一点不错,也就是我目前处境的最佳写照。眼看着黑龙会的
大军越逼越近,最外围的都已经进入弓箭射程,换句话说,我们随时可能被人乱
箭射杀,一想到这里,我索性抛开顾忌,重招出手。

  羽霓把我压倒在地上,这姿势不利于攻击,难以发劲,但我这些时间的修炼,
并非无功,先是重重一脚跺在地面,脚与地连,疯狂吸纳地气,紧跟着,蓄劲完
毕的我,两记重拳连同电劲狂轰在地上,在对地面造成剧烈震荡的同时,一股含
电的震荡波快速传出去。

  轰雷赤帝冲!

  修为未足,加上发劲不完全,这一击轰雷赤帝冲并不完整,只能算是半式,
但强招就是强招,即使只有半式,威力亦是惊人,靠得离我最近的两人首当其冲,
天河雪琼浑身瘫软,跪趴倒下;拼命与我厮打的羽霓,像触电的鱼儿,一下痉挛
后就动弹不得。

  电劲余势未止,伴随震荡波朝四面八方传出去,最远传至二十米左右,恰好
也是黑龙会援军的最外缘,那些人正准备冲上来,脚下碰着森雷赤帝冲的电劲,
登时全身麻痹,往后栽倒。

  以我的修为,奋力将轰雷电劲传至十五米外,已经没多少杀伤力,那些精兵
悍将的实力都不错,挨了这一下,栽倒后本可立刻起来,但我在发动赤帝冲的瞬
间,同时也以霸者之证使出精神攻击,那些人全身一麻、脑里一震,估计三五个
时辰内意识尽失,只有倒在那边口吐白沫的分,看在旁人眼中,这半式灌水的轰
雷赤帝冲非常恐怖,吓住了黑龙会的人,让他们一时间不敢再往前冲。

  羽霓和天河雪琼都倒地,我也趁这个机会站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先带着她
们两个跑路,可是羽霓虽然已经被电得小便失禁,浑身抽搐,那分执着却只能用
变态来形容,居然仍试着抓我的脚胫,想要袭击,看到这样的动作,我再也忍受
不住了。

  「干你娘!」

  一脚踢开羽霓的手,我怒喝一声,如同春雷乍响,惊破四方,听起来虽然不
比天河雪琼的悲泣凄怨,但盛怒之下,不自觉地灌注真气,传入旁人耳中,绝对
像是炸雷一样,黑龙会那边的士兵又是一阵大乱。

  黑龙会的阵势已乱,我无心去顾,胸口澎湃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我转过头,
对着天河雪琼就是一轮怒骂。

  「他妈的,你是被害妄想症还是神经病啊?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又奶大,全
天下的男人就只想干你一个,你屁眼是黄金打的?还是镶钻的?人长得漂亮就了
不起啊?我呸!」

  这一轮破口大骂,把天河雪琼完全骂蒙了,她眼睛瞪得老大,却似乎完全弄
不清@ 楚状况,怔怔地看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

  「骗你,你当我很愿意啊?一堆都是别人不愿意告诉你的事,叫我怎么告诉
你?你真的想听实话,就去问问你师父,你是从哪里来的?父母是谁?她又为什
么要把你养那么大?我告诉你,要不是这几年心禅大师默许,让你一直寄养在我
这里,今天你别说屁股被干烂,全身上下只要还能找到一块好肉,精神正常,他
妈的我就跟你姓!」

  我怒道:「对,这几年里我没有少干你,你要找我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但
你要报的就只有仇吗?不是只有我欠你,你欠我的怎么算?你还过没有?这一路
上走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他妈的会活得那么累?」

  气恼之下,我有些语无伦次,但已足够吼得天河雪琼脑袋昏昏,我说的这些
话,并不指望她会明白,只是把胸中累积的愤怒发泄出来。这些日子以来,我真
的活得太累了,她自己完全不晓得,若非我刻意维护,她早已没有可以回去的地
方,心剑神尼把她交给我处理,心禅大师也拿她当礼物,就算她是一件货物,也
是件被一货多卖的贱货,就只有我这个蠢蛋,连续几次都买回来当宝一样供。

  吼完了天河雪琼,后头还接着有,因为羽霓仍不死心,我在那边吼天河雪琼,
她就在后头试着想站起,拿匕首刺我。

  「还有你!干你娘的,你烦不烦?白牡丹聪明得很,是怎么生出你这种脑袋
和屁股不分的蠢种?」

  我挥手击飞羽霓的匕首,掐着她的脖子,迎上她怒瞪的目光,同样是高声吼
回去,「看什么看?别以为我真的对不起你们,不就是干过你们几次嘛,有什么
了不起的。你没被别人干过吗?开你处的可不是我,少把帐全算我头上。我真正
想干的人是你妹妹,干你不过是顺便,你还以为我真对你有兴趣?少自以为是了,
干你妹妹算是罪吗?你还不是一样干了,你干就可以,我干就是犯罪?操你妹妹
的,这也能算是道理?」

  「她……她……」

  羽霓被这一轮怒问给震住,说不出完整字句,好半晌才道:「你干她,她根
本不愿意,这当然是犯……」

  「犯你老母,她每次都爽到快翻过去,你敢说她不愿意?」

  气到失去理智,我掐着羽霓的脖子,拖着她走路,几步就来到凰血此蜂的面
前,指着那张完全一样的面孔,对羽霓骂道:「你自己问问你妹妹,她被我干的
时候愿不愿意,要是她会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自杀谢罪!」

  纵然有着相同的面孔,即使有着一样的灵魂,但凰血牝蜂能回答愿不愿意才
有鬼,羽霓呆了一下,正要开口,已被我按着肩头,抢先说话。

  「你要报仇,冲着我来,能宰了我,我没意见,不过,你凭什么报仇?你们
母女、姊妹做的事情就全对?不算你妹妹,你老妈为了你们两个,做的缺德事比
我只多不少吧?我手上染的鲜血再乘十倍,还比不过她咧!要不是你们两个一直
跟在我身边,别说其他复仇者,光是慈航静殿就把你们大卸八块了。」

  「你少假惺惺!别把自己说成好人,你只不过是为了我们的……」

  「为了你们的肉体嘛!操你妈,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说?还以为我真的非干
你们不可啊?你和隔壁那个大奶傻妞一样有被害妄想症!你屁股是金子打的?还
是你的屄会唱歌啊?少自以为是!」

  我怒道:「如果只是为了干你们两个,我不用费那么多事,干过一次就可以
把你们踹飞了,用不着冒险放白牡丹活路,弄到我与画眉决裂,一切也不会变成
现在这样子,你以为我搞成这样,就只是为了干你?呸!像你这样的货色,街边
发廊里的妓女,一抓就是一大把,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什么七朵名花,江湖年年
有名花啦!」

  与天河雪琼相同,这么一连串话,同样也把羽霓弄傻了,特别是当她听见我
曾放白牡丹活路,明显大受冲击,「我……我不知道……你曾经……」

  「哼!你当然不知道,你只晓得我想干你们,在你们眼里,我除了干女人就
不知道别的事。」

  我冷笑道:「那你们呢?除了这个,你们又知道什么?」

  这些话,压在我心头很久了,要不是遇到这种特殊情境,哪怕是我喝得烂醉,
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这么一下全说出去,心里顿时觉得舒坦多了,再看看羽
霓和天河雪琼,她们两个都是一副震惊过度,目瞪口呆的失魂表情,迟迟无法回
复过来。

  稍微想一想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我都有些吓一跳,怎么自己说了这些话出去?

  这实在很不聪明,天河雪琼和羽霓又不是呆子,短暂震惊过后,肯定是该干
啥继续干啥,发癫的继续发癫,报仇的继续报仇,我只能争取她们清醒前的短短
时间,带着她们两个杀出重围。

  不过,当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却发现眼前的现实状况很不妙,这么一下耽
搁,我们已经被黑龙会的军队团团包围,尽管素质没有刚才的精兵强,可是人数
足以弥补一切,看那密密麻麻的队伍,我估计不下两千人,又携带精良武器,要
突围而出着实不是易事。

  (奇怪,他们为什么也一动不动?这两个傻妞被骂呆了,他们难道是看戏看
得入迷了?不可能这么呆吧?全都这么傻傻地围着我们看,偶像剧有那么好看吗?

  我讶异于黑龙会士兵的无动作,但这两千多人确实是傻傻地直瞪着我们,像
是在看什么很好看的东西,我几乎就以为他们要鼓掌了。

  「啪!啪!啪!」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晓得从哪里传来鼓掌的声音,一开始零零落
落,只是某个人在鼓掌,但很快就蔓延开来,一下子,两千多人就掌声雷动,围
绕着我们,热烈地鼓掌。

  听着这些掌声,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不通这些黑龙会的兵丁为何只看戏,
不开战?更想不通他们怎么会看到拍起手来?难道我骂人真的有那么好看?

  在如雷掌声中,包围着我们的黑龙会队伍,慢慢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从中慢
慢走出一个人来。正确一点的说法,那人并不是走出来,因为他伤得不轻,肋骨
断了好几根,步履蹒跚,是在左右两侧的部属搀扶下,才得以这样走出来,不过
尽管伤得不轻,他边走还边鼓掌,像是非常欣赏我们的表演。

  「……阿巫。」

  在我们一男两女纠扯不清的时候,巫添梁已经被手下救了回去,他的伤势虽
然不轻,却也没有重到危及性命,被救回去之后,很快就包扎处理完毕,现在不
但能被扶出来,还有力气拍手。

  看到巫添梁这样出来,我心下稍安。巫添梁不是一个可掉以轻心的敌人,不
过他终究有其极限,智巧有余,武力不足,这两千人在他统帅下,威胁性有限,
再怎么说,都比落在什么智勇兼备的强人手里要好。

  基于这些理由,我必须承认,乍见到巫添梁的一瞬间,我确实是满爽的,可
惜," 这分爽快的时间太短,随着巫添梁后头的那道身影缓步入场,我的笑容僵
在面上,一颗心更笔直往下坠去。

  我不是没想过再遇到这个人,在我心里一直也知道,早晚会再碰到他,只不
过,不该是在此时此刻……这个太过要命的时刻……

  「嗨!贤侄,阿啰哈,你气色不错,刚才一轮发言,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痛斥这些有奶有屄、没心没肝的臭婊,让我感动到不行,本来不想站出来的,都
不得不走出来,为你鼓掌叫好。」

  一面用力鼓掌,黑龙王脸上满是笑意,紧随在巫添梁的身后走了出来。久久
不见,他仍是那么一副潇洒的文士打扮,看上去完全不起眼,仿佛只是巫添梁手
下的参谋、随从,但打从他现身开始,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
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唉呀呀,贤侄,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好像我就是黑龙王似的,这我
可受不起,现在整个世界都知道,黑龙王是你的老相好,和你是天天干来干去的
关系,大叔我虽然放得开,却不想被人误会曾干过你或被你干过啊,哈哈哈!」

  黑龙王高声大笑,一字一句都戳在我的痛处,奇妙的是……之前对上羽霓,
我的怒气便压抑不下,此刻碰到罪魁祸首,我的意识居然出奇冷静,别说是怒气,
就连一丝情绪波动都不敢有,全身每一根汗毛为之竖直,仿佛提醒着我,眼前这
个人形生物有多危险。

  曾与黑龙王正面敌对,亲自尝过他厉害的人,除了我之外,应该是再也没有
活人了,天河雪琼和羽霓,一个失忆,一个状态不明,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个男人
的危险,只是感觉到气氛不对,用质疑的目光望去。

  我心里不住盘算,却想不出任何一个可用的方法,这个敌人强得过分,我根
本没可能与他正面抗衡,更别说……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掉进的这个陷阱究竟有
多大,本以为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全面开战,这个大怪物应该在前线,分身
乏术,也不该有兴趣顾别的事,哪知道……他居然在这里挖坑给我们跳。

  「嘿,大家好久不见,咱们小队散伙好一段时间,真没想到还凑得齐啊!想
必贤侄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吧?真是苦了你啦。大家久别重逢,大叔我不送点礼物,
实在是说不过去,但仓促间又没什么准备,各位就别怪我借花献佛,不够诚意啦。」

  黑龙王搓着手,笑得相当猥琐,却也笑得我心里直透寒气。这家伙赠送的礼
物,怎样都不可能是好东西,希望不会他一亮礼物,我们就直接被打落地狱去。

  没有辜负我的期待,黑龙王弹了一下手指,一件事物从天上落下,重重摔砸
在地上,血腥味立刻散开,赫然是一个伤得不成人形的血人,浑身肢体扭曲,不
自然的型态,也不晓得断了多少根骨头。

  最初,我只是小小吓一跳,但很快我就认了出来,倒在地上的那个血人,是
鬼魅夕!

  鬼魅夕离开我们,独自行动,是去找破除封印的方法,以她的本事,原是可
以自由来去,单凭此地的喽啰很难发现她,但谁知道大魔王早就潜伏在侧,她就
算状态十足,又怎么能瞒得过黑龙王的耳目?落入黑龙王的手里,丝毫不意外,
而以黑龙王的辣手,鬼魅夕自然就是这下场了。

  「鬼妹!」

  我并没有忘记,鬼魅夕的体质特殊,普通人的致命重伤,在她身上,未必就
会致命,但看她伤成这样,心头一紧,脑里什么都没想,就飙冲出去,赶到她身
边。幸好,没有任何阻拦,而我更发现鬼魅夕伤势虽重,却仍有气息,只不过身
上七八成的关节,都被人用重手法捏得粉碎,整个人像一滩烂泥,动也动不了一
下。

  不难想象,刚才我怒斥天河雪琼、羽霓的时候,黑龙王多半就躲在一旁看,
边看边施以毒手,粉碎鬼魅夕的周身骨节,这种残忍举动,在他而言,就像看戏
的时候要吃爆米花助兴一样,一点都不算什么的。

  周身骨节粉碎,所受的痛楚可想而知,但从鬼魅夕闪烁的目光,我发现她仍
维持着意识,目光中除了痛苦,更还有一丝安慰,似是看到我这么紧张,所受的
痛苦都值得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事实上,鬼魅夕的目光,让我感到很惭愧,因为
我完全不觉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好事,值得她这样回报。刚才我怒斥着天河雪琼、
羽霓,清算着我们之间的债务关系,可是对于鬼魅夕,不用计算我心里也清楚这
笔帐,肯定是她大大吃亏。

  「哈哈,贤侄,你为什么一副快要掉眼泪的表情?最近我们每次见面,你都
哭丧着脸,这样很不好啊,人生应该要乐观,积极进取,你整天想哭想哭的,怎
么会有女人看上你、爱上你?怎么会泡得到妞呢?喔,抱歉,我忘记你现在不泡
妞了,因为爱上你的女人,全都死光光啦!」

  黑龙王仰首大笑道:「不是大叔爱说你,你真是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这样
干一个,又爱一个呢?你太花心啦,到处陷入爱河,爱到河水都泛滥了,过得那
么幸福,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你害惨到地狱去的女人呢?李元帅泉下有知,会有多
伤心啊?哈哈,开个小玩笑,别介意,李元帅活得好好的呢,黑龙会总司令的宝
座,她干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你就不必替她担心了,但话说回来,干一个就
爱一个,这种习惯实在是不好啦,身为长辈,我不能不说说你了。」

  笑声如同一场不会醒来的恶梦,反复回响,把我带回那一天的痛苦回忆,那
一天所造成的打击,一直到今日都仍在持续伤害,无法逃离,这一次……我更不
知道自己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第四章话一剑西来。紫气东升以前,我曾听过一个说法,最了解自己的知己,
未必是朋友,往往就是最要命的敌人。这不是什么新鲜见解,算得上陈腔滥调,
而在我身上,这个道理更绝对适用,因为,我不得不承认,黑龙王不但了解我,
有时候甚至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的一些矛盾之处。

  「贤侄,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荒唐透顶?你的野心不大,成王称霸之类
的想法,你从来没有;你也不讲究理想,什么世界大同、伸张正义之类的,都与
你无关,你甚至也不会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没有类似我当年的愚蠢想法,因
为你所追求的,是不管这世界怎样乱,你也能活得好好的……既然如此,你想过
没有?为啥你活得这么狼狈?你本来应该被教养成无拘无束、万事不关心的个性,
可是看看你自己,根本是哪里有危险,你就往哪里跑,近几年里,大地上所有的
灾难事件你都有分参与,天天出生入死……」

  黑龙王笑道:「英雄、勇者,我见过不少,但像你这么辛劳兼疲劳的英勇者,
这辈子还就真只看到你一个。你不过就是好色嘛,漂亮女人又不会死光死绝,干
完一个换一个就是了,用得着那么拼命,把她们的事全扛在肩上?你一路走来,
扛了多少不必要的风险?这么出生入死的,她们有没有感谢过你?」

  我很清楚,黑龙王说这些话,无非就是为了打击我的意志,嘲讽于我,但不
可否认的是……听他说的这些话,我确实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其实这些话,我
早已想过多次,每次想到,都觉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蠢的傻瓜……这个世界,无
比讽刺,越是想要过聪明点的日子,就越容易变成一个无药可救的傻瓜……

  不过,天河雪琼、羽霓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本来只懂得对我玩背刺的羽霓,
出奇地没有动手,两个女人相互隔着一点距离,站在我身后,听着黑龙王的大笑,
却维持沉默,我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顾。

  「……你为这些女人打生打死,她们没有天天让你欲仙欲死来当回报,已经
很过分了,还总是把你往死里整,贤侄啊,大叔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施恩不望
报的个性,怎么这么吃亏的买卖,你还一直拼命干啊?难道……你还真的有被虐
狂?啧啧,如果你真那么有奉献精神,不如以后试着多扶老太太过马路吧,最起
码,老太太不会想要你的命啊……」

  黑龙王随口说道,完全就是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周围自然也没人敢打断他,
我却已经没心情再听他满口胡扯,继续拿我来当消遣。因此,尽管鬼魅夕还一直
用眼神示意我别冲动,我仍是开了口。

  「不用废话了,你想要干什么就放马过来吧!」

  「哇!何必火气那么大呢?我没恶意的啊,你何必气成这样?要不要我叫两
个美女来替你消火?那个……你的老情人李元帅如何?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念她,
这里见证者多,马上就叫她过来,当众替你吹到爽?怎么样?够诚意吧?」

  黑龙王说完这些话,似在等待我的反应,而我的冷静与沉默,则令他大感无
趣,「唉,只有我一个人说话,事情很难办啊,算了,还是早点把该做的事做完
吧。」

  身影一闪,黑龙王来到巫添梁的身旁,无视他身上的大片绷带,一把搂住他,
很亲热地勾肩一笑,「儿子,咱们父子同心,等会儿联手宰掉法雷尔家的小子,
再瓜分他身旁的美女,那个腿长的老爹要了,奶大的就留给你,弥补你一直欠缺
的母爱,或者……你要他怀里那个血淋淋的?」

  「这……这个……我现在浑身都是伤,痛得要命,没有风流的本钱,不如父
亲大人您独自享用吧。」

  「呃?我黑龙王的儿子,怎么可以如此没有雄心壮志?」

  老板你这样说,我也很无奈啊,你那些很有雄心壮志的儿子,就是被你亲手
剥了皮的,殷鉴不远,现在你要我有雄心壮志,你还真当我是白内障,看不见啊?」

  巫添梁的话,听来似是示弱,不过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反抗意味,黑龙王虽然
勾着他的肩膀大笑,但若下一秒出手把他打成碎肉,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巫添梁
应该明白这点的,所以他此刻的言行,简直就是嫌命长,考虑到他的为人,我实
在不解,他哪来的胆量这样挑衅黑龙王?

  不同的父子,就有不一样的亲子关系,但这一对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实在
也太奇怪了一点,我无法理解……虽然我也不想理解。

  对于黑龙王,我的应对策略已简化成「不变应万变」,然而,不是每个人都
那么镇定得下来,尤其是在黑龙王刚才那一轮卖力演出后,只要不是白痴,就能
晓得他才是大坏蛋。

  羽霓率先有了反应,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她,突然跳了出来,夺了我身上的乾
坤圈,拼上竭力凝聚起来的一点真气,就往敌人攻去。她平常虽然不聪明,但关
键时刻拼命出击,也晓得这一击可能是最后机会,非得拿出全部实力,一出手就
发动了身外战体,羽虹的身影依附在姐姐旁边,姊妹同心,化作一道流星光影,
直攻黑龙王。

  虽是勉强了些,这一击仍有着水准以上的威力,风、火元素平衡运作,烽火
乾坤圈的威能不住递增,把羽霓这一击的力量瞬间提升至第七级,第七级力量的
惊人神威……在黑龙王面前,大概就比放屁稍微强一点吧。

  「唉!真是没劲啊!」

  黑龙王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与他还有十几米距离
的羽霓,突然间就在半空中停住,身上炽烈燃烧的火焰,一下子熄灭,整个人连
同烽火乾坤圈,就这么被封冻在一大块巨冰中,停顿半空,动也动不了一下,脸
上露出无限惊恐的表情。

  这个情形,完全就在我意料之内,没什么好讶异的,若非如此,哪还用得着
等到羽霓冲出去,我自己早就上前拼命了。若能同归于尽,我就算死都会笑得很
爽;即使伤不到黑龙王,能就这么痛快死在他手里,不用再听见那些侮辱与嘲讽,
也好过苟活着被他耍着玩,只是……倘使我身死,那些我所牵挂的人们,从此就
永远沉沦地狱深处,没有人去救了。

  为着这一点,再大的屈辱都只能忍下,今天我已经做过太多不理智的冲动行
为,若不想造成更大的损失,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冷静判断,为此,我悄然向身后
的天河雪琼打暗号,让她留意机会,趁乱逃跑,免得给敌人一网打尽。

  这种三流的小伎俩,在黑龙王面前怎么可能有用?然而,纵使我们对他而言
仅是蝼蚁,却仍有着挣扎求生的权利,无论管不管用,只有硬着头皮试试看了。

  (黑龙王一根手指就能冻住羽霓的全力一击,接下来,转念间便能杀掉羽霓。

  羽霓那一套借助神器,瞬间提升力量至第七级的技巧,我可不会,就算会也
不管用,但豁出去全力周旋,应该能支撑比羽霓更久的时间吧……脑里冒着这个
念头,我正预备冲上去,哪知道场面忽然有了变化。环顾全场,能与黑龙王匹敌
的对象,根本没有,就连第七级力量都被他玩弄于指掌之间,我认为他极可能已
经突破第八级境界,到了传说中的第九级,以此力量,天下罕有其匹,就算是第
八级的强人都无法与他对抗,更别说我们这些小辈了。

  只是……能与他正面对撼的,这里虽然找不到,但要找一个能与之周旋的,
这里就未必没有,虽然……不是我。

  黑龙王一下弹指,就轻而易举冻住了羽霓,稍微一动念,便能将羽霓连人带
冰一起粉碎,这丝毫没有什么难处,但就在他进一步动手之前,暗黑召唤兽忽然
有了变化。

  说起来,在今天的整场战局中,暗黑召唤兽是最诡异的存在,这个凶邪之物,
照理本应该一出来便见人大杀,可是,除了挡下羽霓对巫添梁的一击,自始至终,
它就像是失了魂的木偶,自始至终默立在一旁当摆设,什么动作也没有,非常奇
怪。

  终于,这头凶物有了动作,抢在黑龙王动手之前,凰血牝蜂发出凄厉的悲嚎,
尖锐的声音高亢入云,横扫四面八方。悲嚎之声中蕴含强猛气劲,现场能抵御这
一阵声波攻击的人寥寥无几,尤其是那些只懂得拍手的兵丁,更是凄惨,不少人
当场双耳溢血,成了聋子,修为更差一点的,直接眼耳出血,迸炸开来,当场惨
死。

  一声尖啸,震动人心,凰血牝蜂的形影刹那消失,再次出现时,居然已经抢
到羽霓、黑龙王的中央,鸟爪一举,困着羽霓的坚冰立时碎裂,羽霓更似炮弹般
被轰飞出去,重重摔坠在地,虽是摔得难看,但比起被困在冰里,任人鱼肉,已
经好多了。

  凰血牝蜂的意外插手,无疑解救了羽霓,但如此「义举」,却似乎连它自己
都感到难以接受,一击释放羽霓后,它捧着脑袋,发出痛楚的呻吟,声音既似女
人的痛叫,又像虫鸣,听在耳里,让人全身阵阵发麻,非常难受。

  我一度以为,这种情形要持续一会儿,但仅仅十数秒后,凰血牝蜂就从混乱
状态中镇定下来,紧跟着,它转头面向黑龙王,杀气激增,如浪潮般直迫强敌而
去。

  这真是让人喜出望外的惊变,暗黑召唤兽居然要对上黑龙王?虽然我不认为
单靠一个凰血牝蜂,就能打倒黑龙王,但有了它助阵,我们全身而退的机会大大
增高了,还有……

  (奇怪?黑龙王对暗黑召唤兽怎么失去控制了?凰血牝蜂没理由也没可能突
然造反的,刚才发生的那几幕,怎么看都是姊妹情深,见到姐姐命危,受到刺激,
出手救援,但……凰血牝蜂保有了羽虹的记忆和情感?怎么可能?完全没有这方
面的记载啊……许多念头在脑内闪过,令我又惊又喜,虽然从理论层面来分析,
这些可能性没有一个说得过去,但发生在我眼前的事实,却是绝对的真实,显然
我一直以来无法突破的技术难关,出现了缺口,这比练成什么绝学更让我欢喜。

  战场上的情势瞬息万变,把目标对准黑龙王、杀气惊天动地的凰血牝蜂,看
上去确实惊人,但它本身似乎也明白,自己才是真正弱势的一方,所以一阵怒瞪
之后,它没有立即发动攻势,却是仰首长啸,再次发出尖锐的鸣叫声,臀后的凤
凰火羽受到影响,散发着如火焰般的红光,耀眼夺目。

  连续两下嚎叫,不明就里的人,大概觉得暗黑召唤兽只会鬼吼鬼叫,可是,
我却从这几声尖锐嘶鸣中,听出一点讯息,记得当初阎罗尸螳对战末日战龙,阎
罗尸螳最初也是不敌,后来却玩起分身的把戏,这才逆转局势,把末日战龙一度
逼入窘境。

  阎罗尸螳的分身技,我觉得是相当特殊的一种异能,那是强行扭曲时空轴,
从不同的时空中,另行召唤不同的自己出来。尽管暗黑召唤兽个个都强得变态,
但考虑到扭曲时空轴这种异能的诡奇程度,我仍然判断,除了阎罗尸螳这个特别
的存在,暗黑召唤兽之中再没有别个做得到这种事。此刻,凰血祀蜂的鸣叫声,
就与当初阎罗尸螳发动召唤时很相似,难道……我之前推测有误,凰血牝蜂也一
样能扭曲时空轴?

  这个判断如果有误,对我是赚到,对这个世界就大大糟糕,六个有分身能力
的暗黑召唤兽,一下子极限发动,二十四个暗黑召唤兽同时出现,就算不集体失
控,光是与敌人战斗时的气劲四射,就是一场毁灭性的大灾难,甚至比这次黑龙
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造成的伤害还大。

  幸好,在凰血牝蜂的悲鸣之后,回应它这声悲鸣的,是一股相似却又不同的
魔力波动,非常强大,而且越来越清晰,代表这股魔力波动的源头,正朝这边高
速靠近……不是直线飞行,恐怕是以魔力穿越空间过来,这代表……

  「哦?还懂得找帮手?」

  黑龙王嘲弄似的笑起来,「也好,我喜欢热闹,能热闹一点怎样都不是坏事
啊。」

  话声未完,一下震荡声响,一道巨影在黑龙王的身后出现,人形蝎尾,通体
晶莹剔透,如霜如玉,正是暗黑召唤兽之一的冰兰玉蝎。我从不曾想过,暗黑召
唤兽彼此间会有「同伴」、「战友」的意识,即使是之前,羽虹和冷铺兰也说不
上有什么交情,但比起扭曲时空轴,召唤不同时空的自己,叫同伴过来帮忙,这
无疑是合理与容易得多。

  一个暗黑召唤兽现身,已是邪气冲天,四方生物骚动难安,两个一同出现,
现场天愁地惨,气温狂降,空气里的水分迅速凝冻,形成一股刺骨的冰寒,数百
米内的人全受影响,被夹在中间的黑龙王更是首当其冲,只不过,这股冰寒的邪
力,只在他周身三米外凝霜冻雪,他本人面上笑意如常,似乎不把这威胁放在眼
里。

  「那……那个……」

  黑龙王无惧于暗黑召唤兽,巫添梁却没有这分从容,凭着他的修为,要不是
黑龙王罩着他,早就死在暗黑召唤兽的冰寒邪力之下了,现在看着他老子玩不动
如山,他脑子里唯一想的,相信只会是尽快逃命。

  「老板,你神功无敌,我可不可以走先?」

  「儿子,这么紧要的关头,你舍父亲一个人逃走,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小意思,你明知道我没本事,还要硬拖着我在这里送死,我才要问你是什
么意思咧!」

  「意思意思,这话挑明说就没意思啦,你就到旁边去想想意思吧。」

  黑龙王手一扯,巫添梁身不由主地飞上半空,跟着就消失不见,再次出现,
已落在士兵群中,被妥当保护起来。黑龙王对这个儿子确实手下留情,居然还特
别把他送走,保他不受伤害,这代表巫添梁在他心中分量不同?或者,可利用的
价值未尽呢?

  少了巫添梁在旁,冰兰玉蝎、凰血牝蜂前后夹击的势道更强,黑龙王笑嘻嘻
地不以为意,我这边倒是不安起来。两大暗黑召唤兽与黑龙王火拼,谁胜谁负我
不好猜,但双方战斗的力量必定波及周边,在这边旁观立刻要倒霉,我想到这点,
抱起了鬼魅夕,做好准备,只要双方一战起来,就带着鬼魅夕、天河雪琼跑路,
至于羽霓,她被凰血牝蜂救下后,摔在地上,距离我不远,可是跑路时候有没有
机会去带着她跑,这就没什么把握了。

  我小心翼翼,等待机会,我们不动,包围着我们的黑龙会士兵也不敢动,这
对我们实在是好事,因为当黑龙王与暗黑召唤兽开打,那票杂鱼受到波及,死伤
狼籍,一片混乱,不但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更可以让我们趁乱脱身。

  时间一秒一分过去,我越来越觉得奇怪,凰血牝蜂、冰兰玉蝎没有动作,黑
龙王也只是站在那边负手微笑,三方动也不动一下,都快要十分钟了,就算是高
手比武,讲究气势,眼下这种情势也没必要搞成这样吧?总不成,他们继续摆姿
势站下去,周围两千多人就这么看着,不用到地老天荒,只要到天亮,萨拉的居
民看到这一幕,我保证他们会成为本年度最大笑柄。

  突然,天河雪琼从后头碰了我一下,我发现她的眼神古怪,似在暗示什么。

  她毕竟是当世顶尖的魔法师,就算魔力被封锁,对魔力的感应仍然敏锐,远
在我之上,抢先发现了什么我未察觉的东西。

  我留心去感觉,赫然发现,战斗不是尚未开始,而是早已开打了,黑龙王对
暗黑召唤兽的本质,掌握得相当透彻,他没有与凰血牝蜂、冰兰玉蝎正面对战,
却是利用它们前后夹攻,发出邪气压迫的机会,反向狂吸着它们的邪力,就像普
通两名高手对战,吸摄敌人的内力一样,两者之间的不同,则在于这一招直破召
唤兽的根本,堪称釜底抽薪的毒招。

  高等召唤物几乎都是纯能量体,实体化而成形,由于构成的原理是这样,所
以无论召唤兽受到什么伤害,哪怕是给人打得粉碎,只要静待能量回复,就能够
重新召唤现形,完好如初。

  由于这些高等召唤物是由纯能量凝化成形,在构成的法咒上自是层层防护,
正常情形下,别说是隔空,就算是与召唤物碰触到,要吸摄它们的能量,都是难
以成功,但黑龙王不是一般的武者,考虑到他老子马德烈的状况,他们这一族对
于能量转换技术的精擅,我相信他没什么做不到。

  因此,对上暗黑召唤兽,黑龙王能用这种旁人难及的手法,先发制人,源源
不绝地吞噬两大召唤兽的能量。平常状况下,纵以黑龙王的惊天之能,也没法轻
易得手,但目前……黑龙王就是两大召唤兽的半个主人,一早掌握弱点在手,自
然容易成功。

  前后不过短短十多分钟,两大召唤兽开始有些形影不定,显得虚渺蒙眬,召
唤兽是凭着能量而聚化显形,当能量无法维持本身存在,召唤就会被中断,召唤
兽消失不见,如果过度伤及本源,甚至会神形俱灭,永不轮回。

  我本以为,两大召唤兽联手同击,纵使不胜,也能让黑龙王倍感吃力,却不
料会变成这样,黑龙王在无声无息之间,已将凰血牝峰、冰兰玉蝎完全压制,这
样子下去,别说什么趁乱脱身,羽虹和冷翎兰还大有可能赔上。想到这一点,我
顾不上什么安全,将鬼魅夕交给后头的天河雪琼,重重一步踏出,踏裂地面,疯
狂吸纳地气于体,就要以轰雷赤帝冲发动抢攻。

  蓦地,一道剑光骤现,来得毫无征兆,犹如九天惊雷,破空直下,金虹划过,
将凰血牝峰重创,左半身被切开,一臂更遭斩落。这道天雷剑光,我似曾相识,
当日在华尔森林,一剑杀灭末日战龙,破了马德烈最后的反扑机会,出这一剑的
人是……惊愕之中,我见到一道身影,伴随剑光出现,金黄色的轻装铠甲,惹火
的性感身材,全无表情的熟悉面孔,正是李华梅,她一剑砍了凰血牝峰,神情漠
然,缓缓走到黑龙王的身旁,在那套尺码嫌小的黄金甲勒束下,她每走一步,两
团乳肉就摇晃成浪,辣得喷火,但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现场没有任何人出声,只
有她手中所持的斩龙刃,点点滴滴,不知是鲜血还是什么「体液」的东西,滴落
在地。

  若照我们所知的情报,李华梅应该也在前线,不过,今晚不该出现在这里,
却突然冒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连黑龙王都能现身于此,李华梅会跟着出现,
这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李华梅一出现,再加上黑龙王,我们可以说一点
希望也没有,这下……真是完蛋了。

  (不过,好像也没差,就算没有李华梅,光是黑龙王一个,我们也是死定,
多来一个或几个,根本就没有差别……死到临头,我也只能这样自嘲,而敌人也
没有放过这个打击我们的机会,黑龙王一手揽着李华梅的肩膀,嚣张得连鼻孔都
快要朝天,大笑道:「贤侄,你运气很好啊,要死都能一家团聚,横竖这女人对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如大叔帮你一把,等她宰掉你们后,送她陪你们一并
上路,正妻小妾共聚一堂,从此在阴间过着性福快乐的日子,如何?」?被敌人
这样问,我不住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被敌人挑拨而失去理智,这样连一点机会
也没有,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不住告诉自己,被敌人这样侮辱还没反应,只能
在这里装镇定,他妈的我还算是个人吗?

  「好!」

  出奇的,有人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是李华梅的声音,而且,她还不是这样
应一声就算,在这一下应声的同时,李华梅闪电动手,我们甚至没能看清楚,她
手里的斩龙刃就已经刺穿黑龙王肚腹。

  之前不管我怎么想,做梦都梦不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以至于虽然亲
眼目睹事情的发生,我仍觉得难以置信,如梦似幻,脑内的理性分析告诉自己,
这一切多半只是敌人的新花招,故意弄出这一幕来耍弄我们,很有可能几秒之后,
黑龙王就会笑嘻嘻地把斩龙刃拔出来,向我们一鞠躬来谢幕。

  经历太多次失败,黑龙王的无敌形象,早已深植入我心中了,不过,哪怕再
根深蒂固的印象,有时候……也未必就是对的,因为,斩龙刃入腹的一瞬间,黑
龙王脸色还来不及改变,那一下狂妄得意的笑,甚至还残留在面上,右手便疾挥
而出,扫向李华梅。

  李华梅偷袭时早已有备,不待他出手反击,身形幻动,瞬息飘退,黑龙王看
似平凡的一下还击,没有打中目标,却波及正后方的士兵与土地,「砰」的一声
巨响,百余人被他一击打飞上天,连同脚下的土地,在飞上天的瞬间便四散解体,
化为一阵血肉泥雨。

  黑龙王并非寻常生命体,利器入腹,哪怕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对他都没有什
么实质伤害,但斩龙刃却不一样,它对所有龙族都有先天上克制作用,是世上极
少数拥有「破龙」属性的神物,尽管黑龙王的真面目,迄今仍是个谜,却仍不离
龙族的范围,斩龙刃当初完克李华梅,如今……对他绝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他的
笑意僵凝,很快被一种痛意所取代,眉头紧皱。

  伸出手,黑龙王想要拔出深插入腹的斩龙刃,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在实行
上出现问题,斩龙刃的柄像是一块烧红烙铁,他几次想抓,都没能抓住,最后是
直接以丢抓着锋刃,这才能试图拔出,即使如此,这个抽拔动作也不顺利,斩龙
刃仿佛在他体内生了根,几下发力,竟是纹风不动。

  一阵轻微的念诵声传入耳里,揭晓了这怪异现象的源头,李华梅双手如穿花
蝴蝶般闪电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施着我所不知的法咒,黑龙王不再试图拔出斩
龙刃,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扫向敌人。

  「海外龙之岛的帝皇封龙咒?你倒也博学。」

  黑龙王的声音,一下变得悠远,「我对你的评价似乎有必要改改了,或许,
你真的够格当我宿敌。」

  这一下夸耀,绝对是给李华梅的肯定,只是……

  「喂!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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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话当挽难挽。一剑抵天战局的变化委实太快,弄得我目不暇给,完全
处于状况外。一开始,我以为黑龙王又在作弄我们,故意让李华梅出场,刺他一
下,让我们燃起很快就会破灭的假希望。

  有些地方我觉得有古怪,斩龙刃是一柄太过危险的道具,插入龙族体内,
「破龙」属性造成肉体的连锁崩解,伤害绝对比普通人类拿利刃玩切腹要大得多,
哪怕是黑龙王大发戏瘾,演戏给我们看,似乎也不用动到这么高风险的动作,而
且还不用替身。

  但考虑到这家伙的精神状态,就当他脑子有病,追求戏剧效果,洒狗血洒到
可以用泼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不过,黑龙王出手反击李华梅,那一击的威势,还有李华梅以帝皇封龙咒封
住斩龙刃,让黑龙王无法拔刀,这些急转直下的演变,让我觉得,这一切可能不
是假的,或许这真是老天所赐的奇迹,毕竟,如果连羽霓都能伪装失去神智,和
我继续玩潜伏,李华梅玩同样的手法,完全说得过去,她苦心孤诣,忍辱负重,
在黑龙王身旁等待时机,终于逮着机会,一击重创敌人。

  和偷袭万兽尊者那时相比,李华梅的这一击更为圆熟老辣,发招时无影无踪,
不带半分火气,简直就是玩偷袭的大行家,不改行当刺客真是可惜了。看着黑龙
王受创,我心中何止是狂喜,几乎就要当场唱起歌来,老天总算有对我不错的地
方,连续倒霉久了,还是会有点好事的。

  只可惜,短短几秒后,我的喜悦立刻减了一半,一切都只因为黑龙王的那句
话。

  「我对你的评价似乎有必要改改了,或许,你真的够格当我宿敌。」

  这一下夸耀,绝对是给李华梅的肯定,若是在从前,李华梅听到这句话,要
不就是堂堂正正称谢回应,要不就是冷言嘲讽,绝对不失身为当世绝强者的风范
与气度,然而,她此刻的回应,完全让我没法想象。

  李华梅作了几个手势,我最初以为她在结手印,指掌翻飞,动作煞是好看,
仿佛是某种舞蹈,直到她连比了多个中指,我才确定她是在用手势辱骂敌人。用
手语骂人已经很猛,李华梅几个中指手势比完,还拉眼睛、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又猛拍了两下屁股,拍屁股的时候,战裙翻掀,里头的金黄丁字裤与结实美臀惊
鸿一瞥,说不出的性感动人。

  这种动作,骄傲又带着几分俏皮,我没法想象会出自李华梅的身上,直到听
见李华梅的那句答话。

  「……喂!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啊!」

  什么谜题都解开了,这话已经不只是似曾相识,根本就是身份证明,当初就
在我和鬼魅夕的面前说过一次了,这个李华梅不是真正的李华梅,是那个行踪飘
忽,一直尾随我们后头的超级变态狂阿里巴巴,之前鬼魅夕说过,阿里巴巴的整
个外形,可能都只是一层用幻觉屏障所构成的伪装,不管长相、声音再怎么逼真,
全都是虚幻,作不得准,这人的真面目究竟是怎样,我们始终搞不懂。

  但看「李华梅」刚才一连串的动作,我觉得……这个色魔恐怕是女性,因为
那连串动作虽然粗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味道,明明是骂人的手势,看来竟
有舞蹈的感觉,让「李华梅」看来须光流转,非常动人,一刹那间比从前还要美
上几分,这样的表现……若出自一个绝色美人,就很有说服力,而若是一个……

  髯大汉做出这些动作……我会幅吐到死不瞑目。

  只不过……伪装「李华梅」容易,但斩龙刃……难道也是山寨货?看黑龙王
的神情,似乎又不像……

  「好本事!居然能够伪装成李华梅,暗算于我。」

  黑龙王直视眼前对手,不管仍插在腹中的斩龙刃,「但这柄斩龙刃,尊驾又
是如何取得?」

  「哼!既然要玩cOSpLAY,道具当然是不能少,否则怎么取信于人?
你应该要感到非常自豪,为了捅你这一下,我还得先去痛扁那蜥蜴女一顿,把这
鬼东西抢来,又要赶在东窗事发之前到这边,两头赶场,你以为这容易吗?」

  阿里巴巴的话令我一惊,斩龙刃的出现,居然是这家伙去偷袭李华梅,强行
抢来,这真是好大的胆量、好大的本事,普通人就算有这想法,也绝对没可能实
施,但阿里巴巴玩起变身术,比鬼魅夕这个忍者还厉害,本身实力超群,如果变
化成黑龙王的样子,接近李华梅,以李华梅如今的状态,打她个措手不及,不是
问题,就只希望这家伙别卯起来公报私仇,偷袭夺剑后,还顺便多端几脚,把人
打残,那就糟糕。

  我担心的问题,阿里巴巴当然不可能回答,这家伙也没再念咒,只是在黑龙
王的对面站定,就光是这么一站,周围整个气氛都不同了,任谁都能感觉出,这
其中有一股绝不善罢甘休的气势,相信黑龙王的感觉更是深刻。

  「哦……」

  黑龙王伸手指敲了敲头,微笑道:「我想,我大概知道尊驾是什么人了…
…」

  这还真让我讶异,阿里巴巴的身份神秘,又全无线索可循,要不是这家伙会
用兽王拳的高段招数,我搞不好还会以为他是来自海外。这么一个不显山、不露
水的家伙,黑龙王一开口就说知道是谁,莫非……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阿里巴巴道:「那又如何?你早该知道,我会回来取走那些你不该拿走的东
西。」

  「确实,这么做也应该,但说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码子事了。」

  「一般时候,不好说,但你肚子现在捅着一根避雷针,完克你的肉体机能,
实力大减,还能有几成战力?这样搞定你,绰绰有余了。」

  「有道理,听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死定了,那还等什么?迟迟不动手,难道
等一下会有外卖送便当,再加两杯咖啡过来?」

  黑龙王语气悠哉,仿佛拔不出的斩龙刃,一点都不构成威胁,但其实就连我
都感到奇怪,纳闷阿里巴巴为何不动手,也想不透这人究竟在等什么,都已经到
了这个分上,难道……还真会有外卖来送便当?

  蓦地,阿里巴巴朝冰兰玉蝎怒瞪一眼,冰兰玉蝎突然就像是吃了过量兴奋剂
一样,狂啸一声,而另一头的凰血牝蜂,尽管少了一条手臂,似乎伤得不轻,却
还保有起码的战力,此刻同受感应,杀气如潮水般激增,尖啸一声,朝着黑龙王
攻去。

  两大暗黑召唤兽,经过一轮能量耗损后,实力已大幅下跌,倘若它们是像早
先那样攻击,黑龙王只怕一动都不用动,单靠能量吞噬就能摆平,但眼下他身中
斩龙刃,力量发挥不全,两大召唤兽之后又有一个阿里巴巴虎视眈眈,如此一来,
情形就不同了。

  (古怪,阿里巴巴这一手驱虎吞狼,如果不是本身精神修为高绝,又对暗黑
召唤兽有相当了解,卢透本源,是不可能做到的。我这个当世淫术魔法唯一传人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像每个人对暗黑刀口唤兽的了解都比我多?我大感纳闷,
却骤听见阿里巴巴一声怒喝,「还不带小妞走?你真想留在这里送外卖?」

  就算再怎么无聊,我也没打算转职送外卖,只是战局变化太快,有些跟不上
状况而已,一听这声怒喝,我登时惊醒,眼前是多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混战,远
比刚才的情势更加危险,凭我们这点微末本事,在旁边就是一堆渣,再不趁机跑
路,别说成为拖累了,随时有可能被卷入战斗,真的被轰杀成废渣。

  「多谢,老大你义薄云天,等一下自己保重啦!」

  我从天河雪琼怀里抢过鬼魅夕,她不待我催促,就跑去扶起羽霓,四人很快
会合一处,就要跑路。黑龙会的士兵不待黑龙王吩咐,自然包围阻路,但缺乏高
手主持,场面又一片混乱,两个暗黑召唤兽所发动的魔法,一个拉扯天上云气,
形成龙卷云涡;一个聚合方圆半里内的火元素、电离子,预备发招,两边强招未
出,已经把这里弄成一片天愁地惨、鬼哭神号,黑龙会的士兵人数再多,碰到这
种大场面,也就是一群比我们更渣的东西,哪还有余力管到我们?

  横扫千军,这句话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即使是万夫莫敌的勇将,也要借助
地形,才有可能完成这个壮举,但眼下这种天时地利,连我也能轻易完成,就这
么护着三名各怀心思的女人,杀出重重包围,很多时候,我还没攻过去,包围网
就先崩溃了,不是黑龙会士兵胆小逃命,是莫名一下雷电轰爆地面,或是突来一
股狂风把人吹上半空,包围网完全失去意义。

  眼见场面越来越危险,我心急如焚,脚下纵跃如飞,加速离开现场,过程中
还要小心空中突然劳下来的电光与火星,实在要命,但就在我们即将要脱离王宫
时,我心头警兆忽生,抬头仰望,赫然见到云海叠浪之中,一道身影如剑如电,
高速飙来。

  天上电光闪耀,雷霆霹雳,我看得很清楚,高速飙来的那人正是李华梅。阿
里巴巴所伪装的山寨货,此刻正在大战黑龙王,飞来的这个肯定是真货,要是让
她就这么飞过去,战局立刻要生变。

  黑龙王岂是易与之辈,即使肚里插着一柄斩龙刃,依旧神色自若,看不出来
有什么影响,阿里巴巴用尽种种手段,削弱他的力量,但真打起来胜负如何,我
看阿里巴巴自己也是心里没底,否则哪用这么麻烦,偷袭时候斩龙刃直接插心窝
或砍头,早就把所有问题解决,正是因为心里没底,没把握致其死命,这才选择
施咒后最难拔出、最能造成持续伤害的腹部。

  李华梅这样杀过去,阿里巴巴有暗黑召唤兽助阵,倒不一定有生命危险,可
是战局的胜负天平绝对会为此倾斜。我从没见黑龙王被逼到如此窘境,阿里巴巴
的战斗,可以说是我最后也最大的希望,说不定,黑龙王真有可能被打倒,所以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李华梅过去。

  下这个决定可不容易,我身边别无得力帮手,只有几个猛扯我后腿的负累,
单靠这样的实力,我用什么去拦截李华梅?

  有了充分的准备之后行动,这样算是投资,可惜在人生之中,很多时候我们
来不及准备,而决定的时间又只有短短数秒,这种时候就只能问自己,愿不愿意
去赌这一次。

  要是继续逃跑,放李华梅过去,我们可以平安脱险,但……那又如何呢?只
不过是多拖点时间,下次再碰上黑龙王,照样被他指着鼻子嘲笑,这样的「平安」
有什么意义吗?

  (妈的,赌了!我将怀中的鬼魅夕,再次交给天河雪琼,这是无奈之举,再
怎么说,天河雪琼起码比羽霓要值得信任。

  「拜托你了。」

  天河雪琼接过鬼魅夕的瞬间,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明白我的打算,她的第一
反应,居然是伸手拉住我的袖子。

  这个反应把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天河雪琼表情紧张,欲言又止,眼中所
流露出的神情,似乎是想要我别去,只是几番挣扎,这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变
成了另外一句。

  「你自己小心。」

  寥寥几个字,语气冰冷生硬,好像是勉强挤出来的,但我却从天河雪琼眼中,
看出截然相反的讯息,这个发现令我心头大震,只是因为剧战将临,不得不强行
压下所有杂念,专心一志,这才不敢多想。

  「你们也小心!」

  匆匆扔下这一句,我头也不回,朝着李华梅掠来的方向迎去。李华梅是在半
空中高速飞行,要像她那样子飞起来,我可没这本事,唯有力贯双腿,纵身往半
空中一跳。

  「嘿!泼妇,想去哪里?」

  跃身半空,我对着李华梅发了一招,威力不足以伤及她,但已经足够吸引她
的注意力,当她回转过头,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阿里巴巴来此之前,偷袭李华梅,趁机夺剑,这个我是知道的,当然也猜到
李华梅多多少少会受点伤,不过,此刻的她,披头散发,面染血污,鼻青脸肿,
左眼还有一大块乌青,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阿里巴巴对她的偷袭,伤害不大,
至少不是断手断脚的那种,但确实也把她打得够惨了。

  照时间来算,阿里巴巴的夺剑之举,真是煞费苦心,时间、距离都计算得完
美,所以前脚偷袭夺剑,暗算黑龙王成功,李华梅后脚就追了上来,时间上只要
再晚一点,就会被抓个正着,这分计算之精巧,令我对阿里巴巴的智慧重新评价,
这家伙不只是变态,或许在勾心斗角上,也能与当世顶尖阴谋家一争高下。

  佩服归佩服,我眼前的难题,仍是只能靠自己来扛,刚刚跃起时太过冲动,
我完全忘记,脚底下不踏实地,轰雷赤帝冲威力减半,如今身在半空,我拿什么
去和李华梅对拼?

  我这边发现失策,李华梅那边可不会给我机会,她一发现我,想都没想,第
一时间就抢着出手,虽然斩龙刃不在手里,但她手一扬,凝气为剑,立刻就是一
道长达二十余米的巨大剑气,凌空朝我斩来。

  这一下,我要是能接得下,那就有鬼了,李华梅出剑毫不留手,我与她足足
差了两个级数,即使我豁尽全力去挡,估计也会在两秒内被拦腰斩断,跟着就被
剑气中的多重劲道爆发碎尸。

  (妈的,阿起,你自诩天下神功通晓九成五,又对我特训那么久,怎么教来
教去,就只教了我脚不踏实地,就用不出来的鸡肋武功?轰雷赤帝冲绝不是这么
没用的武技,若能练到化境,即使脚下不踩实地,也能轰发雷霆万钧之力,问题
是我运使这套绝学,根本是囫囵吞枣,越级使用,能勉强打得出来就已经不错,
哪能寄望什么练到化境。

  只是,我出来阻截李华梅,这固然是豪赌一把,但在赌的层面里,也包含了
一个小细节。对上李华梅,我不可能是她对手,如无意外,交手瞬间就会被干掉,
若说有什么意外状况能改变这结局,一是高人相救,一就是我自己最近钻研的东
西,能够在死亡压力下有所突破。

  赌赢了,就有机会;赌输了,当然就死翘翘,其实这方法我最近早就试过,
协助我以死亡威胁来寻找感觉的是鬼魅夕,只是效果不彰,十几次测试下来,灵
感没有捕捉到,身上倒是冤枉多了几处伤,而此刻李华梅一剑扫来,当那巨大的
剑气,在我瞳孔中越映越清楚,惊恐、紧张,让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抽搐起来,
一丝本来模糊的感应,迅速变得清晰,这样的感觉对我已不算陌生。

  锁,打开了!

  之前领悟轰雷赤帝冲,我所得到的感应,是用力重踏向地的一脚,但此刻所
得的感觉却不相同,我隐约感到,在我前头似有十多条道路,等待着我的选择,
端看我选择哪一条作为突破口。虽然说是选择,其实根本没得选,因为这些感觉
太过模糊,我无法也无暇去参透每一条道路究竟通往哪里,危急之间,只能硬着
头皮乱选一条。

  在做出选择的刹那,我发现……风,骤然停了。

  这当然是一个错觉,我不像李华梅那样能飞行,只是一下跃至半空,便即下
坠,而剑气扫来,大气涌动,我周围气流异常混乱,怎么可能无风?这纯粹是我
自己的一种感觉,好像忽然之间,周围的大气流动变得非常缓慢,如同流水,纵
使要命的剑气飞快逼近,却像距离我有千里远,一时威胁不到。

  身在半空之中,周围万籁骤止,无风无云,睁眼望去,目中所见,唯有一望
无际的长空,长空无涯,任剑气的杀伤力再强,斩风裂空,瞬息之后,仍是什么
痕迹也不留下,这世上有什么是比苍穹天幕更不可测的?

  冥冥之中的感应,我振臂挥出,中途并指为剑,成为剑招,出剑时忘乎所以,
脑里只有一片无尽苍穹。

  抵天之剑!

  遥远海外的传说,有一个身躯伟岸到无法想象的巨人,双脚踏地,以自己的
肩头抵住天空,自此有了天地之分。一人抵天,万古莫能撼动,一剑若能抵天,
这世上还有什么攻招能破?

  一瞬间,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发生什么事,但李华梅这无可匹敌的一剑,居然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我挡下,而我虽然挡下这一剑,但那一瞬间我到底做了什么?

  如何挡招卸招?脑里一片空白,全无印象,只知道自己除了右臂酸麻,身上
就没有别的伤害,委实不可思议。

  (不靠任何兵器之助,空手运使剑招,就挡了强过我两阶的一道剑气,这、
这种事怎么可能了?好厉害的防御武技。完全超越现有武术理论的一招,不只是
我大为震惊,就连李华梅都深感难以置信,怒目圆睁,只是她反应奇快,一剑失
利,随手又是一剑破空而来,誓要置我于死地。

  临阵提升,这种事情可以计算,但终究是很不可靠的一件事,轰雷赤帝冲这
门绝学,我虽能使用,却也是在得到灵感顿悟后,不断分析、回忆,反复练习,
才真正把握到这式绝学,现在临阵领悟这式「抵天之剑」,虽能感到它内藏无数
玄妙变化,仓促间却哪用得妥善?只能捕捉那一丝模糊的感觉,试图将之再现。

  上乘绝学,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哪是可以这么随随便便乱搞的?我勉力又
挡了李华梅两剑,整条手臂已经痛得失去知觉,虎口与指甲都爆裂喷血,结果在
第三剑上,终于招架不住,守势崩溃,一股沛然大力狂涌过来,整条右臂扭曲变
形,从掌骨到臂骨,寸寸断裂。

  手臂变形成这样,当然是痛到快要喷出尿来了,好在之前白起的特训奏效,
遇上这种伤势,我几乎是惯性地做出反应,左手立刻插在右肩,五指劲道透入,
暂时封死神经、血脉,镇痛兼止血,更让肌肉收缩,保护已断骨的手臂。

  连串处理动作完毕,我已回复战力,要不然,光是骨碎的剧痛,就够让我倒
在地上乱滚,什么鼻涕眼泪都喷出来。可是,我做的这些事,仍无助于改变目前
的处境,李华梅连出几剑无功,已经气到发飙,冰冷如兽的目光锁定住我,我相
信,她的下一击恐怕不是夺命攻击,而是会像玩弄小猎物一样,把我四肢粉碎后,
这才一剑取命。

  我还没想出该怎么接招,李华梅的剑气已经直扫过来,正如我所料,这一剑
不是开膛破颅,而是横扫过来,直切双腿……这个冷血婆娘,真是谋杀亲夫不遗
余力。

  这一剑,我无法接下,可是在剑气扫来的刹那,我前方的空间骤然扭曲,一
个黑影离奇出现,初时模糊,却很快清晰起来,正是鬼魅夕。

  我大惊失色,鬼魅夕的伤势极重,完全失去战斗力,怎么有办法忽然飘在这
里?

  惊鸿一瞥间,我发现鬼魅夕脸色苍白,眼神却显得坚定,这非常不好,重伤
者显露坚强决心,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李华梅一声怒吼,却是挨了天河雪琼从下头发出的一击。这里距离巫添梁的
设伏地点已远,再加上那边战得飞砂走石,乱七八糟,看来针对天河雪琼与鬼魅
夕的结界已经失效,又或是被破坏,天河雪琼得以回复魔力,立刻发出一击「黑
暗狂袭」作掩护,奇袭成功。

  中了天河雪琼全力一击,李华梅没受什么伤,但也不会太舒服,而鬼魅夕则
朝我投来一下含笑的目光,无言无语,我却听得见那里头要说的话。

  「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你一定要加油!」

  在这一眼之后,鬼魅夕的身体忽然发生谵异变化,她全身骨节尽碎,无法举
手结印,很多忍术不能发动,但也不晓得她是怎么做到的,娇小的身躯瞬间分解,
很像快刀削苹果一样,分解成一条条、一束束的血色丝索,然后全都缠往李华梅
身上。

  鬼魅夕不过是第六级力量,即使豁尽全力,也不可能压制得下李华梅,不过,
如果拼上性命,使用某种禁咒,那就另当别论。这些血色丝索,赫然有着不可思
议的威力,沾上李华梅的肌肤后,连结起来,化为一道无法挣脱的魂之枷锁,即
使以李华梅之能,一时居然也被枷锁困住,动弹不得。

  骤遭束缚,李华梅就像一头发怒的母兽,用尽力量挣扎,在血色丝索束缚下,
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因为鼓足劲道而鼓起,但如此惊人的力量,却也无法挣断丝索,
只是将丝索扯得越来越长而已。

  李华梅的精神状态如何,目前不好说,但纯以力量而论,肯定较当初有过之
而无不及,鬼魅夕能够这样将她锁住,已经不是一句「厉害」能够形容,但越是
如此,我也越是焦急,鬼魅夕做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所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要是这种束缚有那么容易,当初黑龙王要擒李华梅,直接让鬼魅夕用这招就好,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她困住李华梅,我们该怎么做?攻击李华梅吗?扯淡!就算我狠得下心,
实力差仍摆在眼前,李华梅动也不动,任我们打上十几分钟,我们也没法把她怎
么样,那鬼妹的牺牲岂不是毫无意义?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我大惑不解,
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鬼魅夕最后的那一笑,登时明白了她的心意。

  鬼魅夕很清楚我的个性,如果要我放弃与李华梅战斗,立刻掉头跑路,以我
的个性,多半难以立刻决定,更何况假若要跑,根本就没有必要跳起来阻人,此
刻阿里巴巴仍在恶斗黑龙王,我一逃跑,那边就会完蛋,我冒生命危险苦苦支撑,
就毫无意义了。

  鬼魅夕看出这一点,所以她什么也不说,怕说出来的话给我带来压力,只是
告诉我无论我怎么选择,她都会支持我,并且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你这丫头……我哪有要求你为我做那么多?你为我拼到这种程度,至于吗?

  心情激动,胸中几乎要沸腾的心绪,最后化为一股强烈的意念。

  (丫头,今天看上我,绝对是你有眼光丨我不会a让你失望的!

  第六章话孤问今朝。不问归途鬼魅夕在重伤之余,豁命为我付出,这分心意
让我激动不已,而我也醒悟到自己不能够继续呆在这里,必须得要有所行动。

  从我跳跃起来,与李华梅动手至今,看似发生不少变化,其实经过时间非常
短,我都是凭靠与李华梅剑气交击的反震力,这才停留半空,没有往下坠落,但
李华梅被鬼魅夕困住,没有持续再攻,直接导致的影响,就是我开始掉下去。

  情势瞬息万变,我要是掉了下去,再跃上来,一来一往之间,天晓得这里又
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务必得想办法停留空中。听说江湖上有某些高手,轻功绝顶,
能够以左脚点右脚、右脚点左脚,这种完全违反物理的方式,不住拔升高度,这
种变态轻功我可不会,只能尝试以猛招击空,凭此巨大的力道来让自己滞空。

  这时,一道黑暗元素所凝聚成的暗之箭矢射来,劲道不强,准头奇差,我见
之大喜,想不到天河雪琼如此有默契,及时射来箭矢,让我脚下有借力之处。踏
碎暗之箭矢,我借力拔升,脑里闪过的念头,就是全力攻击李华梅。

  攻击,倒不是为了打伤人,主要目的是打断鬼魅夕这式忍术,否则放任这丫
头继续拼命下去,真的会把命给送掉,眼下我一臂已折,又别无强招,实在没什
么好的攻击手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泼妇!吃我一击!」

  天河雪琼觑准时机,连射了几箭过来,我踏着暗之箭矢,空中迈步,一下高
高跃起,左臂蓄劲,预备一拳直轰李华梅的额头。

  这一击,并不是在死亡危机压迫下所发,但为着鬼魅夕、李华梅的安危,我
的心绪高度集中,到了完全抛开身外杂事的地步,就在这一拳将要轰发的刹那,
我突然又有了那种感觉。

  锁,开启了!

  这次与上回相仿,并不是直接掌握到什么惊世绝学,还是一样感应到前方存
在着多条歧路,必须由我自己来做选择,但……我仍是看不见那些选项到底是什
么,所谓选择,不过是闭着眼睛乱选一通。

  (阿起,你保佑我,让我在里头选一个煞气最强,杀伤力最大的绝招,我现
在真的是很需要啊!这个祈祷,我也不晓得白起听不听得见,就算听见,我觉得
应该也不管用,因为那个家伙一向不把我的话当话,特训时无论我怎样请求,他
都充耳不闻,然而,或许是我极度执着的意念,产生了引导效果,我清楚感应到,
多条歧路中的某一条,藏着最符合我需要的东西。

  选择在瞬间做出,当那道锁被打开,所感应到的讯息是如此强烈,让我的身
体不由自主地有了动作,不只左手改变姿势,连废掉的右手都动了起来,先是画
了一个半圆,跟着双拳交叠,敲在一处,像键钉子下去一样,爆发出这一击。

  魔界三极式。天魔大灭绝!

  这一式猛招出手,感觉果然不一样,我感到这是与轰雷赤帝冲同源、同位阶
的绝学,周遭空间的九天之气,都在手臂画圆圈的动作中,尽数被我吸纳体内,
而后高速运转,极限凝于一点,跟着,随着真气涌动,爆发性地轰了出去。

  轰击出手的一瞬,我察觉自身真气有变,由于高度集中,竟然产生了类似羽
霓那样借助神器的效果,令这一击的威力提升到第七级境界,成为越级而发的一
击。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是第七级的一击,也不足以伤及李华梅,哪知道这一击
出手,耳边居然响起了李华梅的嚎叫。

  「啊~~」我大为震惊,别说这一下伤不到李华梅,就算伤得到,以她个性
之坚毅,哪怕被人砍上十七八刀也会忍住,不叫一声疼,怎么挨了这一下,居然
惨叫出声?

  当我定睛看去,发觉李华梅的绿发有部分变色,雪白的龙角上有污点,肌肤
上更好像被热水浇过,有些微的烫伤痕迹。

  在当世高手之中,李华梅的肉体防御力,绝不能和普通的人类高手相提并论,
她不但自身武功强绝,护身罡气坚韧难破,龙族的肉体强度,天生也远较人类优
胜许多,所以在她身上仅仅「烫伤」的程度,换做别人,可能已经是一大片骨肉
烂开了。

  稍加观察,我便肯定,李华梅所受的创伤,并非烧伤、烫伤,而是腐蚀之伤,
就像被浸入一大桶酸液几天几夜。黑暗系的魔法与武技之中,确实不乏腐蚀、侵
蚀一类的技巧,若将这类技巧发挥到极致,造成这样的伤害确实不是不可能……

  一式得手,浩瀚的九天之气,在我体内激荡不休,仿佛催促着我发出第二击,
我本能地随之动作,在真气涌动的同时,脑海中更出现无数画面,里头有着这一
式天魔大灭绝的运用诀窍,让我知道这一式的应有威力,远远不只如此,还可以
更强更厉害。

  除此之外,我更隐约感觉到,在那十余道尚未能开启的锁里头,其中的某一
道,存在着比天魔大灭绝更黑暗、更凶狠的神技,以旷古绝今的怨毒为引,一旦
发招,便会屠尽天下的恐怖武技,若是能够成功掌握,不但可以匹敌李华梅,更
能挑战黑龙王(阿起,你干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果然为我留下了超赞的遗产,
可是,你的这个遗产……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啊……在我脑中无数画面此来彼
去的时候,第二击的天魔大灭绝,已经从我手中毫不留情地轰发了出去,正中李
华梅的头顶。挨了这一击,李华梅没有叫喊,但所造成的伤害,只比第一击的时
候更大,她肌肤、眉发上的伤痕没有加深,这应该是加倍凝运神功抵御的成果,
但血肉遭遇强猛腐触所散发出的焦臭,却比之前更浓,我肯定她不会好受。

  更重要的是,连挨了我这两击,不只李华梅受到影响,连捆缚住她的那些血
色丝索都发生变化,好像随时都会瓦解。见到这情形,我反而迟疑起来,无法估
计我若拼命再发一击,这样到底是能帮鬼魅夕?还是害她死得更快?

  刚刚事急从权,不及细想,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少,这一
击虽是运足了真气,却迟迟打不下去,眼看就要贻误战机,此时一道惊人的拳劲
破空袭来,速度奇快,沿途撕裂大气,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差点就打中我了,
只是临时一下转折,便重轰在李华梅身上。

  这一记重拳,威力非同小可,贯透李华梅身躯而过,又是打在她连中两记天
魔大灭绝的当口,一下命中,李华梅虽强,却也禁受不起,一口鲜血呛喷出来。

  同时,这股拳劲之中,似乎还存有某种特殊的力量,一击之后,缠绕李华梅
周身的血色丝索,在没有断裂的情形下,直接形影一花,变回人形,已经昏迷过
去的鬼魅夕由半空坠下。

  「鬼妹!」

  我心中大喜,但脑里仍运作的理智,让我明白这及时发来的一击,定是出自
阿里巴巴之手,除了这人,再也没旁人有此神通。问题是,这家伙正与黑龙王恶
斗,哪有办法缓得出手来轰发这一拳?高手决战,分毫之差,都有可能影响生死,
这么搞可以没事的吗?

  (不好!心头叫糟,我在整个人开始下坠之前,回头探看,遥遥看到那边的
战局已然生变,狂风、雷电、烈火都正在迅速消失,两个暗黑召唤兽更是不知去
向,「李华梅」正踉踏后跌,似乎是因为出手帮了这边一下,露出破绽,挨了黑
龙王一记重击。

  暗黑召唤兽之前的状况,属于不寻常的特殊召唤,原本就不稳定,加上凰血
牝蜂遭受重创,冰兰玉蝎又是凰血牝蜂召唤过来,稍微有点闪失,两个一起消失,
也是意料中事,重点只在它们消失之前,有没有带给黑龙王足够的伤害?从眼前
的情形看来,我想应该是没有,黑龙王的模样是狼狈了些,却说不上重创,更因
为一记反击得手,破除了咒缚压制,一直插在腹中的斩龙刃,终于被逼出体外了。

  斩龙刃的「破龙」属性,对龙族而言,是最致命的毒药,斩龙刃插在黑龙王
腹中一段时间,即使被逼出,我想对他也不是没有伤害,更不可能立刻痊愈,而
且……等等,斩龙刃似乎不是被逼出的!好……好像是阿里巴巴主动抽出的。

  从我的角度远眺,斩龙刃带着一丝血线,自黑龙王体内飞出,激飞出去的路
线很不自然,阿里巴巴虽然没有手握刃柄,却在斩龙刃脱体飞出的瞬间,伸手一
招,立即把斩龙刃重新掌握于手中,看这形势,很可能是在被击退的一瞬,这家
伙已想好了战斗策略,夺回斩龙刃,起码先占个兵器的便宜。

  阿里巴巴擅使兽王拳,轰雷赤帝冲在这家伙的手中,显得霸道无匹,这些我
知道,但我没见过「他」使兵刃,不知这家伙的刀剑功夫如何,可是,从斩龙刃
重新入手的那刻起,一股出奇凌厉的肃杀之气,自阿里巴巴身上传透八方,即使
相隔那么远的距离,仍让我身上猛起鸡皮疙瘩。

  这家伙……也是顶级的刀客、剑手?

  我惊讶莫名,却看到战局又是一变。斩龙刃除了锋锐无匹、无所不破,还有
「破龙」属性外,还有一项特性,那就是能够随着使用者而变化型态,当初在加
藤鹰大当家手里的型态,就与在李华梅手里不同,之前阿里巴巴伪装李华梅,持
刃暗算黑龙王,未真正催发变形,如今,当这家伙认真,斩龙刃赫然随之变化外
形。

  在加藤鹰手里,斩龙刃的外形属于阔刃,边缘微呈锯齿;李华梅使用斩龙刃
时,斩龙刃就是一柄锋刃透明的巨剑,不过,不晓得是阿里巴巴这人太过变态,
或是什么别的理由,斩龙刃在这人手里的变形,远远超乎前人,握柄部分数倍延
长,锐利的锋刃则是缩小,中间连接处还意外生出一缕红缨飘飞,只听见破风声
动,虎虎生风,斩龙刃赫然变成了一杆长枪。

  斩龙刃……也能变化为别的兵刃?

  这与其说是个问题,倒不如说是一个惊叹,因为答案已经在我眼前被证实,
而斩龙刃在阿里巴巴手上变化为枪,这也绝不是随便变变,因为阿里巴巴手里一
执枪,气势变得完全不同,那杆长枪仿佛有了生命,化为一条九幽魔龙,疯狂进
击。

  如此刚猛强绝的枪势,我这一生从未看过,即使以黑龙王之强,也被攻得还
不出手来,瞬间防御崩溃,肩头、胸、腹,连连爆出海碗大的血花,破龙属性配
上绝世枪击,一时将黑龙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换作是普通的人类高手,光这几
下就给干掉了。

  「喝!」

  阿里巴巴变扫为砸,明明是长枪,却生出重戟一样的威势,气吞天下,当头
轰砸,仿佛打地鼠一样,黑龙王头破血流,险些连脑袋、脖子,都给砸进胸腔,
模样糗得无以复加。

  我又惊又喜,却有些疑惑,不解为何阿里巴巴没有一开始就持枪出击,而是
打了半天,才用这枪技来袭击?数秒一过,我心中一凛,明白阿里巴巴将这手枪
技当成最后的压箱底牌,因为在这刚猛绝伦的枪势中,带着某种孤绝、一往无前
的意味。

  一枪既发,横扫天下,不顾后果!不问归途!

  枪势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极度迫发潜能,玉石俱焚的武技,只是因为阿里
巴巴修为奇高,又倚仗神兵异能,这才打得黑龙王连连败退,不像是在搞同归于
尽,然而,黑龙王看起来虽然像是被打得很惨,但只要考虑到他的生命型态与个
性,我便觉得他是故意挨打不还手,暂避敌人锋芒,再图反击,毕竟这家伙的肉
体不同于人类,又完全不讲高手尊严那一套,采取的措施只顾实效,不管什么丢
脸不丢脸的。

  事态稍后的演变,更证实了我的这个想法。在这种绝顶强人的战斗中,修为
差一级的根本没有插手余地,更别说那些普通士兵,他们可以说是战场上最倒霉
的一群,之前暗黑召唤兽联手攻击时引发的各种破坏,已让他们死伤过半,现在
的情形更糟,逃窜中的活人、地上的死尸,都给一股莫名的黑气笼罩,只要黑气
一罩上,血肉立即枯竭,先是完全乾化,跟着就灰飞四散,这画面与曾在华尔森
林出现过的情景,何其相似?完全就是马德烈的那一套。

  连这一手都用了出来,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与这个变态生物拼回复力?阿里
巴巴要与这家伙拼同归于尽,只会被他拖垮,短暂占据上风过后,面对他的强势
反扑,哪可能支持得下去?

  (不行,得想办法帮帮手才行,我……连续的成功,会让人忘记自己是谁,
过度高估本身的能力,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我满脑子都在思考怎么帮阿里巴巴,
却忘记本身的处境,直到我察觉一股冰冷杀气,如潮水般向我涌来,已经太晚。

  「呜!」

  一声痛鸣,伴随骨碎声一同响起,我给一道剑气几乎是透胸穿过。白起的训
练成效,让我及时侧身卸去两成劲力,凭着自身真气抵御,再将剑气抵销一成半,
避开心脏要害,至此,豁尽全身解数,总算把杀伤力锐减至六成半,剩余的部分,
就结结实实地承受,我的胸骨碎裂、肺叶被打穿,最初我还庆幸李华梅这一剑威
力不如预期,但很快的,我就晓得自己这想法有多荒唐。

  第二重剑劲爆发,已刺入我体内的剑气急旋起来,连刺带剜,贯体而出时,
在我后背开了一个好大的血洞,一大块碎骨烂肉呼啸喷出。这一下,将我伤得好
重,我几乎立即失去意识,从空中坠落,冷风灌耳,勉强回复一丝清明,我用尽
所剩无多的力气,先点穴止血,运使几种失传的秘法,压缩肌肉疗伤,还被迫运
了一种很要命的功法,让自己能回复少许行动力,要不然,即使这一下摔不死,
落地之后也是给敌人活逮,那时……大概就是在千刀万制与五马分尸之间选一个。

  (我真是太大意了……居然忘记自己也在战场,这一下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唉,人可以创造奇迹,但我终究不是神啊,这边要顾,那边也要分心,我哪有那
么厉害啊……脑中闪过这些念头,感叹之余,我也知道连续两记天魔大灭绝,对
李华梅确实是有杀伤力的,还很有可能伤到她的视力,若非如此,我所受的创伤
绝不会只有这样,她随便追击一记,我就死定了……这绝不是什么手下留情,都
弄成这个样子了,我若还相信这个冷血蜥蜴女会手下留情,就是自我感觉超级良
好的大白痴!

  同样也摔下去的鬼魅夕怎么了?伤势严重吗?地上的天河雪琼、羽霓怎么样
了?跑走了吗?还是与李华梅斗上了?她们是否平安?阿里巴巴与黑龙王的战斗
又如何?

  我脑里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问号,这些都是我放心不下的事,我真的很牵
挂,只可惜……现在的我都管不到了,我确实……太累了……

  勉强维持住的意识,在落地前一刻消散,我完全昏迷了过去,连自己是怎么
着地的都不晓得,不过,一些间断传来的模糊感觉,我知道自己没有摔死,而且
身体还在移动,当然……不是我自己动的……

  移动我的人,很明显正在逃跑,一路跌跌碰碰的,速度也不快,我觉得自己
有够倒霉,重伤了还碰到这么烂的搬运工……

  或许是我的咒骂被上天听见了,再接下来,我似乎碰到了一些比较优质的搬
运工,碰撞与颠簸都变少了,偶尔还听见有人在吼叫。

  「保住他的命!绝对不能让他死!」

  「如果他死了,你们全部都要陪葬!还有,不准把消息泄漏出去,要是让人
晓得他在这里,你们全部都死定了!」

  说话的声音,依稀有些耳熟,不过,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下模
糊,一下清晰,只有那股急切之情,是再模糊也能明确听出的。……真是奇怪了,
平常的时候,走到哪里都有人要我的命,怎么真的要没命了,又有人拼命不让我
死?这个世界真是荒唐透顶……

  世事无比荒谬,我很想大笑出来,但身体实在是太累,撑不了多久,就再度
失去意识,这一次……我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良久、良久……

  再度清醒过来时,连我自己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的时间,不过,身上的痛楚好
多了,由于背部重创,整个人是趴着的,但背后的痛楚并不强烈,估计愈合状况
良好,至少……应该不是一个大血洞窟窿。

  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我身体已经经过优秀的医疗处理,这方面我太有经
验,受伤后有没有接受别人处理,我没睁眼都能感觉得出,因为以前在特训的时
候,每次「测试」,被白起打伤,我要求他出手医治,或是传我两手急救技巧,
那个长错脑袋的死变态,居然要求我自我催眠,说什么只要不断对自己说「我已
经接受过外科手术,是最好的医生处理的」,伤就会自己好了。

  「我们白家子弟每次上战场,都要在镜子里对自己说,我是坦克,我是钢弹,
左手是大炮,右手是飞弹,我的心脏是铀一三一五,神挡杀神,佛阻灭佛。」

  「……你还不如直接给他们打兴奋剂更快,他们这样自我催眠,到底有什么
好处?」

  「你说这话就外行了,自我催眠和兴奋剂能比吗?自我催眠要是用得好的话,
连兴奋剂的钱都可以省了,你以为兴奋剂不要钱的吗?再说,心脏都催眠成铀一
三一五,别的不说,自爆时候都特别闪亮,什么神族、魔族,我们……不,我家
的子弟们通通不放在眼里。」

  「恶、恶魔啊!你们白家没有一个正常人啊!」

  基于这样的特殊练习,我现在很有信心,闭着眼都能分清身上有没有扎绷带、
敷过药草。这次与李华梅战斗,过程中用的许多急救技巧,包括紧急止血、封住
痛觉,还有激发体内潜力的法门,都不是白起直接传授,而是我暗中偷学的,要
不然,那家伙只会要我催眠自己,别说止血,痛都活活痛死了。

  诚然,那些技巧有很多并不好练,像封闭痛觉、操控不随意肌,这些根本偏
离了武道,快要变成忍术了,除了白起那种修炼狂,就只有忍者、杀手之类的职
业才会涉及,我从白起身上偷学到诀窍,却没有能力真正做到,但是,得到霸者
之证后,我对自己肉体的操控能力大进,透过这件最顶级的心灵神器,我得以操
纵神经,封闭痛觉,减缓心跳,减少出血,还有让自己的肌肉收缩硬化,这些都
是以往做不到的事。

  若没有这些特殊技巧,我断无可能存活至今,可能在李华梅一剑碎我臂骨后,
就被她连接而来的追击给剁了,想来确实侥幸。

  既然能够活下来,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凭着感觉,我知道自
己身上的伤势还挺重,不过已经没有性命之忧,非但有人替我动过手术,缝合伤
口,用过药物,而且用的药还相当不错,要价昂贵,施救者颇有身家,还愿意砸
钱在我身上,这委实让我不解。

  奇怪的是,若要对我进行治疗,应该是在诊疗所之类的地方,但空气中弥漫
的气息,不是那种医疗设施特有的气味,我不太好判断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再加
上昏迷之前最后听见的那些话,得出的结论……救我的那个人,恐怕不愿公开身
份,更不能让人知道是他救我回来。

  这人……是谁呢?

  我很纳闷,但还真想不出答案来,黑龙会那边的人不会救我,变态老爸与慈
航静殿这两派人马不用如此偷偷摸摸,至于其他人……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
人。

  还有,为何我的身上……尤其是下半身,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这分特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躺在某
种竹席床上,床的下半部开了一个圆洞,我的肉茎穿过圆洞,然后……被一张温
暖的嘴巴给轻轻含住,很有技巧地吹吮着。

  一醒来就有女人替我口交,尽管看不见面孔,但从竹席的缝隙中,可以约略
看见那女子的苗条身段,再加上灵巧的口交技术,我想应该是一名柏当优质的美
人,如果不是因为我浑身还痛着,肯定就要抱着那美女的头,在她嘴里狠狠干一
次。

  (醒来都有美女在替我吹,这个神秘救星的待客态度倒也周到,虽然奇怪了
一点,不过……值得称道。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头,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老朋友,清醒了吧?感觉怎么样?我如此盛情招待,你感受到我的诚意没
有?」

  说话声音好熟,我转动膀子,循声侧目看去,发现在一张豪华的竹藤椅上,
坐着一个男人,他两腿大张,一名赤裸的美人正趴在他胯间,忘情地吹吮。无比
香艳的一幕,照说那个男人应该很舒服,不过我想他苦多于乐,因为这家伙身上
缠了许多绷带,尤其是胸腹部位,缠得尤其厚实,光看那个绷带厚度,我都不晓
得自己与他哪个伤得重一点。

  伤得如此之重,还要女人侍奉取乐,这家伙也算得上色中之雄了,如此执着
的色鬼,世上罕有,我就算本来搞不清楚是谁,现在也心里有数了。

  「……巫添梁,你没死?」

  「没死没死,总算保得一条狗命在,要不然,也没法及时救你一命,你可就
真的死定了。」

  巫添梁的声音缓缓传来,他身上的绷带之多,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就连头
部都给绷带包起,声音模糊地传出,都快要听不清楚了。

  「老友,你说你自己是不是没事找事,专门给自己添麻烦的?这些享受早就
为你准备好,只要我们一见面,谈和成功,我们两个就一起来这里享用,岂不痛
快?谁知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和谈不要,偏偏要先打一场,结果弄到你
重伤我伤重,只能躺着进这里来,真是何苦来哉?」

  「……哼,和平不是嘴上谈谈就能谈出来的……至少,也要是吹出来的。」

  第七章话没心没肺。人生王道巫添梁,这是我从小到大的至交损友,成长途
中一路走来,我们两个缺德的事情没有少干,什么偷抢拐骗、奸淫掳掠,我们两
个和后来加入的巴闭一起,过了很长一段不得意却尚称快活的日子。

  在我的记忆中,阿巫自小父母双亡,而我则巴不得自己父母双亡,因此我们
两人一见面就甚为投契。在阿里布达王国,阵亡将士的子女可以免费就读军校,
由国家包吃包住,阿巫住在军校,宿舍离我家不远,算得上邻居,我们两个就是
这样认识的。

  阿巫善于察言观色,又很会钻营,结交三教九流更是有一套,从小就很吃得
开,我们两人一同任军职之后,他的官运亨通,也远比我要升得快,只不过,他
结仇家的速度远比他升官更快,爬上了多高的位置,就有多少人在他后头猛戳脊
梁骨,当然,后来更直接演变成拿刀砍,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完全无法理解,
身为法雷尔家族的后人,我从出生起就遍地是仇家,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搞的,居
然弄到仇家比我更多?

  有一段时间,阿巫在大街小巷拔足狂奔,后头一票人挥刀猛追的画面,成了
萨拉城的一幕奇观,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上演一次,追在后头的人们,男女老少
都有,数目也是越来越多。当追杀者数目堂堂破了两百大关,追杀频率也从两三
天一次,变成一天两一二次后,阿巫的上司终于受不了,将他外调。

  当时,阿巫泪眼汪汪,拉着我和巴闭,强迫我们为他举行欢送酒宴,吃了我
们两个人半月薪俸,还叫了十八个妓女,乱交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如果只看这
些,一定会觉得阿巫只是个很烂的人,但真正的重点,他其实是一个很有办法、
很有本事的人。

  普通人,没有能耐得罪那么多人,更没有办法得罪那么多人而不死。如果追
在后头砍的有两百人,那么隐藏在这两百人身后,没有拿刀上街砍人,却同样想
要该人性命的,绝不会少于两千人,两千多人都想要一个人性命,各种明枪暗箭
齐下,那个人还能够每天悠哉地作恶,继续跑给人追,本事就绝不能小看。

  事实上,当时阿巫在萨拉搞出了一张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每次杠上什么人、
惹上了什么势力的同时,他就躲在一张更大的保护伞底下,管他外头风大雨大,
日子照样有滋有味。就连他被外调边疆,原本也是被塞入炮灰营,应该到任不久
就战死沙场,却不知他怎样操作,没几天就转调沿海,重新混得风生水起,到我
去投奔他的时候,他已贵为一方的水师副提督了。

  环顾我生平所见诸人,阿巫绝对算得上一个奇人,他没有出类拔萃的武功,
也说不上有什么大智慧,但不管怎样的惊滔骇浪过去,他总能棒存,并且爬得更
高,这种本事可比武功、智慧更难得。我一直都佩服阿巫的本事,他自阿里布达
弃官叛逃,加入黑龙会,我觉得这是识时务的聪明之举,却没料到还有那样的内
幕,鬼魅夕告诉我他是黑龙王亲子时,我真的很讨异。

  对于阿巫,除了钦佩之外,我还有一点挺复杂的感觉。以前我隐隐察觉,阿
巫似乎有些怕我,明明我没什么可让他怕的,但他总是尽量避免与我有冲突,这
点实在很奇怪,因为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根本就是肆无忌惮,为何会顾忌与
我有冲突呢?

  另外,还有一点,是我多年来无法索解的困惑。阿巫的本事很大,所以才能
爬得这么快,但与他用相同方法往上爬,甚至爬得比他更快的,不乏其人,却没
有人结仇结得似他这么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行事的风格。

  假如阿巫做事别做得那么绝,下手时候稍微留点余地,别明明都已经踩在人
家脚上,还要吐两口唾沫,我想他其实可以爬得更快、更高,仇人还会比现在少
得多,偏偏他好像管不住自己,就是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半点余地都不留给被
他踩过的人,当然仇家满天下。

  如今,我与阿巫兵戎相见,他还被我打成重伤,但当我被李华梅重创垂危,
居然是这家伙来救我性命?以当时情况而言,他确实最有浑水摸鱼的余裕,也有
办法找来医生救命,但……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喂!你这么搞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和你从小玩到大,看你快没命还不去救,这就太不
够意思啦。」

  「少来,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做没好处的事?」

  「是啊,没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所以你千千万万要把伤养好,早点康
复,不然我这桩投资就血本无归了。你知不知道要救你回来有多麻烦?那么重的
伤,我要找最好的医生来替你治,又要找最好的杀手把医生灭口,还要再找个更
好的杀手,去灭那个最好的杀手口,一环扣一环,光为了救你一个人,就另外搭
上几十条人命。」

  「……这种事情是应该要怪我吗?」

  我脸色奇差,没好气地回答,但从巫添梁的话里,我已听出了很多他几乎是
明示的意思。

  救人的同时又忙着灭口,这表示救我的事情,他不敢让黑龙王知晓,一切都
是瞒着黑龙王来做的,而他又说这是投资,那他救我便是为了谋取利益,换句话
说,他对黑龙王已有反意。

  「呃,你要我帮你干掉你老子?」

  黑龙王一族还真是了不起,自相残杀都快变成家族传统了,从马德烈开始,
儿子要杀老子,现在巫添梁也要杀老子,外头还加上鬼魅夕也要打倒老子,这种
一代新人葬旧人,世代交替的戏码,除了一句有够变态,我也不晓得能说什么。

  不过,深想一层,便觉得这也无可厚非,他们那一家子本来就不是正常家庭,
什么父慈子孝,那是万万谈不上,连和睦相处都做不到,照巫添梁之前的说法,
黑龙王简直是虐杀子女不遗余力,巫添梁如果不先发制人,后果就是被送去与那
些兄弟姐妹相聚九泉,说到底,也就是为了求生,碰上这种变态的老子,分分秒
秒都会致命的。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巫添梁没有立刻回答,他很嚣张地抽了一口雪茄,喷了
一口烟,这才缓缓道:「你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会一起长大?」

  这问题以前不知,现在已是完全清楚,黑龙王既然订下了复仇大计,这个计
策的时间又横跨数十年,那么为了要确保计策顺利实施,情报自然是不能少的,
要时时兰刻取得最新情报,不断修订计划,这才能确保计划正确进行。派几个优
秀的忍者日夕监视,虽然能取得最新情报,若换作是我,也同样会派个人潜伏至
目标的身边,监视之余,还能影响目标人物,迂回确保计划的顺利实施。

  考虑到我与巫添梁认识时,他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小鬼,我觉得来进行潜伏计
划的,恐怕不只他一个,应该还有什么人配合行动……

  「当时奉命到你身边进行潜伏计划的,有好几组人,大家除了要设法完成任
务,还要彼此竞争,暗杀同伴与提防同伴暗杀,因为老板有交代,进行潜伏计划
的人,一组就够了,至于怎么选出那一组……嘿,优胜劣败,看哪组能活到最后
呗。」

  巫添梁自嘲地说着,笑容中有着浓浓的苦味。这当然不是情报组织的常规作
法,照理说,搞这种潜伏行动,人数虽然不是越多越好,但几组人马之间大可合
作,提高效率,哪有一面进行任务一面还相互搞淘汰赛的?这一切只能说明,黑
龙王压根不想让他们过得太舒服……

  「那段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但我还是过得挺开心的。因为在萨拉执行任务,
每天都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命,如果留在东海,这一分钟不知道下一分钟会死在
哪里……萨拉已经算天堂啦。」

  巫添梁笑道:「你可能也感觉到了,从小我一直挺怕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老板从来没交代过任务目的,我不知道我潜伏是为了什么?这个任务的最终
目标到底是什么?可是一旦出错,后果就是死路一条。我必须整天战战兢兢,提
心吊胆,像捧着玻璃碗一样,就怕我不小心什么地方出错,影响到老板的计划,
然后莫名其妙被清理掉……他妈的,我又不是故意的,这难道可以怪我吗?」

  黑暗世界的情报人员,这职业本来就是很无奈的,被牺牲、被冤枉,苦楚都
只能往自己肚里吞,而碰上这种老板,更是倒了八辈子楣。当间谍,上司确实没
有必要将一切坦然相告,下属也没必要什么都知道,省得多想一些有的没的,被
敌人逮着拷问时,把什么都说了,然而,巫添梁的情形却又不同,黑龙王摆明就
是在整人,即使这些人都小心翼翼地为他卖命,他还是要把这些人都逼到疯狂边
缘,和他一样不好过,这样他才开心。

  巫添梁碰上这种老子兼老板,完全就是有够衰,只是,虽然我同情巫添梁的
处境,但……这些事情难道是要怪我吗?要比无辜指数,我也是衰到爆啊,又不
是我花钱请这些人来潜伏的。

  但听了这些话,过去很多关于巫添梁行为的费解之处,通通都有了解答。在
这么大的压力下过活,个性扭曲、精神变态,都是非常合理的,如果不借着那些
极端行为,松懈身心承受的压力,他可能早就疯掉了。

  「……当初他没告诉你,那后来……你官位高了,他就对你说了吗?」

  「哪可能啊,一切都是我自己调查、观察,最后统合情报得出的结论。别讶
异,这其实不难,那家伙在我们面前根本就没有试图掩饰,这些破事只要花时间
查,就不难拼凑出答案,你们……只不过吃亏在不晓得他的真实身份而已。」

  巫添梁的话没错,假如一开始就知道黑龙王的真面目,那么只要针对这点作
调查,我也能明白他的邪恶意图,无奈他隐藏得太深……在我们面前。

  我吸了一口气,想要说话,但脑里一阵晕眩,天旋地转,我知道这是重伤未
愈所引起,绝不是因为底下有个女人在含着我的肉茎,还含到快要射出来。

  「呵,老友,是不是爽爆了?我就说嘛,战斗是没有意义的,和平携手才是
王道。」

  巫添梁笑道:「你伤势还重,现在不是我们商量大计的时候,还是让你再多
休息几天,然后再来谈吧。」

  说着,巫添梁起身,预备离去,却被我给叫住。

  「等一下!」

  我道:「你还有些该说的话没说,现在就要走,太早了吧。」

  「也是啦,本来我是希望不要干扰你疗伤,所以才不想说,但这些事你不问
完,大概也无心疗伤,唉,老友,缺肝少肺才能离苦得乐,太有良心只会让你自
己日子难过。」

  巫添梁耸耸肩,交代了那日一战的后续。我昏迷的时间不算太久,毕竟我也
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即使受了重伤,也会醒得比较快,短短两日一夜,就回复清
醒了。

  那日,黑龙王与阿里巴巴一场大战,胜负如何,没有别人知道,因为当战斗
完结,只剩下黑龙王一个站在原地,面如死灰,嘴角染血,明显受创,至于他到
底伤得如何,还有与他激战的对手是何下场,这些没人知道,也没人够胆去问。

  我从空中摔下来时,是结结实实摔到地上,天河雪琼先一步接下了同样摔下
来的鬼魅夕,关于这点,我不知道该夸奖她真正体贴我心意,还是大骂这女人狼
心狗肺。

  鬼魅夕伤得相当严重,照巫添梁的说法,她用了忍术中一种形同自状的究极
忍法「兵解大咒」,这套见鬼的忍术,顾名思义,完全就是用来做最后拼命的自
杀技,透支生命能量,激发出莫可匹敌的大力量,以期能够同归于尽,类似的功
法我也会好几套,鬼魅夕的这一手,算不上什么稀奇东西。

  巫添梁道:「照理说,那套技巧用了就非死不可,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忍者,
用了兵解大咒还可以不死的,不过呢……这是针对人类而言……」

  「什么意思?你有话直说。」

  「没啥,就是我也不晓得我这小妹妹算哪门子生物,但应该不是什么纯血人
类,她被你那些妞带走的时候,已经回复了人形,我有很多手下信誓旦旦说,看
到她身上一阵阵黑气往外冒……」

  「冒黑气?那又怎样?」

  话才出口,我自己也明白了,这就很像马德烈的状况。黑龙王这一族在生命
被逼到极限时,似乎会产生某种形变,马德烈失去原本肉体后,异变成了气态生
命体,在华尔森林搞得我们差点累到断气,鬼魅夕本来是没这能耐的,但重伤濒
死之余,会否因此产生什么变化,这就谁也说不上了,假若她能因此变化体质,
像马德烈那样,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进化了……不过我是绝不会说,这算因祸得
福的……

  鬼魅夕的身上,出现了这样的异变,别的不论,至少保住性命有望,对我而
言,这实在是一件大喜事。

  从巫添梁的叙述中,我大致了解,鬼魅夕和我从半空坠地后,地上的羽霓、
天河雪琼便带着我们两个逃跑,跑没多远,黑龙会的追兵就赶了上去,尽管黑龙
王分身乏术,李华梅又因为伤了眼睛,一时无法行动,但黑龙会还是有些高手的,
联合起来,实力不可轻视。

  天河雪琼、羽霓且战且走,严格来说,根本就是天河雪琼一个人,带着一个
重伤者,两个垂死者在逃命,要不是她的魔力大致回复,根本支撑不住,早已落
败被擒或被杀了。

  只是,不管天河雪琼再怎么努力,撑到这里也是极限了,她战力不弱,但再
打下去,能否横扫全场,打赢所有对手尚未可知,她的三名同伴却要重伤不治了,
如今的她,施不出治疗咒文,对于这个要命的问题全然束手无策。

  黑龙会人多势众,对她布下层层包围网,怎么说天河雪琼也是第七级的魔法
师黑龙会对她不是毫无顾忌,所以借着装备、武器来弥补劣势。这个战术是成功
的,天河雪琼和羽霓支撑一段时间,却仍逃不出包围网后,两人即将不支,但意
外的事情发生,一名突然出现的帮手,杀入重围,救了她们。

  「帮手?」

  我听得纳闷,想不出从哪里又冒出了个帮手来,在我的认知中,我们完全就
是一支孤军,如果还有别的帮手可以请,一早就已经请来,何必弄得那么辛苦?

  而这些所谓的「帮手」也真是可笑,假如真有心要帮忙,怎么不早点出来?

  非要等到我们伤重垂死,只差一步就要给人乱刀分尸的时候,才跳出来扮救
世主,真他妈的超级犯贱。

  「不错,就是神秘帮手,还不是普通角色,最强者级数,纯正第八级力量,
连我都很好奇,老友你是从哪个窝里牵出这种高手来蹓的?」

  巫添梁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问话,其实我还挺愿意回答这问题的,无奈连
我自己也糊涂,想不出这个高手从哪冒出来的。

  纯正的第八级力量?

  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冒出来的,阿里巴巴、暗黑召唤兽,
这都是特殊情况,不过这些特殊情况可一不可再,我也想不通是从哪里又冒了个
第八级的高手出来救人,难道……是心剑神尼出来救徒弟?

  我问了问关于那神秘高手的特征,结果是个很传统的蒙面黑衣人,身材高大,
壮硕魁梧,九成九是个青壮男人,这与心剑神尼的形象不合,而当世五大最强者,
万兽尊者已殁,这人又不可能是黑龙王、李华梅、心剑神尼,难道会是我的变态
老笆?但……变态老爸从来就不是肌肉男啊!

  巫添梁道:「那个高手蒙面登场,武功奇高,随手发剑气,几下子就把我们
的人都打蒙,我听人说,他使的那一手,是慈航静殿的大慈悲禅剑,没有相当佛
法修为是使不出的,这样子说,你脑里有没有想到是谁?」

  我茫然摇头,只肯定绝不是心剑神尼,那个妖尼姑脑里要是懂得何谓慈悲,
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可能是慈航静殿偷藏的高手吧,毕竟是传承久远的名门
大派,偷偷藏起一个或几个超级高手,也不是没可能,我倒比较好奇,假如那个
高手很厉害,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他救人有性别歧视的吗?」

  「天晓得,或许他是妒忌你长得比他帅吧。」

  巫添梁两手一摊,道:「当时的情形也很乱,一堆重武器交错对轰,你差点
被轰成好几截,幸亏我及时赶到,把你抢了下来,那个高手看你落到我手里,就
带着一二个小妞跑了,我说老友,你猜猜看,那个高手会不会趁机把三个小妞都
奸了?」

  这个问题我倒不怎么担心,能把大慈悲禅剑使得好,这人不单单武功高,佛
法修为亦深,像这样的人,变成变态色魔的机率不是没有,但确实不高,再说也
不是每个男人救女人都是为了奸她们的……

  (会不会是什么原有的高手取得了突破?比如……老白?可是,连方仔都还
没突破,这佳又白澜熊照说也不应该……呃!莫非是他?脑中出现一个顶天立地
的魁梧背影,念及故人,我心中一动,脸上表情也有变化,巫添梁何等精明,这
些反应如何逃得过他眼里,但他也不问,就这么起身告辞。

  「等等,你去哪里?」

  「回自己房间睡觉啊,不然难道要和你拥抱吻别后才能走吗?」

  「把这两个女人带出去,我疗伤阶段,不需要特别服务。」

  实在不是我挑食,虽说淫术魔法之中,有借着双修来疗伤的技巧,但所谓双
修,另一方的程度也很重要,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炉鼎,双修不过是干干爽而已,
没有多少真实效果,还不如不要……

  巫添梁见我坚持,便拍拍手,让那两名一直在室内被我们玩弄的艳女起身随
他离开,由于室内昏暗,我没怎么看清长相,可是瞧那粉背、隆臀的曲线,越看
越眼熟,令我疑惑心起,出声问道:「喂,这两个妞我以前是不是干过啊?为什
么看起来好眼熟?」

  「哇,老友,我真不知该说你太无情好,还是夸你有情有义,居然这么迟才
认出来,这两个是巴闭的姐姐,你我在第二集……不,是在娜丽维亚时干过的啊,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干了她们不只一夜了,怎么后来有了大奶狐狸妞,就把她们
两个都忘光了?如此喜新厌旧,拔屌不留情……唉!」

  巫添梁叹道:「老友你果然是真男人啊!大丈夫当如是也,有为者亦若是!」

  看着巫添梁比出的大拇指,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是被人当成淫魔的
我,也不可能把每个干过的女人都记住,当然,我也不认为喜新厌旧这种行为,
有什么好真男人、大丈夫的。

  「等等,我忽然想到,你没事带巴闭的姐姐给我干做什么?当初你弃官逃跑
的时候,这两个女的不是被你卖去妓女户了吗?你从哪里又弄回来的?」

  「什么卖?说得多难听,我是送她们去进修性技,既然是深造学习,当然就
要住宿啦,等她们修业圆满,我就又把她们给接回来,还冒着风险,潜回来参加
她们结业的乱交……咳,结业典礼。」

  巫添梁道:「今天是你我久别重聚的友好时刻,我就让她们两个一起出来,
重温旧梦的同时,还可以怀念巴闭,纪念我们三人的友情,这么妙的构想,老友
你有没有觉得很感动啊?」

  「……我比较在乎,要是有一天我被干掉了,你是不是也会这么搞着我的妞
来怀念我?」

  「哈哈哈,你要是不忿,也可以搞我的妞来怀念我啊,搞多少都可以,我不
介意的!」

  巫添梁大笑着拥美离去,他所谓的「他的妞」,和我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他
平常兼作奴隶商人,常常染指自己的商品,搞得爽的就提价卖,搞得太爽弄大肚
子的就折价卖,有时还强迫自己手下去买,「他的妞」意思就是「他的货物」、
「他的破鞋」,当然不介意被我上。

  从这点来说,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做得比我要彻底、决绝,像我们这样
专行歪路的缺德之人,本来就不该喜欢什么、珍爱什么,一旦破戒,就是留下弱
点给敌人,早晚自己会心痛不已。

  变态老爸之所以无敌,不是因为他武功盖世,而是因为他心无垩碍,什么都
不在乎,别人根本抓不着他的弱点,无从针对、无可报复,就连黑龙王这样的强
人,几十年来也为此伤透脑筋,苦无良策。巫添梁在这点上,就是向我家变态老
爸学习,什么也不留恋,什么也不想珍惜,若有什么喜爱的东西,就抢在被敌人
破坏之前先砸掉,这……搞不好就是他能在黑龙王身边幸存至今的理由,从某方
面来说,他坏掉的程度比黑龙王还彻底。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我喃喃自语,但很快发现不对,「去,鬼扯什么,又不是在比谁最变态,这
世界总要有几个像正常人的吧……唔,这话由我来说,也怪怪的就是了。」

  昏暗的斗室内,别无旁人,我得知了天河雪琼、鬼魅夕等人的状态后,心下
稍安。当前首要之务,就是回复战力,不管怎么说,我都没有办法在这里放假休
息,外头还有太多我放心不下的牵挂,再说,有一件事情让我心中难安。

  巫添梁又救人又灭口,这些都是刻意瞒过黑龙王的,不难想象,无论黑龙王
对这个儿子有多感兴趣,多想拿他来玩游戏,一旦东窗事发,那就是游戏结束的
时候。只是……黑龙王真的被巫添梁瞒过去了吗?

  鬼魅夕与醉仙罂粟两人也是密谋反叛黑龙王,暗地里策划半天,最后也没能
蹒过,我横看竖看,不觉得巫添梁在这方面会更胜那两姐妹,更别说与黑巫天女、
心灯居士比较了。要是没能瞒过去,说不定什么时候,黑龙王就突然杀到我面前,
笑嘻嘻地送来某件让我痛苦得想死的礼物。

  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风险实在太大,我不想搞这么冒险的事,务
必在最短时间内,回复战力。

  (不过……这感觉还真特别啊,运功疗伤,以前这好像是高手才会做的事,
现在我居然也有资格干了。或许是因为与巫添梁谈过的关系,我突然很怀念从前
的自己,那个还在萨拉城里,吃饱今天不想明天,整天就是吃喝玩乐的兵痞混混
……

  第八章话物质艰困。以量补质疗伤的生活,一向很苦闷,不过既然这是疗伤
休养,不是度假,也就没什么可挑剔了。

  其实,我如果真的要把这段时间过得像度假,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向巫添梁
打个招呼,保证醇酒美人应有尽有,每天要换不同年分的酒、不同岁数的美人都
可以,只是,考虑到这么一来,巫添梁又找女人又灭口,累到够呛,伤伤天德无
所谓,要是搞到动静太大,连黑龙王都笑眯眯地来串门子,这就很糟糕,所以不
得不放弃这个能给我老友大找麻烦的主意。

  疗伤的本身倒没什么特别,我透过霸者之证,可以完全操控自身肉体,从某
方面来说,医生对我根本就没用,有这手绝活在,自己替自己动外科手术都没问
题,连手伸不到的后背都能搞定。

  霸者之证加内功疗伤,大部分的问题都能搞定,真正需要的反而是药物。用
来治疗肉体的药物,可以用霸者之证取代,反正吃药下去,也无非促进肉体做出
反应,我直接用霸者之证下令更快,但霸者之证再强,肉体运转所消耗掉的能量,
却不可能无中生有地补上,一旦缺乏能量,霸者之证的效果也打折,所以,在疗
伤过程中,我需要的不是伤药,而是补药。

  「这……有点麻烦,这种兵荒马乱的时间,杀个把人灭口容易,但凡是珍贵
药材,都登录在册,受到严密监控,要拿不难,要不留痕迹就很困难。」

  巫添梁面有难色,沉吟半晌,问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你……能不能以数
量填补质量?」

  这算什么见鬼的办法?就算是感冒,也不是下的剂量大就好得快,用数量来
填补质量,这方法未免……

  无奈,情势紧迫,没什么选择余地,我只有妥协,反正我真正需要的是补充
能量,药物的效果不是重点,次一级的药品将就着用吧。然而,我不知道是我这
句话出了什么问题,或是巫添梁理解有误,经过一番转折后,最终的结果,是巫
添梁一次带了六十多个便当过来,弄到我们两个在地下密室,狂嗑那六十几个便
当……天杀的,他居然还忘记带茶水下来。

  「嗝!我……我说老友……你……你觉得这些便当……嗝……数量怎样?我
专门挑菜色丰富的,应、应该……嗝……很能饱足你的需要吧……」

  「我……嗝……很久没有……一次吃那么多饭过……好饱……阿巫,你吃了
几盒了……」

  「我……我也不知道,但感觉……好像还有点饿……幅幅幅幅呕呕?」

  再怎么打肿脸充胖子,人的食量终究是有其极限,拼命狂吃下去的结果,就
是狂喷出来。用这种极端方式来补充能量,是勉强解决了一个问题,但我很怀疑
照这样下去,伤愈出关之日,自己会不会也已经脱离人类,变成什么饲料猪一类
的生物了。

  解决用餐问题,疗伤之余,我倒也没有忘记,先探探巫添梁的底,看看他脑
里打什么主意。

  「阿巫,你也不是笨蛋,告诉我,你真的认为,你背后做的这些事,可以瞒
过你那个非人类的老子?」

  「这个……老友你也不是傻蛋,你明知道我对你别有企图,救你不过是利用
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和我一起剥橙子吃?」

  巫添梁把吃完的橙子一扔,抹抹嘴上汁水,苦笑道:「我没有把握,半成把
握都没有,把握这种东西,是去计算可以计算的东西才有意义,那家伙……是可
以算得出来的吗?他的思维、情感,全都与正常人不同,甚至根本就和人类不同,
连了解他都做不到,你要拿什么去算?」

  我没有问巫添梁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这个答案我自己也清楚。敌人
与我们差距过大是事实,但如果做什么计划之前,都先想说「这一定瞒不过他」、
「他一定会识破」、「他绝对是故意装不知道」,那事情根本就没法做,眼前的
选项只剩下投降与自杀两种。

  如果要选择自杀,我们也不用撑得那么辛苦,早早跳崖上吊就解决了,有时
候我真觉得,我们的选择无比可笑,在找死与等死之间二选一,不管怎么选,早
死晚死都得死,真躬得我们求生意志无比坚强,到现在都还没有精神崩溃。

  所以,我们只能步步为营,做每个计划之前,假设「这么做黑龙王应该不会
识破」,并且相信这个大前提,然后在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忐忑中,硬着头皮
去挣扎求生,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因为投降不被受理,剩下的唯一选项就
是自杀。

  「为什么……」

  我皱眉道:「我觉得自己这样子好惨呢?」

  「别担心啊,我的朋友……有那么一句俗话,或许你也可以参考看看,俗话
说,惨到了极点……」

  「就会否极泰来?」

  「不,是你就会习惯了。」

  巫添梁的话,倒也具备一定的写实性,不过,并不是我想要接受的方向。

  「……免了,我觉得我还是重新考虑一下自杀的可行性。」

  在躲起来疗伤的几天里,尽管我们嘴上都说得悲观,不过整体气氛都是乐观
向上的,毕竟我们两个一起长大,默契十足,已经很习惯在逆境中向上看了,虽
然……部分默契有点过头。

  「什么?你是说……你对于怎么打倒你老子,一点具体计划也没有?」

  我怒道:「有没有搞错?你冒着性命危险救我,灭了一堆人的口,搞了半天,
什么具体计划都没有,那我伤好以后怎么办?拍拍屁股走到外头继续奋战?你是
专门来做善事的吗?」

  巫添梁的话,让原本以为他有什么妙策的我,几乎气到两眼翻白,然而,站
在他的立场,同样有话要说。

  「拜托,你想都想得出来吧,我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又不是有大智慧的大枭
雄、大魔头,要我设计那种瞒天过海的大阴谋,我哪可能会啊?但我从那些大枭
雄、大阴谋家的经验里,学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无招胜有招。」

  「啥意思?」

  「要破招,首先得要有招给你破;老头子要发现我的阴谋,首先要我有阴谋
给他发现。如果我完全没有计划,他又如何发现我根本不存在的计划?」

  「放你妈的屁啦,这种话只能去哄小学生,还无招胜有招咧,黑龙王就算查
不着你的计划,光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有反意,即使没有证据,一样能当杀你
的理由。」

  「那又如何?本来他杀我们就根本不需要理由的,假若他要玩栽赃,那还是
看得起我们了,再说,他也不会光因为有反意就杀人,不然他没事阅兵一次,黑
龙会七成五的人都要被宰掉,我想他就算真的要动手,也不会挑现在吧。」

  巫添梁说话的时候,一脸淡定,仿佛成竹在胸,尽管他的话听在我耳里,没
多少说服力,但诚如他所言,那么多厉害的大枭雄、大阴谋家都失败了,证明他
们的方法不可行,既然没人知道什么办法行得通,何妨用他的方法试试看?

  「再说了……」

  巫添梁笑道:「如果他正在监视我们,那么他听着我们在这里操他娘,却一
时拿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忍着,这样……你不觉得也挺过瘾的吗?」

  「唔,有点道理,就像那些爱看网上盗版书的,只能听我们在这里骂他全家
被狗干,却不能跑过来打我们的脸,是一样的意思?」

  「呃……你要这样想也行,反正意思差不多啦。」

  这真是超级自我感觉良好的精神胜利法,不过,也没什么办法,世上有太多
莫可奈何的事。

  除了商讨战术,我也不断构思各种增进实力的办法。这一场意外的战斗,固
然让我伤得有够重,却也是获益匪浅,我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不过徘徊于生死边
缘的险恶实战,真是增进修为的妙法,别的不算,光是与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正面
比拼、短兵相接的经验,就让我参透很多之前只朦胧有感觉的东西。

  最大的收获,自然是意外打开的那两把锁。

  抵天之剑、天魔大灭绝,这两门绝学的威力之大、变化之奇,我越是练习,
越是深有所感,觉得白起这次真是赔本大特卖,把这么好的东西都教给我,一守
完封天下强招,一攻尽破世间防壁,当有一天我能够充分掌握其中奥妙,光是这
两套绝学的交错运用,就可以在大地上横着走了。

  (而这两套绝学,不过是阿起留给我十几套东西中的两套,其余的若是都能
掌握,那我岂不是……啧丨冲动是魔鬼,差点又忘记自己是谁了。白起留给我的
绝学,固然是封藏在我的身体里,但要打开那些封闭的锁,除了机缘巧合的灵感,
就只能靠生死之间逼出的潜力,前者太不可靠,后者……若不够危险,就逼不出
那分潜力,但若太过危险,夜路走多总会碰鬼,迟早弄假成真,只要有一次失控,
我就完蛋了。

  况且,就算把那十多道锁都打开,恐怕也没什么意义,白起能把这些绝学强
灌给我,他自己就算没全部练成,至少也练了九成,结果呢?武功那么厉害的绝
顶强人,别说长命百岁了,他甚至还死在我前头,可见得不是武功盖世就能所向
披靡,要解决问题除了增强实力,还是得要多动脑。

  几天之中,每次巫添梁没来,我就在地下密室苦练不辍。一开始,我背上伤
势不轻,不能乱动,只能用霸者之证在意识里开辟空间,自行练习,两天过后,
背伤的表面封口,内里骨肉尚未痊愈,却已能下床行走,我便摆开姿势,如当初
练习轰雷赤帝冲一样,一遍又一遍尝试施展,寻找感觉。

  与李华梅对战时,这两套绝学的使用状态都算是超常发挥,一旦脱离那种危
机状态,我就使不出来,只能重新练起。反复练习之后,我讶异地发现,天魔大
灭绝威力虽强,上手却不难,与轰雷赤帝冲出于同源,深奥之处在于劲道运用,
只要以后力量修为日高,这一招的威力就会随之增强。

  反倒是抵天之剑,看似简单,可是一钻研下去,才发现其中奥妙变化无穷,
一时之间能掌握的,不过十中一二二,若真正想要得其神髓,一辈子的时间都砸
下去,还不晓得够不够咧。

  在勤修苦练的同时,我发现体内力量蠢蠢欲动,有些不稳,这种现象通常是
因为两种理由,一是近日力量增长过快,肉体状况配合不上,可能要走火入魔;
另外一种……就是所有习武者梦寐以求的喜事,力量即将突破关卡。

  我突破至第六级,已经有相当时日,加上这段时间的进廒与领悟,要突破至
第七级,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虽然现在这种时局,第七级力量根本做不了
什么事,但总比连渣都不如的第六级要好。

  (大概是修炼那两套功法,力量集中,贯穴走脉,渐渐达成了突破条件吧,
要是能在离开前,突破到第七级那就好了,连离开之后的安全都多几成保障。

  我已看透,巫添梁对于黑龙王,没有明确的谋叛计划,但除此之外,他并不
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我敢肯定,他手上必然掌握着某个关键,
能够一击制胜的关键。

  无招胜有招,不是真的什么招都没有,巫添梁不预设计划,是因为他牢牢握
着最关键的那一点,一出手就要分胜负,不是大赢就是彻底完蛋,这是他的底牌,
而我要弄清楚的也就是这点。

  套话不是个好选择,巫添梁不是蠢蛋,他有防范的事情很难套出,不过,我
相信他会主动告诉我,等到时机成熟,估计就是我伤愈要离开的时候。因为,那
张底牌肯定与我有关,若非如此,他救我的时候大可不必急成那样,我依稀记得,
在半昏迷中所听见的那几声叫喊,情真意切,焦急得都快尿了裤子……我可不认
为我们两个人的交情有好到这种程度。

  除了练功,我也透过巫添梁,去了解更多黑龙王的事,那是我之前所不知道
的另一面。

  我与黑龙王一起经历过许多冒险,但他展露在我眼前的部分,完全是刻意营
造出来的假面具,他露出真面目的时间,只有在华尔森林中大摊牌时的那一次,
印象虽然深刻,却太少了。知己知彼,是决胜要道,我想尽可能多知道点东西,
而透过巫添梁的描述,我知道了更多,包括他的疯狂、他的邪恶、他的残忍……

  在这些现象的背后,则是他的「无动于衷」。

  黑龙王与巫添梁的行为都很极端,但这M者有本质上的不同,绝不是父子之
间的遗传。巫添梁喜欢做些很极端的事,是因为精神被逼到极限,濒临崩溃,只
能做一些很出格的事情来减压;至于黑龙王……他似乎是透过这些行为,去摸索
所谓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那完全就是一个「非人者」的表现。好比在人类的观念里,当众性交、男人
干母牛,都是很可耻、很荒唐的事,而一个不同于人的生物,尝试理解为何这么
做很可耻、很荒唐,所以,他实际去做做看,在大街上干母牛。

  我们无法理解,堂堂黑龙王,绝世强者之尊,什么倾国美女干不到?怎么会
丢脸到在大街上与母牛性交?他则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做就会被人类认为
荒唐、可耻?

  黑龙王花了很久的时间,去学习人类世界的一切,他熟悉所有人类的语言、
文化、思想,但到了最后,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人类这种生物,正如我们始终也
搞不懂他。

  他的离经叛道、他的无比邪恶、他的残忍,全都源自于此,在我们为了他的
行为而痛恨时,他不见得真正体会我们的感受。可悲的是,如此混帐之至的一个
生物,应该直接被扔到九天之外,与那些什么神、什么魔的同居,却偏偏生在人
间,与我们共处同一个世界,变成了我们的大灾难,这不能不说是很扼腕的一件
事。

  「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

  巫添梁的口气平淡无奇,但对他颇为了解的我,警觉心一下子提了上来,知
道我等待多日的重点时刻终于到来,我这位老朋友要掀底牌了。

  「约翰,你说……暗系魔法的基本原则是什么?」

  重点来了,但为什么要问我暗系魔法的基本知识?世人皆知,黑龙王的黑暗
魔法冠绝当代,十多年来都号称是世上最强大的暗系术者,难道……他有什么弱
点藏在这里?

  「基本原则啊……最经典的……等价交换吧。」

  「不是这一句。」

  「那……损人利己或损人不利己吧。」

  「也不是这一句。」

  「干,你直接说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玩脑筋急转弯,你当我们两个
都闲得没事干吗?没事干也可以去干女人,不用在这玩脑筋急转弯。」

  挨了我一顿抱怨,巫添梁只能先结束大猜谜,揭晓谜底。

  「我说的那句,是当你窥视黑暗的时候,黑暗也在窥视你啦!」

  「这关我什么事?你总不会是要向我告白,说你一直在窥视我洗澡上厕所吧?」

  「嘿,我是好色,但我不好男色的……十岁以下不算。」

  巫添梁皱眉道:「我要说的意思是,他努力在观察、学习我们的一切,你觉
得……他学得怎么样?在经历这么多事的同时,他是否真的那么无动于衷?」

  「什么意思?」

  我不是很理解,但有一股莫名的火气渐渐冒了上来。

  「我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你还硬要装不懂,那我有什么办法?你们一路同
行,我就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巫添梁道:「你大概觉得,我们最了解他的真面目,因为他从不向我们掩饰
他的邪恶,问题是……在我……还有我那个忍者妹妹的认知里,他只把恶的一面
向我们展现,好的一面可只有你看得到。」

  「荒唐!那是因为……」

  「我知道,你想说,那只是因为他要伪装,所以在你们面前戴上假面具嘛!
不过,真就只是这么简单?这些年里头,我对付过很多人,也让很多人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从这里头我学到一个宝贵道理,就是世上没有完美与绝对的东西,再
坏的坏蛋,也一定有……不那么坏的地方。」

  这段话,巫添梁说得很快,仿佛他也明白,如果一停下来,我就不会再给他
机会把话说完。

  「完美的邪恶、绝对的邪恶,这东西只存在于童话里,你见识那么多,可曾
真的见过,这世上有绝对邪恶的生命体?那可比找头史前生物难多了。他在你们
面前表现的好与善,就全部都是假的?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也……」

  「碰!」

  一声巨响,是我出手打烂了茶几,打断了巫添梁的话。就算不看镜子,我也
晓得自己脸色铁青,非常难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在告诉我,那
畜牲其实也有人性,他在玩弄我们的时候,自己也会伤心、也会痛?我放你妈的
屁!」

  「所以我才说,这只是一个可能,如果你也认为,百分百的邪恶不存在世上,
那么,我的推测当然也有可能成立。他冷酷无情的一面,你看得太少了,如果看
得够多,你就会发现,他对你其实很特别、很不一样,我认为……」

  「我看得少?干你娘我这还看得少?我只看两次,整个人生就被毁得一塌糊
涂,你觉得我这是看得少?你简直是……」

  「停停停,你不需要冲着我发火,我知道你看够了,但你也得承认,你看得
再多……总没我多吧?我都看了一辈子了。」

  巫添梁始终维持着笑脸,就连我打烂茶几的一瞬间,他也没有变过脸色,这
让我的怒气像打不着目标一样,没有可发泄的地方。

  「遭受背叛对你的打击太大,这些话你很难听进去。」

  巫添梁道:「但从我们的角度看,你在他心里的位置,肯定与我们不同,至
少……如果说他这辈子曾对什么事后悔过,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的事……不妨猜
猜,他在和你翻脸之前,有没有欲言又止过?这件事我纳闷了很久,有没有呢?」

  「有没有都不重要!如果他真的后悔,为什么没有停手?他可以不要往下干
啊!为什么还要做得这么绝?这合理吗?」

  _ 「瞧你,怎么说得像个三岁小孩一样?他怎么可能停手?他大半生都在做
这件事,所有的心血、整个人生都投下去了,你要他罢手,怎么罢手?放下屠刀,
立地成佛?那些已经被他伤到地狱底部的人会笑着原谅他吗?」

  巫添梁摇头道:「不用说得太复杂,这世上有种力量叫做惯性,好比说他有
三百多个儿子,被他玩死了两百多个,你要他罢手,那对已经死掉的人公平吗?
都已经走过了一半,谁能说停就停?换做是你,你能停手?那你是要承认你的前
半生全错了,做过的事全是浪费?」

  一番话说得我无言以对,我努力想挤出些话来,却不晓得自己可以说什么,
但胸中的怒气怎么都压不下去,最后,我冷冷道:「你是替你老子来当说客,祈
求我原谅的?」

  「哈!」

  巫添梁两手一摊,道:「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吗?就算真是他后悔了,以
他个性,会来求谁谅解?」

  我不多说什么,伸手往门的方向一指,摆明逐客的意思,巫添梁高举双手,
一副投降的模样,缓缓走出门去,只在出门前的一瞬,回头道:「我只是觉得,
如果你真要知己知彼,那么就该了解全面,而不是只看你想看的东西。」

  「住口!」

  「我观察了他很久,发现他这个可能的弱点,但我并不知道怎么去用,就交
给你去用了。」

  巫添梁推门离去,一走就没有回头,他没有再回过这处地下密室,因为已无
必要,在他离去后不久,我便正式离开,与他分道扬镳了。……一个有体力打碎
茶几的人,已经不需要再躲起来疗伤了。

  巫添梁没有对我说什么别的,因为不用他挑拨,我也会继续与黑龙王敌对,
我们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没有别条路可走,巫添梁仅是把他观察到的弱点告诉
我,希望我能妥善运用……如果这缺点当真存在的话……不可否认,巫添梁的话,
让我心里很不平静,但一时间我也只能把这些话抛诸脑后,因为去分析这些东西,
会让我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一样。

  伤愈复出,孑然一身,我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与失散的同伴联络上,毕竟,
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什么小队同伴都没有。然而,
眼前毫无线索,我也不晓得去哪里找她们。

  假如放出我的消息,她们很有可能会找来,不过这个主意实在很烂,因为以
情报接收的速度,在她们找上我之前,黑龙会会先上门,届时,黑龙王会否笑嘻
嘻地向我忏悔,此事尚未可知,但李华梅肯定会继续她谋害亲夫的壮举。

  而且,即使天河雪琼、羽霓找上门来,意义也不大,那日在战场上,她们带
着我一起逃亡,这完全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反应,如果事情重演一次,她们未必
还会与我联手抗敌,我丝毫没有把握她们与我会合后,究竟是会重新联手?还是
先联手消灭我?

  既然不能肯定,风险太高的事情就先别干了,眼下我的行踪,对各方势力都
还是个谜,趁这个大好机会,我决定日夜兼程赶往东海,反正前往东海是当初的
大目标,如果她们安然无恙,也会自行朝那边赶去的。

  打定主意,我就朝东海的方向赶路。一个人上路、一个人修炼,这分寂寥的
感觉我已许久未有,然而……一个人也有很方便的优势,至少目标小,敌人要追
纵也没那么快找上来。

  一路上,黑龙会、第三新东京都市两大势力零星战斗的消息,不断传来,关
于他们在主战场上所造成的破坏,那些来自异空间的毒虫、异兽,则让慈航静殿
那边伤透了脑筋,全力设法封印。

  这些消息我都听在耳里,但没有太多理会,数日之后,蔚蓝的东海终于出现
在我面前……

          请续看《阿里布达年代祭》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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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六

  第一章 踏旧访故。神功达人和之前的旅程相比,从萨拉到东海的这一趟路,
其实还不算太难走,至少不是像条狗一样,被人沿路追杀,黑龙会忙于战事,再
加上黑龙王自己也无心治理,各个占领区内都是一片混乱,让我省了不少事,得
以平安跑路。

  当然,如果说黑龙王会这么好心,放着我轻轻松松赶路,那才真是见鬼了,
他该干的事情一件也没少干,各种绘着头像的通缉公文、重金悬赏,布满沿途大
路小道,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被弄到比任何偶像明星还红,这都要拜黑龙会那票
无聊人士所赐。

  一路上的战斗,在所难免,不过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至少目标变小,
敌人追踪不易,不会碰到大阵仗截杀,偶尔小小遇伏,那就当作是实战训练,小
菜一碟,应付得轻松惬意。

  反正,敌人的想像力贫乏,能够使出来的手段也就那几种,走在市场里,要
留意摆摊的小贩忽然变杀手;吃面的时候,当心店老板或跑堂伙计是杀手;走在
街上的时候,撑拐杖的老公公、老婆婆,拿球玩耍的幼儿、蹒跚走路的孕妇,全
都是高危险份子,总之看起来越不像杀手的,就越有可能是杀手,这一套最近几
年正流行。

  「……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总是爱扮老弱伤残,总是爱背刺偷袭,怎么就
没有人大马金刀,直接从街那头拔刀砍过来的?」

  暗箭碰多了,没有什么挑战性,有时候感觉腻了,还真想来个高手,明刀明
枪这样打一场,更能印证自身实力……

  如果是以前,我这边的压力会少得多,要嘛是整支小队人员齐全,实力精强,
无惧偷袭与暗杀;要嘛是有专业人士随行,什么杀手都会在出手之前,被鬼魅夕
先一步察觉干掉,我在后头就是净出一张嘴,不用跳下去动手,哪像现在这样亲
力亲为?

  只是,整天总是这么看到老公公、老婆婆就打,看到孕妇幼童就踹,看到伙
计端面上桌便先把人暴打一顿,这种生活也实在怪异,我有时都觉得,自己的肉
体没给伤到,精神上却快要成为变态狂魔了。

  (算了,想开一点吧,在这个世界上,高手都是变态,如果我真成为变态狂
魔,那距离绝世高手的境界也不远了……

  用这样的方法安慰自己,说来可笑,但却有效。这一路上走来,随着对自己
修练的武功理解越深,我的实力也是不住攀升,不知不觉,我感到自己已碰触到
第六级的边缘,距离新的层次仅有一步之遥,如此的飞快进展,与我正修练的这
些绝世神功,有着绝对的关系。

  大凡武者修行,关键无非是那四个,自身天赋、后天努力、明师指点、优异
功法。修练几门绝世武功,只要悟性不是太差,循序渐进,最后都能有所成就,
不过时间早晚而已,这段时间我废寝忘食,钻研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抵天
之剑,力量突飞猛进,在感叹自己有所提升之余,多少也有点不解。

  (奇怪,这样练功比较有效,那阿起不断让我做基础训练,是什么意思?他
这人连幽默感都没有,更别说拿人来开玩笑了,他不喜欢作多余的事……安排给
我的训练一定是有其必要,但……为何呢?

  双方的见识差太多,我无法参透白起特训课程背后的意义,唯一能做的事,
就是闷着头继续修练,可能的话,我希望把自己的力量提升至第七级,尽管在这
个力量级数大通膨的时代,第七级力量已经没有什么了不起,碰上那些绝顶强人,
还有可能在几招内被反杀,但对一个正常的人类武者来说,想要把力量推升至第
七级,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许多高手这一辈子往往就被卡在第六级,找不到突
破之路。

  我试图寻找突破的关键点,不过,这种事情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在摸索的过
程中,我觉得……要突破第六级,需要的并不只是力量累积,还需要一点力量以
外的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一时间就真是茫无头绪了。

  结果,当这趟旅程终于结束,我一个人来到东海,所期待的突破并未出现,
我的力量仍在第六级停滞不前,明明只是一步之遥,却就是迈不过去,对于这个
结果,我其实并不讶异,因为古往今来,有八成的武者都卡在这一关,我如果那
么轻易就突破,这也未免太没道理。

  更何况,我眼前还有另一个麻烦问题,那就是……我抵达了东海,然后呢?

  当初说要到东海来,是因为鬼魅夕说东海有人能帮忙,处理七圣器的问题,
将创世七圣器实用化,拿来对付黑龙王,但如今我到了东海,应该要负责指引一
切的鬼魅夕却不在,只见眼前碧涛万顷,一望无际,我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站在海岸边,我的感触也不少,东海之滨实在发生过太多事,从夏洛堤自刎
开始,一直到我与李华梅的决裂,有太多令我黯然神伤的往事,让我就这么站在
海边,任由思潮起伏,足足站了几个小时,这才省悟过来。

  「啧,再站下去,万一变成石像,那就糗了……」

  普通变成石像无所谓,挑个好一点的位置,还可以变成著名观光景点,但要
是被人注意到有个傻子在海边呆站着,消息传出去,不用多久,各方追杀者就会
来到,甚至黑龙王都有可能过来,那就真的糟糕。

  问题是,我找不到鬼魅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除了继续站在这里当傻
瓜,又能做些什么?

  (既然我对东海不熟,那就去找几个对东海熟的人,或许能探听到些情报,
但对东海熟悉的人……啊!有了!

  要说对这片辽阔大海真正熟悉的人,那莫过于法米特当年为了镇压幽灵船而
留下的守护精灵,她们代代相传,在东海中监视各方动向,若说有谁是真正了解
东海正发生的一切,肯定就是本代的精灵使武藤兰,如果找着她问话,说不定还
能知道天河雪琼她们到了东海没有。

  问题是,要怎样找出武藤兰,这就是个麻烦。照理说,海神宫殿监视着东海
所发生的一切,我一抵达东海,武藤兰就该知道,若她有心相见,早就露面出来
了,现在这种状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海神宫殿出了事,一是这臭婊子压根不
想见我。

  武藤兰不来找我,唯有我自己想办法去找她,但大海茫茫,海神宫殿又能随
意移动,找她不啻于大海捞针,实在不是容易事。左思右想,只能用用看老办法,
还记得当初在船上,一群人齐声呼唤武藤兰,几乎缔造了东海的新传说,那次虽
然没成功,这次却未必失败……反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于是,我来到海边,对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扯开喉咙大叫,「武藤兰!
妳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是约翰。法雷尔,命令妳出来见我!」

  如果照一般的价值观,我是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应该是武藤兰的主人,别
说叫她出来相见,就算叫她分开两腿,翘起屁股给我上,她也得服从命令,不过,
形势比人强,武藤兰这个守护精灵,根本是独立运作,虽然口口声声喊我主人,
但只是喊着好听,总是背着我搞风搞雨,我的话对她能有多少效果,连我自己都
存疑。

  不过,这次的运气似乎不错,我大喊之后没有多久,海面上就有了动静,浪
花改变方向,浊浪掀动,一看便知是有庞然大物,即将要从海底冒出来。

  「反应好快,这次怎么那么听话?」

  我有点惊喜,毕竟事情能够那么顺利,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但那也只是一下
下而已,我很快就发现,海水涌动的状况不对劲,毕竟,这里是海滨,假如海神
宫殿当真在此上浮,以那庞大的体积来计算,浮不浮得上来很难说,对海浪所造
成的影响,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

  海浪朝两旁排开,浪花更像沸水一样滚动,虽然还没到海神宫殿的那种规模,
却也不可小觑,是有某种巨物快速靠近,我心叫不妙,猛往后退,退出十几米后,
海面骤然翻炸掀开,大量海水成为水柱,直冲上天,又化成无数水滴洒落。

  在这阵海水暴雨中现身的,是三只大海龙龟,龙首龟身,背上的甲壳直径超
过四十米,远远望去,就是一艘大船;龙龟的四支指爪锋锐,嘴里露出的尖牙闪
着寒光,完全是肉食生物,属于龙兽的一支,这类生物在我记忆中应是素食,动
作迟缓,而且近乎灭绝,想不通是怎么会出现肉食种,还以如此高速从水下迫近
过来。

  即使没有仔细计算,但从刚才海水的涌动速度来看,这三只大龙龟的泳速,
比寻常的鲨、鲸都快,几乎与机械船舰等速,实在很惊人。只从这一点来说,我
就心里有数,这种优秀的生物改造技术,放眼东海,除了黑龙会,更还有何人?

  我这一路上低调潜行,到了东海便扯开喉咙,表明身分大叫,武藤兰有没有
听见犹未可知,却把黑龙会的爪牙给叫来了,想想真觉得自己是白痴。

  「哈哈,约翰。法雷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们的人正
满世界找你找不到,你居然蠢到跑来这里大叫,真是活腻了!」

  在龙龟的背上,理所当然地站满了人,每只龙龟的背上站着十五六个,三只
总和起来,也有半百之数,人数不少,而这些都不是普通的人类,一个个鱼首人
身,鳞甲附体,指间有蹼,似鱼多过像人,是早已在东海绝迹的鱼人族。

  鱼人和人鱼不同,两者比较起来,人鱼更接近人类,特别是高等的美人鱼,
上岸后还能自动变化出双腿行走,与人类无异,根本分不出来,至于鱼人……虽
然有少数的高等异类,连头部也进化成人形,只是耳、鳃部份维持鱼的构造,但
大多数而言,他们是对人类非常凶暴的敌意种族,性情激烈,力大无穷,在水中
速度极快,几天几夜不用上浮,非常厉害。

  早年,鱼人族和人类在东海、南海争生存地盘,战斗频繁,两边打得不可开
交,鱼人因为不懂魔法,也不会制作强力武器,很是吃了些亏,后来,也不知道
是哪个蠢猪,给鱼人们出了一个亡族灭种的馊主意,就是充分发挥本身优势,去
当雇佣兵。

  当了雇佣兵,就能充分学习人类的技术与魔法,也能取得人类的装备,而且
怎么杀都是杀人类,刚好藉机报仇,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主意,一时间鱼人成了
滨海地区最抢手的佣兵部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战争,都可以见到鱼人的身影活
跃其中。

  照理说,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不过,这个战术构想要成立,必须要谨记
一个大前提,也不知道是当初提这主意的人没有说,还是鱼人们自己太蠢,忘了
精光,居然忽略掉这个致命重点,结果,明明是人类的战争,却不知道为什么,
都是两帮鱼人在打生打死,不久更从收钱打工,打成了鱼人之间的分裂内战,这
下一发不可收拾,在多场伤亡惨重的内战后,鱼人们自己成功地斗垮了自己,从
历史舞台上消失,算一算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这一百多年间,他们是在哪个狗洞里躲着,这我管不着,黑龙会是怎么把他
们纳为部属,我也不关心,问题是他们一上来,就说那么老套的台词,还当面糗
我,这口恶气实在让人忍不下去……

  「哼!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是一群会走路的生鱼片,还站在那里
说什么大话,小心一会儿把你们全烫了下肚,会拉肚子的不是好汉!」

  换成是以前,现在除了逃跑,当然没有别的路走,但如今既已拥有相应实力,
自然不用委曲求全,横竖一战无可避免,我就主动挑衅,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无脑
匪类诱上岸打。

  最为可喜可贺的一点,就是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真的是白痴,假如他们尝
试利用人数优势,把我逼下海战斗,那我还有所忌惮,偏偏他们被我骂了几句,
就冲动地跑过来,嚷着要把我分尸,果然傻得可以。

  「分尸?就凭你们?食屎去吧!」

  话说一个人变得强了,那感觉真是好,别说走路有风,连开口呛声的内容都
可以狠上几分。

  战斗立即开打,不得不说,鱼人族不愧是天生的战斗种族,和他们作战一点
也大意不得,这些家伙半人半鱼,有些继承鲨、鲛类血统的,力大无穷,一拳击
出的劲道,碎石裂碑,较诸人类的第五级好手,有过之无不及,碰上他们,真是
会让人气馁,觉得十几年辛辛苦苦练武,还不如投胎投个好种族。

  除了攻击力之外,鱼人们的防御力也同样惊人,无论继承的是哪一种水族,
他们要嘛全身滑溜,皮粗肉厚,又沾满黏液;要嘛就根本是一身鳞甲,比寻常的
重铠更具抗击力,普通的刺击、打击,根本就产生不了效果,我几次试探性的攻
击,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和硬功修为精湛的横练高手战斗。

  (据说,鱼人之中,也有一些弱得不像话,随便碰碰都会骨折的种类,怎么
我就没有碰到这么好打的?唉,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的战斗运一直都很差。

  过去的历史中,鱼人们之所以败亡,除了因为脑子不好使,另一大主要理由
就是吃亏在魔法上。一如其他的半兽人,鱼人们虽然有种种匪夷所思的异能,却
不擅长各种变幻莫测的魔法,但这批新世代鱼人似乎学到了教训,他们投入黑龙
会,取得了重要技术,所以一和我开打,就有人在周围扔石、插旗。

  「呃!封锁型的结界阵?」

  在鱼人围攻下左闪右躲的我,感到少许惊讶。匆匆完成的结界阵,散发魔力
波动,反向封锁我对于魔力的运用,这是挺高级的魔法道具,穷鬼是用不起的,
他们成了黑龙会的爪牙,能拿这些高价货来用,不足为奇,我比较想不通的,却
是他们封锁我的魔法是想干啥?

  「……该不会,你们觉得我如果不能用魔法,对你们会比较有利?这个天大
误会是怎么来的?」

  看出了鱼人们眼中的戒慎恐惧,还有结界阵完成后的如释重负,我不禁暗暗
偷笑,虽然大半个世界都晓得,我是淫术魔法的当代传人,可是,即使在当初我
战斗主要靠魔法的时候,魔法也不是我的强项,耍嘴皮子激怒敌人、指挥同伴去
战斗,这才是我在战斗中担任的工作。

  封住我的魔法,意义真的不大,特别是最近我已成功转职,此刻的我,与其
说是魔法战士,其实更偏武者,与其对我施放封魔结界,还不如直接对我放十香
软筋散之类的蒙汗药,效果更实际一点。我由衷地感谢苍天,因为这群会走路的
生鱼片,不只是傻痴痴,他妈的根本就是白痴,我必须趁他们察觉这一点之前,
先下手为强,首要工作,便是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奇袭。

  「你们看!有飞碟!」

  对上人类以外的种族,智能就非常重要,当这些鱼人在我的惊呼声中,一起
转过头去,我的攻击也同时发动。

  「轰雷赤帝冲!」

  堪称是我最得意的超级猛招,一出手就展现不凡威力,汲取地气,轰雷而发,
在我正前方的三个鱼人,个个体型魁梧,比我高出半个身体,但在赤帝冲的电劲
横扫下,全部都给打飞出去,连带撞飞附近的同伴,替我前方清出好开阔的一片
地方。

  「哇!视野真好,多谢了。」

  根据我这些时间的研究,轰雷赤帝冲刚猛霸烈,其应有威力远远不只我能使
出来的这点程度,恐怕,白起是用了什么取巧速成的方法,将这些功法删减窜改
之后,弄了个综合山寨版来让我练,尽管与原始版本相去颇远,却也不是没有好
处,因为力量减弱,易于操控,可以在这上头玩的花样变多了。

  这一路练习下来,我自己想出了一个应用变招,用以弥补我本身修为不足的
缺憾,正统的轰雷赤帝冲过于威猛,作不到这个效果,但我这个半桶水的山寨版,
就能玩这种变化。

  一击出手,打飞了一片人,其实我只用了六成力。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
我目前能驾驭的极限,是发劲发到八成八,一旦超过,后果会怎样我自己都没把
握,可能发招失败,也可能内伤,总之就是不受控制,而我之所以只发六成力,
就是为了使用那一着变招。

  以六成力量发劲,本身暗扣两成,轰雷赤帝冲发出一半,旧力方尽,立即收
招,如果是完整版本的轰雷赤帝冲,这一下等同回劲自轰,完全是自杀行为,没
有惊天修为与体魄,随时玩死自己,但我这是弱化又弱化后的山寨版,所以承受
得住,而我吸收前一式未尽的余力,连同先前暗扣的劲力,一起轰击出去,威力
暴增超越先前五成,就成了一记惊天动地的新招。

  赤帝冲。连轰!

  与原始正版相比,这一式因为发劲过大,对肉体的负荷沉重,所以限定出手
时间短,攻击方向受限,不过爆发的力量推升速度,而速度又让力量激增,两者
相辅相成的结果,之前的轰雷赤帝冲,把一票鱼人打飞,这次被我挑中的白鲨鱼
人,中拳后甚至来不及飞起,大啤酒桶似的粗腰,被我硬生生从中打断,整个身
躯拦腰裂成两截。

  (成功了!不过……手好痛……

  这一招不能算改良,充其量不过是集中运用,但能够成功,我还是心里暗爽,
眼看鱼人们被我这一招吓到,机不可失,我连串攻势源源不绝地发出,连续几下
赤帝冲,打得鱼人们人仰马翻,跟着便是发出天魔大灭绝,这一式比赤帝冲难练,
特别是它特殊的吸蚀异能,似乎需要特殊功法配合,我缺乏这项要素,平均三次
里头只能成功一次,威力大大减弱,非常可惜,可是只要成功,这一招实在是超
猛的。

  大地上不是没有腐蚀性强烈的武学,虽然少见了点,也还不至于绝无仅有,
不过,天魔大灭绝的特色在于吸蚀,对敌人造成腐蚀伤害的同时,将之化为能量,
回吸自身,长时间作战,还有可能越打真气越强,丝毫没有消耗。目前我碰触不
到这个境界,但凭藉着三分之一的成功率,也足够打得鱼人抱头鼠窜,他们特殊
的身体构造不畏打击、刺击,可是被天魔大灭绝的吸蚀异劲打中,就像被滚烫的
酸液淋中,高声惨嚎。

  当日连李华梅都受不了这一招,更何况这些杂碎,此时他们终于觉悟,发现
被我诱上陆地来打肉搏战,是多蠢的一件事。若他们能把我逼入海中,那是他们
的地盘,他们在水中不只呼吸无碍,行动比在陆地上还迅捷灵活,更有甚者,我
听说鱼人族有几门独特的厉害武术,能借助大海发招,诡奇多变、威猛如涛,昔
年纵横一时,我没有多少把握能挡下,所以压根就不打算与他们水中混战,甚至
容不得他们脚下碰一滴水。

  鱼人们被我这么痛殴一顿,死了七八个同伴,省悟过来,想要往海里跑,这
我哪有可能答应,虽说我一个人,无法分身拦住他们这许多人,但自古以来,人
类与鱼人的斗争中,人类就在装备上占有优势。

  「这……这是什么?」

  「哪里来的浓烟?我……我看不见了……」

  「这烟雾……有毒!」

  突然弥漫开来的白色浓雾,把整个海岸都笼罩其中,范围大概有七八十米,
伸手不见五指,烟雾中还有强烈刺激药物,流眼泪、淌鼻水、剧烈咳嗽、快速入
眠、四肢发软……各种效果不足而一,这点我也很无奈,毕竟沿途低调赶路,药
物取得不便,能跑药妆店买点感冒药、辣椒粉、护肤油,用魔法萃取、合成作烟
雾弹就不错了,难道还能练出不死至尊大还金丹吗?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专业人士,由我亲手配制出来的烟雾弹,效果绝对
非同凡响。这些鱼人的感官远较寻常人类灵敏,即使被浓雾困住,不辨东西,还
是能凭着本身的嗅觉、触觉,判断出大海的方位与距离,只是……碰上这么刺激
的魔法烟雾弹,那些优点就让他们直接掉进地狱,在烟雾中咳嗽、流泪、痛苦呻
吟,冲不出去,而早已备妥防毒面具的我,在烟雾中快速奔走,所经之处,鱼人
一一被我打倒在地,毫无抵抗之能。

  「太扯了,这点微末本事,你们当初凭什么横行东海的?那么不禁打,名气
还这么大,什么世道啊?」

  自大的话,或许说得太早了,因为不管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怎么蠢,他们到
底人多,在那么多人里头,总还是会出几个有脑的,当他们发现自己陷入绝对劣
势,立刻找帮手过来助阵。

  茫茫大海一片,就算要从黑龙会找帮手来,也非片刻能到,然而,就在海岸
边上,他们仍是叫得出帮手的,至少,那三支大龙龟,就是惊人的战力。

  这些异种龙龟,是黑龙会基因改造的杰作,不只在海中战力惊人,即使在陆
地上,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别的不讲,光是重达十余吨的惊人份量,就让人无
法忽视牠们的存在,而当牠们听见高频率的呼唤,一下子从海中朝陆地冲撞、贱
踏过来,忽然被黑影覆盖的我,立刻惊觉到自己的不妙。

  战斗不怕不顺,就怕打得太顺,刚才我连使绝招,把鱼人当成生鱼片一样打,
可是碰上这些巨大的龙龟,我才发现……那些绝招似乎派不太上用场。

  天魔大灭绝、轰雷赤帝冲,都能给龙龟相当的伤害,可是牠们吨位太大,甲
壳又太厚,不可能做到一击致命,而我一击不中,牠们已经撞过来,虽然不会要
命,却也要付出相当代价,倒楣的话,几根……不,一排的骨头折断,是在所难
免了。

  抵天之剑,挡得住李华梅,当然也能挡住这三只大龙龟,问题是……上趟我
超水准发挥,事后怎都没法达到同样效果,要凭半调子的抵天之剑去挡牠们,相
信是有问题的。

  当然,就算不能硬拼,我还是有很多别的方法,可以躲避逃窜,可以放点毒
药迷药,都能让情形有所好转,只是我忽然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

  如果我苦练多时的绝世神功,只能打打生鱼片,连这三头四脚爬爬都解决不
了,那我拿什么去打黑龙王?我做的一切,就这么没有意义吗?

  第二章 妙悟玄机。龟头杀手在强烈的荒谬感中,我忘记了闪躲,脑中闪过
许多念头,都是些很没意义的东西,包括我的修练、我的钻研、我的努力……现
在看来都成了很没意义的东西,因为真正面对考验的时候,这些付出居然帮不了
我什么。

  许多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我回想起了与白起修练的过程,蓦地,一个念头在
脑中出现,白起是一个绝不做多余事的人,为何他要让我「内建」一堆神功秘诀,
而不是直接让我修练那些神功?

  若是之前,这问题没有什么,我会认为白起只是过度重视基本训练,而我又
进度缓慢,所以把时间都耗在基本训练上,没有时间练武技,但此刻经历了这个
场面,发现神功绝学,能把杂鱼打成生鱼片,却在真正一击分胜负的关键时刻,
效果与普通的一拳一脚,没啥分别,反正都不能一击毙敌死命,若我只有一击的
机会,使用这两者的结局,同样都是我要死。

  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我的力量不足吗?但我的力量在现今大地上,已
是强人,这样都还解决不了问题,大家练武做什么?

  或者……是我对力量的理解有误?

  随着这个疑问出现,一个念头也在我心中出现,白起当初一直对我做重复的
基本训练,就是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比什么神功都重要,克敌制胜的关键就在
这里。然而,是哪一个部份有这种重要性?白起不可能让我用蹲马步、伏地挺身
去笑死黑龙王,真正的核心重点在哪里?

  当初的铁血训练,还有出关时的点点滴滴,众多记忆涌现,我突然得到启发,
像是明白了什么。

  (当初,阿起整天要我蹲马步、伏地挺身,还有玩生存游戏……这些不假,
但藉由这些要训练我的,是掌握力量的流向……

  还记得,我在索蓝西亚牢房出关时,碰到黑龙会的杀手来袭,我没有使用什
么神功绝学,就单纯用一些擒拿、抛掷的技巧,借力打力,乱其重心,就把那一
票东西打得落花流水。当时,我只以为那是基础应用,难道……那才是一切完成
后的究极境界?

  如此说来,白起要传达给我的武学核心,看来就是这个了,只不过,我还是
把握不太住他的意思。操控力的流向,可以打乱敌人重心,制造破绽,但碰上眼
前这种状况,又或是碰上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这些理论又如何化为破敌实招?这
个问题我若想不出,就不算真正领悟。

  蓦地,闭塞的脑中灵光一闪,如果说这些训练,是让我有效地运用力量,以
最小出力完成最大效果,那么,我再把这些诀窍,运用在新近领悟的这些神功绝
学上,能否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这念头一出现,我就付诸实施,巨硕龙龟的冲撞即将到来,速度很快,可我
却觉得牠们似乎变慢了,而我随手出击,一足顿地,再出拳已是我最熟练的绝式,
轰雷赤帝冲。

  同样的招数,一出手我就感觉到不同,明明是一样的发劲,却因为力量的高
度集中,产生「质」的提升,成了一种新力量,一拳轰出,杀伤力疯狂飙升,是
原本几倍的杀伤力。

  这一击,并不是连击,可是爆发出来的威力,比先前激增太多,那只高速冲
来的巨硕龙龟,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大铁矛打中,整个大龟头瞬间爆开,被打烂
成一片碎肉血雨,就连龟壳都受到波及,边缘部份给打碎。

  打烂龟头倒也罢了,能够把龟壳也打碎部份,这就显示力量高度集中,如果
再往上提升一阶,效果就不是这样,是把龟头打出一个贯穿性的小洞,拳劲由体
内往外爆发,达成更彻底的破坏,灭绝生机。不过,我也无心去想那些了,所有
思绪被一件更重要的事给吸引住。

  我的力量……突破了!

  在领悟运用力量的法门,将本身杀伤力进一步推升的同时,我赫然发现自己
也突破瓶颈,一身修为提升至第七级。

  虽然现在第七级修为不太够看,不过仅仅一两年前,第七级修为仍堪称国家
级战力,还是大国才能拥有,即使是眼下,只要不碰上黑龙王、暗黑召唤兽这些
变态存在,第七级修为的高手仍可以在大地横着走。记得当初认识天河雪琼,她
那一身第七级修为,屠龙斩蛟,吓得我屁滚尿流,经过了这么久时间后,终于我
也有了相同的力量,与她立足在平等的位阶,这条长路……可真是艰辛啊。

  我整颗心都在感慨又兴奋的复杂情绪中,但战斗可没有因此停下,剩下两只
大龙龟没有被同伴的惨死吓住,照样嚎叫着冲来,有一只被无首龟尸给挡住,另
一只从侧面狂奔冲来,架势仍是惊人,对现在的我却已没有太大威胁,我依着新
领悟的诀窍,照样又是一拳。

  龙龟隔空中拳,惨嚎出声,龟头喷血,出现多道撞击裂痕,沉重的庞大身躯,
被巨大冲击力撞得半仰起来,差点就倒翻过去。一拳能把这么大的龙龟打得快翻
过去,看在旁人眼里,肯定是非常恐怖的画面,但我眉头一紧,心情更是一沉,
知道这一击威力不如刚刚。

  力量要集中运用才会强,我第一拳力道凝聚,将龟头打爆,现在却把整只龙
龟差点打得翻仰,这就是力量不够集中,也代表我尚未能驾驭第七级力量,就像
当初在南蛮的方青书。

  刚刚突破的力量,未能充分驾驭也是正常,反正这也不丢脸,一拳杀不死,
补一拳就可以了,至于在这里看到我糗样的鱼人,趁着浓雾扰人,全部灭口,相
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刚生出,附近的浓雾中就传来濒死哼声,一声接着一声,
连接着有鱼人倒地,哼声很轻,全是在瞬间被夺走性命,但我却察觉不到是什么
人在出手。

  这些鱼人的实力不俗,就算是突破至第七级的我,也没把握能一招一个地杀
人,更别说杀人杀得无形无影,完全不留痕迹,在这种情形下,浓雾反而成了对
我不利的东西,我急急忙忙取出道具,想要反向驱散浓雾,但刚要动作,附近传
来两声不知是呵欠还是叹息的声响,那两只龙龟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像是死了,
又像是睡了,总之是给人摆平了。

  看到这一幕,我反而懒得动了,事实摆在眼前,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对方若
只有一个人,肯定是最强者级数的那种,最起码也高我一阶,凭我这未纯的力量,
胡乱抵抗、反击,完全是找死,还不如沉住气,瞧瞧对方是什么路数?想干什么?

  我的耐心等候,很快就等来一连串掌声,「哈哈哈,干得漂亮,居然就这么
给你突破到第七级,可喜可贺,而你的杀鱼功夫也不赖,把他们教训得够呛啊,
还有打倒龙龟这两下,虽然我没看过这么弱小的轰雷赤帝冲,不过,连击变招的
应用不赖,悟性挺好,该送你个称号,就叫……龟头杀手吧!反正你打人龟头好
像挺在行的。」

  这个声音……听过的次数不多,但绝不陌生,因为每次听见这声音,都会让
我刻骨铭心,大概就算把我的头砍掉,我也忘不掉,在我生命中,有这种份量的
男人并不多,偏偏他就算一个,而且不是我把他抬到这份量,是这狗娘养的王八
蛋,自己强行挤过来的!

  「白……白拉登?」

  「哈哈,不过就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普普通通说就好,不用说得那么胆
颤心惊,我承受不起啊!」

  浓雾逐渐散开,从雾中缓缓走出来的,正是东海排名第一的恐怖份子,白拉
登。我也太过疏忽大意了,毕竟若真算起在东海的势力,白拉登这个海商王可能
犹在黑龙会之上,我跑到海滨大喊大叫,旁人可能来得慢点,这个自比为神的家
伙一定来得快。

  「喂,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话,我连教都不信,哪会自比为神?」

  白拉登道:「当初我只是说,在你这种层次的家伙面前,我就是无所不能的
神了。」

  特意解释,似乎是谦虚的表现,但我听来听去,实在不觉得这两种说法有什
么差别,再看看地上的这些鱼人尸骸,我心中骤然一动,问道:「这些是你的手
下?还是黑龙会的爪牙?」

  「两个都算吧,他们要找工作,便找上了我,我把他们介绍给黑龙会当佣兵,
性质是派遣员工,算我的或是算黑龙会的都行。」

  「都行?可……可是你把他们都杀了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抚恤金也是黑龙会要出,他们又不会赖我的帐。」

  看白拉登说得一点愧疚感也没有,我心中只有叹息的份,从这结果可以知道,
找工作一定要找有牌的正规介绍所,千万不要偏听偏信,像这群生鱼片一样找了
个没良心的黑仲介,买卖赔本不说,还把命也输掉,这一下要是运气不好,说不
定鱼人从此灭族了。

  我看着白拉登,觉得他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我纵目四望,也看不见白
拉登那艘著名的五色帆船,他应该是没带任何手下,孤身到此的,那么,他的来
意为何?

  「你……你找我有事吗?」

  「找你?你误会了,我只是离开船上,到外头走走散心,碰巧遇到你在大喊
大叫,过来看看而已……」

  白拉登微笑道:「最近各地方反恐风气日盛,我们压力很大啊,行踪也要低
调点,不然一个不小心,像我同行那样,被人半夜派突击队坐直升飞机过去突袭,
攻入宅第,一枪爆头,连尸体都给扔进海里,那可就很不好了。」

  「是吗?好像也没有这么容易吧,我听说人家在突袭你那个同行之前,还专
门盖了一个与他家一模一样的院子,模拟演练都搞了好久,才不是你说的那么容
易咧。」

  「哦?我说的同行,你知道是哪一个?」

  「同行里混得那么有名的,想不知道很难吧?不就是那个……大胡子了。」

  「对,是大胡子没错,你知道吗?我认为男人留大胡子很性感,真男人就该
留大胡子。」

  「唔,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会聊起这些来?」

  我的问题,似乎也问倒了白拉登,他摸着下巴,一阵默然,最后才笑了起来,
「人生何处不相逢,所谓相请不如偶遇,这附近有一间不错的酒馆,既然碰面了,
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与其说我同意这邀请,倒不如说,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白拉登的修为
虽是高深莫测,但危险程度却在黑龙王之上,我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想和他玩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愚蠢游戏。

  「请。」

  白拉登在前带路,我在后头跟着,心里多少有些错愕,不解他在弄什么玄虚,
却听他忽然冒出一句,「对了,银芽她已经没问题了,虽然不能说是康复,但以
残障人士的标准,她算恢复得不错,要不是因为精灵那边的医疗技术受限,不好
植皮,她现在都可以坐轮椅出来见人了。」

  没头没脑的话,我听得着实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口中的那个银芽,本
名翠萼,是索蓝西亚的精灵,被我在马丁列斯要塞搞得家破人亡,最后还给拐卖
到妓院接客,确实是很惨。

  假如翠萼只是遇到我,那她的人生悲剧到这里就中止了,再惨也就是这么一
回事,偏偏这个女人有够衰,还碰上白拉登与黑龙王,这一黑一白搅下去,她的
人生从此一塌糊涂,莫名其妙被弄回索蓝西亚,等着向我复仇的机会,好不容易
等到机会,下场却是烈焰焚身。

  还记得,当我把被严重烧伤的她,火速交给精灵们去治疗,只剩一口气的她,
外表已是不成人形,部分地方皮肉烧熔,露出森森白骨,甚是可怖,当时我还以
为她死定了,后来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听白拉登的语气,她尚在人间?

  有些意外,但似乎也不奇怪,精灵们的医术自有独得之秘,不惜血本治疗,
救回她一命并不出奇,只不过那么重的伤势,就算能救回来,毁容、残废是正常
结果,就是不知道有多严重了。

  「……怎么样?听到她还活着,心里少了几分歉疚感?」

  白拉登哂道:「她得救了,也不会感谢你,你有必要对她抱持歉疚吗?你有
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越来越沉重了?」

  对于这些问题,我不想回答,但当初翠萼潜伏在大监狱里等着刺杀我,这里
头有些细节我想问清楚,便开口相询。

  「你的问题真是多,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意义?有位前辈说得好,人生短暂,
清清楚楚是一辈子,糊糊涂涂也是一辈子,握不住的沙,随手扬了它,何必在意
那些不能永恒的东西?」

  话虽如此,白拉登仍不吝向我简单解释。当初,我带着翠萼要出海,整个行
踪完全落在白拉登的监控下,那两个杂碎士兵带着翠萼偷跑,每天照三顿来干,
一个索蓝西亚的贵妇人,就此沦为泄欲工具,并且被搞到流产,在她已经对一切
绝望的时候,黑龙王出现在她的面前。

  黑龙王随手杀了那两个男人,解救了翠萼,把她送到海商王的地盘去疗养,
还给了她希望,告诉她报仇的方法。之后,就是白拉登展开行动,把人送到索蓝
西亚,瞒天过海,不让所有她的故人知悉,在那边等候我的到来。

  我道:「你够狠的啊,让我带封信给她,信打开了还会烧火,杀人灭口,好
毒啊!」

  「毒?不不不,你完全误会了。」

  白拉登笑道:「那封信不是我安排的,是我那老朋友亲自准备的道具。」

  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杀翠萼这种小角色,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居然要黑
龙王亲自准备道具,交给白拉登?

  「如果是我亲自准备的,不用等她碰到信,你一拿出来,她就立刻毙命,绝
不会犯这种把人烧成残障却没死的低级错误。」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觉得听起来像是什么意思?」

  白拉登笑着反问,我无言以对,这时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已经走了
一段路了,这边的沙滩也从陡峭岩岸区,进入地势比较平坦的区域,但放眼望去,
数里之内,除了沙子、石头,就没有什么别的,更看不到白拉登所说的好酒馆,
虽说以白拉登的实力,真要对付我,也不用耍什么计谋手段,但碰到诡异的事情,
提防些总没坏处。

  「你说的酒馆,在哪里?半里内没看到任何建筑物,你的那间酒馆要跑很远
吗?」

  「不用着急,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

  我茫然不解,周围什么房舍都没看到,总不成白拉登的魔法高明至不可思议,
能够随手变一座酒馆出来?

  「……我曾说过,不用怀疑我的能力,我虽然不是无所不能,但在你的面前,
我就是神了。」

  白拉登说着,拍了拍手,天上阳光陡然一暗,好像被什么突然涌来的乌云遮
住,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艘名动东海的五色帆船,竟然一直漂浮在天上,
隐藏在云层中。

  此刻,五色帆船得到主人的召唤,扬帆飘飘,从云层中现身出来,并且抛了
十几个很大的箱子下来,箱子都系着降落伞,半途张伞,缓缓飘落在附近,同时
从附近的沙地里,冒出上百个穿着奇特袍服的人。

  我不认为这些人是一直埋伏躲在这块沙地里,因为他们所穿的袍服上,都绘
着便于地行的特殊咒文,应该是接到白拉登的信号,瞬间从远处发动咒术,潜踪
地行而来,破土出现。之所以我想得到这些,除了他们特殊的地行服,还因为白
起以前曾经和我提过,在他们白字世家,有一支极为强悍,却不到最后关头,绝
不会派上战场的特种工兵部队。

  白家侍者队!

  这支部队的工作范围相当诡异,之前我也只是听说,而今,我终于有机会亲
眼目睹。

  白家侍者队的成员,训练有素,一现身出来,立刻把那些抛降的大箱拆箱,
从中取出各种大小配件,大至天花壁板、组合梁柱,小至锅碗瓢杯、花草盆栽,
都像变魔术一样快速取出,然后……与其说是拼装起来,倒不如说,是一一归位,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大批人马此来彼去,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用熟练而
迅速的手法,在一无所有的沙滩边,盖成了一座别具风情的小酒馆。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幕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我惊了一会儿,这才喃喃道:
「果然,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家携带用酒馆,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他只是虎
烂我,这种变态东西……真的存在啊?」

  「小意思。酒馆算是简单的,还有白家携带用酒店、携带用温泉、携带用沙
滩,专门配合新人结婚用的携带教堂,最近趁着资金充裕,在制作携带用海岛,
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替你预订一套啊……喔,还是算了,你分分秒秒性命不保,
如果订货之后没法给钱,那我可亏大,现在生意不好做啊。」

  白拉登笑道:「不过,黄土大地上,能叫出携带用酒馆这名词的没几个,你
知道侍者队的存在,这……显示他真的很中意你,连这样的事也对你说。」

  这个所谓的「你」,就是训练我一身武功的白起,他与白拉登是父子之亲,
之前我每次探他口风,想知道他们两父子的状况,白起都不置可否,或是语带保
留,怎么看都是一副父子不和的模样,但看白拉登的反应,他好像对这儿子非常
中意,所以才会屡屡出现在我面前,真不知道他们两父子是怎样一笔糊涂帐。

  侍者队将携带用酒馆盖好,这座酒馆相当到家,虽然盖在沙滩上,门口居然
还有绿草如荫、繁花怒放,实在是下了大血本,侍者队这时都已经脱去地行服,
穿上了服务员的制服,打起领结、戴起手套,摇身一变,就成了店里的服务员,
还他妈的全都是俊男美女,我差点就吐血倒地了。

  「酒馆已经到了,一起进去喝一杯,或许还能谈谈生意。」

  白拉登把手一摆,「请。」

  哪怕这是恶魔的邀约,此刻我也别无选择,唯有硬着头皮,与白拉登一同步
入那有如海市蜃楼般的梦幻酒馆。

  白家人做事的专业态度,让人不得不写一个「服」字,一座携带用酒馆都能
建得那么雅致,美轮美奂,里头提供的美酒自然更不在话下,我也算得上识货之
人,一喝就知道是上品佳酿,如果对面共饮的人不是白拉登,而是什么美女,那
应该是很享受的事吧。

  「看你的表情,我很为难啊,你该不是想找两个美女来跳艳舞伴酒吧?虽然
我是有专用舞孃,但这么叫出来跳艳舞,好像是在提供色情服务一样……」

  白拉登的表情看来是显得为难,但我压根就不信他会这样想。这家伙堪称东
海第一黑心商人,什么缺德犯法的事都没少干,会提供不了色情服务?就算杀了
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白老板,我打不过你,但猫捉老鼠的玩弄游戏,我也不想玩,你如果有什
么话,请你直说。」

  「好,快人快语,那么……你到东海来,是干什么?」

  白拉登笑道:「别说你是来这里观光旅游的,你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就算再
忙上十几年,也未必有空出去旅游,所以……你来这里做啥的?」

  「……前阵子房地产生意红火,我穷怕了,听说最近上头开始打房,我到东
海边来溜溜,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找人搞点投资,一起炒楼发财。」

  「你有话不老实说,是打算等一下让我挖出你的脑子,直接插管让你的脑子
说实话吗?」

  白拉登道:「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房地产确实是门好买卖,我之前看上
一块地盘,想要弄到手搞开发,但一直没有机会,只好搁了下来,最近卖家好不
容易松了口,有意思出售,可是一堆附加条件挺棘手,唉……弄得我也在头痛啊!」

  白拉登忽然对我谈起生意经来,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不乱,别的不好说,至少我相信,这个大奸商狠起来不择手段,真要搞房地产生
意,哪可能碰到钉子户抵抗?

  只是,我也没想到,白拉登的这些话不是随便胡扯,而他之所以出现在我面
前,正与此事有关,还关系到我。

  「你可能没法想像,但卖家这次提的条件中,有一条……我算来算去,只能
够找你,说得明白一点,你是淫术魔法本代传人,也是合格的调教师,我要借助
你这方面的本事,去调教一个女淫奴。」

  这要求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假如雇用我的是个普通富豪,那也就罢了,但白
拉登手下什么奇人异士没有,不过是调教个女淫奴,哪需要专程来找我?更何况,
当初与他交易,早就把淫术魔法抄给他一份,他自己找个人练练,怎么都比找我
要方便吧?

  「我作生意一向公道,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事,我除了保障你的人身安全,还
会支付你公平的报酬,什么真金白银,都随便你挑,一切条件好谈。」

  白拉登笑道:「钱以外的条件也没问题,例如……黑龙会总部的所在位置,
还有入侵地图。」

  这句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我还会吓到,但出自白拉登,那就一点也不奇怪
了,我万里迢迢跑来东海,以他的本事,当然料到我是为了黑龙会。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手里的枪正对准你脑袋,这样你也敢拒绝我?」

  「枪?」

  我看看白拉登,他手里只有一个空的酒瓶,瓶口对着我,这瓶酒的最后一滴
还是被我给倒光喝完,百分百是酒瓶,他说这是枪械,是我没看出来?还是他喝
醉了?

  「……你说的枪在哪里?你要打手枪给我看?」

  面对我的质疑,恐怖份子微笑不语,只是举起酒瓶,嘴里喊了一声「砰」,
接着,半间酒馆就被打爆掀飞,无数木屑、碎玻璃激射上天,整个大破坏的范围,
只要再右移半寸,就会打到我的脑袋,将我的耳朵震得一片嗡鸣。

  「……现在,还有疑问?」

  第三章 无理契约。敬酒难吃经济不景气的时代,工作压力就很沉重,当老
板的未必享福,拿人薪水的肯定命贱,哪怕是个捞偏门的调教师,都逃不过这悲
惨的命运。

  坦白说,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简直不知所谓。以一个故事来说,现在已
经是最后关头,大家要一起团结打大魔王的时候了,但我正事不干,却在这节骨
眼上猛开副本,当起什么调教师来,这个岔题未免岔得太远,我不住反问自己,
这么做对吗?我这样是不是蠢到爆啊?

  不管怎么问,答案都是清楚的,就是这样做实在蠢到爆,但明知如此,我也
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如果要我在这种时候站起来,拍桌大骂对面的人王八蛋,
那结果就是我立刻要死,连挑战大魔王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最扯的事。

  「呃,干什么?不是要我调教女人吗?给我张纸干什么?我不打飞机的。」

  「稍安勿躁,我们白字世家是有规模的组织,一切讲究规章制度,请约聘工
是要签约的。」

  白拉登在椅子上翘起大腿,抽着雪茄,嚣张地把烟喷在我脸上,他这次出来
与我会面,携带的东西可真不少,所以从他活像个奴隶主一样,开始翘腿吸烟,
很快就有一票穿着黑外套,打着黑领带,戴着黑墨镜的套装男女跑进来,从公事
包中取出一张纸,用力拍放在我面前,还拿出一支笔,硬塞在我手里。

  「喂,你们态度客气点,人家好歹新晋级第七级,现在是大地上前十五名有
份的高手,你们对他这么粗手粗脚,小心他等一下发起火来,捏蚂蚁似的捏死你
们。」

  这个警告,听起来像是嚣张的呛声,但出自白拉登之口,就让我很没有成就
感了,特别是……旁边那些律师模样的黑衣男女,都开始面颊抽搐,全力忍笑,
这感觉真差。

  我仔细看了看面前的条约,这是制式合同,有着所有制式合同的一致特征,
那就是整篇又臭又长,才看到一半,就让我头晕眼花,只得从简。

  简单看了一下,就是忠实执行调教任务,在把货物交给白拉登之前,不得单
方面毁约,假若如期交货,白拉登不但在工作期间,保障我的人身安全,事后还
会提供约定的报酬,但如果我毁约,没有把货物交出来,后果……

  「等等,这条约是什么意思?要被全天下最丑最贱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
这他妈的也太悲壮了吧?我不过是当个调教师而已,有没有必要玩得那么过分,
还让我被天下最丑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

  我拍桌质疑不合理待遇,旁边的律师走狗们无法作答,目光望向大老板,白
拉登面不改色,笑道:「什么啊,这样算问题吗?你对最丑最贱的女人不满意嘛,
太容易啦,那个谁谁谁,替他改一下,就改成男人好了。」

  「什么?」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伸手按住契约,不让他们改动,「男人也不可以,
尤其不可以!」

  「你真挑剔,那就不强奸了,改成……自己切掉小鸡鸡,再用榔头砸蛋;或
是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我们也都能接受,你挑一种选吧。」

  「……我还是被天下第一丑女强奸三天三夜吧,先声明,盗亦有道,她不能
走后面那条道的。」

  我竭力周旋,好不容易保住一点自身权益,再往下看,发现惩罚事项除了被
丑女奸淫,还有些匪夷所思的字眼。

  「喂!你们到底是邪恶组织还是整人会啊?这些附加条文是啥?强奸过程中,
整个片段要拍摄成影片,当事人同意放弃海内外版权与游戏改编权,你们……你
们还做这种生意?要不要干脆再分成十段,去天桥底下说书,一天说一段算了?」

  我气得用力拍桌,周围的人却都冰冷着表情,不做回应,就只有一个白拉登,
像是被点醒了什么,双手一拍,向旁边的部属下令,「他说得很好,是我们忘了,
加上这一条!

  白家子弟的执行力,还真不是盖的,一听到白拉登这样吩咐,他们立刻行动,
像是一队钢铁士兵,迅速在合约上加了文字,补盖钢印,速度之快,我甚至还来
不及反应,合约上就被加了字。

  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再抵抗什么,横竖对方想玩,就陪他们玩玩吧,我提笔
签字,签完之后,把合约推还给白拉登,他也爽快地盖指印签名,完成签约。

  签约过程中,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当我把合约翻到最后一页,赫然看到那里
还有一张表格,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堆可勾选事项,后头还附加了价钱,像是在清
楚明列做多少工作,能得到多少报酬。

  「你……你们这算是……」

  「本集团一切讲究制度化,你可以先勾选一下,看看什么你能接受,或者什
么你不愿意做,能接受的部分勾选起来即可,能做的范围越多,能拿到的合计报
酬也越高,不过,除非是碰上那种年纪太大,或是短时间内缺钱缺很凶的特别个
案,普通人是不会勾选太多的。」

  「我先看看再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张表单上的选项涵盖范围极广,简单的像是对
女孩说个黄色笑话当调教,复杂的像是让女方爆自己菊,吃女方的屎尿,全都包
含在内,越是重口味的调教手段,可以领的钱就越多。

  我瞪着这张清单,脑里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变态行为虽然可
怕,可是当所有的变态行为都被规格化计价,这看起来才真是惊人,我一时间整
个傻眼,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勾选,还好他们告诉我,这些只供参考,若我真有所
决定,到时候再来勾选也可以。

  「你们……从哪弄来这套制度的?以前你们就是这么干的吗?」

  「不,这制度来自遥远的大和之国,对黄土大地而言,那里已经是异大陆了,
而且也不是我们引进这制度,是新上任的总监加……」

  那个律师说到这里,正在抽雪茄的白拉登忽然呼出一口烟气,直喷向那个多
话的手下,这家伙被烟呛得猛咳,脸色更变得惨白,立刻退至一旁,不敢再多话
了。

  诡异的情形,让我警觉到里头有古怪,至于是什么古怪,一时间连我自己也
说不上,可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似乎是那个新上任的总监有甚么问题。白字世
家严格说来,是海外的独立势力,内中成员都是海外人士,我不认得,这个什么
新总监我当然陌生,照理说他们没必要对我隐藏,压根就不干我的事,除非……

  这个人正要对我不利?又或者……这人是我的熟人?

  问题得不到解答,却让我凭空添了几分警戒心,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为
小心……虽然,小心谨慎此刻根本没啥用。

  白家人办事速度快,合约签订之后,他们就立刻带我去见调教对象。我知道
一切绝没有那么单纯,白拉登大费工夫这样兜圈子,不可能只是要我调教一个普
通女人,但当他们带我来到一处地下碉堡,在密室中看到调教对象,我还是吃了
一惊。

  「这、这头大笨象是什么鬼东西啊?」

  栅栏里,一头长鼻子大笨象,扬起象鼻,对着我嚎叫,声音中有着惊惶,似
乎也晓得我「来者不善」,这时白拉登早已离去,就剩下他的喽啰手下招呼我,
向我解释,自古以来,绝世淫魔都有活活干死大笨象的本事,我必须搞晕这头大
笨象证明自己本事,这才有一级调教师的身价。

  「鬼扯什么东西,这不属于合约范围,要我超时加班,作梦去吧!」

  我严正驳斥了资方的不合理要求,主张了劳方的应有权益,那几名律师的脸
色臭到不行,但还是照合约办事,把我带离开这头大笨象,带往我的调教目标。

  这条路着实不易行,因为白拉登根本没安着好心,我先后看了三个委托目标,
分别是大肚婆、大肥婆,还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婆,三个都被我拒绝,我不相
信白拉登会无聊到要我调教这种货色,而我的拒绝也被受理,只是那几个喽啰略
显不耐烦,问我挑三拣四,到底是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话我还想问你们咧,尽拿这些丑女和老女人给我,你们要是
真想弄死我,就不要浪费时间,给我杯毒酒算了。」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对象年轻貌美,你就不会再挑了?」

  「这个当然!」

  一句答应出口,我心中陡然一动,知道自己上当了,这票龟孙子花了那么多
时间整人,就是为了诱我说出这句话,我一时不查,已然中了圈套。但……这个
圈套是何用意?调教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何不妥?

  答案很快揭晓,当他们带我前往另一处囚室,我所等待的答案就在里头。这
间地下囚室明显与之前的不同,之前那些牢房没啥特殊,就是普通关犯人的地方,
但现在去的这间囚室,一路上多了不少机关,整个警戒程度远非先前那些可比,
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用来囚禁武术高手的。

  很显然,这才是白字世家要我处理的真正目标,之前那些全是拿来迷惑我的
东西,怪异的是……走在这条路上,我越走越觉得熟悉,好像曾在哪里有过类似
经验。

  我这辈子,被人追着砍的经验不少,但在牢里走来走去的机会就少得多,算
来算去,也就只有在索蓝西亚蹲苦窑的那段悲情岁月,那时的故人不是死了,就
是半死不活,能安然无恙至今的屈指可数,我会生出这种熟悉的预感,莫非……

  不良的预感,果然成为现实,在那间造型几乎一模一样的地牢内,仿佛历史
画面重播般,我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羽霓。」

  由于事先已经有预感,这一下我并没有太吃惊。日前在萨拉城中,大家失散,
我被巫添梁所救,在密室中狂嗑便当疗伤,躲了一段时间,出来之后早就没有她
们的消息,三女之中,另外两个倒也罢了,毕竟她们身上没致命伤,只要成功逃
出去,疗养几天就好了,但鬼魅夕的情况可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天真丫头所受的
伤害,换成是普通人,早已死了十几次,即使她这样的特殊体质,都一样会有生
命危险。

  如果我和鬼魅夕走在一道,肯定会拼命设法治疗她,偏偏我自顾不暇,鬼魅
夕被交在两女手中,能不能得救已经很不好说,更何况还有一个发癫的羽霓,随
时都有可能对她下手,每次只要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很担心。

  巫添梁对我说,救走天河雪琼等人的高手,是一名擅使佛门武学的壮汉,武
功奇高。环顾当今世上,这样的人物屈指可数,我本来也有点猜测,但从眼前情
势看来,那个什么狗屁壮汉高手,九成九是白拉登这边的人,只是我弄不清楚白
拉登在弄甚么玄虚,假如他真要站在黑龙会那边,那根本不用派人救人,只要袖
手旁观,她们三个能自万军中杀出的机会实在很低。

  但若白拉登有意结束与黑龙王的友好关系,背后拆台,那现在的行为又说不
过去,他找我来调教羽霓,这又算是什么?

  (羽霓落在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魅夕呢?她们又到哪去了?应该也
被带来东海了吧?

  想到鬼魅夕与天河雪琼,我的心紧张得多,她们在我心中的分量,确实不是
羽霓能比,这点对方多半也晓得,所以不会将重要筹码那么轻易露出来,我也无
从得知她们现在状况如何。

  羽霓所在的囚室,一半在平面以下,我们站在走廊,是透过脚边的窗子,才
看得到被捆缚在铁架上的她,那样子挺凄惨的,既有血污,衣衫也有破损,看来
不但在反抗行动中受伤,搞不好还遭遇拷打,虚弱地靠在铁架上,低低垂着头,
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

  如此凄惨的情况,连我都不禁要暗叹一声,觉得羽霓这家伙实在有够衰,一
天到晚都出事,要嘛被擒,要嘛就是被囚禁,在我身边的这些女人中,羽霓的际
遇说不上最惨,比她惨烈的大有人在,但若要说是最衰,我想大概就是她了。

  半裸的女体,被铁炼制捆缚在铁架上,虽然没有动人巨乳,但那纤细的腰肢,
还有修长的双腿,仍旧构成一副相当美丽的景致,特别是配上血污颜色,更有一
种动人心魄的残虐之美,仿佛一张画了一半的画布,不住呼唤我过去,完成剩下
的那半张图。

  这不知该说是职业本能,或者说是职业病,我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羽霓
此刻的模样,对我确实有吸引力,特别是一阵子没有干美女了,看到我的专用性
奴隶在那边摆开性感架势,我会没有感觉才怪,就算是普通人,看到自己专用的
尿壶,也会有小便冲动吧?

  但怎么冲动也好,在理智上我几乎是立刻就告诉自己,我不可能顺从敌人的
要求,去搞那莫名其妙的调教。调教谁都可以,唯有与我牵扯甚深的这几个女人,
我拒绝接受,这不完全是因为怜悯她们,主要还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与
她们扯在一起,除了灾难就没剩下别的,既是如此,就让事情简单一些,别再纠
扯不清了。

  问题是……眼前局势,并不是我说一句反悔拒绝,就可以真的照我意思来,
一下子不小心,我可能没命离开这里……

  「……你们要我调教的对象,就是她?」

  「不错,又年轻又貌美,你不能再推托了,快点开始吧,早完成早交货,我
们还等着出货呢。」

  一票白家喽啰连声催促,全然没注意到我已心头火起,只不过表面上不动声
色,偷偷凝运真气,暗作打算而已。

  「哈,调教我很拿手,不过,做甚么事情总要有个方向,你们要我调教这女
人,是要把她调教成什么样呢?说个目标效果给我,我好动手啊。」

  「这个……侯爷与总监没有交代……」

  我面前的白家子弟,用兴奋的表情议论纷纷,商讨调教目标,过了一会儿之
后,他们就像是一群初涉人事的青春少男,急切报告道:「决定了,要调教成D
罩杯大奶,闻到精液就会流口水的变态母狗!」

  妈的咧……枉费穿得衣冠楚楚,居然开口母狗、闭口母狗,这些人平常都是
吃什么长大的?黄色小说害死人啊!

  「唔,你们的选择有一定道理,品味也还不错,照理我是不应该拒绝,不过
我通通拒绝!」

  我比起了中指,怒骂道:「想看母狗闻精液流口水吗?自己去买部A片…
…不,自己回家找你妈表演给你们看吧!狗东西!」

  这一骂,所有事等于立刻扯破脸,这群喽啰也不禁脸上变色,摆出架势将我
包围,喝道:「什么都照你的意思办了,你现在还想违约?约翰。法雷尔,你当
我们白家真的无人吗?」

  「我呸!陷阱是你们设的,洞是你们挖的,当然怎么说都是你们对,干你娘,
老子不玩了!有种就放马过来!」

  话说得那么漂亮,很大一个理由,是因为合约上签订的惩罚条约不会致命,
顶多就是被丑女奸淫,不管是奸前面或后面,总是好过被人切鸡鸡或是五马分尸,
不然如果违约的代价是当场被打死,我还是宁愿去把羽霓干得翻白眼。

  「至于你们白字世家有人没人,哼!嘴炮哪能算数,有本事就手底下见真章,
且看看你们大少一手调教出来的本事,还治不治得了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蠢货!」

  喊出这层渊源,就有点心理战的成分了,以前我稍微听白起提过,他在家族
中颇有影响力,族人对他印象很深,我因此才喊出与白起的渊源,这一招果然奏
效,这票喽啰听见白起之名,脸色瞬间惨白,不约而同地连退数步,惊惧之情表
露无遗。

  「你……你跟过大少修业?大少他……他指点过你?」

  「哼!何止指点,阿起那个死没良心的,几乎把他会的东西,全部都强制灌
输给我了!」

  这话仍是虚张声势,但出我意料的一点,就是那些白家子弟听了这话后,都
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有人甚至默默流着眼泪,我很是讶异,好奇白起在自家人心
中居然有那么崇高的人望,哪知道这些白家子弟却杀气尽消地来到我身边,拍拍
我的肩膀,给我鼓励,由于这变化太过奇怪,一时间我甚至忘了防御、抵抗。

  「跟着大少学本事,那种感觉很像活在地狱对吧?你不用说出来,我们都明
白的。」

  「跟大少修业的时候,你一定自杀过,至少也试图寻死过吧?这很正常的,
我也有过,并不可耻……」

  「你不用强忍,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能跟着大少学那么多,真是不容易…
…不,该说根本就是奇迹啊!」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喽啰说个不停,差点就要相拥而泣了,听到后来,回
想起特训中的一切,连我都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眼眶都险些红了。

  (妈的,阿起你在自己家里究竟是怎么做人的?怎么给这些人留下这么深的
心理伤害?他们提到你的样子,就像是刚刚被恶魔鸡奸过一样啊!

  感叹归感叹,我没忘记大喊一声,后跃拉远距离,「不要鬼扯!有本事就使
出来单挑,我代替你们家大少教训你们!」

  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并不一定就是好方法,但不管怎么说,此刻我所拥有的
是纯正第七级力量,趁着白拉登不在,我打不了高手、打不了怪兽,打几个喽啰
总没有问题吧?要是运气好,和这几个喽啰单挑完,救人是不太可能,但自己一
个人杀出去开溜,这就挺有把握,因为说到底,我的第七级力量应该是……

  「教训你娘啦!啊搭!」

  不知道是哪个喽啰怪叫一声,抢先出了拳,这一拳威力极大,我还没来得及
有反应,便给这一拳打中下巴。下巴虽非要害,但遭强力命中,却是直接震荡脑
袋,我刹时间脑中一晕,天旋地转,等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打飞出去,重摔
在地。

  前一秒还在耀武扬威大呛声,后一秒却给人打倒在地,晕得半天也站不起身,
之前我还觉得羽霓有够衰,现在我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衰鬼。难道……大地上的力
量通货膨胀,已经胀得如此厉害,连第七级力量都可以随随便便给喽啰打倒?

  或是白拉登包藏祸心,在这群喽啰里头暗藏高手?

  我败得不甘心,努力撑着快要涣散的意识,睁眼去看,想看看这个一拳把我
打倒的喽啰是谁。

  黑色皮鞋、黑色长裤、黑色腰带、白衬衫……仍是很单纯的律师打扮,体型
中等,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把我打倒在地后,还像在打拳击一样,两脚不停
跳动,双拳蓄势待发,一副坐立不安的喽啰样,很没高手的格调。

  再往上看,陌生的发型、制式的墨镜,还有那依稀眼熟的脸型……干!这不
就是大奸贼白拉登吗?彼此武功悬殊,别说是被他一拳击倒,就算是给他一根指
头按死在地上,我也认了,当初羽虹突破至第八级,还是照样给他玩得死死,我
区区第七级境界,哪里够他打的?败在他的手上,一点也不值得羞愧,但……特
地变装改扮喽啰,就为了这么偷袭我一拳,白老板你做黑的也未免太黑了吧?堂
堂大首领,实力又胜过我那么多,有必要玩得这么黑吗?

  我满心哀叹,无奈我的心情压根就没人理会,凄惨地躺倒地上,失去平衡感
并且强烈晕眩的身体,连站起来的能耐都没有,只能躺在那边装死狗,慢慢、慢
慢地试图往墙靠去,撑起身体。

  可惜,我面前的这群喽啰,全是一副想要打落水狗的表情,特别是那个穿着
不出众的喽啰首领,不但拳头舞着,两脚跳着,还不时用拇指擦过鼻子,挑衅意
味十足,还开始伸脚踹我的脸,一下、两下、三下……虽然鼻梁没有被踢断,但
鼻血狂喷仍是免不了的,再加上鞋印,我的样子当然是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了。

  「呸!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黑龙会像狗一样追杀,爷们是看得起你,让你
帮忙调教个女人,只要你做这份工,就保障你的安全,结果你居然敢毁约,让爷
下不了台!你她妈的吃屎吧!」

  过去与白拉登的接触,觉得此人非常有王侯架势与品味,举手投足间所流露
的气质,绝不是凡夫俗子能比拟,但我想不到,他一旦抛开面子,卯起来去扮喽
啰,居然也维妙维肖,若非亲眼所见,怎么都难以相信……咦?为什么我会用
「扮」这个字呢?

  不管白拉登是什么打算,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当下偷偷凝运真气,想找机
会开溜或反击,但白拉登踹过来的脚上,蕴含着一股莫名异劲,每一下踢到我,
就让我真气紊乱,不能凝聚,别说有第七级力量,就算有第八级力量也不管用。

  「看到是你旧情人就想缩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当了一辈子的坏蛋,现
在才想要回过头去当好人?有没有人会接受啊?」

  这话……好奇怪,就算我不接生意,白拉登扯这些有的没得干啥?我的人生、
我的报应,用得着他白老板来说嘴吗?

  「不识抬举的蠢货!爷的面子你都敢不给,等会儿就把那几个妞儿轮奸一百
遍,再发配到窑子去接客,至于你……喂!给我把他打到他老母都不认得他!」

  白老板一声令下,周围摩拳擦掌已久的喽啰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结结实实
把我痛打一顿。坦白说,表面上看来打得很惨,其实都只是皮肉伤,这不是因为
他们手下留情,完全是因为真气护住腑脏,他们的攻击仅停于皮肉表层,若非白
拉登的干扰压制,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部宰了。

  一群人围着我又踢又打,还真把我当杀父仇人一样狂殴,那种围殴人的样子,
很有地痞流氓平常收不到帐,痛打被害人的感觉,我差点就以为他们是在演什么
黑社会的戏剧,不过,他们本来就是黑社会,这样打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敢对我们出尔反尔,简直是不要命了,这个冒犯的代价,你只能拿命来填,
晚点你就向阎王忏悔吧。」

  呃!不是说被丑女奸淫就好了吗?怎么还要赔命的?早知道会搞得那么严重,
我就答应调教羽霓了,现在我反悔还来得及吗?

  第四章 冤狱拷打。监牢风云听到白拉登在嚷嚷什么要赔命,我着实一惊,
想问他能不能给个机会,但周围人们拳打脚踢得厉害,我一时找不到机会说话,
就听见白拉登越说越过分,说什么光是杀我还不够,死前还要断我手脚筋、用铁
钩穿我琵琶骨、废去武功……

  等等。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就算白拉登真要这样折磨我,我也没有反抗余地,但听
他这样嚷嚷,我反而感到奇怪,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很没有现实感。

  当我为了这样的感觉茫然不解,白拉登却突然喊停了手下,「住手!你们这
些废柴真是没用,打了半天,人家只是头破血流,连半声惨叫也没有,如果我再
不拿点精彩东西出来,肯定要被人小看了,以后还怎么出去做生意?」

  说着,白拉登拍了拍手,所有喽啰分让开到两边去,我正要挣扎起身,却发
现前方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这身影有着我很熟悉的轮廓,一时间我还有些欣
喜,以为是阿里巴巴赶来救人了,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人并不是阿里巴巴,仅是
一个作着阿里巴巴相同打扮的壮汉。

  黑衣黑裤、黑披风、黑眼罩,这种古怪装束不晓得是否今年正流行,居然一
堆人喜欢这么打扮。但真正令我感到讶异的,就是这人的打扮虽然与阿里巴巴一
样,但身上散发出的霸气却是天差地远,特别是那种不可撼动的坚实感,仿佛一
座花岗巨岩般矗立面前,不用多说一句话,就快把人压得窒息了。

  而当这样一个黑衣大汉,沉默地来到我面前,一语不发,只是挽起袖子、振
臂拉开架式,那种压力也就可想而知,周围的其他喽啰全都不自觉地退开,好像
那不是一个人即将出拳,而是什么山洪怒涛即将爆发,或是什么很恐怖的大炸弹
快要爆开……

  「哈哈哈哈哈哈,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完全入戏变成了低级的流氓头,白拉登不但狰狞地插腰大笑,还扔了墨镜,
改戴上一个黑色眼罩,扮起了独眼龙。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经费短缺,还是欠演
员,居然连服装不连戏这么严重的缺失都可以无视。

  白拉登一面大笑,一面重掌拍上了黑衣大汉的肩头,笑道:「那个陛……不
对,猴仔,你是我们乡下老家的拳王,现在就给你表现机会,痛扁这个小子,拆
了他全身的骨头,绝对不要手下留情,哈哈哈哈,只要你干得漂亮,等一下轮奸
这小子的马子,我们一定会叫上你的。」

  黑衣大汉戴着眼罩,看不见完整面孔,但在白拉登说到要轮奸别人马子时,
这个黑衣大汉也露出了淫淫邪笑,点了点头,还差点伸出舌头舔嘴唇,暴露出一
副淫贼的嘴脸,将原本的凛冽霸气破坏殆尽。

  「哈哈,本爵爷说到作到,绝不薄待手下,但既然猴仔你性欲这么旺盛,刚
刚干完别人家女儿,又想和我们一起下去轮奸,等一下门口的那几条癞皮母狗,
你也发发慈悲一起干了吧,牠们欠干很久了,那种骚样配你正合适。」

  还说什么绝不薄待手下,白拉登的手下,没给他玩得奄奄一息的还真不多,
黑衣大汉脸上的淫笑顿时僵住,好像想要辩解什么,却被白拉登打断,「少废话,
你是当打手的,看到目标还不打,是想等着领嫁妆吗?」

  被这么一催促,金牌打手的表情又沉了下去,虽然近在咫尺,但他那个拳头
所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潜伏在深海中的凶猛巨兽,随时都会高速冲上水面,
将我一口吞了……将发而未发的猛拳,此刻就有着这样的威迫感……

  终于,猛拳轰出,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而我好像听见了很多声音,
拳头划破大气的声音、我骨碎的声音、背后石墙整个被粉碎的声音,还有碎石激
飞出去,连续打穿后方石墙的声音……

  这一拳,真的很猛很猛……

  不枉之前给我那么恐怖的压力,这一拳就把我打得鲜血狂喷,失去意识,败
倒在这一拳之下,我也心服口服,没什么可抱怨的……

  唯一比较奇怪的错觉……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轰雷赤帝冲打个正
着呢?

  -----------------------------------------------------------------------我被白拉登的手下给打昏,整个失去意识,也不晓得晕死了有多久,过程中,断断续续感知到身边发生的一切。

  之前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白拉登的行动很不自然,这家伙是个杀伐决断的
人物,无论是杀人或抽筋,只要决定了,笑着笑着就干了,绝不手软,哪用得着
鬼扯上半天却不下手?更别说还在那边猛扮小丑了,如此刻意做作,我肯定他别
有意图,十之八九,这些作戏都是演给什么人看的,我被痛扁的时候,多半有人
在窥视。

  偷看的人……是黑龙王吗?我觉得最不可能的人选就是他,如果要折磨我给
他看,白拉登可以叫更专业的来,更不用自己下场演得这么搞笑,只要想到这家
伙当初是如何制造龙牙战棋,还有各种狠辣的手段,我就觉得今天这点肉体伤害
很小儿科。

  既然是作戏,下手当然不会太狠……这是指一般人的情况,碰上白拉登这种
喜欢拿人命来玩的,就算是作戏,都会做到比真金还真,真到完全没必要那么真
的程度,他让手下来打人,那都是真打,下手超级重,甚至让我回忆起那段在索
蓝西亚大监狱里,天天被严刑拷打的悲情岁月,这边之所以没打死人,与手下留
情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因为我自己修为还够,真气护住腑脏的关系。

  勉强要说手下留情,大概也只有那个黑衣大汉是留了余地,不然以他那种霸
拳,轻而易举便可以将我拦腰打成两段,或者该说,能出这么威猛的一拳,打死
人是正常,打不死人才是高难度动作。白拉登的手里确实人才济济,随随便便就
又冒出个高手,实力虽然还不清楚是哪个程度,但反正比我强就是了。

  把整件事回想一遍,我签错契约,误中了白拉登的圈套,因为拒绝调教羽霓,
被他们藉口违约,将我痛扁了一顿,又扔到牢里。白拉登说要断我的手脚筋、废
我武功,看来不像是简单说说而已,因为他扁完人之后,虽然没有真的下手废功、
挑筋,但一把我扔进牢房里,马上就冲进来几个专业人员……不是医师,是化妆
师,还是专门化特效妆的那种。

  这几个化妆师冲进来,不由分说,立刻开工,替昏迷的我化妆。普通的化妆,
当然是清除血污,尽量把人弄得干净点、帅一点,但这些人所作的却完全不是那
样,他们调好色彩,把我头破血流的伤势,化妆化得更重,连手腕、脚踝都没放
过,弄出切断手脚筋的假象,就差没有真的弄个假道具来,弄出穿琵琶骨的假象
了。

  「这样子够了吗?侯爷好像还交代,要让他看起来像被打成白痴的样子?」

  「白痴要怎么化妆?流口水?这个不太好处理,还是让他看起来像被挖了眼
睛?这个容易一点。」

  「挖眼睛的特效要怎么搞?真的挖出来还好搞,假装挖出来……这个不知道
怎么作,我们又不是专业的。」

  「不会作就快闪,时间快到了,如果担误了侯爷拿地搞房产的大计,就轮到
侯爷来挖我们的眼睛了。」

  几个技术人员私语不绝,在慌忙落跑开溜之前,还撬开我的嘴巴,塞了一颗
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来,效果不明,吃下去以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就是味道甜
甜的很好吃,生津止渴,比普通的话梅、糖果都好。

  我的神智一直昏昏沉沉,但在服下这颗药丸后,反倒是精神一振,在牢房里
醒了过来,能够看见东西,只是对不准焦距;能够听见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
方传来:手脚肢体全部都不听使唤,倒是触觉……居然比平时还更灵敏几分,清
楚感受到囚室中的温度、溼度,还有空气的流动。

  视觉、听觉、嗅觉仅仅堪用,触觉特别灵敏,整个身体却又动弹不得,如果
问我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我会说……我觉得自己真像是一具被扔墙角的橡胶娃
娃。

  白拉登他们这么煞费苦心地设计人,自然是有其目的,从眼前的各种条件来
猜,我想多半是要拿我当饵,对付某个人,虽然我还猜不到那个目标人物是谁,
但从化妆师急忙落跑的情况来看,这个目标人物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

  (总不会……是他吧?这种时代,故交翻脸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碰到白拉登
这种神经病……

  想起巫添梁说过的话,我脑里浮现了一个可疑人选,但很快就把这选项强行
排出脑外,拒绝去想这个可能,改想些别的事情。

  (羽霓怎么会落到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妹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们不
是被高手救走吗?为什么……

  之前乍见羽霓,没来得及深想,巫添梁曾对我说过,三女被一名使着佛门武
学的壮汉救走,这壮汉武功极高,估计更拥有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修为。这样的
人,大地上并不多见,巫添梁认为是慈航静殿暗伏的高手,我却另有想法,判断
慈航静殿如今的人力捉襟见肘,几个平时暗藏的第七级高手派出来救援倒也罢了,
哪可能派得出第八级的强人来?

  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与我分别许久的故交,大当家加藤鹰。这位老兄有勇
有谋,武功卓绝,最擅长扮猪吃老虎,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虽然他修炼上天下
地至尊功,又精于剑术,却没练过佛门武功,所以普通人不会往那边去想。

  但……谁说没练过佛门武功、没修过佛法,就不能使出佛门武学呢?

  光之神宫的至善老贼秃,重伤濒死时,将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加藤鹰,当时
的他,在第七级境界中就已属高段,以他的资质,这些时间在海底修练,必然已
将至善秃驴的内力消化完毕,功力大进,突破至第八级境界是应有进度,凭此修
为来施展慈航静殿的佛门武学,两者同出一源,易如反掌。

  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再没有比加藤鹰更合乎猜测的人选,但若真是大当家,
以他的智略、武功,怎样都比三女强得多,断无理由轻易为人所趁,如今羽霓落
在白拉登手里,听白拉登语气,天河雪琼、鬼魅夕也遭擒,大当家他……该不会
遭遇不测了吧?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忽然发现一件奇事,照理说,像我这样听觉、视觉受
制,大脑受到影响,整个思绪应该一片糊涂才对,怎么我还能思考?还能分析?

  这实在很不合道理。

  在我不断构思、盘算的时候,迟钝的听觉忽然听见脚步声,有什么人朝这边
过来了,就算声音不是很清晰,但还是可以判断出,来者的步履很沉重,绝非武
道好手,应该也没多少武功修为,脚上搞不好还戴着镣铐什么的。

  肢体不听使唤,我连抬头也不行,只能这么静静地聆听足音,蒐集讯息,凭
此做出各种推测,蓦地,一股熟悉的浓郁芬芳,夹杂在牢房的潮湿气息中传了过
来,是女子的天然体香,清新淡雅,却因为混合了淡淡奶味,成了一种动人的特
殊香气,光一嗅到这气味,我就明白了。

  来的是天河雪琼,羽霓既然落入白拉登的手里,和羽霓同路的她遭到同一命
运,这也不是什么意外事,而从白拉登的种种诡异动作来看,白拉登本次要用我
去钓的目标就是她。尽管我不明白那个恐怖分子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意识到
这一点,我整颗心不由自主地着急起来。

  不过,非常遗憾,心里再怎么着急,身体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这么听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发现脚步声不只一个,天河雪琼的身边另外还跟着人。

  是什么人呢?

  「……妳说话可要算话!」

  不开口还认不出来,一开口我马上就知道是谁。或许是因为群众演员的费用
紧张,拍摄节省人力,所有人反覆上场,带领天河雪琼走进牢房的这几个狱卒,
正是之前有份围殴我的几名律师喽啰……妈的,我早就说过,那一行里头没有好
人的。

  「如妳所愿,到天亮之前,妳有一整晚的时间报仇雪恨。这男人对我们已经
没利用价值了,就任由妳处置,随便妳要杀要剐,只要妳有那技术,把他活剥了
都可以。」

  「但千万别忘记,给妳的时间只到天亮,天一亮,妳就要实现承诺,乖乖跟
我们走,别想再反抗了。」

  「不错,侯爷已经把妳卖……呃,是许配给了黑山老爷,天一亮,马上就要
过门,大红嫁衣都替妳准备好了。妳还是处子之身,一定能卖……嫁个好价钱,
以后就每天晚上腿开开,等着爽歪歪吧,哇哈哈哈哈~~~」古怪的对白,听了
都让人冒冷汗,好端端的怎么会一下喊嫁,一下又喊卖?

  不过,一切也难说,毕竟这世上很多人喊嫁像喊价,嫁女儿与卖女儿根本没
啥差别。

  乍听起来,似乎是白拉登将天河雪琼卖给了什么人,考虑到白拉登本就兼作
人口买卖,这也没什么不合理,就是对白别扭了些。至于那几位又扮狱卒,又扮
法律人员的辛苦喽啰,我忽然怀疑,他们平常可能是很正派、很守礼重节的人,
因为他们「哇哈哈哈」的狞笑,笑得好假,还暴露了内心的慌张,比他们老板白
拉登的演技更烂。

  我真怀疑,这么烂的一场戏,怎么可能有人会上当的?

  「……我答应你们。」

  真糟糕,我忘了天河雪琼接触世务不多,虽然人挺聪明,但在这方面……她
是个白痴。

  「好,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就祝两位百年好……呜!」

  可能是心里太紧张的关系,有个蠢蛋把真实想法说漏了嘴,旁边的同伴马上
阻止他,还扮大奸狗似的高声狞笑,「我警告妳,妳千万别想说杀了他再自杀,
就能保住清白,我们集团作橡胶娃娃和尸妓的技术,都是超一流的,妳若自杀了,
我们就把妳做成尸妓,剥光放在岸边,写上慈航静殿圣女的招牌,凡是持慈航静
殿证件来嫖的顾客,头九十九人半价优惠!」

  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有够毒辣,而且这位好心同志的嘴巴也有够贱,贱到让
我差点想拜他为师,学习他威逼人的手段,然而,天河雪琼不知是心情过度紧张,
还是大场面经历多了,学会了镇定,居然对这恐吓充耳不闻,不为所动,一声也
不吭,至于她的呼吸……本来就有够乱了,我也分辨不出,她有否为此心乱?

  碍眼的喽啰群很快就离开,或许是因为对这威胁很有信心,他们打开牢门,
放天河雪琼进来之后,居然连锁都不锁,就这么扬长而去,粗心……或者该说嚣
张的态度,让人咋舌。

  闲杂人等尽去,我与天河雪琼共处一室,最初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以我们两
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情孽难明,她该不会呆呆站在我前头,思考上几个小时才有
动作?或是呆呆站到天亮吧?当然,要真是那样,对我也没差别,反正我整个身
体动也动不了一下……呃!

  大大超乎我意料的一点,就是天河雪琼的动作决绝,好像事先就已经想过了
很多次,一进入牢房,马上采取行动,来到我的面前蹲下,作了几下深呼吸,似
乎被我身上的严重伤势吓到,其实那都是假象,我本身除了被人打得像猪头,力
量被封锁,其余的什么断手脚筋、烙印伤、贯体刀痕……全是浮云,只是看起来
逼真而已……

  我最初有些好奇,猜想天河雪琼看见我伤得这么重,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如
果是学羽霓、羽虹那样出手补刀,我就衰爆;但若是能稍稍打动她,让她心生怜
悯,甚至落下眼泪,我哪怕是立刻就死,也会觉得很安慰。

  只是,天河雪琼的反应,却不在我预料之内,她深呼吸几口,稍稍平复紧张
心情后,赫然伸出手,摸向我两腿之间,笨手笨脚地胡乱碰触,似乎想做些什么,
却又紧张得不敢正眼看,这才让手乱摸乱碰。

  这样的笨拙动作,让我吃惊极了,一般来说,女人伸手在我胯间摸来碰去,
无非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想阉我,另一个则是……

  天河雪琼有足够报复我的理由,但她的动作中没有杀气,不像是要掏出肉茎,
切割砍碎,第一个目的似乎算不上,那么……

  混乱的动作,最后还是找到正确方向,在天河雪琼猛地伸手,把我的裤子连
同底裤一起往下脱拉至膝盖,下身整个暴露出来时,我的脑里一片空白,除了错
愕,就是无数个「为什么」在脑海里盘旋飞绕,她有超过一千个理由把我乱剁了,
却没什么理由在这里脱我的裤子,而且……

  天河雪琼不只是帮我脱裤,还伸手碰触软软垂下的肉茎,这边碰碰,那边捏
捏。如果她像普通好奇的小女生,探索男性生理奥秘,那倒是没有什么,但她明
显对自己现在的动作难以接受,手在那边碰,头却别过一边,仿佛手里捏着、碰
着的,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最后尽管伸手握住,却也像握
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不敢施力,让人非常扫兴。

  (奇怪,她这样是想干啥?想要替我弄硬吗?唉,手法如此笨拙,枉费了过
去对妳的教导啊,就算是替母牛挤奶,也不是妳现在这样……

  阿雪追随我日久,接受我的特殊训练,如果她在这里,即使不用手、不动嘴,
光用胸前巨乳的挤压、碰触,就能让我迅速硬挺,若是将肉茎包夹在两团雪乳当
中推挤,配合小舌舔吮,甚至有希望在两分钟内让我喷发。很遗憾,这些都是阿
雪的专有技术,天河雪琼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条件,却没有这种技术……

  即使技术不足,但在这近距离之下,只要能从天河雪琼的领口看进去,瞥看
那两团美丽奶瓜的浑圆,也是重大刺激,足够让我有反应,无奈此刻视线模糊,
看啥东西都看不清楚,光靠脑补想像,刺激不足,而且……他们让我吃下的那颗
古怪糖球多半有问题,小腹中似乎存在一股冰流,抑制住下体的反应,若非如此,
以眼下触觉的异常敏感,天河雪琼那样碰触,别说硬挺了,可能会立刻喷出来,
被她误以为是早泄。

  (那颗药……该不会是让人阳痿的药吧?阳痿与早泄,不管是哪个都很糟糕,
如果会一起出现,那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白拉登这伙变态,设计天河雪琼进来,
又设计我硬不起来,他到底想看什么?滑稽剧吗?

  难堪的处境,固然让我头痛,但天河雪琼却听不见我的心声,在一番努力终
告失败后,她不得不转回头来,尴尬地面对问题……这个男人不举的问题。

  尽管看不清楚表情,但从呼吸声中,我仍能清楚感觉到天河雪琼的诧异,更
感觉到她正盯着我看,既看着我的脸,也看着我两腿之间,羞涩的目光越来越显
得灼烫。

  「怎……怎么会……为何……」

  别问,这个问题我不想答,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愿意回答。

  「难道是我不够……嗯……」

  绝对不是因为妳不够魅力,妳怎么说也是四大天女之一,目前还是奶最大的
一个,是我无能,不是妳无魅力。

  「我……我该怎么……」

  好问题,妳终于问到点子上,但愿我能够答得出来……

  「……是不是……伤得太重了……影响到那方面……」

  感谢老天,虽然妳的这个想法完全偏离事实,但我还是很感谢妳能够这样想,
这想法确实让我好过不少。

  只是,已经有决心的天河雪琼,并不只是这么想想就算了,她判断我因为伤
重而影响状态后,就立刻设法替我治伤,所采用的方法……很惊人。

  视线模糊,我只依稀感觉到,天河雪琼举起手,近距离贴着我看似伤害很重
的手腕,然后……掌心慢慢绽放出晶莹的白光,一股让人非常舒服的温暖,传透
过来,这是……回复咒文?

  天河雪琼被白拉登他们擒下,肯定被施加某种禁制,否则一个第七级的魔法
师,在能够使用魔法的情况下被监禁,这种情形风险太高,所以,她还能使用魔
法,这点挺奇怪的。

  而且……假如天河雪琼是用什么黑暗法咒,转移生命,汲取一定范围内所有
生物的生命力,来促使我伤势加快愈合,那我还不会太吃惊,她怎么说也是暗系
的大法师,使用什么暗系魔法都属正常,但她偏偏用了回复咒文!

  回复咒文,在光系魔法中,堪称是基本中的基本,引导神明的圣洁之力,净
化汙秽,愈合肉体破损,什么高等的女神之吻治愈术、大复活术,都是以小小的
回覆咒文为基础,衍生开发出来的技术。由于回复咒文太过基本,并无奥秘可言,
哪怕是个光系术者中的小喽啰、小杂碎,都能用得出来,但眼下的天河雪琼,却
是最不应该,也最不可能使用回复咒文的人。

  理由很简单,光与暗不兼容,这背道而驰的两大元素若碰在一起,后果就是
毁灭性的大爆炸,甚至引发更严重的物理反应。当初我们冒死前往索蓝西亚,就
是想解决阿雪体内的能量冲突,理论上,在马德列的帮助下,阿雪的问题算是莫
名其妙地解决了,但为何……天河雪琼还能使用回复咒文?

  就算不考虑马德列的问题,这也应该是不可能的。当初在东海,我不知道亲
自确认过多少次,天河雪琼体内的魔力经过异变,已经还原为纯能量,后来被我
引导,开始修练黑魔法之后,就更不可能再修习光系魔法,这个常识……可以说
是奠定这世界魔力学的基础,是不可能被颠覆的……但为何……天河雪琼此刻在
用回复咒文?

  或许是这个震惊实在太大,又或许是回复咒文确实起了作用,我模糊的视线
忽然大有改进,把眼前景物看得清楚,只见天河雪琼的清丽脸庞近在咫尺,水汪
汪的大眼睛,无比专注地盯着自己手掌看,眉宇间神色不妥,似乎正承受着巨大
的痛楚,只是凭着极强的意志力忍住。

  造成她如此痛楚的源头,就是那不住绽放着微弱白光的手掌,尽管那道白光
有若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那确确实实就是回复咒文没错。…
…天河雪琼,几时回复了使用光系魔法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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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似幻还真。本为一体天河雪琼能够运使光系魔法,在其他人眼中看
来,就只是个巨大的奇迹,但在我这里,整个意义完全不一样。当初,我不晓得
花了多少力气,甚至还赌上灵魂向恶魔许愿,这才终于把她引上黑暗之路,照理
说,这应该是天衣无缝,板上定钉的事,现在居然被翻盘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拼命把某个人,从悬崖边踹到地狱深处,以为只要我
此生不入地狱,就不会再见到这人,哪知道我只稍稍转过头,就这么一下下的时
间,却发现这人已经从地狱深处沿着悬崖又攀了上来,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这一
下我不只是吃惊,更有一种被吓到屁滚尿流的感觉……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种绝望感,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勉强要说的
话,似乎……以前总觉得,不管怎么样,只要天河雪琼还是继续使用黑魔法,还
是那个不能翻身的黑暗圣女,我与她就还存在着某种关联,因为是我把她变成那
样子的,而她能够使用光系魔法,就表示……以前的那个天河雪琼重现,阿雪永
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些想法无关理性,纯粹是我个人的……直觉反应,没什么理论根据,但也
就是这些感觉,弄到我瞬间心理冲击遽增,严重到影响生理,仿佛整颗心脏被一
只看不见的手给紧紧抓住,心肺功能都要停止了。

  强烈的反应,直接出现在肉体上,正在替我使用回复咒文的天河雪琼,查觉
到我呼吸骤停,看她那惊恐莫名的表情,大概是误会回复咒文出错,起了反效果,
没把我救过来,却让我就快要一命呜呼了。

  (奇怪了,我死……她不高兴吗?为什么这么紧张的表情?难道是紧张不能
亲手杀我?或是来不及折磨我?她……不像这样的人啊。

  之前我还不是很了解,但经过前一段旅程的相处,我发现天河雪琼的个性,
稍嫌过于认真、严厉,却不是残酷。拷问情报这种工作,她做不来,更别说为了
自己私怨,对敌人痛加折磨,她可以做到杀人不手软,却不会让人求生不得、求
死不能,这并非她的风格。

  拼命想要救人,却意外搞出医疗问题,对天河雪琼本身的打击也不小,情急
之中,我看见她泪眼蒙胧,晶莹水珠连连滑落脸庞的哀怜模样,不由得一怔。

  (这样子……真的很像阿雪啊,以前阿雪为我掉眼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呀!

  相像是必然的,因为她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只要露出一样的表
情与眼神,哪有不重叠的道理?碰上这张哭泣的表情,我整颗心都揪紧了,脑里
唯一的念头,就是伸手为她拭泪,让她别再哭了。……可惜,我的四肢不听使唤,
这个念头无法实现,还因为心肺功能的问题,脸色由苍白渐渐发紫,光是看天河
雪琼眼中的惊惶,我也晓得自己现在看来有多糟糕。

  「……你……你要撑下去啊……」

  突然传进耳里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虽然因为缺氧的关系,我确实感到昏昏
欲睡,身体也出现一些警讯,但其实还没到命危的程度,更别说丧失求生意志。

  我会求死?因为白拉登的这出荒谬剧而死?怎么可能?要是死在这里,我在
地下秘室狂嗑的那些便当,不就都浪费了?

  不过,我的样子看起来,就完全与我的心意两样,所以那个竭力想救我性命
的女人,为此急得手足无措。

  「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你……你不能放弃啊!」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会觉得天河雪琼拼命想救我的行为非常搞笑,
别的人鼓励我倒也罢了,天河雪琼鼓励我不能放弃生存希望,这实在让我有种想
倒头多睡一会,省得乱做白日梦的冲动。

  但这个女人……仿佛天生存在就是为了克我一样,总有办法搞得我魂飞天外,
不得安宁。

  回复咒文能够修补破损肉体,让肉体所受的伤害加速痊愈,但当肉体无伤,
持续使用回复咒文,就会引起两种反应,一是很单纯的无效,一是很倒楣的反噬
作用,无伤的肉体负荷不了过度能量灌入,反而造成伤害,据我所知,某些堕落
圣骑士、破戒僧侣,就利用这个原理,开发出了难以防御、专门克制光系的偏门
武技。

  我本来的伤势不重,那些看上去很严重的创伤,全都是白家人添加的伪装,
不管施加过来的回复咒文有多高明,都不可能有效。天河雪琼对我持续施法,最
初只是没有效果,但随着她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产生作用……发生了强烈的反
噬现象。

  直接被施加回复咒文的手腕,感到强烈的撕扯剧痛,这股痛楚更往上延伸,
侵入腑脏,给胸腔、腹腔造成巨大的压力……类似气压失调那样的感觉,我的五
脏六腑,仿佛都争着要跃出体外,而鲜血更是源源不绝地自嘴角流出。

  如果天河雪琼够聪明,就会发现事情不对,只要她住手,我自然能脱离险境,
但心慌意乱,加上黑牢中的昏暗环境,让她一再误判,终于让事情不可收拾,不
仅我这边越来越危险,她的状况也很不妙。

  本来我就觉得奇怪,天河雪琼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推翻常理,使用回复咒文
的?起初,她回复咒文的光芒微弱,力量也不强,我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此刻
随着她的持续发力,释放出来的魔力越来越强,非但受直接影响的我发生反噬现
象,就连周围的地面都被灌注莫名生命力,迅速长出一些野草、青苔,而天河雪
琼白嫩的肌肤,则浮现鲜艳的血纹,颜色越来越浓,没多久便开始渗出鲜血。

  这样的现象,显示天河雪琼体内发生能量冲击,因为冲击程度不住增大,多
股不同方向的力量拉扯之下,开始撕裂肉体。换句话说,天河雪琼体内光暗能量
冲突的问题,之前看似摆平,如今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再度出现,她能运使回
复咒文,可能也正因如此。

  但这对天河雪琼绝不是好事,她使用回复咒文的奇迹,本质上完全是蛮干,
随着她死不放手,后遗症已经越来越严重,逆冲的能量正在撕裂她肉体,如果不
尽快停手,后果是非常明显的。

  这时,我再也顾不了白拉登想干什么,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停止天河
雪琼,免得她为了没必要的坚持玩死自己。但是,也不晓得白拉登他们给我吃的
药是什么鬼,不管我怎样运气,都无法取回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人看来就是一副
神魂俱丧,完全失去意识的样子。

  「你……你要坚持住啊……我不放弃你……所以,你也不可以放弃自己…
…」

  略带哭音的说话,因为拼命压抑本身的痛楚,声音越来越微弱。

  「……从我在索蓝西亚苏醒开始,我就没有放弃过……就算身体变了,就算
被黑暗邪力玷汙了,我还是不想放弃……对光系魔法的追求,一直支持着我,让
我不断尝试……虽然很痛苦,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一点一点修练……现在,我已
经能用回复咒文救人了……」

  难怪天河雪琼的肉体,会再出现能量冲击的问题,这女人真是固执得可以,
也傻得可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体,想要重修光系魔法,哪怕是
最低微的小咒文,都可能因此送命,却还执着地不断尝试。马德列纵有通天本领,
设下的封印就算再稳固,被她这样一点一点硬撬开,当然也是会撑不住的。

  不过,这段话真正给我的震撼,却是最后一句。

  回复咒文虽然很基本,但如果要说光系魔法中,最易上手、最实用、最安全
的基本魔法,肯定轮不到回复咒文,天河雪琼若只是憎恶黑暗魔力,想要重修回
光系,她有大把的其他选择,为何要选回复咒文当突破口?

  从眼神中,我感觉得出天河雪琼说这话的无比认真,她想要救人,救什么人
呢?特定的某个人?还是死不完的天下苍生?她修习魔法,就是为了要救人吗?

  突然间,我觉得我完全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我本就不了解天河雪琼,
但以前在我的印象中,天河雪琼就是个高高在上,冷漠、呆板的美丽圣女,属于
我这辈子都碰不到的那种女人,我不了解她在想什么,也不了解她到底想要什么、
追求什么,现在听到这些,接触到那真挚的眼神,我才忽然发现,一直以来,我
对天河雪琼的属性似乎漏看了一样……善良!

  自小生长在孤峰白雪间,个性冷漠、高傲、不近人情,都是很正常的,那种
环境之下,如果培养得出什么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物,肯定是心理变态。但
不管外表怎样冷漠,她内心坚持的方向却没有错,会想要救人、想无私地为世界
奉献……虽说方法有些偏差,可是,却都出自善良的本心。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天河雪琼,确实让我想起了阿雪。以前阿雪还在的时候
也是这样,整天嚷着救人、助人,看到有人受到伤害、过得不好,她就感同身受,
不顾一切地想要去帮,每次都给我惹来一堆头痛麻烦。

  命运真是讽刺!我才刚为了天河雪琼能使用光系魔法,觉得我与阿雪的联系
从此断绝,为此大受打击,却偏偏在这情绪陷入谷底的一刻,让我发现了天河雪
琼与阿雪的关联……

  而且,在察觉这一点之后,我才陡然想到,如果说善良天性是她们两个的共
通点,那天河雪琼这种执着与坚持,无论承受什么痛苦,都死死不放手的态度,
不就正是阿雪的风格?

  原来……我的阿雪并没有消失,她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那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练好回复咒文,现在……我晓得了,我要
救你……这是我的使命,我绝不放弃你,一定要救你回来……」

  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面孔,两个不同的形象,此刻在我脑海中开始
重叠……

  我的眼眶开始湿润,胸中盈满着莫名的感动,既有难过,更有兴奋喜悦,几
乎让我想要跳起来大叫的满心狂喜……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段记忆我没有,可是,离开慈航静
殿后,我不停地做梦,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每个梦里……都有你……你救过我,
教导我,欺……欺侮我……我们之间有过好多好多的事……我不敢相信那些都是
真的……」

  居然有这样的事?我从来都不知道,难怪天河雪琼对我的态度软化,眼神更
常常怪怪的。

  听说,如果当真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哪怕脑子里已经忘了,身体却都会记得,
在意志力最薄弱的午夜梦回,那些残破的记忆片段,就会一下子冒出来,变成一
段段的梦境……

  这些只是传说,我并没有真的碰过实际案例,却没想到会在我身边真实发生,
或许……我与阿雪的缘分、羁绊,比我以为的更强……老天确实对我不错……

  连串的惊喜与觉悟,不知不觉中,感动的泪水流满了面颊,自从在华尔森林
被黑龙王扭曲我的人生后,我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开心过,也许我真的可以相信,
命运是可以有转机的……

  「对不起……我没有一直相信你;对不起,我那时没有原谅你……真的…
…对不起……」

  微弱的声音,到最后完全断去,早已经超过临界点的身心状况,终于彻底崩
溃,我看见天河雪琼美丽的嘴角,划出一道凄婉的歉然笑容,跟着,她掌心努力
绽放的光芒熄灭,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我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单纯的脱力晕去,她体内的能量冲突已被激烈引发,
如果不立刻疏导或镇压,转眼间就会没命,粉身碎骨,而在此时此地,唯一能救
她的人只我一个,难道我还要继续在这里装僵尸,动也不动一下,眼睁睁看着她
炸得粉碎吗?

  不!

  这种事情我绝不会允许,无论如何,这一次我要捍卫自己的幸福。

  武学之中,碰到重手法封穴难解,在危急时刻,确实可以赌上一赌,倒行真
气来逆冲穴位,失控的真气完全是破坏性能量,撞开封闭穴道的机会很高,只不
过真气就像溃堤的洪水,所经之处,连经脉也会被破坏,几乎是玉石俱焚的做法,
不到最后关头不用,常常用了也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现在我受药力所制,别无
他法,虽然药物箝制不等于内力封穴,却也可以触类旁通,现在要拼命了,我预
备逆行真气,强行一拼。

  不过,说也奇怪,这个念头一生出,我一直被压制住的力量,突然全数回复,
重新流遍四肢百骸,我精神大振,眼中厉芒一现,猛地站了起来。

  这应该不是个巧合,白拉登算无遗策,不会好心到留个空给我钻,但不管如
何,能够回复行动力,总好过只能在旁边当个无能的观众。除此之外,一股莫名
的灼烫感,更让我开始讶异,因为这股热流……自我两腿间生出,有如火焚,更
迅速向全身延伸,伴随着快速回复的精力,令我全身是劲,很想找个地方发泄,
说得明白一点,我很想找个女人,痛快狂干。

  (那颗药……该不会是春药吧?而且还是那种会先压抑人性欲,到了临界点
才加倍爆发的特异品种?白家那票人都疯了不成?没事喂人吃春药,他们……他
们此刻肯定在旁监看,又喂春药又偷窥,这些变态狂该不会真的在拍A片吧?

  我浑身是劲,不吐不快,再想到白拉登对我所做的种种暗示,一路引导,我
此刻能救天河雪琼的方法,似乎就只剩下那一种了。

  完全顺着人家的安排走,妥当吗?白拉登这家伙,不仅常常拿别人的命来玩,
而且还常常玩出人命的,我要是真的全照他安排走,会不会被他把命玩掉?

  如果再多给我点时间考虑,我八成会想别的办法,但眼前致命危机迫在眉睫,
每多考虑一分,天河雪琼的情况就更危险一分,耽搁不得,况且,除了天河雪琼
状况危急,我自己的身体也很不妙,刚才被回复咒文强灌,弄得肉体像是一个给
吹涨的皮球,绷得紧紧,如今又被这变种春药和急速回复的力量一激,若再不疏
导,这股失控的大力立刻反伤自身。

  「妈的,要干就干吧!」

  我的裤子早就被拉到膝盖,这时随便踢几脚就整个脱掉,简单省事,而在这
连串动作中,我也没忘记先看看天河雪琼,确认她的状况。

  天河雪琼的情形很糟,激烈的能量冲突,自内部撕裂肉体,白嫩的肌肤上现
出道道血痕,倒在地上的她,顷刻间便已汗湿长发,身上的衣服也在痛楚反侧中
翻掀开来,阵阵奶水香气受体热蒸腾,盈满我的鼻端。

  自从回复本来身分后,天河雪琼就深以自己的巨乳为耻,更有了用布条缠胸
的习惯,和我们一路同行时,基本上都用布条把一双豪硕奶瓜缠得紧紧,别说窥
看巨乳摇晃,就连事业线都看不到。

  裹胸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对天河雪琼而言也非易事,因为饱经调教的肉体,
确实留下了痕迹,天河雪琼的大奶子,在我这几年的玩弄下变得异常敏感,尤其
是常常要挤奶的乳尖,因为我的有心调整,都几乎成了阿雪快感的枢纽,每次被
操屁眼的时候,都是揉捏着她娇嫩的乳尖,让她喷着奶水达到高潮,比普通女性
的蜜蕊更敏感,天河雪琼要在这样的地方缠布条,当粗糙的布条与嫩红乳尖摩擦,
那感受可想而知。

  白拉登他们对天河雪琼还算是客气,虽然把人给抓了,却没拆去她的缠胸布
条,起码没搞得像急色之徒。为了便于导气,我出手把天河雪琼的缠胸布给拆了,
这点不难,真气灌注指上一拉,如刃切割,摧枯拉朽般便把几层布条一起扯断,
美丽的两团雪乳,立刻脱离束缚,弹跳出来。

  我有好一阵子没有这样看这对巨乳了,惊人的H罩杯尺码,平躺时却异常坚
挺,就如同两个浑圆的倒扣大海碗一样,圆润挺拔的豪乳,即使是平躺着,也保
持着向上耸立的姿态,再加上那两粒嫣红、娇嫩的蓓蕾,简直比神庙里的女神塑
像还要诱人,每次看都赞叹不已。

  「谁说人工的就不好?妳的奶子,就是人定胜天的最好证据……嘿,老朋友,
一段时间不见了,想不想念我啊?」

  虽是事态紧急,我仍被这双久违的美乳给迷住,将两团乳肉拼命握住,抓捏
在手中。

  就像是和久别的老友重逢,两团圆硕乳肉在掌心弹跳、变形的感觉,真是无
比充实与美好。之前阿里巴巴偷喝奶时,能够恣意玩弄这对奶瓜,其实我是非常
羡慕的,只不过当时我与天河雪琼的关系,我不可能碰得到,只有心里偷干两声
就算了,现在……终于让我突破层层险阻,再次把玩到这对奶瓜,将它牢牢握在
掌心搓揉,心头的喜悦……几乎可以说是感动了。

  两团雪白奶肉被我紧紧抓住,胸口压力骤增,昏迷过去的天河雪琼更觉气闷,
难以呼吸,发出痛楚的呻吟,但对于太过熟悉她身体的我,这却不是什么问题,
本来在搓揉她奶子的双手,放缓力量,不再大力揉面似的重攫,而是集中在她最
敏感的两点嫩红蓓蕾上,细细研磨,像是处理最珍贵的上好药材,指头绕着红色
乳尖,来回绕圈。

  这个手法立刻奏效,天河雪琼的呻吟没有变小,反而迅速变大,但却不再是
先前那样的痛楚低吟,内中充满着愉悦、畅美,在这黑暗牢房之内,更有如九天
之外传来的仙乐。

  「嘿,妳平常清醒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抑制自己的情欲,不把真实感受表露
出来,现在昏过去,就能好好享受了吧?记住了,我们以后多玩迷奸游戏吧。」

  藉由把玩天河雪琼的美乳,我尽力撩拨她的欲火,让她春情勃发,青春肉体
处于快感如潮的畅美状态,减轻她的痛楚,这个策略相当成功,天河雪琼虽然仍
然昏迷,被逗弄得敏感异常的肉体,却如煎锅上的鱼一样,苦闷得辗转翻覆,娇
吟不绝于耳。

  春情荡漾的冬雪天女,再没有半分清冷如冰雪的感觉,但任谁都得承认,这
时的她另有一种动人风情,甚至……比平常更要动人心魄。

  长长的秀发,飘动在娇嫩滚圆的粉肩;纤细的腰肢下,扭动着丰满圆润的肥
臀: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优美的晃动,惹人起火:虽然因为昏迷,天河雪琼没有
知觉,不晓得她圆圆实实的臀部,紧紧贴着长袍,随着她的辗转翻动,扭摆得更
加蛊惑人心。

  我轻柔地抚摸天河雪琼娇嫩的乳蕾,然后又向下滑落至丰满圆润的肥臀,最
后抱起那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让她坐在我的怀中。

  在轻微的颤抖中,我把天河雪琼的长袍,自上方拉脱出肩头,平垂至腰间;
下裳则直接翻起,裹着肥白屁股的亵裤则是一把扯掉,如此一来,半裸的冬雪天
女就整个暴露在我眼下。

  曲线玲珑的少女胴体,仍是那么饱满而充满弹性,白嫩的肌肤光洁细腻,滑
如丝缎;一双圆硕的奶子沉甸如瓜,娇嫩的乳蕾早已挺立,腰肢纤细如柳,大腿
修长笔直。

  我早已经不是第一次欣赏这副美景,却还是为着她的美丽,深深地惊叹着,
特别是从某层意义而言,这是我与她的「初夜」,若可以,我真想慢慢记住现在
的每一分、一秒。

  轻轻抬起天河雪琼性感的大腿,抚摸着她白玉似的臀部,我俯下头,含住天
河雪琼香滑的小舌吸啜着,一双手肆意抚摸着她美丽洁白的胴体。

  天河雪琼低低呻吟着,承受着我的爱抚,细软的毛丛中,一条嫣红的蜜缝微
微张开,似乎要把我的指头往内吞噬,这本是很平常的现象,却令我心中一懔。

  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忘记,阿雪之所以会在我这里始终保持处子之身,全都是
因为慈航静殿的守贞圣咒碍事,都是因为有那个鬼东西的存在,阿雪的玉户紧闭,
只有一条如纸般薄的细缝,连指头都插不进去,更别说让肉茎长驱直入了。

  阿雪的身体状况特殊,魔力被整个打散过,连带也影响了守贞圣咒,就好像
一把锁严重损毁后,就算有钥匙也没法打开。我曾问过心禅大师,甚至也问过心
剑神尼,这两人对慈航静殿的功法知之甚详,却也束手无策,我迫于无奈,只有
一直干阿雪的屁股,她的一双H罩杯奶瓜,是蛇族的改造贡献,但能拥有一个肥
白大屁股,这绝对和我的日干夜干大有关系。

  把阿雪改造成一个能用屁眼高潮的变态小淫娃,这固然是我当初圣女汙化计
画的一部分,但若有前头可干,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最多就是改变目标,让阿
雪变成一个无分前穴后洞都能爽到高潮的变态大淫娃就是,之所以没能实现这目
标,完全是因为这个守贞圣咒无法可破。

  为了解决这个大障碍,我不但之前反覆苦思,寻找破解之法,就连追随白起
修行的那段时间,都暗中苦练不辍,自信小有成就,今日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刻,
而天河雪琼的玉户似乎也有变化,不像以前阿雪锁得那样紧密,我指尖传回的感
觉就是证据。

  「此消彼长,连老天都帮我,注定我今天要一偿心愿……」

  轻声低语,我把天河雪琼抱坐在怀里,两条粉腿就搁在我大腿上,白皙柔嫩
的肥臀,在我一丝不挂的下体上方摇晃,她纯洁无瑕的玉户下方,就是我杀气腾
腾的怒挺肉茎。

  以破瓜的姿势而言,这体位颇不恰当,使力不便,徒增开苞的难度,但对我
而言,替天河雪琼开苞,非这个姿势不可,我想看着她的表情,成为她第一个男
人,如果情势许可,我甚至希望能听到她亲口答应我进去,这整个意义是完全不
一样的。

  「……我数到三,如果妳没出声,我就当妳是答应了,这不算强奸,是妳同
意我干妳的。」

  看着天河雪琼清丽脱俗的倾城仙容,我心头亦是百感交集,自我们相识以来,
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掠过,最初的惊艳、出丑、相知、相惜……到底是迈过了多
长的旅程,才终于走到这一步的?

  「……三!」

  我没打算老老实实从一数到三,不论阿雪还是天河雪琼,我和她们在一起从
不老实,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趁着天河雪琼玉户已湿滑无比,我猛地念出三,
同时抱着她的屁股往下一拉,早已对准的肉茎则是大力向上。

  硬度惊人的肉茎,瞬间刺入天河雪琼体内,她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中惨叫出
声。

  「啊……」

  处女膜被我毫不留情地捅开,流出点点鲜血。……历时多年,冬雪天女的童
贞终于还是落在我手里。

  第六章 莫问奇遇。通货膨胀正所谓有法故有破,天底下只要有功法,就一
定存在相应的破解之道,哪怕是慈航静殿的守贞圣咒,都一样有针对性的破解方
法。

  比较搞笑的是,破解守贞圣咒的功法,并不是黑龙会、伊斯塔这些敌对组织
所创,而是慈航静殿自己创出来的鬼东西。会去创这种功法的人,不但存心不良,
还非常无聊,其存在绝对是这世界的大不幸,偏偏我就认识一个,那便是天河雪
琼的师父,心剑神尼。

  当初,心剑神尼与我研究破解守贞圣咒之法,她一共提了三个方法,撇除当
事人自己解除、使用道具这两个很不可靠的办法,其中最可行的一个,就是由男
方自行修练一种特殊功法,名曰罗汉顶天功。

  这套见鬼的邪功,据说本来是心剑神尼修练慈航绝学「罗汉神指」时所参悟,
练成之后,能让自己的阳物坚硬逾铁,就算用钢刀去砍,都不会受到伤害,而照
心剑神尼的说法,当我练到铁槌砸蛋也无痛无惧时,就可以出师了。

  在五色帆船上,我深感这套功法的荒唐,但还是问了口诀与修练方法,后来
跟着白起修行,我偶得闲暇,也找时间偷练,可是因为没有很当回事,又怀着一
定程度的罪恶感,修练的效果就大受影响,毕竟,当初没想过今后还有机会干到
天河雪琼,练这功法无非是寂寥之下,稍做消遣,哪想到今日有机会派上用场?

  由于修练效果不佳,我没有练成心剑神尼口中,所谓罗汉破天的境界,至少
被铁槌砸蛋,后果是肯定会扁的,然而,就凭着新突破至第七级的强大力量,我
把罗汉顶天功催至巅峰,强行闯关,就这么捅入慈航圣女的玉户,破了她保守多
年的贞洁。

  有罗汉顶天功加持的肉茎,虽然成功突入花径,但甫一进入,便感到阵阵强
大压力,仿佛不是在突入肉屄,而是对着一块钢板猛撞,只要自己这边的硬度稍
差,马上就是枪折人泪流的惨剧。

  (奇怪,怎么和想像中不太一样?罗汉顶天功号称能破守贞圣咒,我还以为
是一插进去,守贞圣咒就自动瓦解、废除,但从现在的情形看来,破只是破进去,
功法却没有被瓦解,这根本就是强行蛮干嘛!唉,我真蠢,居然对心剑妖尼创的
功法有期待……咦?

  缓步进入的过程中,天河雪琼的反应极为明显,魔法师的肉体本来就没有武
者强韧,被我强行突入玉户,撕裂的痛楚,让天河雪琼的脸色痛得发白,黄豆大
的汗珠滴滴流下,楚楚可怜的娇弱神情,让人着实心疼。

  但我在她下身所感觉到的反应,却截然相反。一直以来,我身边的诸女当中,
要比膣道内的紧窄,无人能与冷翎兰相提并论,那种异常的膣道压力,绝对是上
天的恩赐,每当她骑在我身上,飞快地前后摆臀,夹紧膣道,不用两分钟,我就
有想要一泄如注的冲动。

  可是,即使是冷翎兰,与此刻的天河雪琼一比,也相形见绌。守贞圣咒仍旧
存在,玉户不住往内合闭,对于正缓慢朝深处侵入的肉茎来说,就成了巨大的挤
压力量,又因为两侧肉壁软嫩,这股挤压巨力不让人感觉疼痛,只有一种被裹得
透不了气的紧密刺激。

  细细比较之下,冷翎兰的膣压虽是逊了一筹,可是在交媾时,她的膣肉会痉
挛蠕动,除了挤压,更会造成吸榨效果,又很会流淫蜜,只要屁股扭得厉害些,
随时都会让男人溃不成军;天河雪琼这边,就单纯靠膣压取胜,但要抵受得住这
股膣压,也非普通人能够,即使是我,若非天河雪琼苞开血流,处子贞血造成了
润滑,此刻恐怕也寸步难行。

  不过,聪明人一向善于发掘潜力,冷翎兰也不是一开始就学会前后摇屁股的,
如今的天河雪琼,就是一块上好璞玉,我若好好调教开发……不,甚至不用花太
多力气,以前阿雪所受的训练,全都深深烙进骨子里,就算脑子忘光,肉体却仍
记得,只要我花点时间将之唤醒……

  「……疼……好疼……」

  想得出神,趴在我身上的天河雪琼声声字字,雪雪呼痛,紧绷的俏脸早已湿
透,浏海沾贴着额头,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楚楚动人,我轻轻抽送一下,她
玉户内伤口被牵动,痛哼一声,泪水断线珍珠似的流下,更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
我,柔荑碰在我胸口,软弱无力,反被我一手抓住。

  天河雪琼的个性坚毅,平常神智清醒的时候,要看她示弱、听她讨饶,那可
是千难万难,但现在陷入昏睡,意志力出奇地薄弱,特别是被我的肉茎屌入屄内,
就像失了魂一样,受了疼痛便流泪,那种抽抽噎噎的哭泣模样,一点都不似平时
的她,反倒像极了一个幼儿园的小女孩,看得我怜意骤生……也兽性大发。

  「别哭,别哭喔,女人都要这样的,忍一忍,屄给干开就不疼了……」

  我哄小女孩似的轻声说话,同时抱着天河雪琼的美臀,一点一点往下沉,让
肉茎深入那紧迫的膣道,天河雪琼双手受制,哭泣声中,本能地扭着屁股想逃开,
但在这种情形下,她扭屁股的动作,却只为我带来更大的快感。……终于深深插
入进去了。

  完全占有了我身上的这具女体,我心里说不出的得意与满足,这丰满的肥臀
与大奶,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若说有什么遗憾,就是天河雪琼意识不清,不
能与我共享这美好的一刻,还搞得像是在迷奸,实在可惜。

  不过,说到感谢,有一个人的大恩大德,是我绝对不该忘记的……

  「神尼,妳在天有灵,如今也该含笑,妳栽培十几年的好徒弟,终于变成真
正的女人啦!」

  心剑神尼当然是没有死的,祸害活千年,多少人死了怕都轮不到这个人妖,
但她此刻是不是在天上,这却不好说,因为这变态家伙与白拉登也有交情,冲着
这份交情,白拉登特别请她来看好戏,这一点也不奇怪,就算此刻没来,事后也
会发一片实况录像给她。

  「神尼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干妳徒弟的前一百下,就当是替妳干的!」

  我高声宣示,才刚把话说完,正想揉着天河雪琼的奶瓜来干穴,下身陡然一
痛,先是一股快把血肉烫熟的热流,再来就是一股冷到让人打哆嗦的寒流,交错
由天河雪琼膣内袭来,从肉茎直传入我体内,刹那间就让我如坠冰火地狱,何止
是难受,差点就腑脏受创,一口鲜血喷出来。

  (不好!得意忘形,把正事给忘记了!

  美色太过迷人,我完全把正事忘掉,现在才意识到,这极寒、极热的两股能
量,必定就是天河雪琼体内失衡的光暗之力,因为我与她合为一体,这两股失控
的能量有了宣泄之所,往我体内冲来。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多一个人来分担、承担,发作起来就不会那么厉害了,
不过,要不是我的罗汉顶天功有成,与她合为一体,也没办法替她分担这些能量
……

  当初阿雪体内的光、暗能量冲突,造成原因除了她本身的力量,还大量吸纳
法米特留存在她体内的无比魔力,那肯定是第八级以上,起码第九级的至绝力量,
阿雪就是凭着这股力量,分开大海,如此强绝之力,即使是分开由两个个体承受,
也还是承受不起,若非当初马德列出手调整,把这股大力泄去部分,现在我的下
场就是立刻给撑爆。

  纵使如此,我们现在的状况仍不乐观,两个第七级力量的肉体,要承接超量
的第九级魔力,这仍然是自杀式的任务,如果马德列复生,又站在我们这边,或
许有办法搞定我们的危机,但目前……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能量源源不绝地灌入体内,充塞四肢百骸,我感到体内每一条经脉、血管,
都被能量充满,如吹气球般鼓胀,随时都可能炸开。换做是别的情况,这时我最
应该做的,就是切断与天河雪琼的连结,只要一切断,我自己当然就不危险了。

  无奈,这个方法在此行不通,随着能量的宣泄,天河雪琼的痛楚大为舒缓,
肌肤上的血纹也迅速消减,见到这一幕的我,非但不能逃跑,还要尽可能吸纳来
自天河雪琼的能量,减轻她的负荷。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就算我豁出性命不要,还是无法完全承接她体内的能
量,时间一长,还是一起完蛋,得另外想办法才行……

  我才刚刚这么想,天河雪琼的身上就又生状况,似乎是因为能量负荷减轻的
关系,她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看见我们两个如今的羞人姿态,再
意识到她正跨骑在我的身上,一面晃着两团大白奶瓜,一面摇着美肉肥臀,与我
纵情交媾,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花容失色,叫了一声。

  「啊……」

  天河雪琼本能地想逃,第一反应就是从我身上站起来,却错估了她玉户异常
紧窄的情况,膣道正紧紧夹缩着我的肉茎,就像打了根固定桩子进去,哪可能说
动就动?结果这一下没能起身,还因为破瓜的疼痛,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下去,
反而让肉茎插入膣道更深,几乎一下子顶着了子宫口。

  才刚刚开苞,就被肉菇顶着子宫口,这个超重口味的刺激实在太强,天河雪
琼连喊痛都来不及,立刻就翻了白眼,近乎昏厥。对我而言,这分冲击感同样强
烈,令早已抵受不住的我,瞬间腰眼一酸,积蓄多时的欲望浆液狂喷出去。

  精浆一喷出去,我就知道不对,这次喷发的力道、份量,都强得异常,以超
越我个人极限,甚至很有可能是超越人类极限的方式,喷注入天河雪琼的膣内,
初经人事的她,哪受得起这等冲击?在滚烫的精浆喷灌下,雪臀剧烈痉挛,两腿
不停打颤,胸前的奶瓜更是乳波晃荡,光是看就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股异常喷发,有种透支生命精元的感觉,随着一泄如注地喷发,我的身体
迅速虚脱,仿佛连骨髓都被抽得干干净净,全身无力。恍惚之中,我隐约明白了
点事,白家人给我灌入的那颗药丸,是非常阴损、霸道的春药,先压抑本身的情
欲,到临界点后加倍燃烧,最后喷射的时候,则是掏尽本身的每一滴精髓,全数
注入女方体内。

  如此歹毒的春药,应该是专用于淫贼采补的利器,换作是一般情况,我敢担
保,这样来一次大喷发后,男方非但精尽人亡,尸身还会酥脆有若无骨,稍稍一
碰,内中骨骼就如朽木般碎裂。

  普通人肯定是这收场,但我不认为白拉登喂这药给我,就是想要弄死我,这
太不合经济成本,而且,在我开始狂喷精浆的时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天河雪琼体内僵持不下的光、暗之力,受到这么一冲击,竟然被隔为两边,泾渭
分明,一半存于天河雪琼体内,一半则是流泄到我这边来。

  两股相互拼争不下的巨大力量,被分隔为两边,乍看之下差别不大,因为纵
使只剩一半,这些魔力仍非我们分别所能承受。问题是,这两股魔力被我和天河
雪琼分据其一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先前之所以会有能量冲突,是因为这两股
背道而驰的能量一碰撞,便产生激烈反应,但当它们被妥善分隔,很快便依照物
理法则,开始自行其道。

  灌入我体内的那股能量,适时补充了我被榨得点滴无存的精元,跟着,已经
被填充饱合的经脉不堪负荷,这股不再具有攻击性的能量,便缓缓散出体外,不
对肉体造成危害。

  天河雪琼的情形也是一样,只不过她耗力太过,被破瓜之痛、能量转换的疲
劳弄得体力不支,趴倒在我身上晕了过去。虽然意识尽失,但她呼吸平顺,气息
悠长,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体内隐患尽去,真正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傻女人,别只知道睡啊,开妳处女的时候妳在睡,开完了妳又睡,怎么妳
可以爽爽从头睡到尾,都是我在累啊?太不公平了吧?」

  我紧紧抱着天河雪琼,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垂腰长发,嗅着她肌肤上的奶香,
享受她豪硕乳肉贴在胸口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哪怕前路仍然艰辛,但紧
搂着她、静静躺平在这里的我,确实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平和幸福。

  (不得不说,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治疗天河雪琼,那设计出这套疗程的人,
真他妈的是天才啊!

  整个治疗的关键,就是开了天河雪琼的处,与她结合一体,只要能够与她交
合,后头分隔光暗魔力,分别消散的效果也就水到渠成,但问题是……事前根本
没人能想到这一步。

  事后分析,每一步都合情合理,甚至也很简单,没什么很困难的地方,可是
若非被人点了这一下,自己哪怕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这就是天才人物的价值,
他们总是能在黑暗之中,踏出那正确的第一步,指引后人方向,我不知道想出这
个方法的天才是谁,有可能是白拉登,但我直觉另有其人。

  (对了,如果马德列也是用同样的技术……难怪只有他做得到,除了对能量
的操控技术举世无双,最大的一个理由是守贞圣咒未破,正常人根本就进不去,
而它……它不是短小,是根本没有,就因为没有,才有可能……唔,别想这些了,
庸人自扰啊!

  这个不得了的治疗方案,并不单单只是治疗而已,以我来说,这样一场榨干
骨髓的夺命交媾后,我就算不死、不大病一场,至少也得三五天下不了床,但得
到来自天河雪琼的魔力补充,我此刻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精力充沛,还
想再干一场。

  不仅如此,来自天河雪琼体内的魔力,其实介乎魔力与纯能量之间,被转化
得异常纯净,所以才能不具伤害性,一驱即离体,自然消散。而这股能量对于武
者、术者,都有莫大好处,我大量吸纳之后,觉得本身修为大幅增长,一举跳过
第七级的初阶、中阶,到了第七级的终段程度,如果后头有点机缘与领悟,大有
可能就这么突破、升级,到达第八级的位阶。

  从种种迹象看来,天河雪琼的情形也差不多,她底子打得好,主要能量又是
残留在她体内,所得好处恐怕比我还要多得多,这样算一算,尽管失了处子纯阴
之身,却仍称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一面思索这些问题,我察觉到脚步声的靠近,侧头一看,阴暗潮湿的监牢之
内,正有一群穿着蝉翼白纱,手提花篮的侍女队快速朝这边走来,总数十二人,
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眉目如画,举手投足犹如曼舞,令人眼前一亮。

  当这票美少女使婢来到我面前,盈盈浅笑,半透明薄纱下的玉乳、纱裤之中
的粉腿与雪臀,委实让我有种想高声吹口哨的冲动。

  「妳们来干什么的?我和我小老婆还没干爽,轮不到妳们上场啊。」

  我的话引来这些少女的一阵哄笑,她们笑着表示,是奉侯爷的命令,要接我
们两人去沐浴净身,如果我尚未尽兴,她们可以站在这里,等我把天河雪琼干到
爽了,她们再来动作,也是可以的。

  「或者,我们中的六名姊妹,先接天河圣女去沐浴净身,剩下六名在这里,
伺候您干到爽了,再为您沐浴,不知这样贵客是否满意了?」

  「唔,白拉登的手下人果然够上道,好吧,妳们这么识相,我也不找麻烦,
反正要干机会多得是,妳们带她去净身吧。」

  交给这些侍女来处理也好,不然我来替天河雪琼刷刷洗洗,虽也惬意享受,
但现在这节骨眼,她心理准备没做好,鸳鸯戏水要是戏出了反效果,那就很糟糕,
更何况,开处开完了,搞也搞完了,现在该是大摊牌的时候,我想白拉登很快就
会找上来谈判。

  从结果来说,我和天河雪琼都是受益者,白拉登又不是善心人士,哪可能免
费帮忙?既然帮了大忙,应该很快就会来要好处了,与他谈判的时候,我可不想
让天河雪琼在场,徒然给自己添了个心理弱点。

  六名侍女把天河雪琼带走,却还留下六名说要服侍我沐浴,我正急于化纳体
内新得的这些能量,巩固境界,所以无心理睬她们,随她们怎么做都可以,没想
到她们不由分说,把我扛起便走。

  侍女们都受过专门训练,扛人的动作非常有技巧,六个人恰好组成一张肉榻,
让我舒舒服服躺靠在她们的藕臂与粉肩上,她们莲步轻移,肢体的摆动非常有节
奏,躺在她们身上的我随着摆动,就像是被按摩一样,非常舒坦,而更有意思的
是……我可以随便把手伸进薄纱,摸她们的奶子,捏她们的屁股,被我毛手毛脚
的侍女们还报以微笑,似是鼓励我更进一步。……真是要人命的美色,下次若有
机会和白拉登谈大生意,被当贵宾款待,我应该好好在他船上白吃白喝白干几天,
他这边的妓女……呃,侍女素质超一流,不干白不干啊。

  这边怎么说也是监牢,我以为到沐浴区还要走一段路,想不到侍女们扛着我
出了牢房,往前走了二十几米,转过两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就在一片开阔的岩
石场中,十多个热气蒸腾的大小池子,分别散发着药草香气、茶香、酒香、咖啡
香、花香,光是吸一口,就让人精神大振,更别说每个池子旁边,还都站着一个
仅着三点比基尼,巨乳丰臀的美女浴孃,专门侍奉宾客沐浴。

  「有一套,这个白拉登,确实是超级懂得享受。」

  回头一看,我们适才所在的牢狱,其实只是一个几十米平方的无窗建筑,不
知道用了什么诈术,让我们以为监牢面积很大,还是地牢,从外头看来,根本鸟
到极点,还摇摇欲倒,只是一个为了「拍戏」而仓促建出的「道具屋」,我和天
河雪琼居然上了这种当,想想都觉得蠢得可以。

  太麻烦的问题,多想无益,我索性不去想这些事,在侍婢群和浴孃的服务下,
痛快洗了一个温泉浴,让身心彻底放松、放空,当一切结束,我拒绝了她们进一
步伺候的要求,将她们遣走,自己一个人泡在温泉池里,不久,白拉登出现在我
的面前。

  「卖力演出,辛苦了,这些侍女的素质不错,怎么不入你法眼吗?」

  白拉登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在强风之中衣袂飘飘,很有些卓然出尘的仙家气
质,说不出的好看。

  「白大官人,你所谓天下最丑最贱的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哈,见仁见智,个人口味而已,本来想多加个形容词说是最大奶,但一来
不想你提前猜到,二来……确实不是最大,这不比最丑最贱,不能乱说。」

  白拉登笑了笑,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一声炸响,震耳欲聋,我本来以为是天上
打了个炸雷,但听得清楚了些,这才发现,是某个人的一声大吼,功力好高,震
得我两耳好长一段时间嗡嗡作响,奇怪的是……如此威猛的大吼,就没有多少怒
意,反而充满惊惶,像是给吓得魂飞九天一样,实在怪异。

  「……什……什么人啊?」

  「喔,没什么,是我乡下老家的拳王猴仔。」

  白拉登朝吼声的方向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他搞完自己老婆,还想参
加轮奸行动,刚刚被人举报,他老婆知道了,就说要搞条公狗给他看……唔,是
叫得挺惨,现在可能已经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了。」

  「……举报的人是谁?该不会就是你吧?别否认啊,你眼中的笑意已经出卖
你了。」

  那个黑衣大汉看来也是高手一名,却仍是给白拉登玩弄股掌之上,这个恐怖
分子果然玩弄人不遗余力,有必要的玩,没必要的也玩,真想不通他哪来那么多
忠心手下,什么世道?

  「白大官人,我看这位乡下拳王的功夫很好啊,你从哪里招揽来这种高手?
有没有好门道介绍一下,我想找佣兵啊。」

  「招揽?你误会了,他不是我招来的手下,我只是发了封信给他,说我要拍
一部火辣辣的经典A片,女主角有爆乳圣女,还有巨乳萝莉,也有长腿美人,预
定的床戏不但有开处,还有凶猛暴奸,视情况还会有美女逆推与群众轮奸,就是
欠了个重要的男角,问他有没有兴趣,他接到信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拍片了。」

  「你……找他来演A片,但没告诉人家他不是演主角,甚至床戏都没他的份?」

  「这需要说吗?我又没骗他,这里是在拍A片没错,女主角也是爆乳,确实
也有开苞戏,从头到尾我也没保证他会有床戏,他自己要那样以为,我也没有办
法。」

  白拉登两手一摊,笑道:「再说,我也不是真的没安排,他若愿意,可以搞
那几头癞皮母狗,我们绝对会修片修得美轮美奂,他自己不要,我们总不能逼他
要吧?哈哈哈……」

  文字游戏实在是很恐怖的事,订约的时候不看清楚条文,自以为是……唉,
文字游戏害死人啊……

  「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什么目的?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要在东海拿地,发展房地产,对你所做
的事,是整个发展大计中的一个小环节……」

  白拉登笑得很不正经,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相信不是单纯拿我开玩笑,而
是真有其事。

  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在东海搞房地产是根本没搞头的事,如果一定要说潜
力巨大,那除非是某个很特殊的好地段,白拉登之前也说过,有一块地他看上很
久,早就想要弄到手……

  以白拉登之能,看上了一块地,久久弄不到手,这块地难道会飞天潜水?
……东海范围内,如此特殊的地段……能让白拉登看上眼的价值……

  诸般线索组合在一起,我瞬间有了答案。

  「……大当家的,你可以出来了。」

  第七章 两面海噱。可怜拳王其实,整件事一开始就清清楚楚,白拉登并没
有瞒我,什么都直接对我说了,只是他的表达方式太过匪夷所思,我一直以为他
是在拿我开玩笑,没有认真去想,把他说的话都当成胡扯,这才没有想到。

  我认为白拉登不可能去盖楼搞房地产,但所谓的房地产有很多种形式,白拉
登看上了东海的一块地,想要拿到手,这比较接近事实真相。这世上能让白拉登
感兴趣,想要夺取到手的东西不多,能让他想要却一时没法到手的东西更少,若
说东海有哪块土地,能让堂堂海商王追上多年,那肯定就是法米特的遗产,海神
宫殿了。

  海神宫殿由守护精灵武藤兰打理,内中有历代守护精灵化成的黄金女卫,平
时更化为巨头龙,在东海恣意遨游,搞不好还能潜入亚空间,想要追踪实在不易,
无论强攻、智取,都难以对付,即使以白拉登的通天手段,一直以来也拿海神宫
殿没有办法……或者该说,白拉登未必真的束手无策,只是他不愿为了海神宫殿,
付出一些自己不想付的代价。

  情况本来应该会这样僵持下去,因为海神宫殿对白拉登而言,仅是他感到高
度兴趣,却还说不上是志在必得之物,能弄到手是不错,弄不到也不会怎么样,
然而,一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僵局。

  最初我不会想到这个,但天河雪琼她们在萨拉被疑似大当家的高手救走,却
又落入白拉登的手里,这件事怎么说都透着奇怪,如果说,天河雪琼她们是给人
出卖,这才迅速被擒,连伤都没怎么受,而出卖她们的人又与白拉登之间有交易,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大当家加藤鹰,身材虽然魁梧,却不是那种连大脑都长肌肉的莽汉,他有勇
有谋,撇开那段因为精神打击过度,连小孩子都能剥光他打劫的黑历史,其他正
常的时候,他胸有韬略,当年更是反抗军的常胜名将,像这样的一个人,当他伤
愈出关,预备要有所作为,绝不会傻傻冲上敌人家玩单挑,而会先进行多项暗中
准备,增强自己,削弱敌人。……我确实没想到,他所进行的准备,就是找恶魔
作交意!

  想想倒也正常,加藤鹰长年在东海,比任何人都要更了解白拉登的厉害,很
清楚他是世上极少数能匹敌黑龙王的人,更何况,若能把白拉登从敌方助力拉拢
为己方,此消彼长间,对敌人的打击将是两倍。

  更何况,找白拉登交易还有一件好处。这个恐怖分子的本质是商人,而且还
是军火贩子,只要能给出足够吸引他的好处,他全无立场可言,我们上门找他谈
合作,谈得成未必是喜事,毕竟和恶魔交易早晚倒楣,但若谈失败……他也绝不
会把我们绑了交给黑龙会,商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几项好处想一想,连我都觉得,换作是我也会找白拉登交易……

  「久违了,约翰,你气色看来不错,抱歉来迟了,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我没能赶出来帮你……」

  被我一语叫破,躲藏在旁边的加藤鹰缓缓现身出来,久违的身影,壮硕如昔,
穿着一袭滚着金边的黑色剑士服,威风凛凛,头发梳得整齐,尽显中年男人的成
熟风范。

  当日他被李华梅辣手打落海中,伤势严重,要不是有巨头龙出现救人,肯定
当场毙命,但以一个重伤垂危者而言,他的条件远比别人好得太多,身怀慈航高
僧的百年修为,还拐走了我珍藏的天罡气诀秘笈,趁着养伤的时间进修,伤愈复
出时功力大进,更突破至很多人毕生也升不上去的最强者境界,再考虑到他在海
神宫殿里,春色无边的艳福生活……我不晓得他这样算不算因祸得福。

  但令我感到窝心的,是他开口说的话,我这段时间以来,颠沛流离,饱尝人
间苦楚的遭遇,知道的人不少,试图出手协助的就绝无仅有,他一现身就为此向
我致歉,让我明白,他仍是以前那个重视道义的加藤鹰。

  「大当家你好,你我百死犹生,能在这里重遇,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我和加藤鹰拥抱了一下,他也不浪费时间,马上就说出我最想知道的那个答
案。

  「我与海商王谈了点生意,将海神宫殿交给他,请他替我做几件事。」

  加藤鹰道:「其中之一,就是为你解决天河雪琼体内的能量冲突。」

  「……原来如此。」

  拿海神宫殿作交易,这点在我意料之中,毕竟除了海神宫殿,加藤鹰也没什
么别的东西能拿出来,如今幽灵船已经消失,海神宫殿的存在意义可有可无,难
得有人感兴趣,拿来交易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以白拉登的精打细算,一个海神
宫殿能够换到他满足多个条件,这买卖未免太占便宜,白拉登该不会真的在善心
大放送吧?

  「对……没错,事情已经搞定了,完全照妳的治疗方略进行,能量冲突完全
解决……」

  在我与加藤鹰说话的同时,白拉登也没闲着,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机械,
右手拿着,右耳也戴上一个奇妙的东西,似乎正从里头倾听声音,口中则对某个
不在场的人说个不停。

  「哈哈,我们两个谁跟谁啊,何必和我客套?当初妳那么千拜托、万拜托的,
我如果不替妳完成这心愿,那就是披着人皮的鬼,以后还有资格行走江湖吗?

  好啦,事情已经完成,妳也了一桩心事,以后不用心里不舒坦啦……哈哈,
欠我人情吗?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咱两谁跟谁啊,人情债,慢慢还就可以了
……

  喔,对了,这次委托的报酬,请在三日内打入我帐上,谢谢。」

  古怪的对话,听得我疑惑心起,望向加藤鹰,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恰巧白拉登在此时结束通话,收起了机械,我来到白拉登的面前,用狐疑的表情
问个究竟。

  「白大官人,刚刚……你和谁说话啊……」

  「哦,你也认识的啊。」

  白拉登说着,从袖中抽出几根长发,一松手就随风飘走。在那几根发丝飘走
之前,我看了一眼,发现那是根末梢见白的长发,而且……似乎不是人类的,上
头有着暗妖精的特有气息……这算暗示?

  我生平干过的女暗妖精,有一些,但其中没有特殊人物,至于我所认得的特
殊女暗妖精……确实有一个,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鬼婆?」

  「哈,没错,以她的本事与个性,要她欠人情,这可是大大不容易,不过她
之前拜托我,要我找机会还她欠你的人情,因为她自从回去之后,晚晚失眠到天
亮,再不了掉这桩心事,她可能要去看精神科医生。」

  白拉登笑道:「其实这事也不是很难,华更纱委托我的时候,还传来一套她
苦思多时的治疗方法,能够妥善摆平能量冲突,我只要想办法实施就成,唉,说
容易也不容易,你们不知道我平常那个忙啊……幸好加藤老弟在这时找上来谈交
易,我就勉为其难地……」

  「两面赚了?白老板,你够黑的啊!」

  就算早已对白拉登的人品不抱期望,他的这句话仍让我傻眼,而一旁的加藤
鹰早已陷入失魂状态,目瞪口呆,似乎没法从这打击中轻易回复过来。

  「白老板,你接受了鬼婆的委托,又反过来敲我们一笔,两头拿好处,完全
不告诉我们,你这也黑得过份了吧?」

  「哈,军火和仲介业者本来就是两面拿好处,跳上跳下的,这有啥好奇怪?
条件是加藤老弟自己开的,又不是我要求的,怎么说成是我不对了?这位顾客老
兄,你这样干不厚道啊。」

  白拉登手一拍,道:「鬼婆委托我是一回事,但我可以拖上三五十年再办啊,
精灵族三五十年睡不好觉,顶多看看心理医生,不会死的。还不都是因为加藤兄
来了,我这才把办事的时间提前,当成第一要务给抢先办了,总之,答应两边的
事情我都有完成,你们别告诉我想要赖帐啊……」

  「哼!我们有分寸的。」

  我道:「如果欠了你白老板的帐,我和大当家能活着离开东海吗?」

  「哈哈哈,说得那是什么话?白某岂是那种斤斤计较,满身铜臭,只认钱财,
不讲道义的俗人?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哪怕这次买卖我吃点亏,就当是交了
你们两位好朋友了,最多……」

  白拉登笑着在我肩头上一拍,「你们可以坐轮椅离开东海,用不着躺棺材,
我这个人很友善,不随便杀人的。」

  「是啊,你一向都让顾客求死不能,不会随便杀人的。」

  我皱眉道:「那些头发是怎么回事?」

  「华更纱为了设计疗法,十几天苦思不睡,头发都白了几根,有人多事蒐集
过来,送我当礼物,我本来留着有用,后来想想还是放了算了,不然改天真的拿
来下咒,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这个人真是得罪不起啊。」

  撇开白拉登这个黑心货不谈,我此刻深深感受到异大陆人士的珍贵情谊。白
起对我的助益之大,完全是用心良苦,到了鞠躬尽瘁的程度,没想到就连华更纱
都这么够意思,她为了李华梅的事耿耿于怀,这种事情不但我难以置信,恐怕就
连她自己事前都想不到,而她为了向我致歉,虽然没法在李华梅身上偿还我什么,
却选择阿雪当突破口,为我摆平阿雪的问题。

  不得不说,华更纱帮了大忙,要是没有她,天河雪琼的问题难以解决,至少
我是没能力摆平的。而如此一来,我也大致明白,为何这个疗法这么面面俱到,
治疗之后,还能助长本身力量,胜过多年勤修苦练。普通的武者也就算了,魔法
师可没有灌功这挡子事,魔力是无法传输留体的,但这次华更纱用了种种手法,
把天河雪琼体内的冲突魔力,转化为半魔力、半纯能量的状态,这才让我们得以
吸收,说穿了,就是给我们更多本钱,让我们能够对抗强敌,真可谓煞费苦心。

  只可惜,异大陆还是有坏人,很坏的人……和白起、华鬼婆比起来,白拉登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实在是……

  「好了,你们两位久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生意忙,就先不陪了,
有需要什么就大叫一声,会有人立刻来伺候的。」

  白拉登说完就离开,其实我还有些话想问,但他跑得太快,话来不及问出口,
好在我也有很多话要问加藤鹰,便先暂且放下白拉登,把注意力放在加藤鹰身上。

  「大当家的,再见到你真是高兴,我……我也很遗憾,当初没有帮到你。」

  这话说得连我自己也心虚,当初他被李华梅逼杀坠海,如果是现在的我,出
手干预的机会是一半一半,但那时是百分百不可能,实力决定了一切,那时不过
是杂鱼的我,有啥资格跳出来喊停手?

  「不要紧,说来也是我自己准备不周,我在封灵岛上出手参战时,就已经料
到我若出手,她必然容不下我,出手将我铲除,夺回斩龙刃,是理所必然的事,
只是没算到她出手那么快,一着错,满盘输。」

  加藤鹰长声一叹,遥望天边,眼中闪过伤痛之色,似是想起了阵亡的百藏、
千藏等人,这些弟兄对他忠心耿耿,舍命相随,他们惨亡,对加藤鹰的打击肯定
不小。

  但加藤鹰的话点醒了我,他和李华梅的冲突,无论为公为私,都是无可避免
的,李华梅既与他有着理念冲突,又有不可弥补的私人恩怨,再考虑到加藤鹰的
智略、武勇、影响力,他一日不死,李华梅恐怕如芒刺在背。

  偏偏处于退隐状态的加藤鹰,让人不好下手,他刻意维持低调,看似全然无
害,要动他会引起非议,惹来「斩尽杀绝」的恶名,再加上一个持有斩龙刃的第
七级武者,实质威胁难以估计,李华梅心存忌惮,不愿贸然动手,直到加藤鹰结
束退隐状态,被逼出手,大耗真元,更身负内伤,李华梅终于觑准时机出手。

  「咦?不对啊,就算她想捡你受伤的便宜,但你那时伤得不明显,她那么多
年都忍了,又为何……为何……」

  我想不通这个问题,却发现加藤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不错,她之所
以忍不下,是因为你。」

  「因为我?别开玩笑了,我哪可能帮她……啊!」

  被加藤鹰这么一看,我才醒悟之前忽略的一点,枕头风实在是男人致命伤,
我记得某次欢好过后,随口向李华梅提过封灵岛上的事,大骂至善贼秃不是好东
西,我的本意是骂贼秃,却忘了我说的话对李华梅会有何等刺激。……加藤鹰凭
空得了慈航高僧的百年修为!

  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想到加藤鹰完全化纳这些力量后,可能一举突破至第八
级,东海再出一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光只是这样,就已经有分权,甚至是夺权
的危机,更别说加藤鹰手里还有斩龙刃,这简直就是危及李华梅性命,她不先下
手为强就有鬼了。

  「呃,抱歉,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不要紧,说到底也是师妹咎由自取,我从来就无意与她争权,如果她不是
那么急着杀我,能多容我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避免后来全军覆没的收场……」

  加藤鹰摇摇头,道:「我不恨她,从某些方面而言,或许我还该谢谢她…
…」

  「谢谢她?这话怎么讲?」

  我好奇发问,加藤鹰一时没有回答,我定睛一看,他居然脸一红,转过头去,
没有与我目光相对。

  (……干!这家伙在海神宫殿里,一定艳福无边,夜夜春宵,那些光屁股的
黄金女卫,肯定都给他干翻过去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挺身而出,代替他
被打落海,日日有神功练,晚晚有美女干,爽透了!

  心里这么想,我表面上仍是一脸正经,转问起另一件要事,「反抗军全军覆
没的那一战,你在海里,什么都看清楚了?」

  「嗯,黑龙会控制了羽族,又派出醉仙罂粟这张王牌,她是黑龙王藏得最深
的秘密武器,形貌变幻莫测,绝难识破,更精于各类幻术,黑龙会以她取代了师
妹,带领反抗军走入绝地,再用凤凰岛从天上一砸,大局就这么定了。」

  加藤鹰的话,肯定了我之前的推测,一切果然如此,不过,听加藤鹰说,那
一场惨烈大战过后,武藤兰操控巨头龙,努力收容伤者,虽然落海的反抗军一个
都没有救,通通放他们去死,成为大海浮尸,但羽族女战士倒是救起不少,目前
都在海神宫殿中静养。

  (反抗军一个也不救?武藤兰摆明是公报私仇,她以前在黑龙会当差的时候,
没少和那些反抗军敌对,现在逮着机会,当然要拼命落井下石……不,是推人沉
海,也难怪她不救,换作是我,也一样不救……唔,她会主动抢救羽族,这倒是
挺让我意外的。

  武藤兰抢救羽族,不让羽族绝种,这还真是超大人情一件,她这是为了怕以
后见到我不好交代吗?还是别那么天真好了,我认识的这些东海人士,没有一个
是吃素的,说得正确一点,个个都是吃人还不吐骨头的,我如果把事情想得太美
好,每天起码都要被事实真相弄晕几回。

  「你们……救了那一堆鸟女人,该不会是用来做人体实验的吧?听说制作暗
黑召唤兽,是武藤兰的强项。」

  「哈哈,你说哪去了,我们可没有乱来啊,到时候包管还你一群四肢健全,
会走会跳的羽族女战士。」

  「四肢健全,会走会跳?肉体无恙,那心智状态呢?该不会一个个都是边流
口水,边跑跑跳跳吧?」

  「没、没有啊,大部分的精神都还挺好,我是说,她们心智都健全啊!」

  「心智健全、肉体无恙……我靠,你们该不会在搞复制人这种邪道吧?」

  「你怎么把我们想得那么坏?难道我们在海底不做坏事就不行吗?」

  「开玩笑!白拉登那么会玩文字游戏,你和他打交道,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也
正在和我玩这一套。」

  我道:「你到底和白拉登约定了什么?赶快说出来。」

  加藤鹰笑道:「你想问可以直接说,不用兜圈子啊,你是海神宫殿的半个主
人,这些事本来就要告诉你的。」

  听了还真是感动,我是海神宫殿半个主人,这种话连我自己都不敢想,现在
总算有个人当回事。法米特这祖师爷实在差劲,别的流派出现传人,得到传承,
除了神功秘技,还能捞到一大票遗产,法米特留给我的只有一堆麻烦,美女他自
己干,环游世界是他去,烧尸体就我来,勉强留套房地产给我,还自己长脚会跑,
追来追去都追不上,简直是和白家人比黑心的。

  「我知道海商王对海神宫殿觊觎已久,所以一出关就找上他,希望以此与他
谈条件,让局面好转。」

  「喂,大当家的,你该不会要他帮你对付黑龙王吧?说这种蠢话,肯定会被
他轰出门去,认为你是白痴,不屑与你交易。」

  「呵呵,你也这么想吗?」

  「那当然,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姓白的打交道,别看他与黑龙王交情像是很好,
只要你开出足够的好处,别说要他卖了黑龙王,哪怕你要黑龙王的老爸,他都能
重新掘坟挖来给你,问题是……你要买起黑龙王,那个价码肯定惊人,你若只拿
着一座海神宫殿就去谈交易,他没把你乱棍打出去,就已经很客气了。」

  我道:「白家人非常憎恶低能,愚蠢的人得不到顾客待遇,还立刻会惹杀身
之祸。我觉得,你最多就是和他们谈点小合作,他们看在海神宫殿的份上,稍微
给你一些条件优惠,至于说什么全面改变立场,对付黑龙王……这种事不是不可
能,只是连我也想不到,要用怎样的好处才能打动他们。」

  「妙!」

  加藤鹰对我竖起大拇指,「这个道理其实不难,但若对白家人不了解,就想
不到这一点,这段时间以来,慈航静殿与伊斯塔都派来密使,想请海商王协助剿
灭黑龙会,结果慈航静殿的使者全部被歼,伊斯塔的使者尽数被奸。」

  「喔!」

  心禅大师并非蠢人,但或许是前些时候第三新东京都市参战的影响,让他以
为什么人都能邀请看看,派来的使者又脑子僵化,对白拉登大谈什么光明正义,
后果当然就是从容就义,要不然,假使光谈好处,白拉登断不至于先斩来使。

  加藤鹰道:「我与海商王谈的条件其实简单,就是要求处理阿雪的问题,呵,
其实提出这要求时,我情报不灵,还不知道索蓝西亚的事,后来才听海商王说起,
马德列所用手法,是以他的通天邪能强行维持光暗魔力平衡,只要时间一久,没
有继续输力维持,平衡就会崩溃。」

  所以,天河雪琼其实也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要是没有刚刚的处理,
只怕再过不了多久,天河雪琼的身体就会出现致命危机,而慈航静殿的技术肯定
救不了她,一切将无可挽回……

  「除此之外,我也与他商量了拆迁补偿的问题,包括如何安置建地上的原住
户……」

  「啥?」

  我最初感到一头雾水,海神宫殿的交易虽说是房地产,但那只是一种比喻,
哪来的拆迁补偿问题?不过,再听见他说原住户安置问题,表情又显得古怪,我
也就心里有数了。

  海神宫殿要拿去与人交易,最棘手的一个技术问题,就是与海神宫殿结合为
一体的守护精灵。从武藤兰的例子看来,守护精灵的存在,有时间限制,每隔多
少时间就要换人,而换人的方法……似乎是挑个垂死的人,问她愿不愿意成为守
护精灵,反正不愿意的话就当场死,愿意的话……就像与白拉登交易一样生不如
死。

  我们在海神宫殿中见到的武藤兰,整个人与一块大水晶结合,只有少部分身
体露在外头,哪有什么生人乐趣?若不是要藉此保命,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
跑来当守护精灵,这样子过上几十年,心理本来没病的都变态了,虽然说守护精
灵也可以卸任,但从那些黄金女卫的情况看来,她们能战斗,有自我意识,却似
乎都失去了对过往的记忆,有没有灵魂也很难讲,要做爱是肯定没问题,要谈情
说爱就是做梦了。

  就算不为海神宫殿,加藤鹰也想救出武藤兰,但守护精灵的构成原理复杂,
就算把法米特找回来,都未必分解得开,加藤鹰自然更束手无策,这一下借力打
力,把问题扔给白拉登,只要白拉登能帮着解放武藤兰,哪怕别的条件都不做,
加藤鹰他们也还是赚到。

  「嘿,大当家的,你算盘打得不错,交易对象也挑得很好,白拉登只是会把
石头榨出油来,却并不是疯子。」

  如果是找黑龙王交易,后果很可能是被他一击干掉武藤兰,一劳永逸地把人
给「解脱」,然后再负责地宰掉加藤鹰,送有情人相聚九泉,最后还会把海神宫
殿给毁掉……找精神病患交易,就是这样。

  不过,武藤兰被困在水晶里出不来,加藤鹰再有本事也干不到她,在海里修
练的这段时间,大概只能和黄金女卫搞群交,望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兴叹了……这
么一想,我反倒不特别羡慕加藤鹰了。

  「我与白老板谈好生意后,他派遣人手,由我指挥,入阿里布达找人,本来
是想把你们一起带回来的,不过碰到你的时候,你伤得太重,只有先把你放下,
白老板保证过,只要你落在黑龙王的手里,肯定不会死的。」

  加藤鹰哂道:「至于其他的伤害,不管是被弄成脑残还是被阉,通通都不用
怕,反正有个叫鬼婆的女人欠你人情,所以我们就把女人带回来,开始布局等你。」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完全不想说谢谢?」

  「哈哈哈,事急从权,难免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只要好处你有拿到,旁枝
末节也就不用在意了。」

  加藤鹰开怀大笑,笑得很是开心,我也微笑起来,只是这一下微笑,很快被
一声震耳欲聋的如雷惨叫声打断,发声之人武功好高,叫得也好惨。

  「……我……我不敢了!以后我只选妃选秀,再也不偷吃了……原谅我这一
次吧……」

  又是那似曾相识的惨烈叫声,我与加藤鹰相顾愕然。

  「大当家的,你……你知道那是谁吗?」

  「不清楚,只知道是海外来的,不过……这次拍片行动的所有开销,从派小
队进入萨拉,到你们刚才干翻天的那座监牢,都是他出钱的……」

  「哦,好一个冤大头……」

  第八章 天河飘香。氤氲雪泉白拉登与加藤鹰的交易,还有颇多出我意料之
处,加藤鹰开条件开得很贼,除了要求解决能量冲突问题,还希望能让我与天河
雪琼尽释前嫌,这种逆天的要求,哪怕是让心禅大师、心剑神尼来做,都未必有
把握,完全是把白拉登当神处理。

  不过,白拉登也确实有作买卖的本事,据说他听了这要求后,脸上的奸笑,
奸到可以出汁,重重拍了加藤鹰的肩膀,「没问题,总之就是挖坑给他们跳吧?
这个我们很拿手,但我也有个要求,久闻加藤老弟绝技独步天下,神之手的威名,
各方强者都要敬佩三分,能否在我这边任职个三年五载,把你的指上神技传授给
我白家人?白某另有重酬。」

  于情于理,加藤鹰没有拒绝的理由,而我听说他答应当白拉登的手下,也吃
了一惊,「大当家的,你替姓白的做事,那怎么再帮我对付黑龙王?」

  「我想你误会了,我这次出山固然是为了助你一臂,但我并不打算要与黑龙
王敌对啊。」

  「唔,我能理解……」

  我不是没想过有这种可能,毕竟加藤鹰的立场不同于东海其他人,他本来就
厌战,对反抗军与李华梅说不上忠心耿耿,甚至连同仇敌忾都说不上,他出来帮
我做这些事,那是和我讲义气,但若说要他帮着直接对付黑龙会……好吧,他压
根没这打算。

  「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你也该追求你自己的幸福生活,说到底,你也已经
帮我帮够多了。」

  我自问还算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加藤鹰并不欠我什么,能够为我做到这里,
已经非常可贵,不能期望更多了。

  「对了,他们说的那个鬼婆,原来是你朋友吗?我之前听说,那个女人除了
设计治疗方案,还特别送来一颗丹药,确保治疗成功。」

  「哼!我知道,就是那颗超级春药,果然厉害!」

  「不是春药,我听说是一种来自炎之大陆的疗伤圣品,起死人,肉白骨,不
管是多厉害的肉体伤害,只要吃下一颗,立刻伤痛全消,愈合如初,是最高等级
的治疗圣药。」

  加藤鹰说得如此神奇,我听了也心动,过去是听说遥远的异大陆上,有一种
超级疗伤药「七情龙丹」,不能治病,但能愈百伤,别名仙豆,华更纱送来的多
半就是此物,而白家人逼我吃下,用来刺激情欲的春药,摆明不是这东西,那这
东西到哪里去了?

  「好你个白拉登!居然黑吃黑……不,是侵占我的东西!」

  想到鬼婆送我的重礼,居然被中间人给吞了,我就心痛兼恼火,怎样都要找
白拉登讨回来,恰好此时白拉登再次现身,笑容可掬地朝我们走来。

  「哈啰,两位谈完了吗?我略备薄酒,大家一起喝几杯,如何?」

  「白拉登!」

  我迈步向前,一手扯住眼前的衣领,向白拉登怒道:「姓白的,你占我们便
宜,两头赚,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你居然吞掉别人送我的礼物,这实在太过
分了!」

  怒问的声势十足,气氛一时紧绷,直到片刻后加藤鹰伸手打破沉默,「抱歉,
两位,我有一个疑问。」

  我眼睛瞪着白拉登,看也不看加藤鹰一下,道:「什么问题?问。」

  「你要质问白侯爷,为什么要扯着我的衣领?」

  「这还用得着说吗?我打不过他,扯他的衣领,万一被报复怎么办?」

  「呃……」

  加藤鹰说不出话,白拉登从旁插嘴道:「我很好奇,你怕揪我衣领会招来报
复,那难道你认为这样对我说话,就不会惹来报复?」

  「说得对!」

  我弯腰鞠躬,「那现在我以礼相待,能否请白老板把我那颗药丹给吐出来
……呃,我是说,归还给我。」

  白拉登笑道:「何必这么小心眼?我做生意,从没有吞没过旁人的东西。七
情龙丹是鬼婆特别求来,当治疗失败的时候,可以拿来急救用的,但你们整个过
程都很顺利,这颗灵丹就没用啦。」

  「就算没用,那也是我……」

  「对,是你的嘛,所以就拿去救你的人啦。」

  白拉登拍了拍手,那栋破烂监狱的大门登时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里头跑
出来,让我瞬间瞪大眼睛。

  「鬼、鬼妹!」

  这段时间以来,我最担心的就是鬼魅夕。萨拉城中的一场大混战,鬼魅夕在
黑龙王手上伤得极重,换作普通人,就算不死,这辈子也是重度残疾,鬼魅夕的
体质特殊,但终究没有特殊成她爷爷那样的气态生命体,被黑龙王如此重创,如
果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后果难料……

  娇小玲珑的躯体,一下子扑贴进我怀里,送来一个紧紧的拥抱,我嗅着鬼魅
夕的发香,感受她的体温,当然更还有她圆滚滚的两团巨乳,我清楚地感觉到,
怀中这个可爱的小女人,身体状况相当不错,什么伤害都已经痊愈。

  白拉登笑道:「我们这里没有神医,照传统疗法,她大概要养上三五年,当
然如果你肯杀掉一万个处女来血祭,那就能好得快很多,本来我们有打算要做的,
不过怕最后没人付帐单,就稍稍延迟了一下……刚刚给了她七情龙丹,现在的效
果你看见了……你运气不错,不然杀一万名处女,杀手还有取血费,帐单很惊人
的。」

  我紧紧搂着鬼魅夕,看着她纯洁的笑容如花绽放,说不出的高兴,这个美丽
的小女人,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不但把整个身体往我身上靠,像只可爱的
小无尾熊,紧紧攀附在我身上不下来,还用她浑圆的双乳紧贴着我,上下摩擦,
几乎让我下体当场出丑,加藤鹰尴尬地笑了两声,白拉登则是兴致高昂地看着我
们,一点也不避讳。

  「白老板,七情龙丹我不向你要了,但戏演完,人是不是也该放了?」

  我指的,是被关起来,状似遭到拷打的羽霓,尽管她不见得想要看到我替她
出头,但白拉登很会装糊涂,若我不闻不问,白拉登也装聋作哑,把人废去武功,
卖到偏远海岛当性奴隶,那就不好了。

  「没有问题!立刻放人,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想和羽霓小姐谈笔生意,问她
愿不愿意卖身给我们,聘请我们帮她干掉几个仇人……」

  「……我觉得我非常介意。」

  「那就先不做这笔生意,我们也是重视朋友感受的。」

  白拉登笑道:「你与我们家交易多次,算得上是老主顾了,看在老主顾的份
上,我们有优惠赠送。天河雪琼的身体大致搞定,就是要做点小调整,现在要问
问饲主的意见了。」

  「什么意见?」

  我有不妙的感觉。

  「如你所知,我们除了医疗,也擅长整形手术,这年头当医生,整形外科超
好赚啊,南蛮蛇族那点小技俩,在我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就连以前黑龙会也常
常找我们技术合作……扯多了,总之是问你,对你性奴隶的身材长相满不满意,
需不需要我们在现有基础上,让她腰再细一点,胸部再大几个罩杯,这些完全都
是作得到的。」

  「不要!那还不成妖怪了!」

  我的脸色不好看,冷冷道:「她不是我性奴隶,我也不是她的饲主,她身体
更不是我可以随便说了算的玩具,这类的话,以后提也不用提。」

  「哇!好伟大啊。」

  白拉登英俊的面孔,笑得有若地狱恶魔,「我们也考虑到你会有这想法,所
以,反过来说,我们也可以替她把身材变回原样,据我所知,她对自己的大胸部
很不满意啊,我们可以整回原样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个……」

  如果真是为了天河雪琼着想,我应该要点头同意的,天河雪琼对于自己这双
时时会泌乳的大奶,感到非常羞耻,总是绑着不敢见人,若能把身材还原,她一
定很高兴。

  问题是……这么一来,那完美的细腰、圆硕的巨乳,就从此离我远去了,我
真能舍得吗?

  犹豫间,鬼魅夕紧紧抱着我,充满弹力的乳球,压着我的手臂,她眼神中满
是鼓励与期待,尽管没出声,我也知道她是在说,就算没有了天河雪琼,我身边
还是有她。

  (也对,虽然没有阿雪的大,但童颜巨乳也是一个超萌点……

  其实,真正重要的不是胸部大小,而是一颗总是在为我着想的心,我在鬼魅
夕额头上亲了一下,正要对白拉登开口,他却忽然又取出了那个巴掌大的通讯机
械,接通联络,面色大变。

  「什么?已经做完了?还是不能再改的那种?这下完了!你们怎么不先问我
一声?谁让你们自把自为的?」

  白拉登的话听得我头皮发麻,虽然这应该又是拿我开玩笑,但这票家伙没人
性可言,就算真的对天河雪琼怎么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刹那间,我又有了揪人
衣领的冲动,这次是揪白拉登的,不是替死鬼的。

  「轰隆!」

  巨响声中,那栋长得很像监狱的「摄影棚」,颓然瘫倒,从中间裂开,分朝
两边垮下,崩垮的过程中,无分石材或木头,都迅速化为尘沙,到了掉落地面时,
已经成了一滩散沙。

  很强的破坏力,不知道是什么猛招或魔法所造成,我一时看不出来,但在满
空沙尘中,我看到有人正从里头走过来,步子走得不快,可是沙尘中的朦胧身影,
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天河雪琼?

  这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从那身形轮廓,可以很清楚认出来,就是天河雪琼
无疑,而且胸部、腰部的完美曲线,也没有变化,白家人并没有对她身体动手术,
可喜可贺。

  可是……好像仍有什么地方不对,虽然天河雪琼仍穿着祭司长袍,衣着未改,
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天河雪琼与刚刚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同,一时说不上来,
就只有那份异样的熟悉感,让我心里越来越紧张,偏偏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紧张
什么。

  突然,我一下子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动,不敢确认眼前所看到的是真实,
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美梦。

  狐耳、狐狸尾巴,手腕与小腿上覆盖着细致的狐毛,一模一样的面孔……本
来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的人,居然就这么重新出现,缓缓来到我面前,一
时间我怎么都没法相信这是真的。

  「阿……阿雪……」

  「嗯,很久不见,我回来了,你……一切都好吗?为什么一副看到幽灵的表
情?」

  听得出来,这是一种刻意放温柔的语调,并不像以前的阿雪那样娇憨可爱,
我为之一怔,定睛凝视,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和以前的阿雪比起来,这双眼睛虽
然温柔,却显得……成熟,不是那种纯洁女孩的眼神,我刹那间明白过来,也完
全清醒了,当心情安定下来,我报以一笑。

  「才分开多久,我就洗了个澡而已,妳的样子怎么变那么多?」

  「你……你不喜欢吗?」

  天河雪琼眼中闪过忧色,摸摸自己的发梢,不敢正眼看我,「我……以为你
会喜欢这样……」

  让一个那么美的女孩,用这种表情说话,天底下哪个男的能够忍得下去?我
只是一时间还没想清楚,不知道自己该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当她是天河雪琼?还
是像以前对阿雪那样,上去直接搓奶?

  还好,这时有人在旁边,多少起了一些缓冲效果,白拉登收起了通讯机械,
微笑道:「不用谢我们啦,这不算整形,只能算是复原,手续非常简单,就不另
外向你请款了。」

  「复原?」

  当年心剑神尼抱着女婴杀出伊斯塔,那个流着至秽之血的女婴,就是半人半
狐的模样,心剑神尼、心禅大师也向我确认过,天河雪琼的外表是术法伪装定型,
并非真面目,后来阿雪落入马德列手里,被弄成天河雪琼的人类外形,我一直不
知那是怎么做到,看来……白拉登是晓得的。

  白拉登道:「那并不是什么很难的技术,你知道的,为了要承载过于强大的
力量或能量,半兽人的身体比普通人类身体适合得多。施法变为人类外形,要耗
费施术者很多能量,更会压缩她本身的力量……嗯,反之亦然。」

  语带保留,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但我这样听下来,已经是心里有数。要施
术将天河雪琼变成人类外形,需要消耗很大的力量,施术者吃力不讨好,但却能
够藉此压制天河雪琼的力量,所以心剑神尼、马德列为了避免天河雪琼不受控制,
力量过强,藉由变化外表,封印住她体内继承自冥府的至秽之血,省得冥界力量
被接引而来,理想性奴隶变成要命道具。

  反过来说,当天河雪琼体内吸收过强力量,或是本身魔力发生大变动,冲破
封印,她的人形外表也随之不保,变化成狐女的模样,一切都是与体内的能量变
化有关。这些道理,现在我明白了,就是不晓得她自己了解多少,毕竟事关她身
世问题,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明说……总不能都是由我来当坏人吧。

  「你们两个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不在这里煞风景了。」

  加藤鹰非常懂得体贴我们,看看现场情况,笑着离开,还连带把白拉登也一
起带走。

  「等等!」

  我看着白拉登的背影,想起一件事,「你们就这么走了?刚刚我和她在牢里
……你们……该不会真的拍……」

  「这当然是认真的,你连合约都签了,难道还可以反悔?」

  白拉登道:「片子正在剪辑,加字幕,我这边有专业人才,技术一流,今天
天黑之前就能搞定,你自己也同意放弃海外版权了,到时候,这部片会在三块异
大陆同步上市,你等着收……哦,忘了,你是没有版权分红收的。」

  「三块异大陆?怎么没有本地?」

  「……你很急着在本地发行?」

  「……」

  天河雪琼的脸色阵红阵白,看来应该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我倒是比较无所谓,
反正更丢脸的事情我也干过,当无码色情片男主角也没啥了不起,更何况我自问
在片中表现不错,传出去也不丢人……起码比那个万里迢迢被骗过来,以为有男
主角可当,结果只演小配角的乡下拳王要占便宜多了。

  加藤鹰与白拉登一起离去,这边只留下我与天河雪琼……还有一个鬼魅夕,
以气氛来说,现在该是我与天河雪琼独处的时间,但鬼魅夕怎么都不能算是「闲
杂人等」,我也不能要她离场暂避,这种有了新人扔掉旧人的忌讳,我不想犯。

  幸好,鬼魅夕在这方面,表现得相当聪明,她从我身旁走开,但却不是就此
离去,而是转过头,一下抱住了天河雪琼,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就像是妹
妹抱住姐姐般,非常亲热。

  我吓了一跳,之前大家一路同行,鬼魅夕与天河雪琼仅是偶尔点点头,算不
上处得融洽,更说不上有什么交情,鬼魅夕一下子表现得那么亲热,这会不会过
头了?

  只是,天河雪琼的反应也颇出我意料,她没有被鬼魅夕的亲密搂抱给吓到,
回以一个同样热情的拥抱,脸上也绽放笑靥,仿佛与久别的姊妹重逢,这反而把
我吓到一身冷汗。

  (难道……她们两个是为了我,想要好好相处,才表现得那么亲热,刻意交
好?我都不晓得自己那么有魅力,这……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后宫威能?

  满脑子的疑惑,随着天河雪琼的一句话而消解。

  「……我不太确定,不过……妳就是未来吧?」

  一句话解了我的困惑,天河雪琼和鬼魅夕是没交情,但之前的阿雪与未来,
这两个可是亲如一家,在阿雪消失之前,她是整个小队中唯一能和未来沟通的人,
未来也只有对她会稍微打开心防。

  看到天河雪琼与鬼魅夕这么亲昵,我忍不住问道:「妳……妳恢复记忆了吗?」

  「……并没有。」

  天河雪琼摇摇头,望向我的目光中满是歉然,「但我梦到过很多以前的片段,
应该都是我们一起旅行的回忆。」

  这个答案在我意料之中,虽然觉得失望,但仍要装作不受影响,一来这不是
天河雪琼的过错,事属无奈;二来,如果我让她觉得,我喜欢以前便宜又好干的
阿雪,不喜欢现在「有智能」的天河雪琼,那我后头的日子就很难过了……虽然,
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想要前者……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在一起,不是心里有话藏着,不好说出,就是情况紧急,
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像现在这样面对面,所有的谎言都已澄清,这反而是前所未
有的经验,当我看着天河雪琼的笑脸,一时无语,心情没由来地一阵紧张。

  天河雪琼与我四目对看,初时似乎也很紧张,但看到我这副呼吸急促、说不
出话的窘样,她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那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看我这样子,你以前不都看熟了吗?」

  「……这个,其实也不是很熟,妳现在这样我还挺陌生的,以前妳还是阿雪
的时候,我们……没什么机会这样子说话……」

  「那我们是怎么说话的?」

  天河雪琼一句话问出口,愣了一下,马上耳根通红,我想多半是想起了残缺
的片段记忆,事实上,以前我总是受不住阿雪的诱惑,即使要讨论事情,也常常
是让她坐在我大腿上,一面把玩两团雪奶,一面讲话,天河雪琼想起了那些片段,
难怪她要脸红。

  如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完全有可能搞成文艺爱情片,两个笨拙而内心紧张
的男女,傻傻地站着扮石像,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幸亏在这里的还有一个
鬼魅夕,她看我们两个傻呼呼的样子,主动站出来打破沉默。

  「你们两个经历了多少事才终于走到这里,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别在这里
扮僵尸好不好?」

  鬼魅夕动作如闪电,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天河雪琼的领口插进
去,速度太快,我完全不及反应,回过神来的时候,掌心已感到一片柔嫩雪肤,
还有那沉甸甸的充实手感。

  「啊!」

  天河雪琼像是受惊的小鸟,惊叫声中本能地想后退,但这声才出口的惊叫,
未及放大就止住,因为鬼魅夕接着而来的动作,让本来被吓到的她,一下目瞪口
呆,连惊叫都忘记。

  鬼魅夕抓着我空的一只手,非常自然地往她自己的领口送,这次的动作不快,
而我也完全没挣扎……不是故意,只是脑里有些转不过来,还有种好像在做春梦
的感觉,觉得这种事情太过YY,不太合乎现实,但很快我就明白,这一切都是
现实,尤其我双手分别掌握的两团乳球,都是再真实也不过的存在。

  以份量来说,肯定是天河雪琼乐胜,H罩杯的美乳,浑圆巨硕,像颗小西瓜
似的,绝对胜过鬼魅夕的哈密瓜;在触感上,两边好像差不多,不过因为看不见
衣服之内的情形,全凭触觉感知,反而能够察觉细微差别,比较之下,鬼魅夕胜
在青春,乳肉坚实,犹如果冻,肌肤充满弹性,摸上去都能感到青春少女独有的
生机,至于天河雪琼……圆硕的乳肉,近似云朵般的绵软触感,肌肤雪腻柔滑,
吹弹可破,又是一种不同的美感。

  双掌掌心分别享受这股动人滋味,我本能的欲望,就是想好好看看这两双美
乳,除了用触觉体验,更用眼睛来确认,这样才是最完美的享受,不过,当我抬
起头,却接触到两双不一样的眼神。

  鬼魅夕笑吟吟的,眼中又是喜悦,又是骄傲,她完全是奉献型的女孩,而且
以她的条件,完全有傲人的资格,天底下会不喜欢她这具青春胴体的男人,肯定
少之又少;天河雪琼这边,羞赧之中带着少许责怪,却不见怒意,更重要的……

  她并没有把我的手抽出来。

  「唔。」

  才刚刚这么想,天河雪琼就有动作,急急地往后退,我的手自然也从她领口
抽了出来。

  「呃,对不起,真是很抱歉,其实我……」

  生怕弄巧成拙,我连忙出声道歉,但天河雪琼却通红着脸,抢着道:「不!
不是那样,我怕弄脏你的手……这几天身体……嗯……已经流出来了……」

  我对天河雪琼的肉体太过了解,光听这一句,就完全明白过来,她的肉体对
魔力高度敏感,现在又开始泌乳,她是感觉到奶水肿胀,再给我挤捏下去,便要
流出,所以才后退让我抽手的。

  对我来说,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了,但天河雪琼……一个还没出嫁,甚至
不应该破身的慈航圣女,肉体被开发得熟透,还像生育过的妇女一样泌乳,这是
非常羞耻的事,会有那样的反应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鬼魅夕对天河雪琼竖起了大拇指,道:「太赞了,妳有额外属性,是妳赢了,
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句话用孩童似的天真口吻说出,听得我暗暗好笑,暗忖这丫头重伤痊愈后,
怎么有点心智稚龄化的现象,不过,我倒是挺中意这种变化就是了,而且,这也
有显著的效果,天河雪琼一下子笑了出来,没有之前那种紧绷的感觉,看着鬼魅
夕的眼神……居然还流露几分……母性的光辉,这两个女人以后的关系,实在让
人很期待。

  「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也不能说全部忘光,断断续续还梦见过一些,
拼凑得出来大概轮廓……」

  天河雪琼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深深吸一口气,道:「但以后我会努力,做
得像以前一样好,可以吗?」

  照道理我该狂喜,但天河雪琼这么说,反而让我觉得有一丝不妥,如此近乎
委曲求全的讨好态度,与她的个性不合,更不能简单用爱情来做解释,恐怕是有
甚么事吧?

  我心念急转,天河雪琼则是走向附近最大的一个温泉浴池,缓步来到池边,
巧手迅速解开了衣扣,身上的祭司长袍迅速滑落,一具雪腻白皙,丰腴动人的至
美胴体,瞬间裸裎在我眼前,温泉热气氤氲,赤裸女体俏立其间,既圣洁又美丽,
几乎可以用冲击性来形容的画面,一下让人忘了自我。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什么事?」

  天河雪琼似乎不敢看自己羞耻的裸体,闭着眼睛,一字一字,立誓般紧张说
话。

  「只要你尽力打倒黑龙王,还大地和平,我就嫁给你,做你的小妻子……或
是当你的性奴隶都可以,从此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

  熟悉的报酬,恍惚中我想起了当初对菲妮克丝许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让阿雪
永远变成我的人,永离不开。……天下还真是没有白吃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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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七

           第一章温泉春情·乳涛无边

  泡温泉,是一件非常过瘾的事,除了温泉池水本身的质量、档次,温泉所在
的位置也非常重要,我曾经试过在群山围绕的孤峰之巅上,泡着山顶的温泉,放
眼望去,一览群山小,那种五湖四海皆在望,动摇风满怀的感受,确实是种人生
的享受。

  我也曾在闹市中心的高楼顶上,泡着人工建造的温泉,周围的装饰、雕像,
豪华奢侈,美轮美奂,已入冬的寒冷夜空,飘着点点白雪,而下方的城市街景,
万家灯火,犹如繁星,车水马龙,来来去去,别是人间荣华风情,蓦然回首……

  在不同的地方泡温泉,就有不一样的享受,所以有闲有钱的时候,我还挺喜
欢随着旅行的脚步,泡泡各地的温泉,也享受各处的名酒。那些以为我除了搞女
人就没有其他爱好的人,或许很难想像,但没有性爱的生命让人想死,只有性爱
的人生也是生不如死。

  我不曾在海边泡过温泉,一来是没有机会,二来也是因为大地上多数的海岸
线,都没有什么火山、熔岩,当然也就更没有温泉了。其实东海也没有什么火山,
但我此刻所泡的这个温泉,却是百分百的天然温泉,并非人工烧热水的山寨货,
听说这是白字世家的特有技术,为了白拉登的喜好,特别开发出来的,让他走到
哪里泡到哪里,还曾经在一片荒地上开辟出温泉区,盖了旅馆送给人当结婚礼物。

  有这么一手独门技术,白家人是肯定饿不死的,哪怕各种恐怖活动进展不顺,
他们还是可以改当开发商,到处搞温泉工程,一堆地方会争着聘用他们,这笔钱
怎么赚都赚不完的,想想都觉得过瘾。

  不过,我今天之所以对温泉特别留心,倒不是因为白家的建筑技术了得,也
不是因为海边的温泉有多棒,而是因为一起共浴的对象。

  东海有人鱼族,美人鱼在海中的泳姿,娇艳动人,丰满雪臀在碧波中载沉载
浮,当一大群美人鱼在海中畅泳时,一排雪白美臀扭动的画面,是东海船员最难
忘的美景。既然到了东海,没干过美人鱼,就像入宝山空手而回,无奈我虽然早
有此心,却总是没机会接触人鱼族,自然也无法成其好事。

  这个遗憾,今天倒是有机会填补小半,因为在我眼前的温泉池内,正有两尾
美人鱼泡在里头,恣意畅泳,相互往对方身上泼水,银铃似的悦耳笑声,一阵阵
传泄过来,听在耳里,都能够沾染到她们的欢喜气氛。

  温泉的热气蒸腾,化为一片氤氲水雾,隔着这层雾气,温泉中的一切模模糊
糊,看不清楚,我并没有很急着往那边去,反倒想慢慢享受这种逐步靠近的悠闲
乐趣,听着薄雾中两个美人的轻笑,心里觉得又是期待,又是满足。

  穿过层层薄雾,来到了温泉池边的石堆,雾气再不能遮挡视线,眼前豁然开
朗,池里两具粉雕玉琢的雪白胴体,徜徉水波之间,像是两条绝美的人鱼。

  鬼魅夕笑得天真烂漫,这种带着童稚的笑容,不但与她在外的血腥名声不配,
也与她火辣辣的肉体曲线非常不配,孩子般的纯洁笑容,下头却前凸后挺,屁股
肉肉,奶子翘翘……天底下哪有这么性感的小萝莉了?

  温泉池子不大,和泳池不是一个概念,但鬼魅夕在池里却绝不安分,好像一
尾游鱼似的,在不甚宽敞的池内来回游动,雪乳掀波,圆翘的屁股一浮一沉,拍
着水浪,充满年轻女孩的活力之美。

  天河雪琼相比之下就文静得多,坐在池畔,只是把脚浸在温泉池里,这也很
合理,这池子又不是很宽敞,有一个无视池子大小,来回游动的傻妞,已经搞得
够挤,天河雪琼要是也跳下去游,这池子里哪还有空间?

  静静坐在池畔的天河雪琼,拿着一条浴巾,擦拭着脸蛋与肩膀,她的肌肤雪
嫩晶莹,用热毛巾擦过几回后,泛起了一层淡淡绯色,水珠流淌在硕大的乳球上,
迅速往下汇合在深沟中,两团沉甸甸的雪白乳肉,夹着透明的水珠,分外引人遐
思,如果拿一小瓶女儿红倒下去,这双大奶子中间的V字深沟,肯定是最好的酒
杯。

  刚才我用手抚摸,测试分量,藉此比较了天河雪琼与鬼魅夕的两对奶子,却
因为没能够亲眼目睹,单凭触觉,深以为憾。

  这个遗憾,如今终于有弥补的机会了,我不急着进入池中,在池畔仔细端详,
就想好好看个清楚。

  天河雪琼的乳瓜,名符其实,两团H罩杯的雪白乳肉,小西瓜似的堆在胸口,
非但分量感十足,更难得的是雪肤冰肌,没有一丝斑点或伤痕,白得让人炫目,
仿佛两团雪球,明明是惹火的性感曲线,却给予人圣洁的膜拜感。

  鬼魅夕的F罩杯,看起来就逊色了两级,而且因为她长年练武,又总是凶险
战斗,肌肤当然不可能保养得那么白嫩,乍看之下,似乎被天河雪琼给比了下去,
但乳房的美感,与大小没有绝对关系,即使逊了两级,两颗哈密瓜似的乳球,圆
滚滚的,在胸口猛摇晃,视觉冲击同样惊人,更别说鬼魅夕身材娇小,这种体型
配上F奶的火爆曲线,本身亦让人目眩神迷。

  造物之奇,委实令人赞叹,居然能造出这么一双性感尤物,还有这两对各具
特色的完美巨乳……等等,我似乎赞叹错了对象,鬼魅夕出身黑龙会,天河雪琼
的巨乳也是由黑龙会指导完成,其实我应该感谢黑龙会才对啊!

  「你在那里做什么?还不下来吗?」

  天河雪琼望向我,眼中含着羞怯,却又有着明显的鼓励,想要我别再浪费时
间,下去与她们共浴。

  美人相约,这个我当然是乐意之至,我跨脚进入温泉池,才要朝她们两个走
去,鬼魅夕却异常主动,「哗啦」一声,朝这边游过来,在水下轻轻一拉我脚,
让我在池中坐下,没等我开口说话,猛地一下埋首在我胯间,张口就把肉茎含住
大半,灵巧小舌也顺势缠了上来。

  有特别练过的,效果当然是与众不同,我甚至怀疑鬼魅夕在这方面有什么特
殊忍术,不然怎么会舌头一缠上来,我下身便无比酥麻,连两条腿都没有力气了,
只是,鬼魅夕这一下确实有特殊名堂,我腰部以下都在水中,她趴在我胯间做口
舌侍奉,就是名符其实的水中箫。

  别的不说,光是看鬼魅夕潜在水里,不呼吸换气,连续替我吹吮的卖力模样,
确实很激动人心,一双F奶在水中摇晃,荡出涟漪,如果不是因为姿势不便,我
真想用力去搓两下,幸好,还有别人善解人意。

  天河雪琼与鬼魅夕应该没有竞争心,但天河雪琼看见我的表情,大概猜出了
我的想法,从池畔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每一下走动,胸前的大奶子就一下抖
动,形成雪白奶浪,波涛汹涌,在这股压迫感下,我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身后的狐狸尾巴,来回扫动,频率很快,似乎代表着天河雪琼内心的不安与
羞赧,但当我把目光从她的奶瓜上移开,与她目光相对,却见到了一双蕴含笑意
的美丽眼睛,仿佛期待着我对她做什么,或许……这个光之圣女,并不是真的那
么保守封闭……

  具有强大压迫感的H奶,终于来到我面前,几乎就要贴在我脸上,天河雪琼
主动将胸一挺,又白又大的奶瓜,顺势塞入我嘴里,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一
口含住,舌头挑弄着敏感肿胀的乳蕾,来回扫动两下,一声娇媚的呻吟轻响,便
从天河雪琼的喉间逸出。

  对于这具肉体,我实在太过熟悉了,之前是人类状态时,可能还有点说不准,
但如今回复半兽化,那真是连她哪里有根毛我都清清楚楚。将乳蒂含在口中,舌
尖稍微扫动几下,温热的奶水就流淌出来,香气盈满口腔,恍若琼浆玉液,说不
出的畅快,而耳中所闻天河雪琼的甜美哼声,更是有如仙乐。

  这团巨乳仿佛酒囊,里头所装盛的奶水太多,我不敢用手去挤榨,怕喷流出
来的乳汁,一口饮不下;随着奶水溢出,天河雪琼舒爽迷离的眼神中,也有一丝
消除胀痛的快慰,这确实让我很有成就感,另外一方面,鬼魅夕在水下也十足卖
力,连一口气都不换,反覆吹吮肉茎,十指似搔痒般的玩弄肉囊,异样的刺激,
好几次我都险些控制不住,但她总在我即将失控前停住,让快感有如浪潮,越积
越高。

  两个巨乳美女,一上一下,分别赋予我不同的美妙滋味,这种享受确实无比
刺激,只不过如果就这样射出了,未免太过浪费这一刻,所以当吞咽奶水已经略
为有饱的感觉,我忽然一下大口吸吮,一口吸得太过大力,对天河雪琼的刺激效
果强得过头,她一声娇吟,黑色的长发甩起,整个背部也紧绷弓起,娇躯似是无
力,却急切地把乳蒂往我嘴里塞,希望我能这样多吸几下。

  这么好的东西,我自己一个人独享,那就实在自私了,所以一早我就已准备
妥当,饱吸一口乳汁在嘴里,马上就伸手把水中的鬼魅夕捞起来,不由分说,把
她搂抱在怀里,对着她的嘴唇就吻下去,在舌头入侵进去的同时,满口的香甜乳
汁也顺着灌了下去。

  换作是别的女人,可能会嫌脏躲开,毕竟没几个女人会喜欢喝其他女人的奶
水,但鬼魅夕与天河雪琼素来亲昵,她又是很放得开的那种,被我这样一下灌奶,
她不仅没有嫌脏,还主动环勾住我颈项,热情拥吻,大口大口吸吮我渡去的乳汁,
舌头也与我交缠、搅动。

  这是一下非常动人的热吻,滋味更是好得出奇,我和鬼魅夕一下子吻得忘我,
全然忘了停顿,在拥吻中牢牢抱着彼此,只想这一刻持续到永恒,如果不是因为
天河雪琼忍耐不住,碰了碰我们,打断这个热吻,我们两个还不晓得要继续这样
多久。

  「呼!好过瘾!第一次这么吻人。」

  我抱着鬼魅夕,她双腿勾缠在我腰间,整个娇躯几乎完全贴在我身上,我怀
抱着这个甜蜜的负荷,侧眼望向天河雪琼,发现她双颊绯红,眼中娇媚如丝,一
手按在胸口,根本掩不住那两团豪硕的乳肉,她大口大口喘气,看着我和鬼魅夕
亲热,眼中的热切之情,不问也知道在想什么。

  「这……妳们两个,哪一个想要先来?」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少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她们两个在这种时候,是会相
敬相惜、相互礼让?还是会不顾颜面,豁出一切来抢?以我个人来说,倒挺希望
是后者,这辈子我还没有被两个女人争过,至少……争着要我的命还曾有过,争
着要和我交媾,那就是连想都不敢想。

  最后,答案揭晓,鬼魅夕瞥了天河雪琼一眼,露出了一个俏皮的可爱笑靥,
早已交缠在我腰后的双腿,灵巧地调整挪位,雪白的圆臀贴在肉茎上,三摇两晃,
就把肉茎吞入牝户。

  「唔!」

  鬼魅夕发挥过人的腰力,前后扭腰摆动,玉臀不住吞吐肉茎,黝黑柱状体在
如白玉般的圆臀内飞快进出,一下又一下的强力冲击,顶着鬼魅夕膣内深处,她
脸上表情如痴如醉,更不时侧眼望向天河雪琼,扁扁嘴,动动可爱的小鼻子,似
邀请、又似挑衅。

  天河雪琼哑然失笑,「妳这小骚丫头,又不是不给妳吃,用得着这么急吗?

  妳既然喜欢,就先让给妳吧。」

  果然是进入相敬相让的模式,我苦笑一下,却不打算就这么看她们让来让去,
既是鬼魅夕主动挑战,于情于理也该先把她摆平。主意一定,我反过来一手抱住
鬼魅夕,一手扶在她腰间,稳定彼此姿势后,飞快抽插起来。

  鬼魅夕娇小却丰满的肉体,随着抽送,身上每一处都在抖颤,稚嫩的娃娃音
更化出一声声美妙音符。

  「唔……我……我要……操我……」

  能让一个这么美丽、这么具有孩童般纯洁气质的少女,主动喊着要男人操她、
搞她,对于正在操着她的男人而言,当然是非常有成就感的美事。虽然我也知道,
鬼魅夕的这番表现,多半是作给旁边的天河雪琼看。

  之前几次,我曾怀疑鬼魅夕是想挑起天河雪琼的竞争意识,但随著作爱次数
变多,我反倒开始怀疑,鬼魅夕会不会和羽虹一样,只要做爱的时候有人在旁边
看,情绪就会特别亢奋?

  我赤条条地坐在温泉池畔的平滑岩石上,一脸得意,将鬼魅夕那两条粉嫩的
玉腿扛在肩上,悠然地耸动腰部,肉茎不紧不慢,抽插着忍者少女那温暖多汁的
膣道。

  对于现在的姿势,我十分满意。首先,由于鬼魅夕是仰卧着,躺靠在我的身
前,两脚勾缠住我的腰部,使得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只要目光轻轻往下
一瞥,就能将少女摇晃的两团乳肉、愉悦得几乎失神的表情尽收眼底,一股掌握
大局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其次,鬼魅夕的屁股顶着我的小腹,两条粉腿呈V字形打开,紧紧地贴靠在
我的胸膛和肩膀上,往空中高高伸直了的双腿,将我的脑袋夹在了正中间,所以
我只要一低头,便能看见少女打开的双腿中央,那无比诱人的风景,看见乌黑发
亮的耻毛丛中,掩映着那道玫瑰色的神秘裂缝,被坚硬的肉茎肆无忌惮地挤兑、
进出、搅动着的样子。

  第三,由于鬼魅夕的屁股是略微朝上地压放在我的双膝上,随着每一次耸动
和摩擦,我的双腿总能感觉到,少女那圆滚而坚挺的屁股上,传来滑溜而充满弹
性的触感,令人心旷神怡、毛孔贲张。

  鬼魅夕那双结实而圆润的玉腿,高高地翘向空中,别有一番风情。我双手揽
住那双玉腿,脸颊靠在了其中一条腿上,一面感受着少女肌肤的磨擦刺激,一面
狂嗅着她那沁人心脾的体香,更还一面体验肉茎被膣道内层层蜜肉箍轧、吮吸着
的快感,脑内有些许的失神。

  「啊……」鬼魅夕闭着眼,在扭动中娇喘了一声,而后继续紧咬着牙关,似
乎用这样的方式在堆高体内快感,为着高潮作准备。

  「哈,不用这样忍啊,一次高潮也没啥大不了,顶多妳爽完一次,我再让你
爽一次了………」

  我轻声调笑,将目光投向鬼魅夕的脸颊,只见她那一头乌亮的黑发早已散乱
不堪,额头上汗湿的浏海杂乱无章,水盈盈的美目闪映生光,洁白的牙齿将朱唇
咬得有些发紫,表现出相当强烈的快感反应。

  鬼魅夕爽成这样,对于旁边的天河雪琼,自然有刺激作用,她终于不甘只是
在旁等待,有了实际动作,朝我们靠过来。

  「小丫头,怎么骚成这样了?」

  这也不是天河雪琼平常说话的口气,她来到我们面前,从侧面捧起鬼魅夕的
脸,像是很体贴她辛劳,吻了吻她脸上的汗珠,那种表情……看起来好像是鬼魅
夕的母亲或大姊姊,充满着慈爱,美是很美,却和现在的这个情境很不配。

  幸好,天河雪琼也很清楚,她来这里不是来破坏气氛的,所以吻了吻鬼魅夕
的面颊后,她忽然抓住鬼魅夕的双手,用一手拿住,高举过顶,另一手则攀上少
女的乳尖,揉捏着嫣红的乳珠,鬼魅夕身体一阵扭摆,无奈双手被天河雪琼扣着,
根本无法抽出来。

  意外的变化,我停止了抽插,转而将腰部上下左右来回晃了几晃,令肉茎在
鬼魅夕的体内,如同搅拌似的扭动起来,惹得她又是一阵颤抖。

  「放、放开,别抓着我……」

  鬼魅夕的声音近乎哀求,仿佛小猫的鸣叫,着实令人生怜,她被天河雪琼这
样抓住,濒临高潮的身体没法动作,自然不好受,问题是……她越是挣扎动作,
胸前高耸的F奶就不停晃动,看起来比什么都性感,而她勉力扭腰,架在我双肩
上的粉腿随之挣动,这又格外刺激了我的兽性,加大动作,一下一下推顶着结实
的肉臀,再加上天河雪琼用指头来回搓弄着她的乳尖,一阵阵火热、充实、挤涨、
苦甜难辨,却又能使她颤抖不已的冲击感,源源不断地袭来,更令鬼魅夕面红耳
赤,眼神渐趋迷离。

  「放开妳?这又何必?妳不觉得自己被这样搞,更刺激吗?早知道就把妳绑
起来再操,妳说不定早就高潮了。」」

  我维持着下体的动作,挤出了一个异常狰狞的笑容来。

  「妳知不知道,以前妳穿忍者装追杀我的时候,我就想把妳捆起来干啦!夜
行服就夜行服嘛!弄得那么贴身是要死啊?每次被妳追着跑,我都偷偷流着口水,
想像妳衣服底下的奶子和屁股,妳的忍者服那么贴身,又从来都看不到胸罩和底
裤的痕线,每次想到这点我都差点喷鼻血!嘿嘿,现在……」

  我狞笑两声,狠狠地在鬼魅夕的浑圆屁股上,「啪」地拍了几下,「这双大
奶子,还有圆滚滚的屁股,还有妳的小骚屄,终于变成老子的啦,不用绑起来妳
也被我干了……呵呵呵,早知道有这种享受,我们两个何必浪费时间,妳那时候
就脱光衣服躺下,赏妳几顿高潮,人生岂不是很美好?」

  说着,我跪直的上身忽然往前一倾,天河雪琼侧身一避,我就把鬼魅夕连腿
带身一块压在了下面,几乎把她的身体拗成V字型,并加快了下体的冲击频率。

  「啊~~~我、我要……我要一直都跟你干……」刺激持续提升着,鬼魅夕
的胴体越来越热,膣道内抽搐也越来越强。

  「一直都给我干?这、这是妳自己说的喔,现在我就射进去,把那……那什
么……有的没的……喷、喷到妳里面去……」加快速度的我,确实显得有些气喘
吁吁。

  「射进来……全都射给我……」鬼魅夕扭着腰,双腿紧紧勾缠住我,结实的
屁股不顾一切地往上顶,催促着我把生命精华喷注入她体内,我极为亢奋,正要
在她体内喷发,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碍事的,在我手臂上紧紧拧了一下,痛楚袭来,
我精神略分,要喷发的感觉顿时止住。

  给我来搞这一手的,当然就只会是在旁边的天河雪琼,她一面阻止我在鬼魅
夕体内喷发,另一面却握住鬼魅夕那难以掌握的小奶瓜,指尖在乳蒂飞快拨弄,
犹如弹琴急奏,一下就把鬼魅夕送上高潮。

  李华梅曾经对天河雪琼用过搜阴手,似这等极为阴损的催情手法,心剑神尼
肯定擅长,但没有多少武学基础的天河雪琼,照理是不会的,然而,天河雪琼刚
刚用的这一手……似有异曲同工之妙,让我感到兴趣。

  鬼魅夕的双乳被天河雪琼玩弄,一下子高潮冲顶,像是失去意识一样,整个
人软软地瘫倒下来,如果不是我们扶得快,她就要这么沉入水中了。

  摆平了鬼魅夕,我斜眼望向天河雪琼,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打断
我享乐?

  「不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天河雪琼把鬼魅夕抱到池畔放妥,免得她就这么沉了下去,接
着,她踩着性感的步子,轻轻扭腰,来到我面前,「作人家老公的,怎么能在没
有喂饱自己所有妻子之前就倒下了?」

  老公?所有妻子?这个理由我还真是喜欢,说得太妙了!

  「那……妳打算怎么做?」

  「既然是两夫妻,当然是做两夫妻会做的事啊。」

  天河雪琼微笑送上香吻,两边的嘴唇触碰,感觉对方的体温,她的柔荑来到
我胸口,在最敏感的地方上下拨弄,一下就让我的欲火窜升起来。

  「妳……妳怎么会这个?」

  「我不知道,只是……总觉得我应该会。」

  这话挺耐人寻味,事实上,阿雪并不会这种调情手法,天河雪琼更没理由会,
不过,或许人与动物都是会进化的吧。

  天河雪琼的双手,慢慢攀上了我的头,任由我的舌头在她口中翻搅,甚至还
不时地吸吮我深入她口腔的舌头。

  我狂烈吻着天河雪琼,右手揉搓她高耸的奶瓜,挤出的奶水喷满我胸口;左
手则拨开狐毛,在她散发着热气的花谷扣弄着,逗引得她的双腿扭来扭去,使劲
夹着我的手,似乎不愿让我的手继续深入,然而,当我想把手抽出,却又被夹住,
好像也不想让我的手脱出,希望能停留在那里,给她更多的快感。

  女人就是无比矛盾的生物,我笑了笑,看着天河雪琼双颊酡红,两腿不住扭
动,淫蜜不断流出,沿着我的手指,滴到泉水之中,一股腥骚的气息,随着热气
蒸腾,弥漫在温泉池四周。

  见时间成熟,我拿起天河雪琼的右手,引导她握住了我的肉茎,在我的带领
下,天河雪琼来回地爱抚,连左手慢慢也加入了进来,在下面揉搓着我的双丸。

  天河雪琼刚才是裸身坐在池畔,身上早已无寸缕,就是雪白的狐毛,看来像
是一袭皮衣,别具性感风情,我指上加劲,几下扣弄,天河雪琼轻哼着,不自觉
地分张两腿。一瞬间,冒着热气的三角地带,耻毛掩映下,两瓣花唇鲜艳得像成
熟的水蜜桃,介乎少女与少妇之间的胴体,白得犹如初雪一般的肌肤,映得我的
眼睛几乎无法睁开。

  微微睁开俏目,天河雪琼看到我盯着她流蜜的妙处,一阵晕红涌上了她的脸
颊,又再次闭上了双眼,仿佛这样可以使她躲开眼前的窘态,只是,她喘着粗气
的小嘴,上下起伏的雪白大奶子,不住颤抖的双腿和捏得我肉茎发痛的双手,都
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刚刚在鬼魅夕体内没有出来,我早已忍耐不住了,马上让天河雪琼躺靠在池
畔平滑的大石上,两腿分张,羞人的妙处,完全曝露在我眼前。

  天河雪琼双眼微睁,摸索握住我肿胀的肉茎,对准她刚开苞未久的娇嫩花谷,
朝里头拉去,嘴里还喃喃道,「快……快……插……插进来……给我……」

  我挺立着肉茎,在她湿润的花谷口上下摩擦着,沿着她的蜜唇挑动,一股股
热气和骚气,在我们结合的部位涌起。

  「我记得,妳几个时辰前还是处女,破身没有多久啊,怎么一下子骚成这样
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第二章两面海噱·可怜拳王

  我的调笑与嘲弄,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天河雪琼瞥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
胸前的碗形巨乳,随着呼吸摇晃,波涛汹涌,脸上的表情却像在祈祷,只不过祈
求的对象不是神明,而是站在她跟前的我。

  「求……求求你……快给我……我……我……忍不住了……只要……你…
…快点……进来……」

  虽说天河雪琼脱离处女不久,但阿雪的肉体早被我开发熟透,只不过开发的
部位是后方菊穴,不是前头花谷,这样会有饥渴反应,是有点奇怪,不过仍可以
理解。

  「呵,要我干妳也行,但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啊,妳要我干,干完了如
何感谢我呢?」

  「感、感谢?」

  「那当然,拜托人家,难道不该有谢礼吗?」我半握住天河雪琼左边的奶瓜,
微微使力,白稠的乳汁立即横流,我哪舍得浪费,立刻凑上去舔吮,故意发出那
种很可耻的声音,把奶水舔尽。

  「这样吧,妳每天用自己的奶子,喂我吃到饱;我也用我的鸡巴让妳下面吃
饱饱,这样很公道吧?」边说边狞笑,我加紧了肉茎在她花唇上的挑逗,双手也
不停在她圆硕的雪白乳肉上揉搓,挤压得她那硕大的乳房变化各种形状,奶水几
乎流满了她大半胴体。

  「快……快给我……快…吃我的奶……我的奶……都给你吃……只……只给
你一个人吃……好……好不好……」

  天河雪琼边说边扭动着身体,双腿高举盘上了我的腰,双手紧握住我的肉茎,
用力往她肉洞中塞入。

  我顺着天河雪琼双手用力的方向,坚硬肉茎在淫蜜不住流出的润滑下,顺着
她湿热的花谷,重重地插了进去。甫破瓜未久的娇嫩花谷,仍然紧窄异常,守宫
圣咒的残余效果还存在,幸好我早已运起顶天功,肉茎硬挺,无视层层阻碍,一
口气插到了底部。

  「啊……啊啊……」

  空虚的花谷一下子被填满,这股充足感,让天河雪琼有了大反应,特别是当
她看到自己白皙的双乳被我揉捏着,赤裸的下体给我的肉茎强势闯入,身心两方
面的强大刺激,天河雪琼发出一声畅美的呻吟,听起来近似哭音。

  「呜……呜呜呜……」

  初承雨露的身体,毕竟不堪挞伐,天河雪琼身体猛地剧烈扭动起来,肩膀努
力地往后缩,本能地想让屁股从我的肉茎上退出来,但她身下的大石平滑如镜,
阻碍了她的动作。

  察觉到天河雪琼的反应,我双手立刻从她的大奶子上脱开,向下死死地抱住
了她的屁股,扫开狐狸尾巴,让她无法继续扭动逃脱。固定好她那在我怀中不断
扭动着的丰满身体以后,我就开始一阵接着一阵,在她紧扣住我肉茎的温暖花谷
中连续大力抽送起来!

  天河雪琼那紧密柔嫩的花谷,膣压是那么地强,膣肉却又是那么饱满肥腴,
紧紧地包裹住了肉茎,不断从花谷深处涌出的温热蜜汁,浇在我的肉菇上,刺激
得我只打哆嗦。

  如此紧迫的膣压,如此强烈的刺激,再加上她本身的激烈反应,丰满屁股一
拱一抬,配合着我的抽插,更加深了我的快感,我紧压在天河雪琼丰腴的美丽肉
体上,大腿根部竭力贴住她摇摆着的饱满臀部,奋力在她身上来回耸动着。

  在我的身下,天河雪琼眼角满是春情,娇媚艳丽,犹如鲜花盛放,她躺在平
滑的大石上,丰满光滑的肉体被插得左摇右摆,一对丰满硕大的乳房也在我抽插
下,如同一双大白兔,在她胸前活泼的跳动着,不时有乳汁从两边乳蒂飞出,淫
靡的场面令我血脉贲张。

  虽然天河雪琼的肉体,令我享受人间极乐,但由于不久之前开处才干过,发
射过一次,总算比较有持久的本钱,所以,此时的我特别威猛,丝毫没有发射的
迹象,更加放心地冲刺着身下丰盈动人的肉体。

  天河雪琼紧闭着双目,默默地承受着我的冲刺,在我的撞击下,嘴中不时发
出嗯嗯的低沉喘息声。

  「喂,别这么没用啊,一个姿势干到底,这样妳就爽了,我会觉得对不起妳
的。」

  话甫毕,我拔出肉茎,起身坐上池畔大石,拉起天河雪琼,扶着她,让她的
花谷对准肉茎套坐下来。天河雪琼被干得迷迷糊糊,任由我拉着分开她丰满的双
腿,坐到了我的肉茎上,我们又重新连成了一体。

  调整好姿势后,我扶着天河雪琼的嫩腰,引导她上下来回挺蹲着她丰满的身
体。随着她身体的起伏,她白嫩嫩的大奶子在胸前上下跳跃着,我也随着她身体
的浮动,一挺一缩地对她的臀部发动着撞击。

  「啪……啪……啪……」整个温泉池区,响彻着我们撞击的旋律。我一只手
环抱着天河雪琼丰盈的屁股,另一只手则在她光滑的裸背来回抚摸。

  在她自身的体重和我向上的撞击下,每一次我们的胯部都能最紧密地贴合在
一起。花谷深处不断传来销魂的感觉,渐渐地,天河雪琼的呼吸逐渐加重,她半
闭着妩媚的眼睛发出哀婉淫荡的呻吟,伸出双手环抱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按向
她溢满奶水的胸部,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在我的身上蠕动。

  如果就这样子一直干到高潮,似乎也是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
什么地方存在遗憾,仿佛少了什么重要东西,让我们的欢好未能真正到达极乐巅
峰。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身影突然就出现在旁边,刚刚昏瘫下去的鬼魅夕,
已经在休息中回复体力,回到我们身旁,虽然她表情看起来,就像一个淘气的孩
子,但考虑到天河雪琼刚才的阻挠,我猜想鬼魅夕是来「报答」她的。

  这一下所料无差,鬼魅夕从旁伸手,捧握住天河雪琼的左乳,让那份量十足
的白嫩乳肉,在她的小手掌上来回撞击,奶水更是流得满手,另一方面,鬼魅夕
的另一只手,则摸上了天河雪琼的肥臀,拨开不住摇晃的狐狸尾巴,深入臀沟,
找到了粉嫩的菊蕾。

  我其实不太晓得鬼魅夕做了什么,天河雪琼与我是面对面而坐,我看不见她
身后的景象,自然也无从知晓确切状况,然而,鬼魅夕对天河雪琼的肛菊奇袭,
这点我略有所觉,更不得不佩服这一下妙着。

  阿雪的肉体,经过多次的开发,最敏感的地方除了双乳,就是肛菊,她长年
累月被我爆肛,屁眼早已被开发成性感带,从能用屁眼达到高潮,慢慢变成了屁
眼没被刺激就没有高潮。能够把一个圣女冰清玉洁的身体,调教成这种德行,我
的圣女污化大计可以说完全成功,足堪自豪,难怪连心剑神尼也对我甘拜下风,
把珍藏多年的果实送我享用。

  这样的调教成果,知道的人不太多,毕竟迄至目前为止,我没有机会逢人就
散布消息,说天河雪琼是一个能用屁眼高潮的变态女……不过,鬼魅夕肯定是知
道这个的,所以在这重要关头,她突施奇袭,刺激天河雪琼的嫩菊蕾,手指侵入
进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我清楚感觉到,一壁之隔的肠道中,鬼魅夕的手指一
下伸了进来,动作相当粗暴,只是,我很快又觉得古怪,因为在隔壁肠道中搅动
的东西,长短变化不定,一下长如筷箸,一下短若小指;忽而坚硬逾铁,忽而滑
似海参,还偶尔会两根交缠一起,像旋转钻头一样高速运动,连在隔壁的我都同
受震动。

  由于是在天河雪琼背后操弄,我看不见鬼魅夕的动作,照说她身无寸缕,应
该不可能拿出什么古怪道具才对,而且,忍术变化多端,就算鬼魅夕放进去的真
是手指,照样也能变出无数花样,这都不足为奇。

  只是,如此一来,就苦了被两面夹攻的天河雪琼。

  天河雪琼体态丰满,跨坐在我的大腿上,上下扭着大白屁股,抖出一阵阵的
肉浪,煞是好看,但给鬼魅夕这么一搞,本来就处于亢奋状态的肉体,就像被点
了一把火,特别是腰部以下,仿佛装了一具电动马达,肥白的肉臀高速前后摆动,
膣道像是要把肉茎掐断一样,紧紧夹着肉茎,给我带来空前压力。

  当然,天河雪琼一身美肉抖着大波浪的时候,胸前圆滚滚的两团乳肉,就更
堪为视觉焦点,特别是我在如此近距离之下,不只是看,两团大奶子更实际拍在
我脸上,每次拍击,奶水也顺势沾拍上来,弄得我好不狼狈,只是话虽如此,天
河雪琼那一声声频率太高,若断若续的畅美尖叫,却又是我的无上荣耀,哪怕再
狼狈都无所谓。

  蓦地,鬼魅夕骤施异术,在天河雪琼肠道内翻搅的事物,温度一下子提升上
去,转动的频率也大幅提高,那几乎不是血肉之躯能做到的,而在这样强烈的刺
激下,天河雪琼的尖叫高亢入云,几乎失去意识,翻了白眼。

  之前与我交媾开处时,天河雪琼也因为刺激过于强烈而翻白眼,这种普通女
人一辈子也未必尝过的极乐滋味,她不到半天时间里就连尝两次,将来一定是沉
迷肉欲的性感娃娃。

  「啊……啊啊……」

  随着天河雪琼一声一声高亢的呻吟,我感觉她膣道深处一股一股热流涌出,
喷涌在我肿胀的肉菇上,天河雪琼的身体突然挺直,双手按住我头部,死命地搂
抱着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而柔软圆硕的大奶子,压在我脸上,令我几乎窒
息。

  感受天河雪琼柔软温润的身体,给我造成的刺激,外加鬼魅夕的特别努力,
我的肉茎终于到了发射极限。

  「唔!……」我的身体一阵阵紧缩,精浆从肉菇缝口中一股股地喷入天河雪
琼的最深处。

  天河雪琼在我滚烫精液的冲击下,整个身体完全软掉,因为背后有鬼魅夕抵
着,变向前瘫软在我的怀中。

  高潮过后,我们环抱着相拥在一起,肉茎在天河雪琼的花谷中慢慢变软,却
又因为她过于紧迫的膣压,没法像在别人体内一样自然滑出。

  「呜!」

  已瘫软的天河雪琼,突来一声惊叫,像触电了一样,与此同时,在她膣道内
的肉茎给用力一榨,连管中的几滴残精都给吸喷出来,接着,天河雪琼的大白屁
股,像是用掉了最后一分力,松弛瘫坐在我大腿上,肉茎也得以解放,慢慢滑了
出来。

  我让天河雪琼在大石上躺平,自己也趁机喘口气,鬼魅夕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两个,纯洁的表情,好像是一个孩子在看自己父母进洞房,但她犹自晃动的手指,
让我清楚刚刚肯定是她在天河雪琼臀内作手脚,这才让肉茎得以解放。

  (这个死丫头,之前干她的时候,还以为把她的真本事都榨出来了,原来仍
藏着这么多?忍术上了床,潜力无穷,后头怎样都得多开发,把她的潜力都给逼
出来,看看能到什么程度?)

  我一面寻思,一面安置天河雪琼,失神无力的她,比早先的鬼魅夕更不如,
半个身体泡在温泉池里,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前豪乳在水中荡漾涟漪。

  温泉池水尚算清澈,从我这角度看去,天河雪琼的大腿无力地垂着,花谷被
我狠狠挞伐后,从中缓缓流出了一股股浓稠的精浆,顺着她肉臀、大腿,融入池
水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对温泉池的环境卫生当然不太好,只是谁也不会特别在乎这个,白拉登用
这温泉招待我们,就是可以随我们使用,别说这点小事,就是把池子炸了都可以,
这样已经算很客气了。

  天河雪琼躺着休息,疲惫的表情,看来娇柔可怜,别是一种动人风情,旁边
的鬼魅夕始终是武者出身,与属于魔法师的天河雪琼,有着本质性的不同,明明
不久前也高潮失神,一副整个人都被榨干的模样,只休息了一下,转眼间便精神
奕奕,活蹦乱跳,哪里还有半点疲累的模样?

  鬼魅夕对着我吐舌头,瞧那俏皮模样,就算她要我再干一次,我都不会觉得
奇怪,以我的状况,真的要再来干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就得要张开淫欲结界来助
兴了,如果不张开淫欲结界直接干……以前没把握,现在……就凭着罗汉顶天功
硬撑了,据说练到极处,什么钢板、土墙都一捅而破,区区鬼魅夕,何足挂齿?

  比起鬼魅夕,天河雪琼始终更得到我的注意,我朝她看了一眼,恰巧她也正
朝我看来,两边目光一碰,我看见她口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因为身体
乏力,话说不出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晓得她要说些什么,当下微微点头,道:「妳不用担心,
答应过妳的事,我一定会为妳办到,绝不会辜负妳的。」

  语罢,我不自觉地苦笑,天底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在我们入池欢好之前,天河雪琼曾要我答应她,要我尽力去打倒黑龙王,尽
管这要求与我志同道合,不用她说我也必须这么干,但听在耳里,感觉还是挺不
舒服的。

  这个要求的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我打倒黑龙王,她就任由我为所欲为,甚至
当我的终生性奴隶,也甘之如饴,问题是……这句话也存在着另一个含意。

  打倒黑龙王,她就是我的人,那如果打不倒呢?她就去跟别人?

  黑龙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这个倒还不是问题的重点,主要问题在于,我
不喜欢把一切搞得这么像交易,这感觉实在差劲,如果我要玩交易这一套,早就
可以这么作了,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自己很讨厌天河雪琼拿自己来交易的这种
行为,她把自己当成是什么了?

  尽管不满,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天河雪琼提的,不是什么不合理的要
求,她是慈航静殿的圣女,要委身于我,就必须对慈航静殿有个交代,更重要是
凭此对自己有个交代,所以提这要求,可以说是自尊上的一个下台阶,于情于理
我也没有理由反对。

  因此,我苦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必将全力作到,绝对不辜负美人的期望。

  「你……误会了。」

  「哦?」

  天河雪琼的一句话,令我好奇,但她稍后说出的,却着实让我一身冷汗。

  「之前我从旁观察,稍微有点感觉,你与黑龙王的羁绊很深,我担心真正到
了紧要关头,背负深仇大恨的你,有可能会心软,下不了手。」

  天河雪琼担忧地凝视着我,「他对你断情绝义,你如果对他心软,势必功亏
一篑,我很害怕这种情形出现,所以请你答应我,一定要打倒黑龙王,不管你到
时候有多不愿动手。」

  这还真是……让我很意外的答案,天河雪琼不善社交,不会故意说好听话,
所以这些话全都出自真心,光是想到她如此替我操心,担忧着我的安危,这就令
我感动了。

  「我很高兴,妳这么替我着想,我不会辜负妳的期望,该下狠手的时候,一
定不会手软,可是……不管怎么看……」

  我苦笑了一下,我们在这里讨论将来对黑龙王是否手下留情,好像黑龙王不
堪一击,可以任由我们宰割一样,但眼前的现实状况,却是我们几个加起来,还
不够黑龙王一击杀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对他手下留情?求他别对我们下狠手,这
个还实际一点。

  「好啦,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现在想点实际问题吧,我们眼下毕竟在人
家地头上,姓白的一家都不是善男信女,不会放着我们在这悠悠度假,如果不快
点起来的话,等一下就给他们看光了。」

  别看天河雪琼在我面前,又是主动挑逗,又是纵情享受,一听见会有别人过
来看,马上就变了脸色,匆匆忙忙起身更衣。人类外表时候的她,更衣是比较麻
烦的,现在回复成半兽状态,即使没穿衣服,手脚上也有大片狐毛,只要用手遮
胸,脚阖闭得紧一些,模样端庄是说不上,但至少没有露点的问题。

  天河雪琼紧急更衣,这自然是害怕给人看见她羞耻的模样,不过,还在池子
里头的鬼魅夕,就像完全没听见我的话,自顾自地在池里游着,发现我的目光直
盯着她,停止了游动,「哗啦」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骄傲地向我展示她的青
春胴体。

  少女的裸体,真是没有话可说,更别说那一对哈密瓜似的大奶,绝对有傲人
的本钱,这几乎就是一对凶器了,我看着这对大奶颤动晃荡,脑里的第一直觉,
就是这丫头在向我挑战。

  也真亏得鬼魅夕的特殊出身,体力、耐力不但比普通女人要好,甚至就连寻
常的武者也比她不过,毕竟忍者所受的训练远比武者要多,也更为刻苦。天河雪
琼被我这么干完,半天也回复不过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鬼魅夕却一副没事
人的样子,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地向我挑衅……无奈,我不是忍者,体能也说不
上好,对于这挑衅已没能力接下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妳身材好,不怕给人家看,是我怕妳给人家看到,可以
吧?还愣在那里作什么?赶快穿上衣服,或是随便拿个什么东西,把妳那对大奶
子给遮起来!」

  被我这样催促,鬼魅夕俏皮地一笑,起身更衣。女人果然就是麻烦的生物,
就连穿个衣服,都可以闹闹玩玩拖上半天,鬼魅夕似乎很喜欢缠着天河雪琼,那
种亲昵的模样,每次看到都觉得像是女儿缠着母亲玩,天河雪琼绝不是那种平易
近人、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的个性,如果不是有阿雪与未来的因缘,她们只怕一碰
上就要打个你死我活,哪可能亲得像母女、姊妹一样。

  不过,最近看惯了鬼魅夕天然呆的样子,我都有点麻痹了,觉得她好像就是
这么笑嘻嘻的,看见谁都会亲热地凑上去,抱着就不放,活像什么可爱的小动物,
但事实上真是这样吗?稍微用理智一想,也知道不可能,这只小动物有利爪,有
毒牙,甚至偶尔发起狂来,一口还能把大象给吞进肚里。

  因为在这里的是我与天河雪琼,鬼魅夕刻意取悦我们,才让自己看起来一副
天真无害的样子,让我们能安心,换作是别人……鬼魅夕不可能还是这种无害的
面孔。

  看她们两个快手快脚地把衣服穿好,我稍觉安心,却也感到有点奇怪,照理
说,白拉登等人早该出现,没理由放着我们在这里半天没事干,难道他们那边出
了什么意外?还是黑龙会那边有变?

  (以我们现时的状况,高手如云,就算是黑龙王带大军杀来,也未必占得到
便宜,白拉登手底下的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各个都是绝顶高手,实力深不见底,
白拉登本人更是厉害,仅凭黑龙会,不足以威胁到他……但他要是直接把我们交
出去,那就……)

  这种可能性不高,但未必就没有,在我心里反覆盘算的当口,忽然听见一声
大喊。

  「卡!」

  这一声喊得好响,而大喊之后,四面八方都有人从掩蔽处站起,其中大部分
的人还扛着机械,看样子似乎在拍摄什么东西,而从他们的位置看起来,这些龟
儿子拍摄的东西,当然就是我们。

  整个温泉区都是临时开凿的特殊工事,由于白拉登的包藏祸心,这里除了挖
温泉池,还挖了一堆隐蔽掩体,设计巧妙,光从外表看很难发现,而白拉登这个
该死的家伙,干坏事不惜血本,居然还使上了军用等级的结界,一层套一层,难
怪我们全无所觉。

  那么多人都一下子冒出来,其中当然也包括白拉登,这个变装狂又换了一套
衣服,现在戴着黑墨镜,顶上是一个导演帽,身上穿着夹克,手里拿着扩音筒,
摆足了导演的派头,一面喊卡,还一面对在场的灯光师、收音师作指示,交代了
几句后,这才朝我们走过来。

  「三位干得……哦,是操得好,辛苦一场,可以下去休息了,晚一点我们再
补拍第三场第四幕,你们去睡一下,养养精神,别忘记衣服要连戏啊,对了,那
个男主角,你别休息,去找你的大当家,学几手黄金神指再回来拍,你的功夫太
烂了,画面拍起来一点魄力也没有,这怎么可以呢?顾客会骂的。」

  「………你说够了没有?还真以为自己是国际大导演啊?清醒点吧。」

  不用多问,光看白拉登这架势,我心里也明白,刚刚他美其名曰,让我和天
河雪琼、鬼魅夕甜蜜共处,他不在旁边碍眼打扰,早早就走开,其实根本就是潜
伏在附近,率众偷拍,完成他伟大的成人影视事业。

  (干,早点说的话,就不用催促她们两个穿衣服了,反正不管穿与不穿,全
都给人看光光与拍光光了,唔……幸好刚才的表现不错,就算给人拍下来都不丢
脸。)

  回头一看,鬼魅夕笑笑无所谓,一点都不因为自己成了A片女主角而羞赧,
她平常脱衣服、裸体都不当回事,这点小事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但天河雪琼就没
有这么好心境了,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发作却又不知道能怎么作,打是打不
过人家的,至于请人家不要作这种无耻行为……这还是下辈子再来作梦吧。

  「妳别费这个心了,要挡人财路,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要点小报酬还
有可能。」我贴在天河雪琼耳边,低声道:「听说前几批慈航静殿的使者,都因
为与姓白的恐怖分子言语冲突,全部被杀,从尸骨到灵魂都被拿来炼制特殊法器,
妳晚点可以向这家伙讨个人情,让他把那些大和尚入土为安,这种事还比较有可
能性。」

  天河雪琼听了我的话,眼睛瞪得老大,不知师门出了如此惨祸,差一点就要
大声叫出来,我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让她能够镇定下来,然后暂且把她放一边,
无视我面前的白拉登,迳自往前走去,去找在那边代替白拉登,指挥现场工作人
员的那个人。

  「大当家的!」

  「约翰吗?有什么事?刚才你的表现非常好,说得上高大威猛,可惜灯光师
不好把光打到你脸上……你神色有异,怎么了?」

  「有一个问题,其实我早就该问,也早就想问,只是……一直提不起勇气来
问而已……」

  我说得迟疑,加藤鹰实非泛泛,一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是要问邪莲的事吧?」

           第三章勇谋虎皮·白干人妻

  暗黑召唤兽,这是一个我今生难以忘记,也不该忘记的恐怖东西,这套技巧
最初的起源,是淫术魔法书中的地狱淫神,但身为淫术魔法传人的我,很清楚这
玩意儿与地狱淫神其实关系不大,倒是和黑暗魔法的活人祭礼一脉相承,整体的
理念、技术,都可以见到传承痕迹。

  据说,当年法米特造访南蛮,在凤凰岛上大开眼界时,凯萨琳女皇也在随行
人员中,并且与当时的凤凰天女相谈甚欢,两个黑心肠的女人携手合作,于是有
了暗黑召唤兽的设计初想,后头再经过层层开发,最后……就是人间悲剧的上演
了。

  所谓的人间悲剧,其实是从法米特的观点来看,对于当时与法米特同一阵营
的许多人来说,暗黑召唤兽的出现,简直是天赐福音。战力超强,耗力又小,又
没有反噬风险,这么划算的黑暗武器,何止是超级佣兵?根本就是超廉价奴工!

  在法米特与他们发怒翻脸之前,暗黑召唤兽的存在,一直被认为是人类历史
上的超级杰作。

  我对暗黑召唤兽进行过许多研究与反思,黑龙王奸计得逞,让冷翎兰、织芝
她们化为石像的手法,并不是正统的暗黑召唤兽制作法,毕竟黑龙王本事虽大,
但受限于仅能暗中行事,一个两个倒也罢了,总没法把这几个大小妞儿都说服,
让她们自愿牺牲,变成那种停留于生死之间的酷刑活尸,只能退而求其次,变成
石头也就算了。

  但在遭难的诸女当中,邪莲是最让我觉得奇怪的一个,其他的几个人,月樱、
冷翎兰、织芝、羽虹,都与黑龙王有过一次以上的接触机会,甚至同行相处过,
遭到他做下手脚并不奇怪,可是邪莲……我想不出她啥时与黑龙王接触过?

  话虽如此,我也没在这问题上多作纠缠,因为如果以见面次数来说,除了羽
虹,其他不管是冷翎兰或月樱,都只因为公务的关系,与黑龙王短暂见过几次至
十几次面,织芝更是少得可怜,顶多就与他碰过一次,这样也能被他下手脚,那
邪莲的沦陷其实没啥好奇怪。

  更何况,邪莲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被黑龙会擒获、控制,黑龙会在这期间对
她作下什么手脚,完全合情合理,没啥好奇怪的,即使黑龙王不在,透过手下来
作,这些都可以想像。

  只不过……每次我试图这样作结论时,脑海里总有个声音,悄声提出疑问。

  其他几个女人出事的时候,她们所在的地点,并没有特殊的保护作用,但邪
莲却不一样,她身在海神宫殿,那里的结界之强,放眼大地,很难找到可以相提
并论的地方,难道……这样也挡不住?

  此外,邪莲元神所化的淫神兽,也是非常古怪的一个。其他人的淫神兽,一
开始都是很普通的兽形状态,唯有邪莲,阎罗尸螳打从破蛹孵化后,那种诡异的
形态,几乎就是暗黑召唤兽的完成姿态,当时黑龙王的大计尚未发动,阎罗尸螳
的诡异状况,照理说该与黑龙王无关,反倒是海神宫殿,怎么看都脱不了干系。

  当初,武藤兰说什么邪莲身上阴气难除,只要离开海神宫殿,马上就会被东
海千万亡魂给缠上,所以我不得不将她留在东海,事后种种迹象看来,武藤兰这
女人太阴险,作事说话全信不过,她留下邪莲只怕别有用心,当我在大监狱里看
到暗黑召唤兽的正体,脑里一下子跳出的念头,就是邪莲搞不好也是同样下场,
要不然,明明都是地狱淫神,怎么就只有阎罗尸螳变成暗黑召唤兽了?

  这个问题……我一直不敢问,下意识地有点逃避,总觉得……若是证实了这
个想法,那就是我把邪莲推入这悲惨处境,我是最大的责任者了。因此,我不敢
太去想这问题,哪怕终于见到了加藤鹰,我也不敢第一时间提问。

  只是,受过那么多的打击、挫折,我也很清楚,逃避现实始终是有底线的,
所以在作好心理准备之后,我找上加藤鹰,把话问出口,而他显然一早心里有数,
所以看到我来问,马上就知道我是来干啥的,而他所给我的回应,也让我一下子
瞠目结舌。

  「你……你是说……」

  「别露出一副太吃惊的样子,这件事暂时只能让你一个人知道,如果有别人
晓得,那就危险了……当然,要是现在正有人在窃听,我就没办法,你也只能自
认倒楣了。」

  从加藤鹰的表情看起来,我们说话遭窃听的可能有九成九,别的不讲,就光
一个白拉登,站得离我们不超过二十米,以他的绝世武功,哪有可能听不见?不
过,是否被窃听,这一切都不是加藤鹰能够控制,他在这里始终只是一个客卿,
拍A片的时候别人执行他命令,平常……他只怕也叫不动什么人。

  「……等等,我想问问,你妹妹她变态的吗?既然早就发现了,有时间作预
备,又为啥什么都不说?」

  「抱歉了,一来黑龙王是她旧主,余威尚在,她不愿正面对上黑龙王,二来
她认为,自己对你没什么责任,顶多就是替你留条后路,没必要冒那么大风险去
替你开拓光明未来……」

  「………我记得,在别的故事里,身为守护精灵,都是要替少主人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她这样是什么差别待遇啊?这么明哲保身,还说什么守护精灵咧!

  守护个鬼啊!」

  「呵,见谅,见谅,她也说了,不过就是打份工,起码的责任尽到就算了,
何必那么拼命呢?」

  加藤鹰连连拱手赔礼,但我相信这只是他个人的致歉,至于武藤兰……她连
对不起的对字,恐怕都不晓得怎么写。

  无论如何,加藤鹰为我带来的这个情报,非同小可,虽然现在还不好公开,
但我这是第一次,对于处理暗黑召唤兽的事情见到了曙光,法米特这家伙果然没
有信口开河,他在地狱淫神之中,确实伏下了后着,虽说这后着一时间很难启用,
不过……总是一线希望。

  手上有了筹码,整个感觉当然就不一样了,我急着展开下一步的行动,毕竟,
即使白拉登唯利是图,两不相帮,但黑龙会也不是吃干饭的,我抵达东海已经有
段时间,还与鱼人发生冲突,宰了大头龟,他们很快会侦知这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知不知道我抵达东海,这其实是没差的,因为只要
他们的情报系统不瞎不聋,几天之前就该推测出,我的去向正是东海,目标当然
就是直捣他们老巢,他们如果要设防,这几天的时间,别说加紧戒备,就算盖一
座临时要塞都可以。

  (只能赌赌看,黑龙会会否轻视我只有一个人,疏忽大意,再怎么说我也就
是一个人,难道就为了对付我,在东海摆出百万雄兵吗?即使黑龙王喜欢排场,
想要给我来个大惊喜,可是黑龙会当前的情势,也容不得他想啥就干啥吧?)

  从以往的经验中,我学到了一个宝贵经验,像我家变态老爸、黑龙王、白拉
登,这种本身能力超卓,手段通天,又有庞大势力可供调遣的人物,完全不是普
通人所能臆测的,千万不要以为他们有什么不敢作、作不到的,他们虽非无所不
能,但所谓的极限两字,在他们身上的定义,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能想像的。

  可是,他们厉害,不代表他们身边的人也这样厉害,黑龙王可以神出鬼没,
无处不在,但黑龙会的大军与高手群,他们现在正与第三新东京都市,还有大地
上其他国族相对抗,也不是想抽调就能抽调的,真要说有什么值得顾虑,我觉得
暗黑召唤兽的存在,这还让我比较头痛,以黑龙王的部署,大可能放几个暗黑召
唤兽在本部,之前我这边还有一个阿里巴巴可以挡,现在……

  我正为了这问题而头痛,戴着导演帽的白拉登,拿着扩音器朝我走来,我迎
了上去,抢先道:「白老板,你来得正好,既然治疗已经结束,我也没时间在这
里耗,该进行下一步了。」

  「哦,想不到你工作觉悟挺高的啊,这么快就想要拍第三场第四幕了?既然
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当然会给你方便。」白拉登举起扩音器,响亮的声音远远传
了出去,「所有工作人员集合,开始补拍第三场第四幕,灯光师回来!还有那个
场务谁谁谁,把那几条公狗牵回来,主角不在,这还能拍吗?」

  「等一下!」一句话听得我大惊失色,连忙扯住白拉登,「为啥公狗是主角?
你……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的妞,和那些公狗……」

  「哈,笑话,我姓白的是有名的惜花之人,怎么会作这种不解风情的事?那
几只狗都是海外名犬,拿来和你的妞搞杂交,太欺负牠们啦。」说着让人恼火的
话语,白拉登脸上诡异一笑,伸手在我肩上重重一拍,「要和牠们干的人,是你!」

  「我?你有没有搞错?」浑身恶寒,我怒道:「我好歹也被公认为大地上第
一淫魔,淫术魔法书的继承人啊,你居然要我去干这些公狗?」

  「……不可以吗?」

  「你小学老师怎么教你的?这种低能问题还要问?当然是不可以啦。」

  「对喔,这样子作是不妥当,没有卖点又不能给人代入感,肯定没市场的,
果然不行啊。」白拉登若有所悟,再次拿起扩音器,对着左右下令,「场务,修
改剧本,把狗喂了药再牵过来,药量下足一点,我不要看牠们软趴趴的,还有润
滑油给我拎几桶过来,等一下的场面会很血腥……」

  喊完这些话,白拉登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又用扩音器大喊,「拿几条捆仙
索过来,要能绑得很牢的那种,我估计这小子等一下会挣扎得很厉害。」

  「你……你到底想……」

  「我采纳了你的建议啊,既然你觉得干公狗不好,那就让公狗来干你了,你
是大地上头号淫魔,要拍片就要拍得惊世骇俗,这一场戏到时上市,保证震动四
方,佳评如潮。」白拉登邪邪一笑,「别说你不相信啊,大地上有很多人都想看
你被狗干的。」

  疯疯癫癫说了半天混帐话,却只有这一句,我真的无法否认,别说我自己仇
家遍天下,就算我品德如同圣人,光算着我爷爷与变态老爸的帐,便有大批人肯
为了这种戏花钱了,市场……确实是有的。

  「白老板,我必须要认真说,不管你怎么费尽唇舌,我是绝不会配合你搞这
种事的。」

  听我这么一说,白拉登侧过头,有些为难地苦笑起来,那种表情有种少年的
感觉,让我想起了他的儿子。

  「这个……我不喜欢威胁人耶。」

  很为难似的说话,却比什么恶狠狠的威逼都更具胁迫性,假如再和他纠缠扯
不清,搞不好最后我真的会屈服,被迫和狗演A片。如果要避免这种尴尬的收场,
就是我自己要想办法,对方是一个完全不理会我意见与感受的人,只会自顾自地
说话,我的一切反驳都被无视,那怎样能让他听进我的意见呢?就是说他会感兴
趣的东西。

  「白老板,我们来谈点大生意吧。」

  「……场务,把那几条畜生拎去宰了吧,今晚加菜,灯光师、收音师,你们
都可以下班了。」

  一瞬间,白拉登的表情变得好冷,完全就是一副猎物跑进圈套的模样,我耸
耸肩,不把这当回事,「嘿,要作大买卖,光靠我一个也不行,我有心作大事,
可是手上没筹码、没本钱啊,那两个小妞除了在那傻站着,啥也作不了,羽霓还
给你关在牢里,别说没放出来,就算放了也不能怎么样……」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很简单,人人都知道你白老板虽然擅长玩文字游戏,但为人说一
不二,答应过的事情从不反悔、不啰嗦,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要帮忙入侵黑龙
会吗?」

  「我是答应过,但你侵入进去又能作什么?单凭你这点力量,侵入进去就能
摧毁黑龙会总部?那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让你当色情片男主角真是大材小用,你
还是去演搞笑片吧,你是天生的笑星啊。」

  「也别这么说嘛,再怎么讲,黑龙会总部也是总部,里头什么奇珍异宝不会
少,我把东西拿出来,交给你去处理,收赃货的事情你平常没少干吧?这样你觉
得没有赚头吗?」

  「这么说倒是有点可能了……」

  白拉登摸摸下巴,表情开始认真,但很快就又摇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攻
破黑龙会虽然很有赚头,但今天说这话的不是我那变态老爸,不是武功盖世的强
者,也不是手握重权的大人物,只是一个远远算不上强大的我,听我夸口说要攻
破黑龙会总部,这和痴人说梦没啥差别。

  「单我一个人自然不行,但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借兵借人给我啊,顶多就
比照佣兵的价码,事后再和你结算了,黑龙会总部里那么多好东西,你还怕我还
不起吗?算来你真是赚翻啦。」

  「………这么一来,你除了一张嘴,啥力都不用出,攻破黑龙会是靠我的人,
转手销赃也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这边在干,那我还要你干什么?不如把你一脚
踢开,我自己单干,还可以省掉分你的那一份。」

  「嘿,说得好,那你就去干吧,我无所谓的,你们干完通知我一声,好处分
不分给我无所谓。」

  我的话让恐怖分子也为之一愣,我见状随即笑道:「顶峰之上,岂能容人,
这么多年来,你和黑龙王互称为友,虽然你心里可能压根没当他是回事,但你别
告诉我,你一次都没有想过背后捅他一下?今天,你有一个最好的藉口,由我来
代你完成这想法,你不是唯利是图的海商王吗?显显你的本色给我看吧。」

  这些话基本上是边说边想,但越说到后头,越觉得顺理成章,连我自己都不
觉得是歪理胡扯,白拉登在我对面,侧头思索,表情也变了几变,最后哈哈大笑,
「有趣,这个教唆确实有点意思,听了都觉得不干一次对不起自己,哈哈哈,那
就卯起来干他一次!」

  白拉登这一阵大笑,引得周围众人的目光全看过来,天河雪琼、鬼魅夕虽然
没有往这靠近,目光却全都投向这边,尤其是天河雪琼,她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似乎怕我和白拉登又签下什么后果严重的魔鬼交易。

  「不过……哪怕是我让自己任性一次,但任性也该有个限度,没理由让你占
尽便宜。」白拉登沉吟道:「我会组一个小队交给你,你就带这个小队去潜入黑
龙会总部,能打出什么成绩全靠你自己,要是就这么全灭了,那就是你活该,怨
不得别人。」

  「一言为定。」

  我一听就明白,这是我所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白拉登再怎么没脑子,也
不可能出动大军,倾全力攻打黑龙会,这种事情不叫疯狂,叫低能。即使是组成
小队,白拉登也不太可能派出精英战力给我,不然,我别的也不要,就要那个被
坑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乡下拳王,他那一身霸气非比寻常,光他一个就能匹敌千
军万马了。

  照估计,白拉登会组一支实力不错的小队,一半是当弃子使用,任务成功失
败的机率五五波,毕竟这家伙喜欢游戏,成功机率太高的游戏欠缺娱乐性,总喜
欢推别人去死的他,没理由这么干的。

  「唔,这个小队的成员我有些基本想法了,刚好有些旧货要销毁……反倒是
领队的人选有些麻烦……」

  「呃,会很麻烦吗?我不就是现成的领队?」

  「当领队的,要嘛是技艺高超,整支队伍无人能及,要嘛就是熟识小队的成
员,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能力、个性、弱点,能够成为整支队伍的中心点与缓冲地
带,你确定你有这种能力或亲和力?」

  「………没有。」

  如果给我充足的时间,要作到这些我有信心,怎么说我也经历许多大风大浪,
有足够的统驭力,要领导一支精锐小队不算困难,但假若明天,甚至今晚就要行
动,那我除了找来人物资料档案狂背,哪还能做什么?仓促间的囫囵吞枣,效果
还不如白拉登指派一个适任的专才。

  「啧,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样的人确实不好找……算了,将就一下吧,
喂!灯光师,把设备放下,过来!」

  白拉登举起扩音器,对着正离开现场的人群大叫,这一声很快得到回应,我
看到有个人把灯光器材交给同伴,朝这边快步跑来。

  「喂!恐怖分子,我这支小队是要求精英战力的,你别随便扔个人搪塞我啊!」

  我倒不是对白拉登随便找个灯光师给我有意见,这世上奇人异士很多,卧虎
藏龙,就算只是一个灯光师也不可小看,但从那人跑步过来的姿态,我一眼就看
出来,这是一个武艺低微,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会武功的人,白拉登总不会告诉
我,这人虽然不会武功,但统驭力和魅力值高到破表,有这人在,队伍士气与斗
志增加十倍,千军可破吧?

  「啰嗦什么?我亲自挑选的人,有可能会出什么问题吗?」

  「就是因为你亲自挑选,我才害怕你整别人的时候顺便拖累到我啊!」

  在我与白拉登对话的时候,那个灯光师已经来到我们面前,我微微一怔,虽
然是男装打扮,但她明显是个女人,面貌清秀,哪怕穿着一身粗重的工作服,看
来还是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尤其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慧黠灵动,给予人
非常深刻的印象。

  美女我见得多也干得太多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的。比她奶子大、屁股圆、
样子正点的,实在不难找,一抓一大把,但说要找一双美丽的眼睛,比她更具有
灵气的……这个,印象中确实没有。

  「你……妳是……」

  「你好,你是约翰。法雷尔提督吧?大名久仰了,很荣幸有这个机会认识你。」

  这位大眼睛美女对着我笑了笑,还主动伸出手来握,如此盛情,委实让我受
宠若惊,握手时的感觉,则是觉得这只手好柔、好软,差点就连口水都滴上去。

  「呵呵,谬赞了,据我所知,别人都说我是大地上第一淫魔,一个女人说很
荣幸认识我,通常都只有一个意思。」

  我边说边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这位大眼美女,她笑吟吟地回望,一点
都没有窘迫的样子,根据我的经验,这种女人如果不是见惯了大场面,就是对我
有意思。刚才我狂干着天河雪琼和鬼魅夕的时候,她就在那里从头看到尾,就算
说是春心大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讨厌,人家可是人妻唷,婚后不能乱来的。」

  「呵呵,这么说妳婚前很乱来?不要紧,之所谓人善变人妻,人妻被人骑,
其实人妻是人类之中的高等族群,黑丝袜人妻、吊带袜人妻,更是人妻之中的上
品,比普通处女还要身价百倍。」

  越看越发现,这个大眼姑娘的长相虽非国色天香,但配上表情,一颦一笑却
说不出地动人,连我这么惯看美女的人,都生出色授魂予的感觉,仿佛以前对着
月樱一样。

  若不是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典雅慧黠,不带一丝猥亵意味,我一定以为她在对
我施展媚术,饶是如此,我也忍不住握着她的手,狞笑道:「夫人,不知道妳有
几个孩子了?该不会都不是妳老公的种吧?」

  「哦呵呵呵,你这人说话真是有意思,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大眼美女举手唇边,轻声浅笑的模样,很特别,有种难得的高贵感觉,一瞬
间,我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位女王,心头一震。

  「咳咳咳!」

  白拉登的轻咳声,打断了我们的交谈,也让大眼美人把手抽了回去,真是可
惜,不过……白拉登的脸色有点怪异,一时间就说不上是为什么了。

  「我让你们两个碰面,是为了商讨作战事宜,不是来相亲的,你们给我节制
点!」

  能让白拉登说出这么正常的话,这可实在难得,大眼美女也收起嘻笑表情,
向我行了一个军礼,道:「你好,我叫白三,海外人士,对自己的魔法有信心。

  因为谐音,我的绰号是白干,不过我是绝对不能白干的。」

  「哦,不能白干,意思就是价钱合适就可以干了?」

  「呵呵,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啊,不过……我收取的价钱,很高的喔。」

  和美女调情的暧昧感觉真是乐事一件,但旁边的白拉登不知道是否喉咙有问
题,在那边不停地咳嗽,而且旁边天河雪琼、鬼魅夕的质疑目光,也到了不能忽
视的地步,我只得放弃这项乐趣。

  白拉登对白三说了几句,交代了一些筹组队员的事,白三对于这个突来任务
似乎很兴奋,小跑步着离去。

  我喜欢看女人作比较有女人味的打扮,对穿男装的女人没好感,不过,这只
是基本原则,真的碰到美女,眼睛自然会找能看的地方看,好比此刻,即使那套
工作服样式笨拙,我站在后头看,仍是可以为着那个圆翘的臀部淫想出神,就不
晓得站在我旁边的白拉登是否也有类似想法。

  「白老板,你找来的这位人妻,魔法造诣不错?」

  「嗯,是不错,水平挺高,还精通几种非常少见的特殊魔法,特别在瞬间移
动这点上,有独门技巧,不过我奉劝你,最好别让她有机会用到瞬间移动,否则
代价很大,我这辈子只让她用过一次,就不敢再有第二次了。」

  能让白拉登亲口说出不敢两字,这份量可非同一般,我朝白拉登看了两眼,
道:「瞬间移动?偷情搞不伦的无上秘技,突然就出现在床上,干完了就跑,老
公再厉害也抓不到,这样你也会失手?别用这种表情看我,这个美女眼睛大大,
奶子翘翘,你别告诉我,你一次都没有想过从背后干她一次?」

  「坦白说……还真的不曾有过。」

  「哦。」

  多少有点意外,刚才的挑拨招数这么快就失效,而且白拉登回答我这话时,
表情很怪,那种扬眉看人的表情……不知为何,我觉得白拉登好像很想杀人。

  谜底很快就揭晓,本来走远的白三,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朝这边挥手,大
声道:「爹,我的行程要延后几天,你记得替我发个通知回去。」

  白拉登挥了挥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一下看得我头皮发麻,半天回
不过神来。

  「那……那一个眼睛大大,奶子翘翘的美女,是你……你的……是令千金?」

  「唔,怎么样?想强奸她还是轮奸她吗?」

  「………怎么会呢?你当我是什么人?这么龌龊的念头,你敢说我还不敢想
呢,我哪会有这种邪念?」

  这是实在话,特别是当我看到白拉登狞笑着握起拳头,拳上不断发出骨骼摩
擦声响,我就觉得自己胸中一片光明坦荡,什么邪念也没有了。

           第四章青出于蓝·叮当家族

  我一生中有不少为了女人冒险犯难的例子,从我自己的经验来看,历史是因
为女人而被推动,这句话可真是一点也不错。

  为了要得到某个女人……说穿了就是为了能够天天干某个女人,英雄们出生
入死,流血流汗,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反覆重演,例子真是数也数不清了,至于值
不值得,这个很不好说,尽管男人是一种下体发硬,上半身就失去理智的可悲生
物,但下体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硬着,要不然……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想离婚的怨
偶?

  性,可以推动历史,却不是能解决一切的万灵药。基于这个理由,我放弃对
大眼美女白三小姐的攻略,可惜是多少有一点,但并没有遗憾到会让我满地打滚
的程度。

  白拉登的女儿,未必就吓得住我,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天河雪琼、鬼魅夕,还
有羽霓的安全,光是冲着白拉登一直以来对我作的鸟事,我就想去把他女儿弄上
手,干个一次也够过瘾了。

  真正让我为之却步的理由,不是因为白拉登……

  白三是白拉登的女儿,所以……她就是白起的妹妹了。跟着白起特训的时候,
偶尔会听他提起自己的家人,像母亲很慈祥美丽,心地善良;弟弟风流滥交,还
是国际大毒枭……就连父亲都会偶尔被提上几次,但只有妹妹……我除了知道他
有个妹妹,其他的相关资料一概不知,因为他绝口不提。

  一天不提,两天不提……那么漫长的时间里,一点情报都不泄漏,这需要非
凡的意志力。我不断缠着白起问,对他这个有可能是美女的妹妹充满好奇,但他
除了对我诡异地邪笑,什么都不肯说。

  我又不是那种看到美女,就要割下乳房、砍掉双腿,抱回去收藏的变态狂魔,
白起一字不肯透露,为的当然是怕将来哪天我染指他妹妹了。这家伙把亲人看得
极重,我欠他那么大的人情,生前没能替他作什么,总不好他死后我还与他对着
干,真的跑去干了他妹妹,让他死不瞑目吧?另外,既然是白起的妹妹,这个不
能白干的小白干,肯定是麻烦人物,聪明人就该懂得收手,省得吃不到还惹一身
腥。

  (对了,一直忽略掉重点,她说自己是人妻,那她老公是谁啊?要偷吃人妻,
最重要是得弄清楚人家老公的来头,不然真会要命的……)

  奇袭黑龙会的计画,大致已经定下,白拉登与白三负责组团,我们则是暂且
休息,等候通知。刚刚与美丽人妻调情时,说话说得太爽,忘乎所以,现在冷静
下来,看到鬼魅夕、天河雪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一个男人怎么风流都无所谓,
但总没必要特别在自己女人面前表演风流,这不只是下流,根本就是挑衅了。

  「我们无所谓的,都已经决定跟你了,你也不用在我们面前扮圣人,我们都
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天河雪琼代表发言,她的话让我感觉好复杂,不晓得该不该把这当成夸奖来
听。

  「你要是真能搞上人家白家小姐,这也是你的本事,不管你是强奸也好,迷
奸也罢,就算你兽性大发,拿起一根狼牙棒去捅人家,我们都不会怪你,不会为
这个吃你的醋,我们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怕我搞大人家肚子?还是怕人家老公不肯善罢甘休?」

  「这些都是,但我主要是担心,白家小姐不是好欺负的,万一人家正虎视眈
眈想吞你下肚,你还不知死活地想搞她上床,最后给她榨干、吸尽,还拿一根狼
牙棒搞你,那时你就惨了。」

  看天河雪琼煞有其事地忧心忡忡,我只觉好笑,想说哪会有这种事,不过回
心一想,这种事情也绝非没有可能,白家人一向扮猪吃老虎,外表完全不能作准,
想我当初刚认识白起、白拉登,哪能想到这两个家伙如此变态?

  考虑到这个,我立刻端正表情,保证自己不会有非分之想,也绝不会去搞什
么白三小姐,顶多搞搞她们两个就可以了。

  不过,对于天河雪琼与我欢好后至今的言行,我感到不解,虽说她有阿雪的
片段记忆,但主人格应该仍是慈航静殿的那个圣女,怎么会表现得这么放得开?

  看到我与别的女人调情,不吃醋也不生气,还与鬼魅夕接吻、撞奶,这个别
说慈航圣女作不出来,就算是以前的阿雪也作不到。

  「这个……会很奇怪吗?以前我是常常觉得害羞,不好意思,但刚刚我并不
觉得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啊。我又不是被什么坏人奸淫,是与自己的小妹妹,一起
和我们的男人欢好,这为什么要觉得羞耻呢?而且,我自己也很想要啊。」

  天河雪琼说着,忽然两颊飞红,低声道:「我说的,只限于我们之间,如果
要我把这些拍下来给人看,这种过份的事,我接受不了。」

  这些话让我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仔细想想,以前的阿雪什么也不懂,
当然就这也怕羞、那也不好意思,天河雪琼的见识、判断都不是阿雪可比,在很
多方面都比阿雪更放得开,更懂得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唔,妳既然有以前的片段记忆,怎么之前看到我都咬牙切齿的?难不成其
实妳也傲娇,嘴上说不要,心里在暗爽?」

  「哪、哪可能会这样?」

  天河雪琼的眼睛瞪得好大,似乎很不愿回答这问题,但在我坚持下,她还是
给了解释。

  「那些记忆碎片……大部分都是我们在……那个的画面,最开始的时候,我
以为是你对我用了什么邪术,恨你恨得不得了,后来渐渐知道,那些是实际发生
过的事,想到你曾对我这样,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你,是到更后来,记忆碎片更多、
更全面,才发现我们之间有过的……不只是那样……」

  天河雪琼说着,忽然重重打了我一下,嗔道:「所以都怪你不好,如果不是
因为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你都在和我那个,我的回忆也不会全是那种事,不
用怨你那么久。」

  「是是是,都是我自己不好,都怪我不该干妳那么多次,行了吧?」

  回想起来,以前和阿雪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整天都在搞,尤其是霓虹都还
没加进来的那段时间,这个大奶狐狸妹根本就是超级性娃娃,常常走路走到一半,
拉着她就到旁边的小树林去口舌侍奉或趴下直接搞,天河雪琼的残缺记忆如果有
顺序性,从那个时期开始回忆,她肯定觉得自己被我当成泄欲工具,会有那样过
激的仇恨反应很正常。

  我们三人没有去白拉登替我们准备的地方休息,而是先到一个临时病房模样
的地方去。该处理的问题总要处理,我和鬼魅夕、天河雪琼搞了一场火辣辣的3
P,又关心过邪莲的状况,最后就该处理羽霓的事了。

  坦白说,如果有得选择,我还真不想处理羽霓的事,以本身的价值而言,羽
霓对我的吸引力、重要性,与天河雪琼、鬼魅夕绝不是同一层次的,只不过作人
得有些基本道义,总不好说干完了就不管,这种事落在天河雪琼、鬼魅夕的眼里,
要是给她们兔死狗烹的坏印象,我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可能羽霓还认为我作这些只是想得到她的肉体,但她的肉体对我其实真没那
么大魅力,如果诱因仅是为了与她上床,那我早把她大卸八块,扔到垃圾桶里喂
蟑螂了,现在很大一个层面上,我是担心万一将来羽虹康复,回来看不到姊姊,
我很难交代,假若我肯定今生今世羽虹回不来了,那鬼才花力气照顾羽霓,我直
接把她卖给白拉登,到海外当妓女,一了百了,再也不用烦了。

  (不过,羽霓一看到我就要打要杀,怎么搞定她还挺麻烦的,她的情况又不
像阿雪,我与她之间没情没爱,就算有记忆碎片也不管用……唔……)

  一路上,我的苦恼,旁边的两个女人都注意到了,天河雪琼很认真地告诉我,
现在是非常时期,大义比个人私德重要,只要我真诚地向羽霓忏悔,求她原谅,
相信羽霓一定能够体谅,放下与我的仇怨。

  对于天河雪琼的建议,我只能说,她与阿雪不愧是同一个人,善良的地方一
个样,连脑子糊涂起来,都蠢得一个样,要是用这种方法去对付羽霓,羽霓一定
立刻答应与我和解,然后等我低头道歉时,一刀砍下我的头。

  结果,在实务问题上,还是鬼魅夕罩得住,这丫头拍胸担保,说什么由她先
走几分钟,一切问题交给她搞定,说完就跑不见了。我颇感好奇,与天河雪琼放
慢脚步,一路慢慢走去,到了病房外头,听见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大
是奇怪。

  我沉吟道:「忍术神奇奥妙,有什么能用在这里的?里头没声音,呃,鬼妹
该不会是趁羽霓昏迷,直接用忍术洗脑吧?这方法……」

  天河雪琼道:「这方法太要不得了,既然要和解,总要真心真意,用洗脑那
种邪道,早晚必遭反噬,你说是不是?」

  被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看,我不好意思说不是,但其实我真正想说的话,
是如果要用洗脑这种烂招,哪用得着鬼魅夕动手,我自己来还比较快,毕竟在这
方面,我可是专业的。

  多余的猜测没有意义,最终我们还是决定,悄悄地推门进去,当我们看见房
内的景象,都为着自己所见的东西吃了一惊。鬼魅夕和羽霓……正在接吻,还是
吻得很热烈的那种,羽霓抱着鬼魅夕,手搂在她的后脑与背部,像用尽全身力气
一样狂吻着她,鬼魅夕的舌头侵入羽霓嘴里,手也在她背后上下滑动。

  「……好像才只是一下子不见,这边怎么已经开始发扬百合文化了?」

  我摸着头,确实搞不清楚这边的诡异状况,难道鬼魅夕受我的启发,脑子开
窍,决定用无上性技来搞定羽霓?以她的本事,这种事情未必作不到,但如果她
能作到,那以后我还有立足之地吗?

  还好,当鬼魅夕把舌头伸进羽霓口中,羽霓像碰到救命稻草一样,大口啜吸
时,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舌头上,隐约可以看到白色液体,这让我明白了鬼魅夕耍
的花招,说得明白点,就是给毒瘾患者打毒品。

  这么久没碰到羽霓,她始终得不到莹晶玉,肉体产生的禁断反应,早该让她
痛苦得死去活来,比什么拷打折磨都厉害,虽说时间一长,她可能反而因此戒除
毒瘾,这也是我之前想过的作法,但鬼魅夕这么一搞,就算是有可能戒除的毒瘾,
现在都泥足深陷。

  (奇怪,鬼妹怎么会有我的……呃,她什么时候偷藏起来的?是刚刚?还是
我们分别之前?刚刚我没有和她玩口爆、颜射,难道是内射的那些?)

  越想越觉得一阵恶寒,虽说忍术变化多端,许多地方能人所不能,但在这件
事情上头,我想还是不要太过深究好了,否则,可能搞到我今晚睡不着觉。

  莹晶玉的效果非常明显,不管羽霓和鬼魅夕之间有多少仇恨,这深深一吻下
去,羽霓不但把鬼魅夕当成爱侣一样狂吻,连下头的床都很快溼了一块。天河雪
琼见状,推了推我,示意我上前干事,这让我感觉非常复杂。

  「妳……妳还真的当我是色魔啊,看到有女人欠干就推我去干?」

  「啊!对不起,这是本能反应,总觉得这种时候就该你上去了。」

  天河雪琼红着脸说抱歉,那种模样实在非常可爱,但我有些好奇,我在她眼
中是不是和公狗没什么差了?

  鬼魅夕和羽霓没有吻太久,毕竟只是一个治疗过程而已,如果吻着吻着真的
搞了起来,那我就一点立场也没有了。

  前置作业完成后,就是正式的谈判,本来可能还要面对羽霓一番顽强抵抗的,
但胯间流满淫蜜,双眼赤红,身体也因为欲焰焚烧,不住扭动的她,不管说出什
么坚毅的抵抗语句,都欠缺说服力,所以,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我不想浪费时间讲废话,所以要说的东西也很简单,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
是打黑龙会,妳若愿意,可以跟着我们一起打黑龙会,打完之后要怎样再说,如
果妳总是找我麻烦,妨碍我们打黑龙会,我就先摆平妳再去打,而妳就变成整个
世界的罪人,黑龙会的同路人……啧,说这些真是多余,不如我直接把妳宰掉,
然后炼成魂兽当召唤兽好了,虽然比不上暗黑召唤兽,但至少天天召唤出来干不
用花钱,也省得总是要花时间谈判。」

  这种程度的威吓,当然是吓不住羽霓,不过也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让羽霓
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如果她一见我就动手,我这边也会很伤脑筋。

  「妳不一定在乎世界和平与正义,所以我直接告诉妳,阿虹不是一定没救,
虽然很困难,成功机率也无法保证,但我正在努力,希望有一天能把她救回来,
如果妳也在乎她,就别在这种时候扯我后腿。」

  这个消息,算是给羽霓打了一记强心针,她的眼神明显振奋起来,只是有些
将信将疑,对这话的真实性存有疑虑。我无法证实,也不适合再说下去,所以天
河雪琼让我先出去,由她和鬼魅夕来进行劝解。坦白说,我还真怕当我再回来时,
这三个女人谈到全部脱光光,抱在一起大搞百合,但这种麻烦事我确实不想参进
去,因此就配合着先离开。

  时间过得挺快,一晃眼就到了黄昏,天河雪琼和羽霓谈得怎么样,我不晓得,
但白三小姐已经组好队伍,随时都可以出发。

  「我建议,我们立刻就走,一来兵贵神速,早出发可以避免消息泄漏;二来,
我档期有限,如果不快点把事情结束,后头我有一堆工作会忙翻天。」

  「呃,听起来妳还挺忙的,不晓得白三小姐妳平常在哪上班?作些什么工作?」

  「呵,也没什么,就是决定汇率、基本工资工时,视最新CPI、GDP,
每季开会决定是否调整银行利率和存款准备率,还有外籍劳工开放额度……大概
是这一类的吧,没什么大事,就是挺繁琐的。」

  「哦……」

  对方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我倒是有些晕头转向,虽然不是完全听得懂,但假
如她所说的皆非虚言,这个职业的名称,似乎就是「皇帝」、「女王」,不然也
是摄政王了,白家人开口一向很大口气,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当成大话来听。

  至于招募来的那些队员,大概有二三十个,精锐两字说不上,但每个人确实
都身怀绝技,各有特长,不是那种混饭吃的杂碎,只不过……放眼望去,总觉得
每个成员看来都凶神恶煞,满脸怨气,仿佛随时都会拔刀斩尽身边的人,这就实
在有点怪异了。

  「请问一下,这些队员……该不会全都是从监狱里出来的吧?」

  「猜对了,全都是从监狱里提出来的重犯,有些是我们家的监狱,也有些是
别人家的,被我们劫狱劫出来,给了承诺,只要完成这次任务,就帮他们实现愿
望,当然,这是我们所作的承诺,与你无关,你也不用负任何责任,这样很爽吧?」

  「………我只是有点同情他们而已。」

  什么交易都讲究公平与对等,只有一方占便宜的交易,若非对方昏了头,就
是其中有诈。我和白家人打交道的经验多了,知道假如白拉登许以真金白银,或
是要我来负责满足这些人的愿望,那他们或许还有如愿的机会,但如今……我想
白家应该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生还……

  以前白拉登给我的那套龙牙战棋,让我记忆犹新,他很擅长驱使仇家来替自
己卖命,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在他手里都一样,仓促间要从自家监牢里找出一
批人来当精英队伍……好吧,说是敢死队或送死队也无不可,总之白家要搞出这
批人并不为难,但白三说,这些人有部分来自附近别的监狱……

  据我所知,方圆数百里内,本来还包括几个大小势力,但如今早已遍插黑龙
旗了,换句话说,所谓从别处监狱找来,就是发动奇袭,从黑龙会的监狱把人劫
出来。从黑龙会监狱出来的人,要嘛就是对黑龙会无比仇恨,要嘛就是给黑龙会
吓破胆……后者也无所谓,我看这些人的神情个个不妥,白家应该没少对他们打
禁药、施禁咒,几种综合性亢奋魔法施下去,能让温驯的兔子变成食肉猛兽,什
么恐惧也没了。

  「你们……还特别去劫狱?这样成本合算吗?会不会太夸张啊?」

  「成本?还好啊,没什么成本比死心苦培养起来的自家人更大了,用这点代
价就能让别人替我们去死,超级便宜了。」

  尽管大眼姑娘长得甜美,但这一句话,让我肯定她就是白起的妹妹。不管她
的魔法造诣如何,也不管这支小队的实力怎样,有这样的指挥官存在,我开始对
这次行动的成功率大感信心,前提是……我没被指挥官当弃子扔出去死……

  「妳,对自己实力很有信心?我感觉不出妳身上有强大的魔力波动,妳已经
强到反璞归真的程度了?小队里好像没有别的魔法师,全都是战士,妳……完全
不担心自己有可能回不来?」

  我皱眉质问,想在出发之前,多了解一些队友的本事,省得临场应变不及,
白三小姐闻言,很开朗地笑了一下,「不用担心啊,朋友,魔术与奇迹,靠的是
人力而不是智力,你能混到今天,也不是靠魔力强大吧?」

  「话是这么说,但关于妳的事……」

  「哥哥没怎么对你提过,对吧?这确实是他的个性,以前在家的时候,别人
背后称他为夺命的小叮当,我则被称为脚踏三条船的小叮铃……说来这都是很久
以前的事了……」

  白三小姐说着,神情有些感伤,但很快振作起来,笑道:「没事,为了让你
安心,我就告诉你吧,即使我的魔法不足以应付敌人,但我还有四张王牌,足以
化险为夷。」

  「哦?能透露一下吗?」一般来说,有一张王牌已经很了得,能够藏上四张
王牌,打不了胜仗简直是猪头。

  「有两张王牌是关键技术,现在说了没用,另外两张则是高等魔法,一个是
神明召唤……」

  「哦!妳会召唤神明?」

  我陡生一股敬意,召唤神魔是魔法的极高境界,尤其是主神级的大召唤,能
作到这种事的魔法师,通常都是那个时代的魔法王者,不过,先前在封灵岛之战,
暗黑召唤兽差点就使出神魔召唤来,白三小姐的底牌如果是这个,我会觉得非常
不妙。

  「还有一张王牌,也是我的特殊密技……」白三小姐看看左右,刻意压低了
声音,道:「就是瞬间移动!无视任何结界,超长距离的瞬间移动!」

  看白三小姐如此煞有其事,我反倒不安起来,瞬间移动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
魔法,但附加无视一切魔法结界、超长距离传送,这就很惊世骇俗了,只不过,
魔法这东西素来也是一分钱,一分货,要作到那么夸张的效果,相信付出的代价
不会小。

  白家人作事一向毒辣,研究出来的技术差不多也是这样,白三小姐说到瞬间
移动,如此洋洋得意,白拉登却闻之如遇蛇蝎,这种魔法的代价恐怕不小,搞不
好还是那种让己方人员大量牺牲,血祭发动的超级黑魔法,这可就不能随便用了,
然而……白拉登那样的人,会畏惧人命损失吗?这个说起来让人难以置信,或者
是我推测错误,所谓代价另有别的……

  可以判断的资料目前不足,反正我们的时间也不多,片刻之后,不待天黑,
我们就启程上路了。

  天河雪琼、鬼魅夕,都是理所当然的成员,鬼魅夕甚至是最重要的一个,因
为我们成功入侵黑龙会总部后,只有她才知道我们的目标在何处,照我估计,这
次侵入黑龙会的主要目标,不光是夺物,也要救人,黑龙会所有人员之中最神秘
的醉仙罂粟,即将在我们面前露出真面目。

  (其实,会不会……唔,别想太多,一切到时候自然会揭晓。)

  羽霓并不是这次行动的成员,天河雪琼说,羽霓的心情并未平复,已经答应
她们会好好想一想,一切等我们回来之后就有结论。这情况其实不错,我自己并
不希望带着羽霓上路,就算不担心她玩背刺,我也怕她状态不佳,拖累全体,毕
竟此行的不稳因素太多了。

  小队的基本实力倒是还好,这些家伙的品德、精神状态都不稳,换来的,就
是实力方面的超水准保证,这些家伙配合种种禁术增幅力量后,绝对都是很强的
战士、剑士,若组织他们冲锋陷阵,势将所向披靡,成为一支没人能挡的箭头部
队,但我们这次是搞潜入任务,白老板给我组织这么一支冲锋部队,我不晓得他
是不是要我把他们当成肉盾使。

  出发之前,辞行也算是必要的礼数,虽然我只要一想到出去大有可能回不来,
就很想干脆把这礼数省了,不过因为我也想看看,白拉登在搞些甚么东西,所以
就还是去拜访了。

  「……哈哈,没什么,就是例行的保安检察而已,你千万不要多心,要是真
有什么阴谋,我还能让你先做好准备,并且向你收钱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厚脸皮
的人?你说是不是?你别想太多,想太多容易神经病的,上次推荐你的心理医生,
你一定没有好好看,直接送他去见阎王了吧?」

  当我一脚踩进门去,恰好看到白拉登又拿着那个奇怪的工具,用耳塞听话,
对着一个小指头大的东西讲话,与某个不在房间里的人,聊得很开心,似乎还在
谈某种生意,见到我进来,白拉登笑了笑,却挥挥手,让我不说话就离开。

  主人下了逐客令,我没有理由一直赖着,立刻转头就走,脚跨出门的时候,
白拉登的笑声还从后头传来。

  「没错!就是我派人帮你测试保安系统,这种事我可不是常常帮人作的,都
是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份上,交情,你懂吗?懂的话就快快把钱打我帐上,什么?
我会趁机勾结你的敌人,是坑人的奸商?天大的误会啊,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哈哈哈哈,咱们两个谁跟谁啊,当然不会坑你了……上次你说过副会长的位置,
一定要帮我留着,说不定哪天我就上你那里干了……」

  奇怪,为什么我有种从脚寒到头的怪异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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