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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艳遇编年史】【全】作者:何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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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厚颜战记 第四十七节 斩首之战

  “那些大概都是一些自认为是英雄的人……其实他们只是业余的爱好者,等到中午,我们只消打一炮,他们便散了,即使不散,估计也撑不了几分钟。总是这样,热情来的快,消散的更快。”我淡淡的挥了挥手说。
  “为什么不追那个西门英子?”肯维妮很惋惜的说。

  “先拿下香格里拉。战果需要巩固,部队需要休整!再说了,要是我们一路狂追,却掉进她们的陷阱里去了,到时候,我可以从容脱身,只怕你们就危险了!所以,还是先进城,让我们在整个战场上有个支点。”我解释说。

  肯维妮感激的看着我,猛点头。

  “既然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为什么我们不现在杀进城去?”兰花又问。

  “我们说是正午时分攻城,那么,就要正午时分攻城。”我说。

  “对,要讲信用!”肯维妮非常肯定的附和。

  “不!信用不是我们的目标,只是手段!”我摇了摇头。

  接近正午时,列队,在城下五百米远处。

  城墙上仍然人头攒动。但这一次,明显的,人都集中在城门附近,大概这个城市的热血青年都准备在这个城门口,迎击我们这支入侵的外来队伍。

  我缓缓缩进战车,在指挥室,作战计算机锁定了香格里拉城门的门楼,又选择了一枚杀伤弹后,自动测算各种数据,两秒钟后.一切就绪。

  “正午!”我说。

  太阳慢慢移到正南方。

  正午时,我站在战车上,握着手中的无线按钮。回头对着自己的队伍说:“现在,我,要给那些乌合之众们一个晴天霹雳!让他们的抵抗瓦解冰消!”

  队伍里传来一阵欢呼。对面的城墙上的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一阵骚乱……

  抬起手,指着城门,然后猛地落下,同时,手里的无线按钮按下。

  烟,猛然从坦克炮嘴喷出,一道火光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同时,“轰”地一声巨响。把我手下的人都吓了一跳,即使是我早有心理准备,猛然听到这声音,自己也是一惊。

  那颗杀伤弹,准确无比的落在城门的门楼上,难以计数的弹片,收割着那些拥挤在城门上以及城门内侧众多手握着武器妄想成为英雄的青年的性命……

  我们这一阵营,开始是目瞪口呆,然后,一片惊涛一样的欢呼声:“晴天霹雳!晴天霹雳……”他们没有想到,战争会这样简单,更想象不出我竟然有这样厉害的手段。因而,我想,这也肯定更坚定了他们死心塌地跟着我的忠心了。

  而对面城墙上,却开始血流成河,哀哭声一浪高过一浪。

  拿过高音喇叭的话筒,我命令香格里拉城立刻投降。不然,从天而降的惊雷,定将香格里拉夷为齑粉!

  过了片刻,城门惊慌地打开,但打开城门的人,立刻跑回了城里。在我们的视野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进城!”我下达命令,同时把进城后的各项指挥工作交给了肯维妮。

  我自己回到了战车上。等肯维妮把城市平定后再进城。

  艾丽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手里抱着我们的孩子。咱们的孩子也是奇怪,那么大的炮声,竟然没有把他吓哭。

  “你吓着孩子了。”她说。

  “也是为了孩子。”我说。

  “怎么可能?”她问:“是不是你每次杀人,都要为自己找一个借口?”

  “当然。让我们的孩子生活在一个制度不公平的社会里,我怎么能放心?也许我们能罩着他,但我们死了以后呢?总有一天,这不公平的制度,会伤害他。所以……”我摇了摇头。

  “有什么区别?难道你能建立一个完全公平的制度?难道你放任士兵劫掠的做法,不是新的残暴与不公?你只是换一种方式而已!”艾丽斯责问我,但听不出什么烟火之气。

  “不一样!”我说:“我虽然对外宣称自己是神的使者——也许,会有人会相信并且认为我是神的化身——但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尽我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这是我唯一能让自己安心的方式。十全十美的世界我没有见过,所以,我只是要让这世界有所进步!这是我一直坚持的。”

  艾丽斯叹了一口气,低头亲了亲孩子,不再和我争论……她又开始在计算机里搜索育儿的知识去了……

  进了城后,最让我感兴趣的是,在香格里拉这样的一个太阳帝国的偏远城市里,竟然也有一个炼钢厂,虽然设备简陋,但是,也能正常运作!而且,它架设的高炉,正是我们在吉它城南牧场里隆重推出的转炉式样!

  在现场,还堆了一些没有运走的钢块。

  我过去,敲断了一根钢条,看了一下断面,果然也是按我们的技术要领,炼出来的含碳量在百分之五左右的高碳钢。

  戴安娜吃惊的说:“没有想到,我们的技术让她们偷学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说:“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资金,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搞这些基础产业,所以,我们传播一些先进技术,刺激她们来实施.事实上.得益最多的还是我们!在这些产业的基础上,我们才有可能得到更高的发展!”

  “真是狡猾!”戴安娜赞叹道:“难怪当初我说要封锁炼钢现场,你却大张旗鼓的让所有士兵都去参观!”

  “连这里都会这种技术了,你想,这个大陆上哪个国家还不会炼钢?”我笑了笑。心里很自豪。

  “但……”戴安娜指了指工厂里散落一地的模具碎片,说:“你看,她们也学会了制造马刀和强驽……这样我们也更危险了!”

  “放心。也许,下一次对阵的时候.我们已经是用毛瑟枪来对付他们的驽弓了!我们的技术,她们暂时是没有办法理解,也没有办法追赶的。”我安慰她。

  不过,要是有几千人一起用三连发驽弓,接连射击的钢箭漫天飞过的情形,我头皮也是发麻的。历史证明,精英并不都是胜利者,比如说我们所知道的二次世界大战,就是数量战胜质量的典型战例。所以,更多的人口,更好的后勤,才是我们现在的目标。

  “你这家伙……”戴安娜很开心:“那,下面,我们要引导这个世界上的人发展什么科技?”

  “嗯,我想。你还是找一块肥沃的土地,把你培育的优良农产品种下去!但为保险起见,你要留下十分之一的种子……”我诱导她:“想一想,虽然你打仗不如我厉害,但在这个世界上,所有让人活命的粮食,最终都经过你的手得到改良!整个人类也将因为得到了充足的粮食供给而繁荣昌盛……这是何其丰功伟绩?你的名声,将永世流传……”

  虽然戴安娜对蛊惑人心的语调有点免疫能力.但我夸赞的正是她最擅长的事情,所以,她很开心的接受了我的建议。

  戴安娜和我在肯维妮的陪同下,视察了一下我们拥有的第一个城市。

  香格里拉城,西区是由十几个相互独立的庄园,东区则是公共服务区,住了一些商贩。也有太阳帝国的小产业,比如有几个矿厂和制造厂什么的。

  最后,戴安娜选择了西门英子家占地面积约四亩的后花园作为她的种子基地。

  我也同意她的选择。因为有一个院墙把这么一块地围了起来,保护方便。

  于是,我们便搬进了西门英子的庄园。

  戴安娜并不实际耕作。

  耕作的人,是这次“攻城战”的俘虏。因为有言在先,遇到抵抗后,所有人都要被杀头或者做奴隶,所以,城市里所有的庄园都被我们充公——实际上是我得到了支配权,另外,所有人,名义上都成了奴隶。

  但我网开一面,所有原来是庄园里的农户,不仅分得了城市外面的土地,而且,所有的自由工匠,也得到了自由,只有原先在香格里拉城里耀武扬威的贵族们,被囚禁。然后。得到审判。民愤极大的在东区的十字街头被砍头示众。

  人总是喜欢看杀人的!

  我也借此机会,发表了一个建设人人平等的激情洋溢的演讲,当然用的是蛊惑人心的声调。效果很好,让这些人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原来,自己并不是笨,或者不幸的生在一个穷人家所以是天生的穷人!原来是制度在压迫他们……他们的自信心一下子被点燃了!所以,在戴安娜的实验田里耕作的十几个农民极其配合,戴安娜指挥什么事情都利索的做得很好。作为回报,我不仅免除了他们在香格里拉城外土地的税收,同时,还按劳动时间,发给他们工工资。

  不仅是替我们做事的人得到工资。我先前说过,军队里的所有人,都是有工资拿的,除此之外,还有战利品分成。

  这样,吸引了不少香格里拉的农民和工匠,特别是男性的农民和工匠——他们发现,竟然有这样一枝队伍,男人也能当军队的指挥官,比如说一个连长!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在部队里这样晃晃,竟然每天都有钱拿,而且,战斗时还有另外的津贴。这样算起来,在我的旗帜下,当一个月的兵,收入竟然要比他们在地里或者在自己的工棚里劳作一年的收入还要多!这样的吸引力是何其之大!

  因而,我的队伍,想不壮大都难。但我们的队伍,只吸收了身体素质看起来不错的三千人,另外一千多人编作预备队,协助香格里拉的城防。

  新兵一入伍,便是强化队列训练——就是新人一天进行十六小时的训练。这样下来,便有懒人想跑,但进门容易出门难!砍了几颗人头后。所有新人开始老实地训练。这样训练了一周时间后,我们的斥候骑兵传来了西门英子杀回来的消息。

  香格里拉城里的人,有些慌乱。毕竟,这些天。富豪们的统治被推翻后,所有穷人的生活都得到改善——但是,改革只是重新切分财富的蛋糕,本身,并不创造新的物质财富。也就是说,这些穷人生活变好,是建立在享用贵族积累的财富基础之上的!现在,西门英子,竟然敢回来……要是她真的回来了,打败了我们,那这些日子刚刚好起来的人,岂不是要倒霉?这一点,整个香格里拉的人都明白。

  香格里拉的人心,都指向希望我胜利的方向。

  我手下的士兵,特别是老兵,也希望再打一仗,因为攻打香格里拉之战,他们并没有抢到什么东西,甚至,看到这些手无寸铁的穷苦老百姓,他们都不好意思去抢。贵族们又都带着金银财宝,跟着西门英子跑了……

  我没有什么犹豫。并没有听肯维妮和兰花们激情洋溢的请战演说,只是告诉她们,多做守好城门的准备!

  我去看了看在艾丽斯指导下的四个兵工厂。艾丽斯对这些事情不热心。她把主要心思都用在抚养我们的儿子亚历山大上面去了。我也不催她。再说,现在这局面,也没有什么她能帮忙的。而且,她也事实上在指导工厂里的技术人员采集原料,准备试验炸药……

  这四个兵工厂,原先是什么都生产,但我们接手后,开始走专业化道路。把他们生产的东西分开来:一个工厂,专门生产铸模;一个工厂专门生产马刀、长枪等武器;一个兵工厂专门生产各种攻守器械;还有一个兵工厂专门生产驽弓和驽箭。在各个工厂里,也进行分工,有人专门负责炼钢,有人专门负责摆放模具,有人专门负责打磨武器半成品……这样的专业化改造后,生产能力极大提高了!我们占领香格里拉的这两个月时间里,已经生产了数百万枝驽箭了。守香格里拉是足够了!

  这两个月时间里,我们也囤积了不少粮食,所以,虽然斥候说西门英子这次杀回来的军队有二万五千多人,我们的队伍只有七千人,我仍然对守住香格里拉信心十足。

  但我仍然紧急动员了一万多名年轻的市民,让他们接受队列训练,学会瞄准、发射驽箭……用他们冲锋陷阵,还差许多,但用这一万多人守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等我花了三天时间把城防重新布置好后,西门英子已经兵临城下了。

  斥候进一步的消息称,西门英子这次,借来了距离香格里拉一百里远的另外一个城市“格拉克”的驻军。格拉克是太阳帝国东部的一个郡的首府,镇守格拉克的是太阳帝国的二公主玛格利特,这次,据说,她亲自带了一万多精兵,过来帮西门英子收复失地。

  但她们用了两个月时间,也算是反应够慢,大概是因为调动兵马,要经过太阳帝国都城广岛的同意……也许,是因为她们很慎重,收集情报,或者调集可以克制我们的重兵……总之,她们到了香格里拉城下,两万多人,把香格里拉围住。

  接下来,一连几天,西门英子的队伍,都在修整营房。

  先是把营帐搭好,然后是挖防护沟。行军营帐的防护沟大约深1米,挖出的土方在防护沟边再堆起一道土墙,在土墙之上再安插木桩形成木姗。

  见我们不出动部队骚扰攻击,接下来几天,又在营帐外,修建了一道石墙……

  说是她们把香格里拉团团围住,实际上也就是把四个城门堵住。要想把城市团团围住,这两万五六千人,还是少了点。一个城门,也就四五千人。所以,若是我们集中一个方向,从某个城门口向外冲,那几千人我不认为她们能挡得住我们!但想一想我一手教会她们的三连发驽箭齐射时的钢雨……估计冲出去也是损伤惨重。再被敌人衔尾追击的话,那就危险了。

  所以,我的决定是防守。不过,她们四门封锁,我们就要四门防卫,所以,每个城门集中的兵力也不是很多。

  戴安娜用望远镜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她没有经验。

  肯维妮好奇的接过望远镜,眼睛凑了上去,“啊”地叫了一声,赶紧把望远镜拿开,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远方,然后,又慢慢把眼睛凑到望远镜上,仔细观察了西门英子的宿营地。

  “为什么飞马帝国不把太阳帝国扫平了?”我问肯维妮,在她把望远镜递给兰花之后。

  “要是正面冲杀。太阳帝国根本不是对手,但太阳帝国以用兵奸诈著称,所以,飞马帝国立国后开始的几百年里,对太阳帝国远征了几次,都以惨败告终。后来,就再也不打这方面的主意了。太阳帝国也没有能力远征。所以,后来一直和平共处。”肯维妮简单介绍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镇山王家的公主是我见过,确实是有勇无谋。太阳帝国用兵奸诈?看了看远方的营地,我心里猜不出这次这个玛格利特公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连过了十几天,玛格利特按兵不动,也不过来叫阵。

  果然沉得住气。

  我也无所谓,每天逗逗咿呀学语的儿子。或者,到校场指点一下督导队的军事训练,或者,搬张躺椅坐在城楼上,手边是一壶菊花茶。远远的欣赏一下对面的营房布局,或者看看天边的云彩。

  但肯维妮急得团团乱转。

  我不动声色,指点着玛格利特的营地,和肯维妮讨论一下,告诉她,我们在行军过程中乱七八糟的营帐布局,和玛格利特的营房布局比……肯维妮更是涨红了脸。

  我再和她讨论一下玛格利特的队伍,每天的巡更岗哨等等……总之,这样天天看着这样一枝队伍在我面前运作,也是一种学习和进步的方式!

  肯维妮不住点头。但她还是担心心我们的粮食不够……

  我问肯维妮,现在谁最着急?

  肯维妮说当然是我们,被围在城里,不能外出。而对方,粮草不断,进可以攻,退可以守……

  我笑了一笑,摇了摇头,说:不对!更急的是她们!咱们在这里,吃有的吃,喝有的喝!这样下去,至少可以再坚特四个月的时间!因为有外来的压力,所以,我们的军事训练开展的如火如荼,四个月后,我们也有一支两万五千人、装备齐整的精兵了!到时候,我们兵分两路,南北各出一万人可以击溃南北城门的敌军,然后,南北两路人马合击敌人围在西门的敌军主力,她们哪里有不溃败的道理?

  再说了,我们现在吃的喝的东西,都是抢来的!吃完了,大不了再去抢!而我们对面的敌人就不一样了!如果这样坚持下去四个月,至少有两季庄稼没有收成!那么,就算收复了香格里拉,西门英子也是损失惨重!玛格利特又能得到什么?她每天一万多人马的消耗,难道不是钱?

  所以,我们不急的,是她们急!

  肯维妮和兰花她们听了,更是对我崇拜得五体投地。

  我们队伍里的奸细就是多!

  就在我发表了谁更急的讨论后的第三天,玛格利特的队伍坐不住了。

  天一亮,便听到集合的小号咕咕响。

  我笑了。也该是她们进攻的时候了。

  日上三竿,玛格利特已经点齐了人马,大约有六千人,在西城墙外六百米处,排好阵列,开始叫阵。

  肯维妮面有喜色,说:“我们也点人吧!”

  我点了点头,让她下去准备,只点二千新兵,二千老兵,全部要骑兵,在西门城墙外等候。

  她在正面点兵的时候,我把望远镜递给了兰花,问阵列中间的那个身穿一身金甲的人,是否就是玛格利特?

  兰花又问了一下香格里拉的士兵,确认无误。

  我打开身边的一个丝绸袋子,里面是一枝半自动狙击步枪,十颗子弹一个弹匣。

  简单维护了一下枪支,我又开始躺在那条大长椅上喝茶。

  过了一会,肯维妮跑过来说队伍准备好了!

  我告诉她,让她带着两部无线电对讲机,派两个手下各领一支二千人的队伍,城门一开,快马出城,但不是正面冲锋,而是队伍一左一右向两侧分开,绕过敌人的正面,远离敌人驽箭的射程,直奔敌人的身后。到时候,我会在对讲机里告诉她们下一步的行动。

  两人对我奉若神明,领命而去。

  几分钟后,城门大开,两队人马快速冲了出去。

  对面的玛格利特的队伍开始紧张起来。

  玛格利特从遮阳椅上起身,上了战马。她身边的战将们也纷纷上马,排列在她身边。

  我拿起狙击枪的弹匣,在城墙上敲了敲,“咔嚓”一声,插进狙击枪里,然后,一拉枪栓,一颗子弹上膛。

  抬起手,只是在意识里简单的瞄了一下——六百米的距离对于我这样开过几十万发子弹的狙击手来说,简直就象顶着对方脑袋一样——“嘭”的一声响,对面的玛格利特向后一翻,落下马去。

  枪声不断,一枪紧接着一枪,节奏非常鲜明欢快!

  接着是西门英子!接着是另外一名盔甲很明艳的敌将……转眼之间,十人丧命。

  我抽出弹匣,重新换了一只。

  对面的敌阵,两边还安静,刚才玛格利特站立之处的人群,可是炸开了锅!

  我知道,那十个从马上一头向后一甩,翻下马去的女人们的额头,都会有一个血洞!

  我看到某人接替指挥,在指手划脚。

  便一枪送她上路。

  没有心理准备,猝然失去指挥的敌阵乱作一团。

  这时候,肯维妮指挥的队伍已经完全冲出了城。出城后,严格按我的指令,一下子分成左右两队,一向西南,一向西北,像两条长索一样,向前疾冲。

  对面的敌人不知道我们是要突围,还是要进攻她们,或者,是要断她们的后路……

  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她们不知道是应该阻止我们,还是按兵不动,或者后退到她们精心加固过的营房里。

  几分钟过后,玛格利特和她们的其地主将忽然暴亡的消息,大概已经传开了。

  敌人的队伍忽然乱了。

  有人开始后退。

  这样的后退,一旦开始,很快,便演变成了一场溃逃。

  再加上两翼我的两支快速推进的骑兵急速推进,更让她们魂飞魄散,生怕被包围歼灭——她们可听说了做了我们的俘虏后,是要被卖作奴隶去矿山挖石头的!

  敌人的骑兵跑的最快,然后,步兵也丢盔弃甲,四处逃散……

  我看这一仗敌人一箭未发便大败而逃,非常开心,转脸便命令兰花速带直隶团出去,打扫敌人的营房!

  兰花一声欢呼!拔腿飞奔下了城楼,急招自己的队伍去抢劫去了……

  等兰花的队伍出了城,我便命令肯维妮,让她的两支队伍收拢,成线状回收,遇到敌人疯狂的突围队伍就让一让,其他人,都俘虏过来。

  肯维妮得令,开始收缩队伍,急收俘虏,当然也不忘记抢东西。

  战场上一片欢腾……

  戴安娜皱了皱眉头,说:“就这样胜了?”

  “嗯……差不多吧!但估计以后,再也没有人骑着马站在我们的阵前指挥了……”我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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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厚颜战记 第四十八节 改良主义

  我的士兵打扫战场,可比冲锋陷阵要快,大概是因为收拾死尸的时候,可以摸一摸死人身上有没有钱,而且,有什么好的盔甲武器他们连队的人可以优先挑选……
  战场只花了半个时辰便打扫干净了。

  这时候,把守东、南、北三门的太阳帝国的士兵,已经得到消息开始溃逃。

  我便倾全城之力,全面从东门出击,分南北两个方向追杀逃兵。

  太阳帝国的士兵大多是步兵,而我的士兵,以骑兵为主。两条腿哪里能跑得过四条腿?所以,战场上的情况基本是一边倒的局面。

  开始的时候,太阳帝国的士兵逃走,还带一些装备,一被追击,便发现逃命要紧,便把各种装备丢得到处都是。

  衔尾追击的队伍里有人去捡地上的装备,立刻便被我的督导队砍下几颗脑袋——于是再也没有人敢在打扫战场的命令下达前去捡那些身外之财,只敢专心追杀逃兵了……

  这一路追杀,从东向西,一直追了三十多里路,从中午一直追到了黄昏,我才下达了收兵打扫战场的命令。

  我的队伍一片欢腾,开始兴高采烈的采集胜利果实。从黄昏开始,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之后,又打着火把,收拾了一个时辰,才算把战场打扫干净。

  这一仗,太阳帝国来了二万五千人的军队,最后,跑掉的只是那些什么装备都丢掉了,只身逃跑的太阳帝国精锐骑兵,所有的辎重装备,都丢给了我。

  杀的人倒并不多,只有二千多在逃跑中不识相的人,其他二万人做了俘虏……

  我让肯维妮把那些俘虏关在了城东门外、敌人原先驻地的大营里。

  其他几座太阳帝国设立的营房,我也都保留了下来。西营做了前哨站,北营地做了仓库,南营地做了新兵训练营。

  战利品分配之类分赃事宜,都交给了兰花去做……她管理强盗们很久了,对这个很有心得!

  兰花安排士兵们把抢收来的东西。分团队集中起来,各人取了自己应得的一份。然后,把应上交的都拖到了城里的两个庄园中,作为我们的战备物资。堆积如山!

  打败了玛格利特的军队后的第二天,整个城市喝了个庆功酒,所有参战人员不仅是我的士兵,连同协助我们防守城市的普通市民的工钱和战时津贴,都用打扫战场时收缴的真金白银支付了!另外宣传免除了整个城市所有人一个月的税收。

  第三天,开始做战俘工作,特别是给战俘做演说,这都要靠我亲自去做。

  我首先告诉她们和他们,因为他们是战俘,所以,按我们的规矩有两条路,一条路是经常作恶的人,是要杀头的。不听从我们指挥的也要杀头!第二条路是做奴隶五到十年,来赎攻打我们的罪。但因为这次我们的损失不大,所以,给他们第三条路——加入我们!

  然后,我又极其蛊惑的演说了一下我们的理想和光明的前景,以及加入我们的好处。主要好处是可以在我们占领区里任意一个地方,分得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也可以免费得到一处面积在二百平方米的房产!另外,还有各种官职荣誉等等……

  是的,蛊惑!我越来越发现从玛利亚那里偷学来的蛊惑之音的威力了。

  我本来以为会有四分之一至三分之一的俘虏会加入我们的队伍,但事实上,却有四分之三的人,选择加入我的队伍。另外又听了那些被俘士兵的举报,杀了一百多个经常欺压士兵的军官,还有近五千人,大多是贵族或者太阳帝国官员出身的人,为了自己的荣誉或者不看好我们的前程,情愿去做奴隶,我便把他们都发配到太阳帝国和飞马帝国交界处的一处矿山上去采铁矿去了……

  接下来,便是对新加入的人进行强化队列训练和不间断的洗脑。这样进行了半个月后,便承认他们是我们中的正式一员,发给他们一个月的工资,同时把他们打散开来,混编进我们的队伍里……

  因为以后的打扫战场、分战利品、处置俘虏,大多是按这种方式来,所以,便多罗嗦几句……

  我的队伍原先只有三千人,到香格里拉后,又加入了四千人,等西门英子杀回来后,又临时动员了一万人帮助守城,结果这一万人见我们的工资这么高,战争结束后都不走了……这样人数增到了一万七千人。再接收的了一万五千人的俘虏,队伍急速膨胀到了三万二干人!这一场仗打下来,人数竟然增加了十倍!原先只有一个不满编的师,现在我拥有了一个军,军下编制两个师!每个师一万人,分别由肯维妮和兰花节制。另外三千人(基本是我在吉它城的老班底),成了军的督导队,督导队由我直隶。

  人多了以后,后勤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所以,香格里拉城守卫战后二个月,我决定西征。再不西征,我的粮食就要被这些人吃光了!到时候,也没有钱发他们工资了……那我就会被这些矛盾自动打败!

  香格里拉城,是太阳帝国东边境的前哨站,而它真正的边城重镇,是我前面提到的离香格里拉一百里远的格拉克城。

  打了胜仗后,我便指示肯维妮,让她用斥候立刻开始不停的侦测格拉克城,把它的兵力部署以及城市的各种情况,基本摸清楚。

  顺便提一下,我这个指示,是在床上下的。艾丽斯把她的心思都花在了儿子身上,对性爱的热情不高了……我只好把一腔欲火,都发泄到了戴安娜和肯维妮身上。

  有人会好奇,那兰花呢?奇怪的是,我对兰花,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有没有挑选几个漂亮的女战俘呢?这个……要是我没有记错,应该是有吧……

  有多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每晚都没有闲着……嗯……我在战俘工作上花了不少时间,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蛊惑。而且,不要忘记,这个世界是女人世界!投怀送抱的就不用说了!即使是让她们戴着镣铐,把她们抵在牢房的铁栅栏上。或者按在战俘营的枯草地上……不顾她们的意愿,不理会她们的叫喊,强行征服,嗯,这,也不算是污辱!甚至,其他女俘虏会认为她们艳福不浅而羡慕万分——谁不知道那些被征服的女人们最后,反抗变成了迎合?谁能否认,那些女人开始时的怒骂最后变成酣畅的呻吟?……在她们的眼睛里,我不仅是有英俊的吸引力也是邪恶奇异的魅惑力!不仅是神秘不可捉摸的,也是现实有身体有欲望的!我不仅是强壮的,也是强权的!

  是的,强权!

  而权力是最好的催情剂!

  而我又不是一本正经、不可接触的。

  所以,我后来理所当然也成了她们性幻想的对象!……

  “又要出征了?”艾丽斯躺在我怀里。儿子躺在床中间,像个小霸王一般占据着我们的床。我和艾丽斯可怜巴巴的只睡床边上很小的一块。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战争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杀人也不像想象那样的有趣。

  “你靠着这些先进武器,也太过顺利了吧?”艾丽斯捏着我的耳垂问我。

  “谁说我是靠先进武器取得成功?”我反问。

  “难道不是?”艾丽斯问。

  “这个……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民族。有过被其他民族入侵的历史——你原来的民族也有过,你的历史知识应该告诉过你!表面上看,入侵者靠的也是先进的武器。但本质上,是我们的民族内部矛盾打败了自己。更应该说是一种先进制度打败了落后制度。在这一点上,和我们现在进行的战争有点相像。但更多的是不同!”我的嘴唇轻轻吮吸了一下艾丽斯鼓鼓囊囊的乳房。一股腥甜的乳汁射到我的嘴里,把艾丽斯激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要是没有这武器,你怎么可能胜利?”艾丽斯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说起来,是方舟部队为末日来临而准备的装备帮助了你!”她念念不忘自己原来的组织,毕竟她不是神,不可能像她修炼的那样六根清净。

  “表面上是这样,事实上不是这样!”我解释说:“我用的武器,现在最好用的不是战车,而是更好的制度!”

  “制度?”艾丽斯问。

  “也许说起来,是蛊惑!总之是威逼利诱!”我得意的说:“那是从大的方面说!小的方面,我们胜在知己知彼,而她们失败是因为不知己知彼!”

  然后我分析了一下:西门英子被迫放弃了城市,是因为她不知道我们有多厉害!胆怯而走。

  玛格利特命送沙场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我又有多厉害!她一来香格里拉,便四门封锁,想来个翁中捉鳖!这是过高估计自己的能力,同时过低估计我这样的一个对手的战斗力!

  如果她集中兵力摆在我们的正面,松散自己的阵营,我们有什么办法?用炮轰?我们的炮弹可不多!用枪扫?我们的子弹也有限!我们的战士的战斗力也并不比她们高多少!

  又比如说,西门英子竟然用可笑的回合制来和我在城墙下厮杀!要是我,有一万人,而对方只有三千人,我压根不会自己或者派一员战将前去挑战,而是直接挥军掩杀过去!

  坦克战车很厉害吗?若是有一个人向我扔一个“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弹),我立刻就会把坦克调转方向,开足马力脱离战场……

  若是换一种方式,把装备和人员换一下!由玛格利特用我们的装备和人员来守城,而由我或者你来指挥她们的队伍攻城,我保证不出三天,我们便可以扫平武器先进的她们!

  她们败了!败之甚惨。因为她们是错误的!

  并不是她们都笨,而是因为她们的历史和现实。她们自己是超越不了的!

  我们放一炮,她们不知道我们的战车里还有多少炮弹!是不是能永远不停的轰击她们?

  我们开一枪,她们不知道我们的枪能打多久!……

  当我们用一种她们不理解的方式出现的时候,她们不可能不恐惧!

  缺失信心的队伍是不容易打胜仗的!

  但这都是战术上的和表面上的!

  根本原因是因为我们所代表的利益不一样!为什么我们一下子可以召集那么多的战士来帮我们守城?因为我们代表的是他们的利益!

  她们的队伍,代表的是封建制度的利益!我们来说一下这样的社会里的一个普通的庄园家族吧:女人当家!长女继承家产!其他人都是无权的人,也不享有任何财产。举例说。如果一个家庭成员想买什么东西尝一尝,而家长认为那是嘴馋,那么,想吃东西的人就吃不到!你说,这样,人的尊严何在?如果说,一个家庭是种苹果的,那么,这个家族,会世代一直种下去!这也就罢了!要是谁家是卖棺材的,那么,这家人也没有别的选择,仍然会世世代代一直卖棺材!而且,除了长女是老板,其它人只能是棺材店的伙计!你说。这样,人的自由何在?

  一个大的封建家族尚且如此,就更别说那些连最基本的生存财产和人身权利都没有,只能依附在这些庄园主的农民了!他们哪里还有做人应该享有的各种自由和尊严?

  所以,当我们攻克香格里拉。打破这样的制度,建立我们的体系,给所有人自由,给所有人尊严,让所有人有自己的财产之后,所有人的热情都被激发!除了那些一直高居在这腐败的封建制度金字塔高端的人。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替我们守护这香格里拉!

  你认为我,只是用一种不公平的制度,替代另一种不公平的制度,但事实上,你应该看到,我所推行的这种制度,是多受人欢迎!至少,在吉它城,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在渐渐接受并且爱上这种制度!她们背叛了她们的国家和民族,难道她们都是不知道廉耻的人?见利忘义?不是!她们只是认识到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民族,只是紧紧锁住她们自由和尊严的枷锁!所以,她们理所当然选择一个更好的制度!你看,她们并没有苛责它十全十美。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推行的这制度有多少不公与不义!

  这是什么制度?事实上它就是一种经过改良的资本主义!

  我们正是从那个时代来的,我们也不可能超越自己的历史和现实。我的族人曾经试图建立一种更先进的制度,我不打算否认他们的丰功伟绩,但现实也证明了,他们也不可能超越他们的历史和现实!他们也只是在封建制度下成长起来的人,他们反封建,但事实上,他们建立的制度,仍然脱离不了封建制度的阴影!因为好大喜功,它甚至千疮百孔……

  人!为什么不现实一点?

  我想过了,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应承担的责任,不是开来,只是继往,把人类因为灾难而打断又重新开始的历史,承接起来,恢复到我们所能理解的最高阶段。至于以后怎么发展,那就是我们的儿子和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共同的责任!那就不是我们的了!

  出于这样的目的,所以,我们现在所进行的战争,决不是一场无聊的、争权夺利的侵略战争!

  因为我们在把更多的人解救到我们能制造的自由中来!因为,我们代表整个人类的利益!

  试想一下,以往的制度更迭,死过多少人!有可能比我们现在以泰山压顶之势横扫世界所带来的伤亡更少?看一看我们进行的一场攻城战和守城战你就会明自!艾丽斯,你不会希望日后我们的孩子再进行一场流血的战争吧!

  所以说,我是坦然的!我现在做的是我能做的、最现实的、最好的选择!今后,或者会遇到很多挫折,但我不会退缩!我相信自己必然取得胜利!

  先进的武器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而已!

  要是你艾丽斯也都不能理解我,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懂我的心了!

  艾丽斯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好听!我怎么听说你得空就往女战俘营跑?你似乎对解放女人的性欲更关心呀?

  我老脸一红,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呐呐地说:我不是说了吗,人很难超越自己的历史和现实……再说了,更多时间,我不是都泡在战车里背科技书嘛,战车计算机里枯燥无味的工业书,我都能背下来一百七十多本了!说不准比你还厉害呢!

  艾丽斯说:得了!你不会是想自己学了那些工业科技。然后一脚踢开我吧?另外,你得记住。下次再上我的床,可得先去洗干净!

  我嘿嘿两声。

  艾丽斯接着说:不过,你刚才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我以前还是有点错怪你了……既然这样,那个……TNT炸药的甲苯三阶硝化制作过程,我好像都实验过了……似乎,雷管也能投入工业化生产了!你可以安排兵工厂生产点炸药包。只是原科不足,纯度不够,也生产不了多少……不过,攻城的时候,扔几个,就算炸不开城墙,也肯定能把她们吓住……还是不要杀太多人!

  我大喜!但又慢慢松开抱紧她的手说:这样的工业研究,我不许你再做了!等我们的孩子大一点再说吧!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那些化学制剂都是有毒的,你不要再接触了!要是有什么要研究的,你可以指导其他人来做!等我们攻下格拉克,我打算成立一个学院,向全世界招生,你来做教授,讲我们的技术。这样,他们会替我们实验,也就不用你亲自去做了……

  艾丽斯笑了笑,并没有接口。但我明白,她还是非常喜欢我这样关心她。

  我接着说:这次我出征,你们就不要出去了,你和戴安娜留守!我留下兰花带着一万人的队伍在家,归你们指挥。另外,战车也给你们用!有TNT炸药包的话,我们用投石车抛过去就行了!也不再需要用炮来对付那些家伙了!我不在家的时候,我会吩咐兰花,我们的庄园成为军事禁区,严防外人靠近!进入庄园二百米内的人,格杀勿论!你们俩人在庄园里,不要离开战车一百米!晚上最好就住在战车里。要是有什么消息说我战败了,你也不要理会!我是有能力保全自己的!要是我真败了,你们去也起不了作用!要是你们自己有什么危险情况,不要犹豫,立刻上车,关上门,开车向城墙猛冲,但不要往城门去.而是要冲到任意一段城墙边上,直接一炮轰开城墙冲出去!然后,按我们来的道路,退向飞马帝国!我会在第一时间,和你们会合!

  艾丽斯惊讶的说:“有这必要吗?兰花不可靠?你不是说香格里拉的城市里的人都拥护你吗?”

  我叹了一口气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我虽然说在战略上是有优势的,但队伍扩张过快,所以,在战术上,并不能保证战无不胜。特别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死心塌地跟着我们,我们的队伍里,投机分子多着呢……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你们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就算你可以置自己安危不顾,也要想一想我们的孩子!”

  两周后,炸药包终于生产出来。

  我吻别艾丽斯和戴安娜,领军西征格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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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厚颜战记 第四十九节 杀人蜂

  队伍整整走了五天,到第五天的傍晚才勉强到达格拉克的城下。
  这一次行军,虽然只有一百多里,本以为快马一冲,转瞬即至,谁知道却让我尝到了苦头。

  上回,从吉它到香格里拉,有三四百里路,但因为有无线电通讯设备,所以,指挥顺畅,倒也没有觉得难。这次可好,两万人前呼后拥地挤在路上,前面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后面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在队伍中间不知道前面和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虽然通信兵不时的来传递信息,但我仍然不能及时把握整个路途上的情况,也不知道我们的粮草到底运送到了什么地方,那种心里的不安,真是把我折腾苦了。我担心队伍遇到埋伏,也担心队伍的粮草供给不上……这可是两万人的队伍呀!要是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以溜之大吉,但这两万人,说不准就……总之,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一路平安到达格拉克城下的时候,我这才缓缓吐了一口气。

  但心仍然悬着。

  攻格拉克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香格里拉,是在一个盆地里,所以,四周是平坦庄稼地,除了城墙之外,连护城河都没有!这个格拉克就不同了!它依山而建!整个城市,是在一个山谷里!

  格拉克城呈三角形,只有东西两道城门。它的东南面是悬崖,悬崖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峡谷,除了鸟能飞过去,人马就不用想了!

  一条交通要道,穿城而过,当然,是要经过两道城门的。

  东城门建在靠近悬崖边大约三百米远的地方,城门南段中的城墙,还算是建在山谷中的平地上,城墙再向北,是一道山脉,从不远处,慢慢隐没在城门北段城墙下——当然,也可以说,整个城市的东北面城墙,一路向上,蜿蜒上了山顶!再从山顶上一路向西北,横行了十几里,这才恋恋不舍地调头,折向南方,慢慢地靠近南方的那个峡谷——那便是西城墙了。西城墙有十二米高,东城墙更有十四米高,城门楼,便有十八九米高了!

  城墙、护城河、各种防御设施一应俱全,太阳帝国精心经营它已经快一千年时间了!就是一年改善一次,你算一算,这城市的防卫有多强吧!

  再加上我们兴师动众,五天时间,已经足以让格拉克城闻风而动,整个城市都投入到了防卫体系之中。据说,城里的贵人们,第一次变得这样慷慨仗义,出钱出物出人,要保卫自己的家园……屁!还不是担心我进城后,把她们的财产分给穷人!

  若不是我还有比较现代化的炸药包,我大概不会下决心来攻这个城市,而宁愿跳过这个城市,直接攻下一个城市!——当然,要跳过这座城市,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折回头向东,走五百里后,再向北两百里,再向西从另外一道山谷里进入太阳帝国;第二条路是向南四百里再向西……目前,这些情况都不用考虑了,安心攻城是正道!

  斥侯的消息说,格拉克城最大的投石车的射程是六百米,所以,我们就在城东三千米处安营。

  我们的营地,在半山腰上,像羊拉屎一般,散落了几百米远……实在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供我这两万人的队伍展开手脚!再远一点,也不合适……这大概也是城墙选址时防卫者精心考虑过的事情。

  第二天,我还是决定在格拉克城下,向太阳帝国的那个称作曼丽的守城女将叫阵。因为斥侯说,离格拉克近一百多里远的另外一个城市,据说会有援军来支援……这让我不安,希望早点胜利结束这场战争。

  我们的队伍在距离格拉克东城墙六百五十米远的地方排好几个方阵,阵前是弩弓步兵,阵中是刀枪兵,两翼是骑兵。但并没有多少攻城的器械,只有十几架投石车——我希望炸药包一投,那些人立刻投降。

  队伍刚列好阵,天空里便传来啸响,再一看,几百块大石头,从格拉克城呼啸而来,但都落在我们面前四五十米远的地方,落地后翻滚几下,便停了下来,激起的尘土,乘着西风,慢慢移动过来,几乎要把我这两万人的方阵正面都笼罩在这尘土里。

  我对付这类污染,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有屏住气,戴上帽子,等这些尘土飘过。竟然是该死的西风!我们又恰好在敌人的下风向……我正恼怒的时候,天空中又有几十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来。

  奇怪的是这次并不是石头,而像是有生命一样!这样的东西,竟然像是生命力特别旺盛一般,又像是传说里众多生灵聚合成的妖团……总之,给我的感觉特别的怪!难道这又是什么妖精?

  没有来得及细想,担心也来不及了!

  那几十只黑家伙,已经落在了离我们阵前五十米远处,然后,又翻滚了一下,在离我们的阵列三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但已经摔成碎片了。

  是木箱!我明白过来。

  更准确地说,是蜂箱!而且,这些蜂箱竟然是装满野蜂的蜂窝!

  等我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数十万只被摔在地上失去家园的野蜂,已经被激怒,狂性大发,像笼罩过来的不祥的烟云,开始搜寻它们所能看到的任何生灵,然后,便毫不犹豫地发起进攻。

  而离它们最近的生灵,便是我的队伍,两万多人,正声势浩大地排成队列,站在离它们不远的地方,而且是顺风的方向……转瞬之间,那群发疯的野蜂便向我的队伍发起疯狂的攻击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心里暗叫不妙,只希望这些野蜂是普通的蜂种……希望这只是对方的一个骚扰战斗,而非致命性武器。

  火!用火烧!有人叫喊。但这大白天,哪里有准备火把?

  快拍打!也有人喊着要消灭这群该死的野蜂……

  总之,队伍是一片骚乱,阵型也没有了,指挥也没有人听了……最后,发展成了落花流水一样的溃败,大家都自动向后跑。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下命令,骑兵跑得快,两翼快撤……但命令已经传达不下去了。而且,两翼的骑兵事实上早已经跑了……这让我很不高兴,但也没有办法,只好混在人群里往回走。这时候,身边只有肯维妮和军部的参谋人员,但她们也被这种野蜂叮蜇了很多下,有的人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但都忍着痛,环绕在我身边,也算是忠心了。所以,指挥不动军队,我也就没有怪她们……幸好城里的守军也知道这些杀人蜂对人的攻击是无差别的,所以并没有乘机进攻。

  这乱七八糟的队伍退回我们身后几里外的营帐后,整个营帐也被这几十万只发了疯一样尾随而至的野蜂占领了。这些野蜂对人的攻击的巨大威力已经体现出来了!更要命的是,这种野蜂不像我们理解的普通蜜蜂那样,叮蜇人后,普通蜜蜂的生命也到头了,而这些野蜂,竟然可以连续叮人……更可怕的是,有的战士在被它叮蜇时,随手拍死它,那些野蜂身上的汁液竟然是一种有剧毒的腐蚀性液体,战士的皮肤很快开始溃烂了……把野蜂打跑,别拍!有人明白过来,大声喊叫。

  但已经迟了,一时之间军营里惨叫声响成一片。

  等到烟火升起,把那些发了疯的野蜂熏走或者烧死后,军营里是一片哀嚎。

  格拉克城扔出来的十几只蜂箱,便使我本来设想得非常简单美好的第一仗大败。

  被野蜂叮蜇致死的人就有六十多人,有三个连长、一个团长……另外,昏迷不醒的有两百多人,至于皮肤溃烂的,便有三千多,再说鼻青脸肿,脸上、额头顶几个大包,那几乎是人人都难幸免!

  一时之间,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而且,皮肤溃烂的,除了用清水清洗一下,用绢布包扎之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治疗。至于被野蜂叮蜇,更只能忍着痛,靠自身的解毒能力了……

  肯维妮说,几百年前,飞马帝国远征军在广岛城下,也遇到过这样的打击,据说当时有十万人攻城,结果损失惨重,不得不撤退……

  “你怎么不早说?”我生气地说。但转念一想,自己压根就没有向她们征求过什么意见,便自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肯维妮闷声不响,过了一会问:“我们还攻不攻城?”

  “攻!”我恶狠狠地说。

  “……怎么攻?”肯维妮问。

  “我……”我挥退左右,只留下肯维妮,说:“我有一种她们承受不了的武器!会让她们败退!”

  第二天,我并没有再把两万人拉出来,而只带了三千人,也就是那支我自己的精锐直隶督导队。

  队员手里拿着火把,万一城头再扔蜂箱,大家立刻点起烟火,驱赶那些杀人蜂!

  像放杀人蜂这些偷袭的小技巧,一旦有准备,就不可怕了。

  大概格拉克城的守将曼丽也知道我们有所准备,便再没有杀人蜂放出来。

  十二个投石车被慢慢推到阵前。

  这些投石车是我花大本钱制造的,所以,投射的距离也要比格拉克城里的普通投石车远一点。也就是说,我的投石车在格拉克城的投石车的射程之外一点点,而她们的投石车,在我的投石车的射程之内一点点。

  不过,要是仅仅只投石头,而石头不是密得像下雨或者对方不是密集队形的话,这东西杀伤力并不是太大。因为人是活的,石头飞得不是很快的话,灵活一点,就能躲开,这玩意主要是用来攻城或者攻击大型装备的。

  我先让十二个投石车先投石块试射一下。

  然后,修正了一下弹道,让石头能射到城墙顶上或者射进城。

  城墙上一阵骚动。

  但城墙上的人都是在石头落下时躲一下石头,然后又聚在城墙边,防备我进攻。我射的都是几十斤的小石头,对城墙损伤也不大。

  但校准了弹道后,八个投石车从南向北一字排开,放上八个炸药包。这种炸药包里面装的炸药是TNT,里面有雷管,外面有一截引信,TNT的成分虽然不是很纯,但杀伤力仍然很大,而且,每个炸药包里,渗了无数的碎铁片,增加它的杀伤力。

  我吩咐操纵投石车的人,每人拿根小火棍儿,站在投石车边,听我号令后,点燃导火索。

  危险时刻来了!非常担心哪个投石车出故障……那可就糟了!幸好没有。

  一声令下后,八个炸药包从南向北射出,目标是格拉克东城墙上被均分了的八个落点,呈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带着八缕好看的淡淡的硝烟尾巴,向城墙落了过去。

  基本上是按我设想的那样,在快落到城墙一米远的高处,八个炸药包先后炸开。

  声音震耳欲聋,无数碎肉和烟尘在城墙上腾起……

  不仅是敌人,连我身边的这些手下,都吓呆了!有几十匹战马,吓得屁滚尿流……

  向前!向前两百步!我命令身边的两辆投石车推进,同时自己也跟了上去。

  向前两百步后,投石车停下,再放上两个炸药包,点着导火索,把这两个炸药包直接投进了城墙后三百米的格拉克城里。

  那两个带着死亡与恐怖气息的炸药包,也顺便地飞进了城里……

  在战场的硝烟和哀号声里,我大声告诉城头还没有死去的士兵:

  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条!

  今天,我只投十个炸药包!明天,将是二十个,后天,将投四十个!

  如果格拉克永远不投降,我就把这座城,炸成齑粉一片!

  恐吓完了,我转向便带队回营房了。

  回去后,命令加强营房,防止敌人狗急跳墙来偷营。

  果然,夜里,有无数敌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但因为有准备,我们的反击丝毫不乱,加上三连发弩弓近距离的杀伤力委实巨大,再凭借营防工事,经过一番厮杀后,把她们的进攻部队杀了个落花流水,很快败退回去了。

  我也不安排人追击,只是让值夜的队伍小心守营,其他人正常休息,天亮后再打扫战场。

  天亮后,我二话不说,仍然是带了三千骑兵到了城前,推出投石车。

  城里的投石车开始反击,但射程有限,都在我们面前五六十米的地方落了下去。

  我们在守城士兵恐惧目光的注视下,再次点燃了十只炸药包,投放过去,先清理掉城墙上的守军,然后快速向前推进两百米,再次把另外十只炸药包投进了城里……

  然后,便看到漫天向我们飞过来的都是石头——大概是山顶上的敌人给投石车指引方向来攻击我们的吧。

  于是那十架投石车也不要了,几十个投石兵掉头便跑,大部分人都从石头雨的缝隙里跑到了敌人投石车的射程之外,但也有五六个投石兵被石头活活砸死了。

  那十架投石车也被毁掉了。

  而且,我们的炸药包只剩下两只了。

  新生产的炸药包还没有送上来……

  第三天,格拉克城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投降,城头上仍然到处都是杀不完的士兵,就像游戏里隔一时半刻便自动刷新的NPC一样。

  我带了三千人,拉了十架投石车,再次列阵城墙下的时候,城头上的人,呼拉一下少了一大半,大概是被我们的炸药包吓跑了,但仍然有人守在城头上,大概是敢死队……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次,投石车校准的方向,不是格拉克城墙,而是东城门。

  试射了五六次后,两个炸药包准确地射进了格拉克东城门那深深的门洞里。

  “轰”“轰”两声巨响过后,格拉克城的东城门,被炸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像是有什么风景,从城墙后面,透过城门的门洞,映射过来。

  我身边的肯维妮跃跃欲试,准备指挥队伍直冲城门。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挥手仍然让队伍撤退回自己的军营去。

  我在阵前留下话来:我并不想多杀人,所以,再给格拉克人,一个月的考虑时间!

  并不是我仁慈,只是我知道,格拉克城,现在加上增援的队伍,已经有六万守军了,再加上格拉克城贵族自己组织的近万人的队伍……就算我能攻下格拉克,得到的也是一座死城!而且,我的两万人,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打仗不是目的,就算打胜仗也只是手段而已!

  我不需要那种惨胜。

  回营后,我把这支队伍的指挥权交给了肯维妮,让她采取守势:这里的地形,确实是利守而不利于攻,对守城的人来说是,对我们这样扎营的外来队伍来说,同样是。只要拖一个月时间,我便能回香格里拉,把炸药包生产出几百个……另外,形成这样对峙的局面,看来那个曼丽不但没有被吓着,而且是铁下心来要不惜伤亡守卫那个城市了。如果我是她,而且很狡猾的话,那么,肯定会从香格里拉下手!

  香格里拉一失,我就没有后援,粮草就成了问题,再加上军心不稳,那么,不战自败!所以,我便不留在格拉克城外,而是回去巩固香格里拉,同时搞好后勤。

  我只带了一百多人马,快速地奔回了香格里拉。

  路上风平浪静,也不过是半天时间便远远的可以看到香格里拉的城墙了!想一想前些天,千军万马挤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向格拉克进发——真是噩梦!要是这一仗,我们真败了,这千军万马,败退回来一起向城门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这样想着,我便没有从西门进城,而是放缓马蹄,绕向城南,想顺便察看一下另外几个城门的情形。

  谁知道刚过了南门五六里路,便觉得香格里拉城有骚乱的人声。

  停下马正犹豫着是从南门入城,还是继续往东门视察时,便听到一声极其熟悉的高爆弹发威的声音。

  我顿时紧张起来,那种声音,是只有我的战车才有可能发出的怒吼!

  看来我的女人遇到危险了,而且,是紧急情况!她们正准备按我说的那样轰塌城墙突围!

  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在那个离我有五六里路的一片烟尘里,那辆庞大的战车,正歪歪扭扭地冲出断裂开一个缺口的城墙,冲出了城。而且,开始向东南方驶去。

  我拍马便追了过去。

  坦克扬起的沙尘,大概让她们看不到是我在追,或者,我这带着一百多人马,她们竟然以为我们是追兵。所以,坦克速度越来越快地向远方冲去了。

  战马的冲刺速度快,但并不耐久,所以,眼看着还有两里路就要追上……但却慢慢地被坦克拉开距离。

  最后,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坦克绝尘而去。

  过了十几分钟,我才想起自己原本可以弃马赤足狂跑过去,但一时心急,竟然只指望着自己的战马,心里更是又惊又气。

  稍稍歇了歇我们的战马,便掉转马头向香格里拉而去。

  回到那个坦克开出的临时出口,看到城墙边上,已经站了不少人。

  见我们忽然出现在城下,城头的士兵都愣住了。

  “……”我本来想问点什么,但一想,便不理会她们,直接骑在马上,跃过那些碎石,进了城。身后百骑,跟在我身后,鱼贯而入。

  我想也不想,战马直冲兰花的指挥所。

  城里到处乱七八糟的,见到我们快马冲过,街边那些六神无主的人,脸上更添了几分惶恐。

  大概是一场兵变,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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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厚颜战记 第五十节 平叛

  快马冲进兰花作指挥所的庄园后,便看到庄园里的大院子里,到处都是手里拿着武器的士兵,指挥所快成了训练营了!
  数秒便冲到庄园那高大的城堡前,看到兰花披头散发,被裸着上半身绑起来,放在一张会议桌子上,桌子放在城堡的大门前二十米远的地方,周围是情绪激奋的士兵。

  血一下子涌上我的大脑,但旋即,我冷静下来,也许,她们做得还不算过分。像兰花这样,被剥光了上半身绑着,两根绳子将她的乳房勒紧挤压着……和我所理解的原来那个世界里的一样,抓到某个作奸犯科的男人后扒掉上衣绑着,只是例行程序而已。

  刹那间的气愤转瞬即逝后,我忽然觉得这情景有点诡异——然后想起,这样的结绳之法,似乎原来在SM电影里见过……

  但他们和她们,似乎没有SM兰花的闲情逸致,看得出来,她们和他们,正准备审判兰花,或者准备要给她来个一刀了结!

  转念之间,我和我的百骑马队已经冲入人群,将那张桌子包围起来。

  身形一动,我已经站在了那张桌子上,手一伸,拉兰花站了起来。

  另外一只手,似乎有促狭的意思,已经探入兰花有点青紫的乳壑之间,手指一捻,双指间那粗实的麻绳便化成灰烬,本来绑着兰花的绳子就这样崩开。

  兰花本来挤作一团的双乳得到解放,猛地跳了几下,甚至挤到了我的手心与手背……

  兰花看着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这时候,马队外的人群里,忽地跳出一人来,指着我说:“谁杀了他!皇帝重赏!封得香格里拉……”

  一句话没有说完,她忽然之间感到自己被人拎着凌空飞了起来,接着,重重跪在了放在人群中的桌子上,跪在我的身边。

  她一惊,跳起来,手里已经有了一把匕首,向我的咽喉刺来。

  我的头稍稍一歪,匕首几乎是擦着我的咽喉掠过。

  看着她眼睛里的惋惜,我的肩膀一抖,撞在她扑过来的右肩上!

  “啊~”她惨叫一声,右肩膀已经脱臼了,紧握在手里的匕首“呼”地一声落向桌子,却恰好是尖端向下,“叽”地一声插在木桌上,发出“诤诤”的声音,兀自颤动。

  她这时候,整个身体几乎完全撞进我的怀里,像是害怕失去平衡而摔倒,她的左臂向我的脖子搂了过来。

  心里念头千转,我的一只手已经悄然护住了自己的脖子,只是脸上不动声色,看她下一步会如何做。

  果然,她撞入我怀里时,甚至把脸蹭向我的脸,但旋即她却一口咬向我的耳朵。

  我的头稍稍一偏,她的上下牙对在一起时发出的喀吧一声,非常清脆地在我的耳边响起。

  同时感觉到她的小腹猛然绷紧,屁股抬了一下,紧接着她的右膝盖猛然抬起,顶向我的下阴。

  我右腿一抬,同时轻轻向中间一摆,封住了她进攻我下阴的招数——又恰好我的膝盖对上她的膝盖。

  “啊~~”一声惨叫在我的耳边响起,同时,我也听到她膝盖骨破碎时那种沙哑细碎的声音。这丫头的力道倒是不小,只是这样更害了她自己。

  像是因为失去了平衡,她一下子锁紧了我的脖子,像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救命的木板——但她显然不只是想抱着我,把我当成一个拐棍,她或许还想要扭断我的脖子。

  我佩服她的勇气,也尊重她——竟然在这样的巨痛下,还想着要杀我!

  我没有去扳开她的手臂,只是脖子轻轻一扭,下巴在她的左肩头左右一搓。

  又是一声惨叫,她的左手松开,因为脱臼而无力地垂在一边,同时,只有一条腿,她再不能支持着她的身体,再加上没有双臂平衡身体,她啊地一声惨叫后,像根木头一样,直直地摔在那张大桌子上!

  她的下巴磕碰在桌子边缘,“呜”地一声,再也叫不出来,嘴一张,吐了一口血。血吐在干燥的土地上,几乎是瞬间,便被尘土吸走,留下了五六颗断裂的牙齿——看起来有些许的狰狞。

  她呜呜地叫不出声来,嘴唇颤抖,却不忘记扭过头来,恨恨地盯着我看。

  我脚一伸,正踏在那个女人软绵绵的腰上,脚底一碾,让她转过身来,仰脸躺在桌子上,她面无血色,只有血迹斑斑……

  我弯腰。

  她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我的手,慢慢地,顺着这个女人的脖子、衣襟,一路下行,感受着这个女人柔软的胸脯,激烈跳动的心口,起伏的小腹……忽然,手猛地一抬。

  她的身体忽地一升,离开了桌面。

  但衣襟前的钮扣,纷纷绽开,刚刚升起离桌面十几厘米的身体,又“噗通”一声,落在桌面上。

  但这一次,她的胸前春光,已经再无阻挡,白花花的胸脯,在阳光下,与她胸上的血污相互映衬着,显得格外的……

  我再次探手,这一次,是拎着她衣襟的一边,向上一拉。

  她的身体,随着衣襟的移动在桌子上打了个转。

  我站直的时候,本来穿在这个女人身上的几件衣服,已经完整地拎在了我的手里。

  我手一绕,那几件衣服,妥妥贴贴地披在了兰花的身上。

  而在我的脚下,踏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女人,我的臭脚,踩在她那白花花又鼓鼓囊囊的胸脯上。

  我踩了两踩,问兰花:“这厮便是挑起叛乱的人?”

  兰花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

  “还有谁?”我问兰花。

  兰花抹了抹眼泪,穿好衣服,手指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接连指了指离桌子不远处扎堆站着的七八个人。

  我的身体飞掠而出,同时,手里的匕首开始收割。

  几秒之后,我的身体飞回桌子上,手里抓着一大把油乎乎的头发,头发下面,是七颗血淋淋的人头。

  “咚咚”几声,人头纷纷落在桌子上,血污溅射在我脚下女人白花花的身子上。

  那些死人头颅的眼睛,失神地看着我脚下的女人。

  “哇”的一声,脚下的女人开始呕吐,我连忙缩脚。

  那些酸臭的呕吐物,都吐在了她自己的脸旁,还有一些,顺着她的嘴角向下流……

  “哼!这些人都是你害的!”我不屑地说。

  我目光一扫庄园里又惊又怕的人群,问兰花:“这些人都是叛乱的?支持你的人呢?”

  兰花摇了摇头,说:“有人被她们杀了,有人被关在庄园的大房间里……”

  我手一指桌子下,命令道:“你,你,还有你和你,去把那些被关的人放出来!”

  被我手指点到的人畏缩了一下,立刻,拔腿冲向我们身后的庄园城堡。

  片刻之后,几十个人从城堡里走了出来。这些人,都是原先和兰花一起做强盗的人,现在都算是基层军官了……

  “事情过去了!”我大声说:“督导队关上城门,维持本城的治安与军纪!所有人,回到自己原来的队伍里!黄昏前,城防师的第一和第二团出城,今晚驻扎在城南的训练营,第三、第四团出城,今晚驻扎在城西的训练营,其他团,原地不动!都回到自己的军营里!”我下了命令!先把两千多人调到城外。

  周围静了一静,然后,命令被执行。

  庄园里的人群开始慢慢散去,然后,越走越快,所有人逃一样地离开了这个庄园。

  我带着兰花,回到了已经很快打扫干净的指挥所。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从前天开始,便有谣传说我们的队伍已经打了败仗。

  紧接着,那些被杀人蜂蜇成重伤的战士被送回来,同时还有一些被蜇死的士兵尸体。

  不安的情绪更开始扩散开来。

  紧接着,昨天晚上,今天那个被我放倒在桌子上的女人,混进了香格里拉城,到处散播谣言说我已经死了,我们的队伍在格拉克城下被十万帝国大军包围,已经难逃被歼灭的命运。

  她说:所有原先是帝国军人的人,是受到我的蛊惑和胁迫才加入到我的强盗队伍里来的,现在,她代表帝国军方,来宣布:帝国宽恕所有人在迫不得已情况下所作的错误选择,也永远不会追究大家的责任……如果继续追随着我,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而且会被除门灭族!但反戈一击的将是一件大功……

  总之,这些人四处煽风点火。

  很快,有人动摇。

  最先开始反水的是那些原先太阳帝国里的军官,但现在,她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兵,所以,迫不及待,想要捞回她们曾经有过的荣光,顺便捞点那个女人所说的“反戈一击”的功劳!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雪崩便开始了。

  动乱一旦开始,所有人便争先恐后了,唯恐自己表现不足而被追究……

  今天早上天还没有亮,香格里拉城便开始有骚乱。

  而兰花又没有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也没有坚决镇压——事实上,等她发觉不妙时,已经指挥不动这些人心浮动的队伍了。

  接下来,便有了中午时我的庄园被围。她们知道打下我的家,要是还活捉了我的女人——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兰花领着自己的队伍去救,结果,走到这个庄园门口,被蜂拥而来的叛军围住。不过,没有发生什么战斗,倒是那个被我打倒的女人说要和兰花单挑,结果,兰花被她打败了,成了俘虏……

  好在艾丽斯和戴安娜都听了我的话,及时利用我们先进的战车,旋风一般冲出包围圈,而且,从防御薄弱的城墙口段冲出城去。

  但我忽然带了百余骑,平安回来,队伍里的人心,一下子混乱起来,先前的谣言不攻自破。

  再加上那个被我几下打败的女人,据说是太阳帝国第一武术高手圣罗莎的徒弟——但一照面,三下两下,便被我收拾了,剥了上衣,像鱼肉被放在菜刀板上一样,踩在脚下……又见我几秒钟时间,在一大群人看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如同鬼魅一般,面无表情地收割了七个人头……所有人都被镇住了,看着扔在桌子上血淋淋的人头,都觉得自己的脖子兀自发冷!那个女人承诺的一切,是没有希望了,只怕妄动一下,自己的脑袋也会不翼而飞!

  哪里还敢再反抗?所有人乖乖地回到自己的营地,相互讨论了一下,便有人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做了傻事。于是,榜样的力量仍然是无穷的,所有人,也都开始后悔……

  叛乱便暂时平息了。

  我首先让兰花安排可靠的人,带着我的信,向东去追回艾丽斯和戴安娜……

  晚上,天刚黑,我再下达了一道命令:把所有连队里,首先挑起叛乱的那个人,绑了!送到兰花的指挥所里来。

  半夜里,两百多人,送到了兰花的指挥所。

  不由分说,也不审判,直接砍下了头,人头挂到了四门城楼上示众。

  第二天一早,我再下达了一个命令:所有连队里,最先跟着起哄的四个人,绑了,送到指挥所。

  这八百个人,一一被带到市中心,脱了裤子,当众宣布她们所有财产被剥夺,重打了三十大板,然后,拉去香格里拉东北两百里外的一个铁矿井挖石头二十年。

  第三天,人心惶惶,士兵们都害怕进一步的杀戮,害怕自己的脑袋不保,特别是那些还比较活跃的士兵。但我从早上到中午,却一直没有传达下去任何命令。

  一直等到第三天傍晚,士兵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的旨意被传达:其他所有战士都被赦免了叛乱的罪行,但是,如果下一次再犯,将在第一时间里被砍下脑袋挂在城墙上!

  兰花问我,这样处理,是不是太轻了?

  我摇了摇头,也谈不上轻与重。

  一万人的队伍,最后,杀两百,流放八百,也就是十分之一的人受到了惩戒,比例也不算少。

  这些人跟着我,本来,就是想过上好日子,所以,她们是不是忠心,并不取决于她们的品德或者什么,不仅如此,这种忠心简直是基本上与她们自己无关。相关的是,我要强大起来,她们跟着我混,有好处,自然就忠心。而要是我死了,或者大败而归,那问题就复杂了……

  像那个被我在兰花的庄园桌子上打败的女人,无条件誓死效忠太阳帝国的人,并不多见。所以,那女人——大概叫什么兰娜的——谣传说我已经死了,太阳帝国的大军马上要来扫平香格里拉,这时候,所有正常的人,都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与命运!而兵变,是她们利益最大化的唯一道路!

  我杀了两百人,平均五十人中杀一个,算起来已经是“杀二儆百”了,也差不多了。杀得人太多,那只是自己伤筋动骨而已。

  我第四天下达的命令是:永远不要再讨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违令者——斩!

  一场风波平息了。

  生产恢复,秩序正常了……

  但发生的这一场风波,却逼着我更多的考虑,如何把这些人的利益,和我永远捆绑在一起。

  什么忠诚,我是不相信的,一时冲动或者有可能,但要想别人脑壳坏掉一般的永远死心塌地跟着你……做梦吧!

  要说忠诚,我现在所能指挥的三万多人中,有三万人原先是太阳帝国的臣民,最应该效忠的是太阳帝国!而不是我……至于她们改弦易辙,只是因为她们权衡利弊得失,然后才采取了行动,如此而已!这我比她们更清楚。

  忠诚???我对别人的要求没有那么高,更不会要求别人去做连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我会尽力引诱她们和他们追随我!

  第五天,艾丽斯和戴安娜,带着我的儿子亚历山大,平安回到香格里拉城。

  自然是先要行一番云雨,抚慰一下她两人。经过这一事,戴安娜基本上同意和艾丽斯住在一起,名义上,我不和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住在一起,事实上,晚上,我会赖在她们的床上不走……还好床够大,足够四个人睡。艾丽斯抱着孩子,而我,背靠着她,怀里拥抱着的是戴安娜——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但现在却以我们处境危险,她们需要我保护的鬼话,得以实现了。开始时,大家都觉得有点别扭,嗯,但习惯很快养成了。因为睡一张床,许多好处不言而寓!比如,我们可以在床上一起轻松地讨论一些事情。

  似乎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们会相互说一些话,也会讨论一些正式的问题,就算是“政见”不同,也会因为在床上,而不带一点烟火之气。

  比如:

  艾丽斯刚避难回来,听我在床上给她们讲前线的战事仍然僵持不下,需要许多炸药包时,她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已经搞了一年多时间了,现在还是在北美洲东南角的几百平方公里之内瞎转,你还想征服世界呢——别说你没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呀?”

  我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不仅仅是我,你们也一样!我们都像在玻璃窗前扑腾的苍蝇,能看到光明,却找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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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厚颜战记 第五十一节 飞刀

  艾丽斯说我们搞了一年多时间,仍然在北美洲东南角晃荡,这也是能理解的。但事实上,我们从方舟基地出来,向东南,探索了几百公里,是因为遇到暂时没有办法克服的困难,才有常现实的决定向西发展的。
  三个多月时间,攻下并且基本巩固了一座城市,又在攻打另外一座城市……这都是进步。

  而且,我们的工业已经在萌芽发展,我们的农业,也开始起步。

  只是,没有一步登天罢了

  最让我有成就感的事情走,我有了儿子,而且,我还取得了对儿子的监护权。开始时,艾丽斯一口咬定儿子是她的私人财产,我劝她说:我说儿子是我的当然不算数,但按你说的儿子是你的也我也是不能承认的!要不,咱让上帝来决定吧!

  我的提议是掷色子。如果她掷出来的点数比我多,那么,我承认儿子从今后是她的合法私人财产。如果我掷出来的点数比她的大,那儿子就走我们双方的共同财产。

  艾丽斯同意了,毕竞我开的条件对她来说相对优越。另外,她大概觉得掷色子是随手一掷,所以,掷出的点数,是一个随机数——她压根没有想到我竟然专心钻研过这样的本事。

  我没有太嚣张,来个大获全胜一一那样下次艾丽斯就不跟我玩这样的游戏了,只是小赢了一下。最后,我以五局三胜地掷色子战果,取得了和艾丽斯分享了对儿子进行早期教育地权力。

  不过,有了这样的权力,却并没有耐心去教孩子,特别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我每天除了在床上睡觉之外,面对他的时间并不长一一说起来,我还是挺自私的。

  怎么教育孩子,我和艾丽斯都没有径验。不过,战车的中心数据库里的百科全书中倒是有这方面的内容。所以,遇到问题,去翻翻电子书,总是获益非浅,当然,我们每天也要花许多时问去研读战车里的科技书。

  不过我们没有解决炸药包的生产问题。因为并不是枝术遇到什么瓶颈,而是,原料找不到。这些天虽然我们地兵工厂里也生产了三十多个炸药包,但这并不足够。

  我在等!等聚集了一两百个炸药包时,再把他们集中用来攻城。这样才有威力!

  回来后,我在香格里拉往吉它和格拉克的路上,设置了释站,每十公里。就设置一个快马驿,这样,消息传递非常的快了。我也基本上能对前线态势进行指挥。

  前线一直在慢慢的打消耗战。一个且时间里,我们的队伍,死了四千多人、不过,也消灭了来偷营夜袭的敌人一万多人

  这一万多人随身携带的装备,自然也落到我们的人手里。这让捡到这些装备的人,情绪高昂。丝毫也没有因为消耗战而诅丧。

  每过一周,我会把前线的队伍抽两个团回来,再把香格里拉城的城防兵,派到前线去。美名其曰:有财大家发!

  当然,我这是在火线练兵!也练将!我自己就学到了非常多的冷兵器时代的攻防方式。对战争的理解也深了一个层次。

  我也想过,要是光凭自己个人英雄圭义,用斩首行动的方式,一个人摸进格拉克,自然也能悄悄的干掉格拉克城的守将,也当然能每天干掉几个其他各种将领,通过这种方式让格拉克城的守军大乱,然后,我们趁乱取之。但这样一来,以后所有的战斗,我都非参加不了!这是我不希望的。我希望地事情走:我只要扬扬眉毛,便有人帮我把某城攻克下来。

  因而,目前的局面,我是认同的。我甚至打算这样再操练半年时间。整合我的队伍,提升他们的战斗力,然后再去横扫天下。

  每天都很忙。得空,还是要去调戏一下女俘虏!对,就是那个帝国第一高手圣罗莎的徒弟。

  那个女人伤的并不重,但她的膝盖骨是粉碎性骨折,所以,至少要过一百多天才能痊愈。这样也好,就不担心她逃跑了。

  虽说那个女人败在我手下,但事实情况是她的功夫甚是了得!比如说兰花的功夫在这个世界上也算一流高手了,但那天和她一照面,只过了十几招,便被她擒获。

  倒霉的是她遇到了我。

  这个世界上的武功体系,已经算是非常系统了。但和我所悉心会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比起来,还不是一个档次的。我的功夫系,是非常现代化的,而且,基本不受什么框框条条的限制,一直在不停的改进之中,是一个没有体系但却非常先进的体系。而她们的理论还是在太单纯了。另外,封建制,也压抑了她们的武功体系进一步发展。至于兰花遇上这个女人打不过她,只是因为兰花的功夫,走的并不是精要线路,而是大众套路的原因!要是我把自己的儿子从小教到大,就算我儿子没有我那样多的奇遇,我也不大相信这个女人会是我儿子的对手!

  因为、封建制度下的一切体系,都建立在经验主义的基础上、而我未来要教儿子的,会是一个科学的体系。随意的一拳冲出,那包含着力学,生物学,人体工学等等众多的科学内容一一简单说,它枝术合量很高。而她们现在学的,只是个人经验的传承,就算某些人天分很高,觉得某个招数不对劲,也很难有勇气去枕战自己的经典……这就是封建主义的局限性,她们觉得这世界上的一切事情,她们的先人,都已经做得非常完美了,而且,越古老的东西越完美!……

  是的,她们的理论都太单纯了。

  所以、我折腾那个顽固派女人时,不仅在提升我蛊惑人心的本领,同时还是很有情趣的!

  先是用飞刀。

  那个女人的一条腿被用石膏固定。她坐在一张凳子上,而凳子,被钉在一个十宇架上,十字架深深的埋在地里,稳如泰山。

  她的手臂,被牢牢的绑在十字架地横梁上——对付一个功夫高手,还是要小心的。

  只有她那条没有受伤的腿,还能动。

  本来,有人建议耙那条腿也绑在凳子腿上的。但我否决了这个意见。

  原因非常简单——那是多么好看的一条腿呀!练武的女人,有的人腿又短又粗又丑,甚至长着圈曲的让人倒胃口的长毛,但也有的人,又细又长又白又嫩又有弹牲……这个被俘女人的腿就是后一种类型。

  而且,她是被剥光衣服,绑在这间牢房里的。

  相像一下,一个青春美少女,一脸的倔强与不服气,却一丝不挂,被绑着,十宇架,下面,拖着一条打了粗糙石膏的难看的腿,石膏腿旁是一条修长光洁的弹性十足的美腿……

  我第一次进那牢房的时候,她见我进去,便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二话不说,我掏出几把飞刀,“嗖”的一声,一枚飞刀“徽”地一声,几乎是贴着她的头皮,插在十宇架上。

  这一刀,一下子把她吓得楞住了。

  一团头发,从她的头顶缓缓滚落下来,有不少根挂在她的脸上。

  透过这些零乱的头发,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装腔作势的凶恶,而是惊恐不定。

  我也不搭话,手一甩,又是两把飞刀直插过去,一左一右,贴着她那欣长的颈项,扎在十字架上。

  那个女人闭上的眼睛又睁开,头不敢动,生怕一动,飞刀会割破她的血管。

  我仍然不说话,又是一把飞刀扔出,这把刀,插在她的右腋窝下,只割断了她的几根腋毛。

  那女人眼珠儿转着,向下移动,看了看自己腋窝里插着的匕首,大概猜出了我在吓唬她,便闭上了眼睛。

  我手里的飞刀,掂了又掂、只是不扔。

  过了几分钟,忐忑不安的女人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嗖”的一声,我手里的飞刀,在她睁开眼睛之后,刷的扎向左腋窝。

  这一次,似乎准线没有她想像的那样好。

  飞刀在她的腋窝割了一道伤口出来。

  “啊~”那个女人教了一声,大概很痛——或者她的腋窝比较敏感。

  在她认为没有事的时侯,扎她一刀,这样,才会扔得每一刀,都有极度的恐吓效果!

  所以,我恰如其分的给了她一刀,让她痛,而且,血立刻便涌出来,象一条红色的小蛇,顺着她的身体,在左乳连上转了一下,爬向她的小腹……

  我走上前去,抱怨道:“叫你不要动,你偏不听.割破了这可不能怪我!”

  那个女人又惊又气,似乎要争辩说我并没有提醒过什么,又象是……

  我并不理她,也不看她的眼睛,只是把那几把飞刀都拔了下来,同时,顺手把她流的血,抹在她的胸前,三下两下,竟然是一泡冒着热气的大粪的造型图案……

  那女人忽然一脚踢出。

  却根本没有希望伤到我。

  我在她快要踢到我的时候,手一抄,耙她的脚踝捏在了手里。

  另外一条腿,打着石膏不能动,我这样手里抄着她的一条腿、她所有的秘密就差不多都暴露出来了!

  “真丑!”我摇了摇头。

  转脸吩咐身边的牢狱里的士兵:“把她全身的毛都剃了!”

  不等她有所反应,我便把她的腿向地上一摔,说:“你要是这条腿也想废掉,那你就再踢我一脚试试!”

  那女人嘴角抽动着,那条赤裸裸的长腿颤抖着,终于不敢再踢一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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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厚颜战记 第五十二节 征讨

  我再走进那个牢房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曾经恶作剧的想过,要把某个女人剃个光光……但现在,我竟然真有这样的权利了!看到这个女人光光的脑袋,真有种立刻要冲上去摸两把的冲动,一如当年阿Q摸小尼姑的心情。

  但飞刀,却代替了我的手,“噌”的一声,扎在她身后的十字架上。

  那个女人不安的颤抖着腿,头不敢动。

  紧接着,又是两把飞刀,扎在她的脖子两边。

  更不说话,紧接着,又是两把飞刀插在她的两边腋窝——和上次不同,这一次,没有把她的皮肉割破。

  忽然,那个女人的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像是放松,像是愉悦——至少,她大概以为我只是吓唬她,因为我今天的程序和昨天几乎是一样的。

  但她错了。

  我随手又掷出一把飞刀。

  这一次,却端端的扎在她的左手臂,一刀,扎透了她的肌肉,直接将她的手臂定在了她身后的十字架上。

  “啊~”惨叫一声。

  我走过去,很生气的表情,一边把飞刀从她的手臂上拔下来,一边说:“叫你不要动你偏动。

  ”我没有!“她咬着牙忍着痛抗议道。

  ”你有!“

  “我没有!”

  “有”

  “没有!”

  ……

  简直要吵起来。

  我忽然停下来。

  那个女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眼睛里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恐惧——她不知道我接下来要怎么收拾她。

  我叹了一口气,像是妥协一般地说:“你真的没有动?”

  女人的理直气壮,变成了嗫嚅,“没……没有吧。”

  “看来,我掷飞刀的手艺还要多练练!”我摇了摇头说。

  再看那个女人的脸色,惨白一片。估计,她的肠子都悔青了!竟然成了我的活靶子……在她的想法里,飞刀又不长眼,随时会伤到她……她宁愿说是自己动的,也不愿意我天天过来掷飞刀。

  我也不多说,摇了摇头。手里掂着飞刀,像是满腹懊恼地走了。

  下午,我果然变得勤奋起来,刚吃过中餐不久,便掂着飞刀去了牢房。

  “杀了我!”那女人嚷嚷道,眼睛却紧张的盯着我手里的飞刀。

  我脸故意一变:“你真的想死?”

  “杀了我,快杀了我,给老娘一个痛快!”那女人说。

  “想做英雄?这很容易!”我绕着她光溜溜的身体,走了一周,淡淡地说着。

  那女人对我是怒目以视。

  “姓名!家庭住址!”我一本正经的问。

  “休想从我的嘴里得到一个字!”那女人强颜道。

  “我才不在乎你拿什么嘴里的什么字!”我问一问,只是想等到把你的头割下来,用盐腌渍起来,放在一个木头盒子里之后,给你家里人送回去罢了!至于你这身体,只好扔在城外!运气好一点,它们会被野狼啃得东一块西一块。要是运气不好,想一想吧,只好在野外自己翻烂掉了,那时候,只有蛆,爬虫和老鼠在你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你说,我是在这时直接来一刀,还是让人直接砍下你的头?嗯。事实上,对一个快死的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我手里的飞刀,在她沉甸甸的胸脯上轻轻戳了两下。

  那女人呆了呆,又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不!我什么也不说。”

  “姓名也不说?波说我们也知道。”我摇了摇头,手里飞刀的刀尖,轻轻压在她的皮肤,绕向她身体的一侧,划出一道红色的印记。不知道才怪!她前几天在香格里拉城里大声疾呼,要香格里拉人都起来重新效忠太阳帝国,推翻我的统治,如果她一点名气也没有,谁会听她的,她有名气,就算我们情报工作做得不咋样。但像她这样的知名人物,还是知道一点的。

  她叫梅!

  太阳帝国第一高手圣罗莎有九个得意弟子,而梅,使她的关门弟子,得意门生。而且,梅在太阳帝国里,是正义的化身,英雄的代表!最受欢迎的侠客!……兰花,我的得意弟子到她手下,也只走了几遭,便与败下阵来……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成了我练习飞刀的一块肉靶子!甚至连眉毛都被我剃得一干二净!所以,想想到死也算是正常的。

  “对了,我正想给我的徒弟们讲一讲怎么杀人,刺哪里刀子扎进肉里会比较顺畅而且杀伤力最强,所以,我向顺便用一下你的身体,应该可以吧,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像是自言自语。

  “不要……”梅喊了一句,忽然住口。她大概明白过来,和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恶魔!

  “你怕死了吧!”我绕着她的身子,飞刀在她的皮肤上绕着圈子,一阵阵的战栗,顺着刀尖,传播到我的手心里。她其实在害怕,她并不是她自己想象中能做到的英雄——做英雄不是容易的事情

  梅明白过来,她说什么也没有用,向我瞪眼睛也不灵光,所以,索性闭上眼睛。

  但她闭上眼睛之后,皮肤的感觉随之自然而然的增强了,比如我的刀尖,划过她的胸脯的之后,除了会留下一道由白变红的划痕之外,还有一条波纹,像是船只,使过水面入境的湖面时,两条水波纹,向两边散开。不同的是,刀剪下扩散开来的是一群群细碎的鸡皮疙瘩。

  这情景很迷人!也说明梅的皮肤很敏感。

  但我暂时没有用手去摸一摸的打算——要是她认为我迷恋她的身体,她会有恃无恐,不容易屈服。我在她面前所表演的角色,不仅仅是她无法打败的武功高手,我还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她无法把握的心理变态恶魔。

  “你真的害怕了,你瞧,鸡皮疙瘩真多!”我用刀尖回走,轻轻的用刃在那些鸡皮疙瘩上刮了刮。

  “没有!我不怕!你快杀了我!”梅说。

  “你说啥就杀了?你有那么大的面子吗?听说,你还是太阳帝国的第一刑讯高手,嗯,我也想试试许多杀人的法子。”我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说。

  此言一出,我看到她耳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还说不怕呢!

  “为了我的祖国,我什么都愿意!”梅说。

  “我怎么看不是?你害怕!疼的时候还喊得跟什么似的——我看你就算爱国也很有限!”我嘲笑她说。

  “谁让人扎一刀不痛?”梅辩解,她一下子落到了我的圈套里——要是她始终什么也不说,我就没有办法了,既然她愿意争辩,那她心里会被我说服!

  “要是你真的爱你的祖国,当然不会觉得为了自己的祖国流点血或者受点苦,是件痛苦的事情。相反,你应感觉的刀子扎在身上宛若情人温情脉脉的手在抚摸你一样!你发出来的声音就不应该是惨叫,而是喜悦的呻吟!相信你已经不是处女了,一定能明白这样的感受,是吧?”我的匕首,颠了颠她的乳房说。

  梅没有办法反驳我的话,只要上纲上线的话,那人就没有好人了。所以,我能轻易的摧毁她的信心。

  “再说了,你敢说你自己从来、都是、对帝国百分之百地满意?”我再逼问她。

  “是的!”她急忙表白——这对她来说是大是大非的问题,要是答错了。那她就前功尽弃要被太阳帝国追究责任了!

  “啊~”她又是一声惨叫,因为我手里的飞刀,虽然这一次没有扎透,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扎在她右臂结实的肌肉里。

  “这是撒谎的代价!”我警告她一句,抽出飞刀,转手走了。我这刀肯定没有扎错,因为人只是人,不是十全十美的神,怎么可能对某一事物完全满意?何况这么大一个老朽的帝国!

  就这样,每当有空,我便去找这个梅审问一番。

  审问和交谈是不一样的。交谈的时候,人会撒谎来美化自己的形象,但审问就不一样了。她每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后果——比如说,被我毫不容情的猛扎一刀!而且假话也是揭露真相的。另外,她也知道,这一次说了,也许下一次我还会问——如果她说的是假话,那早晚,她会忘记自己是撒谎,而回答前后不一致。所以,我经常和梅玩一玩,让我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有了一个更深刻的印象,简直是深入到她的内心了。这样我又点乐此不疲……原来,和杀人不同,对别人命运的完全支配是这样有意思的事情。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时间,我的炸药又存了六十多包,已经接近我的目标;梅也有所松动却始终没有完全屈服;格拉克前线的状态仍然是胶着……不过我并不急于求成,并且相信自己的队伍,已经得到了极大的锻炼。

  最过着急的莫过于戴安娜了。现在,时局不稳,她不能安心地去进行她的农业实验,因为培养一代种子需要时间。我也不赞成她现在就大张旗鼓地去搞这样的实验,条件实在还不具备。我的想法是:打下克拉克城,然后再把格拉克的南、西、北三个城市打下来,基本形成一个方圆几百公里的一个小帝国,然后逼进太阳帝国和谈,稳定一下局面。这样才能让戴安娜安心的种几季高产的粮食种子出来。如果现在就种,万一我们的斗争失败了,那我们千辛万苦保存下来的种子肯定会被当成妖物毁掉……

  最轻松的人莫过于艾丽斯了,她每天哄哄孩子,自得其乐。偶尔,她也会进行一点化学实验,指导一下我们的冶金和科研部门。至于战争,她并不太关心,她说,大不了,咱撒丫子跑呗!咱们开着战车,跑到一个无人的湖心小岛过一辈子也不错……她并不把自己当成一个救世主,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绝对责任,一切对她来说,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不强求,也不怨尤;不激烈,也不消沉。我倒是羡慕她的这种心态,但我也知道自己做不到,便专心做自己。

  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好得让人想做点什么。

  甚至卑鄙的想,今天去把梅强暴了——这几天,应该是梅的排卵期,这几天的女人,最容易上手,也相对的容易感动……

  但等到我信步走到梅的对面坐下来时,有勤务兵匆匆跑过来,交给我一封信。信是从吉它城通过我早已设置好的快马驿路急递过来的,上面贴着三根红色鸡毛,是最高级别的快信了。

  我拆开信。

  信是珊德娜写来的。第一,珊德娜先是简单汇报了一下在向爱亚帝国贩卖粮食大的其利。接着,她向我汇报她在爱亚的时候,听到一个来自东方的另外一个国家爱丁帝国的消息:由两个传播邪恶声音的女巫,被吊在爱丁帝国的国都维多利亚中心广场的十字架上。她听到这个消息后,根据商人的描述,猜那两个人就是海伦和玛利亚。她已经派人去维多利亚打听进一步的消息了,如果有什么情况,她会再向我汇报。

  我简直有一点呆住了。然后,打了个寒战。

  梅仍然被我帮在自己对面的十字架上,而海伦,这个曾经与自己日夜激情相拥的人,却被另外一个叫爱丁帝国的人,吊在市中心广场的十字架上风吹日晒雨淋!

  这也算是因果报应吗?

  我闷声不响,在梅的面前坐了很久。摇了摇头,让人把梅从十字架上放下来,再给她一个单独的牢房。牢房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甚至可以自由的洗热水澡。

  我没有告诉艾丽斯和戴安娜关于珊德娜的信件里提到的事情。因为不确定,只是很有可能——但我总是怀疑那就是海伦她们……但像玛利亚那样诱惑的声音,怎么可能被人认为是妖言呢?

  如果确实是她们,那我就不得不立即放弃一切,立刻赶赴维多利亚了!尽管我们已经分裂了,我仍然不能听到海伦遇险的消息却不去救她。

  但消息又不那么确定,所以,我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先打下这附近的城市,稍稍稳定下局面,然后,立刻带人赶赴维多利亚城,一探究竟。

  次日,我吻别了艾丽斯和戴安娜,还有我的小儿子亚历山大。

  我带着梅,回到前线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六十架投石车都准备好了吗?”我问肯维妮。

  肯维妮大声答应说:“是!”

  “攻城!我们到城里吃晚餐!”在军营的中军帐里,我下达了命令,身边站的是梅。(她背着手,手指上被我带上了一个手指铐。普通人并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玩意儿,只是奇怪我身后这个站立着背手的姿势有点奇怪。)

  两万人的队伍,很快倾巢出营,在城前整好了队伍,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看来这些天无休止的实战,已经把我的队伍,磨练得不错了。

  对面城墙上,站着不少人,冷眼相待我们的军事行动。她们猜不到我这次要来真的了。

  我站在队伍中间,大喊道:“城里的人听着,投降,或者死亡!这次攻城,顽抗的人将不被接受为俘虏!”

  但格拉克城墙上的人根本就不理我。回答我的是一阵飞舞的石头。她们认为已经成功地抵制住了我的进攻,而且,我迟早会败退。

  我的手一挥,二十架投石车,一字排开,开始,仍然是用石头试射。

  校准了射角后,二十只炸药包,放在投石车上。

  我点了点头,肯维妮亲自挥了一下红旗,二十只炸药包都被点燃。

  接着,在一片期待的目光里,二十只被点燃的炸药包飞了出去。

  经过十余秒的飞行。二十只炸药包都被准确的投掷到了格拉克城墙上空。

  巨大的爆炸声,冲天的火光,然后是伤员的惨叫声!

  这次我带来的炸药包,已经被改良过了,所以,杀伤力更大。

  一轮齐射后,城墙上的格拉克守军,几乎要被清光了!

  “向前一百步,继续射击!”我命令道。

  队伍里,另外二十辆投石车立刻被向前推动了一百五十米,然后,飞快地组装好,二十只炸药包在最快的时间里被投掷出去。

  这一次,是城墙里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烟尘腾起的更高,大概是烧着了无数的民房。

  “向前!”我再次命令。

  又有一对二十辆投石车,前进了一百步。向城里投掷了二十个点燃的炸药包。

  “炸开城门,全线进攻!骑兵在前猛攻,步兵在后,工兵紧跟!进城后全体队伍急速向西城门进攻,占领西城门,巩固阵地!不要放跑了任何一个人!”我接着下了命令。

  两个炸药包准确的送进了城门洞里。立刻摧毁了城门。

  接着,又有两个炸药包一前一后,在城门上和城门里一百多步的地方炸开,清理掉城门附近的那些奋不顾身的守军。

  几分钟后,我的骑兵,像旋风一样的冲劲了格拉克城。

  进城后,骑兵严格的执行了我的命令。像疯子一样,不顾街道两边的箭雨和石块,急冲至西城门,而不是守军想象的那样,攻打内城的城主府。

  由于遇到的守军不是主力,骑兵队伍势如破竹,很快占领了西城门,而且,所有队伍趋势跟进。很快便在一次在西城门内集结好了。这样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全城守军的恐慌。她们知道,西门一封,自己就跑不掉了,她们都将被包围风度在格拉克城!于是,更多的人不再听那个守城主将曼丽的智慧了,毕竟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她们整整向西城门赶,希望自己听到的只是谣传,城门也没有失守,自己还是有机会趁乱逃出城去。

  但等她们丢盔弃甲的跑进西城门不远处,却发现,城墙上的守军已经换成了我的人,而且,城墙下更是队列森严的队伍,我正站在队伍的最前列。

  城下急于逃命的守军,转眼间便聚集了近万人。想后退的人发现,不停涌来的人把她们的退路也堵死了……

  对着这些越来越多地想逃出去的人,感受到她们凄惶的气息,我心里不由利叹息一声!

  “现在投降,可以不死!”我手里举着一把大刀,用足中气,再次大喝道,声音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要投降的人,丢下武器!脱光上衣,站到路南面去!我马上要冲杀过去了!”

  犹豫和躁动了一下,已经无人指挥的格拉克慌乱守军之中,有人咣当一声,丢下了自己的武器。

  立刻,有无数的人跟从!而且,马上,便有人飞快的脱光自己的上衣,几乎是跑到了路南边!

  就算是有人想反抗,见到这样的架势,也立刻勇气消散,也乖乖的脱光上衣,站到了路左边。

  这一切,只花了十几分钟时间而已!白花花的身子,在夕阳下,挤满了道路的南侧。

  “愿意加入我们队伍的人,现在可以回去捡一把武器,站到路北面跟我们冲回去,杀十人以上的,免去以前的一切罪行,立刻成为我们的正式老兵一员!抢到的所有东西,都按我们的规矩公平得分到自己的一份!”我再次声明。

  我的队伍如何瓜分战利品的事情,她们都是知道的。

  这样利诱了一下,果然,有四五千人,战战兢兢的再扔买兵器的路上,捡了件武器,站到了路左边。

  “其他俘虏现在押解出城!”我命令肯维妮,自己却骑上一匹马,带着自己的队伍,冲向市中心。

  身后,是二千劲骑和近万人的补丁队伍,另外加上四五千个光着上身的“起义军”。

  这一次,没有什么客气,是见人就杀,也不要俘虏了。

  骑兵在前,把前面的敌人冲了个七零八落,后面的步兵。掩杀过来。

  这样,顺着城市的东西长十几里的主街道再一次向东城门掩杀过去。

  很快,便再次冲到了东城门下。

  东城门以及城墙长的守军,已经逃得一个不剩了。

  我调转马头,顺着城下的道路再向北猛冲,向前三里多路,便冲到了格拉克城的另外一条东西向的主街道上了——格拉克东西方向的主街道只有这两条,南北向的主街道也不过六条而已,但都很短。

  就这样,仍然是骑兵在前猛冲分割敌人,步兵在后面兴高采烈的杀人——最希望多杀几人的却是那些刚投降我们的“起义者”,她们要割下人的耳朵来证明她们杀了人,而且够资格成为我们的老兵。

  北面的这条主街道上,中段向北一点,便是格拉克的内城。但我们领着骑兵,旋风一般。掠过城下,却冲向西面,而没有直接去攻打格拉克的内城的城主府。

  等到我们顺着北面那条东西向的主街道向西,快要冲到头的时候,发现有另外一对光着上身的人,正义路勇猛的冲杀过来。

  一看,后面押阵,衣着鲜明的一顿人的领袖。确实肯维妮,她驱赶这这些光着上身,新“投诚”的五六千人,一路掩杀过来。

  两支队伍会师后,立刻调转方向,冲向城中北方的内城。

  我们这一路掩杀,大概要杀了二万人,再加上作了服务被递解到城外的两万人,和加入我们队伍里的一万人之外,成立还有守军五万人。

  这五万人,有三万人脱了自己的盔甲,换上百姓的装束,躲进了民居里,另外还有两万人,大概是曼丽的亲兵,都紧张得躲在内城,准备拼死一撑。

  列队,很快,我的队伍的队形,在内城钱的东西路上展开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攻城的器械,从城里各处,运到了内城的城墙下,组装妥当。

  紧接着,十几只炸药包,先后被投石车掷上了内城的城墙。剧烈的爆炸在城头上展示着它那无法抵抗的力量!对任何一个没有见识过的人来说,这东西坦然飞到自己不远处,又骤然发动,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接着把一切统统撕碎……这怎么能让人不但战心寒?城墙在它的面前,已经基本发挥不了防守的作用了,另外,对步兵的杀伤力,也不言而喻。

  还没有等我来得及下达猛冲的命令,城墙的一角,已经树起了一根白旗。

  我举了一下手,示意停止进攻。

  不一会儿,内城的城墙上,出现了一队人马。

  那个曼丽,灰头土脸的站在城头上。她身后的一个人,手里举着一面白旗。

  “我有个条件……”曼丽说。

  “你的任何条件都不会被接受!速速出城投降!接受我们将军的裁决!”肯维妮看了我一眼,大声回答说。

  那个曼丽在城头上呆了一呆,没有办法,转脸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

  过了一会儿,城门打开了。

  一对对曼丽的守军开始出城。

  我告诉肯维妮,传令让出内城的人,脱光了出来,连下身的衣服也不许穿!违者格杀勿论!

  果然,一会儿,那些出城投降的守军,哭丧着脸,都脱光衣服,一对对的被递解出城。

  出城后,所有的守军军官被调了出来,绑在柱子上。

  所有军官统辖的士兵,都被命令用刀,捅她们的上司一刀。

  当天晚上,在火光里,几千名守军的军官被这样处死了!

  第二天一早,屠城的命令下达了。

  还有战斗力的一万六千多名参与攻城的士兵,加上新投降而且表现有功的人,开始放纵劫掠格拉克城!

  格拉克城有近十五万的人口,现在,所有的居民都像鸭子一样被赶出了家门!

  所有民居里的财产都被士兵们劫掠一空。

  遭到反抗的,都被立刻乱刀剁成肉泥……

  要说格拉克成了人间地狱,也不过分!一直在旁观的梅,看得眼泪都要流光了……

  对格拉克的抢劫,整整进行了三天。每天,我们都驱赶一两万人,光着身子逃亡到格拉克城北面一百多里远的马克城。

  格拉克城西六七里路,有一个湖,湖的西安市一座南北走向的山脉,这条山脉一直向北一百多里,便隐没在另外一个更大的湖里。这个更大的湖的湖畔,便是马克城。

  马克城向北,向东,向南都是群山环抱,除了北面开了个小口子朝向大湖!耕地不多,只够马克城自给自足,但马克城是太阳帝国的一个重要的手工业城市……

  有几条小路与外界沟通。向西,顺着湖畔通往二百里外的另外一个手工业城市为克城,向南的路,经过一个山口,便是通向格拉克的路。另外两条路一条通向倍,一条通向东北……地理位置也非常重要,但城市并不是想格拉克这样建在显要之地。或许太阳帝国的建设者认为有格拉克这样的一座堡垒就足够了。

  三天后蜂拥而入的光着身子的难民,立刻让马克城的守军头痛不已。

  这些悲不自胜的难民们光着身子,讲述着格拉克城是怎样在一个黄昏里转瞬之间被攻克,那是因为有恶魔的帮助,进攻的敌人用了一种威力大的无法想象的炸弹……又将城市被攻克后血流成河,市民被劫掠一空,寸缕不着的被赶出城——比如说她们现在这样——但这还是走运的,不幸的是有几万市民被砍下脑袋或者剁成几段……

  总之,在这些失魂落魄者的嘴里,何田田是个有着无法抗拒魔力的恶魔,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孽,贪婪的劫掠者,还是个搜罗年轻漂亮女人的色魔,据说,一夜之间,有近百个少女被夺去处女之身……

  难民涌入的第一天。马克城里的市民,还好奇的大厅着难民的悲惨命运,但第二天,所有人都惶恐起来,她们明白,格拉克城里马克城只有百余里,快马一冲,几个时辰时间,何田田那恶魔的杀人军团就能到了马克城下。

  守军也听说了:何田田不仅在攻城战之中,杀死了近三万守军,而且在战斗结束后,毫不犹豫地在一夜之间,砍下了七千个大校军官的脑袋,又把六万个投降的太阳帝国士兵流放到了非马帝国的几座矿山里去挖石头去了。当然这是在连搬了三天三夜城里堆积如山的死尸到城外埋葬了之后的事情……但也有一万多人当机立断,不仅投降而且立刻加入到了何田田的魔鬼军团后,只是参加了一次劫掠格拉克城,便成了暴发户!

  ……

  总之,难民涌入马克城的第三天开始,首先是马克城的居民,开始受不了流言蜚语的恐吓,便收拾金银细软向西溃逃。

  难民涌入马克城的第四天,城里也就只剩下胜俊和一部分是在穷得无力支付路费的穷人了。那些身无一物的从格拉克城来的难民,因为得不到安置,便开始在马克城里抢劫……

  马克城一片混乱。

  难民涌过马克城的第五天,我的先头部队开始出现在马克城的难城墙下。

  这次队伍,正式挂出了我的军团气质:一种是天蓝色的背景,跃然而出一只黑色的利爪恶鹰,另外一个血红的旗帜上,印着一个狰狞、白森森的骷髅头!

  虽然是先遣队,也有四五千人,再加上左面是鹰旗一片,右面是骷髅旗一片,看起来却也异常风光。

  队伍显示纵马绕着马克城一圈,然后停下来,在城南。

  接下来几个时辰,开始组装投石车。

  救灾守城官兵由于是不是主动出击的时候,我的先遣队已经开始向马克城投石头了。

  开始时仍然是试射。

  城里的官兵开始紧张。

  她们和他们格外担心传说中的雷霆坠落在她们的头顶。

  但向她们头顶飞来的不是炸药包,而是一些用盐腌渍过的人头……无数的人头,在马克城的街道上像皮球一样得到处滚动着,还有不要粘糊糊的人眼珠子,掉得满地都是……

  那正是格拉克城被砍下来的七千多颗人头中的一部分。

  几轮人头投掷之后我们的后继部队,又来了五千人到了马克城下。

  和先遣队会合后,稍事休整,直接绕过了马克城,在城北河城西山谷要道上扎营,一副关门打狗的姿态。

  次日,有时一批五千多人的队伍,源源不绝的开到马克城下。

  结果,没有等我亲自到马克城,马克城的守军便收不了压力,三万多守军,除了一万多人混在平民队伍里早早溃逃掉之外,余下的两万人集体投降了!他们认为,格拉克城十万守军,城墙坚固,尚且守不住,自己这小城就更别说了……

  这就是我需要的结局!

  事实也证明,我对格拉克城雷霆万钧的恐怖手段,效果是最好的。

  兵不血刃拿下马克城后,我快速整编了马克城的军队。对于不打算参加我们队伍的人,我们也给他们分了一份拿下马克城的红利,送他们回家的路费。让他们欢天喜地的离开了马克城。愿意留下来的一万多人,便进了我们的队伍里,这次连训练都没有,直接挥师南下,直取格拉克城南面二百里的帕克城。

  帕克城在一个盆地里,守备更弱,再加上他们的守军开始时,有一班人马被抽调到了格拉克而且全军覆没了,所以,帕克城的守军听到我们拿下了格拉克城和马克城后又向帕克城进军的消息,立刻望风而逃了!

  在收到平定帕克城的消息之后两个时辰,我在格拉克也收到了珊德娜的第二封鸡毛信。

  珊德娜确定是海伦和玛利亚他们两人被绑在维多利亚城中心广场的十字架上示众,已经有四个月的时间,而且,除了过路偶尔有人给他们一点吃的之外,就这样日晒雨淋的光着身子,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去探视的人按珊德娜的意思在经过她们面前时,给海伦喂了一口马奶,还告诉海伦,我们会很快去救他们。

  珊德娜的信里,还附了一张从吉它到维多利亚的地图、一张维多利亚城的地图和一张维多利亚中心广场的平面图。

  珊德娜是个有心人!这让我很欣慰。但一想到海伦竟然真的被光着身子绑在十字架上示众,我心里的怒火便抑制不住的升腾。

  传令让肯维妮回来,交代了现在是要守住目前的战果!不再向外扩张。另外,帕克城、马克城、格拉克城以及香格里拉,成为我们这无名国度第一个郡,而且肯维妮便是郡守!四城的军政两权,都在她的手里!她要发展生产,还要训练军队。特别是要治军从严,但士兵待遇从优!今后几个月时间,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而我,要带兰花他们离开一些时间,原因我也告诉她是因为海伦和玛利亚——我不能抛下我的同伴,同样的,要是她肯维妮有难,我也会帮他。

  我还告诉他,我将要安排和太阳帝国的人谈判,直接让太阳帝国割让这四个城市给我们。当然,战争扩大的各项准备还是要做。要是我不在的时候,太阳帝国攻得急,便可以先放弃外围的帕克和马克城。集中力量退守到格拉克。要是太阳帝国攻得疯狂,甚至可以一路撤退,直到进入飞马帝国的境内,退守到吉它城,也是我能接受的!总之,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人家,就撒丫子跑!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最坏的打算,是哪怕只剩下他一个人,也要单身跑回我身边……

  虽然我对她的要求不高,但肯维妮仍然郑重地答应了。

  让人把梅带来,我打开她的拇指铐,但没有收回那个小巧的东西,相反,我把那副拇指铐的钥匙也给了她。

  “我已经赦免了你的罪!”我说着,给了每一个炸药包,又告诉她,怎么把雷管插进去,在多远的距离把雷管点着才安全……让她把这个炸药包带给太阳帝国的女皇,并且要她去展示一下这个炸药包的威力。(梅自己已经见过了我们攻城时炸药包在城墙上凌空爆炸的威力。)

  我让梅给女皇带个话:我愿意用生产这种炸药包的法术,换我们现在占领的四个城市以及马克城西一两百里地外的维克城的九十九年使用权!当然,如果女皇不同意,那我们战场上见!

  其他的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不要自作聪明:要是东西送不到,或者出了什么事情,将来,太阳帝国亡国的责任,可能就由她承担了。

  梅抱着那个炸药包,表情复杂,但仍然接受了……

  草草安排了前线的事情后,我连夜赶回了香格里拉。

  艾丽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戴安娜揉着眼睛,问我怎么半夜里赶回来了?我隔着锦被,抱了抱这两个女人,吸了一口气说:“我们有了一点小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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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厚颜战记 第五十三节 恐吓

  她们听到了那个消息,只是对视了一下,并没有我预料到的那样震惊。更没有如我想象中的那样由于瞬间的姐妹情深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艾丽斯甚至只是看了看孩子,有点担心的模样。
  我能理解。我自己也从开始时对这个孩子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情,逐渐升华到了变成对这小家伙更为莫可名状的爱的境地。孩子真烦,但他更是我们的希望。

  但遇上这种突发事件,便不好处理了。

  我们当然不敢把孩子单独留在乱军之中,但要带着孩子长途跋涉,却……也太难为孩子了。

  从香格里拉城到维多利亚城,从地图上推算,直线距离便有三千多公里,再加上翻山越岭,大概没六千公里,也至少有五千公里。我们的战车就算是轻车快马,一刻不停的跑,每小时五十公里,也要走一百多个小时才能到!沿路颠簸,巨大的噪音……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家伙,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

  艾丽斯叹了一口气,说:“只怕我们不带着亚历山大也不行了!你杀了那么多人,估计太阳帝国的狗,见到你都想多咬你几口!你只想到暴君们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和由此带来的成功,却没有想到由此带来的灾难性的后果——所有暴君自己也是惶惶不可终日!因此都生活在深宫禁院里,由无数的卫士保卫着。我们,现在,只能指望这个战车作为自己的方舟了!走吧,海伦和玛利亚终究要去救!亚历山大这孩子,有你这样的父亲,受点苦也不稀罕!”

  我苦笑了一下,转向出去把战车开到我们的院子前。

  兰花闻讯而来,半夜里还没有睡醒的模样,站在风里,问我要到哪里去?

  我告诉她,我要去办点事情。并且让她带着自己的亲卫队二千人,退守到飞马帝国去。如果肯维妮顶不住太阳帝国的反攻。那么,她便接应肯维妮也退回到飞马帝国。如果肯维妮发展顺利,那兰花你就为我们的产业做护卫队。

  兰花倒是对我的话,从来都不加置疑,更不会去反驳,立刻说她天亮就走。

  我向她挥挥手,缩身进了战车。战车启动,离开了香格里拉。

  战车里和我们来时的情况几乎完全一样,只走亚历山大又长大了不少。

  我哄了哄眼睛睁得老大的亚历山大,不一会儿,这孩子便乖乖地闭上眼睛睡着了,一点没有因为颠簸同巨大的噪音而觉得不适应,这让我稍稍放心了一点。把孩子仍然交到艾丽斯的怀里,我走到战车前舱,换下哈欠连天的戴安娜,让她到中舱去休息一下,以后天黑都由我来开车,天亮的时候,再换她们开。

  战车有明亮的车灯,但我把它们都熄灭了,反正我夜晚能看得见。麻烦的是,在某些路口,我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向什么方向走。

  但就这样一路瞎摸瞎撞,再加上向东向南的大方向并没有错,所以,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飞马帝国的境内。

  中午时,在城南牧场吃了中餐。差一点一时冲动,便让艾丽斯和亚历山大留下来不走了。

  但艾丽斯显然没有那样冲动,她摇了摇头说:“你这个家伙,想丢下我们,始乱终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母子俩不跟着你跟着谁?我们还能信得过谁?”

  于是补给了一番,继续上路。

  一辆这个世界上的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黑不溜秋的大家伙,发出巨响,一路向前……

  三天后,到达了飞马帝都附近。

  有帝国的马队,挡在我们前进的路上。

  我从战车里探出头,告诉她们,这是一辆魔法马车,我正在试验它以代替马匹……当然,试验还不是很成功,这魔法马车一旦启动,便很难停下来,所以,要用铁疙瘩把人包在里面,免得停不下马车撞在树上后马车伤到人——这个解释理论上讲是合理的。

  至于她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她们也不敢靠近。

  然后,我一声惊呼,缩进战车里,战车轰然启动,向她们的队伍冲了过去。

  有两匹战马受了惊,没有躲开。

  战车只是稍稍一顿,然后,巨大和动力和几十顿重的车身,轻易将两匹战马挂倒在地上,然后,从马身上碾压过去,并不停留,扬长而去,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士兵。

  可以想象,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帝都。

  但我的战车,要比消息的传播的速度要更快,所以,除了偶然地遇到我们战车而惊吓得不知所措的人得以一饱眼福之外,其他人,都只是在酒楼茶肆里传递着这个惊人的消息,他们为战车的声音到底有多大而争论,为战车有多重而打赌……而且,她们和他们都知道,操纵着这个黑色战车的人,是何田田,一个魔法师,战车是一辆魔法马车……另外,何田田在太阳帝国里使用的一种魔法石头,能用投石车很方便的投送出去,在城墙上炸开,能把城墙上的守卫转眼之间杀个精光,据说,就是靠这种魔法石头便在转瞬之间攻克了太阳帝国固若金汤的克拉克堡垒……

  普通人的耳朵当然跑不过我的战车,但有些人的耳朵,要比我们的战车跑得还要快。

  似乎,她们是在用飞鸽传书之类的办法来传递消息。当然,就算用快马传递,速度也要比我们战车的速度要快上一些。

  我们从飞马帝都折而向南,绕过那要命的星星海,几乎要一头扎向南面的大海一般。这样的路线,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

  我猜,以飞马帝国的情报能力女皇是知道我们真实的意图的——没错,我们是要去救人。但我们忽然折向南方,这让她们甚至真的以为我们所乘坐的战车失去了控制——她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尽管如此,在我们快要驶出飞马帝国边境的时候,仍然,有一大队人马,几乎有二万人,一半是重装骑兵,一半的轻装骑兵,没有旗帜,仿佛是强盗一样,但却是阵势鲜明的挡在了我们必经的一片树林之外开扩草地上。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战车速度放缓,心有些发酸。

  飞马帝国终于受不了我存在的威胁,要对我下手了。她们认为这两万骑兵已经足够了。至于不打旗帜只是她们小心的一种方式——但排兵布阵的方式甚至连士兵耸肩膀的动作,都让人一眼看出:这些士兵,全都是飞马帝国的正规军!她们不知道究竟,我这魔法战车有多厉害……她们也不知道她们身后的几个简单的小型投石车,就有可能给我们带来麻烦。所以,暂时并没有发动冲击。

  神秘,现在才是我唯一的护身法宝!

  在离那大队人马前五百多米的地方,我们的战车,缓缓停了下来。

  我从站车里探出身来,手里拿着一轻一重两枝装满子弹的狙击步枪。

  要是不得不战,我首先会把所有的拈挥官,都扑嗤扑哧的干掉!

  但是,命运给了我另外一个选择:一头受了惊吓的野牛。从我左侧的森林里冲了出来,冲到那块战车与骑兵对峙的空地里,然后,它像是注意到了齐整的军队,不敢向前冲,便又倏然停住,回望这更让它吃惊的战车,梗着头,瞪着血红的眼睛,站在那片空地中间。

  我心念一转,手里的重狙击步枪一抬,一颗子弹,呼啸而出,一百多米的距离,几乎没有时间间隔,猛然之间,声音刚传到她们耳朵里的时候,一颗12.7口径的狙击子弹.已经把那头站立在场地中间的野牛的头颅切断,硕大的牛头,掉在地上,不住地向前翻滚了十几下之后,才不再动弹。牛的身子,却仍然站立在地上,野牛脖子上的鲜血在不住地向外喷洒,过了十几秒,这野牛的身子,才晃了几晃,颓然倒地。

  两万骑兵,特别是前面几排的骑兵,眼珠子都快要惊得掉了来.

  我不动声色,手里拿着重狙,从战车上跳下去。耳麦里传来艾丽斯要我小心的关切声音,我应了一声,但仍然以一种轻松的步伐走到野牛的尸体前,仿佛对面那二万骑兵,都不存在一般。

  我用脚踢了踢那头野牛,但那只是一堆仍然在抽搐着的肉体了!

  把狙击步枪挂在胸前,伸出手来,拉着野牛的两条腿,慢慢的,慢慢的,我把这条四百斤重左右的野牛,举过头顶,然后,脚步很稳的一步一步,走回到战车边上,把这条死野牛,轻轻放在战车中部的车顶上。

  回过头来,看了看那群呆若木鸡的骑兵——她们再一次被吓住了:要说射杀野牛,是魔法的话,这样几百斤重的野牛,轻轻举起,再慢慢放下,却是她们认识的真功夫!她们不相信自己能在这样的大力士面前,能撑住一拳或者一巴掌……更不相信自己的脖子,能比牛脖子还要结实!我似乎能嗅到一股恐惧的味道,在这二万人的队伍里蔓延着……

  我上了战车,但仍然有半边身子探在战车之外。

  我举起桂在胸前的枪,对着前方的骑兵。

  她们一片骚动。

  但我没有再开枪,只是用手掌,左右晃了晃,示意她们让出一条道路。

  人群再一次骚动,但马上,一条十几米宽的道路,显现在这二万多人的队伍中间。

  “全速前进!”我对驾驶战车的戴安娜说。

  战车一抖,在十几秒的时间里,速度开到了一百三十多码!转瞬之间,便从那支骑兵队伍让出来的缝隙中穿过,履带扬起的碎草和泥土,打在靠近战车不远的骑士的脸上……

  这样,一路狂奔了二十多公里,也没有发现身后还有追兵。

  我让戴安娜把速度降了下来。仍然以五六十公里的速度前进——跑得太快,机械散热效果不佳,机器寿命会损耗太快的。

  “她们不追了?”艾丽斯问我。

  “大概是吧。”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亲了亲怀里的亚历山大,说:“她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厉害,所以,指挥官便不那么坚决。这是她们军事成熟的表现,但也正是这个,给了我们机会,不然,我们没有可能这么容易就脱身。当然,也许,这只是飞马帝国的一个试探!二万人的骑兵部队,对这样的一个国家来说,不算少,但要是成功的把我干掉,就算这两万人全灭,女皇也会觉得划算。”

  “你现在都成了过街老鼠了!”艾丽斯的眼睛看着我,但这不是讥讽,而是一种非常体贴入微的关心。

  “……差不多吧!”我说,“改革就是利益的重新分配!要去动别人的奶酪,别人不跟你拼命,才怪!我们没有被人像海伦和玛利亚那样,吊在广场上示众,却被人畏惧,这已经是幸运了!可怜的海伦……”

  艾丽斯摇了摇头:“要不,咱们去救了她俩之后,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也不行!”我看着她说,“我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是的,就算我做不到改变这个世界,我也要告诉这个世界上的人,世界有可能是另外一个模样的!”

  艾丽斯点了点头,说:“也许你是对的。嗯……就算我们能隐居,我们的儿子也一定不太愿意。”

  “为了孩子,也为我们自己。”我说。

  “还为了你那些漂亮的女战俘??”艾丽斯一句话,说得我差点给呛着。

  战车再向南走了半天后,基本上便是在另外一个帝国——南印加帝国的平原和河网上行走。

  因为战车走水陆型的,所以,在这样的地形走起来,虽然慢一点,但却是处处畅行无阻,而且,也不那么颠簸了,还没有太多的灰尘。所以,经常是一个人在战车里驾驶,其他人便坐在战车外面看风景。

  战车上,缀满了艾丽斯从草地里采来的野花,我们坐在一堆香草做成的草窝窝里,野花散发着各种各样奇怪又迷人的香味儿……

  风,湿润而又干净……

  有时候,我们还会晒一晒月亮,数一数星星。

  若是没有任务,没有两个迫切需要我们去解救的人,我们赶路不是那么急迫的话……这是件很浪漫的事情,浪漫得让我后悔来的一年多时间里,自己竟然只是忙着所谓的“事业”,竟然忽略了这个世界的美丽!

  “我们安一个家,你觉得应该在什么样的地方?”我怀里抱着艾丽斯,艾丽斯怀里抱着亚历山大。

  “在一个有你的地方就行了!”艾丽丝淡淡地说。

  我心头一热,忍不住亲了她一口,却吃惊的发现,在艾丽斯的眼角,有一根淡淡的皱纹……愣了一下,一丝难言的滋味便在心里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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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厚颜战记 第五十四节 劲敌

  “我要是不老,那岂不是成了妖精?”艾丽斯笑了笑说。但眼睛里仍然透着一丝伤感。

  我默不作声,也许我应该说点什么安慰她一下。但我们都将老去,不管是这样坐在战车上颠簸前行,还是坐在山坡上数着星星,或者提着刀去杀人,又或者,睡在床上无聊的做梦。时间总是一刻不停的向前奔走,总有一天,它要把我们抛弃。

  “不过,奇怪的是,你好像看不出来变老!这是怎么回事?”艾丽斯问我。

  我想了想,说:“我猜,可能是因为我来的时候,印第安人给了我一颗丹药的原因。这颗丹药,一方面,可以强化我的身体,免于被时空传送的力量夺取生命,另外,那个巫师说,要是我被传送来的世界,如果没有人,那么,为了延续我自己的生命,我就要找几个最类似于人类的动物来交配,然后,如果要生下一个怪物来——又如果这个怪物是雌性……我就要继续……在印第安人的传说里,这个过程需要二百年时间,才能有所保证人类的基因被大部分传承。所以,丹药的药力也许会让我活那么久的时间……但我的运气很好,竟然和你们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

  “真恶心!”艾丽斯吐了一口,说:“要是只有你一个,自杀算了!哼,我们?都成了你的生育工具了?”

  我嘿嘿一笑,说:“但我的运气似乎一直不错,所以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但这次去维多利亚,我还是很头痛的,你说,我除了半夜里偷偷进城,把海伦她们偷出来之外。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艾丽斯点了点头说:“要保护两个失去行动能力的人,确实不容易,再过两三天,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要不,到时候,我们开着战车直接冲进城,把她两人救上车再冲回来?”

  “这不现实。要是这样。我只怕……这个世界上的人一点也不比我们苯!我们的战车一出现。相信所有的国家都在想着如何对付这个战车。所以她们应该能想到用火攻,用一个大陷阱,甚至用几百个投石车投石头把我们埋在石头里等等办法……就像上次,飞马帝国差点要用骑兵冲击一下我们的战车……所以这次战车肯定不能参战。从地图上看,我们的战车一直向东方开。这样,明天晚上,我们会到达维多利亚的正东方三十里远的一个方圆十几里的湖泊,我们就把战车开到湖中央去,你们留下,我折回西方到维多利亚城去把人救回来。”我说:“我会顺着河,漂流到那个湖泊里。”

  艾丽斯点头,说:“也好。”

  我把计划对黛安娜说了。黛安娜问是否需要她一起去帮忙?我让她留下,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第二天晚上,果然在行军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湖泊。

  战车下水,很快在湖中央找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岛。

   用意念搜索了一下,这个小岛屿上,竟然有不少蛇和其他爬虫……只好放弃了,让战车仍然停留在水里。

  艾丽斯给我一只便携式无线电台,告诉我,在有战车支援的情况下,估计,从这里到维多利亚城,我们应该能联系得上。但电台的电池有问题,估计支撑不了多少时间,所以,不能常开,只能在需要的时候,偶尔开通一下。

  我想了想,没有要那个电台,因为我来回打算都从水路走,所以,那东西还是不带的好。不过,我用防水胶带,装了两枝微冲和两百多发子弹——我希望用不到,但毕竟是去救人,所以,仍然非常谨慎。

  吻别……然后,我直奔维多利亚而去。

  因为是深夜,所以,我从维多利亚的城防军的间隙里,顺利翻越城墙,进了维多利亚城。

  珊德娜提供的地图,非常的详细,而且,我又是像一只狐狸一样,从这个城市的人家的屋顶上穿越城市,所以,很快,便接近了珊德娜在地图上标示的中心广场。

  但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广场有十字架,但,却空无一人!

  海伦和黛安娜不见了!

  我的心一惊——难道,她们已经遭到了毒手,在我来到之前,已经被这个该死的爱丁帝国给灭了不成?

  我们没有情报的软肋,再一次的显现出来。虽然知道珊德娜在维多利亚城有眼线,但我们根本就联系不上那个人,所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压根就不知道,明天,天亮了,像我这样耀眼的人物,也不可能去打听这样的事情,只能瞎猫碰死老鼠一样的到处窃听……但要是没有人谈论这样的事情,那我就只好去抓几个人审一审碰碰运气了。但现在还是去那十字架下嗅一嗅,闻一下是不是那里还残留着海伦和玛利亚的味道——要是有,那说明她们离开这里的时间不长。

  从靠近广场的一家围墙上窜了下来,顺手,已经顺了件爱丁帝国惯常打扮的衣服,三下两下,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广场。

  这时候,已经算是深夜了。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广场四周人家的灯火,也熄得差不多了。

  连狗的叫声,也懒洋洋的,不那么兴奋。

  但等我慢慢接近广场十字架,在离十字架十几米远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危险!

  顿时,我全身的肌肉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而自己的思想,却一下子冷静下来。

  意念之波,像是投在这静寂得如果水平如镜的水面一般的广场上,投下一块石子,慢慢向四周扩散开去。

  广场周围竟然有伏兵!在前面广场的一个像是断头台一样的建筑物下,竟然是一个不小的藏兵洞,里面伏兵竟然有两三百人。手里刀枪紧握——难道,这是一个陷阱?她们,是听说我的战车进入爱丁帝国便开始布置这个陷阱让我来跳?

  虽然面对这两三百人,是件困难的事情,但,她们仍然小看了我!她们竟然希望用一拥而上的办法,把我围住……难道她们还想活捉的?

  我不动声色。仍然慢慢的走向那广场中心的十字架。但手里已经握着一把匕首——正是我那把几乎从不离身的饮血匕首。

  再向前走了数十步,便靠近了那一排十字架。据珊德娜说,海伦和玛利亚,是绑在中间最大的两个十字架上,是属于最最罪大恶极类型的罪犯才享受的“特权”,但我深深的嗅了几口,只嗅到空气里一股难闻的臭味。而没有一丝海伦身体的那种甜甜的味道。但同时,我竟然用自己的鼻子,感觉到了另外一种危险:一定是有什么人,身上便有这种难闻的味道,而且,他,或者是她,来过这里,实地勘查过这里,也许就是他或她,设下了这个陷阱。而且这个人,便藏身在那个藏兵洞里,但他,却是躲在那些跃跃欲试的士兵身后,没有要冲出来抓住我立功的意思——这样的感觉非常的微妙,很难用语言来表达为什么我忽然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的脚步很轻,几乎自己都难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但我意念仍然感觉到,那个其后洞里的士兵,已经开始骚动起来。

  我明白,一定也有一个人,像我一样,能不用眼睛,不用耳朵,只凭自己的意念,便感觉到危险,感觉到外面的世界,而且,这人,正是这个人,在指挥着这支伏兵。

  这些伏兵,大概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要是她们中的任意一个,乐意站在我面前,炫耀一下她们的肌肉,说不定,难我,也会难为情……但是,杀人,是件即讲究技巧又需要天赋的事情,还需要经常练习,并不是靠热情与冲动便能完成!所以,我担心的是那些,我感觉不到的敌人,那些会突然出现,杀我个措手不及的敌人。

  我仍然镇定的向前走。

  藏兵洞却一下子四门齐开,无数骄勇的士兵,举着刀枪,忽然“冲”出来,在这安静的夜里,呐喊声冲向我!

  我没有停下,仍然旁若无人的向前走。

  转瞬之间便有一个士兵,冲向我,似乎想按住我的肩膀。

  但她忽然停住,在她的手搭上我肩膀的一瞬间,然后,她似乎不相信似的看着我,眼睛里是迟疑与惊非常清楚不定,接着,她像触电一般缩回她的手,另外一只手里的刀,也扔掉在地上,然后,两只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脖子,“蹬”的一声跪在地上,但死神,已经贴在她的身后……

  其他士兵,已经顾不上了一个死去的同伴了,她们想保住自己的命,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敌人——就是我。

  她们蜂拥而上,希望乱刀将我砍翻,但她们却绝望的发现,我像是鬼魅一般,在她们的刀快要砍到我的头上的时候,忽然之间便消失了,而且,在自己的眼前一恍……接着,便发现自己无法呼吸了,便像刚才那第一个拿下的那个战士一样跪下,接着连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的力量也没有了,只好躺在地上,不住的瞪着腿,只等死神把她的生命收割而去。

  我每向前走一步,身边,便要倒下六七个爱丁帝国的精锐士兵。那情形,和一个野蛮人,突然闯进了幼稚园,对一群柔弱无力的孩子,闪闪的举起屠刀。

   但没有人退却,似乎,这些人,是没有生命但会呐喊的木偶,被幕后不知名的黑手操纵,在向死神献祭……

  我也不留情,找不到海伦和玛利亚之后的那种挥之不去的担忧,让我甚至想要把这爱丁帝国里的每个人都一刀了结……

  真是一条血路!

  这条血路,从广场的中心,一直向北延伸,蜿蜒了五十多米,但仍然没有结束。

  更多的士兵,得到了指挥。正从四面八方的街道上,向这个城市的中心广场蜂拥而至。

  她们和他们的目标,显然便是我。

  我是个入侵者,是冒犯这个帝国者。是个必须死掉她们才能安心的恶魔!

  她们,宁愿自己为这个帝国献出生命,也想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道伤痕——但还是没有人办得到,直到那个身上带有臭味的家伙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混在战士当中,慢慢的向我靠近。我有点好奇:这家伙,肯定是个异能者!她究竟是什么来头?我知道自己的这些杀人的本领是偶然得到的,说到底,是巧遇与偶然,所以,我很难教出一个水平能接近我的徒弟来!这个一身奇怪的臭味的家伙,她的本领,是从哪里来的?……

  转眼之间。她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普通的刀,她的身上,穿着是一身普通的士兵的服装,她看着我的眼神是普通士兵的那种害怕的同时,带有狂热……甚至连发出的呐喊地语调,都与其他人没有区别。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气味,刺激着我的嗅觉,我简直,要把她当成普通人来对待!

  她一刀劈下!

  我仍然向前垮了一步,希望自己保持原来的状态,不要把她吓走。

  刀在空中,发出啸响。

  刀子割开空气的声音,带着三分嚣张,七分凄厉。

  我再向前跨了一步。这一步跨出后,她的刀,应该擦着我的身体,落在我的身后。

  但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那把刀,竟然越落越快!转瞬之间,竟然比它从我的头顶落下时快了十倍,而且,它还在继续加快!

  我吃了一惊!

  这样的速度,便是我,也没有办法办到!

  而她,一个除了有点臭味之外,看起来及其普通的小女人,竟然突然发动,用这样的方法来攻击我。

  没有别的选择,躲已经是躲不过去了!

  手一抬,饮血匕首用力挥起,架向那把似乎要把时光也避开的砍刀。

  “当”的一声,匕首以刻不容缓的时速,架住了那一刀!但我已经觉得,自己,像是举起了一座山!

  但没有等到我露出一丝笑容,那把刀上的力气,竟然,忽然凭空消失了。

  我手里的匕,首猛然失去对峙的力量,手猛的向上一挥,用尽全身的力量,以为至少会相持数秒,但没想到,半秒时间也没有,立刻,对手便轻松的撤了招!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在黑暗里下楼梯时,以为下面的楼梯已经没有了,但事实上,下面,却仍然有两级楼梯,所以,一脚踏空……

  来不及惊讶,也来不及细想。我追随着自己匕首挥出去的力道,向前猛然冲出几步,这时候,觉得自己的身后,幕地一痛,那个女人手里的刀在我的后背,从左肩头,一直,划到了右臀!

  虽然是浅浅的伤口,却仍然痛得我全身哆嗦!

  随手挥开匕首,又杀了探身想攻击我的普通士兵后,那个女人转眼之间,又出现在我的身后。

  “叮叮当当”瞬间,我手里的匕首,和她手里的刀,对了数招。

  我已经明白了,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速度,竟然不如这个女人!

  若不是自己身经百战,临场经验及其丰富,只怕,自己抛洒的鲜血,不会只是后背上的那些了!

  我暗暗叫苦:这个女人的速度,简直出神入化!她的刀,随意一挥,看似平常,但瞬间,速度便提升到极快的境地!这时候,速度便接近我的速度水平最好时的两倍了!正常情况下,我要是能和她打个平手就不错了!今天又是在乱军之中,四面楚歌,不仅要抵挡她的进攻,我手里的匕首,还要防备其他的士兵的偷袭!另外,我的小匕首和她那么大的刀对仗,也落了个下风!

  想到了兵器,我忽然想起,自己的怀里,不是还揣着两枝微冲吗?

  于是,便虚晃一招,忽然撒腿就跑,冲向广场左边的居民区。

  不仅仅是那个身体带着点臭味女人的刀法诡异的快,她的步伐也是出奇的快,本来我和她间隔五步的距离起跑,但等我窜出五步之后,她手里的刀,那种冰冷的杀气,几乎要让我全身的血都要凝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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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厚颜战记 第五十五节 借刀杀人

  向前急冲中,我的脚尖,猛的一挑地上一块突起的地砖,借着那阻力,身体募然翻滚了一下,等我再一次落地的时候,已经把手里的抢的保险打开,枪口对着那个像影子一样附身而来的那个杀手。

  刚才用脚尖跳起的那块地砖,这时候,恰好飞起,挡了一下那个杀手,但那杀手,却左手一扬,端端拍在那块地砖上,顿时把地砖拍了个粉碎!粉尘四扬,暂时让她不能逼视着我。

  但她的刀,仍然不屈不挠的钉着我的身影。

  有枪在手,我已经不再担心,但却也不敢托大——也许,这个对手,并没有使出她浑身的解数!

  没有半点迟疑,我手里的枪呐喊起来!

  三秒钟时间,打出了四十七颗子弹。

  对面的那个追杀我的女人,身子像狂风一样急速后退,并且偏向右方。

  她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是,我和她之间武功的差异,并不那么大,再借着这微冲的威力,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所以,当她用手里的利刃,去挡我最先射向她的子弹的时候,她确实办到了,但是,子弹,将她的刀,一折两断!同时,那颗子弹,斜切过去,射向她的腿。

  她的腿一抬,竟然躲过了那颗子弹。

  但是,接下来像一切毒鸟一般尖叫的一群子弹,却已经封杀了她所有的去路!

  她躲过了第一颗子弹之后,却被瞬间飞来的四十六颗子弹的十四颗击中!

  她向后飞了出去!

  她在空中,被子弹托着,竟然向后飞了十几米。这让我追得有点辛苦!

  也许我应该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我仍然不放心这个身中十四颗子弹的敌人,总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

  在人海里,我像一条鱼,同时握着枪的手,不停的推挤着身旁的人群,让她们手里的刀枪自相残杀……

  等我到了那个被射中的女人面前时,她已经坐了起来!

  没有死!果然没有死!

  十四颗子弹的击中她所形成的冲击力,竟然没有把她的心脏挤碎……真是奇迹!

  再一看,那十四颗子弹所击中的地方,竟然都不是要害。看来,她是有意识。让自己在不能躲开子弹的时候,用自己非要害的地方,迎上了我的子弹……果然高明!

  我站在她面前,看她身上的血,很快,把她浸在血泊里,她的嘴里,也不时冒出一个大血泡。

  缓缓放下枪。

  要了摇头,我说:“英雄惜英雄!我来不是杀人的,只是要救我的同伴!”说着,手里的枪一甩,几个试图冲过来的战士,脑袋开花。

  “再见!”我说。转身欲走。

  “等……等。”她叫了一声。

  我转过身来,手里丝毫不停,转眼之间,又有两个战士飞了出去。

  “我……不欠……你的……人情,你……要找的……人……关……关在皇宫的……西南……城堡……里……这个世界……所有高手……都在……等你……自投罗网……”她断断续续的说。

  “所有高手?都对付我?”我奇怪的高,手里的枪一扫,又有几个战士头颅开花。

  “你是……魔鬼……全世界……共同的敌人!”她用力说着,哇的又吐了一口血,用唯一没有受重伤的右手,她擦了擦嘴角的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出来,丢在我面前的地上说:“刀上……有毒……这……解药!”

  “我成全民公敌了!”我闪闪一笑,一脚把一个从背后偷偷摸摸靠近的家伙踢飞。缩回脚时,脚尖一挑,已经把那个锦袋拿在手里。想了想,我从背心里摘了一颗手雷,仍给了她,说:“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即使所有的人一起上!因为你不了解力量!一颗你眼睛都几乎分辨不出来的微粒,当它泯灭的时候,我不仅知道,而且,也能能让它毁灭一座城市!你能理解吗?这个叫手雷!你研究研究,也许你能领悟点东西出来!”

  说完,我不理这个垂死的女人,转身,几个跳跃,越过围捕我的激动又惶恐的人群,跃上街边的一个店铺的屋顶,枪口一甩,又干掉几个在屋顶上手里拿着弩弓还没有来得及向我攻击的弓弩手,再一头扎进一个民居里,不是从门里出来,而是喀嚓一声,撞碎一扇窗户,出了那个民居……如此几次反复,便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大概那些追兵,也被我那不可阻挡的威势吓破了胆,也不敢迫得太紧。

  在一个居民区里,有一个四眼水井。

  四周静悄悄的,我的意念波也没有侦测到有什么人存在,便一头扎进了那口幽深的水井里——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后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有点发痒了——那个臭丫头的刀上果然有毒!

  等到我浸在清冷的水井里的时候,清冷的井水一下子止住了后背那条长长伤口的痒。

  我有点打不定主意——到底是用?还是不用那个女人给我的所谓“解药”呢?我最好的设想是:那个女人是真的把我给她的手雷带回到她的那个门派里去,然后,摆弄我给她的手雷,也许,会“轰”的一声,把她一门的师徒,搞个非死即伤!

  同样,她给我这“解药”,也许不安好心!

  “魔鬼”!这个词,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记得这个词,曾经在那个女人的嘴里说过,而且,所指的人,正是我!

  她会把解药给一个“魔鬼”?

  我摇了摇头,放弃了使用那解药的念头,开始专心沉静下去,盘腿在井底的那些砖头和用放水布包裹起来的枪弹上,打坐,让自己的免疫力,自动去解这个毒。

  不多时,便听到无数嘈杂的脚步声从头顶的井边的道路上跑过。

  大概是维多利亚全城戒严了,搜捕我。

  孩子的哭喊声,门被敲开的声音,刀剑相互碰撞的声音……被水面阻隔。然后,及其微弱的顺着水井,将那些声波,传送到我的耳朵里……或者是另外一种我说不出名字的知觉中。

  而我,像是极其专心的在听。又像是置若罔闻,一心在治疗自己的伤。甚至,有人举着火把,在井口例行公事的晃了几下,便与说了声“没有人”走开的时候,我的心,也没有任何起伏。

  这样的专心,是从来没有过的。或者,今夜的那个女人真的刺激了我,不仅仅是她的刀,更是她那奇怪无比的步伐!要是我,从来都不放弃练习,我想,自己一定也能达到她的水平,甚至,要比她的脚步更快,但我过早的满足了,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结果,这次吃了亏!要不是手里有枪,只怕,我要饮恨当场了!

  只用了两个多时辰时间,我便感觉不到后背伤口的异样,不仅如此,那道伤口,大概只有一点点发红的印记了,新的肌肉长了出来,伤口基本上愈合。

  外面那些嘈杂了一夜乱七八糟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下来。

  要是我还呆在这水井里,大概就很难在白天再出去了。

  我便用飞虎爪,飞出了那个水井,借着黎明前的黑暗,隐身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后花园的一颗参天大树中。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宅子,环伺皇宫周围。

  皇宫在我隐身处的西方,外面是护城河和城墙,里面是七座城堡。中间那个坐落在一个小山丘上、最宏伟的主城堡,便是女皇和她的公主的居所。

  主城堡的第一层,驻的是帝国最精锐的皇室卫队,天黑之后,城堡厚重的大门便关上。二层是餐厅,三层是女皇办公的地方,四层是公主的起居室,五层是女皇的卧室,六层是帝国祭祀的地方。顶层一般没人把守——难道皇族还能允许有其他人,站在自己的头上?

  围绕着主城堡,是六座稍小的一点的城堡,排列成六角星行,环卫在主城堡的周围。

  但这六个城堡中,只有三座是重兵把手的,其他的三座,平常只是象征性的城堡的顶上,驻守了一些负责了望的士兵,和十几个弓箭手。这三个没有重兵防守的城堡,一般住的都是皇室的服务人员……这样的布局,和飞马帝国也差不多!所以,我的意念波只是简单的过了一下,再结合自己知道的知识,立刻判断出来,那个有点臭味的女人说的话不假:海伦和玛利亚,最大的可能,是被囚禁在西南的那个重兵把守的城堡里。

  那个城堡里上上下下每层都有三十多了房间,里面现在驻防了近一千人,别说去救人,接近都难!……

  看清了形式之后,我溜下树,藏身在假山的石洞里,仍然打坐,休息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之后,又等了两个时辰,到半夜十分,才悄悄的从石洞里溜了出来。

  远看,皇宫的城堡,除了中央的主城堡之外,其他的城堡,灯火通明。看来她们非常担心我去偷袭。

  我在树梢上,观察了两三个时辰,大概到了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才滑下了那颗树。

  翻过这户人家的院墙,几乎是贴着墙,悄无声息的摸近护城河,伏在草丛里,等一对巡查的士兵,从我头顶四五米远的地方经过后,我慢慢的潜入皇城护城河的水里。

  这时,水里一个巨大的黑影,快速向我逼近。

  我没有逃走,而是手里握着匕首,迎了上去。

  是一条硕大的鳄鱼!

  它张开大嘴,像是要一口把我吞下。

  但是,它忽然觉得一种危险,在水里遂然停下,庞大的身躯,竟然格外灵活,然后,它转身惊慌失措,一头扎向深水,然后,伏在深深的水底,一动也不敢动。

  我放松了刻——看来,“震慑”不仅在陆地上空气中有用,在水里也行,这样就不比非要杀了水里这个畜生后,再去控制住它垂死挣扎而在水里发出声音了。

  像鬼魅一样冒出头来,手一甩,六米长的飞虎爪,挂在一块稍稍有点突起的墙砖上,然后。我借着飞虎爪,三下两下,到了城墙的中央。

  城墙上,有守军,但在这个时候,都抱着手里的刀枪,依靠城墙,半梦半醒。

  再一个起落,我已经无声的上了城墙,然后,从那几个睡眼朦胧的家伙身边慢慢走过,便再顺着城墙溜了下去。

  一条凶恶的大狗,无声的向我扑了过来——这些皇宫里的狗,都是只咬人而不叫的,不然会惊动了女皇和她的公主的休息,但是,它们却比普通的狗,更凶恶十倍!所以,有狗在城墙下看着,城墙上的人很放心的偷懒了。但是等那条恶狗张开大嘴要咬到我的小腿的时候,忽然它的眼睛里的凶光,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它夹着尾巴,趴在地上,头贴着地面,身子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吧嗒着眼睛,紧紧闭着它的嘴……它也中了我那招“震慑”!

  我没有去拍它一巴掌,也没有杀它,而是用手抱着它,自己缩着身子,像狗一样,快速顺着草坪爬向前面的那个城堡。要是有人看见,只会以为是一条狗在跑……

  那只我抱着的狗,出奇的乖,一路上竟然没有敢呲牙!

  五十多米的距离,很快便爬了过去,只有不爽的是,不小心碰到了两泡狗屎……

  城堡的大门关着。我抓起一只狗爪子,在城堡的大门上抓了几下。

  里面一个昏昏欲睡的士兵,听到了声音,喝问起来。

  我拍了一下狗头,那只大狗,畏缩的向后退了两步。

  我又踢了它一脚,它才低沉的叫了一声。

  城堡里的人,听到一声狗吠,生怕它再叫,惊着女皇,便忙不迭开门,边开门,边把那条狗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城堡门一开,我瞬间便闪身进了城堡,同时,一蓬鲜血洒开。那个开门的士兵,倒在一边。

  城堡的门关上,那条如获大赦的狗立刻溜到墙边上去了。

  另外几个在城堡大门边上,睡得稀里糊涂的士兵,也跟着稀里糊涂的去见上帝去了。

  出手,便不容情!

  没有怜悯,却也奇怪的没有杀戮之心,但效率却是奇高!十数分钟后,我便把这个四层的古堡里所有的生命,清洗得死寂一片。

  这是我的退路,是我唯一打探过并熟悉的退路,所以,我不能不确保这条退路的安全。

  等我悄然站在城堡的顶上,看着四方的六座城堡的时候,看了半天,仍然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能直接攻下那座城堡,或者,就算我能攻下,也不可能像攻下脚下这座皇宫杂役居住的城堡这样的轻松。而且,就算我能攻下,也肯定不能带着海伦和玛利亚全身而退。

  我一再多看那个西南方的城堡一眼,虽然里面关着海伦和玛利亚。

  我的眼光,落在中央的那座主城堡上。

  擒贼擒王!

  城堡南方那厚重的铁门的缝隙里,透着亮光。里面不时有压抑的脚步声,或远或近的传来,看起来是戒备森严,而且,就算是现在这人生理上最困倦的时候,也没有偷懒的士兵,果然是皇室的精锐护卫队!看来,从正门进攻是没有可能的了!除非我有炸药……我后悔没有带点炸药过来——要是那样,我冲过去,炸开大门,然后绕过守军,直接去俘虏女皇,就简单的多了!

  我看了看那个城堡,竟然高十八米!只有在城堡的中腰上有一个很小的气窗或者是射击孔!但那么细小的孔洞,我想,除了在吉他帝都见过的细腰女人之外,大概没有别人还能钻进这么小的洞里了!所以从那里钻进去,是不可能的。

  但是可以从那里做中转……不过。我的飞虎爪只有六米——该死的,我来的时候,为了精简装备,只带了六米的线——这可怎么办?

  这样苦思冥想简直要破了脑袋之后,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

  真笨!难道我不能再做一个飞虎爪?这城堡里又不是找不到绳子!

  我怎么一直把自己的行动局限在使用自己带来的这些装备上?

  很快,一只新的十米的飞虎爪做好了。另外,我还给自己的身上套上了三层皮甲一层铁甲!既然我地速度已经不是最明显的绝对优势,那我就应该加强自己的防护了。必要的时候,就要像那个身上有种难闻臭味的女人学:让装甲厚重甚至是让不重要的地方承受无法躲避的打击,来换得一点主动或者逃生的机会。

  等我再次出了城堡时,我的脚步,慢了不少,但仍然绕过数道机关,慢慢的凑到了主城堡下。

  手一抖。飞虎爪便抓在了城堡中央的那个孔上,拉了两下,等了几分钟,上面没有动静,我便飞快的向上爬,到了那个射孔,一手搭在射击孔上,另外一只手,再掷了一次飞虎爪,便借着夜色飞快的爬上了城堡的顶层。

  顶层果然没有人,但却仍然是杀机重重,但我仍然借着飞虎爪,直接越过地面上层层叠叠的机关,来到城堡的顶层入口处。

  一把大锁把出口锁得紧紧的。不过,门上有一道缝,从那道缝里,可以看到锁孔!

  我用一根细铁丝,轻易就透开那把大锁。匕首把那把大锁挑起,离开锁眼,轻轻一推,大门轻轻开了,我立刻闪到一边,但是,十八支弩箭,已经射到了我的面前!

  我本来,是能躲开这些弩箭的,但我却眼睁睁的看到,已经推开的大门正在缓缓关闭,而且,机关扎扎的声音告诉我,如果这次大门重新关上,没有炸药,大概是不可能再把他打开了!

  我一咬牙,硬向里冲,同时两手向外挥出,边弹带拨,打落了十六枝弩箭,但仍然有两枝,射向了我的胸部和腿。

  我身子一抖,卸去了弩箭大部分的力量,但那弩箭仍然射穿了一层铁甲和两层皮甲——幸好的我穿的皮甲是三层,不然,这肯定有毒的弩箭说不准就要了我的命!一念之间决定,竟然救了我一命。

  但没有等我来得及庆幸自己好运,便发觉自己一脚踏空——陷阱!

  手里的飞虎爪儿飞了出去,正钉在正欲关上的头上的大门的顶端,在最后一秒钟,让我借着绳子的拉力,停住了身形。我向下一看,树根磨得尖尖,涂了蓝幽幽的毒物的铁刺,正在准备迎接一切掉进陷阱里的人。

  有一次,没有等我松口气,头顶的地板开始移动——要遭,再不走,可能要被关在这个陷阱里了。我连忙一拉绳索,向上跳起,在地板重新合上的最后一刹那,钻出了那个陷阱。

  我把身体挂在门板后,喘了两口气,不敢多停,手一撑门板,身子飞出去,落在十米外的一张桌子上,停了两秒,看没有动静,这才敢收了飞虎爪,查看了一下地形,再一次把飞虎爪儿钉在城堡顶上的一根栋梁上,然后,身子荡了起来,飞向下一个落脚点。

  这时候,一楼的卫队,已经收到警报,开始顺着楼梯,目标顶层蜂拥而上。

  我却不能急,只是慢慢的确定这一层,哪里安全,哪里可能有危险……

  所以,等我终于到了出口,停下脚步时,也被一群人堵在了出口处。

  高手太多!我并不用匕首,而是用微冲!

  这么近的距离,不等她们拉开架势向上冲,我手里的枪,开始跳动。

  每一枪,都会掀开一个战士的头盖骨,同时,把她向后抛起……

  最精锐的卫队,最勇猛的战士,却被她们自己阻塞在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被我手里的枪,点着名,无情的收割着她们的生命。

  没有人退缩,我也没有怜悯。

  这是没法调和的矛盾,必须要有人认输!但不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谁又肯认输?帝国没有这样的心里准备,我也没有这样的打算。

  所以,我的子弹,一颗接一颗飞了出去。

  等我杀到五层的时候,已经换了六个四十发容量的弹甲!几乎,把这个城堡里的卫士都杀光了。

  城堡楼下的大门仍然没有开。这深夜里,事情忽然发生,根本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切都一片混乱……没有人敢冒险打开城堡的大门,在她们的印象中,守住大门,似乎就守住了城堡!所以皇家其他的卫士,只是包围着城堡的大门,但不敢乱动。

  “保护女皇推出城堡……”我在枪声里听到隐约的喊声,便迅速杀向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对人果然和我撞了个对面。

  我手里的枪发了疯,环卫在女皇身边的人瞬间齐刷刷的倒下,只剩下中间三个人,还站着,呆若木鸡——她们被我手里微冲的凶猛火力惊呆了。

  我手里的枪一甩,再次枪口冒出火花,身后,又有七八个人惨叫着倒下。

  不慌不忙,再换了一个弹匣,然后,走上前去,用滚烫的枪管,指了一下站在中间的那个女人的左手。

  一股焦肉的味道,顿时扬了起来。那个女人真有种,竟然一声不坑!但她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下子挡在她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像是要保护那个女人。

  “女皇?”我问,冷冷的。

  “你是什么人?”她故作镇定,但声音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手上被我那灼热的枪管烫了一下的原因。

  “跟我走!”我走上去。

  那两个女人扑了上来,但这两个女人显然不会武功,我手一扫,枪托把她俩砸昏在地。五楼上,在没有其他人了。

  我把微冲收起,挂在身后。

  女皇呆呆的,象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一般,被我一只手插在她的腋窝,拉着下了楼。

  楼下,又涌上一股卫兵,但等她们看到我手里的匕首,架在女王的脖子上的时候,都只好丢了手里的武器,按我的示意,手抱着头,一个靠着一个,向楼底走去,同时去传达“所有人都滚到一楼去不许再上来”的命令!

  女皇的年纪并不算大,只有四十岁左右,所以,她的公主们更年轻,最小的两个,一个十六,一个十八。我顺便在四楼把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公主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和她的女皇妈妈绑在一根绳子上……要不是怕麻烦,我也许会把她们另外两个二十岁和二十二岁的已经有了孩子而且被封了女王但仍然住在宫里的两个姐姐也带走,但……算了……

  我立刻要走,带人越多越麻烦。我已经够麻烦了,比如说,最小的公主,有一个侍女,见小公主被我掳掠走,她竟然不怕死,硬要跟我走,还说要永远服侍小公主……还有内务总管,也呆在离我两三步远的地方,好像我不敢杀她一样……

  “听我命令!不然,便是死!你也看到我杀了多少人,不在乎多一两个!”我说。

  女皇木然点了点头。

  这时候,帝国的官员,也带着家丁,闻讯赶到了城堡外。

  “开城堡大门,无关的人都滚出去!”我手里的刀子,拍了拍女皇的脸。下达了一道命令。

  女皇的脸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但她的内务总管,立刻出去传达了这个命令。

  命令执行的很快,轧盖特城堡里的人很快走得一干二净,除了我,女皇,两个公主,一个死活不肯走的侍女,还有那个女皇的内务总管。

  “传令下去,把我的两个伙伴——不要说你们不知道她们是谁——把她带到这个城堡外,准备一辆马车!我没时间在这个让人恶心的国家多呆!城堡外的其他人都散了!”我再下一道命令。

  过了片刻,城堡外的人果然散了。

  又过了一会儿,果然是从西南方的城堡里,抬出了两个人来,放在城堡外。

  我让她们把人抬进城堡,拉着女皇和公主,过去看了一下,心一下子缩了起来。海伦和玛利亚,已经瘦的脱了形,身上污秽得简直不像人样……而且,人是出气多,进气少,已经是生命垂危了!

  “马车怎么还不到?让你们的医生过来。给她门看一看,吃点药!要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活了!”我狠狠的说。

  那内务总管飞奔而去,不久,便带了三个医生回来。

  几个医生来,立刻替海伦和玛利亚看了半天,又撬开她们的嘴,喂了点药。但海伦和玛利亚,仍然昏迷不醒。

  我知道,一时半会儿,确实没有什么效果,要是强求,反而会对海伦和玛利亚造成更多的伤害,便让她们立刻端温水过来,把海伦和玛利亚洗干净,找新衣服给她们穿。

  那个内务总管为难的说:这半夜,也找不到裁缝……

  我甩给了她一个大耳光,说:“公主的衣服,最好的拿过来!”

  内务总管捂着脸去办了……

  等了半天,还没有马车来。

  “怎么回事?”我厉声问。

  “马车不好找,大概……”内务总管支支吾吾的说。

  “操你妈!一刻之内,马车不来,老子烧了你们这个贼窝!”我破口大骂。

  果然,一会儿,马车来了。

  “麻烦你们送我一程。”我拉起女皇走向马车。

  女皇挣扎。但哪里是我的对手。

  内务总管过来,想劝什么,被我一脚踢飞,但她顽强的爬过来,抓着我的腿,说:“要是送,女皇出宫,也要一队人马护送……”

  女皇挣扎的更厉害了。

  我哼了一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排场个屁!”

  但几个人都死活不走,我只好答应她们让一队护卫护送,但人数不能超过二百人,马车的车夫,必须由内务总管来做。

  又过了些许时刻,护送的卫队过来。

  我眼光一扫,二百多人的卫队里,竟然有五十多人看精神是整一流的武功高手!

  这哪里是护卫,简直就是想趁我疏忽的时候,把女皇抢走!

  我没有出声,只希望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间拖得越久对我就越不利。

  上了马车,把海伦和玛利亚抬上马车,再极其警觉的把女皇和她的两个公主押上马车,连那个讨厌的极力要表达她的忠心的侍女,也爬进了车子里。

  马车不急不缓的向外走,我也不说它,前后都是一百多人的护卫队。马车的车帘一直放下,我凭着自己的灵觉,感受着马车缓缓走过街道,从南城门出了城,便要转向西方。

  “向南!”我命令道。

  那个架车的内务总管正想说什么,让我甩手打了一个大耳光,便乖乖的回到前面,架车向南去。

  走了五六里,我让马车停下。“真他妈的闷!这破马车坐着让我不爽!”我抱怨道:“不来点节目,这样走下去。非把大爷我闷坏了不可!”

  撩起马车的窗帘。我把女皇的脸,按在窗口,指着马车后一个衣甲鲜明的军官说:“那是卫队长?叫什么名字?”

   女皇点了点头,“大卫。”她说。

  “你现在宣布大卫犯了通敌罪,立刻处死!”我说。

  女皇一愣,摇了摇头说:“办不到!”

  “办不到?”我问:“真的?”

  女皇坚决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

  我冷冷一笑,忽然把坐在马车地板生的那个小公主的侍女头发抓住,下一秒,匕首已经切断了她的脖子!断开的颈项,血直冲马车的车顶,然后,喷洒下来。把所有人的身上都淋湿了,两个公主尖叫起来……我的手里的那个人头,嘴唇还在哆嗦着,但眼睛里的光彩却已经慢慢散去了,不过,眼睛却一直圆瞪着,似乎看着自己的身子,在地上抽搐,似乎,她的脑子里的思想,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把那个人头,死死的按在女皇的连上。说:“看看!看看这张脸!”

  过了十几秒,我把人头“咚”的一声,掷在地板上。那枚人头,在地上滚了几滚,最后,竟然滚到了那个小公主的脚下,那张开的嘴,竟然一口咬住了小公主的鞋子。

  小公主吓得哇哇大哭,不停的踢着她的腿,努力想把那人头甩开,但偏偏那张嘴,咬着鞋子再也不放开……最后,那只人头,带着小公主的鞋子,终于被甩到了一边。

  我把匕首,在小公主那张涨红的脸蛋上,轻轻的擦了擦,刚才那死去的侍女粘在匕首上的鲜血,都蹭在了小公主满脸泪痕的脸蛋上。

  然后,我把刀子,架在了小公主的脖子上:“总有人要死,要是那个大卫队长不死,让你的公主替她死得了!”我冷冷道。

  女皇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撩起窗帘,手一指那个大卫,让她过来,跪在马车外,然后,手一指另外一个,大约原来是副卫队长的家伙,然后,宣布了嘎的旨意:“卫队长大卫勾结乱党,立刻斩首!”

  果然,几秒种的迟疑后,一颗人头呈到窗前。

  我很满意,点了点头,宣布重新上路。

  马车外,是惊魂未定的卫兵们。马车里,女皇抱着她的两个低声哭泣的公主……马车一直向东走去。

  又走了五六里路,我再一次让马车停下。

  我拉了一把女皇,这一次,她没有摆她的女皇的架子,而是乖乖的跟我到了马车的门口。

  我的手指,随意在卫队里指了十个人——这十个人,都是顶尖的武功高手——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

  “把她们杀了,谋反罪!”我命令女皇。

  这一次,她也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出声抗议。

  也不像第一次那样的激动与痛心,她冷冷的用一种威严的语调,传达了命令。

  不多时,十颗人头,呈了过来。十个武林高手的人头!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这些跟在我身后,想伺机攻击我的人,便断了气,身首两端!

   所以说,水能覆舟,也能载舟!谁说帝国制度一无是处?

  再上路,再走了五六里路,我再停下车,手指点了点,又让女皇下命令杀了二十个武林高手!

  那样的感觉!……

  等到我再向前走几里路,我向窗外一看,护卫的人马,竟然少了一半,外面,出发时两百多人的队伍,现在只有不到一百人了!五十多个武林高手,除了让我下令杀调的三十人之外,另外,二十多人,已经逃得一个也不剩了!算她们聪明,看出来再不溜,我会把她们都杀光!

  “停下!”我命令道。

  马车一停,外面的士兵脸色都变了。倒是马车里的女皇,脸色铁青,一如既往。

  撩起窗帘,我的手懒洋洋的点了十几个人,让女皇杀了她们,这才重新上路。

  又走了几里路,外面的护卫,只剩下三十多人了……都让我吓跑了!不怕死的人毕竟很少!

  我很开心,但女皇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你看出来了吧?”我看着女皇说:“忠心的人不多啊!而且,迟早,会死光的!”

  “停下!”这一次,是女皇下了停车的命令。

  马车停下。

  女皇对外面的护卫说:“传我的命令,你们都回去吧,不要再跟来了!”

  外面的护卫犹豫了一下,但旋即如获大赦般的慢慢调转马头,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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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厚颜战记 第五十六节 隐身

  吱吱呀呀的马车,慢慢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

  大概,女皇的总管不希望走得快,也许,是她不希望马车颠簸着她的女皇和公主,也许是因为她希望有人,忽然从天而降,一举击杀了我。

  我承认,有这样的可能,毕竟我不是创世之神,不是无法逾越的存在。

  所以我一刻也不放松警惕,有一只手,轻轻搁在女皇的脖子上。

  女皇是个白种女人,所以看起来更是显得洁白无暇,但是,这只瓷器一般的颈项上,有三道浅浅的皱纹。据说,女人的脖子,是能反应她的真实的年龄的,因为脖子是女人身体最容易老的地方。不过,虽然四十多岁了,女皇的脸,但仍然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一样的水嫩,若不是这一夜的惊吓,花容失色,我怀疑她的小脸是不是会和她的那个十六岁的女儿一样娇嫩?

  这一夜的折腾,自从遇上了那个速度惊人的臭女人之后,我总是在用田忌赛马的方式,避开自己与所有的高手相遇的可能,而且,狐假虎威的借着女皇的威望,不动声色地杀了几十个混迹在护卫中的高手……

  我却还是不能确定,她们会不会仍然有人,埋伏在某处?比如说前面道路上的路边的草丛里,或者是一棵大树的枝叶间……

   她们不会善罢甘休,这是我唯一能确定的事情。

  这样想着,看着,一边慢慢地调理着自己的呼吸,暗暗准备着可能到来的另外一场恶战。等我把自己的身体,重新恢复到最佳状态之后,我开始思考,如何脱身。

  是不是一直这样带着女皇?如果是这样,那么整个帝国的人,一方面会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进攻我。但另一方面,她们都会成为极其难缠的亡命之徒,对我们狠追不放。

  放了女皇她们,她们少了投鼠忌器的压力,难免又要对我们放手一搏……

  若是放了女皇,留下两个公主……这女皇会不会为了自己家族的荣誉,宁愿放弃自己的两个女儿而索我的命?这样的可能是完全存在的。毕竟,她还有其他女儿可以继承她的皇位……

  窗外初秋凌晨的冷负,不停地灌了进来。

  两个公主,穿着单薄的睡衣,冷得瑟瑟发抖。

  “让孩子穿点衣服……”女皇牙关打着战,说。

  是的,这两个公主的衣服,确实带了不少。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马车中间的海伦和玛莉亚,说:“你看一看,我的女人们,她们被你吊起在广场上的时候,只有人向她吐唾沫,扔石子,只有人撕她们的衣服,可曾有人给她穿过一件衣服,因为她们在夜里很冷?”

  女皇的眼睛顿时黯淡下去。她不再看我,转向窗外,不再说话。

  我的眼睛,看着放在马车地板上的海伦和玛莉亚。

  她们俩,黑不溜秋,骨瘦如柴,眼框深陷,头发干枯……不仅看起来丑陋不堪,还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哪是还有半点人样?简直就是刚从坟墓里挖掘出来的木乃伊!

  再看看女皇的两个公主,虽然是一脸的凄惶,但却小脸白里透红,虽然不胖,但却是丰腴得恰到好处……

  奇怪的是,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什么感觉,竟然只是像在看两幅不同的画卷一般。

  开始时见到海伦时的痛心,现在,竟然完全消失了,心里只余下怜悯。甚至,我竟然对这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公主,似乎有那么一点性趣了……

  真是禽兽,我自责了一下。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色迷迷地看那两个丫头。

  又这样走了一会儿,便无路可走了,因为马车已经到了湖边。

  我捏着女王的脖子,下了马车。

  湖边的枯草里,埋伏着几个人,大概是传说中的高手,我只能淡淡地感应到她们的存在,但并不确定,她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我的精神之力,刚一锁定那几个家伙,立刻便感应到她们的警觉……

  我指了指那草丛,顺便,又向四周胡乱点了几点——增加保险系数——大声说:“让她们滚蛋!”

  女皇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

  果然,草丛里起来几个面无表情的女人,慢慢地向远处退去。不仅如此,东方,一个被我的手指无意中指到的方向,从一棵树后面,也冒出一个人,她大概以为被我发现了,一脸的迷惘,盯着我看了半天,才慢慢地向远处走去。

  我的意念,又细致地搜索了我们身边的百十平方大小的地方,直到觉得自己稍稍安心一点为止。

  那个皇家的总管,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着我,等我的吩咐。

  我向湖里看了看,湖里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之中,根本看不到艾丽斯和戴安娜她们以及我们的那辆牛B战车,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看来,战车至少在三十里之外。

  “水里有人?”皱了皱眉头,随口说了一句。事实上,我并没有把握,我的灵觉在水里搜索的距离不远,几十米而已。

  那管家一愣,向湖水里看了看,回过脸来,一脸的迷惘:“哪里有?”她问我。

  我向水边走了走,站在那管家身边,手里仍然捏着女皇那细嫩的脖子。

  向水里看了看,确实什么也看不清。细微的波浪,不停地拍打着湖岸,扬起的沙子,让岸边的水变得混浊,什么也看不清。

  我转身走向马车。

  忽然我后背上的肌肉一下子收紧——这正是面临后面来的危险时的表现。

  不经过思考,我身子一闪,已经藏身在女皇的身后。一只匕首,宛若闪电,青光一闪,已经撕开了我身上厚重的两层装甲!

  我也不看是谁进攻我,另外一只手一翻,饮血匕首已经跳到手上,但是没有向外进攻。而那只匕首,刷的一下,掠过女皇的颈项。

  一抹鲜血,洒向潮湿的湖畔小路。

  “停下!”我低吼一声。

  四周安静下来,包括那两个公主咽喉里的尖叫。

  那个管家,手里仍然握着一把匕首。就是她,刚才蓦然向我发起进攻的。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低眉顺眼做事干脆利落的皇室管家,竟然是一个高手。如果不是她心有顾忌,估计我已经血溅当场了。

  “杀了我。又能怎样?”我扬了扬眉毛,问:“我杀了女皇和公主,帝国可就热闹了!”

  管家把她手里的匕首扔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天知道她从哪里拿到这把匕首。我的意念搜索过这个女人。她身上应该没有什么金属器具的。除了头上的一个发簪。

  “你要是个英雄,让我们堂堂正正地来一场决斗!”她开了口,不再像当初那样的服贴的口气,而是像是一个英雄,一个英姿焕发的英雄,但仍然收敛着她身上的杀气。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英雄!也不是为证明自己是英雄才来的。至于你是不是英雄,狗屁!我根本不关心!我只想带着自己的女人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走吧,放了女皇和公主,我们不再难为你们。”管家承诺道。

  “任何政客的话,我都不会相信!”我再次摇了摇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管家问。

  我看着女皇,她的脖子上被我的刀切了一个口子,虽然没有伤到静脉,但仍然有血,慢慢地渗出,然后汇聚成眼泪一样的河流,慢慢地向下流淌,慢慢地洇进女皇前胸的丝绸睡衣中。

  “我还没有想好。”我淡淡地说。

  “不过,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身边有一个杀手时时盯着我。”我想了想说。

  “若是你不走,女皇下一个命令,便是要你自杀。”我接着说。

  “你错了,我和女皇有契约,她不能决定我的生死。”管家反驳道。

  “那我就杀了女皇,让她代替你死,也是一样的!”说着,我手里的匕首忽地一闪,刷刷刷在女皇脖子上的那条伤口边上,添了三道新的伤口。

  管家一愣,缓缓退了两步,说:“你不要乱来!”

  我像是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匕首顺着女皇的脖子,慢慢向下,贴着女皇那战栗不已的皮肉,慢慢下滑,然后匕首轻轻一挑,已经分开了女皇的胸衣。一对硕大的乳房,跳了出来,特别是左乳上,满是鲜血。

  匕首贴着那血淋淋的乳房,慢慢地刮了两下,那颗有点发紫的甩头,顿时,快速的挺了起来。

  我用匕首的尖端在那甩头上轻佻地敲了两下,说:“你年地,如果你不走,下一秒,谁知道我是一刀割下它,还是把它捏成肉縻?”

  那管家又后退了两步,说:“我走……但你要什么,尽管开价。我在这里,至少有个传信的人,听你的吩咐!”

  想一想也是,我点了点头,说:“好吧,那你再后退二十步。”

  管家应着,慢慢向后退了二十步,但她的脚步细小,算起来,也只有五六米远。但我没有计较。

  “你也会武功吧?”我的匕首在女皇的前胸上,慢慢地划来划去。

  “……不……会一点,只是……很弱……”女皇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她俩呢?”我努嘴指向那两个公主。

  “她们……只学了一点……”女皇担心地说。

  “真是头痛。”我叹了一口气说:“一点是多少呀?”

  女皇的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我手里的刀子轻轻一挑,从女皇的睡衣上,割下两根丝绸的条条出来,扔了过去,对那个小一点的公主说:“麻烦你,把你姐姐绑了!要是我不自己去动手的放在,我就把你们俩的琵琶骨穿了。用这丝条扎在一块。”

  那小公主一听,哆嗦了一下,弯腰捡起那根丝条,把她的姐姐绑了手,果然绑得结实。我仍然不放心,过去用脚踩了两下,才罢了。

  匕首一挑,又割了两条丝条,直接放在女皇的脸上,说:“好嘛,现在你给你的小女儿绑起来吧。”

  女皇也不反抗,果然也按我的要求,把她的小女儿双手,结实地绑在了一起。

  “要二十匹马!”我对那个管家喊道。

  那总管犹豫了一下。

  “你自己不要去!让你手下的人去。”我补充道。

  那总管拍了拍手,从她身边的草丛里,忽然冒出一个人来……

  TMD,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怎么藏起来的,我一向引以为傲的意念侦测术,竟然发现不了这些人。不过,仔细想一想,也不算奇怪,毕竟我学的这些东西,只是偶然所得,而她们训练这些东西,却是毕生的追求!不依赖机械而只依靠自己肉体的人,训练这些玄妙的东西,自然要比我来的那个时代里的人,体会更深……

  我不知道她们还有多少人隐藏在这里,于是,一会儿要一条船,一会儿要些水果,一会儿要几条止血的绷带,一会儿……

  不一会儿,那总管尴尬地性情,她再也没有人指挥了。

  周围草丛里不时不得不走出来的人,都被我借故支开了。

  “真的没有人了!”总管说:“要是你坚持要一辆新马车,那只有我自己去了。”

  她说的话,我已经不相信了。

  我耸了耸肩膀,说:“那只好你去了!”

  那管家犹豫了一下,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又让我在心里一愣——难道,她……一定还有某个更厉害的人,藏在周围!所以,这管家才会放心地离开,把她的女皇丢在我的匕首的锋芒之下?

  女皇在这冷冷的雾霭时在,敞着胸,一边的乳房,白生生的,青筋隐约,引人遐思,而国、另一只乳房却是血污一片,异样的狰狞……这样的反差让人有点难以适应。另外,她不停地用手背,擦着不停流下的清水鼻涕的样儿,也让人倒胃口……

  我无聊地从路边的小村上拧下一片叶子。

  天已经快要亮了。深秋了,借着星光,也能看到路边的叶子已经开始黄了。

  叶子在黄与绿之间,有一种奇怪的平衡……那种色彩,像是旺盛的生命力在叶面上跳动,又像是死亡,蒙上植物的眼睛之后的迷惘;像是消沉,又像是激动;像是宁静,又像是激昂的歌唱……

  似乎我的年纪越大,对这样的色彩就越是敏感,这却是与自己的修练无关,它纯粹是一种人的本能,没有任何的欲望的成分在其中,所以这样随手摘一片叶子在手里映入眼帘的色彩,是那样的动人。是的,这时候心里的那种欢乐与愉悦,是难以言表的纯粹的……

  心里蓦然一动。

  意念之波,慢慢向外扩散。

  像是没有任何的欲望一般,意念之波,在这些枝叶之间,慢慢荡漾开,缠绕着枝条,亲吻着树叶,滑过露水打湿的小草,漫过那些落叶覆盖的石头……

  我的意念,完全与周围这一切,融为一体。

  和谐!

  但这样的和谐,很快被打破。

  有与这环境不和谐的存在。

  她们,虽然尽力伪装,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她只能伪装成这环境的一部分。或者,她们所要伪装的只是普通人感观所能觉察的那一个区域比如说光波,她所伪装的只是所谓的“可见光”波的那一段频率范围——尽管那些人,要比我想象的更要高明许多——她们所伪装的程度,竟然走出了我的灵觉的搜索范围!这是多可怕的事情——既然她们要这样深度伪装,那么,必然是有这样的需要。而且,这样的需要是经常性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的高手,要比我想像里的,多许多倍!

  但是,仍然有一种异样,总是徘徊在我的心头……似乎,有某些东西,它们,和这整个环境,格格不入了!

  那是什么?

  我想了又想,把手里的那片树叶,看了又看,突然,像是一道闪电,撕开沉沉的黑夜,我下子明白过来,心里像是淋上了甘露一般地舒畅!没有想到,竟然从一枚树叶,启示我的灵觉瞬间提升到了一个从来没有企盼过的层面!

  等我再次把自己的意念之波挥洒出去的时候,我便再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了我所确定的那一片区域里那些草儿的惶惑——那种感觉是无法言表的,是的,惶惑,是一个生物对入侵者的不满与畏惧……

  有人!他或者她们,就藏在湖畔,在离我们六十多米的草丛里。

  虽然我看不到,但是,她们就在那里,也许有五个,也许有十个或者更多。

  因为,那些植物,并不去伪装它们的情感!那些草,它们的不安,我却能觉察到的……

  女皇看着我,大概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脸上有深切的自得。

  我淡淡地一笑,说:“也许,你认为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是这块土地上唯一的主宰,也许你觉得,你应该受到所有人的服从与膜拜……但我要告诉你,那都是狗屁!全是假象!你活在虚伪之中!让我展示一下自己的另外的力量吧……嗯,你也可以称它为魔法——你们不是说我是魔鬼吗?”

  说着,我从怀里摘下一颗杀伤手雷。

  我把手雷,在女皇的面前晃了晃,让她看清楚。

  女皇不解,看了半天,不知道重点是什么。

  我笑了笑,抽了保险,一、二、三、四……数了四秒之后,我的手一扬,把手雷冲着那个让我不安的湖畔的草丛扔了过去。

  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到。

  惨叫声紧接着响应。

  然后,是燃烧的荒草所腾起的火焰。

  在烟雾里,七八条人影,在地上打着滚儿。也许,还有些人,已经永远的沉寂下去。

  “要是你,女皇,觉得这样的事情比较有趣,嗯,我会一直表演给你看。我是一个战士,对于战争,我最熟悉不过了!情况并不复杂,也不像有些人说的那样狗屁。战争,有的人会先死去,就是这样!或者是你,或者是我,也许是她们!就是这样!杀人而已!一直到有人屈服!”我看着她,看着她眼睛里假装的坚强不屈背后的慌乱。

  “……你到底要什么?”女皇终于忍不住问。

  “要谈条件,先清场吧!”我淡淡地说。虽然我的灵觉把周围扫了又扫,但是,仍然放心不下,所以,决定让女皇再亲自下命令,把周围清理一下。

  女皇清了清咽喉,大声说:“帝国的勇士,十息之内,你们都动身退开到三里地外!否则,治欺君罔上之罪!”

  女皇发话,果然不同凡响。最近的地方,竟然是在我们马车三步地远的枯叶堆里,钻出一个怪模怪样的家伙,然后身子一跃,跳到三米处的一棵树上。然后,两腿一蹬,跳到另外一棵五米远的树了,抓着一根枝条,身子一荡,转眼之间,已经跳到一棵二十多米外的树枝上……

  这样的家伙竟然有六个之多!

  这简直让我惊出一身冷汗——也许我能自保,但她们要真的发起攻击,只怕,海伦和玛莉亚……我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理,而事实上,我还是游荡在真理的圣殿的门处。看来,关于人的体能权限,关于惊世的武功,我还是不了解……

  女皇叹了五口气,双手抱胸,鼻子已经有些阻塞,她咳了几声,说:“这些人并不是皇家的护卫,她们是义勇军……她们已经走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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