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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天堂书柜另类作品合辑系列】【更新总180篇】【2011年8月2日更新30篇】作者: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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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菜花——兰子和星梅

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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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子)
鬼子从人群中拉出了十八岁的妇救干事兰子,让她说出机器的下落,兰子破口大骂,扑向岗田鬼子,狠狠咬了他一口。

岗田恼差成怒,命鬼子兵把兰子的上身儿衣裳都扒了,露着两颗白面小馒头一样的奶,他们把她捆住双手吊在树上,又去了鞋袜,只剩下一条裤子。岗田拔出指挥刀,指着兰子吼叫,兰子怒目而视,大骂道:“小鬼子,别得意,你们的日子长不了,八路军会和你们算帐的!”

岗田吼叫着挥刀砍去,从左肋斜劈到右胯。兰子的身子断了,下半身只有右胯边一点点皮肉连着,斜斜地挂在半空,刀口一下子呈V字形裂开,鲜血和着肠子从那开口处流出来。砍断了裤带的裤子顺着两条已经没了知觉的腿滑下去掉在地上,露出姑娘雪白的屁股和那长着浓浓黑毛的地方。

兰子还没有死,她的脸疼得抽动着,却紧咬着牙不喊不叫,只是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岗田。

岗田的脖子上暴着青筋,他已经疯狂了,用刀在兰子的身上一割,把那右胯处的皮肉彻底割断,兰子的下半身掉在地上。

离开了身子的下身儿失去了中枢神经的支配,只能软软地任由别人摆弄,岗田让鬼子们抓住兰子的两只细细的脚腕,倒拎起来向两边扯开,露出她那女人的地方,然后用指挥刀从姑娘那处女的阴户捅进去,向前豁开,又一刀把刀她的下身从屁股中间劈成两半,然后拴着脚腕把两条腿挂在树上。

兰子眼睁睁看着鬼子遭塌自己的下身,已经因为迅速失血而苍白的脸胀红了一瞬,立刻又苍白下去。她那愤怒地眼睛用力瞪起,本来紧闭的嘴张了一张,仿佛是在诅咒,然后她那美丽的头突然垂了下去,长长的头发从两肩滑下来,遮住了她那洁白的胸乳。

鬼子割下兰子的脑袋,用绳子拴住头发也挂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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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梅)
星梅看到兰子的尸体,对于自己的结果便已经很清楚了。她甩了甩头上的短发,对母亲说:“娘,我……”

“孩子,去吧,娘知道你是好样的。”

“扒光她!”岗田吼道。

鬼子扭住星梅,岗田亲手脱光了她的衣裳,并叫鬼子把她五花大绑起来,光着身子推到一辆大车上。

两个鬼子一左一右架住星梅,岗田同另一个鬼子一前一后开始玩弄她的身子,他们从脖颈一直摸着她的脚,他们摸她那浑圆的屁股,摸她那丰满的奶子,还把手伸在裆里摸她那黑毛掩盖着的下身。他们把星梅拖倒在大车上,分开她的双腿,露出了她的下阴,岗田用手分开她的阴唇,露出她前庭粉红的嫩肉。

星梅红着脸,大声喊着:“乡亲们,小鬼子是畜生,他们不是人,他们可以羞辱我的身子,但羞辱不了我的心,你们记着,八路军一定会向他们讨还血债的。”

小鬼子真是畜生也不如哇!当着全村乡亲的面,岗田竟然自己脱了裤子,爬上大车,星梅大声骂着,用力挣扎着,但还是被畜生一样的岗田当众插了进去。

“娘,我对不起您……”星梅转头看着母亲,眼睛里噙着泪。

“孩子,别哭,别让小鬼子看笑话。在娘心里,你是最干净的!”

……

鬼子把星梅吊起来,让两个鬼子拉开她的双脚,呈人字形吊着,岗田先把指挥刀插进了她的阴户,把她的肚子破开,然后象兰子一样拦腰砍成了两段,又从裆中劈开下身儿,等她死后再割了人头。

岗田还不罢休,他用指挥刀把星梅和兰子的屁股眼儿剜下来扔在地上,又割了尿脬,用炭火潦光了羞毛。他叫鬼子当场架起行军锅,从人群中拉出几个年轻的女人,强逼着她们把星梅和兰子的下身儿放在锅里炖熟了,捞出来摆在四张八仙桌上。

岗田亲自用刺刀从四块煮成红色的碎尸上割下四块内外生殖器,又各剜了拇指大的一块屁股蛋子上的肉,用刀尖插着,放在嘴里瞬。

鬼子们狂笑着,把两个姑娘下身儿剩下的肉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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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日

石砚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系偶然,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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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虽然子弹在头顶上“吱吱”地飞过,虽然不断有人中枪倒下去,欧阳文炳仍很激动也很兴奋。他喜欢这些脖子上系红带子的人,他们竟然公开地向那些可恶的资本家叫阵,这让他感到穷人真的要扬眉吐气了。

文炳今年十七岁,是个孤儿,在甲字码头边的裁缝铺里当学徒,师父师娘没儿没女,所以对文炳很好,就象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师父原来也在工厂作工,受尽了资本家的剥削,也吃尽了工头们的羞辱,所以他与那些“红带客”们一样恨那些资本家。不过,他也是个老实八脚的人,从他父辈那里学会了一个字——忍。对于资本家,他来了个“惹不起躲得起”,仗着自己心灵手巧,学了个裁缝手艺,自己回家开起了裁缝铺,日子却也过得安稳自在,对于“红带客”拿着枪打资本家,他倒是不以为然:“资本家那是好打得么?谁的钱愿意让别人拿去呀?”所以,他虽说并不限制文炳去听人家在街头宣传,却一再告诫他:决不要跟着“红带客”去起哄。

但文炳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又不是一个乖乖宝,这样大的热闹,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置身事外呢?特别是在街上听人家讲的话,句句在理,比如说:财富是工人创造的,却吃不上喝不上,资本家不作工不出力却拿走了大部分的财富,比如说资本家是寄生虫……等等等等,要多有理就多有理,文炳的心早就同他们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师父不允许,他真的想去同人家一起干,把资本家从工人手里剥削的钱都夺回来。

然而,热热闹闹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红带客”们开始在街上匆匆地走过,开始用沙袋筑成堡垒,他们的脸上也现出了凝重,城中一时谣言四起,说是外面已经有几十万军队把城池重重围住,就要打进城了。

西面终于响起了数不出个儿的枪炮声,“红带客”们开始一队队地向河对岸开去,很快,四下便都响起了枪声,看来军队真的来了不少。

文炳和师父很同情“红客带”,都希望他们能打胜,文炳很想出去同他们一起打仗,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赢面就要大一些,但师父却不让他出门,他说:“红带客虽好,但人单势孤,怕是顶不过两天,你去了,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尽管不情愿,但师父的话还是应验了,枪炮声越来越近,“红带客”们的面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因为在家里躲的时间长了,没了吃食,师父只得同意文炳去街上设法买些油米,这终于给了文炳机会让他去亲眼看“红带客”保卫城池。

转了许多条街,一直跑到钟楼附近,文炳才买到了需要的东西,回来路过临时当作“红带客”的指挥部的旧警察局的时候,看到那里的人正在集合,有老有少,还有十来个年轻的女兵,听到一个“红带客”的大头头给他们训话,文炳知道前边的战事吃紧,他们不得不把总指挥部的马夫、伙夫和负责警卫的女兵们都派到最紧张的东大堤上去。

文炳的心里开始流泪,他是多么希望被打败的是官军,而不是“红带客”,但眼下的情形却让他十分绝望。

东大堤在蚌河的东岸,离裁缝铺只有两里多地,等文炳回到家的时候,那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一些流弹甚至飞到了甲字码头的大街上。

枪声时紧时松,却一直在东大堤那边响,听街上去看热闹的半大小子们回来说,大堤几度易手,死的人海了去了,双方甚至把尸体垒起来当掩体用。

文炳听得揪心,天黑的时候,他假装先睡下了,等师父和师娘那屋吹了灯,急忙起身拎了一个水罐子溜了出去,直奔东大堤而来。

到了离大堤只有七、八十步远的地方,看见大堤上的尸体已经堆起半人多高,几十个“红带客”趴在大堤东坡上,正严密监视着西边的河道,仔细看还能看出来,其中还有不少女兵,估计就是白天在旧警察局看到的那些人。

文炳学着人家的样子,猫着腰跑到大堤下,那些人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滚得满是泥土,脸上也脏得看不出模样,但都表情坚毅,一点儿也看不出害怕来。

文炳爬过去,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大约有五十来岁,回头看见他,惊讶地说道:“小兄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危险。”

“我不怕,你们渴吧?来,喝水。”他把水罐子递过去,那人小心地接过来,道了声谢,然后小心地递给身边的另一个人:“给,同情咱们的市民送的,你们几位女同志先喝点儿吧。”

“不不不,我们不渴。”几个女兵纷纷摇着手。文炳看到她们的脸上也都满是泥水,根本看不出年龄和相貌,不过他记得在旧警察局见过她们,都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仿佛都很白净,也很好看的。

“喝吧,我家离这儿不远,喝完了我再去给你们弄。”文炳说道。

“那就谢谢了,大家都喝一口吧,喝完了有劲儿打仗。”

文炳看着他们喝水,心里很高兴,仿佛那一罐子水就能帮他们打胜仗似的。

不一会儿,罐子空了,那五十来岁的汉子把罐子递回来,然后笑笑说:“小兄弟,真多谢你,不过,你赶快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啊!”

“我再去打水。”文炳接过来。

“不必了,我们够了,下面街里还有我们的人,他们也渴,要是有水,就给他们送了喝吧。”

“行,我就去。”

文炳从堤上溜下来,拎着罐子往回跑,刚刚下来,就听到堤上的枪声再次响起。文炳偷偷回到裁缝铺,从缸里舀了一罐子水,又冲出门去,按答应人家的先到街里,给几个街垒后的“红带客”们送水,心里终是放心不下大堤上的情况,便向着枪声逐渐稀落的堤坡而来。

此时枪声已经停了,文炳看到堤坡上还有人头攒动,便爬上去,先时那七、八十人已经少了多一半,只剩下二、三十人还活着,其中包括那个五十来岁的汉子和他身边的女兵。文炳把罐子里剩不几滴的水递过去,汉子只说了声谢谢,把手摆了摆:“小兄弟,快走,敌人上来了,你不走就来不及了。”

文炳才要再说话,汉子道:“小兄弟,谢谢你的好意。就算我求你!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和我们一条心,以后参加队伍给我们报仇。”

文炳知道,“红带客”的人少,寡不敌众,大堤是一定守不住了,这些人也已经作好了死的准备。他无奈地从堤上溜下来,眼睛里开始噙着泪花。

文炳刚刚到了大堤下,上面的枪声就响了。文炳站在堤脚看着,枪声响过一阵之后,只见一群人影呐喊着出现在大堤上,那些趴在堤坡上的“红带客”们也蹿了起来,与那些人群纠缠在了一起,响声,喊杀声,叫骂着和垂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毕竟上来的人太多了,“红带客”们终于一个一个地倒了下去。

最后一个倒下的是个女兵,那是从她尖声的怒喝声中听出来的。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她端着一支长枪,同围着她的一大群士兵搏斗着,不时有大兵被她刺倒,每刺倒一个,文炳便在心里叫一声好,大约刺倒了四、五个敌人,那女兵终于发出了一声痛极的惨叫,一下子跪在大堤上,文炳惊得“啊”地一声。仿佛是有人听见了,“叭”地一枪从堤上打下来,正打在文炳身边的石头上。文炳吓得一哆嗦,一下子叭在堤坡上,上面又打了几枪,都从文炳的头顶飞过去。

他向上看着,那女兵单腿跪在地上,还没有倒下,突然又猛地跳起来,伴随着一声嚎叫,又一个兵被她刺倒,但同时也有好几把刺刀一齐捅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次女兵没有叫,只是静静地站着,文炳看到几支枪一齐抽出去。那女兵的身影在上面晃了几晃,没有倒下,接着那几把刺刀又再次刺到她的身上,再次抽出去。女兵终于慢慢地软了下去,从堤顶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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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那下面还有人,去搜一下。”堤面上有人喊道。文炳知道是在说他,赶紧爬起身来想往回跑,背后的枪已经雨点儿一样打过来。

文炳连滚带爬地冲到河滨路对面的小巷中,听到后面当兵的已经从堤上追下来,他没命地向着跑。跑过另一街口,身边突然响起了枪声,把他吓了一大跳,趴在地上一看,原来是这里有个街垒,几个藏在后面的“红带客”冲着追来的兵开了枪,一下子便把追兵给堵住了。

“兄弟,快藏起来。”一个“红带客”冲着文炳叫。文炳赶紧在地上滚了几滚,藏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中,看着街上又打得热闹起来。

正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从城里方向又跑来几十个人,冲着街垒里的人说:“走,跟我们把大堤收回来。”然后便向前冲过去。

文炳心里暗暗叫好,希望这些人能替那堤上的人报仇。

那几十个人一冲,不久便把冲到街里的军队给赶了回去,文炳在后面紧紧跟着,在街上拾了支长枪,也混在队伍中到了堤下。这些人真是不要命的,冒着吱吱的子弹,嗷嗷一叫便硬是冲上了大堤,把军队给重新压回了河里,自己也只剩下了一半人手。

文炳跟着上了大堤,才看见河对岸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河里的船正来来往往地排着队,准备再向河这边冲。

“吴队长。”有人从后面的巷子里跑上来。

“什么事?”接头的“红带客”问道。

“接总指挥部命令,命所有起义人员各自突围,放弃城市,撤到城外待命。”

“什么?”吴队长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吃惊。

“总指挥说:目前敌众我寡,不能把老本儿拚在这里,命令我们暂时退却,保存革命力量,以图东山再起。”

“是,出城后我们到哪里集结?”

“不知道,总指挥说,自己设法隐蔽,等待时机。指挥部出去后,会利用报纸上的消息联络大家的,只要记住咱们的暗号就行。”

“明白了。”

“你们准备行动吧,我还要去通知别人。”

“我知道了。”吴队长等送信的人走了,便低声下令道:“往下传,告诉大家,为了更好地撤离,我们一定要把敌人先狠狠凑一下再说。”

文炳知道,“红带客”败了,他们要走了。他舍不得他们走,但他没有办法,只有独自黯然神伤。

军队又乘着船过来了,吴队长一声断喝,枪声突然响起,船上的黑影立刻少了许多,剩下的好不容易上了堤,吴队长又是一声令下,“红带客”们齐刷刷地站起来,手上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枪,疯虎一般扑上前去,一声短兵相接之后,没死的军队坐着船急急忙忙又退了回去。

吴队长见敌人走了,低声命令道:“撤。”然后大家便悄没声儿地溜下大堤,向城里跑去。

文炳站在堤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跟了他们走,但稍一耽搁,人家已经不知去向了。文炳愣愣地站着,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他现在不知该去哪里,只得慢慢转回裁缝铺。

“哎哟,小祖宗,你去哪儿了?”推开店门,师娘一脸焦急地把她拉进来,师父也急忙点起了灯,看得出他们担心死了。

一眼看见文炳手里的枪,可把师父师娘吓坏了,师娘一把抢过来道:“活祖宗,你不想活啦,这不是想要咱们全家的命吗?快扔了去。”她顾不上许多,把枪递给师父,然后拖着文炳进到里面:“快把衣服脱了,在院子里冲个凉,我把衣裳给你洗洗,回头人家当兵的肯定挨家搜红带客,看见你这个样子,那还得了哇?”

文炳傻愣愣地站着,任师娘把他外边的衣服脱了,扔在木盆里紧揉了几把晾上,然后推着他去天井中间瓜架下,让他赶快洗澡。

文炳此时象傻了一样,没有思维,只是机械地照着师娘说的作了,然后回到自己的阁楼里躺下,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一样落在枕头上。

果然,没有多久,街上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砸门声和当兵的粗鲁的吆喝声。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不知传来一两声枪响和女人们哭自己丈夫、儿子的声音。

裁缝铺的门被砸开了,师娘半敞着怀去开了门,进来十几个当兵的转了一圈,然后把文炳拉到天井里,怀疑地看了半晌,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我们当家的的徒弟。”师娘道。

“徒弟?学什么?”

“老总您看,裁缝铺吗,当然是作衣裳了。”

“真的?那好,把手伸出来。”那当官的一把拉过文炳的手看了半天,然后又说:“给老子把这军装上的窟窿补好。”

“哎,老总,您脱下来,我这就给您补。”师娘说道。

“没让你补,老子就让他补。”小军官一指文炳。

“文炳,愣什么愣?快给老总补上。”见文炳的脸上仿佛要发作的样子,师娘急忙过来在他的头上打了一巴掌。

文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是傻子一样拿过针,机械地穿上线,然后同样机械地把那小军官军服上的一个大三角口子给缝上。

“老总,这孩子平时偷懒,没怎么好好学,活儿干得不象样子,你多包含。”师娘急忙陪着笑脸道。

“嗯。”那小军官看着文炳的动作,虽然干得心不在焉,却很熟练,看来真是学裁缝的,这才打消了疑虑。

“哎!老子们打了一天仗,都他妈饿坏了,快给老子们弄点儿吃的。”小军官坐在堂屋里,师娘不敢得罪他们,急忙拉着文炳去到后院,让文炳帮着烧火,赶了些粗面条子。当兵的也真饿了,倒也没挑没拣,呼噜呼噜吃了,这才扬长而去,临走那小军官写了个条子,盖上个红戳儿,回头递给师娘道:“看在你们管老子们一餐饭的份儿上,老子给你们写个条子,明天无论谁上街的时候带上,当兵的拦你们就拿给他们看看,保你们没事儿。不过要当心,身上别带着红色的东西,到时候被人家当成红带客,那谁的条子都不管用,小命可就要完了。”

文炳躺在被窝儿里,一直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又听到街上一阵吵吵着和叫骂声。

文柄急忙趴到阁楼小窗户上往下一看,只见有上百个当兵的押着几十个带红领带的人顺着大街走来。被押着的人反绑着,愤怒地叫骂着,喊着口号,当兵的则用枪托从后面打他们的腰和腿。到了甲字码头,当兵从那些被捕者中拖出十几个,推到岸边,面对河面站成一排,然后对着他们的后脑开了枪,立刻脑浆迸裂,尸倒如山。看着一个个“红带客”倒下去,顺着河堤的斜坡滚入河中,河水中泛起了大片的红色,文炳的眼睛里再次流出了眼泪。

才刚刚过去没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的人声再次响起,文炳一看,又是十几个被捕者在码头被枪杀。城里四处都响起了零星的枪声,文炳知道别处大概也在杀人。

文炳重新躺下,把头蒙在被子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阵子,师娘在下面喊他吃早饭,他也推说吃不下,没下楼。

外面已经大亮了,又听到下在面人声鼎沸,还夹杂着男人下流的叫骂和淫笑声。文炳又趴在窗口一看,这一次却不是杀人,只见一大群兵用两辆大车拉着七、八具尸体,那些尸体身材瘦小,虽然看不清脸,却看得出都是女人,文炳猜到大概是昨晚东大堤上死的那些女兵,别的尸都推到河里了,不知她们被拉到这里作什么。

才想着,当兵的已经把那些女尸从车上抬下来,成一排放在码头的平台上,又用钢盔从河里舀了水来,给她们把脸上的泥和血都洗了,露出白净净的一张张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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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娘的,这些妹子们还真都挺漂亮。”有当兵的看着那些刚刚被洗净脸的女尸说道。

“漂亮好哇,那才有人看呢。”另外的人说道。

“说得是,这样咱们也没白把她们从大堤上拉出这么远。”

“别废话,快点儿干吧。”一个小军官比比划划地说道。

毕竟那是年轻的女尸,街上的几个零星的行人站了下来,好奇地看着当兵的想干什么。

当兵的拿着刺刀,呼啦呼啦几下子,便把那些女兵们的衣裳和裤子从脖领子直豁到裤裆,向两边一扒,便露出雪白的身体,一对对乳房朝天挺着,黑茸茸的私处也暴露无遗。文炳气得牙咬得“咯咯”响,真想下去把那些当兵的都给宰了,可惜自己昨晚拾来的枪不知被师父扔到了哪里,他现在唯一能作的就只能是攥上拳头,独自挥舞。

当兵的很快便把姑娘们的衣服剥干净了,白花花的躺了一排,他们又把她们的两脚象青蛙一样分开,在四下寻了些木棍来,狠狠地从女兵们的两腿间插了进去。

“娘的,这两个小娘们跟母老虎似的,杀了咱们那么多弟兄,不能轻饶了她们。”有人在说。

“对,把她们大卸八块。”

于是,两个已经被凌辱着的女尸被单独拖了出来,当兵的用刺刀把她们的乳房割了下来,扔在地上,又把她们的头割下来,再把身子拦腰切断,用绳子拴住手腕和脚踝,把她们的身子捆在码头的骑楼柱上。

文炳气愤得差一点不顾一切地冲出去,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还记得那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们,还记得那个被分尸的女兵在大堤上所进行的英勇抵抗,他咬着牙,把拳头攥得“咯嘣咯嘣”地响。

外面又响起了枪声,不知又有多少“红带客”被士兵们枪杀,文炳每次都扒在窗户上看,他要把那些被害着的音容笑貌都记住,他要把军队的罪行都记在脑子里。他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早晚有一天他要跟上“红带客”,替那些被资本家杀死的男男女女报仇。

文炳现在开始不再哭泣,他的心里都是恨意,他爬起来,下楼随便啃了两口,便又回到阁楼上,他一个一个地数着在码头上被杀的人,他要把这一切都在心里。

外面又一次响起了十兵们下流的骂声。文炳心想,一定又是不知从哪里拖来了女尸。

他趴在窗口一看,这一次却不是女尸,而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被捆着押了来。

那女人虽然不算年轻,却是丰韵尤存,脸上光光的,白白净净。穿着一件青布旗袍,脚上是黑布鞋,五花大绑着,背后插着个木牌子,文炳知道,那是被抓后经过审讯的犯人,有名有姓而且应该是有职务的。一早晨了,这还是第一个在码头上杀的有名有姓的人。

那女人昂着头,毫无惧色地走着,不时向四下看热闹的人大声说着什么,此时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都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和一些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听到女人的话,不时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后面押送她的士兵下流地地骂着,不时用手中的枪托砸她的屁股,把她打得一阵一阵地踉跄,引起她更加愤怒的诅咒。

当她被押到甲字码头的平台上的时候,士兵们让她停下来,背朝人群,面向河面站着,然后按着她跪下,那女人挣扎着站起来,扭回身继续喊着什么。

一个戴着大盖帽的军官站在旁边,指挥着一个拿大刀的士兵准备行刑。

看着拿刀的人过来,那女人又大声喊了些什么,然后便转回身去跪好,士兵过去,把她的头按着向前略低下去,现出细长的脖子来。

当兵的向后撤了一步,把刀在手中端平了,文炳的心悚地抽了起来。

忽然,那拿刀的人把刀放下,扭着头向旁边看去,接着所有的人也都一齐向那边看。文炳起初不知道是为什么,等看见看热闹的人闪出一条通道,所有当兵的都顺着那通道看过去的时候,文炳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女人被押来的时候,由于街上的人都围过去看热闹,挡住了士兵们的视线,所以他们虽然离那几具女兵尸体很近,却没有看到,这个时候不知是偶然发现,还是有人提醒,他们才注意到旁边地上原来还躺着几个女尸。

文炳的心立刻又紧张起来,看来那里又将发生无耻下流的一幕了。

果然,发现了女兵尸体的士兵们搔动起来,好几个人都走过去看那赤裸的女尸,然后是那个当官的。在看过之后,只见那当官的向那边摆了一下手,两个士兵立刻把那女人架起来推向那几具女尸。

女人也看到了地上的情景,马上拚命挣扎起来,愤怒的叫骂已经变了声音。

女人被推到女尸旁边,这一次是面向人群按倒下去。她扭动着身体,尽其所能地反抗着,但手被捆着,又有两个士兵按住,她无法防止耻辱的发生。

她跪坐在地上,一个兵走到她的背后,把她的头向后扳过,夹在自己的裆下,迫使她的身子向后弯成一个躬形。大兵们淫笑着,由那夹着她头的大兵从上面向下伸出手去,一把便把她的旗袍撕开了,又几把扯碎了里面的小白背心儿,露出两只沉甸甸的乳房。当兵的把她的乳房抓在手里握着,揉得变了形。女人还在骂,当兵的把从她身上扯下的背心儿塞进她的嘴里,便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那小军官走过去,指挥两个原本按住她肩膀的士兵架住她的两腋,又叫另两个兵抓住她的脚,扒下鞋袜,然后把她的身子抬起来,自己则亲自动手将她的内裤脱了下去。

码头上,看热闹的人都不再喊叫,静静地看着,只有士兵们还在无耻地笑着,骂着,羞辱着这个已经被剥光的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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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脱光的女人被放回地上,仍然由那个士兵夹住头,两腿呈八字形分开坐在地上,乳房被男人抓在手里。小军官蹲在她的面前,手顺着她的两条大腿内侧摸进去。女人扭动着,两条腿在地上乱蹬,也无济于事。

一个士兵从附近的树上用刺刀砍了一根树枝下来,又削成一尺来长的一根木棍,走过去递在小军官手里。小军官接过来,让那士兵把女人被夹住的头放开,女人挣扎着想站起身,才站了一半就被士兵们重新按倒,分着两腿直挺挺地跪着。小军官把那木棍伸在女人裆里,由下向上一捅,那女人的身子向上一挺,木棍便少了一半在外面。

人群中传来一阵嗡嗡声。

女人被拎起来,转过身按倒,但她只能直直地跪着,因为两腿间插着木棍,她已经无法跪坐在地上了。

拿刀的士兵再次来到她的身后。这一次她不再挣扎,静静地把自己的脖子尽量伸长,等待着那最后的时刻。

钢刀象雪片一样闪着寒光,快速地掠过她的颈项,那颗挽着乌黑发髻的头忽然之间向前掉落下去,与此同时,白花花的光身子猛然向前跃起,伸得直直的跌落在地上便不再动。

文炳“啊”地一声,嘴巴张得老大,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人头从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脖子上掉落。

那个军官走过去,抓着头发把女人被砍落的头拾起来看了看,然后交给一个士兵拿去挂在旁边的树上,自己又来到女尸的身边,用穿着大皮靴的脚踩在那女人圆白的屁股上前后蹬了几蹬,把那女人的光身子蹬得左右晃了几晃,然后又从她的腰旁用力踹了一脚。那女人的身子软软地翻了过去,略为侧弯着仰倒在那里。小军官又走到她的脚边,左一脚右一脚把女人的两条腿向两边踢开,这才挥挥手,领着手下离去,那女尸的身边立刻围上了一大群人。

文炳气呼呼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睛看着窗户,心里的痛苦无以言表,只是不停地握拳、挥拳,仿佛这样就可以把那些当兵的打跑似的。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批插着亡命牌的犯人被押到甲字码头来砍头,大约有四、五个,都是男的。接着便是两批用绳子串着押来枪毙的,加起来总有三十几个。

整个早晨,码头上枪声不断,成批成批的人被捆了来枪杀,人太多了,滚到河里都冲不走,从河底堆起来,又从水面上露了出来,一直到日头升起老高,成片的枪声才渐渐平静起来。

“文炳,文炳。”师娘在下面喊。

“哎。”文炳赶忙下了楼:“什么事?”

“家里没菜了,去买些菜来。”平时这也是文炳的事,所以文炳接过钱来,转身便走。

“等等,把这个带上,别让人家当红带客抓了去。”师娘把那小军官给写的条子递过来。

“我不要。”文炳厌恶地说。

“混小子,没这个,叫人家拉去嘎崩一下就完了。”师父骂道。

“死就死呗,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文炳道。

“胡说,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贪生,说什么死呀死的,拿着!”

文炳无耐,接过条子放在口袋里,顺手拎过一个小竹篮子,转身走出门去。

卖菜的地方不远,顺着正对甲字码头的甲字码头街走过去便是。文炳不愿看到那些尸体,更不愿象街上那些人一样争先恐后地去参观那几个女人赤条条的裸尸,但甲字码头是必经之地,他只能十分不情愿地来到码头边。在这里,空气中满是血的腥味儿,间或还有人粪尿的臭味儿,被枪杀的人都被推在河里,只有那几个被砍头的,还有女人们的尸体依然躺在码头上,女人们都精赤着下体,暴露着女人最隐秘的地方,大小不等的木棍树枝塞在她们的阴户中,直撅撅地露出半截儿。

文炳只看了一眼,便感到一阵阵的撕心裂肺,扭过了头,想赶紧躲开这地狱一样的地方。

才到甲字码头街口,便又被一阵人流堵了回来,几个荷枪实弹的兵一路把人推搡着赶到路边,文炳又被挤回到码头上。再往后,便看到一群兵押着一群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走过来,他们都是学生打扮,七、八个女的穿着白衫黑裙,留着短发,一路走,他们一路向人群诉说着:“我们都是学生,我们是好人。”

来到码头,看到地上的尸体,学生们明白了,立刻高声喊起来:“打倒资本家!工人万岁!……”当兵的听见,一边骂着不让他们喊,一边用枪托欧打他们。

队伍在离河岸一丈来远的地方停下来,一个当官的指挥着,把十几个男学生推推搡搡地赶到岸边,然后在每人的脑后打了一枪。只见空气中爆开十几朵红色的血花,那些学生们向前一扑,便径直扑到河中,落在已经从河中露出老高的尸堆上。

当兵的看到码头上的女尸,一个个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瞪得象铃铛一般贪婪地看着,然后转向那些女学生。女学生们知道等待她们的是什么,见士兵们向她们走进,一齐骂起来,多数女学生的眼中都流出了羞愤的泪水。

但丘八们都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哪管得了那么多,呼啦一下子便围上去,把女孩子们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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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女学生们在士兵们挟持下尖声叫骂着,伴着那叫骂的是士兵们的下流淫笑和裂帛之声。一件件白上衣被撕裂,一条条黑布裙被扯落,数分钟之后,女学生们已经只剩下一丝不挂的天体。她们瑟缩着,用手捂住自己刚刚发育成熟的乳房,捂住自己失去遮挡的下体,互相挤在一起,泪水流满她们美丽的脸颊。

那当官的贪婪地看着一个个赤裸的玉体,然后拉出其中一个,用手枪指着她:“把手拿开,让老子们看看。”

“……”那女孩子流着泪,把头厌恶地扭在一边。

“自己把手拿开,让老子们看清楚了,老子给你死个痛快,不然的话,就先叫拿什么东西在你的小屄眼子里插,让你出够了丑才杀你,你信不信?”

“……”那女学生还是没有回答,但显然有些犹豫。

“那好吧。来呀,帮帮她,活着玩儿才有味儿呢。”小军官一摆手,几个当兵的便扑上去,其中一个已经拾了根树枝过来。

“别碰我!”女学生象躲避瘟疫一样向后退着,双手已经离开了自己要紧的地方,准备把靠近她的士兵推开:“我自己来。”

当官的示意手下暂时止步,然后看着那女学生。

“你们杀吧!”女孩子把手放在身侧,让自己两颗红红的小奶头和小腹下的黑毛都露出来,然后闭上一双秀目,任泪水从眼角流下。

“哪那么便宜?”那当官的说道。

“你!”女学生气愤地睁开眼睛,怒视着出尔反尔的军官。

“你什么?老子说过要看看,你还没让老子们看到呢。躺下,把腿分开!”

女学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按那军官的要求走向已经倒在地上的女尸边,头朝河水仰躺下去,两条瘦瘦的玉腿分开了,露出浓浓黑毛掩映着的窄窄肉缝和小小的菊门。

士兵们淫笑着,那小军官也淫笑着,又强迫女学生自己用手扒开阴唇,露出一个圆圆的洞口,这才让一个兵去行刑。

那丘八拿着长枪走过去,故意用皮鞋的鞋尖顶在女孩子的阴门儿上,再把枪口顶在女学生的脑门上。女学生没有躲闪,反而把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开,恨恨地看着那个准备夺去她生命的人,把一切诅咒都放在那目光中。士兵把头向旁边一扭,一声枪响,女孩子的身了子跳了一下,两条半蜷着的腿猛地伸直了,两只手仍然还放在她自己的腹股沟处。在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小孔,血从小孔中流出来,一直流到她的发际中。

士兵们把女学生们一个一个象这样枪杀了,码头上又多了几具赤条条的女尸。

丘八们仿佛还不过瘾,他们不知从哪里找了几根二指宽的竹篾条来,站在那里拨弄着几个女学生的阴户。

“人都死了,还不肯放过尸首!”文炳实在忍不住了,在背后愤怒地说道。

“嗯?”当兵的一齐转过脸来,凶恶地看着这边的人群。

文炳发现自己闯了祸,急忙低下头,假装数着手中的钱。士兵们没有找到人,气哼哼地向着人群叫道:“怎么?都活得不耐烦啦?!”然后回过头去,继续玩儿亵着已经死去的女学生们的阴户。

文炳钻进人群中,慢慢挤向甲字码头街,终于挤出了人群,一个人向前走去。

到了平素卖菜的西街口,这里空无一人,一个菜摊子都没有,向四周的人一打听,有的说这种时候,谁还敢出来卖菜呀?有的说校场口北边的胡家坡路口好象还有卖菜的。

文炳只得继续向前走,城里四下不时响起杀人的枪声,每一声枪响,文炳的拳头便紧握一次,心里暗骂一声。

又走了近一里路,这才到了校场口,没想到,这里的人比码头上还多,好象也是个屠场。

文炳挤进一群一看,只见校场里的死人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层摞一层的,算算能有几百人,最靠近校场口的是单独摆着的七具女尸。如甲字码头的情形一样,七个女尸也都是衣衫不整。正中一个无头的女尸反绑着,全身的衣服都被剥得精光,两腿象骑马一样分着,露着两片厚厚的阴唇和插在阴户中的一块亡命的招牌;另外六个女尸是被枪杀的,无名无姓,直挺挺地仰躺着,裤子全都被扒到膝盖处,露着白花花的肚皮、大腿和黑茸茸的私处。

文炳心里骂着,转过身向北挤,挤出人群后再向北半里远便是胡家坡路口。文炳想赶快买了菜回去,所以快步向前,迎面又被人挡住了。只见又是一群兵押着三个人过来,这三个人都是粗布衣,两男一女,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没有捆,一路走一路哭求着:“老总,我们没干什么呀。”

“少废话,你们都是红带客,快走!”士兵们用枪托子在背后打着他们。

文炳知道,这又是被押着去杀的,不过,看着这三个人的熊样,可一点儿也不象文炳所敬佩的那些“红带客”。

文炳已经不想再看见“红带客”们被残杀,等人一过去,他就一个人逆着赶去看热闹的人流来到胡家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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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胡家坡的路口上并没有看到菜摊子,不过地上倒是有不少被踩烂的蔬菜,也许卖菜的已经走了。文炳看到一些人仨一群,俩儿一伙儿地议论,便凑过去询问:

“大伯,这儿卖菜的哪儿去了?”

“卖菜?卖命得了!”

“怎么了?”

“怎么了?你刚从校场口起来吧?”

“是啊。”

“刚才你没看见有两男一女三个人被当兵的押过去?”

“见了。”

“那三个人就是在这儿卖菜买菜的,这不是,被拉去枪毙去了。”

“什么?卖菜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枪毙?”

“为什么?刚才那群兵过来,正看到那两个男的在向那个女的买红辣椒,就硬说他们是在盼红带客,所以就把他们抓起来拉走了,这不是,菜车子也给人抢了。”

正说着,校场口那边传来在三声枪响。

“唉,活生生的三条命,也没招惹到谁,就因为买几个辣椒把人给杀了,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哎!大哥,话多了,话多了。”旁边的人赶紧提醒。

“是啊,不说了,不说了。”

文炳没买到菜,只得返回,不愿意再看到被害的人,他决定绕过校场口,向北绕道丙字码头街回家。才一抬腿,便又见一群五花大绑带亡命牌的犯人被押向校场口。

文炳等队伍过去,急忙向北一猛子扎下去有二里地,竞直来到全真观,然后向西一转,来到丙字码头街上,才走了半条街,前面又现出许多人来。

“娘的!”文炳估计前面路口又是个屠场,看来,走哪里也躲不过去,不由自主地低声骂了起来。

前面的路口叫西二街路口,文炳正向人群中挤,背后便响起丘八们特有的粗鲁的喊叫声,人们急忙向路两边退开,一下子便把文炳给闪到路中间。

“滚边儿上去!”文炳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后腰已经挨了当兵的一枪托子。

文炳想发作,但几天来的经历已经使他成熟了许多,终于没有发作,而是默默地退到了路边的人群中。

不多时,便见大队的士兵走过来,在队伍中间夹着的,又是三个年轻的女人,最前面一个三十岁不到,细高个儿,瘦瘦的,长得挺耐看,后面两个一个二十岁上下,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也都长得十分干净。

与文炳看到的其他女被害者不同的是,这三个女人的衣服已经被剥光,五花大绑着,背后插着招牌。更可恨的是她们每个人的乳头都穿着两个黄铜丝弯成的小圆环,鲜血从环子穿过的孔中渗出来。每个铜环都用细绳拴着,那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奶头上的绳子被一个当兵的牵着在前面走,另两个小姑娘的穿乳绳则是从前一个女人的两腿中间引出来的。

三束扎成一寸多粗的秫秸杆塞在她们的阴户中,用细绳拴在她们捆在背后的手腕上,秫秸在体外露着的部分横插着许多剪成斜茬的细蔑儿,迫使女人们不得不尽量分开自己的玉腿,以避免被竹蔑伤害,秫秸上拴着后面女人的穿乳绳,而最后那个十几岁姑娘阴户中的竹蔑则有绳子拴着,牵在后面一个当兵的手中。两个士兵故意向前后拉开距离,小绳的牵拉使她们感到极度疼痛,被迫向前弯下腰去,任自己的屁股向后撅起,撇开两脚,蹒跚着走在街上。

她们的嘴里塞着破布,想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只有她们的眼睛透露出的愤怒与不屈。

有个男人,手里拿着照相机,绕着她们前前后后地跑着,咔咔嚓嚓地给她们拍着照。

队伍过去了,文炳想再绕道,但他能向哪里绕呢?才一犹豫,便又被人群拥着,足不点地地来到了路口上。

路口不算太大,却已经被两具尸体占据了路口正中的主要位置,使两边的路更窄了。

那也是两个年轻的姑娘,反绑着双臂,一个头朝南,一个头朝北,双腿分开跪在地上,头肩部就扎在自己的膝盖前,两个人的肩膀紧靠在一起。姑娘的脸半侧着,紧贴在地上,脑门上有一个血洞,表明她们是被人枪杀的。

两个姑娘同样没有穿衣服,女人的秘密在高高撅起的屁股后面毫无遮掩地暴露着,两个亡命招牌插在她们各自的阴户中,斜斜地指向半空。

听四下看热闹的人议论,才知道这两个姑娘原来是一对双胞姐妹,一齐被拉到这里枪毙的。她们一南一北跪坐着,刽子手把她们的头向前按下去开枪,两个姐妹随着枪声向前一栽便自然而然地成了这副样子。

看着刚刚被押到了三个女人,文炳的神经已经感到有些麻木了,他不再害怕见血,但心中的仇恨却是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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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士兵们把那三个女人拉到路口中间,然后把拴住她们的穿乳绳解下来,面朝下按趴在地上,每人由一个兵踩着腰,其他人解了她们背后的绑绳,然后又把她们翻过来,把她们的手脚尽量展开呈三个巨大的“火”字。三个女人都没有很强烈的反抗,只是用扭动肩膀表示了自己的抗议。

负责执行的军官站在路口,向四周的人群宣布她们的罪状,文炳这才知道她们原来也是总指挥部卫队的女兵,为了保证上级机关撤离而独自阻击追兵时被俘的。

那当官的读完了叛决她们死刑的告示,便命手下行刑。只见士兵们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半尺来长,小手指头粗的大铁钉子,还有铁榔头。三个姑娘明白他们想干什么,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但脸上却没有屈服的表示。

士兵们把那铁钉放在姑娘们的脚面上,拿榔头用力敲下去,女人们从被塞着的嘴里发出沉闷的呻吟声,她们娇嫩的身子从地上反拱起来,浑身的肌肉都扭动着。那个最小的姑娘禁不住剧烈的疼痛,尿液“嘶嘶”地喷出老远。

钉完了脚又钉手,不多时,三个女人便象祭坛上的小牛一样被钉在了地上。她的痛苦地呻吟着,急促地呼吸着,六只坚挺的乳房一起一伏,下身儿的肌肉一下一下地抽摔着,看得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麻。

士兵们又把原本插在她们阴户中的秫秸抽出来,文炳看到一丝血迹沾在从那两个年轻姑娘体内抽出的秫秸束上。

大兵并没有打算放过三个女人的生殖器,他们开始当众把玩她们的乳房,分开她们的阴唇展示她们的阴道。

三个女人闭上眼睛,无助地被男人们当众污辱着身体,晶莹的泪珠从她们的眼角流下来。

他们终于干完了他们想干的事情,于是,三只本来插在女犯背后的招牌被拿来插进了她们的阴户中。

接下来的事让文炳简直气炸了肺,士兵们拿来了三根铁锹把,把尖端对准了女人们的肛门,用力捅进去。

“呜--”三个姑娘都是一声极惨的哼叫,铁锹把直捅入她们的直肠中,然后又被用榔头一下一下地敲进去,每一锤都是一阵抽摔,都是一声惨哼,女犯们美丽的脸曲起来,狰狞得可怕。半人高的铁锹把有一半被钉进了姑娘们的身体,三个姑娘全都失禁了。

当兵的并没有等着她们被活活穿死,而是把三个姑娘留在路口,让那几个拿照相机的人拍了几张之后,一齐扬长而去。

四周的人都站在那里,他们全傻了,看着三个女人活生生地等死,原来只不过为了贪看女人下身儿的人也害怕了,有的甚至当场尿湿了裤裆。

文炳再地无法看下去了,他挤出人群,快步沿着大路走回裁缝铺,把钱往桌子上一丢,说了声:“没人卖菜。”便回到阁楼上,用被子蒙住头,不住地咒骂着,向老天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愤。

下午之后,虽然大量密集的枪声少了,但零星稀落的枪声还是偶而响起。甲字码头照样在杀人,不过多半都是有名有姓,绑了来砍头的,偶而有几个女犯,士兵们也总是不厌其烦地执行着他们那复杂的程序--松绑、剥光、再捆绑、当众展示与玩弄乳房和生殖器、以长形物塞堵阴户、砍头、最后再分开腿摆着暴尸,第二天依然如此。

由于天气炎热,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阵阵腐尸的臭味开始从码头上飘来,令到全家人都无法忍受,但谁也没敢出去。人们纷纷传说着:当兵的杀人的理由常常是匪夷所思,有的是因为身上穿了带红的衣服,有的是因为拿着带红的东西,而女人们只因为剪了短发便被当成“红带客”剥了衣服枪毙,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送了命。

直到第三天,街上的人才又多了起来。师娘探头出去看看仿佛真的没有什么事了,这才招呼文炳去买菜,已经两天没菜吃了,嘴里淡得出了鸟,但文炳不愿再看到那些被残杀的尸体,更不愿再看到“红带客”们被杀,所以推说没人卖菜,迟疑着不肯动。

对于文炳这两天的异常变化,师父和师娘都看得出来,师父走过来道:“这么大的一个城市,还能没有卖菜的,走,你跟着我去。”

师父自己要出去,文炳便没了借口,只得拎上篮子跟在师父后面。

码头上的尸体还躺在那里,由于腐败发臭,看的人不敢靠近,所以中间空了很大一片地方。因为自头天午后,被杀的便都是经过审讯判刑的,所以没有推在河里,男男女女的都摊在码头上示众。男尸约有四、五十个,一层一层地摞起来象个小山一样,女尸少了一半,却一个一个分开摆着,白花花的裸尸摊了很大的一片。

文炳把头扭着,远远地躲在墙边,蹭过去拐上甲字码头街,回头看见师父一步一回头地跟上来,心里暗暗把师父也臭骂了一顿。

师父想去校场口,文炳不愿,却又不好说,只得在后面跟着,到了那边一看,死尸已经比文炳头次来的时候多了很多,堆得小山一样。女尸也已经多达十四、五具,六个本来裤子只脱了一半的女尸这会儿已经同其他女尸一样彻底脱光了,下身儿也被塞上了什么东西。那个卖菜的女人也躺在那里,眼睛惊恐地望着天,脑门儿上一个枪眼儿,满是黑毛的下身儿塞着一根已经因脱水而发蔫儿的茄子。

这里同样散发着臭味儿,看热闹的人只得远远站着,不敢靠近,一个小贩用竹车子推着一车书在那里叫卖:“快看,快看。《良师益友》特别加刊,国军平息暴乱,尸堆如山,血流成河。快看快看,女暴乱分子首要三十余人被处决,上面有她们的姓名的相片儿,全都光着屁股,一丝不挂喽。”一群公子哥儿围在旁边,同那小贩讨价还价。

师父也凑过去,就着别人手里的书看,文炳跟在后面,向书瞥了一眼,见那书很厚,印得也好,里面果然整页整页地都是照片,虽然离得远,但照片的篇幅够大,所以还是能够看出果然是女人赤裸裸躺在地上的景象。文炳心里把那小贩骂得狗血喷头,却没有办法。师父站在那里,问了问价,自然很贵,他犹豫了半天,手几次伸进口袋又掏出来,终是下不了决心,最后还是拉着文炳向南走,希望能找到卖菜的摊子。不过,文炳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想着那本书,想着那里面光屁股的女尸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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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走出去半条街,师父终于没有经得起诱惑,转过身又向回走,文炳在后面跟着,心里骂着,却是无可奈何。

站在小贩面前,师父的手拿起一本书,刚刚要掏钱,旁边忽然发生了一阵搔乱,回过头一看,见是十几个当兵的在一个小军官的带领下从北边走过来,在人群中向外拉人。小贩一看这情形,顾不上向师父要钱,推起车便跑了。

师父弄不清怎么回事,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文炳也不明白,只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便过去拖着师要走,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小军官一眼就看见了这师徒两个。

“站住,别跑!”小军官一声喊,师父有心想跑,却脚底下发软,一步也迈不动了,只是软软地瘫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我不是红带客,我没穿红衣服……。”小军官走到跟前,看着师父:“老东西,你跑什么?”

看那当兵的样子不象要枪毙,师父的心里安定了一些:“我,我,我怕。”

“怕什么?”

“怕,怕枪。”

“枪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又不是枪毙你。”

“不枪毙?哦,好好,不怕不怕。”师父吓坏了,从地上爬起来,腿还在哆嗦着。

“你是干什么的?”

“裁,裁缝,作,作衣裳。”

“他呢。”小军官一指文炳。

“我,我,我徒弟。”

“嗯,看上去都还有点儿力气,走,老子要征你趟差。”

“什么?您吩,吩咐。”师父这才明白,人家是抓差的,不是枪毙人的,已经苍白的脸上又现出了血色。

“一会儿你们跟我去弄辆车,把这些死尸都拉走扔到河里去。”

“哎哟长官,不行啊,我不行。”

“什么不行?”

“我害怕,我不敢见死人呐。”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就是怕呀,真的。”

“那你怕不怕死?”

“怕,谁不怕死呢?”

“那好,你要是怕死人呢,我就把你枪毙,你要是想好好活着呢,就去抬死人,你挑吧。”

“我,我,我抬。”师父都快哭了。

“也不叫你们白干,老子赏洋钱的。”

“是,不敢要,不敢要。”

“那就走吧。”

“是。”师父急忙答应,腿肚子也不那么筛糠了。

“这是不是你的?”小军官从地上拾起一本书来翻看着,文炳看到了,正是那本叫什么《友》的。

“是,是小人的,刚刚要买,没来得及给钱,卖书的就走了。”

“噢,知道了,是苏小儿那小子干的,他娘的,怕抬死尸,一看老子就跑了。跑就跑吧,这书你也不用给钱了,他也不敢要了,不然老子就让他也到这书里头走一趟。”小军官说着把那书扔给师父,师父急忙接了揣在袖子里。

“看你瘦得一把柴火,也不象干力气活儿的人。老子照顾你,就光让你们师徒两个抬女尸,到时候腚女尸由着你看。看真人不比看相片儿清楚?嗯?”

“是,是,清楚,清,清楚。”师父急忙点着头,生怕一句话不到把对方惹急了,那可是真要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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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师徒两个跟着当兵的往南走,后面还跟着由其他士兵硬拉来的抬尸人。到了路口上,果然见几辆卖菜的车子在那里,那当官儿的走过去道:“奉上司命令,现在征用你们的车。”

“啊,老总,这让我们怎么卖菜呀?”小贩们一齐叫道。

“少费话,这车又不是白拿不还,把菜卸下去,不然连菜一齐拉走。”小军官把自己腰间的手枪拔出来向上推了推自己的帽沿儿。

小贩们不敢再开口,眼睁睁地看着当兵的把车给拉走。

文炳和师父去接了一辆车,文炳架着辕,师父在后面推着,紧跟在那小军官的后面回到校场口,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校场口便又斩了一个“红带客”的人头。

一个士兵过来给了师父和文炳每人一只一尺多长的铁钩子,让他们用那铁钩钩住尸体的下巴和小腿,这样就可以不接触尸而把她们抬上车。按照那小军官的安排,师徒两个被带到那十几具女尸身边。看着那些赤裸裸的女尸,文炳止不住一阵难过。虽然他已经十七岁的,也是这两天才第一次看到女性的身体,却没有因此而感到任何欲望,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些女人就象他自己的亲姐姐一样,被人这样羞辱,仿佛羞辱的也是他自己。

女人们都死得很惨,有的头被枪打穿了,有的头盖骨都被打掀了,脑子都没了,有的被砍掉了脑袋,只剩下无头尸体,多数都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她们的双腿都大敞着,有的直直地伸着形成巨大的“人”字,有的则是弯着腿象青蛙一样,但都露着女人最隐秘的地方。士兵们羞辱她们尸体的时候使用了各种东西,有的女尸阴户被塞了木棍,有的被塞了石头,还有的被塞了瓜类的蔬菜,甚至塞上一把稻草。

虽然许多尸都开始发出刺鼻的腐臭味,但文炳却不忍用铁钩子继续伤害她们。他对师父说:“师父,您年纪大了,就歇歇吧,我自己来。”师父也许本来乐得省心,站在旁边看着文炳一个人干,但看到文炳一个人把一个姑娘已经僵硬的身子横抱起来比较费力,也只得过来帮忙。看着师父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铁钩去钩那姑娘的下巴,文炳急坏了,急忙把师拦住:“别,师父。我自己能行。”

那姑娘看上去比他自己大不了一、两岁,留着短发,子弹从她的后脑射入,额头射出,留下一个圆圆的弹孔。女孩子好象是很晚才被杀的,阴户中的黄瓜还是硬的,她的皮肤还有弹性,眼角依稀有一点儿泪珠。文炳小心地抱着那姑娘,轻轻地把她放在菜车子上,拔了那黄瓜扔在地上,然后又去抱跟前的另一个尸体。这女尸反绑着双手,没了脑袋,由于双手绑在背后,使仰卧的躯体反拱着,一对丰满的乳房朝天挺起,双腿直直地斜伸向两个方向,亡命招牌插在阴户里,她死的时间也不太长,但皮肤已经没了弹性。

文炳耐心地把每一具女尸阴户中的东西都取出来,然后吃力地抱着她们放在那菜车子上,一共放了六具尸体。文炳很不愿意别人来抬这些女尸,因为怕他们用铁钩,但自己一辆车又实在装不下那么多,这使他感到十分无奈。文炳用绳子把女尸揽住,然后拉起车快步向西走,他真希望能把这些姑娘们找个好一点儿的地方埋葬,但那小军官却跟着他来到河边,这时他才发现,码头上那些尸体已经没有了,河边正有许多被强拉来的苦力把一具具从别处运来的尸体扔进河里,河里还有人拿着带钩的竹竿子,把尸体一个个拖到中间水流急的地方。

文炳无奈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保护得很好的六个姑娘被人抓着手脚扔进水中,然后拉着车回到校场口,还好,剩下的女尸并没有别人动,他尽自己所能地又装了六具,飞快地拉到河边,放下尸体又跑回来,只用了三趟便把那些女尸都清理完了。

“嗯!挺能干的啊?”那小军官说道:“不错,一会儿多赏你一块大洋,跟我走。”说着便扔下其他人不管,让文炳和师父跟着他走向丙字码头街。

文炳亲眼看到三个女人在丙字码头街上被杀的,知道这一定是要去拉那几具尸体,一想到那三个女人被用铁锹把刺穿,心里便扑通扑通地狂跳。

果然,他们被带到昨天那个杀人场,除了那一对被枪杀的姐妹和三个被穿刺的姑娘之外,又多了一个被砍头的女人,还有一个姑娘被吊在路灯杆上不住地摇晃着。

文炳先过去看那三个被穿刺的姑娘,尸体都还新鲜,当他去拔那个年纪最大的女人脚上的钉子的时候,她微合的眼睛竟然睁开了,嗓子里也发出一声呻吟,她竟然就这样被活活钉了两天还没有死!文炳替她感到痛苦,她虽然活着,却终究无法避免等死的命运,那却比死了还难受。但文炳没有办法帮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还没死?”小军官走过来,也感到很惊讶:“你不是有铁钩子吗?往她心窝一下就死了。”他对文炳说。

“不,我不敢杀人。”

“你不怕我杀了你?”

“杀了我也没用,我不杀人。”文炳说道。

“嘿嘿,胆小鬼,没出息!那就算啦,就这样把她们拉到河边扔了算啦。”

“求求你,给她一枪吧。”文炳说道,他心里流着血,为了减少她的痛苦,他不得不求敌人杀死自己所尊敬的人。

“看你小子力气不小,性格倒象个娘儿们似的。好吧,躲开点儿。”小军官拔出手枪来,对准那姑娘的头开了一枪,姑娘的身子一震,终于彻底没了痛苦。

文炳一个个检查,另外两个姑娘确实已经死了,这才把她们都放到车上,拉着往河边走。

小军官又带着他们去了更北边的西角门外,那里也是一个大屠场,连男带女算上,怕不有六、七百之多,杀人的手段也更残酷,四十几个女人最轻也是被砍了头,其余有的被割了奶子,有的被剜掉了下处,有的被拦腰斩断,满地内脏,血腥凄惨。这一次文炳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抱起一个肠子拖在外面的女人。师父已经被这场面吓坏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帮文炳抬人的时候,拿着钩子的手象筛糠一样抖动。

不多久,从别处又来了一群收尸人,通过大家的闲谈,文炳才知道,原来象这样杀死好几百人的大屠场有七、八处,加上城里四下街口零星的杀人点,加在一起杀了能有好几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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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当兵的倒是真的管了文炳师徒一顿中午饭,最后还给了两块大洋,晚上回到家里,师父一直在唉声叹气,吃晚饭的时候,当着文炳和师娘的面低声骂:“杀了这么多的人,还把女人那个样子,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可能由于该杀的都已经杀得差不多了,从这一天起,屠杀“红带客”的刑场就集中到了甲字码头,因为这里往来的人最多。最开始的两天,每天都杀个十来个,后来就只剩下四、五个了,每每杀完了就在码头上摆一两天示众。也有女人,其中一次是四个女人集中在一起杀的,都是二十岁上下,留着短发,看打扮是女学生。士兵们照例不会放过羞辱女人的机会,四个姑娘被一个一个地剥光衣服,按跪在地上,然后由士兵们玩弄她们的身子,砍头之前再用东西活生生地插进她们的阴户。

城里追查和揖拿漏网“红带客”的事情并没有因被杀的人减少而松懈下来,每天晚上都会有当兵的在街上巡逻、搜查,天天有人敲门查户口。查得很严,不光是户口上没有的人要抓走,连食指里面带茧的都抓。

四个女学生被杀的当晚,查户口的刚过,便有人在外面急促地敲门,文炳被师娘叫起来去开门。文炳以为又不知是查什么的,嘴里嘟嘟囔囔没好气儿地把门拉开,却见外面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上身穿着白衬衫,下身是黑裙子,留着短发,浑身是土,满脸是汗,看着挺眼熟却想不起来。女学生一见门开了,急忙一步迈进来,回身就关上了门。

“你。”文炳被弄糊涂了。

“谁呀?”师娘一边系着衣服的纽子一边走出来。

“表姑救我。”那女孩子一见师娘,便一下子跪下了。

文炳这才想起,原来这是师娘一个表兄的孩子,名叫贺玉华,她父母是女子中学的校长和老师,就住在学校里。两家偶有走动却不多,所以文炳一开始没想起来。

“是玉华呀,你这是怎么了?”师娘赶紧把她扶起来。

“有当兵的在追我。”

“为什么?”师娘吃了一惊。

“因为我留了短发,要是让他们找到我就没命了。”

“哦,那快。”师娘知道,留短发的女人是要被当成“红带客”被枪毙的,急忙把玉华拉进屋里。

此时,外面的街上已经响起了脚步声和挨家敲门的声音。

“表姑。”玉华的脸上满是惊恐。

“别怕,快藏起来。”师娘赶快打开地窖,让玉华进去,把窖口盖上,又让文炳帮着把放垃圾的土筐放在上面,然后吩咐他赶快脱衣服睡觉。

果然,不久就有人敲到了裁缝铺。文炳去开了门,闯进来十几个兵,都端着枪,凶神恶煞的,命令拿出户口本来,然后一个一个地对,又在各个屋里都翻了一遍,这才问道:“看到一个女学生吗?”

“没有,没看到,我们都睡了。”师娘回答。

“你呢?你睡觉的地方邻街,该能看见什么吧?”他们问文炳。

“这么晚了,谁还不睡觉哇?”

“就没听见什么?”

“听见?好象是有脚步声往北跑过去了。”

“北?”

“好象是。”

“走,追。”

当兵的出了门,一溜烟儿往北而去。

师娘把玉华放出来,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非常心疼:“你从哪儿来呀?”

“从学校。”

“你爹妈知道你在学校吗?”

“他们都……”玉华哭了:“都让当兵的当成红带客给杀了。”

“啊?好好的教书先生,怎么会是红带客?都瞎了眼了!”师娘骂道,眼睛里流出泪来。

文炳突然之间想起,他在街上听人演说的时候,仿佛看到过贺玉华帮演说的人维持秩序,看来她应该是真的“红带客”,那她爹妈大概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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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那这几天你是怎么过的?”

“大前天晚上,一群当兵的闯进了学校,爹妈怕我出事儿,就把我藏起来。当兵的把住在学校的同学们都叫起来,一个一个地看,发现了四个留短发的女同学,说她们是红带客,要带走枪毙,爹妈出去同军队交涉,谁知道那群当兵的二话不说,就把我爹妈开枪打死了,那四个女同学也被带走了,还派了军队住进学校。我躲在床底下,后来实在太饿了,想出来到伙房找点儿吃的,不想被发现了,他们就在后面追我,我没办法,只好跑到这儿来了。”

“原来是这样,孩子你受苦了。”师娘听了,眼泪婆娑地摸着玉华的头说,忽然又想什么来:“嗨,看我,你还没吃饭把,这身上也脏了。文炳,赶快烧点儿开水给玉华洗洗,我给她弄点儿饭去。”

“哦。”文炳因为猜到玉华是真“红带客”,所以对她特别敬重,不待师娘吩咐,便已经跑到外面灶间里烧起水来。

玉华是真饿了,拿着文炳递给她的窝头使劲儿啃着,文炳在旁边看着玉华的吃相儿,眼睛笑眯了缝儿,玉华看见,脸腾地红起来:“你笑什么?”

“我看你吃饭的样子好好看。”文炳说。

“……”玉华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吃过饭,玉华的精神头儿好多了,师娘吩咐文炳给玉华预备睡觉的地方,文炳说:“让她睡我那儿,我去前面铺子里睡。”

“不行。”师父很细心:“要是有人来查,那不露了破绽,还是让玉华将就将就,睡在地窖里,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大家一想说得很对,正说着,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师娘急忙让玉华重新藏进地窖,开门看时,还是那群当兵的。

“老总,怎么又回来了。”

“刚才是你们在升火?”领头的走进灶间,灶堂里的灰还没有完全熄灭。

“是。”

“大半夜的,升火干什么?”

“我们当家的有个老胃病,夜里醒了就胃疼,所以给他做点儿吃的。”

“怕是给女学生做吃的吧?”

“看您说的,我们全家都没有一个识字的,哪有什么学生啊?”

“搜!”

一群兵在屋里屋边又搜了小半宿,终于没有搜到什么。

“你们听着,谁要是窝藏女学生,可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全家枪毙!”临走的时候,那当官的威胁道。

一家人刚刚心里松了口气,躺下还没把床弄热乎,外面店门突然被砸开,又是那群当兵的,把他们觉着可疑的地方又搜一遍。这一次来的突然,幸亏一家人还没把玉华放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折腾了大半宿之后,一家人终于睡了个后半截儿,不过谁也没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文炳出去买菜,发现街上多了几个可疑人,文炳注意观察,发现这些人连晚上都不走。对师父师娘一说,大家都明白,人家这是专门等着玉华露头的,大家都觉着不踏实起来。

“表姑,我还是走吧。”玉华道。

“那哪行,出去不是送死吗?”

“可我在这里也不安全,反而会给你们一家子带来灾祸。”

“那也不能眼看着你去死啊,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付象你这样的女学生的?你看见码头上那四个光屁股尸首了吗,那就是被他们杀的女学生啊!”文炳道。

“我知道,但我不能为了自己让你们冒风险啊。”

“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干嘛?”师父道:“不过,既然人家盯上咱们了,早晚有一天会露底的,咱们得想想办法,把玉华送到城外乡下去。那里地方大,当兵的看不过来,那就安全了。”

“怎么送,整条街两头都被人家设了卡子,想走?哪那么容易呀?”

“要想走倒不是走不了。”文炳道。

“怎么走?”

“我看了,他们就只是在河这边有兵,河那边没有,再说,一过河就是乡下,他们就够不着了。”

“话是这么说,没船呐!再说,就是有船,人家还不得看的死死的,能让你过去吗?”

“游水过去。”

“可我,我不会游水呀。”玉华道。

“那怎么办哪?”师父说:“只好再想主意了。”

“师父,不用,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找块木板让玉华姐扶着,下了水就不会沉底儿,我游水推着她,就可以过河了。”

“你行吗?”

“行。”

“不过,万一过河的时候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了,只好拚命过去,听天由命吧。”玉华说道:“我觉得这是个办法,总比在这里等着人家抓我强。炳弟,如果被发现了,你就一个人潜到水里走,不要管我,我宁可淹死也不让他们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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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别说那个,我一定能把你送过去。”文炳的言语中充满了一股豪气。

逃走的时间选在了凌晨,那个时候月亮已经下了山,外面漆黑一团,师娘说玉华一身学生打扮太扎眼,便把自己年轻时穿的一身夹袄夹裤拿出来让玉华穿上,又给她包了一包衣服。

“文炳,玉华一个女孩子家,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没有办法活,再说,你还年轻,保住你自己的命要紧,就别回来了,我们岁数大了,活不了几年,你们还有前程,啊。”师父说道,把手里的一包东西递给文炳。

“师父。”文炳把那东西拿过来,感到沉甸甸的,摸了一把,原来除了衣服还有几块银洋,他知道这是师父师娘辛苦了多年攒下的。虽然师父胆小怕事,虽然有时候爱占点儿小便宜,虽然在看那些被杀的女“红带客”的裸体和照片时眼睛里放着那样的光,但文炳仍然感到师父原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一下子跪在地上,眼睛有些湿润。

“好了,去吧,不用担心我们。要是我们命大,等你哪一天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我呢。”

若干年后,奉命打入敌人军队的文炳以集团军军部作战参谋的身份回到这里的时候,师父老两口还好好地活着,谁也想不到竟然是师父从街上拿回来的那本《良师益友》救了他们的命。原来文炳两人走后,第二天晚上查户口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领头的军官连连追问,师父便说文炳是被当兵的叫走的。军官不信,说文炳是暗中逃走去找“红带客”,说师父老两口儿串通匪人,要枪毙。后来在搜查的时候发现了那晚小军官写的条子和那本被师娘生气藏起来的《良师益友》,那军官想,如果师父串通“红带客”,无论如何也不会买这本书藏在家里,再说那条子是师部警卫营的一个排长写的,于是便放了他们。

却说趁着天色黑沉,文炳拉着玉华的手摸黑出了门,悄悄溜下河堤,玉华的手里拿着一块木板,腰上系着绳子,另一端拴在文炳腰上。

文炳让玉华先下了水,冰凉的河水让玉华打了一个寒战,文炳让她双手扶着木板,把她向河心推了推,然后自己才下了水,从后面推着她的肩膀向对岸游去。

越靠近河心,水流越急,文炳感到她身体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太凉。

忽然,一个浪头打过来,把玉华和文炳一齐压在河里。等文炳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玉华已经不见了踪影。文炳急忙拉住绳子,再看玉华已经被呛得懵了,木板不知到了哪里。文炳只得一手托着她,奋力向对岸游,身上的包袱也都丢在了水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文炳感到已经脱力的时候,脚终于踩到了实地。他急忙把玉华拖上岸去,两个人一齐倒在地上。

“玉华姐,玉华姐。”

文炳轻轻唤了两声,没有答应,把他吓坏了,急忙把脸凑到她的鼻子底下,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文炳不敢在河边救人,急忙把她抱起来扛在肩上,迅速离开岸边,躲进一个小树林里,这才把她放在地上,手伸进衣服里摸摸心口,还热乎,心里想着兴许还能有救。

文炳的水性好,是跟高手学过的,知道怎么救人。他急忙一条腿跪在地上,把玉的肚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的头垂下来,轻轻拍她的后背,果然哗哗地倒出了不少水,又把她放在地上,试试还是没气儿,摸摸脉仿佛还有。现在也顾不上那许多,一把把她的裤子扒了,在地上摸了一块圆圆的小石头,趁天黑摸索着把石头塞在她的屁眼儿里。这才蹲在她的头后,把她的上身扳起来,拖着她作仰卧起坐。也不知折腾了多久,直到天已经蒙蒙亮了,才听见玉华“嗯”了一声。

有门儿,文炳赶快把她放倒,再一试,果然是有气儿了,文炳高兴得不得了,搂着她的头低声叫着:“玉华姐,玉华姐,醒醒,快醒醒。”

玉华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睛慢慢睁开了。

“你总算醒了。”

“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咱们已经过了河了,咱们逃出来了。”

“噢,我想起来了,我让水呛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被呛懵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过来。”

“是吗,真谢谢你。”玉华感激地看着文炳,然后用力摇摇头让自己更清醒些。

“你醒了就好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当兵的会发现咱们的,咱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好,走。”玉华答应着,翻身爬起来,突然又蹲下了,双手抓着自己滑落到地上的裤子,愤视着文炳:“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文炳这才想起刚才救人时的事,那时候救人要紧,顾不了那么多,想起来就做了,现在才想到,人家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这可让人家以后怎么办哪!

“我,我,我是为了救你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对你干什么,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吧!”文炳一下子蹲到地上,把头垂到了地上。

玉华看着文炳,他不象个坏孩子,就冲他把自己送过来的勇气也决不会是个趁人之危的人,这样一想,气就顺了。

“你救我,干嘛要……”

“这是我学游水的师父教的,要救淹死的人,得把屁眼儿塞住,要不然漏了气就救不活了,所以……,你还是打我几下出出气吧!”

“既然你是为了救人,我干嘛要生气呢。咱们还是赶快走吧。”玉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平气和了,蹲在那里自己把石子便出来,穿好了裤子,然后站起身。

“你不生气?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你还是我的好炳弟。快走吧。”玉华说着,伸手摸了摸文炳的头。

“哎。”文炳也站起来,低着头跟在玉华身后向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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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两个人都这么沉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有说话。时间长了,文炳刚开始那股尴尬劲儿终于过去了,在后面偷眼看着玉华。

玉华也在一边走一边想心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文炳。

虽然说男孩子发育的晚,但文炳已经十七岁,是个成熟的大小伙子了,自然不会再象小孩子一样对女孩子没有任何感觉。自从玉华躲到裁缝铺避难这几天,文炳每当躺下就想玉华的样子,每当打开地窖给玉华送吃的,也就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虽然他同玉华并说不上几句话。

他在后面偷眼看着,玉华是个完全成熟了的女孩子,身量高高的,瘦瘦的,腰细细的,屁股却是翘翘的,穿上她表姑那身合体的衣裤,再加上在水里泡得湿湿的沾在身上,尤其显出那圆圆的屁股,文炳只感到下身儿一紧,那东西便立起来,吓了他自己一大跳,急忙把脸转向旁边,不敢再去看玉华,但玉华的屁股却象根线一样牵着他的眼睛,使他控制不住地想多看几眼,甚至想把她抱在怀里。在河边,他就只想救人,完全不知道抱着她的身子是什么感觉,现在好想那一刻再次重现。但他接着又骂自己:“你是猪脑袋,人家是洋学生,你是个大字不识的睁眼瞎,这不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吗?”但骂归骂,心里就是割舍不下,唉,这可怎么办呐?!

与此同时,前面的玉华也在想着同一件事。虽然她是上了几天洋学堂的,可毕竟是出身于一个传统的中国知识分子家庭,在基本道德观上与一般老百姓并没有太多的不同。自从四、五岁之后,她就再没有在异性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体,那怕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而就在今天,这个冒失的男孩子竟然脱下了自己的裤子,还动了自己的屁股和屁眼儿,这实在让她为了难。埋怨他吗?虽然她并不认可什么防漏气的办法,但对他来说,那就是救自己性命的唯一办法,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只应该感激他。可从此以后,自己的身子就不再是完整的了,除非是嫁了他。但自己一个读了中学的学生,难道就一辈子落在这样一个睁眼瞎的身上吗?她又感到心里实在不甘。她暗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怕水而被呛懵,他又怎么会使出这种办法来救人呢?

两个人一边想,一边走,日头已经悄悄地挂在了半空,两个人的衣服都晒干了,却又晒出了汗,潮乎乎地贴在后背。

“玉华姐。”文炳鼓了鼓勇气,终于还是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什么?”玉华停下来,却没有转过身。

“走了这么半天了,你不累吗?”

“嗯--,还行,就是有点儿渴。”

“那咱们先找点个地方弄点儿水喝吧,再说,游了半天水,我也饿了。”

“嗯。就那个村吧。”玉华指着右前方一片树林,那里隐约有个村子似的。两个人一直在庄稼地里走,虽然途中经过了几个村子,但都在村外绕了过去,现在他们需要进村了。

“可是……”玉华突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

“咱们的包袱让我给丢在河里了,咱们没钱可怎么办呐?”

“那也不能饿着,去找人家要点儿。”

“这……”玉华生活在一个小康之家,哪里想过现在需要向人乞讨。

“哦,我忘了,你不能去。人家一看你穿着这么好的衣裳要饭,一定会起疑心的,这么着,你在这里等,我一个人去想想办法。记着,可不能乱走哇。”

“好,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一家人客气什么?我去了。”文炳说着,转身向那小村子走去。

看着文炳走去的背影,玉华心里转着:“其实这个小伙子人品是很不错的,脑筋好使,长得也算靓,就只是不识字,不过,我难道不能教会他吗?”

去了许久,文炳才回来,手里拿着两个破碗、两个破竹篮子和两根木棍,还有一个小包袱。

“玉华姐,你先吃点儿东西,喝点儿水。”他把碗递了一个给玉华,然后又把那包袱打开,里面全是带着补丁的破衣服,还有两块窝窝头。

“辛苦你了,你也吃。”虽然东西不多,但聊胜于无,玉华拿了一小块窝头,把另一块递在文炳手里。

“不,你吃吧,我吃了。”文炳把她的手推回去。

“真的?”玉华看着他:“你吃得这么快?别骗我了。你是男的,饭量大,不能饿着,吃吧。”玉华又重新把窝头递回去。

“我真的吃了。”

“吃!我比你大,听话!”玉华命令道。

“好,我吃。”文炳看到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感到心里特别舒坦,接过来大口吃起来。

“炳弟,你哪要来这么多东西?”

“要?吃的是要的,衣服是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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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偷的?”玉华吃了一惊:“你怎么偷人家东西?”她的脸沉了下来。

“你,你别生气呀。”文炳被吓了一跳,低下头说:“我也想进村要些东西,可是刚到村口,便看到有个保长在领着人满村贴告示,一边贴一边喊,说是让村里的人帮着抓从城里跑出来的红带客,打死一个赏十块大洋,抓住一个赏二十块。我就听着好多人在那里说,不知红带客是什么样子?要是能让他们遇上就好了,可以发一笔不小的财。我一想,我这个样子不太容易被当成红带客,可是你留着短头发,又穿着这么好的衣裳,一看人家就会起疑心,那不是糟了吗?所以,我就瞅着人不注意,找了几件晾在街上的破烂衣服偷了来。我想,反正咱们两个也没钱了,扮成乞丐的样子,又好要吃的,人家也不会抓两个要饭的当红带客。”

“可那你也不能偷哇。”玉华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毕竟还有些书卷气。

“你要人家能给你吗?咱们也不白拿他的,等会儿你换了衣裳,咱们把好衣裳给人家送回去,就当换他的,那还不行?”

“也只好这样了,可是,你让我扮乞丐?”玉华的脸上又变成了为难的表情。

“咱们现在没有钱,本来也同乞丐差不多,只不过身上还有两件好衣裳罢了。可要是穿着这衣服去要饭,一准儿没人给你。咱们就这么忍一段儿,等咱们到了地方,你就可以再穿好衣服了。”

玉华一想,也还真没别的办法:“到地方?咱们去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你在乡下没有亲戚吗?”

“远啦,在泉州呢,要翻山,半年都走不到。”

“那怎么办?只有去师父的老家了。”

“远吗?”

“七百多里,咱们慢慢走着,半个月也走到了。”

“好吧。”

“我这身衣裳本来就是破的,你那身不行,快换衣裳。”

“嗯,你转过脸去,不许偷看。”玉华的脸又红了。

文炳没想那么多,把脸转过去,从那小包袱里拿起一身带补丁的女式衣裤抖开看了看,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把衣服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使劲儿磨,使劲儿刮,将衣袖、裤脚、膝头、肩膀、胳膊肘儿弄了好几个窟窿。

玉华正要脱衣服,看见文炳在那里折腾,问道:“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这衣服还不够破,不象乞丐穿的。”

“那弄破了该露肉了。”

“哪个要饭的不穿露肉的衣服。”

不多时,两件衣服已经给他撕巴的没了样儿,又放在土里揉把了几下子,弄得全是泥土,这才向背后一撩说:“接着。”

“这,这么脏怎么穿呐?哦,好吧。”女人都爱干净,玉华看着那里外全是土的衣服,实在是穿不下去,但接着便想通了,总之,自己必须象个真正的乞丐,否则自己前面的路上就会充满了危险。她拿着衣裳钻进庄稼后面,半蹲着赶紧脱了自己的外衣扔出来,然后匆匆忙忙把那两件破衣服穿上,然后走出来道:“这回行了吧?”

文炳回头一看,差一点儿笑出来,因为她虽然穿着破衣服,皮肤却是白白净净,一看就露馅儿。

“把鞋和袜子都脱了给我,躺下打滚儿。”

“什么?哦,好吧。”玉华把鞋袜都脱了,递给文炳,自己躺在土地上,滚过来滚过去,沾了满头满身的土。

文炳把她的鞋也在石头上磨破了,让她光着脚穿上,又在地上抓了把土,往她那雪白的脖子上和脸不上抹了几把,把她的短发抓乱,往头发里地放了几把土,嘴里说道:“这回凑合了。”看着却象还不过瘾似的:“前边找个有泥的地方,再在里面滚一滚。”

玉华这回可苦了,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脏的衣服,身子也从来没有这么脏过,爱美的她几乎要哭了,不过为了保命,也只好如此了。

文炳自己也在地上滚了一身土,又抓着土往自己的脖领子里头灌了几把,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才把那两套打狗棍、破碗和破竹篮分开,一人一套,然后拉着玉华向前走,等到了一处小水塘,真的拉着玉华在泥里打了个滚儿,在太阳下晒干了,然后把那硬泥疙瘩用手搓了几把,这回真象要饭的了。

文炳让玉华站在水边,让她自己照照,看象不象,玉华在水中看见自己的丑样子,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出来。

“看看,女人就是女人,哭什么嘛?看咱们穿着这衣裳,跟穿着盔甲似的,多象过去的大将军,啊?笑笑,笑笑。”

“嘿。”玉华低头看看,衣服上沾得全是干泥,硬绑绑的,可不是象盔甲么?她禁不住含着泪笑了。

“这才对嘛。你看咱们两个,象不象一对乞丐公乞丐婆?”

“谁跟你是公婆?”玉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有满脸的灰土挡着,也看不出她的脸色是红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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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两个人就这样上路了,起初的两天,玉华还十分不习惯,但时间一长,她也就放下了一切,正经八百地当起了女乞丐。

文炳一直细心地关照着玉华,要来的饭菜难免有馊了的,文炳就自己吃,把好一点儿的留给玉华,玉华的心中越发觉得这个弟弟金子一般的心。

两个人边走边聊,玉华对文炳说了好多从书上学来的道理,文炳很愿意听,因为她说的与那街上演讲的人说的是一样的,他对于那些什么“剩余价值”之类完全听不懂,不过,却听懂了穷人受穷是因为富人白白拿走了他们的劳动成果,所以他觉得她说的对极了,有不明白的,他就问,反正时间有得是,玉华便不厌其烦对给他解释,打比方,直到他明白为止。有一天走累了休息的时候,文炳突然道:“玉华姐,这些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这是一个德国人叫马克思的在他的书里说的。”

“这个姓马的还真不简单,我也想读读他的书,可我不认识字,你能教我吗?”

“行。”

“你看,我能学得会吗?”

“只要你下功夫,有什么学不会的?”

“那你现在就教我好吗?”

“行,你想先学什么。”

“红带客。”

“哦?”玉华看了他一眼,拿了根木棍,用脚把地上的土拨拉平了,然后在上面写上“红带客”三个字,文炳也拿了个棍儿,照着样子写,边写边念,玉华看他写得不太对,便一笔一笔地教他写,一直到全弄对了才罢。

“再写玉华姐。”

玉华又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先学自己的名字?”

“先学玉华姐,然后再学我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

“因为你是姐姐,你懂得多,你比我值钱。”

“什么值钱?我又不是营生。”

“我的意思是你比我那个,要是以后有什么事,宁可我死了,也不能让你受苦。”

玉华看着他的眼睛,是那么直诚无私,心里对他的认识又进了一步:“不,别说傻话。我毕竟是个女孩子,将来打倒资本家,建设英特那雄奈尔还得靠你们这些有力气的男人。再说,我们是为广大劳苦大众活着的,如果真的有一天有这样的情况,你决不能为了我一个人而冒险,你有更大的事可做呢!”

“嗯,我听你的。”

俗话说得好,人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玉华虽然是个小康之家出来的,被逼到这种份儿上,衣不蔽体,食不饱腹,几乎天天吃馊饭,竟然没有闹病,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两个人一路讨着饭,每天就只上午走个二十几里,下午就都耗在识字上,一直走了十几天,才到一片大山里。

在山道上走出去十来里路,看到一片山明水秀,碧水清潭,玉华忘了自己现在是讨饭婆,竟然高兴得跳起来:“这里太好了,真想找个山洞住在这里。”

文炳起初只是不在意地听,接着又忽然想起来什么来:“玉华姐,你要是想在这里住,咱们就干脆住下。”

“什么?”

“反正到了我师父的亲戚家,人家也未必愿意收留咱们,再说,现在各处都在抓红带客,那里又怎么能清净呢?还不如在这没人的偏僻山里搭个窝铺,往里面一藏,神不知鬼不觉,住个一年半载,等你的头发留长了再出去,就算是回到省城也没有什么了,你说是不是?”

“好哇,好哇!”玉华兴奋起来:“咱们就在这儿安家。”

“好,那咱们就住在这山坡上。”

“好,咱们搭窝铺吧。”

“嗯,说干就干。”

想的是不错,文炳手艺也行,可惜没有工具,拿什么搭窝铺啊?文炳还是有办法,在山上寻了些蘑菇山货,用破烂的衣服兜着,到山下的镇上连换带讨地弄了把磨得只剩了半寸宽的柴刀回来。山上有得是竹子,两个人弄了些毛竹来,简简单单弄了两个能钻进两、三个人的小竹棚子,虽然低矮得只能弯着腰进去,总比住在露天强,玉华高兴得不得了。

“玉华姐,咱们既然住在这里了,也用不着总是去讨饭了,有这把柴刀,我每天打几担柴,你拾些山货我拿到山下去卖,换些盐米,混个一年半载的我看没有问题。”

“好,好!”玉华兴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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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从那天起,两个人便这样安顿下来。文炳是个非常巧实的人,又有力气,头天下山弄回个小瓦罐子,又过了两天弄回个破火镰、一小块火石和火绒子,还有半升米。这样他们便决定正式开火了。

这天文炳卖了柴回来,见玉华眼泪婆娑地坐在窝铺前,把他吓了一跳:“玉华姐,你怎么了?”

“我真笨!”玉华拿起一把干柴火用力往地上摔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慢慢说。”文炳过来拉住她,关切地问。

玉华一边哭一边说,文炳这才知道,原来她想趁文炳回来前作些粥给他吃,谁知米洗了,用瓦罐装着架在三块石头上,却怎么也弄不起火来。也是,她在家里是母亲作饭,用的是洋火柴,哪会使火镰呐!

“嗨,我以为怎么了呢?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的,慢慢来嘛。”文炳接过火镰来,手把着手教她点火。

玉华今天因为高兴,趁文炳不在的时候,下面的溪边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连衣裳带人洗了个干净。脸上身上的污泥都没了,马上恢复了花样容颜,虽说衣衫破烂,手和脸也因为这些天的风吹日晒黑了许多,但难掩天生的丽质。文炳拿着她的手教她打火镰,那软软的小手细嫩光滑,让他极是受用,眼睛总想往她身上看,心里不由噗噗跳着,却是不敢。

玉华被人家抓着手,感到了他那男性的力量,心里也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安顿下来,除了吃的,文炳还在山下换了些土布,还有一把破剪子和针钱,回来给玉华和自己各做了一身衣服,料子虽粗,手艺却好。穿着新衣服,玉华兴奋得一夜没睡。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过就是半年,住在这样山明水秀的好地方,玉华的心情好了,吃穿也有了,往日的美丽也完全恢复了,短发也长长了,梳起了辫子。

文炳本是孤儿,玉华现在也成了孤儿,两人一起同患难,情愫渐生,一切已经是水到渠成了。

这一天,文炳比平时早了近半个时辰赶回来,他要给玉华一个惊喜。回到窝铺,却没有人,自己手编的小竹箩和瓦罐也没了,估计是在下面的小溪边淘米去了。文炳心里有事等不得,便向山谷里走来。到了溪边,只见米和东西都放在石头上,人却不见了。天哪!她上哪去了?别是让野物拉去了吧?!文炳急坏了,急忙向四下打量,没有见血迹,只有上游方向的草被踩倒了。

文炳吓坏了,急忙三步并两步地向上游跑去,转过弯,前面便是一个小石潭,只听石潭中有哗哗的水声。文炳往那边一看,只见玉华在潭边齐膝深的浅水中站着,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正在那里洗澡,除了胸前两点朱红和小腹下的一丛浓墨,身子白得象玉一样。文炳吓得急忙把脸转了过来往回跑,心别别地跳着,下面挺得小棒槌一样。回到发现瓦罐的地方,他的心还在跳个不停,努力平静了一下,这才放声喊道:“玉华姐,你在哪儿啊?”

“别喊了,我在这儿。”文炳才喊了没几声,玉华便出现在那边,对于她这么快的出现。文炳感到非常吃惊。

“你在那边干什么?我以为你被野物拉去了呢。”

“你刚才不是都看见了吗?还喊什么?”玉华道。

“我……。”

“我看见你从那边往回跑来着。”玉华的脸红红的,却并没有特别害羞的样子。

“你,我……”文炳象偷嘴吃被抓住一样羞了个大红脸:“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也没怨你呀。不过以后再找我的时候先喊一声,要不我还以为你偷看呢。”

“我,没……”

“行了,我知道了。我没怪你。”玉华灿烂地笑了一下:“咱们回去吧,我还没煮粥呢。”

“哎。”文炳答应着,急忙把地上的东西拿起来,匆匆向山坡上走,头也不敢回一下。玉华在后面看着,脸上露出一丝羞怯的微笑。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玉华一边煮着饭一边问。

“没什么,今天一去,就有人把我的货都趸走了,所以我就早早回来了。”

“噢,是这样。”

“玉华姐,我……”

“你怎么了?吞吞吐吐的,一点儿也不象个大男人。”

“给。”文炳犹豫了很久,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儿递过去。

玉华疑惑地看着他,慢慢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圆圆的小洋镜子,还有一把小木梳。

“是给我买的?”玉华的眼睛一亮。

“嗯。”

玉华迫及待地把镜子放在眼前,另一手拿着木梳使劲儿梳了几下,又照,又梳。文炳在旁边看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玉华感激地看着文炳。

“不谢,咱们两个是谁和谁呀。”文炳说完了,感到话里有些不太对劲儿,可又确实是心里想的。

过了许久,文炳才又说:“我……。”

“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但他显然有什么事想说。

“快说,有什么事,咱们是谁跟谁呀,干嘛不痛痛快快地说?”

“没什么,我就想……,就想天天看着你高兴。”

“你要是喜欢,我就天天高兴让你看。只要你喜欢的我就做。”玉华心里明白,女孩子家总不好先说破,所以设法鼓励他。

“我想,我想,我想……”文炳连说了好几个也没说出想干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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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想说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你想什么我知道。”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我想,我想,我想……”文炳一下子冲过去抓住了玉华的手:“我……”

玉华没有躲避,而是站起来,任他把自己的一双小手放在他那厚实的胸前,自己也顺势把身子投进了他的怀抱。

文炳搂着她那瘦瘦的身子,感到这个世界中就只有他们两个。

“咱们两个合成一家吧?”文炳道。

“嗯。”玉华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用自己那张细嫩的脸贴在他的脸上。

“什么时候?”

“随你。”

“那我明天下山去请人看个黄历,选个日子,咱们撮土为香,就在这里拜天地入洞房吧。”

“嗯。不过不用看黄历,我不是同你说过吗?世界上没有神仙,也没有鬼怪,用不着查什么黄历。明天咱们把这窝铺重新搭个大的。你去换点儿酒,换点儿红纸,洞房弄得漂漂亮亮的。”

“哎!”

吃过晚饭,两个人手拉着手并肩坐在窝铺前,文炳让玉华教他写“老公”和“老婆”,还有“亲嘴”、“大喜”和“多子多孙”。

第三天傍晚,玉华与文炳并肩坐在新搭起的大窝铺里,他们的婚床只是用软草铺地的地铺,上面铺着一床破棉絮和一个土布单子,还有另一床破絮作被子。借着外面篝火的红光,文炳仔细地欣赏着自己的新娘。

玉华是城里人,不象乡下女人一样会盘腿,她两腿并拢坐着,双手交叉着搂住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低着头,一声不吭。

尽没有大红的吉服,只有一块小小的红布作盖头,但文炳仍然觉得自己的新娘是那么美丽。他轻轻把盖头揭去,露出玉华那一张因为生活变好而重新白嫩了的俊脸,玉华的眼睛低垂着,玉面含春,略带微笑,在外面红红的火光中显得特别迷人。文炳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是慢慢靠近她,用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肩膀,然后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她的身了抖了一下,嗓子里轻轻嗯了一声,脸羞羞地转过去,细嫩的脸蛋那滑腻的感觉使文炳的心都抖了起来。

玉华那一声鼓励的哼叫,令文炳胆气陡升,马上紧紧地搂住了玉华的身子,把一张嘴紧紧地堵在她的朱唇之上,他感到她的身子慢慢变软了,紧紧抱着自己双腿的细嫩胳膊也松开了,轻轻地搂住了自己的腰。文炳越发自信,把她放倒在地铺上,自己在她旁边轻轻压住她的半边身子。她开始深深地喘息起来,并不停地低声呻吟着,给予他更大的鼓励。

文炳终于无法抵挡玉华的温情诱惑,搂住她的手开始在她的肩膀和后背抚摸起来,他的下面也开始硬挺,压在她的骨盆部分,让她感到又喜又怕。他轻轻把手放在她的颈部,慢慢移到她的领口,然后笨拙地解开她的纽扣,她的身子挺了挺,软软的酥胸在他的身下流动着,协助他把土布夹袄脱下去,露出里面一件小小的红肚兜儿,那也是他亲手为她缝制的,是他们两个仅有的一件绸制衣服。又薄又滑的绸料裹住她瘦瘦的上体,白天刚刚沐浴过的香肌半裸,使文炳禁不住用嘴起劲儿地吻着她的香肩。

文炳还只是个不满十八岁的年轻人,又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如何能把握住自己的兴奋?现在他已经感到无法自制,下面硬硬地在她的身上蹭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爬起身跪在她的旁边,三把两把便把她剩余的衣裳全部脱下来,露出一个娇艳欲滴的裸体。

文炳一下子便合身盖在了她的身上,嗓子里发出粗重的呼噜声,那条硬硬的东西自然而然地嵌入她的两腿之间,顶到了她最敏感的那粒豌豆上,玉华被刺激得身子一挺,嗓子里吭吭着,浑身花枝儿乱颤,肌肤中已经冒出一层香汗。文炳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些,一只手从她的两条大腿中间伸进去,轻轻把她的阴唇分开,然后握住自己的宝贝便胡乱顶起来。可惜他初来乍到,怎么也找不到门儿,心里急火火的,暗中骂自己没用。玉华虽然心中羞怯,却感道不能让他一个人担当责任,于是轻轻扭动着腰肢,帮助他对准了目标。

文炳终于把自己挤了进去,他感到她那里温暖湿润,拿一只小手紧紧握住自己,令他感到特别兴奋。

玉华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身体放松,忍住那破瓜的疼痛,让他在自己的身体中驰骋起来。

两人相拥着,第二天天大亮了才醒。玉华先醒的,但没有起身,而是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棚顶,回味着昨晚那美妙的感觉,用心体会着他那年轻而强有力的身体。

文炳醒来的时候,发觉了的玉华急忙闭上眼睛,装作熟睡未醒的样子。文炳扭头看着怀中的妻子,一张脸是那么漂亮。他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把身上的破棉絮一点点儿掀开,自己悄悄坐起来。昨晚光顾了自己的宝贝儿了,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新娘的身体,现在得把这一课补上。

玉华的身子瘦瘦的,高高的,长而直的肢体比例均匀。皮肤又白,又细,又光滑,紧紧地箍住适度的脂肪,使她的身体表面泛着粉白的光彩。两只玉乳不算大,但很挺实,呈圆锥形状,顶着两枚粉红的玛瑙珠儿。细细的腰,圆圆的胯,扁平的腹部镶着一个深深的脐孔,下面是一从黑黑的耻毛,严密地遮住那诱人的所在。

文炳看着,心里的欲望又被激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一手轻抚着她的玉峰,另一手轻抚着她的黑毛,并轻轻地伸进两腿间。她好象是睡累了,略动了动,两条雪白的大腿仿佛不在意间分开了,露出两片厚实的蚌肉,文炳的呼吸又急促起来,用一根手指轻轻去摸那蚌肉。然后发现她的两腿更充分地分开,并蜷曲起来,他这才发现她已经睁开眼,红着脸看着棚顶的茅草。他知道她是故意要让自己欣赏的,心里一方面有些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又十分感激,他不想让她的好意白废掉,于是他八字形坐在她的两腿间,把她的双腿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托起她那软软的臀肉,用手指轻拨她的皮肤。他看到了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文炳再一次感到了失控,于是,一对新人再次缠绕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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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新婚的日子总是美好的,好日子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三个多月过去了。

这一天,文炳从山下回来,坐在窝棚前看着玉华煮饭。经过了快乐的婚姻生活,玉华的肌肤开始泛出越来越强的光彩,比他们刚接触时更美更艳。

“华。”这是玉华让他如此称呼自己的。

“嗯?”

“你猜我今天在山下听到什么消息了?”

“什么?”

“红带客又在陆县和海县一齐起事了,这一把火闹得更凶,把老财主们也给收拾了,连农户都跟着扬眉吐气了。”

“真的?”玉华转过身来,一下子抓住了文炳的手。

“真的,镇上的人都这么说。我还听见保长们满大街喊着让强化治安,严加盘查外乡人,防止红带客流窜到本地呢!”

“太好了。”玉华的兴奋一点儿也不比嫁人的时候差。

这一顿饭,玉华吃得特别香,不过,晚上却一直睡不觉,翻来覆去地折腾。

“华,还没睡呢?”

“嗯,你睡吧。”

“华,我问你点儿事。”

“嗯?”

“你是不是真的红带客?”

“……”

“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要同我说实话。”

“那还用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红带客?”

“嗯。”这一次玉华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

“我就知道你是。知道吗?我在城里看见过你同其他的红带客一起在街上讲话。”文炳用力把玉华搂在怀里,使劲儿亲着她的脸:“红带客都是好样的,我就喜欢他们那样的人,现在我老婆也是红带客,我也要同你一起作红带客!好么?”

“好。”

“那你说,你是不是很想去陆县找他们?”

“嗯!”

“那咱们一起走,明天就走,好么?”

“明天?太急了,明天准备准备,后天一早走!”

“太好了!”

文炳证实了心中许久以来的猜测,兴奋极了,他一下子把玉华压在身下,两手不安份起来。

“看你!”玉华假装嗔怪,却已经主动解起自己的纽扣来。

第三天一早,文炳和玉华再次恢复了乞丐的装束,拿起打狗棍踏上了南下寻找红带客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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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与他们从省城逃出的时候不同,这次的路上多了许多由乡勇民团设的卡子,盘查过往的路人,不过,没有人会注意要饭的乞丐,特别是当文炳他们混在成群的乞丐当中的时候,便很容易地通过卡子,一步一步地向目的地进发。

这一次他们目的明确,脚程快了很多,平均一天走四、五十里,没几天就到了离陆县三十几里的地方,在这里,他们看到大批的军队向前开去,心中深深地替起义的“红带客”们担起心来。

由于靠近了战区,路上的卡子已经不再是卡子,而变成了一道道的封锁线,除了军队,任何人也别想越过雷池一步,他们亲眼看到许多人在那里被民团捆绑起来,押往附近的镇上去了,连乞丐也不例外。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设法绕过卡子,于是,他们便向西走,一直地走出好几里,才找到一处处于两个卡子之间的庄稼地,两个人猫着腰慢慢溜了过去。但前面很快便又出现了更多更密的卡子。

“华。我看咱们恐怕得先向西,一直走到山里去,山里野路多,他们看不过来,你看怎么样?”

“行!这主意不错!”玉华很是相信这个比自己还小了两岁的大男孩儿。

两人慢慢走进了山里,开始寻找南下的道路,他们从一个老乡那里打听到,山间的那条溪流是一直流到陆县的,于是决定不走大路,也不走小路,只沿着这条小溪走。

这条路确实安全了许多,因为小溪所流过的许多地方根本就没有路,人只能淌着齐腰深的水向下走,有些地方落差很大形成瀑布,还要另外找路才行,因此,这样的地方也就没有人设卡盘查。

但这条路的艰难也使他们的前进速度大大放慢了,走到天黑,两个人只不过走了不足十里。

第二天,他们继续这艰苦的旅程,由于有了前一天的经验,这一天的脚程要快得多,到傍晚时已经走了近三十里路,虽然弯弯曲曲跑了不少冤枉路,但从远处隐隐传来的枪炮声,两人估计目的地就快到了。

天开始黑下来的时候,枪炮声停止了,即将回到亲人身边的兴奋使两个人都无法入睡,文炳搂着玉华,并肩坐在石头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他们坚信,这一次“红带客”一定能挡住军队的进攻取得胜利,建立起属于穷人的新天地,并由此而迅速发展壮大,最终把资本家和地主老财都消灭。

夜半时分,一阵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突然响起,听声音,离他们所呆的地方也就只有几里的样子。

两个人知道,这是一定是“红带客”在同进攻的军队作战,这就证明他们就在附近。文炳兴奋地拉着玉华找路向山上跑去,爬上半山腰,这才发现这里已经到了山边。远处的山坳子里不时腾起爆炸的火光。

“在那里,我们快走!”玉华抓着文炳的手跳了起来。

“走!”他们也管有没有路,趟着齐膝深的荒草向着火光的方向深一脚汪一脚地跑了起来。

枪声渐渐地稀了,并向着山里而去,慢慢地消失了,而此时,天也蒙蒙亮起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方向,枪声消失的方向是远离陆县的,难道是“红带客”把军队打跑了吗?他们宁愿如此。

“走,向那里走,不管怎么样,至少红带客刚刚在那里打过仗,总能找到他们的一点踪迹。”

于是,两个人便继续向着他们看到爆炸的地方走来,借着晨光,那个地方升起了一股股的浓烟。

离那浓烟升腾的地方越来越近了,忽然听到了很近的地方有脚步声。

“嘘。”文炳一下子把玉华按趴在地上,两个人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离一条大路只有三十几步的地方,正有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急匆匆地向西北跑,一个当官的边跑边喊:“兄弟们,红带客已经被我们打得向海县跑了,赶快追上去,消灭了红带客,大家升官发财,放跑了他们,大家一齐枪毙呀!”

这股部队人数不少,估计得有上千人,半天才过完。文炳回头一看,玉华的眼睛里噙着泪水。

“华?怎么了?”

“我们的人,又失败了……”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是啊,千辛万苦地跑出几个县来找队伍,结束得到的是自己人被打跑的消息,让她怎么能不难过。

“别,别哭哇。”文炳帮她抹去眼角的泪:“胜败是兵家常事,敌人有这么多军队,硬打肯定是不行的,他们不一定败了,说不定是想到山里同他们兜圈子,这山这么大。树这么多,一个人躲在里面,一万人也找不到呢。”

“真的?”

“哄你作什么?一定是的。”

玉华半信半疑,但总算没有继续哭。

“既然知道他们的去向,咱们就跟在当兵的屁股后面追,总能找到的。”文炳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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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于是,两人站起来,沿着那条路向西北而来。不久,他们就来到了那处冒烟的地方。

那是一处隘口,路上用沙包搭成工事,路边散落着大量已经烧成糊炭的圆木,还有上百具尸体。正有一群民团的团丁和一个穿黑绸衣的五十多岁的矮壮汉子在那里。

“来来来,把这些官军的尸体都给我抬到上边的破庙里去,等回头弄了棺材,盛殓了再下葬。”

“团总,这些红带匪的尸体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打算替他们收尸啊?你们给老子好生辨清楚了,凡是红带匪,活的给我宰了,尸体也要补三刀。你们先给老子把官军的尸体收殓好了,再弄这些红鬼的尸首,把他们的脑袋都给我割下来,挂在路边的树上,让过往的人都看看,当红带匪没有好下场。”

文炳和玉华不敢露面,急忙爬到了路边的山坡上,找了一块前面长满灌木的大石头后面趴下来。

只见那群民团大约有个五、六十人,两人抬一个,开始清理那些尸体,期间偶而发出两声伤着被人补刀时的惨叫,听得文炳和玉华心里象被人抓着一样疼。

不多时那些穿军服的尸体便清走了,只剩下穿着各种杂色衣服的尸体。

“来呀,这些尸体都是红带匪的,给老子把脑袋都割了。”那团总叫道。

“是。”

很快,那些尸体被被拉着手拉着脚拖下来,沿着大路一字排开停在路边,团丁们开始用大刀割他们的人头。

玉华虽然经历过省城那场血与火的战斗,却没有亲眼看到过人的尸体被分割的惨状,现在看到亲人们的头颅被割下,尸分两处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淌。文炳虽然见过那么多的红带客被屠杀,此时也仍然气得双拳紧握。

“团总,都弄完了。”一个团丁向那黑衣人报告。

“弄完啦?走,上边坝子上昨晚也打得厉害,估摸着人也死了不少,咱们上去。”

“团总,来人了。”

“是官军,来呀,靠在边上让路,欢迎官军来剿匪。”

果然,又是大队士兵在当官的驱赶下从大路向前跑去。

团丁们等当兵的过去,也随后向前赶,文炳与玉华连忙从山上下来,沿大路随后追去。

走出两三里远,再次听一团丁们的说话声,由于离得太近,他们不及上山,只得在离大路不远的一处灌木丛后趴了下来。

从树丛的缝隙中,他们看到还是刚才那群团丁,正拖着几具尸体过来,一个一个地摆在路边,然后割下人头来,用短绳子拴住头发,再用木竿子挑着挂在树上,一边干一边骂骂咧咧:

“唉,兄弟,拉了一上午死尸了,我这腰都快折了。”

“谁说不是呢,这人一死,死沉死沉的,拖都拖不动,真累人,不知道前边还有没有,要是还有,真要把老子累死了。”

“一会儿跟团总说说,先歇会儿再干吧。”

“对,跟他说说。”

“哎,上边那儿嚷什么呢?”

“不知道。冯瞎子,你耳朵好,听听他们在那儿干什么?”

“等会儿,我听听。他们好象是在弄那个女的。”

“哪有个女的?”

“就那块石头后面趴着的那个,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虽然只有两只脚在外面露着,不过一看那鞋我就猜到是个女的。”

“真的?嘿!快点弄,咱也过去看看。”

“不用了,他们下来了。”

果然,上面那杂乱的声音越来越近,可以听出团丁们各种下流的咒骂声。

“嘿!怎么回事?”这边的团丁喊。

“这儿有个女红带匪。团总让我们抬着给弟兄们都见识见识。”

“是不是真的?”

“不会看么?”

“有多大?长得怎么样?”

“脸让机枪子弹打烂了,看不出来,不过瞧这身肉皮儿肯定不老。”

“你们把她给扒啦?”

“那还用说,看看这小腰儿,再看这小奶子,挺挺的,肯定还没养过孩子呢。”

“不知嫁过人没有?”

“红带匪共产共妻,一定不会让她闲着。”

“看看嘛。”

“好,来来来,兄弟们都看看。”

“喔!竟然还没让男人动过?!”

“也许是长得太丑了吧?”

“难说,看这身上的肉皮儿,顶多不超过二十几岁,大概是太年轻了吧?”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抬到上边去,交团总处置。”

“看是没看够,不过我们都想看看团总想怎么干?”

“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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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听着团丁们都走了,文炳和玉华两个不敢马上就走,只能竖起耳朵听着,只听见上面传来一阵阵的淫笑声和满口的粗话,吵了不知多久,才听到那个团总的声音喊开拔。

文炳两个小心翼翼地来到路上,那些无头的尸体都被顺在路边的泥地上,可以看出他们都是中枪或是被炸死的,衣服上都是血和烧焦的痕迹。树上挂满人头,一张张扭曲的脸让玉华差一点儿吐了。象这样一直向上走出老远,路边的尸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才总算来到又一处隘口前。这里有个木头牌楼,牌楼下也是用沙包堆的工事。

“炳。”玉华毕竟是女人,往那牌楼上看了一眼,便一把抓住文炳的胳膊,把头埋到了他的肩上。

文炳伸走搂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安慰她。只见那牌楼不大,有左中右三个门洞,在正中的门洞处绑吊着一具无头的女尸。就象文炳听团丁们的谈话已经猜到的一样,那女尸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脱光了。那女尸比较瘦小,缺乏营养的身体看上去好象还没有完全发育似的,她的身上有好几处弹孔,被割下的头扔在道边,也已经被子弹打穿了,被子弹撕碎裂的面部看上去好吓人。女尸的左脚被向上拴在中间门洞的立柱顶上,右手被拴在柱脚上,左手被拉向左侧的柱顶,右脚侧被绳子扯向右边的柱脚,使那光裸的身子呈四十五度角斜斜地倒挂在那里,象一个斜写的“X”,只不过两腿分得太开,几乎成了一条线。

两根带枝带叶的青竹一根插在女人的肛门,另一根插在阴户,枝叶斜指向半空,竹梢头挂着一条白布,上面写着“女红带匪的下场!”

虽然在省城裸杀了那么多的女人,玉华却因为一直藏在学校里并没有看到过,直到现在才知道女人落到敌人手里会是什么结果。一想到那女人曾经是与自己志同道和的同志,玉华不由自主地又抽泣起来。

“华。别哭,别怪过。既然干了红带客哪能怕流血?”

“我不是怕,我是哭咱们的姐妹,人都死了,还要……,这些坏蛋太无耻了!”

“别哭,别哭,你不是告诉我,革命就是要流血的吗?不过血不会白流!等着瞧吧,总有一天,咱们要同他们算这笔账的!”文炳用力握着她的手,悲愤地说。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翻过一道坡,又开始下山,这时,他们看到那群团丁正坐在道旁休息。

两人一合计,象这样一站一站地跟着这群团丁,那还怎么追赶队伍,于是,他们便从山坡上悄悄地绕过去,然后迅速向前跑。

前面的路上也有很多尸体,由于民团还没有收拾,所以也有“红带客”,也有官军。偶而看见其中有一两具女尸,两个人便去抬到旁边,推在山沟里,虽然他们并不愿意如此,但总比再被团丁们污辱强。

跑到中午,两个人都饿了,这几天穿山越涧的,本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又这么一跑,便觉得饿得头发晕,眼发花,只得跑到旁边的庄稼地里偷了两个萝卜吃,吃完了便又走。

大概前面进入了另一个乡的地界,他们遇见了另一伙儿民团,自然也就又看到了不少被割掉人头的“红带客”尸体,包括又一个赤裸裸的女“红带客”尸体。

抄小路越过民团继续走,日头偏西的时候,看见前面坡下烟雾腾腾,两人躲在高处一看,前面是一个镇子,镇里炊烟四起。

“这里没有别的路,镇子里的人一定知道咱们人的去向。我看,咱们进镇去讨些吃的,再顺便打听打听队伍的下落。”文炳说着,便领着玉华向镇中摸来。

虽然家家都冒着烟,街上却十分箫条,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也不知是为什么。

两个人正站在街口奇怪,便见两个当兵的用刺刀挑着两只捆着脚的鸡从旁边一个小巷中走出来,看见文炳他们,马上端起枪,哗啦哗啦地拉着枪栓:

“站住,干什么的?”

“老总,别别别,别开枪。”文炳装着害怕,两手在胸前摆动着:“我们是要饭的,求您赏点儿吃的吧!”说完,从篮子里掏出一只破碗向那两个当兵的伸出手去。

“去去去,没有没有,老子自己还没吃饭呢。快滚!再让我看见就毙了你们。”

“是,我们滚,我们滚。”文炳低下头,一边说一边退。

当兵的骂了几句,把枪收起来,然后一脚踹开路旁一个半掩的院门,文炳这才发现院子里架着枪,不时有当兵的走动,原来这镇里驻了兵。

文炳心想,既然这群丘八住在这里,就不怕找不到队伍,于是两个人便在镇中四处讨要,一边注意看,发现镇中几乎家家都驻得有兵。

走到镇北口,这里有座破败的山神庙,两个人进到庙里,坐在积满了灰尘的供桌下,一边吃着讨来剩饭,一边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

吃过饭,天也快黑了,文炳让玉华自己在庙里等着,自己出去打探消息,回来告诉玉华,原来这群当兵的追踪“红带客”到此,前面几里外是个岔路,不知红带客去了哪里,所以暂在镇上过夜,等明天一早再走。

早晨天还没亮,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趴在庙门一看,当兵的正一队一队地出镇门向北走,当官的不时吆喝着:

“快走,七点前赶到青石口,堵住红带匪,哪个到时候装熊,老子毙了他。”

文炳等军队走完了,急忙拉着玉华从庙里溜出来,随后紧赶。走出一里多地,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看着远处扬起的尘土,知道当兵的是往左边去了,两个人紧追不舍。

又走出去两三里,暗中突然有人喊:“站住,不站住开枪了。”

文炳两个急忙站下,惊出了一身冷汗。

“干什么的?”只见从旁边树棵子里钻出两个人来,都端着枪。

“要,要饭的。”

“要饭?要饭起这么早干什么?”

“这边镇上住了兵,把吃的都给吃没了,讨不到饭,我们想赶到前面的镇子上去要。”

“回去,不许过,前面要打仗了,这里禁止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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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打仗?谁跟谁打?”

“废话,当然是跟红带匪了。哎?一个臭要饭的,问这么多干嘛?”

“不,不干嘛,就是问问。”

“这是军事秘密!赶紧回去,往前走就是找死知道吗?”

“哎,是是是。”文炳没办法,只得领着玉华向回走。他还想另找路绕过去,可是在远处看了半天,那两个团丁所站的地方是唯一的通路。他们只得耐心地在远处看着,想着办法怎样闯过去。

等了约么一个钟头,远处响起了爆豆一样的枪声,还有隐隐传来的喊杀声,知道是交上火儿了。文炳见两个团丁紧张地向前看着,注意力没在路上,于是向玉华使个眼色,两个人悄悄地摸到那暗哨附近,准备找个机会溜过去。

枪声响得时间并不长,不多时,从响枪的方向过来一个团丁,这边的暗哨急忙迎上去问:“前边打得怎么样?”

“没拦住,让人家给冲过去了,那群红带匪一个个跟亡命徒似的,打起仗来不要命,几下子就把三团的阵地给冲破了,打得官军没命地跑,根本就说不上什么拦人家。”

“那咱们怎么办?团总没说?”

“说了,让咱们都赶到青石口去,在那里等着胡团总的命令。这哨撤了吧,反正人家也跑了。咱们赶紧回镇上叫人,三团叫人家打死了不少。”

“肏!又得去抬死人!”

“抬死人也不一定是坏事,起码儿死的不是你,说不定还能找到个女红带匪的尸首,又够你玩儿一阵儿的。”

“你他妈才天天搂着死红带妹玩儿呢!”

“别废话,快走吧。”

等几个团丁走了,文炳拉着玉华赶紧向前跑。

青石口离这里不远,是个很大的村子,翻过两座小山头便到了,这里是个五路交汇的地方,所以官军才想在这里堵截拉着另外几支官军兜圈子的“红带客”。

等文炳两个赶到这里,黄瓜菜都凉了,红带客们冲破了官军的阻拦,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见一队一队的官军从四面八方赶到,又向同一个方向追去,从他们的交谈中就可以知道,连他们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不是去了这个方向。

文炳和玉华等军队过完了,躲过民团的盘查,悄悄在军队的后面跟着,一跟就是几天,当兵的在山里转过去,转回来,红带客却没有踪影。

“华,咱们错了。”

“什么错了?”

“这么跟下去不是办法呀,红带客是故意要拉着当兵的在这山里遛,想把他们拖垮,咱们跟着这群当兵的不是越走越远吗?”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呀,也别跟了,找个四通八达的镇子踏踏实实的住下来等,什么时候那里官军少了,红带客保不准就去了。”

“说的是,那咱们去哪儿?”

“回去,昨天咱们路过的那个镇子叫什么?”

“路路通。”

“对,路路通,听这名字就知道那里四通八达,咱们就在那里落脚。走,回去!”

两个人回到了路路通,在镇外的一处破草棚子里暂且安身,一边讨吃要饭,一边静等着红带客出现。

就这样一等就是十几天,天天听到红带客的消息,今天在这里出现,明天在那里出现,有时同一天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也不知哪个消息是真的。文炳夫妇在为得不到队伍的确切消息而着急的同时,又在心里对带兵的红带客十分佩服,能把那么多的官军拖得团团转,那一定不是一般人。

镇上忽然又来了军队,气氛变得异常紧张,镇外的路上设了许多卡子,盘查过往的行人。为了在镇外的大路上修工事用木料,当兵的把文炳和玉华赶出来,拆了他们栖身的茅草棚,两人晚上被迫在镇门里一个小酒店的檐下过夜。

“华,看来他们得到了什么风声,说不定,红带客要从这里过了。”文炳搂着玉华,兴奋地在她耳边嘀咕。

“嗯,咱们的好日子就要到了。”玉华也很兴奋。

第二天一早,文炳同玉华一东一西,在城里各自讨饭回来,只得了一块饼子,两人坐在镇门洞里分食,看着镇外的卡子上盘查行人。卡子上不光有兵,还有两个民团的团丁,查得很仔细,连挑担的竹杠都要敲上一敲,才一眨眼的光景,便有两个货郎打扮的人,因为带有外地口音而被当作“红带客”的探子抓了起来,用绳子绑着押往镇中。

“看来红带客真的要来了。”看着当兵的如临大敌的样子,文炳和玉华的心里激动得怦怦跳,虽然从头天晚饭到现在只合吃了一块饼子,却完全忘了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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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过了晌午,两个人连讨吃食也没想起来,眼睁睁往大路上看着,希望成千上万的“红带客”们会象变戏法儿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不过,尽管他们望眼欲穿,大路上除了少数几个赶场的山民和过往的小贩之外,空空荡荡,再没有其他的人。快到傍晚的时候,一队十几个兵加上四个团丁从远处押了两个女人来到卡子上,那两个女人一个二十二、三岁,穿着象个普通的村姑,却留着短发,另一个少妇与她年纪差不多,脑后梳着在这个地区再普通不过的发髻。

“哟,胡排长,哪儿又弄了两个妞儿哇?今天晚上又有得乐了。”卡子上的士兵道。

“嘿,这回他奶奶的该着老子立功。这小娘们儿原来是这路路通镇上胡团总的小姨太,前年跟着他家的一个长工私奔了,今天我们去前面镇上,遇见她正在四处打探消息,被这几位民团的弟兄给认出来,我们就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她,跟到镇外的山上,看见他同这个匪妹子接头,一下子让老子给逮了个正着,那时候这匪妹还说老子冤枉她,拚命挣扎,老子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想教训教训她,没想到竟把一条辫子给揪下来了,原来是假的。这回看她还怎么抵赖?”

“行啊胡排长,这逮一个活的赏二十,这就是四十块,你老兄还能升连长,再加上帮胡团总抓了私奔的小姨太,他少不得也要表示表示,你是又得钱又升官,到时候可得请客呀。”

“好说好说。走!”

说着,他们便把那两个女人押过来,一直向镇中心走去。

文炳和玉华看着那两个女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子,十分不是滋味儿,他们知道,“红带客”落到这群混蛋手里,下场一定是十分悲惨的。

两个人为那些被抓的人担心,晚饭也忘了吃,只盼着红带客当晚就能打进路路通,把那些被捕的人救出来。

半夜时分,远处响起了枪声,文炳和玉华都惊醒了,一下子爬起来,站在镇门口向枪响的方向张望,只见远处的山坡上一闪一闪地不时现出红光,枪声紧得象下雨,两人一直盼着那枪声打过来,但最后却一切安静下来,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了早晨,才见官军们集合起来,向昨夜响枪的方向开拔,当官的一脸沮丧,当兵的却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白天,卡子上只剩了几个团丁,有过往的人也只是装模作样地问问而已,没见再抓人。从他们的谈话,文炳才知道,原来这又是红带客声东击西的战术,故意给官军一个要从路路通走的假象,其实在被重兵把守着的两个镇之间的小路撕开一道口子冲了过去,使官军的围堵再一次彻底失败。

虽然又一次与队伍失之交臂,两个人却没有太多的沮丧,因为他们相信,只要亲人们安然无羔,终有一天能见到他们。

日子一天天过去,红带客的消息又恢复了那种真假难辨的状况。

官军派了一个连长驻路路通,希望能网住从这里通过的红带客,有了他们,卡子上的盘查又严了起来。

转眼半个月过去,红带客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这一天大清早,民团的团丁们突然荷枪实弹地挨家挨户把镇上的居民们都敲起来,凡是能动的成年男女通通从家里赶出来,连文炳和玉华这一对穷要饭的都轰着往镇南而来。

出了镇南门是一片大水塘,居民们被赶到水塘西侧的小山坡,黑压压地站了一大片,能有两三千人。

“兄弟,这是要干嘛?”

“不知道,看他们荷枪实弹的,决不是好事。”

“不会是要把咱们都枪毙了吧?”

“为什么?咱又没招惹谁?”

“姓胡的杀人还要谁招惹他吗?”

“你可别吓唬我啊,我快尿裤子了。”

“没准啊,又要派什么捐啊,税的了。”

“这倒保不其,反正把咱们弄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看,姓胡的来了。”

文炳和玉华向镇门看去,只见在四个团丁的护卫下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中等个儿,身体略胖,身穿万寿纹锦缎长袍,千层底黑布鞋,头顶呢子礼帽,胸前挂着金壳怀表,手里拄着根黑漆文明棍,一摇三晃地向塘边走来,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辆带篷的马车由一个家丁牵着。

马车停在路边,胡老根自己同保镖的走到人群和水塘之间,那里已经并排摆好了两张八仙桌,一个挎着短枪,留着分头的团丁爬上桌子,向着人群高喊:

“都听着,现在请本镇镇长,民团团总胡老爷训话,大家都安静!”

人群的议论声低了些,但仍然嗡嗡着。

胡老根踩着一个方凳爬上桌子,先干咳了一声,扫了一眼人群:

“各位父老乡亲们,胡某人今天一不派捐,二不派税,把大家叫到这里有两件事,啊!这第一件事么,今天我胡某人要请客,请全镇父老吃饭,我已经在街上派人摆好了锅灶,今天是白面馒头,大块炖肉,全镇上下不论男女,不分老少,有一个算一个,管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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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姓胡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谁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看是没安好心。”

“我看也是,他连儿子娶媳妇儿都没请过咱们,平白无故的干嘛这么折腾?”

“这饭哪,绝对不是白吃的,不知道骨子里又憋什么屁呢?小心着点儿。”

“嗯。”

这边议论纷纷,那边胡老根似乎也看出来了,却没有在意,停了一停继续说:

“大家好象是不信胡某的话?平白无故的请什么客呀?告诉各位,胡某人奉政府之命,从今天起,就任本县民团总指挥,所以要请大家共同庆贺一下,啊,没别的意思。还有第二件事,前几天,咱们的军队抓了两个红带匪的女探子,按照上司的委任,本总指挥对抓到的红匪有处置的全权,所以今天就当众处置这两个女匪立威。从今往后,大家要一心一意跟着我替政府作事,干的好呢,都是胡某的座上客。要是心怀叵测,跟着红带匪反对政府,或者是替红带匪作探子,这两个女人就是榜样,啊!”

人们这才明白胡老根的用意,这是要杀一儆百,利用杀人来恫吓同情或想帮助红带客的人。

“来呀,把女匪带上来!”

人们这才注意到跟着胡老根后边来的那辆车。只见八个团丁走过去围在车边,其中四个掀起车帘,从里面拖出两个女人来。

两个女人都被绳子五花大绑着,背后插着亡命招牌,由于两脚也在脚踝处捆住不能自己走路,所以被团丁们一左一右架着,脚不点地地被拖着向塘边走。

与文炳和玉华在镇门那里见到她们时相比,两个女人显得虚弱了许多,头发完全乱了,衣服上满是横七竖八的裂口,裂口边沾着已经发黑的血痕,显然是受过残酷的鞭打,但她们的头却无畏地昂着,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惧。

文炳和玉华是亲眼看到那两个女“红带客”被押进镇子的,他们都知道,红带客落在敌人手里没个好儿,现在又落在民团手里,这群人更是滥用私刑的高手,手段也会更加残忍。两个人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玉华的手禁不住紧紧抓住了文炳的手。

“各位乡亲,想来你们也都认出来了,这个贱人曾经是胡某的小妾,同奸夫私奔,投靠了红带匪,给红带匪作探子,和这个与她接头的女匪一齐被咱们的军队捉住。胡某本来是宽大为怀,给了她们机会,让她们悔过自新,给她们留下一条生路,可惜她们鬼迷了心窍,不思悔改,还辱骂本镇长,辱骂政府,真是是可忍,塾不可忍。今天,胡某就要用她们的头祭刀,以为后来者戒。押过来!”

团丁们架着两个女人过来,两个人知道她们的最后时刻到了,挣扎着喊起来:“父老乡亲们,不要听信这些坏蛋的胡说。红带客是咱们穷人的兄弟姐妹,专门为咱穷人打天下的。红带客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我们死了没关系,总有一天红带客会为我们报仇的。你们看着吧,用不了多久,红带客就会打回来,把这些土豪劣绅都打倒,让穷人过上没有人剥削,没有人欺负,有饭吃有衣穿的好日子,这吃人的社会就快完蛋啦!大家都起来吧,跟着红带客干,大家好好看看,是富人多还是穷人多,只要咱们每个人吐一口口水,就能把他们都淹死,咱们有什么好怕的吗?都起来干吧,把他们剥削咱们的都拿回来!红带客万岁!劳苦大众万岁!”

“娘的,死到临头还在煽动,把她们嘴堵上。”胡老根命令道,于是,团丁们从她们的衣服上撕下布来塞进了她们的嘴里。

胡老根从桌子上下来,让把两个女人推到桌前,上身按倒在桌子上,然后他冲着人群喊道:

“乡亲们,大家都知道,红带客都是毫无廉耻的人,这个同人私奔的贱人就是个例子。既然她们不知羞耻,今天就让她们好好现现原形,让大家看看她们的淫贱样子,来呀,把她们的衣裳裤子都给老子脱了,叫大家伙儿都看看她们的臭屄长得什么模样!”

玉华虽然已经看到过阵亡的女红带客的裸尸,但现在看到她们活生生要被剥光,只感到心里一阵阵犯恶心。

听说敌人要当众污辱自己,两个女人突然发疯一样地挣扎起来,每人两个团丁都快按不住她们了,但她们毕竟是女人,又被反绑着,无论如何也不是穷凶极恶的团丁们的对手,加上又上来几个团丁帮忙,她们很快就被制服了。两个女人的上身被略略抬起,团丁们从前面很快地便把她们的衣服当胸撕开,露出两对洁白的乳房,她们的上体随既便被重新压倒在桌子上,压在桌面上的那两对乳房立刻被挤扁。团丁们按住女人们的头和肩,解开绑绳,剥下上衣,又重新捆绑起来,女人们扭动着,挣扎着不肯轻易受辱,但她们最终还是被强行脱了裤子,成了一丝不挂的裸体。然后又把她们架到靠近人群的一边重新按倒在桌上,使她们赤裸的臀部和下体朝向人群。

两个女人都很年轻,可能还没有生育过,臀部浑圆,却并不很宽。她们的身体本来是洁白无瑕的,现在却布满了一道道尚未痊愈的鞭伤。团丁们对于羞辱女人是十分在行的,他们两个人按住女人们的上身,用脚插进女人们的两脚之间,强行别开她们的双腿,使她们的下体完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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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胡老根走过来,用手在那个短发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然后亲自分开她的臀肉,让肛门露得更清楚些:“不是要当红带匪吗?不是要打倒老子吗?老子先要看看你的屁眼儿白不白,够不够资格,啊!嘿,看见了吧,可惜你的屁眼儿不是白的,你没机会打倒老子。”

胡老根一边骂着,一边恶毒地用力拍打着那女人雪白的屁股,然后用手分开了她的阴唇,露出她的阴户。由于身体呈现俯卧的状态,女人的阴道形成一个黑乎乎的圆圆的小孔。胡老根一只手继续扒着她的阴唇,另一只手的中指从她的阴户用力插了进去,然后拔出来,向众人展示着:“看见了吗?里面湿湿的,纯属淫贱女子。”

然后胡老根指挥着那个挎短枪的团丁去玩弄那个私奔的小妾,文炳这才知道那团丁是胡府的管家。

在场的女人们都胀红了脸,羞耻地扭过头去,男人们也低声骂着胡老根不是东西。

“乡亲们,红带匪不是要共产共妻吗,今天老子就随了她们的愿!你们大伙儿谁想要她们就出来,咱们就给她们来个当场共妻,有没有?啊?有没有?”

大伙儿一听,心里这个气呀!

“我就知道这姓胡的没憋着好屁!”

“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真他娘的坏透了气儿了!”

“我来!”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大家一看,原来是有了名儿的泼皮无赖徐二狗,因为他好吃懒作,长得又丑,谁家也不愿把自己的女儿嫁他,所以现在都快四十了,还是光棍儿一条,整天就靠着偷鸡摸狗,或是蒙吃蒙喝,谁见了他都躲着走。

“真是,还真有出这个头儿的。”

“什么人干什么事儿,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还有我。”又出来一个,黄四,整天赌钱,把家输光了不说,连老婆都输出去了。

“黄老汉,你儿子。”有人在对黄四他爹说。

“他早不是我儿子了,我家没有这样的畜生!他再敢进我的门我就打扁他!”老汉是个十分正直的人,此时气得胡子撅撅着,怒气不息。

一连出来了七、八个,都是同那徐二狗、黄四一样的货。

胡老棍并不在乎出来的是什么人,他向着两个女人一指:“去吧,人在那里摆着,她们是你们的了。”

团丁们一放手,几个无赖便“呼拉”一下子拥上去。

两个女人虽然因为多日的鞭打身体已经虚弱,但在这种时候却把全部的力量都暴发出来,拚命反抗着,不肯屈服。这几个无赖不是痨病鬼就是大烟鬼,虽然也长着男人的身子,却都干瘦得象把柴火,身上没几分力气,两个女人一挣扎,他们竟然奈何不了她们,被两个女人先后从他们的拉扯中挣脱出来,向着旁边的大树便撞。

几个团丁们手疾眼快,赶忙冲过去把她们抓住,重新拖回八仙桌。

“你们他妈的真废物,连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还活什么劲呢?”团丁们嘲笑着那几个无赖。

“帮帮他们。”胡老根命令道。

于是,两个女人被团丁们仰面按倒在八仙桌上,双腿被强行分开几乎成了直线,女人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地暴露着,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在这一池碧水边,两个女人被悲惨地当人轮奸着,瘦弱的无赖们排着队上前,揉搓着她们的乳房,插入她们的阴道,疯狂地抽动着,哆嗦着,嚎叫着,这极度无耻的一幕竟然就在光天画日之下发生了!

文炳紧紧地握着拳头,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身边的玉华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抽泣着,周围的人群中女人们也大都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胡老根站在八仙桌旁,残忍地笑着看着自己所导演的这一出丑剧,心里仿佛十分得意。

无赖们发泄完了,无力地蹲在旁边气喘吁吁,团丁们放开了两个女人,她们眼睛里噙着泪水,却倔强地慢慢地从桌子上下来,昂着头站在桌前,用羞愤的目光斜视着胡老根。

“王兰花,你知道不知道族里的规矩,凡女人犯了通奸之罪该受何刑罚?”胡老根来到他昔日的小妾面前,王兰花本是他家佃户的女儿,因为还不起他家的阎王债而把女儿送在他家里当丫环,王兰花十七岁那年,父亲死了,胡老根便强行纳她为妾,而所谓与王兰花一同私奔的那个长工,其实本来就是她指腹为婚的丈夫,这是镇上的人都知道的,所以,对于所谓的通奸罪,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王兰花把头一扭,不去理他。

“按族里的规矩,你应该沉潭处死。至于你这个红带妹么,老子要割了你的奶来祭刀!”

“哼!”两个女人的嘴被堵着,说不出话,但都用同样的哼声回答了胡老根,那个短发女子的脸上还现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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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行!英雄!”胡老根道:“等一会儿行刑的时候,我看你们还逞什么英雄?来人,先把这个匪妹子给我绑到树上去。”

团丁们把那短发女子绑到了一棵大树上,她的两脚被用绳子捆着脚踝拉开,叉着腿面向人群站着,一根绳子从她的嘴里勒过捆在树上,迫使她只能头靠着大树直挺挺地站着。

洁白的玉体被紧绑在树上,两只愤怒而不屈的眼睛使那女人看上去是那么悲壮。

团丁们拿来了一根细丝绳和一根麻绳,他们先用细丝绳的两端拴住女人的两颗奶头,向前拉起两只乳房,然后用麻绳从根部用力扎住。

女人那圆锥状的乳房立刻就因为充血而变得有些发紫,女人的脸上透出了痛苦的神情。

担任刽子手的团丁拿了一把杀猪用的牛耳杀刀来站在女人的面前,用刀在她的眼前比划着,一般人这个时候会不自觉地躲避着,但那女人却用力睁大一双眼睛,不屑地看着那锋利的刀尖。

尖刀从女人的乳房下紧靠着麻绳刺了进去。女人的身子挺了挺,脸上的肌肉颤抖着,却没有哼出来。刀在人的肉体中切割着,人在切割中颤抖,一只美好的乳房就这样被慢慢切落,由那拴着奶头的细绳拉着挂在女人的两腿之间。血从胸前的大窟窿上渗出来,流过雪白的肚皮,流入小腹下那丛黑色的茸毛中。

“好样的,真有骨头!”

“女人都这样,我看这红带客就是行!”人群中低声赞叹着。

尖刀割下了女人一对乳胸,最强烈的疼痛过后,女人扭曲了的脸上重新透出一丝胜利者的笑容。

“娘的,真能忍哪!”胡老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够一声不吭,话语中明显现出了一种无奈:“那好,把她的臭屄给老子剜下来!”

尖刀再一次伸向了那女人,从她的大腿根部插了进去,女人依旧咬着牙关不出一声。尖刀在女人的下体抽动着,血从刀上流下来,流到刽子手的手上,再哗哗地流到荒草地上。

刽子手割下了女人的生殖器,上面还连着女人的肛门,捏着女人浓浓的阴毛,那女性的神圣所在被刽子手拿在手中,高高地举起向人群展示。

肠子从下腹的破洞慢慢流下来,一直流到地上。

女人显得有些窒息,但好象不象一开始那样疼痛,笑容一直挂在她的脸上,令胡老根十分恼火,又十分无奈:“让她在这里慢慢的死,别管她!”他吼叫着,然后看着还站在八仙桌边的王兰花。

“现在轮到你了,你怎么说?”他掏出王兰花嘴里的破布问。

“不就是死吗?别看你现在张狂,有一天,你会比我们死得更难看,我们的人不会轻饶你的!乡亲们,别怕他们,跟着红带客干吧,好日子就在后头!乡……呜……”胡老根再次堵住了她的嘴。

女人又一次被团丁抬上了桌子,仰面倒下并分开了双腿,她的阴部和肛门处粘满了男人的污迹。胡老根有些气急败坏,顺手接过刽子手手中的牛耳尖刀,一刀捅进了王兰花的阴道。

女人的身子强烈地抽动起来,剧烈的疼痛使她失了禁,一股血尿喷出很远。

王兰花也学着同伴的样子,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团丁们就让刀留在女人的阴户中,把她的两脚并拢,用一根绳子紧紧地拴住,然后将她抬起来,抬向水塘边。那里有一棵歪脖子老柳树,团丁们把绳子从柳树斜伸在水中的粗树干上扔过去,把另一头用力拉紧,然后将王兰花倒吊在水面上。

王兰花是个瘦小的女人,身子倒挂着,慢慢地旋转。胡老根在岸上喊到:“王兰花,你如果从此悔过,老子还是可以饶你一命。”

王兰花趁身子转过来的当口瞪着胡老根,愤怒地哼了一声。

“放!”

绳子慢慢放下,女人的头一点儿一点儿地浸入了水中。

“老子不信你不求饶!”胡老根叫道。

女人起初一动不动,但窒息终于使她的挣扎起来,娇艳的身子象蛇一样扭动着,搅动着水面发出“哗哗”的响声。

看到女人的挣扎开始变得无力,胡老根命令把人吊出水面。王兰花呼呼地喘着,两只乳峰一起一伏,拚命呼吸着。

“怎么样?不好受吧?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快求饶吧,我让你死个痛快。”

女人用力扭动着头,表明着自己的不屈。

“再放!”女人再次被浸在水中。

胡老根把王兰花反反复复淹了七、八次,都没有能够令她屈服,胡老根终于明白,死亡与刑罚是不可能改变她的意志的,于是,当最后一次把王兰花放入水中的时候,他没有再让团丁把她拉上来,而是看着她挣扎得越来越慢,终于完全停下来。

此时,被割下乳房和生殖器的女人还没有死去,胡老根命令把她的人头象锯木头一样慢慢切下来,又把已经被活活浸死的王兰花也拉出水面割了人头,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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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回到镇门洞里,玉华的眼睛里依然噙着泪。

“华,别哭了,让狗日的们看见就麻烦了。”

“看着看见吧,不就是死吗?”玉华哭得更凶了。

“死?这群狗日的!咱们死也不能白死啊?就算死也得拉上他们垫背!你说是不是?”

“嗯!那你说怎么办?”

“那个姓胡的!不收拾收拾他,难消我心头之气!可惜这小子从来也没轻易露过面,露面也有四、五个保镖,还有枪,咱们赤手空拳的,不能蛮干,我看,咱们这么办……。”

文炳咬着玉华的耳朵一说,玉华的眼泪立刻就收住了,脸上只剩了仇恨的光。

第二天便是阴历初一,镇北的尼姑庵里香火正旺,玉华和文炳两个分别来到尼庵寻找机会,虽说香客们对一身破衣烂衫的叫化子厌恶不已,尼姑们却不能对他们不敬,否则佛爷会见怪的。两个人在庙外各自向卖香烛的化了一扎香,然后进了庙门,找个偏殿进去,往那里一跪,嘴里念念有辞,几个香客到了门外,见里面是两个叫化子,心中不爽,便围身离去。

见屋内无人,玉华从怀里掏出个破瓷罐子,把两盏长明灯里的油各倒了一半在罐子里,重新揣回怀中,然后两人一前一后溜出庙外,回到镇门口,先找个地方把破瓷罐子藏起,又起身去乞讨。

这次两个人专门向人家讨碎布作补衬,叫化子的衣服能穿一辈子,全靠讨来破布补窟窿的,所以也没什么可怀疑的,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裤腰里已经各自掖了几块大小不等的破布。讨过晚饭,文炳趁天黑街上没人,找了一家的稻草垛抽了几把稻草回来,两个人坐在地上编了两根细细的稻草辫子。用草把两小块碎石头包起来,又用那些破布包起来,作成两个直径差不多有两、三寸的稻草球,用稻草辫拴住,自己揣在怀里。

二更天,文炳把自己身上的破衣服脱下来,蒙在几块破砖上放在阴影里,看上去象是个坐着的人,自己则光着膀子站在一边。

“华,你就在这儿坐着,靠着我的衣服,别人不注意看不出来,我去了。”

“嗯,你小心点儿。”

“知道,要是过了四更天我还没回来,那就是被抓住了,你就别管我了,赶快逃命要紧。”

“我不,你不要死!你要回来!”玉华一把抓住了文炳的手,嘴唇哆嗦着,眼泪禁不住又涌了出来。

“华,你不是说过,革命是要流血的吗?咱们既然想当红带客,就不怕流血,前面有人给咱们作着样子呢,咱们不能装孬种不是吗?别哭!你放心,我只是这么说说,我的命硬,连枪子儿见了我都拐弯儿,啊。”

玉华含着眼泪被逗笑了:“小心点儿,我等着你。”

“嗯。”

文炳从墙洞里掏出那个小瓷罐子揣在怀里,然后象猫一样矬下身,专找黑影儿钻,三两钻便不见了影儿。

路是早就探好了的,三转两转,文炳已经转到一个高墙大院的后墙外,趴在墙边听着,里面早已经没了动静。文炳知道墙里面就是草垛和牲口棚,这里最容易下手,于是把所有东西都从怀里掏出来放在地上,把瓷罐里的香油倒在两个稻草球上,然后用火镰打着火,把两个草球点着,用手拎着稻草辫抡起来一甩,这是文炳小时候同街上男孩子们经常玩儿的游戏,还是很有准头的,两个火球按照文炳的愿望高高地飞起来,越过院墙进了院子。

文炳一看进去了,急忙向一条小巷中跑去,跑出百十步,回头看看,院子里泛起一股红光,知道有门儿,心里那个乐就别提了。文炳东拐西拐想赶快回到镇门口,却听见全镇四处都响起来了锣声,成群的团丁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跑向起火的胡府,把路给堵住了。文炳只得另找路回去,无形之中就耽搁了时间。那边的大火未熄,团丁和士兵们又在街上布起了哨,开始搜查纵火者,文炳只能暂找地方藏身,四更很快便到了,这可把文炳急坏了,因为如果玉华走了,可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万一她遇上危险,一个女人家,谁来帮她?

忽然,街上传来一阵爆豆一般的枪声,接着便听到街上的军官们狂叫着:“红带匪来啦,快顶住!”士兵们张惶失措,也就没有人再管纵火人。

“哈哈,红带客来啦!”文炳心里兴奋极了,趁乱冲过由士兵和民团把守的大街,绕道直向镇门这边跑来。

离镇门还远远的,文炳便叫道:“华,华,快,红带客来啦,快走哇!”

可是等文炳跑到那里,却只见自己的衣裳还放在原地,玉华已经不见了。

“唉!晚了一步!”文炳看看现在已经近四更半了,根据同玉华的约定,一过四更就表明自己遇难,她便要离开此地以免遇害,现在这个时候,玉华早就应该走远了。

“哎,说不定她已经跟着红带客走了!”文炳这样想着,转身便往枪响得最热闹的地方跑。才跑回大街,便见无数拿枪的人呼呼噜噜地向镇东头跑。文炳知道镇子里只有一个连的匪军,这些人肯定就是红带客,所以也夹在里面跑,一直出了镇,顺着大路向东而来。

也不知跑出多远,文炳听到旁边人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儿,竖起耳朵仔细听来,心里“咯噔”一下子:“糟糕!怎么同这伙丘八跑了半宿?!”原来这群拿枪的并不是红带客,而是追踪红带客的匪军,此时已经他们已经失去了追踪的目标,刚才从镇子里冲过的红带客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文炳发现跟错了人,心中一阵阵的狂跳,眼见天就要亮了,太阳一出,自己这副样子,匪军不生疑才怪!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忙向旁边一闪,装作系鞋带,趁着没人注意自己,一猫腰便躲进了路边的小树棵子里。

一直等着军队过完了,文炳才出来,心里想:“玉华可别同自己犯一样的错儿,希望她已经跟上了真正的红带客,以后再回来接自己。”

可自己现在怎么办?路路通暂时是不能回去了,红带客又没有消息。站在原地想了想,只有硬着头皮向前走,走到哪里算哪里,想办法先安顿下来,再等下一个机会。

想到此,文炳便在树林子里躺下,小睡了一觉,直到日头出来了,这才爬起来,继续向前走。

又走出十几里,还没看见村镇,已经遇上了卡子,卡子上有民团也有军人,看来这里变得紧张起来。

文炳觉得,敌人紧张是件好事,说明红带客十分有可能从这里过,所以,自己最好选这里暂且落脚,再等机会。

想到此,文炳硬着头皮向卡子走去。卡子上有个敌兵小排长带班,坐在一边抽着纸烟,眼睛贼不溜秋地看着过卡子的每一个人。

文炳来到卡子前,匪兵们把他盘问了一番,又在身上摸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嘴里骂骂咧咧地道:“臭叫化子,快滚!”

文炳过了卡子,走不远便来到一个镇子前,砖砌的拱门上写着“东茅镇”。

镇前又有一道卡子,文炳同样顺利地通过,开始在镇子时寻找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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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离镇门不远处有一个破祠堂,从那摇摇欲坠的房子就知道,这个祠堂的主人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破祠堂里已经有不少叫化子住在那里,警惕而敌意地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文炳。

“哎,你是干什么的?”一个乞丐问道,看上去他是这群叫化子的头儿。

“咱们一样。”

“一样?懂不懂规矩呀?”

“什么规矩?”

“这里是我们兄弟的地盘儿,不经我们同意,你不能在这里作生意,懂吗?”

“生意?要饭也叫作生意?”文炳还是头一次听说:“我说,各位兄弟,咱们都是叫化子,都是给人家有钱人欺负的,咱们不抱成团儿算计那帮老财,自己还闹什么窝儿里斗?”

“少废话,这里是丐帮分舵,不是一般的叫化子,你要是想入舵,可以,得按规矩来,不然就给老子滚出去!”那个叫化头儿怒道。

看着其他乞丐也是一样的愤目而视,文炳感到十分郁闷,没想到一群人连饭都吃不上,却还在拉山头儿,真他妈的!

文炳无奈,只得从里面退出来,又无处可去,正巧看见镇门里的屋檐下有个小乞丐坐在地上捉虱子,便走过去:

“哎,兄弟,你不是丐帮的吧?能不能借个地方坐坐?”

“坐呗。”小叫化子看了他一眼,爱答不理地说,然后向旁边闪了闪,继续捉他的虱子。

文炳坐了一会儿,肚子里饿了,便爬起来,在近处转了一圈儿,讨了多半个窝窝头回来,依旧坐在原地,掰了一半给那小叫化子。

“谢谢。”小叫化子接过来,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只是嘴里说了声谢,便把窝头放在嘴里吃起来。

吃完了,小叫化又继续捉虱子,嘴里却嘟囔了一句:“你这人还不错,以后就在这儿吧,咱俩挤着,晚上还能暖和点儿。”

“嗯,那就谢啦。”

文炳再想说什么,小叫化子已经没了兴趣,往墙角一歪,睡起觉来。文炳落了个没趣,只得独自坐在那里晒着太阳发呆。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华!”他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果然,从镇门外传来一个女孩子尖声的叫骂和男人们的喝斥声。

文炳跑到镇门洞里,刚要喊,又把到嘴边的声音压了回去。

只见早晨在卡子上的那个匪军排长领着两个匪兵押着玉华向镇门前走来,玉华的上衣已经没有了,里面只剩下那条自己亲手给她缝制的红肚兜儿,她脚上的鞋也不见了,两条胳膊用绳子捆在背后,在一左一右两个架着她胳膊的匪兵手里挣扎着,怒骂着。

“哟,黄排长,怎么抓了个女化子啊?”镇门前卡子上的匪兵班长问道。

“女化子?”那匪排长答道:“女探子!这回该着我姓黄的升官发财!”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探子?怎么抓的?”

“这都得说老子脑筋好使,要是你就把她给放过去了。刚才,这小女化子想过卡子,就心里就总觉着她哪点儿不对,盘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后来我看时间长了,觉得这小丫头的身段还不错,虽然瘦了点儿,可不象一般叫化子那样骨瘦如柴,看上去让人心里有点儿痒巴巴的。老子就问:早晨吃饭了吗?她说:都两天没吃了。我就拿出两个煮鸡蛋对她说:想吃吗?她说:想吃。我说:那好,让老子睡一回,这两个鸡蛋都给你。说完了,我就去摸她的奶。你猜怎么着?”

“能怎么着,她应了呗。”

“我刚开始只不过是想拿她寻个开心,可这小丫头片子,一边向后躲,一边尖声喊叫:滚开,别碰我。一看她吓成那样,我就乐了,还说呢:瞧你吓的那德行,一个脏了巴唧的女叫化子,白给我也不要,滚吧。可是转念一想,要是真叫化子,只要能换上半个窝窝头,让人肏上十次都行,哪有对自己的奶这么在意的叫化子?”

“对呀!”

“所以我就又把她叫回来,上上下下看了半天,终于给老子看出个大破绽来。”

“什么破绽?”

“我一看她的脚,那双破鞋连裤脚都是精湿的,大概是在草地里走沾上的露水,有那么好的大路,在荒草地里走什么,再一看,那脚腕子上露着肉的地方也因为露水把泥给冲掉了,竟然露着那么白嫩的肉皮儿,你看看,叫化子能有这么白嫩的腿吗?”

“是啊!”

“这么一看,我就明白了,叫手下把她的鞋给脱了,两个脚丫子要多嫩就多嫩。然后我又把她的上身儿衣裳一下子给她扒开了,里面竟然穿着红肚兜儿!”

“这也没什么呀?”

“要不说你升不官呢!一脑袋浆子!你好好看看,这肚兜儿虽说脏得看不出本色儿,可你看看是什么料子的?绸子的!叫化子能穿得上绸子衣裳吗?再看这肩膀、这小光脊梁,这肉皮儿又白又细,别说是叫化子,就是咱乡下的财主小姐肉皮儿也不一定有这么细,除了城里头的大小姐和女学生,还能是什么人?你说,一个城里的大小姐,扮成叫化子到这穷得裤子都穿不上的地方来干什么?一定是红带匪的女探子!她一看被我识破了,从弟兄们手里挣出来就往路边石头上撞,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死的十块,活的二十块,这笔财我可得算清楚喽。”

“黄排长,我服了您了,要不怎么您能当排长,我只能当班长呢,脑袋就是不一样。这回您是又升官儿又发财,可别一个人儿独闷儿。”

“放心,领了赏银,我请大伙儿得月楼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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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看到玉华被架着一步一挣地走进镇来,文炳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玉华救下来。看见站在镇门洞里的文炳,玉华也是一愣,眼睛里露出关切,同时也是十分严肃地看着已经跃跃欲试的文炳。文炳被她那严厉的目光制止了,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以自己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把玉华救下来的,反而会搭上自己。文炳并不怕搭上自己的命,但玉华的话他却牢牢记在心里,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想当红带客的人,为了世界上千千万万受苦人的解放,个人的一切都已经不在话下。文炳于是退在路旁,让他们过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远远跟着。

玉华先被送到镇中一座酒楼前,楼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兵,进进出出的也都是当兵的,文炳知道,这里大概就是当地驻军的指挥部门。那个什么黄排长自己进了酒楼,过了一会儿兴高采烈地出来,手里掂着一摞银洋:

“营长说了,这里地方小,他也没功夫,叫先把她送到王镇长家,请王镇长把她光在地牢里,顺便也叫他帮着审。”

文炳又远远跟着,看着玉华被押进了镇中心的一座深宅大院,大概就是什么“王镇长”的家。一看王镇长家进出的人,文炳就知道,这位王镇长大概又是什么民团的团总之类的角色。自从文炳与玉华进入起义区到现在,民团的团总已经看见不只一个,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文炳为玉华深深地担起心来。

玉华在里面怎么样了?那群坏蛋有没有打她,她一个年轻的女学生能受得了那种非人的折磨吗?怎么才能救她出来呢?文炳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不行!得想办法先混进院子里去打听打听,看看玉华在里面到底怎么样?

文炳绕着王镇长家的宅子转到后面,见这里有个小角门,一些下人打扮的人在这里进进出出。

文炳凑合过去,向里面探了探头,立刻被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家丁发现了。

“干什么的?瞎看什么?”那家伙拎着一根木棍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没看什么。”文炳一边双手护着头,一边飞快地退到街上,嘴里念叨着:“我真的没看什么,我饿了,想找点儿吃的。”

“臭要饭的,找吃的,这里是你找吃的的地方吗?”那家伙从里面追出来,一脚把文炳踢倒在地,抡着棍子作势欲打。

“妈呀,别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文炳赶忙双手护住头,把身体蜷缩成一团。

那家伙在文炳的屁股上又踢了一脚,然后道:“知道这是谁的家吗?再敢乱闯,打断你的狗腿!”

家丁回去,旁边有个卖草鞋的老人过来把文炳拉起来:“年轻人,打坏了没有?”

“谢谢您大伯,我没事儿。狗日的,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收拾他们。”文炳先谢过老人,然后眼睛看着那角门里,恨恨地说道。

“唉,别说傻话啦。人家现在是有钱有势,杀个人象搌死个臭虫似的。年轻人,该忍就忍了吧。”

文炳好半天才一屁股坐在面对王宅的路边石台上,装得象个不甘心的受气包儿一样。旁人看他不象会再惹事的样子,这才慢慢散去。

文炳已经看好了,这是下人们走的门,如果自己想进宅,非这个门不可,于是,他决定选择这里作自己乞讨的地盘儿,等觑准了机会再混进去。

他在角门外连坐了几天,也没有机会,因为门里总是有那么一两个狐假虎威的家丁守着,晚上又在里面落锁,除非是翻墙越脊,否则别想溜进去。而玉华已经被关进去这么久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这越发让文炳急得心里冒火。

“哎,叫化子。”只到有人叫他,文炳抬头一看,见从宅子里出来个五十来岁的人,这个人他见过,因为好几天以来,总能看到这个人对王宅的下人们发号施令,王府的下人们都叫他大管家。

“您,您叫我?”文炳指着自己的鼻子。

“废话,这儿有几个叫化子?过来!”

文炳不知道怎么回事,充满警惕地走过去。大管家一伸手抓向他的肩膀,文炳一惊,不自觉地向后一躲,那人的手抓了个空。

“你躲什么,老子又不会吃了你!”大管家严厉地看着文炳,文炳只好让他抓住自己。

大管家用力捏了捏文炳的肩膀,又拉起他的手捏了捏胳膊:“嗯,还行,比起别的叫化子来结实多了。你叫什么?”

“我从小就不知道爹妈是谁,也没人给我起名字,人们都叫我狗子。”

“多大啦?”

“不知道,没人告诉我。”

“年轻轻的,不想办法干点儿正经事儿,好吃懒作的,天天在街上要饭,你臊不臊哇?”

“臊什么,我想作正事儿,可也得有事儿可作呀。”

“我现在给你找个事儿干不干?”

“干什么?”

“我这院子里刚死了个喂牲口的长工,你想不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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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管饭么?”文炳心里头高兴,脸上并不露出来。

“你个叫化子,除了吃饭不会点儿别的?不光管饭,还给零花钱,一个月给五十文钱,你小子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那好,我干。”

“你干?你怎么干?会喂马么?”

“不就是喂稻草吗?”

“哪那么容易,那马娇贵得很,弄不好就喂死了,把你宰了下汤锅也卖不出一匹马钱。”

“那我可不敢去了。”文炳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你也不用怕,这府里有专门的马夫头儿,什么都会,就是只是年纪大了,你去就是帮着打打下手儿,干点儿力气活儿,想在这儿干,就不能偷懒,得多卖力气,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

“那就跟我进来吧。”

文炳跟着大管家进了院子,有大管家带着,家丁没有再难为文炳。

角门里头是个很小的小院子,有一个小屋子是看门的家丁呆的地方,接着便是又一道门,从这里进来才算正式进了王家。这是王家的后院,中间还有个后门平时并不开,院子西墙和北墙边是一溜马棚,喂着二十几头大牲口,院子里停着两挂大车,南边墙上挂着各种马具,一看就院子的主人不是普通的财主。东墙根儿还有两间矮房,管家领着文炳过去,在中间一间的房门外站下。

“冯老臭,死哪儿去了?”

“谁这么没大没……”从屋里出来个同样五十来岁的矮个子男人,一见大管家,立刻把说了半截儿的话给咽了回去:“哟,原来是大管家呀?有什么事儿吗?”

“胡老七不是死了吗?又给你找了一个帮手,有什么力气活儿就让他干,你看看人怎么样?”

“他?”冯老臭指着文炳:“一个小叫化子,能干力气活?”

“我看他不算太弱,让他试试就知道了。哎,狗子,你有多大力气?”

“我力气大着呢!”文炳装得象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仿佛要表现自己似的,在院子里看了一圈,见墙根儿下放着一对石锁,便跑过去拎起来,努了努劲儿,装着使出吃奶的劲儿才举起来。“我,我今天还没吃饭呢,吃饱了还能再举两个。”

“行了,放下吧,别努着了。”冯老臭道:“看他脏的,别回头传我一身虱子。”

“这不用你管,你让他先洗个澡,回头我叫人给他找两身破衣裳,再叫个剃头匠给他把脑袋上的毛儿弄弄不就行了么?”

“那成吧。”

“狗子,告诉你,这就是马夫头,你管他叫师父,听见没有?”

“哎,听见了。”

“好好听师父的话,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惜力,听见没?”

“听见了。”

“那我走了,回头有人给你送衣裳来。”

“管家慢走。”冯老臭道,然后回头冲着文炳:“去去去,赶紧去院子当间儿把这身破烂货脱了,扔在那破石头槽子里,回头点把火烧了,别把虱子带进来。瓮里有水,就站在哪儿别动地方,把身上给我洗干净了,听见没有。”

“是,师父。”

文炳乖乖地去到院子中间的水瓮边,把一身破衣裳脱了,光着屁股从瓮里舀水洗,洗了半天,才把一身泥洗去了九成。

“冯大叔,这是管家叫送来的衣裳。”一个年轻的丫环捧着几件衣裳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看见赤条条的文炳,吓得尖叫一声,扭过身去,文炳也吓得一下子蹲到地上。

“噢,是秀香啊,放我屋里去吧。”

“您,您还是接一下儿吧。”那丫环道。

“怕什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早晚还不是得嫁男人,早看两眼怕什么?”冯老臭故意犯坏。

“求您了冯大叔,快接着。”冯老臭走过去,小丫环把东西往他手里一递,扭头便跑出去。

冯老臭得意地笑着,回屋去,拿了一堆皂角出来递给文炳,让他继续洗,一直到再也搓不出泥来才罢。

“给你,擦擦干。”冯老臭又扔过一块旧白布手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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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文炳洗完澡,换上那身干净的旧衣服,感到身上十分舒爽,却又一阵儿难过,也不知此时玉华怎么样了。

冯老臭告诉文炳,这宅子的主人就是镇长王耀祖,由于他年纪大了,真正管事的是少东家王庆隆,少东家也是本镇民团的总指挥,再有就是大管家王耀光了。冯老臭带着文炳上街找了个剃头匠,让他给文炳理了个光葫芦头,再一看,原来文炳竟是个十分漂亮的小伙子,冯老臭感到十分满意。

回到宅子里,冯老臭先安排文炳吃饭,然后就开始教他喂牲口,文炳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这点儿东西一教就会,冯老臭更是惊奇,刚开始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式便少了许多。

“狗子,你不象从小就当叫化子的。”冯老臭道。

“师父,我真的是叫化子。”

“嘿嘿,我的眼睛里不揉沙子,你瞒不了我。不过,不管你从前是干什么的,我都不过问,你好好干吧,凭你这聪明劲儿,用不了多久就把我这点儿家底儿给掏空了,到时候哇,这王府就用不着我了,就该把我一脚踢出去了。”冯老臭感到一丝悲哀。

“师父,您这是什么话?您是我师父,如果真有那一天,有我吃的,就有您吃的,决不会让您挨冻受饿的。”

“真的?那就算我没白给你当一回师父。”

晚上,吃过饭,两个人在院子里给马准备夜里的料,冯老臭续草,文炳操铡刀,院子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啊--”夜空中传出一声吓人的惨叫,文炳一下子停住手,站在当院仔细听着,接就是另一声惨号。

“师父,有鬼吧,好吓人呐!”文炳故作害怕地问道。

“不是,东边套院里是地牢,欠租欠债的佃户被抓进府里,就是关在那里的。”

“地牢?”

“嗯,大财主家里哪个没有地牢?唉!给抓到这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文炳知道,玉华一定是被关在那边,听到其他受刑者的惨叫,文炳不由又想到了玉华,不知他们对她用了刑没有。

惨叫声停止了,文炳这才继续铡草。冯老臭道:“听见没有,人给整得死过去了。狗子,你胆子真小,要是让你看见给他们上刑,还不把你吓死。男人可不能这样,要不然让人欺负,啊!”

“嗯。”文炳嘴里答应着,仍然想着玉华的事,冯老臭以为他还在心惊肉跳,所以也没有在意,继续说着:“这有钱人哪,大都是为富不仁。就说咱家老爷,那不知道在他们手里毁了多少个家,弄死弄残了多少人。刚才喊叫的那个,就是这附近山上的种茶人,咱家老爷看上了他家的茶山,想要过来,又不愿出钱买,所以就把人给抓来,想给他弄个红带匪的罪名办了,这茶山就名正言顺成了王家的,你说恶不恶?”

“啊?真的?”文炳假装刚刚知道世上真有这么恶的人。

“那可不。你可别出去乱说,不然让老爷知道,你的小命就完了。”

“不说,不说。”

刚刚话音才落,那边便又传出另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次文炳的心腾地一下子便跳到了嗓子眼儿,因为那正是玉华的声音。

“哎!哎!干什么呢?干活干活!”看着张大了嘴巴站在那里的文炳,冯老臭催促道:“我呀,天天晚上听这种声音,都听习惯了。以后哇,你也得天天听,要象你这个样子,咱这马就别喂了。”

“是。”文炳低下头,一刀侧下去,然后装作无关自身地问道:“这地牢里还有女的哪?”

“这有什么稀奇?哪个牢里不关女人?从我进了王府,这几间地牢关过不下二十几个女人。”

“都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有佃户的老婆、有他们的女儿、还有府里犯了错的丫头。”

“一群女人家能有什么错?关她们干什么?”

“有的是想霸占人家的家产,有的是拿人家的老婆孩子作人质,有的是因为得罪了老爷,有的是因为欠租欠税,还有的是因为被老爷看上了人家不愿跟他。”

“现在关着几个女的?”

“就这一个。”

“因为什么把人弄得这么惨?”

“这个女人哪,唉!凶多吉少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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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怎么?”

“这个女的,听说是红带客派来的女探子,被当兵的在卡子上抓住送来的。官军的马营长是咱们少东家的把兄弟,抓住人就叫送到这里来审。那个女人刚给送来的时候,一直跳着脚的叫骂,篷头垢面的象个女叫化子,也看不出岁数。少东家叫人把她按在这个水瓮边上,当着满院子男人的面把那女的扒了个大光眼子,然后叫用皂角给她洗澡,那帮子家丁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趁着洗澡的当口把那女人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等洗完了一看,你猜怎么着,敢情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大姑娘,除了脸和手晒得有点儿黑,一身肉皮儿又白又嫩,活脱脱儿是个大美人儿,不是我吹牛,比咱们少东家的姨太太还白还漂亮。少东家过去,一手抓着那女人的奶,一手抠着那女人的裤裆问她:你不是叫化子吗?叫化子有这么白的肉皮吗?老实说:是谁派你来的?来干什么?有几个同伙?红带匪现在在哪里?那女的让人家扒光了眼子这么糟塌,眼泪叭嗒叭嗒地往下掉,却瞪着少东家一声不吭。少东家就叫把她架到那边院子里,没多久我就听见她的叫声,比现在这叫声还惨。这几天,天天就能听见她叫,有时候上午叫半天,晚上又接着叫,也不知道他们给她用了什么刑,不过,听家丁们议论,那女人除了受刑的时候惨叫之外,还是一声不吭,什么也问不出来,倒真是个有骨头的人。”

文炳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流出血来,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红带客?红带客是干什么的?”

“红带客呀,最早是省城作工的,在那边造反没成跑过来的,又在陆县和海县拉着农户们造反。他们专门杀富济贫,跟老财们干,就象梁山泊的好汉一样。”

“他们到这儿干什么?”

“他们一造反,人家官军就要来剿,官军人多,他们人少,又没枪没炮的,在山外没法打,所以就跑到山里来了。这群人呀,都是些种田作工的,能跑能钻又能吃苦,官军好几十万人进了山,却拿他们没办法,倒是让人家东一下,西一下地打得损兵折将,要是照这么折腾下去,我看官军够呛。”

“是吗?那他们的人被捉了,不来救吗?”

“救人可不容易,红带客毕竟人少枪少,牵着官军的鼻子转还行,硬打可不行,咱们这镇子里驻着官军两个连,加上咱少东家领着的百十个团丁,守住镇子还是富富有余的,前些时候也抓过两个红带客的探子,关了一个多月也没见来救,后来两个人都叫少东家给剁了。”

知道了玉华的确切消息,文炳一宿都没睡,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玉华救出去。

玉华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呢?

原来,那天文炳去胡老根家放火,玉华的心一直揪着,看到镇中火光冲天,知道文炳已经得手,心里又高兴又担心,不知道文炳能不能平安回来。眼看着四更便过了,玉华的心里越发不安,于是她便起了身,悄悄地向镇中摸过去。不久,她听到了密集的枪声,还以为是文炳在被团丁和官军追杀,急得她心如火烧,顾不得许多,便向响枪的方向跑。到了大街上,枪声已经过去,只听见满街匆匆跑过的拿枪人,这才知道是红带客打过来了。

玉华看打枪的不是针对文炳,便猜到他没有出事,只不过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说不定已经回去找自己了。玉华赶快回到栖身之处,却见文炳的衣服已经不见了,知道他回来过,一定是因为见不到自己,以为自己已经逃走了,所以才去找自己,按文炳的目标,最可能的就是直接跟着红带客走了。想到此,玉华便回到大街,夹在拿枪人的队伍中跑出来。其实她同文炳选择了同样的道路,两人前后的距离也只不过差半里多路而已,同样由于发现跟错了队伍,玉华也躲进了路边的草丛,谁知竟被一个细心的匪排长看出了玉华的破绽。

玉华一发现露了底,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尽,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太多被赤裸残杀的女红带客,知道落在敌人手里的结果会是怎样,但对她来说,想死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她最终在王府的后院被那个什么王镇长派家丁扒掉裤子之后,她便知道,现在没有谁能帮自己逃脱苦海。

她被耻辱地按在瓮沿上,男人们的手摸遍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搓弄她两腿间的每一片皱褶和孔穴,她大骂着,但无法反抗。

姓王的少东家是个大混蛋,他先用手玩弄玉华的屁股,又伸进两腿间,用中指深深地插进了她的阴道中。女人最后的门户被突破了,玉华停止了叫骂,但她决不愿向敌人妥协,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一言不发。那个王庆隆便叫家丁把她抬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她发现这院中有四、五间低矮的没有窗户的房子,院子里则有着各种木架子、木台子和铁链铁环等东西,一看就知道是给人用刑的。家丁们按着她坐在一张长方形木台上,从牢房里赶出两个遍体鳞伤的男人,他们都已经极度虚弱,走路都打着晃。

“你们两个不是说从来没见过红带匪吗?今天叫你们见见。”王庆隆冲着两个男人道,然后他指着玉华:“看见了吗?看这小奶子,再看这腿子,来呀,把她放倒。”家丁把玉华仰面按倒,然后拉起她的两腿,把她的下身儿完全露出来:“现在你们连女红带匪的屄都看见了,还敢说不认识红带匪吗?”

“少东家,我们真的同红带匪没有关系呀!”两个男人知道这位王庆隆是硬要把红带匪的罪名强加在他们的头上,而顶上这个罪名的结果便只有一个,所以抵死也不会认帐。

“好哇,你们不肯认帐是不是啊?那好,老子让你们看看,我是怎样收拾女人的。黄有亮,你不是有个十七岁的女儿吗?黄家庆,听说你的老婆又年轻又好看,比这个女红带匪怎么样啊?”

“少东家,你不能……”

“不能什么?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让什么能就让什么能。你们给老子好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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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玉华知道,对她的刑罚将要开始了。她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刑罚,这个从小连父母的一巴掌都没有挨过的姑娘根本就不懂痛苦是什么滋味。

家丁们把玉华的上身用铁链捆在那木台上,然后用两个牛皮制成的带子拴住她的两只脚腕,那上面也带铁链子,拴在木台两侧的两根木桩上,家丁用力把铁链拉紧,玉华的两条腿便被向斜上方拉开,几乎形成一条直线,而她的屁股也被迫离开了台面,使她的阴部呈四十五度角向半空露出来。玉华已经同文炳结婚,加上两腿被这样强烈地拉开,使她的阴唇也完全裂开,阴户呈纺锤形张开,露出黑洞洞的阴道。

王庆隆从家丁手里接过一根鸡毛掸子,掉过来拿在右手中,然后用掸子把轻轻拨了拨玉华的奶头:“怎么样?想不想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来干什么?一共有几个人?你的同伙在哪里?红带匪现在又在哪里?”玉华把头一扭,不去理他。

王庆隆走到她的屁股后面,先用掸子把捅了捅玉华雪白的屁股,然后从玉华收缩成一团的淡褐色肛门捅进去,轻轻拈动着。玉华感到一阵恐怖的异物的麻痒感从肛门直选到脑顶,不由得挺了挺身子。

“不说是吗?我要是一使劲儿,一直把你的屁眼儿捅穿,连肠子都捅烂,看你招不招!”忍受着那难言的耻辱和折磨,玉华咬着牙,就是不肯出声。

“行啊。”王庆隆道,他把掸子留在玉华的屁眼儿里,松开手走到玉华的跟前,伸出中指抠了抠玉华的阴蒂,玉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王庆隆淫笑着把手指从玉华的阴户插进去,在里面弯曲成钩状,用力旋转着,玉华只感到一阵阵的疼痛和极度的刺激交替传来,嗓子眼儿里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发骚啦?”玉庆隆恶毒地笑着,把另一只手的中指也插进来,两个手指一齐向两边扒着,然后从很近的地方向她的阴道里面看,嘴里不停地说着下流无比的污辱的话。

玉华抱定一个念头:任你千条妙计,我自一定之规,坚决不发一言!

王庆隆看没有什么效果,便又退后一步,伸手把那把鸡毛掸子从玉华的肛门中抽出来,然后问道:“再问一遍,招不招?”

玉华没有理他,但她知道,接下来的惩罚会更重。果然,王庆隆手中的掸子突然举起来,重重地抽在玉华的阴道口儿处。

“哦--”玉华从小来打都没挨过,哪里知道什么叫疼痛?这一击正打在女人最敏感,最疼痛的地方,剧烈的痛苦一下子传遍她的全身,使她的神经瞬间便达到了刺激的极限,她甚至疼得窒息了,连喊都喊不出来,身子抽搐着,嗓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气成,好象垂死的人咽气的声音。由于全身肌肉的强烈抽搐挤压了膀胱,一股清白的尿液一下子激射出来,喷了王庆隆一脸。

“现在你知道什么叫用刑了吧?快招!”王庆隆用家丁递过来的手巾狼狈地抹着脸上的尿液,一边厉声问道。

玉华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她的眼泪都疼得流了出来,但还是紧闭着嘴不出声。

“好!再给你点厉害!”王庆隆再次举起掸子。先前的一击之前由于自己身体遮挡,玉华并没有看见,这一次知道要挨打,注意力便集中在那掸子上,身体不由地抽动着,不自觉地想要躲闪,但掸子把还是重重地落在同一个地方,带来又一阵窒息的疼痛。

当第三次抽打结束后,玉华的身体已经开始适应了,反而不觉得那么疼,身体的抽动减轻了,胸口的窒息也不那么严重了,玉华发现,原来挺刑并不是那么太难。

王庆隆又连着抽打了七、八下,玉华的阴户已经被打得红肿起来,会阴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但玉华反而越来越坚定,看来这种抽打已经没什么用途了。

王庆隆于是又叫家丁带来了猪鬃,并亲自把猪鬃从玉华小小的奶头刺进去,玉华再一次感到了那种剧烈的疼痛,她惨烈地尖声嚎叫着,终于昏了过去。

此后,王庆隆每天都叫家丁来拷问玉华,由于玉华被认为是红带客的探子,所以他们根本也没有打算饶过她一命,即使她招出他们希望知道的东西,也照样会把她杀死。为了留着玉华那光洁白嫩的身子,好在处死她的时候向百姓们展示她的裸体,除了第一天他亲自用掸子把抽打她的阴户之外,就再没让人采用可能导致外伤的刑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得以逃脱酷刑,因为没有皮肉伤的刑罚并不比鞭子和藤条差。他们给玉华使用拶指、夹棍、老虎凳、灌凉水、往阴道和直肠中灌辣椒面儿,什么坏招儿都想出来了,玉华只是在受刑的时候大声尖叫,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不出。为了挺刑,她满口的银牙都被咬活动了,牙龈也渗出了血,但她的意志却没有动摇过,那些被残酷杀害的女红带客们成了她的榜样,她宁死也决不向敌人妥协。此时,她还不知道文炳正在想方设法解救她脱出牢笼。

第二天没事儿的时候,冯老臭领着文炳在宅子里走动,认识东家的每一个成员、丫环、婆子和长工。文炳趁机观察了地牢所在的套院,见门口有个拿枪的家丁守着,院子里还有一个。文炳心里盘算着,如果自己一个人对付一个家丁还是绰绰有余的,但同时对付两个恐怕就不行了,何况人家手里还有枪。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首先要把守地牢的家丁的情况摸清楚。

于是,文炳便设法接近那些家丁,没两天就同这些人混熟了。

来到王家已经五、六天了,进院救人的办法还没有完全想好,却再也听不到玉华的惨叫,这叫文炳十分担心起来,是不是玉华已经被酷刑折磨死了?或者是被押到别处去了?

“师父,这两天怎么没听见那女的喊叫哇?”文炳一边给师父打下手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噢--”冯老臭抬起头听了听,然后说道:“那就悬了。”

“怎么了?”

“那就是要杀人了,你没听说,咱们这附近的民团在杀女红带客的时候都是让她们光着眼子死,还要让附近的老百姓都去看,所以要养她两天,要不些满身是伤的就没人看了。所以,我估摸着是想养她两天再杀。”

“那……”文炳心里咯登一下子:“那得等多久哇?”

“快了,说不定就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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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果然,第二天从家丁嘴里套出的消息证实了冯老臭的话,王庆隆同那个官军营长商量好了,准备过一天就把玉华和那两个男的一起处死。

几天来给玉华的用刑大都是当着那两个男囚的面进行的,目的是让他们害怕,让他们屈服,面对自己妻女可能受到的耻辱和摧残,两个人终于妥协,承认自己是红带客,但条件是王庆隆必须放过他们的家人。王庆隆满口答应,不过后来他却还是在两个男人被杀后又把他们的妻女当成“匪属”抓起来,把她们强奸后又按“通匪”杀死了。

文炳知道再有一天玉华就要被杀害,决定孤注一掷,无论冒多大险也要把她救出来。

下午,文炳觑个空子来到套院门口,坐在门槛上同守门的家丁瞎聊起来,眼睛却不住地向里面张望。

那家丁看着好生奇怪:“你看什么呢?”

“这两天怎么没听见这边喊叫?人都走啦?”

“没有,要杀他们了。”

“真的?”

“那还有错,就是明天。怎么?”

“不怎么。听说,那个女的也杀?”文炳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易查觉的渴望神情。

“是不是因为听说那女的光着,上次没看见,心里头痒痒?哈哈,小小年纪,原来这么好色。嘿,二头。”

“什么事儿?”坐在院子里头的家丁叫二头,只见喊他,回过头来问。

“你猜怎么着?咱们新来的这位小马夫原来是个小色鬼。”

“什么小色鬼?”

“他想看看那个光着屁眼儿的女红带客。”

“那有什么?哪个男人不好色?都是院儿里的,想看就看看呗,不过你看好了门儿,别让别人知道。”

“行。狗子,进去吧,快一点儿啊!没想到,你当叫化子当了十好几年,居然还有力气想女人。”

文炳听着两个家丁那么下流地谈论自己的玉华,心中气愤,但现在却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还要把自己也伪装成一个下流坯,他要设法见见玉华,告诉他今晚来救她脱离苦海。

“就在这屋,看吧。”二头把文炳领到一间地牢前。文炳扒着门缝看进去,只见屋子中间用铺成的地铺上箕坐着一个女人,两手两脚都用铁链子拴着,虽然还没到完全不能动弹的程度,想逃脱或撞墙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样?看见了没有?”

“里面太黑,看不清楚,大叔,好人作到底,开开门让我进去,到根前看看,我还没见过女人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呢。”

“肏,还他妈得寸进尺了,行,看吧!当心,别让她咬着,她现在可凶着呢。”二头说着,掏出钥匙来把牢门打开,等文炳进去又反锁上了:“快一点儿,别玩儿个没完。”

文炳答应一声,从门缝看见二头回去坐下,自己便向玉华走来,玉华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还有点儿不相信,等到了跟前才看出来,眼泪立刻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

“华,你受苦了。”文炳伸手把玉华光裸的身子抱住,只这几天的功夫,玉华已经变得非常憔悴。

“炳,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两个人相互拥抱着,久久不肯放开。

听到上面有声音,文炳急忙把玉华放开,假装一手捂着玉华的嘴,一手在玉华的身上乱摸。

“小子,快点儿,一会有人来了就麻烦了。”二头在上面开了门。

“就完就完。”文炳一下子把玉华仰面按倒,用自己的身子压住她,一边装着在她身上乱扭,一边在她的耳边道:“等着,今天晚上就来救你。”

“嗯。”玉华极低地回答。

文炳回到马房,开始盘算着晚上怎样救人。那边有两个人看守,钥匙在他们手里,文炳打算先藏在暗处,等院里那一个去茅厕的时候,悄悄溜出去把院门口的一个撂倒,然后再收拾那个从茅厕回来的,取了钥匙救人,带着玉华从角门逃出去。

文炳在院子里干活的时候,便四下打量着什么东西可以当作武器,最后选中了一个钉马掌用的铁锤,这东西敲在脑袋上,肯定是一声不言语就躺下了。晚上喂过马,文炳便去把锤子先拿了,藏在自己身上,心里只盼着冯老臭早些躺下睡觉。

“狗子,你还不睡?”看着天大黑了,冯老臭向屋里走去。

“天太热,我睡不觉,在院子里坐会儿。您先睡吧。”

“嗯。你也早些睡。”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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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让文炳非常庆幸的是,冯老臭是个睡觉极好的人,进了屋没一会儿,便已经传来阵阵鼾声。

文炳赶忙收拾利落,来到后院同中院过道间的门前,这门晚上已经由寻夜的落了锁,不过文炳并不打算再回来了,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一根小铁棍,伸进门鼻一撬,便把门鼻撬坏了,悄悄溜到过道里,返身把门关上,门鼻虚放回去,然后向东边走过来。

地牢那个套院的门就在过道里,文炳走到过道中间,离那门还有七、八步远,这里有个破屋子,专门放些没用的东西,文炳便猫在里面,静等着那边院里的家丁去上茅厕。

忽然,中院的门响了,不多时,大管家提着一盏马灯,引着四个当兵的向这边走来,到了套院门首,守门的家丁赶快迎上来。

“管家,四位老总,我们都警醒着呢,没睡觉。”他还以为是查哨的呢。

“不是查你。明天一早就要把那个女探子处置了,马营长派了人来,叫把她带到指挥部去,你们快去提人,交给四位老总带走。”

“是。”

见那些人进了院子,文炳的心里气恼极了,没想到会节外生枝,出来这个什么马营长捣乱,现在对方已经由两个人变成了七个人,自己就算拿着铁锤也没办法把人给救下来了,只好先跟上他们再找机会。

想到此,文炳赶紧溜回后院,把角门的锁也撬了,一个人溜到街上,借着月光转到前门的大街上,隐身暗处,等着那四个提人的士兵出来。果然,过了没一会,四个兵抬着一个麻袋从大门里走出来,把麻袋放在一辆板车上,一个拉着,三个跟着向这边走来,看那麻袋不停地扭动,文炳知道里面装的一定是玉华。

文炳在后面悄悄跟着,一直来到那座酒楼前,士兵们把麻袋抬了进去。听他们在门口同哨兵说的话,文炳知道,他们是把玉华抬来供匪营长和匪兵们玩弄的,一想到自己的爱妻要躺在敌人的身下惨遭污辱,文炳的眼睛里冒出火来,差一点儿冲动地冲过去,但他终于忍住了,拚命不是办法,他要把一切仇恨都记在心里,将来这些帐要一笔一笔同敌人清算。

酒楼上,匪营长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见四个手下进来,急忙往屋子中间的八仙桌上一指。四个当兵的都是他的警卫,把麻袋放在桌子上,把用绳子扎住的口儿打开,没等把里面的人弄出来,匪营长已经不耐烦地挥手让他们出去。

“人在那边已经洗干净了,您慢慢乐着。”四个兵知趣地退了出去。

匪营长把麻袋口打开一扒,从里面露出玉华反绑着的上身儿,他一把抓住她的绑绳,用力一拖便把玉华拉了出来。

玉华的两手反绑着,两只细细的脚腕处也用绳子捆着,嘴里塞着一块白布,虽然身材在女人中不算矮,但在人高马大的匪营长面前,瘦弱的玉华还是象落在老鹰爪下的小鸡。

从敌人的对话中,她已经知道被弄到这里是为什么,所以虽然被捆绑着,仍然拚命挣扎,不肯让匪营长轻易得到自己清白的身子。

匪营长一手抓着捆绑玉华的绳子把她用力按在八仙桌上,看着她赤裸裸地扭动着的身体,眼睛放出狼一样贪婪的光,他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玉华雪白的玉臀,使劲儿揉搓,并不时用手指故意去触动玉华的肛门,以此来羞辱她,打击她的人格。虽然已经受了许多天的刑,但在王庆隆的有意保护下,玉华的身子并没有被弄伤,所以人尽管憔悴,身子却仍然好看。匪营长看着,摸着,欲火已然冲上了头顶。

他把玉华拎起来,扔到了自己睡觉的大床上,然后自己脱光了衣服,腾身上去把玉华紧紧压在了身下。玉华在兽性的袭击中徒劳地挣扎着,象被恶狼捉住的羔羊,尽着最后的一点儿力量维护着自己的尊严,但仍然还是失败了。她被解开了脚上的绳子,但两腿却被他用身体分隔在两边,男人的手指伸进了她女人的地方,捅着、挖着,钻动着。

匪营长把玉华翻过来,一条腿跪在她的腰上不让她动弹,从床头拖过两个枕头和一床被子,然后把玉华面朝下拎起来,放在被子上,玉华的肚子下面垫着被子和枕头,雪白的屁股被迫高高地抬起来,又被匪营长从上面用力压住。

在经历了最后的挣扎后,玉华感到一条粗粗的东西顶进了自己的肛门,一直插到直肠的底部,干燥的异物把她的肛门和直肠刮得生疼。玉华被匪营长肛奸了。

“归你们了。”匪营长用手拎着惨遭污辱的玉华打开房门,递给守在门外的四个卫兵。

卫兵们把玉华拎进另一间屋子,扔在另一张大床上,她在尽了最后的努力之后,被一个卫兵压住强奸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文炳在街上等到了二更天,酒楼门口的哨兵换过一次,才见那四个兵把一丝不挂地被捆成一团的玉华抬着出来,依然用板车推着向远处走去。

文炳一直跟出两条街,看着他们把玉华送进另一个院子,院门前也有哨兵,而且附近的院子门口几乎都有哨兵。文炳知道这一定都是官军号下的房子,玉华落在兵营里,救她就更难了。

文炳的心里烧着火,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救人的法子,而此时的玉华已经躺在一盘土炕上,娇艳的身躯上压上了又一个赤裸的匪兵。

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文炳并不知道,只知道玉华又被抬出来,转交给了下一个院子中的匪兵。文炳在这里坐立不安,焦急地又等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从玉华刚刚离开的院子里走出一个匪兵,他背着一条汉阳造,嘴里哼着下流小调儿,一摇一晃地向这边走来,文炳心里一动,悄悄地跟在后边。走出不远,那家伙向西一拐,进了另一条巷子,文炳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紧走几步赶到那小子后面,铁锤抡圆了,照着那家伙的后脑便是一下。

那家伙一声没吭,一下子便瘫软下去,血和脑浆子溅了文炳一脸一身。

文炳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先把那家伙的枪拿过来背在自己身上,又在那家伙身上一摸,解了子弹带和皮带也扎在自己身上,又摸着一颗木把手榴弹,也揣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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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文炳把那家伙向路边的沟里一拖,自己拣着黑影的地方向大街上溜过来。文炳藏在那酒楼斜对面的小巷中,把手榴弹掏出来,他力气大,隔着大街便把那家伙扔进了二楼的一个窗户里。

听到“哗啦”一声,文炳掉头便跑,接着背后便是轰然一声爆炸,街上立时乱了营。

文炳跑到那驻军的地方,见当兵的已经都跑到街上,在两个小军官的带领下向酒楼那边跑去了。

文炳还记着玉华被最后送去的院子,到了院门口刚要进去,便见一个匪兵一边系裤子一边向外跑,边跑边骂:“狗娘养的,连玩儿个女人都不让尽兴。”文炳正与那家伙撞个满怀。

“肏,你傻啦?怎么往回跑?这时候还想着玩女人哪?!”那小子还以为是一伙儿的呢。

文炳一声没吭,从皮带上把刺刀抽出来捅进那家伙的心窝。

“哦,你……”那家伙惊讶地看着文炳,然后痿顿在地上。

文炳现在什么也顾不上,几步蹿进屋里,只见玉华仰面朝天躺在土炕上,两条腿八字形分开着,一动不动,象死了一样。

文炳扑上炕去,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把手伸向她的鼻子,想看看她还有没有气儿,这时才看见玉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看着屋顶,泪水正从眼角流下来。

“华,我来晚了,你没事儿吧?可别吓唬我!”文炳抱着她坐起来,用刺刀割了她捆手的绳子。

“华,我来救你来了,你说话呀!”文炳摇晃着她。

“你不该救我。”玉华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我脏。”

“不,别这么想,这不怪你。你不脏,你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女人!”文炳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玉华把头倒在文炳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吧,哭吧。你是个最坚强的女人,你没有给红带客丢脸,你是我欧阳文炳的好老婆!”文炳搂着她,忽然想起这里不是哭泣用情的地方,急忙说道:“看我,这里的不是久留之地,一会儿那些畜生就要回来了,咱们得快走。”

文炳下了炕,玉华也懂,于是也下了炕,却一下子坐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她已经被那么多的匪兵糟塌得没了力气,想走也走不动了。

“炳,别管我了,你走吧。”

“不行,我怎么能把你丢下,要走一起走。”文炳一把把玉华拉起来,转身背在背上,然后冲出院门,顺着巷子直奔镇北门而去。

镇北门也有一个卡子,卡子上只有一个哨兵,另一个不知去了哪里。此时那个哨兵正探头探脑地向镇子里张望,见到文炳过来,急忙高喊:“站住,口令!”

“口你娘的令!”文炳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瞄也没瞄,抬手便是一枪,那家伙应声而倒,连文炳自己都不相信能打那么准。

文炳冲过这道卡子,一边跑一边把下一发子弹给上了膛,前面还有卡子,只有硬闯。

跑出不远,果然看见另一道卡子,两个当兵的端着枪如临大敌,文炳这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汉阳造一次只能打一发,没法对付两个敌人,他把刺刀上到枪上,然后把枪平端在手里,快步冲上去。

“站住,不站住开枪啦!”

“混蛋!自己人开什么枪?!”文炳厉声喝道,趁着哨兵被这一声弄得懵懵懂懂的当口儿,文炳已经飞快地靠了过去。

“站住!”哨兵犹豫了一下还是觉着不对,再次喊道,接着便开了枪,两发子弹贴着文炳的头飞了过去,而文炳已经逼近到十几步远,手中的枪也响了,其中一个哨兵中弹倒下,另一个急忙拉枪栓想推弹上膛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睛里闪着极度的恐惧,嘴里“啊”地一声惨叫,被文炳的刺刀捅了个对穿。

仗着一股勇气,文炳连杀四名匪兵,一直到很多年后他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他毕竟做到了。

过了两道卡子,文炳背着玉华继续向前跑,不多时,背后便传来嘈杂的人声,他知道敌人追来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得远远的!

背着一个人,文炳无法跑得太快,大约跑出了三、四里,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离着也只有半里多远了。

“炳,把我放下,你自己走吧!”玉华在他的背上喊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

“放下我,不然咱们俩谁也走不脱。”

“走不脱就同他们拚了,要死死在一起。”文炳坚持着。

但是,天公没有作美,路断了,一条湍急的小河横在了前面,河上原本有的一座小桥不知什么已经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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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文炳顺着小河向下游跑了一段,找不到可以过河的地方。而后面已经可以看到追兵影影绰绰的人影了。

“娘的,拚了!”文炳把玉华放下来,将子弹压上膛。

“炳,把枪给我。”

“什么?”

“把枪给我吧,我是女的,你有劲儿可以使刺刀,我手里也得有个家伙儿。”

“好吧。”文炳不疑有他,把刺刀从汉阳造上拔下来拿在手里,把枪递给坐在地上的玉华,又把子弹带解下来,扔在地上。

“会使吗?”

“你教我。”

文炳手指手教给玉华上膛击发的方法,教完了,玉华亲手把一发子弹顶上膛,然后说:

“炳,你走吧。”

“什么?”文炳吃惊地看着玉华:“你说什么?”

“你走吧,游过河去,我在这里替你抵挡一阵。”

“华,你……”

“走吧,我身子虚得不行,没力气走了,你会水,一定能逃得掉,咱们两个不能都死在这儿,那就没人替我报仇了。走吧。”

“不,我不走!”

“快走,别记了我说过的话,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冒险。”

“不!”

“是我先当的红带客,我现在就是你的上级,我命令你!快走!”玉华把枪端了起来,对准了文炳胸口。

“华!”文炳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快走!只要你找到红带客,将来替穷人打天下,就算替我报了仇,我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你还年轻,以后你再找个好女人,只要还记得有过我这么个老婆就行了。”

“华!”

“快!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快呀!”

“不!”

“你再不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玉华把枪掉过来,枪口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别!我走。”

“等找到了红带客,去找一个叫罗文的人,告诉他你是省城贺修贤的女婿。”

“嗯!记住了。我走了!”文炳流着泪,一咬牙,转身跳进湍急的水中。

“怦!”岸上响起了枪,接着便是数不清的枪声。文炳奋力向前游着,把对玉华的爱和对匪兵们的恨都贯注在四肢上,他不能死,他要活着,他要比每一个敌人活得都好,只有这样才能消灭更多的敌人,才能对得起自己的玉华。

河水很急,文炳终于游上对岸的时候已经被向下游冲出了近两里地,枪依然响着,一直到天大亮了,枪声才突然平息下来。

文炳在河边的山坡上拚命向上游的方向攀登,在高高的山坡上往自己下水的方向看去,一个洁白的娇艳身影被反绑着,静静地倒卧在绿色的草地中,四周站着一群穿着黄狗皮一样军装的人。

“华!”文炳大声喊着爱人的名字,跌跪在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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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文炳终于下了河,玉华松了一口气,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她要在这里把追兵拖住,好让自己的阿炳逃得远远的。
追兵越来越近了,玉华举起枪,向着火把亮起的方向开了一枪。

“哎哟!卧倒!”对面有人喊,接着那群人影便没有了,代之以乒乒乓乓的枪声和射击的火光。

玉华仰面躺着,推上另一颗子弹,然后再翻过来,敌人的枪弹象雨点儿一样嗖嗖地在她的头顶上飞过。借着火光,她看到有人站起身来,便又开了一枪,接着对面的人就又不见了。

玉华并不在乎自己放的枪是不是打到了人,她只想让敌人在这里把时间一点儿一点儿地消耗掉,她成功了,由于天黑,敌人怕挨冷枪,不敢轻易靠近,所以,一直到玉华打光了所有的子弹,敌人也只是向着这边打着枪,却一步也不敢靠近。玉华看看已经没有弹药了,于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站在夜空下,希望敌人的子弹能打到自己,但不知是敌人太笨,还是老天爷故意要让这位年轻的女英雄接受最痛苦的考验,蝗虫一样乱飞的子弹竟然没有一粒碰到她。

黎明过去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夜幕已经无法掩护这位美丽的少妇,她暴露在了敌人的眼前。

匪兵们围了上来,当他们看到只有玉华一个人赤裸裸地地站在那里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张大了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捆起来!”从后面赶过来的匪营长命令道。

看着一脸胜利者的微笑的玉华,匪兵们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生怕一不小心着了算计,所以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一直走到离她五步远的时候,才由背后一个匪兵突然冲过来把她扑倒在地上,并死死地压住她,一群匪兵蜂捕齐上,好象是抓一只猛虎一般把玉华重新捆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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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匪营长来到玉华身边,看着这个倒卧在地上放声大笑的女人,就是为了她,自己的手下一夜之间就四死两伤(那两伤不知是玉华打的还是他们自己误伤)。他抬起自己穿着皮靴的脚,恶狠狠地踢在玉华柔软的肚子上。玉华沉闷地哼了一声,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但很快就又舒展开,用嘲弄的眼光看着他。

“是谁救的你?谁是你的同伙儿?”

玉华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看一个跳梁小丑儿一般。

“快说,不然的话,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信不信?”

“哼,你们那套我也不是没见识过,这么多天我都过来了,你还能把老娘怎么样?”玉华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

“你等着!”匪营长象打架打输了的小混混一样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玉华看着蓝蓝的天空,禁不住一阵一阵地发笑,把周围的匪兵笑得浑身发毛,虽然她赤裸裸的身子十分诱人,他们却只是站得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仿佛她身上有什么魔法似的。

不久,几个被匪营长派来的匪兵拿来一棵刚砍下来,去掉了枝杈的小树,他们把玉华直挺挺地绑在小树上,然后抬着她向镇子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文炳看到敌人带走了他的玉华,知道她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但还是希望能出现奇迹。

等敌人走远了,文炳沿河向上游走,终于找到了一处采药人走的独木桥。天黑的时候,文炳悄悄地顺头天夜里逃走的路线摸回来,卡子上的敌人增加了一倍,但文炳已经知道了卡子的位置,用不着硬闯,从旁边的小路绕过去,看到镇门外几堆篝火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有五、六个团丁拿着枪站在那里,文炳摸到近处一看,心怦怦地狂跳着,眼泪刷地又涌了出来。只见圈子里倒卧着三具尸体,两具男尸并排趴在一边,双臂五花大绑在背后,一具女尸已经分成了几块,五脏六腑从断裂的躯体中掉出来,拖得满地都是。三颗人头被用三根一人高的尖头木桩插在脖子里挑在顶上,其中那个被挖了眼睛的女人头正是玉华的。文炳双手抓着地上的泥土,把脸埋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心中默默地喊着自己的玉华。,他心里恨恨的,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群畜生偿还血债!

抓到玉华后,敌人没有进镇,他们停在了北门外,把玉华解下来,仍然让她躺在草地上。有人从镇子里找来了一块门板放在地上,还有人手里拿着一块牌子,牌子是用两块作鞋底用的布咯吧儿夹着一根拇指粗的木棍儿制成的,表面又糊上白纸,用墨写着:“剐女匪无名氏一名”。

“老娘不是无名氏,老娘有名有姓!”玉华知道敌人是要杀她了,自从被抓以来,她就没有开过口,现在则不愿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哦,你有名字,叫什么?”

“老娘叫贺玉华,怎么样?”

“快,快告诉胡师爷,重写一个,重写一个,叫什么?贺玉华?记着点儿。”一个匪班长急忙拿着牌子跑回去。

敌人先用木桶打了水,给玉华洗去一身灰土,然后把她抬到了门板上。让她的上身仰躺在门板的中间,反绑的双手用绳子牵在门板的一端,又用两根绳子拴住了她的脚腕。玉华知道敌人不会放过凌辱自己性器官的机会,他们一定会让自己分开双腿,露出阴部来示众,但没想到匪兵们却把她的两脚分开朝天竖起,象是肩肘倒立的样子,又把脚继续向她自己头的方向硬拉过去,然后把绳子紧紧拴牢在门板的另两个角上,玉华的屁股被弄得朝向天空,所有女人的一切都以那样的姿势暴露着。

匪班长回来的时候,纸牌子上的字已经变成了“剐女匪贺犯玉华一名”,他们把那木牌子的木柄插进了玉华的阴户,由于玉华那特殊的姿势,木牌斜斜地指向天空。虽然用这样极度耻辱的方式被捆绑着,玉华却非常平静,因为她知道,你是不可能让一群畜生学会作人的。为了怕玉华当众揭露他们的丑行,也怕玉华向围观的人进行宣传,他们还给她的嘴里塞上了一团白布。

镇子里响起了锣声,先行回到镇里的匪营长约了王耀祖和王庆隆父子,带着他们的民团把全镇的百姓都赶到了北门外,他们要当众处死这个娇弱的女子。

捆绑着玉华的门板被放在靠近大路的草地中,居民们被驱赶着,排着队绕着玉华赤裸的身体参观。

当确认每一个人都看清了玉华身体的每个细节时,才把他们集中到了大路上,让他们面对玉华站好。

不久,伪镇长王耀祖和伪团总王庆隆也带着民团的团丁,拿着架子来到这里,在他们的队伍中间,还绑着两个男人。这两个人镇子里的人大都认识,因为他们本就是镇上的人,玉华看到,正是在王府地牢里关押的那两个人,两个人的嘴里都塞着破布,那是因为怕他们说破了王家强取豪夺的秘密。

匪营长先在人群面前不知所云地胡说八道了一番,然后请本镇的镇长训话。

“嗯--乡亲们。”王耀祖年纪大了,身体虚弱,所以指着让王庆隆替他说话:“镇长说了,现在正当国家危难之时,红带匪在我们县活动猖獗,他们杀人放火,抢夺财产,共产共妻,罪行累累。有赖咱们的军队维护地方治安,才使红带匪不能在本镇肆虐。可是,就在我们中间,却有人暗中通匪,想接应红带匪到本镇烧杀,真是是可忍,塾不可忍!本镇长,哦,这是我转达镇长的原话。本镇长,一向有好生之德,不愿多杀生灵,为了把他们救脱苦海,真是苦口婆心,劝他们脱离红匪,可是他们却鬼迷了心窍,对本镇长的话置若惘闻。你们看到的这两个人,就是那私通红带匪的内奸。这个女人,就是红带匪派来与他们接头的探子,她假扮乞丐,企图混入本镇,多亏了军队的老总们火眼金睛,识破了她的伪装,不然的话,说不定现在本镇已经落到了红带匪的手里。就在昨天晚上,还有几十个红带匪企图救她逃走,被军队的弟兄们打跑了。对这样的顽劣恶徒,我们决不能心慈手软,今天,就要当着全镇老少的面,处决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匪探子,还有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内奸,以儆效尤。”

居民们早就知道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是什么红匪的探子,私底下议论纷纷,不过,他们却对这里出现个女红带客感到非常意外。尽管官府对红带客极尽污蔑,但公道自在人心,百姓们当中所传的红带客却个个儿都是劫富济贫的好汉,所以他们心里其实更同情这个即将被处死的女人,只不过摄于王耀祖一家的势力和军队的淫威,没有人敢于说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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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见大家并没有积极的反应,王耀祖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家就是靠了干别人讨厌的事发达起来的。他见王庆隆训完话,回头看着他,便点头示意行刑开始。

王庆隆又道:“乱世用重典,按说私通红带匪应千刀万剐,灭门九族。虽然这两个内奸鬼迷心窍,镇长还是慈悲为怀,从轻判处他们两个斩首示众,今后再有从匪者,一律按律凌迟处死,祸连九族。来呀,把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砍了!”

团丁们把两个被硬栽上通匪罪名的山民拖到人群前面,两个人虽然被迫招认了私通红带客,却从心里怕死,不停地挣扎着,直到被强行按跪在地上,才面如土灰地停止了反抗。

“嚓!嚓!”两声金属切断骨节的声音响过,人头飞起老高,无头的尸体从地上突然向前跳起,然后平落在地上,发出“怦!怦!”的声音。

玉华知道,该轮到自己了。

“这个女匪,镇长本来有意饶她一命,可她不仅不思悔过,反而勾结接应的红带匪打死打伤政府军人多名,所以镇长不得不依法重惩。来呀,备刑。”

虽然人是军队抓的,但杀人这种事情,当兵的却不出面,特别是要使用残忍下流的刑罚的时候,他们仍然希望由别人代劳,所以杀害玉华的事情是由民团来干的。

四个团丁从镇子里牵来了四头带好辔具的水牛。无论是当兵的、被强赶出来观刑的居民还是玉华本人,都想到了一个词--“五牛分尸”。

玉华的两脚本来就是用绳子拴着的,他们把那绳子从门板上解下来,两头牛拴在一根绳子上,这样玉华的一条腿就要由两头牛来拉,这不是“五牛分尸”,而是民间常说的“活劈”。与“五牛分尸”相比,“活劈”更加残酷,因为被扯作五块的人会立刻死去,而“活劈”常常只是被拉断下肢,上半身却会象腰斩一样继续在痛苦中煎熬一段时间。

团丁们又把玉华的双手解开了,拉到身前合拢捆住,然后再拉到头项捆在门板上,再用绳子一圈一圈地把她的肩膀和胸部牢牢地固定在门板上,接着用七、八个大木桩子钉在门板四围地上的地上,免得绑在门板上的玉会被牛拉跑。

趁着牛还没有把绳子拉紧,玉华将两条秀腿并拢起来,只要有一秒的机会,她也要让自己的生殖器尽可能地被隐藏起来。

酷刑的惨状,只要一想就会让人心惊肉跳,但玉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的表情,只是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仍然笑着,斜视着在旁边忙活着的团丁们。

王庆隆命令团丁把玉华嘴里的白布取出,然后凶残地问她:“你不怕么?”

“哼,死有什么可怕的,难道还会比你们在地牢里给我上的刑更痛苦吗?你们不是看见了吗?昨天晚上你们送了多少条命?我死了,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咱们谁亏谁赚还用算吗?哈哈哈哈……”一想到晚夜文炳的神勇,一想到自己能以一死为红带客保存下这样一员勇将,玉华由衷地大笑起来。

“给我用刑!”王庆隆气急败坏地吼叫道。

王庆隆命令命令赶牛的继续慢慢地赶,体重上千斤的水牛本来力气大,四头牛拉一个人的腿是不用费太大力气的,所以才能慢慢走把玉华的身体撕裂。

“父老乡亲们,记着我吧,我叫贺玉华,是从省城来的红带客!城里的资本家和乡下的老财,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跟着红带客干吧,把他们都消灭干净,大家一起过没有人剥削,没人压榨的好日子……”趁着自己还活着,玉华用最后的机会向被赶来观刑的居民们喊着。绳子拴着玉华两只纤细的玉足向两边拉紧,玉华两条修长的玉腿向两边分开,慢慢地被拉成了一条直线,两腿间的一切再次暴露出来了,剧痛袭向玉华,她再也没有能力继续喊话,只能咬着牙强忍着那非人的疼痛,豆大的汗珠瞬间便布满了她那洁白的身躯。

随着绳子的进一步拉紧,玉华下肢的关节被拉开了,肌肉和韧带象皮筋一样被拉长,阴部的皮肤也被拉扯着,大小阴唇完全张开了,阴道变成了一个圆圆的洞口,插在其中的亡命牌因为失去了夹持倒了下来,本来收缩着的肛门也张开了,几粒发黑的大便慢慢地掉出来。

玉华无法忍受那剧烈的疼痛,一阵惨叫之后昏了过去。

“停!”王庆隆可不愿意让玉华在昏迷中死去,他让赶牛的团丁把牛停住,然后命另外的团丁用冷水把玉华泼醒。

玉华醒了,但头脑却是晕晕的,连泼了很多凉水才完全醒过来,然而她醒来的时候,身体仍然在那种被拉开的状态中。

玉华的阴道和肛门此时已经被拉得向横向张开,会阴处的皮肤绷得紧紧的开始发亮,一个团丁奉王庆隆之命拿了把牛耳尖刀蹲在玉华的两腿间,用刀尖在她的会阴部轻轻一点,紧绷着的皮肤出现一个小口,立刻就由此发展成了一条大裂缝,并迅速向内层扩展进去,人们看到了可怕的一幕,玉华已经被拉扯得变成两个椭圆洞形洞口的阴户和肛门一下子连通成一个大血窟窿,一团肠子伴着鲜血从洞里流了出来。紧接着,阴道的前壁也开始撕裂,在瞬间就发展到了大阴唇的前联合处,尿液从爆开的膀胱中迸溅出来。玉华痛苦地惨叫着,同时还尽一切可能在惨叫中加入大笑。

突然,耻骨部位的皮肉开始破裂,先直着向上,接着突然一转斜向左边,然后玉华的左腿便完全离开了身体,被两头牛拖出了一丈开外,她的肚皮被扯掉了巴掌大的一块连在左腿上,内脏从破洞里暴露着。左臀的肌肉被硬生生从髋骨上扯下来,也连在左腿上,骨盆的左半边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也许是开始对痛苦变得麻木,玉华的惨叫声居然停止了,只剩下了笑,不过那笑声已经很弱,因为失去了腹肌的失持,她的呼吸和发声不再顺畅了。

水牛继续拉扯着玉华的右腿,她的骨盆由于失去了左腿的平衡而向右倾斜,然后在突然之间,她的腰椎被拉脱,右腿连着整个骨盆同身体分离了,腹壁和腰部的皮肉全部连在右腿上,捆在门板上的身体只剩了胸部以上的部分,腹腔中的内脏没有了保护,完全掉落在门板上,只有肠子由于连在肛门上而随着右腿被拉直,拖在草地上。

玉华的一对玉乳在绳索的空隙中仍在起伏着,显示着她的生命还没有结束。她那原本红润的嘴唇已经因为失血而发白,但仍然在笑,斜视着王庆隆的眼睛里仍然带着嘲弄。

王庆隆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看到一个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女人还能这样看着他,他感到手心发凉。

“把她的眼睛给老子剜出来!”王庆隆命令道。

负责行刑的团丁虽然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但同大多数刽子手一样,他们其实很害怕犯人的眼睛,所以那家伙拿着刀比划了半天也没敢下手,这更让玉华从心里鄙视敌人。

“笨蛋!废物!滚一边儿去!”王庆隆有些气急败坏,他一把抢过尖刀,踢了那团丁一脚,团丁满脸苍白地躲在一边。

王庆隆亲自挖掉了玉华一双明亮的眼睛,但并没有令她停止嘲弄的笑。他恼怒地在她的身上发泄着,割掉她的乳房,割开绳子卸掉她的双臂,最后再割下已经死去的玉绘的人头。

他们把变成碎块的玉华留在那里,派团丁看着,下令不许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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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现在只剩下文炳一个人了,失去了玉华的他象一条疯虎一样侍机报仇。但已经吃过亏的敌人变得草木皆兵,明天没有四、五个人不敢出门,文炳一时难以找到机会,再弄一支枪的想法也没有实现。

红带客一直没有到这里来,文炳最后决定先去别处碰碰运气。

文炳离开东茅镇,回到路路通一带,这次他没有在镇里招摇,而是在暗中观查,跟踪落了单了士兵或团丁。又过了一个月,并没有找到机会,耐心的文炳决定再换个地方。

他离开路路通向西,来到老窑镇,才进镇,便看到一个当兵的一个人背着枪向镇中走。文炳于是跟在他后面,想找没人的地方作了他把枪弄到手,谁知这家伙只在人多的大街上走,一直跟到镇中心,也没找到机会。

那当兵的进了一扇大门,大门口挂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征兵处”,几个小军官站在门前,看见文炳过来就把他拦住了,对他说:“看你破衣烂衫的,没吃没喝,不如跟着我们吃粮当兵吧,管吃管穿,还按月发饷银,这不比讨吃要饭强?”原来这些天文炳一直在野外,本来还凑合的衣服又弄得不成样子,恢复了乞丐的模样。

文炳灵机一动,干嘛不去当兵,当了兵就有枪,等有了机会再想办法带着枪开小差儿,或者干脆使炸弹把他娘的兵营给炸个稀巴烂?!

于是,文炳跟着那几个人进了征兵处。原来那时候正逢乱世,有枪就是草头王,无论是谁,只要手下有兵有枪,说话就管用,所以那些当官的每到一地都设法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实力,只要能招到兵,根本不管你从哪来,是干什么的。

来到里面,小军官把文炳带到一张桌子前,那里有个戴眼镜的军人拿着笔,看见文炳被带过来,便随口问了问姓名、年龄、藉贯之类,文炳随口瞎编了几句,那人照着文炳说的写在上面,这便算成了。

文炳到了新兵连,其实只有三十几个人,经过了一些简单的队列训练之后,便被正式分到了部队里。

文炳是通过看别人用枪知道怎么上膛,怎么搂火儿的,可直到他的班长教他打枪的时候,文炳才知道应该怎么瞄准,回头想想救玉华的那晚,竟不知自己是怎么就把那两个小子给打死的。

从那一刻起,文炳便正式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这只部队是个大军阀的嫡系,在算是比较正规的,军长和师长都是学生出身,军官们也不象多数部队里那么贪那么坏,训练也比较严格。文炳感到,自己将来是要在红带客的军队里当兵的,打仗的手艺不分敌我,能多学点儿是点儿,所以反而暂放下了开小差儿的打算,决定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一直到找到自己的队伍为止。

文炳天天想红带客,天天见不到,现在安下心来当兵了,红带客却意外地出现了。

就在文炳当兵不到两个月的一天夜里,老窑镇外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文炳跟着自己的连队跑到街上,红带客已经冲过去,快过完了。文炳一看机会来了,把头一低脱离了自己的队伍,紧缀在红带客的后面跑了下去。

由于天黑,对方并没有发现后面跟着的是个敌军士兵,一直跑到天快亮了,这才有人发现,忽啦一下子就有十几个人掉头围了过来:“举起手来,不许动!”

“别误会,我不是白匪军。”文炳知道人家叫官军作白匪。

“不是白匪是什么?把枪放下!”

文炳把枪递给其中一个人,然后道:“你们认识罗文吗?我要找罗文!”

“你认识罗文?”一个人奇怪地问道。

“认识,我们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你跟我来。”

见到罗文,文炳才知道他是红带客的副总指挥,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人,比自己整整大着两圈儿呢!一想到自己竟然冒充人家的老朋友,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

罗文同文炳单独谈了很久。

第二天,文炳一身泥土地再次出现在老窑镇,班长问他去了哪里,文炳说自己不知听谁喊了一声“追”,便跟着追下去,到了天快亮时才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追下来,吓得赶快钻到草棵子里藏了起来。等红带客走了,自己却迷了路,在山里转了一天一夜才找回来。

从此,欧阳文炳就留在了敌人的军队中。

若干年后,文炳换防到了路路通,此时已经没有人能认出这个国军营长的人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乞丐。文炳心里一直想着当年的仇人,一打听才知道,东茅镇的王耀祖已经死了,王庆隆当上了镇长,而路路通的镇长胡老根同王庆隆为了争夺一处山场正闹得不可开交。原来,胡老根和王庆隆同为镇长,胡老根却当着县民团的总指挥,名义上是王庆隆的上司,但王庆隆却同当年的那个马营长,后来的马团长是连襟。仗着在军队中的关系,那块山场后来到了王庆隆手里,不仅如此,为打官司,胡老根还赔上了不少钱。了解了这些,文炳决定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狗咬狗。

国军换防,地方上自然要赶紧巴结,文炳是驻防路路通的最高指挥官,胡老根怎么能不抓紧机会,于是,文炳便应邀到胡府赴宴。谈起地方上的事情,文炳有意无意地往王庆隆那儿引,然后他提了个奇怪的问题:“我听说这个王镇长是个十分有谋略的人,是吗?”

“这怎么说?”胡老根可不喜欢有人夸他的对头。

“我听说东茅那边有处茶山,王镇长使用巧计,一文不出便到了手,是吗?”

“您怎么知道?”

“来之前我在这里的朋友说的。具体是怎么干的我可不大清楚,倒是真想向他学两手。”

“啊,是这样。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以后我替您问问?”

“啊哈,不用了,说笑,说笑而已,我这一辈子恐怕就和枪干上了,用不着买地占山的,你说是不是?这其中的计谋,倒是胡镇长用得着。哈哈哈哈。”文炳打着哈哈,偷眼观察,发现那胡老根若有所思的样子,心知有门儿。

过了些天,王庆隆请客的时候,文炳便又假装不知地大夸胡老根,使两个人越加仇恨。

胡老根自那天听了文炳看似无意的话,心中一动,回来却一宿没睡。不久,一个因为没有良民证而被抓的外乡人在路路通关押期间承认了自己的共党联络员身份,同时供出了自己的上线是东茅镇的镇长王庆隆,于是胡老根便受命逮捕了王庆隆并亲自审问。胡老根带供的手段并不比王庆隆差,而王庆隆却决没有真正红带客的那种骨头,于是两刑没过便认了帐。胡老根也是真狠,王庆隆招供的第二天就被堵着嘴当众剐了,王家的全部财产,连同他的姨太太们也都姓了胡。

王庆隆的老婆心中不忿,马上去找自己的妹夫,也就是那个马团长哭诉,于是文炳接到上司的密令,叫他设法制裁胡老根。这也正是文炳所乐意接受的任务,于是,胡老根便摊上了私设公堂,诬良为盗,草菅人命,强夺家产等十几项罪名,在刑场上被苦主儿亲属抢了去,一刀一刀割了七、八十刀。

十几年后,在同解放军大战的关键时候,已经当上师长的欧阳文炳突然率全师阵前起义,导致了国民党作战布署出现致命漏洞,使其防线的全面崩溃,欧阳文炳也终于回到了亲人的怀抱。

欧阳文炳在军中娶了组织上专门派来配合他工作的女情报员为妻,妻子为他生了两子一女,长子名为思华,次子名为念华,女儿取名为爱华。直到子女长大成人之前,文炳从没有向家人提起过同贺玉华的那一段经历。

当年尽管受到王庆隆的威胁,还是有东茅的居民悄悄收殓了贺玉华的遗体,并掩埋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全国解放后,欧阳文炳带领全家回到东茅镇,在当年替玉华收尸的乡亲的指引下找到了玉华的遗骨重新安葬,并以丈夫、朋友和子女的名义为她在坟前立起了一座小小的汉白玉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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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情报员之死 (为小绳的作品配文)

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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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被押到院子里,看到一个同样戴镣铐的姑娘也站在院子里,被两个法警挟持着,仔细一看,竟是小红。
“小红,怎么你也……?”

“韩姐,我也是被叛徒秦洛甫出卖的。没什么,韩姐,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心满意足了。”

“嗯,小红,咱们一起走!”

两姐妹坚定地走上了刑车。

刑车开到了郊外一座小山下,那里当兵的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车停了,两个人被架下车,向山根下走去。前面是一片半人深的蒿草地,正有一小群人站在那里,其中两个人拿着照相机,对准地上的什么嘁哩咔嚓地拍着照。两个人被架到近前一看,脸登时胀得通红。

只见草丛中倒卧着两具女尸,都是头部中弹,韩雪没见过她们,大概是从其他看守所押来的,但从那招牌上的名字她却听说过,一个是纱厂工会的主席,另一个是副主席。两个人都五花大绑着,背后插着纸牌子,但她们的上身都大敞着怀,暴露着胸前的乳房,裤子则被褪到膝盖以下,光裸着臀部,暴露着女人毛茸茸的三角地。两个报影师对准那赤露着重要部位的女尸拍摄着,其他几个人则翻动着那女尸,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

小红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一看到这阵式,立刻吓得尖叫起来:“韩姐!”

韩雪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但她对于敌人的残暴与无耻是早有准备的,所以强行压住心中强烈的耻辱感,静地说道:“小红,坚强起来,咱们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情报处长黄维汉走了过来:“韩小姐,怎么样?有何感想?”

“下流坯!”韩雪骂道。

“想骂什么就尽管骂吧,以后想骂也没机会了。我还想告诉你,这两个是死了以后才脱光的,对韩小姐这么高雅漂亮的小姐,会有很多人喜欢看你的光屁股,所以,你们要先脱光拍了照再死。嘿嘿嘿嘿。”

“混蛋!无耻下流!”韩雪挣脱了两个警察的挟持,冲到黄维汉的面前,愤怒地骂道。黄维汉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几步喊道:“抓住她,抓住她。”

警察们扑上来,再次抓住了韩雪,她挣了几下,再无法挣动,便冲着黄维汉冷笑着:“姓黄的,别打错算盘,老娘死都不怕,还怕这个!来吧,看你还能有什么招数?”

黄维汉半天才明白过来,咬牙切齿地叫着:“扒!扒!都扒光了,给老子照,照上一百张,老子要拿到闹市街去卖,一张卖五毛,一百张就是五十块,大家发一笔花财!”

“韩姐!”被警察抓着,无法挣脱的小红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韩雪,眼睛中几乎要流出泪来了。韩雪知道,没有人能责怪一个少女面临巨大耻辱时的恐惧:“小红,要哭就哭吧,眼泪不能代表什么,不管怎样,我们都不会屈服的!”

“不!韩姐,我不哭!”小红又把流到眼角的泪水硬咽了下去,挺起胸脯,坚强地站着。

“好样的!”韩雪鼓励道。

警察们把两个女人的镣铐打开,每个姑娘由两个人在后面扭着手臂,准备剥她们的衣裳。

韩雪平静地看着小红,用坚定的目光鼓励她挺住。

旗袍的扣子被一个个解开,从肩头撸下去,露出斜削的肩头和修长的玉腿。接着,上身儿的小衣也被剥去,露出韩雪一对饱满的乳房,粉红色的乳头和乳晕在洁白的肌肤上显得特别鲜艳。一条绳子搭过肩头,韩雪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与此同时,小红的夹袄和红肚兜儿也被剥去,捆住了双臂。

两块亡命招牌插在姑娘们的背后,警察们要扒她们的裤子了。小红的眼睛无助地看着韩雪,嘴唇抖动着,但终于没有哭。

黄维汉走过来站在韩雪的面前,淫笑着把手伸在她那两条修长的大腿中间,握住了她内裤的裆部,手指隔着内裤,下流地顶着她的阴户。韩雪扬着头,眼睛平静地向下看着他,露出了不屑的微笑。虽然耻辱一步步临近,但有了韩雪的榜样,小红变得越来越坚强,当她自己的裤裆也被黄维汉抓住时,她的嘴唇停止了抖动,反而象韩雪一样看着他冷笑起来。

黄维汉亲手解开小红的裤带,让她的裤子自己滑下去,暴露出一丛稀疏的阴毛。两个警察马上过来,帮着把小红的裤子和鞋袜都脱了,变成精赤条条的裸体。

黄维汉回到韩雪面前,双手抓住她的内裤,慢慢捋下去,一直捋到她那细细的脚踝处。他蹲在那里,眼睛正好对着韩雪的下体,一丛浓密的黑毛遮盖在重要的部位,却也更加诱人。

黄维汉感到高跟鞋穿在韩雪的脚上更显得性感,所以亲手把她彻底扒光后,又重新给她穿上了高跟鞋。

两个姑娘象羔羊一样暴露在兽群中,警察们把两个姑娘推到一起,让她们并排站着,开始给她拍照,正面的,侧面的,背面的都拍报完后,他们开始拍摄更下流更色情的照片。

她们被警察在两边靠着,外侧的腿被拎起来,高高地抬起来,使她们的生殖器暴露在镜头前;

她们被警察们拖到草丛中,分开双腿按跪在地上,然后按倒她的上身,翘起雪白的臀部,把肛门和阴户同时暴露出来;

她们被拖倒在草丛中,两条腿分开呈骑马状,然后由警察对准她们的两腿间拍摄特写;

她们还被……

一张张下流的照片被拍摄下来,后来黄维汉真的派人洗了很多拿到黑市上去卖钱。

韩雪和小红被用绳子捆住脚腕,面朝下直挺挺地趴放在草丛中,黄维汉从后面把手伸进韩雪的两腿间,用拇指和中指分别插进了姑娘的阴户和肛门向上提,使她的臀部微微抬起,他玩弄着她,然后让一个警察准她的枕骨部位开了一枪,姑娘的头上炸开一朵鲜红的血花,洁白的身子随着枪声猛跳了一下,便永远离开了人世。

他们又用同样的办法杀害了小红。姑娘们赤裸的尸被摆在另外两具女尸的身边。

又一辆囚车开进了刑场,一个穿着学生裙的姑娘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先行者的身边,她紧闭朱唇,白净的脸胀红着,警察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

……

这一天,两个小时之内,刑场连续执行了六批。

九位年轻的女党员倒在血泊中,她们都被剥光了衣裳,拍摄了下流的裸照,有的还被用手指抠弄阴户,用小木棍插入肛门,然后枪杀。

九位同样年轻的姑娘,赤裸裸的并排躺在刑场的草地上,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有一个圆圆的弹孔,每个人都暴露着女性全部的秘密,鲜血浸透了身下的泥土。

杀人者拿着木棍,下流地拨弄她们的奶头,在她们的毛丛中乱捅。

一个人拿相机的人在侧面瞄着,叫人搬动尸体,使九个姑娘的阴毛都排在一条直线上,然后他顺着这条直线按下快门,这张照片第二天整版刊登在一个下流小报八版增刊的头版,第二版则是另一个角度拍下的刑场全景。

报上说由于国家需要对这些被杀的姑娘尸体进行解剖研究,所有把她们除去衣服。报上给每个姑娘都单独登了一个入狱照、一个正面和一个背面的裸尸照片,并有一小段文字进行案情介绍,两个姑娘用一版,一共登了四版。

作为这次屠杀中案情最重大的一个,单独占用三、四两版把韩雪的案情介绍、入狱时的面部特写、行刑后匍伏于地的全身裸照、正面裸照、头部的弹孔,以及乳房和从各种角度拍下的下腹部位的照片刊登在上面。

……

韩雪两脚微分躺在解剖台上,她的绑绳已经解去,平放在体侧的玉臂上绳子勒痕清晰可见。两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旁边,用酒精棉球擦试着她的全身,几个受到官方资助的医学院学生站在旁边等待着……

九具裸尸被抬上解剖台的过程又被拍照并登在小报上,这家小报后来还数次把她们的照片编成专刊登载,以应付报社的资金危机。

九位姑娘牺牲了,她们把一切都献给了这个世界,她们的尸体解剖后制成的标本分散在省内各个处,虽然哪一个标本来自于她们的身体已经无案可揖,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直到几十年后她们还在为人类作出着无私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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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变喋血

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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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今天就散了吧。”曹大帅看着桌旁的各部大员们。

“大帅。”大帅一看,是自己的内弟,卫生署的署长冯亚昌。

“卫生署有事吗?”

“有些小事想请大帅定夺。”

“什么事?”

“这个……,医专的王校长向卫生署申请,希望给他们提供一些尸体作解剖。”

“什么解剖?别拽文,老子听不懂。”大帅是个大老粗,不过他一点儿也不以此为辱。

“就是……,就是开膛破肚。”

“那怎么行?当大夫是要救人家的命,怎么还要给人家尸首开膛破肚?”大帅知道,这可是与偷坟掘墓一样不能容忍的罪行。

“这个么……,大帅,解剖是为了弄明白人肚子里头的样子,这样才能更好地救人哪。人家洋人都是这样干的。”

“哦,洋人都这样干?那就行吧,你去办吧。”

“哪有那么容易呀?谁愿意自己的家里人尸骨不全哪?”

“可那倒也是,那就把那些没主儿的乞丐尸首让他们拉走不就行啦?”

“那些乞丐,骨瘦如柴,病病歪歪的,医专需要的是健康的尸体。”

“那你到底想怎么办?快说呀,别让老子着急。”

“想请大帅批准,把那些判了死刑的犯人尸体交给他们去解剖,如果是女的就更好。”

“嗨,罗索了这么半天,原来是这样,去办就是了。”

“大帅,不妥。”一边的文教署洪署长接了过来:“犯人也要分个三六九等,不可一概论之,虽说大帅掌握着他们的生杀与夺之权,但如果轻易把他们的尸体给解剖了,家属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却一定会仇恨大帅,给咱们种下祸患,可不能因小而失大呀。”

“你们两个,一个要这样,一个要那样,让老子怎么办?”

“大帅,洪署长所说在理,此事不可轻举。”

“是啊,是啊。”

多数人显然持反对态度。

“大帅,虽然洪署长说的不错,可犯人中也有无亲无故的,还有罪大恶极,挫骨扬灰不足以赎其罪的,只要仔细挑一挑,总还是能挑出几个来的。只要想办法让老百姓都认为他们该受这样的处罚,他们的家里人就没脸闹腾,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你就去挑人吧,挑完了让大家伙儿看看,要是大家都认可,就按你说的去办。”

“是。”

两天后的例会上,冯亚昌果然提了一份名单出来,这份名单中一共有八个人,五男三女,曹大帅一看,脸色一变,也没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便马上道:“我看这几个行。”

大员们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等接过名单来一看,便没人吭声了。

散会后,曹大帅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一个一个看着八个犯人的档案,兀自心怀愤恨。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大帅如此恼恨呢,这得从半月前说起。

那天大帅去京城警卫师视查,前面保镖乘坐的车子突然轧上了地雷,被炸得飞了起来,倒扣在路边,四个卫兵当场被炸死,大帅也吃了一惊。

经过调查,埋地雷的是一个少尉军官,已经用手枪自杀。大帅知道,一个小小的军官决不会随便行刺自己,于是严令自己手下的秘密警察调查,限期破案。调查的结果令大帅十分震惊,操纵这次爆炸的竟然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总参谋长吴德桓,同谋中不仅有吴德桓的亲信下属,更有掌握重兵的军长、师长,甚至京师警卫师的师长赵鹏也榜上有名,加上负责联络和传递消息的女秘书徐碧君,主谋共是六男一女。他们已经谋划了很久,首先是买通那个少尉军官行刺,如果行刺不成,便准备发动政变赶自己下台。一切都几乎安排好了,却被大帅先一步探得消息,先发制人,把七人中的六个全部抓获,只跑了主谋吴德桓。

听说吴德桓跑到广东,投靠了北伐军,曹大帅怒不可厄,经过各种手段调查得知,吴德桓夫妇原来是得到了他的红粉知已赵小娅的通风报信而躲过了追捕,又在赵小娅的帮助下成功逃走,于是又逮捕了赵小娅。

曹大帅亲自审问了犯人,这几个人个个儿昂然不惧,将所作所为一一供认不讳,还骂大帅是独夫、民贼,又什么“人人得尔诛之”,把大帅气得火冒三丈,当既判决了七人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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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曹大帅一个个看着七个犯人的案卷,看一个,骂一个,一直骂了五个,这才翻到两个女犯的卷宗。

大帅打开卷宗,看着第一页上的照片,那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容貌美丽就不用说了,只有上层女子才有的披肩发上戴着一顶船形军帽,显得特别精神。徐碧君今年二十二岁,不仅仅是吴德桓的私人秘书,同时也是他的妻妹。

“娘的,狗淫妇!”曹大帅骂道。在他眼里,小姨子有姐夫一半,这徐碧君必定是同吴德桓有染的,他把卷宗合上,一边拿起下一份案卷,一边兀自骂个不停:“臭婊子,帮着姓吴的搞老子的政变,这回老子叫你开膛破肚,尸骨不全!”

下面一份是交际花赵小娅。徐碧君和赵小娅都是京城有名的女人,两个人的年龄几乎一样,容貌也是同样的美丽,而且有着同样苗条的身材。曹大帅喜欢跳舞,所以经常在大帅府的舞会上见到这两个女人,也同她们一起共舞,她们那娴熟的舞步,得体的举止,一直给大帅留下很好的印象,也正因为如此,大帅才更恨她们。他把卷宗合上,然后在两份卷宗的封底上重重地拍了两掌,心底里仿佛是狠狠打在了两个漂亮女人圆圆的屁股上!

现在是最后一个犯人。大帅打开她的案卷,照片上的女人同徐碧君两人比起来要稍差一些,不是因为难看,她也可以算得上百里挑一的美人儿,但在她脸上总有一股乡下女人的土腥味儿。这个只有二十四岁的女人留在大帅心中的印象是:容貌秀丽,身材中等,凹凸有致,眼睛里冒着仇恨的火。

“唉,愚妇,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大帅有些抱怨地看着那照片自言自语。

那是几天前的事,刚刚粉碎了一起政变阴谋,虽然主谋跑了,但大帅心里还是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样的轻松,于是决定去戏园子里看戏。看完了戏,心里觉着爽快,便叫几个马弁跟着,到街上去转转。

才到古董市,人群中突然转出个年轻漂亮的农村少妇,手里拿着把攮子,照着大帅的心窝就捅,大帅吃了一惊。马弁们手急眼快,一把薅住那女人拿刀的手,七手八脚把她拿下。

交到司法部一审,原来是那行刺大帅的少尉军官的媳妇儿,名叫吴玉蓉,对于她丈夫为什么来杀大帅,她倒是并不知情,但丈夫对于她就是一切,只要是丈夫所做的,对于她来说就永远是正确的,因此丈夫因为大帅而死,她就要杀大帅替夫报仇。

行刺大帅自然是不能轻饶,于是也判了死刑。

这便是那八名案犯的来历,如果是一般刑事案犯被送去解剖,大员们多半会有微辞,见是阴谋行刺和政变的案子,便没有人出声儿了。

于是,第二天的报纸上就刊登了消息,说第三天上午将在西校场处决密谋政变和行刺大帅的八名男女犯人,并同时登出了他们的照片,消息中还特别说明,要将他们的尸体送医专解剖。

自从清朝皇帝退位以后,民国政府就不再当众处决犯人,所以几年来,人们再不得机会看杀人,更不用说其中还有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犯。一听到这消息,好事的便早早来到西校场,等着看行刑,不过,刑场却被军队给封锁了不准进,几千号人就只好挤在校场门前那条大街上,等着看犯人被押解前来。

阴谋政变,这可是任何政府都不能容忍的,所以对这样的犯人采取特别的刑罚也是正常的,其实大家十分希望给他们来一个凌迟处死,最好是当众行刑,这样就可以看见那两个著名的交际花光着屁股被肢解,不过,他们也都知道,现在是民国了,文明了,凌迟是不可能再用了,但大家心中还是希望大帅来个法外之法。

大帅的确是用了法外之法,刑外之刑,不过没有人们希望的那么好。平时处决犯人都是用闷罐子囚车拉到郊外一枪爆头,今天从监狱里绑出来,用了四辆驴车,一车两人,背靠背绑了,插上斩标跪在车上,从五里外的模范监狱一直拉到校场,此番看客们终于过了过眼瘾。

对于前面的五个男人,无论他们曾经是多么大的官儿,人们都没有兴趣,他们想看的就只是后面的那三个女人。特别是最后一辆车上的两个有名的女人,皮肤白嫩,容貌秀丽,更穿着漂亮的旗袍跪在车上,绳子把高耸的胸脯勒得十分挺拨,而四条雪一般白嫩的大腿也从旗袍的开衩处露出来,那滟滟的肉光把人们看得直流口水。八个人都是面无惧色,慷慨激昂,大骂独夫民贼,街边的看客们一迭声叫好。

驴车进了校场,众人仍然守在外面,希望能看见八个人的尸首被拉出来,毕竟女人横陈的玉体别有一番美妙的味道。

约么过了半个钟点儿,四辆驴车从里面出来,在校场门前停了一停,然后向东而去,这是要拉到医专去解剖的,看到这四两车,越发勾起了看客们的欲望。只见每辆车上平躺着一具尸体,脑袋都掉了,单单放在他们的两腿之间,四具尸体都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两腿间黑色毛丛中那话儿软软的,随着车子的颠颇左右摆动。

虽然四个尸体都是男性,看客们们却兴趣大增,心里扑腾扑腾狂跳着,希望再从里面拉出来的三个女尸也是这样寸缕无存方好。

看客们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年轻女犯赤裸的尸身了,上一次裸杀女犯的时候还有皇帝。

那时候大帅还是大清朝的都督,而何大少爷则是本地革命党的首脑。

何大少带着他在国外留学时娶来的何少奶回到家乡,秘密准备着武装起事,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麻痹大意的官府并没有发现任何迹象,但一次意外的事件却破坏了全部计划。

革命党秘密制造炸弹的作坊突然发生了爆炸,两位在场的革命党成员当场炸死。这次爆炸虽然并没有死多少人,却让官府警觉起来,一进侦骑四出,象猎狗一样到处乱嗅,结果很快就抓住了几个革命党,重刑之下,终于有人挺不过而供出了何大少。

何大少夫妇同前来揖捕他们的官兵和捕快进行了激烈的枪战,令官兵两死三伤,然而最终还是弹尽被捕。官府对这对革命党夫妻软硬兼施,甚至当着何大少的面强奸了何少奶,却终不能改变他们的信仰,无奈之下,将两人当众处斩。

看过那次行刑的人们还记得那位年轻美丽的何少奶,她当年只有十九岁,同她的丈夫一道被五花大绑着游街示众。她的身子光着,露着一身粉白的肉,两颗坚实的奶子挺在胸前,一丛又黑又亮的阴毛遮盖在两条修长的大腿根部。由于两脚用绳子拌着,她只能用小碎步走着,柔软腰肢下那圆滑的臀部大幅度地摆动着,那流动的曲线足以诱人犯罪。她很清楚自己的样子,所以一直羞红着一张俊脸,然而却大义凛然,同丈夫一起大声向人群进行宣传,还嘲笑当众玩弄她裸体的清兵是可怜虫。

人们还记得,就是在这个西校场中,搭着五尺高的台子,清兵们把赤膊着的何大少推上台去按跪在台前,却把何少奶呈“人”字形抬起来,举过头顶,在台子上转着圈儿,她两腿间长满卷曲黑毛的阴唇裂开着,露着粉嫩的肉户。

杀人的时候,清兵们把何少奶背朝人群按跪在一个半尺高的圆木墩子前,分开双腿,然后把她的头按倒在木墩上,迫使她那雪白的屁股高高地撅起来,将女人所有秘密都暴露着,当着她那愤怒地大骂着的丈夫的面把她的斩标插进她的阴户,然后砍掉了她那美好的头颅,她的尸体就那样撅着放在台上展览了几天,以威吓那些心向革命党的人。

辛亥革命的时候,人们都在想,这位曹都督杀了革命党那么多人,等人家成了事儿会怎么样他?谁知道,还没等人家怎么样,他先通电全国,声明无条件支持革命党,要求宣统皇帝退位。结果呢,革命党不光没怎么样他,还让他继续出任本地的军政长官!不久,袁大总统宣布恢复帝制,落得个遗臭万年,从此开始了军阀混战的局面,当年的曹都督又摇身一变成了大帅。

对于善变的大帅,看客们都没有什么兴趣,有兴趣的便是那三个与何少奶差不多美貌的女犯会怎样下场,他们都希望象当年一样,把她们脱光了游街,再举得高高的让大家伙儿欣赏她们两腿间的秘密,最后撅着撩人的大光屁股砍头。不过,他们终于没有亲眼看到女犯的头被从她们的脖子上砍下来,而他们所希望发生的事情只是在校场中真实地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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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八名犯人头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尸体将被解剖。

尸骨不全对于中国人来说本身就是极大的耻辱,何况还要被不知是男是女看到自己的下体呢?但他们早已报定了承受一切的决心,否则也不会干下这样的大事。

一直到了校场,他们才知道加在身上的耻辱还不仅仅是解剖尸体那么简单。宪兵们把八个人从车上抬下来放在草地上,然后按照官职大小顺序处死。

他们先拖过官儿最大的第7军军长冯万才,几个人上去,七手八脚就把他的衣服扒光了,推在一边拍照,然后拖到校场正中按跪在地,一刀斩掉了头颅,尸体象座山一样向前扑倒。自始至终,冯万才除了仰天大笑,就是对着站在刑场中的曹大帅叫骂,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惧,看得曹大帅直点头。

杀了四个人,放在原来的驴车上拉出校场,然后又杀了最后一个男性犯人,就轮到三个女人了。

女人与男人毕竟有着许多不同的,男人们赤身受死,虽然也感到羞辱,却还可以忍受,但对于女人来说,那便与千刀万剐差不多了,因此,看着男人们被赤裸裸地砍倒在草地上,三个女人的脸都变得十分苍白,汗水慢慢地渗出了她们的鼻尖。

第一个要杀的是吴玉蓉,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却有着仙女一样美丽的容貌和大丈夫一样的气势。当宪兵们把她架起来的时候,她的脸突然又由苍白变得红润起来,她在两个宪兵的手中挣扎着,跳着脚儿叫骂。宪兵们解开她的绑绳,打算把她的衣服剥下来,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抗,上去四、五个人才勉强把她制服。

迫不得已,他们先把她的夹袄剥了,把两只玉手在背后捆绑起来才继续剥她的其他衣服,而她在被绑之后却兀自挣扎个不停。

按照事先打算好的,他们把她的红兜兜儿解下来,露出两只半球形的小奶子。她虽然已经二十四岁了,却还没有生育,所以身体依然是少女的样子,皮肤光滑,乳儿坚挺。她象野兽一样嚎叫着,高声叫骂,企图逃脱这凌辱,但他们对她没有丝毫怜悯,强行把她的夹裤脱了,露出黑黑的耻毛,又去了鞋袜,剥成一只大白羊。

被彻底剥光的吴玉蓉,面对着相机的镜头不再挣扎,却没有停止叫骂。

以采集犯人身体数据的名义,两个穿白大褂儿的男人一拿皮尺,一拿直尺来到玉蓉的身边,开始测量她的身高和三围,又额外加测了乳间距和乳高,然后便开始用手摸她的奶和雪白的屁股。

最后,她被仰面放在校场中间的一块门板上,分开了两腿,开始测量她的踝围、小腿围和大腿围,又用直尺测量她的大小阴唇长度、厚度、前庭长度和会阴尺寸,还用相机拍照,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便是尽可能让她感到耻辱。吴玉蓉是个有夫之妇,不过由于丈夫在外当兵,夫妻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太长,所以她的阴唇并不象多数这个年龄的妇人一样分开着,而只有在被男人们拨弄的时候,她的阴户才会暴露出来。

在相机面前,被一群陌生的男人这样玩弄最隐秘的地方,对于一个头脑简单而执着的农村女子来说,那耻辱感比有过良好教育背景的现代女性要强烈得多,她终于被羞辱得哭了,哽咽着,泪水流了满脸。

大帅听到了她的哭声,慢慢走过来看着她:“你后悔了?”

“我后悔!呜呜--,我后悔怎么没动手快一点儿,把你一刀杀了替我的丈夫报仇!呜呜--”

大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嗯,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只是替夫报仇,并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所以,你虽然想杀我,倒是有情可原。这样吧,如果你现在悔过自新,本大帅法外开恩,留你一条命,放你回家,怎么样?”

“呸!呜呜——,我没什么可悔过的,我就是要杀了你,没有了丈夫,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差别?我不怕死,你杀我呀,你快杀我呀!呜呜……”

大帅站在那里想了半天,最后挥手示意正扒着吴玉蓉的阴唇抠她阴道的宪兵们退开,然后亲自拾起她的肚兜,给她盖在黑毛丛生的私处,又要了一根短绳,把她的两膝捆了起来:“唉,愚夫愚妇!看在你是尽妇道,替夫报仇的份上,本帅给你留下一点儿体面,过一会儿往医专送的时候,让你的尸首趴着,不让外面的人看你的下处,你看如何?”

吴玉蓉的脸上多少露出一丝感激,嘴上故意硬梆梆地说了声:“谢了!”心里却有些后悔,万一因为自己的语气而让这位大帅不高兴,也许自己也会象那几个男人一样露着那个地方满大街示众呢。不过大帅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如果连这点儿气度都没有,还怎么当大帅?!

徐碧君和赵小娅两个女人听到大帅同吴玉蓉的对话,心中不由对吴玉蓉感到羡慕,因为听大帅的口气,她们是不能享受吴玉蓉的体面的。

因为“只”有四辆驴车,所以后面的一男三女的尸体便只好在校场口暂且停放,等那四辆车回来再说,从校场到医专少说也有七、八里路,加上一路看热闹的人,这一趟往返便要一个钟头还多,因此看客们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欣赏三个年轻美女的裸尸。

不过,当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被用门板抬出来的时候,看客们不由感到了一丝失望,因为那女人虽然的确是一丝不挂,但却是脊背朝天俯卧在门板上,而且两膝处还被绳子捆在一起,使两条丰腴的大腿紧紧并拢,要紧的地方是什么都看不到。如果那女人穿得严严实实,大家没什么想头也还好,可现在脱得精赤条条,一丝不挂,那滚圆的屁股赤裸裸地十分抢眼,引诱着看客们往那些地方想,却又看不到,这不是活活急煞人吗?!

几个胆大的,实在耐不住,挤近前去,伸手想把那女人的屁股扒开,好看看里面,却被两边的士兵喝住,不敢再动,心里只把大帅怨个不停。

在校场里边,对徐碧君的执行也开始了。

徐碧君是吴德桓的小姨子,正如大帅所想的,这位年轻美貌的俏佳人儿还真的对自己的姐夫兼上司有着一分情,不过,有自己的亲姐姐在先,她只能把那份情压在心里,只是默默地为他做着她所能做的一切。此次大事败露,其实是赵小娅得到的消息,但时间紧迫,小娅只来得及救下吴德桓夫妇,其他人却全都没有能够逃脱魔爪,也包括她自己和徐碧君。

两个女人都没有把被捕和死亡当作一回事,她们宁愿为自己所爱献出自己的生命。她们可没有想过,到了这里,自己献出的已经不只是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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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现在两个女人就绑在一起,背靠背地跪着,当她们知道自己将要被处死的时候,曾经犹豫过要不要穿条裤子受刑,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们还是选择了美丽。

大帅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个女人,却仿佛第一次发现她们是那么美,虽然从前搂着她们跳舞的时候她们都浓妆艳抹,但不着脂粉的她们却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男人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知道他们的目光正盯着她们开衩处暴露出的大腿,她们感到那目光象刀子一样正射向她们心灵的深处,她们的身体有些颤抖了。

宪兵们把捆绑两人的绳索解开,剥去旗袍和内衣,按照大帅的吩咐给她们留下脚上的高跟皮鞋,再重新捆起来。剥衣服的时候异常顺利,两人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叫骂,徐碧君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而赵小娅则是胀红着脸望着天空,让摄影师对准她们赤裸裸的玉体拍照。

大帅静静地看着,两个女人的年龄相当,身材也差不多,都是高高的,瘦瘦的,皮肤洁白细腻,腰肢纤细,屁股浑圆。两个人都生着两条笔直的长腿,一对象倒扣的小碗一样的乳房,都是尖尖的粉红色乳头。所不同的是,徐碧君长圆脸,留着长长的头发,用发带扎着,小腹下的阴毛比较稀疏,只在阴阜部位正中长着不多的几根,尽管她极力夹紧双腿,大阴唇和中间的肉缝仍然无法掩盖,而赵小娅则有着尖尖的下颌,大波浪的烫发,小腹下的阴毛又黑又长,绷松着把一切都藏在里面。

大帅慢慢走过去,站在徐碧君的面前,看着她那张因为耻辱而胀得通红的长圆脸,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她厌恶地把头猛地一扭,挣脱了他的手。他并没有发火儿,反而笑了笑,然后挥挥手,让两个挟持着她那娇嫩身躯的宪兵把她放开。

“徐小姐,还记得在大帅府我同你一起跳舞吗?你看上去有多天真,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参与吴德桓的阴谋,犯上作乱。”

“哼,你不会懂的?”

“我不懂?你们女人家的,懂什么政治?你们都上了姓吴的的当,唉,年轻轻的。”

“我们不是小孩子,上什么当?你这个独夫民贼,勾结洋人,欺压国人,人人得尔诛之。”

“好吧,就算如此吧。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还有什么比性命更要紧的事情呢?”

“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多着呢,不过你这样的独夫是不会明白的。为了那些比生命更美好的东西,死亡对我来说简直是享受。”

“既然如此,人各有志,那就让我最后和你跳一支华尔兹吧。”

大帅向徐碧君伸出了手,她向后躲闪,却终于无法逃脱一个强壮男子的掌握。他的左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猛地拖进自己的怀中,右手则揽住了她那细细的腰肢。

她象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一样,丝毫也没有反抗的余地,被他搂着强行旋转着。她的一对玉乳象两只突突乱跳的小白兔一样紧紧挤在他的军服上,他的大手搂住她的纤腰,慢慢地在她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之间往返摸索着,他把自己的左腿插在她的两腿之间,借着迈步用大腿的根部紧紧挤压在她的私处。看着徐碧君在大帅的手里旋转着,高翘的臀肉在大帅的手中被抓捏得变了形,肛门时隐时现,两条白嫩修长的大腿踉踉跄跄地迈动着,四下的宪兵们不时发出下流的淫笑。徐碧君只能无助地忍受着,只盼着早一些结束这无边的耻辱,她好想象吴玉蓉一样哭泣,但她觉得不能让自己的敌人得意,她装作无力地把头伏在他的肩上,紧咬着自己红红的嘴唇,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大帅跳够了,把她交给宪兵架住,又拉过了赵小娅。赵小娅没有躲闪,任由自己的娇躯投入他的怀抱。他搂着这个赤裸的美人儿,尽情地转着,尽情地抚摸着她那光洁的屁股蛋儿。

“噢!”大帅突然一把把赵小娅推开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小骚屄,你属狗的?”大帅骂道,原来赵小娅趁其不备,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如果不是那厚厚的肩章,只怕要咬下一块肉来,饶是如此,也疼得大帅直咧嘴。

“你才属狗,你是条疯狗,野狗,癞皮狗!你是洋人的走狗!”赵小娅立刻反击,那正是她的风格。

“嘿嘿嘿嘿嘿嘿。”大帅感到在斗嘴方面也许并不是这个精于交际的女人的对手,于是他笑了起来:“小骚屄,女人只有在发春的时候才咬人,既然这样,一会儿老子让你骚个够,骚的你光想咬人。”

比起下流来,赵小娅是绝对不如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的曹大帅的,于是她不说话了,只是带着报复的笑,倔强地看着大帅。

宪兵们重新抓住了赵小娅,把两个女人再次推到了一起。

大帅把那两个穿白大褂的叫过来,伸手接过了皮尺,他要亲自丈量这两个女人的身体。

女人们的高跟鞋被扒下来,人站在两块门板上,大帅把皮尺拿在手里拉直,然后轻轻捏住女人们的两颗奶头,测量她们的乳距,又一手捏着奶头,另一手按在乳房的根部,测量她们的乳高。

女人们仰躺在门板上,修长的美腿被男人们抓住分开了,露出神秘的私处。徐碧君的阴唇同四周肌肤的颜色没有明显的差别,而且光秃秃的,没有一根阴毛,仿佛还没有发育一样,甚至她的肛门也是浅浅的粉色。赵小娅则不然,厚厚的阴唇外侧几乎都被密实的黑毛遮盖着。大帅亲自给她们测量生殖器,两个女人喘息着,赵小娅还利用一切机会诅咒着无耻的大帅。

“别骂!”大帅看着赵小娅的阴部:“吴德桓阴谋篡国,国法不容,今天,他虽然跑了,可你们跑不了,我要让他的女人受尽人间耻辱,这是他应该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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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大帅站起来,示意四下的宪兵围过来,然后打个手势,宪兵们心领神会,立刻扑上去,一双双粗糙的大手攀上了两个女人娇艳的身体。

当宪兵们散开的时候,大帅看到两个女人的阴户处已经被白色的液体濡湿了,那是她们在被玩弄时无法控制地分泌出的淫液。大帅招呼摄影师给她们拍下这令她们极度耻辱的镜头,然后他蹲在徐碧君的两腿间,用手指分开她的小阴唇,露出粉红的洞穴,他准备要用自己男人的东西来教训这个美丽的女人,以惩罚她同自己的政敌为伍。

“哟,还是处女呢!”站在大帅身后的白大褂突然惊讶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大帅说道,这个女人早已到了春心荡漾的年龄,又一直生活在吴德桓身边,难道还会保住自己的身子吗?

但事实是不容争辩的,大帅按照白大褂的指引,尽可能地分开了徐碧君的小阴唇,让她的阴道口儿张开,果然看到一圈完整无缺的肉膜!

“没想到。”大帅说着,又来到赵小娅的身边,分开她的阴唇,竟然也看到了处子的标志物完好无缺地守卫在女人的贞节门前!

大帅站起来,两手在一起搓着:“还真他娘的是原装,没破过瓜。这个吴德桓一定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但他随即又收回了自己的猜测:“他娘的,这吴德桓的孩子都他娘的七、八岁了,守着这么俊俏的尤物会不知道玩儿?难道他是他娘的柳下惠?”

“你以为每个人都象你一样不知廉耻吗?”赵小娅又找到了一个攻击大帅的有力武器。

大帅站起来,愣愣地想了半天都无法相信。如果说徐碧君是个有着正经职业的女人的话,那么赵小娅一个交际花,又是怎样保住自己贞操的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们的身子都是完整的却是一点儿不错。

大帅毕竟是奸雄,在这种时刻也不忘沽名钓誉:“我本想让吴德桓多戴上几顶绿帽子,不过,看在你们两个还能洁身自好,保住了处女之身的份上,本大帅就饶过你们,让你们留个完整的身子去死。”其实,他是不希望别人从两个女人新破瓜的尸身上发现他这个当大帅的强奸女犯。

“哼,不希罕!”赵小娅一点儿也不领情。

大帅却不在意,把手一摆:“该让她们风光风光,让以后的人都知道她们到死还是黄花大闺女。来,照!”你说曹大帅怎么舍得放过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原来他憋着这样的屁呢!他亲手扒开两个女人的阴唇,让她们的阴户充分暴露出来,亮给摄影师拍照。

大帅终于站起了身:“好了,送两位姑娘上路吧。”

宪兵们来到跟前,把两个女人翻过去,面朝下趴在门板上,他们可不想让她们象吴玉蓉一样的,所以把她们的两腿分开,露出私处。大帅对刚才挨的一口到底还是耿耿于怀,特地过去用手抠着赵小娅的耻骨,把她那雪白的屁股拎起来,让她高高地撅着,然后叫人给她们拍照。

两个女人现在是毫无反抗,任人宰割,虽然想看哪儿就看哪儿,大家反倒感觉少了许多趣味,都希望越早结束越好。

砍头是死得很痛快的方法,刀过,头落,身倒,毫不拖泥带水,也看不到挣扎和痛苦,两个女人已经全都看到了,所以她们都很平静。

负责行刑的刽子手拿着大刀走到两个女人身边,先是徐碧君,看着刽子手走过来,她把歪在一边的头转过来,面朝下放正。刽子手把她的长发撩在一边,露出细长的脖颈,然后把刀拿起,先在她的脖子上比量了一下。

锋利的刀刃凉凉的,在触及她的颈部肌肤的时候,她的身子轻微抖动了一下,肛门处的肌肉明显地收缩起来,两只纤细的玉足也绷直了。

“别叫劲儿,那样可能一刀砍不掉脑袋,你就要多受一刀之苦。”刽子手边把刀举起来边提醒她。

于是,她紧张起来的肌肉又放松了,只在这刚刚放松的一瞬,刽子手的刀便落下来。徐碧君的两条小腿突然向后勾了一下便不动了,一颗美丽的头颅滚出去四、五尺远,鲜血带着“嘶嘶”的啸音从被切断的脖子中喷出去,染红了茵茵的绿草。

赵小娅撅着屁股跪在旁边,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钢刀是怎样切落了碧君的人头。在每一个人被杀的时候,她都是这样看,她并不害怕,而是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被砍掉脑袋的一瞬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拿刀的刽子手此时正以马步蹲在她的另一侧,刀刃早已对准了她的脖子,她还茫然不知。刀切断她的后颈后落在下面的门板上,发出“梆”的一声响,赵小娅蜷缩在一起的身子突然间挺直了,象是一只青蛙一样跳起,在半空中把漂亮的身体伸得笔直,然后重重地落在门板上。她的两只小手捆在背后后,本来紧紧地攥着拳头,此时也神经质地抖动着,慢慢地伸开了。

当最后两块门板从校场中抬出的时候,人群终于发出一阵如愿已偿的欢呼声。两个年轻姑娘的身子仰面朝天躺在门板上,小腿搭在门板两边,她们的人头面朝自己放在两腿之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殖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人们的眼前。

士兵们没有限制看客对徐碧君和赵小娅尸体所采取的行动,于是,千百只手伸向了她们的酥胸和下处,尽情地亵弄她们的身子。

四辆驴车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四具尸体已经开始僵硬,但兴奋的人群还坚持着站在校场门前,并且还越聚越多。驴车拉着四具尸体走上了去医专的道路,由于围观的人太多,所以车走得很慢,许多人一直从校场跟到了医专。

曹大帅当初当小兵的时候打过仗,杀过人,也见过肚破肠出的恶心景象,却没有看过解剖,再说,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两个美人儿的娇艳裸体。大帅想要什么,自然会有人替他想着,于是他便被医专主动请了去参观三个女人的解剖过程。直到那个时候,大帅才明白,虽然都是割开肚子,露出肠子,但解剖年轻女人原来与战场上破开敌人的肚子不同,其实是一件很艺术的事,也直到那个时候才明白,女人的那结构本就复杂的两片肉之内原来还有更加复杂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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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林

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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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小蕙,物理系那个吴俊,他老找我,你说我怎么办呢?”张琳一回到宿舍,就愁眉不展地对程小蕙诉说。

“你告诉他你不喜欢他不就完了吗?”程小蕙是张琳都读大一,是同班同学也是室友。

“我说了,可他还是没完没了,总是跟着我,我都要吓死了。”

“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

“可是……,我还是害怕,你说我可怎么办呢?”张琳是个文弱胆小的女孩儿,眼泪已经下来了。

“别怕,有我呢,明天上课的时候我跟你一块儿走,看他还敢搔扰你!”程小蕙是学校田径队的跳高选手,身材修长结实,性格上也要坚强得多,经常替女同学打抱不平。

“好吧,你可要帮我,呜呜……”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那个吴俊果然远远地跟在后面,不过,有了程小蕙在旁边,张琳的胆子壮了许多,不久,吴俊便消失在她们的视野中。

以后的几天里,每天上课下课,张琳总是拉着程小蕙,而吴俊则总是出现几分钟,然后便不见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再看不到吴俊的身影,张琳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一天,两个姑娘一起去学校的图书馆,两人面对面坐着,各自看着自己借来的书。

看着看着,张琳给程小蕙打手势,表示自己要出去打个手机。程小蕙没有在意,继续看自己的书。

快到午饭时间了,程小蕙站起来,发现张琳还没回来,借来的杂志摊在桌子上。程小蕙替她收了放回去,然后把两个人的书包一起拿了,从楼上下来。

一出门,便看见吴俊正在同张琳说着什么,张琳不停地左躲右闪着想逃开,那吴俊却紧追不舍拦在她的面前,看得出张琳已经快哭了。

程小蕙几步窜上去,一下子挡在张琳的身前:“喂!你干什么?”

“我们谈恋爱,你是干什么的?”吴俊是大三的学生,人高马大,长得倒是不算难看。

“我是她的同学,怎么样?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还老缠着人家干什么?”

“这是我们的事,碍着你哪根筋疼啊?”

“我是她的好朋友,朋友的事我就得管,怎么样?”

“管的着么你?是不是想替她谈哪?替她上床吗?行啊,我接受!”

“呸!你混蛋!上床?老娘陪黑猩猩上床也轮不到你!也不撕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的德行,配么你!”程小蕙抢白道,她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我告诉你,离我朋友远一点儿!以后要是再搔扰她,你就等着瞧!”

这时候,看热闹的学生们已经围了一大群,纷纷在旁边起哄。吴俊的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最后终于撂下一句狠话:“好,好,算你厉害!等着瞧!”便从人群中挤出去,灰溜溜儿地走了。

以后的日子中,吴俊再没有来搔扰过张琳。象这样的事情,程小蕙做了不止一次,这使她的名声在学校里越来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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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蕙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身上背着巨大的背囊,她是受运动队几个朋友的委托去买野营用品的的,转了好几家店才买到中意的东西,所以回到学校外的小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天生胆大的她可不怕黑,想着暑期去山里的野营活动,她的心激动极了。
当一个黑影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里还在想着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买到,差一点儿撞在那个人的身上。

“啊!干什么你,站在这个地方,吓了我一跳。”她看也没看,一边抱怨,一边想绕过去。

“站住!”对方低声地命令道。

程小蕙这才抬起头来,对面是一个比自己还高半头的人,瘦瘦的,头上蒙着丝袜,手里拿着一支手枪!

“行了行了,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怕吓!”程小蕙以为是运动队的哥儿们等在这里吓唬她,这种事已经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因为他们都不相信程小蕙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什么玩笑?!把手抱着头,别出声!”声音并不熟悉,程小蕙这才发现,对方可能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你想干什么?”程小蕙开始有点儿害怕:“要钱?从我口袋里拿,不过都买了东西,没剩几块钱了。”

“转过去蹲下,把手背后!”对方命令着:“别想反抗,我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程小蕙知道,这回是真的。她也曾听说过,学生们在学校周围的树林子附近经常被抢,对方多数都是拿刀,如果那样,她自信还能够把对手击倒逃走,但这一次遇上的是拿枪的,那东西可不论你的力气如何,照打不误,所以,她只好转过身去蹲下,把手背在了背后。

对方的装备还挺齐全,她感到手腕上冰凉凉的,原来被对方把手在背后铐住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戴一次手铐,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但她还是感到有些好笑,因为据被打劫过的同学说,如果对方是一个人,经常要把被害者捆起来的,为的是怕被害人反抗。据说这些劫道的多数是附近的民工,只不过是缺两个钱花,只要能弄到十块八块的,就会让他们感到没有白干。但程小蕙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快,她不在乎钱,但自己的钱都放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手机则塞在“T”恤中,如果对方要找钱的话,是必要搜自己的身,那时候难免会给人家吃豆腐。

“把嘴张开,你最好别出声!”那人低声说道,然后把一块小毛巾放在她的嘴边。程小蕙没有反抗,乖乖张开嘴,让对方把毛巾给塞进来,她现在是不可能出声的了。

“站起来,走!”那人说着,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推着她向路边的小树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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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树林中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程小蕙反铐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直走到一条小路上。这是一条给遛早的老人们用的小路,路上有几张长椅,虽然长椅旁各有一盏昏暗的灯,但晚上是决不会有人到这种鬼地方来的。

程小蕙被推到一张长椅的后面,双腿紧靠着椅背,面朝小路站着。她感到后面那个人靠过来,知道要搜身了,心里一阵狂跳,如果明天同学们知道了自己被人摸过,那会怎么样呢?她感到那人拽住了自己背囊的带子,然后便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回头一看,那人手中的枪已经换成了一把半尺多长的尖刀,正在割着背囊的带子,她感到有些心疼,如果对方把这东西拿走,自己怎么向朋友们交待呀?可是,他要那东西干什么呢?

沉重的背囊一去掉,程小蕙感到一阵轻松,那人突然从背后紧紧靠住了她的后背,把她挤在椅背上。

“呜--”她感到那个在人自己的背后用力摩擦着,一条硬硬的东西用力顶在自己的屁股上,这使她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她用力扭动了一下身子想把他甩开,但他反而用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下巴一扳,另一手的刀往脖子上一放,她马上感到一股寒意,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便不敢再动。

他在她背后蹭了半晌,然后又用抓住她下巴的手向下滑到她的脖子上,抓住了手机的带子。

程小蕙在心里说:“把这拿去吧,钱在我裤子兜儿里,都拿去,不要伤害我。”但她嘴里塞着东西,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抓着带子,却不往外拉,反而顺着带子向“T”恤的领口里伸进去。程小蕙想挣扎,却怕那脖子上的尖刀割下来,一动也不敢动,那手伸进去,轻轻地沿着胸罩的边缘抚摸着,然后又从乳沟中伸下去,从下方向上托住对侧的那只罩杯,并慢慢地握紧,她感到屁股上的那根东西越发硬了,象一条铁棍一样紧顶在自己的屁股蛋儿上。一想到自己在学校里是何等声名,如今却被人这样占便宜,她感到一阵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对方终于把她的手机拽了出来,打开后盖,把卡取出扔了,单把手机塞在自己的口袋里。她以为这样就完了,他却重新搂住她,继续用那硬东西顶她,而手又伸回了她的衣服里。那手在里面摸索着,把胸罩的肩带扯断,将罩杯从上向下推下去,然后捏住了她的奶头。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屈辱,屈辱得浑身发抖,屈辱得想尿尿。

那人把她的“T”恤从裤子里抽出来,然后用身体挤着她,用刀从侧面割了两个口儿,然后用力撕开,从她的身上拿下去,又把乳罩从背后解开扔在地上。然后他搂着她,继续抚摸玩弄着她的上体,而此时,她已经是泪如雨下了。

那人开始越来越兴奋,他放开她,用刀从背后逼着她说:“别乱动,不然捅了你!”然后蹲在她的旁边,从侧面看着她的屁股和腿。

程小蕙是个跳高运动员,身材修长,比例匀称,经过充分锻练的大腿和臀部曲线更是玲珑优美。那人伸出手去,从她的大腿后面向上摸着她的屁股,用力握紧她的臀大肌,又从后边伸进去,摸索着抠弄她的下阴,最后伸手去解她裤子上的扣子。

“呜--”程小蕙惊恐地扭动着,不想让他解除自己最后的武装。但那人用手抓住她前面的裤腰,一下子把她转过来,锋利的尖刀子伸过来,从下向上顶在她的裤裆里,程小蕙只感到浑身发冷,吓得再不敢动,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流着两条大腿的内侧流了下去。

“嗯?”对方摸到了那液体,显得特别兴奋,他用力一扯,她的裤扣立刻崩落在地上,拉链也被强行扯开了。他把她转回去,自己转到后面,蹲着搂住她的屁股,然后用力把牛仔裤同里面的白色三角内裤一齐扒下来,一直扒到小腿上。

男人在背后把脸贴在小蕙赤裸的屁股上,蹭来蹭去,然后用手环抱过去,从前面按在她的阴毛上。

程小蕙现在只剩下颤抖和哭泣,心里在骂:“他妈的,真见鬼!”

男人抚摸着她的大腿和屁股,然后站起来。

程小蕙听到后面奚奚索索的脱衣服声,然后那硬物再一次顶在自己的屁股上,不过这一次是热乎乎的,而且带着一点儿湿润,也能感觉出是肉质的。程小蕙已经是大二学生了,同学中有好几个女生都同别人在外面租房子住,她也对那事开始好奇,偶而也借同学的毛片儿光盘来看,所以已经非常了解,知道那顶住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她知道,离自己那最后的堡垒被攻破已经指日可待了,她感到了彻底的绝望。

那人把肉棒从她的屁股中间插进去,用力在她的两腿中间摩擦了几个来回,她听到他那粗重的喘息声。

他突然用力把她的上身向前按倒下去,由于身体的前面是椅背,所以她的上身弯折下去,小腹压在椅背上,屁股向后面高高地翘起来。

她感到自己的肚子被椅背硌得难受,由于上体向下弯着,血都涌到头顶,耳朵里象被什么东西压着,发出“咕咕”的响声,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那只属于未来心上人的地方已经完全暴露在一个陌生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有就是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过如此屈辱的姿势,也从没有被人如此粗暴地对待过。

那人又从后面蹲下来,还打开了一只手电,一只手在后面粗鲁地分开她的屁股蛋儿,又分开她的阴唇。她知道,人家正用手电照着看自己的肛门和私处,那种耻辱太可怕了。

男人站起来的时候,那硬硬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洞口。

她为自己落泪,她想说:“求求你,别伤害我。”但只能“呜呜”哼着,拚命摇着头。

那人从后面抓住她扎成马尾巴的头发,把她的头拉起来,下身慢慢地往里挤,她想逃逃不掉,想死也死不成,只有眼泪,只有眼泪……

男人用一只手握着自己的肉棒,看着它慢慢挤进少女圆圆的屁股中间。

她感到自己被撕裂了,一切都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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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他感到她的里面虽然温暖,却是干干的,但他不在乎,他慢慢抽动了两下,便润滑了许多。

她被插着,插得很深,很猛,他那收缩成一团的睾丸不停地撞击着她的阴蒂,他的大腿则狠狠地撞在她的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她的身子在那响声中颤动,两只不太大的乳房在胸前垂挂着,不停地摆动。

她很疼,但还能忍得住,不过,她的心在流血。她从小就是个胆大好强的女孩子,连男孩子不敢干的事情她都不怕,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女强人,将来找一个又有钱,又英俊,又懂得心疼女人的白马王子。但这一切都将不会再有,哪个白马王子会吃别人的剩菜?从现在起,属于她的只能是形容猥琐,没有钱,没有志向,没有前途,只为了她那漂亮的脸蛋儿和修长身材的垃圾男人,也许,自己只能沦落到给人当二奶或小秘的程度了,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呀?!我哪里错了呀?!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猛,越来越急,她感到他开始接近欲望的极限,也是她耻辱的极限。果然,他突然停止了抽动,用尽全力深深地插进来,龟头直顶住她的子宫口,一股热流直射出来,冲击着她的阴道底部,她懂得自己彻底完了,什么尊严也没有了。

他结束了一阵疯狂的冲刺,但继续把肉棒插在这个苗条少女的阴户里,一直到变软。

他自己穿上衣服,把她揪着头发拖起来,一直拖到长椅的前面,把她推倒在那长椅上。

他把她的牛仔裤从她的小腿上扒下来,然后用刀割成两个大布片扔在地上。

他坐在长椅上,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又扒了她的运动鞋和袜子,仔细捏弄着她那双纤细的玉足。

他从她的鞋上抽出鞋带,把她的两个大脚趾捆在一起。

他站起来,把捆着她脚趾的鞋带拴在长椅的椅背上,让她高抬着两脚躺在上面,。

“你不是运动员吗?我拿的只不过是玩具枪,如果你反抗,至少可以跑掉的,但你为什么不反抗?你怎么不凶了?你怎么不厉害了?平时你凶巴巴的,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让老子玩儿个痛快!”他一手从下面摸着她的屁股,一手握住她的一只乳房,兴灾乐祸地说道:“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好好作女人,再不要同男人作对!”

他站起来,又说:“你等着吧,明天一早,会有人看见一个光着屁股的漂亮女大学生躺在这张长椅上的,你这回可更出名了!”然后便转身走了。

程小蕙躺在长椅上,很久都没有动,她在心暗暗骂自己真蠢:“一个女孩子,那么好强干什么?为什么不要人帮忙,非得一个人去买东西?为什么不打出租车,非要走这段黑乎乎的小树林?为什么没看出那家伙手里的只是假枪?要是我象别的女生一样温柔,怎么会……”

接着她又想以后怎么办:“同学们会知道吗?知道了会怎么样?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自己还怎么有脸在这学校呆下去?可是,当明天成群的人看见自己一丝不挂地捆在这里时,同学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可怎么办呢?”她不知道。

已经过了很久,她才想明白,既然总是会有人知道的,那还在乎什么?人总是要活下去的,难道就为了这件事永远不要生活吗?

当脑子清醒了些,她想起了那人临走时的话:“听他的话,分明是故意等在这里报复自己的。他是谁?同自己有什么仇?是胡大个儿吗?他追求过自己,被拒绝了。会是他吗?不会,这声音不象,再说,别看他个子大,可没那个胆子。是王小峰吗?刘志?……,不会,他们的声音我都能听得出来。这声音很陌生,那还有谁同自己有仇呢?”

她瞑思苦想的很久,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光:“是他!吴俊!不错,就是他!这个狗娘养的,我决不放过你。你逃不了,别忘了,你的精液还在我的身体里,我要去报警,有精液作证,有手铐作证,只要一作DNA检测,哼!”她由恐惧与屈辱转为了愤怒,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她不会轻易认输的,她要抗争!

她看看自己的身子,两手铐在背后,两脚捆在椅背上。她要想办法自己脱身,不能让人家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虽然衣服被割烂了,但内衣还完整,只要把脚弄开,就可以穿上内衣跑去学校门口的报警亭去报警,如果是警察而不是学校里的人第一个发现自己,学校和同学不会知道。

于是,她努力地反躬起身,把被铐着的双手向自己的屁股下面够,手腕被勒得很疼,但她顾不了这些。

毕竟是运动员,身体柔软,三够两够,她终于把手从臀部下面掏了过去,掏到了自己的两腿后面,只要解开脚上的鞋带,就可以站起来,两手也可以拿到身前来,那时候……

虽然困难,但她还是努力抠索着解开鞋带上的结,两只脚终于从椅背上滑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两手仍然在两腿后面,整个儿人象折刀一样折在一起,刚才整个儿人都悬空用力,太累了,她想稍稍休息一下。

忽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感后后背一凉,紧接着是一阵剧痛直透前胸。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锋利的刀尖从自己的左乳头上方透出半个指节长短,然后又缩了回去。

她感到自己的后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胸口象被压上了一块巨石。她愕然地回过头去,看到吴俊正站在长椅的后面,手里拿着那把滴血的刀。他已经把丝袜从头上取了下来,看得清清楚楚,正是这个畜生!她明白,他是想到说过的话可能给警察带来线索,所以来灭口的。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想站起来,却忘了手还在膝盖的后面铐着,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反而从长椅上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她感到一股咸咸的东西从嗓子里冒出来,因为嘴里塞着东西,于是便从鼻子里流出来,带着一股腥味。她感到胸口憋闷,透不过气来。她知道自己被刺中了要害,她努力挣扎着不要死去,但视线终于渐渐模糊了。

她的两手还兜在她自己的两腿后,身子折叠着,在地上乱拱,不住发出干呕的声音,吴俊在旁边看着,眼睛是残酷与漠然。他从长椅后绕过来,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来,看着她那已经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又用手扒着她那雪白的屁股,露出满是精液的阴户。他拨开她的大小阴唇,露出阴道的口儿,狠狠地戳了两刀。鲜血从阴户中冒了出来,她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她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只有两只捆在一起的脚还在振颤。

接着,她的鼻子里发出一阵长长的出气声,那一直抽搐着的屁眼儿松驰了,一截粪便从里面露出了一点儿头,又停住了。

他站起来,用脚踢了一下她的屁股,气哼哼地骂道:“你再厉害呀!哼!”便扬长而去。

小蕙蜷缩着倒在长椅下,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地面,不知道临死的时候,她究竟在想什么,是后悔?还是不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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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岛

石砚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系巧合,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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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纽约。

“哈罗!您找哪位?方!是你!好长时间不见了,真高兴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什么?好,我赶下午的飞机过来。”正在健身馆教授跆拳道的申智慧挂断了手机,兴高采列地飞身跃起,把一块吊在一人多高的空中的西瓜踢碎,汤汤水水弄了一身,学员们“哗”地一下鼓起掌来。

……

迈阿密。

成人浴场的沙滩上,一项遮阳伞下,一个身材修长,曲线玲珑,皮肤晒成浅棕色的金发女郎正赤条条地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丝毫也不在意四围那些色迷迷的眼睛和偷拍的相机。

手机的铃声响了,她摸起手机,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懒洋洋地说道:“哈罗!黛安娜。谁?噢!方!你好!什么?太棒了!我马上出发!”

……

科罗拉多狭谷中的一处小木屋,赤着一双脚,只在身上围着一块兽皮的艾玛一手拿着长长的吹标管,一手拎着一只漂亮的稚科大鸟走了进来,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按了一下录音电话的按纽,里面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哈罗,这里是艾玛的家,我现在不在家,听到嘟的一声请留言。”

“嘟”(电话蜂鸣器的声音)

“你好艾玛,我是方,请尽快回话,咱们又有事儿干了。”

……

法国。

刚刚结束了一场时装表演的玛莎正坐在化妆间里卸装,手机响了。

“嗨!方!我知道是你,怎么样还好吗?是不是又有事儿干了?太好了,天天走猫步,一点儿也不刺激,总算又盼到你的电话了。好,我乘最近的航班赶过来。”

……

落杉矶,方亚丽的私人侦探所。

“怎么样?方。是什么买卖?”姑娘们迫不及待地问道。她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共事了。

“是这样。我们的委托人是一位英裔印度贵族,她的二十岁的女儿丽达在美国留学已经有两年了,上个月放暑假,她向同学们说要到落杉矶来渡假,结果就再没回到学校去,她的父亲委托我们寻找她的下落,这是她的资料。”

资料中的有丽达的照片,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身材高挑,体态庸容。

“有什么线索吗?”玛莎问道。

“通过我在落杉调查,发现她确实到过这里,但两个星期后她从宾馆结了帐,然后就再没有人看见过她。不过,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什么?”

“在失踪之前,她曾经到一个叫莫瓦尔的星探家里去过。”

“那又怎样?”

“根据我在警察局的朋友提供的线索,落杉矶发生了多起少女失踪的案件,这些姑娘大都是来落杉矶旅游或找工作的外国人,我的抽查证明,他们失踪前不久都接触过莫瓦尔。”

“那么,你是怀疑莫瓦尔绑架或者杀害了这些姑娘?”

“可能,但我们没有证据。而且,如果真是莫瓦尔干的,我们也不知道动机。”

“那你的意思是?”

“落杉矶的每个人几乎都认识我,所以,我想让你四个以外国人的身份去设法接触莫瓦尔,弄清他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噢,我以为这回又有刺激了呢。没劲。”玛莎立刻失去了兴致。

“不错,看来是不够刺激,不过,委托人出手大方,如果能找到他女儿的下落,起码可以够我们五个人舒舒服服地过了两年,而且,至少我们五个又在一起了。”

“哦,好吧,至少为了那几个臭钱,我愿意干。”

“也算我一个吧。”

“我也是。”

“算上我。”

“那么,全票通过了?”方亚丽高兴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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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莫瓦尔是个典型的拉丁后裔,也同样具备拉丁人的艺术眼光。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出没于人流汇集的地方,等待着眼前一亮,然后向自己看中的目标递上一张名片。

一天之内竟有四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女孩子出现在视野中,这实在令他兴奋不已。

当晚,一身性感晚装的黛安娜便出现在莫瓦尔的工作室。

“很高兴见到你,史密斯小姐。”史密斯这是黛安娜的姓。

“很高兴,叫我黛安娜吧。”史密斯很有礼貌地说,接着便在不经意间流露了一个极富挑逗意味的目光,虽然很短也很暧昧,却已让莫瓦尔神魂颠倒。

“好……吧,黛安娜。请进。”

……

“看得出你很放松,以前试过镜吗?”莫瓦尔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照相机,一边问着。

“没有,只参加过一次健身比赛,不过没有进入复赛。”黛安娜早已经脱了晚装,只穿着一套键美比赛用的那种比基尼泳装和高跟凉鞋,在背景布前摆着各种极性感和富于挑逗性的姿势,那修长的身材,健康的浅棕色皮肤让莫瓦尔想发疯。

“你很上镜,而且你很大胆,应该得到一个机会。我会向我的客户尽力推荐你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在意……”

“什么?”

“如果有客人需要在他的广告片中出现一个健康的女性裸体……”

“没有问题。”

“那么,你是否在意今天拍一些这样的样片,以便提供给客户。”

“这个么……”

“不必担心!我会把照片和底片都交给你,由你自己拿着去交给客户。我会同你签协议,让这些照片处在绝对控制中。我保证不会复制它们或流传到互联网上的。”

“如果是这样,可以考虑。”

“太好了,这是协议文本,你可以先看一下。”

……

十五分钟之后,黛安娜的比基尼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鞋上的高跟鞋。黛安娜是那种极度开放的女孩儿,她从来都是裸身进行日光浴,所以身上没有普通健康型女孩子那种黑白分明的泳装印。她有一对丰满的豪乳,沉甸甸地垂挂在胸前,屁股滚圆挺翘,扁平的小腹下生着一丛金黄色的阴毛,又长又密,形成一个名符实的“金”三角。

莫瓦尔“咔咔嚓嚓”地不停按动着快门,他发现这个女孩子自己摆着各种各样优美而诱人的姿势,根本用不着他的任何指点,给她拍照真是一件轻松的事,可又是一件困难的事,因为他的那个东西一直在裤裆里直立着,怎么也无法让他安份起来。

“我们明天上午看样片,我保证把它们连同底片一起交给你。”莫瓦尔终于从那欲火的折磨中逃脱出来,把一件浴袍递了过去。

黛安娜接过浴袍来披在身上,然后笑着说:“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先把照片复制出来一份再给我看呢?”

“那怎么办?”莫瓦尔感到自己被拆穿了,脸微有些红。

“难道今晚我不能看着你冲洗样片吗?”

“当……当然,哦,好……好吧。”莫瓦尔有些语无仑次。

站在彩印机的出片口旁,莫瓦尔作贼心虚地看着从机器里一张张吐出的照片。前面的几百张穿衣服的并没有什么。不过,后面那十几个胶卷的内容却让他感到很没面子,尽管黛安娜在摆姿势的时候十分自然,莫瓦尔的相机却并不那么老实,有三分之二的照片都是从很近的距离和很低的位置向上拍摄的,黛安娜鑫色毛丛下那深深的裂谷清晰可见,甚至可以看见那收紧的菊门和小阴唇间狭长的洞口,那可不象是一个艺术摄影家的作品。

莫瓦尔背向黛安娜站着,看着那一张张露着毛的裸女照片,一边忍受下边胀满的痛苦,一边心里怦怦地跳着,生怕身后的黛安娜会发起火儿来。

他感到背后那个热乎乎的身体靠了过来,吓得心里扑通通乱跳,不知道她手里是不是拎着一根棒球棍准备砸在自己脑袋上。两个软软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后背,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直冲他的大脑,他感到自己快要爆炸了。

“莫瓦尔先生,你很会选角度哇。”她的话里明显带着调侃。

“你……,你很美,真的很美。”他文不对题地咕哝着。

“这我知道,不过,我可不喜欢被人拍这样的照片。”

“我都会交给你的,会的。”

“那最好。”

他感到背后那对乳房紧紧地挤压在自己的后背,下面的小腹也挨到了自己的屁股。

“哦,你真美,我一定向客户重点推荐你,真的,一个星期之内,你就会接到第一份合约,我保证。我……”

“那就说定了,可别骗我,不然我会杀了你的。”背后的女人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哦不,轻点儿,轻点儿,我快喘不上气来了。”莫瓦尔用手拍打着女人的胳膊,让她放松一些:“我,……你,……,哦,你太美了,我受不了了。”

莫瓦尔从没有感到这样爽过,虽然为了出名而自愿同他上床的女孩儿不计其数,但都毫无技巧,也缺乏激情。黛安娜真是个尤物,除了她那美妙的身体和窄小的阴道之外,她还是个作爱的高手,千变万化的姿势和不知疲倦的体能使得她得以应付一切,莫瓦尔除了被她发了狂一样的摆弄和兴奋的喊叫之外,几乎都忘了自己姓什么。

黛安娜从莫瓦尔的身上站起来,窄窄的洞穴从他那巨大的龟头上抽出时发出“波!”的一声很响的爆鸣。

莫瓦尔还在“哦哦”地叫着,没有从刚才的兴奋中解脱出来。

黛安娜从那一大堆照片和底片中把那些极具色情意味的取出来,用打火机一张张点燃,放在烟灰缸里。

莫瓦尔稍稍平静了一些,伸手拿起自己的电话:“哈罗,莫奇先生吗?我找到了一个极富激情的模特,怎么样?明天我让她去见你。好的,再见。”

……

“莫奇先生?就是那个著名的广告制作人?”方亚丽问道。

“没错,这是莫奇先生同我签的合约,他要我作他的签约模特。”黛安娜回答。

“看来是个很正常的交易。”玛莎道:“莫瓦尔没再找过你。”

“当然,他刚刚给我打了电话,约我明天吃晚饭。”

“你是不是同他上床了?”玛莎对黛安娜十分了解。

“他的那玩意儿真够大。”黛安娜很乐意回答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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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申智慧是第二个被莫瓦尔约去拍样片的,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显得十分精干。

在摄影棚里,莫瓦尔一边拍照一边开导着她,感到她虽然缺乏经验,但还是很有潜质的。

“现在,我建议你拍一些泳装的照片,我的客户们有各种各样的需要,所以,如果你多了一种能力,就多了一分机会。你看好吗?”

“当……当然。”

身高一米六七的申智慧在美国绝对算不上高大,但一个跆拳道高手的身材却毫无疑问是十分匀称的,不过,穿上只有三块小三角布片儿的比基尼站在镜头前,还是让她感到有些不自然。

与黛安娜的浅棕色皮肤相比,来自韩国的申智慧却有着一身东方人特有的洁白细腻的肌肤,那是一种泛着玉石一样柔和的光芒的,几乎用不着使用柔光灯的肌肤。

在莫瓦尔的启发下,申智慧很快就适应了面前的镜头,这让莫瓦尔十分高兴。

……

“大家都说说,怎么样?”方亚丽问道。

经过了第一次的拍样片,申智慧、艾玛和玛莎都没有感到莫瓦尔有什么异常,除了本来就有上镜经验的玛莎,他并没有要求另两位拍裸体照,而且,当玛莎对拍裸照表示拒绝的时候,莫瓦尔立刻就平静地接受了,丝毫没有难为她的意思。

“那他又同你们联系了吗?”

“他同我约了看样片的时间。”

“我也是。”

“我也是。”

“也许,他还需要对你们进行观察。”

莫瓦尔看来是被黛安娜给迷住了,不停地把她向客户推荐,自然也少不了请她吃饭喝咖啡,晚上再时不常地请她到家中坐坐,当然一坐就是一宿。黛安娜本来也是个性欲极强,丝毫也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莫瓦尔的大床都快折腾塌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其他三个姑娘又都分别被莫瓦尔约见去看样片,莫瓦尔对三个人的照片大加赞赏,接着又给她们拍了其他风格的照片。看片的时候,他装作无意地把一个装着给其她姑娘拍的人体照的袋子掉在地上让三个人看到,然后大肆吹捧三个姑娘的身材远好于照片上的云云,无非就是想引诱她们也拍些裸照罢了,三个姑娘用各自的方式婉转地回绝了他,莫瓦尔看起来也没有在意,又同三个姑娘分别约了看片时间。

听到说自己的裸照也出现在莫瓦尔故意掉落的照片中,而且还被莫瓦乐指着说:“你的身材比她要好得多……”之类的话。黛安娜气得直翻白眼儿,她不知道他怎么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复制自己的裸照,更主要的是无法容忍他说其他女人的身材比自己好,好在面前的三个姐妹也确实有傲人的身材,而且毕竟都是同生共死的同伴,否则搞不好黛安娜就会向她们挑战要求决斗了。虽然没有同伙伴们决斗,但在第二天晚上,黛安娜却在床上把莫瓦尔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她把他捆在床上,自己脱得干净,屁股冲着他的脸,躺在他旁边自慰,她故意淫浪地又扭又叫,把他弄得欲火攻心,却不让他碰到自己,就这样一直折腾了他一宿,到天亮的时候,黛安娜穿上衣服,把他手上的绳子一解,自己则扬长而去,弄得莫瓦尔嗷嗷乱叫,却无可奈何,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气。

到了第二次看片,莫瓦尔再次试探着让三个人拍人体,三个人再次拒绝,于是,莫瓦尔给三个人介绍第一个客户。

三个人被介绍的都是同一个客户,而且同给黛安娜介绍的一样。这是一个印度神油的广告,客户要求她们全裸拍摄,遭到拒绝后,那个广告制片人气恼地骂着:“你们连衣服都不敢脱也想当广告明星,还是趁早滚回你的家乡去吧!”而黛安娜自然是又赚了一笔丰厚的报酬。

……

“看来,莫瓦尔是想利用介绍客户来诱使你们拍裸照。”方亚丽判断。

“我看也是。”其他人都同意。

“黛安娜,我看这样,你是不是在拍广告的时候想办法了解一下那些失踪的姑娘有没有去试过镜?”

“好。”

“你们几位……”方亚丽意味深长地看着其余三个人。

“哦,不!”大家都反对。

“她们不愿意就算了,”黛安娜说:“咱们四个人不能全一样,否则谁知道莫瓦尔到底对什么样儿的感兴趣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这样,你们三个装得有些松动就行了,分寸你们都会把握吧?”

“这不用你教我。”三个人几乎同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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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黛安娜的暗查有了一点儿结果,其中一个失踪的女孩儿也曾经去一个广告公司试镜,同样是因为不愿拍裸体镜头而被骂走了。

玛莎第五次走进莫瓦尔工作室的时候是晚上,与往次不同的是,莫瓦尔平时总是给三个姑娘约在同一天白天的不同时间,晚上只约黛安娜,这一次却把黛安娜给晾在一边。

“看来,莫瓦尔想玩点儿什么花样了。”临行前大家商议的时候都有共同的判断。

“会是什么呢?”

“麻醉药?用武器威胁?找几个彪形大汉硬来?”

“看来咱们的调查快有结果了。”

“玛莎,你要见机行事。”方亚丽一边把一个衬衫扣子大小的窃听器递给玛莎一边说:“我们的车就在两公里外的大路上,只要你能拖延两分钟的时间,我们就能冲进来救你。”

“放心,我应付得了。”玛莎把窃听器塞进自己的乳罩里。

……

看片的时候,莫瓦尔有意问起那天试镜的情况,玛莎装作气恼地把那天的事情一说,莫瓦尔急忙好言安慰,但同时又说:“其实,现在的客户都一样,对女模特的表演一要暴露,二要有激情,其实你们在‘T’形台上作时装展示的时候,不是也常会穿露点的衣服吗?这是创意的需要。我看,你在这方面还是缺乏一点儿……”看到玛莎没有象往日那样有强烈反对的意思,莫瓦尔有意无意地靠近了她:“你看,要想当明星,就得作出牺牲,哪一个得过奥斯卡奖的女星不拍裸片,不拍床上戏?要当明星就得有激情。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姑娘,如果你真想成名,我会帮你克服掉身上的缺点的。”说着,他把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见她只是颤了一下,并没有躲闪,便又继续作着开导的工作,然后若无其事地把手从腰部滑向了她的屁股。

玛莎动了一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屁股上拿开。莫瓦尔不以为忤地笑了笑,一边继续着他天花乱坠的长篇演说,一边继续试探着去接触她的重要部位。玛莎机智地与他周旋着,看上去她既不肯放弃成名的机会,也不肯轻易放弃自己的防线。

莫瓦尔双手搂住了玛莎的肩膀,想去吻她的脸,玛莎躲了一下没躲开,莫瓦尔处寸进尺地继续去吻她的嘴。

“对不起莫瓦尔先生,不要这样。”玛莎用力把他推开了。

“怎么了玛莎?你不想成为明星吗?如果你想,你就得接受我的帮助。你知道有多少女明星是从我的工作室里走上奥斯卡大道的,她们都是在我的床上学会了表演,才得以成功的。难道你不想成功吗?难道你不想走在星光灿烂的大道上接受成千上成人的祝贺吗?如果想,你就得服从我,没有谁可以轻易成功而不付出的。”说着,他扑上来,一把把她抱住就往旁边拍照用的道具床上拖:“来吧玛莎,我来教你怎么样表演,我来让你知道怎样表现出你的激情,人总有第一次是吗?”

“不!”玛莎再一次把他推开,拿起自己的手包便向外走。

“嗨!你回来!你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吗?”

玛莎头也不回地走着。

“处女算什么?美国早就不时兴处女啦!如果你想成功,就得依靠我,没有我,你是无法走近好莱坞的!”

玛莎没有理他,径自走出他家的大门,走入茫茫的夜幕中,她的心里想着:“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用狙击步枪瞄着自己的脑袋?”

方亚丽等四个人坐在旅行车里,从耳机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们感到有事情要发生了,急忙发动了车子,但通过望远镜观察情况的黛安娜却告诉大家,玛莎已经安全地出来了,而莫瓦尔只是在大门口茫然地看着,然后无奈地举了一下手就回去了。

“看来今天不会有什么事儿了。”方亚丽失望地说。

“她过来了。”黛安娜继续从望远镜里监视着一切。

“开车,接她走吧,但愿轮到你们两个的时候能发生什么事。”方亚丽说。

“等等。”黛安娜用手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说。

“什么?”

“从莫瓦尔的院子里出来一辆福特,正向这边开过来。”

“是莫瓦尔吗?他想干什么?”大家都紧张起来。

“拿家伙,准备动手!玛莎,注意,你后面有辆车开过来,当心!”

玛莎听到了方亚丽的警告,耳朵支楞着,仔细听着身后汽车的声音,随时准备闪向路旁的大树后以躲避那致命的一击。同时举起左手,装作看表的样子,通过电镀表链的反射观察,看看车里有没有伸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没有枪,玛莎心里感到踏实了一点儿。车子开得不太快,悄无声息地停在玛莎的身边。

玛莎站住了,车窗摇下来,坐在方向盘后的是莫瓦尔工作室年近五旬的老助手泰勒。

“你好霍洛金娜小姐,上车吧,我载你一段儿。”

“不了,我坐出租车走,前面不远就是大路了。”

“算了,上来吧,到大路至少还得走两公里呢,你穿着高跟鞋不方便。我正好回家,捎你一段儿没问题。”

“哦,好吧,谢谢。”玛莎走过去坐进汽车里,表面镇定,心里一直保持着警惕。

……

“注意,跟上。”福特开上大路,从旅行车的旁边经过,方亚丽四个人急忙开车尾随着。

……

“怎么?跟莫瓦尔先生闹翻啦?”

“这个色鬼,他想占我的便宜。”玛莎装作气愤地说道。

“不跟他上床他就不会认真地推荐你,所有象他这样有名的星探都一样,女星们成名之前很少有没上过星探床的,你要是想出名,还能怎么样呢?”

“难道所有的客户都是想拍这样镜头的吗?”

“当然不是,但人们只会去看名女人的脸和陌生女人的屁股,所以如果你没有出名,你就只好脱裤子,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你是说,我没有别的选择吗?”

“怎么说呢?除非能有一个特别有声望的人推荐你。”

“谁?”

“比如埃米尔·侯赛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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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谁是埃米尔·侯赛因?”

“他是好莱坞最有钱的投资人之一,也是位伟大的慈善家和艺术鉴赏家,他对女人特别有鉴赏力,经他推荐的女人不是当了明星,就是入围全美选美大赛。”

“真的吗?我怎么才能见到他。”

“他在太平洋里有一处私人产业,叫先知岛,他本人很少出岛,如果你想见他,就必须设法去哪儿找他。”

“怎么上岛?”

“埃米尔先生不是美国公民,先知岛也不属于美国领土,除非受到他的邀请,否则你就只有偷渡上岛了。”

“偷渡?那可是犯法的。”

“没错!如果是男人靠近先知岛,搞不好要被开枪射杀,好在这位埃米尔先生对女士非常宽容,从来不会对她们采取任何行动。”

“您怎么知道的?”

“也许你不清楚,布鲁克·西尔兹是我的远房侄女,当年我设法让她被莫瓦尔发现,但她不肯上床,所以一直得不到推荐。后来我听别人说起埃米尔先生的事,就让她去试试。”

“那怎么样?”

“她在海边租了条游艇,偷偷上了先知岛,被岛上的保镖发现,送到埃米尔先生那里。埃米尔先生看到我侄女,立刻就被她吸引了,第二天就给影业公司打电话,把她推荐了过去。我想,布鲁克你不会不知道吧。”

“当然。她有没有……?”

“你是说同埃米尔先生?不,埃米尔先生是位君子,也是位虔诚的穆斯林。他完全是以一个艺术家的眼光去欣赏女人,这一点与莫瓦尔先生完全不同。”

“如果那个女人没有那么高的水平呢?”

“会被很礼貌地送回这边来。我想,你的容貌和身材都不错,去试试也许有机会。”

“好吧,谢谢你的指引。”

“没问题,谁让我有个明星的侄女呢?”

……

“这家伙爱吹牛。”方亚丽笑着说。布鲁克·西尔兹虽然认识埃米尔先生,但并不是他推荐的,查清这一点对于侦探社来说算不得什么事,不过,对于一个初到美国的外国女孩来讲,绝对会上当的。

“方,这是埃米尔先生和先知岛的资料。”黛安娜说道。

大家聚在电脑屏幕前,看着有关埃米尔的资料。

“从资料上看,埃米尔是一位资金雄厚的投资家,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经营着哪些资产,但好莱坞无疑是他的重要投资方向,好几部获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作品主要投资人都是他。他一向深居简出,长年住在先知岛上,也确实向好莱坞和全美选美比赛推荐过一些演员选手,并且都先后出名或获奖。资料只显示先知岛属于埃米尔的个人产业,除此之处没有其他的资料可以查阅。”黛安娜介绍道。

“看来,泰勒也不全是吹牛。这个埃米尔还真的是有些道道儿。”

“嗨,别管他啦,反正咱们也不打算真当名星。”

“好吧,就到这儿吧,申,今晚看你的。”

“行!”

……

“看来这事儿有点儿不简单。”方亚丽道。

申智慧和艾玛与莫瓦尔的接触与玛莎的遭遇如出一辙,而更令她们惊讶的是,当三个姑娘从莫瓦尔家逃脱时,泰勒都不失时机地架车出现在她们身边,而且都传达了同样的信息。

“泰勒和埃米尔先生有什么关系我们不知道,不过,为什么每当有人同莫瓦尔吵翻的时候,泰勒总是如此热衷地叫我们去找埃米尔呢?”

“我看有问题,这样吧,我去海边租游艇的地方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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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海滩是美丽的,大片的沙滩上躺着晒日光浴的游人,浴场边的小港口里,停泊着数百艘各式各样的大小游艇。

方亚丽和黛安娜装作寻找自己的亲戚,拿着几张失踪少女的照片,一条船一条船地向船主和码头上的工人打听着消息。

……

“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这些女孩儿失踪前的确都到过这里,想要租船去先知岛,但都没有租到船。”方亚丽向其他姑娘们介绍情况。

“为什么?”

“据说先知岛不准任何船只靠近,否则就会被岛上的狙击手射击,过去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还死了人,岛上有很强的防卫火力,除了大口径枪,甚至还有火箭,所以没有人愿意去。”

“死了人?难道没有人向警察局报案吗?”

“当然会报案,但那里是私人产业,不受美国法律管辖,未经允许靠近或上岛就是非法闯入,主人有权向入侵者开火。”

“会不会是这几个女孩子不听劝阻私自登岛被射杀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如果这几个女孩子真是在偷渡的过程中被射杀了,那会怎么样?”

“那就只有自认倒霉了。”

“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调查?”

“当然要,我们至少应该搞清楚这几个女孩子的去向,就算是在登岛时死了,也要找到证据,否则我们怎么向客户交待呢?”

“我同意。”

“好吧。”

“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我们就派个人假扮偷渡者去租船,看看究竟有没有人会把船租给我们。”

“我去。”玛莎道。

……

玛莎出现在码头上,同船主们讨价还价,但船主们一听说去先知岛,便纷纷摇起头来,再不肯把船租给她。

问遍了整个儿码头,没有一条船愿意搭载她,玛莎最后只得离开码头。

玛莎在在海边公路上无奈地走着,一辆破旧的雪佛兰从后面追上来停在她的身边:

“小姐,想租船吗?”车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胡子,看上去很象是中东的移民。

“不想!不想!”玛莎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去先知岛对吗?那可是危险的航程,没有人会带你去,除了我之外。”

玛莎站住了,转过身不相信地看着他。

“上车,我们谈谈。”看着玛莎犹豫的目光,那人又指着自己耳朵上的一只金环说道:“你放心,我是个同性恋,对女人没兴趣,我只关心你腰包儿里的钱。”

“那好吧。”玛莎坐进了破汽车,车子向前走了不远,便拐上一条偏僻的小路,开到稍隐蔽一点儿的地方停下来。

“叫我艾哈迈德。我知道怎么上那个岛,可以带你去,不过,那里只有女人能上岸,至于以后的事,你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我听说,会被开枪打死的。”

“那是男人。如果驾着船硬闯也会被射击。”

“那么……”

“我不知道你游泳的技术怎么样?能不能坚持五百米?”

“应该没有问题,我参加过游泳比赛。”

“那就有机会了。听着,我经常去那一带钓鱼,也不止一次送偷渡的姑娘们上岛,岛上的人都认识我的船,到时候你在我船桅上挂上你的内衣,这样他们就不会开枪。靠这样的办法,我的船可以靠近到离岸边五百米的距离之内,再往前就不行了。那时候你就可以下水,自己游到岸上去。女孩子们都是这么上去的,但如果你游到半路没了体气,可是决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会不会在水里被射杀。”

“经我送去的女孩子还从没有出过这样的事,不过,我不敢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那一带有没有鲨鱼?”

“当然有,不过都是一些小型鲨,那里没有海豹之类的大型海洋哺乳动物,大鲨鱼不会去那里的。”

“可是,万一……你就没有办法救我了是吗?”

“当然,任何情况下我都不可以越过雷池一步,但是,可以考虑在身上带一包驱鲨剂,战斗机飞行员用的那种,很有效的,我可以帮你搞到,不过要额外付钱,很贵的。”

“好吧。我们谈谈价钱。”

“五千美元,驱鲨剂另付一百美元。”

“五千一百美元?这也太贵了!”

“小姐,除了身上的泳装和你的护照,你是不能带任何东西上岛的,所以,只要你选择了偷渡,你就算破产了,讨价还价对你来说根本就已经没有了意义。如果你因此而出了名,就象许多明星那样,五千美金就只是你一顿饭的花销,还有什么关系呢?”

“可我才到美国不久,根本就没挣到这么多钱。”

“那好吧,请问你能出多少钱?”

“我只有三千七百美金,这已经是全部了,而且,我至少得买一身泳装吧。”

“那好吧,三千五!”

“这……能让我再考虑考虑吗。”

“当然,想好了打我的手机,别告诉别人,不然警察没找到我,我就先找到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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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看来这个埃米尔先生真的有点儿问题。”姑娘们在方亚丽的侦探所讨论着她们的发现。

在玛莎之后,他们又派艾玛去码头上试了一试,果然也同艾哈迈德接上了头。

“说不定姑娘们在埃米尔先生那里正接受训练也不一定。”

“那也该给家里打个电话呀。”

“也许因为体力不支淹死了吧?”

“如果艾哈迈德没骗我们,看来很值得去试试。”玛莎道。

“我也同意。”艾玛说。

“可是,如果他没有说实话呢?又或者,岛上有什么玄机,你们就危险了。”方亚丽有些担心。

“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是没见过危险,我们会随机应变的。”

……

玛莎和艾玛并没有想到艾哈迈德为了节约成本会一次把两个人都带上,不过,这样两人正好可以互相协助。

当两个人在属于艾哈迈德私人的小码头见面的时候,她们故意借口不愿两人合租为由同艾哈迈德讨价还价,以防止艾哈迈德起疑心。艾哈迈德的蓝鲛号船不大,但很新,很舒适,舱里坐进两个姑娘还是没有问题的。

先知岛离岸边有四个多小时的船程,在蓝鲛号后面数海里之外,另一条白色的小游艇海鸥号在悄悄跟踪而行,船上坐着方亚丽、黛安娜和申智慧。远远地,先知岛出现在视野中,那是一座长三公里半,宽一公里半,最高处约有一百多米的小山峰,山上林木葱郁,山顶的一座白色的红顶建筑半隐在树丛中,其他地方并看不到什么其他人造设施。

“姑娘们,你们应该准备准备了。”艾哈迈德在驾驶台上说道。

“好的。”玛莎一手捂住自己的胸部,把一条带蕾丝的女用内裤和一件胸罩从舱里递出来,问道:“挂一套就行了吧?”

“不行,要挂两套,否则岛上的人会把另一个当成男人的。”

“那好吧。”艾玛也递出一套内衣。

艾哈迈德把两套女士内衣挂在桅杆的顶上,继续驾着船慢慢向小岛靠近。

舱里,玛莎和艾玛两个人已经脱光了身服,本来她们都带了防水的微型对讲系统,藏在艾玛的乳罩里,可要穿泳装的话,无论藏在哪里,那两个看上去象粉笔头大小的对讲机还是很明显的。于是,两个人便比比划划地相互示意等,把那东西塞进了肛门中。

“哎,出来吧。”船停了,艾哈迈德在驾驶台上轻轻地拍打着船舱的顶篷。

艾玛和玛莎从舱里出来,两个人都穿上了比基尼泳装,她们窈窕性感的身材却丝毫也没有因为泳装的廉价而受到影响。

“看吧,就向那里一直游过去。那里有一处水泥台阶看见了吗?就从哪儿上岸,这是最近的路线,如果你们的体力足够,可以游两个来回,从那台阶一上去就有一处隐蔽的观察站,有保镖在里面,你们让了岸,他们自然会把衣服给你们送来。”

“还有这样的好事?”玛莎说到:“我舱里的东西就送你了,钱也在那儿,等我们出了名,会来答谢你的。”

“不用客气,大家都这么说,不过,还没有哪个出了名的女星来找过我呢。”

“那就再见了,谢谢!”

“祝你们好运!”

玛莎站在船舷边,看了一眼清澈的海水,把装驱鲨剂的药袋检查了一下,然后一个漂亮的鱼跃没入水中,象鱼一样灵巧地游向对岸。

艾玛也道了声谢,纵身入水,以同样灵巧的泳姿尾随玛莎而去。

看着两个姑娘上了岸,暗处出来几个带枪的保镖,把两块大浴巾递给她们,然后把她们接进一处隐藏在树丛中的建筑,艾哈迈德重新发动了游艇。

他把船慢慢驶离先知岛,在离岛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停下来,走到前甲板上,打开设备舱的盖子钻进舱里。

设备舱很小,但足够让他在里面坐下来,打开一个事先藏在舱里的手提电脑,轻轻点击了几下,电脑中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视频画面,那是用隐藏在舱里的摄像头拍摄的,玛莎和艾玛正坐在各自的铺位上,把身上的“T”恤、牛仔裤和高跟凉鞋脱下来。

艾哈迈德贪婪地看着两个姑娘脱光了衣服,把内衣和内裤从舱门递出去。他清楚地看见从艾玛乳罩中掉出的东西,并看着她们把那东西塞入各自的屁眼儿里。看着她们清晰地暴露在镜头前的生殖器,艾哈迈德不由自主地解开裤子,自己打起了“手枪”,很快便哆嗦着哼哼起来。

发泄完的艾哈迈德靠在舱壁上休息了足有十分钟,然后拿起与电脑连接的麦克风:

“说吧。”里面传来一个成熟男子的声音。

“您猜的没错,她们是有目的而来,我看见她们把什么东西塞进自己的屁眼儿里了。”

“嗯,干得不错,回去的时候设法把跟在你们后面的船里的人拍下来。”

“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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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申智慧站在驾驶台上,方亚丽和黛安娜则坐在船舱里,仔细收听着从藏在玛莎和艾玛屁眼儿里的对讲机传来的讯号。

她们已经通过望远镜看到了两个姑娘跳入水中的情况,也看到了艾哈迈德驾船退出危险区域,所以对艾哈迈德的怀疑减轻了不少,现在她们最需要的是要确认两个登岛姐妹是否安全。

耳机中先是传来一阵一阵的水声,还有玛莎和艾玛两个人偶而发出的一两句对话,由于机器塞在屁眼儿里,声音显得含混不清,所以必须集中精力才能弄清她们说话的内容。过了一会儿,那种在海水里才能听到的海浪声消失了,代之以水流到石头上的哗哗声,接着便是男人们的声音:

“欢迎两位小姐登上先知岛,来,先把身上的水擦干,房间里有淋浴,衣橱里的衣服你们可以随便挑。”

“谢谢你们,先生。”

“不用客气,这些都是埃米尔先生事先准备下的,登岛的女士都是他最尊敬的客人。”

过了一会儿,便又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玛莎两人的低语:

“吓死我了,我以为一进屋会被强奸呢,原来真的有淋浴。”

“哇,衣服真不少,足够开一个时装店了,还有鞋,你看,都是暂新的,还是名牌货,埃米尔先生真有钱。”

“行了,赶紧洗吧,换上衣服好去见埃米尔先生,说不定那些女孩子乐得忘乎所以,正在豪华的餐厅里吃法国大菜呢。”

“希望是吧,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东西掏出来,塞在里面真难受。”

方亚丽两个从急忙把监听系统的信号限制功能打开,因为用手触动极度灵敏的对讲机的时候,监听者的耳朵可能会被那强烈的噪声弄聋。

两个人正在听着,申智慧在上面敲打着舱顶,方亚丽急忙取下耳机,探出头来,申智慧低声说道:“蓝鲛号正冲咱们开过来。”

“噢。”方亚丽向前望去,只见蓝鲛号正快速开来,在靠近到一百米左右的时候一边减速一边把船头一让,正好在离海鸥号侧舷两米左右的距离时停住了。艾哈迈德看着申智慧和方亚丽,还有正从舱中钻出来的黛安娜说道:

“三位女士是想上那个岛吗?”

“不!我们只是在这里玩玩儿,观赏一下风景。”

“噢,是这样。如果你们想上岛,除了游泳过去没别的办法,如果你们不想上岛,最好离那儿远一点儿,免得被岛上的子弹击中。”

“真的么?没有那么可怕吧?”

“那是私人产业,我不是骗你们的。”

“好的,我们不会靠近它。谢谢,先生!”

“不必客气。你们好好看风景吧,我走了。”

“再见!”

艾哈迈德驾船走了,三个姑娘的影像几乎马上就传到了岛上。

……

埃米尔·侯赛因先生在山顶他自己的别墅里接见了两个游泳上岛的姑娘:

“欢迎,欢迎!两位小姐光临弊岛,真是蓬荜生辉呀!”

“您好埃米尔先生,我们冒昧来访,请你多多原谅。”

“别客气,坐船到这里一定很辛苦,我们一起进午餐吧。”

“多谢您的款待。”

“啊哈,招待美女,那是我的荣幸。请吧!”

……

“看来这位埃米尔先生并不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也许他真的是位君子,失踪的姑娘可能真的同他没有关系,或者象你说的,乐得忘了给家里打电话呢。”

“我看也是。唉!玛莎她们这回可乐了,好吃好喝地款待,说不定还真因此而成了好莱坞明星,可咱们三个就只能在这船上过夜了。”黛安娜嫉妒地说。

“没关系,如果你想上去,我们可以送你过去,你也不用穿什么泳装,说不定那岛上还有不少俊男呢。”

“也许吧,咱们先听听她们两个观察的情况再说,如果没什么问题,咱们三个一起过去。”

“算了吧,我更喜欢当侦探。”方亚丽说。

“我还是想当跆拳道教练,那就只好你自过去喽。”申智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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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两位小姐,这边请。”保镖领着吃过午餐的玛莎和艾玛从别墅出来,顺着上山里的小路向下走了几百米,然后转向了山后。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向埃米尔询问是否还有其他女孩子在岛上,埃米尔说还有七、八个,都是用同样的办法上岛的。饭后,埃米尔说两个姑娘很有表演潜力,答应很快推荐她们去好莱坞试镜,然后要保镖给她们安排最好的客房休息,两个姑娘委婉地谢绝了,她们说自己不愿意特殊,要求同其他姑娘住在一起,埃米尔尽力劝说,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们。

后山的半山腰有一个漂亮的院子,里面是一排平房,那里住着七、八个与玛莎和艾玛一样年轻漂亮,身段苗条的女孩子。两个人一到这里,很快便与她们混熟了。在这些姑娘当中,玛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那位委托人的女儿丽达。

晚上,玛莎看看其他姑娘都睡了,便悄悄来到丽达的房间,丽达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床边的玛莎,惊讶地差一点叫起来,玛莎急忙把她的嘴捂住了,并用手指在自己的嘴巴上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你是印度来的丽达吗?”

“是,你怎么知道?”

“你父亲委托我们来找你,他很着急,以为你失踪了。你到了这里,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

“这里根本找不到电话,我们游泳上岸的时候又把手机送给了船长,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同外面联系。”

“你们可以找埃米尔先生嘛。”

“找过了,他告诉我说已经同我父亲联系过了,我父亲让我安心在这里接受训练,等入围了全美选美大赛再向他报喜。怎么他没有给我父亲打电话吗?我明天问问他去。”

“哧,不要问了,他也许根本就没想给你父亲打电话。”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你最好听我的。我问你,这几个姑娘你见过吗?”玛莎凭着记忆把最近那几个失踪少女的名字一个一个读出来。

“我见过其中的两个,奥地利的汉斯和马来西亚的吴海莉。”

“她们人呢?”

“上个月已经被埃米尔先生推荐去了好莱坞。”

“你怎么知道的?”

“她们自己说的。她们走之前都说埃米尔先生通知她们,说正好一部他投资的片子在组织试镜,如果被选中,她们就能一举成名了。”

“你亲眼看见她们走的吗?”

“对。”

“从哪里上的船,船向哪个方向开?”

“没有看到她们上船。”

“那去了哪里?”

“她们都是被保镖领着顺着这条小路从后山下去的,我估计她们是从下面的小路绕到岛前上的船。”

“这条路通码头吗?”

“应该通。”

“你怎么知道?”

“不然她们去了哪里?”

“这岛上你熟悉吗?”

“嗯--。”她摇摇头:“我们每天一大早就被带到训练基地参加训练,午饭和晚饭都在那里吃,训练量很大,饭后回到这里,已经累得不想动了。”

“你们就一直呆在这个院子里,没有出去过吗?”

“出去过,除了训练基地的路,其他两条路一条向上通向埃米尔先生的别墅,另一条下山的路通哪里不知道,但我从这条路走出不到两百米就被保镖拦住了,说那边是埃米尔先生专用的健身房,未经允许不能过去。”

“你看到那健身房了吗?”

“没有,保镖呆的地方正好是路的拐弯处,所以我什么也看不到。”

“知道了,记住,咱们两个的谈话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明白吗?”

“明白。”丽达被吓得小脸儿惨白。

“也别太担心,象每天一样训练,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就悄悄告诉我,我会帮助你的。”

“嗯。”丽达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这一夜她大概再没有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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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黛安娜,你能不能进入埃米尔投资的正在拍摄的片厂的资料库,查一查汉斯和吴海莉在哪个剧组。”

“我试试。”

黛安娜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进入了几个片厂的内部网络。

“我找到了两个叫汉斯的,一个剧务是男的,另一个是化妆师,已经在片厂干了十年,不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没有找到吴海莉的名字”

“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剧组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找到了吴海莉自己所说的那个剧组,在吴海莉同丽达分开的时候,戏已经进入剪辑阶段,所以,不是吴海莉自己记错了剧组的名字,就是埃米尔骗了她。”

“吴海莉不可能记错自己的剧组,要知道这是她第一次被告知要拍片,那剧组的细节一定会深深刻在脑子里的。”

“那么,她被送到哪里去了呢?”

“说不定同国际贩卖人口的团伙有关,也许被卖到中东或其他什么地方去作妓女了。告诉玛莎,让她继续调查。”

……

玛莎和艾玛现在每天都同其他姑娘一起参加训练,训练很正规,仿佛真的打算让她们去参加选美或拍电影一样。

从其他姑娘那里得到的情况与丽达说的如出一辙,而且还得到了另外两个失踪者曾经出现在这里的确实消息,所有这几个姑娘都是在自称得到了拍片机会后从那条路被带走的。

那条下山的路玛莎和艾玛都分别去考查过,到了一处转弯的地方,果然有保镖拦着。

“不知那条路通到哪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艾玛同玛莎说。

“咱们必须要去探一探。”

“什么时候?”

“晚上,等大家都睡了。”

“好。”

……

“我在前面,你远远跟着,万一有什么事情,你保护自己最重要,等方她们上了岛上你再行动。”玛莎道,说完,她便沿着那条小路悄悄向山下走去。

两个人都穿了深色的衬衫和牛仔裤,换了系带的高跟鞋。

在到达那个拐弯处时,看到一个保镖正坐在一个很隐蔽的岗亭中打磕睡,玛莎悄悄地从岗亭的后面绕过去,然后继续向前走,看到她成功地通过了岗哨,艾玛也照葫芦画瓢地绕了过去。

这条路一直向前延伸到了山脚下,路断了,前面就是大海。那是一片乱石滩,巨浪拍击着岸边的乱石,船只根本就无法靠近。

玛莎在附近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其他的路,于是原路返回,仔细搜寻,终于在离那岗亭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条隐藏在茂密的灌木丛中的小路。

玛莎示意艾玛警戒她的身后,自己顺着小路向前走,走出二十几米,穿出灌木丛,小路变成了宽一些的石子路,在半山腰向前延伸,看来这才是通往前山的路。

但路在前面又分了岔,一条上山,一条继续向前。

玛莎指了指上山的路,示意让艾玛去那边,自己则向前继续走。

艾玛用手势表示明白,自己沿路向山上走来,绕过一个暗哨,当前面现出一个岔路口时,艾玛发现这是去训练基地的路,如果继续走下去便等于回到了住处,于是,她又返身回来,沿着玛莎走的方向快步追赶,路上遇见了几处保镖,都被她绕过去,当前面的路快到尽头的时候,她从暗藏在耳孔中的微型耳机听到了玛莎的喊叫。

……

玛莎与艾玛分开后,继续沿山路向前走,小路终结在一个山洞前。

玛莎悄悄地靠近山洞,见山洞前并没有人把守,便捏手捏脚地溜了进去。靠近山洞十几米的地方,左手有一个小房间,里面两名保镖正在睡觉,玛莎猫腰溜过去,又走了十几米,前面有一个玻璃门,进了门是一个大厅,用白色的瓷砖贴墙,非常干净,大厅的四周各有一个门,趴在门上一看,两侧的两个门里面是三十几平米大的房间,同样的瓷砖贴墙,瓷砖漫地,地上砌着带白瓷砖的台子,屋里放着奇怪的不锈钢机器,墙边有铁架子,架子上挂着铁钩子,还有绳子,不知是干什么的。

玛莎走进第三个门,前面是一条甬道,不知通向哪里,左手有一个大铁门,门外有控制器,墙上挂着两件棉大衣,看上去这是一库冷库。

她轻轻推开冷库的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玛莎顺手取了棉大衣披在身上,然后走进冷库中。

冷库里放着一排一排的铁架子,架子上挂着半扇半扇的牛和羊,同其他肉类冷库没有太多的不同。

她一边仔细查看,一边往里走,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走到冷库最里面,见那里有一个帆布幕帘,把冷库单独隔出一块空间。

玛莎正打算伸手去拉帘子,便听见背后轰然一声响。

玛莎感到不妙,急忙跑回来,冷库的大门已经关闭,她推了一把没有推开,外面发出清脆的落锁声。

“开门!里面有人,开门!”玛莎急忙拍打着大铁门,这便是艾玛听到的喊声。

“玛莎小姐,你太好奇了,聪明的人都好奇,但好奇的人常常比别人死得快些。”那是埃米尔先生的声音,声音是通过安在冷库中的扬声器传出的。

“埃米尔先生,请原谅,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放我出去。”

“对不起,你到了不该到的地方,知道秘密的人是不能够活着离开先知岛的。”

“为什么?”

“在你死之前,你会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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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艾玛和黛安娜同时听到了玛莎遇险的声音,黛安娜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告诉艾玛不要轻举枉动,摸清情况,等待救援。

艾玛迅速地沿路向前摸索,找到了玛莎遇险的山洞,看到洞口已经站满了保镖,埃米尔正在用对讲机同不知哪处保镖通话:

“谁?那个艾玛,好,知道了,马上搜山,一定要找到她。”

艾玛知道,自己人单势孤,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只有尽量隐蔽自己,不要让对方抓到,然后伺机接应其余三人上岛,因为自己的装备都放在她们的船上。

艾玛听着路上传来的阵阵脚步声,急忙藏进了路边的树丛中。她是印第安后裔,雨林对于她来说就象是水之于鱼。她灵巧地躲过一批又一批搜山者,并且慢慢地转到了岛前,正当此时,耳机中也传来了方亚丽的信号:“我们已经下水,到11区海滩接应。”

11区海滩是岛前浴场侧面的一处碎石滩,因为同沙滩之间有山体相隔,而且从这里上岛也必须攀登上陡峭的岩壁,所以没有人会到这里来,防范自然要松得多。但这里的海浪并不大,方亚丽她们已经通过技术手段进行了探测,因此登岛是没有太大的风险的。

艾玛隐住身形,在林木中穿行,很快便到了11区海滩正面的崖顶上,趴在崖顶边等待方亚丽三人的到来。

三个黑影从水中冒了出来,原来是三个蛙人,从那窈窕的身姿便可知道,这三个都是女蛙人。

三个人慢慢从水中上来,去掉面罩和呼吸器,露出面容,正是方亚丽、黛安娜和申智慧。她们把随身的装备包打开,各自把枪械弹药配在身上,然后用抛绳器把一粗一细两根长长的绳子射上崖顶,艾玛急忙拉住绳子,把粗的一根拴在一块大石头上,抖了一下细的那根,下面回应了一抖,然后艾玛迅速把细绳拉上来,也是一个长长的防水包,里面是腰刀、数把飞刀、一根吹管和一扎吹标。

艾玛快速地把插着腰刀和飞刀的皮带扎在腰里,又把吹标袋挂在皮带上,然后拿起吹管,警惕地四下打亮。

崖下,三个姑娘已经开始攀登,这崖壁只有五十几米,对于她们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突然,艾玛发现几条亮光向这里照过来,那是搜山的保镖,艾玛向正在半山腰的三个同伴发出一个信号,几个人马上停止了攀登,静静地等着上面的消息。

来人大约有四、五个,都拿着强光手电,蹚着齐腰深的乱草向这边走来,离开崖顶还有大约二十几米的时候,一个人发现了拴在石头上的绳子,哇哇大叫起来,几个人一齐拔出了手枪,向崖顶冲来。

艾玛一看情况紧迫,顾不得其他,一甩手,一只飞刀带着轻微的啸音飞了出去,正扎在那个喊叫的保镖咽喉,那家伙立刻向后仰倒。趁着其他几个人还没有明白过来,艾玛手中飞刀连出,五个保镖躺下四个,第五个吓得连开枪都忘了,掉转头,走着“之”字没命地向山下跑。不能让他跑了,艾玛拿起吹管,将一只标放进去,然后用力一吹,一根近三十公分长的竹制吹标破空而去,正中那家伙的后颈,那家伙在奔跑中突然停住了脚步,举手向天,“怦怦怦怦”,把左轮手枪中的子弹一气打完,然后平平地仰躺下去。

“快,快上!”听到枪声,方亚丽知道不能再等了,急忙催促着同伴们继续攀爬。

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搔动,显然对方已经发现这边出了状况,几道探照灯从山顶埃米尔别野的屋顶上射了过来,同时响起了机枪的“哒哒”声。

艾玛看到,各种灯光从四面八方一齐向这边射来,同时还伴随着迅速的移动,数条快艇也驶到崖下的海滩上,机枪子弹从艇上射向崖壁,仿佛要把四个姑娘结束在这块山崖上。

姑娘们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暴露,除了硬闯,没有别的办法。艾玛手握着吹管,趴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各种光亮,当其中一股跑得最快的已经靠近到五十几米的时候,她吹出一支标,把为首的那个咽喉射穿,其他人急忙趴在地上,乒乒乓乓地打起枪来。

艾玛心急火燎地守护着崖顶,一个一个地射翻敢于靠近到射程之内的保镖。终于等到了方亚丽从下面上来,加强了防卫,然后黛安娜和申智慧也都上来了。

三个人的枪都带有消声器,她们迅速地商量了一下,由艾玛带路,集中火力把其中一队保镖打散,然后迅速向这个方面突围而去。

也许是由于天黑的原因吧,突围比她们原先设想的要容易一些,等她们已经到了包围圈的外面,对方好象还没有反应过来,继续向崖顶进攻。

艾玛领着三个姑娘在林间穿行,不时遇上零散的保镖,对付他们要容易得多,四个姑娘都是格斗高手,并不需要什么武器,只要靠技击术就行了。

很快,四个姑娘便绕小岛转了四分之三,一直转到了后山,来到那山洞前面。

与艾玛刚才经过这里的时候相比,门前的保镖只剩下四个人,正紧张地向着那山崖的方向张望,大约是他们没想到会有人强行登岛,所以把全部力量都拉过去了,中心地带反而空虚。

四个姑娘现在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救出自己同伴,其他再无所求。她们并没有也不打算向警方求救,因为不管是玛莎还是自己,登上这座岛都是违法的,警方根本不能出面干预。她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找到玛莎,然后带着她游泳回到自己的船上。只要回到船上,就可以重返回美国的领海,那时候埃米尔就拿她们没有办法了。

现在要看艾玛的了,她拈起两把飞刀,双手掷出,飞刀旋转着飞向目标,两个保镖吭都没吭一声便倒卧在地,正当其余两个保镖恐惧地向飞刀射来的方向观望的时候,申智慧和方亚丽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一个用脚一个用掌,几乎同时将两个保镖击倒在地上。

她们迅速地把被击倒的保镖拖到旁边的草丛里,然后冲进了山洞。

守卫室里没有人,四个姑娘一直来到那间大厅。

“玛莎,玛莎,你在哪儿,我们来救你了。”黛安娜从微型对讲机里向玛莎发出了信号。

“我在冷库里,我快要冻死了。天哪!你们想象不到,埃米尔真是个魔鬼!”

“冷库在哪儿?”

“在正对着洞口的那个门里。”

“这个门被堵死了。还有别的门吗?”四个姑娘一进来,就已经发现大厅里有一扇门的后面是一个关得紧紧的钢筋水泥大门,门是从另一边锁住的,从这一侧无法过去。

“甬道可能通向另一个地方,我不知道洞口在哪儿,不过从方向判断,可能是在埃米尔的别墅里。”

“好,别急,我们很快就会来救你。”

方亚丽一挥手,示意设法找到另一个入口,但没等她们行动,进来时的大门外发出了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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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欢迎,欢迎!落杉矶最神秘而且最美丽的侦探们,欢迎你们的到来。”耳朵里传来埃米尔的声音。

“埃米尔先生,你在哪里?”方亚丽问道,一边示意艾玛查看来时的门。

艾玛轻轻打开玻璃门,外面是一道一模一样的水泥大门,四个人都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地。

“不必看了方小姐,这座大厅的两个出口已经关闭,那是两扇一英尺厚的钢筋混凝土墙。你们不要试图用炸药,因为门是三层的,虽然每一层都不算厚,却可以成为下一层的屏蔽,所以炸开一座门至少要爆破三次,而且,在甬道里还有两道同样的门,如果你们的数学够好,可以算一算携带的炸药够不够送自己出去。”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那要问问你们自己,为什么要武装闯入私人领地?你们不是美国人吗?美国的法律不是明文规定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吗?”

“我们只是想救出自己的同伴,我们可以作个交易。”

“救出同伴?那么被你们杀死的保镖怎么办?你们同我作交易?凭什么?凭你们的钱吗?你们知道我的保镖每月的收入都可以抵得上你那个小侦探所吗?你那几个钱对我来说还不如一粒尘土。”

“那你想怎么样?”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然后我们来谈谈你们的前途。”

“如果我们投降了,你会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吗?”

“当然。”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守信用?”

“你可以赌一把。”

“如果不呢?”

“那么你们自信可以在这座房子里坚持几天?还有,你能肯定我有耐心让你们一点点儿死去吗?看看屋子四围的那些小孔,我可以把一些毒气放进去,也可以把麻醉剂放进去,而你们就只有眼睁睁看着那些药物一点点儿侵入你们的身体。当然,我还可以放一些可以上瘾的毒品气体进去,我非常喜欢看四位美丽的女侦探为了向我要上几克海洛因而主动脱光了衣服,舔我的鸡巴,你们看怎么样?想不想试试啊?”

“OK!OK!我们投降!”四个人四围看了看,除了屋顶上的四、五个监视器外,空空的大厅里什么也没有,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儿可以依托和藏身的地方。一想到自己为了毒品而无耻地舔舐男人阴茎的样子,她们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才对。现在,把你们的武器都扔到左边的屋子里,对,这样才对。艾玛小姐,你的皮带,对了。还有你们身上的潜水服,你们不会是一丝不挂地穿潜水服的吧?”

当然不是,三个人把黑色的潜水服脱下来,里面都是轻薄紧身的迷彩装,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她们一上岸就会把那闷热不透气的橡皮衣服脱下来的。

现在,四个姑娘的装备都被扔进了左边的屋子里,赤手空拳地站在了大厅中。左边屋子的门立刻就被一道从上方降下的水泥门封死了。

“怎么样?可以把我们放出去了吧?”

“亲爱的方小姐,对于你们的身手,我是十分欣赏的,因此我也不得不更小心在意一些。现在,请你们到右边的屋间里去。”

四个人进入右边的屋子,屋子中间有瓷砖台子,墙边有铁架子。

“请你们把那个带脚轮的铁架子推到大厅里去,还有,台子上有手铐,把它们都拿过去。”

那个铁架子上没有铁钩,下面有一米宽的木板,搭木板的角钢骨架上有铁环,钢制的横梁上也固定着一个个铁环。

“现在,请方小姐站在架子上,对了,请用手铐把你的脚铐在底板两边的铁环上。别耍花样,这不是一般的手铐,没有钥匙,是由我这里遥控的,没有铐到位的时候我这里的信号器会有显示。对了,就这样。现在,再把你自己的双手铐在横梁上。OK!这样才乖。下面是美丽的跆拳道高手申智慧小姐……”

……

玛莎被两个保镖从冷库里找到的时候,她丝毫也没有反抗,她现在只想赶快脱离这个可怕的冰冻世界。

大衣被剥下来挂回到冷库外的墙上,她冻得浑身哆索着,身子蜷成一团,几乎是被人拎到大厅来的。

大厅里,方亚丽等四个姑娘已经呈一个纵列自己把自己铐在了铁架上,虽然她们都身环绝技,这一次却无法脱逃,因为手铐是遥控的,根本就没有钥匙孔,所以她们也就不可能自行脱铐。

玛莎也被铐在铁架上,与其他姐妹们一起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玛莎,你看到了什么?”在喊了半晌,企图再次同埃米尔和已经离开大厅的保镖们对话未果后,方亚丽等人只得放弃,返回头来向玛莎询问情况。

“哦,别说了,简真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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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玛莎被关进冷库以后,她感到不妙,虽然自己身上穿着棉大衣,但时间长了,照样会被冻僵,所以,在密切注意着方亚丽她们之间通话的同时,她也在积极地设法自救。

她在冷库里仔细地搜寻着点滴细节,看看能不能从里面让冷冻设备停止运转,或者是否有可能找到更多的保暖材料好让自己多坚持上几个小时。

来到那幅帆布帘前,她轻轻地把帘子掀开,里面是一块三米长,两米宽的空间,靠墙有一个有多层的木制搁物架,前面有一个带钩的铁挂架与外面的一模一样。

然而,令玛莎感到一阵胆寒的,是那铁架子上挂的东西。

那是两个女人,年轻的,赤裸的,没有头和内脏的,从身体正中均匀劈开的女人。铁钩子从她们的脚踝处穿过胫骨和腓骨之间的空隙,把她们倒着挂起来,活象四爿待售的猪肉。女人们的肢体都很均匀而修长,看得出生前都有着傲人的身材,也许还有着迷人的容貌,但现在她们却挂在架子上,冻得硬梆梆的,用手敲上去,象木头一样发出“梆梆”的声音。四爿女尸都没有阴毛和腋毛,显然是被人刮掉了。其中一爿女尸只剩了腰部以下的部分,而且屁股也割掉了,实际上就只有一条依然迷人的大腿。

再看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几只方形的不锈钢盒,里面放着的是肉碎,不用问也知道那是用人肉绞成的,至于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玛莎猜得出,那便是最近才结束了训练离开的少女,原来被杀害后放在了这里。

玛莎感到一阵一阵的心悸,不知自己的命运是不是也会同那些女孩子们一样。她坐在冷库的地上,感到从没有象这样恐惧过。

听了玛莎的介绍,四个姑娘都沉默了,她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象那些姑娘一样,但至少,她们被放回美国的可能性极小。

……

“埃米尔先生,你究竟想把我们怎么样?”方亚丽看着满脸笑容独自进来的埃米尔。

“啊哈哈哈,能把五位美丽的女侦探请到我们岛上来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我喜欢艺术,我会很艺术地对待五位小姐。”

“你想把我们也变成挂在架子上的肉吗?”玛莎问道。

“当然,这么美丽的小姐最终总是要挂到那上面去的,不过我首先要好好地享受一下那成功的喜悦。”

“什么成功?”

“当然是指五位小姐喽。泰勒把我介绍给你们当中的三个,他也同时通过专门的渠道向我通报了你们的来访。玛莎和艾玛两位小姐在舱里的一举一动,艾哈迈德都给摄了像,所以我们才从两位小姐藏窃听器的举动确证了我们的怀疑。后来,艾哈迈德又在同方小姐三位聊天的时候给你们摄了像,使我们彻底了解了五位的身份。虽然素未谋面,但五位可以算是大名鼎鼎了,象我这么有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不提高警惕呢?我并不想去招惹几位,但你们太自不量力,竟敢私闯我的领地,探听我的秘密,而且还杀了我的人,我是不得不出手了呀!”

“既然你清楚我们的身份,也不想招惹我们,为什么又要让我们上岛?”玛莎问道,听到自己在舱里往屁眼儿塞东西时被摄了像,她的脸上感到一阵阵的发烧。

“如果不让你们上岛,你们这些以打听别人的秘密为乐趣的小妞儿会善罢干休吗?”见几个姑娘没有回答,他又说:“来我岛上寻求机会的女孩子,我把她们分成三类,一类是出生于美国,有良好身家和艺术素养的,我把她们安排在小宾馆里住,并且最后把她们推荐到相应的地方去;对那些条件太差的,我把她们立即送回美国;还有一些容貌和身材都很好,但是不太可能出人头地的外国淘金者,她们唯一的去处就是我的冷库。”

“那我们呢?”玛莎问道。

“应该说玛莎小姐还是很有素质的,艾玛小姐稍差一点儿,但我并不想与你们发生冲突,所以决定把你们送到小宾馆,然后在几天之内推荐给一个影业公司或广告商,这对我来说并不难。但你们辜负了我的好心,放弃了我给你们的机会,一定要同那些注定要挂在冷库中的女孩子们在一起,探听我不希望你们探听的内容。我知道,即使我坚持把你们安排进小宾馆,也无法满足你们的好奇心,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你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孩子,难道她们有什么错吗?”

“没有什么错,我只是喜欢。你们知道,我是个男人,我需要女人,但我讨厌婊子,虽然我每个月只需要同女人干一次或两次就够了,但那女孩子必须是处女,所以,凡是能够上岛的女孩子一定是不肯同那个什么莫瓦尔上床的女人。”

“你有那么多的钱,又在你自己的领地上,如果你想要一个偷渡上岛的女孩子的处女之身,难道还什么困难吗?难道还怕她们报警吗?为什么要把她们杀害?”

“那是我的需要。我最喜欢的是女孩子面对死亡时那极度恐惧中的颤栗,她们在钢刀加颈时那不由自主的失禁会让我特别激动,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埃米尔眼睛看着天花板,舔着自己的嘴唇,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性幻想当中,五个姑娘看得心里直哆嗦。

“那你又为什么把她们挂在冷库里?”

“处女的肉味很鲜美,不是吗?”埃米尔继续舔着嘴唇,一股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你也打算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我们吗?”姑娘们都了解了埃米尔的变态。

“当然。不过,今晚的枪声已经把那些女孩子惊动了,不能再留了,所以,我要先把她们都处理了。你们是五个非同一般的姑娘,所以我并不打算让你们只享受一次快乐就死。我要慢慢地享用你们的身体,直到我想品尝烧铐辣妹侦探的时候。”

姑娘们的心不住地悸动,她们感到自己的屁眼儿一阵一阵地抽动,小便差一点儿流出来。

“既然知道我们是侦探,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去向还有别人知道吗?如果警方知道我们被你杀害了,会放过你吗?”

“不怕,这里是我的私人领地,不受美国法律制约,你们擅自登岛是非法入境,我有权按我自己的法律处置你们,美国警察无权干涉我。”

“可我们是美国公民,美国是不会允许自己公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即使是在海外!”

“当然,我懂,美国从来不会把什么国际法放在自己的眼里,但有个前提,便是美国政府不需要我。可我告诉你们,美国政府不仅需要我,而且还离不开我,他们可以让中央情报局的局长辞职,但必须全力保护我,所以,无论我做什么,只要遵守我与美国政府之间约定的游戏规则,中央情报局的朋友就会替我摆平一切的。事实上,我在这里的所作所为,我的中情局朋友都了如指掌,甚至还会帮我提供有关我需要的姑娘的情况。”

“什么?!”姑娘们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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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美国政府同你的游戏规则?什么规则?”

“既然你们都是侦探,我就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反正你们已经是五个死人了,告诉你们也没有关系。不知你们是不是还记得9·11和拉登。”

“当然,那是最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

“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也许没有人知道。”

“不,我知道。”

“你知道?!”

“中央情报局也知道。”

“胡说,还有谁比我们美国人更想抓住拉登的吗?如果中情局知道,早把他抓起来了。”

“哈哈哈哈,那只是一般人幼稚的想法,实际上,这个世界几乎所有国家都希望拉登被抓住或者被杀掉,而只有美国不希望如此。”

“……?”

“别忘了拉登和基地组织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是美国人支持和训练的,即使美国人不能了解基地组织的全部,也知道九成,美国在阿富汗采取了如此直接的军事行动如果还找不到拉登,那才真是笑话呢!”

“……?”

“事实上,美国在开始出兵阿富汗,进攻塔立班后不久就已经完全控制了拉登,只是没有把他抓起来。”

“为什么?”

“为了美国的利益。”

“难道让拉登继续为非作歹符合美国的利益吗?”

“正是。你们虽然很聪明,但在政治上却是一群无知的毛孩子。基地组织的成员在这个世界上多如牛毛,他们分布于世界的各个角落,而且采取的是个自为战的形式,拉登只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并不能直接组织和策划他们的恐怖袭击,因此,说9·11是拉登策划的并不确切。

“美国政府非常了解这一点,所以他们必须让拉登活着,但要牢牢地控制住他。他们把他从阿富汗逼走,让他走投无路,然后他就跑到了美国。”

“什么?”她们半信半疑。

“对于拉登来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他跑到最想抓他的美国呢?不过,他自以为得计,却正好上了美国人的当,他现在藏在一处他自己以为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地点,象老鼠一样藏着不敢出来,而他同外界的一切联系也都中断了,唯一的消息提供者就是我。”

“你?”

“对。想不到吧?”

“……?”

“我把各种由中情局处理过的消息通过一个模拟的国际互联网传给他,再从他那里把指令下达给全世界的基地组织成员,指挥他们去从事恐怖袭击。”

“这样就可以把那些因为要发动袭击而暴露的基地组织成员抓起来,并且还有了起诉他们的证据。”方亚丽感到自己很聪明。

“不!不会去抓他们。如果没有了拉登,基地组织成了一盘散沙,美国就无法控制他们,而如果控制了拉登,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基地组织,就可以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让他们发挥作用。”

“什么作用?再让他们进行恐怖袭击吗?”

“这一次算你们聪明,因为恐怖袭击符合美国的利益。如果说9·11是主要由拉登策划的话,以后基地组织的恐怖袭击基本上是由情报局策划,利用各种假情报引诱拉登发出指令,由基地组织的成员执行的。”

“你胡说!美国政府怎么会策划针对美国的恐怖袭击?”

“因为小布什需要恐怖袭击。拉登同前苏联打了多年的仗,难道不明白不能树敌太多的道理吗?一个能如此精心策划一系列震惊世界的恐怖袭击的人,怎么会总是在敌人需要的时候去袭击敌人最希望他袭击的目标呢?比如说,正当澳大利亚的霍华德在出兵问题上犹豫不决的时候,巴厘岛的澳大利亚人就受到了爆炸袭击;正当小布什力图证明伊拉克与基地有联系的时候,拉登给萨达姆出谋划策的录像带就被公布出来;当美军虐囚事件闹得小布什焦头烂额的时候,美国人质就被在电视上割了头;当两个日本记者采访完了他们派到伊拉克的自卫队,带着受到自己政府欺骗的愤怒离开的时候,就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身亡。你们想想,每当美国的盟友对跟着美国进行战争犹豫不决,基地组织就对他们的人进行袭击,以便激怒他们参战;每当美国国内的民众对于伊战提出质疑,基地组织就会弄上一两次恐怖袭击,或者至少出几个袭击警告,好让美国人坚定不移地认为有必要支持布什继续战争,你们不觉得这同拉登惊人的智商太不协调了吗?”

“……”五个姑娘沉默了。

“告诉你,所有这些袭击都确确实实是基地组织的人干的,都确确实实是拉登指使的,因此不有人会怀疑到美国头上。但他们不知道,所有的恐怖袭击都是按照美国的希望进行的,什么时候美国人认为能够完全控制基地组织,或者拉登已经失去了在基地组织中的地位,他们就可以宣布拉登被捕或被击毙的消息。而如果国际形势变了,他们也许还会重新扶植基地组织,同他们作朋友,好让基地组织去袭击俄国、中国、或者是法国和德国,现在美国不是正在暗中支持他们曾经宣布的伊郎恐怖组织,好让他们去对付伊郎政府吗?对于美国来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懂吗?”

“如果拉登最后被美国卖掉了,那你作为拉登的传声筒不是也没用了吗?你不怕他们卸磨杀驴吗?”

“不,拉登没有了,可我还会存在,因为我是中情局的人。我不仅仅是拉登一个人的喉舌,而是所有美国希望存在下去的恐怖组织的联系人,我的阿拉伯血统帮了我的大忙,没有哪个恐怖组织的人会想到我原来是替中央情报局服务的。现在他们都通过我互相联系,而且,我还控制着好几个恐怖组织的经济命脉。虽然美国在本土和国外冻结了大量恐怖组织的资产,却有意留下了一些受到控制的财产。因为没有钱,恐惧组织就无法维持;没有恐怖组织和恐怖袭击,美国就没有了战争的最好借口。所以,即使没有了基地组织,美国还会再搞出一个新的恐怖主义目标,而我,就是牵着这些恐怖组织鼻子的绳索。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方亚丽五人除了大张着嘴感到震惊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们知道他说的也许是真的,所以希望美国政府或者警方出面拯救自己已经不可能了,因为自己了解了事实的真象,也就成了美国政府的敌人。甚至还会成为美国人民的敌人,因为如果事情被揭开了,美国就必须蒙受发动恐怖袭击的道义上的责任,美国对伊拉克甚至阿富汗的进攻都成了彻头彻尾的侵略,在美国民众最初的愤怒之后,他们会发现正是这种侵略带给他们巨大的经济利益,而正是这种阴谋才使美国有借口侵略其他国家,因此他们会转而把愤怒发泄在揭露阴谋的人的身上,他们会替政府把这些揭露阴谋的人从地球上清除掉,他们会主动替政府掩盖不利的证据,甚至会无懒地硬把事实说成虚构的。因为美国是由利益构成的国家,道义对他们来说只是工具,对于这一点,没有谁比在这块土地上长大的她们更了解美国人民的了,当法律妨碍了利益,他们会修改法律,当道义妨碍了利益,他们就会修改道义。

现在,方亚丽她们不得不为自己的冒失品尝苦果,即使他们从这岛上逃脱了,她们也不知道应该在哪里藏身。但她们现在必须首先让自己活下去,哪怕是用肉体去换取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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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埃米尔先生,看来我们实在是太冒失了,现在,就算我们回到美国,也不可能活下去,因为美国政府和美国人民都会让我们闭嘴的。”方亚丽说道。

“当然,你说得很对。”埃米尔很赞赏她的聪明。

“既然我们不能离开这里,那能不能谈谈,只要你能让我们活下来。”黛安娜冲着埃米尔抛了一个媚眼儿,那是她屡试不爽的绝活儿。

“嗯哼--。”埃米尔走近黛安娜,看着她那一身迷彩装。他伸出手,轻轻地在她的胸上摸了几把,又捏了捏她的屁股,黛安娜的眼睛立刻泛起迷离的光,嗓子里发出性感的呻吟之声。

埃米尔又把手放在她的裤裆上,用力抠弄了几把,黛安娜的裤裆马上就湿了。虽然平时方亚丽等四人对于黛安娜的滥性很不以为然,但现在却希望那真的可以救她们一命。

埃米尔拿了一把小刀,把黛安娜的衣服一点点割开。黛安娜说道:“反正我也不能再离开这座岛,为什么不把我放开呢?”

“我想我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儿。”埃米尔说着,已经把黛安娜的迷彩服全部割裂剥了下去,她没有穿内衣,她并不喜欢穿内衣,所以鞋袜一脱,立刻就成了一丝不挂的裸体。

黛安娜一点儿也不为在陌生的男人面前裸体而感到难为情,她开始拚命地扭动起结实的大屁股,摆动着两颗大奶子翩翩起舞,呈人字形铐在铁架上的棕色肉体流动着色欲。

埃米尔通后一步,仿佛十分欣赏地看着黛安娜的舞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走过去,把她的一只脚从架子上解开,拎起来,然后又用那铐子铐在横梁上,使她的一条腿不得不高高地举在自己的身体前面,生殖器完全从分开的两腿间暴露出来。

其余四个姑娘从来没有想过被男人用这样的姿势玩弄,虽然那女人不是自己,但一想到轮到自己时候的窘态,依然感到很难为情。

埃米尔蹲在黛安娜的身前,抚摸着她立在底板上的那条大腿,仔细研究着她的阴部。他把她已经分开的阴唇分得更开些,仔细看着里面的阴道,他用手指慢慢刺激她的阴蒂,她发出一阵阵尖声的浪叫,大量淫液从她的屁股底下滴落下来。

“噢!”黛安娜突然很淫浪地大喊了一声,其他几个姑娘不明所以地看着,才知道埃米尔用两根手指从下向上插进了她的阴户中。

“骚货!你怎么会叫处女神的名字?!”埃米尔把手从她的屁股下面拔出来,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指,嘴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处女神也就是狩猎女神,他是宙斯的女儿,性喜打猎,所以生活在树林里,黛安娜痛恨男女之爱,对敢于进入树林偷看她的猎人从不宽恕,因此成为了处女的保护神,这位神祉的名字就叫黛安娜,所以埃米尔才如此说。

“我是骚货,我是一只下贱的母狗,我愿意听从主人的一切吩咐。”黛安娜低三下四地说道,她以为,只有完全屈从,埃米尔玩儿得高兴了才有可能让她们活下去。

“骚货!你难道忘了我说过,我讨厌婊子吗?”埃米尔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转身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带进几个保镖。

“这个小骚货是你们的了,好好享受,但要小心一点儿。”

“是!”

“还有,剩下那几个小骚货我已经通通检查过了,有两个已经破了身,还有一个虽然没破身,但我并不喜欢她们的样子,我都在她们的衣服上作了标记,也都归你们,一周以后,把她们带回这里来。”

“是!”几个保镖答应着,扑上去把黛安娜从架子上解下来。

黛安娜现在明白了,埃米尔讨厌她,无论怎样,她都不会被饶过的,于是,她歇斯底理地哭叫起来,拚命甩脱了保镖们的手,退后一步,摆出一副殊死搏斗的架式。

四个镖几乎同时扑上去,却被她拳脚相加,通通打倒了。

“好!”方亚丽她们看到了希望,因为现在就只有埃米尔一个人在场,而黛安娜可以轻而易举地制住他,要挟他把自己五个人放走。

但她们失望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埃米尔却是个中高手,黛安娜才冲过去想要擒住他,就被他一把接住黛安娜的手,只轻轻一带,黛安娜便一个趔趄向前扑倒,又被他脚下一拌,手上一扭,便将黛安娜面朝下按倒在地上,膝盖一压,压住她的腰脚,几下子便把她的双手反铐起来,又用一只铐子把她的两只细细的脚踝也铐上了。

“骚货!就凭你这两下子,还想同我交手?!你大概不知道,我曾经五次入围世界自由搏击大赛的决赛圈,还有一次获得了季军!嘿嘿!”埃米尔十分惬意地站起来,看着俯卧在地上扭转挣扎的黛安娜。

“把她弄走,这次一定要小心。”埃米尔看着清醒过来后从地上趴起来的保镖说。

几个保镖吃了这次亏,知道面前的女人决不是个可以随便对待的弱女子,再不敢大意,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没有打开她的镣铐,而是一直这样对她进行轮奸。

由于不敢打开镣铐,余下的四个辣妹侦探的生活便不能自理,于是,与玛莎一起训练的那些女孩子被派来照料她们。虽然知道她们当中没有人能够被埃米尔饶过,但四个女侦探却没有告诉她们,因为不愿意她们在最后的日子里始终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中。

每天晚上,女孩子被保镖们带走两个小时,埃米尔从中选一个留下来,带进大厅左边的屋子里,辣妹们的枪和设备早已被收走了,那里只有无法搬动的设备。

辣妹们听着女孩子在里面被铐在什么地方,然后发出恐怖已极的尖叫,埃米尔则兴奋地大声哼哼着,听得出他在用力插那女孩子的阴户。

尖叫最终总会停止,过一段时间,女孩子的尸体便会倒着挂在一个带轮的铁架子上,从屋子里推出来,女孩子的头和内脏都没有了,只剩下被洗净鲜血的身体,也已经被锯成了两半,在铁钩子上摇摆着,然推进那扇通向冷库的大门。

地上的血迹被用水冲洗干净,那个杀人房间的门再度被封死,然后便有两个女孩子重新被带回来继续照顾四个辣妹的起居。

对于尸体和杀人,四个姑娘已经屡见不鲜了,但看到一个美丽的青春少女在一个多小时之内就象两爿待售的猪羊一样挂在架子上,还是感到不寒而栗。

活着的女孩子们大概渐渐明白了她们的下场,每当被留下来的时候,便会吓得放声大哭,有的还瘫软在地,扶都扶不住。

转眼之间,女孩子们都杀得差不多了,一周也过去了,方亚丽她们重新看到了黛安娜。

黛安娜是铐着手脚被抬回来的,她不是什么处女,所以一周的轮奸仿佛并没有把她搞得怎么样,只是面容有些疲惫,眼眶有些发黑,看得出是缺少休息。她明白自己被带回到这里的含意,脸上有些茫然地看着四个同伴,什么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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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四个强壮的保镖把黛安娜抬着进入了那间杀人屋,不久便传来了黛安娜恐怖的尖叫声,她们还从没有听过自己的同伴如此的恐惧过,那使她们更加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因为黛安娜不是处女,所以埃米尔对她没有兴趣,他只是站在那间屋子的门口,看着保镖们在里面一边继续轮奸她,一边把她慢慢地送入地狱。

黛安娜终于发出了象杀猪一样的垂死尖叫,然后喊声变成了“噗哧噗哧”的排气声,姑娘们知道她的喉管被割断了,再也没有谁能够招回她的生命。

几分钟后,黛安娜的尸被挂在铁架上推了出来,她的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只有血从整齐的断口处哗哗地淌到地上。她那近一米八的浅棕色的身体呈丫字形倒挂在架子上,两手无力地垂到地上,她的两足瘦瘦的脚分别用铁钩钩着脚踝扯开在一米多长的铁架两端,大腿间呈直角分开,生着金色阴毛的生殖器毫无遮掩地暴露着,上面还带着大片男人的精液。

埃米尔伸手在那浓密的阴毛处摸了摸,又捏了捏她那两条大腿和光滑的大屁股,然后满意地说道:“这么多的肉,看来够我吃上几星期了。”

两个保镖从屋里出来,身上穿了几乎护住整个儿身体正面的橡胶围裙,脚上还蹬着橡胶套靴,一个手里拿着尖刀,另一个拿着一把链锯和一个方形不锈钢盆,玛莎在冷库里见过的那种。姑娘们知道,他们要在大厅里把黛安娜开膛,她们感到自己紧张得快尿了。

果然,保镖来到黛安娜的前面,先用刀一点儿一点儿把她的阴毛剃得干净,然后一刀从她的两腿中间捅了进去,向自己跟前一进一出地抽动着刀子,听着极微弱的嘶拉声,黛安娜被从屁眼儿切开到了耻骨,又从耻骨联合处被剔开,直割到了胸骨。

保镖把黛安娜的肚皮扒开,肠子呼啦一下儿便从里面流了出来,迅速地掉到地上。

两个保镖用两支不锈钢板制成的钩子把她的肚皮钩住向两边扯开,露出里面的内脏。保镖把手伸进肚皮,把黛安娜的直肠割断,打了个结,然后双手把她的大肠小肠一齐搂出来,连胃一块儿扯出腹腔,用力一扯,只听到一阵吱吱的声音,黛安娜的食管便从她的肚皮中被拉了出来,整个儿消化道与身体脱离了掉在地上。

保镖把黛安娜的腹腔内的肝、肾、脾、胰等器官一一取出,眼见得肚子里面便空空如野了。

黛安娜的心和肺也被掏了出来,所有内脏一齐被另一个穿围裙的保镖放进那只不锈钢盆子里,端进屋里,只听那边的机器嗡嗡响了一阵,她的内脏和头便不知被处理成了什么样子。

黛安娜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漂亮的空壳儿,保镖操起链锯,带着巨大的噪声伸向她的裆里,伴随着血肉飞溅,黛安娜滚圆的大屁股被分成了两半,只十几秒钟的时间,她便均匀地被分开了。

方亚丽等四人感到有些恶心,毕竟那是她们一起合作了许多年的同伴,再说,眼看着一个姑娘被掏出内脏,那情景也让她们感到不寒而栗。

“我们会让你们四个一个一个地当上新娘,然后把你们一个个地变成我的盘中美餐。”埃米尔看着铐在架子上惊恐万状的四个女侦探说,然后他指着艾玛:“今天轮到的是你。”

被点到的艾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但她马上便挺住了,只是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四个姑娘现在已经不穿迷彩服了,因为她们一直要这样铐在铁架上,大小便根本没有办法脱裤子,所以早就被几个负责照顾她们的女孩儿把迷彩和内衣都扯碎了,换上了系带式的比基尼,外面裹上各色轻纱,脚上还给穿了高跟凉鞋。现在埃米尔走到艾玛跟前,隔着轻纱轻轻抚摸着她的胸部。与黛安娜一样,艾玛也长着一对西方人最喜欢的豪乳,还有一副典型的宽宽的印第安大屁股。埃米尔迷着眼睛,仔细地玩弄着她的身体,并慢慢地把她的轻纱掠去。

虽然在五个辣妹侦探中艾玛的身材算是最矮的,只有一米六五,但也是最结实和最富野性的,她的脊柱有着十分夸张的曲线,使她本来就大的乳房更加向前挺出,而屁股也因为腰椎的强烈弯曲而显得异常高翘,同时,较短的上体也使她仍然拥有了两条结实但修长的大腿。她的皮肤颜色比黛安娜更深,呈一种非常漂亮的古铜色,那是在印第安血统基础上又融合了长期风吹日晒的结果。

埃米尔仔细地抚摸着那两条因为铐在底板两侧而被迫分开的大腿,品味着一个美丽姑娘的体温。

他跪在她的面前,两手握住那半包在比基尼泳装中的乳房,把头发埋在她那白色比基尼短裤的三角布片处,慢慢地用舌头舔舐着她的大腿内侧,把她舔得挺直了身子,牙齿在嘴里“咔嗒”作响。

埃米尔的舌头象蛇一样从她的大腿慢慢向上侵入她的神秘地带,舔湿了她的比基尼,隔着那薄薄的莱卡纤维顶开两片紧夹的肉唇,轻轻触动着她的阴蒂。艾玛想要控制,但那刺激实在太强烈,她被迫仰起头,双手紧紧握住手铐的钢链,脚趾在高跟凉鞋中弯起,象要抓住地面一样,比一般女人更鼓的屁股向一起夹紧,肌肉不住地颤动,只感到一股液体从身体中流出来。

埃米尔嗅到了那液体的气味,开始兴奋起来,他轻轻地捏住比基尼胸罩的带子扯开,露出那因为经常被乳罩遮住而明显比周围白晰的乳头部分,两个奶头也略呈棕色,但要浅得多,更多的是粉红色的感觉。

埃米尔对艾玛的乳房没有兴趣,他只是象猪一样拱着她的下身,并把手环绕过她的大腿,搂住她的屁股,用力抓握着,仿佛要把那两块肌肉抓下来一样,接着便扯开了她内裤的带子。

艾玛阴部的颜色同样因为缺少日晒而明显不如其他地方深,所以浓密的黑色阴毛在白晰的皮肤上显得特别怪异。埃米尔闭着眼睛,嗓子里呼噜着,用鼻子拚命地在那一丛黑毛中乱顶乱蹭,舌头也不住地搔扰着她的私处,把她弄得快发疯了。

埃米尔把艾玛的一只脚从底板上弄下来,姑娘们都知道,他准备把她的腿朝天立起,这样就能更清楚地观察她的阴部。

他果然那样作了,然后用手打开她的阴唇,几乎把脸都扎进她的身体中去观察。

“Fuck!臭狗屎!骚货!”他突然恼火地骂起来,然后把两个手指用力插进艾玛的阴户,手抽出来的时候没有一滴血。

其余三个姑娘都没有感到太吃惊,尽管她们并不知道艾玛有男朋友,但在美国这样滥性的地方,成年的女孩儿没让男人肏过那才真是件奇怪的事儿呢!

不过,埃米尔显然不喜欢被人玩儿过的女人,他仿佛有些恶心似地站起来,然后继续骂道:“骚货!早就让人肏过了,还装什么处女!”大家都感到有点儿莫名其妙,很长时间才想明白,他大概是指艾玛不肯拍裸体样片的事。

“你们过来!”埃米尔命令几个保镖:“把她带走,再给你们一个星期。”

当艾玛象黛安娜一样被铐着手脚抬走后,埃米尔又转向了其他三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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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哦,不!”看到埃米尔向自己走来,玛莎的腿肚子有些发软,禁不住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早已经在玩儿艾玛的时候兴奋起来的埃米尔已经没有了那种耐心,所以直接就剥光了玛莎。

玛莎在五个人中是身材最高的,作为职业时装模特,一米八二的身材也许只能算作中等,但在这里还是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特别是埃米尔的身材只有一米七三左右,在男人中也不算高个儿,站在穿着高跟鞋的玛落面前就更显得滑稽。

不过埃米尔并不因为自己的身材而感到任何自卑,他早已习惯了对着比自己高大强壮得多的手下发号施令。他是个很懂艺术的人,也是个很会欣赏女人的人,更是一个喜欢同他人分享艺术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严重的利害冲突,他还真的想把这个年轻漂亮的女模特送到自己投资的片场去,也许又是一个经自己的手捧红的明星。但现在,他只能独自享用了。

来自俄国的玛莎有着俄罗斯姑娘特有的美丽,长长的棕色头发,洁白的皮肤,笔直的双腿,纤细的双脚,丰满的乳房,细柔的腰肢,圆润的臀部,无一处不有成名的潜力,但现在他只能杀死她,只能把对她的赏识变成盘中的美餐。

玛莎的阴部不象先前两个那样多毛,那是因为她使用脱毛剂,并且经常剃毛,这是模特儿登台的需要,在窄小的比基尼内裤边缘露出几根黑毛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埃米尔象欣赏一件希腊雕塑一样仔细欣赏着眼前的女人,触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用嘴唇去碰触,用舌头去舔,用鼻子去嗅,玛莎本来没有被男孩子爱抚的经验,现在更因为强烈的恐惧而无法兴奋起来,她只是歇斯底里地尖叫,仿佛男人那每一个温柔的接触都是锋利的一刀。

当埃米尔趴在地上,最后舔过她的一双脚时,她已经把嗓子都喊得沙哑了。

埃米尔叫两个保镖帮忙把玛莎从架子上解下来。玛莎在五个姑娘中枪法最好,所以常常作为狙击手提供远距离火力支援,而在平时探案的时候也主要是诱饵,她的体力和格斗术是最差的,只能勉强防身,现在她已经在架子上吊了很多天,就更加疲惫不堪,加上吓坏了,浑身瘫软,坐在铁架的底板上任人宰割,根本没有抵抗能力,轻易地便被反铐起来。

埃米尔把坐着的她拖起来,她只知道尖叫,自己根本就站不住,埃米尔于是把她打横抱起来,向着杀人屋走去。

现在架子上只剩下了申智慧和方亚丽,听着玛莎的尖叫,她们感到十分可怜,但谁又能怜悯她们呢,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同样的归宿就会轮到她们的头上,她们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灾难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没有任何机会。

玛莎的叫声突然停了,两个姑娘以为她已经死了,但接着便又传出了她的一声痛哼,她们知道,那是埃米尔插进了她那处女的阴户。

她们听着屋里埃米尔野兽一样的低吼,那声音低沉、疯狂而又有力,接着便听见一阵熟悉的机器嗡嗡声,玛莎再次嚎叫起来,看来屠宰的程序开始了。

玛莎出来的时候带着一股浓烈的臭味儿,浑圆的小屁股上夹着黄色的粪便,她在死前大便失禁了。

埃米尔随后从里面出来,他光着身子,黑黑的鸡巴上和大腿上也沾着玛莎的屎,他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下体的肮脏,反而非常高兴,一边让保镖用温水替他清洗,一边满足而变态地地狂笑着,看得两个还活着的辣妹一阵阵地恶心。

埃米尔洗净自己的下身,没有人穿衣服,却让保镖把那种橡皮围裙给他扎上。他用橡皮水管冲洗着玛莎那无头的赤裸身体,用手温情地抚摸着那两块洁白的屁股,然后亲手把她剖开了。

……

现在,方亚丽和申智慧必须想想,谁将是明天的那一个了。

“申,现在咱们已经谁也顾不了谁了,所以,明天无论是谁,如果有机会,能逃命就逃命,不要试图救另一个,只要有一个人能多活一天,都比死在这个变态狂手里强。”

“我明白,方。没想到,咱们五个在一起合作了这么久,今天却栽在这儿。”申智慧用一种穷途没路的语气回答,她们都知道,现在友谊的价值就是独自求生而不会被其他人埋怨。

……

又是一天快过去了,虽然没有钟表,但她们经过了长期训练的生物钟却能够准确地告诉她们,距离又一个姑娘的死期已经要用分秒来计算了。她们没有办法触摸到对方,却很想同对方最后拥抱一下。申智慧站在方亚丽的前面,只能回过头去,冲着方亚丽作了一个亲吻的动作,方亚丽看到了,也回了同样的一吻,但除此之外,她们什么其他的也没有了。

埃米尔准时地出现在大厅里,用眼睛在两个姑娘之间来回打量,却迟迟不肯动手,因为他从两个人的眼中看到了那种东方巾帼特有的坚毅,他想要让她们在对死亡的猜测中增加心中的恐惧感,他想要她们失禁,想要听她们尖叫,哪怕只有一声。

两个姑娘站在铁架上,她们感到两腿间的肌肉一阵阵地抽搐,尽管她们已经不止一次面对死亡,但每一次她们都坚信自己能够胜利,但这一次却完全不同,当她们发现要置她们于死地的不仅仅是人们眼中的罪犯,而是曾经让她们为之而喝彩的整个美国时,她们就只有绝望了。

埃米尔慢慢向铁架走来,两个姑娘的腿开始打颤,心里揣测着:“是我吗?会是我吗?”

外面传来一阵枪声,一个保镖手中的对讲机突然响了,里面的声音焦急地说道:“快告诉老板,那个姑娘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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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哪个姑娘跑了?”埃米尔一步蹿过去,抢过保镖手里的对讲机。

“那个印第安女孩儿。”

“混蛋!不是让你们小心一点儿吗?怎么跑的?”埃米尔有些气急败坏。

“不是我们不小心,是个意外。开手铐的遥控器装在我们组长卡尔的口袋里,他肏那个女孩儿的时候非得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不让我们进去。大概是他一脱衣服,手枪正好压在遥控器的按钮上,手铐被打开了,卡尔也不知道,还搂着她使劲儿肏,结果被人家一下子扭断了脖子。那女孩儿自己找到遥控器开了脚上的铐子,又拿了他的手枪,然后冲出屋子逃了,还打死了我们两个人。”

“快点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她,就把你们几个挂在冷库里。”

“是!”

埃米尔此时已经没有了玩儿女人的心情,骂骂咧咧地从甬道的另一个出口回到山顶自己的别墅里,见观察塔顶的探照灯正射向岛的西侧。

“怎么样?”埃米尔问道。

“在树林里,真不愧是印第安后代!”拿夜视望远镜的保镖回答。

埃米尔接过夜视望远镜,向西边的树木搜索着,先是看到一群自己的保镖拿着枪向同一个方向集中过去,接着便在那个方向发现了艾玛。只见她光着身子,猫着腰,利用树丛的掩护在保镖们的空当里穿行,遇上藏不住的时候便突然起动,迅速把对手制服在地,虽然保镖们在观察哨的引导下向着她的身边集中,但却总是被她在包围圈形成前的刹那间突出去,迫使保镖们不得不重新确定目标。有时,几个保镖同时发现了她,却被她制住一个保镖作人质,然后觑机逃之夭夭。看着那矫健的动作,连埃米尔也不得不为之而叹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秘密不能公开,他真想把她们都留在自己身边作保镖。

看着保镖们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倒在艾玛的手下,埃米尔感到这么下去不行,他把夜视仪放下,把一只手向后伸出去,一个保镖很机灵地将一支狙击步枪递在他的手里。

狙击步枪的光学瞄准具上带有夜视功能,埃米尔把枪操在手里,从瞄准镜中看着那个不停辗转跳跃的绿色身影,企图将十字线的中心锁定在她的身上。

艾玛的动作很快,在同一个点上只停留一下便走,而且方向不定,几乎不给他瞄准的时间,埃米尔扣扳机上的手指几次扣到一半又收放开,那真是一件累人的事。

终于,艾玛仿佛是累了,也好象是找到了一个好的隐身之处,在那里的草地上趴下来,静静地听着她前面不远处走过的保镖们的声音。

埃米尔从镜中看到,她的脚半朝自己,上半身完全被一棵大树挡住了,只能看见两只脚,他无法射击,只得再等机会。

突然,艾玛再次起动,这一次冲到了一个灌木丛后,整个人完整地暴露在瞄准镜中。

在她的前面小路上,一个保镖正向这边搜索过来,艾玛蹲起身来,但仍然尽量弯着腰准备致命的一击。

尽管位置不太好,但不能再等了,否则又一个手下会死在她的手里,埃米尔瞄准了她的后心,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因为艾玛正准备出击而弯着腰,所以埃米尔无法瞄准她的头,只能从她后心的位置多向下瞄一些,差不多在尾骨的位置射入才可能打中她的心脏,但就在子弹出膛的一瞬间,她起动了,身体向上一弓,一下子从树丛后跃了出去。

埃米尔心里叫声不好,看来又一个保镖完蛋了。

但艾玛那赤裸的身体却在重重地扑倒保镖后,自顾在地上翻滚起来,被突然的一击吓傻了的保镖爬起身,拿手电筒照着,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看着那姑娘双手捂着自己的下体,痛快地嚎叫着,血和着尿液从她的手指缝里流出来,在她的身下流了很大的一滩。

原来,子弹飞行在途中,艾玛也已经起身,这使得子弹到达她原来位置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向上移动了几厘米,细长的小口径步枪弹正从她的阴户射了进去,从她的耻骨上方射了出来,艾玛靠着惯性把保镖扑倒后,自己却陷入了垂死的挣扎中。

她的阴道、尿道和膀胱被同时射穿,血液中和着尿液从子弹的出入口同时流出来,虽然只是感到一阵发麻,但她的神经却已经失去了控制,一股股类似性交一样的强烈快感冲击着她迅速失血的大脑,使她无法判断自己所处的环境。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暗恋着的帅哥明星把她压在身下,用那大得可以装上一升啤酒的大家伙塞在自己的阴户里,象一架机器般不知疲倦地抽插着,把她推上高潮。

慢慢的,她开始感到已经没有了自我,仿佛驾了云一样飘飘欲仙。

埃米尔明白自己那一颗子弹没有白费,但不明白效果究竟有多好,他放下枪,重新拿起望远镜,看着听到声音的保镖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围在那个发着色情呻吟的姑娘身边,惊讶地看着她慢慢在性欲中耗尽自己的生命。

……

方亚丽和申智慧看到的艾玛已经断了气,被几个保镖抓住手脚抬了进来。她的头软软地垂着,古铜色的身体上满是泥土,黑色阴毛的上方有个象炸开一样的拳头大的弹洞,两英尺长的一截粉白的小肠从洞中流出来,在她的两腿间摇摆着。

她们有些气馁,一个姐妹已经找到了逃生的机会,却终于没有闯过这道关而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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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亲爱的申小姐,今天该你了。”当埃米尔摸着她那曲线玲珑的屁股说这句话的时候,申智慧狂跳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也许是那死亡的恐惧折磨了她太长的时间,等到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她反而感到一切都只不过象是一出戏。

与艾玛和黛安娜的庞大或强壮相比,一米六七的申智慧显得小巧玲珑,削瘦的上身儿,圆锥形的乳房,细细的腰身,圆滑的骨盆,显示出亚州美女特有的圆滑柔美。

埃米尔剥下了申智慧的轻纱和泳衣,露出一身细腻的肌肤。与喜欢把自己晒黑的白人不同,亚州人喜好白晰的皮肤,所以她们并不经常暴露,这也使她们身体的美很难得看到,而更难得的是亚州女性的肌肤是那么细致,即使不使用脱毛剂,她们的身体仍然光滑,就象晶莹的玉器一般,在尖挺的乳峰上那两点朱红和小腹下方那细乱的黑毛的映衬下,那种洁白就更显得诱惑。

埃米尔本身是中东人,最了解东方女性的美,也最喜欢东方式的柔美,看着面前那洁白的玉体,他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烧,呼吸也急促起来,这在看到西方女人那骨感而粗糙的裸体时是很难出现的。他迫不及待地亲吻着她的裸体,直到把她的全身都吻遍,然后把她的一条腿解开,打算用他喜欢的那种方法把她的一条腿向上立起,好去观察她的阴户。

这个时候,申智慧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白白死去,要拉一个垫背的,于是,当他刚刚把那细细的脚踝上的铐子打开,还没有抬起那条优美动人的玉腿的时候,申智慧突然发动了攻击,一个下劈腿直向埃米尔的头顶踢落。那是跆拳道中最具威力的腿法之一,埃米尔又正蹲在她的跟前,这一腿从头顶劈下,如果踢中了,埃米尔不死也要留下脑震荡后遗症。

不过埃米尔并不是个庸庸碌碌之辈,也是个技击高手,当那只脚从他的手中突然挣脱的时候,一种长期训练所形成的反射使他一个后滚翻逃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啊!好!我的申智慧小姐。”埃米尔从地上爬起来,地上铺着瓷砖,所以他的衣服并没有沾上多少土,但也足够狼狈了。他笑了,笑得很自然,很高兴:“我的情报告诉我你是个跆拳道高手,现在看来情报是完全正确的,你这么好的功夫,如果临死前不让你运用一回,实在是太不仁道。我也是个技击爱好者,能遇上一个高手实在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我给你个机会,咱们一对一,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你看怎么样?”

“成交!不过,不怕我会杀了你?”虽然知道埃米尔不会真的遵守承诺,但申智慧还是想试一试,至少她可以拉上他一起死。

“别那么自信,你恐怕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埃米尔把申智慧从架子上解脱下来,然后让她把方亚丽推到靠墙的地方,把屋子中间完全空出来。

埃米尔让保镖们站到门口外面,自己则脱了鞋,站在屋子的一侧。

申智慧也脱了高跟凉鞋,完全一丝不挂地站在埃米尔的对面。

“开始吧,你出招!”埃米尔看着对面的申智慧。赤裸裸的身子玉雕一样泛着光,半侧着身子对着他,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式,两脚在地上跳着,一对酥软的小乳随着那跳动上下颠颇着,比站在铁架上的时候更加性感。

申智慧看到过埃米尔如何制服黛安娜,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强敌,所以丝毫不敢大意,她现在并不想借此求得生存,只想着拚个鱼死网破,这使她在气势上已经占据了优势,也弥补了一些体力上的不足。她看得到自己作为女性的弱点,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而且要不间断地反击,决不让对手有机会还手。

“啊--”一声娇喝,两个人在屋子中间相遇,申智慧毫不犹豫地出脚,弹腿、铲腿、转身腿、下劈腿,一阵组合脚法向着埃米尔连环进击。

埃米尔还是第一次同跆拳道选手面对面地交锋,一上手才知道跆拳道并非浪得虚名,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女子,但出脚如风,连绵不断,使他毫无还手的机会,而且下肢对上肢的距离和力量优势也使他不敢用手格档,这样也就无法利用自己的力量求胜,只能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边,对方的攻势才结束。还没等他出手,对方又退了回去,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进攻。

埃米尔的鼻头上出了汗,看来对面的女人确实是个强敌。

埃米尔于是主动冲了上去,他要先下手,用自己的特长去克制对方的轻灵和快速,但他刚刚靠近对方,那两只小巧而漂亮的脚再次象旋风一样飞了起来,连连劈向他的头部。申智慧是真狠,招招对着他的脑袋,只要有一下碰上,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埃米尔只得再次后退。此时,对面姑娘那因为出腿而时隐时现的生殖器和肛门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吸引力,与生命相比,性欲便不得不退居第二了。

两个人在屋子里不住地变幻着位置,不时地身形交错,每一次都在申智慧的喝叫声中再次分开,两个人都开始气喘吁吁。

汗水从他们的身上流出,滴落到地上,使瓷砖铺成的地板开始变滑。

凶猛的急攻终于使申智慧的体力迅速消耗了,她的腿法开始变慢,身体的运动也变得不那么灵活,女人的致命弱点终于显现了出来。当她再次飞脚进攻的时候,支撑腿踩在了被汗水打湿的地面滑了一下,她的身体失去了控制,整个人飞了起来,平平地向地面跌落。

长期的训练使她采取了正确的方式,利用身体的侧面顺次触地,丝毫也没有受伤,但埃米尔却不失时机地扑上来,一把把她踢起的那只脚踝抓住,同时踩住了她落地的那条腿的膝弯部。

她的两条腿分开着,被他牢牢地控制着,她的脚拚命蹬踢,想甩开他的手,她的躯体尽量弯曲着,想用手去抓他,打他,但都无济于事。在这种失去了距离保护的情况下,男性力量的优势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申智慧终于明白,一切都结束了,她放弃了抵抗,平静地侧躺在地上,看着那男人跪下来,用膝盖压住她地上的腿,把她抬着的腿夹在腋下,使她的两腿充分地分开,那浓黑的毛丛后面露出了两块厚厚的阴唇和一条细细的肉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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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埃米尔喘息着,看着面前的裸女,她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着,汗水布满了她光裸的肌肤,使她看上去更加性感。她的女人的一切都向他敞开了,雪白的臀大肌,褐色的肛门,微深的阴唇,一切都不再是秘密。他伸出手去抚摸着那光滑屁股上的肌肉,仔细观察着她的屁眼儿和阴部,然后用手指顶开两片阴唇,一直伸进她的前庭中。

申智慧没有挣扎,只是微微地颤抖着,任自己神秘的所在被这个男人玩弄。

方亚丽看着申智慧的失利,心中再次涌起失去同伴的悲哀。

埃米尔把申智慧从地上拖起来,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推进杀人间的时候,她完全顺从了,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示。

听着屋子里埃米尔发出的呼哧声,方亚丽知道,申智慧已经彻底完了,现在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根本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生命。

当嗡嗡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方亚丽也再次听到了尖叫,杀猪一样的尖叫,方亚丽不知道那里面到底发生着怎样恐怖的情景,但她相信,那真的恐怖得让人无法控制。

申智慧被当着方亚丽的面从屁眼儿开了膛,锯成了两半,那一切都同杀死其他几个姑娘没有什么不同,但埃米尔却让保镖取来了小烤炉。

当着方亚丽的面,埃米尔把申智慧那已经剃光了阴毛,剖成两半的生殖器整个儿割下来,放在炉中,不久便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并拌着一股奇特的肉香。

埃米尔把那两条女阴用小刀切成小块,同一些调料拌匀,然后与米饭一起捏成小团,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儿地吃起来。

方亚丽终于忍不住吐了,吐得很厉害,最后吐得只剩了胆汁。

……

“方小姐,听说你会中国功夫,不过不知道你的水平怎么样?比申智慧如何?”轮到方亚丽的时候,埃米尔问。

“你可以试试。”方亚丽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她不会放弃机会。

“我非常乐意向方小姐请教中国功夫。”说着,他把手伸向她的胸脯。

“慢着!既然你给我机会,就不要脱我的衣服,身体对于受过中国式教育的女人来说与生命一样重要。”

“好,我答应你。”

埃米尔很自信,因为对方毕竟只是个女人,何况身后的门里还有自己持枪的保镖。他用遥控器打开了所有手铐,他知道她插了翅膀也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准确的说,在美国长大的方亚丽根本不知道中国是个什么样子,她只是跟着一个在美国开武馆的中国武师学了几年,算不上真懂中国功夫,不过同西式格斗术相比,中国功夫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方亚丽拉开架式,那是最普通的长拳守门式。她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到处是破绽,但在埃米尔眼中,却没有一处破绽能够使他一击得中,中国功夫的大名在他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虽然不服气,但还是不敢小觑。

他拉开架式,“啊啊”喊了两声,希望她动一动,一动就有了真正的破绽,但她没有动,只是把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在他的脸上。

埃米尔沉不住气,冲上前去,打出一记组合拳,他希望前面的虚晃一拳能够引动她的架式,第二拳便正好可以在她躲闪第一拳的时候迎到她,但与以往和拳击选手对敌时的情况完全相反,方亚丽竟然根本就没有动一动,使他在自己收回了虚拳后的实拳也变成了空拳。

埃米尔于是又打出了第二套拳,这一组拳拳拳是实,这次对方动了,动得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对方的躲闪方向,愣愣地看着对手若无其事地站在对面,埃米尔的心里恼火极了。

这一次,埃米尔开始连续急攻,仿佛他同申智慧的局面倒了过来。方亚丽只是躲闪,没有反击,就象她不会反击一样,但埃米尔心里却不是这么想,他知道,她随时都会反击,只是不知道她的反击点在什么地方,有多可怕,他有些后悔同她交手,败在一个将要死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手里,那真让他感到丢脸,但他无法停下来,因为他停下来的时候,也许就是她反击的时候。

其实,此时此刻,方亚丽也并不轻松,虽然她久经战阵,也屡屡面对强大的对手,但比起这个埃米尔来,那些人的功夫就差得多了。更何况,她现在想的是生存而不是拚命,即使杀死了埃米尔,自己也无法活下去,所以,她必须寻得破绽,一击得手,而且要制服他,迫使他保证自己的安全。正因为如此,方亚丽不敢轻易反击,但防守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进攻一方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只要有一拳一脚击中自己,那就会象决了堤的洪水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所以,方亚丽必须集中全部精力,化解对方的每一次攻势,丝毫也不敢懈怡。

埃米尔同样了解攻守的差别,因此,他不断地进攻,希望能在对方的严密防守中打开一个缺口。

终于,埃米尔飞起一脚铲向方亚丽的前胸,这一脚来得突然,毫无先兆,那是他的得意之作,数次在关键时候打开局面,击败对手。方亚丽也不例外,她对这突然的一击没有准备,身体晃了一下,却不知向哪个方向躲,无奈之下双手架拳封在身前,那一脚蹬在她的手上,使她失去重心,“登登登”向后连退,埃米尔大喜过望,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是一顿老拳。他感到终于可以制服这个最强劲的女对手了,那胜利就在眼前,他手上加紧进攻,连续的一通虚拳把她架封的双手引开后,又加上了一记漂亮的右勾拳。

……

方亚丽失踪了,就在那记勾拳即将打在她那漂亮的脸蛋儿上的时候。

埃米尔敏感地知道自己上当了,他急转身向背后扫了一拳,想击倒在他看来已经钻到后面去的方亚丽,但还是没有看到人,正在迷惑之际,头被一双手搂住了,一个温暖的肉体靠在了自己的背后。他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一对紧贴自己后背的柔软乳房,也顾不上欣赏靠在自己屁股上的那个美妙的小腹,因为他面对的是生命的存续问题。

保镖们发现了异状,拿着枪冲了进来,但被埃米尔制止了:“不!不!不要乱动!听她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脑袋在人家手里,只要人家一用劲儿,颈椎就会断成两截儿,那时候,神仙也没有办法。

“把枪扔掉!踢过来!”方亚丽命令道,随即她捡起了一支左轮枪,一只手仍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用枪对准他的太阳穴:“都退出去!”

方亚丽拖着埃米尔进了甬道,埃米尔顺从地指示着道路,两个人从甬道里直接走到了岛上的码头,那里停着船,其中包括她们自己的小艇。

方亚丽押着埃米尔上了自己的船,检查了一下油量,然后发动了机器,小艇迅速地没入夜暗之中,驶向了自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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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船在海里走了两个多小时,已经过了航程的一半,但方亚丽的心里并不轻松,因为如果埃米尔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就不能回到美国去,否则情报局为了保守住秘密不会放过自己,如果自己先行把事实揭露出来,那么美国人民同样不会放过自己,因为那将使他们失去他们想得到的利益。

她把船停下来,想一想自己的去向。

美国回不去了,她现在唯一的去向就是跑到其他国家去,但如果自己不把美国政府的阴谋揭露出来,跑到哪里都逃不出情报局的手心儿,而如果揭露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又有哪一个国家敢冒着与美国为敌的危险接受自己呢?即使是美国传统的敌人俄国和中国,也只会把这秘密作为同美国讨价还价的砝码,决不会真的把这秘密公开,因为他们却没有能力去替天行道,公开了这个秘密,就等于同美国撕破了脸皮。但至少,自己可以活下来。不过,俄罗斯和中国太远了,自己怎么能躲开中情局的追捕而远渡重洋呢?也许,还是设法偷渡到古巴,再从哪里转道中国,毕竟那里是自己父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马达声中,两架直升机从正前方飞来,从上面射出两道探照灯光,方亚丽已经从声音上判断出了是美国海岸警卫队用的直升机。

“方小姐,那是美国军方的飞机。”埃米尔说道。

“我知道。”

“我想,我们应该跳到海里去。”

“为什么?”

“你以为他们是来救你的吗?他们是来杀你的。我可不想与你一起死,我要跳海了。”

“不准动!”方亚丽用枪指着他。

“算了吧,被你打死和被FBI的导弹炸死没什么区别,你开枪吧,不然我就跳了。”说完,埃米尔真的纵身跳了下去。

方亚丽没有开枪,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既然已经被发现,她没有选择,只有先回到美国,把秘密揭露出来,求得暂时的平安,然后再快逃到安全的国家去。

但当她向那驶近的直升机看去的时候,却看见了从舱门中伸出的枪口,她急忙把舵一转,躲过了一排枪弹,第二架直升面中却出现了肩射导弹发射管。她没有选择,只得跳离了船舷,在水中,她听见船的爆炸声。

方亚丽的水性不错,一气潜出几十米,才冒出头来换气,听到直升机的声音就在附近,便再次潜入水中尽可能地向远处游去。潜游了几次后,听到直升机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很远,这才回头观看,看见只见直升机在那里盘旋,探照灯在海面上来回乱照。她清楚他们想她死,所以便继续向远处游,游得越远越好。

方亚丽用耳朵判断着直升机的位置和方向,当直升机靠近时,她便尽可能多地潜在水下,以避免被发现。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两架直升机才并肩飞走了。

方亚丽从水里冒出来,慢慢向前游着,这里离岸有至少两小时的船程,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体力游到岸边,但求生的强烈欲望支撑着她,机械地划水、划水、划水。

天开始亮了,海上至少应该有几条赶早的游艇,但今天不知为什么,一条船也见不到,也许因为自己的头离水面太近,看不到远处的船吧。她顾不上这些,她只想要活下去,不管怎样也要活下去。

她听到马达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太阳从海面上露了头,她的体力严重透支,快要支撑不住了。她举起手,用最后的力气拚命地高喊:“救命!救命!”

她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很和善的脸,从一条白色的小船上看着她:“拉她上来!”

方亚丽连向对方伸出手去的力量都没有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对方拉上船去的,趴在甲板上,沐浴在和煦的晨光中,她庆幸自己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把她弄到舱里去。”

两个人把她架起来,拖向船舱,她努力想自己站起来走,但两腿已经软得不听使唤。她被架进舱里,外面的阳光和里面的黑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使她一时无法适应。

她趴在地板上,感到自己的两手被人拉到背后,一种熟悉的冰凉感觉从手腕处传进她的大脑,那是一副钢制手铐。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她惊讶地问道,但没有力量反抗,也许落到警方手里了吧?

“嘿嘿嘿嘿!”头顶的方向传来一阵笑声,她抬起头,渐渐适应了舱内的黑暗,她看到埃米尔正穿着睡袍坐在一把皮面折叠椅上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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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抬头看到埃米尔,她的眼中并没有显示出恐惧和绝望,只是疲惫与无奈地骂了一句:“真他妈的活见鬼!”便趴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埃米尔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差一点儿让他在阴沟里翻船的女人。看来,人是一点儿也大意不得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方亚丽在跳入水中之后,身上的轻纱和高跟凉鞋就因为兜水而被她甩掉了,掉在漫无边际的大海里,脱掉外衣是自救的重要一环,那样才能节省体力,支持得尽可能长一些。现在方亚丽的身上就只剩下她在先知岛被照顾她的女孩子们穿上的白色比基尼。

那是由三块巴掌大的三角形莱卡材料制成的,用极细的白色带子系在身上,因此她的背后是完全没有遮掩的,只有颈后、腰后交错着的带子,还有另一条“丫”字形的带子压在她的腰节处,那条纵向的带子向下延伸进她的两腿间。

她有着一般亚州女人所难以达到的一米七五的身材,两条修长的玉腿,两只小巧的脚丫儿。她屁股十分丰满,臀大肌同大腿的连接处也不象一般亚洲女子那样是一条横线,而是圆圆的弧形,整个臀部在细细的腰肢衬托下显得特别性感诱人。

埃米尔感到自己有点儿窒息,他从折叠椅上滑到地上,跪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那白锻子一样光洁的肌肤。她真的睡着了,他不敢用力,怕把她弄醒,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后背、大腿和屁股,那雪一样白的皮肤在他的手中微微改变着形状,半透明的臀肉象刚从冰箱中取出的琼脂一样轻微地颤动着。埃米尔把她的两条腿扳开,那根嵌在两块洁白的屁股之间的细带子完全露出来,也露出了她两腿间那块白色的三角形布片。

由于已经被海水彻底浸湿,白色的莱卡紧贴在她的肉体上,几乎变成了透明的,隐约现出两片厚厚的阴唇和中间的那条缝隙。

比基尼的带子窄窄的,只有一根鸡尾酒吸管那样粗,那带子从她的肛门上方跨过去,使那颜色略深的孔洞半遮半露,勾引着男人的好奇心。

埃米尔看方亚丽没有醒,胆子大了些,把她翻过来,她也仍然沉睡,倒好象是吃了安眠药一样。

隔着比基尼,埃米尔仔细玩赏着这个美丽女侦探的重要部分,从那湿透的布片中,两颗乳头泛着粉色的光,小腹下的部分则显出朦朦胧胧的黑色。

那比基尼太小了,从窄小的裆布四周,几簇卷曲的黑毛半露着,让埃米尔感到有些抓狂,他拚命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双手捂住那坟起的酥胸,感受着从她身体中传出的性的信息。

埃米尔几次压抑住心中的冲动,终于还是只隔着比基尼从外面观察和抚摸了她的重要部位,因为他要把那最美妙的时候留到晚上。

……

方亚丽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那间大厅,她睡得太死了,如果不是女孩子的尖叫声她可能还不会醒。她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下垫着毛巾被,身上也裹着毛巾被,不过脚上戴了镣铐,并且再次被人给穿上了高跟凉鞋,看来这个埃米尔还是个高跟迷。

两个陌生的但比她所见过的那几个更漂亮的女孩子赤条条地站在大厅里,双手铐在最后,每人被一个保镖从后来挟持着,杀人间里发出另一个女孩子杀猪般的哭叫声。方亚丽知道,这三个女孩子不是新来的,便是埃米尔本来打算推荐到剧组去的,但现在只能把她们干掉了。

方亚丽已经厌倦了,对身边几个保镖色迷迷看着她的眼睛毫不在意,对那摄人心魄的尖叫声也仿佛没有听见,只是轻轻闭上眼睛,想继续步入梦乡,不过,这个环境是绝对不适合睡觉的,那尖叫声太吵了,她没有办法入睡,只得漠然地看着四围,静候着什么时候能轮到她自己。

里面的声音终于中断了,过了一小会儿,那女孩子没了头的光身子便倒挂着推了出来。

看着鲜血从那女尸的脖子里哗哗地流到地上,看着保镖用刀把那女孩子的肚子剖开,肠肠肚肚的流了一地,两个还活着的女孩儿禁不住也尖声哭叫起来,那歇斯底里的叫声吵得方亚丽直皱眉:“你们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休息一会儿,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可喊的。”她对着两个女孩子大声骂道。

两个女孩儿先是被方亚丽骂得愣了一会儿,好象在想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不管什么意思,死亡总是近在眼前,于是,她们又继续喊叫,方亚丽无奈地摇摇头,她对此毫无办法。

保镖来拖第二个女孩子,她惊恐地尖叫着,把身体蜷缩一团,打着坠儿不肯走,被保镖们生拖硬拽地拖进了杀人间,于是,那种恐怖的,绝望的尖叫声再一次从那屋子里传出。

当第二个姑娘同样被推出来的时候,最后一个女孩子停止了哭叫,她傻愣愣地站着,尿液和大便抑制不住地从她的两腿之间冒出来,掉在她自己的脚上和腿上,屋子里散发出十分难闻的臭味。

保镖们把三个女孩子被破成两半的身子用铁架推向冷库,又用水冲净地上的血污。

大厅里最后唯一剩下的女性便是方亚丽自己,她知道,一切努力都失败了,现在自己是人家的了。

埃米尔走过来,看着保镖们把方亚丽扶起来站好,却掉毛巾被。她的两脚被铐着,现在不能出拳,也不能踢腿,人家想对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已经玩儿过方亚丽穿比基尼的身体,所以埃米尔没有浪费时间,一只手从前面抠住方亚丽的阴部,另一只手从的背后把比基尼带子一解,看着布片从她的身上自己滑下去,赤露出红的奶头和毛茸茸的阴部。

方亚丽是在美国长大的,根本没有中国人的贞操观,她之所以仍然是处女,主要是出于一个女强人特有的傲慢,而不是因为她的圣洁。因此,脱光衣服对她来说与对所有美国女孩儿是完全一样的,只是有一点儿轻微的不自在,而没有感到多少羞耻。她被那男人搂着,他玩儿她的乳房、生殖器,玩儿遍她的全身,她漠然地忍受着,任他在自己的身上狗一样地乱舔。

当埃米尔明显地兴奋起来时,保镖们把这个辣妹侦探们的领袖抬进了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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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屋子中间的一个瓷砖台子处放了一个金属制成的特殊设备,它用角钢围在台子的四周并用螺栓固定,一端有一个奇特的设备,中间与台面平齐的地方有一个圆洞,另一端则有两个活动的铁架。

方亚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虽然没有去医院看过妇科,但从一些网上的资料或其他媒体那儿也多少了解一些,一看那东西便猜到那是一个专门为女孩子准备的开脚架。方亚丽知道在男人面前摆出那样一种姿势是十分色情的,但她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保镖们把方亚丽抬上那平台,仰面躺着,头被塞过机器上的金属圆洞,她知道,自己的脑袋将要由这部机器来切割。

形成圆洞的两块高强度塑料板合起后,方亚丽的头就无法再退回去,她的头也被一根宽宽的皮带固定住,这样她也就没有办法进行任何一种形式的反抗。

她感到自己的两条腿被人抓着向上抬起,而且屁股还被抬离了台面,手上的铐子被摘掉,但脑袋被卡住的她却看不到反击的目标。

屁股被男人抚摸玩弄着,方亚丽终于感到有些羞耻,张了张嘴,又闭上,自己被铐在这里,不就是作男人的玩物吗?

手铐从身子底下被打开,方亚丽刚获得自由的手旋即被向后拉到台面的两侧,用手铐铐在了铁架子上的孔中。

“先生,弄完了,该您了。”方亚丽听到了保镖们的话。

埃米尔来到屋子里,出现在方亚丽的旁边。

方亚丽的乳房由于仰卧而平摊在胸前,形成两个面积不小的扁圆屋项,屋顶上的两个粉红的尖顶象红樱桃一样引诱着男人的食欲。她的小腹与其他四个同伴一样因经常锻炼而扁平,但毕竟是处女,所以仰面躺着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夹紧双腿,并把膝盖微微弯起以便掩藏自己的羞处,这使她的小腹下端陡峭地向两腿间弯曲下去,那浓密的黑毛把由光滑的小腹和大腿内侧所围成的三角形深窝填满了,仿佛一蓬生长在石缝里的蒿草,却越发让男人感到向往与冲动。

埃米尔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他抓住她的胸膛,轻轻地揉搓,那一双象女人一样的肉手微有些颤抖。方亚丽第一次有了被男人玩弄时的麻痒感觉,她张开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把自己心底里发出的那一种怪异的渴望压抑住,因为玩弄她的毕竟是打算要她命的男人。但植物神经仿佛并不受大脑的支配,也许正是因为死亡的临近诱发了她身体里最原始的需求,她的乳头很快便肿胀发硬了。

与她相比,埃米尔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他只想玩儿,只想放纵自己的欲望。在充分享用了她的酥胸后,埃米尔开始向她的下体进攻。

方亚丽感到脚上的镣铐被打开了,一条腿被那男人抓住,向侧面搬过去,她虽然感到很羞耻,却没有反抗,小腿软软地被他放到台子旁边的托架上,用皮带固定住,然后是她的另一条腿。方亚丽是经过了严格格斗训练的,韧带的弹性非常好,极度分开的双腿并没有让她感到任何痛苦,却让她女人的所有秘密都暴露出来。

她的阴毛虽然浓密,但大都集中在阴阜部位,除此之外,就只有大阴唇的外侧还有很稀疏的几根。她的阴部颜色很浅,略呈棕色,非常肥厚,尽管两腿分得很开,阴唇之间却仍然只有一条窄缝,露着象鱼肚一样的小阴唇。

埃米尔兴奋极了,他走到她的两腿之间,跪在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皮面木凳上,头部刚刚好超过台面。他用手轻轻拨弄着那两块雪白的臀肉,用鼻子去嗅那收缩成一小团的菊花门。尽管几个小时的海水浸泡已经把粪臭洗净了,但想象着把鼻子靠近别人拉屎的地方,方亚丽还是感到很恶心。方亚丽被他的鼻尖不住地顶着下身的两个洞口,很轻,但很刺激,她用力握紧自己的拳头,两只穿着高跟鞋的脚用力绷紧着。

埃米尔闻过了姑娘的屁眼儿,又开始舔舐她的双腿。她的脚白晰而纤细,小巧的脚跟和细细的脚踝让他感到无比诱惑,他脱了她的高跟鞋,抚摸着她的脚背和脚弓,舔着她的每一个脚趾,玩弄着她脚跟后那细细的褶皱,然后向上去吻她的两条圆润细长的小腿,再继续舔向她的大腿根。

方亚丽感到自己的下肢被他舔得又麻又痒,浑身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同时又对那最神秘部位即将被入侵感到十分紧张,身体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埃米尔没有注意到她身上的汗水,因为从海里被救上来以后,她并没有再洗澡,所以身上结了一层盐霜,舔上去是咸咸的,与汗的味道并没有不同。他只管舔着,直到他把她的阴唇用手捏住,轻轻分开,再把舌头从她的两片阴唇中间伸进去,轻轻舔她的阴蒂。

女人最敏感的阴蒂对刺激的感觉是那样强烈,以致于她象触电一样强烈地颤抖着,终于没有控制住那股从下腹的深处分泌出的液体从出口流出来。

埃米尔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变化,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抵抗他的玩弄,他是这方面的高手,可以让任何处女流出淫液,除非她是天生的石女。

方亚丽的头不能动,所以看不到他在作什么,只知道他的身体靠近了自己的下身儿,一条又粗又硬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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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埃米尔很粗,很长,象一根使用三节一号电池的手电筒,一股粘液从尿道口儿流出来,把龟头部分弄得滑溜溜儿的。

他站在她下面,用手握着自己的那个东西,从她的前庭向上滑过她的阴蒂,又从阴蒂滑到她的前庭,把两个人的分泌物混合在一起,使龟头变得更加润滑,然后用力向她的洞穴中顶进去。

她的口儿很紧,巨大的阻力抵抗着他的入侵,但他的身体强壮,性欲旺盛,胜利者的优越感使他的阳具更加坚硬,他用手握着龟头后部,用力向前挺身,那巨大的东西终于破坏了防线,插进了她的身体内部。

方亚丽“哦”了一声,感到那疼痛很强烈,但并不是无法承受,而且在那疼痛的背后,仿佛又隐藏着某种让人向往的东西,她知道那就是女人的性欲,但那本该属于她的丈夫或情人而不是敌人。

粗大的肉棒在女人的身体内部冲撞着,磨擦着,把一阵阵饱含耻辱的麻痒与快感传递给他的受害者。

他双手搂住她的屁股,“呼哧呼哧”有节奏地喘息着,伴着那喘息的节奏在她的身体中抽动,象是正在长跑的运动员。他感到自己越来越兴奋,却又有一种不满,他喜欢听她尖叫,因为她是一个可怕而又可敬的女对手,他就尤其想让她尖叫。于是,他按动了遥控器上的键钮,方亚丽看到那杀人机器上靠近卡住她颈部的卡板上方开了一个二十厘米长,十厘米宽的缝隙,同时传来一阵“嗡嗡”声,那声她已经不只一次听到,每一次都伴随着一个女孩子惊恐的尖叫,每一次都有一个女孩儿失去她们的头颅,她知道宰杀自己的程序终于启动了,但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久经战阵的女勇士发出那样的尖叫。

男人继续在方亚丽的阴户中冲刺,但她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那刚刚打开的缝隙中,什么东西在里面来回移动,同时慢慢从里面伸出来。

她看到了,那是一把锋利的刀片,不锈钢制成的,宽有五厘米,厚只有两毫米,端部象中式的宝剑一样,尖端带一个极很小的圆弧。那刀片被磨得铮明瓦亮,还抛过光,能象镜子一样清晰地照出周围的景象,她明白了,自己的头将被这锋利的刀慢慢割下来,那将是一种长时间的疼痛和心理折磨。

方亚丽告诉自己,这东西决不会比古代的凌迟时间更长,更痛苦,因此自己要死得象一个女勇士一样,不能害怕,不能哀叫,她闭上眼睛不去看它,但只要一睁眼,便又看到那东西向自己的咽喉多伸出了一段。

她不知道,虽然这东西带给人的疼痛并不那么可怕,但人类对自己要害天生的防护反射却使他们无法抗拒这心理上的恐怖,就象把针刺向人的眼睛,再勇敢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地把眼闭上。方亚丽就是这样,尽管她已经彻底作好了死的准备,也准备好默默承受痛苦,但她的头却不由自主地想躲开去,强大的恐惧感开始笼罩在她的心头。她用力咬着牙,终于也无法堵住那由中枢神经传给她的喉咙的喊叫的指令。

“不!不!啊--!啊哈--!……”方亚丽终于发出了恐怖的尖叫,除了在自己的被窝儿里出现老鼠之外,她还丛没有过如此女性化的尖叫,她感到自己正在象一头猪一样被人宰割,而且那尖叫声也正如待宰的小猪。

但她无法让自己停下来,那刀尖已经离咽喉只有两厘米了,而且还在坚决地靠近中。

方亚丽开始挣扎,她的手在手铐里用力转动,想挣脱出来,雪白的屁股左右扭动着,被皮带勒住的头也在无效地转动。她想要活,她不想死,但缓慢的死亡是那么恐怖一步步向她靠近。她感到自己的腹肌强烈地收缩着,收缩得发出阵阵剧痛,同时把强烈的便意向两脚间传播,括约肌无助地抽搐着,不知道应该把冲向洞口的排泄物留住还是放走。

埃米尔感到自己的高潮在临近,女人强烈痉挛的阴道对他的阴茎施加了额外的刺激。他终于感到一股热流冲击着自己的小腹,低头看去,原来是方亚丽的阴唇间射出了一股股的尿液。“啊哈--”他兴奋地叫一声,更加起劲儿地在她的身体中驰骋。

刀尖已经触到了方来丽的皮肤,把一股寒意传向她的全身,她感到自己的意志再也无法指挥自己的身体了,于是把一股快意从肛门释放了出去。

冰凉海水刺激过的消化管本来就没有正确地进行吸收,所以从方亚丽屁眼儿里排出的是稀薄得象水一样的粘液,那粘液带着强烈的臭味儿冲出她的身体,喷射到埃米尔的腿和脚上。他感到一切都是那么刺激,随着那臭味儿冲进鼻子,随着腿上感觉到那种喷射,埃米尔“噢--”地低吼着,终于开始带着强烈颤抖的射精过程。

但此时方亚丽已经感觉不到这个男人所给予她的更大污辱了,她的心中只有垂死亡的恐惧,尖刀把她的喉管一毫米一毫米地割开,她起初感觉到的是轻微的疼痛,然后是浑身剧烈的痉挛,最后她感到自己的声音被突然卡断了,从胸腔里冲出的气体直接从脖子上的切口短路,带着一股细细的血雾喷向了空中。

窒息的感觉使她的胸腔快速而用力地起伏着,却只是带着呼噜声一次一次地将血雾射向半空,再落在她的头上和脸上。她那张美丽的脸因惊恐和疼痛而扭曲了,洁白的面颊上落下点点鲜红,那红点越积越多,相互融合,变成大一些的血点,再继续扩大而变成一片一片的血迹,最后把整个脸都糊住,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尖刀彻底结束了她的喊叫,却没有结束她的生命,因为割断的喉管只是把呼吸短路,并没有窒息,所以她还活着,恐怖地继续挣扎、颤抖和痉挛。那刀无情地往返着,慢慢切到了她的颈椎,发出清晰的“咯吱”声,几秒钟后,她的颈动脉才被割断,动脉血极速地喷出,带着“噗哧噗哧”的声音,她的身体发出几次强烈的震颤,然后停止了挣扎。

埃米尔亲自把没了脑袋的方亚丽用铁钩钩住脚踝倒挂起来,洗去失禁的屎尿后,用短刀从屁眼儿开了膛,然后锯成了两半。冷库里又多了几十块倒挂在架子上的女性人体,她们都是那样窈窕,曲线玲珑,分不清哪一个才是曾经多次出生入死,却因为了解了一个巨大阴谋而被害的女侦探,只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们早晚都会象猪羊一样被一块块割下,或煎或烤而成为这个变态大亨的口中食。

……

刚刚吃下从申智慧的屁股上割下的一块烤肉的埃米尔回到了他的别墅,打开电脑,网上传来了拉登疯狂的指令:“不能容忍安拉的敌人侵犯我们阿拉伯兄弟的神圣国土,应该给韩国人一点颜色看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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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杀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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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商场里邂逅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她是一所私立学校的中学生。她叫陈明明。
她的眉毛比较农,眼睛也大,嘴唇也特别好看。这些并不算十分出众,但是她的面庞散发出的气质是非常诱人的。

她是个安静的女孩,我很幸运当了她的男朋友,这对她来说也许是短暂的幸福,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种死亡的灾难。

一个阳光很温暖的早上,在我的一套公寓,我的明明站在阳台上像平时一样安静的看着远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薄薄的羊毛衫,里面是一件做内衣用的粉红色吊带。下面是很随意的粉红色长裙。

微风吹来,她的黑亮的中长发和长裙一起飘动起来了。

我心中一动,悄悄地走上前去,轻轻搂住她温暖的腰,一双凉凉的细手马上陇在我手上。她回过头,一阵轻轻的香水味和着处女的幽香又令我为之一振。“你擦得香水?”“嗯”一个甜甜的声音,一个不易在麦当劳的广播里出现的太过甜美温顺的声音。“你那么美,用不着那种东西吧”我说完就吻住了她刚要微笑的嘴唇。一股温热而淡淡的乳香被送入我的口中。

我们拥吻着,从阳台到沙发,我轻轻压在她小小的身体上,温香浮动。我的舌头戏弄着她温暖的小舌头。我想她已经湿润了。

她可能以为我今天会要了她的第一次吧,我偷偷看了一眼微皱浓眉的被长长的睫毛盖住的温柔的眼睛。心想,你不会想到我对一个至死都是处女的美丽纯洁的17岁女孩的身体更感觉得刺激。

我用手按住了她不施脂粉的湿润而淡雅的厚嘴唇。她那天空一样深深的眼睛看着我。“我去给你拿一杯水”“嗯”她安静的说,白净的脸色稍微有点红润。一只胳膊只着坐了起来,一只手缕了一下头发。她的水汪汪的眼睛充满着天真的信任。

这种毒药不会给她带来痛苦,是通过深度睡眠达到心脏停止跳动的效果。当她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睡去和心脏变得软弱无力时,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感觉不到任何死亡的迹象。

我坐到桌前把这饮料递给她,她坐下来用嘴唇喝了一小口,我笑着看着她,一口喝下了半杯,温顺听话的她也习惯性的跟着我喝了半杯。她用两只纤纤细手把这杯子,抿着嘴微笑的看着我,等着我会说些什么。

“你今天真好看”

她笑了一下。

“嗯。我有点困了”她迫不得已才会这么说,我的明明把水杯推到一边,尖尖的下巴放在交叉的胳膊上。我的手伸过去,闭上眼睛,感觉她平时就很凉的这段柔软的身体。这时她纤细的小胳膊已经比往日更虚弱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把美丽的小脑袋枕在手臂上。

我的手游到她的标志的小鼻子下,正好赶上我的陈明明的未成年生命的最后一次呼吸。这股气息像平时的一样是淡香的,却更无力。我的手指感觉一凉,她就再也没有了生息。

就这样,长长的餐桌上,仿佛一个睡美人一般扒着陈明明的美丽的17岁的尸体。

我绕到明明安静的小小的尸体身后,弯下腰,搂住了渐渐失去温度的陈明明的瘦小温软的腰枝,感受着美少女的余香。

她的尸体一歪,我顺势搂着她,她的长发撩过我的脸,头一垂,浑圆的冰凉的胳膊打在我脸上。我轻轻的把她放在地板上。

一手爱抚着陈明明白斩冷艳的面颊,一手轻按着17岁身体的乳房,我的嘴吻上了她冰冷的香唇,舌头进去寻找她没有了生机的小小舌头,轻轻挑动着。

我把手移开,撩开一点上衣轻轻的抹着她平坦冰凉小腹。手滑进裙子下,感到了已经冷却的爱液打湿的白棉内裤。

我搂着陈明明的长腿,闻着吻着软香,把裙子拉了下来,并退去了她可爱的白色长袜。陈明明干干净净的两条白腿呈现了出来。

内裤鼓鼓的,我把它轻轻扯了下来。露出了可爱的红润小阴唇。分开冰凉的大腿,身子一挺就进入了陈明明湿湿凉凉的阴道。隔着可爱的毛衣,搂着明明冰冷的身体,吻着她温柔安静的前额,我开始抽插她一丝不挂的下身。她娇小的身体被我插得在地板上晃来晃去,不久就把一大股精液射进了17岁的子宫。处女的献血和倒流的精液,从她的白净的大腿根流淌到地板上。

我趴在陈明明的遗体上,一手慢慢捋着她的头发,爱抚着她的面颊。一手按摸着里面装满精液的白白的肚皮。深吸一口她的发香,便在她的柔软的身体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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