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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作者:snow_xefd(雪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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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春宵一刻两千金

  聂阳似乎很惊讶董诗诗会喊出这么一句,新娘子第一天便怯阵而逃的恐怕是
凤毛麟角,更不要说上来就叫通房丫头代劳的了。

  绿儿也傻了一样只知道摇着双手,连连说道:「不行不行,这可使不得,二
小姐,这万万使不得……」

  董诗诗曾险些被三个男人强暴,虽然对着的是自己夫君裸体,娘亲也千叮咛
万嘱咐要顺着夫君来,她还是打心底害怕,绿儿自小和她一起长大,又一直是她
的下人,她自然想要让绿儿先来试试看会有多痛,万一……万一真的很痛,她也
好有个心理准备。

  可那绿儿也是有许鹏施暴阴影在前,光是看见聂阳赤裸裸的躺在那儿,她就
已经吓的浑身发抖。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通房丫头的身份,只是想着姑爷新婚燕尔
主意怎么也打不到自己身上,以后二小姐吃醋,自己说不定还能躲过去,哪知道
第一晚上,就由二小姐自己亲口粉碎了她的如意算盘。

  任凭董诗诗怎么唤她,她只管摇手晃头,说什么也不愿答应。

  董诗诗耐心本就有限,跟这丫头虽然没大没小,但主仆观念深入骨子里,自
然不会太顾及绿儿意愿。她皱着眉头爬下床,把嘴里黏糊糊的浆液往铜盂里吐了
个干净,然后踩着鞋走到绿儿身边抓起她的胳臂,嘟囔说道:「男人都是我爹那
样,迟早你也是小阳子的人,还不如今晚你先打头阵。我……我好学学。」

  绿儿被连拉带拽地拖到床边,小脸皱在一起,求道:「二小姐……这不合规
矩啊,奴婢只是个丫头,今晚上是您大婚啊。」

  董诗诗看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就穿着一个肚兜,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扯开了绿
儿的衣襟,剥下了她的上衣,嘴里道:「是我让你上床的,我不生气小阳子不反
对你唧唧歪歪做什么。」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小阳子,发现聂阳真的没有一点反对
的意思,心里反倒有点别扭起来。

  绿儿环抱裸臂护住上身,但细细白白的胳臂根本遮掩不住什么,偏偏她今天
还穿了一件滚边抹胸,比兜儿小得多的绸缎亵衣不过刚刚好盖着那还在成长的娇
小奶儿,因为双臂抱在一起,恰好拱耸着挤出了胸前一道汗津津的白腻乳沟。

  「二小姐……你放过绿儿吧。」绿儿眼看董诗诗又去解自己的裤带,不抱希
望的哀求道。

  董诗诗一边脱着绿儿裤子,一边打量着小丫头身上细腻的肌肤,比较起来,
她反倒觉得自己的蜜色肌肤不够白嫩,无名一阵火起,她捏着绿儿的屁股蛋子扭
来扭去,半生气半玩笑道:「绿儿,今晚你要是再有半次不按我说的做,你就准
备每晚进来打头阵吧!」

  绿儿呃了一声,哭丧着脸垂下了头,颤着小身子不敢再开口,董诗诗把裙裤
脱到脚边,她就抬脚配合,袜子鞋一道被扯下,身上就剩下了抹胸亵裤。

  聂阳是有几分尴尬的,幸好面前的两个是他还没碰过的处女,如果是自己已
经占了这两个人的身子,还被这样唯恐避之不及,传出去他以后就不用再带着脸
见人了。

  董诗诗也不好意思再脱绿儿的衣服,就这么搂着她把她推到了床上,「小阳
子,你……」她莫名的心里一酸,迟疑了一下,余光扫到那根肉乎乎的阳根似乎
又在变大,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面,湿漉漉的小孔也就一个指尖粗细,身子
抖了一下,继续道,「你先……先和绿儿来吧。」

  绿儿脸色煞白的往床上一躺,舍生取义一样紧闭着眼睛双手紧握在胸前,抿
着双唇不敢吭声。

  聂阳似笑非笑的看了董诗诗半天,意有所指的道:「诗诗,你真没意见?」

  她迟疑了一下,刚才被他唇舌拨弄了半天的阴户中还在一阵阵发痒,看着绿
儿躺在他身前,心里又一阵阵发酸,但现在再鼓起勇气自己先来,又觉得很不像
样,强撑道:「没……没有。」

  聂阳微微一笑,反正他也不介意一箭双雕,虽然董诗诗不介意分享让他有那
么一点不快,但新婚之夜就有两个少女可以享用他自然不会拒绝。

  绿儿比董诗诗还要小一些,身子还很单薄,躺下后抹胸下方都能看到隐隐的
肋骨痕印,胳膊和腿都还很细,屁股也不过刚刚开始隆起,想要逗弄到能进入的
程度,看来又要费上一番功夫。

  聂阳有些惋惜的看了董诗诗泛着水光的股间,那边已经可以放心享用了,现
在自己却要重新逗一遍这个小丫头。他轻叹口气,躺到绿儿里侧,轻轻含住她的
耳珠,一边啃咬舔吮着,一边伸手在她颈窝温柔的抚摸着。

  绿儿如临大敌,双手紧握强压着不去推开聂阳的手。

  董诗诗在一边看着好奇,有样学样的从另一边摸了过去,也亲上了绿儿的耳
垂。夫妻两个一人一边,把绿儿夹在中间,一个存心挑逗,一个好奇模仿,绿儿
一双小手根本挡不住两人进攻,聂阳的手还算温和的慢慢摸索进抹胸里面,董诗
诗则嫌那东西碍事,直接扯下丢到了一边。

  大手温存,罩着小小的奶儿轻柔抚摸,指缝夹住顶端红嫩嫩的软尖,顷刻就
揉搓成了一粒透红的相思豆儿;小手很生涩,不懂得用多大力道,一会儿揉的钝
痛,一会儿蹭的发痒,乳头刚刚有些发硬,就被好奇的手指捻住,一股劲的搓玩
起来。

  绿儿胸前一阵涨热一阵酸软,那两团粉肉涨卜卜好不难受,偏偏这感觉一过
腰眼就变了味儿,热流涌到腿间,却痒酥酥的说不出的古怪。

  聂阳看董诗诗也跟着自己一齐动手,有些好笑,便放慢了动作让她在另一边
好跟着做,不一会儿中间的绿儿就起了变化,本来苍白的小脸开始晕出嫣红,白
瓷一样的胸腹肌肤也能看到皮肤下透了一层胭脂一般,紧紧夹着的一双细腿也开
始不安的绞动起来。

  知道绿儿已经情动,聂阳一手继续向下抚摸着穿进了亵裤之中,一手轻戳了
董诗诗一下,笑着指了指自己胯下半软半硬的阳根。

  董诗诗嘴里还有些粘嗒嗒的,皱了皱眉,一把拉起了绿儿。

  绿儿惊疑不定的睁开变的水盈盈的双眼,发现自己的小脸被压在了聂阳小腹
下面,不免疑惑的张嘴「啊」了一声。

  绿儿坐起了身子,聂阳只好抽回她身前那只手,放到了她的背后,沿着凸起
的脊梁骨轻柔的用指尖划着一路下移到因为弯腰半露出来的屁股沟上,悠然抚摸
着。反正,她那新娘子不做,也会教人来做,他只要等着就好。

  果然,不想自己再下口的董诗诗指点着绿儿伺候那根棒儿,绿儿皱着眉头,
小心翼翼的张大嘴巴,谨遵小姐吩咐不敢让那东西碰到牙齿,慢慢的含了进去。

  此时肉茎还不很大,含进嘴里也很轻易,但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只有眨着
大眼求助一样看着董诗诗。

  董诗诗翻身坐到了聂阳里面,和绿儿把他夹在当中,看着绿儿疑惑的眼神,
她挠了挠头,寻思该说点什么,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看了眼聂阳,他只
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好道:「嗯……用力吸就是了,
只要不咬着,别……别停着不动,怎么做随便你。」

  绿儿还是不明不白,迷糊的按二小姐说的开始吮住前端吃奶一样吸了起来,
舌头也在渐渐发硬的肉龟上面胡勾乱舔着。效果不说好坏,至少把留在聂阳肉茎
里的那点残精吸了出来,爽畅许多。

  董诗诗紧盯着绿儿的小嘴,看着被红嫩唇瓣夹着的那根东西一点点变大,十
分不可思议的变成了刚才耀武扬威的活龙一般,心里觉得神奇无比。这么看着绿
儿卖力吞吸,连口水都从唇角流了出来。

  董诗诗竟然觉得自己下身又是一阵发紧,变得好像方才聂阳刚刚开始舔自己
的阴户时候一样酸软起来。

  聂阳在绿儿股后摸了阵子,绿儿现下趴跪着身子,他顺手一扯,亵裤就褪到
了膝弯,白白嫩嫩的小屁股和沟子里隐约可见的阴户全露了出来。不知道是年纪
还小还是天生白虎,那一块嫩乎乎的小肉馒头不管是裂隙周围,还是耻丘外侧,
都细腻无毛粉嫩玲珑,微微张开的嫩口儿,还垂下几条湿漉漉的印记,一直染到
了娇小的阴核上。

  手指轻轻分开嫩裂,露出里面的小孔,仔细看了看已经布满滑溜溜的淫津,
指尖探了探,滑溜溜的挤了进去。绿儿身子一抖,那膣口猛地一缩,紧紧勒住了
滑进去的指尖。

  聂阳微微皱眉,这般紧,硬是进去的话,怕是要痛得厉害。

  不过他不愿意等了,湿热的小嘴和柔软的舌头让他的阳根再度硬翘起来,这
次还把阳精送到上面的嘴巴里的话,他这洞房花烛夜,岂不成了两个小姑娘的聚
餐了。

  「绿儿,来躺下。」他轻声道,起身扶着让她躺倒,拿过一个枕头垫到了她
的腰下,让她的臀股抬起,既方便自己进入,也让她不容易因为痛而缩走。

  绿儿紧张的看着那根粗长肉茎,大气也不敢喘的小声问道:「姑……姑爷,
真……真的要进来么?」说话间脸色又变得苍白,细白的腿儿也控制不住一样打
着哆嗦。

  上次许鹏硬是往里塞,不过进去个头儿就让她感觉全身都要裂开,现在虽然
那边有点发麻发热,但……但怎么也容不下的阿。

  「痛过,以后就没事了。」聂阳温言安慰着,跪在了她双腿间,拉着她的脚
架在肩上,双手捧住了她的屁股,把肉茎凑了过去。

  尖儿刚碰到滑溜溜的膣口,绿儿就啊的轻叫了一声,紧闭上了双眼。

  聂阳微微一笑,正要用力进入那处女秘处,就听身后一声低叫,热乎乎的柔
软身子从背后搂住了他,「不……不行!」

  却是董诗诗,在最后关头拉住了他,皱眉娇声说道:「我……我不怕了。还
是……还是我……我吧。」

  她在一旁看着绿儿躺下,自己夫君过去准备交欢,心里突然说不出的难过,
好像她成了个局外人一样,比起母亲说得破瓜之痛,险被轮暴的心中阴影,似乎
聂阳就这么先和别人行房她更难接受。

  绿儿如蒙大赦,一骨碌翻到一边。聂阳愣了一下,感觉背后柔软的一双乳房
隔着薄薄的绸缎正压在那里,起伏急促,回身抱住董诗诗,他柔声问道:「真的
不怕了么?」

  董诗诗虽然娇躯还在颤抖,却坚定道:「不怕了。你……你随便怎么样,我
都不怕!」

  聂阳笑道:「我又不会杀了你,瞧你说的。」他想了想,松开董诗诗让她躺
下,自己下床从内衣的内袋中拿出一个纸包,包里是剩余没有用完的融玉丹,这
黑色的小药丸上次他不过往茶壶里融了五颗,就险些让董浩然三夫人阴火上升至
死,迫不得已只好绑了那个误入的护院试图给她救回来,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挽回
她的性命。

  他迟疑了一下,捻起一粒药丸,轻轻掐成两半,然后把纸包收好放了回去,
走回到床边,柔声道,「来,诗诗,吃了这个,会不那么痛。」

  董诗诗奇怪的看了一眼那药丸,嫌恶的皱起了眉,「可不可以不要?这东西
看起来好脏。」

  聂阳捏起较小的那半颗,递到她唇边,她虽然不情愿,还是张嘴吞了进去。

  剩下大半颗,他顺手递给了绿儿,绿儿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心里抱怨姑爷怎
么还是要打自己主意,一张嘴吞了下去。

  上次那三夫人喝了混着药的茶水,不过一盏茶功夫,就脸红眼湿的和丫鬟搂
在了一起,那丫鬟喝了小半杯同一壶茶,药效也发作了,就顺势和三夫人搂在一
起,两人开始熟练的做起了磨镜功夫。

  所以这药应该见效很快,他应该不必费心去等太久。

  董诗诗自己躺在了床上,按绿儿刚才的样子分开了修长的双腿,把翘臀垫在
了枕头上,咬着下唇解开了自己的肚兜,搂在胸前,细细娇喘看着聂阳。

  看起来有没有药效,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聂阳也不愿再多耽误春宵良辰,上
床轻轻压在了她身上。董诗诗有些紧张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低低颤声道:「小
阳子,你……你千万轻些。」

  他并没急着去攻占最后的领地,而是吻上的她的唇,然后到她纤细修长的脖
颈,接着是她饱满润弹的胸脯,每一处美妙的肌肤,都仔细的重新品尝了一遍。

  她再一次感到了愉悦的开始,嘴里开始发出幸福的鼻音,这次她不需要再专
注于服侍那根棒儿,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情潮中。

  上面不停吻着,下面他的手也没有闲着,阴核上的软嫩薄皮被他剥开,里面
鲜嫩的蚌珠无处可逃,被他的手指一连串轻捻柔挑,直摸的董诗诗全身无力,紧
绷的肚皮一抽一抽,本就湿润的阴户嫩唇间又是滋滋流了几股水儿出来。

  鼻端尽是处子肌肤幽香,触手皆为少女娇躯柔润,聂阳欲望高涨到顶点,抬
起身子低头伸手扶着董诗诗腿弯,道:「诗诗,把腿再张开些。」

  董诗诗迷蒙着眼,顺从的嗯了一声,把一双长腿分的更开,双股几乎在床上
摆成了一字,弯着的小腿因为用力而微颤,勾起的足尖一晃一晃。

  在那稍稍显瘦但光滑润洁的大腿上抚摸几下,看着张开的腿根隐隐可见的淡
青色脉络和流淌开了的透明淫汁,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迫不及待的肉茎尖端顶
在了滑溜溜的肉唇间,慢慢划着圈子。

  她双手撑着床看向自己下面,紧咬着嘴唇看那根粗大东西在自己紧小私处之
外做最后的动作,那紫红发亮小鸡蛋一般的头儿,对着她的下身就是一顶。有什
么东西要闯进自己身体一样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双手情不自禁的攥紧
了床单。

  枕头上垫着的便是喜娘给准备好的白巾,映衬的即将交合的地方格外显眼。

  又热又软的阴户蹭的肉龟一阵阵发酸,他捧过她一只秀足,在脚背上轻轻亲
了亲。她一阵羞涩,蜷了蜷脚掌,突然觉得大腿根那里一阵胀痛,呃的哽了一声
看了过去,果然,那根棒儿的头已经钻进了她的身子里面。

  虽然刚刚进了个头,他就被那腻滑紧窄的膣口吮了个舒泰,但自然不可能就
此止步,他用力往里推送着,每多前进一分,胯下阳物就更爽快一分,而她的眉
头,也就皱得更紧了一分。

  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他稍微顿了一顿,把棒儿往外稍微抽了抽。

  她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得到机会,喘了出来,以为需要忍受的就到此为止
了,哪知道气还未出完,就觉腿根一阵撕裂的扯痛从阴户直传到全身,肚子里好
像被一根棒儿捅穿了一样,凡是那棒儿挨着的地方都刺痛不止。

  她强忍着没叫出来,却憋出了满头大汗,眼泪都流了下来,颤巍巍的伸手去
摸了摸,本来一指方圆的小小肉孔现在被粗大的柱子硬是撑开成一个圆洞,紧贴
着的边缘流出的液体粘粘滑滑的,指头抹了抹,抬起一看,果然是带着丝丝鲜红
的亮浊浆液。

  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生上心头,自此以后,她就是他的人了,一生一世……

  聂阳有些不忍心移动,只是那处女膣穴实在紧缩逼人,腰几乎要本能的摆起
来,好狠狠的开拓这一片初耕美田。

  被那根棒儿顶着的花心初次被采,马上软成一团,缴液投降,董诗诗大出了
几口气,慢慢适应了肚子里多的那根东西,只是穴心子被压着实在不舒服,便挪
了挪屁股,结果刚一移动又是一阵细微的刺痛,隐隐混着一星半点奇怪的酥痒。

  她眨着眼睛,好奇的又尝试着动了动,那股酥痒感觉又清楚了几分,痛反而
不怎么觉得了,她正想自己扭扭腰好研究一下究竟是什么感觉,就觉屁股一紧,
已经被聂阳握在了手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肚子里那根肉龙突然向外拔去。

  紧包在上面的嫩腔被带的如外翻一样擦疼,她还没痛呼出声,阳根再次插回
原处,入得更深,插得更快,她啊的叫了一声,三分吃痛,七分酸麻。

  阳根不再停顿片刻,时浅时深就此进出起来。董诗诗张着小嘴呻吟起来,胸
前的肚兜慢慢随着身子晃动掉到一边,露出上下摇晃的翘挺乳房。

  聂阳伸手握住一边乳尖,从虎口挤出硬中带软的挺立乳头,随着下身的动作
揉挤着。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确实的感到快乐,他抽插间清楚的感觉到她体内
迅速的溢满了滑汁,每次动的大了,就会从接缝处扑滋挤出一摊,滑溜溜的膣腔
却丝毫不显通畅,第一次被撑开的腔道依然狠狠的勒紧,似乎试图缩回曾经纯洁
的小小肉孔一般。

  半是为了方便,半是弄的兴起,他一把抱起她的屁股抬高几分,自己也挺直
了身子,从斜上往下大幅突入着。臀尖已然悬空,能看到一滴滴淫浆连绵不绝的
坠到白巾之上。

  绿儿缩在床角,瞪圆双眼看着被聂阳抽送的满脸古怪表情的二小姐,那白巾
上的血明明和梅花一样清晰,二小姐为什么不喊痛?是忍住了么?可为什么那唇
角眉梢满是一望便知的兴奋愉悦?

  「啊!」董诗诗被身子里的快乐冲击间扭了下头,正好对上绿儿的视线,顿
时羞意上涌,呻吟着低叫道,「绿儿!唔唔……你、你不准看,啊啊……捂、捂
上你的眼睛!」

  绿儿连忙伸手挡在眼前,但听到小姐一连声软软叫着,用她以前从没听过的
娇媚声音,不免还是好奇的张开指缝偷偷望着二小姐晃动的裸躯,和股间进进出
出的,那让她既想看又不敢看的沾着血丝的阳具。

  这次聂阳沉心静气,恣意享受着董诗诗的幽穴美乳,故意寻到小穴中靠外的
几块敏感嫩褶,在嫩肉上仔仔细细的磨了一个通透,接着,在花心上狠狠顶了两
下,董诗诗就四肢一展,拱着纤腰小小丢了一次身子,情潮涌动,浑身的蜜色肌
肤如同抹了一层油一样,汗光晶莹看起来格外柔润。

  「小……小阳子,你……你还没好么?」董诗诗娇吟着问道,她还没仔细体
味涌到心头甜美余韵,身子里那根撑得她满满当当的大家伙又开始搅动起来。

  一波新的情潮开始酝酿,她有些慌神,觉得自己的身子奇怪了很多,那根东
西碰到哪里,哪里就一阵兴奋的抽搐,穴心子那边自己感觉不到的地方,空虚难
耐,只有热乎乎的棒儿在她小穴里捣着,才会舒服一些。

  「小阳子。」她被这变化弄得更加心慌,伸出胳膊双手摸上聂阳脸颊,疑惑
道,「好……好奇怪,我那边,那边又麻又痒,还感觉不到疼了……是、是不是
被你弄坏了?」其实她还感觉肚子里憋闷的很,有些想尿,却尿不出来,一直流
出来的那些东西倒是让她好受点,但是那些水儿流的多少不由她做主,全看那棒
儿在里面闯的够不够爽利。

  浅浅捣弄,粉蚌莹肉便润的慢些,重重插搅,嫩口玉裂就泄的快些,时快时
慢,她那一颗心儿就不由自主地吊在半空,酸软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聂阳卖力的插插拔拔,也流了一身汗水,听到她懵然不知自己正在体会的便
是情欲,喘息着笑道:「当然不是坏了,而是你开始舒服了。闺房之乐本就是如
此,若是一直都像破瓜那么痛,你爹怎么舍得还和你娘生下你们三个孩子。」

  「生……生孩子就是这样了么?」她迷茫的看向下体交合的男根女阴,有些
担心道,「我……我这样是不是就要当娘了?」

  他正在享受紧致的膣穴和汗津津的香软娇躯,无心多话,随口道:「这些没
个准的。」

  说罢他抱着她的身子往起一搂,自己双脚前伸顺势躺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
上,难得董二小姐听母亲的话才这么乖顺,不利用一下不免太可惜了。

  她正自快活着,突然被搂了起来,双膝本能的跪在床上撑住了身子,没料到
撑的高了,膣口又太过湿滑,硬梆梆的阳根滋溜滑了出去。穴中一阵难受,她连
忙出手握住棒身,自己摸索着对准了还在滴水儿的肉缝,嗯嗯呻吟着送了进去。

  挤进去的肉棱刮过膣口最敏感的那一圈嫩肉,一股翘麻直贯腰背,她啊的低
叫了一声,腰腿失了力气,一下坐了下去。

  「呃……呃呃……」嗓子里有口气憋住了一样,董诗诗只是张着小口,却发
不出声音,双眼大睁低头看着自己小肚子,颤抖了阵子,「唔唔……」闷哼了一
声,趴在了他的身上,股根的嫩肌剧烈的抽动着,竟又泄了一次。

  聂阳也舒服的长吸了一口气,这下她坐得深了,阳根贯穿整个阴穴,直透花
心,嫩蕊早就不堪风雨,这结实的一撞,冲开了穴心子上的那张小口,大半个肉
龟一下挤到了一团光滑柔软的嫩肉里面。他阳根只是一般粗细,却比常人长上不
少,若不是她阴穴生的狭长曲折,这一下子非要让小半根进到内里的娇嫩花房中
不可。

  戳在花心里的棒儿虽然顶的她魂儿都爽透了,但过了高潮,便撑的她有些胀
痛。她吸了口气,双手撑在聂阳的胸口扭着腰把屁股提了起来,臀尖儿离开聂阳
的胯股,慢慢抬起,水淋淋的肉茎慢慢从里面退了出来。

  棒身摩擦膣腔的快感让她有些食髓知味,不等棒儿滑出身子便又套了下来,
双腿用力架着腰臀在那里上下起伏,前后摇摆,左右划圈,真正是怎么让自己舒
服便怎么做。

  绿儿在一边看傻了眼,手都垂了下来不再挡在眼前,而是不由自主地一手放
在胸前一手放在股间,不自觉地抚摸着。心里隐隐觉着,女儿家,也可以这样放
浪形骸的么?

  董诗诗本就不曾重视过女儿家该怎么样,只是心里看重这次的亲事加上自小
听母亲的话,才会努力的试图做好洞房花烛夜的本分,此刻发现了个中乐趣,自
然再无顾及,反正小阳子看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那自然是好事。

  娇喘吁吁的悬着屁股动了半天,小穴内又像起了一把火一样开始燥热瘙痒起
来,虽然被摩擦了很久的嫩肉有些擦伤,动起来微微刺痛,但她就是不想停下。

  强撑着又摇了会儿腰,浑身酸软到了极限,她撒娇一样趴下身子抬着屁股微
微晃着,聊以稍稍安慰饥渴的膣腔,凑到聂阳脸前道:「小阳子,我……我没力
气了,你帮帮我。」

  聂阳起了兴致,悠然道:「好啊,你求我就可以。」

  她愣了一下,「啊?怎……怎么求啊……别!别拿出去……」她失声惊呼了
一声,那根棒儿退到了仅剩肉龟卡在膣口,她连忙把屁股放低了些,继续磨着阴
门内的痒处。

  「你想让我怎么帮,便怎么求了。」他把双手枕在头后,故意挺了挺腰,阳
根大幅的突入了两次,带来的愉悦和那种慢慢磨弄的酸软感觉截然不同,是立刻
游走到全身的暖洋洋的翘麻快感。

  「唔唔……小阳子,你……你把那根棍……棍子……用力往上顶顶好不好?
我……我求求你了。」

  「为什么?」他乐滋滋的转着腰,作势要把棒儿侧歪出去。

  她心里一慌,被身上的热流蒸的也顾不上想那许多,直接低叫道:「你不顶
进来我不舒服啊!那……那个洞里面里面那么痒……又酸,难受得我都想哭!」

  聂阳哈哈一笑,仰起上身抱住她,和她面对面坐着,双手环到她后面搂住两
瓣屁股,托着她上下动了起来。那屁股尖儿上满是汗水,捏起来滑溜溜的好几次
脱手,脱手时董诗诗就坐的实了,这个姿势进不到那么深,让她既不会感到胀痛
蕊心又爽快无比,每次都美美的叫上一声。

  他索性抬起后便松开双手,她越发快活,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放肆的叫着,以
往从姨娘们口中听到的什么「好老公」、「亲哥哥」之类以往听到就会脸红的称
呼现下糊里糊涂的喊了个遍。

  绿儿被这叫声喊得更加难受,胸前的手也滑到双腿间,一双细腿伸得笔直,
大大的打开伸到董诗诗背后,搁在聂阳脚边,双手拼命的揉着胀起的阴核,摸着
充血的花瓣,若不是担心手指会破了清白,怕是迷迷糊糊的就把手塞进自己下面
去了。

  原始的本能,终于成为了新房里唯一的支配者。

  聂阳所学内功并没有修身养性的功能,更没有采补阴阳之术,全靠一股定力
压着腰后一阵阵的发麻,又坚持了一炷香功夫,董诗诗泄了又泄美的主动吻了过
来,死死亲着他嘴巴,双乳紧压在他胸前,又滑又软,嫩腔子一阵抽紧过一阵,
他终于守不住身下阳关,最后突刺了几下,压着她的臀后把阳根深深送进她的体
内,在里面畅快淋漓的喷射出来。

  董诗诗被射的浑身一个哆嗦,仰起头悠长的叫了起来,柔媚、高亢,春意盎
然。

  抱着她让她靠着叠好的被褥半躺着,聂阳拿过白巾,轻笑了一声把沾满处女
血迹和淫汁浪液的巾子叠好放在一边。还没想好怎么收拾床上的狼藉,就感觉身
侧一热,才发现绿儿双臂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赤裸的娇小身子微
微发抖,嘴角还有一条唾液的痕迹,目光都有些迷乱。

  董诗诗皱眉看着绿儿,疑惑道:「绿儿?你怎么了?」

  绿儿可怜巴巴的低头道:「奴婢……奴婢不知道,绿儿看着小姐和姑爷……
越看身上越热,屁股……屁股下面好像有小虫子在爬一样的,绿儿伸手去捉,可
是……可是越摸就痒的越厉害,绿儿,绿儿好难受……」

  董诗诗已经知晓了那销魂滋味,嘿嘿笑了起来,「那个啊,那个你自己恐怕
摸不出什么,得让小阳子给你摸摸才成。」一面说,一面还意犹未尽的伸手摸了
摸自己胸前鼓鼓胀胀的奶包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绿儿为难的看了一眼聂阳,又低下了头,「那……那还是算了,姑爷……姑
爷摸我,小姐会生气的。」绿儿自认比较了解小姐,也知道解决身上的难受怕是
也要姑爷和自己来上那么一次,那样的话,恐怕小姐心里会不高兴。

  董诗诗懒懒的翻了个身,这床挤了三个人本也就不太空旷,一翻就到了绿儿
身边,她径自伸手去摸绿儿阴户,一摸之下啊哟惊叫了一声,道:「怎……怎么
什么都还没干就流了这么多?你……你是尿了么?」

  绿儿顿时羞得几乎哭出来,低叫道:「没有……绿儿不知道为什么啊……」

  董诗诗撅了撅嘴,啪的在绿儿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掌,拍得她嗯啊叫了一声,
笑骂道:「哼,便宜你这小浪蹄子了。」

  绿儿抿着嘴巴,知道小姐允了,小声道:「明明是小姐叫人家过来的……」

  斜眼看了看聂阳的下身,那根东西软了下来,上面的晶亮汁液掺着血丝仿佛
一个套子一样,绿儿犹豫了一下,怯怯的开口道:「姑……姑爷,绿儿……绿儿
该怎么办?」

  董诗诗在后面推了一下绿儿的头,娇笑说道:「你刚才怎么让那东西硬起来
的?」

  绿儿愣愣的哦了一声,低头凑了过去。

  聂阳双手枕在头后把腿张开,乐享其成。

  软垂的阳根看起来没那么吓人,绿儿娇喘吁吁的把它捧在手里,想要张嘴去
含,可是看到上面那一片痕迹又有些无法下嘴。来回看了看没有可用的东西,小
肚子里面又实在煎熬的厉害,一横心随便用手掌抹了抹,一闭眼,用嘴唇夹了上
去。

  用舌头舔净了上面残留的血丝爱液,认真地吮了起来。

  聂阳眯起眼睛,悠然等待着阳根在绿儿嘴里东山再起。

  董诗诗在一边有些无聊,身上那股畅快的甜美渐渐冷寂,侧头看着绿儿因为
趴下身子而撅起的屁股,来回打量着白嫩的股间那大片的淫汁。白白嫩嫩的突起
耻丘上,软软的肉唇湿漉漉的微微分开,里面那个红红的小肉孔随着呼吸的节奏
一张一合。张开,膣口的粘丝就拉出百十条细亮的银丝,合拢,缩成一团的嫩肉
便挤出一股汁儿。

  董诗诗看的好奇心起,凑近了脸蛋,索性跪坐在绿儿屁股后面,伸出舌头舔
了舔手指,在绿儿白嫩无毛的阴户上摸索起来。柔软的指肚抚摸上绿儿阴门,那
里马上就猛地一缩,绿儿嘴里含着阳根,发出含糊的闷哼,小而圆的屁股想要躲
开一样扭动着。

  「躲什么,我帮你摸摸。不许动。」董诗诗很干脆的下令,果然绿儿不再动
弹。自己的阴户怎么也不方便认真地看上一看,摸上一摸,上次上药也光顾着诧
异流出来的那些水,她心满意足的扒开绿儿阴户,认真地东捏西摸,大肆探索起
来。

  绿儿本就被情欲煎熬浑身麻痒燥热,嘴巴里卖力的动着但那阳根也才慢慢硬
了三四分,二小姐瞎忙活的手指不仅没能解了半点难受,反而让她下身更加难受
起来,只有皱着细眉拼命的吸着舔着,盼望姑爷早点给自己一个解脱。

  透亮的汁水润染了红嫩的穴口,看起来晶莹发光,摸起来软软乎乎的,滑溜
溜手感奇特,董诗诗咬着嘴唇越探越深,想看看那里面究竟什么东西在不停的冒
浆,两根细长手指贴住了两片肉唇分开,另一手食指转着圈子挤进了那个小肉孔
中。

  那里又热又滑,但蠕动着勒的很紧,董诗诗皱了皱眉,心道原来自己下面那
个一碰到就奇怪得很,一想往里就疼的洞洞原来是这么个样子。

  勉强又挤进一根中指,她横下心,用力一撑,就听绿儿闷哼连连,屁股一下
子翘了起来一双小脚丫子开始上下晃着拍着床面。

  董诗诗自然不会放手,她凑近仔细的看了看,也好知道自己刚才失身之前大
概是个什么样子。研究了半天,也没明白哪里和完璧这个词有直接关系,什么守
身如玉,除了靠里不远的地方有那么一圈看起来挺薄的膜附在腔壁上之外,哪里
也没看出有什么像玉似墙的东西。

  可她明明感觉自己刚才是被小阳子捅破了什么的,她又看了看,没想到凑得
近了,鼻孔的热气出到绿儿膣口,那腔子深处猛地一抽,几点温热的液体喷在了
她的鼻尖上,她又好气又好笑的摸了一把,半是玩笑的用指头捏住肿肿的看起来
好像娇小的荷尖一般的阴核,稍稍用力掐了一把。

  绿儿娇躯一紧,双腿撑不住了一样无力的分开,张嘴吐出了勃起的阳根,软
趴趴的对着聂阳说道:「姑爷……绿儿不行了,绿儿……绿儿被小姐弄没有力气
了……」

  「没事,剩下的交给我。」聂阳笑着起身下床站在了床边,抓着绿儿的细腿
儿扯转过来,让她上身躺在床上,屁股悬在床沿,双脚交叉勾在他颈后。董诗诗
坐在床边晃着脚丫,伸手扶在绿儿一边乳上,另一手摸着自己的胸脯,像是比较
一样一起揉着。

  「你的有些发硬啊。还这么小……」摸了两下,董诗诗疑惑的下了结论。

  聂阳笑道:「她身子还没长开。你以前不是这样么?」

  董诗诗脸上一红,偏头道:「我以前可没摸过……」

  「洗澡的时候也没擦过么?」

  「那时候哪儿注意过啊,就记得摁一下还疼呢。」

  两人说着话,绿儿却受不住了,热气腾腾的阳根就贴在她的阴核上,却一动
不动,她羞于开口,只有难耐的轻轻摇晃屁股,用那颗嫩芽去刮那个头儿。

  阳根顶端一阵发痒,聂阳低头看去,绿儿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涨红的脸上
满是期望和羞臊。他微微笑了笑,知道不能再等,抓住绿儿的娇小肉脚,捏了捏
因紧张而蜷曲起的脚趾,试探着开始往这块处女地挺进。

  「唔……」

  肉菇头儿顶进去了一小半,那白嫩的小肉馒头以那红嫩裂缝为中心整个凹下
去了一块,绿儿猛地抓住了董诗诗的手,小脸皱到了一起,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下唇都被咬的发白,才克制着没叫出来,但小屁股已经忍不住往后躲着,本能的
逃避。

  「很痛么?不行就算了吧?」虽然聂阳欲望正炽,但只是挤进去了个头儿,
就感觉到那阴户确实尚未长开,勒的他都有些发痛,尽管湿滑的很但阻力仍然巨
大,好像在一片没有阴穴的嫩肉上硬要刺出一个洞来一样。

  看绿儿应该是痛得厉害却仍然忍不住在扭着屁股,董诗诗也不知如何是好,
想到自己某些地方被碰到的时候那边会舒服一些,便跨过绿儿的身子站在地上,
让她的腰从自己胯下穿过,趴在她身上弯腰低头,嘴巴含着一边乳头,手指捻着
一边乳头,另一手绕到自己屁股下面摸到绿儿的阴核,三管齐下逗弄起来。

  这两具赤裸裸的娇躯面对面叠在了一起,让聂阳看的愣了一下,一时竟有了
不知道该插哪边的错觉。

  董诗诗感觉不到聂阳有动静,回头疑惑道:「你快点啊,我压着她,她躲不
掉的。绿儿这丫头就是胆小,你别顾虑那么多。」

  绿儿也下了决心一样怯怯道:「姑爷……没、没事,绿儿虽然疼,但……但
好像不那么难受了。」

  「好,那你忍着些。」聂阳看不到绿儿表情,心里少了几分不忍,欲望又开
始成为主导,他肩上架着绿儿小脚,双手按着董诗诗臀尖,往前一斜身子,被董
诗诗压着的绿儿丝毫动弹不得,肉茎的尖端狠狠地穿过了狭窄的通路,借着漫溢
的淫液顶了进去。

  「啊……呜……唔唔……」绿儿大声地痛叫起来,但才一开口就被董诗诗用
手捂住,闷进了嘴里。

  「觉得没那么痛了就点点头。不然我不放手。」董诗诗吃吃笑道,接着低头
亲吻着绿儿的胸脯,软中带硬的娇小乳头让她很是觉得好玩,嘴巴亲着绿儿的,
一手玩着自己的,越玩越酸,肚子又开始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

  聂阳停下歇了一歇,感觉那腔道不再勒的那么死紧,腰上用力一突,肉龟直
顶花心,被撑破的贞节化成落红片片,从充血发红的膣口渗了出来。

  绿儿呜呜得晃着脑袋,双腿也挺直了脚尖乱抖,身子好像被从中分开一样,
裂痛难忍,但偏偏剧痛中一股搔人心肺的酥痒弥漫开来,舒服的她一阵酸软。

  心知这次只会比上次更加耐久,聂阳也不多费功夫在绿儿身上,草草磨了磨
她初经人事的蕊包儿,就开始自顾抽送起来。绿儿穴腔比董诗诗浅了几分,送到
头,外面还能剩下小半根,但胜在膣腔幼嫩,格外窄软,抽插间爽快的很。插了
片刻,绿儿嘴里的闷哼声已经开始变得酥软,一直抖个不停的脚尖也五趾舒展开
来,变成另一种韵律的缓缓摇动。

  董诗诗叠在绿儿上面,聂阳抽插间,茸茸的毛发不时扫弄到她的臀尖,加上
她一直自己玩弄着乳头,不禁也有些兴起的,用小肚子在绿儿的身上猫儿一样蹭
着。

  聂阳看她也情动,索性抽出棒儿,就那么还带着绿儿初红向上一挑,从后面
入到了董诗诗的膣内。董诗诗快活的一阵哆嗦,压在绿儿身上翘起屁股低声媚叫
起来。绿儿一下子下体空虚许多,心头茫然,恰好董诗诗仰身愉悦的眯着眼睛,
一双浅蜜色的饱满乳房正垂在脸前,张口便吮住了一颗乳头,吮吻起来,双手放
在自己并不丰满的胸脯上,青涩的开始取悦着自己和小姐。

  上面奸淫一阵,下面抽送片刻,一个曲径狭长,一个浅嫩紧窄,一个蜜润苗
条,一个白嫩娇小,四条粉腿,两个嫩臀,不同美妙,一样销魂。聂阳看着两个
天真俏丽的赤裸少女被自己任意享用,心里难得的没有去想那么多事情,一片轻
松。

  这一次他足足弄了小半个时辰仍然雄风不倒,对面相叠的两个少女汗水淋漓
都被奸的软了身子,董诗诗较为精神,还有力气晃着屁股迎合,绿儿泄了两次之
后就彻底没了魂儿,棒儿入到底了,她就无力呻吟两句,棒儿不在她身子里面,
她也没再像董诗诗那样撒娇求欢。

  虽然她中的药性大些,但一来年幼,欲火有限,二来主仆上下有别,到了后
来,绿儿并拢双腿变得好像一个肉垫子一样,在下面托着董诗诗让她尽兴交欢。

  会阴一阵酸麻,聂阳积累的愉悦也到了巅峰,他重重捣了几下,把董诗诗再
次送上快乐的高潮,抽出棒儿分开绿儿双腿塞了进去,尽情喷射了进去,雨露均
沾。

  聂阳大汗淋漓的翻躺在床上,满足的喘息着。自从离开姑姑后,紧绷的神经
就很少有这么放松过,就是在祁阳楼的花魁身上做同样的事的时候,也没有过这
般的打心底里的舒适感。

  董诗诗慢慢从绿儿身上翻下来,蜷起身子缩进聂阳的怀侧,把头枕在聂阳胸
前,慵懒道:「小阳子,这样,咱们就算是夫妻了么?」

  聂阳沉默了片刻,轻轻说了声:「嗯。」

  窗外,一个苗条的身影正蹲在窗台下,美丽的小嘴紧紧咬着自己的裙边,一
双玉手用力的摩擦着勃胀的阴核,正是多日未见到胡玉飞而心痒难耐的董清清。

  她本来确实是单纯的来听房,云盼情也乐呵呵的跟着,听到聂阳董诗诗上了
床后,云盼情就微微红着小脸离开了,临走扯了扯她,她却明明奇妙的双腿灌了
铅一样挪不动道。

  云盼情含笑看了她一眼走了,她便留在窗边一直得听了下去。

  不管是董诗诗大胆的高声呻吟,还是绿儿憋在嘴巴里的酥声闷哼,都让她百
爪挠心般的难受,轻微的肉体撞击声,淫液滋滋声清晰可辨,她终究忍耐不住,
自己循着欲望的指引抠摸起了寂寞的阴户。

  快乐的巅峰时刻,她脑中除了胡玉飞那张布满刀疤的脸,竟然还有聂阳的微
笑容颜闪过。

  听到绿儿起身穿好衣服要出来端热水,董清清才收回双手,舔了舔丰润的嘴
唇,在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湿滑,偷偷地离去。心里暗自庆幸非常时期大家都十分
紧张,也没人注意到她。

  但很可惜的,一双眼睛的视野,从没有一时半刻离开过那间新房。

  那是一个黑衣汉子,黑巾蒙面黑布裹头,只有一双幽黑的眼睛露在外面,但
他距离新房十分的远,远到根本不可能听见任何东西。他整个人立在一棵高大的
柏树上,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他的眼神很是奇特,好像那间新房有着什么一样。

  看到董清清离开,他依然没有动弹。绿儿出来,他依然没动。绿儿端着热水
回去,他也没有动。直到看见聂阳推开窗子,对着外面深深吸气的时候,他才双
目一闪,向后一个翻身落在了一边的屋顶上。

  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无声息的摸向了董家。在四周绕了个圈子,最后看
到了无聊的坐在床边发呆的魏夕安,才皱了皱眉,表情起了变化,好像颇为不满
意一样。

  似乎是确定了董家四周都埋伏着不少好手,而且来路不明不能妄动,黑衣人
也没打算亲自做什么的样子,在四处不易察觉的角落洒了一些细小粉末,才又悄
悄摸了出去。

  到了无人地方,黑衣人展开身法,人轻飘飘飞上屋檐顷刻间就出了镇子。一
路疾行到空旷草地上,才顿住步子,缓缓回身,叹了口气道:「阁下的耐心,倒
是好得很啊。」

  「因为我师父说过,饭桌上忍住不吭声的人,才能吃到最多的好菜。」随着
笑吟吟的软嫩声音,云盼情娇小的白色身影从远远一棵枯树后闪了出来,似乎早
就知道黑衣人已经发现了她一样。

  「不知道阁下有什么指教?」那黑衣人悠然道,双手慢慢背在了背后。

  「我答应了新郎官帮他抓住邢碎影。就这么简单。」云盼情笑眯眯的走了过
来,月牙一样的眼睛里却闪动着寒光。

  那黑衣人却笑了,「不知道阁下凭什么认定在下是你要抓的人呢?」

  云盼情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凭直觉。」

  黑衣人双目一寒,森然道:「如果我不是呢?」

  云盼情却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是就不是,我直觉本也就没准过。不过我又
不是要杀了你,只是要抓住你,不怕认错人,如果你是,我就把你绑给聂阳,如
果你不是,偷偷摸摸的小贼,我绑给鹰横天那个大叔便是。」

  「那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那黑衣人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伸手在腰带
里一抹,抽出了一柄软剑,迎风一抖,寒光袭人。

  云盼情拍手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啰嗦那么多做什么,我本就是来和
你打架的,装什么斯文。」

  那黑衣人软剑一晃,毒蛇般攻了过来。毒蛇一样灵活,毒蛇一样阴狠。而那
剑锋上的幽幽红光更是看起来诡异如同蛇信。

  云盼情笑容不减,双手一晃,已带上了一双银白色的手套,双掌一分迎了上
去。

  清风烟雨楼不仅有名动天下的清风十三式,也有柔如江南细雨但威力惊人的
烟雨抚花手。而那双手套也是关门弟子不会离身的独门兵器,刀枪不进,水火不
侵。云盼情不知道对方底细,害怕对方功夫高强自己若是用剑法会收不住手,才
选了这种办法。

  拆解了几招,对方软剑依然变化无穷,也不瞄着要害进击,全数招呼向手臂
双腿,显然是要靠剑上喂的剧毒。但这软剑的路数并不难认,云盼情在第五招上
就看出了这不是盘龙谷就是七星门的功夫,只有这两个地方的软剑会有全靠剑上
毒药的功夫。

  顷刻间,黑衣人连刺了数十剑,云盼情全在间不容发的时候堪堪避过。

  叮叮两声轻响,云盼情在剑脊上连弹了两下荡开了剑锋,她顺势退后两步,
单掌封在胸前,脸上有些生气的样子。

  那黑衣人阴恻恻道:「怎么?想逃了么?」

  云盼情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你不想承认自己是谁也罢,但你能不能冒充
的像一点,盘龙谷谷主赤练蛇亲自过来,要是看到你这么冒充他,怕是要被你气
死。」

  那黑衣人站住身形,紧紧盯着云盼情,像是要看出什么一样,沉默片刻,他
把那把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软剑竟就那么丢在地上,语气也突然变得文雅而温柔,
「云姑娘,你果然比小生想的还要厉害一些。」

***********************************
         乳硬助性 第十八章 潮记访问第一期

  「大家好,您现在收看的是由『百花娱乐江湖』、『我杀我杀我杀杀杀』和
『少侠大本营』三档节目强强联合共同推出的江湖、最火爆的八卦资讯节目,潮
记访问!大家跟我一起喊,我们的口号是『人人都是名记!耶!』……ok,下
面请出今天访问的主角,目前正在中州影视城紧锣密鼓的拍摄中的如影逐形的主
角,大家来告诉我,他是谁?」

  「聂!阳!」

  「……」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这次请到的是董诗诗小姐……来,让我们欢迎这位
新生代美丽女星。」

  「大、大家好。过、过奖了。不、不敢当。」

  「董小姐您看起来有些紧张呢,是不是刚才观众善意的玩笑让您有点不适应
呢?」

  「也不是啦,人家第一次上这种节目,心里有点没底,导演让我背下的什么
能说什么不能说我都快忘光了。我都出汗了呢。」

  「哈哈,董小姐可以轻松点,我们这里都是江湖上最有名气的记者,人称四
大名记,不会让您难堪的……对了,董小姐第一次出道,就接拍了这么大胆的一
部戏,还真是让人意外呢。能跟我们说说您是怎么被导演选中的么?」

  「那个……我是延州名伶学院,永安六年届的学生,导演……导演是我的老
师,他……他那天晚上对我说这部片子我能演,我当时就高兴得哭了。那天是初
五,我的学号是女生五号,所以我一直在想要是导演初六决定拍这部片子,可能
出演的就是六号了。」

  「啊?这和学号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了,初五是我,初六就是六号了啊。」

  「董小姐,您说的话有点深奥呢,能详细解释一下么?」

  「就是每天晚上……呲……嘎嘎吡……」

  「对不起,因为该片导演的强烈抗议,我们对刚才的直播作了一些处理。董
小姐,来把眼泪擦一擦,咱们继续好不好?」

  「嗯,好的。」

  「现在正在播出的那集,您成功的饰演了大胆而又有点天真的处女在洞房花
烛夜的表现,您知道,在江湖娱乐圈,能从骨子里把处女演得很像的简直是凤毛
麟角,您能说说您成功的经验么?」

  「我……我没什么经验的,是副导演教给我该怎么办的,他说开拍前一天让
我观摩一下处女的表现,演起来就会得心应手一些,所以我飞鸽传书把我家里还
在上私塾的小妹妹叫来了,然后……」

  「我操!这么好的事情你他妈的独享了!王八蛋!」

  「滚!老子好歹也是个副导演!你他妈总让我喝汤么!」

  「那个,观众朋友们对不起,片场因为该片导演和副导演开始华山论剑,本
期节目到此结束。大家下期见……妈的!谁用话筒扔我的脖子?你他妈以为自己
是李探花家的后代啊!」

  (幕布下,血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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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百密之疏

  星光黯淡,残云遮月。

  黑衣人的话刚说完,夜色就完全的吞没了最后一线月光。

  云盼情黑夜中依然目能见物,丝毫不受影响,双眼紧紧盯着黑衣人的手,浅
笑道:「过奖了,我也就是一般厉害。」语气中却满是小孩子一样的得意。

  黑衣人并没有因为她这样的语气而有半点松懈,双眼也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云
盼情的双手,带着笑意道:「没想到云姑娘你也有夜眼的功夫。」

  云盼情哼了一声道:「如果你也做过那些让人三天吃不下饭的训练,你也能
在漆黑的屋子里穿针。」似乎知道对方不会被自己的表现骗到,她的声音变得沉
着而冷静,也没了半分稚气。

  「看来今晚小生势必要和姑娘较量一番了。姑娘这么天真可爱,小生还真是
不舍得伤了姑娘玉体。」

  云盼情淡淡道:「那也不难,你让我捉了便是。两全其美。」

  黑衣人轻声笑了起来,扬声道:「这样吧,小生接姑娘三掌,如果被打得毫
无还手之力,小生就任凭姑娘处置。如果姑娘三掌也不能把小生击倒,就算是小
生赢了。」

  云盼情眯起眼睛看着那人,也不问他赢了会如何,踏步走了过去。

  两人相距一步的时候,云盼情停下步子,轻轻拉了拉手腕上的手套边,双眼
没有片刻离开那人的身上各处。她慢慢抬起手,缓缓推向那人胸口,掌上没有使
半分力道,反而全神贯注的警戒着周围一点一滴的动静。

  突然,云盼情面色一变,娇小的身形拔地而起,双掌在身前一圈,嘭的一声
在空中与黑衣人双掌对击,顺势借着那股强大无比的阴柔内劲向后飘开。

  而她刚才站着的地上,从地底刺出了一把鲜红色的软剑,红得像血!

  若是刚才她跃起迟上一瞬,双掌强接黑衣人攻势的同时,这一剑定然洞穿了
她的腿脚!

  「云姑娘好敏锐的直觉。」那黑衣人温文尔雅的笑起来,伸手拉开了面巾,
那张成熟儒雅的英俊面孔,竟赫然是那天和王落梅一起出现的赵玉笛,「看来在
下也没必要冒充邢碎影了,上次你我未曾一较高下,现在向姑娘讨教一下,不知
姑娘意下何如?」

  云盼情扶正了腰间剑鞘,脸上恢复了可爱的笑容,「原来是赵盟主,赵盟主
既然屈尊向我这小丫头挑战,我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不过那条只会钻洞的赤
练蛇,是要出来做个帮手呢,还是接着钻在地里打算当个评判?」

  哗啦啦土块纷飞,一个精瘦极高的汉子从地下破土而出,黑暗中一双泛黄的
眸子真的像极了毒蛇,他阴森森道:「我们盘龙谷折了三个谷主,我一个人继续
做下去也没意思,就让我先来讨教两招吧。盟主,你可不要和我抢。」

  赵玉笛退后半步,笑道:「我自然不会和你抢,看见有人想送死,我一向是
不拦着的。」

  赤练蛇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大声道:「我就不信我杀不了这个黄毛丫头!」

  话音未落,鲜红的软剑已经刺了过来。

  这果然不是刚才赵玉笛模仿的剑法所能比较的,迅急的红色剑光在刚刚探出
头的月牙下,几乎交织成了一张网,而网上的每一条绳子都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
蛇。

  剑网迅速收紧,罩向处在当中的云盼情。

  云盼情却好像没有看见赤练蛇一样,双眼只是看着赵玉笛,双掌把烟雨抚花
手施展开来,十指纤纤犹如十把兵器,用密如江南烟雨一样的掌法周全的护住自
己,却丝毫没有还击的打算似的。

  赤练蛇的剑网收拢到一定程度后,圈子里的压力愈发明显,无论如何也不能
再收拢半分,每多用一分力,就有三分力反激回来,那手套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
编制,他这秘制毒刃竟然丝毫砍不进半分。

  而云盼情根本不正眼看他,更让他大为恼火,他好歹也是一群人的领袖,武
功也颇为自负,屈尊来伏击这个小丫头已经伤了面子,此刻更是气得脸都变的和
他的剑一样红。

  云盼情只守不攻,目光一直审视着赵玉笛面上那奇怪的悠然,心中在做着千
百种算计,转念间想到什么,暗叫一声不好,双臂一振,玉手轻舒,叮的一声一
手夹住了那柄猩红的软剑,一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子,往空中挥了两下,鬼魅一样
瞬间欺近到赤练蛇身前,银白色的手套啪的捂住了他的鼻子。

  「你挥在空中的这些毒气,现在全还你,你最好求神拜佛你今天莫要忘记带
解药。」云盼情依然看着赵玉笛,淡淡地说道。

  赤练蛇气的青筋暴起,手上软剑却好像铸进了石头里一样纹丝不动,鼻子里
一阵甜腥,知道自己剑上的毒气确实被逆了回来,不过他自己早就百毒不侵,倒
也不怎么惊慌。

  赵玉笛拍了两下巴掌,笑道:「稳如泰山,疾如闪电,清风烟雨楼果然名师
出高徒。」

  与话音同时响起呛的一声,那软剑的剑柄里竟然拔出了一把匕首,赤练蛇双
目暴睁,猛地刺向云盼情手肘,匕首刃上隐隐发黑,竟然淬毒到毫不反光。

  云盼情好像浑身上下都长着眼睛一样,捏着剑锋的手突然一松,旋即以一种
奇特轨迹轻轻拂了过来,那么轻柔,好像在轻轻抹去花瓣上的露珠一般。就在匕
首将要刺中她的手肘的那一刹那,赤练蛇从肩膀到腰间的所有大穴全部被这看似
轻柔的手法拂了过去。

  接着,他就再也不能动弹半分了。

  而自始至终,云盼情的视线,都没有半刻离开过赵玉笛。

  「赵玉笛,不管你是不是邢碎影,既然这次摧花盟打上了幽冥九歌的主意,
咱们还有的是机会打架。咱们后会有期。」云盼情紧紧盯着他,慢慢向来的方向
挪动。

  她已经看出赵玉笛在刻意拖延时间,似乎不想让她回去。而她负责守卫的区
域,正是董清清姐妹和那些空着的姨娘们的房间,虽然聂阳也在那边,但洞房花
烛夜,哪个男人还有心思管自己床上之外的地方。

  赵玉笛轻笑一声,右足一点疾冲了过来,双掌一前一后,两股阴柔内劲分别
攻向了云盼情上下三路,「既然被你看了出来,自然更不能叫你就这么走了。接
招!」

  云盼情顿住步子,脸色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冷,龙吟般一声,清风古剑已
经出鞘。

  月光再次被密云遮蔽,但天地间并不是完全的黑暗。

  因为有了那骤然冲天而起的剑光!

  赵玉笛大喝一声,双掌猛地拍向地面,把自己反震出去,彻骨的寒意紧擦着
他的双掌划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在那一刻,他看不到云盼情的人,看不到云盼情的剑,甚至看不见其他任何
东西,他只能看见青森森的剑光,如同冬末春初带着寒意的清风,扑面而来。

  纵然这一掌用上了十成力道,赵玉笛落地的时候,还是发现自己的裤脚已经
被那剑气斩得破破烂烂。

  而云盼情只出了这一剑,他稳住身形的时候,她娇小的人影已经远在数丈之
外。

  他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云盼情离开的方向,双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着,
良久,才小声说了一个名字,痛苦自语道:「你说得没错,摧花盟再怎么成功,
我……果然也只不过是赵玉笛而已。」

  一阵夜风拂过,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仿佛刚才就已经在那边
了一样。

  「回去吧,落梅还在等你。」

  他的眼里又出现了那种莫可名状的痛苦,连眼角的肌肉都抽紧而颤抖,「她
等的真的是我么?」

  那个影子依然云淡风轻道:「你是赵玉笛,她自然是在等你。」

  赵玉笛沉默良久,终于低下了头,回身从那影子身边走过,低声道:「有时
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是人,还是畜牲。」

  那影子的声音依然平淡而有礼,「人和畜牲,又有什么分别。想得太多,是
会短命的。」

  赵玉笛浑身一震,不再多言,看起来有些飘忽的身影,隐进了浓如洗墨的夜
色之中,那影子也随之不见,空旷的原野上,仅剩下了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的赤
练蛇,恼恨的看着云盼情远去的方向。

  云盼情使出浑身解数,顷刻便冲回了镇上,在外围巡视的鹰横天看她如此匆
忙,张嘴刚想问她,她就已经去的远了。

  一路足不点地的回到董家,她想也没想的飞身跃过院墙直接冲向董清清的卧
房,伸手一推,门是虚掩着的应手即开,心里一悬,大步走了进去,卧房中果然
空无一人!

  她皱眉想了一想,觉得不应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人掳去才对,莫非是胡玉
飞?

  念及于此,云盼情面色一寒转身就要出去,没想到在门口正碰上了回来的董
清清,险些撞了个满怀。

  长舒了一口气,她皱眉道:「董姐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董清清眨了眨眼,呃了一声道:「我……我担心我爹爹,去看了看他。」

  「哦?他怎么样?还好么?」云盼情站在门口,往董剑鸣的卧房张望一眼,
那边灯火闪动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爹他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心里难过……我安慰了一下他,怕你担心便回来
了……是出什么事了么?」董清清垂下头,低声回答。

  云盼情哦了一声,思绪片刻未曾停止,寻找可能出现的遗漏,「没什么事,
只是我怀疑有人来过这里,应该是做了什么才对。」

  董清清摇了摇头,显得有些疲惫,走向里面两步,想起什么一样,回头道:
「我姨娘房里住着剑鸣带回来的客人,云妹妹是不是去……」话还没说完,云盼
情已经风一样吹出了门。

  她垂下头,走到床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仔细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脱得一丝不挂,然后赤裸裸的钻进了锦被之中,修长的双腿并紧蜷起,把她纤细
的手夹在了中间,轻轻的蠕动起来,面色渐渐变得潮红……

  云盼晴找到魏夕安的房间的时候,屋里已经一片漆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
敲了敲门。

  门内安静了一会儿没有响起脚步声,云盼情抬手还要再敲,门却突然开了。

  魏夕安披着外衣站在门内,脸上是睡过一样的嫣红,眼神还有些迷蒙,道:
「云姑娘?找我有事么?」

  云盼情双眼往屋内扫了一遍,微笑道:「没有,就是最近贼人多,来提醒姐
姐莫要丢了东西。」

  魏夕安点了点头,道:「不敢劳云姑娘费心,我自己会小心的。」

  「这里……没什么人来过吧?」云盼情垂目看了看,门前四周没什么特别,
只有正对着房门的地上,散落的花瓣中似乎空出了一个足印般大小。

  魏夕安很干脆的答道:「没有。」

  云盼情一拱手,说了声:「打扰了。」同样干脆的转身就走。

  她感觉得到魏夕安隐瞒了什么。

  魏夕安也确实隐瞒了什么,她关上房门坐回到床边,才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痴痴地笑了。花姐姐和孙大姐都说过,这次他们来对抗摧花盟是很秘密的事情,
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让三家镖局有什么察觉。她也感觉到了董家周围不知从哪里找
来了那么多好手防卫着,就连今天新成了董家女婿的那个镖师,看起来也是一副
深不可测的样子。

  而在这么强手林立的地方,她正感到惶恐的时候,赢隋竟然来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话,温柔的拥抱着她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却也足
以让她少女的心雀跃不已。

  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按他交待的做好,把他给的东西藏在这个院子里,然
后尽快找到花姐姐她们,好了解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虽然心头滑过了一丝浓浓的不安,但魏夕安并不明白是为什么,自然也不会
细想。她躺在床上,回忆着令她脸红心跳的那段时日,满足的入睡。

  从一开始,董诗诗就不喜欢云盼情。

  而在新婚之后第二天的早上,她决定讨厌这个笑起来比她可爱、说话比她讨
喜、武功也肯定比她高一万倍的丫头。

  这也不能怪她,无论哪个新娘子,在早上睁眼后就有女人来把自己的丈夫叫
了出去,只要那个女人不是又老又丑,总会生气的。

  偏偏两人走之前,还交头接耳了一阵,让她更是无名火混着起床气咻咻的往
上冲。但糟糕的是,她那伟大的娘很未卜先知的谆谆教导了她,不可善妒遭嫌,
于是她只有杏眼喷火看着两个人就那么走了,然后气到内伤。

  心烦意乱想干脆爬起来去茶馆听书,结果刚从床上坐起来,就感觉昨晚被透
支使用的某个地方开始了迟来的抗议。她苦着脸钻回了被子里,咬着被角尽量分
开双腿,怎么也不敢蹭到腿根了。

  唯一让她平衡一点的,就是绿儿也好不到哪里去,给她端水进来的时候那别
扭的分开的腿,让她扑哧笑了起来。

  「姑爷呢?」绿儿揉了揉眼睛,红通通的眼睛满是血丝。

  董诗诗哼了一声,把被子一裹,大声道:「管他呢。你去睡回笼吧,我要再
睡一觉,醒了我叫你。」

  本来就困的头疼的绿儿自然如蒙大赦,一溜烟去返觉了。

  「大色鬼!」闷在被子里骂了一句,董二小姐便去梦里和新郎官吵架了。

  聂阳也很诧异自己会一大清早就被叫出来,按照昨晚的平静,不该有什么事
情才对。但云盼情和慕容极两个家伙都很认真,不像是在玩笑。

  到了后院石亭,云盼情简略地说了下昨晚的事情,然后拿出一个纸包,里面
是赵玉笛洒下的那些细微粉末,因为混入了泥土之中,只能采集到一小部分来分
辨是什么东西。

  云盼情不知道这粉末是什么,聂阳凑近嗅了嗅,用手指顶着布巾,沾起了一
点,仔细看了看,疑惑道:「这似乎是什么花的花粉。闻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也
不像有毒的样子。」

  慕容极沉吟道:「我没记错的话,极乐谷也是摧花盟的成员。」

  聂阳点了点头道:「四谷六洞那些下九流的畜牲,是摧花盟最早的雏型。」

  慕容极却皱起了眉头,道,「可是上次你拿到的应该是融玉丹,而不是极乐
散。」

  聂阳道:「你是说,这就是极乐草的花粉?」

  慕容极拿过那个纸包,不是很确定的说道:「和摧花盟有关的花草并不少,
但花粉能使用的并不多,能像这样使用的,我只知道一个极乐草。」

  云盼情撑着下巴,有些泄气地说道:「极乐草是极乐散的原料之一,这我是
知道的,这花粉能做什么?干什么要在董家起居的院子四处撒上一点?」

  慕容极迟疑了一下,缓缓道:「极乐散药效极为霸道,轻易就可散入四肢经
脉,但最烈的药性过后,并不会主动再次发作,至多是在那女子再次情动的时候
起到推波助澜的效果。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只要中过极乐散的女子嗅到或者碰到
极乐草的花粉,它不仅会再次发作,而且药效会变得更强。据传极乐谷的囚室种
满了极乐草,里面的那些女子都仅仅中过一次极乐散,就永世无法翻身,沉湎于
淫欲之中。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里有人中过极乐散么?」

  聂阳摇了摇头,说道:「诗诗没有中过。」看向了云盼情。

  云盼情摇了摇头道:「董姐姐们应该都没中过。这院子里的女眷现在很少,
费这么大功夫对丫鬟下手应该不可能才对……对了!会不会是那个董剑鸣带回来
的客人?」

  聂阳皱了皱眉,慕容极摇了摇头,道:「那个女子功夫一般,也不是相关的
人,只是来这边找同伴,摧花盟费尽周折找她下手,我觉得太过离奇。」

  「这样啊,我听不到那人的脚步,还以为她武功很高呢……那有没有可能是
他们打算用极乐散做什么,提前撒了些花粉过来?」云盼情嘟着嘴道,旋即自己
推翻了这个说法,「可是这些粉末我看最多也就能撑上一天。」

  商议半天,也没有出现有意义的结论,最后的决定就是,一旦这次出镖的人
到齐了,就立刻出发,在这里以静制动终究不是办法。但那时如何妥善安排董家
留守的家眷又成了一个难题,慕容极犹豫了很久,才对聂阳道:「聂阳,其实,
我已经发了信给北三堂的总管,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会让他们来帮忙保护留在这
里的人。」

  聂阳皱眉不语,云盼情却高兴得笑了出来,道:「那……总管大人会亲自来
一趟么?」

  慕容极带着笑意起身道:「我有告诉她你在这里,想必她会破例亲自来一遭
的。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管,在下也很想好好认识一下。」

  聂阳看了他们一眼,问道:「北三堂总管?」

  云盼晴皱了皱鼻子,笑道:「没错,我那又漂亮又厉害的师姐,现在可就是
他们北三堂的总管哦。我要是对她说你的坏话,你就死定了。」

  聂阳微笑了起来,起身道:「我回去了……希望能和你说的那个厉害的师姐
见上一面。」

  云盼情也轻松了很多,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双脚晃着伸手舒了个懒腰,看
着蓝天微笑道:「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师姐……盼情不再是老跟在你
的背后哭着要东西吃的小丫头了……」

  回去到被窝里揪起了董诗诗,在绿儿帮忙下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董二小姐收拾
得可以见人,聂阳夫妇二人便到堂屋去见过了董夫人。

  董家并没有显得太喜庆的气氛,几句客套话没过,聂阳就旁敲侧击的向许鹏
丘明扬问起了什么时候可以启程的事情。董诗诗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坐在聂
阳旁边搂着他的胳膊打起了盹。那副新妇慵懒娇颜,让鹰横天的神色变得有些复
杂。

  「没想到,丘老弟联络了这么多高手来助阵啊。」得知了但凡和关外叶家有
点渊源的门派游侠,丘明扬都试图去联络,殷亭晓的脸色有些难看,强笑说道,
「看来我和老和尚两个老骨头,已经不足以让人相信了。」

  丘明扬赔笑道:「丘某不是这个意思,殷兄千万不要误会,我得到风声,摧
花盟已经调集了大半人手,随时都可能对幽冥九歌下手,加上破冥门下绝字辈弟
子也有可能前来抢夺,小心驶的万年船,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

  听到破冥道人门下绝字辈那些家伙也有人可能会来夺镖,殷亭晓皱了皱眉,
不再说话。

  不净和尚大大咧咧的伸出手指,扳了个七七八,笑道:「不是老和尚说,要
等这些家伙全到了,怕是要到四月初去了。」

  慕容极淡淡道:「若是真能等到,那个时间也不算晚。有这些高手助阵,晚
辈心里也有底一些。」

  不净和尚瞥了慕容极一眼,大笑说道:「这位施主,打诳语是要入拔舌地狱
的。」

  「哦?」慕容极一抬眼睛,微笑道,「大师何出此言?」

  不净和尚半垂眼皮,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收起笑容缓缓道:「什么时候,
如意楼的人也要靠这么些不入流的人来保镖了?」

  董夫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从一开始就在发呆。许鹏和丘明扬双双皱起眉头,
盯着慕容极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殷亭晓双目微睁,变得有点兴奋,他喜好和高
手较量,看来是盯上了慕容极。鹰横天的反应最大,竟然啪的一声把茶杯摔在了
地上,他是官府中人,而如意楼一向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大大小小的案子可以说
犯了个遍。

  慕容极微笑道:「晚辈不过在江南与大师有一面之缘,想不到大师记性如此
的好。晚辈的确是如意楼的人,但这次走镖纯粹是我家主人的私人意愿,想必大
师也知道,我们门规甚严,仅靠私人事务,是不能调动各堂人手的。晚辈并没有
带着信物银芙蓉来托镖,这一点大师可以问两位总镖头。」

  鹰横天紧紧盯着慕容极,好像随时会发作一样,慕容极转头对他道:「鹰捕
头,在下只是个侍从,如果鹰爷有什么打算,也请在您那中北六州税银的案子结
了之后再说,免得顾此失彼不是?」

  鹰横天眼角抽动,闭上双眼不再看他。

  在场的人基本都和这趟镖相关,大家说话也少了很多忌讳,许鹏藏不住话,
直接对慕容极道:「慕容老弟,这趟镖这么危险,你就不能从你们楼里调些人手
来帮忙么?怎么说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如意楼的地盘,送的东西也是你们前楼主家
的,不出点力说不过去吧?」

  作为江湖上地位仅次于清风烟雨楼的组织,就算把名字抬出来吓吓人也是好
的。当然这么露怯的话,许鹏没有说出来就是了。

  慕容极看了聂阳一眼,平静道:「在下说了,这一趟只是私事,而且,我不
是来帮忙了么?」

  殷亭晓嘿嘿一笑,「早听说如意楼卧虎藏龙,不如让我来讨教两招也好知道
你帮不帮得上忙。」

  也不等慕容极开口回答,他呼的挥出一掌,人随掌动,转眼就到了慕容极座
前。

  董诗诗刚才就被这些人说话吵醒,迷迷糊糊地听着,看到殷亭晓突然出手攻
向慕容极,哎呀惊叫了一声,旋即发觉不好,红着脸缩到了聂阳胳膊后面,偷偷
看着。

  这一掌绵软阴柔,兼顾四方,攻中带守,虽然不是太极拳的招式,却蕴蓄了
绵长的太极内劲,正是武当太极的浑然天成,董剑鸣双眼发光几乎忍不住要喝彩
出声。

  慕容极却纹丝不动,好像全无武功一样,这一掌落在了他身上,他也面不改
色,继续微笑着看着殷亭晓,道:「晚辈武功不济,不敢和前辈交手。」

  殷亭晓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站直,掌上赫然吸着一块手型的青布,竟然在打
上胸前的那一刹那把蕴涵的掌力尽数收在了慕容极的衣服上。他沉默片刻,才回
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低低说了四个字,「后生可畏。」

  董剑鸣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脸色有些灰败的殷亭晓,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
不继续出手了。

  「云……云妹妹。」

  云盼情正坐的有些无聊,听到门外有人低声叫自己,侧头看去,是董清清远
远的站在院子里面,脸色绯红想叫她又不敢大声,要不是她耳力过人,怕是要以
为今年的蚊子来得特别早。

  对聂阳使了个眼色,她出门过去问道:「董姐姐,有事么?」

  董清清咬着下唇很为难的样子,拉了拉她的小手,「云妹妹,你……你跟我
来。」

  到了远一些的地方,董清清掏出了一张黄色符纸,递给了她,她低头一看,
上面只有一句简单的话,「清清,我还在老地方等你。」

  云盼情抬起头,笑道:「胡玉飞?」

  董清清脸颊更红,低着头细细嗯了一声。

  「他是怎么通知你的?」

  董清清低声答道:「是他的那个老仆人装成算命先生来的。我……我之前见
过他,不会认错。」

  董家的人现在无疑是用来惹出事端的最好筹码,云盼情自然不愿节外生枝,
但找胡玉飞来董家肯定是不太可能,「董姐姐,你……想去见他?」

  董清清羞涩的垂下头,抬眼看了看那边屋子里妹妹脸上满足的妇人倦容,心
里一酸,轻轻点了点头。

  「你不怕那些坏人来捉你么?」云盼情自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董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云盼情,咬牙说道:「我……我想让云妹妹陪我
去,应、应该会没事的。」

  这种让人家一个闺女陪自己去幽会的话,放在以前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但很久没有见到胡玉飞,心中确实寂寞得很,加上昨晚听得妹妹初为人妇便欢畅
满足,心底更是瘙痒无奈,才豁出面皮一样提了出来。

  云盼情想了想,董清清在这件事里其实无足轻重,上次来捉董清清赵玉笛亲
自出动还能说董浩然那时还有所帮助,现在聂阳已经接掌浩然镖局,按道理摧花
盟应该知道董清清已经没有多大价值,毕竟,他们并不知道聂阳答应保护董家的
人。

  那么比起慕容极,董清清的危险应该小的多。

  「好吧,你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董清清涨红着脸,低声道:「晚上……晚上太危险,不如,就午饭后吧。」

  云盼情笑眯眯的舔了一舔嘴唇,「董姐姐,镇北的冰糖葫芦,可是很好吃的
呢。」

     ***    ***    ***    ***

  整个镇子,只有那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一串红红的山楂穿在上面,裹着
糖看起来透亮可口。跟着董清清到了胡玉飞藏身的那间破屋前的云盼情,一手一
根津津有味的吃了一路,如果去掉腰间的那柄古朴长剑,谁也不会认为这个小姑
娘会是江湖中人。

  午饭前云盼情特意来这边走了一趟,为了避免胡玉飞被抓便没有对鹰横天知
会,附近的几户人家探查过后,确定了周围并没有什么可疑。那个算命的老头一
直在门口晒着太阳,云盼情观察了一阵确定那不是有武功的人,院里的驼子也只
是有些粗浅功夫,屋子里胡玉飞也没有什么异样。

  因为昨晚有过被人夜探的事情发生,聂阳他们都没法跟着过来,云盼情便自
己把董清清送了过来。

  董清清敲了敲门,面红耳赤的走了进去后,云盼情去和那算命老头搭了两句
话,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里觉得隔着墙守在外面实在不太合适,便一点墙壁飞
身上了屋顶,晒着屋后的太阳舒服得躺了下去。屋子里的动静在这里听起来虽然
小了很多,但依然清晰可辨,不至于出了什么问题。

  「唉……要是换了师姐,怕是羞也羞跑了。」听到屋内的董清清已经开始娇
声喘息起来,云盼情刮了刮自己的脸皮,笑眯眯的咬下一颗山楂,一面听着一面
吃了起来。

  比起上次过来,董清清已经坦然了许多,那驼子也没有再吓到她,只是颇为
纳闷那算命老头似乎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但看起来终究还是那个人,便摇了
摇头,笑了笑自己的多心,进门投进了胡玉飞的怀抱里。

  胡玉飞并没带着人皮面具,脸上的刀疤纵横交错的,因为他的笑容而有些扭
曲,但董清清已经完全不会感到害怕了,反而主动地抚摸着他脸颊,吻了上去,
「玉飞,我好想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疤的缘故,那起伏的脸颊吻起来格外粗糙,但她此刻一
点也不在乎,踮着脚尖,把柔弱无骨的身子全部的投进了他的怀里。

  胡玉飞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黑暗,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的吻住了她,用舌头
在她嘴里搅动了半天,隔着衣服大力的揉着她的胸脯,也显得急不可耐。

  她退开两步,喘息着看向床那边,却发现被褥什么的全摆在地上,不免疑惑
的嗯了一声。

  胡玉飞微笑起来,声音也不若以前那么粗哑,「我练功猛了,那破床被我弄
坏了。」

  董清清哦了一声,脑中突然想到若是自己和她正在那床上,激烈的交欢的时
候,床却坏了,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尴尬景象。

  坐在地铺边上,用手指勾着绣鞋脱掉的时候,董清清颇有些好笑的想,不管
怎么个动法,至少这地面,总不会也塌下去吧。

  虽然应该憋了有一阵子,胡玉飞的动作依然不徐不疾,甚至感觉比以前的耐
心还要好些。董清清脱掉鞋子,就不好意思再脱什么,侧坐在被褥上,低头玩着
自己的衣角。他温柔的捧起她的脚,向上撩起她的裙角,从光滑的小腿一路向下
吻着,一边吻,一边褪下她的罗袜。

  她已经完全不再抗拒,闭上双眼,双手向后撑着后仰的身体,轻轻的呻吟起
来。

  足趾一阵湿热,柔软的舌头开始游走在她赤着的脚上的每一寸肌肤,奇异的
麻痒感觉开始沿着腿筋向上蔓延。一直吻到了她的足心,粗糙温热的嘴唇吸吻着
那边怕痒的娇嫩处,她只觉得一阵尿意憋闷,整个人都软了,朦胧着双眼躺倒在
被褥上,紧紧咬着下唇用眼神邀请着他。

  但他并没有看她,而是继续在她的腿上动作着,一寸寸的往上,鼻子拱着她
粉蓝的裙边,一寸寸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腿,一寸寸吻热她腿上每一个毛孔。

  她的脚趾开始兴奋的蜷起、张开,白玉一样的脚背都开始浮现媚人的晕红,
证明着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堪挑逗。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压住了自己的小腹,胸膛
剧烈的起伏,既害怕,又期待那张嘴一直的上升到她的双腿中间的时候。

  温柔的舌尖舔过她的膝弯内侧的时候,她的幽穴尽头一阵幸福的战栗,变得
湿润而紧缩。股内的羊脂白玉被轻轻的啃咬,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一直通向
她包裹着丰腴羞处的汗巾。隔着汗巾,他的舌头贴着她的花瓣,让口水和她的淫
汁内外夹攻,轻松的透湿了那条薄软的巾子。

  她知道云盼情就在外面不远地方,她知道自己的呻吟一旦出口就会被听到,
但她还是忍耐不住,在那舌头拨开了汗巾,直接舔上了湿润肉唇的时候,愉悦的
哼啊起来。她忘情地揉着自己的乳房,丰腴的成熟肉体快活的颤抖着。

  捧着她的双腿,胡玉飞把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裙子中,用鼻尖拱,用舌头舔,
用嘴唇夹,用胡茬刮,酥痒,翘软,酸麻,刺痛,各种感觉都让董清清离快乐的
顶点越来越近。在她舒畅的扭动着柔滑的腰肢时,他准确的把肉乎乎的舌头塞进
了她的穴中,搅动着那些滑腻的粘液,挑拨着膣口敏感的嫩肉。

  她扯乱了自己的衣襟,纤细的手伸进肚兜里面,捏住了胀鼓鼓乳房,夹搓着
同样胀鼓鼓的乳头,拱挺着身子很快的迎来了第一次高潮。甜美的情潮从花房深
处喷涌而出,在那舌头的引导下,全部灌进了他的嘴里。

  那张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转换了阵地擒获了那颗已经兴奋的挺立出来的
阴核,嘴唇剥开上面的薄皮,娇嫩的肉豆开始被全方位的蹂躏。

  她承受不了一样蹬踏着修长的腿,双脚几乎把被褥踩破,两人都还没有脱去
什么衣服,她就已经被欲望带进了有些狂乱的世界里。

  「玉飞……不要……不要用嘴,我……我想要你……要你的那里。」舌头毕
竟无法达到空虚的深处,她开始主动要求更多的快乐,矜持什么的在情欲的侵袭
下全抛到了脑后,毕竟,她冒着危险过来见他,本就不是为了来装贞洁烈妇的。

  但胡玉飞对那颗娇软珍珠的兴趣似乎十分浓厚,用舌尖左拨右转,根本没有
松口的打算。阴核本就敏感的很,她又还没从第一次泄身的快感中消退,淫裂之
中酥麻难当,不过片刻,又让她夹着双腿浑身颤抖着泄了一次。

  「好……好人,别……别折磨我了。」花心肿胀,淫穴空虚,董清清要哭出
来一样呻吟道,屈起双腿打开,自己拉高了裙子和衬裙,轻轻扭着雪白的屁股,
低吟道,「人家……人家的里面要酸死了,你就帮帮我吧。」

  胡玉飞发出了一声含糊的低笑,脱去了鞋子也爬上了铺,压在她的身上,把
脸埋进她的胸前,裹着那对浑圆玉兔儿的肚兜已经被她自己弄的偏到了一边,半
边白玉酥胸裸在外面。他用鼻尖在滑腻的乳肉上蹭了个来回,用舌头把还藏在兜
儿里的嫣红乳头勾了出来,轻轻啃咬着吸吮起来。

  她被咬的乳尖一阵疼痛,却麻软软的好不舒服,只是蜜汁横流的穴内实在空
虚的发慌,便伸出双手摸索着主动去脱胡玉飞的裤子。

  他稍微抬高了腰,方便她解开裤腰,一只手再次摸到她的阴户,把食指中指
并拢慢慢塞进了她的下体,一边挖弄一边往里挤着。

  「呜……呜啊啊……」抠摸到穴口不远的腔壁上最敏感那处所在,董清清抵
受不住地叫了出来,胡乱的扯低了胡玉飞的裤子,从里面掏出那根热硬阳具,一
面用掌心套弄一面往自己腿间带过去。迷蒙中觉得那根棒儿竟好似又大了几分热
了几分,熨的她掌心儿都酥了。

  那不听话的棒儿却就是不破关而入,不管她怎么挺腰扭臀,水津津的阴唇里
粉嫩的小嘴怎么也吞不进那躲来躲去的肉龟。

  她越来越急,一双脚尖撑在被褥上,双手搂着他的背,肥白的屁股悬在半空
中,追逐着阳根的方向扭来扭去,不时有清亮的淫浆从阴户上滴垂,落在她臀下
的衬裙上。

  胡玉飞微笑着凑近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她点了点头,费力地翻转身
子,听话的四肢跪伏,把屁股高高撅起,半是担心半是提醒般酥声道:「我……
我摆成这羞人模样,你……你可不许趁机弄人家屁股……」

  话音没落,就感觉屁眼被指尖轻轻搔了一下,顿时让她浑身发紧,一双腿儿
却软了。胡玉飞仍然没有插入她的阴户,而是把脸凑到她的臀缝中间,用舌头舔
起了阴户和臀眼儿中间那一小块地方。

  「呜呜呜……」董清清被钓的如火焚身热的难受,呻吟变得如同哭泣一样,
浑身都用不上力气,狼狈的瘫倒在地铺上,地铺并不大,她的头都大半伸到了铺
外。

  她喘着气,正想开口求胡玉飞快些开始,却突然听到了一声舒畅的呻吟从自
己身边发出,就好像是自己空虚的小穴,被粗大的阳具一下子贯穿时候的声音一
般。

  侧过去的目光,竟看到地铺旁的桌下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女人,浑身赤裸裸
的如同婴儿一样,双腿张的大开,不知道什么东西钻在她的阴户里面,让她迷乱
了神智一样淫叫着。

  而那声音竟和董清清的声音有八分神似,加上春意盎然,根本分不出是谁的
声音。

  董清清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胸前骤然一麻,浑身都被定住,嘴里也发不
出半点声音,只有转动的眼珠能看到一只手从地上破土而出,点在她的胸前。

  紧接着,地铺无声无息的沉了下去,越沉越低。董清清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围
的土地越升越高,就这么把她沉进了黑暗之中。

  仿佛是陷进了一个地洞里,胡玉飞一把抱起了她,大步向深处走去。身边听
脚步声竟然有四五个人之多,没有人说话,地洞里只剩下董清清自己恐惧的呼吸
声。

  「不知道那只半死狐狸看见这娘们在咱们兄弟身子底下发骚的时候,还玉面
的起来么。」

  让她浑身发冷的一句话,从黑暗中传来,接着,一只毛茸茸的手伸了过来,
在她的乳房上捏了一把,然后戳了她几下。她浑身一僵,就在这漆黑之中,失去
了意识。

  听到那一声高亢的呻吟的时候,云盼情皱了皱眉,咬下了最后一颗山楂,摇
头道:「董姐姐真是古怪,不想让人听见,还要叫这么大声。」

  抬身看了看院里,那驼子已经睡着了,那老头儿依然打着盹,好像屋里的声
音他们完全听不到一样。云盼情笑着躺回了屋顶,继续忍着脸上的羞热听着屋里
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一直的响着,想必是快活得很。堪堪将近半个时辰过去,声音微
弱了许多,也显得有些嘶哑,但却一刻也未曾止歇,仿佛着了魔一样。

  云盼情皱起眉头,隐约发现有些不对,但心中害怕自己判断失误会看见过于
尴尬的场面,倒也不敢直接进去。心念急转,用剑鞘挑开了屋顶的瓦片,偷偷往
里看了一眼。

  屋子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很正常,只是铺盖摊在了地上,但屋子里的人却不见
了,至少,男人不见了!只有红漆桌子下面露出了两条白生生的腿,在随着淫叫
颤抖摆动着。

  纵然云盼情未经人事,她也知道不管两人如何交欢,也不会出现这种看不见
男人的结果!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她飞身而下,足尖在围墙上一点,娇小的身子
在空中美妙的一旋,双掌破开木窗,啪啦一声冲了进去。

  那张桌子被一脚踢开,下面的女人竟是完全不认识的,那女人双手被反绑,
眼上被蒙着黑布,不停张嘴淫叫着。她自己打开的双腿之间,仿佛被尿湿了一样
的阴户里,插着一个又粗又大的角先生,那角先生四周被带着弹性的筋索拴着扣
在她臀后,一根绳子接在尾端,另一头拴在她的脚趾上。她费力的伸直脚尖,那
根东西就滑出来一截,她一松劲,那东西就猛地插了回去,一进一出,如同男人
奸淫一般。

  扯开眼上黑巾,看那女子双眼竟没有半分神采,瞳孔也聚凝不到一处,失了
魂魄似的。云盼情伸手扯断那女子身上绳索,挥剑割断那惟妙惟肖的假阳具上的
筋索,苦着脸抽了出来,把滑溜溜几乎拿不住地那根东西一把丢到一边,提着女
人让她趴在了一边的床上。

  蹲下身子,用剑鞘敲了敲那女人刚才坐的地方,青石板下果然传来了空旷的
回声,云盼情双眼一亮,一把掀开了那块石板,石板下是一个木板,周围的缝隙
可以看出下面是空的。

  一掌把那木板劈碎,露出一个满是阴森潮气的洞口,往里看去,四周泥土还
很新,明显是最近才挖成的,隐约能看到,底部转弯的地方,是通往那地铺的方
向。

  掀开地铺,果然下面的青石板根本就没有存在,也是一块巨大的木板托着,
又是运力一掌下去,那木板应声而碎,但下面竟然已经不是空的,新鲜的泥土填
在了洞底,把这大洞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该死……」云盼情低骂一声,也顾不得那边抖抖索索爬着想去捡回那根角
先生的女人,开门出去一把揪起了那个驼子。

  「干……干什么?」那个驼子睁开迷蒙的眼睛,傻乎乎的看着她。

  她一把甩开那个驼子,走出大门。果然,那个老头儿已经不在原地了。

  云盼情纵身跃上屋顶,飞一样的在周围巷子顶上走了个遍,终于在一个垃圾
堆旁抓住了那个缩成一团躲在那里的老头儿。

  「说,你是什么人!」

  根本没有废话的,云盼情一拳打在了那老头儿的肚子上,这只手又白又软,
那一拳却又准又狠,直接打在他最下面的肋骨末端,痛得他虾米一样,蜷在了一
起。

  「姑娘饶命啊……」那老头儿开口了,声音却显得十分年轻,「我什么都不
知道,有人给我二十两银子,让我这三四天每天过来这边门口坐着,睡觉也好干
什么也好都可以。」

  云盼情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啪的抠下了一层,看上去像肉,实际却是胶泥,
里面露出的是丝毫没有苍老的年轻脸颊,「谁给你改扮成这样的?」

  那人痛得涕泪横流,吓得几乎连尿也撒了出来,连忙回答:「是……是这个
老头,他把我改扮成和他一样的。」

  「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我只是找他算命而已……」

  知道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云盼情随手把他抛开,正要离开就听那人道:
「对……对了,那人还给了我一个盒子说是另一份报酬,让我做完后再打开。」

  云盼情警惕的看了那盒子一眼,并未走近,道:「你把它打开。」

  那人点了点头,战战兢兢的抠着盒盖,那盖子似乎十分结实,那人不由得双
手用力,那盒子也离他的脸越来越近。

  「啊……」长声的凄厉惨叫中,那人捂着自己的脸倒下,千百根细针在开盒
的瞬间射向四面八方,云盼情早就料到一样剑鞘一圈尽数挡下。

  走近了看了看那人已经断气,云盼情皱眉用衣袖垫着拾起了那个小盒,盒子
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盒底写着一行字。

  「如果你没死,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

  云盼情锁紧了眉头,知道是谁又如何?董清清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什么人要
带她去做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绝对不是好事。即使知道这个老人是谁
也已经于事无补。

  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是谁,江湖上能做出这种陷阱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不过,再加上这出神入化的易容术的话,范围似乎就小得多了。

  她不打算费心去想了,心里有些烦,这种费脑子的事情,就交给董清清的妹
夫大人去想吧。

  论阅历,聂阳加上慕容极,怎么也比自己要强了。

  这次她的判断没有错,慕容极听完她说的话之后,沉吟了片刻,道:「按道
理,如果易容和这暗器是一个人做的,那这个人就不是老人。他应该给自己也易
容了……而且,王盛威王总镖头,多半也是被这人下手杀死的,因为他杀人之后
总会习惯把尸体的人头带走,用来研究易容,也只有他有能力易容成王总镖头引
走盛威镖局的镖师把他们灭口。」

  云盼情托着腮,没精打采地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我怎么就完全没印
象?」

  「摧花无影,吴延。」

  云盼情愣了一下,道:「我怎么记得师伯说过这个人,他应该已经死在玉若
嫣手上才对。玉若嫣现在不就是你们南三堂的总管,你应该清楚这事才对啊。」

  慕容极摇了摇头:「正因为我和玉总管相识,才知道他并没有死。只是当时
他得罪了一个他惹不起的女人,不得已才借机诈死。」

  「那他现在为什么敢显露形迹了?」

  聂阳一直沉默的在一旁听着,此刻突然开口道:「因为神眼史夫人的女儿,
两个月前落在了摧花盟的手上。」

  史夫人自然就是那个吴延惹不起的女人,如果他们有仇,那她的女儿,自然
就可以用来邀请吴延做些什么。

  那么,董清清的下落就只有一种可能。

  摧花盟!

  「他们应该知道董姐姐不够分量逼你交出幽冥九歌才对。」云盼情看着聂阳
疑惑道。

  聂阳目光闪动,双手十指交扣,托在下巴下面,淡淡道:「所以我也想看看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云盼情眯着眼睛看着他道:「在你知道之前呢?」

  聂阳微微一笑,「在那之前你如果能找到她,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去救人。」

  云盼情点了点头,扶着剑鞘站起来,不再说话,转身向外走去。

  「你真的不去救人?这边高手已经足够多了。」慕容极带着古怪微笑问道。

  聂阳看着云盼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回答慕容极道:「我答应过的事,绝
对有效。」

  「所以?」

  「所以咱们现在该去看看,狐狸窝里留下的那个女人。」聂阳看着渐渐爬上
天边的乌云,结束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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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十九章

                (一)

  黑衣人轻声笑了起来,扬声道:「这样吧,小生接姑娘三掌,如果被打得毫
无还手之力,小生就任凭姑娘处置。如果姑娘三掌也不能把小生击倒,就算是小
生赢了。」

  云盼情想了想道:「好,我先打两掌,你不死的话第三掌就明年再说吧。」

  「……」

                (二)

  这果然不是刚才赵玉笛模仿的剑法所能比较的,迅急的红色剑光在刚刚探出
头的月牙下几乎交织成一张网,而网上的每一条绳子都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那张网逐渐收紧,在空中变换着形状,最后突然一转,变成了……一条网眼
丝袜!

                (三)

  她已经看出赵玉笛在刻意拖延时间,似乎不想让她回去。而她负责守卫的区
域,正是董清清姐妹和那些空着的姨娘们的房间,虽然聂阳也在那边,但洞房花
烛夜,哪个男人还有心思管自己床上之外的地方。

  当然,喜欢野外露出的例外。

                (四)

  赵玉笛浑身一震,不再多言,看起来有些飘忽的身影,隐进了浓如洗墨的夜
色之中,那影子也随之不见,空旷的原野上,仅剩下了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的赤
练蛇,在心里骂道:「我操,你们装完逼倒是来给老子解开穴道啊!」

                (五)

  慕容极迟疑了一下,缓缓道:「极乐散药效……(中略)……那么,现在的
问题是……这里有人中过极乐散么?答对这个问题的选手就可以进入下一关,挑
战我们的百万银两大奖!」

  「我早说了不能找主持人来演戏……」

                (六)

  胡玉飞微笑起来,声音也不若以前那么粗哑,「我练功猛了,那破床被我弄
坏了。」

  「你……你说的是那边那个莲蓬一样的板子?」

  「嗯。我感觉最近我生猛了许多。」

  「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七)

  走近了看了看那人已经断气,云盼情皱眉用衣袖垫着拾起了那个小盒,盒子
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盒底写着一行字。

  「放心,盒子上没毒,但是有屎。」

  去救人前,云盼情洗了一夜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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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魏夕安与危险

  狐狸窝里那个女人当然已经不在狐狸窝。

  她现在被关在董家后院最靠里的姨娘房间,因为有些过于狂乱,手脚都被捆
上,两个丫环也被留在那边看守着。

  董浩然闭门不出,董夫人不问外事,那些新来的高手除了鹰横天都没在董家
借宿,所以聂阳和慕容极并没觉得去看看会有什么多余的是非。

  但他们现在不可避免的头疼了起来。

  董二小姐并没有因为嫁了人就变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的等夫君每晚过
来行房。中午聂阳离开了她不过一个多时辰,她就神不守舍的满院子找了起来。

  于是,董诗诗知道了云盼情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一个很好看的女人,被关进
屋子里的时候还没穿一件衣服。她想进去看看,但丫环换了新主子之后倒乖觉得
很,聂阳不让其他人进,她们就怎么也不开门,好像现在这大院子姓了聂一样。

  聂阳和慕容极一起走到那屋子门外的时候,董诗诗正气鼓鼓的蹲在门外的栏
杆上,远远地看到聂阳,就中气十足的喊了起来,「喂!你才成亲一天哎!怎么
就在这里藏了个女人!」

  聂阳头疼的揉着额角的时候,慕容极成为了下一个炮灰,董二小姐并没因为
他是自己之前偷偷喜欢过的人而有半点留情,直接指着他问:「慕容极!我看你
一表斯文,竟然陪我家小阳子来这里偷着看女人!」

  慕容极一筹莫展,聂阳倒是知道如何让董诗诗不再关心这个话题,他直接对
她道:「诗诗,你姐姐被人抓去了。」

  「什……什么?」

  聂阳一把拉住吃惊的她往屋里走去,低声道:「为了不引起混乱,不要叫别
人知道,我和慕容极在想办法救她。」

  董诗诗跟着他进了屋子,还不忘记屋里女人,「那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还不去救我姐姐?」看来女人在这个上面到永远不会太蠢。

  「你姐姐被抓的地方,就剩下了这个女人。带回来的时候她不仅淫毒缠身,
还中着盘龙谷的蛇毒,也不知道慕容极的药管不管用,现在趁她没死,咱们必须
问出点什么来。现在你明白了么?」聂阳一路往里走着,一路解释。

  董诗诗点了点头,追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你们不让别人进来?」她这才发
现慕容极没有跟进来,而是有些暧昧的笑着留在了外厅。

  聂阳古怪的微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娘子大人,你马上就会
知道了。」

  两个丫头退出到外厅,脸上都有些不自然的嫣红,让董诗诗更加好奇。

  撩开帘子一进屋,她就听到了一种声音。

  那声音很不清楚,像是被什么堵在了嘴里,含糊不清,就像是鼻子一时呼不
出气憋住,从喉咙里溢出的颤巍巍的唔声。只是与单纯的闷哼不同,这声音带着
绵绵的起伏,和时长时短的韵律,里面还隐隐带着说不出的焦躁。

  若是以前,董诗诗怕是听不出什么,但此刻她若不明白这是女子春情勃发的
饥渴呻吟,那她昨晚的销魂洞房花烛夜就算白过了。

  「她……她怎么这副样子啊?」

  不能怪董诗诗大惊小怪的瞪圆了杏眼,那女子现在的模样确实有些怕人。

  头发凌乱的披散在两边,身上的衣服因为是硬套上去的,不仅不合身,还没
遮住好多该遮住的地方,光是那肥酥酥的乳房就有小半个露在外面,随着胸膛的
起伏不时露出小半乳晕。双手双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膝盖紧紧并在一起,本就
穿得并不妥当的裙子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双腿在尽可能的利用有限的空间交
叠磨擦着。

  衣衫不整到在其次,关键是那女人的脸,脸色红得吓人不说,被布团塞着的
嘴巴还不断地往外流着口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着,让人感觉她随
时可能虚脱。

  聂阳走过去伸手贴住她的颈侧,拿出旁边放着的一根银针刺进她的虎口,停
了片刻才拔了出来,仔细地看了看,嘘了口气,对门外道:「慕容极,你的药还
算有效,她应该没事了。」

  董诗诗可不是会被置之不理的人,她过去扯了扯聂阳的衣袖,「小阳子……
她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我感觉她都快要死掉了。」她的眼里既有同情,也有担
忧,她还不至于孤陋寡闻到不知道淫毒是什么东西,心里暗暗算计着如果聂阳要
替她解毒自己该怎么说才能把这个差事交给慕容极,还不显得自己是在吃醋……

  聂阳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这女人中的极乐散不会要命,只是她不
仅中毒,还被故意隔绝了男人一段时间,现在,药性随着内息散到她浑身经脉,
已经不可能根除了。如何让她清醒到能够回答咱们的问题,还真是十分困难的问
题。」

  董诗诗不太明白,听他说起来这么严重,可他脸上倒没有半分担心的样子,
「那现在要怎么办?让……让慕容极来……来帮帮她,会不会好些?」

  「咳咳。」门外的慕容极很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二小姐,你要是不来我
们还真没太好的法子。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劳驾你帮我们走一趟吧。」

  董诗诗不明白的撩开帘子走出来,瞪着慕容极道:「要我做什么?」

  慕容极很认真地说道:「去叫你的父亲来一趟。」

  「啊?」她惊讶的张大了嘴,「你……你是说让他?」

  慕容极点了点头,「令尊是最适合的人选,至于具体原因,请恕在下无法现
在告诉你。」

  董诗诗别扭的扭转了头,轻轻摇了摇,「我……我不去。你找个丫鬟去通知
好了。」

  聂阳也走了出来,把手扶在她背上,「诗诗,事情很严重,知道的人越少越
好。尤其是你父亲能救这个女人的事情,更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董诗诗脸上红了红,一跺脚,「我……我去就是。先说好,救人归救人……
可……可不能让我娘知道。」现在她娘可就住在院子里,她可不想让娘知道自己
拉着爹来找女人。

  聂阳点点头,叮嘱道:「同样,你姐姐的事情也别让你娘知道。」

  董诗诗嗯了一声,匆匆走了出去。

  慕容极看她离开,回头看了看聂阳皱眉道:「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真的不学
幽冥九歌里的功夫?我家主人很明白地说了只要你需要,这本东西就是你的。」

  聂阳摇了摇头。心里对幽冥九歌颇有几分反感。

  幽冥九转功里的阴阳盈虚术只要不用在邪道,本是疗伤补体阴阳互济的玄奇
内功,虽然不像阴阳隔心决那般自成一脉,独占一歌,但也算是正宗内功。

  破冥道人创下这门功夫,本是为了在床笫之间靠自己的内息引导注入,从而
让自己体弱多病的妻子恢复健康。不想到了幽冥剑阴绝逸手上,他未能学全,疗
伤时拿来逆行强运,成了采吸女子阴元巩固自身的邪门功夫。阴绝逸被逐出门墙
后,幽冥九转功可以用来采吸功力阴元的消息便流传江湖。以至于原本吐纳自如
益人益己的内功,变成了淫贼邪道口耳相传的宝物。

  但这种功夫,现在却无疑是把那女人无法控制的淫邪药性引导出来的最好办
法。

  幸好,董浩然会这门功夫,虽然并不完全,但现下也不需要他献出什么,采
补便采补吧。聂阳抱着双肘,一点也没有答应慕容极的打算。

  慕容极仍不死心的劝道:「现在大敌当前,你能强一分总是好事。那女人内
力不弱,帮她解毒必然会采到不少好处,用在夏浩身上实属浪费。」

  聂阳笑道:「那你自己学了便是,你强一些也算是好处。」

  慕容极无奈的笑了笑,「主人可没说我可以学。我不是狼魂中人,不能坏了
风前辈定下的规矩。」

  聂阳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那个略带憔悴病容倦怠的女子,淡淡的在窗边享受着
自己的孤独。虽然只见过风绝尘一面,但他也知道,这个师伯毫无疑问是上一代
狼魂的精神领袖,也是幽冥九歌真正的主人。

  「总之,我是不会学的。」聂阳笑了笑,独狼从不愿欠人人情,影狼也是一
样。

  慕容极伸指蹭了蹭鼻子,挑了挑眉,「好吧,暂且当我从没提过好了。」他
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杜先生的功夫你并没有完全学成,他又已经过世,你真
的有十足信心报仇?」

  聂阳斜了他一眼,缓缓道:「没有……我做任何事,都不会有十足信心。」

  慕容极还想说什么,却已经听见了门外董浩然沉重的脚步声。

  董诗诗带着她父亲进来,神色尴尬的站到了聂阳身边,生怕聂阳会改变主意
一样挽住了他的手臂。聂阳示意了一下慕容极,慕容极随即走进了屋里。

  「什么事?」董浩然问道,脸色显得十分憔悴,仿佛几天内老了十岁。

  聂阳看了一眼身边的董诗诗,掩藏起眼里的森寒,做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你进屋就知道了。我保证,不是坏事。」

  董诗诗咕哝道:「哼……男人都觉着是好事,难怪说书的一讲到女侠遇难,
大侠就总会趁机出现。」

  董浩然颇有些神不守舍,点了点头也没多问,就进了里屋。

  「小阳子,你很过分哎……」董诗诗半仰着头,不太高兴一样嚷嚷着。

  聂阳奇怪的哦了一声,不明白的看着她。

  「那是我爹,你连声岳父都不叫也就算了,怎么还好像对下人说话一样高高
在上。」董诗诗自小被董浩然宠溺到大,自然看不得别人对他无礼。

  聂阳转了转眼睛,还没想好怎么说,慕容极已经撩开帘子走了出来,对他点
了点头。

  「好了么?」

  慕容极笑了笑:「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这是为了救他的女儿。」

  董诗诗脸上又有些发红,从聂阳身后偷偷看向通往里屋的门,那扇门已经关
上,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她情不自禁想象起了她爹爹在里面会如何对待那个
女人……

  她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腿也有点发软,拉了拉聂阳的衣袖,低
声道:「咱们……咱们还要在这里等着么?」

  聂阳看了看她红扑扑的脸颊,有些了然的摇了摇头,道:「不必,你先回房
和绿儿待着,这边慕容极会看着。我要出去找一些人。」

  「什么人?」

  聂阳看了一眼窗外院子里含苞绽放的迎春,淡淡说道:「一些不让人摧花的
人。」

  摧花盟在江湖上的对头很多,毕竟那些正道中人不管自己私下如何的颠鸾倒
凤,在明面上都还是风度翩翩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君子好色而不淫,听见淫贼
的名号,在不伤到自己女眷的时候,虽然不会真的做什么,但也还是会皱皱眉毛
的。

  真刀真枪一直缠着摧花盟不放,好像摧花盟的影子一样追逐不停的,只有那
个逐渐自发团结在一起的,号称逐影的组织。他们最早是受到邢碎影迫害的一群
人组织起来,逐渐发展成了对抗摧花盟乃至全江湖下流邪道的势力。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

  不像摧花盟的赵玉笛频繁出现江湖,逐影名义上的领袖李萧一直很少出现,
只有少数人见过,据说是个满面虬髯的粗豪汉子,因为爱妻被邢碎影淫辱而不惜
重金组建逐影来复仇。

  既然知道了董清清是被摧花盟掳去,在找不到躲在暗处的摧花盟的时候,去
找相对不会隐藏的那么深的逐影就容易得多。

  去找韦日辉,聂阳才发现那个重伤号对他实在谈不上友善,冷冽的眼光分明
的表示,别想从那里知道任何逐影的讯息。

  幸好慕容极还有一批手下。

  不过带回来的讯息让聂阳颇有些意外,逐影目前在旗门镇四周几乎没有任何
人留下,最近的一个落脚点也在三十里之外的村子里。

  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这么做,聂阳还是快马加鞭赶了过去,别人他不
认识,幸好孙绝凡还算是旧识。

  那个村子并不大,逐影的人也意外的好找。

  因为花可衣不管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人。

  即使是在这样的村子里,她依然毫无顾忌的穿着水红绛纱裙,衬裙也不穿的
若隐若现着两条玉腿,慵懒的半躺在村口的躺椅上,上衣永远也不会收拾整齐,
襟口松松的散着,粉绸抹胸紧绷绷的裹着两团束不住似的玉峰,毫不在意的任路
过的村民用惊讶的视线打量。

  有不少眼神,都恨不得马上剥光了她,就在这里狠狠的奸淫一番。

  应该是有人尝试过,因为有那么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眼窝青肿的在远处墙角
缩着。

  看到聂阳飞身下马,花可衣懒洋洋的伸直玉臂,打了个哈欠,慵懒道:「这
不是聂公子么,怎么这么好兴致不守着你家镖局,跑来这里了?」

  聂阳看了她一眼,「你的消息倒是十分灵通。」看来自己和董诗诗成亲接掌
浩然镖局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就是不知道了解他身世背景的人有多少,会
对这次的事件造成多少影响。

  花可衣懒懒的扭了扭脖子,似乎是躺得太久有些酸痛,一手攥着粉拳轻轻捶
着肩膀,娇媚道:「怎么?新郎官不守着新娘,第二天就来找我了么?小弟弟,
姐姐挺喜欢你的,来给姐姐捶捶肩。」

  聂阳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堆着微笑道:「我只是想问问,孙绝凡孙前辈是否
在这里。」

  花可衣咯咯笑着躺回躺椅上,纤长的两根手指夹起一颗水灵灵的樱桃,递到
唇边却不咬进去,而是用红嫩的舌尖一顶一顶的把玩着,含糊道:「孙姐姐在不
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花寡妇,我没工夫和你闲耗,要怎样你才肯说?」聂阳不想和这个危险娇
媚的女人有太多牵扯,看了看身旁的村民走得七七八八不剩什么外人,直截了当
问了出来。

  花可衣轻张贝齿,把那颗樱桃咬进嘴里,酥声道:「上次孙姐姐打扰了咱们
的较量,你不打算把它进行完么?我最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事情了……还有。」她
的笑容越来越妖娆,「我喜欢别人叫我花姐姐,而不是花寡妇。」

  「真遗憾,我只喜欢叫你花寡妇,不喜欢乱认姐姐。」聂阳微笑着,走了上
去,并没有拔腰间的剑,而是缓缓伸出了右手,无名指和小指屈起,其余三指向
前平伸,慢慢伸向花可衣的面门。

  花可衣笑意仍在,但眼里已经全是肃杀,她抬起了右手,指尖捻着娇弱兰花
一样拂了过去。

  又柔,又慢。

  聂阳的手没有丝毫停顿,食中二指微微蜷起,拇指折回到掌中,但移动的方
向却起了微妙的变化。

  花可衣的手也跟着变了,柔弱无骨的手掌突然闪电般切向聂阳的右腕。聂阳
的手腕微微翻了一翻,她就仿佛被毒蛇咬到一样,手指一展,仿佛在弹去衣服上
的灰尘一样去弹聂阳的小臂。

  聂阳微微一笑,微蜷的二指蓦然伸直并拢,猛地向花可衣的腋下刺了过去。

  然后两个人的动作就突然的顿住,凝固了一般。

  花可衣的脸色有些灰败,慢慢缩手靠了回去黯然问道:「影狼的功夫,你当
真只学到了六成?」

  聂阳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看着她。杜远冉的确已经将毕生所学倾囊向授,但
他年龄天资所限,目前所成的确不过刚刚过半,说是六成已经算是抬举了他。

  花可衣伸手拉了拉衣襟,脸上又恢复了动人甜蜜的微笑,懒懒说道:「你问
吧。想问什么都可以。」她斜着媚眼勾了他一眼,「当然,你想做些什么别的,
我也不介意奉陪。我一向喜欢你这种年轻有为的好孩子。」

  聂阳退后了两步,直接问道:「孙前辈在哪儿?」

  花可衣轻轻一笑:「怎么?你就这么喜欢年纪大的女人么?」

  聂阳不理会她的轻佻语言,双目直视着她。

  「她不在这里,孙姐姐处理着逐影近一半事务,自然不可能常常有空闲。」

  聂阳得到答案,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毕竟他不能离开太久,除了自己,他
对任何人都没有绝对的信任。

  「喂,我还没说完。」

  聂阳牵过马缰,不耐烦地回头看向花可衣。

  花可衣却收起了轻浮笑容,肃颜说道:「聂家小子,你娶董家女儿是为了什
么?你的仇不打算报了么?」

  聂阳轻轻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淡淡道:「我的事情,不劳花寡妇操心,也
不用你们逐影费神。」

  花可衣有些狡狯的掩口而笑,半含着一颗樱桃伸了个懒腰,「这样啊……我
还以为你找孙姐姐是为了摧花盟呢,既然不用我们费神,那你可以走了。」

  她眼前一花,聂阳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一手看似无意的搭在她的肩膀上,笑
道:「花寡妇,摧花盟的消息,你有么?」

  花可衣把果核吐在白莹莹的掌心上悠然道:「我是会做亏本生意的人么?」

  聂阳余光一扫,周围四处似乎都有暗哨,真要动起手来倒也是一场麻烦,两
方勉强也算是同一战线,不妨一听,「你说。」

  花可衣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董家最近住进去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叫做魏
夕安。」

  「嗯。」聂阳点了点头,扶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抬起,「她是你们的人?」

  「本来是的。」花可衣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惋惜。

  「现在不是了么?」

  「她被摧花盟擒去,我们赶去救她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但不过几日
她就完好无损的和董剑鸣一道进了董家,你说呢?」

  「你是说……她背叛了你们?」聂阳不太相信的试探问道。

  花可衣瞥了他一眼,「不一定,但里面肯定没那么简单。加上摧花盟突然就
撤出了旗门镇,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小辉和魏晨静在那边查探也没有结果。」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花可衣想了想,抬头道:「夕安虽然不是绝色美女,却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子,让你帮忙调查一下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你不会有意见吧?」

  「我查清楚她出了什么事,你才会给我摧花盟的情报?」

  花可衣大方的一拍玉手,笑道:「你们狼魂的家伙虽然又阴沉又小心眼儿,
还凶得要命,但倒从来没有违约的习惯,我先交钱,后收货……唯一的要求,我
们要魏夕安活着。」

  聂阳微微一笑,掩去了眼底闪过的不耐,「好,成交。」

  「旗门镇东行五十余里,有一处黄土坟岗,我们捕捉到的最后一次出现在旗
门镇周围的摧花盟蛛丝马迹,便是在那里……顺便加送你一条讯息,神眼史夫人
一路追踪抓她女儿的人,这两天一直在那附近徘徊,你既然这么喜欢年纪大的女
人不妨去看看,她虽然不如我美,但年纪却比孙姐姐还要大些,你一定喜欢。」

  花可衣说完,捂着嘴巴吃吃笑了起来。那种一点也不紧张的闲逸感觉,让人
很难明白逐影靠这样的人怎么和摧花盟那群诡计多端的淫贼较量。

  聂阳的快马卷起的烟尘渐渐散去后,悠然坐在椅子上的花可衣才坐直了腰,
拍了三下手。

  几个干练的青年男女立刻围拢在她周围,安静得低头等待着指示。

  「你去旗门镇通知小辉让他注意自己的安全,你去告诉孙姐姐先不要忙着追
查邢碎影了,摧花盟最近似乎有动作,你去告诉李大哥,咱们也该开始勘察他们
走镖可能途经的路线了,最后,你,替我往清风烟雨楼找一个人,看他最近是否
有空,来管管他那未过门的老婆,让那小丫头不要一直搅和在里面。」

  三个人一起道是,最后一人低头不语,等待花可衣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花可衣笑了笑,说道:「那个人很出名,也很好见到,因为他一直很和气,
不像他的哥哥和爹爹那么高深莫测。」

  只要这样一说,就已经不需要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因为北方武林的年轻人,实在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清风烟雨楼唯一的一个
异类,一个喜欢行走江湖广交朋友,和和气气甚至不喜欢用剑的少年,谢志渺。

  那个少年不像他爹那么成熟稳重,也不如他的哥哥们英气逼人,行事洒脱甚
至不如他的姐姐,但他却很有女人缘,近几年才在江湖出现,却已经惹下风流韵
事无数。

  这样的一个世家公子,未婚妻会是谁?花可衣为什么会知道呢?

  「啊嚏!」正在旗门镇周围十里方圆紧密搜索着蛛丝马迹的云盼情,响亮地
打了个喷嚏。

  「呜……」她揉了揉鼻头,嘟囔道,「该死,又是谁在念叨人家?」

  此时董家之中,董诗诗和绿儿无聊的趴在桌上,半睡半醒的等着聂阳,慕容
极仍然守在房外,听着屋内木床发出的吱吱嘎嘎,等待董浩然和那女人的云雨结
束,董夫人在内院临时准备的佛堂,虔诚的祈求着什么。董剑鸣去了镖局找殷亭
晓,院子里没有什么活计,丫鬟也都在各房休息。

  整个院子寂静得令人害怕。

  而这空无一人的静寂时刻正是魏夕安等待的,她摸了摸怀里的小油布包,轻
悄悄地走到离自己房间最远的花池,跨过刚刚开始长出新叶的灌木,在花根的泥
土周围四处摸索着寻找容易挖掘的泥土,按赢隋交待的挖好了坑,掏出包来捧在
手上,正要放进去的时候,却忍不住犹豫起来。

  里面究竟是什么?

  赢隋临走时后特地叮嘱了一句不要打开,会对她不好。

  但她还是好奇。既然只是对她不好,而不是需要保密的话,偷偷看一眼不算
什么吧?

  她轻轻揭开布包最上面的一层,紧张的四下看了看,没有人。

  里层的油布上似乎有些奇怪的粉末,摸起来细腻得很,她捻了一些嗅了嗅,
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也就没再注意,接着拆了下去。

  里面是一本账本一样的东西,魏夕安奇怪的皱起了眉头,草草翻了一下,都
是些收支的记录,并没有什么特别,支出和入账的两方名字倒是有些隐隐约约的
觉得在那里听过。

  夏浩和刘啬……在哪里听到过的呢?

  想不出头绪,身上又有些奇怪的燥热,魏夕安不敢再磨蹭,把布包小心翼翼
的填进坑底,把四周摁实,填好了泥土,把多余的泥土均匀的撒到其余角落,拿
出手帕缠在手指上用旧土把埋着东西的坑面抹平到无痕无迹,才长舒了一口气,
起身跳了出来。

  抹了抹额头的汗,才发现有些热的反常,好像伤了风一样,从额头里面透热
到外面,脚步也有些虚浮。

  「魏姑娘,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热情的少年声音在她身前不远处响
起,是董剑鸣从镖局回来了,正好看到她脸颊红扑扑的正在用手掌搓着,心里本
就有些好感,自然关心地问了出来。

  魏夕安也不算讨厌他,自然地对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可
能闷得久了身上有些难受。我回房休息去了。」

  董剑鸣讷讷的张开了嘴,嗯了半天挤出一句,「哦……好吧,你好好休息。
有……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告诉我,我去给你找大夫看看。」

  她感激得点点头,说了声多谢,匆忙得回了房间,连脚上的泥土印记也没敢
当着他的面处理。

  在房里静思了一会儿,身上的不适似乎稍微减轻了些。魏夕安托着腮下,奇
怪的想着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逐影的人来和自己联系,反而只有赢大哥冒着危险
来看了一次自己。心里不免有些微抱怨,平日孙绝凡对她们管教的就十分严格,
现在这样对她弃之不顾,让她竟有些愤愤然恼恨起来。

  那个花可衣那般放荡,却能得到孙姐姐那样的信任,她不满意的抿紧嘴唇,
不满本就像雪球一样,只要把它从心上推下去,就能在各种原因组成的陡坡上滚
成巨大的重担,坠在心底沉甸甸的压着。

  不过,不仅是男人,就连女人有时候也会被花可衣弄得浑身不自在。

  她脸又红了起来,因为花可衣和她姐姐,也是有秘密的。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秘密。

  可惜却不巧被她知道了。纤细的手指,绵长的喘息,渴求的丰臀,急切地玉
股,绞缠的肉体,对接的樱唇,那一幕幕香艳而破碎的画面在那一晚让她异常恐
惧,女人和女人……原来也是可以的。

  「本来……不打算再想起的啊。」魏夕安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
起这段明明被她刻意尘封了的记忆。

  而更让她不明白的,就是这记忆不恰当的回放带来的变化。

  她不再是青涩无知的小女孩儿了。她也了解过了那销魂蚀骨的美妙感觉,现
在,她似乎能够稍微的了解那赤裸裸蛇一样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女人,是在追寻什
么样的快乐。

  她轻轻按着自己的裙底,汗巾的绸缎并不十分细滑,有些粗糙的触感轻轻的
磨着她的羞处,带来浮于肌肤表面的麻痒。

  转眼,那麻痒就渗进肌肤之中,如晕水墨染一般散开,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
男人的手,「唉……」轻轻叹了口气,她站起身子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令身体发
热的事情,趴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春芽新苞,怔怔出神。

  春天那种暖洋洋的感觉竟好像进到了她的身子里面一样,暖融融的沿着骨骼
经脉,慢慢悠悠的爬升着,她舒服的伸展了四肢,轻轻的喘息着,喘息中不觉混
进了些许淫艳的味道,仍懵然不知。

  她没察觉到,自己开始渐渐的微微挪动着上身,在冷硬的窗框边蹭着自己的
胸前。

  直到那股让她舒服的眯眼轻哼的酸麻快感蔓延到小腹深处,她才惊觉到什么
一样向后踉跄着退了两步,手肘险些碰倒摆设的花瓶。

  莫非……是极乐散?那些散不去的药性?赢大哥……赢大哥在哪儿?

  魏夕安彻底得慌了手脚,走向门口,却又想不出究竟去哪儿找她的赢大哥,
身边此刻竟然连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也没有,而逐渐一点点燃起的欲火根本不会为
了她的着慌而有丝毫减退,她颤抖的双腿甚至开始感到渐渐发软,越是去想那一
阵阵抽筋的柔嫩花房,就越是感到无法控制自己渐渐漫溢的情潮。

  如此的猛烈,浓厚,甚至比那次她中了极乐散的时候还要难以忍受,就好像
连清醒的意识也要被夺去了一样,照这样下去,如果有一个男人进来,不管他是
谁,她都可能会受不住那对男人身体的渴望而做出离谱的事情。

  绝对、绝对不可以!

  勉强挪到床边,魏夕安双手抱着胸前躺倒下去,紧紧的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修长的双腿并拢在一起,微微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这时候发作了?胸前好难
受……有什么……有什么东西从身子里涌出来了……涌出来了……

  「呜……」她偏过头,苦闷的咬住了枕巾,额上冒出的汗水已经把发鬓沾湿
贴在脸颊上。

  「魏姑娘、魏姑娘,你在房里么?我给你带了点花茶,大夫说有清心去火的
功效,你喝了会舒服些……魏姑娘?」门外董剑鸣的声音在她耳中显得那么的遥
远,她攥紧自己的衣襟,不敢起身,不敢去开门。

  董剑鸣并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仍然敲着,因为怕惊动其他人,敲得倒也
并不大声,「魏姑娘?你很不舒服么?还是已经睡下了?」

  敲了片刻,仍然不见出来应门,董剑鸣有些气闷,自以为碰了个软钉子,讪
讪的把手上的茶包收回袖袋里,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皱着眉头有些生气的正要
转身离去,门后传来了有些踉跄的轻微脚步声。

  然后,门开了。

  「魏……魏姑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董剑鸣吃了一惊,下意识去摸
她脸颊,旋即发现不妥,硬把手收了回来,「你是不是病了?身上哪里难受?」

  「董公子。」水汪汪的眼睛让本来带着英气的容颜现在说不出的娇媚,魏夕
安四下看了看没有别人,叹了口气拉住他的衣袖,「进、进来说话。」

  很小就被送去武当山学艺,每年回家也不过住个半月有余,说到女子卧房,
可以说只记得他那二姐屋子里没有多少女人味儿的陈设。现在到了这原本是属于
他某个姨娘的房间,鼻端尽是幽香粉气,让他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加上魏夕安也十分古怪,脸色红的吓人,看上去也没了武功一样脚步虚浮,
双手从坐下起就一直不停搓着衣角,既不敢看他也不说话。

  沉默阵子,董剑鸣忍耐不住,轻声说道:「魏姑娘,你究竟怎么了?你说出
来,我能帮上的,一定会尽力帮你。」

  魏夕安的确是打算要他帮忙,但这要求她一个姑娘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加
上脑子里一直闪着赢大哥的笑脸,让她眼眶一酸直想流出眼泪来,若不是赢大哥
说过的话,她宁肯欲火焚身死在床榻上,也不愿开门叫董剑鸣进来。

  董剑鸣还没真正体会过男女之间的销魂滋味,只是男人的本能在看到了魏夕
安春情萌动的柔媚样子之后起了正常的反应。虽然疑惑,他却还是情不自禁走了
过去,看着她水盈盈的眼睛问着,「魏姑娘,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要哭了
一样?」

  魏夕安咬紧牙关,迟疑着做了决定,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颤声说道:
「帮……帮帮我。」

  董剑鸣正想问要如何帮她,却觉手臂被她一扯,上身弯了下去,两片又香又
软的美妙红唇堵住了他张开的嘴。

  这是他第一次吻女人的嘴唇,全身都忍不住绷紧,双手一阵不知所措之后,
本能的搂在她纤细的腰上。那腰肢盈盈一握,柔滑结实,让他几乎克制不住沿着
那曲线抚摸下去的冲动。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他昏昏沉沉的想着,但念头马上就被浑身兴奋的热
血冲得无影无踪,美人在怀,香唇在口,他那还有心思去想这是为了什么,只懂
得努力的回吻着她,尽情品尝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魏夕安本以为这样一个亲吻应该已经足够,却没想到董剑鸣一来没有半点经
验,二来身出名门总算也是小半个正人君子,就这么搂着她亲吻不停,既不会也
不打算主动继续往下进行。

  这可苦了魏夕安,唇舌纠缠让他那源源不断的男子气息几乎把她淹没,浑身
热的几乎发烫,恨不得他马上就把自己强硬的丢在床上,扯碎每一片衣服,用衣
带把她牢牢的绑上,让她可以没有办法反抗的被他狠狠的强奸。

  这样,至少她不必像现在这样用本就不怎么清晰的神智去考虑如何勾引他。

  她也考虑不出来,她毕竟也只经历过赢隋一个男人,学到的东西还不足以让
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想起。

  幸好,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往往不需要什么太详细的指导。魏夕安的行动也
很明白的激发了董剑鸣的欲念,当两人松开紧贴的嘴唇,相视喘息的时候,他的
手终于伸进了她的衣裙中。

  憋闷的胸乳被紧张的手指抚摸的一刻,魏夕安仰起了头,紧闭着双眼,不知
是无奈还是喜悦的闷哼出声,纤长的手指紧紧地咬在红润欲滴的唇瓣中间。

  「帮我……帮帮我……」她扯着他的衣服,脑海已经被激荡的酥痒冲击的一
片空白,好像只有男人结实的胸膛才能让她安心,她在他的胸前胡乱的抚摸着,
嘴里含糊的催促着,「快……快点……我好热,好难受……」

  这种情形下,董剑鸣自然也难以保有几分理智,嘴里轻声道:「魏姑娘……
这……这不太好吧……」双手却已经钻进了她的肚兜之中,饱满弹手的乳桃儿被
他一手一个揉了个结实。

  魏夕安已经完全被强烈的极乐散药性所支配,连赢隋的影子都已经从眼前模
糊,双手摸索着解开董剑鸣的腰带,扯掉了他的裤子,匆匆握住硬翘的阳根,却
不知道两人这般站着该怎么迎凑,一时都忘记床就在身边,急的语调都带上了哭
腔,「不要……不要再等了,我……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阳根被柔滑的玉手不过一握,董剑鸣就舒畅的一个哆嗦,除了春梦无痕的燥
热夜晚迷蒙的感受过类似的愉悦,次日留下让他脸红心跳的湿痕的时候,他甚至
没有自己试探着去寻找过这种快乐。

  对女子赤裸身体的渴望让他急躁的去剥魏夕安身上的衣服,手忙脚乱却反而
把她的裙带拉成了死结,一时满头大汗弯着腰却就是解不开。

  魏夕安也伸手帮忙,四只手乱成一团,那裙带却稳如泰山。

  「扯……扯断它。」她急躁的吸起小腹,给他空间。他红着双目大手一拉,
啪的一声,整条丝带向下坠了下去,光滑的绸裙慢慢滑过腰胯,缓缓掉了下去。

  天气有些热,魏夕安裙下只围了条汗巾,并未穿着衬裤衬裙,裙边滑落,那
汗巾也不过堪堪包着羞处四周,紧绷光滑的修长双腿登时寸寸显露了出来。董剑
鸣看得双眼发直,脑海里一阵轰鸣,只觉得胯下那根阳具几乎就要炸开一样,紧
跟着她那又凉又滑的手儿又替他握住半截,他顿时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喷出
来一样。

  此时魏夕安已经顾不得什么廉耻羞涩,光裸的粉臀不断抽动,幽黑的毛发已
经尽被打湿,手上握着董剑鸣的阳根,往自己身子下面塞着,却找不到合适的姿
势迎合过去。

  咬牙抬起一边的腿,勾在他身后,踮着脚尖把腰胯提高几分,才总算让热硬
的肉龟压在了滑腻的花瓣上。

  肉茎前段传来软嫩滑腻的销魂触感,让他情不自禁的向前挺起了腰,但他一
介童男自然是寻不到桃源洞口,肉菇滋溜从那两片媚肉上滑了过去,顶进了她的
腿根间。

  这一下滑的魏夕安浑身酥麻,恨不得马上就把那根东西整个吞进去,好缓解
膣腔子深处空虚难耐的抽痛,但他顶了两三下,却就是顶不进去。

  救命灵丹就在嘴边,偏偏吃不进去,她急得浑身打颤,索性靠着背后木柜把
腰下往前挺出,纤指一勾主动把那根棒儿拢准,水津津滑软软的粉嫩肉孔迎着那
颗肉龟就是一啜。

  董剑鸣只觉下身一阵爽快淋漓,顺势往前一顶,阳根顺着蜜浆一样的淫汁逆
行而入,戳进了一个无法形容的柔嫩软滑所在,本能的想在里面抽送两下,肉龟
和细密的嫩褶一阵刮磨,腰杆一麻突然感觉浑身发紧,憋胀在阳根中的什么东西
一古脑喷了出去,同时一阵令脑海发白的强烈舒爽一下子扩散到全身,快活的他
低声呻吟了起来。

  与他一副升天的表情截然相反,魏夕安却险些哭出来,好不容易空虚的羞处
被满满当当的填了个舒爽,还没开始好好的磨弄一番解掉花房深处那股狠狠的酸
痒,就感觉到那根棒儿一阵剧烈跳动,竟然就这么丢盔弃甲了。甚至连她丹田的
那股躁动不安的内息都还没能奔流进四肢百骸,就随着阳精的喷射而结束。

  「好……好舒服……」董剑鸣喘息着回味着刚才的美妙眩晕感,把脸靠在她
颈窝,意犹未尽的说道。

  魏夕安丝毫没有好转,焦急的推开他半步,语气也不自觉地犹如撒娇一般,
「你……你是快活了,我……我还难受着呢!」

  董剑鸣不解的看着她赤裸的下身,从腰往下就只有双足穿着低腰布靴,粉嫩
修长的双腿让他一时看得呆了,讷讷道:「那……那我要怎么办?」

  她看着那根东西就这么慢慢软了下去,心里焦急万分,想到赢大哥教给她的
一些手段,虽然不太想对其他男人使出来,现在却也由不得她了,把心一横过去
蹲跪下去,抬头道:「你……你之后若还是这么……这么迅速,我……我便不求
你帮忙了……」

  董剑鸣还没明白过来,就见魏夕安闭起双眼霞飞双颊,把红润的双唇张开,
竟凑向了他的阳根。先是舌尖试探着在肉茎周遭舔了一遍,然后轻轻衔出软小后
的肉菇,用嘴唇夹着揉弄起来。

  血气方刚的少年男子,对这温柔阵仗完全没有半分抵抗的能力,他搂着她的
后脑,僵直了身体,不知所措的看她一点点把自己阳根含进嘴里,温柔的舔吸,
温暖柔软的掌心,轻轻托着他的阴囊,随着她舌头的动作揉着。

  很快的,年轻男子的良好精力起了作用,阳根开始在她的嘴唇间逐渐胀大,
变硬,她贪婪的吸吮着,让它变得更大,更硬,逐渐顶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欲干
呕也不在乎。

  「噗哈……呼……呼……」吐出嘴里已经完全硬翘起来的棒儿,她喘息着抹
去嘴角的口水,急不可待的后退坐到床边,扶着床柱坐在床边,双腿大大打开举
起,娇声催促道,「快……快救救我……我……我要不行了……」

  刚才的快乐还犹在脑中,董剑鸣自然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在她的引导下再
次进入了那紧窄滑嫩的温柔乡,搂着她的腰肢摆插起来。

  丹田内躁动的内息开始在愉悦的浪潮中游走她的全身,仿佛本能一样,她的
身体开始按着口诀自行运转,运功中的娇躯更加敏感,加上极乐散的药性,董剑
鸣不过狂猛的抽插了三四十下,她就挺着香臀汗水淋漓的丢了一次。

  董剑鸣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感觉到裹着自己肉茎的幽穴猛然紧了几分,好像
周围的嫩肉都肿厚了起来一样,隐隐向内带着一股吸力,吸得他情不自禁用上了
腰力,更加快速的动作着。

  双手勾着他颈后,双腿也盘在他的腰上,说是坐在床边,更像是她挂在了他
的身上一样,随着他激烈的进出前后摇晃着。她甚至还没脱下上衣,仅仅赤裸着
羞处和双腿,就已经被奸淫的达到了第二次巅峰。

  迷蒙中内息好似增强了几分一样,魏夕安不禁心下茫然,难道交欢行房也能
提升内功么?那……那这莫非是什么邪功不成?

  两度泄身后她已经清醒了几分,羞耻和疑惑开始浮现,但还没来得及细想,
董剑鸣越来越快的抽插就碾碎了她恢复的清醒。

  慢慢的,她已经完全赤裸,慢慢的,她已经忘记了不能叫的太大声,慢慢的
她已经沉醉在这溺人的甜美之中。

  当董剑鸣第四次在她的身上宣泄出自己的欲望的时候,她已经浑身水淋淋的
像刚从河里捞起来一样,虚脱般瘫在了床上,只有那不受她控制的内息,仍然不
断的游走、游走,如她下身倾泻的淫汁浪液一般,仿佛永无止境……

  董家父子恣意享受艳福的时候,聂阳的快马也已经停下了步伐,倒不是因为
他已经到了目的地乱坟岗,而是他看到了一个他熟悉但又不敢确定的女子背影。

  虽然那女子背影换了飘逸的女装,嫩绿裙裤葱白束腰,实在不像男装时候那
个英气冷硬的姑娘,但那把刀让聂阳觉得自己没有认错。因为刀上还能看到浩然
镖局的标志。

  「柳婷!」

  追了一段,不想离开大路太远,万一马被人顺手牵走,聂阳还要一路跑去那
个坟岗,那就很没有意义了。

  没想到叫了一声,柳婷仍没停下,反而施展轻功越发快了。

  穿过一片麦田,进了一个稀疏小林子,柳婷径直奔到一个中年男子身边,回
头看了聂阳一眼,对那人伸出了手。

  那个中年男人很瘦,但看起来并不难看,眼角有一道伤疤,斜斜穿过鼻梁,
平添了几分凶狠。他拿出一丸药,放在柳婷手上,并没有开口说话。

  柳婷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张口把药吞下,回头看着聂阳,冷冷道:「聂大少
爷,我是不是该祝您新婚愉快啊?我要是杀夏浩,您这姑爷是帮哪边啊?」她似
乎气得厉害,语声都有些发抖,也不若平时的冷静。

  聂阳没心思跟她说那许多,只是道:「你若想杀夏浩,悉听尊便,但如果影
响到邢碎影的事,就算你是我表妹,我也不会放过你。」

  柳婷哼了一声,「现在杀了夏浩镖局便落进你的手里,不会影响走镖,我为
什么不动手?」

  聂阳打量着那个中年人,没有兴趣和她继续这个话题,反问道:「你这些天
去做什么了?」

  没想到柳婷眼圈一红,脸色有些发白,大声道:「我的死活不用你操心,若
不是这位前辈救了我一命,我现在已经受辱而死!你……你做你的姑爷,管我的
死活做什么!今天要不是这位前辈想见你,告诉地方让我去等你过来,我才不想
见到你这有仇不报的懦夫!」

  也不知柳婷探查摧花盟时遇上了什么危险,连最基本的冷静也丢了个干净,
不过看起来幸好没出现什么严重的后果,本就不想让她参与的聂阳淡淡道:「我
早说过,咱们各人顾各人,你的死活我本也没有操心。报仇这种事,你以为是让
你绣花那么简单么。」

  柳婷面色苍白,死死盯着聂阳看了半晌,闭上眼睛强行忍下去了什么,再睁
开时,面上已经平静了许多,她冷冷道:「你说得对。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姑
母的仇,我一个人报便是。」

  不待聂阳说话,她已经转身离开。

  聂阳本打算追上去,却顾忌隔在中间这个高深莫测的中年男人,一抱拳道:
「这位前辈,不知有何指教?」

  那中年男人缓缓开口,好像不怎么爱说话一样语调显得平板而生硬,「你是
影狼的传人?」

  聂阳皱眉,点头道:「家师正是杜远冉。」

  那男子沉思片刻,道:「幽冥九歌在你那儿。」不是问句,确定了一样。

  聂阳双眼眯起,并没有回答,开始暗暗调匀内息,他看得出这个男人武功可
以说深不可测,若是交手一定是一番恶战。

  「我要借幽冥九歌。你开出条件吧,是杀邢碎影还是剿灭摧花盟都可以。」

  那男人慢慢的,一字一句地说着,仿佛慎重的考虑过,「我和我夫人联手,
可能要费些时日,但最后想必可以帮你做到。」

  聂阳警戒的后退半步,狼影幻踪步法蓄势待发,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那男人叹了口气,仿佛不愿说出自己的身份,「你该听过我的名字,我本不
该以大欺小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叫东方漠。内子名叫凌绝世。」

  聂阳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就算普通武林人士没听过,他也一定会知道。

  因为这是狼魂中人,而且是上一代狼魂中有名的怪人。

  虽然排行不高,甚至在影狼之下,但他的功夫据传是和独狼风绝尘相提并论
的。

  孤狼,东方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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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二十章

                (一)

  两个丫头退出到外厅,脸上都有些不自然的嫣红,让董诗诗更加好奇。

  撩开帘子一进屋,她就听到了一种声音。

  接连不断的屁声,伴随着扑面而来的臭气几乎让她窒息。

  「她被送来前被人强行喂了很多萝卜炖地瓜,让我们问话十分困难……」

                (二)

  「她……她怎么这副样子啊?」

  不能怪董诗诗大惊小怪的瞪圆了杏眼,那女子现在的模样确实有些怕人。

  一头黑发剪的几乎能看见头皮,身上的皮装一看就是男人行头,还紧小的勒
着平坦如野的前胸,五官本就不很精致,还故意撅嘴瞪圆了眼睛斜着脸看人,脸
颊上写着点莫名其妙说古体不古体说隶书不隶书的奇怪文字,看起来像是「你爱
我」、「我爱他」、「他爱他」之类的无聊东西。

  「这是啥?」

  「这个……据说是现在声势很大的年轻帮派。人数虽然很多,不过他们却坚
持认为自己的流派叫非主流,大概是邪教吧。」

                (三)

  「什么人?」

  聂阳看了一眼窗外院子里含苞绽放的迎春,淡淡说道:「一些不让人摧花的
人。」

  「你是说公园里戴红袖章的老太太们么?」

  「……」

                (四)

  「真遗憾,我只喜欢叫你花寡妇,不喜欢乱认姐姐。」聂阳微笑着,走了上
去,并没有拔腰间的剑,而是缓缓伸出了右手……

  「石头、剪子、布!」

  「我赢了。」

  「……」

                (五)

  聂阳的快马卷起的烟尘渐渐散去后,悠然坐在椅子上的花可衣才坐直了腰,
拍了三下手。

  几个干练的青年男女立刻围拢在她周围,安静得低头等待着指示。

  「你,帮我捶捶肩。你,帮我再洗点樱桃。你,给我揉揉腿。你……你……
你就随便给我跳个舞吧。」

  青年顿时作鸟兽散。

                (六)

  那男人叹了口气,仿佛不愿说出自己的身份,「你该听过我的名字,我本不
该以大欺小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叫杨莲亭。内子名叫东方不败。」

  「靠……同性恋和死人妖……」
***********************************


             第二十一章  影子

  「你说,你想借幽冥九歌?」

  狼魂众人彼此间尊卑分明,但上代人物已经退出江湖,加上这人来者不善,
聂阳的口气也就没有了丝毫尊敬。

  东方漠并不生气,而是继续缓缓道:「没错,我要借幽冥九歌。」

  聂阳吸了口气,不愿也不太敢和这个男人直接翻脸,沉声道:「东方漠,你
要借,也该去找原主才对。这本东西的主人你又不是不认识。」

  东方漠道:「风三姐和我说不到一起,我也打不过她。而且,这东西她已经
传给了她的传人,现在既然在你这边,我自然要找你来借。」

  聂阳冷笑说道:「我是影狼传人,你要是找独狼传人,该去如意楼找南宫楼
主。」

  东方漠面色毫无变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借给我,我之后自然会去告诉
他。」

  「我若是不借呢?」聂阳竟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温和有礼。

  「那我也只有想别的办法。」

  「比如?」

  「比如去找打算抢幽冥九歌的人,和他们合作。」东方漠平平板板说出来,
好像说的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是要抄录一份,回去给你的妻子是么?」聂阳双眼眯起,紧紧盯着他的
表情,心中暗暗算计着什么。

  「不错,她一直对于她师父不肯把全部的武功传授给她耿耿于怀,我想她高
兴。」

  东方漠踏上几步,竟要动手一样。

  聂阳唇角却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迎着东方漠也踏上了几步,「你去找摧
花盟吧。他们想抢幽冥九歌。你可以和他们合作。」

  「看来,你是要逼我如此了。那,你可不要怪我帮他们和你动手。」东方漠
右手向前平伸,竖掌为刀举在胸前,双眼平平看着聂阳,眉间的伤疤隐约有些抽
动。

  「来吧。你不杀我,我也要杀你。」聂阳脸上也渐渐森寒起来,双掌一前一
后双足错开,冷冷说道,「你不光来骗幽冥九歌,还冒充了我狼魂中人,死无可
赦!」

  那「东方漠」眼中闪过一丝掩不住的讶异,竟忍不住后退小半步,「你……
你……」那明显的想说「你怎么看出来的」的神情明显至极。

  但他没能问出来,因为他的嘴刚张开说出了半个「怎」字,聂阳的双掌几乎
已经到了他的额头,他双手一格一翻,一脚踢了出去。

  这一脚实在稀松平常,不要说孤狼东方漠,就是董诗诗练上几天,也能踢出
这么个架子。

  这样人的双手,自然格架不住聂阳的掌力。

  喀喀两声,聂阳双掌向下一沉,那人左右琵琶骨应声而断。踢在空中的一脚
被聂阳回手一掌抹过膝盖,顿时让他大声惨叫起来,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别……别杀我!」

  那人长声求饶中,聂阳一脚踏断了他的另一条腿,卡着他的脖子把他提起,
冷冷问道,「你是摧花无影吴延?」

  那人面上表情极为僵硬,显然是易容改扮过,他不停地摇头道:「我……我
不是!我真的不是……」

  「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懂得易容骗人吧。」远处传来悠然自得的闲适声音,一
个打扮平凡长相平凡身材平凡的男人站在遥远的一棵树后,提高声音笑道,「那
种废物只适合唱唱戏,我若是只会那种功夫,我早已经死在史夫人手上。」

  看来,这个看起来扔在人群里就会消失不见的普通人,才是吴延。

  聂阳提着手上的废人往那边走了几步,「董清清在你手上?还是在摧花盟手
上?」

  吴延笑道:「那是一回事,我现在已经是摧花盟的人。」

  聂阳冷冷道:「那你今天就不该现身。杀你的机会并不多。」

  吴延向后退了半步,轻轻挠着脸颊,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易容的缘
故,显得十分苍白,「你杀了我,董家大小姐和史夫人的女儿都要陪葬。你不怕
么?」

  聂阳冷笑着走上几步,「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留着你,一定会成为赵玉笛的
得力帮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吴延微笑道:「你若执意杀我,那便来吧。不过我死前还是想知道,你如何
看穿了我的易容术?孤狼和你素未谋面,你应该只是听闻过他才对。」

  聂阳松开手,让那废人瘫在地上,一脚踏住他的胸口,道:「他学得很像,
口气什么和我听说过的基本一致,但我知道,东方漠如果真的想借幽冥九歌,他
根本不会跟我废话,也不会说什么理由,提什么条件,更不会说要和你们摧花盟
合作的蠢话。」

  吴延紧紧盯着他,微笑仍然未变,「你就不怕自己估计错了么?要知道,没
有仔细观摩过东方漠的话,我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易容的。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
诉你,东方漠的脸就是这个样子,就是因为我自己易容成这样比较困难,才会让
这么一个家伙来代替。而且口气和说话的方式,更是只有亲耳听过才能确定。」

  聂阳心念一动,道:「你是想说,东方漠在你们那里?」

  吴延微笑抱胸道:「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出你看到的事实可能代表的
真相,你不妨杀了我之后,自己去验证一下……对了,你要是看看他的脸,就知
道我为什么找他易容了。」

  他的笑容变得诡秘,像是聂阳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聂阳心中一颤,足尖一勾把地上的人挑了起来,一手提着领子,一手抹上那
人脸颊,果然脸上肌肤刀疤之类俱是伪物,摸索到边缘,用力一抠,几个软扁肉
块似的东西落进掌心。那条刀疤也是巧妙地贴在了鼻梁上,因为粘的有些紧,聂
阳不免用了几分力。

  没想到力道一出,那条刀疤竟然从中断开,一股黑水啪的四下溅开,纵然他
反应疾速,手掌上还是沾到了几点。那些黑水沾肤即隐,马上就在手上成了一团
黑气,渗进血脉之中。

  知道中计,聂阳立刻五指如风闭住右腕血脉,手指一划在黑气处破了一个小
口,开始向外逼出一小团一小团的粘稠黑血。

  吴延悠闲的转身向远处走去,背对着他笑道:「那不是什么厉害毒物,你费
上会儿功夫自然便会没事,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说得没错,杀我的机会本来就不
多。哈哈哈哈……」

  聂阳运劲逼毒还要提防吴延另外设下什么陷阱,加上他说的话确实暗示了东
方漠很可能真的出现了,便没了追上去的打算,至少确定了吴延就在这附近并未
远去,董清清确实在他手上。

  吴延走出几步,回头看了聂阳一眼,似乎很诧异聂阳竟然没有追上来拼着中
毒也要和自己一战,这一眼正对上聂阳阴冷的目光,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甩了
甩头,笑道:「董家的大小姐,你最好快些来救,赵盟主不让人碰她,却让大和
尚给她下了五人份的极乐散,你救的晚了,怕是只能一剑杀了她。」

  说罢,吴延的身影慢慢隐进了林中。

  聂阳逼出那些毒素后,地上昏迷的那个废人早已一脸黑青,毙命多时。如果
东方漠是被人假冒,那柳婷必然已经中了摧花盟的圈套,刚才吃下的那丸药也不
知道是什么效果,虽然说的冷硬无情,却也不能真的不去救她。

  只是目前也只能等她出现,董清清的处境如果真的像吴延所说,那恐怕真的
不能耽搁太久。

  柳婷的事,也只有先放一放了。

  回到原处找到坐骑,快马奔向那片乱葬岗,虽然知道吴延一定已不在那边,
但想抓住这个千头万面的人,没有神眼史夫人帮忙可是必然要麻烦许多。

  对于史夫人,聂阳所知也并不很多,慕容极倒是私下跟他简单提过。她本是
中京东境与季州交界处的武林望族皇甫家的次女,自小目力过人善于识人辨物,
不管什么人只要听过见过,下次见到总能认出的八九不离十,年少时就被称为神
眼凤凰。即使她无心公门,因为这项特技在身,她也算是在官府中名声鹊起。

  协助办了不少大案之后,她结仇过多,终于在一次被人复仇失去了一只左眼
之后金盆洗手,低调的嫁给了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史家三公子,洗手做羹汤
不再过问公门差事。

  只因皇甫家终归还是武林望族,她仍然会偶尔在江湖上行动,帮人做事,最
后才有了神眼史夫人的名号。

  摧花盟多在北方活动,本该与身处东南的史夫人毫不相干,如果摧花盟真的
不惜如此费事把她的女儿绑来拉拢吴延入伙,那这个计划至少在二个月前就已经
开始准备了。

  拉拢一个吴延,得罪整个史家,怎么看也不是合理的买卖,赵玉笛究竟在想
什么?

  聂阳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自从自己开始追查摧花盟和邢碎影的关系以来,
摧花盟就一直在得罪各方势力,俨然想要自我毁灭一般。

  总不会是因为怕了他吧?聂阳自嘲的一笑,他虽然继承了影狼名号,成了新
一代狼魂中的一员,但一直没有以这个名头行走江湖,不管武功名气都远不如已
经名震武林的同辈他人。不说别人,单说和他同岁的月狼薛怜若是此刻身在北方
专心追击摧花盟,就冲那连破三大剑阵的可怕弯刀,赵玉笛他们倒还可能退避三
舍,寻求后路。

  现在仅仅他一人,摧花盟是不该有这种反常行动才对。

  原本只是想靠走镖引出邢碎影,可能的话顺便和摧花盟较量一下,没想到事
情竟然变得复杂起来。摧花盟也算有些人脉,可到现在为止,都没见到哪个邪道
帮派出面帮忙。

  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却想不出其中关键,如此一边细想一边一路疾
奔,不知不觉已经到达目的地,聂阳翻身下马,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荒芜山岗。

  这的确是个适合藏身的场所,除了一面向路其余三面环林,乱坟不知多久无
人收拾,直竖的墓碑几乎没有,零乱的土地上还可以见到被野狗拖出来的尸骨,
一片荒残。

  只要藏身过,总会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聂阳飞身转了两个圈子,并未在表
面发现什么,便凝神戒备四周,仔细一处处探寻起来。

  方圆不过十几丈的坟包密集处勘查过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如果要在地下
弄出一个足够宽敞的藏身之处,是不可能从外面看不出痕迹的。那花寡妇说的这
边留下的蛛丝马迹莫非真的只是蛛丝马迹么?

  围绕四周的林子并不密集,但看起来十分幽深,如果无法确定方向就这么探
寻进去,现在本就已经天色擦黑,恐怕找到明早也找不出什么。

  借着夕阳余辉再次看了里面一眼,记下方位决定明日再来,聂阳轻叹上马,
扬起马鞭正要抽下,眉梢微动,往东边林中看了过去。

  一个中年女子慢慢走了出来,看起来珠圆玉润,只是五官已经显出老态,眼
角也有些许纹理,如何也算不上美人。她的一只眼睛炯炯有神,另一只却黯然无
光,毫无疑问就是爱女心切一路北上的史夫人。

  聂阳暗舒了一口气,心道省了不少麻烦,下马过去站定,抱拳道:「敢问阁
下是否就是神眼史夫人?」

  史夫人并没否认,虽然她那一只眼睛专注的看着聂阳,但整个人都仿佛灵魂
出窍一样,浑浑噩噩的。

  「在下聂阳,董家大小姐被摧花盟擒去,我来这边寻找线索,不知道史夫人
是否有所发现?」

  史夫人凄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绸缎,紧紧地握在手中,纤细的手不
住地微微颤抖,双唇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聂阳奇怪的看了一眼那红色绸缎,才发现竟是一件被扯破了的肚兜,看绣工
材质,正是年轻少女的贴身衣物。

  「仇……」史夫人的神色有些恍惚,嘴里低低呢喃着,「究竟有多少仇……
我已经很倦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聂阳看她有些癫狂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这些事情……影子一样跟了我一辈子,跟了一辈子……」史夫人语气悲伤
至极,眼中却没有半点泪水流出,「不光夺去了我的一只眼睛,毁了我半生的幸
福……还要这样对待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女儿啊啊啊啊!」她悲愤的仰天
大叫起来,像是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限,那死死攥着肚兜的手,指甲嵌进了掌心
之中,血沿着掌缘垂落。

  聂阳与史夫人不过初次相遇,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劝说,不知如何是好的当
下,远远飞奔来一个白面微须的中年男子,强忍着悲痛过来搂住了史夫人,安慰
道,「阿英,你冷静点……咱们明天再来找,我……我派出的人就快回来了,放
心,一定能找到咱们女儿的。」

  「有什么仇!就统统报到我身上吧!你们放过我的女儿……放过她啊……」

  史夫人明显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跪倒在地大声的哭喊起来。

  那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史家三爷史季鸿,他一面心痛的蹲下身子安抚悲伤欲绝
的妻子,一面警惕的抬眼看向聂阳,「这位公子,看起来面生的很。来这里有什
么事么?」

  聂阳拱手道:「在下聂阳,家中有女眷被摧花盟掳去,来这边寻人,恰好碰
到史夫人,如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史季鸿垂目道:「那摧花盟……实在可恶,可恶!我夫妻二人近几年几乎不
在江湖走动,他……他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去绑架我的女儿!我夫人一直觉得是
因为她早年结下的仇家,自责了一路,来这边……」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来这边才算追踪到了蛛丝马迹,哪知道……
哪知道找到的地方人去楼空,只……只留下我女儿……的贴身衣物。那群畜牲!
我女儿也不是什么绝世美人……难道……难道真是为了报仇么……」这个四十多
岁的男人说到伤心处,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聂阳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因为吴延。」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史夫人突然抬起了头,踉跄着站了起来,史季鸿也面色
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史夫人上前两步突然抓住了聂阳的手,全无招式也无力
道,聂阳也就没有躲开。

  她不愿相信一样紧紧抿着唇角,半晌才颤声说道:「真……真的是他?他没
死?」

  聂阳点了点头,「不错,他没死。摧花盟要拉拢他入伙才去抓了您的女儿。
现在我也在找他们,只是吴延易容术千变万化,恐怕需要夫人您的帮助。」

  史夫人努力维持自己平静一样深深吸了几口气,松开手道:「你是谁?我该
去哪里找你?」

  「在下聂阳,旗门镇浩然镖局镖师。」

  史夫人唯一的眼睛里开始浮现出了一丝希望,她点了点头,一手抚着胸口,
「明日清晨,我自当拜会,希望能帮得上忙。」

  史季鸿上前扶住妻子,对聂阳道:「这位公子,明日我会带妻子前去拜访,
希望能尽快救出我那……救出咱们的亲人。」看出了妻子精神已到极限,史季鸿
没再多言,扶着妻子迎向远处过来的马车。

  聂阳看着那对夫妻搀扶着走远,身后,两抹黑色拖出长诡的阴影。他回头,
自己的身后也一样有这样一道影子,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善恶恩仇,江湖纷争,就像人人身后的影子,无法摆脱,不可逃离,直到死
亡的那一天来临。

  他突然一阵迷茫。

  自己是谁身后的影子?

  谁是自己身后的影子?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影子?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影子?

  他闭上双目,眼前晃过邢碎影温文尔雅的脸,在脑中漾开,逐渐融进无边的
黑暗中。

  黑暗中,渐渐浮现出董诗诗有些傻气的笑容,他睁开眼,夕阳已经落山,巨
大的阴影开始遮蔽世间的万物,在这渐深的黑暗中,他突然觉得一阵寒冷。

  回家吧。聂阳叹了口气,没有注意到自己用上了家这个字,调转马头,他很
快地离开了这片荒凉,奔向远处等待他的灯火。

  聂阳回到董家的时候,董剑鸣正坐在门外。天上已经繁星点点,月光清冷的
撒在他身上,街上已经一片寂静。

  他看起来神色十分奇怪,像是办了什么错事一样忐忑不安,但又显得十分快
活,眉间尽是神秘的满足。

  聂阳皱了皱眉,决定不去理会,现在他更愿意去喝一碗热粥,然后问问那个
现在应该已经清醒了的女人。

  「姐……姐夫。」

  可惜,他还没进大门,就被董剑鸣叫住了。

  「怎么?有事么?」聂阳挤出温和的微笑,虽然他对这个年轻人根本谈不上
有好感,但毕竟这是董诗诗的弟弟。

  董剑鸣似乎十分苦恼,犹豫了半天,还是挠了挠头,开口说道:「算……算
了,没什么事。二姐在等你,你快进去吧。」

  「那我进去了。」聂阳点了点头,暗中把董剑鸣的反常记在了心里。

  走出几步回头看去,董剑鸣双手抱着头,像是十分苦恼。正推测可能的原因
的时候,聂阳听到了慕容极有些担忧的声音,「聂阳,还是无法问话。」

  「什么?」

  惊讶的跟随慕容极到了那房间,顾不得正屋内面色苍白满脸汗水的董浩然,
聂阳直奔进了里屋。

  那女人像是昏死过去了一样,四肢大张倒在床上,白酥酥的大腿根上全是粘
糊糊的汁液,微张的肉唇红肿不堪,犹在颤动不已。

  「她现在是什么情形?」

  慕容极叹了口气,道:「她体内的淫毒已经去了六成。」

  「六成?怎么……只有六成?」聂阳有些惊讶,过去按住那女人脉搏,果然
脉象依然紊乱,即使醒来也未必有神智可以问话。

  慕容极摇头道:「你也知道这女子身上的淫毒已经太过严重,单纯靠男女交
欢怕是找几十个壮年男人弄得她脱阴而亡也难以解开。」

  「我知道,所以不是才要靠夏浩的幽冥九转功,让淫毒依附于内息上,采补
吸元的同时把那些药性引导出来么?」

  慕容极点了点头,但脸色依然沉重,「方法是没错,但人错了。」

  「人错了?」

  「夏浩的幽冥九转功根本没有学全,他的阴阳盈虚术只能采吸,不能盈补,
他下午在这女子身上采吸了六次,第二次上这女子就已经被采的没有半点内功,
后面四次几乎采干了这女子的精元,而淫毒也不过才去了六成。剩下的部分必须
要靠完整的阴阳盈虚术,先给她进行补益,略微灌输些内力进去,然后,再采出
来,借此解毒,别无他法。」

  「我用别的法子灌内力进去,让夏浩来采不行么?」聂阳皱起眉头,不太情
愿的提出这个建议。

  「不行,一来她现在还在昏迷中,根本无法运功,二来你用输功疗伤的寻常
法子,内息和淫毒也走不到一路去。」

  聂阳沉默下来,低头看着这个女人,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聂阳,你还是不肯学幽冥九转功么?」慕容极直视着他,眼中有些隐忍的
不满。

  聂阳静静的站了片刻,突然道:「诗诗还在等我。我回去了。」

  他不想再多借别人的一分力量,他借得已经够多。

  他的师父杜远冉就是因为欠下的人情,横死于南方武林动荡之中,让他连仇
都无从报起。姑姑以泪洗面的那些天,他竟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父母双亡,有邢碎影,有夏浩有刘啬,有淫贼邪道千百个可以迁怒的对象,
师父的死,却没有任何留给他做的,除了安慰他悲痛欲绝的姑姑。

  如果有朝一日,邢碎影也死在他手上呢?摧花盟被剿灭之后呢?自己还要做
什么?他从没能认真地想这个问题,每当想到自己的未来,眼前就会浮现出当年
山道中父母惨死的情景。

  仇恨滋养出的影子,在失去了追逐的对象后,究竟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聂阳不想再和慕容极讨论学不学幽冥九转功的问题,
轻轻说了句:「我会考虑的。」便退出了屋子。

  董浩然面色苍白,十分忐忑的低声问:「聂阳……有、有清清的消息么?」

  聂阳摇了摇头,面前憔悴颓丧的中年男人突然和史夫人的面容交错恍惚了起
来,竟让他心生几分同情。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用平和的口气道:「明天,明
天神眼史夫人过来后,我和她商量。你放心,我们会把清清救出来的。」

  董浩然迟疑了一下,道:「他们……他们是不是为了幽冥九歌?」

  聂阳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董浩然愤怒的低下了头,轻轻念叨着邢碎影的名字,不再说话。目光闪动好
像在计量着什么一样,脸颊上的肌肉不住地跳动着。

  聂阳不愿再在这里待着,出门回房去了。

  绿儿没有在房内伺候着,而是站在门口,看见他回来,小脸一扬松了口气,
碎步迎了过来,带着几分埋怨,道:「姑爷……您这是去哪儿了,小姐等您用饭
呢。」

  聂阳哦了一声,调解了一下心情,微笑着推门进去。

  这次难得的,董二小姐在这么无聊的情况下没有睡着,而是呆呆的看着桌子
上的几个小菜,托着腮神不守舍。听到门响,她才颤了一下抬起目光,看到了聂
阳,她立刻皱起了秀眉,担忧道:「我姐姐有消息了么?」

  聂阳摇了摇头,过去坐下,安慰道:「不过我今天探查到的消息,至少你姐
姐没有危险,对方想利用她来达到某个目的,所以在那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董诗诗眉头微微松了一些,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吃惊道:「你……你没有怎么
样吧?怎么……怎么受伤了?」

  他摆了摆手,「不碍事,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

  董诗诗脸色有些发红,低头道:「如果……如果实在危险,就……就让镖局
里的其他人去吧。我……我可不想当寡妇。」

  「傻丫头。」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拿起了筷子,「宅子里的厨子看起来就是
比镖局的好,做出来的东西看颜色就和一般的菜不一样。」

  董诗诗睁大了眼睛,双手扒住了桌边,「真的么?那你尝尝看。」

  聂阳蹭了蹭鼻子,夹了一筷子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的菜丝,泡进粥里洗了洗,
粥因为放的久了,那层粥皮裹在菜上看起来就古怪得很。他当然看得出这多半是
董二小姐的手艺,但自己夫人第一次亲自下厨,不捧场实在说不过去。

  一口下去……倒也不能说难吃,只是……只是……也绝对不能说好吃。作为
初次下厨的人来说,倒也可以说一句有模有样。

  小时候师父吃姑姑做的饭菜一边硬吞一边夸奖的情景在他脑中突兀的浮现出
来,他笑着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又夹了一筷子,「不错,这厨子还行。」

  「真的吗?」董诗诗乐呵呵的也跟着夹了一筷子,「你知道么,虽然看起来
奇怪,这可是我第一次……呃……呜……」后半截话被嘴里的菜噎了回去,吃惯
了董家厨娘细心料理的精美菜肴,吃这种东西她自然好像吞了一嘴糠。

  「噗……呸呸,这……这能吃嘛!」董诗诗叫了起来,才醒觉这是自己弄出
来的,脸红耳赤的低下了头,「我……我以为只是不好看而已……」

  聂阳除了偶尔和师父偷溜出去下回馆子,可以说是吃姑姑的手艺长大的,这
种东西实在不算什么,他也有些饿了,一边吃了起来,一边笑道:「本来就只是
不好看而已。以后会好看的吧?」

  董诗诗低低哼了一声,坚定道:「那是肯定的!」以后一切都会好的,什么
不是学的,董诗诗乐观的想着,至少下午她就学会了,菜切之前是要洗的。

  桌上董诗诗随便问了几句聂阳出去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对她细说,草草带了
过去。饭后绿儿收拾停当,聂阳还要出门巡视,交待了两句,让她们晚上即使离
开自己卧房也要小心谨慎,便去替鹰横天的哨让那官爷去镖局吃饭,顺便静心练
气,稍稍增加点功力。

  到了亥正时分,慕容极带来的人养足了精神,四散守在了董家外围。聂阳功
行三遍,精神也好了几分。

  心道这次董诗诗一定是睡了,没想到又没有料准。聂阳进房时候,绿儿年纪
尚幼一向早眠,和衣卧在床上已经有了微微鼾声,而内室的董诗诗却依然醒着。

  倒不是她不困,半垂的眼皮可以说一点劲道也没有,小嘴一直打着哈欠。但
她没睡,或者说,她待的地方不太适合睡觉。

  洗澡的大桶,只要睡着,大概就会被呛醒。

  的确,就是洗澡的大桶,里面是清澈的水,没有花瓣之类碍事的东西,水下
就是董诗诗干净的身体,一样没有任何碍事的东西。一丝不挂,软玉温香。

  她到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一面揉了揉眼睛,一面招手道:「小阳
子,你可回来了,还有热水,你也洗一个吧。」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湿淋淋的去拎旁边的大铜壶,看了看还有多少水,回
头一笑,「热水不多了,估计将将够。」

  还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他盯着她湿漉漉的乌发上流下一滴水珠,滑过她的额头,鼻侧,唇角,在尖
翘的小下巴上微一凝聚,啪的坠了下去,修长的脖颈下,高耸出来的蜜润玉峰恰
好接住,水珠儿顺着光滑细腻的肌肤滑了个丰弧,从乳根流向平坦紧绷的小腹,
那赤裸娇躯微微侧着,水滴也就流向一边,没有消失进满是水露的稀疏毛丛,而
是寻到了笔挺结实的一条长腿,顺畅的一滑到底。

  那水滴流的很快,他却看得很仔细,一分一毫也没有错过。

  被他看得浑身发热,董诗诗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脸颊,低声说道:
「你一直看什么……昨……昨天没看够啊?」

  她大概不知道,看这样一具充满弹性和活力的青春裸体,什么男人也不会有
看够的时候。

  可惜侧身缘故看不到腿间那诱人的裂隙,也不知道是否还像早晨一样红肿,
如果没什么了,那似乎现在可以做一些比沐浴更有趣的事情。

  他摸了摸脖颈,还不很脏,不过有些出汗,好好的洗净身子,然后好好的享
受一下夫妻乐趣,似乎是个不错的放松办法。

  看他开始脱衣服,董诗诗把脑后长发随便挽了起来,拿过巾子抹了抹,也不
穿抹胸,随便的披了件长袍,就开始往桶里添水,「我换过一桶了,这桶不脏,
给你加加热,直接洗就可以。」

  他一边脱下裤子,一边指了指胸衣,笑道:「怎么也不穿好。」

  她红着脸撇了撇嘴,「我才不白费功夫,反正一会儿你也要给人家脱了。」

  有道理。

  水其实是有些热了,蒸的他有些晕陶陶的,董诗诗坐在一边,拿着擦巾帮他
在背上搓着。

  「这也是你娘教的?」他不禁问了出来,那个正经严肃的彭欣慈实在不像是
能教导这个的人。

  她有些惊讶的停下了动作,「哪里不……不对么?我去打水的时候,问……
问的丫鬟。她们就是这样伺候我爹的。」

  「你又不是丫鬟。」他摸着她鬓边的头发,忍不住把手滑了下去,那蜜色的
肌肤在水润之后不仅看起来就诱人得很,摸上去更是腻而不腴,滑而不溜,颈侧
已是如此,其它娇嫩处更是可想而知。

  董诗诗把身子往他手边凑了凑,道:「那些个丫鬟和我姨娘也没多大差别,
我爹想要那个,从来都是拉着就往床上一扔。要不是我一直的护着,绿儿也逃不
了。」

  「你怎么一直护着她呢?」聂阳还是有几分不解的,这样护着,最后反倒给
自己加了个填房丫头,若是董浩然染指过,绿儿按规矩是不能陪嫁的。

  董诗诗嗫嚅说道:「我爹……弄过的丫鬟,我见了总感觉别扭,我爹的女人
哎,岂不是要高我一辈?绿儿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我可不想别扭。」

  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原因,聂阳不禁笑道:「那你这一成亲就多一个陪房,不
觉得难受么?」

  董诗诗仰着脸想了想,低头道:「难受是难受过一下,尤其是……是你昨晚
刚……嗯……刚弄进她身子里面的时候,我看着心里怪怪的……想哭。不过现下
没事了,毕竟……她像小影子一样跟我这么多年,离了她,我也怪舍不得。」

  存心想戏弄戏弄她,聂阳低声道:「那以后你还让我……嗯……弄她么?」

  弄这个词这么说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董诗诗皱起眉,竟认真地思考起来,小嘴里不自觉地咕哝着什么,半天才红
着脸低声道:「你……你能弄我的时候,弄我不好么……」

  顺着她低下去的头,正好可以看到袍子襟口里那两团蜜中泛红的饱满乳丘,
聂阳笑着站起来,赤裸裸的跨出木桶,他本来就没必要为了董清清担心什么,自
然更不需要心情受影响。他就这么湿淋淋的一把把董诗诗抱了起来,把她压倒床
边的衣柜上,轻轻啃着她的颈窝,笑道:「好,我现在就来弄你。」

  董诗诗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袍子的衣带一拉就开,一下子就把里面还泛
着水汽的柔嫩裸体暴露出来,这次记住了,不能吵醒外面的绿儿,低声惊叫道:
「你……你也不擦擦身子。」

  他搂过她的腰肢,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笑道:「擦什么,一会儿还是要弄湿
的。」

  她顾不上说话,因为那根硬长棒儿正一跳一跳的顶着她的腿缝,仿佛敲门似
的等她打开,敲的她心尖发软。

  「诗诗,把腿抬起来。」他低声诱惑着,搂住她的腿弯。她的鞋啪的掉在地
上,秀美的小脚来回晃着,那条腿被抬高到他腰侧,股间自然的打开。他开始沿
着臀膝间的肌肤上下游走,轻轻揉捏着她的臀尖,亢奋的阳根因为站直抵在了她
的小腹上,热乎乎的颇为撩人。

  她浑身一紧,心里有些打颤,也有几分疑惑,「就……就这么站着么?」

  他本来打算顺势把她搂上床去,听她这么一说,反倒起就这样交欢的兴致。

  搂着她稍微抬起,让她足尖点地,他矮着身子,把脸埋进了胸前柔软的那片
肌肤中,满足的蹭着。

  她也被蹭得有几分舒服,胸前被他的下巴磨来磨去,乳头冷不防被舌头撩了
一下,一阵细痒,几分酸麻,鼻中如有蚊鸣,娇声哼了起来。

  搂着他的后脑,董诗诗晕陶陶的想着,若是第二天不会再有疼痛的话,她还
是挺喜欢这种事情的。

  聂阳心里还是有几分烦躁的,此刻找到了宣泄的渠道,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捏着她臀瓣的手不自觉地就加大了力道,手指想陷进那团软弹之中一般。

  她有些吃痛,只是心底隐约察觉到他心中的烦闷,便没有抗拒,咬着嘴唇把
下巴枕在他的头上,低声呻吟着。

  这般赤裸纠缠片刻,唯一的长袍也被董诗诗嫌弃到一边,情潮动时,碍事的
衣物便只有这个下场。从手上褪下袍袖时,聂阳也终于找到了这样站立相拥也能
欢爱的法门,抱着她的臀下把她搂了起来,夹在了他和柜子之间。

  背后被柜门硌的有些疼,却丝毫不影响她此刻的兴致,之前的爱抚温存已经
让她湿润欲滴。

  「还会疼么?」他轻声问着,从下面往上进入了她。被撑开的嫩肉仍然有些
刺痛,让她皱起了眉,但随之而来的饱胀酥软却也让她嗯的哼了出来。比起在身
上摸来摸去的时候,强烈的多的酸软感觉蔓延全身……早点进来就好了,她咬着
嘴唇眯着眼睛想着。

  这样向上挺动不太方便,加上要抱着董诗诗的娇躯,阳根只能浅浅进出,不
敢大幅动作。动上一阵,虽然紧凑湿润一样的销魂,但却终究不如大开大阖的戳
弄来的爽快。他索性抱着她离开柜门,向床那边走了两步。

  「哎……哎呀……」这一迈步子,起落颠簸,坚硬如铁的棒儿实打实的在绵
软温腻的穴心子上捣了两下,正被浅抽慢送微醺欲醉的董诗诗顿时一阵哆嗦,双
腿一软险些没勾住聂阳的腰,酥嫩的娇吟一时没压住,飘飘然溢了出去。

  「小肚子……都要被你戳穿了。」她抱怨着,轻轻咬了他肩膀一口,花心被
顶的难受,浑身热流乱窜,不咬他一口就不知道该如何宣泄一般。

  走到床边,他一边慢慢动作,一边把她放到床上,身子跟着压上,一口含住
了她柔软的嘴唇,挑逗着勾出了她青涩的舌尖,满足的吮吻起来。

  害怕他报复咬自己的舌头,她唔唔哼着把丁香小舌藏回自己口中,结果他穷
追不舍,反而把自己舌头侵入进来,在她小嘴中搅动不停。

  不单上面搅动,下面的嘴巴里,那根棒儿也在搅动不停,搅得汁出如浆,搅
得媚肉翻动,搅得她肚腹一阵阵抽搐,转眼就小小泄了一次。

  被兴奋起来的膣腔吮吸的更加愉悦,他加快了腰下动作,上面继续的吻着,
堵着她的嘴,更喜欢听她这样发不出声音却又忍不住要出声而呻吟的闷酥鼻音。

  这不是之前烟花场所中那些曲意承欢的美娇娘,这是真正的和他合为一体的
妻子。将来的,他的孩子的母亲……

  董诗诗当然不知道他心中一些复杂的变化,专注的享受着夫妻之乐,一次次
地甜美巅峰到来的时刻,她完全的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像一滩春水,融在了他的
身下。

  她没有想到,她的姐姐在这一刻也在想同样的事情。

  那当然是梦,无痕春梦。梦中的董清清四肢被牢牢的定住,一个高壮俊秀的
男人伏在她的身上,口吻红唇,手捏玉乳,一条棒儿顶在她水汪汪的桃源洞口磨
来磨去,却偏不进去,磨的她浑身的汗毛孔都焦躁了起来,憋得浑身发抖,热如
火烧。她想哭求,抬眼却看到那男人的脸,竟然是自己妹妹刚嫁的男人。

  「啊!」陡然一惊,她从迷蒙的梦中醒来,才隐约想起,自己……被抓了!

  动了动手脚,才发现肩后一阵钝痛,双手被绑在一起,高高吊着,而双脚被
一根长长的木棍拴住足踝,硬张开和马步一般。她又惊叫了一声,挣扎了一下,
四处都捆得很紧,下体有种奇怪的感觉,低头看去,竟是一块古怪的黑色硬皮,
四角用绳子穿起正好盖住了她的羞处,只在尿孔留下一个小洞。

  本以为自己定遭淫辱,没想到竟被这样一件东西锁住。注意力往那边稍微一
集中,才发现梦中的澎湃春情竟然并不是假的,一阵阵焦灼的欲望烧得她连白嫩
的脚尖都用力的勾起,空虚的阴户狠痒难耐,热气阵阵流动犹如羽毛轻搔,憋胀
的她一阵眩晕。

  人?人在哪儿?救我……谁来救我?她不敢喊出声来,只有在心里无助的求
救,但自己也知道,如果真的此刻进来了一个人,她更希望的不是把自己放下救
走,而是赶紧扯掉这一块讨厌的皮板,痛痛快快地奸淫她一番,狠狠地,不用留
情。

  现在的情形,她连并拢双腿稍微磨擦一下腿根肌肤都不能做到,难受得大哭
起来,屁股拼命的摇摆着。空虚到极限的蕊心之上,好似有千万根细针攒刺,半
痛半痒。

  对了,胡玉飞……胡玉飞在哪儿?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房门打开了,两三个粗壮的大汉走了进来,手
上还拎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男人——胡玉飞。

  「哟,小荡妇醒了?」为首的男人淫笑道,上前摸了一把她的乳房。

  仅仅这样一摸,整个胸口就一大片的酥软,膣口一缩竟又吐出些蜜浆。她不
知道为什么自己身子骤然变得比以前更敏感数倍,现在也无心去想,一双可怜兮
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倒在地上的胡玉飞。

  他的口鼻处全是鲜血,一只眼睛也高高肿起,刚被人殴打过一样,看起来惨
不忍睹。

  「你们……你们把他怎么了?」毕竟对他不仅仅只是肉欲而已,董清清焦急
地问了出来。

  那大汉大笑一阵,拧着她一边乳头,狞笑道:「放心,他还没死。」

  「你们、你们要怎样都可以,求求你,放了他吧……」她痛苦的垂下头,反
正她本也没有贞节可言,现在这残破身子,便随便他们如何吧,只要能救了胡玉
飞一命,她……她也无所谓了。

  其实,她心底也在希望他们快做些什么,以前的春情萌发只会让她想到胡玉
飞,现在这难受到极限的、无休无止的空虚瘙痒让她已经无法在乎来奸淫自己的
男人是谁了。

  来吧,只要是男人,就快来吧……

  没想到那大汉舔了舔嘴角,依依不舍的把手缩了回来,「要不是老大说了不
准碰你,你刚才昏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把你玩烂了。啧啧……这漂亮的奶头,
娘的真是浪费。」

  董清清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满腹失望,垂头看着自己赤裸裸的身子,只有
悲泣不停。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第五份完了,该催药性了。」那大汉拍了拍脑门,
蹲下身在她胯下的那块硬皮上东抠西摸了一阵,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进去。

  「别……别走……求求你们……放我下来!我的胳膊好痛……真得好痛。」

  看那些大汉就要离开,她不禁大声求饶起来,肩膀实在被吊的酸痛难忍,多
捱一刻都是折磨。

  那些大汉毫不理会,好像也怕自己多待一会儿会忍不住,为首那个关门之前
笑眯眯的留下一句,「尽管放心,一会儿你就不会觉得痛了。」

  不觉得痛?为什么?她疑惑的看着关上的房门。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如果说刚才的那些情欲燃烧只是星星之火,那现在,燎原大火已经燃起。她
的意识瞬间被吞噬,双眼茫然地盯着身前的地面,嘴里开始绝望的呻吟……

  吴延拉着身边的少女走进这屋子的时候,董清清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状态,雪
白的裸体完全的松弛下来,浑身汗水好像洗过了一个澡一样,而那块挡着私处的
皮板边缘,大量的清浆足足滴湿了脚下一片。

  「看到了没,不听话,你就是这个下场。」吴延笑眯眯的拎了一小桶水泼到
董清清身上,对身边的少女说着。

  「嗯嗯……啊啊……谁……谁来救救我……快,快来,我不行了……好……
好难受。」董清清依然闭着眼睛,大声地呻吟起来。

  那少女瑟缩了一下,纤细的手臂抱住了前胸,她身上什么也没有穿,手臂刚
刚能遮住粉红的乳尖而已。

  吴延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摸着身边董清清的丰腴雪臀,笑道:「哪
里难受?怎么救你?」

  董清清神智已失,毫不在意的叫道:「下面……下面阴户好难受!救我……
求求你救我。弄我……用力弄我吧……求求你……」

  那少女恐惧的看着董清清白生生的肉体拼命扭摆着,胯下湿淋淋尿了一样,
迟疑着走了过去,蹲在了吴延身前,慢慢跪下。

  他摸着少女的鬓角,把脚从鞋里抽出来,用脚尖顶着她的腿心,「怎么样,
想通了么?」

  那少女绝望的抽泣起来,跪伏下去捧住了他的脚,替他脱下了袜子,在那宽
大的脚掌上轻轻吻了起来。

  他微笑了起来,报仇的快感最容易令人满足,他挑高拇趾,直接塞进了那少
女的嘴里,她一副要呕吐又不敢的表情,蠕动着淡红的唇瓣,强忍着吸吮起来。

  连日的折磨,痛苦的鞭打,和面前董清清的癫狂样子,彻底粉碎了她最后的
底线。

  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侠女,她只是一个被宠爱长大的普通姑娘,在闺房绣花
的日子里,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无助的爬在男人脚边,学那些淫贱的
婊子一样,取悦他。

  「怎么?让你看了三四天,还是学不会么?」吴延故意冷冷说道,脚掌往上
抬起,挑着她的下巴。

  她连忙摇了摇头,扯动了背后的鞭伤,疼的浑身一缩。

  扯开裤带,他悠然站起身,开始把玩董清清的胸乳,成熟妇人浑圆饱满的乳
丘不管看起来还是摸起来都要比青涩少女要好得多。无处不软,无处不弹,乳蕾
更是挺翘嫣然,不住微颤。

  那少女面色苍白,拉着他的裤子帮他脱下,学着这几日看到的淫乱情景,凑
上小口把半硬不软的肉茎夹在了唇间。

  两团滑津津的软肉揉的他欲火高炽,心底既是可惜又是奇怪,不明白这么一
个春闺淫妇为何不让人碰,那饱满的嘴唇,高耸的酥胸,淫荡的阴户,无不是天
生适合男人玩弄的尤物,怎么费尽心机抓到手里,反而不许奸淫。

  赵盟主在做什么打算?

  幸好,虽然身前少女容貌身材都不如董清清,但身份上却让他更加有征服的
欲望。

  这可是史夫人的女儿,那个眼中钉的掌上明珠。

  本来吴延自己是不敢得罪史家的,但现在摧花盟抓来调教了个八九不离十,
然后送上门来自己只要张嘴吃下就可以,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低下头,阳根被温热的小嘴服侍的非常舒服,已经勃涨到了最大。

  「听说被抓来后还没人真的碰过你?」吴延笑眯眯的问着。

  少女茫然地抬起头,楚楚可怜的大眼满是疑惑。被鞭打过,抚摸过,甚至被
手指玩弄过,怎么能算没人碰过呢?

  吴延吸了口气,哈哈大笑着抱起了她,一把扔到了床上。

  她被摔的天昏地暗,回神时身子已经被吴延压住,双腿被分开无法夹拢,心
里一慌还没张口求饶,就觉股间一阵撕裂的剧痛,痛得她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
去。

  那根沾着她自己口水的粗长阳根,已经毫不留情的贯穿了她的处子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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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二十一章

                (一)

  「我若是不借呢?」聂阳竟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温和有礼。

  「那我也只有想别的办法。」

  「比如?」

  「满地打滚冰天雪地裸体三百六十度空翻跪求。」

  「……」

                (二)

  「你是要抄录一份,回去给你的妻子是么?」聂阳双眼眯起,紧紧盯着他的
表情,心中暗暗算计着什么。

  「不用,出了林子就有打印门市,很快。」

                (三)

  他的笑容变得诡秘,像是聂阳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聂阳心中一颤,足尖一勾把地上的人挑了起来,一手提着领子,一手抹上那
人脸颊,那脸上肌肉竟然做的和真的一样。

  他用力一抠,就觉指尖一湿,那人长声惨叫中,竟然抠出了血……

  「我找他因为他长得和东方漠很像,节约材料。」

                (四)

  吴延走出几步,回头看了聂阳一眼,似乎很诧异聂阳竟然没有追上来拼着中
毒也要和自己一战,这一眼正对上聂阳阴冷的目光,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甩了
甩头,笑道:「董家的大小姐,你最好快些来救,赵盟主不让人碰她,却让大和
尚给她下了五人份的极乐散,你救的晚了,怕是只能拿她摆在家里当充气娃娃用
了。」

  「哦?那我还是晚点过去吧……」

                (五)

  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却想不出其中关键,如此一边细想一边一路疾
奔,不知不觉已经到达目的地,聂阳翻身下马,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山岗。

  这的确是一个适合藏身的场所,迎头一个酒家,酒旗迎风挑立,上书几个大
字,「三天不下床」,四周全是洗脚城按摩店发廊夜总会,来去男女熙熙攘攘络
绎不绝,要在这么多女人中找一个女人,实在是太难了。

  「果然国泰民安,连坟地都变了花街柳巷……」

                (六)

  聂阳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因为吴延。」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史夫人突然抬起了头,踉跄着站了起来,史季鸿也面色
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史夫人上前两步突然抓住了聂阳的手,全无招式也无力
道,聂阳也就没有躲开。她不愿相信一样紧紧抿着唇角,半晌才颤声道:「虽然
我家是盐商,可他没有盐买就是了,为什么要绑架我的女儿啊!」

                (七)

  她大概不知道,看这样一具充满弹性和活力的青春裸体,什么男人也不会有
看够的时候。

  当然,喜欢搞基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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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血溅三尺寒

  心事重重的人,往往无法安眠。

  即使在董诗诗身上找到了些许莫名的心安,聂阳依然无法真正的好好睡上一
觉。

  天刚破晓,他就轻手轻脚的起身,被鱼水之欢榨干了体力的董诗诗自然没被
惊醒。

  院内朝露初凝,一片清冷。嫩蕊新芽不过破壤,青石黄土犹遗夜寒,尽管朝
阳将显,仍没有半点暖意。

  他拢了拢襟口,四顾无人,轻轻一纵,飞身上了屋檐。既然答应了花寡妇帮
她看看魏夕安,史夫人来之前去调查一下总归没有坏处。

  董浩然是个很图自己方便的人,所有的小妾房间就在一间院子里围了一圈,
除了一间住着以前伺候三夫人的一个丫鬟,一间住着魏夕安,其余尽数空着。

  出了这许多事情,董家院内也没了起大早忙碌的佣仆丫鬟,护院也都不进内
宅,按说此时这里不该有人。

  但偏偏就有人坐在院内的角落里,看发上露冷清光,多半后半夜就已经在这
里。一双眼睛痴痴的盯着魏夕安的房门,脸上半是甜蜜,半是茫然。

  董剑鸣在这里做什么?聂阳自然想不出缘由,兜到屋后倒挂飞檐,效仿淫贼
摸点往窗内窥视了一下,屏风挡的很严,只能借着他优于常人的耳力凝神听到细
细的呼吸声,绵长平稳显然还在熟睡。

  并无异常。

  思量了一下可能发生的事情,心中还是没有头绪,他索性绕回院门,大大方
方走了进去,装作惊讶的看见董剑鸣,走上去低声问道:「剑鸣,你在这里干什
么?」

  董剑鸣浑身剧震险些跳将起来,回头看见是聂阳,才松了一口气似的,道,
「我……我没干什么。」

  他似乎生怕被魏夕安听到,慌里慌张的把聂阳拉到了院外,「姐夫,你……
你起的真早。」

  聂阳皱了皱眉头,看出来董剑鸣应该是有话想说,不愿与他多废话,低声说
道:「有话想说就直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样婆婆妈妈的。」

  董剑鸣一怔,青红交错的垂头,沉默片刻才慢慢开口道:「我……我……昨
天,坏……坏了……魏姑娘的……名……名节。」

  这事倒确实出乎聂阳意料,那魏夕安虽然看起来颇有几分姿色,却也没有美
到会让人为之发狂的地步,董剑鸣这种名门弟子,往往自视甚高,也不会强行奸
淫,他转念一想,问道:「是她勾引你么?」

  董剑鸣愣了一下,仿佛要点头一样,把下巴仰起,旋即醒悟似的左右晃了起
来,「没……没有,是我……是我把持不住。姐夫,我……我该怎么跟爹说,让
他同意我们的婚事?」

  聂阳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院内,魏夕安刚打开了卧房的窗户,身上只披了
一件单衣,一双无神的眼睛,冷漠的注视着这边,他微皱眉头,拍了拍董剑鸣的
肩膀,「你最好先确定,魏姑娘打算嫁给你,之后再去找你爹……如果魏姑娘真
愿意和你成亲,我可以替你去跟你爹说。」

  董剑鸣见到过董浩然在聂阳面前几乎是有些卑微的样子,虽然心底不快,但
现在聂阳答应替他去说,还是有些高兴,回头恰好看到魏夕安醒了,匆匆道了一
声,「先多谢姐夫了。」便过去了。

  聂阳站在那边看了一阵,隔着窗子背对他的董剑鸣似乎有些激动,双手来回
比划着,而魏夕安只是略带愧疚和自责,没有半点两情相悦失身于人的女子该有
的羞涩或是不安。

  看到董剑鸣突然隔窗跳进了魏夕安卧房,聂阳心里隐约感觉再看下去不妥,
转身离开向镖局走去。

  镖局里已经少了很多胆小的镖师,齐镖头没有回来,董浩然闭门不出,剩下
的也都群龙无首惶惶然度日等待出镖的那一天来临。对于聂阳这个新的主事,门
口的护院也没有露出几分尊敬。

  不过无妨,他本来也不是来找这些寻常武夫的。

  「哟,新郎官怎么又来了?怎么?当了管事的,连敲门也不会了么?」聂阳
挑开门闩进去,屋内的韦日辉果然没有在睡觉,而是拿着一把短枪坐在床上,右
臂的绷带已经拆下,看来痊愈得不错。

  「我是来问一些有关魏夕安的事情。」聂阳开门见山的说道。

  韦日辉握着短枪的手一紧,沉声道:「你已经见过花姐姐?」

  「不错,我答应替她调查魏夕安的事情。」

  「那你就去查,问我做什么。」韦日辉抓起一块软布,开始擦拭着枪身。

  「有些事情不问清楚,很麻烦。」聂阳淡淡道,「魏夕安品性操守如何?」

  韦日辉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她的行为反常。」

  「怎么反常?」

  「她勾引了一个男人。」

  「不可能!」韦日辉瞪眼道,「夕安……夕安她一直是个很稳重的姑娘,虽
然……虽然有时候会冲动,但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我不信!」

  聂阳闭上双目,心中也猜不到魏夕安为什么会突然和董剑鸣出现纠葛,至少
他看得出来,那个女人绝对没有爱上董剑鸣,半点也没有。

  「你怎么不说话?」韦日辉有些生气,握着短枪的手也微微抬起。

  聂阳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已经没话要说。我还有事,再见。」

  将要走出门口的时候,聂阳顿住步子,道:「如果小石头回来这里,替我告
诉她一句话。」

  「什么?」

  「有多远就走多远。不然她一定会后悔的。」

  交待了门房护院,一定把史夫人留住,聂阳找到慕容极,寻了一个僻静所在
商量了一下,但对魏夕安的事情依然考量不出头绪。云盼情一夜未归,也让人有
些担心。

  现在唯一有头绪寻找的,大概也只有董清清一人,只是要想能抓住吴延的踪
迹,只有靠史夫人才能可靠的辨认出来。

  所以聂阳只有等。

  渐渐天色大亮,丘明扬许鹏连同殷亭晓和不净和尚在镖局等待还有可能过来
帮忙的正道人物,慕容极身为镖主,在旁作陪,顺便开始商议耽搁了许久也没有
进展的走镖详细事宜。

  董浩然这次没有再缺席,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一样恰好赶上,看他容貌憔悴干
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让许鹏诧异不已连声询问,他却只是含糊应对。鹰横天
看聂阳在场,心情有些不快似的,离开巡视去了。

  聂阳在董浩然身后听了这些人七嘴八舌一阵,看时候不早,史夫人应该要到
了,董诗诗多半也已经起身,便耳语交待了董浩然让他按慕容极所说的做,自己
先行离去。

  去和董诗诗打了个照面,董二小姐虽然对于自己夫君如此忙碌有些不满,但
知道相关自己姐姐,倒也乖顺的没有多说,只是趁绿儿背身叠床,拉着聂阳在他
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脸颊红扑扑的叮嘱了一句,「小……小阳子,救姐姐虽然要
紧,你……你也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可、可不要玩命。」

  聂阳起身笑了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嘴巴一下,「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寡妇
的。」

  走过内院门口,恰好看见董剑鸣面红耳赤的敛着衣襟从魏夕安房里出来,脸
上虽然有掌印,但表情看起来却十分满足和羞涩。驻足等待片刻,魏夕安开门走
了出来,除了脸颊有些不自然的红润,其它看起来都十分自然,只是神情带着一
种淡淡的悲伤。

  聂阳看董剑鸣走后四下无人,想了想,走过去直接开口道:「魏姑娘,你是
逐影的人吧。」

  魏夕安闻言大震,一手竟然扶住了门框,她喘息了几下,快步走了过来,担
心的低声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

  聂阳看她神情满是怀疑,道:「我见过花寡妇了。」

  魏夕安立刻抬头道:「她在哪儿?」她有一肚子话要问花可衣,为什么一直
没人来找自己,为什么她给的光雷闪最后没有任何效果……

  聂阳摇了摇头,「可以见你的时候,她自然会来见你。你这些日子究竟遇上
了什么事?你是怎么从摧花盟那里逃脱的?为什么会认识董剑鸣?」

  魏夕安戒备的后退两步,道:「我再问一次,你是什么人?」

  聂阳不打算表露身份,正在考虑如何回答,就听见门房处一连声的叫唤由远
及近,「姑爷!姑爷!出事了!」

  「怎么了?」

  那护院慌张的很,连说话也不利索,结结巴巴的说道:「石……石柳,石柳
回来了!」

  聂阳心中一颤,立刻往镖局赶去,身后那护院犹自不敢相信一样,自语道:
「那石柳,竟然……是女人……」

  正厅虽大,多人商议仍然会觉得气闷,因此椅子全部摆在了练武场上,闲杂
人等向外一赶,也不用担心被人偷听。

  丘明扬发出的信件,回应者又到了几个,凝玉庄来了两名弟子,看起来像是
少年情侣,峨嵋派虽然近年来一蹶不振,但还是派来了新掌门了尘师太的俗家师
妹,镇岳堡的少堡主和随从正在路上,今日也将到达。大概寻遍武林,也再找不
出比这更奢华的一队镖师。

  所有人都相信,即使摧花盟或者什么别的敌人有什么企图,也不会选在这样
高手云集的时候。

  所以当两个守在外面的护院口吐鲜血打横飞进院子当中的时候,大多数人都
吃了一惊。

  不净和尚微一挑眉,慕容极不动声色,董浩然面无表情,其余人都不由自主
地看向了那个走进来的女子。

  柳婷没有再穿男装,身上是干练的裙裤窄腰小褂,方便行动的同时,也尽显
了她曲线玲珑的身材,没再刻意收束住的青春胸膛骄傲的挺高。她的刀就在腰间
上,手就在刀上,从进门开始,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董浩然。

  她已经不想再等邢碎影出现,她已经无法再忍耐不杀夏浩。

  「你是谁?来做什么?」丘明扬打破了练武场上的沉默。

  浩然镖局的镖师都在诧异柳婷的女子身段打扮,没有人作声回答。

  柳婷冷冷道:「我是来报仇的。我姓柳。」

  不净和尚看着她腰间的柳叶刀笑道:「施主莫非是江南柳家庄的人不成?」

  柳婷盯着董浩然木然的脸,握着刀柄的手一阵发紧,「不错,我就是寒斩流
云。」

  殷亭晓板起脸说道:「这位姑娘,这个笑话不好笑。」稍有点年纪的人都知
道,寒斩流云柳悦茹早已经过世多年。

  柳婷慢慢拔出了刀,「这不是笑话,姑姑死后我就是寒斩流云。寒斩流云,
柳婷。」

  殷亭晓微笑了起来,摸着下巴道:「那柳姑娘,你来找谁报仇?」

  柳婷慢慢举起刀,刀尖指着董浩然,「他。」

  不净和尚盯着她道:「这位女施主,老和尚和这些施主都是你指的人的座上
宾,若是没有证据,怕是不好交待吧?」

  柳婷冷冷道:「来报仇的只是我,我知道他是谁,已经足够。」

  殷亭晓一向好斗,从来不管辈分年纪,起身走过去笑道:「柳姑娘,你这口
气像是来打架的,我喜欢打架,咱们来一场好不好?我让你一只右手,免得被人
说我以大欺小。」

  柳婷心中愤懑本就已达极限,目光一寒唰的一刀劈了过去,「不用你让!你
来便是!」

  殷亭晓本只是想试试柳家碧波刀法的招式,并没把柳婷放在心上,没想到这
一刀蕴而不吐,后续绵长,熟练老辣让他心中一惊,不由得向后退出半步。

  柳婷随之踏上半步,刀锋一转卷向殷亭晓右手。

  殷亭晓连忙把右手背到背后,向左侧一跃右腿一弹攻中带守击向柳婷肋下。

  没想到柳婷不闪不避,刀势由卷变斩,手臂大开大阖,打横紧随殷亭晓的身
形而去。

  纵然这一脚踢中,对方也不过受点内伤,殷亭晓自然不会这般硬拼,在空中
一扭腰,左手运起太极劲在刀背上一按一引。一个旋身落地,刀尖微偏却仍擦着
他的衣带斩过。

  「好刀法!」那刀的招式竟好似绝对不会用老一样,刚刚滑过就再次一转劈
了过来,真如船入静湖所漾碧波,波波不绝,殷亭晓一边赞叹,一边出掌反攻,
不敢再托大任她进击。

  不净和尚看着二人打斗,沉声问道:「董施主,你没话要说么?」

  董浩然咳了两声,沙哑道:「是非自有公论。」

  柳婷攻了两刀,刀势一变左掌拍出,使出了云絮掌。掌隐刀中,刀寒掌外,
柳家庄的家传功夫,便以这套配合碧波刀法的刀中式最为难练,一旦练习不成,
反会自己的刀砍掉自己的手。

  但一旦练成威力也不可小觑,殷亭晓单手防备这轻灵飘逸的单刀还算可行,
多了那飘如棉絮却内力不俗的掌风,立刻吃力起来。

  刀刃一转一挑,逼向殷亭晓左臂必救之处,同时那轻灵掌风无声无息的攻向
他小腹。

  「好!」殷亭晓赞叹一声,右臂疾伸,双臂在身前画了一个圈子,一股柔劲
如封似闭把刀掌尽数排向一边。

  柳婷知道对方开始出尽全力,一咬银牙,开始源源不绝的把内力附在刀掌之
上,攻势越来越猛。

  只是柳家的刀法掌法本就不是凶悍霸道的流派,再加上武当太极守御冠绝天
下,殷亭晓双掌阴阳互济,在身前行云流水一样圆转运行开来,不管柳婷刀斩掌
劈,总是被那股阴柔的太极劲激荡到另外的方向。

  「奇怪,这位女施主好像身上有内伤一样。」不净和尚微微皱眉,看出柳婷
的内息运转并不自如,原本与殷亭晓不相上下的功夫现下渐渐落入下风,「年纪
轻轻能练成这样的功夫,实在难能可贵。这么伤到实在可惜,可惜。」

  慕容极微笑起身,道:「既然可惜,那在下去把他们分开如何?」虽然面上
带笑,但那双眼中却满是恼怒。

  柳婷今日一闹,还不知道要对走镖造成什么影响,如果她真要不顾大局,也
怪不得他了。

  不净和尚打量了一下慕容极,哈哈的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施主
请。」

  「慕容极!亲眷之仇不共戴天!」柳婷听到了慕容极的话,突然吐气开声,
叫道,「你今日若是拦我,我不会放过你!」

  这一分神,殷亭晓骤然欺近一步,一挤一靠,一招平平无奇的进步搬拦捶打
进柳婷刀光之中,正中胸肋。

  柳婷竟然只退了半步,刀锋回转一掌挥出,从殷亭晓进击时那稍纵即逝的破
绽里攻了进去。

  一声闷响,殷亭晓后跃数尺,稳稳站住,左臂留下一道血口,面色古怪。柳
婷站在原地,刀锋染血,双唇紧抿娇躯微颤,唇角似乎有血丝垂下。

  殷亭晓怔了片刻,一拱手道:「姑娘武功高强,殷某无话可说。」说罢一面
摇头一面走回座位,柳婷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她硬吃了殷亭晓两下重击,胸中气
血翻腾。她硬吞下嘴里一口鲜血,转身面对董浩然,举起手中柳叶刀,咬牙道:
「还有人要妨碍我么?」

  在座都是正道中人,看她齿缝都尽是血丝,心中不忍,没人作声,纷纷开始
怀疑的看向董浩然。

  「姑娘……你是柳家的后人?」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一个面色凄
苦眼中噙泪的中年妇人站在那边,双唇不住颤动,正是董夫人。

  柳婷看着她,面色稍有缓和,但依然恨意不减,「彭欣慈!你来告诉他们!
你的丈夫是什么人!」

  在座的人大多第一次听见董夫人闺名,都是一怔,但听到柳婷这么叫出来,
不免又多信了几分。

  如果董浩然真的就是夏浩,这里九成九的人是不能干涉柳婷报仇的。

  「不许对我娘这么说话!」怒斥中,董剑鸣飞身而至,掌中青锋直取柳婷。

  「父债子偿,我便先拿你开刀!」柳婷杀气上涌,一刀磕开董剑鸣长剑,踏
步上前反斩他腰侧。

  董剑鸣长剑连划,虽然恼怒之下失了圆转如意,但长年功底所在,剑尖连绞
依然撩开了柳婷刀锋。

  柳婷毫不放松,招招进逼,仿佛要逼董浩然出手一样,刀刀不离董剑鸣手脚
五官,对要害之处却不管不顾。

  董剑鸣第一次遇上强敌,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那股令人心寒的杀气,长剑浑不
若平时练功那般自如,被柳婷的刀风卷的如搅泥浆,愈发沉重滞涩。

  「不要伤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彭欣慈在一边高
声呼叫,苦于身上武功不在,无法帮忙分开二人。

  「董老哥,你他娘的怎么了?说话啊!」许鹏不明所以,急得双手乱搓。

  丘明扬也皱眉道:「就算是家事,也不该闹成这样啊。」

  董浩然依然不发一言,只是愣愣的看着斗的越来越快的两人。

  本来两人都是缓中带疾的柔绵功夫,此刻一个年轻气盛,一个报仇心切,竟
都用的一招快似一招,刀剑相击不绝。

  慕容极很想下去阻止,只是心中隐隐觉得身边的董浩然不太对劲,又缓缓坐
了回去。

  武当毕竟是玄门正宗,柳婷有重伤在身,尽管武功高出董剑鸣许多,此刻出
招却愈发无力,渐渐被太极绵劲反激回来,手上力道越发软弱。

  董剑鸣吃力的维持剑网防御,感觉到压力渐轻,自然不会放过机会,长剑一
挂一撩,崩向柳婷胸腹之间。

  柳婷勉强回刀一架,内力不继,反被那柔中带刚的太极劲震得虎口发麻,浑
身一阵闷痛,柳叶刀险些脱手。蹬蹬退开两步,一个踉跄坐倒在地。胸腹中如有
千万根细针攒刺不停,痛得翻江倒海。

  董剑鸣看她口唇中又是溢出一抹鲜红,皱眉停住追击,抱剑于侧朗声说道:
「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和我爹之间有什么误会,但希望你能解释清楚的好。」

  说着便伸手去拉她。

  柳婷一掌将他的手拍开,一口血雾猛地喷在他面前,挥刀横斩过去。

  董剑鸣临敌经验不足,眼睛被血迷住,慌乱的后退半步,恰好避过了要害,
但刀尖也在他的肚腹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衣料皮肉尽皆外翻,犹如开膛破
肚一般。

  肚上一阵剧痛,触手一片温湿,董剑鸣惊叫着向后退去,啊哟一声,坐在地
上,呆呆的捂着肚子上的伤口。

  彭欣慈惊叫一声,软倒在一边椅子上。董浩然眉头微皱,却仍然没有任何反
应。

  「竟用如此手段伤我武当弟子!好歹毒的女子!」殷亭晓大喝一声,纵进场
内,几个武当弟子连忙上去唤着小师叔把董剑鸣架到了后面上药疗伤。

  柳婷伤重力竭,但还是咬牙挥刀挡开殷亭晓一拳,叫道:「董浩然!你以为
你换了名字就能逃过血海深仇么!」她挺起胸膛,不再闪避格挡殷亭晓的双拳,
「你们这些瞎了眼的名门正派!他就是夏……唔!」

  并不是殷亭晓的攻击打到了柳婷,柳婷喊话之时,殷亭晓便放缓了拳速。

  就在柳婷要喊出最后的话时,慕容极鬼魅一样挤进了两人之间,右掌飘飘忽
忽的击出对上了殷亭晓,左掌推出一道掌风逆住了柳婷气息,憋回她最后的话。

  殷亭晓大惊,没想到竟会被这样欺近身前,下意识的双掌齐出,身形向后飘
开。

  慕容极背对着他一掌拍出,和他对了一掌后借力抓住柳婷肩头,带着她向远
处退开数步,趁势低声道:「柳姑娘,你当真不想找邢碎影了么?」

  柳婷咬牙道:「我……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不是聂阳!」说话间又是
一口血吐了出来,武当内功厚积薄发,殷亭晓这看起来不重的一下,竟让她连神
智也有些不清起来……不对!她甩了甩头,隐约发现自己的丹田似乎有一股热流
在蠢蠢欲动。

  慕容极不知道她体内变化,看她脸色红白交错,担忧的拿出一颗药丸,「柳
姑娘,你冷静一下,先吃了这颗药。」

  柳婷倔强的摇了摇头,退开一步,喘息道:「我……我还会再来的!」

  「慕容兄弟!别让她走了!」

  「小老弟!留下她!」

  许鹏和丘明扬同时喊了出来,身为参与镖局的领导者,他们不敢放过任何可
能导致麻烦的事情。

  但慕容极没有理会,既没有抓住柳婷,也没有推她离开,而是怔怔的看向了
柳婷身后。

  那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五官看起来依稀还有几分往日
风采,只是斜挂面中的一道刀疤显得凶悍几分。那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就
好像刚才他就在那儿了一样。却没有谁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如何站在那儿的。

  柳婷顺着慕容极的视线回过头去,面露喜色,低叫了一声:「东方前辈!你
来了!」

  那男子微偏视线,缓慢生硬地说道:「你昨日为何失约?」

  柳婷讶异的睁大眼睛,「我……我昨日明明……」

  她话还未说完,那男子已经把脸转走,一副本就对她失约与否不感兴趣的样
子。

  他看着慕容极,慢慢问道:「幽冥九歌在哪儿?」

  「夺镖?」许鹏低叫一声就要起身。

  丘明扬却一把拉住他,低声道:「镖还没开始保,不要管他。」

  许鹏压低声音道:「废话,镖没了咱们还忙个屁!」

  丘明扬眼珠一转,起身扬声道:「这位大哥问我们要保的镖是何用意?莫非
是想要夺镖不成?」

  没想到那男子根本毫无反应,好像丘明扬根本没有张过嘴一样,仍然平板无
波的看着慕容极。

  慕容极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这人是谁。

  那人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人只有许鹏是镖头打扮,董浩然一身便装,丘明扬
则是书生长袍。许鹏就觉眼前一花,衣领突然一紧,整个人竟被提了起来,一阵
飘然之后,竟发现自己被那中年人提到了慕容极身前,把坐的椅子都带倒在地。

  「松手!」许鹏惊怒交加,一拳挥出,没想到拳到中途,一股内劲从他被提
着的颈前猛地侵袭进来,喉头一阵腥甜,双手无力的垂下。

  「你是护镖的?」那男人缓慢地问道,一双暗灰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许鹏。

  「你……你是谁?」被那双没有任何感情一样的漠然眼眸看着,许鹏竟然浑
身一阵发抖,连问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慕容极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刚才看到了这个中年男人那诡秘的步法,虽然没
有清楚地看见每一处落点,但加上刚才柳婷的话已经足够判断这是谁……

  「孤……孤狼前辈?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孤狼东方漠根本没有听见一样,把许鹏又提高了半尺,手上加力提的他脸色
紫红几乎要爆开似的。

  许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勉力的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自己的回答:
「是……我是护镖的……」

  扑通,许鹏高壮的庞大身躯被垃圾一样丢在地上,东方漠微微低头看着他,
问道:「镖在哪儿?」

  「管你是什么狼!想夺镖先过我这一关!」殷亭晓大喝道,双足贴着地面倒
踩七星施展小擒拿手抓向东方漠右臂。看到董剑鸣受伤的怒气此刻撒了出来。

  狼魂名动天下之时广为人知的也不过是其中几个人而已,孤狼东方漠名号并
不响亮,远比不上他那夫人凌绝世人尽皆知。但殷亭晓也不敢托大,刚才那凌厉
飘忽的身法可不是像狼魂的名号一样虚不可见,右手抓过去的同时,左掌已经运
起太极劲蓄势待发准备回护。

  东方漠抬起右手一格,向后退了半步。殷亭晓心中微喜,心道不过如此,左
掌疾探后招倾泻而出。

  小擒拿手招式并不繁复,没有许多花哨虚招,勾抓点捏皆是直截了当,他多
年修为使了出来,把这平平无奇的小擒拿手用的既稳又快,几个武当弟子忍不住
低声叫起好来。

  只是不管殷亭晓如何变化擒拿,东方漠只是简简单单的右手一格,小退了半
步,就让他招招落空,顷刻间三十六路小擒拿手已经走了两遍,东方漠已经退着
绕了一个圈子。殷亭晓的额上微微出汗,半是急躁,半是内力催动过猛。

  这东方漠不向他出手,他最拿手的太极功夫便可以说是全无用处,看对方的
身法也知道靠太极能缠挤崩靠的机会几乎没有。第三遍小擒拿手用到一半,殷亭
晓愈发焦急,看对方面不改色,心里打了个突,不再抢攻,攻向对方的右手毫无
痕迹的变爪为掌,轻轻一抹,变幻成了武当绵掌,攻中带守稳扎稳打起来。

  这一下变化自然而然,可以说全无破绽,硬要说有,也仅仅是强攻待守转变
为攻守各半时,紧绷的神经本能的稍微松懈。

  这微不足道的松懈,已经足够。

  东方漠看似毫不着力的平平伸出右掌,与刚才格挡擒拿手时手法完全一致,
殷亭晓看了不下百次,对接下来的变化了然于胸,绵掌八卦步相辅相成,左足一
抬斜踏坎位,一掌追劈过去。

  招式使出,心中骤然一惊,殷亭晓暗叫一声不好,硬要收住身形已然不能。

  东方漠的右手果然没有再一格即走,而是骤然沉肩顶肘一掌推出,收势不住
的殷亭晓,就如把自己绵掌保护后的胸前空门送了过去一样。

  一掌击中,殷亭晓只来的及力贯胸腹,打算硬吃下这一掌。

  没想到东方漠的一掌竟然毫无力道,不过在他胸前轻轻的一触,旋即变招一
握,抓住了他胸前衣襟,拇指正抵住他胸前要穴,一把举到了头顶。

  殷亭晓穴道被制,四肢无法使力软软垂下。东方漠看武当弟子飞身来救,一
把把殷亭晓扔了出去,青灰色的身影一闪,那些疾奔过来的弟子穴位被点定在了
原地,殷亭晓却直直向院墙撞去。

  不净和尚脸色大变,抢过身去,但那一抛力道甚大,根本追之不及!

  无法抬手自救,殷亭晓只有闭起双目等死。哪知头将触墙之时,抛掷之力突
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手脚也恢复自由。他连忙双手一撑墙壁,一个翻身站在了墙
边,头上都已经蹭上了泥灰,冷汗流了一背。

  「孤狼?听称号,施主也是狼魂中人吧。」不净和尚缓缓走向东方漠,口中
说道,「这次走镖是如意楼的托付,也算和施主有些渊源,这样横生枝节,怕是
不妥吧?」

  东方漠瞥了慕容极一眼,回视着不净和尚,冷冷道:「妥不妥,和你少林秃
驴无关。」

  不净和尚不再开口,每一步迈出越走越慢,一身破旧僧袍无风自动,猎猎飞
舞起来,干枯如柴的手臂猛地凸起盘错的筋肉。

  上一代狼魂与少林派之间的关系本就十分紧张,三四个罗汉堂达摩院高僧命
丧于那场动乱浩劫之中。不净和尚本就是那一代的弟子,而且对那次劫难始终未
能超然释怀,此刻双臂贯注真力,金刚伏魔拳蓄势待发,真气鼓荡在袍袖之间。

  那两个凝玉庄弟子方才一直嬉笑的看着殷亭晓抢攻,不时指指点点,直到现
在才收起了笑容,把注意力集中到场内,凝视着不净和尚向东方漠一步步走近。

  丘明扬一手紧握着椅子扶手,一手抹着额上的汗滴,袖中飞刀不知是否应该
拿出来。

  慕容极皱着眉头看那两人相距已经不过三步,四下打量,才发现聂阳不知何
时已经到了,就站在远远照顾董剑鸣的彭欣慈身后。

  正打算趁东方漠与不净和尚对峙之时过去找聂阳商量一下,哪知道,足尖还
未抬起,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他双臂往上一架,硬接下东方漠无声无息劈来的一
掌,胸内一阵翻涌,蹬蹬连退数步。

  「一起上吧。」东方漠沉声说道,一掌拨开不净和尚的拳头,向慕容极踏上
两步,中宫直进击向慕容极胸口。

  不净和尚吐气开声,大喝中右拳挥出,飞身直捣东方漠后心。这一拳风声激
荡力道惊人,东方漠不敢托大,侧步运起狼影幻踪平平移开。

  慕容极得到空隙,深吸一口气,平顺了翻江倒海的经脉,双掌一错也攻了过
去。

  现在如果顾忌对方的身份,很可能死的就是他。

  不净和尚虽然老迈,但几十年内功修为精纯深厚,东方漠刚刚稳住身形,他
干瘦的拳头已经紧追而至。慕容极身法并不出奇,双掌却飘忽繁复,看起来犹如
云雾缭绕轻飘飘不着痕迹。

  一边开碑裂石,一边飘忽虚无,任谁也会选择格虚避实,东方漠却目光凝向
慕容极,脸色似乎微有变化,上身一拧堪堪避过不净和尚的金刚伏魔拳,双手齐
出迎向慕容极。

  慕容极掌势变幻愈发飘渺,寻常镖师已经看不清他的手掌究竟拍向哪里。一
旁惊魂未定的殷亭晓也面上变色,看不出慕容极的掌法究竟要攻向何方。

  东方漠却认的这掌法一样,迎过去的双手一翻一晃,飘忽如烟的漫天掌影顿
时不见,四只手掌无声无息的对上。慕容极脸色一白,被对面压来的汹涌内力逼
的双臂酸麻,丹田刀割般一阵剧痛。

  不净和尚一拳打空,旋即转身横臂拦腰磕去。东方漠左腿一抬,硬接下这一
拳,他单腿站立双掌与慕容极相拼,这一下吃的实了,浑身一震打横飞出数尺。

  「少林神拳,孤烟掌,果然名不虚传。」东方漠轻巧一翻站住,缓缓赞了一
句。

  不净和尚旋身错步再度抢上,双拳虎虎生风笼住东方漠身周方圆,干瘦的身
形越走越快,青石板上灰布僧鞋犹如凌空飞舞,足不点地。

  慕容极抚着胸口缓缓退开两步,他终究年纪尚轻,内力不足,这一下被震的
气血翻涌提不起劲。

  转个不停的圈子中,骤然嘭嘭嘭连声响起,最后霹雷般一声巨响,不净和尚
僧袍崩裂,四下飞舞,人也连连向后退去,每退一步就在石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
足印!

  一连退了十几步,不净和尚才勉力站住,面如金纸发抖不止,竟已说不出话
来。

  东方漠曲起食指蹭掉唇角的一丝血迹,缓缓向慕容极走去。

  这时,柳婷突然指着董浩然大叫了一声,「东方前辈!他知道幽冥九歌在哪
儿!」

  她心里打定主意,只要东方漠把董浩然擒走,自己就能寻到机会杀掉他!

  东方漠顺着柳婷的指尖瞥了一眼,右足一点大鹏般掠起,直扑向一直端坐不
动的董浩然。

  「不许伤我爹!」

  「不要伤他!」

  董诗诗尖叫着跑向董浩然,彭欣慈双臂一张挡在了董浩然身前,不净和尚强
提一口真气,一拳打了过去。

  东方漠一掌格开不净和尚的拳头,顺势一引一拨,让他收力不住转着圈子闪
到一边,同时一腿踢出,踢向彭欣慈肋下。

  这一腿比格向不净和尚的那掌还要快上几分,却并没有打中,而是被人用脚
跟勾住,向旁一带偏了开去。

  董诗诗看到东方漠的攻势被人架开,正要松一口气,却发现挡在东方漠身前
的竟是聂阳,顿时心头一紧叫道:「小阳子!你不要命了么!」刚才那些打斗从
半途起她就看在眼里,那根本不是寻常镖师能去较量的对手。

  聂阳无暇分神回答,他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出来和东方漠正面较量,拼尽全力
也不能让东方漠打乱了一切步调。刚才那一勾一带,几乎使出了他影返的全部功
力,却也只能把那一腿引到一边,而无法反拨回去。

  「小子……」东方漠皱起眉头,但话未说完背后不净和尚已经再度攻上。

  聂阳微一踌躇,心知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孤狼一意孤行惯了,不把他击退
今日麻烦定然不少,此时也顾不得隐藏本家功夫之类,展开狼影幻踪一晃抢过身
边一个镖师佩剑,一剑刺向东方漠后颈。

  东方漠双臂一封挡住不净和尚的拳头,顺势向后一倒,让聂阳长剑几乎擦着
他的面颊刺过,手指闪电般在聂阳剑柄上一弹,想要震得他收势不住。

  凝力偏开剑锋,聂阳顺势手肘向下磕向东方漠胸口,变招急速竟比不净和尚
还要老辣几分。东方漠回掌拍向地面,千钧一发之际将自己弹向一边,顺势向不
净和尚踢了一腿,把他逼开半步,自己稳稳站在一旁。

  聂阳如影而至,长剑丢到一边掌风直逼东方漠面门。东方漠冷哼一声,双足
微分,一掌迎上。

  双掌相交无声无息,只因聂阳运足十二分功力施展影返把那排山倒海的内力
卸向双足。东方漠出掌如风连出三掌,聂阳凝神聚力对上三次,只听脚下一阵裂
石之声,石沫飞溅陷下了一对如刀刻斧凿般的足印。

  他双臂愈发酸麻,东方漠却依然面不改色的出掌袭来,不净和尚压下胸中浊
气,从背后再次扑上。这时忽听彭欣慈董诗诗同时惊叫,紧跟着便是柳婷一声惊
呼!

  众人看去,却是柳婷趁众人注意打斗之际强撑着挪了过去,凝着最后一口真
气压住胸腹内的惊涛骇浪,奋力飞身一刀斩向端坐不动的董浩然。惊叫声中,彭
欣慈猛地转身护在了董浩然身前,此刻柳婷已经无力收招,丘明扬手上的飞刀射
出去的同时,那一刀已经结结实实的砍在了彭欣慈的背上。柳婷惊呼声中,飞刀
正中她的右腕,也不知是身上的伤痛还是心底的承受到了极限,她晃了一晃,瘫
倒在了地上。

  「你去死!」董诗诗泪流满面地急奔过来,抄起地上的刀便往柳婷脖子上斩
去。

  聂阳连忙急纵过来,一指点住董诗诗,旋即蹲下身子出指如风封住彭欣慈伤
口附近血脉,一掌抵住她后心,用真气帮她护住心脉。

  董诗诗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泪水不断涌出,偏偏模糊的视线却又看见了极
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爹爹董浩然竟在这时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血红色的软剑,
毒蛇一样刺向了自己!

  聂阳余光一瞥,大惊失色,这一下变故的太过突然,就算是这人是摧花盟的
人易容而成,此刻为什么去刺杀的不是他反而是董诗诗?他也来不及细想其中缘
由,起身抬肘在董诗诗臂弯一撞,让她握着柳叶刀的手被他的影返劲力一带,当
的一声把软剑架到一边。

  无奈董诗诗身无半分内力,这一架震的她虎口开裂,刀也掉在地上。那「董
浩然」也变招极快,脚步一溜滑到董诗诗斜后,挥剑顺势一转抹向她的脖颈。

  但这一偏一转已经足够让很多人醒过神来。

  丘明扬双手一扬,十几把飞刀齐射而出,殷亭晓踏步而来,大喝声中武当长
拳直逼那人背后空门。

  没想到那假扮成董浩然的人怪叫一声,不要命了一样仍不收手回避。

  眼看董诗诗将血溅当场,聂阳正要撤掌放弃彭欣慈性命救援时,一块木板呼
的一声飞了过来,比丘明扬的飞刀后发先至,啪的一声把那血色软剑从中打断。

  那人带着不甘大声惨呼,中了一身的飞刀被殷亭晓一拳打飞了出去,无论如
何是没有命在了。

  聂阳心神稍定,知道强援已返,连忙凝神聚气继续抢救彭欣慈的伤势。

  这一刀伤可见骨,可以说生死全在他此刻的真气存续。

  他自然大可收手不管,此刻强敌当前,没有人能说他什么。他既可以报仇也
不必愧疚。

  如果有人能指责他,也只有一个。因为他答应了那人要保护董家余人。

  而那个人此刻已经回来了。那块救命的木板,自然就是她的杰作。

  「那个木头一样的大叔,这里这些乱七八糟是你害的么?」云盼情看起来寻
找得很不顺利,一直娇软可喜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很有几分火气。

  东方漠已经把不净和尚打到墙角无力再战,悠然转脸看着她,道:「有何指
教?」

  云盼情扫了一眼满场狼藉,微笑道:「指教不敢,就是打算请你去另一个大
叔那边吃两年牢饭。」

  果然那边鹰横天也已经回来,帮不净和尚吃下一颗药丸,替他推拿着胸口中
掌之处。

  「很可惜,我要走了。」东方漠淡淡说道,略带疑惑的看了聂阳一眼,仿佛
有什么不太确定。

  云盼情道:「不可惜,因为你走不得!」清风古剑一挺,娇小的身影已经风
一样卷了过去,青光森森顿时带起了寒影阵阵。

  这不是她在聂阳面前演练过的清风十三式。这是真正满含了杀气的,杀人的
剑法。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清风十三式!

  东方漠无心恋战,低头弯腰脚下一滑,从一个十分巧妙的空隙钻出了剑风交
织的天罗地网,身上的要害之处几乎紧贴着吹毛断发的剑气擦过,青灰长袍上都
留下了几道裂口。

  「中!」万般变化中的那一道空隙,随着这声娇喝骤然变成了剑气喷薄的生
门,就好像这唯一的破绽是故意留下的一样,漫天青光瞬间聚为一道,雷霆万钧
势不可挡的轰向东方漠的背后。

  东方漠神色一变,暴喝一声,双脚下石板迸裂,身影骤然幻为数道,令人眼
花缭乱的闪向四处……

  剑气虽敛,青光仍寒。

  云盼情持剑而立,微讶道:「狼影幻踪果然名不虚传。竟被你躲过去……」

  东方漠足下有些踉跄,缓缓道:「若不是和尚那一拳,你伤不到我。」

  云盼情虽然有些不甘,还是拱手道:「你功夫比我好,我不如你。」

  东方漠不再多言,转身向门外走去。

  鹰横天曲掌为爪,蓄势待发要去拦他,云盼情道:「鹰大叔,不要。」鹰横
天犹豫了一下,缓缓收回双手,过去扶起了不净和尚。

  东方漠走后,云盼情身子晃了一晃,抚着胸口咽下了一口鲜血,没想到刚才
那样危急的时刻,对方依然能反击到她身上,这一掌力凝如山,着实让她受伤不
轻。她走到倒毙的尸身前,伸剑在那死人脸上胡乱挑了几下,露出的果然是赤练
蛇那张蛇一样的恶心面孔。

  聂阳无暇分心,一直运功到彭欣慈不会有生命之危,才擦了擦汗,长出了口
气,站了起来。

  柳婷被鹰横天带走,场内的凌乱也处理完毕,董诗诗和绿儿泪眼婆娑的护着
担架上的彭欣慈董剑鸣回了董家,一个问题不可避免的被提了出来。

  ——董浩然在哪儿?

  命令众镖师四散寻找后,门外护院报告,史家夫妇姗姗来迟。聂阳草草客套
了几句,便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这儿现在的情况。有吴延相助的摧花盟,实在需要
史夫人这样的人。

  「自当尽绵薄之力,只是有一事向求。」史夫人死水一样的面孔上已经没了
半点波动,她平淡无波的道,「吴延,你一定要活生生地交给我。」

  聂阳点了点头。

  史夫人有些疲惫的靠进了丈夫怀里,双目一阵森寒,轻声道:「我一定要让
他后悔他活在过这世上。」

  董家的人全部离开,浩然镖局可下令的人,自然就剩下了聂阳。刚才他与东
方漠动手时那真刀真枪接下的几掌技惊四座,再加上方才露了惊人绝技的云盼情
言语间一副为他马首是瞻的态度,聂阳不知不觉便成了三大镖局的发号施令者。

  慕容极脸色一直阴晴不定,向聂阳使了个眼色后就悄声离去。

  事已至此聂阳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便把董清清被掳的事情说了出来,对众人
关于柳婷所说的话的疑问草草带了过去。

  「莫不是他们想用董大小姐来换幽冥九歌?」殷亭晓的话也是大多数人的想
法。

  聂阳不置可否,安排了镖师四下去找董浩然,让云盼情去和史夫人商议如何
抓到吴延,前来帮忙的这些武林中人,也被他几顶高帽子安排到各处负责巡视,
走镖的事宜他推说不懂,代表浩然镖局全权交给了许鹏和丘明扬。不到午时,一
切已经按部就班的开始进行。

  一直到董诗诗来叫聂阳回家吃饭,慕容极依然没有回来。

  饭间一向多话的董诗诗沉默了许多,聂阳也心神倦怠,正午阳光下的董家院
中却如子夜般沉寂。

  「小……」董诗诗收拾起碗筷递给绿儿,低头开口说了个小字,后面的两个
字却莫名喊不出口,低声改口道,「相……相公,我……我爹他……」

  聂阳挤出了一个微笑,摸了她鬓边一下,「乖乖的,去照顾好你娘和弟弟。
其它的交给我。」

  董诗诗终于放松了一些似的,双腿一软扑倒在他怀里,闷声哭泣起来。

  他拍着她的脊背,还没来得及抚慰片刻,就听到院中衣襟风声,门外旋即传
来鹰横天有些焦急的声音,「聂阳!找到董总镖头了!」

  城西周瞎子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注意不到的人,唱的小曲儿也入不得大多数人
的耳朵。在邻里眼中他应该是个一直为了生计而发愁的人。

  周瞎子现在不必再为了生计和小曲儿担心了。

  他已经死了。

  小院内的茅草上溅满了血,血已经凝成褐色。周瞎子的伤口并不大,仅仅是
喉咙上四指宽的一道剑创。

  那这是谁的血?

  推开周瞎子那间破落屋东倒西歪的木门,来到这里的人就看到了答案。

  一具高壮的尸体正吊在房梁之上,随风微微摇晃。尸体上全是剑伤,星星点
点数不胜数,但没有一剑伤在脸上。

  就像怕人认不出死的是谁一样。

  看血迹凝结的程度,镖局中大家和那假的董浩然说话的时候,真正的董浩然
已经断气多时,像风干的腊肉一样,被人吊在了这间阴森的房子里。

  是谁杀的?为了什么?

  仿佛为了解答一样,在尸体前面的地上,一块青砖压着一张宣纸,上面潦草
的写了四个大字——浮生若尘。

  聂阳注视着董浩然的尸体,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脊背扩散到全身。这些剑伤
实在并不陌生,虽然有些似是而非,但加上那四个字就很轻易的可以让人想到什
么。

  不净和尚仔细的看了看那些伤口,瞪了一眼地上的宣纸,缓缓吐出四个字:
「聂家剑法。」

  浮生若尘,便是聂家剑法的绝招。

  殷亭晓神色复杂的看着聂阳,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聂兄弟,聂家剑法的聂,是不是你那个聂?」

  聂阳看着董浩然的尸体,点了点头。

  「不错,是我那个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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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二十二章

                (一)

  「我是来问一些有关魏夕安的事情。」聂阳开门见山的说道。

  韦日辉握着短枪的手一紧,沉声道:「八十四,六十一,八十八。」

  「嗯……不错。很火辣。」

                (二)

  殷亭晓板起脸说道:「这位姑娘,这个笑话不好笑。」稍有点年纪的人都知
道,寒斩流云柳悦茹早已经过世多年。

  柳婷慢慢拿出一本书,「那这个笑话呢?『从前有个老头……』……」

  「……」

                (三)

  董剑鸣临敌经验不足,眼睛被血迷住,慌乱的后退半步,恰好避过了要害,
但刀尖也在他的肚腹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衣料皮肉尽皆外翻,犹如剖腹产
一般。

  ……

  「董剑鸣罢演了……」

                (四)

  鹰横天曲掌为爪,蓄势待发要去拦他,云盼情道:「鹰大叔,不要。」

  鹰横天犹豫了一下,抬头道:「你用日语再说一遍。」

  云盼情:「……」

                (五)

  城西周瞎子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注意不到的人,唱的小曲儿也入不得大多数人
的耳朵。在邻里眼中他应该是个一直为了生计而发愁的人。

  周瞎子现在不必再为了生计和小曲儿担心了。

  他中彩票了。

                (六)

  是谁杀的?为了什么?

  仿佛为了解答一样,在尸体前面的地上,一块青砖压着一张宣纸,上面潦草
的写了四个大字——请找柯南。

  「因为真相只有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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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情非得已

  「看来还真是巧呢。」殷亭晓缓缓说道,目光在董浩然尸身和聂阳间不断游
弋。

  鹰横天双手抱臂,站在尸体旁冷冷说道:「董总镖头凌晨时分就已经死在这
里。」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聂公子,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跟来的几个镖师听出了话音中意有所指,都狐疑的看向了聂阳。

  不净和尚长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众位施主稍后再谈吧,死者已矣,还
是先把尸身收殓,入土为安吧。」说话时,却能看出灰白眉毛下的眼睛也瞥向聂
阳。

  几个镖师应了一声,过去把董浩然的尸体七手八脚放了下来。一人抬头一人
抬脚抬了起来。

  尸体上下一颠,忽听其中啵的一声轻响,一阵粉色浓雾从尸体的领口喷了出
来,迅速扩散开来。

  殷亭晓大叫一声:「不好!」向外纵去。

  不净和尚和聂阳同时闭气,飞身上前,抓住那几个不知所措的镖师,提了出
来。

  鹰横天一手捂鼻,钻进最深处抓住最里面的一个护院,一起纵了出来。

  屋内粉雾弥漫,旋即一点火星闪动,轰的一声从屋内燃烧起来。守在外面的
众人连忙奔走取水赶来救火。

  「是什么毒药?」殷亭晓刚才第一时间闪身,此刻有些面红,凑上来问道。

  聂阳面色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道:「不是毒药。」

  鹰横天也很是诧异,捻了些粘在身上的粉尘,「不知道是什么药粉,里面还
掺着些花粉似的。」

  吸进迷雾的那些镖师没有中毒迹象,却一个个面色赤红的双手捂着裤裆不好
意思起来。

  聂阳苦笑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们,道:「去院子里找几个姑娘吧,别被阳
气冲了身子。」

  那几个镖师如蒙大赦,纷纷向外冲去,有个还踉跄到险些栽倒。

  「不过是春药?」殷亭晓惊讶的瞪眼道。

  聂阳看着渐渐衰弱的火势,漫不经心的答道:「也许。」

  火场救出的尸首并不比一截炭好看多少。这样一堆灰粉,倒省了挖坟入土的
功夫。

  灰黑残垣上,鹰横天依然不死心的在寻找什么。不净和尚和殷亭晓则带着聂
阳回了浩然镖局。

  有些事情他们需要问一下。

  聂家剑法在江湖上最后为人所知的传人,就是聂清远兄妹。如果董浩然真的
就是夏浩,聂阳也真的就是聂家后人的话,除了鹰横天之外,没有人能说什么。

  血债血偿,本就是江湖正义的一种。

  各怀心事的众人回到浩然镖局后,在主厅坐定,无人说话,一径的沉默。

  云盼情和史夫人按聂阳安排已经出门,慕容极又不知所踪,聂阳环视四周,
除了惊疑不定的另外两个总镖头,一片狐疑。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屋内将近凝固的气氛,「诸位如果有什么疑问,请尽
快,我还要去救内子的姐姐。」

  殷亭晓看了看不净和尚,不净和尚对他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聂少侠,你是不是真的是聂家传人?江湖传言聂家后人都被狼魂收养,刚才你
的那古怪步法,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狼影幻踪吧?」

  鹰横天脸色阴沉,冷冷道:「你身为狼魂中人,勾结如意楼前来托镖,究竟
有何打算?你娶了董家的女儿,莫非就是为了报仇么?不要说现在没有证据能证
明董浩然的身份,就是他确实是夏浩,你也不该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不净和尚缓缓说道:「聂施主,董施主的身份,当真清楚了么?这此事有蹊
跷,看起来很像嫁祸,但抛开此事不提,既然还要把那幽冥九歌送出去,老和尚
总要知道聂施主你究竟是为何而来。」

  聂阳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厅内宽敞些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气,左手一拍
剑鞘,长剑滑出鞘外,同时虚步一点,右手抄住剑柄,猛然一个旋身。

  只见大厅中瞬间光华烂漫,星星点点剑光无数,正对剑幕的不净和尚微皱眉
头,竟几乎看不到剑光后的人影。

  不净和尚突然泼出一杯茶,正泼向聂阳身前,聂阳低喝一声,剑尖一颤如光
下细尘飞散无迹,流幻般扩开,唰的一道寒光斩过,万点虚招收于无形,聂阳抱
剑而立,而那一杯茶只有被斩碎的茶沫坠在地上,整杯茶水都在击刺中蒸化于无
形。

  厅内再度沉默良久,不净和尚点头赞道:「好一个浮生若尘,能把这一招用
到这等地步,想必聂施主的父亲泉下有知,也当欣慰得很。」

  鹰横天面色变了几变,没再开口。

  厅内大多是武功高手,就连不过中流水准的丘明扬也看得出,聂阳的聂家剑
法使出来,当真化虚为实刺在董浩然身上,留下的绝对不是一道道浅显伤口。凶
手的聂家剑法和聂阳的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样的杀招绝技,纵然想要留手,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大的差别。

  聂阳收剑走回座位坐下朗声道:「在下聂阳,现在,想必各位认识我了。」

  他不需要再解释更多。

  殷亭晓纳闷道:「那究竟是谁杀了董皓然?」

  聂阳迟疑一下,缓缓道:「可能是想要夺镖的人。」

  「哦?愿闻其详。」

  聂阳道:「有了上午那场大闹,大家本就开始怀疑董浩然的身份,那么看到
尸身,再稍加盘问,自然就会了解我是聂家后人。董浩然死无对证,大家难免要
心生猜疑,一旦在座诸位与我之间出现隔阂,最可能得利的会是谁,不是很明显
的了么?」

  他顿了顿,沉声继续说道,「我的确为报仇而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夏
浩刘啬只是帮凶,若能助我擒杀元凶首恶,自己也改过向善,纵然董浩然真的是
夏浩,我为什么不能饶他一命?」

  「阿弥陀佛,施主能有此想法,着实不易。」不净和尚双手合十叹道,「只
是董总镖头到底是不是夏浩,看来暂时也无从得知了。」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为美色所迷!你当真不知道董浩然就是夏浩么!」

  气弱却颇为响亮的女子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众人看去,确实不知如何跑了出
来的柳婷,她面色惨白,但一双杏眼却死死的盯着聂阳,「为了他的女儿!你就
连父母大仇都不报了么!」

  不净和尚皱眉站起,沉声道:「柳施主,董施主已经过世,请不要再如此咄
咄逼人了。今天的事我们权当没有发生过,你还是走吧。」

  殷亭晓横了聂阳一眼,忽道:「没错,董总镖头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聂家
剑法之下。至于是谁杀的我们可不知道。你就当自己已经报了仇,快快走吧。」

  看柳婷那摇摇欲坠的样子,这两人都有些不忍,不约而同的想,让她就此离
去。

  柳婷有些吃惊的看向了聂阳,眼里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喜悦,但马上偏了开去
咬牙道:「还有刘啬邢碎影两个大仇人,我……我是不会走的。」

  鹰横天带着些恼怒的开口道:「柳姑娘,你到底凭什么一口咬定董浩然就是
夏浩?」

  「凭他就是夏浩本人!」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站在了柳婷身后,手上举着一
个还沾着泥土的玄皮账本,正是魏夕安。

  柳婷并不认识她,有些诧异的想要躲开。

  魏夕安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把账本举起,大声道:「夏浩改名换姓,但
他和刘啬之间的往来记录,用的却还是本名!你们一个个枉为正道之士,却为一
个淫贼恶徒维护辩解!」

  聂阳目光左右扫了一遍,暗自叹了口气,站起身缓缓走了过去。

  柳婷半信半疑的把那账本拿到手上,一页页翻看着,不时用手抹去纸页上面
沾着的一些古怪粉末。

  聂阳走到她身边,轻轻摇了摇头,一把夺过了那个账本。

  「你干什么!」魏夕安和柳婷同时惊呼出声。

  两声惊呼中,聂阳双手一搓,把账本夹在中间,沉声道:「董浩然已死,不
管他以前做过什么,这个代价,都已足够。」话音落时,双掌一扬,账本化作漫
天纸屑,纷纷散落,「你如果真想报仇,就再也不要提这件事。」

  柳婷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一样垂下头,半晌才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便是。」

  聂阳皱起眉头,他一直想让柳婷离开这里,毕竟这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妹,搅
在这滩浑水里实在是后患无穷。

  魏夕安气恼的看了聂阳一眼,但马上脸色突兀的变得发红,神情也奇怪的有
些忸怩,一言不发的顿了顿足,竟就这么跑掉了。

  聂阳看着手里残存的那些花粉一样的细末,细细一想……

  极乐散!

  他正要抢出去追上魏夕安,身边的柳婷身子晃了晃,突然倒了下来。

  他连忙扶住,触手处隔着衣服竟然也能感觉到一片火热,下意识一探额头,
热的烫手。

  「柳婷!你怎么了?」

  柳婷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落在聂阳怀抱,嗯的哼了一声就要强行站起,
「我……我没事。只是……有点……唔……唔呃……」她突然抚着胸口,退了两
步,脸上半青半白交错闪动,骤然一仰头,噗的一口血箭直喷出去,双眼一翻,
软软瘫倒在地。

  聂阳抱她起身,回头沉声道:「今日董浩然身份一事,还请大家不要在董家
人面前提起,走镖的事情,我会和二位镖头再行商议。先告退了。」话音落时,
人已消失在门口。

  董诗诗还在董家照顾伤者,柳婷确实不宜放在董家,犹豫中不净和尚和殷亭
晓已经追了出来,不净和尚道:「聂施主,老和尚略通医理,不如让殷老弟和老
和尚带这位女施主在客栈诊断,免得耽误董家大小姐的营救。董家若是再出什么
意外,我们这些聚在这儿的老骨头,就真是无颜见人了。」

  聂阳思索片刻,把柳婷交到殷亭晓怀抱,点了点头道:「那就拜托二位前辈
了。晚辈会尽快赶去探望。」对这二人稍有好感,聂阳的口气也尊敬了许多。

  往云盼情他们预定去搜索的方向没走出多远,迎面碰上了慕容极,聂阳唤住
他,看他身上狼狈得很,唇角也依稀留着血迹,像是吃了什么苦头,不禁问他说
道:「你这是怎么了?」

  慕容极摇头不答,反问道:「你这是去哪儿?」

  「我去和云姑娘他们找董清清,董家的事不安顿下来,咱们的镖根本无法成
行。」

  慕容极神不守舍的哦了一声,道:「那你去吧,我要回去收拾一下。」

  聂阳此刻也无暇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便走。

  慕容极追问道:「柳婷现在在哪儿?」

  聂阳边行边道:「在客栈,你去找不净和尚。」

  到了约定的地方,按云盼情留下的暗记一路追过去,没想到,却遇上了史夫
人。

  史夫人一看见他,便急急走了过来,道:「云姑娘叫我回来叫你,那边发现
了一个男人,我们都不方便搬动。」

  一个男人?聂阳虽然疑惑,还是匆匆跟了过去。

  被找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面银狐胡玉飞,只不过,看起来比被夹子套
了三天的死狐狸,也只是多一口气而已。云盼情正扶坐他的身子,单掌抵住他后
心,应该是在帮他疗伤。

  见聂阳到了,云盼情撤掌站起,微蹙秀眉道:「聂大哥你来得好迟,路上偷
吃东西去了么。」

  聂阳尴尬笑笑,把董浩然的死讯和各种杂事匆匆一带而过,云盼情虽然想要
细问,也知道此刻并不合适,一指胡玉飞道:「这人受伤极重,还不知用什么法
子闭住了呼吸,我叫不醒他。」

  聂阳过去一探,果然鼻下并无呼吸,伸手压着胸口,也仅仅是能探到一点热
气和微弱的脉搏。抬起手来轻轻扇了胡玉飞脸颊两下,却毫无反映。

  聂阳思索一下,就地捡起一小块尖锐石子,直接抓起胡玉飞一只手掌,扳出
中指把指尖向那石子上一压。

  胡玉飞身子颤了一颤,却还是没有醒来。

  聂阳换过一根手指又是一压,换到第三根指头上,胡玉飞终于嘎呜一声,慢
慢睁开了眼睛。

  「胡玉飞,董清清在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玉飞用力晃了晃头,把一口血哇的吐到一边,虚弱问道:「我……我龟息
假死后……被扔到这边的么?」

  「嗯。」聂阳不假思索答道,「快说,董清清是不是和你一起被抓的?你们
被关在哪儿?」

  胡玉飞皱眉拉高袖子,露出一道狰狞的血口,缓缓道:「我……我龟息前,
弄烂了手上伤疤,如果……抬我出来的人没有注意的话,那里会留下血迹……对
了,我……我隐约,似乎听到不远的地方,有读书声……而且从我被抓后走的时
辰来算,多半并没有出镇……」

  聂阳云盼情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阵恼怒。

  旗门书院!

  就连心细如云盼情,探寻镇里的时候也没有太过费时,那被救过一次的旗门
书院更是草草掠过。没想到吴延胆大如斯,竟然就藏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不能就这么把人留在这里,聂阳只好抱起奄奄一息的胡玉飞提气急奔去追那
两个不顾一切施展轻功绝尘而去的女人。进镇的时候还和一个拉车出门的菜农撞
了个满怀。

  连道歉也顾不上,聂阳甩了一块碎银给那满地拾菜头也顾不上抬的老农,匆
匆把胡玉飞交给仍在旗门镇周遭巡视的慕容极手下,叮嘱他们避开鹰横天把这人
送到董家废宅。

  到了旗门书院,却发现那两个飞速赶来的女人非常奇怪,云盼情蹲在书院大
门上面看着聂阳,眼眶竟然有些发红,史夫人扶着紧闭的大门也不推开,浑身颤
抖也不知为了什么。

  难道董清清已经遇到不测?聂阳心里猛地打了个突,难道他许出的保护董家
人的承诺这么快就被无情的打破了么……

  「云姑娘,发生什……」聂阳的问话在半途中止,因为他已经跳上墙头,已
经看到了门里的惨状。

  顺着迎门而来的血腥气望过去,正对着大门石板大道的两间学堂里没有一点
平日朗朗读书之声,而是门窗紧闭一片死寂。不需要进屋,也能轻易的猜到屋里
的情形。

  只因那雪白的窗纸,已经被鲜血染成褐红,几乎没留半点白色。

  「聂……聂大哥。」云盼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颓丧,没有半分平日的活力,
「我不想进去,你去看看……找找董姐姐吧……拜托了。」

  「你去让鹰横天过来吧,你受伤不轻,回去歇歇吧。」聂阳对她点了点头,
皱眉往里走去。毕竟她不过是个女孩子,加上又受了内伤定力必然受损,他也不
忍让她再帮忙查看。

  但云盼情没有挪动身子,勉强扯了扯嘴角,道:「我等你找到董姐姐,就回
去。」

  两间学堂里着实没什么可看得出来的,也让人不忍心多看。

  能看到的颜色,只有红,血一样的红。

  四十八具没有头的尸体,染红了两间大屋的每一寸角落。

  董清清不在这里,想必也不会在这里。

  齐家人起居的院落里,也没有了一个活口。所有有气息的生命,包括院门拴
着的黄狗,都已经没有头颅。

  在最里间的女子闺房中,总算看到了完整的尸体。

  外面那些一看便是齐家女眷的尸体,倒没有被人斩去首级,只是一丝不挂的
冰冷身体上,女人家最神秘的柔嫩之处,都被利刃搅得血肉模糊。

  闺房里的三具裸尸,年纪都很轻,也都在死前饱受凌辱。

  看起来像是姐妹二人的身上倒没有什么伤口,只有喉头有致命的一点血迹,
连神态都十分安详,姐妹俩赤裸的下身看起来都有几分红肿,年纪较小的一个,
臀缝里也有点血丝。

  而那个看起来带着江南柔婉气息的少女,也再也没机会感受到江南的烟雨。

  她双腿大张到两边,雪白的股肉布满了青紫的伤痕,鲜血淋漓的私处像被狗
咬过一样惨不忍睹,一双秀美的丁香嫩乳,纵横交错满是齿痕,一边乳蕾仅剩下
一个铜钱大小的伤疤。

  唯一完好的就是她的脸,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恐,秀气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微张的红肿嘴唇里,能看到那张小口里被灌满了浓白的精浆。

  看不到致命的伤痕,当中这个少女,竟像是被活活折磨致死的。

  聂阳依稀猜到了她是谁,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向外面那个不敢进来看结果的
母亲去说。掌心一阵疼痛,攥紧的拳头,指甲已经刺破了皮肉……

  解下外袍横盖在她们身上,他转身出门。

  董清清在哪儿?被带走了么?看那些尸体的样子,屠杀很可能在中午就已经
开始,吴延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想办法溜走。

  院子里全是四散抬出被杀死的齐家人的鲜血,胡玉飞的血迹根本无法分辨。

  仔细地把内院又转了一遍,连那些书呆子的卧房也搜索了个遍,依然没有收
获。

  找第二遍时,他听到了史夫人撕心裂肺的惨号,他不忍过去,正要走开,却
听到那声惨号变成了惊讶短促的痛呼。

  他暗叫一声不好,连忙飞奔过去,一脚踢开房门,就看到史夫人痛苦得靠着
墙边,双手鲜血淋漓,她女儿的尸身倒在地上,背后的肌肤里,掌印大小的两块
地方,刺出了密密麻麻的细针。

  这少女的身体里,竟被缝进了暗器!

  而那尸体被抱开后,月白色的床单上竟然用血写着一行小字,「史夫人,你
好,这是你女儿的落红,我留给你。」

  聂阳愤懑至极,一记劈空掌打了过去,床板应声而裂,没想到整个床板就这
么轰然碎裂到两边,倒的七零八落。

  更不可思议的是,碎开的大床下面的地上,躺着一个紧闭双目面色赤红的赤
裸女子——董清清!

  史夫人手上的伤并无大碍,想来那暗器是在她女儿还活着的时候放进去的,
并未淬毒。留下云盼情安慰保护悲痛欲绝的史夫人,聂阳不敢多耽,用床单裹住
董清清柔软的娇躯,顾不上路边行人诧异的目光,足不点地的奔向客栈与慕容极
汇合。

  诊疗的结果并不意外,和吴延那天说的一样,至少五人份的极乐散。

  如果不是穴道被制让董清清陷入昏睡,她现在的情况不会比那个锁在董家的
女人好到哪里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从被带到客栈就一直陷入半狂乱状态的柳婷,也被判断出中了淫毒,只是不
知道是否是极乐散,因为只要有人接近,她就威胁要嚼舌自尽。

  「你还是不肯学幽冥九歌么?你所谓的坚持究竟有多大意义?」慕容极站在
客栈后厢房的门外,听着里面柳婷痛苦的呜咽,面无表情地问聂阳。

  聂阳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学了又如何?以救命之名,去坏了她们的贞洁
么?那样的话,我与哪些费尽心机淫人妻女的淫贼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为了救人!」慕容极有些激动起来,脸色也有些发红。

  聂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为了救人还是为了害人,行为一样的话,又有
什么区别呢?」

  慕容极瞪眼看着他,突然明白,当年他经历过的那场惨剧,给他留下的,也
许不仅仅是仇恨这一道伤疤……

  「聂阳。」慕容极垂下头,沉声道,「那个没有被夏浩救过来的姑娘,今天
中午磨断了手上的绳子,劈断了一条床腿……」他顿了一顿,压低声音道,「下
身伤口失血过多,已经死了。」

  「是让你要保护的人疯狂的死掉,还是带着你所以为的屈辱活着,你自己选
吧。」

  留下这句话后,慕容极就离开了。

  那些正道高手并没有在后楼,他们似乎也不愿见到董清清和柳婷的样子。

  偌大的后楼厢房,突然显得十分安静。

  只有柳婷凄楚的细微抽泣,不停的在聂阳耳边回响。

  「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沉思了多久,耳边的娇软嗓音惊动了他。

  是云盼情,依然带着微笑,掩饰着眼里复杂的神情。

  「我在想,摧花盟在想什么?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聂阳并没有把全部
想法说出来,关于如何救董清清和柳婷,他已经不想去想。

  云盼情跳上扶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想了很久,摧花盟的安排根
本毫无章法,而且最古怪的是根本没有指向目标……我听慕容极说了,董姐姐和
柳姐姐,只有你能救。」

  「嗯,算是吧……」聂阳含糊的回答着,双眼却看向了别的地方。

  「你是在担心他们会恨你,我们会瞧不起你么?」云盼情突然说道。

  「没有!」聂阳很快的答道,话出口却连自己也是一愣。

  「好吧,不说这个了,免得你烦闷。」云盼情摆了摆手,蹲下身子顺势坐在
了栏杆上,「但我要说的,可能还是和这事有点关系。」

  「你说。」

  云盼情勉强做出的笑容渐渐消失,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怀疑,摧花盟在
逼咱们中的人来练幽冥九歌。可能他们不知道只有你有资格练,也可能知道。」

  「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我如果真的要练,绝对不会只练幽冥九转功的。
我如果武功大进,他们才是最该头疼的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目前这些诡异的事件,我只能想到这一个目的。我中午
检查了赤练蛇的剑,他的剑上淬的不是剧毒,而是我不认识的催情药膏,慕容极
说也是融于经脉的淫毒。不过……很可能赤练蛇自己也不知道剑被人换过,才做
了冤死鬼。如果赤练蛇得手,现在等你救的就要多一个小董姐姐,而你救她……
应该是没有任何顾虑的吧?」

  聂阳怔了一下,想到如果真的在里面等着他去这样拯救的是董诗诗,他是不
是就会答应慕容极了?自己顾虑的,难道真的是心底对于强淫妇女的阴影么……

  云盼情揉了揉胸口,轻叹道:「柳姐姐一时半刻应该并无大碍,董姐姐的穴
道还要几个时辰才解。聂大哥,你不妨回去休息一下。看看……看看董伯母是不
是好些。」

  提到董伯母三个字,云盼情的担心显露无遗。

  聂阳也感到有些疲惫,对她点了点头,走出两步,也不回头,就那么问道:
「当年你是不是受过彭欣慈的恩惠?」

  云盼情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笑了一声,旋即长长的叹了口气。

  聂阳也不再问,柔声道:「盼情,你也休息一下吧。」

  云盼情靠在廊柱上,慢慢伸了个懒腰,眯起了眼睛,等聂阳的脚步声渐渐远
去,才打了个呵欠低声自语道:「终于……舍得改口了呢。」

  鹰横天用令牌调动了周边数百衙役,方便清理这边无谓杂事的同时,也要有
接受盘问的无聊过场。聂阳作为浩然镖局现在的主事,自然无法逃避。

  按照鹰横天交待的方法回答完毕,也费了将近小半个时辰。他去彭欣慈的卧
房隔窗看了看,董诗诗和董剑鸣都一脸憔悴的守在床边。转了转侧院,魏夕安已
经不见踪影。

  不过既然董清清已经找到,魏夕安会怎样聂阳也不再关心。对于逐影他莫名
的从心底没有好感。

  回到卧房,绿儿恰好回来拿些软巾,看他要休息一下,忙里忙外的把床被收
拾停当。本打算小憩片刻而已的聂阳,在充满淡然香气的柔软大床上一躺,不由
心底一阵放松,在这宜人的舒适中,进入了黑甜乡。

  习武之人很少能放心沉睡,即使睡得很沉,有些异样响动就会马上醒来。

  进门的董诗诗已经很努力放轻了手脚,绕过屏风时,对上的却还是聂阳睁开
的双眼。

  「我……我吵醒你了么……」董诗诗有些抱歉的搓了搓衣角,坐在了床边。

  「没,我也歇得差不多了。」聂阳咕哝着坐起来,顺手搂住了董诗诗腰肢,
柔声道,「怎么没去看着娘?」

  董诗诗垂下头,把脸颊靠在他的胸前,低声道:「鹰大哥说,找到的我爹是
假的,我爹不见了,是不是?」

  聂阳嗯了一声,「他……应该是有事离开了吧。走镖的事情,有我。」

  董诗诗幽幽道:「可是……可是我觉得,我再也见不到爹了……」

  聂阳低头嗅着她的发香,抚摸着她的背道:「傻瓜,别乱想。」

  两人这么拥着坐了片刻,董诗诗突然道:「聂阳……你是因为我,才不愿去
救姐姐的么?」

  他皱眉道:「慕容极找过你了?」

  她点了点头,放在他胸前的手握紧他衣服,「嗯,慕容极都告诉我了。」

  她的语气渐渐带上了哭腔,「我不停地问他别人去学不可以么?不可以么?
他都一直告诉我……不行。他说别人学了会被追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凭
什么只有你可以?」

  聂阳沉默片刻,缓缓道:「因为我和那东西的主人,有点渊源。」

  董诗诗埋在他怀里抽泣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抽抽噎噎的说道:「我知
道……我任性,我刁蛮,我不懂三从四德……可我努力去做了……绿儿和我从小
一起长大,可我见到你和她说话,我都会难受……我知道她们在等你救命……可
是……可是你是我的夫君啊……我不高兴……我真的不高兴!」

  聂阳苦笑着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傻丫头,我不是拒绝了么,你以为慕容
极为什么会去找你。咱们慢慢想,会有别的办法救你姐姐的。」

  安抚了一阵,董诗诗才慢慢安静下来。

  聂阳看了看天色,摸了摸肚子道:「别哭了,擦擦眼泪,咱们去吃饭。」

  不知为什么,看到董诗诗因此而失态难过,聂阳心里竟有些满足和喜悦。

  家里已经一团乱麻,夫妻二人也只有随便吃了些东西,董诗诗的手艺进步很
快,色香味之中,已经只差色不入眼了。

  席间无话,一直到收拾完毕,董诗诗都一直很沉默。

  「我去找云姑娘,再商量一下有没有别的办法。」聂阳揉了揉她的头,挤出
一个微笑,「别想太多,一会儿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走到门口,身后董诗诗开口唤住了他,「我……我……」她我了两次,却说
不下去。

  聂阳返身回到她身边,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柔声道:「怎么了?」

  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不习惯喊你相公,夫君什么的……我……我可
以一直喊你的名字么?」

  他愣了一下,觉得她不应该只是说这个才对,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当然可
以,你看,我不还老是叫你傻瓜么?咱们是夫妻啊。在意这种小事做什么?」

  「是么……夫妻么……」她低低念叨着,又攥紧了他的衣服。

  「诗诗?我该过去了……不赶紧找办法,会很麻烦的。」

  董诗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扬起小脸,抿着嘴瞪了他一眼,说道:「走
吧,我跟你一起去。」

  「还是不放心我么?好吧,你也一起来。」聂阳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一起
走了出去。

  路上董诗诗走得很慢,手也很凉,仿佛怎么也暖不热一样。聂阳知道她心里
有事,也没有拉她快步,反正怎么救那两人的事情他确实还是没有头绪,索性这
样夫妻二人慢慢踏着初露的月色散步也好。

  但该到的地方终究还是会到的。只要是在前进,就不可避免的会迎来终点。

  「你真的要过去么?」站在楼下,聂阳再次问了她一句。

  「嗯。」董诗诗点了点头,复杂的神情有不甘,有气愤,有无奈,也有几分
妥协。

  楼上,慕容极和云盼情都在,他们守着门外,不希望有外人能看到董清清和
柳婷的窘态。

  「柳婷怎么安静了?」没有听到柳婷的声音,聂阳有些奇怪。

  「云姑娘怕她做出什么事情,给她点了穴。但……淫毒本就在经脉之中,穴
道绝对不能再这么闭下去了。」慕容极向聂阳说完,带着几分希冀,看向了董诗
诗。

  董诗诗却没有看他,只是低垂着头。

  聂阳沉吟片刻,转头问云盼情,「真的没有……」但话只说了四个字,就感
觉到董诗诗在拉他的衣袖,便侧头问道:「诗诗?怎么了?」

  董诗诗深深吸了口气,抬头挺胸走到慕容极身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把你
说的那本东西拿来!」

  「诗诗?」聂阳有些了然,但还是忍不住惊讶的唤着她的名字。

  慕容极往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他人,从怀里掏出那个长扁铁盒掀开盖子,
却把装着本书的盒子放在一边,在盖子上掀了两下,轻轻一揭,从里面掏出一本
极薄的绢册,递到了董诗诗手上。

  董诗诗接过那本册子,走回到聂阳身边,面向慕容极问道:「要怎么做?要
多久?」

  慕容极脸上红了红,咳嗽了两声,低声道:「阴阳盈虚术凭聂阳的内功根底
最多两个时辰就能入门,剩下的……可以在救人过程中……那个……慢慢熟练。
我也不知道救他们需要多久,估计怎么也要两三天吧。」

  董诗诗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把那价值连城的绢册塞抹布一样塞进聂阳手里,
抽噎道:「我……我知道我应该识大体……应该……应该救人为重……我……我
就是想哭,你不用管我,去……去救我姐姐吧……」说到最后,眼泪终究还是滑
了下来,并一发不可收拾。

  云盼情突然道:「这里不合适。」

  「不合适?」慕容极疑惑道,不少正道高手守在外面,怎么也说不上不合适
吧?

  「客栈人多嘴杂,不合适。」云盼情坚定的点了点头,对聂阳说道,「聂大
哥,你和慕容极辛苦下一人背上一个,用单子裹了,咱们从后檐去董家废宅。」

  想到多半是不愿这事被太多人知道,另外三人便也没了意见,后檐外守护的
正好是慕容极的属下,也不必担心走漏消息,一行人乘着初浓夜色匆匆到了董家
废宅,除了祠堂外,只有一间大屋供彭欣慈休息,此刻自然没有别人。

  聂阳迟疑了一下,没再多推辞,拿着幽冥九歌寻了个僻静处默记心法去了。

  云盼情守在屋前,慕容极则远远的在屋后照应。

  董诗诗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聂阳过去,而是和云盼情一起坐在了屋前祠堂
边的石墩上。

  「真的……没别的法子了么……」董诗诗不喜欢云盼情,真的不喜欢。但她
此刻真的十分无助。

  云盼情反而像姐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董姐姐,我知道你不
开心,其实看聂阳这样,我也很奇怪得有点不太高兴,大概是看不惯他有老婆的
人还要这样。不过……这确实是情非得已。你生他气,也不得不同意不是么。」

  董诗诗把脸埋进双膝之间,闷声道:「姨娘们以前在的时候,曾经教过我,
如果我将来没有子嗣,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我就要主动帮夫君纳妾,那时候我
总觉得,纳妾就纳妾呗,我爹娶了这么多小老婆,也没见他不爱我娘半分。」

  「可是……可是我不过才嫁了人,就……就再也不这么想了,我也不知道为
什么,一想到聂阳有可能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再也不理我,我……我就从心口
疼的难受……我这是怎么了……」

  她越说脸埋得越低,最后双手抱着膝盖,蹲坐在石墩上又抽泣起来,「从小
到大我都很少哭……我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也不过掉了几滴眼泪,应该哭的时
候……我哭不出来,现在不该哭……我却怎么也忍不住。」

  云盼情有些悲哀的看着她,没有再出声安慰,只是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背,像
哄一个失去亲人的孩子一样,温柔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聂阳飞快的阅读着那本绢册,薄薄的册子上,却记载着一个崭新的天地,明
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学会阴阳盈虚术,他却还是忍不住把整个幽冥九转功都阅读
了一遍,甚至连后面的幽冥九歌另外八项也草草翻阅了一下。

  除了阴阳隔心决需要自小修炼之外,都是他可以修习的武功。最适合的自然
是幽冥掌和幽冥剑。一旦学成了这些武功,不要说邢碎影,就算是孤狼再临,他
也能上前一斗。

  他拍了拍额头,苦笑着自语道:「这个人情,欠的还真是大呢……」

  救人要紧,按照幽冥九转功的路数运功行气,在百会到会阴间走了两个小周
天,把阴阳盈虚术的关键行了两遍,此时自然顾不上左右手足三阴三阳,一门心
思只练阴阳盈虚术相关法门。

  也亏得聂阳资质过人,尽管没有旁人指点,也不过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做好
了准备。

  走到门边,在心底默默温习一遍,心跳有些加快,脸上也有点发烫,无论如
何,这是他第一次在这种非自愿的情况下去占有女人,而且还是两个。

  这种以往他鄙夷的行为,现下却不得不去做。真是一种无形的讽刺。

  「你进去后,我会把门从外面锁上,饭和水会拜托董姐姐送来,只要还有一
点极乐散的残毒存在,你也不要让她们二人出来。」云盼情最后叮嘱了一遍,打
开了房门。

  红木大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门外传来喀嚓一声轻响,内外隔绝。这个属于他
支配的世界并不复杂,只有面前这一间大屋,床并不大,只能勉强容下两人,那
一个赤裸一个穿戴还算争气的两个女人就躺在那张床上。

  他平顺了一下呼吸,走到了床边,经脉要穴的确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直封
着,他犹豫了一下,封住了柳婷气海,解开了其余穴道。

  密长的睫毛扇动了两下,张开,柳婷茫然地看着四周,然后惊讶的瞪大了双
眼看着一丝不挂的董清清,连惊呼都哽在了喉咙里。

  「你……你做什么!」看聂阳开始宽衣解带,柳婷先是提气,发现提不起半
点功力后面如土色的缩进床角,双手紧抓着衣襟。

  「救人。」他也懒得多话,这种事情怎么说也不会换来投怀送抱,索性直接
行动。

  但目标并不是柳婷。

  事有轻重缓急,柳婷身上的毒性比起董清清轻太多,加上她身上还有内伤,
要做也要等他阴阳盈虚术熟练几分之后灌注内力进去疗伤后再议。

  不过有这么个黄花闺女在一旁这样旁观,他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便道:「你
还是闭上眼睛,别看了。你中的淫毒本就催情,看下去只会给我添麻烦。」

  「哼,我……我才不用你救。也不稀罕看这龌龊事。」柳婷咬牙道,双手蒙
住双目蜷缩到角落,浑身微颤不再言语。

  聂阳也完全赤裸之后,才推拿解开了董清清身上穴道。

  董清清的肌肤仅仅一触就能清楚的感觉到热烫远胜常人,时节还不很热,晚
上甚至还有些清冷,她这么赤裸裸的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竟还微汗不断,白玉泛
着脂红的曼妙娇躯,汗光光的格外诱人。

  最显眼的还是并拢的那一双修长玉腿间的一汪水光,卷曲的幽黑毛发上沾染
一点清露,随着呼吸颤巍巍的摇晃,毫无困难的可以猜出,那两片柔软秘唇之中
已经是怎生的一片汪洋。

  嘤咛一声,董清清悠悠醒转,但双目却依然紧闭,一双柔白小手先恢复了活
力,一只摸索着攀上虽躺仍挺的一边玉乳香峰,轻轻揉了起来,另一只直接沿着
小腹往下伸去。双腿毫不犹豫地打开,让自己的手指方便的按住肿胀的阴核,飞
快的拨弄起来。

  「嗯……嗯嗯……」很快,董清清就开始闭着双眼忘情的呻吟起来,纤腰上
拱去迎合手指的动作,上下摇摆着。

  聂阳皱眉看着,血气方刚的年纪,胯下阳根自然已经怒翘待命,但看着这样
一个沉醉在淫欲中不可自拔的美丽少妇,他竟然一时呆了。

  似乎是手指释放了憋蓄已久的欲念,董清清啊啊地叫着绷紧了双腿,一股汁
液从兴奋的羞处滋的射了出去,落在床单上。

  本以为她会好些,哪知道那手根本没有休息,马上又并拢二指刺进了自己的
膣内,又抠又挖的卖力掘着,好像那里面有什么宝藏一样。

  连柳婷,也从指缝中看得呆了。

  聂阳看她愈发狂乱,连忙走了过去,凑近唤了她一声,「清清,清清?你听
得到我说话么?」

  她动作顿了一顿,慢慢睁开了双眼,茫然的看着聂阳,然后骤然瞪大,猛地
伸出手握住了他的阳根,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凑了过去,又舔又吸的,含糊叫喊
着,「给我……呜呜……快给我……我好难受……」

  把那棒儿弄得满是口水,她才松开嘴巴,费力地把下半身挪到床边,张开双
股,把一对脚儿高高举起,摇晃着沾满淫汁的臀峰哀求着:「进来……求求你进
来……什么都好,快进来吧……」

  看那毫无神智的眼神,她根本认不出面前的男人是谁。她只知道,那是个男
人,有能让她不那么难受的一根阳具。

  总是要开始这一步的,聂阳轻叹了口气,把意念集中到丹田下侧,握着董清
清的臀尖慢慢送了进去。

  「啊……啊啊……」她兴奋得大叫起来,「好……好快活……」

  聂阳只觉阳根前端瞬间被层层叠叠的嫩褶裹了个通透,那股吸力仿佛要把他
整个人拽进去一样,腔内无比湿滑,暖烘烘的熨贴着肉茎,卖力的蠕动着。他往
里耸了数寸,开始收摄心神,免得被这如有自己生命般的紧缩孔道早早吮出了阳
精。

  这般欲火高涨,到省了聂阳调情的麻烦步骤,他按着滑溜溜软弹弹的乳包儿
一边揉着,一边把内力透进心脉,引导着四散杂乱的内息驱赶着淫毒向丹田下聚
拢。

  只是,那一截软中带硬的嫩头儿顶在掌心上实在撩人,数次让他差点分了心
神。

  董清清没有半点内功底子,气息浅薄越发费事。抽送间,她又更加狂乱了几
分,哭喊不停,迎耸不断。

  不让她顺息平气,是无法灌注进去内力的。

  让她恢复神智暂且是不可能了,那就只剩下一种法子,让她耗干精力。

  心内主意已定,聂阳伏下身去,站在床边抱进了她的身子,用舌尖撩拨着一
边乳头,用手掌按揉着一边乳房,阳根犹如棍搅泥浆,在那一团腴嫩之中飞快进
出起来。

  那团蕊心早已肿胀酥软,不几撞就流了一穴腻浓美汁,扑滋扑滋大半被肉棱
刮带出来。

  董清清美到双腿打颤,叫的都有些嘶哑,聂阳索性一探身子把她红唇封住,
吸出她嫩滑舌尖勾进嘴里,把那浪叫淫声堵成了鼻腔子后憋着的销魂鼻音。

  柳婷双手一阵发软,几次想把张开的指缝闭上,却身不由己一样被吸住了目
光。体内一直四处游走的热流所到之处都开始细细的麻痒,而那一股股麻痒此刻
都开始汇聚到她的尾椎前后,热酥酥的好不难受,不知不觉间,裙裤的裆里被那
一阵阵莫名其妙的水儿浸的濡湿,羞的她恨不得钻进床下去。

  「唔唔……」搂着聂阳脊背的玉手猛地抓挠出十道血痕,高举的双脚也慢慢
垂到地上,平坦的小腹一阵阵抽搐。

  他的下唇也被她咬住,一阵吃痛。却幸亏了这阵疼痛,让他强压住了险些被
那紧腔儿束出来的精浆。多半是药效缘故,那不知疲倦一直抽搐蠕动的美妙肉穴
销魂远胜处子的青涩娇嫩。

  看她精力似乎还有不少,仍然忘情的在扭腰摆臀,聂阳一把把她抱起,自己
返身上床,搂着她躺倒,让她坐在上面。

  董清清无师自通,双手扶着他的胸膛,把那水淋淋的屁股悬起半寸,前后左
右东南西北畅快的摇晃扭动起来。

  聂阳舒了口气,躺在那儿,一手玩弄着她胸前一点嫣红,一边运起幽冥九转
功,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聚拢在花心后的那一小簇淫毒随着浅薄内息倾泻出来。

  董清清早已泄了不知道多少回,但一直尚未达到顶峰,阴关紧锁,一股股淫
汁冒着却就是不畅快的门户大开。

  聂阳自下而上的顶了两下,粗大的肉龟顶在软软的嫩肉小嘴上,被一股股清
浆淋的说不出的爽快,却把那一团酥软顶的凹了进去仍不破关。

  会阴处他刚才已经动过手脚,可以说冒着让董清清脱阴而亡的风险,却仍然
如此困难,可见药效实在强出想象之外。

  「啊、啊、啊……」磨了一阵不很满意,董清清上下套弄起来,每一次棒儿
到底,她都畅快的低叫一声,这么啊了八九十下,才见她咬着下唇突然皱起了眉
头,跪着的大腿转了筋一样猛地一抽。

  聂阳正在勉强支持,骤然阳根一紧,却是她主动完全坐了下来,阴户把棒儿
整根吞了进去。恍如千万肉筋带着柔滑暖嫩围将上来,膣口更是锁得几乎要把棒
根勒断,聂阳正要说声不好,肉龟处骤然顶进一片松软之中,头儿仿佛穿进了另
一处所在,嫩嘴儿卡着肉棱,一阵阵热气灌了进来。

  他连忙敛气收束,把内息导向自己丹田,幸而那丁点内力几乎不需时间,已
经愉悦到极限的阳根再也忍耐不住,肉龟一抖,浓热浆液尽数灌进董清清肚中。

  一番大战,聂阳也有些冒汗,想到还要这么直到这两人完全无恙,腰都有些
发软。

  董清清喘了几口,感觉到体内那根东西慢慢软小下去,呜的一声要哭出来般
抬高屁股缩下身子,把那还沾着各种液体的棒儿啊呜含进口里,侧舔竖吸吸溜有
声,一副恨不得这东西马上就精神抖擞的架势。

  柳婷双手发软,已然蒙不住脸,松松垂在胸前,那对没了布条束缚的淑乳此
时一径的发胀,胀的她既是心痒,又是心慌,本该是陷在晕中的两颗珠儿现在也
莫名的翘挺起来,顶在贴身衣绸上,只要身子一动一蹭,就是一阵难过。

  她看着董清清,突然一阵绝望。

  不要……我不要变成那样……

  我死也不要!

***********************************
            乳硬助性  第二十三章

                (一)

  鹰横天双手抱臂,站在尸体旁冷冷说道:「董总镖头凌晨时分就已经死在这
里。」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聂公子,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聂阳沉吟片刻,道:「看他只穿了条内裤,内裤上还有屎尿痕迹,多半是出
来上厕所时被杀。凶手一定是个很冷酷的家伙,对这种恶臭都无动于衷……」

  「嗯……也可能是个感冒的家伙。」

                (二)

  吸进迷雾的那些镖师没有中毒迹象,却一个个面色赤红的双手捂着裤裆不好
意思起来。

  聂阳苦笑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们,道:「去买身衣服换了吧,别把臭味一
直憋着了。」

  那几个镖师如蒙大赦,纷纷向外冲去,有个还踉跄到险些栽倒。

  「竟然是泻药?」殷亭晓惊讶的瞪眼道。

  「凶手看来是个对排泄物很有爱的人呢……」

                (三)

  聂阳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厅内宽敞些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气,左手一拍
剑鞘,长剑滑出鞘外,同时虚步一点,右手抄住剑柄,猛然一个旋身。

  就听一声龙吟,他手上只剩下了一个剑柄。

  ……

  聂阳走到不净和尚面前,拔下他脑门上的剑刃,陪笑道:「抱歉,镖局的刀
剑该送检了。」

                (四)

  他连忙扶住,触手处隔着衣服竟然也能感觉到一片火热,下意识一探额头,
热的烫手。

  「柳婷!你怎么了?」

  「刚才吐了好多血……现在大姨妈又来了……失血有点多……」

                (五)

  被找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面银狐胡玉飞,只不过,看起来比被夹子套
了三天的死狐狸,也只是多一口气而已。云盼情正扶坐他的身子,单掌抵住他后
心,应该是在帮他疗伤。

  见聂阳到了,云盼情撤掌站起,微蹙秀眉道:「你总算来了,快换手,我都
要被狐臭熏死了了。」

                (六)

  聂阳换过一根手指又是一压,换到第三根指头上,胡玉飞终于汪呜一声,慢
慢睁开了眼睛。

  NG!

  聂阳换过一根手指又是一压,换到第三根指头上,胡玉飞终于喵呜一声,慢
慢睁开了眼睛。

  NG!

  聂阳换过一根手指又是一压,换到第三根指头上,胡玉飞终于嗷呜一声,慢
慢睁开了眼睛。

  「NG!妈逼你以前是动物管理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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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一屋一世界

  只可惜柳婷就算想死现在也做不到,此刻被眼前那活春宫激发了猛烈药性,
身体本就燥热无力不说,几乎随时都有狂乱的可能。她也知道,自己一旦失去神
智,后果不堪设想,全副精力死守最后一点清明,连拉开目光不去看床的另一边
也已做不到。

  此刻这大屋之内已然自成一方世界,满室春意,遍地情欲。知道这废宅附近
没有生人,硬说,也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狐狸躺在祠堂里间,聂阳也渐渐放开了
手脚。

  董清清本是个见了生人也会面红的闺阁少妇,此刻,却赤身裸体极尽淫荡之
态,这般差别聂阳自然是第一次见到,不禁心神荡漾也动了欲念。

  而且这幽冥九转功也确实有几分古怪,绢册之中提及没有阴阳隔心诀的功底
的话,幽冥九转功也不能完全运转如意。但此刻聂阳已经在董清清身上实际运行
了一次,并未发现有什么奇异之处。

  只是,在董清清阴精尽泻之后,自己运功吸纳之时,心里有些微妙的古怪变
化。

  原本并没有引起他太多注意的柳婷,他竟也忍不住多瞄了两眼。阳根被董清
清含在嘴里横吹竖舔的时候,他心底竟滑过几分对柳婷的期待。

  而对于自己正在与大姨子行巫山云雨的事情,聂阳自然也不可能还有什么愧
疚。

  任何男人在这种时候,都不会记得愧疚两个字怎么写的。

  正是年轻力壮的好身板,又习武多年,董清清的嘴唇伺候了片刻,聂阳就再
次怒挺起来。这次倒不用他费力,那东西刚刚完全翘起,董清清就喜悦的呻吟了
一声,慌慌张张倒转身子爬到了聂阳身上,把一个雪白的肥臀对着他,滋溜一下
就坐了下去。

  「啊啊……插……求你……插我……」董清清这一坐坐的实了,扑的一下快
活的她浑身哆嗦软了下去,没了力气还不忘求男人赶紧动动,好缓了股间那销魂
洞中钻心磨魂的酸痒情欲。

  聂阳挺腰缓缓抽送,把手掌搭在她汗湿的臀尖,慢慢摸到尾骨周遭,收摄心
神把一股内力缓缓渡了过去,配合着棒儿的动作引导进她周身经脉。

  董清清顾不上理会身子里其它感觉,一门心思全在阴户方圆数寸之上,淫叫
不断连温润的嗓音都变得有些嘶哑。

  这次不愿再多耗费精力,毕竟他既然来了,就不可能让柳婷带着药性过了今
夜,不先把董清清的淫毒清理几分,又会分身乏术。心意既决,马上便把输进的
内息尽数导到阴脉交会之处,手掌垫进董清清臀下,紧贴在会阴肌肤上,按阴阳
盈虚术的法门一边运气一边绕圈按揉起来。

  若是对习武女子,这样带来的强烈感觉能帮助采吸内力,卸除女子最后的防
线。幸好董清清体内那点真气本也就是聂阳之物,自己就算使些手段,也不过是
加速物归原主而已。

  会阴里外两股气息彼此激荡,顿时把一股密而急的震荡传向周围,女子阴户
与臀缝周遭尽是敏感柔嫩之处,加上那股震荡有一半发自体内,直截了当震进膣
腔深处。

  董清清浑身猛地一抖,张开口却发不出声,双手紧紧握住了聂阳的双腿,就
见那白中透红的两瓣屁股猛地夹紧,仿佛整个人儿僵住了一样。

  聂阳知道已经见效,一手继续行功,一手捏住滑溜溜的半边屁股,雄腰一振
向上顶起。那阴穴此刻紧窄无比,比起泄身时候那般的猛力销魂收缩,也仅仅是
略逊半筹,腻汁横流的美妙腔道内,进出竟都有些困难。

  「怎……怎么会……」张了半天的檀口里憋出了破碎的半句话,董清清紧锁
眉头,红唇却弯着喜悦的弧度,双眼瞪得很大,甚至有些翻白,就像是感觉到了
难以承受的极乐,完全不知要如何表达出来一样。

  董清清身无武功,却深深知晓男女之间的快活,自然对这靠内力从体内进行
的挑情方法全无抵抗之力。怕她再这样下去要大损气血,聂阳收回贴在会阴的手
掌,绕到她腰前改用手指揉搓着她的阴核,同时把阳根抽拉到极限,狠狠挺了几
下。

  董清清身子一跳,再一跳,忽然发出绵长的一阵闷哼,软软的瘫了下去,把
聂阳注进来的那些内力,连同又一些淫毒,伴着舒畅的阴精阵阵一并交了出去。

  聂阳闭起双目,慢慢吸纳。这次他的感觉更加清楚了一些,每到这时,心底
就隐约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一样。好像是,让他有些恐惧的,阴暗的什么东西。

  运功完毕,聂阳猛地警醒过来,这般淫性功夫自然不可能对心神无碍。要知
道男人本就对淫欲抗力薄弱,这种阴阳互济的功夫,纵然定力高强的女子练了,
长期用下来,也难免成为一个荡妇,更何况是正当壮年的男人。

  看来慕容极说只有他合适的理由之中,还少说了一个因为他已经婚配,就算
被这功夫弄的欲望炽烈许多也有宣泄渠道是么?

  看董清清没再起身,而是就那么往里一翻,四肢大张好似睡着了一样,聂阳
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去倒了杯茶水,一口喝尽。

  柳婷,才是这屋子里真正的麻烦。

  董清清事先神智已失,事后也有董诗诗出面解释,而且她夫君已死,无论如
何也没有善后之忧。

  这个柳婷则就是另一回事了。不仅有姨表之亲,还多半是处女之身,再加上
性格偏激刚烈,可以说后患无穷。

  犹豫之间,不免多打量了几眼过去。

  柳婷身上的衣物到还算完好,只有上衣的外褂没有穿在身上,别的一直到脚
上的白袜都穿得整整齐齐,中衣上还能清楚地看见她自己吐出来的血迹。

  但中衣本就单薄,她下面的裤子内里也并不像有衬裤贴身的样子,此刻她大
汗淋漓之际,一身的布料都润湿贴在了她的身上,好似被水浇过一样,可以说什
么也看不到,也可以说什么都看得到。

  尤其是那湿透过半的素白布袜,轻薄软贴,一沾肌肤几乎透明,把一双玲珑
白嫩的秀足卖了大半出来。

  「你想干什么?」柳婷察觉了聂阳的目光有异,连忙把脚往内缩了缩,掩在
裤腿下。

  聂阳晃了晃头,发觉自己有些不对劲,连忙侧开目光,此刻对柳婷说什么也
是徒劳,他也只有坐在桌边,慢慢喝着茶。

  如此僵持着坐了片刻,门外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和董诗诗担心的问话:
「聂阳?小阳子?阿阳?你怎么了?云妹妹教我问问你是不是出事了……你说话
啊?」

  聂阳叹了口气,索性过去拉开了门,把董诗诗拉进了房里,顺手把门闩上。

  刚才和董清清的第二场交欢他并未完事,此刻他反而被体内的欲火折腾的有
些难受,左思右想还是自己的妻子是让他最没有芥蒂的对象。

  「你没事啊?那怎么……」董诗诗问到一半,注意到床上赤身裸体的姐姐,
尽管已经有了准备,看见那狼藉下体,心里仍然一阵发酸。只是骨肉亲情,她还
是忍不住奔过去,拍了拍姐姐的脸颊,轻轻唤道,「姐姐,你好点么?」

  董清清应该是恢复了不少,在睡梦中轻声应了一句,「诗诗……救我……我
好难受……」

  柳婷戒备的看着董诗诗,双手依然牢牢地抓着自己的衣襟。

  董诗诗抬头看见她防贼一样的目光,顿时心头火起,一把抓住了她的领口,
低叫道:「你干什么?摆出这么一副样子给谁看?你以为我稀罕让自己的丈夫来
救你么!」

  虽然年纪略长,柳婷还是被董诗诗的气势吓了一跳,也被她眼角的泪痕震了
一震。

  「要是单你这条命,砍我的头我也不让小阳子来救你!你捡回条命,就算失
了贞节又怎么样?你们江湖女侠不都是不拘小节的么,怎么像个大闺女一样婆婆
妈妈的。不想活了想死你说一句,我立刻带你出门,走到天涯海角爱死到哪里随
便你,死得越远越好!死前有多少个男人能糟蹋你,我才不管!」董诗诗连珠炮
一样一番话说出来,柳婷竟讷讷没有回嘴。

  她现在尚有神智,却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如此。如果真是被一群陌生男人淫
辱后而死,自己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可若是死在这里,身负的血海深仇又如何
去报?那个她本以为可以信赖的表哥,竟然娶了仇人的女儿,她又还有谁可以相
信?

  心思一片混乱,柳婷竟好像呆了一样。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从了。不要说我不近人情……你……你既然是我夫君
的人了……我……我……」董诗诗连说了两个我,后面的话却哽住了一样顿了一
顿,才道,「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男人……男人三妻四妾我本就没有话说……
只是……只是你,最好知些好歹,别以为人人都是来欺辱你的!你有天大委屈,
难道委屈的过我么!」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一气说完,董诗诗扭头就往外走,聂阳起身拉住她手,把她拉过搂在怀里,
紧紧拥着,沉默片刻,才柔声道:「诗诗,对不起。」

  董诗诗抽了抽鼻子,回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吻了吻,抽噎道:「不是……不
是你的错。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

  正想叫董诗诗留下,打算今晚不碰柳婷,还没出口,他那妻子却一脸古怪的
瞪着床那边,低声道:「那个柳婷不想咱们救她,咱们就偏要救她!她既然觉得
这是羞辱,咱们就索性做实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聂阳不解,一边问着,一边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董诗诗愤愤哼了一声,一甩手道:「看她那样子,怕是自杀都没本事。你只
管去救……救什么救,你只管去强奸她!她要向外面人寻死觅活讨说法,我给你
担着!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你就是把她奸了,我倒要看她能如何。」

  「别说气话。」聂阳有些尴尬,转而安慰起她,觉得她应该是气到顶上口不
择言了。

  董诗诗摇了摇头,「才不是气话,她眼里你就是个趁人之危的淫贼,那你就
淫给她看。这世道救人命还要看人脸色么?我出去了,云妹妹我看着,里面喊破
天也不会有人来。」

  「这……」聂阳一个犹豫,董诗诗已经开门出去,关门前,最后丢下一句,
「你若担心她寻死,就看着她淫火攻心而死让她死得清白吧,或者自己动手给她
个痛快。反正不是我姐姐,还有可能跟我抢男人,她死我才没所谓。」

  练武之人耳力总是要好些,董诗诗声音虽然压低却也只小了那么一点,柳婷
简直是听得清清楚楚,半气半怕,连嘴唇都开始抖索起来。看聂阳赤裸裸的走向
床来,立刻忍不住叫了起来,「你要按她说的做……我就……我就……」

  聂阳看着她无助恐慌的目光,突然从心底涌上一阵愉悦,那是任何男人都会
有的,面对楚楚可怜的女人都会涌上心头的,自古传承下的融于血液的兽性。

  幸好那荒唐的冲动仅一闪就被聂阳压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实在不想用强,
坐在床边道:「你……你还是自己想清楚吧。」聂阳说着,拉过床单盖住了自己
的下身,那里毕竟还一副昂然不屈的样子,让柳婷看着不过徒增恐慌而已。

  「我……」柳婷张了张嘴,旋即闭上,薄而苍白的嘴唇紧紧抿在了一起,倔
强的垂下头,双手依然死死攥着衣襟。

  聂阳闭上双眼靠在床角,试图平复下腹的躁动。多半是引导出淫毒的时候,
自己也不知不觉受了影响,现在脑海里欲念纷杂,浮想联翩,竟也要勉力控制,
才不至于强对柳婷出手。

  不行的话,就再在董清清身上宣泄一次好了。聂阳微睁眼睛,看了看董清清
那边,渐渐从狂乱中恢复了一些的赤裸娇躯随着平缓的呼吸起伏着,因为双腿并
未并拢,湿淋淋的毛发中可以清楚地看见有些红肿的膣口还在微微张合。

  那一团软嫩之中就是可以消解男人欲望的美妙腔道……聂阳轻轻叹了口气,
不想再这样等着柳婷。

  轻轻握住董清清的纤细足踝,正要把不省人事的她拖过身边,就突然听到一
声短促的痛呼。聂阳抬头一望,柳婷的面色更加苍白,紧闭的口唇中拖下一条血
丝,本来攥紧衣襟的手现在却按在了胸口,想来是一直压抑的内伤现在气血翻涌
之际再次发作。

  他一个跨步过去按住柳婷肩膀,把她硬扳转身,伸掌抵在她背心上,帮她护
住心脉。

  哪知道柳婷如临大敌,啊的大叫一声向前逃开,左腿向后踢出,直取聂阳胸
口。

  尽管内力无法凝聚,习武多年的身体此刻激发出的力气倒也还有几分威势。

  聂阳侧掌一切,格在她的脚腕上,顺势一握抓住她的足踝,沉声道:「不要
动,我给你疗伤。」

  柳婷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牙关紧紧咬着,双唇却张开不住颤抖,目光也没
了刚才的那点清明,变得涣散起来,从齿缝中低叫道:「不要……不要碰我……
不要碰我……」

  被聂阳握紧的足踝自然难以抽回,柳婷挣了几下,双手往床上一撑,右足绷
直一脚点向聂阳面门。

  知道她已经接近崩溃,聂阳左掌一探把她双脚全部抓在手里,心意已定,猛
地向后一扯顺势一剥。两条白袜脱离脚掌同时,柳婷纤瘦的身子也被横空拽了过
来。

  身体反应相当迅速,飞来的苗条身影双肘曲起,顺着他的一拽之力,撞了过
来。

  聂阳哼了一声,一掌回拨一掌推出,让她一下在空中打了个旋,紧接着一腿
抬起顶在她的小腹上把她的人架在空中,双手从肩头向两边一分,唰拉一声上衣
连着内衬裂成两片,只留下一条素白色的布带仍裹在胸前。

  「啊!」柳婷惊声尖叫,双手一抬便去推聂阳胸膛想往后退开。

  聂阳此时竟也有些兴奋,只是掩在救人的念头下,自己并未察觉。他上身一
扭,让柳婷双手恰好穿过自己腋下,好像自己扑进他怀里一样。单臂一环,已经
把娇躯紧搂在怀里,另一手毫不犹豫地从她背后往下一插挤进腰带之中,用力一
绷向下一扯,那条汗湿薄裤顿时褪到膝盖上面。

  从柳婷肩头看去,赤裸出来的臀股看的一清二楚,那仍然不断扭动挣扎的腰
肢下面,充满弹性的圆润臀峰白嫩挺翘,毫无疑问是柳婷全身上下最为诱人的所
在,那双大腿虽然也是紧绷健美,在这魅人美臀前却也逊色不少。

  不知不觉,聂阳就已经把一只手掌按在了她的屁股上,果然,那汗津津的臀
瓣紧致弹手,肌肤如有凝蜜般嫩滑。

  正在细细体味这少女健美丰臀之时,肩头一阵疼痛,正是柳婷羞愤至极,一
口咬了下去,同时一手翻倒背后拼命想把他的手掌拉开。

  那手臂铁铸一样纹丝不动,柳婷疯了一样的拉了几拉,又累出一身大汗,连
牙根都咬酸了,仍没能把那手掌拉离自己屁股分毫。那手时而张开,轻柔抚摸遍
整个臀股,时而拢起,捏住半边屁股一阵挤揉,柳婷拉,拉不开,甩,甩不脱,
退,退不走,挣扎扭动间反而觉得小腹一热,被一根棒状硬物顶住,想到刚才看
到的场面,原本迷乱的心神顿时吓醒了几分,松嘴哀求道:「表……表哥……求
求你……不要……」

  此时心软,之后怕也难再硬起心肠,既然有董诗诗大方的承诺足以善后,聂
阳此刻也不再顾忌占了这个表妹贞节之后如何。

  「我不会让你死的。」聂阳喘息着说道,掩饰着心里其它的念头,摸在她臀
后的手向里一滑,顶在她紧并的大腿合拢的缝隙外。

  知道这里一旦失守就大势去矣,柳婷勉力夹紧双股,双手拼命捶着聂阳的后
背,嘴里也又哭又叫起来。胡乱的叫喊声中,竟然是不甘多于愤恨,气怒多于羞
赧。

  聂阳也不着急,并拢的指尖顶在她双腿缝隙上,慢慢沿着那条沟壑温柔的抚
摸起来。

  本就火热酥痒的肌肤被手这样一抚,皮下顿时犹如千万小虫一起游动一般左
钻右游,一阵阵令她恐惧不已的感觉顺着股内嫩肌逆流而上,穿过腰眼之时,就
觉一阵尿意上涌,股沟之间一阵发酸,双腿微松差点被那手掌钻进内里去。

  看柳婷全力夹着那双长腿,连屁股也绷得紧紧收拢抽动不停,把上身几乎倚
在他身上,双手更是为了有处借力死死搂住了他的背。聂阳趁机把揽着她腰的手
往上一挪,解开了缠绕在她身上的布带。

  胸口那块布一松,胸前没了束缚感觉,柳婷自然发觉,慌忙回手去掩胸口。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在下身完全赤裸出来的时候,也不会忘了去遮掩胸口那
两团白肉。完全不管哪个才更要紧。

  后撤的力道大了,聂阳顺势扯住那条布带一松手劲,柳婷整个人向后摔倒,
几乎把腰折断一样往后仰了出去,本能的身子一挺,勉强安稳的仰躺下去,胸前
那条布却已经完全落进了聂阳手里。

  把碍事的布条随手扔到床下,聂阳盯着柳婷双眼,看她扭身要往床下逃去,
挺身扑上,把她结结实实的压在床上,膝盖一蹭,把她膝盖处那最后一点衣物踢
到了一边。

  这么一具充满弹性的结实裸体压在身下就是不小的享受,汗津津滑溜溜的肌
肤紧贴着他的身子,因为不断的挣扎而蹭来磨去,轻易就把男人的欲火撩到了最
高。

  幸好聂阳还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压着柳婷双肩把掌心贴在她心口,
潜运内力,引导四肢百骸的游散内息往丹田聚拢。

  也不知道是发觉自己内力流动有异,还是乳房被男人手掌按住而受了惊吓,
柳婷激烈的弹动身体,膝盖屈起往他后背上顶着。此时已经不能再点她其它穴道
避免引起内伤激烈,聂阳只有分神用空闲的手不断制伏她的抵抗。

  一时间大床之上就像是雌雄野兽在互相撕咬一般,混乱不堪。

  一直纠缠到两人都汗水淋漓,聂阳才辛苦的把事前的准备工作完成。柳婷虽
然不太清楚自己的内力被引导过去是为了什么,但清楚的知道男人收回手后接下
来要做的是什么。趁聂阳一个松劲,她猛地抬膝顶在他小腹上。

  没有伤到,但却把他顶的翻开了一下。

  她就趁这个机会,一骨碌往床边滚过去,伸腿就要逃走,连使力时候胸中翻
搅如刀也顾不得理会了。

  聂阳自然不能让她就这么逃开,单手一撑床板另一手已经拉住她的胳膊。向
后一拽,没想到汗湿加上肌肤嫩滑,竟在手腕滑脱。

  柳婷赤脚踩在地上,浑身如有火焚,踉踉跄跄走出两步,扶在八仙桌边,双
腿颤个不停,怎么也难再挪动一步。此时药力已然尽数发作,她不断抽搐的股间
沿着那两条结实雪白的大腿,已经有晶亮的蜜汁流了下来。

  她处子之身对男女之事再怎么也只是一知半解,阴户内一直狠痒酥麻不断,
还赤身裸体就这么被表哥看了干干净净,羞愤怒恨心酸气苦百感交集,双手撑在
桌上,脑海一片空白,呆呆的彻底乱了心神。

  下床走到她身边,聂阳伸掌一探额头已经烫手如火,心知不能再耽搁下去,
不然等引导聚拢的内息淫毒散回奇经八脉,可以说便又严重了一层。

  他手心刚触到柳婷额头,柳婷就本能的向旁躲开,脚下却不听使唤挪不动了
步子,身子一歪摔了出去。伸手拉住她身子,聂阳顺势把她拉到桌边,让她面朝
下上身趴在桌上,只把臀股抵在桌边。

  这样从背后制住,女人再怎么用力挣扎,所能抵抗的程度也十分有限。

  而这种被一方完全掌控的情势,女人会不自觉地软弱几分,而男人则会从心
里得到一种莫名的满足。

  聂阳自然无暇在这掌控女人的满足感中愉悦片刻,他马上挤进了她的双腿之
间,站定对准,双手压在高翘圆挺的玉臀汗肌之上,往前一挺,坚硬的尖端就感
受到了湿润多汁的柔嫩花瓣的腴软吸缠。

  凉桌面贴在柳婷脸上,唤回她几分心神,从未被异物侵入过的膣口突然一阵
胀痛,那圈娇嫩的肌肉突然被又热又硬的东西钻了进来,顿时一个激灵,吓的三
魂飞了六魄,呀呀叫着把手反伸到背后,哭喊道:「不可以!不可以!畜牲……
你放开我!」

  她尽管练刀所致,指甲并不像一般女子留有前尖,但终究是年轻女子,修指
甲的时候还是磨成了圆润的平尖,一番胡乱瞎抓,聂阳只觉颈下一阵刺痛,已被
抓出几道血痕。

  本还有几分怜香惜玉,打算慢慢让她适应了大小,再一举冲破玉门,此刻心
中一阵微恼,他一阵冲动,就这么双手捏紧了两瓣春桃般的屁股,腰后一挺。仅
一个头儿浅浅顶在穴口里面,突然就整根冲了进去,处子之躯虽然紧致,奈何腻
汁横流之下,那娇嫩肉缝比起涂了油脂还更要润滑几分。

  不知是否自小练习腿上功夫的缘故,一路到底并没有冲破什么的明显感觉,
只能清楚地感到不适应异物侵入的柔嫩膣穴剧烈的收缩起来,蠕勒在肉茎周遭,
说不出的爽快。

  柳婷却痛的瞪圆了双眼,一下就被冲开插入到底的羞处如同裂开一般,直疼
的她双手紧抓桌面仰起了上身,凄惨的叫了起来,一双长而结实的腿,疯了似的
在桌子边上乱踢乱摆,最后发现挣不脱也摆不出,一对足尖死死抵住了地面,把
一双长腿挺得笔直,嘤嘤哭泣起来。

  「婷儿。」聂阳柔声亲昵唤着她的名字,阳根没在她体内不敢移动,「痛一
下就过去了,以后就没事了。」

  虽无明显感觉那片肉膜,但终究是黄花闺女,初红之血渐渐从交合的地方流
了下来,在白皙的股根肌肤上慢慢画出一道鲜艳的印记,犹如破身之泣。

  柳婷已经痛的清醒了七分,体内胞胀裂痛,酥痒却稍减了几分,知道从今以
后自己就不再是清白之躯,夺了贞操的偏生是这个男人。

  从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人的喜悦,到雨夜被窥到身子的羞赧,再到听到他婚
讯后的惊怒,此刻失身于此,竟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什么感觉。心里一片混乱,身
上却已不再挣扎,反正已经是他的女人,再徒劳费些功夫,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得到回应,却察觉到柳婷的抵抗慢慢松懈下来,绷紧打直的双腿也放松
下来,软软垂在桌边,抽泣声小了很多,只是听着仍然凄苦无比。

  一时聂阳也吃不准是马上开始还是再等等,正犹豫间听到柳婷喉咙间咕哝了
一声极细的呻吟,然后好像很不舒服一样扭了一下纤腰。

  这一扭,弹手的臀肉在聂阳掌下一滑,紧裹阳根的细长腔道被突然的摩蹭刺
激,吮了一吮。柳婷下身那处销魂洞细长曲折,一气到底后阳根本就被周围来回
各异的挤压弄得十分舒服,现下一缩一吮,简直如抽送起来一般的舒畅。

  聂阳再也按捺不住,他本也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能强忍这么久全凭一心定
力,现在心关决堤,一腔欲火尽数涌现出来,当下把肉茎费力拉出,享受完湿润
的花径牵拉的吸吮愉悦,再慢慢插了进去。

  抽出时柳婷倒吸了一口凉气,慢慢入进去时,却发出了轻拨琵琶般的细碎哼
吟,混在抽噎声中悦耳的很。

  刚才除了痛,柳婷并未感到别什么的,现在慢慢一寸寸探了进来,感觉顿时
清楚起来,身体内被一根棒状异物慢慢挤入,全身的毛孔都紧张了起来,被推挤
开的嫩肉因为磨蹭而格外的紧绷,之后马上畅快的一个抽动,越进越深,好像连
魂儿都被挤开到两边,一股说不出的酸软从脊背爬上,散开到全身,憋闷许久的
狠痒找到了宣泄的渠道一样,让她几乎忍不住开口求他继续这般动起来。

  处女破瓜没有痛的死去活来反而很快适应,应该说催花盟的邪药不用在邪道
的话很造福闺房……聂阳有些好笑的想着,感觉柳婷已经能接受自己的大小,慢
慢加快了动作。

  初尝云雨,能感到愉悦就已经是托了药性的福,想要让柳婷畅快到泄了阴精
好方便采吸,没有一番功夫自然是难以达到目的,可她那紧窄花径曲曲折折实在
太过美妙,聂阳在里面缓缓进出了几个回合,就被吸磨的腰眼阵阵发麻,这么下
去怕是跟董清清先来了两场的他到先要败下阵来。

  「呜……嗯嗯……」被分开的两条长腿不安的挪动起来,奇异而陌生的情潮
逐渐让未经人事的少女感到害怕,好像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受控制,腰以下的部分
像有自己的主意一样想要往后迎凑,这是习武多年从没有过的事情。

  「呃……」聂阳突然猛地深送了一下,在酥软娇嫩的穴心子上压了一压,柳
婷一个哆嗦,腿根抽动了两下,惊慌的咬住了下唇,她已经发现自己竟忍不住想
发出刚才董清清发出过的可怕声音……

  那种……淫靡而娇软的,她曾经鄙夷和不屑的声音……

  「呜嗯……」全靠咬住的嘴唇,才把呻吟憋成了闷酥的哼声。只因聂阳已经
不满足于单纯的进进出出,趴在了她的背后,双手各罩住一个奶儿,和着抽送的
动作玩弄起来。指尖在勃涨的乳蕾上一番捻拨,又逗出了她一汪浆液。

  那雪弹臀瓣太过诱人,聂阳把玩一阵胸乳,还是忍不住收回一只手去不停的
抚摸圆润光滑的一边屁股,当真是爱不释手。

  被摸的又羞又气,柳婷不禁伸手去掰胸前的那只大手。聂阳一把抓住她的手
掌,直接拉到了两人交合之处,存心逗弄她一样扯她去摸自己正在卖力「办事」
的阳根。

  开始还不明所以,手指摸到才知道触到了什么,被烫到一样,她连忙往后一
挣,却没挣开,又被拉着引到前面,带到了自己双腿交处。

  这次,却是引着她的指头去摸她自己。

  稀稀落落的几丛柔软细毛下面,被那根棒儿撑得红肿圆张的膣口上面,两片
柔软花瓣的交汇处,指尖摸到了一个她自己也未曾特别注意过的娇嫩突起,覆着
薄薄的嫩皮。

  指肚在上面一擦,没想到猛地一股酸麻震荡出去,心尖一酥,忍不住又去擦
了一下,很快就循着感觉找到了愉悦之道,不必聂阳再抓着自己轻轻揉了起来。

  那一点嫩芽,比小指尖都要娇小的多,却是女子最要紧的地方,一旦知晓了
滋味,可以说享受不尽不可自拔。此刻柳婷在药性激发下,找到了这个让自己快
活的关键,配合着紧缩甬道里有力的冲击,很快便沉迷在其中。

  本打算借引着柳婷做点什么分散一下心神,好不至于太快忍耐不住,结果事
与愿违,她在那阴核上挑弄不停,近在咫尺的膣内自然不可能毫无反应,加上享
受到甜美韵味的青涩娇躯,也开始遵循着肉欲的支配妖媚的扭动着,和完全被药
性支配的董清清比起来,也已经相去不远。

  可那湿滑小径的紧窄程度,柳婷则远远胜出,加上浑圆美妙的翘臀不断拍在
聂阳的小腹上,不论所看还是所触都是享受,强撑着又慢慢磨了三五十下,他终
于忍耐不住,开始狂猛的动作起来。

  「嗯……嗯嗯……啊啊啊……」突然剧烈起来的交合,终于冲开了柳婷的牙
关,她紧闭双目皱着柳眉,禁不住一样苦闷的呻吟起来。

  这迷茫喜悦的声音听在聂阳耳里又多了一份刺激,精关渐渐收束不住,阳根
在她体内越涨越大,眼看就要先败下阵来。

  幸好,初经人事的少女在药力煎熬下也已是强弩之末,汗湿的长发披散在桌
面上,红唇早已恢复了血色,不断溢出诱人的喘息呻吟,全身都软软的没有大动
作,只有伸在自己胯下的玉手拼了命的按揉着。

  猛地,湿淋淋的健美娇躯一阵僵直,纤细的足趾用力蹬紧了地面,足跟高高
提起,弹力十足的大腿股腱剧烈抽动起来,圆滚滚的屁股更是突的一夹,臀瓣上
的肌肤一凹一凹,艳媚无比。

  已经忍耐到头的聂阳用力把棒儿深深送了进去,在高潮中的阴穴紧紧裹着肉
茎,一抽一抽的用力吸着,花蕊就此绽开,滋的一股阴精淋在了热烫肉龟之上。

  聂阳一声畅快的叹息,腰后一酸,趴在了自己表妹的背上,紧紧握住她的圆
润乳房,把阳精尽数射了进去。

  这种极上的享受让聂阳都有些恍惚,幸而没有忘记自己本来是做什么的,趁
着挺在她体内的交接之物还未软缩出来,开始源源不断的把内力采吸过来。

  柳婷经了这么一场激烈交欢,体力消耗殆尽,心智却清醒了八分,正自混乱
不堪之际,突然感到丹田下聚集的内息像被破了个口一样开始倾泻而出,吓得浑
身一紧,叫道:「表……聂阳……你、你干什么!」

  聂阳自然无暇理会她,仍是不断行功。她这时再想要挣扎,已经全无可能,
顷刻便被采吸的浑身酥软气力尽消仅能趴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她身上药性并不太重,内力又有底子,这一番引导,淫毒已经去了将近三四
成。

  「你……你这混蛋……」柳婷无助的流下眼泪,双手无力的握拳,愤愤道,
「你竟然……竟然夺取我的内力……」她一心报仇,自小苦练,可以说全靠这一
身功夫保护着心里所有的脆弱,现下内力如烟消散,几乎把她变成了一个无助到
了极点的失身少女,那一瞬间涌上的怨恨诅咒,绝对是专注于运功的聂阳想象不
到的。

  但下一刻,把内力运转了一圈的聂阳扶起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坐在桌
边,单掌贴住她的小腹,开始把经过阴阳盈虚术炼化的崭新真气渡了过来。

  柳婷动了动嘴唇,眼中的怨恨渐渐消于无形,一层说不出是忧伤还是感动的
淡淡水雾,蒙上了翦水双瞳。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蔓延开来,她终于放弃了无
意义的硬撑,在聂阳的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被隔绝在外的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慕容极和云盼情就像有默契一样,都远远的守在绝听不到半点声音的地方。

  董诗诗几次想去那边听听屋子里的情况,也都被云盼情劝住。

  董家二小姐原不是听劝的性子,连彭欣慈也不是次次都能管束的住。

  最后董诗诗放弃无谓的好奇和担心,云盼情也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

  「知道了也是不开心,何必呢。」

  两个年纪相仿心思各异的俏丽少女,就这么坐在废宅前院的石凳上,等待着
那个屋子里的事情结束。

  一夜的睡眠过后,聂阳是屋中最先醒来的人。

  床上两个赤裸的美人用不太雅观却十分诱人的姿势依然熟睡着,应该是余毒
所致,两人的脸颊都红扑扑的,身上也一直有润泽的汗光,就连梦中的喘息,听
起来也带着情欲的味道。

  但一想到今天大概还要解上一天的毒,聂阳就没了欣赏美景的兴致。

  再美妙的事情只要成了任务,多半就很难再享受其中的乐趣了。

  晌午董诗诗还是按捺不住,留云盼情独个在外面,打着哈欠就敲开了屋门,
之后,也就一直没再出来。

  绿儿奉了小姐的命,按时把午饭送到,敲开门跟着小姐进了屋门,不小心瞟
了一眼床上,登时吓的目瞪口呆,呀了一声,呆呆看了半天,双手捂着脸一溜小
跑退了出去。

  「真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跑什么跑,也不说来帮帮忙。」董诗诗撇了撇
嘴,擦了擦额头的汗,上午进了屋子,柳婷竟发了高热,董清清依然神志不太清
楚,但好歹有了点意识,勉强认清了自己妹妹,结果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药性
激了脑子,聂阳一靠近,就把她吓得大喊大叫在床上乱滚乱爬。

  董诗诗自然不能让云盼情或者慕容极进来帮忙,只好自己出去提了水,交待
了绿儿送饭,进屋脱了外衣,一面搂住姐姐安抚着让她不要激动,一面拿着凉水
擦拭柳婷身子助她散热。

  帮自己丈夫强奸自己姐姐,这算什么事情啊……董诗诗按住姐姐双手,让聂
阳方便进入开始采吸的时候,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复杂。知道聂阳成功帮柳婷解了
毒的时候,也是一般的百味杂陈。

  绿儿进来放下餐盒后,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宝贝二小姐,一溜小跑去了床边,
按住了呜呜呀呀哭叫踢打的大小姐,然后……然后,让姑爷奸了进去……旁边床
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美貌少女,看那四仰八叉的样子,多半也让姑爷
弄过了……二小姐失心疯了么?专门找了间屋子让姑爷做皇帝?

  为了不让吓了一跳的绿儿多说什么闲话,云盼情只有能者多劳截下了绿儿,
用寻常人也能理解的言语简单告诉了她,让她明白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就是对
她的小姐最大的帮助了。

  尽管还是不明白二小姐为什么会这么大方的把自己夫君拿出来当公物,但绿
儿对云盼情的话可以说言听计从,把一肚子疑问憋回了肚子里,回家照顾董夫人
去了。

  这一天,董诗诗都没有从屋子里出来。一整天看下来,虽没有亲自上阵,她
那亵裤里面,却也是湿的能拧出汁儿来了。不忍心让聂阳再多费精力,她只有可
怜巴巴的看着属于自己的男人把全部欲望都泄到了其他姑娘身上。

  柳婷烧退了之后,便很快清醒了过来。让董诗诗很吃惊的,她完全没了之前
的倔强和不甘,整个人都像是没了魂儿一样。聂阳要替她继续解毒,她也毫不反
抗的躺在床上放松了四肢任他去做。唯有那双眼睛还有那么一点古怪的神情,从
头到尾一直死死盯着聂阳的脸,除此之外,就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了一样。

  董诗诗在旁看着,聂阳自然也不能做些别的什么,只能摆出专心解毒样子,
辛苦了一个上午弄疲了董清清,拿了大半个下午弄软了柳婷,行功五巡,倒头便
睡。心里苦笑道,若是明日再解不干净,那真是不用敌人来袭,自己找根绳子吊
死比较快。

  不过,他倒也发现,采吸注益如此反复的过程中,他自己的内功也在很快进
步,虽然比不上直接采吸那么快,比起寻常练功法子却还是快了一些。如果不是
还注回去的内力只有些微可以忽略的提高,这阴阳盈虚术就可以作为双修的功法
了。

  为此,聂阳还在董诗诗离开后与柳婷作了实验,看看自己把提高的部分传给
她,能否有实际效用。结果柳婷并无法把那股阴阳互济的内力运转如意,还是只
有收回稍微增强了一星半点的阴柔内功。

  至此聂阳才发觉,不知不觉间,他身体内已经有了阴、阳、阴阳三种内力,
而且阴与阳都在逐渐减少,调和内力随着每次行功增多,阴性内力尚可通过采吸
补充,阳性内力却迟早要消失殆尽。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只有修习了断隔阴阳的阴阳隔心诀,幽冥九歌的功夫才能
发挥出最大威力。

  幸好影狼一脉功夫阴阳皆通,甚至更偏阴柔多些,武功到不致受太大影响。

  到第三日上,董清清终于完全清醒过来,面对聂阳,虽然含羞带怯,但被董
诗诗附耳说了几句,也就柔柔顺从的谢了救命之恩,拉了布帘,隔开了妹妹和柳
婷,才羞红脸颊闭上双目让聂阳帮她消去最后一点余毒。

  趴伏在床上,让聂阳从背后弄了半个时辰,董清清竟再没有发出一丝半毫声
音,就连阴精狂泻畅美无比的时候,也是死死咬住了抱着的枕头,把一双白酥酥
的小腿拼命蹬着,硬是咽在了嘴里。

  两天来聂阳最大的收获,就是在房事上变的愈发运转自如,到了这第三天,
幽冥九转功已然纯熟,把董、柳二女尽数解了干净之后,仍然没有出阳在任何一
人身上。把董诗诗看的小嘴大张,最后忍不住伸手捏了他下身一把,小声问道:
「它……它不会坏掉了吧?」

  有那么几份愧疚的聂阳自然毫不客气,一把把董诗诗拉到床上,一边去解她
下裳,一边笑道:「它这是抱怨,寻不到娘子,它便不干了。」

  董诗诗呸了一口,拍了他手一下,「你也不歇歇,要死啊。我可告诉你,你
前脚死我后脚就改嫁。赶紧躺着去。」七分关心夫君身体,还有三分不好意思,
自己又看了一天,下面早就湿滑不堪,这要是让他看到,怕是又要取笑一番。

  「怎么?怕吵醒了她俩看到咱们么?」聂阳凑过脸去吻着她的颈窝,几天都
一直行功来行功去,还是不如夫妻之乐来的惬意舒心。

  被吻的一阵酥痒,董诗诗娇嗔哼了一声,一撇小嘴,「怕?有什么好怕的,
这两天你弄她们哪个我没看过?让她们看看就当还了省得显得我占了便宜。」

  说是不怕,却还是把董清清临时做的布帘拉到了中间,把四人两两隔开。董
诗诗也上了床后,本来很大的床顿时拥挤了不少,她躺下舒不开腿,索性窝在了
丈夫怀里,自己把夫君手引进兜儿里面,让他揉着自己憋闷了许久的胞胀胸脯。

  「诗诗,这几天对不住你了。」聂阳有些歉疚的说道,抱着妻子把她下裳扯
开一点,濡湿的裆部自然表示了不需要什么挑情手段,便就这么搂着她坐着,一
点点耸了进去。

  「嗯……」董诗诗舒服的低哼了一声,转了转身与他面对面相拥而坐,低声
道,「别再提那些个扫兴事端……抱我,抱我……」

  两人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彼此,慢而浅的律动着交合的地方,就像连成一个人
一样,一直到双双达到了温和却强烈的巅峰,才慢慢倒向床里,紧拥而眠。

  次日,那紧闭了三天的大屋,终于打开。神色各异的四人,缓缓走了出来。

  连日没有好好休息的云盼情和慕容极,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聂阳大步走到
两人面前,良久才慢慢拿出那本绢册,递给了慕容极,对二人缓缓说道:「辛苦
了。多谢。」

  董诗诗扶着姐姐往家走去,柳婷却留了下来,用那变的漠然而复杂的眸子盯
着聂阳。

  「婷儿。」聂阳不自觉地开始用这个称呼,这三天,还是有些心理的变化,
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你还是听我一句,找个安全的所在,报仇的事情,就交
给我吧……你,等我就是。」

  「等你?」这是从第一晚的解毒后,柳婷第一次开口,声音有些迷茫,有些
喜悦,却更多是一种说不出的空落,「我自然会等你。我现在还活着,不为别的
就是等着看你,看你如何报仇。」

  「你……」

  「不用说了。我不会离开的。」柳婷淡淡道,「我已经恢复,既然你连手无
缚鸡之力的妻子都能保护好,那应该也不差我这个表妹吧?」

  聂阳皱起眉头,但毕竟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硬要赶走恐怕还会出更大的岔
子,也只好点了点头,「那……也好。」

  「对了,胡玉飞已经醒了。」云盼情看董清清已经走远,小声说道。

  如何处置胡玉飞,这还真是个很头疼的问题,聂阳暂时不想去想,敷衍道:
「醒了也好。」

  「你打算娶董清清么?」云盼情却突然紧接着问道。

  聂阳一皱眉,摇了摇头,「我只为解毒救人,别无他想。」

  云盼情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么,他们两个人,就交给我处理吧。」

  聂阳略一思索,点头道:「好,那就拜托了。」

  「云姑娘,你究竟是为谁而来?是否你曾经受过彭欣慈的恩惠?」柳婷淡漠
的话,问出了不少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云盼情确实对董家那几个女眷眷顾得也太多了些。柳婷问出来,虽然有些突
兀,但聂阳也想知道答案,自然没有打断。

  云盼情环视了一下四周,慕容极对她微笑了下,道:「云姑娘,说出你的来
意并不是很为难的事情吧?周游江湖偶然到此的说辞此时再提,是否有些过于见
外了呢?」

  「我不想说。」云盼情突然露出了小女孩儿一样的微笑,看了聂阳一眼,笑
道,「总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喜欢董家夫人和大董姐姐,只是因为我小时便
死了姐姐和爹娘,看到他们,便忍不住要管罢了。」

  这番话是否可信,聂阳也不太清楚,毕竟若是真的,云盼情屡次保护董家其
余人,却对董浩然无动于衷,原因便很难解释。

  只是现在多一个同伴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连日来至少聂阳和慕容极对云盼
情已经没了戒心。

  「对了,你那本东西还是要赶紧收好,这次别用原来的法子了。」云盼情仿
佛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对慕容极开口道。

  慕容极正要点头,一个生硬却熟悉的声音却远远的传了过来,语声很轻很慢
却让每个人都清清楚楚。

  「慕容极,你以为告诉风三姐我便不会再来了么?」

  聂阳面色微变,「东方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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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二十四章

                (一)

  董清清这一坐坐的实了,结果慌乱之中并未对准,一屁股把那根棒儿坐弯了
下去。

  「啊……」一声惨叫。

                (二)

  柳婷,才是这屋子里真正的麻烦。

  因为她好像不光中了淫毒,还被灌了巴豆……

                (三)

  如此僵持着坐了片刻,门外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和董诗诗担心的问话:
「聂阳?小阳子?阿阳?阳阳?小阳阳?小三阳?大三阳?」

  「别喊了,再喊肝炎了……」

                (四)

  幸好那荒唐的冲动仅一闪,就被聂阳压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实在不想用强,
坐在床边道:「你……你还是自己想清楚吧。」聂阳说着,拉过床单盖住了自己
的下身,那里毕竟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让柳婷看着不过徒增恐慌而已。

  「宁死不屈?有人对着你的小鸡鸡逼供么?」

                (五)

  想到刚才看到场面,原本迷乱的心神顿时吓醒了几分,松嘴哀求:「表……
表哥……求求你……不要……」

  「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你就从了你哥哥吧。」

  「金瓶梅还没开拍呢!你念西门官人的台词做什么!」

                (六)

  一时间大床之上就像是雌雄野兽在互相撕咬一般,混乱不堪。时不时的掉下
来个胳膊腿什么的,真是血流成河血肉模糊……

  「妈的,新换的编剧以前是搞秀色类的吧?」

                (七)

  慕容极正要点头,一个生硬却熟悉的声音却远远的传过来,语声很轻很慢,
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酒……干……倘……卖……无!」

  「NG!」

  「磨剪子嘞……戗菜刀!」

  「NG!」

  「卖大米……卖大米……卖大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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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困兽

  慕容极听到东方漠的声音,立刻变得十分紧张,手上的绢册立刻塞进怀中,
闪身站在了聂阳和云盼情身后,顺手把伤势未愈的柳婷拉在了自己身后。

  云盼情手握剑柄踏上一步,正要开口,手肘已被聂阳拉住。

  聂阳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几步,扬声道:「东方前辈,在下聂阳,也算是前
辈故交后人,还请前辈给个方便,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柳婷在后面探出头来,就觉眼前一花,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众人
面前。

  平板而有些生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给我方便,你便有方便。」

  「前辈是要硬抢了么?」聂阳平静的扬声问道,虽然心中万分焦急,现在其
他三人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伤,而自己也是疲惫不堪急需好好休息,但此刻越是
露了怯意,越是会让形式糟糕起来。

  东方漠竟然微微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本不想如此的……」

  站在后面的慕容极叹了口气,道:「东方前辈,晚辈已经把这事报秉风楼主
了,既然你也知道那原本是风楼主之物,为何还要一再相逼?」虽然如意楼早已
易主,对于前楼主,也就是狼魂中的风绝尘,慕容极还是习惯于如此称呼。

  他那天单独去找了一趟东方漠,结果因为出言不慎被小小教训了一顿,幸而
东方漠自持身份,没有把他扣下,但表现出的势在必得,还是让慕容极决定了把
这事告诉了幽冥九歌的前主人,如意楼前楼主风绝尘。

  也不知道东方漠究竟如何得到了消息,竟知道了。

  东方漠面色毫无变化,只有眼里微微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风三姐……」话
音中,脚下一滑,一瞬便到了聂阳身前,一声淡淡的叹息,一掌推了出去。

  虽然料到必然会有一战,四人中有三人却都没想到东方漠说打便打,还一眼
便看出四人中目前最有战力的便是聂阳,不惜身份直接出手偷袭。

  聂阳却毫不惊讶,脚踏狼影幻踪步法一个错步后撤半步,呼的一拳,封住胸
前,稳稳守住站立时露出的空门。

  他本就是狼魂的第三代传人,自然知道狼魂行事根本不惮形式不忌手段,只
要严守江湖范围,不违守界大则,可以说无所不为,这才导致了当年第一代狼魂
被人陷害几乎覆灭的惨剧。

  就是聂阳自己,也是不在乎对想击败的人施以偷袭的。

  成王败寇,大多数人还是不关心过程而只在乎结果的。

  东方漠自然不会就此停手,身形一矮,左臂一扭拍出一掌,靠掌风阻了一阻
拔剑上前的云盼情,右掌一屈变掌为爪直取聂阳手腕。

  孤狼东方漠练的的是小巧擒拿功夫,举手抬足分筋错骨,更有名气不大却十
分强横的断风掌傍身,聂阳自然不敢怠慢,又后撤了一步。

  云盼情此时清风古剑已然在手,剑光铺撒开来,单靠掌风任谁也无法阻挡得
住。

  剑风刺到,聂阳同时反击出手,拳脚上的功夫他并不精通,影返对东方漠这
种对手几乎毫无效果,只有全凭屋中休息时看幽冥九歌的那些印象,硬生生使出
了幽冥掌,配合着新练就的阴阳互济浑厚内力,倒也恍如雷霆一击威势惊人。

  这二人虽然年纪轻轻,却都是这一代中的佼佼者,此刻联手出击,可以说此
时的旗门镇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抵挡的住。

  只有东方漠能。

  他再次全力展开狼影幻踪步法,不退反进,斜刺一蹿,竟往云盼情那森寒的
剑气中攻了进去。云盼情内伤未愈,这次的清风十三式自然不如上次全力一击那
般威力惊人,而东方漠就看准了那细微的破绽,分筋错骨的一只右手已经突了进
去。

  云盼情应变疾速,一剑横斩以攻代守,莲足一顿,娇躯如风摆荷叶飘开到剑
锋之后安全所在。不料手腕一沉,竟是剑锋被东方漠二指捏住!

  聂阳毫不犹豫,施展幽冥掌中自己看得最为熟悉的「破冥通天」,幽冥九歌
中的各门架势均有此一招,配合上幽冥九转功,简单有效的直击向敌人任何一个
可以被攻击的地方。

  武学的境界本就是由简入繁,由繁归简,而最终,就凝炼成这样几乎可以算
没有招式的招式。

  衣随风舞却没有半点声息,东方漠知道厉害,此时侧身不便发力无法硬接,
只好一推云盼情剑身,顺势闪开。

  但他并未退远,单脚为轴身子一转便把聂阳全力施为的幽冥掌掌力避过,同
时化掌为指疾戳聂阳肋下。

  「看掌!」看形势不利,柳婷强撑着攻了上来,不屑于偷袭,出招前还喝了
一声。

  东方漠竟毫不收手,一副硬接下这一掌也要击倒聂阳的架势。

  聂阳此时招式正老,无法收力。眼看将中,云盼情已经抢上,从聂阳背后腋
下穿出一剑。不想东方漠再次半途变招,二指轻描淡写的一划,已抹过了聂阳的
手腕。

  慕容极不再犹豫,再次使出那套缥缈无踪的奇诡掌法,加入战局。

  聂阳腕上那下并不重,只是出招时稍有滞涩,柳婷虽然带伤,但三天下来内
功已经基本恢复,十几招出完,虽然无刀在手,掌法却已圆熟如意不下当初。四
人打斗中围成一个圈子,把东方漠围在当中。

  纵然东方漠武功超绝,此刻却也渐渐不支,不觉已困入死守境地,一旦被二
人逼住,云盼情和聂阳寻到机会再次全力施为,他便非败不可。

  若不是他对聂阳和慕容极的武功路数十分熟悉,他断然支撑不到这个时刻。

  但他面上毫无半分惊慌,双目紧盯着云盼情剑尖一点,左拆右挡,像白昼蛰
伏的狼一样等待着任何一个可能被抓住的机会。

  斗到这时,聂阳反而不急于击败东方漠,从这位同系前辈的身上,他逐渐学
到了那些杜远冉来不及教给他的东西。战得越久,学得越多。

  柳婷处子破瓜之后又未曾休息,腿间犹自肿痛,加上伤势在身,久战之下愈
发焦躁起来,原本四人间攻防协同的默契,在她一次抢攻后,稍稍错开了那么一
点。

  这一点空隙东方漠当然不会错过。聂阳眉头一皱,伸掌替柳婷护下。刹那之
间,东方漠一声清啸,同时向剩下三人每人攻出一招。

  云盼情回剑自救,聂阳顺势避向柳婷,这稍纵即逝的空档间,东方漠的招式
骤然化虚为实,尽数向慕容极招呼过去。

  慕容极那套掌法本身威力惊人,但他并未精通,加上东方漠对这套掌法十分
熟悉,对付十成功力的老手可能要费点功夫,对付他却不过是三、两招之间的事
情。

  这空档却没三两招那么久。

  东方漠一指点中慕容极的同时,云盼情和聂阳的攻势双双而至。东方漠毫不
犹豫侧身避开剑锋,一个滑步用左肩硬吃下聂阳一掌。连贯注真力抵御的空隙也
没有,让他清楚地听到自己肩头骨头碎裂的声音。

  但这一条左臂换到的却不仅仅是慕容极,聂阳云盼情抢攻之际,柳婷自然全
无防护,东方漠被这一掌打的筋断骨裂,却仍然顺势借力展开了狼影幻踪步法,
从云盼情身边贴着剑锋险险滑过,一指戳向柳婷。

  柳婷手中无刀,功夫就几乎去了一半,只有斜刺纵开,哪知道那一指迅急至
极,全力纵出也不过是偏开了穴位,仍然被这一指点倒。

  云盼情看东方漠左臂软垂,有些不忍,朗声道:「前辈,再继续打下去,也
没有什么意思,您还是收手吧。」

  东方漠眉宇间肌肉跳动,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聂阳叹了口气,与云盼情对视一眼,再次出手。

  比起刚才合围消耗的谨慎小心,此刻的左右夹击以二敌一显得可怕得多。东
方漠已废一臂,右手竟全然放弃了防守,招招抢攻起来,反倒打的二人互相呼应
防守,交替后错躲避起来。

  攻出百十余招,东方漠一声低喝,繁复的擒拿制敌手法骤然一收,力贯千钧
一般一掌挥出。

  聂阳双手交错一格,竟被震得半身发麻,转瞬第二掌掌力已至,云盼情横剑
替他拦下,反削回去。那一掌只一侧,转了一下去势,拿捏的恰到好处,正拍在
剑侧。

  清风古剑一声龙吟,巨力排山倒海涌向剑柄,云盼情旧伤未愈,把握不住,
长剑脱手飞出,刺入旁边树干之上。

  如此一掌接一掌,招式极为简单,却攻人必救之处,又快得匪夷所思,逼的
人不得不一次次接下掌力,聂阳内力较强,尚且脚步愈发迟涩,云盼情本就内息
不畅,更是被逼得胸口异常烦闷,每接一掌胸中就痛上几分。

  接了不下十掌,云盼情终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勉力提起一口真气闪向
一边。

  聂阳已经被掌风逼的有些喘不过气,云盼情骤然败走,压力顿时加了一倍,
双眼都几乎有些看不清东方漠的掌路,全凭那雄浑的掌风判断迎击的位置。

  这断风掌本身极耗内力,东方漠这样不要命般使了出来,强悍如他也逐渐支
持不住,面色越来越苍白,口唇中也隐隐有血色泌出。

  聂阳的丹田中也开始阵阵绞痛,坚持不了一时半刻。每一掌,都可能是他能
接下的最后一掌。

  这时嘘溜溜一阵哨响,紧接着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双手成爪直取东方漠。

  东方漠只有回身自救,聂阳身前压力骤然一松,顿时坐倒在地,周身大汗淋
漓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看向来人,原来是领着巡哨也不知是恰好经过还是特意赶来的鹰横天。

  时节所致,六扇门中高手如云,朝廷大内更是能人辈出,鹰横天这种地方捕
头,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即使这样,也不过和现在的东方漠堪堪持平。

  两人一是鹰爪分筋,一是指掌错骨,走的是同一大系,拆解起来格外好看,
却也万分凶险。任何一个反应慢了半分,便至少要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

  鹰横天倒也老练,看出了东方漠剧斗之下又有伤在身,久战只会愈发不利,
自己又已经发了讯号,便一分攻,九分守的只管缠住,不让他轻易能够脱身。

  一只手再过犀利,也难以突破对方双手齐御,东方漠神色未变,额头上却已
见到了些微的汗珠。

  此时云盼情已经站了起来,拔回了清风古剑,柳婷也缓过了剧痛,忍着伤拿
过了巡哨的腰刀。聂阳叹了口气,已经稍稍平顺了奔腾的内息,缓缓走了过来,
道:「东方前辈,收手吧。」

  东方漠知道再也难以取胜,右手一格一推护住胸前,向后滑出数步,步法已
不如开始那般轻灵诡异,地上留下了一条浅浅印痕,可见损耗极重,他喘息着说
道:「不行。」单掌一竖,竟还要再上。

  聂阳再次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他也只有痛下决心了。同门相残本为狼魂大
忌,但此刻,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幽冥九歌,没有所有者的允许,是不能交给任
何人的。

  他原本没有想到,以幽冥九歌为饵会引来这样大的麻烦,等到醒觉时,江湖
的水,已经被搅的天翻地覆。即使早就有了为了报仇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此刻
聂阳还是有些动摇。

  有些改变已经发生了,令他有些恐惧。

  东方漠的目光渐渐变得冷静下来,慢慢向后退了两步。似乎在犹豫着。

  聂阳凝视着他,踏上了一步。

  东方漠又退了一步。

  「你还太年轻。」东方漠突然缓缓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拔地而起,远远落在屋檐上。

  再多十年八年,你就决不会放我离开,这话他没说出来,但聂阳明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世界里,仁慈是最好的自杀手段。即使是同门前辈,既
然成了敌人,就不该有容情的想法。

  「要追么?」云盼情轻声问一句,东方漠受伤很重,内力又损耗如此巨大,
即使逃,也是逃不远的。鹰横天已经按捺不住,追了上去。

  他们呢?

  「他与我无冤无仇,又是我的前辈。还是算了吧。」想到他多半也是为了爱
妻凌绝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出手夺宝,聂阳终究还是没有点头。

  不知为何,他突兀的想起了一个和尚对他念叨过的一句话,「善恶追人,如
影逐形,不可得离……」应该是佛经的某一段吧。

  那么,为了复仇而导致事情变成如斯田地的自己,背后的影子,究竟是善还
是恶?

  连他自己,也已经不明白了。

  这一战实在太过凶险,东方漠可以说没有半分留手,此刻骤然一放松下来,
聂阳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要散开一样。云盼情脸色也忽白忽红,可见并不好到哪里
去。

  回到董家,各自回房休息。董诗诗倦的厉害,靠在叠好的被子上已经甜甜入
梦,聂阳舒了口气坐到了她身畔,轻轻靠在她软香的身子上,享受着片刻安然。

  没料到,此后一日无事。

  第二天鹰横天才带人折返,没有任何收获。狼魂自覆灭一次之后,传人便都
把匿踪潜逃之类江湖大侠不齿的伎俩看得很重。抓不到东方漠,然也并不意外。

  数日间,小小的旗门镇竟突然变得风平浪静起来。许鹏和丘明扬找聂阳想把
走镖的详细计划最终敲定,聂阳推说对此一窍不通,全权交给他二人去处理,只
要在最后告诉他如何去做便是。

  这两人也不愧是走镖多年的老镖头,难得的几日平静里,他们就制定了详细
的路线,等所有镖师到齐的期间,又赶制了七十二个铁盒,个个都与慕容极手上
的一般模样。看这情形,聂阳也大概明白了八九分。

  彭欣慈和董清清恢复的都十分不错,彭欣慈伤重还需静养,董清清则是心伤
过甚,一副魂不守舍,董剑鸣寻不到魏夕安,终日闷闷不乐,董家大宅把两场丧
事一并办了之后,便几乎再也听不见一丝笑声。

  就连总是傻呵呵的董二小姐,也心事重重了起来,搞的绿儿愁眉苦脸,皱的
和只小苦瓜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东方漠那一闹让慕容极过度担忧了起来,那些来帮忙的武林大
豪全都兼职做起了护院,旗门镇方圆数十里,怕是都找不出比董家大宅更安全的
所在。

  但就是这样,离走镖还不到十天的时候,还是有人闯了进来。

  最先看见那个人的,就是带着百无聊赖的官差,在旗门书院掘地三尺的鹰横
天。

  那是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也可能是三十多岁,但说她已经四十,又不
是没有可能。她的五官十分精致,眼角虽然有了细微的皱纹,但微笑起来的时候
还是能让人从心底都变得暖洋洋的。她的身子柔软而丰腴,该细的地方柔若无骨
纤滑紧致,该凸的地方丰美挺翘弹性十足,水滑的丝缎长裙紧紧裹着魅人娇躯,
无一处露,又无一不露。

  鹰横天手下的衙役并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却一见到这个女人,就好像十五
六岁的少年一样愣愣的盯着她的胸腿,喉结滚动不停,裤裆慢慢隆了起来。

  连鹰横天也有些呆了,曾经他见过花可衣一面,觉得那真的是个尤物,现在
和这个女人一比,风韵上竟犹如八岁大的女娃娃站在了双十年华的小妇人身边。

  那女人舒展玉臂敛了敛衣领,微启朱唇问道:「这位小老弟,聂家的娃娃是
不是在这里?」那声音婉转动听,竟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般柔婉动人。

  鹰横天神色一凛,虽然他不喜欢聂阳,但他要找出中北六州税银的下落,就
一定要让这趟镖引出足够多的道上人物才行,当初宣扬此事,官府也是出了一份
力的,便问道:「你是要找聂阳?」

  那女子微微偏头,像是考虑了一下,才道:「嗯,小杜的娃娃,好像是叫这
个。你带我去找他吧。他在……一家姓董的家里,你知道在哪儿么?」

  鹰横天眯起眼睛,冷冷道:「抱歉,我有公务在身。」

  「说起来……你好像是官差呢。」那女子笑了笑,眉梢眼角尽是妩媚,「官
差小弟,你知道附近有一个姓东方的男人被人杀了么?」

  「东方漠?」鹰横天吃惊的叫了出来,那个功力高深莫测的怪物死了?

  那女子微微颔首,「嗯,你见过他么?就前几天。」

  鹰横天冷冷道:「见过,要不是他逃得快,我本要拘捕他的。」

  那女子眼波一荡,腰肢一扭,就见倩影一闪,一只玉手竟刹那便到了鹰横天
眼前,直取胸前要穴。

  鹰横天大惊失色,一个铁板桥向后仰去,哪知道那女子手上动作实在太快,
一个旋腕便揪住了他的衣领,拇指恰好顶住他的穴道,用的竟然是东方漠手法,
就听啪啪啪啪几声脆响,那女子正正反反给了他七八个耳光。

  她轻描淡写的一抛,把鹰横天扔到冲上来的那群衙役身上,淡淡道:「拘捕
他?你也配?」

  鹰横天又羞又怒,强压下冲上前去的冲动,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竟似根本不屑再理会他,悠然踱了出去。

  追出门去,鹰横天恰好见到凝玉庄的那对年轻情侣巡视过来,大叫道:「抓
住她,她来找聂阳!」

  凝玉庄那对男女犹豫了一下,唰的一声拔出剑来,哪知道剑方在手,那女子
就已不见了。

  而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不见的……这是多么可怕的轻功?

  鹰横天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幽冥九歌的撰写者破冥道人门下,绝字辈
弟子中最可怕也是最美丽的一个,当年以绝世风华和绝世轻功驰名江湖的……

  「怎么会……她……明明已经快二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了……」鹰横天面容突
然一僵,「难道……传说中她与东方漠……竟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现在东方漠死了……

  这时守在董家门前的是痊愈了的韦日辉、殷亭晓和几名武当弟子。

  那女子出现的时候,只有殷亭晓还有定力发话,他勉强保持镇定问道:「这
位……夫人,你来做什么?」看她头上挽着发髻,便自然如此称呼。

  「我来找聂阳。你们行个方便吧。」那女子巧笑倩兮答道,脚下没有停步,
径自向里走去。「董府」两个大字,还是并不难认识的。

  「留步!」韦日辉回过神来,手中长枪一抖,向董府大门前横拦过去。

  裙裾一翻,那女子似乎踢出了一腿,但除了殷亭晓,其余人眼里都仅仅是看
到那女子裙子翻了一下而已,韦日辉就觉一股巨力沿着枪身贯穿上来,虎口一麻
险些脱手,连退了三四步才站定住身形。

  那女子微微蹙眉,低声道:「咦,功夫不错。」

  这一迟疑,已经有数个武当弟子飞身扑上,彼此掩护拳掌交错攻了上去。

  「前辈!不要伤人!」慕容极恰好经过,凝神一看,立刻大叫着冲了上去,
显得十分紧张。

  说话间,已然迟了。那女子轻轻一跃,就见四面八方腿影纷纷,砰砰砰砰连
声过去,那女子轻巧一翻站定,所有武当弟子全部被踢回原处,倒地不起,竟像
是被足尖踢到了穴道一般。

  「你是……」那女子看向慕容极,显然是想不起他是什么人。

  慕容极毕恭毕敬的躬下身子,道:「前辈并不认得晚辈,晚辈当年随主人有
幸见过前辈一面而已。前辈此来,是否是为了寻找东方前辈?」

  那女子竟摇了摇头,「原本我是来找他的,现在却不必了。」

  慕容极疑惑的抬头,道:「为何?晚辈前几日才见过……」

  「他已经死了。」那女子淡淡的打断道,「所以我来找聂家的娃娃,想问问
怎么回事。」

  「什么?」慕容极惊异万分,心中过于激荡,竟向后退了两步。

  那女子不再理会他,飘然进院。

  一进门,正碰上在院子里向姐姐学刺绣的董诗诗,便开口问道:「小妹妹,
你们家那个叫聂阳的在么?」

  董诗诗一愣,不像她那呆住了的姐姐,完全没被那女子夺目美艳影响半分,
直接回敬道:「这位大娘你找我家夫君做什么?这么老了还开口就找别人丈夫,
闲得没事做么?」

  为了聂阳这次解毒导致自己和姐姐间的尴尬,连同柳婷那个势必要和自己争
上一争的女人,真是气闷无比,此时不要说是不认识的外人,就是她亲娘过来,
她也未必有一句好话。

  那女子怔了一下,旋即微笑起来,也不见裙移步摇,霎的就到了的董诗诗面
前,伸手轻摸着董诗诗的脸颊,笑道:「这位小妹妹好大的火气,夫君没好好疼
爱你么?」

  董诗诗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见了什么鬼怪妖魅,双腿一软险些坐倒,兀自逞
强道:「我……我夫君疼不疼我,和你有什么干系。」

  「在下聂阳,不知前辈找我有何赐教?」

  那女子微微侧身,看向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聂阳,面上妩媚一笑,身形已经飘
到聂阳面前,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玲珑有致的娇躯让聂阳的呼吸也微微一窒。

  「我姓凌,破冥道人门下弟子,凌绝世。」

  那女子淡淡说道,顿了一顿,才补充道:「也是孤狼东方漠的妻子。」

  当年江湖四绝色之中,凌绝世是最为耀眼的一个,一来着实美丽不可方物,
二来行事张扬无比,几乎是凡其所在,无人不知。

  其后不知何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尽管有传言她嫁给了交手过几次的孤狼东
方漠,信的人却并不太多。

  聂阳自然知道,凌绝世就是东方夫人。只是之前两人也从未见过,孤狼和狼
魂里的其他人,可以说毫无联系。

  知道多半是有什么大事,此时也顾不得诧异的盯着自己的妻子,聂阳直接带
凌绝世去了偏厅,赶走了闲杂人等,关上了大门。

  「前辈有话,但说无妨。」凌绝世也算是同门内人,聂阳说话也客气得很。

  凌绝世微微一笑,也不客气,坐在上首,直接道:「我丈夫死了。」

  聂阳顿时一惊。此时慕容极已经到了门外,听到对话,略一沉吟,转身往外
去寻云盼情去了。

  「前辈应该相信,东方前辈的死,并非晚辈所为。」

  凌绝世微微点头,微笑道:「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他是与人大战一番后实
力大损,被不知什么人偷袭而死。我来,不是问这个。」

  「那……」

  凌绝世肃容道:「幽冥九歌是不是就在这里?」

  聂阳面色一变,谨慎道:「前辈莫非也是为了幽冥九歌而来?」

  凌绝世慢慢闭上双目,先前的容光骤然消减了七分,她幽幽叹了口气,道:
「果然,他最后,还是为了我……」

  聂阳道:「东方前辈确实是为了幽冥九歌而来。」

  凌绝世缓缓睁开双目,幽黑双瞳中隐约有了点水光,面上却又漾起了微笑,
「他总是那么傻,从来不会问我是不是真的想要,便自己去做。」

  她像是沉浸在了回忆中一样,愣愣的开始出神,半晌才醒觉什么一样,长叹
道:「娃娃,你莫要怪他不顾同门情谊,他也是一时昏了头脑,风姐姐那边,我
会去谢罪的。」

  聂阳暗自松了口气,说道:「东方前辈有苦衷,晚辈是知道的。晚辈不会怪
他,也希望前辈谅解,晚辈确实不能擅作主张,把幽冥九歌交给什么人。」

  凌绝世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你做得对,风姐姐和小杜的后人都很
不错。」

  聂阳看凌绝世神色稍平,试探着问道:「前辈,东方前辈为什么非要幽冥九
歌不可?是前辈您有什么隐疾么?」

  凌绝世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因为修习阴阳隔心诀,损伤了阴脉,同风姐
姐一样,是……生不出孩儿的。」她顿了一顿,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叫他讨个
小老婆,好给东方家留个后人,他总是不允我,担心有了别人的娃娃,会惹我伤
心,求医问药找了这么些年,连南宫家那个神医老婆也说没办法,他偏不信……
他这次出门,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快活,紧赶慢赶追了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说到最后,她眼角终于坠下一颗珠泪,她伸指揩去,微笑道,「瞧我,老大
不小了,还在娃娃面前出丑,明明答应了他,这辈子不再哭的……」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纵横江湖多年的女魔头,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死了夫君的
平凡妇人。

  垂下头歇了片刻,凌绝世调整好了心绪,微笑道:「我原本收了他的尸体,
就打算离开的,我答应了他不再杀人,报仇的事情,便拜托给你了。你就看在同
门的面子上,替他手刃了仇人吧。」看聂阳点了点头,她继续道,「你这边的事
情,我大抵也听说了些,来的路上看到的事情不太对劲,既然托你帮忙,也该提
醒你一下。」

  聂阳知道终于到了关键,恭敬道:「还请前辈赐教。」

  凌绝世低声道:「这小小的旗门镇方圆十五里之外,周边大小村落,乡里人
家,已经没有一户还是寻常百姓。邪道精英,正派英雄,全都苍蝇一样聚在了一
起。这些日子不知道镇子里是不是太平,外面可以说每天都要死上十几个人。」

  「怎么……怎么会这样?」聂阳一惊站起,狼魂中人,本是以帮助受江湖牵
连的寻常百姓为念,强行分割着武林和民间,他却没料到自己这一次寻仇,已经
扩大如斯。

  有人恶意把消息宣扬出去好浑水摸鱼的可能他一开始就有考虑,但想到幽冥
九歌可能引来的也不过是些淫贼,即使有正道之人参与,也不至于和自己对立,
却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凌绝世淡淡道:「当然会这样。江湖这种臭水缸,只要有块肉掉进去,就算
是吃草的,也会聚过来露露脸。围在外面那些人,真心想要幽冥九歌的,最多也
就三成。趁机扬名的,寻仇报复的,歼敌吞并的,应有尽有,要不是那摧花盟和
逐影躲避的快,卷进这块地方,就别想全身而退。」

  看聂阳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凌绝世最后道:「聂家小子,事情已经如此,你
板着一张脸也毫无意义。你引谁出来我管不到,我只是提醒你,这次走镖,你不
动则已,一动起来,怕是有多少事也由不得你了。言尽于此,是就此收手还是另
想对策,你自己斟酌吧。」她走向门口,迈出几步,想到什么一样回头道,「报
仇并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的,这一点,你早就该明白。你们上一代的那些人,为
了仇恨付出了多大代价,你比我更清楚。」

  聂阳一楞,刚想问什么,凌绝世已经推门走了出去对外面的两人笑道:「莫
再偷听了,进去吧。我走了。」

  她果然说走便走,没有半分犹豫的,就离开了董家。

  云盼情带着古怪的微笑,拍了慕容极一下,「怎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魔
头?明明是很和气的大姐姐嘛。」

  慕容极呆呆道:「这些年不见,她竟然变成这样了么……」

  进到屋里,聂阳把外围的情况向另外两人一说,听的云盼情大皱眉头,连连
摇头道:「我还说能睡个安稳觉呢,原来都围到外面去了啊。」

  慕容极沉吟道:「看来,他们在等咱们出发,同时也在互相争斗着。」

  三人商议一阵,知道现在收手断无可能,为了不再扩大对寻常人家的牵连,
慕容极修书送往如意楼北三堂,希望他们能提前派人过来,好帮忙保护更外围的
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但第二天,那两个精干的手下一个没能回来,一个带着一身的重伤倒在了镇
外。鹰横天大致猜到了一些,带了十几个衙役出去探了一次,回来后便面色铁青
寡言少语了起来。为了不让许鹏丘明扬最后临阵脱逃,聂阳与鹰横天私下谈了一
谈,瞒下了这些事情。任他们一如既往地按部就班准备着。

  倒是董诗诗,难得细心地发现了自己的丈夫有些心神不定,开口问了问,聂
阳自然不会告诉她,随便敷衍了过去。

  又是几日过去,柳婷依然终日把自己关在客房中,胡玉飞的伤势好了很多,
董清清犹豫再三,还是去看了他一次,云盼情守在门外,倒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谈
了什么,只是那一晚之后,胡玉飞就不知所踪了。

  以现在外面的形势,没人知道这只狐狸能不能活着逃出去,但除了董清清,
也没人关心他是否能逃出去。

  那一夜之后,董清清就更加沉默了。害了相思病的董剑鸣也一声不响,董家
就剩下二小姐还有一点生气。

  新婚燕尔,聂阳就算有再多心事,也不会让董诗诗这样娇俏魅人的老婆晚上
闲着。董诗诗也知道聂阳不久就要出发,自己未必能随行同去,一到晚上也就不
再理会家中那些烦心事情,一心一意与夫君缠绵尽欢。虽然不舍得采吸自己的小
妻子,聂阳却隔三差五在绿儿身上滋补一番,每次都弄得绿儿两三天无精打采睡
眼惺忪。

  转眼,镖队启程的日子,就已经近了。

  七十二个铁盒,装着仿造的幽冥九歌,按计划分成了两批,第一批三十六匹
快马,打算每四个时辰离开十二人,往三条不同路线而去。不管打算劫镖的人如
何不信,他们总要怀疑,毕竟不管机会多小,这些镖师身上总归有可能拿的就是
幽冥九歌。他们既然为此而来,就不会放过每一分可能的机会。

  而布下疑阵,就是这些人的使命。

  慕容极知道外面的情形,明白这些人有去无回,心下不忍,本想要劝许鹏留
下这些人手一并上路,以此为借口免得送了这些性命,却被聂阳劝阻。

  这些日子里聂阳似乎也下了什么决心,眼神里多了些让慕容极有些害怕的东
西。他本想找聂阳好好谈谈,犹豫再三却不知道从何谈起。

  就这样,一匹匹快马踏着清脆的声音在他们的眼前消失在镇口,奔向那张开
大口待人而噬的晨光中。

  两天七十二人启程之后,第三天就是大队伍出发的时候。

  知道就剩下两天时间,许多事情自然也不得不谈。用了晚饭,回到卧房,聂
阳还没开口,董诗诗就很干脆的说道:「小阳子,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聂阳愣了一下,他这次出去,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怕是都不会再返回这里了,
所以本就想带着董诗诗一道出发,董清清彭欣慈他已经和慕容极商量出了如何保
护,自然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他微笑起来,伸手抚摸着妻子的脸颊,「这一趟出去,比这一个月来的事情
还要凶险的多,你不怕么?」

  董诗诗倒很干脆,往聂阳怀里一钻,笑道:「不是有你么。就是危险才要跟
着你去,等在这里提心吊胆的,还不如守着你安心。而且……」她犹豫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我留在家里,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姐姐。她怎么说也是和
你有过……有过那么一段,这……让我怎么办才好啊?」说到最后,索性在聂阳
的胸口狠狠扭了一把,顺便发泄一下怨气。

  聂阳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胸口,一把抱起董诗诗,走进屏风后面,放在绣床
上,「所谓男主外,女主内,这种家里事情,我可不管拿主意。」反正那是她姐
姐,自己犯不着表示什么,她愿意和姐姐共享丈夫,他自然不会有意见,她不想
如此,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损失。

  现在这困兽一样的情境,让聂阳心里一直十分烦躁,男人往往在极度的快乐
之后,心情也会放松很多。所以现在他也没什么心思倾听董诗诗的苦恼,双手已
经麻利的摸进她的衣襟里面,隔着肚兜,揉搓着她胸口专属于他的那对儿丰美果
实。

  董诗诗脸上一阵的羞红,嗔道:「你这人,人家和你说话呢,就知道动手动
脚,大色鬼。」

  揉的她胸口一阵发胀,她嘤嘤哼了几声,仍道:「我……我还没说完呢。那
个柳婷,你也甩手交给我管么?」

  聂阳的动作微微一顿。其实他前日找过柳婷,而那一番谈话,充斥着的就是
当年的血海深仇。一字一句都像冰珠砸在他心上,逐渐把一些柔软了的部分冻硬
起来。

  柳婷说得对,即使有牺牲又如何?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连这样的血海深仇都
想要放弃,那还算是人么?

  「小……小阳子,你……捏痛我了。」董诗诗不知道聂阳心里在想什么,只
感觉到自己胸乳被他的大手捏的扁扁的,越来越痛,有些可怜兮兮的问,「你生
气了么?那……那我不说了。」

  「没。」聂阳醒过神来,连忙换上了微笑,放柔了力道,从肚兜边上挤了进
去,在捏痛了的地方轻轻抚摸着,嫩如春花的肌肤软滑若脂,摸上两个来回,欲
火燃炽起来,便也懒得再想些其它的了。

  自从修习了幽冥九转功,阳欲便不断高涨,头几日上还每日例行房事就能满
足——尽管总是要让董诗诗累到腰酸腿软聂阳才能宣泄出来,到了近来,董诗诗
快活到半昏过去,聂阳也不过稍稍有些感觉,而如果在绿儿身上运起采吸功法的
时候,纵然没有射出阳精,阴元入体时候的畅快愉悦,却远胜于那一次出精。

  顷刻间,董诗诗便被揉弄得娇喘吁吁起来,她从未被聂阳采吸过,所以身子
还算正常,虽然一样燃起了兴致,倒没有过于失态。

  绿儿则完全不同,原本她年纪幼小,对情欲之事并不了解太深,除了初夜破
瓜时候因为淫药动了淫念之外,头几次和聂阳交欢基本都是曲意奉承,第一次更
是胀痛的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但采吸过几次后,绿儿精神虽然差了许多,闺中情趣却大相不同,那小而粉
白的幼嫩阴户只要稍加撩拨就抽搐不停,一股股蜜汁随便就流了满股满胯,花心
也愈发酥软,只要随便戳刺几下,就松成一片,任君采撷了。

  要不是理智尚且分明,不舍得让妻子身体受损,聂阳到真想把董诗诗也弄成
那样的娇美尤物。

  现下聂阳已经可以说是风月老手,又舍得在妻子身上费尽功夫,董诗诗的柔
嫩胸脯正被玩弄的阵阵甜美,胯下敏感阴户又被温柔进攻起来,珠儿上一阵阵按
捻,玉门外一番揉弄,津水清浆顷刻便让销魂桃源中濡湿了起来。

  「别……别弄了,赶……赶紧的进来吧,不然……不然人家要先丢了。」董
诗诗秀面一阵红胜一阵,吟哦之声愈发急促,终于忍不住一把把聂阳推开,含羞
带嗔的道,「这次,不许你用手一直弄,免得最后又被你……被你弄昏过去。」

  「美昏过去,难道不好么?」聂阳调笑道,开始脱下身上的衣物,露出雄健
的裸躯。

  董诗诗浑不似寻常女子般羞涩别过头去,反而睁大眼睛抬高上身凑近了伸手
细细抚摸着聂阳的胸膛,主动替他解开裤上的腰带,娇笑道:「那有什么好的,
若是一直美下去美到你也快活了,倒也罢了,美昏过去,还要别人接手,才能让
夫君爽利,那我这做老婆的,岂不是失败的很。」

  聂阳脱下裤子,上床搂住爱妻,替她宽衣解带,褪到一丝不挂,覆上她的娇
躯,便去分那双修长玉腿口中道:「何必硬撑伤了身子,反正还有绿儿不是。」

  董诗诗五指一拢,把那勃涨硬挺的棒儿又爱又怕的攥在手心,吞了口津唾,
润润发干喉咙,媚声道:「才不要,我能占下的,一丝一毫也不给她们。」

  说话间,已经张开双腿,拱高了纤腰,主动牵着那肉龟领到门口,放松了下
身,轻轻哼吟着诱惑起自己的丈夫。

  聂阳阳根已经涨的发痛,自然毫不犹豫地顺势一挺,软乎乎滑溜溜的膣口嫩
肉滋的被挤到两边,长驱直入。

  「唔……嗯嗯……好……好胀。」董诗诗蹙起细眉,媚眼半闭,一双玉手攀
住丈夫肩头,舒服的哼了起来。

  虽然不如处子之时,嫩壁细腔仍与肉茎裹合的十分严密,推挤抽拉间紧致十
足,加上董诗诗无师自通,总在聂阳入到尽头时咬牙忍尿一般收一收那边肌肉,
花心就犹如一张小嘴在肉龟尖上吮那么一口,畅快无比。

  此时聂阳幽冥九转功已经十分熟练,不需要刻意行功,阳根之上就自然而然
有逼人的阴阳气息间或散出,刺激到女子膣内的腔肉,便是说不出的一股甜美酸
软。

  董诗诗这样全然不知内功为何物的女子,哪里抵受的住这种手段,阳根刚刚
在她身子里动了几十下,就令她魂销神醉,小嘴儿也不知道在低叫些什么,蜜润
的一双小脚儿蹬个不停,小肚一阵激灵,猛地一挺,就这么糊里糊涂泄了一次。

  聂阳怜惜的停住动作,俯身吻去她鼻尖汗珠,吮着她发凉的舌尖,慢慢揉着
她的双乳,等她恢复过来。

  喘息稍停,神色不再那么迷离,董诗诗冲口便是一句,「不成,以后你不许
先摸我了,被你摸的软了一半,害人家如此不济。」

  听着她的兀自逞强,聂阳微微一笑,自顾自动了起来,双手一扶她的细腰,
抵着那团软嫩穴心子旋磨起来。

  「喂……你……你倒是听人家说话啊,别……别动……啊啊……啊……」

  他身上毛发粗硬,耻丘相抵这么一转,毛尖刷过阴户外的小小肉唇嫩珠,加
上肉龟紧顶着蕊芯儿那么一转,酥痒酸软又麻又美千般滋味轰的就涌上了心头,
让她不由得用力抓住了聂阳手臂,啊啊低叫了起来。

  「啊啊……你……你这是要……要磨死人家了……」

  肉龟一劲的旋磨搅动,好像一根戳在湿面团里的擀面杖,压挤出一股股的水
儿来。每出一股水儿,董诗诗就软上几分,磨了不到半炷香时分,她就啊呀大叫
了一声,抬起身子死死搂进了聂阳,一口咬住他肩膀,鼻子里面呜呜的抽泣般哼
着,又彻底泄了一回。

  女人的身子一遇上这连续不断的快活,就一次不如一次耐久,董诗诗犹自心
有不甘,推了丈夫一把,蹙眉道:「你……你这次不许动。」她红着脸,顿了一
顿,「我……让我……让我在上面。」

  董诗诗在新婚之夜就这般做过了,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一个翻身就坐
在了聂阳身上,微微提起臀部把小小的肉洞对准了棒头,咬着下唇,慢慢坐了下
来。

  聂阳悠然躺好,既然不需要他主动,省下几分力也没什么不好,空下来的双
手一边一个,把蜜嫩润泽的两颗奶包儿抓在手里,细细把玩起来。

  「小阳子,我……怎么感觉,哈啊……哈啊……你这东西,这几天……好像
又变大了啊……」董诗诗费力的往下坐着,忍着膣腔里面一阵阵的酸麻带来的腿
软,生怕自己一失力气,一屁股坐下去,直接被顶穿了蕊芯儿。但这东西,比起
上次她坐在上面的时候,似乎真的又大了些,她那小小的阴户,竟还有点装不下
的感觉。

  闭上双眼,他微笑着耸了两下腰,吓得董诗诗笑骂起来,道:「说不定,是
你那门户又变小了,等到小的我进不去了,看你要怎么办。」

  「呸呸呸,小个大头鬼,人家刚嫁给你时候一根指头进去都费劲,现在两根
指头进去都顺溜溜的,你就会哄我。」董诗诗双手扶住他的肚子,稳住了悬空的
屁股,像是吃不准自己究竟能不能把这大家伙全容纳进去。

  他突然兴起,回手一分,把她撑着身子的双手拉开到两侧。她腿上无力,这
一下没了支撑,啊哟一声婉转娇啼,阳根整只没入体内,大腿根上的肉筋,都拉
成了一条直线。

  「啊啊啊……你……你这……我……我……哎呀啊啊……」董诗诗哼哼哎哎
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臀尖一阵哆嗦,被顶凹的穴心子终于被奸的酥散松软下
来。

  体内的肉茎猛地一凉,一阵寒气凝成一股细线,轻巧的在她不住抽搐的嫩壁
上搔弄着,直搔的她连胯骨里都一阵发酸。

  「怎……怎么……好……好奇怪……」董诗诗头次碰上这情况,心里一慌,
感觉变得更加强烈,聂阳明明还未动分毫,只是深深插在里面,就让她如同被大
开大阖的插弄了几百下一样迷醉,双腿猛地一紧,浑身一阵僵硬,积蓄在体内的
强烈甜美直冲向脐下三寸……

  「呜……呜呜……」董诗诗骤然睁大双眼,趴伏在聂阳身上,极度的快活让
她离了水的鱼儿一般,一挺一挺的,细小的痉挛从膣内扩散到全身,随着那根肉
茎上发散出来的忽热忽冷的刺激而越来越强烈。

  聂阳猛然醒觉,双手扶住董诗诗双乳,把一股温淳内息度了过去,同时收摄
心神,连忙压住了不自觉间运行的幽冥九转功。此时她已经将至巅峰,阴元积蓄
憋闷无比,腰肢水蛇般扭了起来,嘴里细细哀求:「小阳子……不要停,快……
快给我……让我出来……让我出来啊啊……」

  聂阳大汗淋漓的硬生生忍住就此采吸下去的冲动,待到收功完毕,才又狠狠
的插弄了几次,让憋的不上不下的董诗诗畅快的泄了身子,导回了她的阴元。

  这一下经脉间的折腾让不通武功的董诗诗疲惫不堪,一下子没了精神,撅起
了嘴唇翻身躺到里面,哀怨道:「不行了,还是没让你出来……罢罢罢,你去找
绿儿吧,不知怎的,我今天格外不济,刚才突然就好像丢了魂儿似的……不是你
偷偷动了什么手脚吧?」

  聂阳只有苦笑说道:「怎么会。可能是你今天有些倦了。睡吧,我不去找别
人,咱们一起睡吧。」

  她有些歉意的抚摸着他依然硬挺的阳根,低声道:「小阳子,我是不是很没
用啊……」

  「傻瓜。」聂阳笑骂了句,搂进她到怀里,拉高被子盖住了两人身子,也懒
得去揩抹收拾,就这么安抚着她的脊背,哄她睡了。

  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聂阳想着刚才的事情,骤然一阵心惊。

  难道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被这幽冥九转功,困在其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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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二十五章

                (一)

  慕容极听到东方漠的声音,立刻变得十分紧张,手上的绢册立刻塞进怀中,
闪身站在了聂阳和云盼情身后,顺手把伤势未愈的柳婷拉在了自己身前,掏出了
锁环甲穿上,戴上了头盔,拿起一把铁锨开始在地上挖洞……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二)

  云盼情看东方漠左臂软垂,有些不忍,朗声道:「前辈,再继续打下去,也
没有什么意思,您还是收手吧。」

  东方漠眉宇间肌肉跳动,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没意思?难道你还想我
一边打一边给你讲笑话么?」

                (三)

  聂阳的丹田中也开始阵阵绞痛,坚持不了一时半刻。臀后越来越紧,压力一
阵大过一阵……

  「东方前辈……请……让我上茅房……」

                (四)

  第二天鹰横天才带人折返,没有任何收获。狼魂自覆灭一次之后,传人便都
把匿踪潜逃之类江湖大侠不齿的伎俩看得很重。尿遁厕遁开会遁采购遁病假遁丧
喜遁逢年过节遁各种遁走之术无一不精。

  后世一个名叫白领的门派将此类技术发扬光大,此为后话。

                (五)

  「说起来……你好像是官差呢。」那女子笑了笑,眉梢眼角尽是妩媚,「官
差小弟,你知道附近有一个姓东方的男人被人杀了么?」

  「东方朔?」

  「那是岁星下凡。」

  「东方虬?」

  「我不是武则天找他做什么。」

  「东方显?」

  「你是考古的么……」

                (六)

  这些日子里聂阳似乎也下了什么决心,眼睛里多了些让慕容极有些害怕的东
西。他本想找聂阳好好谈谈,犹豫再三却不知道从何谈起。

  总不能直接去告诉他,你的眼屎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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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众

  清晨,薄雾,微光。

  十二匹健马踏出齐整的蹄音,沿着镇中的大道疾驰而去。

  远远站在街口的聂阳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看着。只是他的右手,却不
自觉地握紧。

  这些被选出来的骑士可以说是天猛、扬远、浩然三大镖局里精英中的精英。

  每一个人都身经百战,在鬼门关前走过的次数,不会比任何人少,身上的刀
疤,已经像女人的胭脂一样寻常。

  三大镖局将近千人之众,这样的人也不会超过四十个。

  七十二个人中剩下的三十多个,便是这次前来帮忙的武林人士带来的弟子门
人,虽然没什么行镖经验,但胜在武功高强,每组四人中至少有一个这样的武功
好手,临敌应变也方便许多。

  一出镇口,十二个骑士各自转向,马蹄扬起一路烟尘,分别踏上了险恶的前
方。

  聂阳依然站立在原地,露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外衣、头发和每一寸露出来的肌
肤。

  但他依然没有动。

  一件厚一些的袍子搭上他的肩背,董诗诗打着哈欠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
膊,把头靠在他的肩侧,带着些许倦意懒懒道:「你起的也忒早了。他们走就走
了,你还特地送他们一程么?」

  聂阳看着空无一人的街口,不着痕迹的微微叹了口气,淡淡道:「他们这一
去路途遥远,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我出来送送,也是应该的。」

  「走的再小心谨慎,两个月也到了。慕容极要赶在端午之前,最晚端午也就
见到了。何况里面又没你的熟人,送什么嘛。」董诗诗自然不解,捂着小嘴又打
了个哈欠。

  这种时候,她还是喜欢和自己的夫君赤裸相拥,一起蜷在温暖的被窝里。

  聂阳微笑道:「我也是心血来潮。不该吵醒你的。」他的确不想吵醒睡得香
甜至极的娇妻,奈何他那老婆菟丝草似的紧紧缠在他身上,想不惊醒,怕是要懂
得缩骨功夫才行。

  「我不喜欢你不吵醒我。」董诗诗在他怀里蹭了蹭脸颊,随手抓起他衣襟擦
了擦眼睛,「我喜欢你到哪里都让我知道,也让我跟着。危险也好,难过也好,
我是你的妻子,我想在你身边。你要是丢下我……我可是会咬人的哦。」她做出
母老虎一样的表情,结果自己却先笑了出来。

  聂阳没再说话,而是搂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拍着。

  只要在她身边,他总会不自觉地变的温柔许多,也很难让自己不笑出来。心
情稍微轻松了少许,下一批人要到四个时辰后出发,到时他再来相送也不算晚。

  终究,他还是对这些人有那么一些愧疚的。他特地叮嘱一句,「外面危险,
大家千万谨慎小心。」但并不知道镇外情况的人们,要如何小心才能避过围在外
面的数百个觊觎之徒?

  真不知,若是赵玉笛得到了镖队无法出镇的消息,会不会来帮忙开出一条路
来。

  「你真要留姐姐在家?」用了早饭,董诗诗有些惊讶聂阳不带董清清上路的
打算。

  聂阳点了点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咱们是走镖不是搬家更不是旅行散
心,剑鸣也要跟着来,难道不留个人在家陪你娘亲么?」

  董诗诗扁了扁嘴,虽然和姐姐间现在有些尴尬,但自小一起长大可以说从未
分开过,真要这么单独出门月余不见,自然会有些不舍,嘴里随口道:「姐姐又
不会武功,在家里也保护不到娘,还不如留个会武的……」她其实想说柳婷,不
过最后还是没敢说出口。而且娘那一刀就是柳婷砍的,虽然聂阳和云盼情东拉西
扯的解释了一大堆说那是个误会,柳婷也很诚心的跪在她面前道歉,她心里依然
有个大疙瘩一样,想到要带上柳婷一起出行,董二小姐就非常不快活。

  只是还没有不快活到值得违拗夫君的地步,她也就没再多说,叽叽喳喳的絮
叨起了一些寻常小事,拉着丈夫回房去了。

  下午,第二批人踏上了征途,每一个人都被要求保护好他们的铁盒,要当作
那里面就是真正的幽冥九歌一样。

  比起那些镖师们扬刀跃马的振奋,掺杂在其中的武林人士则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并不是这样生活过来的,出征的喜悦并没有感染到他们体内的血性。

  「真的能顺利么?」云盼情坐在墙头上,一手抱着弯起的膝盖,像是叹息一
样说道。

  聂阳垂下目光,他知道慕容极心里也不会太好受,这次的事情,与如意楼的
宗旨也相差太远。就连察觉到了什么的鹰横天,看向他的目光也带上了明显的责
备。只不过,为了任务同样把消息隐瞒了下来的朝廷鹰犬,并不能打动聂阳就是
了。

  半夜,第三批人整装出发前,所有将要参与后天走镖的人聚在了一起,开始
做最后的分工确认。在这种不需要武功的场合,经验丰富的许鹏和丘明扬成为了
真正的主角,不管是不净和尚这种江湖名人,还是凝玉庄那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弟
子,都安静的服从了他们的安排。

  「现在镇外可能就已经有人埋伏了下来。」丘明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聂阳
的眉毛微微得挑了起来,「这七十二人能不能把埋伏的人引开部分我也说不准,
但这次事关重大,即使会有牺牲,我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帮助走镖的机会。」

  殷亭晓他们自然不可能感觉不到镇子外诡异的气氛,但他们也是一言不发,
商谈间,气氛越发沉重,说到最后,丘明扬都有了几分交待后事的意味。任谁都
感觉得出,要不是为了镖局的名声,这两个走镖多年的老镖头,怕是早就有了退
却之心。

  也许,就从董浩然死的那一刻开始。

  「吴延是不是一定会出现?」最后众人即将散去的时候,仿佛从地狱传来的
诅咒一样,史夫人从角落里说出了她从女儿死后的第一句话。

  聂阳回过头,看着她仅有的那一只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们去。」不再在意身边丈夫焦急的表情,史夫人咬着牙,一字
一句地说道,「若不能让吴延死在我手里,我就是变成厉鬼,也要从阎王殿里爬
回来!」

  聂阳盯着她的脸,眼里滑过一股莫可名状的神情,淡淡道:「晚辈一定尽力
帮忙。」

  紧绷的神经让人容易困倦,大家又都是需要休息的时刻。到半夜第三批人上
路的时候,便又仅剩下聂阳矗立在路口,目送他们远去。董诗诗一向早眠,现下
想必已然睡了。

  若是她已经睡下,就把绿儿叫醒好了。反正这连日下来,小丫头已然乖觉得
很,一到二小姐早早睡下没能服侍夫君的时候,就会半是害怕半是期待的留一盏
灯打着守夜的旗号等在侧屋。

  进了门,绿儿的确是在侧间没错,但卧室却没有人。

  按说此时应该睡的连被子都踢在一边的董二小姐,竟然不在。

  绿儿睡眼惺忪的站起来,拢了拢衣襟,迷迷糊糊的答道:「姑爷,小姐往大
小姐那边去了。」

  聂阳点了点头,拍了拍她嫩乎乎的脸蛋,微笑说道:「你睡下吧,不用候着
了。」

  绿儿点了点头,点着点着就一头栽了下去,聂阳连忙把她抄住,放在炕上替
她盖了被子。看她的样子,多半是自己这几日有些太不知收敛了。

  院子里已经一片寂静,连虫鸣也没有一丝。聂阳放轻步子径直走到董清清所
住院落,董诗诗竟一直在屋门口等着,坐在小凳子上,看样子,正强忍着不要打
盹。

  看见他,才解脱了一样拖着步子迎了过来。

  「你可算来了……送走他们了?」

  聂阳点了点头,道:「你在这边做什么?怎么不回房睡觉?是姐姐出了什么
事么?」董浩然一死,对董家其余人的恨意已经消解的七七八八,怎么说他们也
是自己妻子的亲人,关心的问上两句,也是出于自然,并没有什么作伪。

  董诗诗的脸却有些发红,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要紧。」

  「那回房睡吧。」看来今晚是没有时间做什么,既然如此,他也只有压下蠢
蠢欲动的欲望,搂着妻子的肩膀准备带她回去。

  董诗诗却扯住了他的衣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你……你听我说。」

  越听,聂阳的眼睛便睁的越大。

  董诗诗晚饭后便去了姐姐那边,足足说了一个时辰,又去了娘那边,苦费了
一番口舌,明明是自己也很不情愿的事情,她却奔走来回说到口唇发干。

  最后,她摆出一副「我都没说什么,你总该很高兴吧」的表情,用很轻的声
音,别别扭扭的道:「就是这样了,我想你走镖回来后把我姐姐迎进门。我……
我不会说什么的。」

  聂阳皱起了眉毛,他对胡玉飞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自然对董清清并没什
么感觉,而且自己将来并不打算回来,而是想直接带董诗诗闯荡江湖,最后一起
回去陪伴他孤单的姑姑聂清漪。

  董诗诗看他并不乐意,一扁嘴,抓住了他的手,撒娇一样的摇着,闷声道:
「大不了……大不了你那个表妹进门,也……也不算她做小就是了。我就这么一
个姐姐,你这都不允我么。」

  表妹?聂阳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柳婷,因为恼她伤了娘亲,
董诗诗总也不愿叫她名字。

  「好好好。」天色已经太晚,将近子正时分,聂阳只好哄道,「都听你的,
等回来咱们再详细谈好么?该回去休息了。」

  董诗诗脸颊又是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住他的手,反而往姐姐房里走去。

  「干什么?」看见董清清的屋子已经黑了烛火,聂阳不禁纳闷的很。

  董诗诗探头往屋里看了看,把嘴凑到聂阳耳边,小声道:「今晚你得帮我姐
姐。」

  「嗯?」又皱了皱眉,最近聂阳负责皱眉和笑的肌肉真是有了不少锻炼的机
会。

  「我听芳儿说……」她迟疑了一下,在犹豫要不要直接说出来。

  芳儿就是董清清房里的新丫头,估计又是她多嘴说了什么,觉得应该和自己
没什么干系,聂阳也就不是很注意地听着。

  「姐姐她……自己……」她越说脸越红,最后干脆一跺脚,道,「就是自己
那个了。」

  「哪个?」聂阳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董诗诗很不好意思地捅了捅他,然后
把自己的小手比了个往裙子里伸的架势。

  「明白了?」应该太过不好意思,董诗诗扭了他一把,怪他为什么不够冰雪
聪明直接猜出来,还要自己做得这么明显。

  聂阳也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去吧。」董诗诗松了口气,像解决了什么难题一样。

  「啊?去干什么?」这时候聂阳隐约已经明白,但聪明的男人都知道,这时
候装装傻没有坏处。

  可惜董诗诗也不笨,在背后耸了他一把,「装什么傻,后天咱们就上路了,
月把天才能回来,你就不能哄哄我姐姐让她高兴高兴啊。要不咱们去时候带上她
也行。」

  聂阳露出了有些发苦的微笑,「带上她是肯定不成的。」

  董诗诗撇了撇嘴,掩饰住有些冒泡的酸意,「好了,去吧。就当又为我姐姐
解了回毒……对了,可别让娘知道,她同意你回来后娶我姐姐,可没同意你这时
候胡来。」

  聂阳笑了出来,「既然岳母大人不同意,我看还是算了。」他心里当然不是
这么想的,不过逗逗自己那傻里傻气的老婆,已经成了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董诗诗白了他一眼,「呸,说得跟真的似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好待我姐
姐,我回房睡觉去了。」即使是她提议的,这时候她也不想跟进去参观,平白惹
得自己难过,何苦来哉。

  心道反正今晚可以恣意宣泄一次,也不知道以后上了路还有没有这等机会,
聂阳自然不想让娇妻就这么逃掉,装作为难的样子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哎
哎,走不得。」

  「干吗?我姐姐都嫁人这么久了,你当是我那般不济么?我困得要命,可不
去补缺。」

  聂阳扬起了初来镖局时候的无害笑脸,「你不去跟你姐姐说清楚,我贸贸然
去了,她一惊叫起来,我不是要糟糕。」

  董诗诗哎哟一声,一拳击在掌心,「我倒忘了这事儿。」她单纯的觉得有过
肌肤之亲加上这也算有了婚约,晚上和聂阳欢爱一场,只要没别人知道,自然是
一桩美事,还能顺便让她歇个晚上,也不至于让绿儿那丫头得了太多好处,却忘
了姐姐已经睡下,聂阳这样进去,迷迷糊糊被当了淫贼,岂不是大大糟糕。

  「娘那时候说夫君纳妾,妻帮补身才为贤妻,那我这帮自己男人当开路先锋
的算什么?大贤妻么?」董诗诗噘着嘴,念叨着走进了屋,绕到了屏风后面。

  「嗯嗯……谁啊……诗诗?这么晚你来做什么?」屏风后传来董清清满是睡
意的发问。

  里面没传出清楚的话,只有董二小姐压的很低的咕哝声。

  「啊?」里面的娇媚少妇猛地抽了口气,连连推拒起来,「不成不成,这怎
么使得。绝对不成……」

  接下来的声音全变成了两个女人家低低的声音,聂阳懒得费神去细听,随便
等了片刻,便直接走了进去,把卧房门随手闩上。

  他可没打算让董诗诗走了,既然她这么好心要替姐姐在自己身边找个归宿,
不妨就让他提前体验一下姐妹同欢的妙处吧。

  这院落偏的很,并不是董清清以前的屋子,芳儿早就被董诗诗打发走了,就
算聂阳把董清清采吸到放声尖叫,能听见的怕也只有负责后宅值夜的云盼情吧。

  那可是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会有什么的古怪小姑娘,当作不存在就好。

  走得近了,姐妹二人的话也听得清楚了几分。他微微一笑,开始宽衣解带。

  「哎呀,你要真硬不老实,我可让他走了。」里面的董诗诗似乎耐心用尽。

  「不……不是。而是……而是这……这怎么可以呢。」

  「姐姐……这有什么不可以?再回来你们就算是夫妻了,你就当是提前支取
了日后的福气不就是了。」

  「哪……哪有这么说的……」

  「那你用手……手指就高兴了?」

  「我……」

  听到里面董清清已经哑然,估计也说的僵住了,聂阳笑着摇了摇头,身上已
无衣物,他不习惯黑灯瞎火,顺手打着了桌上火石,把灯烛全部点燃。

  「谁……谁?」光亮进了屏风,董清清紧张万分地问道,看来她还不知道妹
妹刚才就已经把男人带到房门了。

  「你未来的夫君呗。」董诗诗随便答道,起身便要出去,反正自己交代的差
不多了,姐姐虽然不太情愿,想必也不会太过抗拒,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尝过
的女人怎么舍得忘掉,她才不信。

  结果她娇小的身子刚迈出屏风,就被拦腰抱了起来,像麻袋一样被扛在了聂
阳肩头。

  她故意尖叫了一声,捶着他的背:「喂,说好了让人家回去睡觉的!」

  他直接把她扛回了床边,拍了一下她的俏臀,把她放进了床里,直接剥下她
的那双绣鞋,隔着屏风扔了出去,顺便也把董清清的鞋踢到了床底深处。

  董清清借着灯烛昏光再次看到了聂阳健壮的裸躯,啊的低叫了一声,咬着下
唇撑起了上身,大半边雪白的臂膀从滑脱的被角里露了出来。

  她倒不是完全不想,和胡玉飞一番恳谈后,已成了废人的胡玉飞知道无法庇
护于她,没有允她跟着离去,而是孤身远走,那之后她唯一的指望本也就只有这
个要过自己身子的妹夫。奈何一来这是妹妹的男人,二来他多半也知道自己和胡
玉飞之间的耻辱之事,三来自己寡妇遭辱,残花败柳,蒙他给个名份予以收留已
经是大幸,哪里还敢期待聂阳会来抚慰寂寞的她。

  此刻看到那粗长肉龙昂扬而起,斜斜挺在胯下,她浑身就是一阵发软。但想
到妹妹就在身边,又是一阵羞耻。

  淫毒未净之时,一切尚可算是从权,此刻再这么三人同行,岂不是……岂不
是……

  聂阳自然不了解董清清心中复杂的心思,从小被杜远冉抚养长大远离俗礼,
对这些无聊事物仅限于明白,倒也不那么重视。此刻眼前只有这两个各自娇媚全
不相同的诱人姐妹,而且都不会拒绝自己,只要是男人都不会有心思去想别的。

  随手一掀,大被直接飞向床角,垛成一个大团。

  董诗诗身上就少了一双鞋儿,董清清却是衣不蔽体,雪酥酥的柔白身子,仅
有一件桃红兜儿,紧绷绷的裹着一对奶兔儿,下面那角连腹下也不能完全遮住,
并紧的丰腴雪股间,都能看到一缕勾人的乌亮毛尖儿。

  「别……别这么直勾勾的看我……」董清清大羞,一蜷双腿侧转了身子,床
并不大,腿弯直接压在了董诗诗身上。

  董二小姐自然不是乖乖躺在床上的性子,知道今晚脱不了身,心里也起了兴
致,嘴里叫了句:「姐姐你压我做什么?」手却已经搂向了姐姐的胸前。那兜儿
里撑的那般饱满,仿佛要涨破似的,这样躺着,也一点不显塌陷,真让她有些眼
气。

  既然到最后总能在董清清身上一解采吸之欲,聂阳也就不忙着行什么功法,
看董清清侧身后背后闪出了半大一块地方,也不作声,直接挤上了床,变成和董
诗诗一道把她夹在中间。

  「啊!别……别摸……」酥痒马上就冲的董清清一声美哼——董诗诗手直接
钻进兜里,聂阳也毫不犹豫地把手掌贴在她肥白丰美触手自弹的紧俏臀峰上,夫
妻二人这时倒有了默契,就这么夹着春闺寂寞的少妇娇躯,大肆捏摸起来。

  董诗诗的嘴自然不会闲着,一边在软中带弹的硕大胸乳上捏来揉去,一边故
作认真地问:「姐姐,咱们明明一个娘生的,凭什么我两边加起来,才顶得上你
一边?」

  不要说董清清现在被揉的浑身酸软口干舌燥,就是清醒时候,这种事她也不
知道如何回答,只有茫茫然应了句:「什么……什么两边……一边的?啊啊……
诗诗,别那么用力。」

  嫌那肚兜碍事,董诗诗一扯绳结,直接把姐姐脱了个精光,想到自己被聂阳
亲吻胸口时候十分快活,便一缩身子,捧住姐姐一边奶子,啊呜一口把红嫩嫩的
乳尖吮了进去。她不懂如何去做,依样画葫芦来回用舌尖舔了一遍,一时好奇,
轻轻用牙齿啃咬了起来。

  董清清呜的哼了一声,双手抱住了妹妹后脑,恰赶上聂阳在背后把手往她腿
间一探,双腿一时没使上力气,被手掌直接罩住了腿心要害,顿时一个抖索,嫩
腔子里已然有些热粘滑溜起来。

  把手穿过了董清清的颈下,聂阳径直去解董诗诗的衣扣,只是隔着这么一个
香软的美娇娘,董诗诗又正缩着身子,手指行动不便,竟一时弄不开那道盘扣。

  董诗诗吐出姐姐的奶尖儿,嗤地笑了一声,自己回手把领口解松,道:「姐
姐就这么漂亮么?你见了连我的扣儿也不会解了?」

  手掌从领口往内一探,热乎乎的颈窝柔腻无比,那蜜色肌肤本身就好像抹了
层淡淡花蜜一般,看起来虽然不如董清清那么白皙,摸起来却是格外舒服。被摸
的有些快活,董诗诗把身子挺直,只留下手还玩弄姐姐的乳球,好把自己的奶包
儿送到夫君够得到的位置。

  一手是小娇妻嫩鸽子一样的奶肉,娇俏弹手,一手是妻姐腿心凝膏儿一样的
阴户,腻滑软细,双手的美妙触感沿着手臂传递上来,令聂阳胯下越发紧绷。一
条肉龙高高翘起,肉龟搭在董清清腰后,热度在她尾骨上面一熨,登时熨的她浑
身发酥,一只纤纤素手不受控制一般绕了过来,呵的娇喘了一声,把那巨物握在
了手里。

  董诗诗眯着秀目,只管依样画葫芦,聂阳怎么摸她,她便怎么摸姐姐,衬裤
里头一阵发痒,热烘烘的好不难过,略一思量,拉过姐姐另一只手塞进了自己裙
腰里,娇喘道:「姐姐,你用手指怎么弄的,也帮我弄弄……」

  董清清迟疑了一下,背后的手微微用力,替自己妹夫套弄着,前边的手也随
着动作起来,顺着妹妹稀疏的毛发往深处找去,拨弄着寻到了滑溜溜的膣口,沾
了沾漫溢的蜜汁,湿滑了指尖,揉弄着寻妹妹那颗敏感柔嫩的珍珠去了。

  「啊……好……好麻……姐姐,你的指头……再用点力气。」董诗诗阴户顶
上被纤指划了几圈,划的她背筋发麻,禁不住弓了弓,又觉那力道虽然美的紧,
却又稍嫌不足,毫不犹豫的腻声要求起来。

  此时董清清已经被撩拨得几乎不能自持,手心里汗腻津津把一条阳物也弄得
湿漉漉的,尤其是那粗细长短不几日前方才亲身体味过,个中滋味此刻重新涌上
心头,心窝子里说不出的绵软酸甜,只觉得桃源洞中猛地一阵抽动,流了满腔腻
汁。

  生怕自己再这么握着这根棒儿,会现了不知怎么样的丑态,董清清强把手撒
开,恰好妹妹开口央求,索性也伸了过去,嫌那裙裤碍事,一把褪到了股下,双
手分着上下,一只贴着红挺挺的肉芽儿揉啊揉的,一只干脆把两根手指一并,咕
唧一声塞进了妹妹温暖滑腻的膣穴中。

  董诗诗嗯呀低叫,双腿上下来回蹭着,既加强了阴户中的感受,又把那恼人
的裙裤一点点蹭到了脚踝,一脚回缩,一脚轻挑,把那团衣物直接甩到了地上,
露出两条蜜润修长的美丽裸腿。

  董清清抛开了心中顾忌,把圆滚滚的屁股向后撅起,一条白生生的长腿勾到
妹妹那边,与妹妹同样修长光滑的蜜色美腿绞缠在一起,双手更卖力的动起来。

  「姐姐……姐姐啊……原来……原来手指也可以这么舒服的……嗯呜……」

  听着两姐妹彼此间玩的倒非常投入,聂阳满意一笑,把下身调整了一下,扳
住董清清右腿向上一抬,就这么侧躺在她背后向上一耸雄腰,巨大的阳根轻松的
刺进那已经泛滥成沼的一片水乡之中。

  「啊……啊呀……胀!胀死我了……」董清清快活至极的大叫了一声,双手
再也顾不上抚慰自己的妹妹,一把搂住了妹妹的身子,紧紧抱住,两瓣红艳艳的
嘴唇贴在妹妹胸前,凉冰冰的颤抖不停,竟是被这么一插就已经忍不住泄了一小
阵。

  一手抚着董清清汗湿柔润的玉肩雪背,一手掣着柔软香滑的丰腴美腿,阳根
享受着春情少妇多汁腻滑的美妙阴户,聂阳从心底感到一阵愉悦,也只有在这种
满足的时刻,才有心无旁骛的宁静感觉。

  这宁静,却是矛盾的混合在了肉体碰撞的激情之中。

  董诗诗被姐姐的手指吊的不上不下,心里一阵奇痒,只好自己收回双手生涩
的自我满足,故意怨道:「姐姐好生小气,自己快活了,就撒手不管我了。」

  董清清本就对姐妹同床欢好羞涩无比,总想刻意忽略,面前的女子是自己妹
妹,偏偏这妹妹一直说话,说得她烦闷异常。

  「姐姐……快活么?」董诗诗看姐姐皱着秀眉,连舌尖儿都忍不住吐出了一
截,忍不住调笑道,一时兴起,凑上去吐出舌头学自己夫君对自己那般作势要舔
她的嘴唇。

  董清清恼她一直说话,不退反进,啊的一口把妹妹的舌头吸进了自己嘴里,
依依呜呜的吻了上去。

  此刻聂阳自然不会作声,专心在那肥沃美穴里耕耘不断。

  一时间床上只剩下了肉体拍击之声,含糊呻吟之声,咕唧浆汁之声和聂阳舒
畅的喘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幽冥九转功的壮阳效用,聂阳的阳根这些日子以来又壮硕了
不少,所以尽管董清清饱经滋润,此刻膣腔仍然被撑的饱满非常,粘乎乎的蜜汁
进出间被刮出许多,挤在肥美的肉唇周围,被肉棒搅成层层叠叠的细沫。

  很快董清清就动情到了将近崩溃,喉咙里的浪叫淫声怎么也憋不住,开始向
后缩着颈子,想把嘴巴解放出来。

  哪知道这个时候董诗诗却不放过她了,双手连抚慰自己的任务也丢在一边,
勾住了姐姐的后脖子,硬把头搂住,把自己花瓣一样的粉嫩樱唇牢牢压在姐姐嘴
上,死死咂住被吸进嘴里的那条舌头。

  「呜呜……呜呜呜……唔……唔嗯……」一连串的闷哼水里的气泡一般连续
冒了出来,董清清想叫,嘴巴却被妹妹堵的死紧,那种苦闷把突然倾泄而来的情
欲狂潮凸显得格外强烈,一阵强烈的痉挛从膣腔深处一直扩散到全身,让她快活
的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董诗诗背后突然被姐姐的指甲刺到,也跟着一声痛哼,紧跟着就感到姐姐的
舌尖变的一阵发凉,鼻尖也泛起了细密的汗珠,浑身都骤然松了下来,才知道她
已经痛痛快快地泄了身子。

  聂阳被甜美到极点的女人阴户着实好好服侍了一番,悠然把肉龟顶着犹自开
合的酥软蕊芯,计量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太……太舒服了……」董清清嘴巴一得到自由,就梦呓一样呢喃着,红嫩
嫩的舌头还意犹未尽的舔着自己的唇瓣。

  姐姐快活到了,妹妹自然不甘心,董诗诗有些幽怨的哼唧了一声,直接把小
手伸进姐姐腿间,两指一圈,把聂阳的棒根勒在了虎口中,「小阳子……你……
你累么?」大概是姐姐在旁,没好意思说的太过直接,但这句问出来,和「你还
想要我么」却也相差不太远。

  没有雨露均沾的金刚钻,就不能揽大被同眠的瓷器活,这聂阳还是知道的,
撑起身子一翻,已经落在董诗诗里侧,反倒变成和董清清把她夹在中间,凑在她
耳根吹了口热气,笑道:「贤妻没有懿旨,为夫哪敢说累啊。」说话间,不老实
的大手已经自上而下摸了过去,沿着她姣好的背脊曲线轻轻抚摸到翘圆的臀瓣。

  比起董清清,这两瓣屁股小了一些,却胜在紧绷弹手肌肤柔腻,如同把一个
凝脂桃儿按在手心,整个手掌都摸得一阵滑爽。

  「嗯……不要后面……让我看着你。」董诗诗呻吟着翻转了身子,双手搂住
夫君脖颈,诱惑的把樱唇相就,微吐舌尖舔着聂阳微张的嘴唇。

  大抵是心性的差别,尚且婚不足月,董诗诗已经摸索出了比姐姐当初多得多
的闺房之乐,有些乐趣,就是现在董清清也并不了解。所以她看见妹妹这样一路
吻了下去,用樱唇夹住男人乳头,舌尖不停挑动之时,当真是震动非常。

  但聂阳自然享受的很,投桃报李,他的手指也灵活的游走在女人家各处舒服
的所在,轻轻划着圈子,最后来到已经一片泥泞的嫩腔玉门,在洞口就着蜜汁转
圈涂抹。

  「好……好了,来吧……」董诗诗膣内一阵抽动,知道再这么被抚摸下去,
还不等真枪实干,就要丢了,急匆匆娇吟一声,握住聂阳的肉茎翻身一跨,已经
骑在聂阳身上,娇喘吁吁的歇了口气,扶正了龟头对准那极乐花园,慢慢坐了下
去。

  董清清看得双目圆睁,乳房胀卜卜的憋闷异常,只好自己用手托住,不停的
揉着。而妹妹也在做同样的动作,为了方便,还一边在衣服下揉着,一边在聂阳
的帮助下把上衣一件件脱掉。

  那娇俏可人的裸躯动上几动,便丢开一件衣服,再动上几动,中衣也抛在一
边,到了肚兜,聂阳索性抬起上身一口咬住绳结,用嘴巴帮她脱了下来。期间董
诗诗一直忽而上下,忽而前后,忽而四下画圈左右摇摆的晃动着紧俏美臀,配合
得天衣无缝,看的董清清张口结舌,好像嘴里含了根棒儿一样。

  脱光了衣服,董诗诗动的更加畅快淋漓,胸前一颗乳桃被捏在聂阳手里,另
一颗却跳动的欢快无比,看得一边的董清清也跃跃欲试起来。

  「我……我……啊啊啊……」不过一盏茶功夫,董诗诗越动越慢,最后不甘
心的勉强扭了扭屁股,滋的流下一股水儿,软软的趴在了聂阳胸前,呢喃说道,
「不知道怎么了,人家这几天就是不中用……」

  聂阳自然也不清楚,心想大概女人总有些时候身子比较敏感。此时阳根经了
两具诱人女体绝美时候的刺激,已经有些蠢蠢欲动,尽管相对采吸之乐泻阳时的
快感并不算强,但聊胜于无,一样也是一种享受。董诗诗连日交欢有些疲倦,不
如就在她姐姐身子里射出来吧。

  正在犹豫怎么动作时,董诗诗已经向上蹭了蹭身子,把那根棒儿吐了出来,
肉龟退出来还刮的她嘤咛一声哆嗦了一下。

  「姐姐……来,换你了。」董诗诗突然拉住姐姐的手,拽着她往自己身后。

  董清清愣了一下,顿时醒悟,红着脸迟疑了一下,还是扭扭捏捏的爬起身挪
了过去,手扶着妹妹的背,跨坐在妹妹刚才坐着的地方。

  龟头前端再次感到熟悉的温暖湿润,这次,是姐姐的身子,丰腴细腻,带着
成熟少妇的肥美挤夹,柔柔的把整个棒儿裹在当中。

  已经快活过一次的膣肉敏感而脆弱,甫被侵入,便痴痴缠缠绕了上来,做出
一副痴情样子。聂阳舒畅的喘了一声,开始迎着董清清的动作往上挺腰。

  董诗诗趴在他身上,柔软的胸脯感觉着他因为用力而搏动的肌肉,心里一阵
自豪的甜蜜,虽然这肌肉此刻不是为了自己而用力,但身后毕竟是自己姐姐,倒
还不至于那么发酸。

  「啊啊……啊啊啊……不行……没力气了……」董清清才动了几十下,腰后
整个酸的想要化掉,会阴麻的浑身哆嗦,无力的倒伏下来。

  董诗诗回身抱住姐姐,姐妹俩坐在聂阳身上拥在一起,互相亲吻抚摸着挪了
个位置,又让董诗诗换到了关键处,把肉茎吞进了体内。

  聂阳愣了一下,看来不用自己再费力气,便舒舒服服躺平,一手枕在头下,
一手摸捏着背对自己的爱妻来回扭动的小屁股,爱不释手。

  不多时,那两姐妹来回交换了三四次,聂阳终于感到了强烈的麻痹猛地冲向
阳根顶部,一阵闷麻的快活让他知道愉悦即将来临。他略一踌躇,抬身把董诗诗
抱在一边,雄腰一挺,把董清清压倒在床上,把那双已经被玩弄的酥软无力的长
腿提起分开,让一塌糊涂的膣口仰天向上,从上而下猛地戳了进去,肉龟直捣黄
龙,一路挤进甬道尽头,已经快活到毫无抵抗的穴心被直接贯穿,小半个头就这
么卡在更加光滑软嫩的花心嫩肉中,开始射出一股股有力的精元。

  这一下弄的董清清檀口大张,连反应也来不及的,难以忍受的快乐就控制了
她的全身,想蹬直了双腿,一双温软的小脚却被聂阳牢牢抓着,想用力攥住什么
双手却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蕊芯被炽热的阳精一冲,顿时连魂儿都飞到了九霄
云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腰背用力得挺了三四下,双眼一闭,浑身都
松了下来。

  董诗诗在一旁看着,感同身受一样,在聂阳射精的同时双腿一夹,也丢了出
来……

  一番激情,姐妹二人都软软得不想动弹,连身子也不擦,搂抱着,挪到了床
头,躺了下去。聂阳到觉得时候还早,加上还没有行功,最快活的部分还没施展
出来,有些不甘,便又摸到了董清清背后。

  董诗诗实在倦的厉害了,不过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发出了细细的微鼾。董清
清也正要合眼,只是担心聂阳无处容身,看他凑了过来,便往妹妹那边挤了挤,
想帮他腾出块睡觉的地方。

  哪知道,聂阳意不在此,刚在她背后躺下,双手就直接开始抚摸她的浑圆雪
肩。

  锦被刚刚拉起盖住,就被他的手压了下去。

  「别……别……妹妹睡了……」她心里一颤,看妹妹睡得香甜,只好忍痛抗
拒。

  聂阳的手依然下滑,轻巧的从她的腋下抚摸过去,还没有完全沉寂下来的娇
媚肌肤又开始被男人温厚的手掌唤醒,她喉咙里咕哝了一句,但含糊到连自己也
不知道是什么,手肘往下压着,想阻止聂阳继续。

  已经碰到乳峰边缘的手掌并不冒进,转而耐心的在那膨胀的测沿慢慢用手指
蹭着,嘴唇从后面绕了上来,在她发线的旁边,温柔的吻着她的耳垂。

  「嗯……嗯嗯……」董清清连忙咬住被头,闷声说道,「会……会吵醒诗诗
的……」

  「你忍着点声音不就是了。」聂阳有些邪气的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的,女
人在强忍着声音的时候,不管是看起来还是感觉起来,都加倍的让男人快活。

  「可是……」

  「来吧……我知道你也想要的。」聂阳在她耳边吐出灼热的气息,手臂上终
于感受不到来自她的压力,顺利地把那双又大又软的肥美奶子罩在了掌心,奶头
已然挺立,软中带硬的硌在他的手心里,他转圈一揉,整个微微颤抖的身子就会
跟着一绷。

  董清清看妹妹睡着,才大着胆子低声问了出来:「聂……聂阳……你,当真
不嫌弃我么……」

  聂阳一愣,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毕竟残花败柳的不是董诗诗,他原本也没
太放在心上,此刻自然柔声道:「姐姐,只要你别总是嫌弃自己我就放心了。」

  嘴里哄着,雄健的身子也贴了过来,热烘烘的靠在董清清背后,再次兴奋起
来的肉龙这次抵在了她馒头一样的臀尖上。

  她吸了吸鼻子,微微一笑,小心的把手臂从妹妹颈下抽了出来,翻转身子面
对着聂阳,闭上双眼窝进了他的怀中,一手体贴的拢住那根棒儿,帮他疏解一样
用力套着,口里细声道:「聂郎……我今后、我今后……便只有你了。」

  她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顿了一顿,决然道,「今后,我这卑微残躯,只盼
能服侍身畔,便也再无妄念了……若再遇强迫……自当一死……」

  聂阳安抚般在她唇上吻了一吻,并没太多感触,第一个老婆便是董诗诗,让
他对女子心事并不那么在意,况且,他连最后是否会回来接这个女人都还没有决
定。

  抱着过了今夜再说的念头,他柔声道:「清清,我知道的。不用说了。」怕
她就这么多愁善感下去,连忙一个翻身,把丰腴的少妇压在了下面。

  反正之后董清清有的是时间休息,聂阳也没什么犹豫,运起幽冥九转功,缓
缓把阳根送了进去。

  那阳气逼人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肉茎刚刚进去半截,她便感到潮水一样的情
欲从阴户中爆开,刚才不过是有些润泽的膣穴,立刻流淌出清腻的粘汁。

  「好……好奇怪……嗯嗯……」心尖儿都被那种感觉弄的悬了起来,董清清
有些害怕的拿过被角,塞进了嘴里。妹妹一向怕人打扰,一旦被扰醒了,次日就
是整天的不爽利,而且这么叫出声来把她吵醒,也实在太过丢人。

  聂阳倒没空管她这些,一手贴在她起起伏伏的雪白肚皮上运功引导,一手支
撑着体重,被子压在背后又有些气闷,只想尽快吸到了结。

  「呜呜……」董清清第一次完全清醒着体会到那股细如金线的阴冷内息,搔
弄在她花心的痒处,一下就弄得她麻痒难当,清露阵阵涌出,棒儿都没开始抽弄
两片花唇到已经透湿。

  解毒时候已经采过无数次的穴心子比绿儿更加不堪,聂阳运着功力微微用力
一捣,董清清就唔的一声搂紧了他,连被角都咬不住了,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向外慢慢拉出,里头的层层嫩肌几乎要被掏出来一样紧吮不放,这样缓而均
匀的里外戳弄了十余下,本就敏感的阴户变得更加嫩弱,每一寸肌肤只要一碰就
能引发一股甜美的酸麻扩散出去。

  聂阳微微一笑,突然把体重压在了身下的董清清上,双手抱住她的雪臀,狂
风骤雨一样猛攻起来,快,而且重,不仅如此,插到花心之时,还不忘抵在上面
顺势一磨。

  「咕呜呜……嗯嗯……」董清清美的双腿乱蹬,却不敢把被子踢下去,只有
把一条晶莹小腿伸到被子外面,脚尖绞住一片床单,抻的死直。

  但聂阳的进攻毫不怜香惜玉,一下强过一下,直弄得春情少妇双眼翻白,几
乎昏死过去,只是全部精元集中在脐下三寸,感觉比平时强烈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连昏晕过去也全然不能,交握在聂阳背后的双手,不受控制的留下几道指甲血
痕。

  背后的微痛让聂阳更加兴奋,不急着冲开最后的口子,只让那强如海潮的绝
顶愉悦不断的冲击上去,就像是想看看这有过丰富阅历的丰美肉体,究竟能承受
多少快乐。

  阴元被控制着泄不出来,等同于泄身的快乐却一直绵延不断,董清清浑身都
被这快感麻痹,头里面就像雷霆轰鸣,什么也无法思考,什么也不能反应。终于
还是放开了嘴,如此美妙的感觉,不能叫出声来的苦闷简直无法形容。

  但还是没能如愿,马上,聂阳就用嘴巴堵住了她的红唇,用力的压着,让她
除了诱人的闷哼,什么也发不出来。

  终于玩够了,聂阳看她面色都有些发白,被他含着的舌尖也一阵冰凉,知道
不能再弄下去,阳根上功力一凝,随着肉龟深深地送进了她的体内。

  顿时,阴关大开,失禁般的阴精决堤而出,那根肉龙如同活物,左边一搔,
右边一顶,还不忘在已经有些肿的花心上磨蹭几下,让那细细的腔管又是一阵剧
烈的抽搐,多喷了三四股出来。

  这下到真是汁水淋漓一片狼藉。董清清张大嘴巴喘着气,双眼闭着,嘴角口
水都垂了下来,已然失神的不成样子。聂阳心满意足,这才把阳根抽了出来,啵
的一声轻响,被子里的床单顿时被涌湿了一大块。

  聂阳慢慢把这次的成果化去,半炷香时分过去,董清清才嘤咛一声回了魂,
蜷起了水淋淋的娇躯,哀哀道:「聂郎……你……你是不是又拿出解毒时候的手
段了?我……我刚才简直快活得要死了……」

  「快活不好么?」聂阳微笑道,躺在了姐妹中间的位置。

  「也不是……只是……」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刚才那无边的美妙过后,
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连骨髓都被人抽干了一样。之前解毒聂阳都会度些真气给她,
自然不觉得有异,这一次,才算体会到了那四肢百骸无一不软的后果。

  知道她阴元大损,聂阳也生了几分怜惜,在她脸上抚摸着,柔声道:「你累
了,早点休息吧。」

  董清清却小声道:「可是……聂郎你还没……没出来……」说着,有些面红
的垂下了头。半是害羞,半是歉疚,自己这么快活了,却没让夫君享受到。

  这个人情聂阳自然卖的干脆利索,拍了拍她的肩头,说道:「没事,我忍得
住。你休息吧。」

  哪知道董清清本就自卑,此时又歉疚的很,强打精神摇了摇头,慢慢钻进了
被子里。

  阳根上一阵温暖,被她红润饱满的双唇贴了上去。柔软的嘴唇从根部一直细
细的亲到顶端,吐出舌尖,用口水把龟头紫红的尖儿润湿了,便开始用舌头贴在
肉龟后面,把最柔软的部分挨在阳根下面,上下摩擦。

  聂阳自然乐的消受,眯起了眼睛,把腿张开方便董清清动作。董诗诗睡在一
边,如芳似兰的甜美气息一阵阵出在他脸上,双腿间感受着董清清柔滑光洁的脸
蛋,起了兴致,双腿一盘,用脚趾捏住了她涨如红豆的奶头,用力夹住。

  些微的疼痛反而让董清清更加兴奋起来,双唇吮住了粗大的肉龟,一条舌头
如初春乍醒的小蛇,在滑溜溜的龟头上探来探去。脚趾把那红豆用力一挤,她就
呜嘤一声,用力往里吸吮一下。捏上几捏,整根棒儿倒有大半截已经送进了她的
嘴里。

  纵然董清清嘴唇丰满,张开来比妹妹那樱桃小口要大上一些,此刻也被塞得
满满当当,下颌都撑的发酸,才勉强让牙齿避开。但口内毕竟就那么点空儿,不
比下面细长的管儿,此刻进了半根,肉龙尖首就已经耸到喉咙口外。

  聂阳舒畅的哼了一声,但不忍心顶的她难过,回腰往外撤了一撤。不料董清
清跟着往前扑了一扑,手仍然握着他的根部,喉咙蠕动着,卖力的往里吞吸。

  聂阳正要去推她,就觉龟头顶端骤然被一团极紧极软的嫩肉包住,里面似乎
是个腔道,收缩不断竟然比阴户不差几分,少了那些肉褶,吸力却更胜几分。想
必那根棒儿,此刻已经插进了董清清的颈管之中。

  喉咙深处对于男子阳具实在是莫大的享受,不管是女人呜呜呃呃的含糊呻吟
还是温热紧窄的腔子都能让人身心皆足。

  含得有些困难,董清清顿了一顿,把脖颈的角度调整了一下,用力一探,又
吞进数寸。这下,整颗肉龟都几乎全部吸进了喉管里,柔嫩的肌肉完全不适应这
样的异物侵入,卖力的蠕动着想把它推挤出去。

  知道这样绝不会好受,聂阳不忍让她一直做下去,借着那喉咙里四面八方积
压来的绝妙感受,开始放松精关,顺着她的吸吮耸挺起来。

  十几个来回,董清清的口水几乎把他胯下全部染湿的时候,他终于有了爆发
的冲动,想要抽出来,根部却还被董清清握在手里。感受到了聂阳肉茎的脉动,
她满足的哼了一声,把阳根往外吐出一点,双唇夹住了龟头后的红棱,舌尖开始
卖力的在肉龟下面的敏感肉筋上勾舔起来。

  「唔……」聂阳压抑着发出快乐的声音,双手伸进被中,按住了董清清的后
脑,有力的阳精再度开始喷射。

  董清清香腮鼓动,吞咽不停,尽管如此,还是有一点阳精混着口水从嘴角泌
出了一丝白痕,她把残精浪液尽数吮净,才从被中钻了出来,靠在聂阳胸口,把
嘴角的痕迹刮到了嘴里,略带羞涩地问道:「聂郎,还……还好么?」

  聂阳点了点头,也不用去问她哪里学来的这些功夫,若是在那淫窟中学的,
一问反而勾起不快的回忆。

  这下倦极了的董清清才算放下心来,把玉臂横在聂阳胸前,轻轻握住妹妹一
只手,满怀感激的闭上了双目。

  聂阳低声呼出一口长气,并不在意屏风外还燃着的灯烛,就这么睡下了。

  习惯于影的人,自然也不会在意必然会有的光。

  明日,还有三十六人要踏上不归路,自己,还是再去送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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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二十六章

                (一)

  一出镇口,十二个骑士各自转向,骏马们一个飘移后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顺
势来了个托马斯全旋,分别踏上了险恶的前方。

  「这次的特效师是谁?给我拉出去打死……」

                (二)

  聂阳依然站立在原地,露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外衣、头发和每一寸露出来的肌
肤。

  但他依然没有动。

  只因他已睡着。

  「……」

                (三)

  进了门,绿儿的确是在侧间没错,但卧室却没有人。

  按说此时应该睡的连床板都已经拆掉的董二小姐,竟然不在。

  「难道今晚睡相更差把墙拆穿滚出去了?」

                (四)

  董诗诗看他并不乐意,一扁嘴,抓住了他的手,撒娇一样的摇着,闷声道:
「大不了……大不了你那个表妹进门,也……也不算她做小就是了。我就这么一
个姐姐,你这都不允我么。」

  「表妹?你是说慕容极家堂弟小复复那个表妹王姑娘么?是她的话到可以商
量。」

  「你会挡六脉激光枪么?」

  「好吧,算了。」

                (五)

  心道反正今晚可以恣意宣泄一次,也不知道以后上了路还有没有这等机会,
聂阳自然不想让娇妻就这么逃掉,装作为难的样子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哎
哎,走不得。」

  「干吗?又不是让你进去陪我姐姐斗地主,非拉我做什么……」

                (六)

  「娘那时候说夫君纳妾妻帮补身才为贤妻,那我这帮自己男人当开路先锋的
算什么?大贤者么?」董诗诗噘着嘴,念叨着走进了屋,绕到了屏风后面。

  「那肯定不算,有个叫做童贞门的门派里,修炼到三十岁可以叫魔法使,大
概要熬成元老才可以叫大贤者吧。」

                (七)

  聂阳低声呼出一口长气,并不在意屏风外还燃着的灯烛,就这么睡下了。

  反正都是山寨蜡烛,燃会儿就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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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出镖

  起身的时候,还是惊醒了董清清,但她显然还未从极度的疲惫中恢复,迷迷
朦朦的让开位置让聂阳下了床,便又回到妹妹身边睡下。

  此时,屋外正是晨光出现前的最后一段黑暗。

  就用盆中的凉水随便抹了下脸,清醒了几分,他慢慢开门走了出去。

  镖局中,马上准备出发的十二个人已经在准备最后的行装,见到聂阳过来,
那些镖师毕恭毕敬的打了个招呼,便又精神抖擞的开始检查马匹。掺在里面的那
些江湖子弟不知如何帮忙,装好行李后也只有袖手旁观。

  「路上多加小心。」聂阳拍了拍其中最年长的那个汉子肩膀。尽管并不是浩
然镖局的,那汉子依然感激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走到他们出发必经的街中,天色终于开始泛白。只是天空云层密布,像染色
不匀的暗灰绸袍,披在东方的苍穹之上。

  「聂大哥还真有闲情雅趣啊。」打着哈欠,云盼情从旁边的屋檐上突兀的出
现,她就像她的姓一样,总喜欢高一些的地方。看起来小丫头十分疲倦,多半是
昨晚一夜未眠。

  她和慕容极看法一致,越是长期的平静,就越要小心谨慎。

  「我只是出来送送他们。」聂阳平淡的微笑了下,看她着实倦了,便顺口关
心道,「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白日里有我们看着。」

  云盼情细细的眉毛挑了一下,笑道:「聂大哥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人了?」

  聂阳也笑道:「不要说得我好像什么绝情罗刹一样。」

  没想到云盼情却意有所指的笑道:「聂大哥若是一股脑这么下去,还怕变不
成罗刹么?」

  聂阳慢慢敛去了笑容,长长叹了口气,看四周确实真的没了别人,才转身面
对着云盼情,沉声问道:「云盼情,现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究竟为何而来,
可以告诉我了么?出镖在即,我不想有任何疑惑影响和你的关系。」

  云盼情双目闪动,轻笑道:「那种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我怎么好意思
说。」

  聂阳更加好奇,双眉一皱,身形一拔轻轻巧巧的跃到墙头,一手抓着旁边的
树枝,双足踏在云盼情身侧垂头望着她,想在记忆中搜寻什么和她有关的事情。

  但自然是一无所获,他自小就在北方深远处长大,云盼情虽然师从清风烟雨
楼,但娇小玲珑肌肤白皙雪嫩,五官柔美精致,即使尚未完全长成也一眼便能看
出是水灵灵的江南美人胚,如何两人也不会有交集才对。要是年纪再大上一些与
自己相若,倒还算有些可能。现在她的年纪算起来,自己还在江南的时候,她不
过还是没断奶的娃娃。

  云盼情仰目看着他,眉梢眼角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接着,又打了个呵欠,
把白嫩的小手往嘴边罩了罩,倦然道:「其实,我原本就是来看看你这个人。真
的……好了,不和你说了,人家要去睡了。」

  说完娇怯怯的身子向后一仰,直接往墙后倒去,双足越过墙头时双掌一推,
娇躯如清风吹起的柳叶一样美妙至极的一翻,足尖在墙内屋壁上一点,人已经窜
出在街道当中。这一手轻功浑然天成轻灵美妙,当真如天边云朵一般。

  远远的镖局门口,十二匹快马依次急行而出,密集的马蹄声渐渐由远及近。

  很快,马蹄声就成了聂阳耳中唯一的音律。

  但就在这杂乱的马蹄声中,云盼情软嫩的嗓音传来了她最后一句话,「聂大
哥,你还记得南宫盼么?」

  南宫盼?这个姓氏并不陌生,当年聂家本就是四大世家中南宫家的旁枝,南
宫家不管哪一脉的人家,数上三五代总能拉出些亲缘。但这个名字却耳生得很。

  可能是幼时那一次劫难太过惨痛,之前的事情,他都记得并不太清楚了。

  家道虽败,余威犹在,只要是南宫家的人,在江湖上总归还是有点地位的。

  如意楼现在的主人,算起来不也是南宫家的直系血脉么。可这南宫盼,究竟
是何许人也……

  苦思不得,摇了摇头正要回家,却见慕容极匆匆而来。想到慕容极的血脉源
自同样是四大世家的慕容氏,却成了别人家的忠心奴仆,不免有些造化弄人的感
觉。

  「聂阳,丘、许二位镖头在等你。」

  「什么事?」这么一大早,正是丘明扬练他那不成器的飞刀,许鹏在青楼搂
着女人睡觉的时候,这两人此时凑齐,还真是少见。

  「是和昨日出去的人有关的消息。」

  聂阳心中一凛,不再多问,快步随慕容极到了镖局大厅。

  「聂总镖头。」丘明扬的脸上十分沉重,像是遇上了什么难解的谜团,「昨
天第一批人的消息回来了。」

  聂阳点了点头,到上首坐下,静待详情。他们出去的人都带着浩然镖局的信
鸽傍身,一旦到了第一个落脚点,便要按命令写下离开旗门镇路上的沿途情况送
回,并在落脚点取好信鸽往下一处去,依次行进,这样,不管镖局选定哪一条路
线,只要这些人活着,就相当于有了六批前哨不断送回情报。

  因为镖局不可能有如此多的据点,所以,这样的行动必然要动用各方面的人
脉,不是什么事关紧急的红货,怕是也不会有如此待遇。

  「十二只信鸽,回来了七只。」许鹏接着说道,脸上还带着酒意,但此时眼
里却是清醒无比。

  鹰横天皱了皱眉,殷亭晓和不净和尚对望了一眼,聂阳沉吟道:「是有哪一
路没有消息么?」按现在四面楚歌的境况,能顺利出去两组人就已经是顺利的有
些异常了。

  哪知道丘明扬摇了摇头,不知是喜是忧的沉声道:「可能其余五只被人击落
了,七只信鸽,分属三组人。全部都是一句话,一切如常。」

  「什么?」慕容极低叫出来,聂阳和鹰横天也惊讶得睁大了眼。

  丘明扬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以为这次事情被人刻意宣扬过,又牵扯了如此
珍贵的武林宝物,此时外面必然已经水泄不通,想要出去怎么也要有死伤,没想
到竟然风平浪静的全放出去了,真是令人从心里发寒啊……」

  的确,看起来平静无波的水潭,正说明翻涌处之深。

  三路人同时出发,字迹也没有异常,基本没有伪造的嫌疑。

  鹰横天沉声说道:「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外面没有人,或者有
人,现在没了。二,他们出于一些原因,不约而同的把人放出去了。」

  殷亭晓皱眉问道:「如果是二,那会是什么原因?」

  慕容极沉吟道:「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了,咱们其实是有个镖队要准备出发的
话,自然就不会对他们感兴趣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走镖的所有事宜,应该是只有在场的大家才知道的啊。
开始伪造那些铁盒的时候,更是只有咱们三家镖局的人清楚。」许鹏有些恼怒地
叫了起来,「现在所有的人都还在这儿,难道这里面还有奸细不成?」

  的确,知道有大队走镖一事的本就只有在场这些人和董家老少。这次出去的
七十二人可以说个个精锐,不知道内情的人没道理无动于衷。就连摧花盟和逐影
也不可能了解到这出镖前才制定的计划。

  「也可能他们只是怀疑,所以派人盯上,并没有下手?」不净和尚沉思片刻
说道。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董剑鸣脸色苍白的开口说道:「知道要大队走镖而现
在不在镇上的,还有一个人……」

  聂阳斜了他一眼,道:「谁?」

  这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心里像是在挣扎着什么,手紧紧地捏着茶杯的柄,抿着
嘴唇,犹豫起来。

  殷亭晓有些着急,追问道:「剑鸣,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快说出来。」

  董剑鸣有些痛苦的垂下头,低声说了个名字。

  「谁?」其余人都没有听清,只有聂阳耳力过人,听到了那模糊的三个字。

  「魏夕安。」聂阳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补充说道,「原本是逐影的人。剑
鸣。」他转向董剑鸣,放柔了语气问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董剑鸣连眼圈都有些发红,低声道:「我……我前些日子伤好之后,每天都
去镇外和她……和她……见面。」见面那两个字说得细如蚊鸣,聂阳又知道他二
人的关系,自然知道不仅仅是见面那么单纯,一个俏丽女子偷偷约见了正知晓女
人滋味的少年,两人又有过云雨之缘,会发生什么实在是再好猜不过了。

  「她随口问了问,我也就只是随口说了说,不……不一定是她的。」他虽然
还在无力的辩解,但闪烁的眼神表明他也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

  「她这几日不在镇上?」殷亭晓继续追问,口气已经有些怒意。

  「不……不在,她说……她说……」董剑鸣迟疑许久,才说了出来,「她说
赢大哥找她,之后就再没回来了……」

  「那个赢大哥是什么人?」聂阳突然感到,自己似乎漏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情。

  「她说那是个很厉害的人,也……也一定能帮她消灭摧花盟,他好像叫……
叫赢隋。」

  聂阳顿时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椅子,冷笑了一声,道:「逐影追了这么久
摧花盟,难道追得连自己原本要找的是谁也忘记了么?」

  董剑鸣愣了一下,问道:「难道不是摧花盟的赵玉笛夫妇么?」

  殷亭晓怒道:「当然不是,逐影原本就是一些受了邢碎影羞辱迫害的人们为
了报仇而临时成立的组织,只是因为怀疑,摧花盟背后就是邢碎影才一直苦苦追
逐。赢隋赢隋,这不就是碎影倒过来么!逐影里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丫头!」

  聂阳沉思片刻,道:「现下想必外面的人多半已经知道咱们最后还有大队镖
队,才会沉得住气。」

  「那怎么办?」许鹏有些焦躁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把一头黑毛弄得乱七
八糟。

  聂阳淡淡道:「很简单,咱们把出发的日子,延后三天。」

  慕容极点头,说道:「嗯,而且要把镖局周围守卫严密,决不让外来的人探
到。」

  鹰横天也开口说道:「明日就由三位镖头设宴,大家一同大张旗鼓去吃上一
顿,权作庆祝,放出消息镖已出发。」

  「三天后假托一批红货,沿最靠北的路线出发。」聂阳补充完最后的话,这
个法子也只能尽可能避免引来无关人等。至于邢碎影,他既然知道内情,自然一
定会紧紧跟在聂阳身后的。

  就像影子总是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却也决不会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出现。

  这个法子尽管骗不到什么老谋深算之徒,但能引走一些浅薄之辈,已经聊胜
于无,丘明扬和许鹏点了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

  各自散开的时候,慕容极跟在聂阳后面,带着些古怪的意味道:「聂阳,你
的变化越来越大了。」

  聂阳也没回头,淡淡的道:「你见过从前的我么?」

  慕容极一愣。他的确只是见过在这镇子里的聂阳,之前他在聂清漪身边的时
候,确实一无所知,便只有道:「没有。」

  「那,何来变化?」聂阳带着些许嘲笑的感觉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了董家
后院大门里。明明是青天白日,董家的宅院却莫名的显得有些阴森。慕容极搓了
搓双臂,摇了摇头,往偏院自己的房间去了,下午他要负责守卫,先休息一下比
较好。

  聂阳的心情很差,烦躁的回了屋,趁着妻子还在姐姐那边,坐在床上开始练
功打坐,但邢碎影那张带着嘲弄的脸不住的在脑海里盘旋,盘旋……

  混帐!他一拳击向床柱,满胸的愤懑无处宣泄。没想到他认为最不值得注意
的魏夕安,竟然直接和邢碎影有接触。他才不管鹰横天那什么税银要不要追查,
只要能寻到机会把邢碎影立毙于眼前,所有的事件对他而言就已经结束,他就立
刻带上董诗诗回去姑姑那里。

  这一拳的声音似乎有些大,惊动了院内的谁,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有些气闷,也没去理会来人是谁,心道,不是绿儿便是诗诗,都没什么所
谓。

  听到水盆响动,才抬起头看了过去,还没看清来人,一块润湿了的布巾就盖
了上来,一只温软的手撑在巾后,轻轻帮他抹着脸,手的主人柔润的声音随之响
起,「擦擦脸,会舒服一些的。你看起来好烦躁,怎么了?」

  董清清,自然是董清清。对于已经把聂阳当作夫君的她来说,这只是很寻常
的动作而已。

  但这一个动作,却像雷鸣一样震慑进聂阳脑海。

  如果说云盼情说的话是一扇加了锁的门,那么现在董清清碰巧带来了钥匙。

  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为并非父亲亲生,聂家并不是人人都待他很好,平日里
没事的时候,便会去附近的南宫家玩耍,那边庭院广阔,后院荒地往往也不见什
么人。

  每次他心里不快活的时候,就会在那边一个人闷闷的坐着。

  直到夏天的一次,一个比他大一些的女孩把自己的手帕在池塘里湿了,替他
擦了擦脸,轻柔的说了差不多的句子。

  「你是不是热呢?我帮你擦擦汗……有没有舒服一些?」

  那个他后来才知道是自己定下了娃娃亲的对象,就是南宫家偏房的大小姐,
南宫盼。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成亲实在是很遥远的事情,而玩伴总是最容易被遗忘的。

  如果不是云盼情提到了这个名字,董清清又恰好做出了类似的举动,根本就
不会想起。

  他扶着脑袋,往窗边站定,吸了几口窗外新鲜的空气,努力的回忆着。记忆
中那个小女孩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了,但可以模糊的确定的就是,南宫盼是比他
还要大两三岁的,而且,就算女大十八变,也不会平白变得年幼了。云盼情绝对
不是南宫盼。

  那她是谁?

  压住了冲过去一问究竟的冲动,聂阳揉着额角坐到了椅子上,董清清不敢扰
他,在一边静静的递上一杯热茶,他接过抿了一口,感激的对她笑了笑,闭上了
双眼,开始静静的思考。

  云盼情的身份并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既然她和南宫盼有关,除非南宫盼
是她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不然和他九成是同伴。现在要紧的是魏夕安在哪儿。
只要能找到这个上了当的傻女人,邢碎影就必然会被抓到蛛丝马迹。

  如果她要监视这里人的行踪,她就必然还在附近。

  但如果他的记忆没错,与孙绝凡第二面相见时,曾经提到过魏家姐妹二人武
功平平,却最为擅长匿踪寻迹,直接靠这些人去找,怕是只有一个史夫人一个鹰
横天派的上用场。

  看来只有靠那个人了,聂阳叹了口气,他和那人多半很难谈得来,还是叫上
慕容极的好。

  就是不知道,韦日辉能否联系的上已经不知道隐藏到哪里去了的逐影。

     ***    ***    ***    ***

  此时本该同样关心逐影去处的,便是正在享受人间至乐以至于把一切都抛去
了九霄云外的魏夕安。

  那是离旗门镇并不太远的一处背阳荒坳,但因为四周尽是荒草灌木,只要有
技巧的小心处理,根本不会有人能发现里面有人。

  魏夕安就在里面。最后一次见到赢大哥后,她便在这里静静地等待,食物和
水都藏在了草丛深处,栖身的地方也是用现成的茅草简单铺就,只要缩在岩下,
就算是有人从旁边几步外走过,也很难注意这里会有人。

  不过此刻例外。

  她已经等了三日,一个人,孤独而单调的等着。

  上午的阳光温暖而柔和,洒在野花的花瓣上,温柔如情人的手。盘旋的飞虫
痴痴绕绕的交叠在一起,沐浴着阳光落在花瓣上,以花为床。

  本就是让人容易春心萌动的时节,又在这样一个私密的角落,她终究还是按
捺不住心中的渴盼,很轻,很慢的拉起了自己的裙裾。

  并没穿中裤在腿上,纱绸直接抚摸过腿上的肌肤,慢慢缩皱起来,把结实笔
直的长腿慢慢暴露在清新温暖的空气里。她拱了拱腰,就像赢大哥抱着她的时候
一样,抬高了紧俏的臀部。

  并没有急着去抚摸腿间焦躁的花瓣,她轻轻喘息着,从自己的颈子一寸寸用
手指拂弄过去,就像赢大哥经常做的那样,慢慢游弋到饱满的双峰旁侧,掌心拢
住乳尖,轻轻一捏,再一捏。

  「嗯嗯……赢大哥……」喉咙间低低唤着情人的名字,柔润的指尖抵住了玉
丘上挺翘的小樱桃,隔着并不厚实的衣料,轻轻压蹭着。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用幻梦和自己的手来满足自己,情欲渐渐的脱离了她的
掌控,毛躁的少年并不能真正的满足她,心里的底线和环境的复杂让她不愿也不
可能再有其他男人,于是,她只有用自己的手。

  幸好,自己给自己的快乐,并不比别人给予的少太多。

  很快,手指就让饱满的胸脯闷胀起来,乳尖上挑弄出的麻痒像无形的细线,
从花蕾中心贯穿进去,混合进浑身的火热中。扣子沿着颈窝下沿一粒粒松开,衣
衫渐渐滑开,露出白里透红的肩头。

  不再是少女之后,魏夕安的身体也渐渐起了变化,肌肤日益细腻,本就饱满
结实的两对奶子,也不知不觉仿佛大了一些,绷在兜衣里胀鼓鼓的蹭着奶头,让
她轻功施展起伏间便被蹭的脸红耳赤。

  把解开的衣襟撩开半片,五指一并钻进了兜衣之中,奶包儿紧紧撑着绸缎,
挤进去的手显得十分勉强,五根纤指登时陷进了满满弹弹的一片柔软之中,仅有
那颗娇美的豆儿硬撑着顶在掌心。

  她手掌一转,汗津津的掌心一个旋摩,胸前一阵麻胀,令她轻咬下唇,轻轻
哼了两声。

  这般在兜衣里把那奶儿玩弄了一阵,弄得浑身又热了几分,两条长腿也密密
实实的贴在了一起,丰美的阴丘外唇紧紧夹在一起,随着大腿来回交叠磨蹭而擦
动出美妙的清潮。

  她已经明白得很,这样似到非到的浑身酸酥延得越久,最后那铺天盖地席卷
全身的快活就越是强烈。喘息得越来越急,健美的娇躯也越绷越紧,腰臀都悬了
起来,她却依然忍耐着,仍是不停的揉着那团弹肉,捏拨着有些肿胀的奶头。

  终于,空虚焦躁的阴户把不满宣泄到了全身,每一处敏感所在的情焰顿时如
燎原之势卷向胯股之间,她畅快的放开红唇低叫了一声,手掌猛地用力攥住了自
己的胸脯,指缝更是紧紧的挤住了那颗红珠儿,另一只手飞快的摸到胯下,两指
并拢,顺着一片粘滑浆液逆流而上,滋的一声戳进了牝户之中。

  这一套动作她已经如追踪一般熟练,两指一进入温软的腔道,便毫不犹豫的
曲起,勾住了膣口内不远的那块软肉,拇指借着力道紧紧压在阴核尖上,红嫩嫩
的芽尖儿这些日子已经长成了一颗诱人的红豆,嫩皮盖它不住,滑溜溜的探出头
来,被指肚碾个正着。

  就准了位置,她深深吸一口气,把两条玉腿再次交叠起来,把手牢牢挤在中
间,上下两只手顿了一顿,猛地一齐动了起来。

  积蓄了足足一炷香功夫的欲念快感随着手指的撩拨顷刻占领了膣口方圆,就
见那紧紧勾着红通通阴门的一对儿指头下面,晶亮的粘丝随着欢快的抽搐阵阵外
涌,即使是腿一直闭着,淫蜜也接连不断的流到外面,不多会儿便把臀下那摊开
的裙裾晕染了汪汪一片。

  不敢淫声浪语,反倒憋闷的格外刺激,贝齿咬在唇下一片死白,双眸随着指
头越动越快而越来越亮,最后亮的好像被膣腔子里的水儿灌满了眼眶一般。

  交叠的双腿猛地张开,踏住了两边的坡儿,一蹬,再一蹬,几乎要把一个美
胯甩上天去一样的挺了两下,她趁势把戳在身子里面的手指用力勾了两勾,呜呜
一串闷哼,被扯开的花瓣中央,骤然射出几点阴精,如朝露般落在边旁的草叶之
上。

  她僵弓着身子躺在哪儿,足足吸了三四口气,才抽回魂儿似的瘫倒在地上,
手掌意犹未尽的按在阴户外画着圈子,另一只手扯了几片叶子,随手擦着裙布。

  「夕安。」坡顶背面传来温柔的轻唤,「你又没忍住么。」

  魏夕安顿时涨红了脸,慌乱的把衣裙整理好,正扣着扣子,赢隋已经站在了
她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她肩窝下的衣扣。

  她羞涩的垂下了头,心里想着赢大哥的意思,顿时觉得浑身又是一热,手软
软的垂了下来,只要他一用力,她就会倒下一样。

  没想到,他却垂下了头,替她把扣子一粒粒扣好,捧着她的脸颊,向后摩挲
着替她束好了头发,微笑道:「夕安,来,咱们要走了。」

  她这才知道会错了意,这次真的羞了满脸通红,连忙起身把四周收拾妥当,
把小包袱一背,有些不自在的叉了叉腿,但湿透了的那一块就在衬裙中心,怎样
也是凉飕飕的贴在屁股蛋上,好不难受。

  「咱们要去哪儿?不用跟着那个姓聂的好找咱们的人了么?」很自然的依偎
在赢大哥身边,一边叮嘱他如何走才能不留线索,她一边随口问着。其实不管他
带她去哪儿,她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赢隋抚着她的头发,边走边道:「这里的事情已了,咱们可以先离开了。对
了,夕安,我上次说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魏夕安点了点头,柔声道:「既然赢大哥这次有时间,我教你便是,其实也
不是什么很难的功夫。」

  赢大哥上次便说了想学她家传的追踪功夫,她心里已经将他当作未来夫婿,
自然一口答应。

  赢隋温柔的笑着,搂着她慢慢走远,只留下身后风吹微动的草丛叶尖上,几
点淫露一晃坠下,没入黑褐的泥土之中。

     ***    ***    ***    ***

  两天后,也就是出发前的一天,被韦日辉一匹快马接来的魏晨静才带着聂阳
他们找到这里。

  魏晨静很仔细的在方圆数丈内又慢慢走了一圈,最后蹲在了那片凹陷处,仔
细地拨开长草看着地面,沉吟道:「收拾得十分干净,没留下任何痕迹,四周全
是零乱石头,不可能留下脚印……」她又看了一圈,突然眼前一亮,从紧贴着北
坡的草丛里捻出几根发丝,细细看了片刻低声道,「看痕迹是我妹妹在这边……
但……这头发像是男人的。」

  她有些心神不定,起身向西北东北和正北各走了数丈,垂首探查了良久,才
叹了口气,道,「夕安应该是来过这里,但……」她迟疑了一下,道,「有个并
不懂行的男人跟在她身边。他们往西北方向去了。」

  聂阳和慕容极对视了一眼,慕容极才道:「我们原定的三条主路线,北方那
条就是先往西北。」

  聂阳缓缓补充道:「看来,令妹已经可以确定和邢碎影在一起了。」

  魏晨静皱了皱眉,犹豫道:「未……未必吧,夕安虽然行事容易冲动,但怎
么也不至于会和那种大魔头在一起。」这姐妹二人心中的邢碎影,实在是无恶不
作凶神恶煞到了极点,却并未见过真人。就算整个逐影,真刀真枪和邢碎影打过
照面的,就真的只有那些受辱于他的可怜女子而已。而她们,自然是很少会提起
自己的辛酸往事。

  聂阳淡淡道:「你若见过他,便不会这么想了。」

  那个初春的季节,那个温文的书生……他的拳不自觉地握紧,邢碎影搭上马
车的时候,还给了那时候的他一块糕,摸着他的头笑着说过几句话,那时候的他
又怎么可能想到,这个人是这样的……

  魏晨静十分担忧,幸好魏家的手法自己人还算可以轻易找到。

  众人一路追踪下去,哪知进了一个村子后,所有魏夕安故意做过的只有自己
人能认出来的布置,就被毁坏的干干净净了……

  「是不是你妹妹一时粗心,只抹去了痕迹,没留下讯息?」看着魏晨静焦急
的围着村子绕了一圈又一圈,慕容极忍不住出声安慰。

  「不会!」魏晨静很干脆的反驳,「我们会把藏身处周围的痕迹清理得十分
干净没错,但一旦上了路,必然会用手法联系我们,不然我们也不可能那么快就
知道她出了问题,更不会急匆匆地按李大哥说的撤离这边。这里绝不是适合藏身
的地方……」她来回看了看,颓丧道,「看来……是被人刻意消去了。」

  慕容极皱眉道:「看来邢碎影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聂阳摇了摇头,道:「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云盼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慕容极却明白了什么,抬头道:「对……之前的
痕迹并未被抹去,到了这里却开始被清除了。」

  魏晨静勒住马缰,满面歉疚的垂下头,低声说道:「的确……妹妹她、她多
半……已经把法子教给他了。」

  韦日辉的脖侧冒出一根青筋,哑声道:「我当初说了,咱们应该直接找你妹
妹问个明白,你们……你们就是不听我的!」

  魏晨静本就担心,此刻更是一阵郁结,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偏头道:「你……
你最后还不是听了你那花姐姐的。」

  韦日辉胸口起伏一阵,猛地调转马头,叫道:「我这就去找花姐姐!我一定
要问个明白!」

  聂阳回足在马背上一蹬,箭一样窜到韦日辉马前,力贯右臂猛地扯住马头,
把那马儿硬生生扽住,道:「你去问什么?」

  韦日辉高声道:「我去问她为何当初不准我去见夕安!」魏家姐妹和他年纪
相近,平日也比较说得来,此刻自然是心痛如绞怒意满胸。

  聂阳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双目,一直看到他的怒焰渐渐消退,才
重复道:「你去问什么?」

  韦日辉双唇微微颤抖,像是强忍着胸中的愤懑,过了半晌,才一低头从马背
上跳下,大步走向最近的一棵大树,猛地一拳打了上去。

  的确,他去又能问出什么?如果逐影真的出了问题,也不是他能靠问问出来
的。

  一众人无功而返,聂阳到并不能说是全无收获,到了旗门镇口,魏晨静犹豫
再三,策马随他们而来,嗫嚅道:「聂少侠,我……我妹妹……」

  聂阳回头看了看她,道:「魏姑娘,寻找令妹,还要仰仗你的家传功夫,不
嫌辛苦的话,就随我们一同出发吧。」

  魏晨静感激的点了点头,道:「走镖途中,全凭少侠安排了。」

  将进镇里,聂阳的马不着痕迹的落后一些,靠近了魏晨静,用韦日辉听不到
的声音问道:「魏姑娘,逐影现在何处?打算如何?」

  魏晨静怔了一下,垂首考虑片刻,才低声说道:「孙姐姐发现了摧花盟的踪
迹,这次可以确定摧花盟动用了几乎全部力量,他们现在正在联络逐影的其余几
个核心人物,打算聚集全部力量给他们致命一击。」

  聂阳皱起眉头,低声道:「这是谁的主意?」

  「李大哥,花姐姐和孙姐姐一起商量的结果。漠尘师太和纪紫吟纪姐姐应该
也是赞成的。」漠尘师太原是六大剑派后人,被邢碎影诱骗失身,幸而那时孙绝
凡还未遭变,算是保住了一身功夫,心灰意冷遁入空门后在小小尼庵独面青灯古
佛,那个纪紫吟也是邢碎影最早的几个猎物之一,本是百花阁继位人选,却没能
把持的住丢了前程和清白,聂阳对她二人也算有些耳闻,此刻提到,多半也是逐
影的关键人物。

  「那个李大哥,究竟是什么来头?」聂阳一直对此人的存在有不少怀疑,此
刻忍不住再次问了出来。

  魏晨静叹了口气,道:「李大哥是东北关外的采参客,据说一次关外遇劫,
随行女眷全都被摧花盟的人……」

  她顿了一下,跳过了尴尬的部分,继续说道:「所以知道我们在以摧花盟为
目标后,他便积极投身进来,关外参客功夫都十分的好,寻找消息的本事也比大
家强上不少,他和他那些手下给了我们不少邢碎影和摧花盟的讯息,其中有些让
人觉得赵玉笛和刑碎影有关,有些却又完全相反……让人摸不透头脑。」

  聂阳想了想,接着问道:「那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魏晨静道:「大概三四十岁,粗豪汉子,颈下有道贯入胸腹的伤疤,浓眉虬
髯,很好辨认。虽然比较沉默,但说话很有分量。」

  「他和逐影的几个大人物关系如何?」

  魏晨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和孙姐姐一般,对李大哥十分怀疑呢。
除了孙姐姐,其余人都对他比较相信,大家去查过他的底,的确是家破人亡的采
参客,摧花盟里的关外驼龙,就是那次案子的元凶,他把那批参客杀的就剩李大
哥一人,带着手下把所有女眷……」她脸上红了红,转而道,「其实那一刀深上
半分,李大哥也就死了。」

  一时没寻到什么头绪,加上谈话间已经回到了镖局,聂阳也就没再问下去,
把魏晨静交给韦日辉去安排,这次出镖,韦日辉已经担了副总镖头的衔,带个会
武的女子随行,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

  即使有,看看总镖头专门准备了一辆上好马车要带上老婆丫环,也就不会说
什么了。

  新总镖头虽然年轻,但大方的很,月俸加了五成不算,还承诺了这次赚来的
银子每人都有份,底下人自然没了任何怨言,就算聂阳再多带一辆马车多娶一个
老婆带上,这班人依然会开心的跟着专心护镖。

  这两天里,其余人也并未闲着,鹰横天组织了人手,分批次由这些侠士带领
向外偷偷探了出去。

  延迟的小伎俩应该是有了一些效果,平日里以伏击抓捕为业的官府高手们很
快就回报过来,守在周围的各路人马,已经散去了将近四成。

  靠西北一侧路线周围的人马,多数以正道中人为主,到时候有殷亭晓和不净
和尚坐镇,想必那些人怎么也要给少林武当两派一点面子。

  这就已经足够。

  最适合出镖的时机,终于到来。

  最后一晚,从没出过远门的董诗诗格外兴奋,收拾来收拾去,恨不得把自己
的家当全部带上,绿儿倒是根本不愿离开董家,只是不敢忤逆小姐意思,愁眉苦
脸的跟着装自己的小包袱。

  对于没有带上自己,董清清什么也没有说,眼底的寥落也隐藏得很好。只是
最后聂阳又被董二小姐发配到姐姐这里,害她想藏也藏不住。

  聂阳并未安慰她什么,不过床笫间的动作不觉温柔了许多,也算给她留下些
美好记忆,权作对未来的一线希冀。

  在极乐后疲惫入眠的董清清,露出了许久未曾出现过的微笑,聂阳怔怔的看
着,蓦然有些歉疚……若不是他,这个美丽的少妇本不至于如此的……

  翌日,天尚擦黑,不需出行的人们仍在熟睡,准备良久的大队人马无声无息
的聚集在浩然镖局门口的街道上,几盏灯笼微弱的光线下,每个人都沉默的准备
着,只有布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伴着虫鸣鸟语轻轻割扯着清晨的静谧。

  假托的红货是几个巨大的箱子,里面是精巧的火药机关,镖局的惯常手段,
经常能伤到一些一时大意的人。不过聚在这里的核心人物太过明显,想必会上当
的人十分有限。

  聂阳把还有些睁不开眼的董诗诗扶进马车,最后看了一眼董家的大院。

  董清清还在沉沉睡着,彭欣慈并没出来送行,即使她唯一的儿子也跟在队伍
之中,她也没有出来看上一眼。好像自从夏浩死了以后,她的灵魂也跟着去了。

  无论如何,是出发的时候了。

  「啪!」一声响亮的鞭响,喧嚣的响动立刻驱赶走了薄雾中所有宁静。

  车轮碾压过崎岖的地面,紧跟着错乱向前的马蹄,慢慢驶出了旗门镇。小镇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旧屋长街,绿树青石,但每一个离开这里的人都
知道,只有漫长的时间,才能让这里逐渐恢复到从前。

  而有些事情,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当大队人马的尾巴从大道上抽离,彻底隐没进曲折的土路的时候,旗门镇的
西北小丘上,只剩下了慕容极、聂阳和云盼情三人依然驻马回望。

  并不是他们还有什么留恋,而是还有些事情未能放心。

  「你说的人当真随时会到?」聂阳即使是对身边的人也很难完全放心,能毫
无怀疑的也只是个董诗诗而已,何况是他素未谋面的一个女人,把董家剩下的这
些人全部交到她手里,怎可能全然放心。

  慕容极点头道:「我相信她早就已经到了,只是在等我们离开而已。她一向
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咱们放心离开便是。」

  云盼情有些闷闷不乐的垂首道:「你说的不是师姐么,难道她连我也不想见
了么?」

  慕容极安慰道:「也许她见到故人怕会触景生情吧。」

  云盼情轻叹口气,回转马头,拿起剑柄戳了戳慕容极手肘,笑道:「这次事
了,你要带我去你们北三堂。我看师姐能躲到什么时候。」

  慕容极点头道:「那是自然,本该如此。云姑娘这次帮了这么多忙,任何事
请只要力所能及,但说无妨。」

  「我现下想不出,想出了,再告诉你。」云盼情开心地笑了笑,一扯聂阳的
马缰,双腿一夹娇斥一声,喝马而去。倒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

  聂阳把马勒定在原地,任他们二人跑远,仍然定定看着远远的镇子中心。

  许久,久到马蹄车轮之声均湮没在清晨生机盎然的声音之中,他才轻轻拍了
一下马臀,扬鞭而去。

  江湖这种地方,宵小之辈永远如同乞丐身上的虱子一样。趁虚而入逼迫要挟
他们永远也不觉得是比吃顿饭糟糕多少的事情。

  走过几天江湖的人,但凡有点眼色的,少林武当的那些名人总是要认得出来
的。没有信心上去硬抢,便只有寻些非常的路子。

  董家大宅的院门再次打开,几个长工出来打扫门面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对着
大门的街对面,站着的那十几个男女。

  他们并不尽是一路,但此刻的目标还算一致,才能站在一起。那些不能站在
一起的,已经被打发在了镇子外面,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你们家的人都还在么?」唯一的那个女子摇摆着水蛇腰扭到一个中年长工
面前,兰花指在他下巴上妩媚的一划,问道。她长得不算难看,打扮打扮也还可
以说是标致,身段也称得上丰腴妖娆,眉眼淫荡举止轻浮,一看便不是什么正经
女子。

  那长工愣了愣,被扑鼻的香风弄得有些面红,讷讷道:「大小姐和夫人都还
没起。别人都不在,这位小姐您有事么?」

  「嗯,我们找你们家的大小姐和夫人借点东西。」说着,伸手一招,十几个
人一起往院里走去。

  几个长工见势不对,纷纷往院门拦过去。走在最前面的那几个男人根本没把
这些长工放在眼里,伸手便去推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马上中断,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老鸹。

  他们并没敢很接近的打探过,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董家一向没有什么长工
的。

  「如意楼北三堂弟子,奉命保护此处主人安全,各位请回。」那个中年长工
依然一幅讷讷的样子,双手一拱,开口道。

  而那些以为畅通无阻的男人,已经被破布口袋一样甩在了门边的阴沟里。

  那女子吃了一惊,退后两步咬牙道:「看来你们果然趟进这浑水里了。」

  若当真是如意楼的弟子,硬上到真未必能讨到好处。

  「哈哈哈,七彩蜘蛛果然只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够看。」僵持间,大笑声中,
一个黑衣老者大袖飘飘飞身而来,转眼就到了那些伪装的长工面前,双拳无声无
息的直袭那中年汉子的面门。

  那中年汉子是北三堂中一个堂主,反应也是极快,双掌一竖封住面前,脚下
错步后退避开可能的变招。

  不想那老者双拳毫无变化,平平无奇打在中年汉子的掌上。就听如击枯木一
声闷响,那中年汉子晃了两晃,面色一白,一径往后退了出去,直退到门内才勉
强站住身形。

  「要不是不愿得罪那老秃驴,老夫也犯不着出此下策。」那老者颇为自负,
也不再看其余人,双手背到背后径自往院内走去。那中年汉子倒也并不让他人阻
拦,只是擦了擦唇角的鲜血,看了那老者背影一眼,重新站在了门前。

  那被叫作七彩蜘蛛的女子恨恨瞪着门前的那些汉子,慢慢试探着,往院内走
去。

  不料那受伤的汉子开口道:「你们若要进去,便请自便。一进此门,生死由
命。」

  「哼,这种吓人的法子,骗三岁娃娃去吧。」七彩蜘蛛不屑的啐了一口,领
着身后剩下的七八个男子匆忙赶了进去。

  即使武功远不如那老者,他们也想着能占到些许便宜也是好的。

  不过一进院门,拐过了迎门松,他们才发现他们错了。

  那个老者就站在院子当中,纹丝不动。

  在那老者的面前,不到一步的地方,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站定在那儿,一头
乌黑的长发倾泻在背后,铺在纯净的雪白衣裙上面,恍若小小的黑色瀑布。她的
身上,除了那简单的白色衣裙外,最显眼的便是手上那一把简单的长剑。

  寻常,寻常到在镖局随处可见的长剑,此刻并未插在鞘里,而是握在她白玉
雕就一般的右手中。

  剑尖上,一点点鲜血慢慢滑落,滴在泥土里。

  那是谁的血?

  马上,众人就得到了答案。

  那老者晃了一晃,双膝一软跪下,旋即趴倒。从颈下的位置,鲜血慢慢洇出
了一滩……

  「你……你是谁?」虽然猜出了七分,一个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女子转过身来,现出了一张清丽脱俗的绝美娇颜,那一双点漆般的黑眸有
些落寞的看着自己的剑尖,一双朱唇似启微启,全没有回答的意思,竟根本没把
这些人放在眼里。

  她的眼里,竟似只剩下了这把剑。

  「你……你就是那个燕逐雪?都传说是什么人间绝色,我看不过如此么。」
女人总是很难称赞另一个女人的容貌,除非那人并不如自己,七彩蜘蛛强笑道:
「贪狼星君是你杀的?」院中只有她在,这句话实在等于没问。但她此刻不说点
什么,就压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

  雪衣女子依然没听到一样,看剑上鲜血已净,便慢慢收回到鞘中。

  两个男人按捺不住,双双抢上,一使长枪一使双刀叫道:「管你是什么人,
要命的就快让开!」

  雪衣女子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很轻,很低柔,口
气没有任何波动,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一起上吧。」

  七彩蜘蛛并没有上,她慢慢退了出去,她已经确定了院里的女人是谁,她不
想死,她只有走。她这样的女人,很容易就可以在尊严和性命中作出选择。

  那些男人却不同。

  他们冲了上去,为了贪婪,也为了被蔑视的自尊。他们都是江湖上有名号的
人,不管这女人是谁,他们都无法接受被如此的蔑视。

  七彩蜘蛛退到迎门松后之时,就看到了院子里飞起了漫天的寒光。那是各种
各样的兵器,往中心那个雪衣女子招呼了过去,暗器、双刀、长枪、宝剑、流星
锤,小小的院子,几乎已经装不下这许多的杀气。

  她几乎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退出来。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兵器,怎么会
有人能躲得过去?

  但马上,寒光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沉寂了下去。所有的杀气,就像影子被
阳光照到的时候一样,瞬间消弥于无形。

  七彩蜘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那雪衣女子依然站在正中,身上的衣衫
连半点血迹也没有沾到,而那些冲上去的男人,只有一个还站在地上。

  那个站在地上的男人还没有倒下,只因为他还被一样东西撑着——一柄洞穿
了他喉咙的利剑。

  雪衣女子缓缓的收回长剑,插进鞘里,缓步走到院旁的一棵树下,静静地站
住,微微抬头看着天空。

  但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她的视线并没有穿越那些枝杈,那翦水双瞳所凝视
的,竟不过是那一片片叶子而已。

  吓破胆的女人逃掉之后,院子恢复了死一样的静寂。

  直到一个匆匆忙忙的脚步,带来了有些慌张的讯息。

  「报总管,董家大小姐从后门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追聂阳他们去了。」

  雪衣女子微微蹙眉,旋即恢复如常,淡淡道:「派人跟去。」

  那人点头领命,转身离开。

  她似乎已经很习惯了这样的孤独和寂静,也不管身边那些尸体和血迹,就那
么安静得站着,仿佛能站到天荒地老一般。

  她本不愿来的,春天,本是与他相见的日子啊……樱红的唇瓣抿出了稍嫌落
寞的弧度,让原本漠如远山的容颜,隐约添了几分牵念。

  「没见见你的小师妹么?成亲那天她哭得要死要活的,一定十分想你吧。」

  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从墙头穿来。一个看起来有些风霜之色的年轻男子微笑着
坐在那里,双眼牢牢的锁在那雪衣女子身上。

  她并未回答,却转过了身面对着他,那一双黑眸骤然亮了几分。

  他跳下墙头,笑着走近她,很自然的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声道:「你又瘦
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眼,靠在了他的肩上,道:「你竟然来了……」

  他伸臂环住了她,微笑道:「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是不是?」

  雪衣女子并未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在这尸横遍地的小院中
却丝毫不显得突兀,而是很特别的好像游离在环境之外。

  就像没有什么能打扰他们一样。

  一直到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才轻轻的说了一声,「是。」

  腥风血雨,尽化春日清风。

  院外,一只燕子轻巧的衔起一片叶子,迎着暖洋洋的春光,展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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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二十七章

                (一)

  「聂总镖头。」丘明扬的脸上十分沉重,像是遇上了什么难解的谜团,「昨
天第一批人的消息回来了。」

  「怎么了?」

  「他们的消息我完全看不懂。」

  展开纸条,上面写着:「①苆洳瑺。」

  「谁从火星雇的镖师?」

                (二)

  聂阳的心情很差,烦躁的回了屋,趁着妻子还在姐姐那边,坐在床上开始练
功打坐,但邢碎影那张带着嘲弄的脸不住的在脑海里盘旋,盘旋……然后做了个
鬼脸……

  「聂郎?你怎么摔到床下面去了?」

                (三)

  魏晨静很仔细的在方圆数丈内又慢慢走了一圈,最后蹲在了那片凹陷处,仔
细地拨开长草看着地面,沉吟道:「嗯……这里有人随地大小便过。」

                (四)

  魏晨静道:「大概三四十岁,粗豪汉子,颈下有道贯入胸腹的伤疤,浓眉虬
髯,很好辨认。虽然比较沉默,但说话很有分量。」

  「他和逐影的几个大人物关系如何?」

  「嗯……」魏晨静红着脸低下了头。

  「好吧,我知道了……」

                (五)

  即使武功远不如那老者,他们也想着能占到些许便宜也是好的。

  不过一进院门,拐过了迎门松,他们才发现他们错了。

  门内又是一小门,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五两一位,三尺以下儿童半价。」

                (六)

  雪衣女子并未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在这尸横遍地的小院中
却丝毫不显得突兀,而是很特别的好像游离在环境之外。

  就像没有什么能打扰他们一样。

  插播的广告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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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黄雀

  旗门镇自北而出的官道十分通畅,恰好位于中州西北将近交界之处,不管是
往西北三州必经之路的徙州,还是去龙江沿岸第二富饶之地的丰州,大多由此取
道。

  即使正是偷闲时节,此时道上依然时有车马商农碌碌而行,为生计奔波。

  北方大道在数百里后一分为二,宽敞干道仍旧北延,直探向北防重地途州,
除了士兵和少数商贩,大多在此西折。西去路径南北皆通,周边渐渐多了零星村
落和茶肆酒贩。

  过了几座小镇城郡之后,出了中州地界向南转向丰州边野市镇的歇脚之处,
三个一身干练的汉子正擦着满头大汗往嘴里倒茶。

  连日阴雨,到了今日才算难得放晴,三人腿脚都沾了不少泥浆,看起来也很
是疲惫,只是神色间倒没什么放松,反而绷紧如拉满的弓一般,一边恢复体力,
一边四下打量着。

  清晨堪堪刚过,自然没什么行人商旅选这个时候歇脚,虽然丰州是不少武林
门派所在,名动天下的清风烟雨楼据说也隐于丰州之中,但不巧此地的官府也是
严守职责,因此比起中州境内,持刀带剑的江湖草莽,反倒少的多。

  除了茶肆的店主夫妇,三个汉子只见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约摸三四十岁的文士,看起来笑眯眯的十分和气,并不喝茶,只是专
注的看着对面的人。被他一径看着的是个决计不会超过双十年华的英气少妇,此
刻晕生双颊看起来平添几分妩媚,身上更是带着种奇妙的风情,惹得三个汉子都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坐了片刻,直到另外那二人相伴离去,店主夫妇也坐到凉棚中打起了盹,三
个汉子才谨慎的小声开口。

  「没什么不对。」

  「嗯。」

  「那到了地方和武当那小子汇合后,便照常放信鸽吧。」

  「这几天的鬼天气,也不知道之前的消息总镖头他们收到了么。」

  另一个汉子笑着拍了说话汉子脑门一下,笑道:「你当信鸽都和你一个德行
么,只要不下刀子,四只鸽子准保都能回去。」

  这三个镖师便是聂阳他们选定的路线上的最后一批前哨,与他们同行的武当
弟子负责探查的是另一条小路,那条小径直达市镇,不像他们三个三路交汇在歇
脚的地方。

  他们三人自然没有心思一直休息下去,为了探查仔细,这些人纵有快马,却
要四下摸清情况,实际赶路速度比大队镖车仍要慢上许多。按照事先的布置,他
们肩负着统合前五组前哨情报最终决定所报告情况的任务,而只要前哨的讯息中
断或者异常,镖队便暂停行进。

  重任在身,自然不敢怠慢,汗水不过刚刚抹净,三个汉子就丢下一串铜钱,
起身上马而去。

  店主人起身把铜钱收进袖里,抬眼望了望日头,打了个呵欠,四下看了看没
有什么人,回头冲着已经醒了的婆娘,阴阴一笑道:「得了,这是最后三个,该
准备了。」

  刚才还无精打采的老板娘此刻却看起来目光炯炯,咯咯娇笑着伸了个懒腰,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娇嗔道:「终于可以走人了,该死的吴老倌儿,非把人家画
的这么难看。」甜美柔声中,素手一扬,已经把脸上一堆黄白事物扯在一边,现
出一副艳光四射的媚容,红唇微启细细一声嘘溜,一匹栗色骏马从远远土丘后小
跑而来。

  她纵身跃上马背,双腿一夹,笑道:「我先去了,你慢慢收拾吧!」

  那店主人并未改扮的样子,只是把头上兜巾扯到一边,哈哈笑着在旁边桌上
一点,向着她的马腾空而去,「怎么,这就不要老公了么?」

  那女子啐了一口,说道:「若不是轮到扮你婆娘,才不会叫你讨了老娘的便
宜。」

  说话间催马便行,想要把那男人甩落在马后。

  偏偏那男人轻功不错,三个起落,人已经贴上了她的后背,双手也圈过她的
身子,抓紧了马缰道:「如何,冲我这手轻功,让你做我几月婆娘使不使得?」

  一兜马缰,驾着马儿在店后那片野地里兜起了圈子。

  那女子面上一红,眼波一荡,把鼓鼓囊囊的胸脯往他臂膀上耸了一耸,腻声
道:「哥哥,想做人家老公,看的可不是这手功夫……」

  男人嘿嘿淫笑道:「反正此间任务已了,要不咱们去准备前,往那土坡后面
寻处地方,让你试试哥哥我的功夫?」说着,一只手已经罩住了半边胸膛,不紧
不慢的揉着。

  「哼,你们两个淫畜,一夜一夜参欢喜禅还嫌不够,青天白日大道边就发起
浪来,连正事也不顾了么?」

  这一声叫得两人心里都是一惊,扭头看去,一个黑黝黝的胖大和尚拖着一个
汉子攥着一只信鸽大步走了过来。汉子正是刚才离去的三人之一,和尚却是摧花
盟中极有分量的人物,极乐谷谷主极乐佛。

  这两人只不过是摧花盟中小小走卒,看样子又是出了什么事端,连忙下马上
前惶恐拜倒道:「拜见极乐谷主。」

  「这小子不知道哪里觉出不对,悄悄探察了回来,要不是被贫僧发现,这只
信鸽回去,虽然不误大计,却也少不了生出些麻烦……」

  「我……我们知错了。」那两人念及盟主此番倾尽全力调动部署,若是因为
他们坏了大事,不知要受何等惩罚,顿时冷汗流了一背。

  极乐佛哼了一声,随手把手上尸体和死鸽子丢进道边沟壑灌木丛中,拍了拍
手道:「你们并非贫僧弟子,贫僧也懒得管束。到了地方,让你们的头儿再行处
置吧。」

  这二人是鬼鹰寨二当家血鹰的手下,素知老大对待手下极为严酷,又性喜虐
杀,犯下过失后,若是男人倒还好,无非一死了之,若是女人,无论美丑,都难
免要慢慢的「死」上很久。这下两人登时吓得面如土色。

  那女子正惶恐不知所措,抬头却发现极乐佛那一双豹目正半眯着溜溜看她,
她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丝媚笑,细声道:「谷主慈悲,弥补了弟子过错,还望
谷主发发善心,这一节就此揭过,弟子……一定尽心报答谷主大恩。」

  那男子也抓住浮木一样跟着帮腔起来,极乐佛不置可否,双眼却在两人间游
弋不定。

  摧花盟虽然尽是些淫邪之徒,赵玉笛夫妇定下的规矩却因为一众势力的彼此
平衡而有极大效力,互不侵扰门下弟子则是首要原则之一,一旦被揭破,定要被
群起而攻之。

  那女子也是心知肚明,知道自己已被这和尚看上,若不给了他好处,便有性
命之虞。转念间,猜到了极乐佛在顾忌什么,心思到处,银牙暗咬,悄悄摸出了
腰后匕首,握在手中。

  那男弟子尚不知道情况有变,仍旧一门心思告饶,突然腰侧一凉,剧痛瞬间
流遍全身,扭头看去,却见前几日还卿卿我我的娇媚女子此刻正一掌拍向自己面
门,还欲格架,腰侧那一柄利刃猛地打横一剖,双手登时没了力气,眼睁睁看着
那纤纤素手「波」的一声拍在自己额头。

  他最后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头骨碎裂的声音。

  那女子亲手毙了自己师兄,倒头拜倒:「谷主,我……我师兄他潜伏时……
露了形迹,被武当弟子……打死了。」

  极乐佛眯起眼睛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幸亏贫僧及时赶到,救下你一
条小命,也才没坏了咱们的大事。」

  那女子听到此言,微微一喜,抬目察看极乐佛面上颜色,低声道:「弟子这
条贱命既然是谷主所救,见到师父前,自当……听凭谷主差遣。」说到后半,声
调变得又娇又柔,说不出的妩媚。

  极乐佛不再言语,大手一张把她拉起,飞起一脚把地上死尸踢到远远的茅棚
后面,大踏步走到马边一手就把她提上了马,拍了一下马臀,迈开大步跟在马后
竟不落下,就这么急驰起来。

  那女子掌着马缰,惊魂稍定,寻思等大和尚跟不上来时候催马而去,把师兄
的死往这和尚身上一栽,让师父杀了他便是。

  不想这和尚身躯虽然巨大,轻功却十分了得,行了大半个时辰,马儿都有些
跟不上他了,他却连面色都未曾变上半分。

  这下她心知无从脱身,只好认命的开始撒娇卖媚,盼望哄得他开心,替自己
圆了过失。

  渐渐走到荒僻之处,一个不会有同盟中人经过的荒丘野沟里,极乐佛一个箭
步抄到马前,嘿嘿一笑,一掌按在马头上。

  那马儿惊声嘶鸣,却半步也再难向前,马上女子被这突然一顿,啊哟一声被
向前甩去,正落入极乐佛怀中。

  一阵浓重汗腥冲进鼻内,她微微皱眉,嘴上却愈发柔媚哼吟道:「谷主……
你吓死人家了。」

  极乐佛哈哈大笑起来,「贫僧就喜欢你这种识趣的女人,拿着。」说着,掏
出一根碧玉短管,轻轻一磕,往她白嫩的手心里倒了一颗小小的黑色药丸。

  她看到那玉管,心里骤然一惊,失声道:「融玉丹?谷……谷主饶命啊!」

  同是摧花盟中人物,被师父采补的时候她也听过那融玉丹的厉害,额上汗水
立刻津津而下,身子也不由得在他怀里挣了几挣。

  「莫怕,只吃半颗,坏不了你的心神,你要不吃,贫僧的大家伙要了你半条
小命不说,贫僧也无法尽兴。」

  她犹犹豫豫拈起药丸,用指甲轻轻一掐弹进嘴里半颗,就觉舌尖一阵香甜,
融于舌津,不知流到何处去了。

  极乐佛这才把她放下,把胳膊往那马儿背上一搭,靠着马背站住,一撩僧袍
分开双腿,半闭起了双眼。

  她乖觉得很,随即过去帮他解开了裤带,把布裤往下一褪,黑黝黝的一个小
胖和尚软塌塌的垂在他胯下,毛茸茸的腿根也不知多久未洗,腥臭扑鼻。

  极乐佛身量高大,她跪下仰脖不及,站起弯腰不适,只好委委屈屈半蹲着身
子,舌尖在红唇上润了几润,往他胯下一伸脑袋,将一个蘑菇般大小的龟头衔进
了嘴里。

  那一根肉条初进嘴里还软绵绵的可扁可长,她抿着嘴巴嘬了几下,那东西便
吹气般咻的涨了起来,她舌头还没舔遍个头儿,肉龟就已经涨大到她的小嘴难以
容纳的地步。她勉强又在嘴里吮了几下,这般巨大的东西,让她嘴里十八般武艺
件件施展不开,为不让牙齿碰到,就已经张得下巴几乎都要裂开。

  偏偏极乐佛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温热的小嘴儿正是他的大爱,逆着津唾便照
她喉咙里一耸。

  喉头被顶得几欲作呕,她正要退开回回气儿,后脑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按住,
「噫呜」一声闷哼,那根巨棒又向里塞了寸许。

  这一下直撑得她脸儿涨红,脖颈青筋横陈,双眼都有些翻白。

  但那蠕动不停软软嫩嫩的喉头却让极乐佛舒爽无比,还嫌她牙齿有些碰到,
另一手一垂一夹,捏住了她的鼻子,逼得她嘴巴张得犹如脱臼才能吸进点气息。

  「平日你就是这么服侍血鹰的?那你还能活到现在么?」极乐佛又在她口内
搅了几搅,轻笑着伸手一抄,隔着衣料把一颗乳桃捏在手里,狠狠揉上两下,说
道,「看来你的名堂,尽在下面么?」

  口唇之术她确实不太熟练,但嘴巴里这根东西实在太过巨大,而且龟棱后面
还有些肉刺,就算她精通采补的手段,能把阴户方圆控制的随心所欲,要把这样
的怪物纳进体内,也实在太过怕人。

  她只好打起精神,拼出命来挺直了脖颈,再次往里吞咽了几分,忍着恶心蠕
动喉咙,卖力的磨弄着阳具顶角。只盼这和尚耐性不足,就这么射了精浆到她嘴
里。

  也不知是呼吸不畅,还是方才的药丸起了作用,她渐渐感到有些眩晕,四肢
百骸力道越来越小。片刻,身上不光变得愈发火热,连经脉筋络竟都变得酥麻起
来,此时不要说是极乐佛,就是随便来个什么人,也能把她随意摆布。

  但这仅仅是开始。

  通体的麻软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前奏,如同火药燃烧一样,仅仅一瞬间,全部
的感觉都炸裂到了身体的表面,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变得极度渴望。恶
心的感觉完全从嘴里消失,口内每一处与肉棒摩擦的地方都开始发散出无法形容
的快乐,连被巨大的龟头撑开到有些疼痛的喉咙,也像牝户一样产生了诡异的快
感。

  她的身躯瞬间被浓厚的欲望包围,不留一丝缝隙。

  纤细的手指插进了衣摆里,焦躁的开始抓揉没被男人揉搓的另一个乳房,另
一只手也不再扶着后半根阳具,而是很快的扯断了自己的腰带,往胯下掏去,用
力的掏啊,摸啊。一双半蹲的腿随着手的动作开始剧烈的颤抖,透明粘腻的浆液
被手指一股股掏了出来,一滴,两滴,滴在了新绿的草地上。

  「呜……呜啊。」她晃着头,费力地把口里的肉棒吐了出来,把玲珑的娇躯
死命贴上极乐佛的身子,开始低低的哭泣,「谷主……救我……求求你,救我,
我……我要化掉了啊啊啊……」

  她的上衣被自己扯的打开,肚兜甚至来不及去解绳子,直接扯到了小腹,白
酥酥的一对奶子用力的压在极乐佛胸前,往他黑粗的胸毛上蹭着不住口的哀求,
求他尽情的蹂躏她。

  他得意地往她腿心掏了一把,掬了满掌蜜汁,简直和尿了似的一直湿到了大
腿,面颊和胸前红晕密布,显然药力已经发作。

  「贫僧慈悲为怀,这就来救你。」他淫笑着把她向上抱起,双手一撕,那条
布裤顿时四分五裂,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大腿饱满小腿结实,充满了诱惑
力。他在那弹手的高耸屁股上捏了两下,网起抱在怀中,仅仅如此,她就被抱得
一阵颤抖,呻吟浪叫着把一双长腿缠在他背后,挂在了他身上。

  把两半屁股向外一掰,极乐佛虎腰一抬,双手一按,滋溜一声轻响,那如同
婴儿手臂似的黑粗怪棒借着大量的淫浆润滑,顺畅的顶了进去。体重加上力道,
整根阳具几乎全部捅了进去,顶网她那翘圆屁股都离开了他的腹胯,悬在半空。

  只可怜那女子春情正浓膣腔收紧,药性发作又无心行使媚功,就听她啊呀一
声惨叫,一丝鲜血顺着直捣花蕊深处的肉棒泌了出来。

  尽管撕裂剧痛犹如处子破瓜,但炽烈的淫性却让肉茎所到之处,无不快乐舒
泰,酸软无比,都已经痛得双腿抽搐,她却仍鼓起余力晃动着粉白的溜圆屁股,
小腿一收一放,把那穴腔子一径向肉棒上套弄。

  极乐佛也不用力,只管自顾在那儿享受,药性催动下,肉酥酥的花心像小嘴
儿一样在小和尚头顶吸个不停,快活得很。

  「为……为什么……会这样的……」她最后一点神智催促着她问了出来,只
是半颗而已,为什么让她如此疯狂,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马上就要坠入无底的
淫欲深渊,不知何时才能清醒。

  极乐佛抱紧她的臀肉开始抽送,喘息着笑道:「贫僧的融玉丹本就不是用来
给自己的女弟子吃的,这东西是用来对付不听话的、或者实在紧的进不去的女施
主的。当年贫僧在太行三燕茶壶里下了一颗,她们不过一人喝了半杯,就轮流在
贫僧的命根上面折腾了一夜,还有一个身子弱了些,直接脱阴而亡。你这一下,
就吃了半颗进去,你说,你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话说到一半,她就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就连听觉仿佛也被全身的
欲火烧得消失殆尽,她只知道不停的动不停的动,才能让浑身的欲焰稍微减轻,
至于阴户是不是血流如注,她也完全感觉不到了。

  顶了百十下,棒尖儿稍稍有些发酸,极乐佛舒服的哼了两声,心知自己为了
任务东奔西走好些日子未近女色,这女人药性又烈的过头,腔子里的嫩肉明明裂
伤擦肿,却还像高潮巅峰之时一般豁命拢收,照此再来上不足百下,他怕是就要
一泄千里。

  宣泄早晚倒不是问题,只是这颇有姿色的美人他只打算玩这一次,不玩遍各
处就草草结束实在有些可惜。他想到此处,咧嘴一笑,抱着她走前几步,寻到一
棵树前,想把她放下。

  没曾想她现在已经全然没了神智,奶娃儿似的死死搂着极乐佛的魁梧身躯,
摇摆着屁股亡命交欢怎么也不下来。

  无奈,他双手一拂扫过她两侧肩井。她双臂无力撒开,上身向后倒去,双腿
却仍不放松,啪的一声撞在树上,后背抵着树皮,下体依然粘在那根肉棒上,滋
溜滋溜犹在磨动。

  「娘的,看来今后可不能再用这么大分量。勒得老子肉皮都痛了。」极乐佛
有些着恼的骂了句娘,硬掰开她一条腿,也懒得甩脱那吸人肉洞,直接把她娇躯
一翻。

  她自然钩挂不住,双足踏在地上,膝盖却被奸得软了,站立不住,眼见就要
跪倒。极乐佛顺势一压,让她跪伏在树前,高高翘起屁股,从她背后伸了进去,
挺着肉龟插进掏出,开始运起邪功,吸纳这女子大开的花心内源源不绝涌出的玄
阴精元。

  一直到他运足功夫,把这女子阴精采了个干干净净,才志得意满的停住了动
作,开始打起了另一处肉洞的主意。

  伸手把粘腻腻的浆汁随便涂抹在她后庭菊窍外,双手掰着屁股蛋往里一插,
结果棒儿扑哧滑到了一边,他用手指顶了进去挖了两下,才发现这女子谷道紧实
菊轮密窄,竟然还是未曾缘客的初春花径。

  此时极乐佛已经没有耐性慢慢揉松那紧小的屁眼,先是费力地把三根手指慢
慢挤了进去,猛力的来回转了几圈,扑的一下拔了出来,趁着红肿的孔洞尚未闭
合,狠狠地把棒尖儿捅了进去。

  肉棒上面沾满了那女子膣内的逍遥津,油腻腻光溜溜滑得要死,极乐佛只觉
一阵紧密夹合润润的裹住了自己的棍儿,整条阳根插在她的肚肠里面,简直如同
进了销魂窟一般。

  里面比起阴穴来少了几分柔细,多了八成紧密,少了一团花心,多了一腔热
腻,暖烘烘的勒着肉茎,加上进出时压挤在女人高翘白嫩的屁股上,平添几许春
意。

  后窍比起前径更是窄小,巨物在里面翻江倒海三四个进出,那女子呻吟里骤
然加进了惨叫声,阳根破处,菊蕾绽裂,血流泉涌。

  这一下似乎是裂了会阴,顷刻间整个雪白的大腿都被染得一片猩红,极乐佛
被调起了兴致,喘息越加粗重,加上知道这女子血流如注恐怕性命难久,一根大
棒抽插如飞,几乎要把被擦得血红的肠肉整片翻掏出来,只顾让自己赶快尽兴。

  到了最后,极乐佛呵呵大抽了几口粗气,怪叫一声把身下的染血白羊狠狠压
在了地上,拔出尘柄匆匆跨上一步,揪起她的脑袋对准她的脸颊就是一阵喷射。

  腥臭浓浊的白浆顿时射了她个劈头盖脸。

  这女子此时已气若游丝,心脉将断,灵台终于回光返照般恢复了一丝空明。

  她睁大秀美的双目,怨恨的看着极乐佛,盈满了被背弃的疑惑。而她的身体
仍在药性的支配下拼命把满是血迹的下身在草地上来回磨蹭,疯狂,而且诡异。

  极乐佛悠然提好裤子,边系腰带,边微笑道:「施主安心上路,贫僧可以保
证,如果所料不差,你那师父师伯只要听了赵盟主的话,很快就会下去陪你。到
时,贫僧会替你们鬼鹰寨上下,好好做一场法事。」

  整好衣裤,他一脚把已经死了七成的女子踢进长草丛中,大步向东南走去。

  他与鬼鹰寨的两个当家曾有些宿怨,这次他碰巧知晓了一些摧花盟的紧要秘
密,原本就被强压下来的野心再也按捺不住,他先找各种机会解决了路上能找到
的所有鬼鹰寨弟子,接着便要赶去摧花盟此次有所图谋之处,一举把赵玉笛那个
白面郎君掀到脚下,以后,摧花盟便是他的天下,他也再不用任人差遣,还要把
自己珍贵无比的秘药不时献上。

  就说那融玉丹和极乐散,本就不易调制,自己那不争气的徒弟盗走两管融玉
丹之一,极乐散更是先被窃取后被赵玉笛借用,此时现药也只剩下他身上两包。

  「至少,得让那骚娘们尝尝老子的奇药,才算出了这口气。」想着王落梅凹
凸有致的撩人身姿和媚态横生的动人容颜,极乐佛有些焦躁的舔了舔口唇,步子
也迈得快了些。

  看起来,不施展轻功的话,似乎要赶不上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忧
自己错过这场重要的会议,真不该在那死女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的……

  正要提气飞奔一阵,却听到身后不远,一个气愤到咬字都有些不清的声音恨
恨道:「赢大哥!就是他!就是这个淫僧……这个淫僧他把我……把我……」

  这声音有些耳熟,极乐佛愣了一下,转过身来。

  一个中年文士带着一个妩媚少妇站在那边,极乐佛看了看那女子,隐约想起
自己向这边急奔的时候似乎和她走了个擦肩,此时仔细端详,虽然眉梢眼角尽是
风情,整个人的气质改变很多,但仍然能看出正是不久前自己奉赵盟主之名擒住
的那个擅长跟踪的魏家姐妹之一。不过此时做了妇人打扮,一时没认出来。

  看了看她身边那个文士面生得很,不过一身文气不像是什么武功惊人之辈,
他也没放在心上,淫笑道:「原来是你,怎么,难道嫁了个绣花枕头所以想念贫
僧的味道,想再来尝尝么?」说着,还极为淫秽的挺了挺腰,「不过贫僧今日没
空,你要是想男人,不妨跟着我走,我要去的地方满地都是闺房高手,我保管你
比上次要享受的多。」

  极乐佛口里一径说着,暗中却把一身内劲使运开来,他在摧花盟中功夫可以
算是上等,一身铜皮铁骨在采补助益下比江湖上一流的外家硬功还要结实,罩门
也在无人可及之处,除非碰上什么神兵利器或是绝世高手,不然,他只要自己不
想,很难有人能把他变成死人。

  魏夕安羞愤交加,脸色红白交错,尤其想到自己当初被此人强行淫了口唇,
直气得浑身发抖。

  赢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言道:「夕安,莫要气到身子,为夫会心
痛。你且在此歇息,让为夫替你杀了此人报仇,也不枉你不辞辛苦跟着为夫四处
奔走。」

  两人昨日才在一个偏僻山村简单行了大礼,魏夕安此刻还是有些不适应身份
的转变。

  她情绪稍定,点了点头,担忧的低声道:「赢大哥,你……千万小心。」尽
管知道他武功高深莫测,她还是忍不住为心上人担心,感情总是能很快令一个女
人改变,不管有意还是无意。

  「就凭你,也配做贫僧的对手么?」极乐佛运功完毕,不愿耽搁时间,大步
走来,一撩袍角巨拳直挥而出。

  赢隋半垂眼帘,微微一笑,也不硬接,像是要避免把魏夕安卷进战场一样,
一侧身子,双足不动平平滑出丈余,左掌随手一拍,挥出一股阴柔力道,极乐佛
皱眉转身追击,靠一身硬功把那力道弹开,借此估计对手的内力深浅。

  赢隋轻功比极乐佛好上很多,那诡异的身法每次滑行都能刚好避过极乐佛的
拳力,却又不会逃开太远,几个回合过去,两人就已离开魏夕安一段距离,既能
让她看见,又不会将其波及。

  极乐佛见对方功夫诡秘莫测,不由得收起轻视之心,谨慎了起来,只是他所
学功夫尽为攻招,所以此刻小心了许多,也只是小心的攻了出去而已。

  「大和尚,你的筋骨皮练的很硬阿。」赢隋打中极乐佛肩头,对方不闪不避
令他也吃下一拳,他闷哼一声后退两步,笑道,「不知道妙莲大师若是知道自己
的金刚不坏功被人和采阴补阳的邪功结合使用,会不会气的从舍利塔里跳出来找
你算账。」

  这一句道破了极乐佛功夫,令他心里骤然一惊,双拳连连击向赢隋要害,口
中道:「你是何人!为何看的出贫僧来路?」他的金刚不坏功,因为全靠外家功
夫和采阴补阳的邪道内力催动,就算妙华寺的主持亲至,也应该认不出这面目全
非的金刚不坏功。

  赢隋一侧身形,背对着远远的魏夕安,嘴角微翘,笑容满是阴狠,抽出一根
半臂长短的木棍,森然道:「我是要你命的人!」

  极乐佛一怔,就见对手手上短棍一转一接,横在手中,像是拿着什么乐器一
般,平平无奇刺了过来。

  一根短棍他自然浑不在意,但不知棍内是否有诈,还是避开为好。但他人还
未动,赢隋的动作却突然变了。

  那短棍在赢隋手上突然生出了无数变化,每一种都看起来十分优雅,简直不
像是武功而像是舞功!

  不过那变化虽多,极乐佛却不是避不过。

  但极乐佛却没有动,纹丝不动。一来他对自己的硬功很有信心,也看出了对
方棍内没有什么玄机,二来,他在惊讶,他已经看出了这是什么武功。

  他在这武功上败过一次,但,并不是这个人。

  「原来是你!」极乐佛低叫一声,想到自己了解到的秘密,恍然大悟。

  「噗。」很轻微,好像一根很钝的钉子,扎在冻硬的猪肉上一样的声音,从
极乐佛的左胸传来。

  他低下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心口,那根短棍,此刻还剩下一半露在外
面,他惊恐的吸了口气,庞大的身躯开始颤抖,不停地颤抖——越是高深的横练
功夫,散功的时候就越痛苦。

  赢隋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开口,就像和自己的邻居打招呼一样温和,「我
说过要你的命,你就一定要死。现在你信了么?」

  极乐佛嘴唇抖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巨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扑
倒向前。

  赢隋嫌恶的躲开,拍了拍衣服,微笑着走回到魏夕安身边,柔声说道:「夕
安,现下你安心了么?这恶僧,已经死了。」

  魏夕安抿了抿嘴,眼眶有些发红,一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角,一手攥紧握得发
白,轻声说道:「我不要再报仇了,咱们放过摧花盟吧……刚才那和尚打你那一
拳,我……我……心里好痛……」

  「傻瓜。」他伸臂把魏夕安搂在怀里,道,「我知道你担心为夫,难不成为
了这个缘故,咱们便不去帮逐影那些可怜的姐妹了么?」

  魏夕安难受的摇了摇头,钻进他怀里,可怜兮兮的说道:「那……那咱们灭
了摧花盟之后,便……便退出江湖好么?咱们寻个僻静的地方住下,我可以学着
洗衣做饭,我……我还要……还要为你……生很多孩子……」

  赢隋拍着她的肩背,点头说道:「好的,为夫也希望这那一天早些到来。真
的。」

  两人絮絮叨叨又说了些闲话,魏夕安才渐渐安静下来。定下了下一步要去的
地方,两人也就不再停留,接着上路。

  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赢隋笑着随口道:「对了,夕安,你上次说到的最后一
点,什么时候教给为夫?」

  「呵呵,那不是什么有用的功夫,也就是咱们匿踪后如果有什么不小心暗记
被人破坏了或者忘记留下暗记,靠那功夫便有那么点可能找到彼此。」

  「哦……听起来倒还颇为复杂。不过怎么能说没什么用呢?」

  「全天下会咱们家传功夫的只有你我姐姐三人,咱们彼此认得暗记,找起来
容易得很,除非姐姐藏了些人不想让我找到,我才有可能用上这个,不过姐姐藏
的人如果不留暗记,我不找就是了,本来也不是一定能找到的事情。所以才说没
用。」

  「哈哈,那你如果哪天粗心大意暗记没留,为夫会了这个岂不是就有可能找
到你了么。」

  「我才不会让你找不到……好好好,我教你就是,反正将来,也是要由你传
给咱们家孩子的。」

  说话声,一路渐行渐远,只剩下地上那庞大的尸体,隐约间,看似僵硬的手
指,似乎微微一动……

  极乐佛原本要去的地方,在东南数百里外。

  那并不是什么城镇乡郡,而是一处市集,往来的大道边上,高高架起的牌楼
上,挂着陈旧的匾额。

  聚绫集。

  每年方圆百里最大的布商集市,便在此处春秋二季。

  因为交通顺畅,渐渐的也多了驿站客店,每日也会有附近村落的商贩在此交
易,白日里的繁华程度,并不逊于就在不远的襄郡。

  这里最为远近皆知的,却不是这里的绫罗绸缎,罗二爷的布庄,在红绫阁的
艳名下也要甘屈第二。

  红绫阁不一定有最漂亮的女人,却一定有最听话的女人。很多人都说,在襄
郡的千金楼你只能让女人为你写诗,这里你却可以让女人为你吃屎。

  所以尽管那些自命风流的男人都说自己最常去的是千金楼,晚上红绫阁后门
外的那条土街,却比任何地方都热闹的多。

  这就是男人。

  摧花盟的男人都是离不开女人的人,但他们这次并不能太过招摇。不引人注
意而得到女人的方式,最方便的就是青楼。按这次聚集过来的这些人的千奇百怪
的恶癖,红绫阁是最合适的寻欢场。

  所以他们约定的地方,就在红绫阁北不到千步之处。

  那里本是一家布商集市时的临时住所兼库房,不过现在,布商留在这里的管
事一家除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儿外,尸身都已经烂透在后院的泥土里。

  那个小姑娘,也并不比死好多少,她被赏给了这次行动的先锋,鬼鹰寨的两
个当家——两个看见女人痛苦才会打心底高兴的怪物。

  如果不是有个深深的地窖,恐怕全市集的人都能听到那凄厉的惨叫。

  想必是昨晚在那小姑娘身上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恶鬼和血鹰两个当家的此刻
看起来仍然有些疲惫,血鹰甚至没有进屋,就那么坐在了门槛上,像女人一样打
理着自己的指甲。

  长而锋利的指甲,就象十把锐利的刀。

  他不需要进屋,他听自己的老大的任何话,恶鬼答应的任何事情,和他自己
答应的没有任何区别。

  此时恶鬼刚刚确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些轻蔑的撇了撇嘴,说道:「赵老
大,你安排那些不如我们兄弟的人去对付老和尚和臭道士,却让我们兄弟去斗几
个娃娃,你这算是瞧不起我们么?」

  坐在上座的赵玉笛悠闲的捧着站在身侧的王落梅的玉手抚摸着,还不等他开
口,几个被提到的人先喊了起来,「什么叫不如你们兄弟?恶鬼老兄,是不是想
出去比划比划?」

  「他妈的,老子就算打不过你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兄弟划下道来吧!」

  「好了,安静。」赵玉笛淡淡开口道,「恶鬼兄,极乐佛现在还未赶到,想
必出了些事端,这里人中,的确你的功夫好些。但也正是如此,才会把那两个年
轻男女,交给你们兄弟对付,或者说,交给你们鬼鹰寨对付。」

  「为什么?」

  赵玉笛瞥了他一眼,道:「他们一个是影狼杜远冉的亲传弟子,影狼聂阳,
一个是清风烟雨楼关门弟子,云盼情。我甚至有些担心……」他故意顿了一顿,
才继续道,「只靠你们鬼鹰寨,是不是太过勉强了。」

  「哼。」恶鬼虽然不忿,却也不若刚才那般自负,迟疑了一下,才道,「纵
然有个好师父,也不过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只要真的是单独斗上,我们兄弟绝
对不会让盟主失望。」

  赵玉笛不着痕迹的低头冷笑了一下,抬头道:「那分工就按这么定了,各人
务必牢记各自负责的对手,切莫冲动行事,一是为了那幽冥九歌,二来也让逐影
那些缠人的女人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可是赵盟主,咱们分好了谁对付谁,对手可不会那么听话停下散开等咱们
吧?」

  赵玉笛微微一笑,道:「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他看了一眼身畔的王落梅,王落梅莞尔一笑,轻启朱唇道:「众位弟兄,刚
才混江阎罗的门人已经来报告了,他们镖队的最后一个前哨也被沉进江里喂王八
了,按他们小心谨慎的样子,我保证他们所有人,都会停在襄郡附近。八九不离
十,会在襄郡内落脚。」

  赵玉笛拍了拍她的手背,接着道:「那么,让他们停下后,就该把他们想法
子引出来了。想必你们大多猜得出来,这次的幽冥九歌其实是个陷阱,是为了引
他们想要的人上钩。我知道,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有所耳闻,他们的目标是咱
们摧花盟。不过我要说,这些人既对了,也错了。」

  他环视了一遍屋子里这二十多人,这是摧花盟将近三分之一势力的头目们,
而他们,仅仅是个开始,他笑了笑,接着说了下去,「他们的目标,确实是咱们
摧花盟,但其实,他们错了。这次事情的发起者,也就是那个影狼聂阳,他错把
咱们摧花盟的盟主,当作了他的仇人,邢碎影。也就是说,聂阳不辞劳苦护着幽
冥九歌出来,只是为了邢碎影一个人而已。」

  「就像放下了一只蝉的黄雀,等着吃按捺不住的螳螂。」

  「邢碎影?」有些年龄并不大的,和一些见识并不广博的人,对这个名字显
然有些陌生,小声地发出了疑问,「那是什么人?」

  一个面色枯黄的瘦高男人哼了一声,轻蔑道:「不过也是个咱们的同道中人
罢了。多年来一直被人追杀,躲躲藏藏不敢见人,想必功夫也不怎么样。」

  「贺兄弟,你这话说得可就太过了。」一个矮胖老者嘿嘿笑道,「当年这姓
邢的屁股后面追着的,不是狼魂里的狠角色,就是南宫世家的顶级剑客,这些年
下来,更是多了百十个仇家,不知道要是换你毒丝洞里那些小娘子陪你一起被这
帮家伙追杀,能不能活过个一年半载。」

  「钓碧叟,你这是瞧不起我贺雄飞的武功了?」贺雄飞面色微变,眼内稍显
狰狞之色。这帮人本就都是凶狠歹徒,十个人中,怕是有九个彼此不服。

  钓碧叟嘿嘿笑着捋了捋山羊胡子,「岂敢岂敢,小老儿武功低微,既不是赵
盟主对手,也不敢找顾先生切磋,碰见邢碎影,怕是也要退避三舍,又哪里敢瞧
不起贺洞主。」他嘴上说着岂敢,眼里却毫无恭敬之色。

  贺雄飞重重哼了一声,道:「赵盟主和顾先生武功高强,我贺雄飞也佩服得
很,但要说那邢碎影武功高强,我是万万不信。」

  这时,坐在赵玉笛左侧,相对王落梅稍远的座椅上的一个中年男子缓缓抬起
了头,他目光枯涩看起来有些呆滞,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瘦削,满面风霜之色,但
一双眼睛神光内敛,显然是远超过屋内大多数人的一流高手。

  那男子叹了口气,开口道:「我的武功,不值得佩服。」

  这话一说,贺雄飞的脸色也有些变了。这人便是他刚才所说的顾先生,顾不
可。

  没人知道他原来叫什么,只知道他现在叫顾不可。顾不可用剑,他的剑,有
三不可。

  不可料,不可躲,不可逃。

  摧花盟里三成的人败给了赵玉笛夫妇,却有六成的人败给了顾不可。所以顾
不可推举赵玉笛为盟主,没什么人敢说什么。他甚至不是什么淫贼,终日只是练
剑,拔剑的时候,简直就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情人,正赤裸裸的躺在温暖的绣床
上。

  所以一直有人传说,他是当年巴山顾家的后人,只可惜惊才绝艳的回风舞柳
四十九剑早已无人识得,自然,也就没人知道顾不可究竟用的是什么剑法。

  顾不可带来了短暂的沉寂,然后由他自己打破,「我和邢碎影较量过,我,
不是他的对手。」

  贺雄飞愣了,他在顾不可手下,决计走不过三十招。

  赵玉笛微笑了起来,说道:「瞧你们几个,越扯越远,好了好了,接着说正
事。」

  贺雄飞勉强笑了笑,拱手道:「好,兄弟对不住大家,偏了正题。赵盟主,
那邢碎影,和咱们这次的大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玉笛缓缓道:「聂阳想做黄雀,便放了幽冥九歌这只蝉,那咱们若想要做
黄雀,什么是最适合的蝉呢?」

  有人小声地回答道:「邢碎影……么?」

  赵玉笛微笑道:「不错,就是邢碎影。」

  恶鬼皱眉道:「赵老大,真按你说的,那家伙连那么多高手都抓不住他,咱
们要去哪儿把他抓来?」

  他怔了一下,旋即看向了屋子角落里一个喝茶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面相平凡
肌肤黝黑,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寻常菜农,他盯着那男人,嘴上道:「哦,对了,
可以靠吴兄弟帮忙!」

  这个看起来寻常无比的农民,便是催化无影吴延,只是没人知道,这张脸是
否就是真的,他把口中茶水咽下,沉声道:「不可能。兄弟虽然对于易容改扮有
几分信心,但至少要让我见过那人,最好,是仔细看过。那邢碎影我素未谋面,
不成。再说了,史夫人就在镖队里,不是万不得已,请不要再让我在此久留。」

  贺雄飞摸了摸后脑,为难道:「难道赵盟主的意思是,随便找个人冒充邢碎
影?」

  赵玉笛面上依然是从容的微笑,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只要有个轻功不
错,身材又不差太多的兄弟愿意,我就能把他变成邢碎影。」

  「哦?」这次,连吴延也抬起了眼,饶有兴致的看着赵玉笛。

  赵玉笛扬手拍了两下,侧门蓝布帘子被人撩起,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从里面
走了出来,只是面上罩着黑巾,只露出一双水眸。仅仅是这样,那丰满高挑的身
子,就已经让一屋男人双眼放光。

  「容我来给各位介绍,这位姑娘姓龙,闺名嘛,我也不很清楚,不过江湖上
认识她的人,都管她叫龙十九,想必在座的大家,有人应该听过这个名号。」赵
玉笛拉着那女子坐在自己另一边,介绍道。

  有几个知道龙十九的男人,几乎同时吞了口口水。

  十年前的龙十九,就已经名满天下,据说她除了不会武功外,至少会十九种
本事,每一种本事,都可以要了人的命,也有人说她的名号,是因为她易容术之
高超,简直就像有十九个分身一般。

  吴延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惊讶,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看起来身材也十分可人,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
坐在了摧花盟开会的地方?

  一些大胆的男人,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起了她高耸的胸膛。

  龙十九环视了一遍屋内,开口道:「我认得邢碎影,他化成灰,我也认得。
我会易容,你们想让我把谁化成邢碎影,只管开口就是了。」

  这声音竟然粗嘎低哑,听起来格外不快,一下便让众人的欲望打了个折扣。

  赵玉笛有礼的道了个谢,侧目看到众人的炽热眼神,便又开口说道:「龙姑
娘,我看,我的下属们都很想看看你。你愿意让他们看看么?」

  龙十九僵硬的点了点头,慢慢把布巾取下了一角,撩开到一边。

  露出来的是一张残破的、布满了刀疤的脸,也许曾经很美,但现在的面容,
比起玉面银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要你们最后真的帮我找到邢碎影,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淡淡地
说道,罩上了面巾,「我保证,我可以变成你们想要的任何女人。」

  赵玉笛笑了笑,「那么,在部署详细计划之前,谁还有什么问题么?」

  屋子里的众人彼此看了几眼,一起摇了摇头。

  顾不可站了起来,就像完全没兴趣知道计划的内容一样,慢慢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晌午的阳光正蜜浆般洒在地上,看起来温暖又甜蜜,像情人的手抚
摸过唇畔,留下的温柔印记一样。他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小院,突然紧紧地握住
了腰间的剑柄。他慢慢地回头,紧紧地盯着赵玉笛身边的王落梅。

  王落梅并没有看他,而是专心的,全神贯注的看着她的丈夫。

  他的眼里开始浮现蛛丝般轻盈的痛苦,因为轻盈,而无法捉摸。

  再回头时,院子已经不再空无一人。

  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那里远远看着屋内。他面色十
分苍白,好像大病了一场似的,显得脸上斜挂的那道刀疤格外狰狞。

  「你们已经准备好了?」那个中年男人缓缓开口,就像很不习惯说话一样,
语速很慢。

  顾不可点了点头,淡淡道:「看来,东方兄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嗯,已无大碍。」

  「尊夫人……想必已经被你骗走了吧?」

  那中年男人没有回答,只是面上露出了细微的痛苦之色。这是他第一次欺骗
自己的妻子,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顾不可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笑意看向了东南方的天空,一大片乌云正随
着风势滚滚而来,相信过不了今天,就可以淹没整个晴朗的天空。

  「相信明天,一定会下一场很大的雨……」

  雨中的黄雀,是否会更加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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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二十八章

                (一)

  清晨堪堪刚过,自然没什么行人商旅选这个时候歇脚,虽然丰州是不少武林
门派所在,名动天下的清风烟雨楼据说也隐于丰州之中,但不巧此地的官府也是
严守职责,因此比起中州境内,持刀带剑的江湖草莽,反倒少的多。

  就是经常会有一些包着头巾拿着AK—47的人出没。

                (二)

  重任在身,自然不敢怠慢,汗水不过刚刚抹净,三个汉子就丢下一串铜钱,
起身上马而去。

  店主人起身把铜钱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面色顿时一黑……

  「他妈的,连铜板也有假的了!」

                (三)

  那女子亲手毙了自己师兄,倒头拜倒:「谷主,我……我师兄他潜伏时……
露了形迹,被武当弟子……轮奸了。」

  「你连撒谎都没学会么?」

                (四)

  这一句道破了极乐佛功夫,令他心里骤然一惊,双拳连连击向赢隋要害,口
中道:「你是何人!为何看的出贫僧来路?」他的金刚不坏功,因为全靠外家功
夫和采阴补阳的邪道内力催动,就算妙华寺的主持亲至,也应该认不出这面目全
非的金刚不坏功。

  赢隋一侧身形,背对着远远的魏夕安,嘴角微翘,笑容满是阴狠,抽出一根
半臂长短的橡胶棍,森然道:「我是来推销按摩棒的!」

                (五)

  极乐佛原本要去的地方,在东南数百里外。

  那并不是什么城镇乡郡,而是一处市集,往来的大道边上,高高架起的牌楼
上,挂着陈旧的匾额。

  匾额上画了一个白圈,内里写了一个大字,「拆。」

  「……」

  「剧务!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找特种部队训练的地方当外景!」

                (六)

  没人知道他原来叫什么,只知道他现在叫顾不可。顾不可用剑,他的剑,有
三不可。

  不可退,不可换,不可修。

  近年江湖百大奸商榜,顾不可名列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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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织网者

  果不其然,乌云蔽日不过两个时辰,阴沉沉的雨水就把天地间晕染成一片灰
色。

  就在这场预料到的雨中,摧花盟所有接收到任务的人纷纷离开自己的据点,
开始准备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

  顾不可和赵玉笛夫妇都没有走,东方漠也留了下来。最后一个离开的反而是
坐在最外面的血鹰,他阴恻恻的瞥了屋内的四个人一眼,冷笑了一声,跟着他的
大哥恶鬼远远去了。

  他并不是看出了什么,而是靠感觉。

  那种野兽一样出生入死的人,对危险往往有一种常人难以想像的直觉。但遗
憾的是,他们往往仅能察觉而已。

  会深入思考的,却往往没有这种直觉。

  等了一天,鬼鹰寨的人却没有一个赶到,这种感觉开始在血鹰的心里发酵,
慢慢渗出令他身上很不舒服的意味。

  「大哥,这次的事情不对劲。」

  说这话的时候,血鹰人在千金楼的一间屋内,正隔着三楼的小窗远远看着向
襄郡最大客栈缓缓移动的大队人马。

  几十个镖师,穿着三色劲装。装着红货的镖车有两辆,把一驾舒适宽敞的马
车夹在中央。零零散散还有很多人,但直接能看出身份的只有那两个老家伙。

  少林不净和尚和武当殷亭晓。随便哪一个,也不是他们两兄弟能独自轻易对
付的大人物。

  靠大哥转述的情报,目标也不难分辨,浩然镖局总镖头聂阳单凭衣服就好认
的很,佩剑的那个小女娃儿多半就是清风烟雨楼的弟子。那个女娃儿倒还好,看
起来毛都不一定长齐了。聂阳却让他不由得说了上面那句话。

  因为,恰巧的,那个聂阳领队而过的时候,向四周警惕性的扭头看了一眼。

  正对上了那张看起来和气的笑脸,却让他后背有些发冷。

  杀气。没错,是杀气。

  绝不是自诩正义之士的大侠们会有的杀气。能把这么沉重的杀气收敛的如此
之深,不是有极高的定力,就是有什么别的力量在帮助他。

  譬如仇恨。

  「任务,看起来没想的那么简单。」血鹰皱紧了眉毛,看着自己的指甲。

  恶鬼这时候没空搭理他,他正在千金楼最漂亮的婊子之一身上流汗,汗流浃
背。

  「哦……噢噢!」他发出熊一样的吼声,扯着那女人两条长腿,往那白生生
的身子上射了个稀里糊涂后,才心满意足的爬下床,走到窗边坐下,端起一壶茶
往嘴里灌了两口,道:「兄弟,你每次都担心得太多。担心个鸟,玩女人,吃饱
饭,睡好觉,宰了那些兔崽子,拿了东西走人。别想太多,想太多容易短命。」

  恶鬼又笑了两声,拍了拍血鹰的肩,「妈的,这骚娘们真挺俊的,要不是怕
露了事儿,咱哥俩真该好好弄弄她。」

  血鹰也不愿意想的太多,床上躺着一个不着一缕的美人,如他这样的好色之
徒自然什么事也懒的去想了。

  不过他们都忘记了,想得太少,更容易短命。

  他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对着恶鬼道:「大哥,你也担心得太多了。我已经
把这层都包下来了,你就是把这女人煮来吃了,只要小心些,咱们办事前也不会
有别人知道。」至于完成任务之后,以他们的恶行,在妓院弄死个把女人实在上
不了台面。

  「哦?」恶鬼双眼一亮,抬起了头。

  床上已经被奸的腰酸腿软的女人尚在余韵中昏昏沉沉,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
对的悲惨命运。

  「等等。」看见血鹰亮出了指甲,恶鬼连忙叫了一声,「让我再来一次,你
弄过的娘们老子可提不起兴趣。」

  血鹰点头说了声好,顺手抓起丢在一边被扯得稀烂的肚兜,捏住了那女人下
巴,塞进了她的嘴里。

  他喜欢听女人惨叫,更喜欢听女人想惨叫却叫不出来的痛苦哼声。

  「呜呜……唔?」女人醒过了神,不解的睁开了眼,却因看到了血鹰长得怕
人的指甲猛地瞪大。

  「你不乱动,我就留下你的命。」血鹰看着恶鬼又爬到了床上,换了位置坐
在了床头,把那指甲在床头的实木雕版上轻轻划了两下,一块整整齐齐的木疙瘩
啪的一下掉了下来,比最锋利的刀切豆腐也决计不会迟钝太多。

  一个寻常青楼女子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顿时一个哆嗦,一泡热尿骚烘烘的撒
在了床上,一双又直又结实的长腿打摆子一样抖索起来。

  「骚娘们,刚才你吸得老子很爽,现在再来吸吸看。哄得爷开心了,兴许饶
你一命。」恶鬼淫笑着把尿的透湿的床单从女人屁股下面生生扯了出来,扔到床
下,拱着身子挤进她腿间,用手指搭着半软不硬的鸟儿,硬塞进湿淋淋的桃源洞
里。

  刚才这青楼女子的小穴眼儿一吸一吸的,让他不动的时候也和动起来一般的
痛快,他那几个女手下可没有这种本事,忍不住啧啧称赞这种大地方的青楼就是
他娘的不一样。都说这里的娘们夹根细棍子能吊一个秤砣绕屋走路,要不是这次
亲身体验了一下,还真是很难相信。

  那女人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要不是贪了鸨儿吹嘘的财大气粗,自己本该在
二楼的房间里陪那个新举人喝酒吟诗的。奈何此刻已经身不由己,只有战战兢兢
打起十二分精神,施展浑身解数讨好身上的彪形大汉。

  温软柔滑的腔肉一个吸紧,把恶鬼的肉龟牢牢啜住,看她小腹一绷,好像急
促的细微呼吸一样微微起伏,膣内却一阵绞紧吮吸,一阵轻轻揉搓,比起玲珑玉
手更要体贴几分,顺畅不失紧窄,拢揉不显挤勒。

  直把恶鬼快活的一阵酥麻,一根阳具戳在阴户里吹气似的涨了起来。

  「哦呵……兄弟,一会儿你可一定得试试看,这娘们的穴眼儿比他娘的嘴巴
都有活儿。你一会儿可轻点,这两天我可就指她找乐子了。」

  完全硬成一根铁棒一样,恶鬼才恋恋不舍的抽拉出来。他和极乐佛虽然相看
两相厌,但对女人那紧凑的后窍,却志同道合的很。

  那女人还在奇怪恶鬼怎么拔了出去,就被血鹰整个翻转了过来,头也被按在
枕头下面,动弹不得,只有高高翘起的雪白屁股还有点余地来回扭动。

  有的嫖客就是喜欢狗儿似的姿势,这妓女虽然不喜,倒也不太排斥,反而有
了任他去动总比自己一直费力要好的庆幸。

  结果臀眼一阵凉湿,竟被抹了一团唾沫上去,粗大的指头带着黏嗒嗒的口水
恶狠狠地挖了进去,简直要把她的肠子挖断一样。

  她在枕头里哎哟的闷叫起来,来这里的大都是官宦文士,一个个风流倜傥不
假,床笫之间却大都一样温文,哪里让她受过这等待遇,那一根指头在她屁眼里
翻来搅去,直搅得她双耳轰鸣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

  恶鬼挖了一阵,看那臀缝已经闭不太拢,哈哈一笑,照那后庭花上又吐了一
口唾沫,把住了她的臀尖儿,挺着龟头对准那个小洞就是狠狠一戳。

  「哎呀呀啊啊……」这一下戳的她连一双脚丫也从床板上翘了起来,腿根挺
的都绷出了大筋,腚沟子里的那圈肌肉拼命的缩着,却还是挤不出去已经塞进来
了的那个头儿。

  就像卡了一截巨大的米田共,出出不去,进进不来,直胀的她几乎咬碎满口
银牙。

  紧的连恶鬼也觉得有些发痛,他呲了呲牙,双手揉住两团软绵绵的屁股,运
力向两边一掰。这一下扯的原本又翘又圆的臀包儿中间那条沟壑几乎展平,把那
一个看起来绷紧的快要裂开的臀洞彻底暴露出来,借着这股稍松的劲儿,他嘿的
一声耸身就是一压。

  那女人曲起的双腿一下被压平,即便如此,那根足够长的肉枪还是深深地捅
进了菊蕾深处。

  「这位爷……您饶了奴家吧……疼……好疼啊……」软枕下面的女人终于用
舌头顶出了嘴里的肚兜,哭的险些呛到,嗓子都有些哑了。却不知不光恶鬼听在
耳里愈发兴奋,连一边坐着的血鹰也起了兴致。他褪下裤子,拉着那女人四处乱
抓的手,按在自己的胯下。

  也不知道是太过训练有素,还是确实被淫威所吓,那女人一边闷声哭得死去
活来,一边顺从的拢紧了春葱玉指,熟练的套弄起来。

  恶鬼是个粗人,女人对他来说是很单纯的享受,半分也没有延长的念头。加
上那一段油肠又腻又紧,肛花还一抽一抽的揪着棒根儿,那边血鹰还未完全硬起
来,这边他就已经不觉用上了腰力,紧绷着黑乎乎的屁股狠狠地开始做最后的肉
搏。

  噼噼啪啪肉响四溢,骤然一顿,僵了片刻,那个庞大的身躯呼哧一下压在了
女人白嫩的裸躯上,巨大的肉虫像截便溺之物粘着粘汁滑脱出来,红肿的臀眼儿
里,随之逆流出一阵阵掺带着血丝的腥臭精浆。

  完全满足了的恶鬼很快对这个女人失去了兴致,他下床提好裤子,又去端起
了茶壶。如果不是还有任务在身,他很想痛快的喝上一坛酒。

  他和血鹰一向都是如此,他玩够了,血鹰上,血鹰弄完了,他也恰好喝到八
分醉,再次接手过来,就该藉着酒性,把被血鹰弄得生不如死的女人用他的方式
送去上路了。

  「你悠着点,这几天就要开始了,别泄了杀气。」恶鬼简单叮嘱了一句,侧
目开始看着窗外。

  这间屋子他选的十分满意,正好可以看到全郡最大的客栈的正门,同时,那
里也是扬远镖局的一处据点,毫无疑问,三大镖局的队伍一定会在这里落脚。

  而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在那里,忙碌的镖师正在把红货一箱一箱运进院内,
殷亭晓那个武当老鬼看似无所事事的在一边护卫。

  恶鬼虽然看起来马虎,但对大事的估计很少会出现失误。他在心里回想了一
下赵盟主对人手的分配和对应的对手,突然开始有些担忧。

  尽管摧花盟出动的已经几乎全是一流高手,但对面的人也确实是块难啃的骨
头。

  殷亭晓一身太极神功,武当功夫无一不精,至少要四人以上围攻。

  不净和尚一手少林神拳就已经和殷亭晓旗鼓相当,加上出家前的一身诡异功
夫并未按戒律散去,五人对付他,仍然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凝玉庄只来了两个年轻人,凝玉功这种需要天长日久修炼的武功在他们身上
想必没什么可怕,赵盟主安排三人显然过于小心。

  鹰横天那个狗腿子有些扎手,不过,负责的两人就算杀不掉他,也能缠他很
久。

  姓韦的那个副镖头,如果真如赵盟主所说使得是锁梦缠魂枪的话,两个人也
足以对付。何况混战之际,长枪并非能全力施为的武功。

  那个柳家庄的丫头,两个人想必还有些富裕,柳家碧波刀法名气比实力大得
多。

  看她年纪,刀中掌多半学不会,不足为惧。

  由他亲自负责组织对付的,除了可能一起被引出来的韦柳二人之外,就是这
次的主要目标,聂阳等三人。

  没人会相信他们会把幽冥九歌交给别人保管,江湖上为了武林秘籍,就连过
命的交情也会变得不太可靠。

  云盼情身为外人,尽管顶着清风烟雨楼的名头,依然不可能。

  那么,不在聂阳身上,便在慕容极身上。

  聂阳就算有神鬼莫测的武功,以顾不可的功力,应该也插翅难飞。反倒是那
慕容极,让恶鬼难得的担心起来。

  在女人身上泄了火气,脑子也清醒了些,不免想到以摧花盟的实力,为了这
本秘籍就此和如意楼结下梁子,是否有些不智?

  逆龙道与异龙道两大邪教在西域斗得你死我活,万凰宫尽是一群空有绝世武
功却对江湖毫无兴趣的女人,隐龙山庄不逢大事很难见到动作,清风烟雨楼和如
意楼据说有一层姻亲关系,这也是赵盟主坚持在他们进入丰州之前下手的原因之
一。

  这么算下来,如意楼俨然已经是江湖上仍在活跃的帮派势力中的头把交椅。

  如果真的惊动了整个如意楼,他赵盟主倒好,带上老婆逃难便是,身边还有
个顾先生做保镖,那个阴阳怪气的东方漠多半也会帮他。他们这些有手下据点的
呢?

  要不是幽冥九歌实在诱人,这次摧花盟的行动恐怕聚不齐一半的人马。

  「唔唔……」惨声闷嚎把恶鬼杂乱无章的思绪拉了回来,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也懒的去想那么多了,回过头,关好了窗户,开始欣赏血鹰带来的诱人画面。

  那女人双手被血鹰反绑的结结实实,半挂在床边,双腿垂在地上,面朝下趴
着,赤裸裸的倒真像一只白羊。

  血鹰的小腹上纹着一只血红色的展翅雄鹰,一只伸出的利爪,恰好隐没在他
浓密的阴毛中。而现在,那只利爪已经完全刺进了女人的身体里,抽送,搅动。

  这并不是那女人痛苦的原因,事实上,后庭经过了刚才那一阵残忍的摧残,
此刻阴户中被插弄成什么都只会让她觉得好受得多。

  她痛,是因为血鹰的指甲。

  血鹰的动作其实就像其他男人一样,把她摁在床边,压着她的上身,从背后
奸了进来。但不一样的是,血鹰的指甲不像是什么指甲。而像是十把小刀,锋利
的刀。

  他动的兴起,双手顺着女人的脊背向下一抚,便是十条细痕出现。细痕紧接
着变红,洇出一线血色,他再往她背后一压,皮肉绽开的同时,她的惨叫也从喉
咙直冲到了再次被肚兜塞住的嘴里。

  血鹰的双眼开始发光,他喜欢女人疼痛时候下身的变化,那变化对于他这样
的男人来说简直妙不可言。随着前后摇动的动作,他像画画一般伸出食指,有些
疯狂的低笑着在女人背后乱划起来。

  「娘的,要不是你这臭毛病,我至少能多留下十几个俏娘们当徒弟。」恶鬼
嘟囔了一句,起身走了出去。

  等到血鹰爽快了,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再用了。幸好,赵盟主这次给的银票很
多,他还是趁早下去再找一个娘们上来才是正道。

  至于这个,晚上练功时候送她上路吧。

  第二天,没有任何异常。藏好了那个妓女的尸身,第二个被点招上楼的女人
遭遇到了差不多的命运。

  第三天,开始有镖局的镖师紧张地出出入入。

  按赵盟主的安排,三天到五天,是适合行动的时机。没有前方的音讯,原地
停留的人们才刚刚开始感到不安,一切都还没有头绪的时候,就是出击的最佳时
刻。

  所以,在第四天清晨,一直一切如常的街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像看似
沉静的湖水,被人投进了一颗小石头。

  恶鬼和血鹰一大早就离开了千金楼,他们对自己选的藏身之处十分满意,没
有什么镖局的人会在走镖的时候逛妓院,比起那些选择了普通民家藏身的人,他
们更是有了大享艳福的机会。所以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精神都很好。

  他们找了一处小摊,喝了一壶热腾腾的茶,一人吃了三个油酥烧饼。

  坦白的说,参与这件事的每个人,都会有些紧张。能从这样一群人手中抢走
这样一件东西,传到江湖上,毫无疑问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在江湖这地方,
有面子的事情,往往就等于危险的事情。

  巳初时分,天已大亮,潜伏在襄郡各处的人渐渐进入各自的位置,变成了伺
机而动的毒蛇。

  做诱饵的人,也就是那个被乔装改扮成近似邢碎影的人,是当年江湖上颇为
出名的独行大盗铁行风,不仅轻功了得,也有一身极为阳刚的外家功夫傍身,只
是诱敌的话,绝对不会被人在几招之内拿住。事实上,当年能在三十丈内抓住他
的人就已不多,三十丈外让他完全运起身法,则有信心和任何一个超一流高手拼
一拼脚力。

  尽管如此,这次任务对他来说也是最为困难的一次。他不能露出自己的武功
家数,只能用最寻常的轻身功夫,也不能像是逃命,因为邢碎影不是随便露面随
便逃亡的人,他还要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一个陷阱,没人相信邢碎影会无缘无故
的就这么出现。

  这两三天,龙十九教给他各种很细微的事情,让他知道了易容这件事,其实
不仅仅是改头换面那么简单。也让其他人对他要做的事情多少有了点信心。

  第一批进攻的人,是近乎于死士的安排。这些对自己手下原本不太珍惜的头
目们,这次倒是各怀鬼胎的只派出了和寻常人渣没什么差别的阵容。

  将近四十多名穿着各式民服的人,从隐藏的地方取出了自己的兵器,疯狂地
冲向了客栈的大门。寻常百姓纷纷叫嚷着逃开,巡街的小队官兵听到骚乱迅速赶
了过来,却被另一批十多人挡在了街口另一端。

  训练有素的镖师很快把战斗堵在了客栈大门之外。没什么高深武功的双方在
狭窄的大门处相持不下。

  就在此时,早已准备好的人摸到了客栈房顶,向内院丢下了开始的讯号——
数十颗由炸药混合着特殊粉末做成的暗器。这些往常用来掩护自己逃命的暗器很
快让客栈内院变得烟雾弥漫,一片混乱。

  于是,第一个目标出现在了客栈门外——董剑鸣。

  年轻人总是缺乏耐性,但也因此才显得朝气蓬勃。可董剑鸣却全然不是那副
样子,他双颊深陷眼目无神,要不是手上兵器垂落的剑穗不是一般的武当弟子会
有,还真难让人相信这个胡子拉碴的憔悴青年就是董家少爷。

  一对使双钩的兄弟确认了目标后,很快上前逼住了董剑鸣,开始且战且退。

  董剑鸣长剑飞舞,却半点没有武当功夫的圆转如意,招招凌厉不要命似的把
那两兄弟攻的颇有几分狼狈。幸好以二敌一,如何也不致落败,几个退避,就把
董剑鸣引到了一边偏街之中。

  身穿武当道袍的殷亭晓从屋内看到,大概是心知不妙,担忧董剑鸣安危,拔
起身形大鸟一样飞越门前众人,在最后一排人的肩膀上一点,直追而去。

  刚刚一个起落,五个神情凶悍手拿苗刀的敌人便拦在他面前,呼喝而上。殷
亭晓并未带兵器在身,只有展开太极内劲,小心谨慎的护住周身。

  凝玉庄的那对夫妇从后院院墙刚一跃出,就被等候已久的三人成三角之势围
在当中,其余人不见自己对手出现,进而看到那年轻妻子娇美可爱身段玲珑,顿
时生了淫心,慢慢围了过去。

  铁行风并没有过去,他一身文士打扮,刻意站在了一个看似围观者的地方,
却恰好能让客栈附近的人看到他。

  他在等待,恶鬼和血鹰也在等待。

  他们并不关心那些拼杀的人有多少能活下来,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目标,幽冥
九歌。

  听到了凝玉庄二人的呼救,不净和尚如罗汉下凡一般飞身而至,双拳一错,
虎虎生风。对付他的五人很快进入了位置,不着痕迹的把他引向了院墙另一端。

  犹如猛火添油,搏杀的圈子越来越大,鹰横天带着衙役、丘明扬和徐鹏带着
几个镖师、穿着崆峒派服饰的两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些崆峒弟子也很快加入了战
局,尽管崆峒派的支援并未在预计之内,但原本赵玉笛的安排就留存了富余的人
手,丘徐两个镖头又很快的败下阵来,退到墙边靠两个衙役帮扶,各处都打得难
分难舍,一时分不出胜负。

  铁行风等得有些不耐,向前走了几步,还没等他站定,就听身侧屋上一声娇
喝:「邢碎影!纳命来!」

  竟是柳婷不知何时绕到了这边,执刀在手扑了下来,刀掌齐出直取铁行风。

  而包括恶鬼血鹰三人竟没一人看到她何时过来!

  血鹰隐隐觉得不对,四下环顾,却没看出什么异常。百姓早已经躲得干干净
净,只有十几个大胆些的在长街尽头远远的观看,铁行风身边那几个看似围观的
人,实际上都是摧花盟中人伪装,按说是万无一失的。

  那他的直觉在警告什么?这里聚齐了摧花盟近三成的高手,另有将近三成的
高手在郡外防备逐影等人同时待命,可以说凡所能用,倾巢而出。

  到底从那天的什么时刻开始,就有了那种隐隐的不对劲的感觉呢?

  柳婷被那几个乔装的百姓挡下,铁行风定了定神,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背
手微笑道:「看来小可还是低估了你们的实力。」说罢,转身慢慢迈开了步子,
一边做出要走的样子,一边全神贯注的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那几个人怎么还不出现?」血鹰躲在暗处,有些不耐烦的问。

  「他娘的,我怎么知道!」恶鬼摸了摸头,他心里也开始有了一种不太妙的
感觉。

  不过还好的是,目前一团混战的情况,是摧花盟渐渐占了上风,镖师们退进
了客栈内,据守门口不再攻出。鹰横天和那五六个衙役要照顾受伤的两个镖头,
也完全处在了守势。不净和尚虽然威猛刚硬,连同富余的人手在内共有近十人把
他团团围在当中,他自然毫无办法,唯有勉力自保。

  血鹰舒了口气,低声道:「看来,赵盟主所料不差,他们长途而来一路平安
无事,已经松懈了戒备。咱们的目标现在还未出现,多半正留在客栈内照顾家眷
和秘籍。」

  这也无妨,原本计划中就有次准备,如果,对方据守不出,以这次动员的力
量,是绝对有能力把他们的高手尽数诛杀的。

  恶鬼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玩笑道:「真可惜没什么峨嵋弟子,就算赢了,也
没几个娘们可分。」

  血鹰盯着柳婷单薄布裤内又直又长的双腿,随着她的招式尽显紧绷的弹性,
「放心,咱们兄弟只要把那个小妞抢到手,就稳赚不赔。」他几乎已经忍不住要
想像,自己的指甲划开那紧绷的皮肉时,会听到怎样的美妙声音。

  这时却听铁行风一声惊呼,左臂鲜血长流,一把柳叶飞刀正插在他的肘内。

  一声清啸,聂阳云盼情两把长剑森然而出,聂阳直冲向铁行风所在,云盼情
则顿了一顿,清风十三式行云流水般把围攻鹰横天的几人兵器纷纷削断,旋即两
人连同四个不敢再留在战团之中的衙役紧随在聂阳之后冲了过来。

  慕容极那一身青衣长袍和凝玉庄的玉衣白剑一样好认,他并未出现,想必是
和韦日辉一起留在了客栈里,八九不离十,幽冥九歌就在他身上。

  铁行风不敢恋战,转身便走。恶鬼血鹰对望一眼,从藏身之地杀了出去,血
鹰甩手撒出一把透骨钉,阻了一阻云盼情等人的步子,恶鬼凝注全身力道,狠狠
击出一拳,靠那劲风把聂阳逼退半步,兄弟俩也不缠斗,紧接着施展全力追着铁
行风而去。

  恶鬼轻功稍差,血鹰便稍稍落后一些观察身后情况,让他跟在铁行风身畔。

  幸好聂阳他们不知是为了小心谨慎还是为了照顾那几个武功不济的衙役,并
没有很快追来,而是远远跟在后面。

  这就已经足够。

  襄郡北门并不很大,埋伏在这里的人很轻易就能看出追出来的人的身份。

  慕容极既然没有跟来,那么只要追击的这批人离开,他们就将攻进客栈内。

  而铁行风他们的任务,也就从伙同伏兵击败他们变成了拖住他们。

  这实在是个很轻松的任务,因为,在他们将要到达的地方,有东方漠和顾不
可。

  他们见识过顾不可的剑法,而顾不可对东方漠说话的时候总是有几分敬佩。

  这样的两个人,面对这样一群追兵绝对不会失败。

  到了约定的地点,看到了顾不可,血鹰和恶鬼终于安下心来,想必东方漠就
埋伏在附近。

  他们露出了微笑,转过身,开始等待聂阳他们踏进这个地方。

  这片林中空地,即将成为他们的坟墓。

  很快,聂阳就出现了。

  云盼情和鹰横天跟在他身后,那四个衙役动作慢了些,有两个个子小的衙役
还跑得喘了起来,弯着腰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顾不可轻轻叹了口气,走上两步,拱手道:「阁下便是聂阳?」

  聂阳微微一笑,点头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顾不可。」顾不可翻手握住剑柄,淡淡道,「是赵玉笛的朋友。」

  让他们都没想到的,云盼情盯着铁行风看了一阵,颇为懊恼地哼了一声,跺
了跺脚,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了聂阳,道:「哼,好吧好吧,我输了。这
是假的。」

  聂阳哈哈笑了起来,把手上的银子抛了一抛,「鹰大人说了你必输无疑,你
还不信。这个邢碎影若是真的,我把脑袋输你都行。」

  恶鬼和血鹰一下都愣住了,恶鬼惊讶的开口道:「你……你怎么知道……」

  聂阳冷笑一声,拔出长剑道:「真不巧,我不久前才见过邢碎影。你们易容
的这个,过于年轻了。」

  顾不可微笑道:「原来如此,我还道是易容手法出了什么问题。幸好,不管
出了什么问题,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我们自然要来。」聂阳的脸上也跟着带上了微笑,和顾不可的微笑一样,
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笑意,「我也很想看看,摧花盟的盟主,到底打算怎么做。」

  「而且……」他顿了一顿,继续道,「鹰大人也对你们摧花盟的人非常有兴
趣,我如果不跟出来,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我们面前现身?」

  鹰横天盯着顾不可腰间的剑,冷冷道:「你姓顾,难道练的是巴山一系的剑
法么?」

  顾不可傲然道:「不错。巴山顾氏,正是先祖。」

  鹰横天紧紧盯着他的脸,如果真的有会回风舞柳剑法的人在摧花盟,那么中
北六州税银遭劫一案中,殉职的大内高手至少有六成已经可以找到凶手。那种薄
而锐利的剑造成的斜长伤口,并不多见。

  云盼情惋惜道:「你这样的人,为何会成了摧花盟的走狗。就不怕辱没了先
人么?」

  顾不可淡淡道:「没有人配让我做走狗。皇帝老子也不配。」

  鹰横天脸色一阵发白,道:「顾不可,当年那六百万两税银,可是你和赵玉
笛所为?」

  顾不可哼了一声,并不回答,而是缓缓拔出了手里的剑,道:「朝廷鹰犬,
想知道的话,先问过我的剑。」

  「鹰大人。」聂阳横手拦住鹰横天,笑道,「你先放一放那些银子的事情。
我还有话想问。」

  他转向铁行风,笑眯眯的问道:「这位冒充邢碎影的仁兄,你能告诉我,邢
碎影现在在哪儿么?」

  血鹰双眼眯起,这一刻,他又感到了那股阴冷的杀气,从聂阳的眼睛深处浮
现出来。

  铁行风冷笑起来,反手把脸上那一层东西连揭带抠的清理了个干干净净,说
道:「你们马上就要死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聂阳笑容未变,道:「那如果我们死不掉的话,你是否愿意告诉我呢?」

  恶鬼估摸时间,郡外的人应该已经攻到了客栈,以他们的人数优势,加上赵
玉笛夫妇领军,对付慕容极加上韦日辉自然是不在话下,不免有些得意,说道:
「你尽管在这里废话吧,等赵盟主拿到了幽冥九歌,和我们汇合的时候,你就是
长出翅膀来,也飞不走了。」

  聂阳斜了他一眼,道:「哦?你们赵盟主,打算找谁拿那幽冥九歌呢?」

  血鹰冷笑道:「自然是那个叫慕容极的。不在他身上,就在你身上。总归不
会飞掉。」

  聂阳哈哈笑了起来,笑得铁行风等人莫名其妙起来,只有顾不可仿佛了解了
什么,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

  聂阳笑完,才道:「那本东西在谁身上暂且不提,你们赵盟主要去哪里找慕
容极?他不就在这里么?」

  鹰横天身后一个衙役带着苦笑走了上来,挠了挠自己的鼻尖,开口道:「看
来,他们的目标果然有我一个。」

  另一个衙役叹了口气,在手上木棍一端扭了几下,拧下了一截,变成了一杆
长枪,赫然竟是韦日辉,他似乎有些不甘的说道:「聂阳,算你赢了。」

  那两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衙役这才抬起头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半带抱怨的
念叨:「小阳子,你这时候还非要带上我做什么!」声音清脆娇软,竟是两个娇
俏美丽的少女——董诗诗和绿儿。

  聂阳笑道:「不把你带出来,客栈里的那群家伙,我怎么放心解决。你要知
道,炸药可是不长眼的。」

  「炸药?」顾不可的脸色真的变了,「什么炸药?」

  聂阳微笑道:「送你们赵盟主上西天的炸药。」

  就在那两个装红货的大箱子里,其实装满镖局常用来设计陷阱伪货的炸药,
他们耽搁在客栈的这些天里,早已散去了客栈里的无关人等,赔偿好了钱财。

  血鹰这才明白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他所在的地方正对着最安静的后门,而那里竟然没有一个慌乱出逃的客人!

  寻常住店旅人遇到这种阵势,有几个人能镇定自若的继续呆在客栈里!

  此时,再说什么也已经多余。顾不可慢慢向前迈了一步,剑尖斜指着地面,
道:「你们做得很好。可惜,你们还是要死在这里。既然一切已只能听天由命,
我至少还可以送你们下去给落梅陪葬。」

  葬字出口,顾不可的剑光已经如暗夜惊雷般飞起!

  「保护诗诗!」聂阳低喝一声,挥剑迎上。

  铁行风大喝一声,双拳击出,与鹰横天斗在一起。恶鬼和血鹰自然的挑上了
云盼情。慕容极和韦日辉后退几步,一左一右护住了两个女子。远远柳婷追了过
来,与慕容极低声交换了一下情报,并未插手,而是持刀护在董诗诗身后,一双
妙目关切地盯住了聂阳的身影。

  影狼的剑法在江湖上并不出名,甚至比不上聂家剑法的名气来的响亮,但招
式迅急狠辣,用作切磋稍显过火,用作杀招方显威力。与迅影逐风剑截然相反,
回风舞柳四十九剑轻灵莫测,一招一式既精妙绝伦,又丰俊优雅,简直像是剑舞
一般。

  两种风格迥异的剑法一经纠缠,高下立现,顾不可的确对得起那三个不可,
聂阳根本无法预料对手的剑会从哪里刺来,更谈不上闪避,要不是他现在内功进
步神速,可以靠着以快打快搏对方所露破绽自救的话,三两式就要被逼到窘境。

  这人的武功,至少不在东方漠之下!

  遇到如此强敌,聂阳不禁全神贯注,越斗越酣,他渐渐心无杂念,双眼已经
几乎跟不上自己的剑尖,全凭真气流动的感觉缠斗。

  另一边铁行风的双拳风声越来越大,把鹰横天压在一棵树前,招招抢攻。鹰
横天面不改色见招拆招,一双鹰爪凝力不发,格挡间伺机直取对手关节。

  恶鬼和血鹰两人也算是摧花盟中中上水准的高手,本以为以二敌一纵然讨不
到便宜,也不至于败下阵来。哪知道刚一交手,显得有些不耐的云盼情一拔清风
古剑,剑气霎时化作拂面清风,席卷而来。

  恶鬼手忙脚乱的戴上了护臂手甲,勉力抵挡,血鹰却被一招削掉了一只手的
指甲,仅剩下一手还能抢攻,他凶性大起,不退反进,剩下五指拼命往对方颜面
上招呼过去。

  堪堪百余招过去,恶鬼兄弟终于支持不住,先是血鹰惨叫一声,被云盼情一
剑废了右肩,紧接着恶鬼长声惨呼,双肘俱被清风古剑洞穿,留下两个血淋淋的
窟窿。

  铁行风听到同伴声音,心神微分,高手过招本就在毫发之间,何况两人又是
赤手相斗,双拳不过慢了那么一个刹那,鹰横天的铁爪便扭上了他的手腕,喀喀
两声骨裂轻响过去,他啊的大叫一声,脸色苍白的倒在了地上。

  三方已有二胜,聂阳却丝毫察觉不到,顾不可的剑已经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牢牢地把他困在中央。而那剑网还在不断收缩,愈发密集,甚至已经快要看不清
纵横的剑气后顾不可的人影。

  此时顾不可也在暗暗诧异,他本就带着浓重杀意出手,剑下可以说分毫没有
留情,这聂阳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坚持到将近二百招不败,即便近年来江湖上青
年高手层出不穷,也鲜见有如此临危不乱之人。

  「聂大哥你且歇歇,换我来会会巴山剑法。」云盼情一来看到如此剑客不免
有些技痒,二来担心聂阳内力不继伤在敌人剑下,口中叫战同时,一剑刺向顾不
可肋下。

  「好!就让我见识见识昔年名动天下的清风十三式!」顾不可本来就嗜剑如
痴,此刻杀气已淡,斗兴渐浓,竟全然不去追击退后的聂阳,长剑一圈,小心的
避过了清风剑锋,自剑脊磕开。

  云盼情剑法虽精,老练却远远不如顾不可,十余招刚过,就被顾不可看出了
剑法薄弱之处,要不是手上神兵利器削铁如泥让对手顾忌三分,怕是也撑不过三
五十招。

  董诗诗在一旁远远看着,双眼已经无法分辨人影动作,胸中烦闷欲呕,忍不
住偏开了视线,却发现空地另一端,有几个人站在那里。

  「谁……谁?」

  慕容极他们早已注意到有人出现,鹰横天也撤下阵来,除了云盼情和聂阳,
其余四人把两个不懂武功的女人护在了正中。

  「聂公子,久仰久仰。在下赵玉笛,曾与那位云姑娘有一面之缘。想必对聂
公子来说,在下也算不得什么生人。」赵玉笛挽着王落梅走上两步,微笑着拱手
问候,眼里却有着藏不住的恼火。

  聂阳已调匀了内息,瞥过一眼,微笑道:「原来是赵盟主,不知客栈内的礼
物,阁下是否收到了呢?」

  赵玉笛低低哼了一声,勉强笑道:「聂公子如此大礼,赵某愧不敢当,倒是
我盟内几个兄弟贪了便宜,再也走不出那家客栈了。」

  聂阳笑道:「好说好说,赵盟主没亲自收下,倒也可惜。」

  「来而不往非礼也……聂公子,你不问问在下盟内的兄弟打算怎么给你回礼
么?」

  赵玉笛使了个眼色,他身后那几个汉子气冲冲迈上前来,怒瞪着聂阳等人。

  他们前往袭击慕容极不成,反而中了陷阱,折了六七个高手不说,还引来了
大队官兵,仓促撤退间被殷亭晓和不净和尚伙同崆峒派一阵追击,简直是惨败而
归。气愤难平下,明知对方已有准备,还是带着些人马往此而来。

  聂阳毫无半点担忧神情,悠然道:「不必。倒是有人想送份礼物给你们摧花
盟,不知道你们还想不想要。」

  「什么人?」

  「我。李萧。」伴着一声低沉的回答,一个人高马大的虬髯汉子从空地另一
端大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女子,年龄参差不齐,其中竟赫然有花寡妇和
孙绝凡,领在前面的魏晨静向聂阳拱手道,「聂公子,我们来迟了。」

  「来得正好。赵盟主你们也追了很久,现在面对面,大家有什么恩怨,不妨
一次解决便是。」

  孙绝凡慢慢上前两步,死水一样的双眼直直盯住了赵玉笛,干涩的声音简单
地说道:「邢碎影在哪儿?」

  顾不可看到情势骤变,加上赵玉笛夫妇并未出事,虚晃一剑退出战局,撤到
了赵玉笛身边,低声道:「逐影已经现身,还是先走吧。」

  赵玉笛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道:「孙姑娘,在下说过很多次,摧花盟中千
人之众,的确没有一人叫做邢碎影。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既然你和聂公子
有些交情,赵某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口中说着,夫妇二人和顾不可一道开始向后退去。

  李萧也不追击,高声道:「赵玉笛,你回去好好的叫上你手下那群鼠辈,我
李萧人既然来了,就和整个逐影一起等着你。你认识邢碎影也好不认识他也罢,
总之你们和我们,注定要有一方不能活在这世上!」

  赵玉笛恨恨留一句好,也顾不得带走受伤的三个同伴,仓皇而去。

  孙绝凡和聂阳寒暄几句,留下魏晨静,讲明了为了方便,并不能大批人马一
起在明处行动,如有需要,靠魏晨静随时联系便可。

  聂阳和李萧并没有说上什么,只是在李萧临走前,两人意味深长的互望了一
眼。

  「只可惜,引出的人里,并没有真正的邢碎影。」待到一切恢复平静,聂阳
才长长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已经被制住的铁行风,不无遗憾的说。

  「鹰大哥,这些人你要怎么处置?是打算交给官府么?」云盼情看着鹰横天
把三人捆成一串,笑问。

  鹰横天官职在身,只有道:「这三人并不像子夜蝶那样被抓在现场,所犯充
其量不过是妄图伤人未遂,自然最好是交由官府审讯其余罪名,才好定夺。」虽
然以他身份,对这样的歹徒已经有了生杀大权,但在董诗诗面前,他还是希望自
己能和江湖武夫显出一些区别来。

  对这等小人物,聂阳也不放在心上,回身走到董诗诗身边,想安抚了一下应
该受了些惊吓的妻子。

  哪知道董二小姐浑没有半点被吓倒的样子,反而一脸好奇的拉住他的袖子,
一连声说道:「小阳子,你的功夫真厉害啊!你和云妹子打的话,那个比较厉害
一些?慕容极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双眼简直恨不得放出光来。

  「厉害什么,不还是斗不过那个顾不可……」他苦笑道,不愿多谈自己的功
夫,免得这个小妻子好奇心起,硬要他们三人斗上一场一较高下,反倒麻烦。

  学武之人大都有争胜之心,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比较起来方便,却容易
伤了和气。这种话题,还是少谈为妙。

  「那个不是人。」董诗诗想到自己丈夫刚才的打斗,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就和那天那个姓东方的男人一样,根本就是妖怪。我眼睛都看不到他的人在做
什么,对,一定是妖怪!」

  「妖怪么?」一声略带自嘲的干涩男声冷不丁的响起,一众七人五人身手不
凡,竟没一人察觉。

  聂阳听到这个声音更是大吃一惊,「东方前辈!是你?」

  远远的,东方漠从一棵树后显出了身形,有些悲哀的看着聂阳这边,视线却
越过了他们,看向了他们的身后,嘴上缓缓道:「看来就算我是妖怪,也瞒不过
你任何事……」

  聂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竟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眼里
一样带着显而易见的悲哀,正是东方漠的妻子,凌绝世。

  「我原本以为你真的死了的。幸好,我还没有放弃。」她喃喃说着,向东方
漠一步步走了过去。

  东方漠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一闪身隐进了树后。凌绝世不甘的唤了他一声,
飞身追了过去,霎时间,两人就妖魅一样不见了人影。

  「看,我说他们是妖怪吧……」董诗诗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很确定的补充
了一句。

  知道那两人的事情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聂阳也就不再多言,带上三个算是
俘虏的家伙,打算回去送到官府前,先好好审一审关于摧花盟的蛛丝马迹。鹰横
天留下这三个活口,想必也是为此。

  「是谁把你易容成邢碎影的?」走在路上,聂阳从最关心的问题开始入手。

  「哼。」铁行风的回答,仅仅是一声冷哼。

  「你们若是和邢碎影没有关系,又何必替他隐瞒什么。我对你们摧花盟没有
半点兴趣,你要是让我知道了邢碎影的消息,我随时都可以放你回去。」聂阳淡
淡地说道,「不然,以刚才赵玉笛那副样子,你觉得你们摧花盟会动用多少人力
来救你?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在官府的大刑下能挺多久。」

  铁行风脸色有些发白,但性命不保的此刻,确实没有为了一个陌生人守口如
瓶的道理,便开口道:「是龙十九。她也要我们帮她找邢碎影。」

  原来是那个女人,果然原本就是邪道中人,报仇时候想的也是依靠这群心术
不正之徒。

  「那你们摧花盟的人当真没有见过邢碎影?」聂阳有些疑惑地追问,他始终
觉得摧花盟和邢碎影之间有种神秘的联系,却一直没有得到关键。

  「当然,不然让他自己出来做诱饵不就好了,何苦让我出来做替死鬼!」反
正开了口,铁行风索性有问必答。

  难不成,邢碎影这么多年真的是独来独往靠自己躲藏?这实在是很难让人相
信。

  鹰横天所要盘问的事情相关朝廷税银,自然不便在他人面前审讯,其余人和
这三个淫贼没话好说,一路上只剩下了董诗诗好奇的追问断断续续的陪伴着众人
的脚步声。

  一行人走到城门外时,发现了一个紫衣少女穿着不似寻常百姓,而且向着这
边不断张望,离得近了一些,看得清楚了几分。那少女长得清秀可人,双眼黑如
点漆,乌黑长发松松束了两条辫子垂在双肩,一双皓腕佩着玉镯,要不是看她穿
着方便行动的束踝罩纱裤,裤脚拢在软底羊皮靴内,纤腰周围有异常突起显然缠
着软剑,单单只看那头饰环佩和指甲上的凤仙花汁的话,比起董诗诗来还要「闺
秀」几分,真是很难相信这是武林中人。

  更让其他人没想到的,那少女一见到他们,喜出望外的迎了上来,笑盈盈的
一把拉住了聂阳的手,莺啼燕语般脆生生道:「可算等到你了,他们说你往这边
去了,让我一顿好等。你也真是,成亲了也瞒着我,存心惹我生气么?」

  董诗诗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毫不掩饰的带着嫉妒直瞪向了那个不知道好歹的
小姑娘,眼光如果是剑,那少女已经被砍成八段不止。

  那少女对上董诗诗的目光,眼中升起一股顽皮的神色,猛地勾住聂阳脖子,
竟然在他脸上啾的亲了一下。

  董诗诗这下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就要扯开她兴师问罪。

  结果还未开口,那个小姑娘竟顺势一把拉住了她的双手,笑眯眯的凑近道:
「这就是我那新嫂子吧?你真有眼光,好漂亮呢!」

  「什……什么?」

  「月儿……」

  一惊讶一无奈的声音,从这夫妇二人口中同时发出。

  这,才真是意料之外了……

***********************************
            乳硬助性  第二十九章

                (一)

  他并不是看出了什么,而是靠感觉。

  那种野兽一样出生入死的人,对危险往往有一种常人难以想像的直觉。

  很久很久以后,和他类似的一种存在,被叫做「缉毒犬」。

                (二)

  他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对着恶鬼道:「大哥,你也担心得太多了。我已经
把这层都包下来了,你就是把这女人煮来吃了,只要小心些,咱们办事前也不会
有别人知道。」至于完成任务之后,以他们的恶行,在妓院奸死个把女人实在成
不了新闻。

  奸死个男人倒还有可能上一下江湖八卦周刊。

                (三)

  她在枕头里哎哟闷叫起来,来这里的大都是宦官文士……比如魏忠贤、高力
士。

  「cut!妈的字幕打反了!」

                (四)

  这并不是那女人痛苦的原因,事实上,后庭经过了刚才那一阵残忍的摧残,
此刻阴户中被插弄成什么都只会让她觉得好受得多。

  她痛,是因为血鹰的指甲。

  血鹰那个大变态,把她所有好看的衣服都拿了出来,用指甲一件一件划得稀
烂。

  对女人来说真是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了!

                (五)

  所以,在第四天清晨,一直一切如常的街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像臭气
熏天的粪坑,被人投进一块长条砖……

  「这个比喻不好,编剧小修一下。」

  像安静的女子学校教室,被人丢进一个光屁股吃了春药的帅哥……

  「再换一下。」

  像一片随风摇摆的玉米地,被人扔上去一个满状态原地复活的信仰……

  「来人,换编剧。」

                (六)

  将近四十多名穿着各式民族服饰的人,从隐藏的地方取出了自己的证件,疯
狂地冲向了会议室的大门。

  「因直播故障,导致XXAV信号乱入,特此致歉……」

                (七)

  恶鬼和血鹰一下都愣住了,恶鬼惊讶的开口道:「你……你怎么知道……」

  聂阳冷笑一声,拔出长剑道:「真不巧,我不久前才见过邢碎影。你们易容
的这个,过于年轻了。」

  「妈的,我就说邢碎影怎么也不可能才十一二岁!你们都不听我的。」

                (八)

  聂阳笑道:「不把你带出来,客栈里的那群家伙,我怎么放心解决。你要知
道,炸药可是不长眼的。」

  「炸药?」顾不可的脸色真的变了,「什么炸药?」

  「哦,是三硝基甲苯,也叫TNT。分子式C7H5N3O6;(NO2)
3C6H2C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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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冷月弱柳

  「你怎么来了?」见到聂月儿的第一刻,聂阳就问出了这句话。

  但直到两个时辰后,他再次问的时候,依然没得到明确的回答。

  他们一行从郡外回到客栈的时候,不意外的,一切都已经结束。受伤的众人
聚在客栈门口的街道上,让临时请来的郎中诊治包扎,幸好没有遇到什么淬毒兵
器,也不费什么功夫。牺牲的十三名镖师和四名崆峒弟子由三家镖局分摊了抚恤
费用,托当地的小镖局快马送与家眷。

  客栈的主人虽然提前拿到了赔偿,看到炸得一塌糊涂的客房,依然痛心的脸
色发白。要不是鹰横天动用了官府的力量,他怕是决计不会答应这种事情。

  聂阳由鹰横天带着到官府例行了公事,与众人简单商议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和安排,不知不觉,便已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而这期间,聂月儿一直和她的嫂子董诗诗在一起。原本聂阳还有些担心,不
过董诗诗在知道聂月儿竟然是自己的小姑后,很快表现出一种近乎谄媚的态度,
尤其是在从未做过类似事情的董二小姐身上,更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幸好,这样一个傻乎乎的嫂子,应该比较讨人喜欢。

  聂阳担心的,是聂月儿知道多少。如果她知道得足够多,董诗诗就很难成为
她能喜欢上的嫂子。

  「你那个妹妹没有问题么?」聂阳往自己房间去的时候,云盼情和慕容极不
约而同地过来问他,跟着的魏晨静更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别的我不敢多说,但
你妹妹的轻功实在是让我佩服的很,就连平常走路,后脚掌也习惯了不着地,就
连我,也只能勉强看出她的一点足迹。看她的年纪……」

  聂阳挑了挑眉,淡淡道:「那就对了,这样才是我妹妹。」

  云盼情微笑说道:「你妹妹不是和你一起学功夫的么?你们轻功不是一路的
啊。」

  聂阳笑了笑,道:「不,她是风狼。」

  不是说她是风狼的弟子,而是说她是风狼。既然月儿已经被允许行走江湖,
说明风狼的名号已经由她继承。

  上一代的炎狼雪狼是兄弟,这一代的影狼风狼是兄妹,也不算很稀奇。

  「既然如此,那是我们太过小心了。」慕容极笑着打了圆场。

  聂阳也笑道:「没什么,咱们不管怎么小心,也不会太过。」

  进屋里后,也顾不得董诗诗还在,他立刻有些着急的对他那初来乍到的妹妹
又问出了那句很失礼的话,「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么?」聂月儿笑得一派天真烂漫,但与董诗诗截然不同的
眼神显得多了几许莫测。

  董诗诗也在一边附和道:「妹妹武功又好,人又可爱,你这当哥哥的,怎么
一点也不高兴。」

  聂月儿看着聂阳,嘴里却对董诗诗道:「还是嫂子人好,你要是不睬我,我
就跟着嫂子走。」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对董诗诗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董诗诗疑惑的眨
了眨眼,扁了扁嘴,想着兄妹俩多半有话要说,莫名有了种自己被当作外人的感
觉,此时又不好多话,只好皱了皱眉,起身强笑道:「你们说会儿话,我去看看
绿儿在云妹子那边忙什么呢。」

  董诗诗刚一出去,聂阳的脸就立刻严肃了起来,「月儿,我再问一次,你怎
么来了?」

  聂月儿无奈的望天翻了翻眼,敷衍道:「原本一年相聚一次,今年缺了你,
我就来看看咯。你只捎了个信儿给姑姑,说有事要办,我就顺便来看看你有什么
事。结果……」她神色奇怪的哼了一声,继续道,「结果原来是来娶媳妇了。这
下,我倒是多了个嫂子哦。我倒要问问哥哥你,怎么放着血海深仇不报,一能行
走江湖,就跑来给老婆家里做镖头了?」

  聂阳揉了揉紧蹙的眉心,低声道:「这里的缘由,我以后会给你解释的。你
去姑姑那里等我,最多两个月后,我就去找你们。」

  聂月儿一掩樱唇,咯咯娇笑的花枝乱颤,笑了一阵,骤然神色一敛,冷冷说
道:「找我们做什么?带着夏浩的女儿给咱们爹妈上香么?」

  心里猛地一紧,聂阳右手不自觉的握起,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道:「就算不
说祸不及家人,这门亲事,也算是我与人的一个约定。到时,我自然会对姑姑解
释。」

  聂月儿左右舒展双臂,倦倦然伸了个懒腰,表情顷刻又变得和缓轻柔,细声
笑道:「既然如此,你这么大一个镖队,带上我想必也不会吃穷了你吧?」

  聂阳静静地注视着她,她毫不回避,双眸清澈幽深如两汪碧潭,眨也不眨的
迎着他的目光。

  「好,你和我一起上路便是。」聂阳妥协般微笑说道,「但话说在前约法三
章,此行一切事务,你要听我调度。而且,我要知道你现在的武功深浅。」

  聂月儿咯咯一笑,紫影忽的一闪,笑声未落,左手抬起,屏风尽头桌上董诗
诗遗下的发簪,已夹在她春葱玉指之间。

  聂阳不置可否,并指为剑,唰的疾刺过去,指尖颤如乱影,蕴了无穷变化。

  聂月儿微笑不改,手中发簪一横一撩兜了个圆,一股柔风扬起,直指聂阳腕
关。

  聂阳手腕一翻,指剑横扫势斩聂月儿持簪手侧,却是化了幽冥剑中拔剑起手
招式而来。

  聂月儿疑惑的哦了一声,嘴角微翘,发簪斜斜一滑,消中带守,退了半掌。

  聂阳顺势而上,指剑剑尖顷刻间将幽冥剑中招式倾泻而出,虽然只是虚点,
却也让聂月儿手忙脚乱,发簪左支右绌疲于防守胸前要穴。

  一连守了近三十招,聂月儿依然无法找到反击的机会,她对江湖见识兴趣不
大不曾研习,并不认得这套幽冥剑法,但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守下,按他们交手
前的隐晦约定,她便不能留下。心念急转,聂阳双指已毫不留情越簪而入,直取
她胸前要穴。

  这招本是杀手,如果那是一把剑的话。

  在那弹指之间,聂月儿已经拿出了对策。聂阳的动作太快,她无从闪避,但
她根本不需要闪避,她纤腰一扭,受力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没有人会拿心口去迎一把剑,但那不是剑!

  聂阳大惊失色,但收手已然不及,指尖猛地顶进了一团温玉之中,强行收回
力道的下场就是逆了气行,一时间右臂酸麻迟钝,动弹不得。

  聂月儿却趁此机会,发簪一扬,指住了聂阳喉头,身子微微一侧,把抵在他
指尖的那团软嫩偏开,微笑道:「哥,你败了。」

  聂阳眯起眼睛,慢慢坐了回去,一时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
只有缓缓道:「你胜了。可我不明白。」

  聂月儿轻巧的站起身子,慢慢走到他身边,浑不似兄妹般倚在他背后,吐气
如兰尽数呵在他耳根,细声道:「不明白我为什么敢那么做?不要紧……以后,
你总会懂得。」她故意顿了一顿,一字字续出了最后两字,「哥、哥。」

  「既然知道我是你哥哥。就应该懂得分寸。」聂阳强压住向下涌去的汹涌气
血,幽冥九转功每进一转便更难控制一些,现在聂阳过于求快,已经在冲七转心
法,没有阴阳隔心决辅佐,异常之处愈发明显。

  聂月儿站起来,走了两步,到了门口拉开房门,回眸扬起一张灿烂可爱的笑
脸,却低低的,用廊下尽头董诗诗全然不会听到的声音道:「我如果知道的,不
仅如此呢?那,我还要不要懂得分寸?」

  最后一个字说完,她已经带着一路略带稚气的笑声,奔向了董诗诗那边。

  董诗诗露出了和聂月儿像又不像的笑,迎了上来。

  云盼情站在远端,脸上带着很淡的微笑,静静的看着这长而狭窄的走廊里,
神色各异的人。直到聂月儿想起什么一样对着聂阳那边喊了一句话,她的笑容才
凝固一样变得僵硬。

  「对了,哥,我在路上认识了一个朋友,他随后就来。他叫谢志渺。」

  谢志渺,原本的名字叫谢志邈,初出江湖,就把那个邈自己改成了渺。原本
江湖中人就有改名的传统,不过大多是把阿猫阿狗之流改的威风凛凛文思泉涌,
像他这样自折名威,倒也少见。

  仰赖了清风烟雨楼的威名,和那些出类拔萃的哥哥姐姐,谢家老幺在江湖上
一直一帆风顺的混着,连改了这么个名字,也被人夸奖是体现了清风烟雨楼的低
调,多少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清风烟雨楼弟子众多,名声在外的却并不多见,因此,这个一向不介意别人
知道自己身份的谢家小少爷,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这次走镖的人大都听过这个名字,聂阳等几人在路上谈笑间从云盼情那听说
过他,更是知道,在镖队中渐渐占据了一定地位的云姑娘,名分上似乎还正好是
这人的未婚妻。

  令人纳闷的,却是这个就要见到自己未婚夫的小姑娘,露出得表情有很微妙
的怪异。

  硬要拿出一个类似的例子,就好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听说了一个自己不
太喜欢的亲戚要来,却无法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

  原本众人也要等落在后面去办了点事的史夫人,这下,又多了一个等待的对
象。

  除了少数几人,大家的心思都不难猜。云盼情毕竟名微人轻,谢志渺若是加
入进来,可就大不相同。远远知道了谢家小少爷在此,至少在丰州境内还真没有
多少人敢找清风烟雨楼的麻烦,多半就此避开。但如果出了手才知道有清风烟雨
楼的人,那就势必要打上一场了。

  把面子看得比命重,是很奇妙但在江湖很普遍的观念。

  江湖以外的地方,女人也是如此。只不过她们的面子有一个别的名字,叫做
贞洁。

  所以董清清不停地在赶路,搭村人的马车,走险僻的小路,沿着偷偷打听来
的行镖路线,不断地前进着。她脸上抹了泥灰,头发也乱如枯草,身上的绫罗绸
缎换了备用的盘缠,也不顾粗麻村服磨着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她不安,非常的不安。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在家里等下去的原因。她的直
觉在经历过那样的波折后变得敏锐了许多,她能感觉到,她的妹妹和现在还是妹
夫的聂阳恐怕会去另一个地方,而他们离开之前,聂阳会不会来接她,她没有一
点把握。

  她从未为自己的未来做过什么努力,总是在等人的安排,这次,大概是她生
命中最勇敢的一次行为,勇敢的近乎鲁莽。

  鲁莽的前行,却给了她很快的成长。出门两天遇上黑店的死里逃生,就教会
了她,现在这样丑陋而粗鄙的打扮,才是她现在应该有的样子。

  另一个煎熬,来自这寂寞而危险的旅途。

  在无法入眠的漫漫长夜,她甚至不得不用指甲去掐自己的皮肉,来断绝任何
无谓的绮念。她所搭过的车的主人——那对村人夫妇幕天席地就在车旁尽兴野合
的时候,她躺在板车上的干草堆里,指甲刺进了掌心。

  像隐隐抱着赎罪的心态一样,这个无从谈起贞洁的娇媚妇人,就这样近乎自
虐的度过了离开家的每一个时辰,慢慢步入未知的前程之中。

  江湖人,自然不会像闺阁小姐一样,出门出的如此狼狈。

  像谢志渺这样的人,更是不会。他的衣服永远干净而整洁,头发一丝不乱,
虽然没有很好地继承到谢家的好相貌,那可爱的眼睛和和气的笑容依然能令他的
怀抱里总是有他想要的佳人。

  但这次,谢少爷出现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个人。

  而且,他的胡子有一些没有刮净,衣服也沾了不少沉泥,这让与他有些交情
的殷亭晓大为惊叹不已,毫不掩饰的笑道:「谢兄弟,你这是惹了什么风流债把
自己搞成这样?」

  也许是谢志渺为人和气,也许是他确实风流多情,总之,他所到之处,往往
会有不少于一个的女子或形影不离或纠缠不休,惹下花名在外。

  谢志渺嘿嘿笑着摸了摸头,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殷亭晓对面,连喝了三杯茶,
才清了清嗓子,用他那低柔悦耳的声音笑道:「殷大哥,说了你可不许笑我。」

  时值傍晚,镖师都在后院开饭,客栈大堂里坐着的尽是武林中人,自然也都
好奇,纷纷竖起了耳朵,连不净和尚,也微笑着侧过了头。

  「放心说,我怎么会笑你。」殷亭晓又替他倒了杯茶,心里盘算着却是这次
不知道能不能和谢志渺切磋一二。清风十三式他想见识已经很久,碍于身份又不
能向云盼情邀战,只好退而求其次,找这个据说功夫不怎么样但怎么也算是谢家
嫡系的谢少爷了。

  谢志渺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也不太相信似的笑叹道:「我去做了回小贼,很
小很小的那种。」

  「哦?」这倒让殷亭晓真好奇了起来,以谢志渺的身世,他应该自重身份才
对。

  听到贼字,原本对这边漠不关心的鹰横天双目一亮,不着痕迹的开始仔细听
着。

  「长话短说。」谢志渺渴的厉害,又喝了两杯茶水,才继续开口道,「我去
偷了一个镖队的路线图送人。本来我想容易的很,哪知道一个不大的镖局,周围
有不下二十个高手护着,更糟糕的是我一个旧相识也守在那里,我还打不过她。
要不是她丈夫恰好在那儿让她没心思追我,我现在已经被拎回清风烟雨楼了。」

  他笑着又喝了一杯茶,接着说,「为了甩脱盯梢的,我把东西给了人家后,
就自己绕了个大圈子,这不这才过来。」

  显然众人并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但隐约听的出他替人偷的路线图多半便是他
们的。

  殷亭晓犹豫片刻,问道:「那……谢兄弟,你是来做什么的?」

  如果他没什么可做的,干脆就跟着一起走镖吧。

  谢志渺嘿嘿一笑,显得很有些老实巴交,甚至有几分可爱,让女孩子看到会
忍不住想揉揉他的头发,「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一个姑娘的。」

  殷亭晓顿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鹰横天以为他来寻自己未婚妻子,恰好
看到了后面楼梯云盼情正和聂阳慕容极一起下来,便微笑着插口道:「谢公子,
你要找的姑娘,是不是就是那个?」

  谢志渺哦了一声,一边回头,一边笑道:「我和她约好在你们这边汇合,原
来她已经到了么?」

  待到完全看清,却一下皱紧了眉心,好像被蝎子蜇了一口在屁股上,连话也
说得不流利了,指着云盼情叫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倒让众人吃了一惊,他们原本以为两人既是同门,云盼情又一派天然娇
美,自然该是谢公子此行目标才对。知情的人更是惊讶这对未婚夫妻见面肘的态
度。

  哪知道云盼情嗖的一下跳了下来,双手搭在腰间叉肘而立,鼓着腮帮仰头叫
道:「你问我?我才要问你,你跑来做什么?你现在不是应该不在凌朔关帮刘美
人磨墨,就在相望亭陪李美人下棋的吗?怎么一身脏兮兮的跑来这里?让我猜一
猜……」她故意围着谢志渺绕了两圈,道,「我知道了,这次你是为了一个姓聂
的美人吧?」

  谢志渺难得的脸红了红,左右看了看,尴尬一笑,道:「盼……盼情,我又
不是那样的人……」

  云盼情存心逗弄他,轻轻哼了一声,回身对着楼上道:「月儿妹妹,看来谢
少爷不是来找你的,你白等他了。」

  谢志渺一下着急起来,连忙对着楼上喊道:「月儿!你在上面么?是我,我
来了。」

  聂月儿闻声而出,不紧不慢的走下楼来。她此刻换了嫂嫂那边的一身干净衣
物,月白衫裙除了裙脚略短都很合体,又刚刚沐浴完毕,周身都透着一股逼人的
清媚。

  「谢公子,这次我能找到哥哥,还真是多谢你了。」她意有所指似的瞄了聂
阳一眼,巧笑倩兮的过去坐到了谢志渺那桌。

  傍晚饭后这段时间,是众人谈兴最浓的时候,除了许鹏惯常在这时候出去寻
花问柳,鹰横天从不闲谈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各自找合适的人聊天。

  很诡异的,云盼情依然和慕容极聂阳一桌,连同董诗诗和绿儿,而谢志渺却
单独和聂月儿坐着,虽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这种行为也已经很足够展示他的用
意。

  值得欣慰的是,谢志渺的神情和态度,并不像只求一夕风流。知道聂月儿要
随着镖队启程,他毫不犹豫就向聂阳请求加入,那迫切的态度好像他上辈子就立
志做一个镖师一样,惹得云盼情大翻白眼。

  又经过了两日的准备,新一轮的十二名前哨发回了安全的讯息,镖队再次整
装上路。因为聂月儿不喜欢骑马,更不喜欢走路,于是那辆宽大的马车里,变成
了四个女人。

  一个惴惴不安的董二小姐,一个谈笑风生的聂家小姑,加上一个昏昏沉沉总
一副睡不醒样子的绿儿,昨晚才赶上来的史夫人则冷冰冰的单独蜷在马车一角。

  并不是绿儿贪睡,而是从出行到此,只要是能单独开好房间休息的日子,她
就没有在半夜好好睡过。她那二小姐好命的很,被姑爷弄到一败涂地不堪再战的
时候,只消说一句投降,丢她上来做了炮灰,就可以高枕无忧会周公去也,还不
准她叫出大声吵了好梦。

  每次她自己捂着嘴巴让姑爷分开双腿捣进去,就代表这一夜她的睡眠已经在
对她挥手告别。

  聂阳知道他这样做对绿儿的精元有很大损伤,却不得不进行下去。对复仇的
执着让他渴求着更高的武功,而幽冥九歌的功夫是目前最快捷的路子。几次三番
看到绿儿楚楚可怜不堪云雨的样子,他都有些忍不下心,但想到邢碎影诡异高深
的莫测武功,便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

  有时一次盈虚采吸过后,绿儿就已经昏睡过去,但还没有得到所需的聂阳,
仍不得不架起她已经无力的双腿,在她白嫩无毛的阴包儿当中持续进出着。

  要不是绿儿已非处子,用了融玉丹必然会阴火焚身生不如死,聂阳几乎忍不
住要靠那邪药来加速绿儿的阴元恢复。

  聂月儿出现后的两天,聂阳和董诗诗又亲近了一次,这一次他做到最后,几
乎用尽了全身气力,才忍住了在董诗诗身上行功的冲动。

  饱经云雨的董诗诗早已不是月前那青涩蒙昧的小丫头,一旦褪了衣衫,坚挺
饱满的乳峰,蜜润修长的大腿,加上逐渐磨砺出的妩媚风情,尽管还偶尔有些略
显傻气的举动,却已经是足够诱人的一个小妇人。要忍住不去在这样一具丰美娇
嫩的胴体上享受自己最大的快乐,聂阳确实地感到了忍耐的极限。

  他甚至自嘲的想着,如果董清清也在,倒是少了不少烦恼。

  再次启程后,他特地和慕容极深谈了一次,委婉的问了下幽冥九转功如此练
法的后果。没想到慕容极对此并不知情,只知道幽冥九转功用阴阳盈虚术来提升
的话,只要有一转出了问题,此生此世怕是都只有混迹在脂粉堆里才能压抑那可
怕的反噬了。

  陷阱已经用过的缘故,镖队轻简了不少,所有人只是把马车围在中央,伪装
的红货已经再不需要了。为了设下下次埋伏,殷亭晓、不净和尚、鹰横天等非镖
局人士,全都离开了明路。

  镖队里没有镖局身分的高手,只剩下和聂阳关系最密切的那几人,外带一个
突兀的谢志渺。有了他在,马上进入丰州境内的众人都安心了不少。

  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清风烟雨楼既是强龙,也在地头。如果摧花盟或是
邢碎影试图在丰州境内伺机而动,那就太让人意外了。

  但越是如此,就越要更加小心。这便是一个很古怪,但不得不接受的矛盾现
实。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和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险,这两句废话一样的东西,却往
往很有道理。

  对谢志渺还有些不放心似的,路上一看到谢志渺的马开始靠向马车,聂阳就
不着痕迹的抢先挡在了马车旁侧,隔开了他。意图被人撞破,加上知道聂阳就是
聂月儿的哥哥,谢志渺只有陪笑两下,老老实实跟在一边。

  「谢兄弟,你和我那妹妹,是如何相识的?」看似打发时间一样,聂阳随口
问道。

  谢志渺摸了摸下巴淡青的胡茬,微笑道:「说来惭愧,最早认识令妹,是她
替人打抱不平,来向我兴师问罪来着。」

  「哦?此话怎讲?」

  谢志渺偷偷瞄了一眼前面,确定云盼情正和柳婷不知道在谈论什么没有注意
这边,才低声道:「楼里有人捎信给我,说有个叫逐影的组织有事跟我商量,我
好奇是什么事,就一路从凌朔关南下,半路遇到了令妹,她原本不知道是我,结
果一个跟着我的姑娘一叫我的名字,她就莫名其妙和我交上了手。」

  他看了看聂阳的脸色,斟酌了一下,道,「令妹武功很好,幸好跟着我的那
个姑娘一起帮忙,她才收手。我问她缘由,她才说,原来她出来行走江湖不久,
结识了一个好姐妹,哪个女人不知道那根筋坏掉了,硬说小弟对她始乱终弃,于
是……于是才有了那一场。」

  「后来说清楚了,又有朋友帮我作证令妹才算信了。我们结伴同行了一阵,
她去浩然镖局找人,结果吃了闭门羹,我看守卫的首领是我的熟人,自信有几分
了解,就帮了她个忙。然后……就一路到了这里。原来,她是找哥哥,我还以为
她是找情人呢……」说到最后一句,谢志渺很明显的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

  这实在是个很难让人讨厌的青年,可聂阳莫明的不太喜欢他,也不知道是因
为他很快和众人打成一片的友好让他羡慕,还是因为他对自己妹妹那明显而露骨
的倾心让他不快。

  「盼情她……是你的未婚妻?」不打算多谈自己妹妹,忽略掉了谢志渺含蓄
的旁敲侧击,聂阳直接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相关者。

  「嗯……嗯。」他竟然犹豫了一下,才有些古怪的点了点头。

  「恕我多事,你们关系……似乎并不大好?」问问他云盼情的事情,说不定
能得到一些关于她身份的线索。单刀直入自然不成,聂阳便迂回的从一个大家都
很好奇的问题入手了。

  谢志渺撇了撇嘴,颇有几分无奈的看着前面不远云盼情的纤细背影随着马背
起伏,声音又低了几分,「聂兄,我把实情相告,倒也不为别的,只是希望你和
月儿不要误会我花心浮浪。此事咱们几人知道就好,千万不可教旁人听去,若是
传进我爹爹耳朵,那我可危险得很了。」

  聂阳笑道:「我与谢楼主素不相识,兄弟但说无妨。」

  「其实,我和盼情未婚夫妻的名分是真,但,我们将来是绝对不会成亲的。
盼情有了心上人,我自动退位让贤,我有了喜欢的姑娘,盼情也要替我去向我爹
求情。」

  聂阳不禁小小吃了一惊,奇道:「你们这算是什么关系?」

  谢志渺苦笑着,摇头道:「这不是什么关系,是个意外。」

  一路详谈,虽然没得到什么云盼情来历的只言片语,到是意外的了解了这对
未婚夫妻之间暗潮汹涌的由来。

  原来谢清风膝下五男三女,除了小儿子之外,可以说尽是剑痴,纵然其中已
有两男一女婚配,却终日只是练剑,活脱脱便是当年未遇见妻子前的谢清风,把
个清风烟雨楼的楼主弄了个束手无策,眼见自己就要望见花甲的门槛了,却连孙
辈的影子都没见着一点。

  于是,唯一一个不是把剑当作生命重心的男丁——谢志渺就成了清风烟雨楼
最奇怪的备受瞩目的人。十四岁生日刚过,谢家的管家就以个人名义带着谢家的
银两在老爷默许下带着小少爷找了个价值千金的雏儿开了荤。此后更是对谢志渺
留恋脂粉无心武学不闻不问,只盼他能早早娶妻生子,让谢家见到几张新面孔。

  不料风流场没把谢志渺养出风流性,反倒让他厌烦了虚情假意,十五岁还没
过,就甩手闯荡江湖去了。

  谢清风使起剑来得心应手,管起儿子却毫无办法,最后,还是谢夫人看不下
去,叫人把儿子拎了回来,逼他选个中意的姑娘,不管现在成不成亲,先把亲事
定了。

  当时云盼情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女娃儿,最亲的师姐出嫁害她成天哭哭啼啼,
谢志渺和她也算谈得来也玩的来,想想,如果对象是她,自己便可以偷的几年清
闲。

  商量了一下,云盼情很轻易被两串糖葫芦加一袋果脯收买,点头答应。

  本以为自此可以逍遥自在几年,结果谢清风为这事高兴得很,一时间所有好
友无人不知,一年就传遍了江湖。尽管大多数人不太清楚女方是谁,但谢家小公
子有了未婚妻这件事情,还是足够让谢志渺闯荡江湖之时尴尬不少。

  至少,陪在他身边的女人里,一下子就没了一个他看着还不错的。净剩下了
些知道他有未婚妻也不以为意的「厉害」侠女。

  这就是谢志渺的桃花劫声名远播的缘故,他所有的朋友,都不会忘记取笑他
这一点。

  「我还以为你真是有了未婚妻还风流在外的登徒子呢……」晚上在歇脚的地
方吃饭的时候,听了前后原委的聂月儿有些惊讶的说道。

  「所以,你就让人家替你去镖局偷东西,自己留着一身绝世轻功看热闹,没
猜错的话,你还打算故意让他被追杀吧?」聂阳无奈的笑了笑,给董诗诗夹了点
菜。

  聂月儿吐了吐舌尖,举起一杯酒笑道:「是小妹不对,给谢大哥赔个不是,
谢大哥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谢志渺看起来竟有些脸红,连忙端起杯酒,慌里慌张的说道:「哪里哪里,
给你帮忙,我……我很高兴。」

  这副模样,真是很难让人相信,是传闻中的那个谢家小少爷。说起来,倒是
和那个现下消沉了不少的董家小少爷有几分神似。

  聂月儿笑眯眯的把酒一仰而尽,道:「我就知道谢大哥和我一样心胸宽阔。
不会为了小事计较。像我哥哥,只给嫂子夹菜不理我这种小事,我就从不放在心
上。」

  说着,故意斜了又在给董诗诗夹菜的聂阳一眼。

  桌上众人全都笑了起来,云盼情边笑边夹起一筷子笋丝,放在聂月儿碗里,
道:「那看来我才最大方,我未婚夫来追姑娘,我还能给那姑娘夹菜。」

  这下,连董剑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古里古怪的关系,却又没有明显的芥蒂,怎么能不说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呢。

  这次歇脚的驿站是租借的朝廷官驿,所以尽够宽敞,加上人数少了许多,一
下子宽松了不少。绿儿似乎是怕了姑爷,和云盼情咬了半天耳朵后,和她住到了
一起。董诗诗找聂月儿一径的问着聂阳的过往,聂月儿也是有问必答,只不过没
有半句是真罢了。

  她在那儿把一些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趣闻加在聂阳头上,几乎是不遗余力的毁
他形象,听得董诗诗脸色红白交错,不知道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

  聂阳陪在一旁听到亥正时分,看她们仍然毫无倦意,便起身出了房间透气。

  这处官驿离市镇还有不少距离,出了院落,便是满目旷野。其时月明星稀,
皓光泄地,霜染碧坡,略带草腥的爽朗夜风拂面而来,让聂阳胸中一阵鼓荡,可
说是心旷神怡,不由得生出一种想要御风疾奔的冲动。

  不用轻功,不用内力,那种纯粹的狂奔,就像被束缚已久的狼,回到属于自
己的天地后所渴求的发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打消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已经有太多无形的枷锁,影子一样绑在他的身后。现在又多了一个聂月儿。

  反正也是无法回房睡觉,聂阳索性去替下了慕容极,担起了前半夜守夜的职
责。一来人数变少,二来已经进了丰州地界,仅有的两个无力自保的女人也都有
高手在侧,值守的人便减到了一个。

  久违的空寂再次围绕在了聂阳周围,让他想起了那个久违了的纯粹的自己。

  那时的他,除了见到妹妹的时候之外,都纯粹的像一个影子,填充着比夜色
还要深沉的黑。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冷静的就像在杀一只鸡。杀第十个人的
时候,他知道了笑容也是一种武器。很快,他就要杀够一百个人,但他真正想杀
的人,却还一个都没有杀死。

  他隐约地意识到,与董诗诗的亲事,像是一根树枝,伸进了沉溺在血海中的
他的手里。

  也许从这一点上,他应该好好地谢谢云盼情。很多事情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一线佛莲,一线炼狱。

  当他开始认真的去想自己杀掉邢碎影之后的生活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根本不
想做一个江湖人。让他去选的话,比起在武林中名声鹊起人人称羡,他更愿意在
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和董诗诗在这样的夜里,坐在草地上,静静的享受夜风的
香气。

  「可惜她一定会觉得无聊的要死。」想到这儿,聂阳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几
乎能想象到董诗诗对着如此美妙的景色窝在他怀里直接睡着的样子。

  「嗤……」细微的破空声让聂阳迅速收起了所有初次出现的杂念,他举起剑
鞘向上一横,不料那颗小石子猛地一坠,从他身前寸许直直跌在地上。

  这比起让那小石子缓缓飞来,也不会容易多少。

  目光所及之处,隐约见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远远地看着他,一只手伸在前
面,对他招着似乎是在叫他过来。

  直觉并未感到多少恶意,让他没有直接示警,而是向那人走了过去。

  近了一些,才看清背对月光而显得模糊的那人模样。水衣云裙,姿艳神媚,
气韵动人,眼波流醉,依旧红颜绝世,无奈粉面含悲。

  聂阳被那略带清冷的绝色容颜怔了一怔,连忙回神,上前拱手道:「不知凌
前辈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凌绝世轻轻拂了拂裙裾,向他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跟上,才启唇道:「我
来教你如何练那幽冥九歌。」

  聂阳眯起眼睛,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没那么容易相信任何人,除非那个人无
关紧要。

  「凌前辈,幽冥九歌并不在晚辈这里。」他犹豫了一下,颔首说道。

  「我知道。」她问道,「幽冥九转功你到了第几转?」

  聂阳迟疑道:「第六转已有小成。」

  凌绝世微微蹙眉,略带讶异的说道:「我看你身边明明有不少女人,有几个
功夫也不差,怎么你的进境还是如此之慢?莫非你用的是正统路子?」

  聂阳摇头道:「不是,晚辈用的是阴阳盈虚术。只是……妻子不懂武功,无
所助益。」

  「无妨。」凌绝世说道,「你并没学那阴阳隔心诀,只要没有心魔,用对了
法子,纵然进境慢些,到没有伤及自身的风险。」她端详了一下聂阳,转身道,
「你随我来。」

  聂阳迟疑了一下,凌绝世也不见裙裾纷飞,转眼竟已经到了数丈之外,当下
不敢再迟疑,提气飞纵跟上。

  凌绝世并未使尽全力,只是如洛神仙子一般飘然而行引在前面,转眼两人就
行了将近五里有余,来到一个散居村落,依山傍溪的十余户人家。

  走到最外一户篱笆旁,凌绝世推开竹门便走了进去。聂阳不明所以,只有随
她走了进去,幸好刚才一路追来到能看出这个决计不是冒牌货。

  她径直走进侧屋,燃了油灯,坐在木凳上,微微一笑,说道:「你的轻功好
的很,也算是给你师父争气了。」

  聂阳平顺了一下内息,找了另一张凳子坐下,问道:「这里是……」

  凌绝世随口道:「不知什么人的家里,那人已经被我点了穴道睡在他自己屋
里,不碍事。」

  看来她行走江湖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干得多了,全然没有一丝不自然。

  「那……前辈带我来此,是要如何教我?」

  想到幽冥九转功那速成的法子,看着面前风韵姿色俱是上上之选的佳人,聂
阳不禁觉得心跳有些加快。但转念想到东方漠那张冷淡无波的脸孔,心里顿时安
分了不少。

  「我知道你的大小老婆都不懂武功,也就不费事找她们了。」凌绝世嘴上说
着,喝了口破碗中的凉水,起身走了那张木床边上,木床上面鼓鼓囊囊的用棉被
堆成了一大团,看起来有些凌乱。

  聂阳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起身把门关上闩好。

  「你看看她。」凌绝世把棉被扯到一边,床上赫然露出了一个动弹不得被点
住穴道的年轻少女,柳眉含怒秀目圆睁,竟是柳婷!

  凌绝世浑不在意柳婷的目光,招手让聂阳走到近前,伸手把柳婷的经脉要穴
解开,只留下四肢被制哑穴未开,嘴里道:「我没看错的话,她应该已非处子,
我跟着你们的时候,看她神情目光显然也是你的女人才对。她的内力还算不错,
若是练功的话,怎么也比那两个丫头强得多。我今日教会了你,以后你便自己与
她商量着来吧。」

  她说个不停,手上动作也一直未顿,纤纤十指上下翻飞,也不等聂阳说什么
柳婷的外衣盘扣已经全被解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臂膀和一块淡青色的肚兜。

  「前……前辈……这……这……」这一下实在是有些突然,聂阳脸色有些发
红,又是小小吃了一惊,「你怎么把婷儿抓……带来了?」

  凌绝世侧眸扫了他一眼,道:「这丫头失魂落魄的在外面转悠,省了我的功
夫。不然我今晚还要费力偷她出来。」

  「前辈为何不到我们落脚的地方与大家会合呢?那样不论做什么,不都比较
方便么。」聂阳努力别开眼,不去看柳婷露出的越来越多的春光媚色,找着话不
停地说着。

  凌绝世扯住柳婷裤带,轻巧的一抽,顺势丢在聂阳脸上,微笑道:「不成。
你身边那丫头比我还会吃醋,碍事的紧。再说,我说不动我那顽固丈夫,只好暗
中帮你,我这一生是决计不会与他公开为敌的,不管他做什么他都是我丈夫。」

  这夫妇二人从性子上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聂阳无奈苦笑道:「东方前
辈为何如此固执,不惜与宵小之徒同流合污……」

  凌绝世闭目叹了口气,缓缓道:「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那时候寻死觅活的
想要个娃娃,他也不会落下心结。罢了……不提了,你能让他清醒过来最好,我
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聂阳皱起眉头,心中一阵为难,口中却还是谨慎说道:「晚辈自然会尽力而
为。」

  把柳婷身上衣服尽数解开,凌绝世收回手,回头看着聂阳一动不动,啐了一
口道:「你这娃娃,难道要我帮你脱女人衣服么。」

  聂阳有些尴尬,看了看柳婷神色,她更是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红霞满面,
泪眼盈盈。

  「我一个妇道人家都没什么不好意思,你一个大男人却在这里害羞。」凌绝
世摇了摇头,起身说道,「罢罢罢,我先把要紧事项告诉你。」

  聂阳愈发窘迫,想要开口拒绝,又不知如何说起。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如何练的,不管你之前如何,今后你得按我的法子。阴
阳盈虚术决计不能只按书上的法子,书上的法子是练成之后救人的,你用那法子
练,最后一定变成离了女人就半死不活的怪物。」

  聂阳登时心头一颤,但却半信半疑,毕竟他一直按这个法子练了过来,六转
中没出什么岔子,只是第七转无论怎样也举步维艰。

  「正确的法子被称为邪道,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先出去逛逛,两三刻后,
我便回来教你。」凌绝世看了看柳婷,严肃道,「在开始教你之前,你必须先在
不运功的状态下,泄阳一次。记住,泄身之前,你绝对不可运功。好了,你们都
不是童男童女,不要浪费时间。」最后一字说完,凌绝世人已在屋外,她懒得动
那门闩,轻轻一纵穿窗而出,犹有余暇用足尖把窗户踢落关好。

  看起来并不是骗人,聂阳左思右想,纵然不对,也不致有什么坏处,柳婷那
香肩半露衣衫凌乱的样子若说是不诱人,便太过虚伪。他想了想,走过去坐到床
边,在柳婷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说道:「婷儿,委屈你了。这次,算我欠你
的。」

  柳婷眼泪终于忍不住垂下眼角,却不似因为耻辱羞愤,竟像是七分伤心,三
分失望。

  心道解开哑穴于事无妨,聂阳抬起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运力替她推拿着颈
后,凌绝世点穴手法是幽冥九歌一系,聂阳还算懂得解法。

  「唔……」一声闷哼,柳婷哑穴已开,她紧抿着唇角看了聂阳一眼,闭目扭
头道,「我……我不要你欠我的。」这听起来是拒绝的话却带着别样的情绪。

  此刻聂阳已不容她拒绝,只好俯身道:「抱歉,事出突然,我……我真的感
到很抱歉。」他也确实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上次破了柳婷处女之身,还可以说
是不得已,这次硬说是被勉强,也太说不过去。

  柳婷声音骤然变得有些生气,哼了一声道:「我不需要你抱歉。」

  「那……你要什么?」聂阳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疑惑的问道。

  柳婷沉默片刻,颤声道:「没有,我什么也不要。」像是为掩饰什么一样,
她很快的低声补充道,「你该做什么,做便是。我……我本来……也就不是什么
清白之躯……」

  此时千头万绪纠缠在聂阳脑海中,让他实在无心详细思忖女人深不可测的莫
名心思,大手一张顺着她的柳腰向下一抹,已经伸在了她的裙裤腰内。

  胯侧肌肤骤然被掌心抚摸,柳婷呵的发出低低的抽气声,唯一能动的头更加
用力的向床内偏去,恨不得把纤细修长的脖子扭断似的。

  在她臀侧揉了几揉,紧绷弹手的圆翘臀瓣很快勾起了聂阳的兴致,也亏得他
记得凌绝世的嘱咐,小心的把擅自流窜的内息全部压了下去,才低下身子,在柳
婷的颈子上亲了一亲。

  她一缩脖子,不禁回过了头,目光和聂阳的对上,又连忙似受惊的小动物一
样转了过去。聂阳不明所以,苦笑着摇了摇头,埋首进充满少女幽香的颈窝,一
边舔吻,一边用嘴唇夹住肌肤,轻轻吮吸。

  「嗯……嗯嗯……」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紊乱,喉咙深处也开始有了压抑
不住的轻哼。

  聂阳没有太多时间循循诱导,嘴上不停地吻着她的颈窝,手掌已经撑着她的
裙裤向下褪去,比起上次时候她大腿不由自主的绷紧,现在无法使力的双股明显
的柔软了许多,光滑的肌肤擦过的掌心,每一刻都有停下来反复抚摸的冲动。

  到了裙裤及膝,手臂已经鞭长莫及,聂阳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柳婷肩头颈
侧,下去托高她的双腿,向上一拉,她本就被脱去了短靴,他又顺势扯掉了她的
布袜,顿时,两条修长白皙的玉腿再无任何遮掩,一蓬乌草覆着嫩裂并在腿心深
处,恰好被她松脱的上衣遮住大半,将露未露的那副模样诱人至极。

  把她双膝向两边压开,看到绽开的花瓣当中有隐约一点清露垂挂在肉粉色的
桃源洞外,聂阳放下心来,把裤子褪到臀下,俯身压了上去。

  「你……你慢些……」察觉到一个热腾腾肉菇头儿在自己股胯间最娇嫩的地
方寻找着入口,尚且青涩的少女顿时有些发慌。

  「如果痛的话,告诉我。」聂阳吸了口气,把她的上衣撩开,垂首隔着那层
兜儿在她坚挺的乳峰上亲了一口,隔着薄薄的绸缎用舌尖拨弄着里面软软的奶头
儿,手扶正了硬挺的阳根,轻轻往里一推。

  尖端传来紧致的推挤感,已惯入绿儿和董诗诗细滑柔畅的腔道,此刻骤然再
次遇到紧若处子的妙膣,裹的他龟棱一阵酸麻翘痒。

  柳婷下体那条幽径细长曲折,里面层层叠叠,探不到头,这是聂阳早就知晓
的,这样一个美妙阴户,也方便他尽快出了欲火。但没想到正是因为膣腔久未滋
润此刻无比细窄,他的阳根又比起她当日破身之时大了些许,这边才堪堪塞进不
足一半,那边柳婷已经面色发白,香汗满额了。

  但她竟抿紧了嘴唇,硬挺着腿间饱胀欲裂的感觉,一言不发。

  那双长腿没有半点力道,如此伸在两侧,耻骨卡着肉茎多少有些不便,聂阳
只好跪起身子,双手架住两个腿弯,把一双秀足搭在自己肩窝,再次深入。

  「呃……你……你快点……进来吧……这样慢,要被那女人看到了……」不
愿意那根东西一直慢慢这么入着,蹭着她穴口蹭得她会阴酸痒倒也罢了,深处没
被够到的部分竟也阵阵发麻,她只好出声催促,哪怕就这么插到尽头胀痛死她,
也好过这样被磨来蹭去吊着半片心尖儿。

  狭径深处并不太湿润,聂阳感到入的深了,连外皮有些扯痛,只好缓缓抽拉
出来,在足够润滑的阴门处款款进出,享受与幽冥九转功全然无关的纯粹快感。

  「嗯……唔唔……」酥胸的起伏渐渐剧烈,柳婷双颊愈发酡红,紧抿的樱唇
也不知何时变成了贝齿咬在下唇外。

  细长的嫩管儿里渐渐蓄足了淫蜜,进出间虽然依旧夹得很紧,却不再让聂阳
感到疼痛,他微微一笑,腰臀用力一耸,阳根逆着层层细褶长驱直入,龟头上的
小嘴结结实实的吻在了柳婷酥嫩的花心之上。

  柳婷双眼猛地睁大,下巴高高仰起,抻直了修长粉颈,红艳艳的小嘴骤然张
开。

  「表哥……表哥……唔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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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三十章

                (一)

  聂阳担心的,是聂月儿知道多少。如果她知道得足够多,董诗诗就很难成为
她能喜欢上的嫂子。

  比如她有脚气、头癣、痔疮、狐臭之类……

                (二)

  「你那个妹妹没有问题么?」聂阳往自己房间去的时候,云盼情和慕容极不
约而同地过来问他,跟着的魏晨静更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别的我不敢多说,但
你妹妹的轻功实在是让我佩服的很,我刚才正要吃一个蛋糕,不过和云妹妹回头
说了一句话,就不知何时被她吃掉了一半……」

  聂阳挑了挑眉,淡淡道:「那就对了,这样才是我妹妹。」

                (三)

  镖队里没有镖局身分的高手,只剩下和聂阳关系最密切的那几人,外带一个
突兀的谢志渺。有了他在,马上进入丰州境内的众人都安心了不少。

  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清风烟雨楼既是强龙,也在地头。

  而且还管理着水电气税费五大法宝,可以说放眼丰州,无人敢逆。

                (四)

  谢志渺撇了撇嘴,颇有几分无奈的看着前面不远云盼情的纤细背影随着马背
起伏,声音又低了几分,「聂兄,我把实情相告,倒也不为别的,只是希望你和
月儿不要误会我花心浮浪。此事咱们几人知道就好,千万不可教旁人听去,若是
传进我爹爹耳朵,那我可危险得很了。」

  聂阳笑道:「我与谢楼主素不相识,兄弟但说无妨。」

  「其实,我对女人没兴趣,我爱的是聂兄你啊。」

                (五)

  桌上众人全都笑了起来,云盼情边笑边夹起一筷子笋丝,放在聂月儿碗里,
道:「那看来我才最大方,我未婚夫来追姑娘,我还能给那姑娘夹菜。」

  这下,连董剑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们那算什么,我才叫大方。我
上了个破鞋,就把咱们镖局出卖了。」

                (六)

  水衣云裙,姿艳神媚,气韵动人,眼波流醉,依旧红颜绝世,无奈,粉面含
悲。

  聂阳被那略带清冷的绝色容颜怔了一怔,连忙回神,上前拱手道:「不知凌
前辈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上厕所。」

                (七)

  聂阳迟疑道:「第六转已有小成。」

  凌绝世微微蹙眉,略带讶异的说道:「我看你身边明明有不少女人,有几个
功夫也不差,怎么你的进境还是如此之慢?莫非你……是阳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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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影缭乱

  这一下入的深了,久未尝过寻常交欢滋味的阳根少了真气游走周遭,纤细幽
深的腔管儿美美的一勒,加上柳婷难得的一声女儿娇吟,聂阳整个肉龟抵在紧绷
成一团的花心上,舒畅的猛跳了两下。

  这两下掀在蕊心上,掀得柳婷又是一声低哼,红晕满颊羞转了头。

  上次救人之时这个表妹一身狼狈,又是男装在身,聂阳并未细心去看,此后
一直相见两尴尬。不曾想到今夜这个英姿红颜会显出如此妩媚娇态,聂阳心中一
阵激荡,若不是还念着远远驿站内那个娇憨妻子,真忍不住要捧过柳婷的俏颜,
在那红艳艳的樱唇上细细吻上一吻。

  心中一念及了董诗诗,聂阳胸中骤然一阵细微刺痛,盯着身下美人玉颜,竟
怔怔愣了。

  「唔?」察觉到聂阳顿住了动作,柳婷心中微讶,稍稍偏头,偷偷横撩了一
眼过去,不想表哥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自然不知聂阳是想起了董诗诗,心中
又羞又喜,原有的不甘不愿登时成了三月融雪。

  「嗯……嗯哼……」她下身胀得热热麻麻好不难受,偏偏自己又动弹不得,
左思右想,也只敢横下心发出了说干咳不像干咳的古怪声音。她自然不承认这是
催促,心道这不过是提醒表哥快些,免得被那怪女人看了去,那才是窘迫至极。

  这也真提醒了聂阳此刻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他微微甩头,心下生歉,双手
掌住柳婷纤腰,轻声道:「婷儿,若是难受,便让我知道。」说罢,款款动作起
来。

  毕竟是自小习武的青春少女,被双手卡在当中的细细腰肢紧实弹手,他往里
一耸,那腰就微微一扭,他往外一掏,那腰就一阵轻颤,浅浅的脐窝也随着他的
抽拉时扁时圆。

  嫌那肚兜角儿有碍视线,他搂到柳婷背后,一拉带子,把那块绸布扯在了一
边,没了兜儿绷着,粉白柔圆的一对玉兔儿,扑棱棱弹到两边,两点娇红乳豆儿
微微摇晃不停。

  五指舒展,聂阳忍不住探手拢了过去,与救人时候不敢妄为不同,此刻既然
已经没了顾忌,动作也放开了许多,虎口把乳尖儿一挤,垂首双唇一嘬,软中带
硬的奶头便含在了唇齿之间。他把腰臀微微拉高,让肉茎浅抽快送,享受着细窄
膣口圈吮的酸麻,伏着身子舌尖如帚扫落叶,把夹在唇间的乳首上下拨动,面上
那层糙细舌苔,飞快地磨蹭着乳头顶上那毫厘方圆。

  乳峰丘顶,股谷玉门,本就是女儿家不堪撩拨的两处所在,这一连百余下的
挑弄抽送,让柳婷四肢百骸都酥了筋骨,浑身的肌肉欲绷不能,双腿欲夹不可,
一腔搔心挠肺的酸痒噎在穴心子上,偏就缺了实打实的那么几下,梗的她面红耳
赤乳胀股颤,一股股淫蜜不停歇的漫溢出来。

  穴径滑泞紧缩,自然更加美了聂阳,他便依旧如前,抽送更急,嘴上换了一
边乳峰,照样舌舔唇吸。

  「嗯……嗯嗯……表、表哥,慢……慢些……」小肚子里一阵酸胀,似是尿
意却又不尽相同,柳婷已经知道这之后便是倾泻情潮,生怕自己露了不堪,一阵
胆怯,连忙出声。

  聂阳龟棱蹭在紧缩穴口阵阵酸麻,正自受用的很哪里肯慢,双膝向前一拱,
垫高紧绷俏臀,反而更快更急。

  转念想到快些结束也好,柳婷也就不再叫停,蹙眉咬唇闷哼连连,硬挺着不
把那羞人的嗯嗯啊啊丢到口外。前一次还能说药性所致,这次露了媚态,可就无
由可借了。

  殊不知这种销魂滋味,越是想忍,就愈发强烈。她本想定定心神,专注心思
去压抑股中脐下一波波翘软酥麻,哪知道越是把念头投将过去,那正被急风骤雨
侵袭的娇蕊花穴就越是敏感柔嫩,待得她美的眼角都一片润湿不得不闭上双目,
会阴方圆更是仿佛要融化一样。

  一股股热流渐渐积累,堆叠在花径深处,憋得蕊芯儿都开始发胀,骤然蕊心
一抖,浑身上下都跟着一颤,乳尖儿突的硬了几分,她唔的一声长吟,鼻翼翕张
唰的流下两行热泪。

  同时聂阳就觉肉菇头儿上猛地一紧,细长腔道简直要把他胯下巨物硬吸进去
一样紧紧吮住,阳根根儿上酸软难耐,整根棒儿胀至极限,血脉沸腾直欲把肉茎
撑炸开来。他连忙挺腰夹臀,把柳婷一双长腿扳分到极限,逆着满腔蜜浆直冲到
底,耻骨紧紧相抵,肉龟顶在张缩不断的软软穴心上,滋的便是一股浓精喷射进
去。

  这些日子聂阳一直专注于采吸修习,阳精蓄了不少,此刻一股股射进她身子
里面,竟足足跳了十一二下仍未告终。

  本已经攀至绝顶的柳婷被那棒儿在体内一搅,紧接着连番喷射,一下下尽数
吐在她最柔嫩的软肉上,热腾腾的一激,就像在她背后推了一把,把她推落进了
云雨大乐的深渊。

  脑中一片空白,她再也生受不住,牙关一开,纤细高亢的叫了出来。

  聂阳却怕她引来旁人,一看她张口,连忙把自己嘴巴凑了上去堵住,感到她
牙关颤抖,紧跟着吮出她的丁香噙住,封了个结结实实。

  「唔唔唔唔……」一串舒畅的叫声尽被堵回,柳婷心中一闷,那本就绵长的
高潮又延续了几分。

  怕凌绝世提前归来,聂阳没什么心思做那许多事后功夫,草草帮表妹揩抹一
番,拉过大被替她盖上,自己穿好了裤子坐在床头,这才有了闲暇缓缓抚摸她仍
旧微烫的脸颊。

  柳婷脸颊贴着他的手心,微微摩挲,身上软绵绵的舒畅无比,一时不想说话
就那么柔顺的闭目而卧。

  「婷儿。」两人静静待了片刻,尽管此刻再问似乎有些无谓,聂阳还是柔声
开口道,「凌前辈所说的练功法门,你愿不愿意帮我?」

  柳婷默然不语,良久才低低回道:「我愿不愿,又有什么分别。横竖……已
经如此……」

  「那自然不同。」他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你虽失身于我,却是
事出紧急。我这人猜不通女孩儿家的心思,你一直并不十分情愿,我只好询问清
楚,若是你当真不愿,你明明白白说出来,我就是豁出那功夫不学,也不能落得
如淫贼一般。」

  听他语气激亢显然是触到了心中旧创一般,柳婷心里一慌,开口便要说话,
奈何始终顾忌三分,口唇微张动了一动说出的却是:「你这样弄得我动弹不得,
再来轻贱,我自然……自然是不愿的。」

  至于是不愿这样动弹不得还是不愿被聂阳「轻贱」,她不说明,那羞中带怒
的明艳容颜也已经写上了答案。

  聂阳却没来得及确定,因为窗棂一声轻响,凌绝世已然回到了屋中。

  玉手一舒,也没看清凌绝世如何动了步子,她就已经摸进了被中。柳婷双眼
猛地一瞪,旋即脸颊大红,恼怒的偏头看向一边。

  「木已成舟,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凌绝世也不知摸了摸什么,显得十分
满意,转身一晃坐到了门边凳上,对聂阳招了招手,「这是九冥门私密功夫,只
能你一人学得。过来些,我传你法子。」

  聂阳拍了拍柳婷肩头安抚一下,起身走了过去,「凌前辈,晚辈也并非九冥
门传承弟子,这样是否不妥?」

  凌绝世摆了摆手,拢气敛声传音入密道:「我随口一说罢了,免得那女娃娃
听到法子后心里排斥,这事情她还是先不知情的好。我们门派逍遥散漫,我们下
代的漠字辈弟子我一个也未曾见过,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你此后愿意教她幽冥
九歌全部功夫,那也随你。」

  聂阳无奈微笑,他尚不会凝气传声的功夫,只有低声道:「听凭前辈吩咐便
是。」

  凌绝世点了点头,白玉一样的面颊上突然隐隐有些微红,她叹了口气,轻声
说道:「按说,本该让男人来教你才比较方便。此法并非我师尊创这门功夫的本
意,此刻从权罢了,切记,一旦修成九转,便不可再行滥用,否则,你与那些垂
涎幽冥九歌的江湖宵小,也没了分别。若是那样,我一定会来取你性命。」

  「晚辈记住了。」聂阳郑重的点了点头。

  凌绝世闭上双目,似是在心中重温了一遍,片刻才睁眼道:「幸亏你没学过
阴阳隔心诀,出了岔子也并无大碍,多试几次便是。来,你用心记着……」

  她食指伸出,遥遥隔空虚点,口中说着行功的要紧之处,手指点出的疾风则
恰到好处的让聂阳相应穴位微微一麻,这样一路指点,仿佛她的手指就轻轻戳在
聂阳身上,惹得聂阳心神微分,强自收敛。

  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把关键处讲解明白,聂阳在心里温了两遍,确定已
经牢记清楚,才开口问道:「凌前辈,怎么……怎么这法子,和采补的邪法没什
么两样?」怕柳婷听见,他说得格外小声。

  阴阳盈虚术虽然也可以用来采吸,却仅仅是阴阳精元和经脉内的内息,而且
只能熔炼无法完全收归己用,有时采吸得过了,反而会丹田闷滞情欲骤起。凌绝
世方才教给他的法子,却可以说全然没了限制,好像原本是调配阴阳的健体修身
内功,被强行用来只调不配,或是调外配己,一旦照做,就是把对方的内力根基
吸取干净,也不是难事。

  「这本是我阴师弟心生邪念创下的练法,他也因此而被逐出了师门。若是要
靠房中术来练幽冥九歌,却非这个法子不可,其实这法子学会幽冥九转功的人大
都能自己参透,说破了也并不太难。」凌绝世长长出了口气,道,「因为你开始
就选了这条路,我只有教你不摔跤的方法。另外,这样也并不是万无一失,虽然
内息上没了走火入魔的可能,但这功夫的最大诱惑,你现在已经清楚了。此后,
心魔才是你真正要面对的敌人。」

  确实,能把女子一身功力收归己用,对习武的男子来说,可以说是极强的诱
惑。邢碎影想必就是欲罢不能的靠着这身功夫,不知毁了多少江湖侠女。

  想到不共戴天的仇人,聂阳目光冷了一冷,肃容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
自会谨慎。」

  凌绝世点了点头,轻笑道:「好了,你今晚便用那女娃娃练功吧。记得,内
力根基被毁的时间绝不能超过一刻,否则你就是用上一年阴阳盈虚术,她的内功
也回不来半分。这种练法和你那错法子不同,于女子毫无益处可言,内力来来去
去,可以说是折腾,事后,可要千万记得温柔点补偿一下她才好。」

  聂阳斜瞄了一眼柳婷,点头道:「是,晚辈记住了。」

  「我在附近替你看着。我知道你的周围不太平,还是小心些好。」她说着,
起身微笑,倩影一闪,窗棂微动,人已不见了。

  聂阳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床边。

  当年聂夫人就是被这功夫在临死前让邢碎影取走了一身功力,现在,他却为
了报仇不得不靠同样的法子修炼内功。

  他突然有些愤愤,恍惚觉得造化弄人,原本幽冥九转功那可以采阴盈息就已
经让他颇为不快,不想现在却落到不得不在采补中纠正谬误完成九转的地步。

  坦白的说,他并不那么自信,仅仅是阴元的采纳,就已经让他愉悦的在绿儿
身上不可自拔,如果换种方法之后更加销魂,他究竟抵受得住诱惑么?

  如果真的失控,按这种采吸的方法,不出三次,就能把绿儿那样不通武功的
姑娘害死在床上。

  破冥道人天纵奇才,为何却没有想到自己这门损己利人的内功会被人倒行逆
施呢?

  「表哥,那……那个女人没说清楚么?」看他表情瞬息万变,时而茫然时而
无奈时而悲愤,柳婷不免惊讶疑惑起来。

  聂阳醒过神来,摇头道:「不是,前辈教的很清楚了。」他看着柳婷清澈无
杂的目光,心尖骤然一阵刺痛,他考虑了片刻,还是作了决定,做到了床边,叹
了口气,开始告诉柳婷,如果她陪自己练功,有可能导致的后果。

  尽管凌绝世说事后再说就好,聂阳却突然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一件事的所谓光芒,却也会在一个人的心里投下一道影子,愈强的光,就有
俞强的影。此刻聂阳心中所有的影子,都莫名的乱作了一团,纠结成一层深不见
底无法回避的黑暗。

  心乱如麻的并不仅仅是聂阳,还有远远站在了篱笆外面的凌绝世。

  丈夫已经着了心魔,不惜对自己的直系晚辈大动干戈,为了不让他将来悔恨
万分,她势必要和丈夫或明或暗的对上。她去探过了摧花盟,以她的轻功,能阻
止她来去自如的人,整个江湖算上所有老不死的怪物,也不会超过五个。

  结果,那里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乌合之众暂且不提,几个较大的从属势力勾心斗角也不过是内耗可以忽略,
这样一个庞杂又不易统御的组织,按说是没有什么威胁的,却奇怪的给她一种压
力。那不是来自摧花盟本身,而是它背后的什么。

  赵玉笛和顾不可纵然是高手,却不可能让她有那种不愉快的感觉。

  抬头看了看夜空,繁星如缀绒幕,银月孤悬天边,明明广阔无垠,却并不让
她有任何开阔的感觉,仿佛胸臆间堵塞了什么,闷闷的好不难受。

  无心赏景,变成了无暇赏景,凌绝世把目光从无边的夜色中收回,轻柔的抚
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淡淡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东方漠木然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即使面对的是他的爱妻,他很慢很慢的说
道:「我要找聂阳。」

  凌绝世皱了皱眉,道:「我不愿和你交手,但你现在要找的人,今晚是我的
客人。」

  「东方兄也不愿和嫂夫人你交手,所以,我只好陪他跑这一趟。」平常的语
调,平常的步伐,不平常的人,不平常的剑。

  如果非要分出个胜负,顾不可和她至少会斗到三百招以外。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凌绝世暗自把内息调匀进四肢百骸,目光紧紧地
攫住了顾不可略显瘦削的身影。

  顾不可拔出腰间长剑,道:「这要问东方兄了。」

  东方漠缓缓道:「我……本是来找你的。」但见到了聂阳也在此,目的自然
发生了变化,这些他已经不必说出来,就像他原本是来做什么现在已经不再重要
了一样。

  凌绝世有些痛苦的看了丈夫一眼。他们斗过五场,那五场,都是她赢,赢了
胜负,输了心湖。她其实知道,真比较起来,她只有轻功十拿九稳赢他。所以,
如果现在是第六场,她没有任何把握。

  以他们的身份,她倒不必担心以一敌二的事情,这也算唯一可欣慰的。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多言了。」凌绝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吐气
中,她的手变得稳定,目光变得专注,浑身的肌肉都变得放松而略带紧绷。她已
经准备出击,全力,不留余地,月色下的绝世佳人,骤然变得如同凶猛的野兽,
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东方兄,我来吧。」怕他手下留情,顾不可抢先走上前几步,剑锋斜指地
面,青光似水,与月光辉映,投下一线寒冷的刃影。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
后,他的人就与他的剑化为了一个整体,无法分割,无从捉摸,好像从任何一个
角度,他都能用最直接的方法,发出致命一击。

  东方漠缓缓退开两步,眼中的痛苦之色隐藏得更深,专注的盯着蓄势待发的
两人。他也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只是不知他一出手,会攻向谁?

  凌绝世也不知道,但她已经没有余力去想那个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了。两人的
步子都在细微的移动,一个兵刃在手划地为墙,一个轻功超绝防不胜防,无从判
断的攻击界限无形的在移动中将要交错在一起。

  纵然是眼力最好的人,在那一刻也分不出究竟是谁先出手,只不过一个眨眼
的工夫,两条人影就都已不在原位!

  凌绝世的看家功夫是幽冥腿,这一点顾不可很清楚。他虽然没和幽冥腿交过
手,却能料想腿上的功夫大多取下三路,中盘为辅。第一剑,他剑走偏锋的从中
左刺出,双足虚踏,谋避而后动。

  凌绝世却腾空而起!

  高手相争,无处着力是闪避大忌,顾不可无论如何也料不到凌绝世竟会一上
来就拔地冲天。幸好他一向出招不循常理,应变自然迅速,沉气顿足长啸一声,
长剑斜斜向上抹去。

  凌绝世在空中左掌一拍,击在他剑脊之上,仅靠这一防之力,整个人毫无重
量一般飘到顾不可头顶,一腿踢下。

  侧头迎肘,顾不可颇有些狼狈的接下这一招,相击之力让凌绝世再度跃起,
双足如花间蝶影,不住攻向他肩颈头手,每一剑尚未攻出,就被她一脚踢在臂上
偏了方向。

  远远看去,一抹倩影如月夜仙子飘然凌云,起落翩翩如舞,下方剑客如托碑
力士狼狈不堪,俯仰不成章法。

  这本是很好破解的法子,只消就地一滚纯粹以剑相迎,任她腿上功夫如何精
妙,也必在十招之内要么避开落地,要么丢掉那双腿。

  但顾不可不能那么做。因为他是顾不可。

  他的剑上不光有自己的性命,还有他的荣光,那是对于剑客来说远比生命重
要的东西。所以,即使他握剑的手不断被凌绝世踢中,即使他逐渐落在下风无从
还击,即使他头上压力越来越大随时都有性命之虞,他也决不低头!

  不管他选的路是对是错,他都要维护他手中那把长剑的尊严。

  剑如人,人如影。

  月光之下,剑影闪动愈发凌乱,顾不可的额上泛起了细密的汗珠,每一剑每
一掌所承受到的压力都越来越重,仿佛没有尽头。

  身在半空的凌绝世比起顾不可更加聚精会神,她这种打法本来就如同一场赌
博,先是赌了先机,借了下坠之势弥补先天与男子的体力差距,靠着巧劲把攻防
双方的压力全数给了顾不可,搏顾不可定然会正面迎击,才占到了如此优势。

  但对方剑招之无穷,出手之奇诡已经逐渐让她有些预料不到,数次脚踝几乎
贴到了森冷的剑刃,才把攻势化解。

  如此一上一下的全力相击,顷刻间就过去百余招,凌绝世始终如凌波洛神,
足不沾尘。

  每一个两败俱伤的招数,此刻都成了顾不可不得不招架回避的杀招,他十分
清楚,凌绝世纵然豁了出去,不过伤一双腿,他暴露在凌绝世攻击所及的,却是
他的头。

  东方漠在旁眯起了双眼,曾经的回忆浮上了心头,这种罕见的攻法,他也曾
领受过,现下想起,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顾不可渐渐开始感到内力不继,这种缠斗,他运力相搏,对手腾起高些,下
一击就更加猛烈,他一触即走,对手便仍旧贴近,招招连环不给转圜余地。他伏
背反刺,就露了肩背空门,仰天守御,腰腹则吃下了全部劲力。这样下去,简直
是必败之局。

  也只有轻功高绝腿法无双的凌绝世,能用得出如此攻式。

  顾不可心下有些浮动,单手向上一托,想要让她飞起高些争取到出剑良机。

  凌绝世知道他剑势凌厉不可让他完全展开,不为所动,足尖一绕点向他腕侧
经脉。

  顾不可只得侧掌一抹,凌绝世借力踢出,又把他的长剑踢到一边。

  顾不可不愿再如此相斗,清啸一声凝力于胸,单足点地双手护住头面,向后
仰到上身一腿向上踢起!

  他腿上并无什么厉害功夫,但所挟内力惊人不可小觑。凌绝世心念急转,弹
腿格挡,另一足直直踏下,借力一转,把他踢上的力道连同自己攻下的内力一并
轰进了顾不可大开的胸前中门!

  遭此重击仍旧不愿倒地,顾不可支地的脚猛地向前一踢,身体与地相平横飞
出去,丈余外一剑刺向地面,横翻站住,拄剑而立,胸中气血翻腾如刀割剑绞。

  如果是寻常决斗,此刻胜败已分。不过出手时的那一招之失,就换的满盘皆
输。

  但这并不是寻常决斗,顾不可刚刚站定身形,凌绝世已经随风而至,这次他
不敢再叫她欺上空中,勉力提气挥剑,严守上盘。

  谁知凌绝世此刻才把幽冥腿上精妙招数施展开来,修长的玉腿裙裾纷飞中直
取顾不可中下三路。

  一向以无从预料闻名的顾不可再次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下盘撤力向后跃起,
内力失了根基,运转难如人意,虽然剑招依然如故,胸中那一口浊气却无论如何
也平顺不得。

  从未战得如此窝囊,顾不可心中更加动摇,心中焦躁起来,长剑缠卷之处,
也不若平日那般稳如磐石。

  一个轻微的失措,他的剑出手时偏了少许,露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破绽。

  这就已经足够!

  砰砰两声闷响,凌绝世一腿踢中顾不可腰侧,旋即屈腿成膝乘胜追击。顾不
可长剑回撩,却因胸中气息不畅慢了一瞬。

  绝顶高手之战,毫厘千里。这一瞬之缓,凌绝世全身而退,只不过裙角没能
躲开,被划下一片,露出半截雪白晶莹的结实小腿。

  她浑不在意春光外泄,沉腰弓步再度抢上,杀招倾泻而出。

  她从没被教育过虚伪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只从江湖的法则里学会了不是你
死就是我亡。

  顾不可腰肋被重重两击,纵然内功深厚一时半刻也痛彻心肺无力还击,眼见
就要毙命于凌绝世腿下,一股劲风却从侧面袭来,插入战局。

  自然是东方漠。

  凌绝世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展开轻功飘然退开数丈,抚胸而立,惨然说道:
「东方,我不愿和你动手。你莫要逼我。」

  同样无法抉择的痛楚,也闪过了柳婷的双目。

  聂阳就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不光是云雨交欢那么简单,还有了失去一身内功的风险,无论哪个习武的女
子,恐怕都难以应承下来。但若要让她就这么拒绝,心底却隐隐不愿。

  这是董诗诗无法为他做的事情,这是只有她能做到的事情。这是很微妙的,
男人很难理解的心绪。

  更何况,两人还有着同样的目标,邢碎影。

  以仇恨为食的可悲人生,很轻易便会同病相怜。

  「婷儿,不然……你回去想想。凌前辈已经教给了我,也不急在这一晚。」

  看出她的犹豫,聂阳拿过她的衣衫放在床上,此时穴道已解,她自行便可穿
着。

  柳婷却是另一番想法,她生性羞涩,如果让她就这么回去自己考虑,纵然最
后想要答应,也不可能再说得出口了,此刻刚刚才有鱼水之欢,她又仍旧赤身裸
体,胆子总要比平时大些,她张了张口,道:「表哥……我,我……」

  那答应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渐渐了解了表妹性子的聂阳皱了皱眉,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若不好意
思开口,便捏捏我的手,答允的话,你就捏两下,不想的话,就捏一下。」

  柳婷脸上一片红云飞起,侧脸伸手轻轻握住他的一根手指,犹豫片刻,轻轻
捏了一下。

  聂阳怅然若失,正要把手抽回让她穿衣,手指上又传来了极轻的一下。

  哪里像是习武多年的女子捏出的力道,就是绿儿半睡半醒的时候,劲道怕是
也比这大些。

  聂阳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一笑让柳婷更加羞窘,连看也不敢看他,转头把红
彤彤的脸埋进了枕侧堆高的被角。

  对幽冥九转功的这种用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聂阳轻轻褪下裤子,撩开被子
钻了进去。赤裸的娇躯通体火烫,侧身向内躺着,说什么也不敢转脸看他,一双
手护在胸前,腿也屈缩起来,倒像一个受了凉的娃娃。

  这种事情,不拒绝大抵已经是柳婷的极限,聂阳也不等她主动转身,一手从
她腋下穿了过去,轻轻扣住一边高耸弹手的乳峰,满满掌握,缓缓揉搓。

  本想就是单纯的行功双修,柳婷满心以为只等着聂阳进入她的身子,运功吸
去她的内力便是,并没想到又是一阵撩拨挑逗,本就还未完全平静下来的娇躯被
他弄得一阵阵细微颤抖,尚未干涸的蜜润桃源一阵紧缩,变得更加湿滑。

  毕竟不比寻常交欢,聂阳也不能多费时间在帮她准备上,另一只手抄往她股
间,察觉到她臀缝里那条嫩溪已然恢复了生机,便把她的臀股向后扳了过来,挺
着再度昂扬的坚硬阳根,就这么从侧面沉腰对了上去。

  这样侧躺之时,股缝尤为紧窄,膣口更是缩进两片花瓣之中,难寻踪迹。幸
好方才那番云雨留了不少残精,此刻和那些新泌蜜浆融为一股,粘嗒嗒指点着那
条明路。

  错在后庭菊蕾前费了不少功夫,直吓的柳婷花容失色,不住反手往后推着聂
阳腰胯。扶着肉茎绕了几绕,才算是把头儿塞进了温温腻腻的细窄腔道里。扶住
凉滑汗湿的紧绷臀尖,聂阳吸一口气,凝力往上一顶,入的既深且猛,毫不犹豫
地直取蕊心。

  柳婷被顶得浑身一酥,唔的一声咬住了被角。

  只因两人方才已经泄了一次,柳婷的穴心子上酥麻犹在,还没如何研磨,已
经春水潺潺宫门微张,抖抖索索的吮在了肉龟头儿上,聂阳则格外刚硬,暂且没
了寻常交欢之乐的困扰,一根棒儿结结实实的杵在她身子里面,慢慢缠绕上一丝
阴柔寒气。

  那股凉意缓缓爬上肉茎顶端,仿佛有形有质一根细丝一样,在柳婷体内最不
堪侵扰的媚处上轻轻一搔。

  这一下搔得柳婷浑身发紧,一双腿不自觉地绞紧,脚尖勾住了被里布面,情
不自禁运力蹬住。

  聂阳紧紧贴在她身后,一手搂在她身前不让她逃开,另一只手放在她腿间羞
处,紧挨着两人交合之所,一股阴柔内力从掌心直递进去,把柳婷一身内功藉着
迷乱情潮引导向会阴附近。

  那一丝凉意不断在柳婷身子里左搔右挠,明明聂阳仅在微微摆腰,却让她比
被狂抽猛送感受的还要强烈万分,纤腰如折酸沉无比,会阴方圆更是酸的连臀眼
儿里都阵阵发麻。

  「表……表哥,我……我不……不成了……」柳婷连声音也抖了起来,一双
手反到背后,紧紧掐着聂阳的腰,不光胸脯胀鼓鼓的憋闷难受,被顶抵研磨不断
的花心,更是憋胀的恨不得让人伸手进去,揪住那块嫩肉,狠狠揉上一揉。

  「再坚持一下,好婷儿,你一定行的。」还未完全圆转如意,聂阳仍想多多
练习一下,机会难得,自然不想就这么结束,当下催动内息,搂着她腰的那手向
上攀高,温柔的捏住硬涨凸起的乳蕾,用指肚搓揉着顶端。

  「可……可我……好难受……要……要死了……」欲泄不能的情潮被聂阳的
功力牢牢的堵在花心之内,柳婷四肢百骸都已经酸软无力,唯有小腹下那一团热
气在一丝凉意的撩拨下越来越大。这种攀在极乐世界门外却不得入内的感觉令她
绵延不断的呻吟中渐渐带上了些许哭腔。

  无尽的快乐,有时也是一种折磨。

  当她开始祈求这让人疯狂的甜美快些结束的时候,聂阳突然一声低吼,双手
挤捏住她的臀瓣,阴阳互济的内力转瞬凝成玄阴劲道,冒充着女子体内阴柔内劲
的同源,布满了肉茎周围。凉冰冰的棒儿深深一刺,尖端直破蕊心,恍如奔洪决
堤,阴精、内力、生息连同女子体内元阴,一股脑儿喷泻出来。

  阳气一突拢成一环,聂阳凝成的阴力自环内向后撤吸,柳婷张开小口,啊啊
唔唔的低叫了两声,旋即无力的垂下了头,一丝香津沿着唇角缓缓流下,一双秀
目满是茫然。

  如同空谷纳川,聂阳胸腹中一阵饱满,奇经八脉俱感富足,当下撤出阳根,
闭目凝神开始化气调息。

  他的时间并不多,若能在一刻内把这些内力收归己用提升修为,并用阴阳盈
虚术帮柳婷保住一身功力的话,过些时日修养回内力,纵然功底稍不如前,也还
能助他练功,若是过了时间,柳婷的经脉因虚而闭,那她除了身强力壮一些懂些
招式之外,和寻常女子也就没有多大分别了。

  柳婷通体软虚,勉力的翻过身来,看着聂阳专注的容颜,苍白的双唇微微一
抿,却绽起了一个美丽的微笑。

  这个微笑美丽而饱含着一种深藏的喜悦,另一个微笑更加美丽,却满含着隐
忍的痛苦。

  凌绝世在笑,笑的很美,也很媚。

  但不管谁见到这个笑容,也不会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快活。

  那明明笑弯了的一双眼睛,竟森冷如三九寒冰。

  她不愿对东方漠出手,东方漠也不愿对她出手。这样的僵持,却持续了并不
太久。

  顾不可重新站直了身子,他终于调匀了内息,尽管伤处仍然阵阵作痛,但经
脉已畅,他的剑又握在了手里。

  「怎么,你还想再来?」凌绝世带着那样的微笑,不再看东方漠,盯住了顾
不可的剑尖。

  刚才一战,她的胜算有三成,她抓住了机会,现在,顾不可有伤在身,胜负
各半,她却少了八九成斗志,手心也开始出汗。

  「我不喜欢输给别人。尤其是女人。」顾不可看着自己的剑,痛苦道,「只
要我还站得起来,我就一定会继续挑战下去。」

  凌绝世凄然一笑,道:「那便来吧。有东方救你,打几场,你也无妨。」

  东方漠抿紧双唇,一双铁拳死死的攥住。

  顾不可沉默良久,长叹一声,道:「我不能。」

  「你不能?」

  「你心中悲愤,有了求死之心。你若因此败在我的剑下,今后,我有何颜面
再用这三尺青锋?」

  「那你就走。」

  顾不可呆呆的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一抖手腕,那把精钢长剑啪的一声
断成七截,青森森掉在了地上。

  「我答应过的事,无论如何也要做到。」他肃容把手中残存的断剑收回了鞘
中,双掌一错,沉声道,「我便以这双手,再次领教阁下的幽冥腿。」

  凌绝世一腔愤懑无处宣泄,看顾不可应战,冷冷瞥了东方漠一眼,淡淡道:
「要来便来,废什么话。」

  很多人都知道顾不可的剑法很好,好到可以要江湖上很多人的命。但很少有
人知道,他的掌法并不比剑法逊色多少。

  自从某个只懂用剑的大侠在华山后崖被仇家盗去长剑围攻落败,妻女尽遭淫
辱致死之后,江湖上的剑客便大都有了第二手防身的工夫。只不过像顾不可这样
掌法也能如此之精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两人甫一贴近,便互换了一招。

  凌绝世一腿踢在顾不可左胯,顾不可一掌印在凌绝世左肩。

  凌绝世面色不改,顾不可却吃了一惊。他本欲逼她自救,并未用尽功力,不
料凌绝世毫不回防,生吃了他一掌同时,也踢得他筋骨欲裂。

  紧跟着,凌绝世双腿交替踢出,狂风骤雨一样,却招招只是攻向顾不可股胯
小腿这些无关紧要之处。顾不可不敢大意,小心招架,不时想要以攻代守,看对
方全无守御的意思,只好打消念头。

  这样一番狂攻,内力消耗极巨,顾不可心中大感讶异,双手左支右挡,隐隐
有些发麻,就见凌绝世胸腹要害尽是破绽,却不知是否有诈,不敢妄攻过去。

  这般抵挡了百余招,顾不可终于按捺不住,呼的一掌,往凌绝世胸前空门击
去,同时身体一侧凌空飞起,纵然一击不中也能向斜后方退开。

  「够了!」一声暴喝,接下这一掌的,却是一直默不作声的东方漠!

  这一掌东方漠显然用足了十成力道,他浸淫掌法多年,功力深不可测,顾不
可却未用尽全力,对招之下,顾不可闷哼一声,被那股巨力生生抛出丈余,单膝
跪地险些扑到。

  东方漠双目赤红,显然有些异常,他盯着凌绝世,一字一句道:「你是想看
我救不救你,是么?」

  凌绝世轻轻拂了拂衣角,站直身子,淡然地直视着他道:「与你何干。」

  东方漠双唇颤动,猛地一掌拍在身边一棵树上,那碗口粗细的小树喀嚓一声
断成两截,上截轰然飞出将近三丈多远,才落在地上。

  「怎么,你也想这样拍我一掌不成?」凌绝世面无表情的看着丈夫,眼眶却
有些湿润。

  「凌夫人如此绝世美人,东方先生如何舍得。」略带讥讽的温雅语音,远远
乘着夜风传了过来。

  一个柔媚娇婉的声音如影随形,紧跟而至:「东方先生那般不近女色,你怎
么知道他不舍得?」

  听起来,他们竟似不知道二人夫妇的身份。

  顾不可咳了口血,抚胸站起,皱紧了眉头,道:「赵兄,赵夫人,你们怎么
来了?」

  赵玉笛面带微笑,神色间却有些许恼怒,「只许顾兄你带好友私访美人,不
许我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吗?」

  王落梅随在他身侧,略带不满的漾着眼波斜斜瞄了顾不可一眼,顾不可一触
到她的目光,如遭蝎刺蜂钉,连忙扭转了头。

  「赵兄不是说了,这些人一入丰州境内,凡无任务者,便可自由行动么?」

  顾不可喘息着答道,目光愣愣的看着地面。

  赵玉笛目光闪动,似是无意的搂紧了王落梅的肩头,微笑道:「那自然是说
给那些虾兵蟹将听的,顾兄,你这样的王牌,岂能擅自出动。」

  顾不可站起身子,拍了拍膝上的尘土,说道:「是么,我早先没听你那样说
过。」

  赵玉笛哦了一声,缓缓道:「那,我现下这样说了。」他说着,搂着王落梅
的手更加紧了。

  顾不可深深吸了口气,沉默片刻,才道:「好,我知道了。聂阳就在里面不
远,你说吧。怎么做?」

  赵玉笛看了一眼凌绝世,确定了这是唯一的敌人之后,微笑道:「既然天赐
良机,那没有道理就这么放过。」他看出凌绝世和东方漠之间有着某种奇妙的关
系,马上补充道,「如果东方先生不打算插手,我也决不勉强。只是不知这位夫
人,能否行个方便?」

  凌绝世缓缓退到村口唯一的一条小路上,站定在那里,往侧面拨了拨裙裾,
好让小腿得到一些遮掩,站直身子,看着东方漠说道:「我说过,我不想和你交
手。你莫要逼我。」

  赵玉笛看了一眼东方漠,看他没有回答的打算,接口应道:「看来夫人是不
打算让我们过去了。顾兄,你的伤是否还好?」

  顾不可挺了挺背,吸了口气,咽下了口中的鲜血,道:「还好。不会死。」

  「那,不如就由你我来让这位夫人行个方便好了。」他笑着道,横笛在臂,
踏上几步,王落梅吃吃轻笑,抽出腰间软长细剑,舒指一拨如动琴弦,直直走了
过去。

  看王落梅拔剑出手,顾不可强提一口浊气,也跟着走了过去。

  东方漠看着三人向凌绝世逼近,眉头越锁越深,终于开口道:「等等。」

  凌绝世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听到他说出这二字,神色才稍显平复。

  不料他竟径直走了过来,缓缓道:「让我来。」

  这三个字如同五雷轰顶,让凌绝世脚下一个踉跄,竟然立足不定。

  「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的问他。她一直相信丈夫不会真的对自己出手,
绝对不会。

  东方漠慢慢弓起了身子,双掌运力一前一后凝在胸前,「凌,你……也莫要
逼我。」

  为了救她,现下却不得不伤她,这是何等的矛盾,何等的无稽?但她分明从
他眼中看出了这偏执的想法,她无力的后退两步,颤声道:「你……你真的要出
手?」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现在全然失却了镇定,就算是超一流的高手,这种心绪
下,所能发挥出的也不会超过三成。

  而一脸认真的东方漠,绝不像是会留情的样子。

  三成对十成,凌绝世不用出手,已经败了。

  心绪大乱下,她那股傲气却依然还在,她长长吸了口气,微微颤抖着抬起了
双手,一字字道:「既然如此,那好……破冥道人门下弟子凌绝世,领教阁下高
招。」

  破冥道人门下弟子凌绝世,领教阁下高招。这句话,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她
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东方漠此刻听到,心中大震,目光竟也变得零乱,像是看到
了多年前的那些既有苦痛又有甜蜜的回忆。

  「凌……」他喃喃的念出了这一个字,还没等他说出后面的话,一阵劲风扑
面而来,本还在数丈之外的凌绝世,已然到了他的面前!

  武者的本能让东方漠一掌向下格去,正迎上凌绝世倾力而出的一腿,两股内
力轰然相撞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声响。出招的那腿上一阵滞涩,凌绝世身形一侧,
鬼魅一样绕到了东方漠身后,一肘向东方漠背心顶去。

  东方漠弯腰避过,竖掌为刀向身后斜斩,掌风未至,凌绝世的倩影已经到了
他空门一侧。

  但他像是早已料到,斩出的左掌竟是虚招,右掌一翻从自己肩上拍向凌绝世
攻来的左手。

  凌绝世不敢用掌力与他硬碰,双足一错便要再换身形。东方漠那右掌却在半
途突然转向,毫无征兆的拍向他右侧空空如也的地方!

  而那里,正是凌绝世打算闪避过去的地方。这一来简直好像把自己的身子,
送进了对方的掌力之中。

  凌绝世心头一阵酸楚,她知道他的心并没有很乱,至少,还想得起自己惯用
的打法,一阵悲怆,她竟懒得再去闪避,反而挺起胸膛,用心口迎向了他的千钧
掌力。

  不料东方漠未卜先知一样,势大力沉的一掌竟猛地顿在了空中,堪堪停在凌
绝世高耸的胸脯前不足一寸之处。

  他保持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略带痛心的道:「你为什么不肯安心等我。」

  凌绝世强撑起一抹微笑道:「因为你一定会后悔。我不要看到你后悔……」

  「我与聂阳他们,没有恩怨纠葛。我不欠他们任何人的。」他的目光显得有
些癫狂,唇角随着语音一直微微颤抖。

  「做了,你就欠下了,而且,永远还不清。」她近乎哀求的盯着他,那是她
纵横江湖多少年,也一次未曾在人前露出过的软弱。

  「我不在乎。」他的眼眶竟然变得有些湿润,「就算要欠天欠地永劫不复,
我也不在乎。」

  凄黄的灯烛下,怔怔凝视着给孩子做衣服用的花布,默然垂泪的绝望妇人,
让他早已立下了誓言,如不能圆了她这个梦,他宁愿了却残生。

  「可我在乎!」她终于忍耐不住,大叫了出来,一掌拨开了东方漠的手,一
头乌发甩散开来,飘在身后,「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是你硬找上了我!现在
我割舍不下你!你却要去做一个疯子!」

  她的泪水几乎已经漫出了眼眶,「你以为你夺了那本东西,就能治好我么!
你以为你拼上性命,得罪的仅仅是一个聂阳么!你说过你陪我一起离开江湖的!
你为什么说了不算!风师姐放得过你么?如意楼放得过你么?你死了,我还活着
做什么!」

  东方漠的神情稍显清醒,却仍然不甘的沉声道:「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也不
会放过。我们可以走,一起走得远远的。原本,我也不和他们来往。不是么?」

  凌绝世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凉如水,她凄然后退两步,苦涩的笑道:「你难道
非要败得万劫不复,才肯回头么?」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再不然,聂阳他们或许也可以,让他清醒过来,不要一
意孤行下去。看起来,这个目的竟是那么的困难。

  东方漠垂下眼帘,缓缓道:「除非聂阳他肯让你学那幽冥九歌,否则,我不
会罢手的。」

  「我说了,那没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从那上面学的了。」幽冥九转
功她已有大成,阴阳隔心诀就是导致她和风师姐无法怀孕的元凶,她已经无心于
江湖,幽冥腿外的六种功夫她已全无兴趣。那么,幽冥九歌还有什么她要学的?

  只有这个固执的男人,不知被谁误导了认知,相信幽冥九歌能让她复原这种
无稽之谈。如果真的有用,风师姐不早就先治好自己了么?

  「有没有用,要学了才知道。凌,让开。我不想伤你。」

  「我不会让的。不把我打倒,你永远别想夺走幽冥九歌。」她的语气变得冷
如目光,既然回避不了,那就认真地一决胜负吧。

  赵玉笛听出两人关系中的复杂微妙,不再放心全部交给东方漠,对王落梅使
了个眼色,横笛拢唇,内力直透笛身,悠扬的笛声带着道不尽的缠绵之意送了出
去。

  若是往常,以凌绝世深厚内功,这种伎俩她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但此刻内
力大损加上心绪失常,曲调一转,她竟忍不住心头一荡,脸颊也有几分发热。

  她暗叫一声不好,提气向赵玉笛的方位疾冲过去,王落梅细剑一拨,横拦在
前,也不急于进攻,只是来回闪避着不叫她轻易突破。

  女子武功本就多见于轻灵奇诡,王落梅的细剑更是如此,凌绝世此刻武功大
打折扣,一时竟冲不过去,反而被攻得有些手足无措。

  眼见顾不可走了过来,东方漠矛盾的远远站定,此战已然凶险无比,忽听嗤
的一声细微破风,赵玉笛啊的大叫一声,捂住了嘴巴,指缝间夹着一根闪亮的细
针。

  浓重的夜影之中,一个极其温文尔雅的声音中气十足的传了出来,略带着一
点点微妙的讥讽,并不很响,却传的十分悠远,「你们这些狂妄之徒,莫要坏了
小生的大事。」

  话音未落,一个白衣中年书生飘然而来,单看那诡秘的身法,轻功绝不比凌
绝世逊色太多,他一边过来,一边运起内力朗声说道:「凌夫人所做之事极为要
紧,小生绝不允许你们阻挠。」

  也不知是否炫耀内力,这声音回响在旷野中,远及一里之遥。

  凌绝世东方漠全然不识来人,王落梅神情疑惑,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不太
确定,顾不可神色大变,赵玉笛却显得仿佛有些恐惧,带着敬畏的恐惧。

  而与此同时,在那农家之中,刚刚把吸取的内力转为自身修为的聂阳猛地睁
开了眼,转头看着对他的惊讶表示不解的柳婷颤声道:「邢……碎……影……」

  一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边是毕生修为等待他拯救的表妹,聂阳猛地握紧
了拳头,浑身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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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三十一章 潮记访问第二期

  「大家好,您现在收看的是由『百花娱乐江湖』、『我杀我杀我杀杀杀』和
『少侠大本营』三档节目强强联合共同推出的江湖最火爆的八卦资讯节目,潮记
访问!大家跟我一起喊,我们的口号是『人人都是名记!耶!』。ok,下面请
出今天访问的主角,目前正在中州影视城紧锣密鼓的拍摄中的如影逐形的主角,
大家来告诉我,他是谁?」

  「董、诗、诗!」

  「我靠,你们这些观众秀逗的么,上一期不就请的董诗诗吗,每一期都叫她
来,我这主持人不是要下岗了啊……唉呀!」

  「……」

  「刚才我和观众之间呢,发生了一点小小误会,好,现在有请我们的主角,
聂阳,聂先生!」

  「大家好,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

  「聂先生看起来真是显得十分放松呢,和上次董小姐来的时候真是截然不同
啊。」

  「董妹妹那个人就是容易紧张,大家多担待担待。」

  「好,闲话少说,我们直奔主题。聂先生,剧集播放到这里,有不少观众表
示作为一档午夜成人节目,身为主角的你作风还是不够大胆,让很多男士觉得不
够过瘾。不知道你作何感想呢?」

  「呃……这个,其实,这些也不是我的本意了,虽然第一次出演就是这种比
较……呃,比较激情的戏份,但我觉得身为一个演员就应该敬业,所以我觉得我
严格按照导演的要求做了。我个人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十分满意的。」

  「那看来是导演的魄力不够了……对了,聂先生,我的记者最近听说,您和
饰演绿儿的那个小演员似乎擦出了一些火花,常有人看见你们结伴出游,你们目
前是什么关系呢?」

  「呃……我和绿儿确实有着兄妹一样的友谊,也难怪你们会误会,她实在是
太像我的妹妹了,让我忍不住就要关心她,爱护她。」

  「可是,据我们了解,聂先生你并没有妹妹啊……你是说和在戏里和你有一
段情感纠纷的聂月儿小姐么?」

  「是……是啊,我这个人一演戏就太过投入了,以为自己真的有了个妹妹,
真是抱歉呢。」

  「这么说起来,聂月儿小姐前些日子被人看到半夜从你的别墅离开呢,虽然
她轻功很不错,不过我们埋伏了三四天的记者还是捕捉到了她离开前的侧影。请
问你们半夜私会是为了谈心么?」

  「是……是啊,我们是谈心。你知道,为了演好每一场,男女演员时常要一
起谈心的。」

  「哦……那这么说,上次凌小姐、上上次两位董小姐、上上上次云小姐、上
上上上次绿儿小姐和最开始几次那个姓龙的女副导演的类似事件,也都是和你午
夜谈心了?」

  「……」

  「聂先生,你出了好多汗阿……」

  「是……是啊,这里好热呢。对,我这个人呢,最喜欢和人聊天了。尤其是
半夜……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

  「哦,这么说,那次半夜记者发现慕容先生从你家离开,想必也是谈心了。
不过为什么他一直揉自己的屁股呢?你们坐太久了么?」

  「做?什么做?我们……我们没有做!绝对没有!这骨碌掐了啊,我告诉你
掐了!」

  「别……别这样,聂先生,我们还想问关于你那几次分别和鹰先生董先生他
们半夜相会是不是也是谈心呢。」

  「聂先生……别走啊聂先生……」

  「那个……观众朋友们,本期节目到此结束,大家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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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迷境

  柳家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很微妙,虽位列五庄之一,却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
旷世奇才出现过。就像他们的刀法柔中带刚,柳家的内功也是阴柔绵长,让女子
修炼,更显精纯。

  此刻柳婷近十年修为已经全被聂阳化为己用,内功提升让聂阳也吃了一惊。

  内功不比外功,练气养息全靠专注和耐心,并不是逞勇发狠就能快速精进,
不知仇恨究竟给了这个少女怎样的动力,让她一身精纯内息连聂阳都大感讶异。

  而此刻,这些全部成了他的养分,滋养了他的修为,就算他用阴阳盈虚术回
流足够柳婷保住武功的内力过去,所提升的也已经十分惊人。

  但邢碎影就在外面,听声音,虽然遥远,也绝不超过一里。

  他看了看柳婷苍白的脸,柳婷一样注视着他。

  「你是说……邢碎影?」像是不敢相信一样,柳婷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他。

  「我不会听错,绝不会。」他点了点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明明应该无力的手却攥的他皮骨生疼,「杀了他,
杀了他!去!去杀了他!去啊!你在等什么!」

  即便是要杀董浩然的时候,聂阳也没见到她失态到如此地步——带着汗水的
乌发垂在面前,黑白分明的秀目充盈了血丝,薄俏的樱唇不住颤动,齿缝里挤出
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诅咒般的混乱声音,「死……他……死,杀了……他……」

  但聂阳没有动,而是痛苦的反握住了她的手,「不行,我不能毁了你……」

  「你不杀他才是毁了我!」她大叫起来,一把甩开他,「这是多好的机会!
咱们费了这么大工夫,不就是在找他么!不为了杀他报仇,你我存在在这里的意
义是什么!是什么?你说啊!」

  无边的恨意随着柳婷的叫声开始蔓延,那种熟悉的溺水感牢牢的抓住聂阳,
开始刺激他所有的感官,他勉强压抑着快要克制不住的心神,努力让自己的注意
力集中在柳婷白皙的裸体上。

  弥补被抽干的经脉,单靠普通传功毫无意义,方才邢碎影那一声让聂阳分心
走神,阳根没了欲念,软软垂了下去,这样自然无法行阴阳盈虚之法。

  所幸邢碎影没再有后续声音传来,否则聂阳不可能再敛回心神。感觉到会阴
微微一热,他连忙运功过去,趁时间还未到,伸手拉住了柳婷胳膊。

  「你滚开!不要碰我!」柳婷哭喊着骂了起来,扭动着汗津津的绵软身躯,
强撑着想要躲开,「我不要你管我!你去杀他!去杀了邢碎影啊!」

  这种纯粹的仇恨,曾几何时,不正是他心中一直存在的么?究竟什么时候开
始,他的心底开始有别的东西占据了呢?

  他并没有疑惑太久,既然选择了挽救她的内功,他就不能再浪费一点时间。

  他一把摁住她的肩,毫不犹豫地架起她的双腿,一手按住她的丹田,也顾不
得柳婷股间已干涩许多,腰后运力向前,生生刺了进去。

  「放开我!放开我!」她双手一径捶着他胸口,看没什么作用,一偏脑袋,
张嘴咬住了他摁在她肩上的手掌。

  掌缘传来一阵剧痛,聂阳强撑着不去分神,阳根掏弄两下,寻到了躲藏的蕊
心,紧紧贴了上去,一股温和的阴柔内息缓缓导了进去。

  一刻,邢碎影,只要你再等我一刻……

  聂阳咬紧了牙关,开始让幽冥九转功游走在柳婷空虚若谷的奇经八脉之中。

  比起这边的心急如焚,邢碎影却是悠然自得,手上纸扇唰的一声打开,向人
一面写着「海纳百川」四字。他横扇胸前,笑吟吟的看着赵玉笛,带着一丝隐怒
道:「赵盟主,别来无恙。想来阁下已经长进许多,竟敢来坏小生大事。」

  赵玉笛脸上闪过显而易见的惊恐,竟向斜后退了半步,反而有半个人躲在了
王落梅身后,浑不似平日那个镇定自若的摧花盟主,「邢……邢碎影,你怎么来
了?」

  顾不可快步走到王落梅身前,皱眉道:「邢碎影,你来做什么?」

  「顾先生,一别许久你气色依然不错。怎么?你还想向小生讨教两招么?」

  邢碎影微微一笑,折扇一收,伸向前方,「若是如此,请。」

  凌绝世先是一愣,旋即想起,邢碎影此名正是毁了她小师妹孙绝凡的罪魁祸
首,柳眉一竖,道:「姓邢的,当年害了我孙师妹的,就是你吧!」她不像许多
高手那样自持身份不屑偷袭,最后一个字出口时,她的腿已经到了邢碎影背心旁
侧!

  「不敢不敢,陈年旧事,不足挂齿。」邢碎影慢慢说了十二个字,这十二个
字时间,他躲了四招,接了四招,攻了四招,用的是和凌绝世师出同门的身法,
加上她熟悉无比的幽冥掌!

  王落梅一直皱着眉头,努力在回忆什么,顾不可看她神色有异,轻声问道:
「怎么了?」

  赵玉笛轻搂住她肩侧,柔声道:「落梅,咱们先走吧。」

  王落梅怔怔想了片刻,突然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赵玉笛面色一变,手上一紧,催促说道:「此处凶险,落梅,听话,咱们快
走。别拖累了顾先生。」

  王落梅看了看那边斗成一团的邢碎影,又看了看身边的顾不可,丰满的酥胸
急速的起伏着,像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要确认。

  但看到邢碎影纵跃如妖,攻守如鬼,不出二十招就把凌绝世压制到不得不游
走躲避,一身功夫实在是深不可测,王落梅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放弃了什么一样
不甘道:「好,咱们走。」

  这夫妇二人就这么怪异的离开,顾不可却没有走,他在等东方漠。东方漠自
然也不会走,他的妻子正在和一个名动江湖的淫贼较量,他怎么可能放心离去。

  「看你这功力,不知道毁了多少良家妇女!」凌绝世愤愤叫道,刚刚侧头避
过一掌,数寸外的掌风激荡竟刮得她脸上肌肤刺痛。

  「良家妇女?小生从不找良家妇女。」

  话音未落,一掌躲避不过,凌绝世只得出掌相迎,闷闷一声巨响,邢碎影纹
丝不动飞身追击而上,她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勉强站定立足,又是一掌迫来,
银牙暗咬,双掌交叠推出,凝尽胸中连番激战后残余的所有浊力,迎了上去。

  「躲开!」千钧一发之际,凌绝世后领一紧,被东方漠向后扯开。

  嘭!

  东方漠掌力霸道无比,与邢碎影阴柔苍劲的掌力一交,发出崩石裂土般的轰
鸣。

  「好掌力!」邢碎影吐气开声赞叹一句,身子却仅仅向后一仰,旋即稳住身
形,幽冥掌力左右双发。

  东方漠冷哼一声,松开凌绝世衣领,也是双掌平平迎上。

  嘭!

  同样一声巨响,两人足下尘土飞扬,同时陷下,东方漠深陷至踝,邢碎影却
不过没过脚背。

  「东方先生,你的功夫小生很佩服。但你做的傻事,小生却不敢恭维。」两
掌对过,邢碎影抽出腰间折扇,一展扇面向后退出数步,隐约可见这一面上写着
龙飞凤舞的「大道至简」。

  「傻事?」东方漠冷冷问道,拔足站定在妻子身前。

  邢碎影微笑道:「贤伉俪鹣鲽情深,闹到如此断钗破镜之地,实属可惜,尊
夫人天仙绝色又冰雪聪明,有妻如此实在羡煞旁人,东方先生如此不知珍惜,惹
得红颜大怒,不是傻事,又是什么?」

  东方漠缓缓道:「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凌绝世也道:「我夫妻如何,轮不到你这恶贯满盈之徒指点。」

  「哦?小生若不是及时赶到,凌夫人,您的客人聂阳,可能已经死在您丈夫
手上了。」

  凌绝世话音一滞,恼怒的看了东方漠一眼。

  「我没打算杀他。」东方漠侧了侧头,没看凌绝世面上神情,语气中却带了
些许解释的意味。

  「那幽冥九歌他做不得主,你若硬向他索要,他自然免不得死在你手上。他
若死了,小生只有找你拚命了。」

  「哦?」东方漠眯起双眼,道,「他与你不共戴天,你反而要帮他?」

  邢碎影哈哈一笑,道:「他与小生有赌约在前,小生只是在帮自己而已。不
管谁来坏小生的事情,小生都不会放过他。」

  在场三人一时猜不透邢碎影意欲何为,面上都有几分疑惑,顾不可不屑偷袭
不愿出手,只是远远站着,东方漠心思难测,但也没有再出手的意图,只有凌绝
世不太放心的依旧运功于周身,戒备的盯着邢碎影一举一动。

  「你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凌绝世看他神色认真,忍不住问了一句。

  邢碎影温和的笑道:「凌夫人,你只要好好的教好聂阳便是。他的武功进步
到足以和小生交手一战之时,你们自然会知道小生所为何事。」

  这句话说完,他忽然身形一闪,无声无息毫无预兆的到了顾不可身前,呼的
一掌拍了过去。

  顾不可大惊失色,断剑毫无用处,只有双掌封在胸前。就觉排山倒海般一股
巨力轰上他的双掌,他喉头一甜,双眼一阵发黑,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出丈余。

  他本就有内伤在身,这一下让他无论如何也再难站起。

  「凌夫人,没了顾不可,东方先生一人要想赢你和聂阳,想必不是易事。小
生不能再耽搁下去,聂阳方才本该出现,可惜他实在不够……」最后二字邢碎影
说的极轻,像是自顾惋惜,他向后退去,继续道,「此刻已迟,再与他见面并非
小生所愿。小生先去了。告辞。」

  东方漠抢到顾不可身边,蹲下替他把脉,凌绝世胸中也激荡难平,倚住一棵
大树,试图调匀内息。

  邢碎影微笑着向后退去,眼看就要隐没在无尽的夜色之中。

  「走不得!」一声暴喝,聂阳仅着一条单裤箭一样蹿了过去,手上长剑吐着
寸许剑芒,在月光下清寒如冰。

  邢碎影单眉一挑,笑道:「凭你?」说罢身形一扭,双足一蹬,腾云驾雾一
般踏草而去。

  聂阳怔了一怔,翻手回剑入鞘,一扯带子把剑背在身后,拼尽了全力追了过
去。

  影狼的嫡传身法并不算弱,即便在狼魂诸人中,也名列前茅。聂阳轻身功夫
上已经尽得真传,此刻内力又十分充盈,大步迈开一跨便是丈余,枝叶草丛在两
边飞速后退。

  这也许是一时冲动,正中了对方陷阱,但聂阳现在不想去想那么多,他胸中
的烦闷憋滞,仿佛只有这样不顾一切的冲动一次,才能得到少许宣泄。

  不用顾虑其他,只有邢碎影,只有这不停的追击,只有夜风扑打在脸上的快
感和仇恨触手可及的急切,只有这一前一后,只有这样的如影逐形。

  也不知道一直追了多久,邢碎影一直若即若离的领在前面,聂阳拼尽全力跟
上一些,他便加些劲到再抛远如初,一副余力充足的样子。聂阳却渐渐的后力不
继,精壮的后背布满了汗水,束起的长发也已经透湿。

  邢碎影似乎有所发觉,哈哈大笑起来,声彻原野,气荡四方,显然再奔上几
个时辰,也未见得力有不逮。

  聂阳胸中真气鼓荡,胃口一阵悸痛,眼见笑声中邢碎影越去越远,再难追上
半分,心底一阵不甘,猛地立足站定,仰天舒臂,万般愤懑之气尽数化作一声大
吼。

  「邢……碎……影……」

  「怎么,追不上小生,便只有鬼哭狼嚎么?」邢碎影竟也停下了脚步,气定
神闲的站在那里,额上也有汗迹,但并不明显。

  一腔怒火宣泄出去,聂阳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左顾右盼发现并无隐蔽之处,
伸手握住了剑柄。他知道邢碎影武功已经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境地,除非群起攻
之否则极难取胜,但他还是想出手一搏。太多事情已经让他渐渐消却了耐心,如
果不是仇恨的重担压抑着,他早已尽情按自己想做的去做。

  他拔剑,并不仅仅是因为恨意充盈脑海,也有一星半点的兴奋掺杂在其中。

  那是自古以来,流淌在男人血液中,面对强敌时才会出现的兴奋。

  「邢碎影,出手吧。」平顺了气息,聂阳缓缓开口,此刻,他的剑上已无剑
芒,内力的损耗远比想象中更多。

  「你杀得了小生么?」他微微一笑,打开了手中折扇,闲庭信步道,「此时
小生杀你,却绝对不止八成把握。」

  「你不妨试试。」他冷冷答道,心中却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你死了,倒不是什么大事。」邢碎影的脚步渐渐带上了一种奇妙的韵律,
每一步迈出,都点在说话的节奏之间,「但,你的仇,就再也不要想报了。你的
妻子,你的小妾,你的表妹,你的妹妹,你身边所有的女人,都将被小生彻底摧
毁,小生保证,决不会让她们死得太快。」

  「你想怎样?」聂阳嘴上问着,双眼却开始跟着他的足尖移动,手上长剑也
开始凝力欲发。

  「你没资格问。小生想如何,你还不够资格干涉。」邢碎影微笑一敛,猛地
一掌空拍面前草地,没有半点声响,巨大的阴柔内劲猛地把地面压裂出了一道沟
壑,草茎尽数寸断飞散,「凭你现在这身三脚猫功夫,小生想做什么,你都只有
看着。摧花盟那种货色都能扰得你鸡犬不宁,小生实在不屑对你出手。」

  「不过,不妨教你知道一点。小生对那幽冥九歌兴趣实在不大,你从开始就
大错特错了。那本东西能引出夏浩,引出刘啬,引出各种各样鼠辈,因为他们都
不曾学到真正的幽冥九转功。小生却已经登峰造极,为何还要再看那本东西?」

  「小生之所以出现,不过是像你这样大张旗鼓报仇的人,小生初次遇到。小
生喜欢有挑战的事情,就像喜欢武功高强的美人一样。小生之前的赌约,依然作
数,你大可回去继续准备,那本幽冥九歌,小生随时来取。只不过,小生要追加
一条,现下这样,你也太过悠闲,摧花盟既然盯上了幽冥九歌,小生不妨和你再
立一约,只要你能让摧花盟一败涂地自此烟消云散,小生马上开始对幽冥九歌下
手。」

  聂阳一直静静的听着,此刻才道:「我为何信你?」

  邢碎影轻摇折扇,微笑道:「你大可不信。小生决不勉强,但你一日不除去
摧花盟,一日小生决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聂阳目光闪烁不定,却并不是因为在考虑邢碎影的话,而是内力调匀后恢复
不少,他正在考虑是否可以偷袭。

  「你尽管考虑,小生会在暗处静静等着的。比起只对那些江湖女子下手的小
生来讲,无恶不作的摧花盟不是更该铲除么?」邢碎影温言讲罢,转身便走。

  他转身的那一刻,聂阳脸上伪装的犹豫迷茫顿时消失不见,一股阴力直透剑
身,毫无破风声的刺向他背心。

  「不错,小生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样不择手段,才有些够格。」邢碎影背后
仿佛长着眼睛一样,剑尖上的锐利剑芒眼看就要触及他身体的时候,他大笑着说
了这么一句,骤然展开身法,风一样疾奔而去。

  而那竭尽全力的剑气,一直到最后,也无法触及到那近在咫尺的背后。

  一直,无法,触及……

  东方的云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的色泽,漫长的一夜即将被朝日终结。露水沾
身的聂阳,沉重而缓慢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向回走着。

  他发泄一样的在旷野狂奔了一个多时辰,所有能调动的内力都耗费的一干二
净。他的长剑不知道掉在了那里,手上空空如也。

  炽热的身体渐渐冷却了下来,汗水开始忠实的向心里传达着晨风的冷冽,他
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才能走回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他自然不知道自
己究竟该走向哪里。

  不知是否把过多的情绪集中在了邢碎影的身上,邢碎影的背影消失后,脑海
里,仿佛有一根一直紧绷的弦,轻轻地,铮的一声,断掉了。

  浑浑噩噩的神志,在看到了驿站的大门后稍微清醒了一些。

  那里,应该有人在等他,有人会无论如何,都和他站在一起的……

  一个纤细的身影迎了上来,不……两个。他睁大眼睛,努力辨认着,后面那
个想要赶过来的,似乎是月儿,他最疼爱的妹妹。

  这是谁?他把头枕在温软的肩上,双手环住了那个温暖的身子。

  「小阳子,你怎么了?你身上好热……绿儿!绿儿!你快过来!月儿,来帮
把手,把你哥搀上去,他伤风了!快啊!傻站着干嘛!」

  中气十足的声音略带困倦和疲惫,不知在这里等了他多久,满满的藏不住的
是浓重的担忧和心痛。

  邢碎影……柳婷……摧花盟……凌绝世……幽冥九歌……他统统不去想了,
哪怕一天也好,他想就这样安静的放松下来,什么也不去想。

  他疲惫的抱住了他的小妻子,任她拖着他往里面走去,轻轻说出了失去意识
前的最后一句。

  「诗诗,我回来了……」

  聂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末酉初。春日昼长,窗外到还明亮。

  额上垫着一条软巾,湿漉漉有几分凉爽,转头看了看,董诗诗靠在床架木柱
上,头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盹。

  他伸手去抚她的脸,一动,才发现床边摆着的,竟是自己昨夜落在柳婷身边
的衣物。

  「姑爷,你醒了!」绿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看见他,高兴得低叫了出来。

  董诗诗立刻晃了晃脑袋,睁开了圆圆的大眼。

  「小阳子!你……你有没有好些?头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个郎中
说你没事了,我不信,没让他走,你要是还难受,我……我就去骂他!」她一连
串的说个不停,双手撑在床边,急切地看着他。

  「我……怎么了?」他记得起来的,就是最后邢碎影毫发无伤的离开,他孤
身一人颓然而返。

  「你……你伤风了。月儿……月儿说……算了,不说那些了……你就是受了
凉,又累得厉害,现在好些了么?你说啊……」

  「我没事了。」聂阳挤出一个微笑,虽然身上还是有些无力,但虚耗的内力
已经恢复了一些,游走之下,寻常病痛自然随之消弭。

  董诗诗哦了一声,转头交待绿儿让她叫人做些米粥送来,「你一天没醒,先
吃些东西吧。」

  他随口应了一句,记挂着床边那身衣服,清了清嗓子,低声问:「诗诗,这
衣服……」

  她脸上红了一红,似是有些生气,偏转了头道:「是……柳婷送来的。她只
说你落在外面了。」

  「我……」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些什么,便又闭上。

  董诗诗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拉着他的被角替他掖好,带着那么一点不
情不愿,低声道:「小阳子,我……我不问你昨晚去哪儿了,做了什么。我……
我也不生气。只是,月儿告诉我,现在外面危险得很,你……你要是……」她犹
豫再三,才继续道,「你要是真想找柳婷,不……不要出门了,去……去她房里
就是。你告诉我一声就好,我……我省得等你。」

  聂阳脸上也有些发烫,看来他昨夜未归,柳婷清晨拿着他衣服回来,已经被
人误会二人出外偷情了。这事儿一时也说不清楚,而且硬说起来,也不算说错。

  被如此误会对他也没什么损失,便也懒得解释,柔声道:「诗诗,你当真不
生气?」

  真的有了这层方便,此后找柳婷练功倒轻松不少。纵然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这种无定无婚的情况下,董诗诗闹了起来,柳婷免不得一番尴尬。

  董诗诗撇了撇嘴,搓了搓自己的衣角,说道:「你正午要是醒了,我可能和
你还要吵上几句,吃上壶醋。你这么迟才醒,我气已经消了。我现在气你的是,
你救人时候已占了人家便宜,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还费什么劲大老远跑出去……
害得自己大病,让我也担心一场。」

  聂阳微微一笑,握住她的小手道:「好,这次是我不对,对不起,诗诗。」

  她扑哧一笑,挠了他手心一下,「可别,出嫁从夫,叫我娘亲知道你向我道
歉,少不了训我一顿。你是老爷,是天。你一低头啊,天塌了,砸我一头包,我
才不要。」她故意怪腔怪调的哄他开心,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不快活。

  「对了。」看他笑容真了几分,她才想到什么似的说道,「丘总镖头叫我等
你醒了告诉你,咱们暂定后天出发,你可以休养一天。」

  绿儿恰好进来,捂着嘴巴放下粥碗,轻笑道:「小姐,明明您追了丘老爷半
上午逼得他答应后天启程,怎么就成人家告诉你的了。」

  「去去去,哪有。」董诗诗红着脸冲绿儿摆了摆手,「赶紧去叫伙房备些晚
膳,只喝粥哪里管用,一泡……一泡那啥撒出去,就没了。」

  后天也未尝不可。

  聂阳喝了半碗米粥,舒适的闭上双眼,摩挲着妻子的手背,脑中开始计量着
邢碎影所说的话。

  反正摧花盟已经盯上了镖队,真的横下心来把他们就此剿灭,也不是什么坏
事。慕容极猜测邢碎影和摧花盟没有直接关系后,他本不愿多费功夫在此,没想
到还是难免有此一战。

  「累了?那就再睡会儿吧。」董诗诗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再热,才放
心地舒了口气,自己心下埋怨,那柳婷也不来看看,怎么也是自己未来夫婿还有
一层表亲,怎么这般无情。

  此时,门响了两下,一个少女推门进来,笑的天真烂漫,轻声的问道:「嫂
子,哥哥醒了么?」

  董诗诗看了一眼聂阳没有睁眼,只好轻声答道:「刚才喝了点粥,应该是累
了,又睡了。」

  「嫂子,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休息,去隔壁歇会儿吧,我来替你。」聂月儿
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拍了拍董诗诗的肩头。

  董诗诗摇了摇头,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聂月儿再劝道:「嫂子,你累得伤了
身子,我哥就算好了也不会开心,不是么?你先去休息,休息好了,回来替我便
是。」她这才犹豫着把粥碗递给聂月儿,一步三回头的出门去了。

  门刚刚关上,聂月儿就把手上的碗放到了桌上,没有丝毫紧张的微笑说道:
「哥,你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聂阳皱了皱眉,睁眼道:「我确实有些累了,闭目养神罢了。」

  「我今天,和柳家表姐好好谈了一番,哥,没想到你一出江湖,就交了如此
桃花运呢。」聂月儿说道,拢裙坐在了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就尽快说吧。」聂阳有些不耐,这次妹妹加入镖队,让他心
里竟莫名有些紧张,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让他有种无形的压力。那双秀美的眼
眸,仿佛总是在盯着他,看他究竟有没有在全力报仇。

  「邢碎影现在功夫如何?」她果然直截了当,爽快地问了出来。

  「你我二人单打独斗,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若出尽全力,你我都走不到五
十招开外。」聂阳平淡的说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虽然不甘,却不得不面对。

  「哦……」聂月儿愤愤道,「这个淫贼,也不知道毁了多少姐妹的功夫才有
了这身功力。」

  「有些名头又众所周知的,也不过七八个人,但这七八个人,武功都颇有成
就。除了花可衣功夫奇特免遭毒手,其余都没能逃过此劫。至于未被人所知的寻
常江湖女子,想必已经不计其数。按我猜测,那魏夕安多半也已经落进魔爪。」

  尽管知道月儿并不是真的发问,聂阳还是自言自语一样说了出来。

  「表姐说……你现在也会了那门功夫?是么,哥?」聂月儿轻描淡写的问了
出来,听不出语气是怒是喜。

  聂阳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嗤的笑了出来,「哥,你怎么一副紧张的样子。你难道担心我把你当作淫
贼不成?」

  聂阳皱眉道:「不是。而是这门功夫……实在让人心里有些没底。」

  「怎么会,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没底?」聂月儿笑着伏低身子,凑近到
一个暧昧危险的距离,敛去了笑容,冰冷的恨意开始清楚地浮现在眼底,「你不
是说,咱们单打独斗,都不是他对手么?那你就把我们的力量集中起来。我的,
表姐的,再不行,还有那个云盼情的。他邢碎影强迫诱拐都做得,你找些心甘情
愿的为何不可?」

  聂阳心里一惊,忙道:「月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她启唇还要再说,但似乎从哥哥眼中读出了什么,颇为不甘的把
到嘴的话收了回去,脸上又绽放出了明亮的微笑,直起了身子,道,「我跟你开
个玩笑罢了。」

  聂阳皱眉盯着妹妹的眼睛,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是玩笑就好。」

  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聂月儿拢了拢鬓角,微笑道:「哥,你打算怎
么对表姐?娶妻?还是纳妾?」

  「问这做什么?」聂阳不愿和自己妹妹谈这种事情,明显的表示出了不悦。

  聂月儿却好像没看到一样,自顾说道:「就算是江湖中人,娶妻生子也要循
着寻常人家规矩不是?表姐已经是你的人了,亲上加亲,不也是美事一桩么。」

  聂阳只嗯了一声,没有回答。

  聂月儿灵动的黑眸四下转了一转,柔声道:「哥,你要是累了,我就再问一
句,便让你休息。但你要如实回答我。」

  聂阳斜目看向她,点了点头。

  「如果我为了她是董浩然的女儿而要杀她,你会帮哪一边?」

  这句问话,带来了良久的沉静,静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一个平稳
绵长,一个则有些急促。

  一直沉默到了回廊下传来了一听便知是谁的急促脚步声,聂阳才叹了口气,
轻,而且十分缓慢的说道:「我答应过要保护她,我说过的话,不会不算。」

  接着,房门打开了,似乎对自己的急切有些不好意思的董诗诗对着聂月儿陪
笑道:「月儿,嫂子……嫂子我休息好了。我这人一向睡得少,还是我陪着小阳
子吧。」

  睡得少?每天清晨赶路都要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的聂阳是最有资格笑出声来
的。

  不过聂月儿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和董诗诗擦肩而过的时候,用屋内人都能听
见的声音,似笑非笑的说道:「嫂子,能嫁给我哥,真是你的福气。」

  董诗诗愣愣的眨了眨眼,关好门,摸着后脑走到床边,咬着嘴唇想啊想啊,
最后还是忍不住冲着聂阳说道:「她什么意思啊?你……又自卖自夸什么了?」

  看着董诗诗虽称不上绝色,却清秀可爱的俏脸,聂阳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拽着她凑近自己,他拉低了她的小脸,很慢很慢的凑了过去,吻住了她的红唇。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这样一个不懂武功也不算是江湖人的女子成为夫妻,更
不要说这还是仇人的女儿。但这件事不可预料的发生的时候,当她顶着「仇人的
女儿」这个身份,成为不得不顺从自己,献出一生为妻子的时候,他感到得最多
的情绪,还是愉悦。

  即便,不管以大家闺秀的标准还是武林世家的要求,这都不是一个好妻子,
合格也谈不上,曾与他定下童亲的南宫世家若是知道他现下有了如此夫人,也不
知会做何反应,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种只有在她身边才会感到的轻
松,都让他没有片刻后悔。

  「讨厌。」被吻得红了脸颊,董诗诗连忙帮他拉高被手撑低了的被子,娇嗔
道,「每次都是这样,问的话你不想说,你就堵住人家嘴……」

  「怎么,不喜欢么?」他笑道,起了逗弄之心,大手一探,就捏住了她一边
酥胸。

  她倒是很诚实,羞垂了头,拿开他的手,道:「喜欢……可你病才好些,还
是休息吧。哪次你亲起嘴来,到最后都要变成……变成……」

  「变成什么?」他低笑着追问。

  「变成……」她犹豫着找适合的词,最后实在不知道哪个比较文雅,索性说
道,「哎呀呀,反正就是云雨啊交欢啊行房啊这样的事情呗……现在可不行,云
妹妹说要和慕容极来看你。」

  「哦?他们来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董诗诗颇为不满和丈夫的单独相处总是被人破坏,颇没好
气地道,「谁让你是这次的头儿,你一病,我看所有人都要轮流来看你一场。」

  「我就说了,董姐姐十成十不喜欢我们来看聂大哥,怎样,我没说错吧。」

  这种毫不掩饰的促狭笑声,和软软嫩嫩的美妙声音,门外自然是云盼情。

  慕容极在门外笑道:「好好,我输了。」

  云盼情推门进来,笑嘻嘻的对着身后道:「下一个城镇,不要忘了哦。」

  看到这两人,聂阳的心情也随之更加轻松一些,笑问:「怎么,你们赌了什
么?」

  捏了捏袖袋里的荷包,慕容极道:「还不是些吃食,下一个落脚城镇有什么
好吃,我要管着她吃够。」

  董诗诗颇有些自得的嘟囔道:「光见吃啊吃,就是不长肉……」

  天璧皇朝盛世时期,身段审视倾于健美丰腴,娇小女子固然有人欣赏,却不
是主流,由此观之,云盼情的确空有一副好相貌,比起董诗诗来前胸后臀均是大
大不如,唯有纤腰一握柔弹有力,稍胜一筹。

  但她年纪尚轻,练武女子又多生长偏迟,将来如何,也不好说。

  云盼情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抿唇一笑道:「我啊,龙江洪灾饿得落了根儿,
师父总说我永远也吃不饱,连谢志渺都笑我说我的东西全吃进别人肚子里了。董
姐姐,我要能长到你那么高,我师伯肯定要开心的哭着放鞭炮的。」

  聂阳和慕容极对视一眼,他们都没见过谢清风,但实在想象不出这样一个一
代宗师武林大豪,泪流满面的放鞭炮会是一个怎样的画面。

  说了会儿闲言碎语,董诗诗大概猜出自己在的话,这两人肯定不说正事,只
好扁了扁嘴,道了声:「你们谈正事吧,说完叫我,我去看看晚饭,那个厨子是
不是现种菜去了,怎么这会儿还不好!」

  「有什么事,还需要避着诗诗?」聂阳看董诗诗出门,起身靠住床头问道。

  董浩然已死,应该没有什么还需要避开她谈的了。

  「董姐姐嘴快,有些事情说出去毕竟不好。」云盼情草草带过,紧接着道,
「我们来跟你说情况,免得其他镖头还要来看你,那董姐姐可就快活不了了。」

  「嗯,你们说吧。」

  慕容极点了点头,开口道:「昨晚的事情,柳婷告诉我们了。不过她说的很
含糊,我们问不清楚。她只说了昨夜和你在一起,你们是被凌绝世带走的,后来
邢随影出现了。就是这些么?」

  聂阳想了想,把昨夜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只在和柳婷的床笫之事上大略
带了过去。

  听完全部,云盼情细细的眉毛登时拧在了一起,「邢碎影现在已经如此厉害
了么?听你这么说,简直比我师姐师姐夫他们还要厉害一些了。」

  慕容极的眉心也皱起了深深的纹路,「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邢碎影究竟
想做什么?他和摧花盟,应该是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反倒是你,和他有父母血
仇,怎么反而他在帮你而要你去诛灭摧花盟呢?」

  虽然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云盼情还是忍不住笑道:「大概同行相忌吧。」

  「其中缘由咱们迟早会知道,消灭摧花盟也不是坏事,咱们试试看也未尝不
可。」聂阳已经下了决定,自然如此说道。

  「这上面,逐影倒是能帮上大忙。」慕容极道,「韦日辉今日晌午离开了,
听魏姑娘说,花可衣有事找他。看来,逐影多半要有所行动了。」

  他看聂阳不置可否,便继续说了下去,「关于李萧,我收到了一些情报,其
中有不少差别,但大体和咱们知道的没太大出入。在没有进一步接触前,我建议
咱们谨慎观望。可以确定的是,他肯定和某个淫贼有血海深仇,到底是邢碎影还
是摧花盟中的某人,目前还不得而知。逐影中的几个领导者,除了孙绝凡对他并
没完全信任外,其余几人基本都在听他号令行事。」

  云盼情插口道:「就是上次那个胡子大叔吧?他吃东西不会咬到毛么?」

  聂阳笑着微微摇头,除了董诗诗,大概也只有云盼情能让他全无压力。只不
过,这个小姑娘身上还有不少疑惑,目前,只有把她当作南宫盼的至交或是亲人
来看了。

  「上次咱们抓住的人,鹰大人也把审讯得到的讯息给咱们交代了一下,不过
我听他应该还有所保留,中州税银案,他只字未提。」

  「那案子事关重大,他不提也是职责所在。」聂阳笑了笑,道,「他说了些
什么?」

  「那些人其实没说什么有用的东西。摧花盟比咱们想象的要松散得多,其中
的每一个势力都各自为政,换句话说,赵玉笛的领导力仅仅在有相同的目标的时
候才能把他们统一调动起来。内部虽然因为互相制衡而没有大的冲突,但各自都
有自己的敌人和朋友,错综复杂。这次幽冥九歌引来的,可以说有摧花盟八九成
的高手,但上次出击,到的人差不多只有半数,而且整体武功偏低。像据说是李
萧仇人的那个关外驼龙,左手长鞭右手短刀用得出神入化,这次如此大事,却根
本没有出现。」

  「摧花盟的后面……一定还藏着什么。」聂阳沉吟道。

  「最后,还有一个不能让董二小姐知道的坏消息。」

  「哦?」聂阳楞了一下,心中一动,问道,「董家出什么事了么?」

  慕容极和云盼情对视了一眼,缓缓说道:「董大小姐在咱们出镖后就跟了出
来。我们楼内弟子一路追护,在前些天失去了她的踪迹。不过,从行进路线来判
断,董大小姐应该是看过了咱们的路线图,向着这边过来的。」

  「什么?」聂阳显得有些吃惊,虽然并没有太过深挚的情感,但有过肌肤之
亲的男女,终归心底会有抹不去的印记,难以避免的担忧,淡淡的浮现了出来。

  董清清在哪儿?

  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很难回答的清楚。

  她原本是发现了一直有人在跟着自己,惶恐害怕之下,换了好几身打扮,不
知不觉身上的银两就用了个干干净净。好不容易在一个闹市用身上最后的东西,
一个香囊换了几十个铜钱,搭上了一个商贾的车队。

  本想着按这车队的路线,下一个落脚点,她就能找到自家镖局的驿站,镖局
里的人大都认识她,到时候送她去与聂阳他们会合,总好过她自己这样担惊受怕
的前行。

  不料,这一队马车永远也不可能到达目的地了。

  出事的时候,董清清还是那身又脏又臭的鄙妇打扮,和随行的伙房杂役共乘
着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

  灾厄的降临,就在将要到达丰州边境的一段林间路上。

  她瑟缩在遮盖货物的油布下的角落,忍受着身上的脏臭和油污,战战兢兢的
打算休息片刻,恢复一下日夜不安造成的疲惫。就在她闭上眼的时候,一声惨叫
传进了她的耳朵。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惨叫。

  她下意识的想要逃,手刚刚放在油布的边缘,一声近在咫尺的惨叫就把她吓
僵了身子,紧接着,一个人倒了进来,血淋林的脸上一道刀伤深可见骨,只能勉
强认出正是这辆车的车夫。

  恐惧的绳索几乎连她的呼吸都勒得停止,慌张的脑海根本找不到任何该做的
事情。颤抖的手突然摸到了身边最靠边缘的一个木箱的盖子,并没有关得很紧,
她用力推了推,露出了一个并不算大的空隙。她费力的爬上去,小心的不让油布
掉下去,钻进了那个装满衣服的箱子。

  拉好盖子,她在黑暗中把装在里面的衣服往自己身上盖着。

  至于这个箱子会不会被带走,会被带到哪里去,她根本没多余的心力去想。

  外面的惨叫声并没有响太久,几声女人的尖叫之后,箱子微微一颤,马车再
度开始前进。但她已经可以肯定,现在这马车,要驶向哪里,她已经完全没有头
绪了。

  颠簸和惊惧耗费掉了董清清最后一丝精力,令人昏昏沉沉的黑暗中,她渐渐
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因为一下剧烈的颠簸。整个箱子,被人丢在了地上。

  要不是她连忙捂住了嘴,她几乎让那声惊讶的痛呼溜出箱子,直接的把她出
卖掉。

  她在那箱子里躲了很久,一直到箱子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丁点声音,她才心惊
胆战的从衣服堆下面爬出来,很小心的把箱子盖掀开了一条缝。

  外面也很黑,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潮湿霉味儿。她贪婪的吸了几大口新鲜的
空气,慢慢地把缝隙扩大到可以看出去的程度。

  光源似乎在右侧,而且很小,看起来像是透窗而入的火光,想必已经是晚上
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把盖子掀高,探头看了出去。

  这是一件很简陋的仓库,原木搭建,门似乎也没锁。周围散落着各式各样的
东西,倒都不是太值钱。她躲藏的衣箱里全是粗布衣服,想来这里也不是什么重
要的仓库。

  轻手轻脚从箱子里爬出来,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大笑声叫骂声哭泣声有
大有小混成一团,看来外面全是人。

  她只好走到窗子附近,窗户没有纸,窗口也仅仅是为了通风一样开的很高。

  她踩在一边的杂物堆上,才勉强能让双眼高过窗台一点。

  外面是一个匪巢。不需要任何知识,只需要基本的常识就可以判断出这个事
实。

  一群虎背熊腰的壮汉正坐在两排藤椅上大吃大喝,所有能见到的脸,都凶神
恶煞的让董清清甚至不敢细看。

  坐在两排人上首的汉子,身形几乎是董清清的两倍大,一只眼睛上横贯着一
道刀疤,眼窝变成了肉色的坑谷,想必就是俗称的山大王。

  哭泣声的来源,就是被这群男人围在正中的那些女子。

  无一例外都是那个商贾家中的女眷丫鬟。那商人的结发妻子已经年老色衰,
此刻并未在此,想必已经与丈夫同赴地府,他的小妾最长的那人已经四十有余,
但保养得法又天生丽质,也被带来此处,正和其余女眷抱成一团嘤嘤哭泣不休。

  被带到这种地方的女人,和待宰羔羊并无区别。

  「三泡儿,这次你打探情报得力,功劳不小,去,除了浅黄裙子和那个散着
头发的两个娘们外,随便挑一个吧。」

  最明艳动人的两个女子自然是老大的享受,声若洪钟的头领说完,男人中站
起了一个瘦高个儿。

  他嘻嘻笑着走到当中,两道淫光在女人堆里扫来扫去,他也算懂规矩,知道
那些上等货色,要留给几个当家,就算老大说了,他也不能挑得太好。

  左右拨弄了一下,揪着头发看了看,他选定了一个服侍小姐的丫头,扯着手
拽了出来。那丫头虽然面相一般不过中人之姿,但身材高挑有致,裤腿应该是扯
破了一边,露出结实笔直的小腿,让人很想看看紧绷在布裤内的那双长腿是怎么
一副样子。

  那汉子也是这么想的,他把那丫头拽了出来,根本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哈
哈大笑着扯住那丫头裤腰,嘿的一声直接拽到了脚踝,叫道:「兄弟们,看看这
妞儿的腿,够不够劲儿!」

  下人衣饰简单,加上天气已暖,那条裤子里面,没什么别的东西,一下露出
了两条白腿,那丫头尖叫一声双手护住了下身,但刚才那短短的惊呆,已经足够
让周围的男人看清楚她腿间最隐秘的地方。

  她所能护住的,也不过是阴户方圆,男人的眼光,开始肆无忌惮的抚摸她的
双腿,大腿上充满弹性的肌肉,小腿浑圆紧绷的腿肚。踩住她的裤子,那汉子淫
笑着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裤子和鞋却留在了原地。

  那汉子盯着她的脚,目光逐渐向上,喉头开始滚动,嘴里道:「老大,小的
可要上了。」

  「真他娘的性急,扒了裤子就干。也不找个地方。」那头儿嘴上骂着,脸上
却淫笑着等着看他办事,他挥了挥手,叫人把自己看中的两个姑娘带了过来,他
随手搂了一个圈进怀里,大手一撕,就把那少女上身衣服扯开,伸进肚兜里面,
揉着那团未被男人碰触过的奶包儿,道,「都他娘的开始吧,按规矩来,二聋,
从你开始,挨个挑。没轮上的等着操二遍。哈哈哈……」

  「啊啊……」女人的尖叫开始此起彼伏,兴奋的野兽红着眼冲向了自己看中
的猎物。

  最早挑的那个汉子直接把那丫头拽到了一边椅子上,连她上衣也没顾上脱,
扯开裤带就把一条细长的阳具硬塞了进去。那丫头还是雏儿,双手攥着椅背哭的
几乎背过气儿去,夹紧的屁股蛋子下面,红艳艳的血啪哒啪哒的往椅子上滴着。

  最年长的那个小妾也很快被拖了出来,她几乎没什么反抗的被两个男人剥得
精光,按在地上趴得和狗一般,垂着一对儿白瓜,嘴里含着一条,牝户里面塞着
一根,前后摇动不停。

  商人的小女儿还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被一个精壮老头儿抱到桌子上,吓得
尿了一桌。结果那老头儿更加兴奋,三两下把她裙子撕了个粉碎,吸溜吸溜的沿
着她的细白腿儿,把那尿汁儿舔了个干干净净。舔完了,慌里慌张的掏出那根老
棍儿,抹了一大把口水,跳上桌子掰着小姑娘的腿,嘿哟一声杵了进去。那两片
小肉贝整个被撑得鼓起来似的,那女娃呜哇惨叫一声,挺着腰昏了过去。

  不到半炷香功夫,窗外的世界就变成了淫欲的修罗场,纷飞的衣物,破瓜的
惨叫,轮暴的哭喊,摇摆的双腿,散乱的黑发,晃动的乳房,红肿的秘处……

  董清清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看着,浑身不停的颤抖,巨大的绝望很快地淹没
了她。

  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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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三十二章

                (一)

  他看了看柳婷苍白的脸,柳婷一样注视着他。

  「你是说……孩子没了?」像是不敢相信一样,柳婷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
他,「我不信!我不信!我就不信!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我不信!我不能相
信!我的孩子啊啊啊……你太残忍!太无情!太无理取闹了!」

  ……

  「好吧,我知道,编剧最近被逼看某种剧看得很难受,但是他能不能不要这
样……」

                (二)

  「放开我!放开我!」她双手一径捶着他胸口,看没什么作用,一偏脑袋,
手指一抠自己嗓子眼儿,哇的呕吐起来!

  「好吧,你赢了。」

                (三)

  比起这边的心急如焚,邢碎影却是悠然自得,手上纸扇唰的一声打开,向人
一面写着「海纳百川」四字。

  「这四个字作何解释?」

  「后半句是什么?」

  「有容乃大。」

  「不错,我要的正是有容奶大。」

                (四)

  赵玉笛脸上闪过显而易见的惊恐,竟向斜后退了半步,反而有半个人躲在了
王落梅身后,浑不似平日那个镇定自若的摧花盟主,嘴里念叨起来:「你看不见
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五)

  「看你这功力,不知道毁了多少良家妇女!」凌绝世愤愤叫道,刚刚侧头避
过一掌,数寸外的掌风激荡竟刮得她脸上肌肤刺痛。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许侮辱我的职业,我是淫贼,才不是泡良族,
谢谢。」

                (六)

  「东方先生,你的功夫小生很佩服。但你做的傻事,小生却不敢恭维。」两
掌对过,邢碎影抽出腰间折扇,一展扇面向后退出数步,隐约可见这一面上写着
龙飞凤舞的「大道至简」。

  「这个大道至简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写在反面的,大道至简的反义是什么?」

  「博大精深。」

  「对,波大茎深嘛。」

                (七)

  「关于(三),我觉得你该解释一下。」

  「啊?」

  「你这不应该是架空的年代么,可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
玩意可是林则徐的东西啊?」

  「那个……我……我的花絮架空在清朝后不行啊!」

  「好吧……下次花絮记得访问一下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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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赎魂者

  一两个月的时光,对于董清清二十多年的生命来说可以算是十分短暂。但这
一两个月里,她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足以颠覆她平静无波的全部人生。

  被淫贼窃玉偷香,与妹妹同床共夫,现下,又处在了这样一个不知所在的地
方,眼见着残忍的淫欲盛宴在面前展开。

  她本该拚命的把身体蜷缩起来,不让外面的那群盗匪有任何看到她的可能。

  只是,说不出是因为好奇,还是连日的寂寞让她不愿错过,她始终留有一线
目光,从满布尘埃的窗棂一角,胆怯地望向外面。

  而那群兽性正炽的山贼,才不过刚刚开始属于他们的庆功之夜。

  最先挑选的汉子也最早结束,在那丫环滚圆滚圆的臀蛋儿中间卖力的弄了不
足百下,就被那处子蜜洞磨蹭的神销魂散,爽得连嘴角都歪了三分,猛地照那丫
头身上饿虎一样一压,抖着大腿根儿畅快淋漓的射了出来。那丫头哪里敢有半分
挣扎,一直哀哀呻吟,叉着腿儿任人宰割,直到身子里面肉棍儿猛地跳了几跳,
热乎乎的浓精冲得她一个哆嗦,才以为已经结束,哭哭啼啼的侧转了身。

  排在后面的男人还有十七八个,看到这边空了人,立刻补过来了一个黑塔一
样的大汉。那大汉看起来呆头呆脑,满脸的不灵光,却对男女之事熟练的很,簸
箕一样的大手拎小鸡一般把赤裸裸的少女一把提起,双手环住她纤腰,膝盖左右
一顶,就把她两条腿撑开到两边。这么让那丫头悬在空中挂在他身上一样,他哈
哈傻笑着掰开她臀缝,鹅蛋一样的溜圆龟头就着先前汉子弄出来的残精余蜜,扑
的一下凿进了个头儿。

  这一下痛得狠了,小丫鬟杀猪一样惨叫了一声,双手死死扒住巨汉双肩,两
条结实的腿拼了命的左右乱踢,大腿撑着男人的手臂努力想把自己身子撑高。滑
溜溜的紧小膣口让那巨汉无比愉悦,他自然不可能放过到口肥肉,双手一送,滑
到少女腰侧卡住,却只是扶正,而不用力。

  她光滑的裸躯向下坠去,细弱双臂纵然比大家闺秀力气大些,却也不足以在
一场蹂躏后还保有支撑她全部体重的力气。

  就见那红肿肉贝被挤得愈来愈开,慢慢咧成了孩子嘴巴一样,那丫头叫得已
经不成人声,嘶哑的哀求着,「饶了我吧!求求你们饶了我吧……要死了!要死
了啊啊……」

  不少男人抱着怀里的女人围拢了一圈,津津有味的一边看着这凄惨而淫靡景
象,一边继续奸淫。

  像是顶到了娇嫩蕊心,那丫头身子停住了下滑势头,整个人仿佛坐在了一根
粗大木桩上,双眼有些翻白,双腿也不再乱踢,只是一抽一抽的抖着。

  那巨汉野兽一样大叫了一声,巨掌按住她腰后那处凹陷,狠狠地往下一压。

  「嘎啊啊……」

  围观的人几乎可以看到,那丫头白皙的肚皮上,明显的鼓起了一条。那根棒
槌一样的怪物,直接捅进了少女的小肚子里!

  大股的鲜血从裂伤的肉缝中涌了出来,那巨汉依旧傻笑着,反而因为见了血
更加兴奋,抓着昏厥过去的娇小身躯,上下摇晃起来。初时那丫头还在巨棒深入
体内时低声哀叫,后来便渐渐没了声音。

  一众山贼的注意力,很快转到了下一处。

  数十道淫邪目光的新焦点,正是那个徐娘半老的妾室。这女子出身风尘又保
养得宜,浑身上下的肌肤白皙似雪,除了小腹那里有些生育的残痕外,看不到半
点衰老的迹象。似乎知道自己命悬一线,她早就顾不得自己脸面,趴在地上撅着
肥白的屁股,前后摇摆着主动取悦身后男人的同时,嘴巴里也吮着一根肉茎,咂
咂有声的舔来亲去,从阴囊到肉龟甚至连男人腥臭的股沟也用舌尖刮弄了个遍。

  山野粗人哪里受得住这种阵势,先是前面汉子怪叫一声,一腔精元喷进那女
子口中,被她吃了个干干净净,紧跟着后面那男人一个冷战,向后退了半步,白
浆一层层洒到了那肉滚滚的屁股蛋上。

  她讨好的媚笑着,强打精神用手指抹着唇角残液,做出一副淫荡神情,摇臀
晃乳,只盼自己能保下性命,就算此后在这山寨里像淫畜一样生存,也比死了要
好。

  「日他娘的,老子就喜欢这种骚娘们。可惜年纪大了,估计有些松。」一个
矮个儿舔着嘴唇走了上来,站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屁股,掏出肉茎一边揉着,一
边找下手的地方。

  她喘着气,脸颊撑住了地,双手扒开自己的淫穴,露出充血而通红的花蕊,
半真半假的淫呼:「爷……快给了奴家吧……」

  那矮子看着她臀上浊精下流,恰恰聚到她臀缝中央,一对儿白丘被她自己扒
开,连带着扯开了当中茶色菊穴,一道白浆流过,尽数染开在她后窍周遭。

  「这里看起来还挺生的。」他嘿嘿笑着,看到其余人正在看那丫头被巨汉强
行奸弄,半带卖弄的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顶住她的肛口一拧一钻,便抠了进去。

  「啊哟……爷……爷您走错了……」那小妾慌的连腿都想夹起来,连忙陪笑
着低声道。

  恶狠狠的来回搅动了几圈,让那团精浆全抹在了谷道末端,搅得那朵后庭小
花也不得不绽开几分,露出肉粉色的一条狭径。

  趁着这些许功夫的敞开,矮子抬枪便上,那女子只觉肠子一胀,屁股沟子里
恍若开裂一般,男人那物事竟横冲直闯的硬塞进了她紧凑后窍之中。

  「唉……哎哎……大爷……大爷那里不成啊。」她双手在地上拍着,双脚向
后蹬紧,想要往前躲避,「大爷饶命……娈童那一套,奴家不会……哎呀……」

  那矮子天生就喜欢钻这冷僻地方,不管掳来的是娇美小姐还是英俊男童,他
总要来一出后庭花。其余山贼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但只要有女人被他开了后庭,
他们还是喜欢看看那痛苦扭曲的娇颜。

  被围在中间的女人知道求饶没了用处,只好强忍着胀痛,打起精神一连番的
叫起了淫声浪语,只盼身后男人早点泄了,好不至脱肠裂肛。

  唯一仍坐在座位上的那个大哥,终于看得兴起,不再只揉身边少女的胸脯,
而是拉过旁边那个穿浅黄裙子的少女,把两人一起按跪在眼前,掏出阳根笑道:
「给老子好好的舔。谁舔的舒服,我就留下谁当压寨夫人,另一个,就让兄弟们
随便处置了。」

  这两个少女是异母姐妹,大的那个也不过才刚刚订了亲事,妹妹更是连男人
下面是什么样子都还不懂。此刻看着一幕幕惨剧发生,早已吓破了胆不敢有半点
忤逆,但真要舔上眼前这根东西,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裸了上身,乳房一直被揉弄的那个少女稍稍年长,私下里也和嫂嫂们红着脸
聊过些羞人话儿,听着上面那老大不悦的嗯了一声,心尖一抽,连忙张嘴凑了上
去,忍着刺鼻的腥味儿,吐出口中丁香试探着往肉龟上一碰。

  黄裙少女只懂得嘤嘤哭泣,看姐姐开始动了,更加不知所措,抱着身前男人
大腿,乞怜的仰头看他。

  柔软的舌尖在肉龟尖上转了两圈,老大舒畅的呻吟了一声,淫笑说道:「不
错,我就说千金小姐其实都她娘的是天生的贱种。不用教,就会舔男人鸡巴。」

  半裸少女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但她本就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官宦人家出身,
性命攸关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三贞九烈,听着自己娘亲在下面被人奸淫着后庭,她
更是毫不犹豫地张大了嘴,学着娘之前做的那样把男人的肉棒往嘴里吞了进去。

  黄裙少女依然羞于上前,泪眼婆娑的垂下了头,喃喃道:「不要,不要。」

  胯下阳根被少女温暖湿润的口腔包裹,一阵酥软感觉从尖端直透全身,老大
唔的哼了一声,往前坐了坐,半悬着屁股,把少女的头往自己的股间按了按。她
心领神会,费力地往里吞吸,樱红小嘴不断蠕动,生生把他粗长肉具含进了大半
有余。

  「哈哈哈,老龟,这个不懂事的小妞,赏你了!」选定了这个半裸少女,老
大一脚把黄裙少女踢了出去。

  那个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大喜过望,一颠一颠跑了上来,「谢谢大哥,谢谢大
哥!」

  那叫老龟的汉子一脸麻子两块暗疮不说,还嘴歪眼斜,一脚跛,一手长,就
冲长相,除了做贼,真没什么机会碰到女人。往常都是别人玩够了他吃个残汤,
没想到这次老大赏了他个黄花闺女。

  这自然让他兴奋至极,在无数妒羡目光中,他把黄裙少女连拖带拽地拉到了
喝酒的长桌前,一把扔了上去,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

  「啊啊啊……放开我!娘!娘……救我!你走开……走开!」看那奇丑无比
的男人伸手就来扯自己的衫子,那少女惊慌失措放声高呼。

  周围男人一阵哄笑:「哈哈哈哈,老龟一上,鬼都喊娘。别说这么个女娃娃
了。」

  「给老子闭嘴!」被喊得焦躁起来,老龟一掌扇在少女脸颊上,顺势卡住了
她的粉颈,用另一手扯开她的盘扣。

  「不……不要……」她双手紧抓住男人的手腕,依然无法阻止自己的衣衫被
一点点打开。那张丑脸猛地凑近,趁她憋得满脸通红开口喘气的时候,一嘴亲了
上来。

  一股口臭扑鼻而来,她唔唔哼着推他,双手刚一离开,嘶啦,衣襟撕裂开来
张到两旁,裹在肚兜里的两团浑圆直接暴露出来。那兜儿上绣着一对金线凤凰,
鸟嘴正好在乳尖上。老龟吐出舌头在少女口中舔着,虎口贴住沉甸甸的弹手乳包
儿,一抓,就把那凤凰脖子卡了个正着。

  「呜呜……」被骑在身下,她怎么扭动,也逃不开男人的魔爪,嘴里被一通
翻搅,恶心欲吐,正自慌乱不堪,下身又是一凉,整条裙子竟被人一把给扯了出
去。

  一个凑趣汉子抓着少女裙子,哈哈笑道:「老龟,兄弟帮你一把,难得你好
运气,快点办事,完了也让兄弟过过瘾,兄弟还没操过千金小姐呢。」一边说,
双眼一边扫了过去,顺着她白生生的双腿往尽头看去,仿佛能掐出水的娇嫩肌肤
隐没在阴影之中,萋萋芳草间隐隐露出一隙嫣红。

  老龟松开卡着脖子的手,往下一摸,少女股间汗巾滑落,大片的嫩肤吹弹可
破,稀疏毛发之中,软腻的凹陷连手指都能吸住一般,既有处子紧窄,又有稚幼
滑嫩,直让他兴奋欲狂,掏出裤中那根棒儿,趴在少女身上就是一阵乱耸。

  臀间股缝被连连戳刺,惊得少女浑身发冷,一双白腿蜷曲欲踢,双手乱抓乱
挠,老龟心急如焚,偏偏一时无可奈何。

  那老大坐在椅上,正被身前少女服侍得腰紧臀麻,喘着气下令道:「上去两
个,帮帮忙,别他娘光看着干等。」

  「是!」兴奋的叫声中,两个汉子噌的窜上了桌,一左一右把少女双手牢牢
按住,趁着老龟专注于下身争斗,一人一边伸进兜儿里,把她软乎乎的奶儿攥在
手里,捏扁揉圆,大过手瘾。

  没了双手妨碍,老龟终于把她双腿架在了两边,喘息着对准了不过有一些黏
蜜润在洞口的花蕊,挺腰耸了进去。

  「啊啊啊……放开我……不要……不要啊啊……」少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
喊,白袜中的小脚死命绷紧,笔挺的小腿奋力勾踢着男人的腰背,却没有半点用
处,紧致的嫩肉还是被一点点凿开,雪白粉嫩的娇躯逐渐被丑陋残疾的男人完全
占有。

  如红泪般的鲜血,顺着洁白的肌肤滑了下去,消失在柔软的臀峰下。

  看老龟兴奋到无法自持,晃着干枯的身躯在娇嫩裸身上摆动的样子,老大得
意的勾起了唇角,肉茎在身前少女的口中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刺激,不再满足于唇
舌的服侍。他扯住少女的乌发,一把揪起了半裸的身子,唰的把她的下裳撕成破
片,按在椅上,沾满口水的肉龟抵在滑腻膣口磨了两圈,笑道:「娘的,雏儿也
能这么湿。」两相润滑,自然顺畅无比,他按住翘挺臀瓣向后一拖,棒儿扑滋一
声轻响,直接尽根而入。

  「嗯啊啊……」少女樱唇大开,半是痛苦半是舒畅的婉转呻吟起来,双手扶
住椅背,一边雪雪呼痛,一边把肥圆的屁股往背后迎凑着。

  「嗯……果然很鲜。」他掏了一把少女破瓜之血,伸舌舔了一舔,大笑道。

  转眼将近一个时辰过去,被擒诸女大多已被淫辱了三四次不止,仍有淫欲未
消的壮汉振奋精神,继续淫弄不断。只有比较迟些开始的老大和那老龟还在与那
两个少女纠缠不清。

  仿佛较上了劲一样,两个男人都越动越快,越插越狠,老龟身下少女两度昏
死过去,又两度被他奸醒过来,老大那边的少女却舒服得骨酥神迷,勉强双手抓
着椅背藤条,不至摔落,交合处一片汪洋,地上点点落红都被后来居上的淫浆晕
得淡了。

  这时远处山寨门口,突然传来四声惨叫!

  四声惨叫间隔异常短促,几乎连成一声,内里众匪都是一惊,纷纷停住了动
作,只剩下老龟一人还浑然忘我的把一根鸡巴耸得汁水淋漓。

  嗖的一具尸体飞了过来,正撞在老龟的桌子上,那一男一女连在一起,滚到
桌下。

  「什么人?」那老大颇有几分狼狈的起身,一边把还硬挺挺的肉棒往裤子里
塞着,一边鼓足力气大喊道。

  随着喊声,七八个彪形大汉跑到座位后拿起兵器,大叫着冲了出去。

  「要命的人。」火炬无法照到的夜色中,传来带着几分嘲弄的回答。紧接着
那七八个跑出去的大汉,一齐横着飞了回来。

  十七八个装束各异的人大步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长袍蒙面的苗条女子。

  「你们要干什么?」看到手下死得如此干脆利索,老大冷汗顿时流了满额,
强撑着问道。

  其中一个相貌平平看起来好像寻常百姓的男人微笑着开口,语气好像在谈论
天气一样平淡无波:「没什么,就是想借你们的地方呆几天。因为到底呆多久,
我们还没定,只好让你们去个等着也不会着急的地方了。」

  老大的双拳猛然握紧,等着不会着急的地方并不太多,地府是绝对算得上一
个。

  他踏上几步,准备出手,他的双拳曾经将一只花豹生生击毙,即使面前的人
们看起来不好对付,他也觉得自己至少能打倒一个。

  「我屠豹煞星师大……」他嘴里原本打算吐出的话,大概是自报家门后的邀
战。

  但他没能说完,他刚刚说出了自己的姓氏,就已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那个讲话平平淡淡的中年男人,那只保养得很好的手已经切碎了他的咽喉。

  屠杀,紧跟着开始了。

  随着夜风摇动的火光,映照着一条条生命的消逝。死的,都是男人。

  顷刻,刚才还无法无天的盗匪们,就只剩下了一地死尸。一天内两次见到尸
横遍野的惨象,又遭受了聚众淫辱的打击,那些女人们有不少都放声痛哭起来,
吓得屎尿齐流。

  就连董清清,也吓得双腿一阵发软,险些从杂物堆上跌下身来。

  并不仅仅是因为外面的屠戮,也因为那个中年男人的嗓音,她隐约觉得十分
熟悉。就是她被擒住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在耳边回响的温和声音。

  那个在她眼前把一个少女残忍的折磨致死的男人,那个叫做吴延的男人!

  「兄弟们跟我进去,咱们商量一下之后的行动。一会儿出来把这里收拾好了
赵盟主几日就到。」吴延说完,看了最后面跟着的那个女人一眼,笑道,「龙姑
娘,你也请进。」

  四个男人把衣衫不整的那些女子全带进了后面堂屋,剩下的人直接走向了那
简陋的厅堂。

  远远的,董清清隐约听到「清风烟雨楼」、「丰州」、「出其不意」等破碎
的词汇,惊慌失措的她无法拼出完整的句子,却想到了聂阳他们提到过的事情,
便强自牢牢记在心里。

  正焦急如何离开此处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门外一阵凌乱脚步,董清清大吃一
惊,连忙缩进杂物堆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寂静的屋内回荡着老龟压低了的沙哑声音,「别哭了!赶
快进来,这里有路通到后山断崖……不走,不走你他娘的就等着被那群男人操死
吧!」

  低声地嘤嘤哭泣,显然发自刚才那名黄裙少女。

  稀里哗啦的一顿杂音,接着是木板被掀开的响动。然后,啪嗒一声过去,屋
里又安静了下来。

  董清清从杂物堆后爬了出来,来回看了看,才发现地上被搬开的东西下面,
露出了一个木板盖着的入口。她犹豫了一下,回到窗边,往外看了看。

  两三个劲装男子正在清理地上的死尸,远远传来并不太清晰的聊天声,此刻
董清清心绪稍宁,听得清楚了几分。

  「吴大哥确实有一套,这种山贼土匪的狗窝,那群大侠还真都不屑一顾,就
算一个两个来了,也管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要是来几个侠女,咱们兄弟就有福了。」

  「还是小心的好,这里离丰州近的要命,万一有清风烟雨楼的家伙跑来,更
加麻烦。」

  「放心,他们注意力此刻肯定全在丰州境内。咱们在这里怎么休整,也有充
足时间。」

  「说起来咱们运气还真不错,这群蟊贼才抢了一个大户,还真有不少女人,
这下免得兄弟我老打那龙十九的主意了。」

  「嗯……那里面还真有几个娘们细皮嫩肉的,临时用一用,绝对够味了。嘿
嘿……可惜不少小娘们被那群蠢贼拔了头筹了。」

  「反正用完就扔的货色,在乎那么多作甚。」

  董清清本打算再听一会儿,突然发现其中一个男人看向了这边,皱了皱眉,
走了过来。她心中一惊,连忙跑到木板前面掀开,胡乱抓了些衣服缠在木板上,
自己一头钻了进去,小心的把木板盖上。

  木板下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地洞,掘着层层土阶。拾级而下,进入一条矮窄通
路,七绕八绕,从一个树丛后面钻了出来,一片豁然开朗。

  虽然月光明亮,但四周林深草密,董清清四下张望,仍然不知要何去何从。

  低头看到泥土松软,上面清晰可见的两对鞋印一路延伸进了灌木丛中,只好
小心翼翼的跟着足迹走了过去,大气也不敢喘的钻进了林中。

  蚊虫肆虐,坑洼遍地,枝似鬼爪,枭啼如泣,要不是她一路上已经变得大胆
了不少,这种午夜景象,早就吓得她骨酥腿软,瘫倒不起了。

  跟了一段,听到了前方出现人声,她不敢太过接近,只好一点点挪了过去。

  「别哭了!再哭,老子就把你卖进妓院里去!换点银子,省的老子在这里陪
你发愁!」

  「呜呜……不要,不要丢我在这儿……」

  听声音,正是那个老龟和那少女。

  「丢?真要丢你,老子就不带你出来了!你到底还走得了么?」

  少女的哭泣低了一些,但没有回答。

  「操,你娘的。过来……让你过来就过来!趴上来。注意点!」

  那边应该是背上了走不动的少女,又听到了拨开草丛矮枝的细碎声响。

  董清清探了探头,缝隙间隐约可以看见前面两人的身影。那少女披了一件灰
布衣服,应该是老龟的上衣,两条白腿裸在外面,内里想必依旧一丝不挂。

  跟在后面走了半个时辰左右,董清清双腿愈发沉重,脚掌下面起了水泡,一
触地就疼痛无比,要不是恐惧促使着她不停迈步,反倒要被那背了一个人的跛子
落在后面。

  渐渐距离越拉越远,那两人的动静也被不知哪里传来的水声淹没不见。这边
土地坚实了许多,上面树冠又更加茂密,一时间竟寻不到前两人踪迹。

  董清清一下慌了神,站直身子四下张望。哪里都看不到人踪。

  来回兜了一圈,焦急无措之时,忽听远处传来一声短促惊呼。她犹豫一下,
捡了一块石头拿在手里,深吸了几口气,鼓足勇气跑了过去。

  那惊呼过后没了声响,一时难以辨清方位,还没等她发愁,一个嘶哑叫声响
了起来,「有人吗!救人!来救人啊!」

  正是老龟!

  循声跑去,水流之声越来越大,渐渐的,竟到了山边陡崖。

  老龟趴在土石崖边,跛足死死勾着一棵小树,另一脚别在一块石头后面,大
半个身子却探出了崖外,嘴里高声呼救。

  走近一看,竟是那少女失足坠到了下面,双足悬空赤身裸体的紧紧攥着老龟
双手,哭喊着向上看着。

  看到董清清身影,那少女绝望的脸上现出一抹生机,哭叫道:「姐姐……这
位姐姐!救我……求你救救我吧!」

  那老龟双臂绷得死紧,臂弯青筋都开始抽搐,眼看再难撑下去,董清清于心
不忍,伸手扒住身边树干,揪住了老龟裤腰,咬紧牙关往上提着。

  但两人体重如何是她一个弱质女流可以提动的?这一提不仅没有让那少女上
来半分,反而蹭掉不少土石,让老龟向下滑了几寸。

  「他娘的!哪里来的娘们!要害死老子啊!」老龟破口大骂起来,但抓着少
女手臂的手,却一点也不肯放松。就像一个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糖吃的小孩,无
论谁哄,也不会松口。

  突然,哗啦啦一阵响,老龟身下那块土石承受不住三人体重,崩裂滑脱,董
清清脚下一滑,仅靠一手也扯不住身子,大声惊叫中,三人一起掉向崖下宽敞的
河道。

  落水前,董清清看到那老龟紧闭着双目,把那少女搂进了怀里护住。旋即,
冰凉的河水包围了她全部的感官,无法呼吸的窒闷很快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最后滑过脑海的,是她妹妹董诗诗,关切而担忧的脸。

  江湖是个很奇妙的地方,悬崖往往摔不死人,大河往往淹不死人,可见,悬
崖下的大河,应该是最安全的所在。

  所以,董清清没有死。只是,睁开眼之后,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柔软的床铺薰着淡淡的茉莉清香,身上干爽清洁没有半点脏污,虽然只穿着
贴身衣物,却是全新的兜衣亵裤,温暖而顺贴。就像在水里一样,她的床还在微
微的摇晃。

  这是……什么地方?死后的世界?董清清疑惑的转头看向床边,就看到了一
个秀美妇人,正温柔的望着她。

  「你……你是谁?我……我在哪儿?我怎么了?」尽管对方是比自己大上不
少的女子让她放心不少,但清醒过来的大脑立刻开始思索一连串的疑问。

  「你在我的船上。我姓华,你可以叫我华姨。你溺水了,还有些积劳成疾,
我给你吃了些药。」温润如同暖蜜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回答了她的问题。那声音
听起来无比悦耳,让人打从心底生出一股舒适,好似在晒了一天的松软被褥中将
近安眠前的那种慵懒。

  「华……华姨?」看样子,对方不像什么居心叵测之辈,还救了自己一命,
念及此点,她连忙垂头折腰道,「小女子董清清,谢……谢过您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而已。」她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柔声道,「另两位是你的朋友
么?他们非要下船,在上一个渡口上岸了。」

  「不、不是,我不认识他们。」

  「哦。那就好。那个男的来路不正。要不是那小姑娘一径求情,我本不愿救
他。」华姨淡淡说道,伸手压她躺下,「你身子有些阴亏,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你我也算有缘,就在我船上小住两天吧。」

  这华姨似乎不太经常和人聊天,董清清本就少言,两人闲聊两句,就各自收
了话头。

  随口问了几句,董清清知道了,华姨的夫家姓南宫,这次是南下看望夫君的
儿子一家,替一个孙女带些灵药过去调养生息。

  「你有什么人可找?一个女子孤身在外,终归不是办法。」华姨拿起一个药
臼,细细拨弄里面的彩色粉末,似是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董清清心中一阵酸楚,低声道:「我……是来找我妹妹妹夫的。」

  「哦……」华姨眼眸一侧,斜斜望着她,「他们姓氏名谁?说不准,我能托
人帮你找找。」

  董清清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妹妹名叫诗诗,我妹夫姓聂,单名一个阳
字。」

  华姨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惊讶,柔声的问道:「你说的那个聂阳,长得什么样
子?」

  「呃……大概这么高。」董清清伸手比划了一下,她不太会描述别人样子,
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笑起来很和气,薄薄的嘴唇,鼻梁很挺,眉毛挺浓的,也
挺长,头发总是束得不太好,额头前面会垂下几绺,嗯……他左耳垂上有一小块
胎记,红色的。」

  华姨秀眉微蹙,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我出去一下,你等我片刻。」

  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董清清有些担心的说道:「华姨……怎么了?」

  「没,只是有事要去确认一下。」她答毕,撩开门帘走了出去,唤道,「清
漪,清漪,你睡了么?」

  董清清忐忑的等在房内,不多时,门帘一挑,一个瘦削妇人匆匆走了进来,
虽然依稀可以看出当年英气俏丽的模样,面上却还是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远不如
华姨那样风姿绰约红颜不老。

  那妇人着实有几分激动,冲到床边便紧紧攥住了董清清的手,一连声问着聂
阳的各种事情,尤其是说到与董诗诗的婚事,更是事无钜细问了个遍。

  董清清倒也有问必答,只是略过了自己与聂阳的那段情缘。

  一直问了大半个时辰,华姨才得到空隙,微笑着对疑惑的董清清道:「清清
姑娘,你莫要奇怪。这位妹妹也姓聂,如果没错的话,正是你说的那个聂阳的姑
姑。」

  「什……什么?」

  自从聂阳离家而去后,聂清漪便隔三差五的去南宫家串门,一来有人说说话
可以消解寂寞,二来盼望那边能打探到侄子的一些消息。

  杜远冉的一对儿女都被如意楼带去,终年不得一见,聂清漪平日总是孤独一
人,这次随南宫家的华夫人南下,既是为了见子女,也为了印证所听到的传闻,
聂阳得了如意楼之助,已经开始了报仇的计划。

  那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对兄长遗下的聂家兄妹,聂清漪的感情甚至不逊色
于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且,她也很关心聂阳这次报仇的事情究竟进行得如何。

  按董清清所给的路线,大船顺流而下,可在进入龙江后的北岸丰州界登陆,
赶上一天路,大抵就能进入镖队路线,轻车便行,定可追上。

  船上的两日间,聂清漪心事重重鲜少出现,倒是华夫人和董清清相谈甚欢。

  华夫人并无武功,却精通医毒两道,早年在江湖上,也算是人尽皆知。提起
赎魂玉手华沐贞,那时候的江湖人都知道,那便是唯一一个不懂武功依然可以名
列江湖四绝色之一的奇女子。

  对下毒全无兴趣,董清清倒是对医术显现了极高的天赋,这也让华沐贞欣喜
不已。

  「我那女儿只喜欢研究毒物,倒是对学医毫无兴趣。看你天资过人,我教了
你吧。」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平淡婉约,却能听出有几分暗藏的喜悦。

  医学之道博大精深,几日间董清清也只能窥得几点皮毛,华沐贞与她颇为投
缘,把一本绢册抄本交给她,名曰《仁经》,取医者仁道之意,记载了华沐贞毕
生所得。董清清推拒再三,只得收下。终日研读,不觉心清神明,往日夜间那股
阴火焦躁,莫名平复不少。

  上岸后转乘马车,急行赶路,一行三人往丰州东北而去。

  就在聂阳了解到董清清行踪不明的第二日晌午,她们的马车,停在了那个驿
站的门口。

  董剑鸣在门口当值,看见陌生马车,自然上前询问,不想门帘一挑,走出来
的竟是大姐董清清,顿时喜形于色,疾奔进院大叫道:「二姐!姐夫!大姐!大
姐来了!」

  这下不光聂阳夫妇匆忙出来,云盼情慕容极他们也都随声而动,只有谢志渺
对外物全无好奇一样,仍定定坐在偏厅陪聂月儿喝茶。

  聂月儿听到喊声,神色微微一动,低低冷哼一声,端起茶杯掩住面上神情。

  聂阳站在马车侧前,看董诗诗拉住姐姐连珠炮般问个不停,也不给董清清说
话空隙,连忙插口打断,笑道:「诗诗,迟些再问话,先带清清进去。清清,什
么人送你回来的?」

  「是我。」温润雅柔的嗓音,让聂阳立时一愣。

  回头看去,那清丽脱俗的秀美妇人,正是自己相识,他脱口而出:「华姨,
怎么是你?」

  华沐贞微笑摇头,道:「不只是我。」说着,让开了马车门口位置。

  聂清漪再也按捺不住,跳下马车大步走到聂阳前面,双手抱住聂阳双肩,喜
极而泣,一拳捶在他胸前,斥道:「你这孩子!一年多了,也不捎个信给姑姑,
姑姑要担心死了!你要有个万一,我怎么向哥哥交待!」

  「姑姑……」这下更是始料不及,聂阳怔在当场,想到聂月儿就在里面,心
中隐隐觉得不妙,还没想到该怎么办,聂月儿的喜悦声音已经从后面传来。

  「姑姑?姑姑!」倩影一闪,香风掠过,聂月儿已经扑进了聂清漪怀中。

  这下原本预定的启程不得不再次推迟,聂清漪过午便要再和华沐贞上路,只
好抓紧时间和聂家兄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上次见面聂月儿并未缺席,问话的焦
点自然还是集中在聂阳身上。他把自己一年间的所作所为大致向姑姑说了一遍,
不少地方自然草草带过,幸好聂月儿只是偶尔投来一个不悦的眼神,并未说穿。

  董浩然的事情,聂阳并不想隐瞒,也知道聂月儿不会任他隐瞒,便爽快地说
了出来。

  乍一听到董家姐妹是夏浩后人,聂清漪的脸色顿时一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样
子,但沉默半晌,却并没有发作,而是讥诮的笑了笑,说道:「也好,没什么不
好。那两个姑娘都成了聂家媳妇,也可以算是现世报了。」

  听到这话,聂月儿微微皱眉,难以掩饰的失望滑过她的眼底。

  聂阳反倒松了口气。

  「那邢碎影,此刻武功已经如此高深了么?」说起邢碎影之事,聂清漪的恨
意明显的浮现出来,连放在桌上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攥起。

  聂阳谨慎说道:「不过分的估计,目前邢碎影武功比起东方漠夫妇都略胜一
筹,不过相差并不太远。我能与其中任意一人合力的话,击败他并非难事。」

  聂清漪咬牙不语,片刻才道:「那个恶贼,不管用什么阴毒手段,只要能取
了他的性命,也不为过!阳儿,哥哥嫂嫂的血海深仇,就全靠你了……月儿从小
身子骨就弱,你就别让她参与了。」

  「姑姑!」聂月儿不满的开口,「人家好了,全好了。不信……你让华姨给
我看看。」

  不愿让话题再转回令人不快的事情,聂阳插言进去,提起了缠着聂月儿的谢
志渺。

  这三人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了未末申初,聂清漪才恋恋不舍的告别众人,与华
沐贞南行而去。

  这种时辰,势必不能出发,否则无法在预定时间内到达下一个落脚点,邱、
徐两个镖头有些不悦,找上聂阳催促了一番。

  对于他们两人,把东西送到目的地,才是最重要的任务,什么摧花盟什么邢
碎影,他们一概都不关心。凡俗人,不涉武林事。

  聂阳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唯唯诺诺应承下来,明日一早便出发。

  哪知道回到房中,不光清清诗诗坐在桌边,慕容极和云盼情也在,而且表情
颇为严肃。

  「摧花盟在丰州界边落下脚了。」慕容极看向聂阳,开口便道:「是不是让
这边的官兵去通知鹰大人一声?」

  「怎么知道的?」简略问道,聂阳过去坐到了董诗诗身边看了董清清一眼。

  她有些羞怯的偏转了头,低声道,「是……我、我说的。我中途不小心,被
一伙盗贼擒上山去,恰好看到摧花盟的人凶神恶煞的……把他们,呃……把他们
全杀了。说要在那里休整。我本来想再听听,怕被人发现,就……就逃了。」

  慕容极接下话头,把董清清先前对他们所说的事情简略的复述了一遍。

  聂阳听罢,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对摧花盟的事情多说什么,反而略带责备的
对董清清说道:「清清,你一个人跑来,不知道路上有多危险么?」

  董清清身子一颤,抓紧了身边董诗诗的衣角,低声道:「我……我……」她
我了半天,才咽下一口口水,完整说道,「我不想在家里等你们。我想……和你
们一起。」

  董诗诗嗔怪的瞪了聂阳一眼,道:「姐姐来了也好,省得咱们天高皇帝远的
瞎操心。」

  「那边有人护着,总比这边好照应一些。」

  董诗诗护姐心切,不自觉口气有些冲撞,「那些人有什么用,那个姓谢的不
就轻轻松松把咱们路线图都偷了出来。」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聂阳妥协道:「既然已经来了,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清清,上路后,你紧紧跟住诗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她。让我们分心
照应的话,会平添不少麻烦。」

  觉得自己成为了负担的董清清愧疚的低下了头,歉然道:「对……对不起,
我考虑不周,给大家添麻烦了。」

  听她这么说了,聂阳自然也不好再硬下心肠,何况绿儿身体堪忧,有董清清
跟着董诗诗,寻常合欢好事,他也可以不用那么拘束。而且这个弱质女流机缘巧
合带来了有用消息,又有华沐贞亲传医术,他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纯粹的把她看作
妻子的姐姐和可以用的女人而已。

  本以为董清清没什么要说的了,那知道她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请,突然
扯住了诗诗的衣角,显得有些恐惧的瑟缩了一下,低声道:「对了,那里我还见
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谁?」聂阳并没十分在意的挑了挑眉,心思已经转到了如何说服镖
队众人随自己荡平那被摧花盟占据的山寨上。

  「就是我被抓住时候一直看管我的那个,你们说的那个史夫人的女儿,就是
被他害死的,他……他叫吴延。」

  聂阳蓦然抬头,紧紧盯着董清清,说道:「吴延?」

  「嗯……我听过他的声音,也有人叫他,我不会认错。」

  「看来,不管有几个人随咱们去,这一趟,都必须得跑了。」聂阳双眼眯起
面上没了一丝笑意。

  摧花无影,吴延,你欠的债,是还的时候了。

  义愤之外,还有几分缘由,来自吴延那神乎其技的易容绝技,如果不铲除了
他,摧花盟势必如同添翼猛虎,多了无限偷袭的可能。

  盘算会有什么人去的时候,慕容极并不表示乐观,云盼情倒是无所谓的笑着
道:「咱们三个,加上谢志渺和你那妹妹,只要东方漠顾不可不在,咱们决计不
会输。顾不可在的话更好,上次比剑,我输的一点也不服气。」

  聂阳沉吟道:「慕容,你还是去通知一下游走在外围的那些人,有谁愿意跟
咱们去的,就明日正午,在东北那座小丘上集合。如果镖队的人明日还要出发,
就让诗诗她们跟着咱们一起过去。」

  现在敌暗我明,还有一个来去自如、心怀叵测的邢碎影虎视眈眈,没有完全
准备,他实在不想冒险。

  安置好董家姐妹后,聂阳打算给她二人一个相处时间,起身便打算往隔屋绿
儿住处去。那小丫头阴元大损,现在他幽冥九转功第七转已经粗通皮毛,温存一
番帮她补益一下身子,也算偿还。

  董清清送了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犹豫着低声道:「聂……聂郎,我真
的是很想见……很想见你,你……们。」像是觉得有些尴尬,她生硬的加上了那
个们字。

  聂阳的脚步顿了一下,听董清清的语气,那种隐隐的被需要的感觉,让他一
阵温暖。但他并没在那温暖中贪恋太久,他还没有资格享受那种感觉。

  他笑了笑,轻声道:「去和诗诗聊聊吧,她很想你。」

  「你……还会抛下……我么?」一直盘旋在董清清心头的不安预感,让她终
究还是不再顾忌自己的矜持,声若蚊鸣的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聂阳却真的无法回答。

  也许下一天,他就横死在江湖之中,这样的人生,从何谈起抛不抛下?董诗
诗从没问过这样的问题,她在乎的,是和聂阳在一起的每一刻,不想以后,不想
其它。

  突然生出一股厌倦,对仇恨,也对江湖。本不该是年轻人的心态,却过早的
浮现了出来。

  暗自下了一个遥远的决定,他回过头,对着董清清真挚的微笑出来,柔声说
道:「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而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们会知道我的答案的。」

  他用了你们而不是你,只因为心中还是无法单独的把董清清剥离出来,作为
一个单独的伴侣而存在。虽然不像绿儿那样,不管在他内心还是现实的地位,都
不过是个陪房丫头,但也远没有到夫妻的程度。

  就算是柳婷,也还并未达到。甚至,亲密如董诗诗,也并不能完全说到达了
聂阳的心底。

  那被阴暗的气息牢牢遮盖着的深处,董诗诗也只不过是把光芒照耀到了入口
而已。

  「聂郎!」

  聂阳走到绿儿房门外,又被董清清叫住。他看过去,董清清不知想到什么,
神色有些莫名的激动。

  她快步走了过来,突然毫无征兆的抓住了他的手,超乎寻常的大胆。

  但她并没说什么很特别的话,而是深深吸了口气,放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你……千万不能死……求求你……」

  这算是丝萝对乔木的嘱托么?聂阳掩饰住了心底的些许讥诮,对这种事情,
没人能做出保证。半是玩笑的,他拍了拍她的肩,道:「如果我真的不会死,那
才是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

  这一晚,绿儿难得享受了一次没有任何脱力感的绝美房事;董家姐妹絮絮叨
叨的聊些女人家的话题;柳婷和云盼情坐在屋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大半夜。

  时间,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变幻到次日清晨。

  果然如聂阳所料的一样,不管是丘明扬还是徐鹏,没有一个人赞成在这个时
候折返东北方向去清剿一群淫贼。对他们来说,这些意图染指镖物的歹人,避之
唯恐不及,何苦还要找上门去?

  聂阳也并未坚持要他们随行,去了也不过是徒增伤亡。约好了在下一个落脚
点会合,留下董剑鸣、聂月儿和谢志渺随队而去,加上外围除了鹰横天的官府力
量和殷亭晓外都依旧在护卫,想必可以护得董家姐妹周全,为以防万一,他们多
租了几辆马车,全部人都进到车内,马背无人,不至于被人看出离开了多少。

  等到正午,鹰横天手下密探赶到那座小丘,简单禀告了一下六扇门高手们探
听来的情报,基本和董清清所说不差,只是看人数,多半又来了些人。后山丢下
的尸体中多了几名女子,不必验尸也知道,皆为淫辱致死。

  听到这些,殷亭晓气得双目圆瞪,只是多年修为的涵养让他没有过多表现,
只是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分:「那还等什么。走,咱们去杀光这些败类!」

  那密探连忙陪笑道:「这位大侠,如果可以,还是请生擒活捉,由我们朝廷
审讯,保证不会放过一个奸邪之徒。」

  从没把官府当作一回事过,殷亭晓并未再言,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聂阳看了看时辰,微笑道:「这位大人,我们会尽量按官府的要求做的。请
您带路吧。」

  自古侠以武犯禁,那密探自然也没把聂阳的承诺太过当真,拱手一揖,道:
「请随我来。」

  众人一路疾行,史夫人轻功并不太好,却咬牙死死跟住,一只眼睛也不知望
着前方的哪里,仿佛那里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在拉着她坚持下去。

  也许这些人里,只有聂阳和柳婷,知道那根绳子的名字。

  聂月儿自然也知道,但她并没有来。这里的这些淫贼,并不在她绳子的另一
端。谢志渺随口问起为何不去的时候,她也只是很灿烂的笑了笑,淡淡的说了一
句,「这种事情,有我哥哥,已经足够了。」

  到那座山脚下的时候,恰好过了午后。这段时间,正是吃饱喝足的人们,最
困倦的时候。这时候那些人也许在专注的睡觉,也许在专注的奸淫女子,但绝不
会全神戒备。

  他们都认为钓鱼的人总是会耐心的等待鱼来咬钩。他们大抵不知道,渔夫也
是会下水抓鱼的。

  鹰横天就等在山脚,处在官府中人的中心,他看起来神采奕奕,整个人都像
进了水的鱼一样,发出一种剑神拔剑在手的光采。这大概就可以叫做天生的捕快
吧。

  「具体人数无法确定。从午后后山增加的垃圾看,估计在四十到五十人间,
刨除被俘虏的女子,至少也有三十多人。那些人有几个功夫不错,我亲自去查探
的时候,也险些被发现。周围镇子采购食物的地方,发现了朝廷赋税官银,所以
我已经调集了官兵围山。也许单打独斗他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但我可以保证,
只要有人逃下来进了那铁桶阵,管教他有来无回。」

  聂阳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鹰横天,知道他是在为税银大案即将找到头绪而兴
奋。他无意打断这种兴奋,便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但凭鹰大人安排。」

  「如果税银案告破,我鹰某人,绝不会忘了聂兄的功劳。」鹰横天吐了一口
气,第一次对聂阳表露友好的态度。

  「真的破了的话,请我喝一杯就是了。」聂阳笑了笑,看了一眼蜿蜒盘旋的
山路,提气纵身奔出。

  山林间的静谧,即将被彻底击碎……

***********************************
            乳硬助性  第三十三章

                (一)

  一两个月的时光,对于董清清二十多年的生命来说可以算是十分短暂。但这
一两个月里,她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足以颠覆她平静无波的全部人生。

  因为,她考上了公务员!

                (二)

  十七八个装束各异的人大步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长袍蒙面的苗条女子。

  看了一眼那女子从头包到脚的装束,老大惊恐道:「你们……你们难道是阿
富汗来的?那……大家是自己人啊!」

                (三)

  四个男人把衣衫不整的那些女子全带进了后面堂屋,剩下的人直接走向了那
简陋的厅堂。

  远远的,董清清隐约听到「春鸽」、「原地复活」、「胸口碎大石」等破碎
的词汇,心中顿时一凉。

  「糟了……遇到江湖第一邪教了。」

                (四)

  江湖是个很奇妙的地方,悬崖往往摔不死人,大河往往淹不死人,可见,悬
崖下的大河,应该是最安全的所在。

  但总有人说,最安全的地方,也最危险。

  于是董清清淹死了。

  End。

                (五)

  「你……你是谁?我……我在哪儿?我怎么了?」尽管对方是比自己大上不
少的女子让她放心不少,但清醒过来的大脑立刻开始思索一连串的疑问。

  「你在我的船上。我姓华,你可以叫我华英雄。」

  「滚。」

                (六)

  鹰横天就等在山脚,手里拿着一张演讲稿,正在开会。他看起来神采奕奕,
整个人都像进了水的鱼一样,发出一种剑神拔剑在手的光采。这大概就可以叫做
天生的领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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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鏖战

  林间山道并不很好走,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节约体力,聂阳等人上到半
山腰处,便不约而同的放慢了速度。最前面做前哨的两个官府密探,更是隐进了
灌木丛中,不露行迹的探查前方状况。

  摧花盟诡计多端,摧花无影又是个百变千幻的易容大师,这一次能否就这么
一举将其诛杀,谁也没有把握。

  为了不让吴延趁乱逃脱,柳婷带着十几个官兵守在了唯一的山道两侧。聂阳
云盼情和慕容极三人散成三角,把史夫人护在正中,方便她辨识那个不共戴天的
仇人。不发一语的史夫人只是不断地加快着步伐,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任
何有可能出现人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对手真的麻痹大意,一直到了几乎能看到山寨丑陋大门的距离,
那两个密探才潜回回报。

  「报,无异常。门卫四人。」

  众人等待了片刻,按董清清所说的位置去寻找密道出口的两名密探也先后折
返。

  「报,密道寻到,已用炸药堵死。」那种简单的机关足以让试图从那里逃出
来的人葬身土石之中。

  万事俱备,不欠东风。

  聂阳看了看鹰横天,鹰横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门口的四个守卫不能惊动,战斗的场所压缩在门口那种地方并不明智,虽然
目飙很明确的指向了吴延,但一旦有其他重要人物出现,必然也是优先诛杀的对
象。

  殷亭晓武功虽高,却不适合做这种偷袭暗杀之事,根本不需商议,云盼情和
聂阳便脱队而出,各自持剑在手,从山道两边的树丛中矮身摸了过去。

  有心想在武功上暗暗较劲,聂阳隔着山道与对面的云盼情互望一眼,一起飞
身而出,各自全力施为。四声极轻的闷哼过后,四个守卫三名应声倒下,剩下一
个捂着喉咙喀喀咳了两声,倚门而亡。

  云盼情皱了皱眉,微笑道:「聂大哥功力一日千里,实在厉害。」

  在这种极为迅速的出剑下,聂阳第二剑依然没有半分势衰,与云盼情的修为
终于出现了明显的差距。

  他与云盼情间一直心存的那种微妙的竞胜感稍稍得到了满足,聂阳舒了一口
气,笑道:「还不是可以互相夸奖的时候。去里面吧。」

  对方的警戒并不像看起来那般松懈,众人刚刚突破狭窄的寨门,已经有两个
巡哨的汉子大声叫喊了起来。鹰横天聂阳不约而同的飞身上前,一爪一剑,将两
人立毙。不过呼声已经传出,混杂的脚步声中,十七八个劲装男子从后排平屋中
疾奔了出来,领头一个并非吴延,而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精干汉子,他抄着一把苗
刀,用带着古怪口音的话声询问:「你们,什么人?」

  殷亭晓看到有几个男人衣衫不整,脸色发红,显然刚刚还在奸淫那些妇人,
多日来积累的愤懑顷刻爆发出来,他涵养功夫本就不足,大喝一声声若雷霆,双
掌一错扑了上去。

  聂阳他们自然也懒得回答那么多,纷纷拔出兵刃,随在殷亭晓身后杀上。

  那手持苗刀的汉子赤着上身拧眉迎战,口里呜哩哇啦的一通乱嚷,殷亭晓听
的心烦,蕴满内劲的武当绵掌直往对方面门扫去,柔绵掌风逼得那人连气息也无
法顺畅,自然没了声息。

  各自寻上对手交手,才发现这次摧花盟聚集在此的人功夫竟然都不算差,有
那么几个——比如那个苗刀汉子,功力竟然可以算得上上乘。而且敌人并不讲究
什么江湖规矩,为了自保更是各显神通,一时间飞刀与梭镖齐飞,迷雾共毒烟一
色。

  冲在里面的各人均内息绵长,一时闭气并不困难,也就都不后退,顶在毒烟
暗器之中强行冲杀,只有那些官兵武功低微,中了些暗器毒气后就撤到山门处,
不敢再随着这些疯子亡命。

  聂阳出手最为干脆,一把长剑寒光到处,顷刻便把当先一人斩毙,右侧敌人
长剑猛刺,本欲趁机攻他肋侧,他却看也不看一眼,向下一个目标纵去,双足离
地前剑尖向右一闪,便自收回。聂阳到了下一人面前时,前一人才身子一晃,扑
倒在地,颈侧一股鲜血标了出来,喷流一地。

  云盼情身陷一阵毒雾之中,大把暗器飞向她身前,她脚下却毫不停顿,长剑
一圈反卷向前,剑气到处,暗器四下弹开,烟雾也如遇清风激荡开来。那几个施
加暗算的人知道自己功夫不济,转身欲逃。

  云盼情一声娇叱,剑前人后疾冲出去,越过那几人上空,回手一剑洞穿了领
在最前的一人咽喉。

  殷亭晓缠着那苗刀汉子,绵掌中的精妙招术永无止境一样,攻向那人各处要
穴,柔中带刚的掌势逐渐逼得那人大汗淋漓,手中苗刀越来越慢,不觉被卷进太
极内劲形成的无形漩涡之中。吃力之下,那人刀法破绽百出,殷亭晓单掌一翻,
乘势而入,拍在那人手腕。那人手腕一抖,苗刀锵啷啷掉在地上。

  那汉子倒也硬气,双拳一握仍要再斗,但拳掌功夫实在与殷亭晓相差太远,
才不过开始抢攻,就被太极拳法绞住双臂,双掌拍在胸口,筋骨尽碎。

  鹰横天爱护手下官兵,并未攻得太紧,慕容极也护着史夫人远远掠阵,等待
吴延出现。

  渐渐毒雾散尽,暗器用完,摧花盟出来的十几人中,也只剩下三四个还在勉
力支撑,直到此刻,吴延却依然没有出现。

  担心他趁乱就此溜走,在史夫人的要求下,慕容极叫回了云盼情,三人一起
往后绕去,看看吴延是否已经寻密道或是往后山去了。

  毕竟这种盗贼山寨不比深宫豪宅,没有高墙铁栅,更何况就算是高入云天,
只要有轻功在身或是梯子在手,翻出去再轻松不过。虽然山脚已经被官兵团团围
住,但吴延易容术太过精妙,史夫人自然绝不放心。

  一路穿过最前排的木屋,慕容极凝神倾听,突然道:「大家小心。」

  云盼情横剑当胸,护在最前,面上带着略有些淘气的微笑,一双眼睛却亮如
夜星,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微小之处。

  史夫人心中焦躁,问道:「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

  慕容极摇了摇头,道:「我什么也没听到。」旋即补充道,「但正因为什么
也没听到,才不对劲。」

  史夫人立刻了然,她也曾经与各方盗匪相斗,就算是最小的三五流寇聚居之
所,也不可能如此安静,更何况是一个囚禁了如此多女子的淫贼巢穴。

  心中一阵微酸,为了不惊动外面来袭的人,想必那些女子此刻已遭了毒手。

  最多,也不过是剩下一两个当作人质罢了。

  另一边聂阳他们已经将敌人诛杀殆尽,四下检视中,鹰横天和聂阳同时发现
事有蹊跷,这些人的确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但可以看得出,他们正在准备设下陷
阱,不少还没来得及完成的机关,就在他们攻进来的正门旁侧。

  「就算清清没有报讯,看来他们也打算把咱们引来这里。」聂阳眉头紧锁,
突然的担心起来,所幸来早了一步,对方的计划应该还没来得及付诸实施。

  这样看来,吴延多半就是这次行动的主持者,那么,他一定还在。

  留下几个官兵继续检查搜索,其余众人一起转向后院,从另一侧绕了进去。

  他们看到史夫人的时候,史夫人正呆滞的看着一间屋子,云盼情微微侧头,
面带不忍,慕容极站在屋门口,一手紧紧的握着门框,指节都已发白。

  殷亭晓怔怔看着屋子里面,双拳紧握不住颤抖,突然鼓足内息,奔到场院当
中,仰天怒吼:「吴延!你给我滚出来!」

  当日书院惨案殷亭晓并未目睹只是听闻,此刻屋中惨状,丝毫不逊于当时,
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绿,紫,褐,大片的色彩残酷的铺开在每一寸表面上,而最惨烈也最醒
目的血红,几乎成为了这间屋子的底色。

  没有人能分辨出屋子里究竟死了多少人,唯一能大概看出来的,就是死去的
都是女人,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女人。

  很显然她们并不是一起死去,也并不是都死了很久,有几个被蹂躏得体无完
肤的少女,身上的伤口依然在流着血,鲜红的血。

  聂阳的眼底都被映衬得一片猩红,只想冲到前面,把刚才杀掉的那些恶徒大
卸八块。

  但他没有那么做,因为活着的威胁,终于出现了。

  「我真的想不通,你们为什么会来得这么早。你们不该来的这么快的。」说
话的是一个很和气看起来有些发福的中年人,穿着明蓝衬底铜钱暗花的马褂,内
衬着藏青色短袍,褐色布裤扎在布靴中,不论怎么看,也像是一个州郡之间跑生
意的寻常百姓。

  但史夫人的独眼中,已经射出了怨毒的光,像是从阎罗宝殿传来的声音从她
的齿缝中挤了出来,「吴延……」

  每个人都知道这就是催花无影,妙手千变的吴延,但没有人出手,所有的人
都紧盯着吴延每一个动作,只是无法出手杀了他。

  站在那里的共有四个男人,一个女人。

  四个男人全部一模一样,只有高低胖瘦有些不同,不知情人看来,简直恍若
四胞胎的孪生兄弟,菱形站定的四人,最后那个就是说话的吴延。

  那一个女人身上不着一缕,长发披散在身前,垂着头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并拢的双腿间,仿佛还有血丝垂落。

  四个男人四把匕首,齐齐的抵在她的脖颈上,垂落的发丝遮蔽间隐约可以看
到,白玉一样的颈子上,已经有红玉一样的血滴在向下流淌。

  史夫人低声说道:「他们易容的十分仓促,看来并没有来得及准备。这是杀
了他们的最好机会!」

  但那样一个娇弱可怜的女孩子命悬一线,这些人又如何下得去手?

  殷亭晓心中怒极,上前走了一步,左侧那人立刻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们
这些自命大侠的人,竟然不顾这姑娘性命么?」

  吴延嘿嘿笑道:「虽然不知你们究竟使了什么神通,竟赶在如此早的时候出
现,但我要走,你们几个也休想拦的住我。」说话间,四人夹着当中人质,缓缓
向墙角走去。

  以这些人的轻功,翻越这种低矮木墙实在容易不过,如果这样逃出,就只能
分头穷追,指望山下官兵围捕能够拦阻片刻,将他们夹击诛杀。

  那样势必会有让他们逃脱的可能,尽管这机会并不大,聂阳也不愿给他们。

  他紧紧盯着那四个男人的匕首,只要有一丝微小的机会,他也会出手。他有
信心把握住任何机会,幽冥九转功逐渐加深的同时,微妙的信心也开始迅速的增
长,如果不是之前刚刚被邢碎影挫过了锐气,刚才吴延开口的时候他已经出手。

  吴延也看出了聂阳身上显而易见的杀气,心底也有些吃惊。如果说他上次伪
装成菜农见到的那个聂阳还是一把鞘中宝剑的话,现在,这把神兵利器,至少已
经出鞘了一半。

  四个男人又把圈子缩小了一些,外面的众人已经只能看到那女子缝隙间露出
的牙白肌肤和几缕乌发。

  他们离墙角越来越近,众人也逼得越来越紧。鹰横天的双爪已经灌注满了真
力,他似乎没有让这些人逃出去的打算,他也并不像是会在乎那个女子性命的样
子。

  这样一个轻易就可以划到死亡名单中的被俘女子,相比起六百万两的失窃税
银,实在是微不足道。

  但慕容极拉住了他的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低声道:「鹰大人,那可是一
条人命。」鹰横天一怔,手上真气已散,哼了一声别过了眼。

  众人正自压抑间,却有一人再也按捺不住,飞身扑了出去。

  她并不是不顾那女子死活,而是她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已经再也看不到其他
的人。女儿惨死的景象无数次在她梦中闪回,她就算之后为那女子偿命,也一定
要把吴延格杀!

  「史夫人!」出手稍慢,云盼情没能拦阻,聂阳暗叫一声不好,出剑冲出,
长剑吐着隐约剑芒,闪电般直指那四个男人中间。

  谁也没想到,那四个男人并没有杀掉人质,也没有被逼的四散逃开,而是做
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们把那女子抛了出来!

  一个赤条条娇怯怯的少女,打横被丢了出来,直飞向冲在最前的史夫人。

  史夫人曾经中过陷阱,此事自然小心许多,单臂一舒让那女子在空中一横一
转,在看到那女背脊光滑平整没有被动过手脚才轻轻一拨抱接在怀里。

  那四个男人抛出那女子之后彼此身形猛的交错,向四个方向同时飞纵而出。

  大家这才看出,那四个人的轻功,都可以称得上一流。

  根本来不及问哪个是吴延真身,云盼情鹰横天慕容极和殷亭晓同时追出,非
常有默契的各自追逐一人而去。

  聂阳看着四个方向,问道:「史夫人!哪个是吴延真身?」

  但史夫人没有回答。

  聂阳这才发现,史夫人的脸色,正在渐渐变的发青。

  她怀中那个赤裸的少女,此刻却没了半点衰弱样子,赤着雪白玲珑的双足站
在地上,拨开了面前黑发,面无表情的看着史夫人。

  「你……到底是谁?」史夫人勉强问出这句话,却没能等到答案,就已经倒
在了地上。

  这下聂阳猝不及防,知道这女子下了毒物,连忙一剑刺出生怕这女子跑掉。

  不料那女子竟似根本没有武功一般,纹丝不动的冷眼看着剑锋贴在了自己脖
子上。

  「解药。」比起她的身份,现在解药毫无疑问更加紧急。

  那女子笑了起来,但脸上的肌肉却动的十分僵硬,显而易见是仓促易容过的
模样。

  「你看我这副样子,像是带着解药么?」她摊开手,毫不在意的露出丰满美
妙的乳房和腿间神秘的溪谷。她的声音低哑而阴沉,但却有一种奇妙的魅力。

  隐约猜到了她的身份,聂阳皱眉道:「龙十九?」

  那女子没有否认,而是很淡然的说道:「我虽然没有解药,但只要随便到什
么地方,我就能做出解药。」

  「你肯做?」聂阳狐疑的看着她,不知她究竟意欲何为。

  「我还不想死。」她又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声音带着一种古怪的讥诮,「那
我为什么不肯?」

  「如果我宁愿杀了你呢?」聂阳的剑往前送了送,森寒的剑尖几乎贴住了她
颈上娇嫩的肌肤,如果他杀气仍盛剑芒犹在,此刻龙十九已经是个死人。

  龙十九轻哼了一声,抬手抚摸着自己的手腕,「如果你真的知道我,就该明
白你就算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聂阳看着她腕上的淡青色血脉,渐渐打消了冒险的念头,这个女人虽然手无
缚鸡之力,却至少懂十九种可以保证她安全的混迹江湖的法子,而那随时随地不
着痕迹的毒,和她的易容一样声名远播。

  而且,史夫人还不能死。

  聂阳放下了手里的剑,退开了两步,问道:「你为什么帮吴延逃走?」她不
是会帮摧花盟的人,纵然当年行事尽是邪气,她却总归有隐龙山庄的血脉,龙家
的人,骨子里有的那种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消失殆尽的。

  龙十九冷冷答道:「我高兴。」

  这是个很妙的回答,妙的让人无法继续问任何事。因为任何事,有这个回答
都已经足够。

  所以聂阳已经无话可说,他只有走过去,小心的查看史夫人的伤势。

  那毒的毒性看起来并不强烈,紧咬牙关的史夫人除了脸色越来越青之外,整
个人好像患了寒热症,忽而满头大汗,忽而冷到哆嗦。

  龙十九在一旁站着,也不找些东西穿上,就那么悠然道:「你大可放心,我
说她现在不会死,阎王爷也带不走她。」

  远远跟来的那些官兵连眼睛都看得直了,他们都见过很多女人,从官老爷的
太太到教坊司的婊子,但真没有几个能有这样标致动人的身段。

  如果不是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应该是易容未足,稍稍冷却了男
人的欲焰,那些本就不是什么君子的官兵们怕是早就冲了上去。

  龙十九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那些火热的目光一样,好整以暇的理了理头发,
提起一条腿,垂下双手轻轻拍着浮土。

  这个动作让她变得更加诱人,光洁晶莹的小腿微微外张,完全成熟的鲜美果
实隐藏在乌黑的芳草中,已经隐约可见一线秘裂和两旁夹挤在一起的鲜美肉贝。

  一个衙役舔了舔嘴唇,用手扯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却依然觉得燥热难当。

  另一边一个负了伤的官兵双目赤红,嘴里发出低哑的呵呵咆哮。紧接着,这
两个完全被欲念支配的男人,化作了发情的野兽,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龙十九放下那条白玉雕就般的长腿,不但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反倒轻轻摆
了摆腰。

  这无疑是个很简单的动作,但随着这个动作,龙十九浑身上下每一个部分,
都好像动了起来,丝缎一样的肌肤随着紧致的腰肢的一摆,发生了微妙的凹凸变
化,沉甸甸的丰乳玉瓜一样顺势一摇,水漾似的抖了一抖。

  聂阳皱起眉头,避开目光,不敢看她。幽冥九转功修习以来,他对女色魅惑
的抵制能力大不如前,其余定力倒并未受损。

  「聂……聂大侠,这个女犯人,我们……我们带走了!」那两个忍不住的家
伙匆匆说道,大步向龙十九走了过去。

  聂阳觉得不对,正要出言阻止,就听龙十九发出一声轻笑,向那二人呼的吹
了口气。

  鼻端一阵如麝似兰的芳香传来,聂阳连忙闭气后退,对龙十九怒目而视。

  那两个男人却叫着「好香」扑了过去。

  龙十九眉眼微侧,哧的轻笑一声,竟双手张开迎上其中一人,与那人抱了个
满怀。

  「这衣服臭得很,倒也委屈我了。」她嘴里说着,轻巧的把那衙役的玄色外
袍脱了下来,兜身一裹,双手往颈后一拨,乌发如瀑披散身后,仅剩下一截晶莹
白皙的小腿还露在袍外。

  而那两个男人,没被她迎住那个向前扑了两步,面朝泥土扑倒在地,被她抱
住那个,她一松手,就软软瘫在了地上。

  聂阳心里暗暗吃惊,细看过去,仰面那人耳目中已有惨碧色的血水流出来,
定然没有生还之理。

  那阵香气并不是毒物,至少不是这二人死掉的原因。仰面那人的眉心上,有
一个极细小的洞,应该是被藏在她身上不知哪里的暗器杀掉。

  但她赤身裸体身无长物,实在看不出用的什么手法。要不是别人见她赤身裸
体少了一层戒心,她这没有武功的人发出的暗器,恐怕也难伤人。

  众衙役官兵受了一惊纷纷叫骂着,却没人再敢上前,聂阳暂无他法,只有蹲
下身子,小心的把真力输进史夫人经脉之中。

  脉象虽然虚浮,倒也并无大碍,看来龙十九的确没有打算要她的命。

  至少现在没有。

  现在史夫人生死未卜,聂阳自然也无从得知哪一个方向跑掉的才是真正的吴
延,幸好追去的四人武功应该都在吴延之上,相信不会出什么岔子。

  不过有时候,武功并不是衡量胜负的标准。同样是近几年里的的经典决战,
既有月狼薛怜武功盖世刀破三大剑阵那种力敌,也有唐炫那种机巧应变连挫暮剑
阁四大剑奴,命悬一线的当口,好武功并不能保证你才是活下来的那个。

  只不过这次去的四人云盼情深藏不露,殷亭晓资历已久,慕容极应变多端,
鹰横天见识过人,所以聂阳本以为他们不会被寻常伎俩暗算。

  他错了。

  去的四人,先回来了两个,鹰横天带回来了那个被捏的筋骨尽断犹如皮囊一
样的废人,云盼情则孤身而返,问到那个逃走的人,她先是脸红了红,然后颇为
恼怒的说道:「杀了。那个人好不要脸。」

  之后,足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慕容极和殷亭晓才回来。

  慕容极活着,殷亭晓却死了。

  他死的很难说得上安详,一双怒目圆睁不闭,仿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
无法相信自己会葬身于此。

  「我追上了那个人,但那个人不是吴延。」

  「那人武功很高,我和他纠缠了很久,才找到机会把那人重伤。但我也吃了
两掌。」

  「我一路追着那个家伙很久,最后才把他打落山崖,就发现躺在崖边的殷前
辈。」

  「他是先中了暗器,才被人用重手法震死的。」

  「这是从殷前辈身上找到的,我没认错的话,是龙十九所创,隐龙山庄于逐
出龙十九同年禁止门人使用的机簧暗器,逆鳞。」

  「这些都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事情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吴延他们本就想引咱们过来,只不过
不巧被提前了。」

  「所以只要咱们离开,镖队必然会有麻烦。」

  慕容极很少说错话,所以现在镖队已经有了麻烦。

  而且是不小的麻烦。

  中原四大镖局对于风起云涌的武林来说并不算什么有意义的称号,但对寻常
官宦商贾却是赖以安心的招牌。做镖局的比起功夫好,更重要的是人缘佳。

  尽管董王二人已死,但丘许两大镖头仍在。

  一进丰州地界,两个总镖头就已经在四处打点关系,既托人助拳护镖,也疏
通盗匪不惹额外麻烦。

  聂阳他们离开后,为了不引来注意,镖队依然按照预定速度前进,除了镖师
之外,所有人都弃马入车,混着三辆空车在内,让外人看不出人员变化。

  尽管如此,邱明扬依然担忧不已,稍微有些经验的人,都能轻松从车辙印痕
中判断出人数多少,他与许鹏简单商议了一下之后,把预定的路程稍微做了些更
改,不再走山林僻静小路,折向了偏南的官道坦途。

  不仅是为了好走人多,也为了去找一批人。丘明扬找来的十几个高手,就在
那边等着。

  镖队的人当然不会想到,那十几个高手的确是高手,但并不是帮忙的,而是
十几个头麻烦。

  足以让每一个人一个头变三个大的大麻烦。

  第一眼看到他们的时候,许鹏并没有觉得异样,镖队车马停妥后,他便和丘
明扬一起钻了出来。

  领先一个正是丘明扬的旧识,曾经在他的镖局里做过五年总镖头,闯出名号
后,投在了昆仑出身自创天下的太真剑客孟玉裳门下,因为他是个人高马大的男
人,又比孟玉裳还大上将近十几岁,当时也算落了个不小的笑柄。刘封那风雷剑
的名号,从那时起也被人叫的少了。

  刘封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人,也大都是白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见识稍微广博
一些的,这些人只要一报姓名,便都能知道来历。

  这样的一群人,两个吃江湖饭的总镖头又怎么会怀疑半分?

  许鹏更是亲热的径直过去揽住了其中一个熟识的肩膀,笑道:「张老哥,最
近忙些什么营生,也不去让小弟请你喝两坛好酒。」行镖走货的人,本就与人善
交,勾肩搭背也是寻常。

  没想到那姓张的中年汉子面若寒霜的冷冷道:「许老弟,对不住了。」

  「了」字出口的同时,他的拳头已经捶在了许鹏的腰侧。

  就像一记重锤砸在腰眼,许鹏惨呼一声斜斜飞出丈余。丘明扬大惊失色,叫
道:「刘兄,你这是为何?」

  刘封却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呛啷一声,拔出了腰间宝剑。

  他如今用的不再是三尺青锋,而是五尺长二指宽的百炼钢细剑,挥洒而出阴
寒迫体,加上那阴柔无比的剑招,顷刻笼罩住丘明扬身前各大要害之处。

  也亏得丘明扬习武成痴,反应比许鹏高出许多,身形急往后退同时,手指一
抖,已经把一柄薄薄的飞刀扣在掌中。

  尽管已非探花郎直系亲传,飞刀余威犹在,刘封不敢怠慢,长剑一卷,招招
抢逼绞向丘明扬右臂,竟俨然一副你死我活的打法!

  剩下十几人并没有观战之心,散开两侧,向镖队包抄过去。

  一众镖师虽然武功低微,此刻却全无退却之意,纷纷拿起兵器,护在马车两
侧,口中呼号连连,既为壮胆也为警示危险,好叫那些隐蔽在附近的帮手得知。

  不料周围一片寂静,不仅没人出现,也听不到有人回应。

  来人中一个俊雅青年冷笑说道:「不用费力了,老和尚带的那群人没空顾你
们。」

  说话时,手中金穗宝剑已经去挑第一辆马车门帘。

  蓝布帘子还没掀起,就听里面一声清脆婉转的娇笑,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在
笑声中道:「我家两位嫂子,你这臭男人可看不得。」

  那青年一愣,只觉手上一股海潮般汹涌的巨力压迫而来,剑脊眼见着弯曲成
弧,他连忙飞身后退,但仅仅这一刹那便已经迟了。

  一个淡紫色的影子风一样从马车之中掠了出来,那青年应变急速,长剑回圈
自救,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把细长的软剑紧贴他的剑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毒蛇
般吐信而来。

  这青年剑客也颇有些剑在人在的志气,失了先机犹不肯弃剑自保,强运真力
挺剑想要把那软剑甩脱,浑不料这样来势汹汹的一剑竟然仅是虚招,剑上巨力猛
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腔真力顿时没了落处,身形摇摆连足下也变得不稳。

  而那柄细剑却顺着这一弹之势迅速变化,一瞬间便由吐信毒蛇化作了乘风驾
虹的翔天之凤!

  旁人不过刚刚拔出兵器在手,就被这绚丽的一剑闪耀了双目。那青年剑客身
陷剑光之中,还想稳住颓势,却已如狂风海舟,身不由己,只觉双腕一凉,眼前
一黑,耳边听得当啷一声,那把金穗龙纹宝剑,终究还是掉在了地上。

  聂月儿收剑在怀,身形一晃回到车边,紫纱裙边缓缓飘落,直到此时,那青
年一双手才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双腕血如泉涌,而一双眼睛紧紧闭着,眼角也有
血红的溪流喷涌而出。

  余下众人大惊失色,刘封竟也被骇的呆住,丘明扬连忙闪身后退,冲到许鹏
身边。

  谁也不能相信,这个梳着双辫看起来天真烂漫的明丽少女,竟然一招就把那
功力不弱的剑客废掉了双手双眼。比起一剑杀了他,这显然更难也更残酷。

  紧跟着走出车来的谢志渺脸上也显出不忍之色,轻声说道:「月儿,你这出
手……也忒重了。」

  聂月儿一弹剑脊,血珠飞散落地,她轻哼一声,浑不似聂阳在时那样,娇俏
容颜上尽是寒意,「谢大哥,你觉得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下手轻了,他们对我
可未必会留情。」

  这时,那青年剑客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他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顺
着聂月儿声音的方向飞扑过去。

  这样血淋林一个人扑将过来,聂月儿却好似没看见一样,一双水眸只顾着紧
盯其余众人,直到那人越来越近,才轻哼一声道:「滚开,莫脏了我嫂子送我的
衣服。」

  这句话说了十三个字,她的剑也刺出了十三剑,每一剑都紧贴着那人肌肤刺
过,却丝毫没有伤到半分,十三剑刺罢,那人怔在原地,周身衣物齐齐碎裂,仅
剩下贴身亵裤。

  他口唇不断颤抖,颤声问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聂月儿看都不看,冷冷道:「你配么?」

  那人周身颤抖起来,猛地仰天大叫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转身向着林间
飞奔而去,留下血淋林三道印记。

  对于一个真正的剑客,杀死他的自尊,远比杀死他的生命残忍。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毫无疑问的震慑了剩下的那些人,他们中站的比较靠后
的两三人甚至已经在四下窥探逃跑的线路。

  但他们毕竟都是小有名气的江湖人,很快就稳定下来。他们有十几个人,每
一个人都有必须维护的名声和面子,更有维护那些东西所必需的武功。

  刚才那一剑把他们的信心摧毁了片刻,但仅仅是片刻。

  「姑娘好快的剑。敢问姑娘芳名,尊师名讳?万望告知,也好叫我等山野鄙
夫死个明白。」刘封身后一个佩刀少年上前拱手问道,神色自若,正是刚才这群
人中仅有的三个全无异常之人。

  聂月儿淡淡一笑,道:「风狼,聂月儿。」

  这已足够。

  听到前两个字的时候,那十几个人中已经有四个纵了出来。

  刘封冲在最前,手中五尺长剑化作一团青气折光闪目,令人看不到他身后的
三人。左一人拿着一双点钢短戟,出手迅疾却无半点破风之声,右一人正是刚才
那佩刀少年,此刻已经握柄在手,飞身而上中仍然凝力如山,出刀前的气势甚至
能及得上西北傅家魔刀的几分神髓。

  后面这三人就是看到那一剑仍然面不改色的三个,而此时正中间那个被周围
三人三角护住的,才是最要命的一个。

  她是个女人,她反握着两柄八寸长的匕首。

  这两点都很要命,老江湖都知道,江湖上的女人往往不好惹,而肯使这种险
到极致的兵器的女人,更加要退避三舍。

  毫无疑问,其余三人令人不得不分心的进攻,不过是这个蒙着面巾的女人的
掩护罢了。

  聂月儿看得出么?

  谢志渺的脸色已经变了。但聂月儿依然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

  直到刘封的剑风,已经离她的眉心不过两寸,光洁平滑的额头已经感觉到冰
凉的刺痛的时候,聂月儿终于动了。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风狼的武功当真就如风一般莫测。谁能猜得到风什么时候吹?风吹到东西之
前,谁能猜得到它要往哪边吹?而又有谁,能捕捉到风的动作?

  所以刘封到死,也没有看到那要命的剑究竟从哪里刺了过来,他甚至不知道
自己被刺中了哪里,他只感到一阵带着凛冽寒意的风,把他的身体吹了起来,沉
沉的落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谢志渺并没有看到过聂阳出手,但他已经断定,聂月儿单从剑法上讲,已经
足以超过这个镖队中其他所有人,包括云盼情。只是结合内力和临敌经验来说,
此战若是换成云盼情或聂阳,大概都不会如此凶险。

  刘封倒下去的时候,那个少年的刀终于出鞘。

  灰色的刀锋,毫不犹豫的切进了盘旋飘渺的风中。

  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刀,却一招便逼住了所有风的流动,就好像那把刀上附
着了无数的死亡,才会带来这样连风也无法避开的沉寂。

  谢志渺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他不能看自己心仪的姑娘就这样横尸就地。但
就在这要命的时候,那对点钢短戟已经迎了上来。虽然一看就知道对手并不如自
己,但这一阻的功夫,他已经赶不及去帮忙。

  聂月儿却似根本不用他帮,就听她一声清啸,原本归于静寂的风又再次盘旋
起来,那少年一刀之威竟根本没有伤到她半分。那少年大喝一声,手中的刀又一
次挥了出去!

  「天地人魔!」这次谢志渺终于认出了这刀法,虽然火候未到,但毫无疑问
就是昔年魔教纵横之时令千百人闻之心惊夜不能寐的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天
地人魔,一招两式,一式一刀,命断魂飘。

  这一刀挥出的时候,聂月儿的人已经几乎贴在地上,好像风一样斜斜一飘,
从唯一的死角滑了出去。

  这并不是狼魂共有的狼影幻踪,而是风狼独门轻功身法。

  但唯一的死角,真的是「死」角。

  那个黑衣女子的一双匕首,正迎面封在那里。就像她早已算准,聂月儿能躲
掉这一刀一般。

  而那少年的刀,也同时起了变化,从诡异的角度突然折了回来,刀光直追聂
月儿背心而去。

  就像是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聂月儿主动自己跳了进去。

  刀锋斩破皮肉的声音,并不好听,而鲜血浸润的肌肤,也并不好看。

  在那生死攸关的一瞬间,聂月儿凌空刺出了十四剑。曾有江湖传言风狼武功
得自前祖燕家,从这十四剑看来,所言不中亦不远。

  但仅靠这十四剑,聂月儿已经是个死人。

  她依然好端端的站着,因为还有一刀。一把预料之外的飞刀。

  没有人想到,在一边的丘明扬,竟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掷出了他的飞刀。

  那轻薄的飞刀在救人的时候仿佛有了一种奇异的力量,逼得那女子手中的匕
首不得不露出了一个破绽。

  高手相争,一个破绽便是阴阳相隔。

  那女子没死,也是因为聂月儿的背后,有那少年的一刀。天地人魔,泣血夜
啼的一刀。

  聂月儿站在马车边,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她的小腹旁侧,裙衫绽裂开了一条
数寸长的口子,就连里面的兜衣,也被划开了三寸有余,一大片雪白的肚腹肌肤
上,一道血淋林的伤口触目惊心。

  而左肩背后,那一刀带来的伤口并不大,却深得多。要不是她轻功过人,此
刻一条臂膀已经落在地上。

  那黑衣女子也见了红,前方露出的一瞬空门让她中了聂月儿三剑,两剑用左
臂硬生生隔开,一剑正刺中她的胸口,刺进她温软饱满的酥胸之中,紧贴着乳首
的下沿,正对着心脏,从肋骨的缝隙间刺了进去,冰冷的好像负心人的眼神。

  再多送进一分,她就已经是个死人。

  唯有那持刀少年,神色自若毫发无损,刀已入鞘,但一旦再出,便又是惊天
动地的一击。

  但他显然已经不屑再对伤者出手,刚才那前后夹击,已经是他自尊能容许的
极限。

  只不过,剩下的七八人并没有这个想法。两个人上前接住那负伤女子向后退
去,其余人呼喝着冲了上来。

  而谢志渺,依然被那一对密不透风的短戟抢攻的步步后退。

  那些镖师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聂月儿香消玉殒,悲愤的大叫声中,挥舞兵器
迎了上去。

  这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一场战斗,顷刻间,所有镖师都或被点穴或被击倒,全
部被制,许鹏和丘明扬也无力反抗的被一个年轻道人点倒。

  整整八人,弧状散围在聂月儿周围,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
剑。

  谢志渺已经连变了三次手法,现在已经用上了清风烟雨楼的烟雨抚花手。

  认识谢少爷的人都知道,他从来没有在人前使过谢家武功。这是第一次,但
出手精妙绝伦,决计不在云盼情之下。

  可那一双短戟也是狠辣老练,知道空手伤人所成毕竟有限,遇到无法闪避的
招数,便挺戟而上摆出一副两败俱伤的架势。

  「看样子,你们不像是为了幽冥九歌而来……」聂月儿环视一圈,露出一抹
讥嘲的微笑。

  那面如冠玉的年轻道人远远道:「不错,我等自然不会为那般邪物而来。我
等此来,只为将祸乱武林之苗,扼于破土。」

  聂月儿点住伤口周围血脉,深吸一口气,笔直的站定身子,笑道:「原来是
老仇家的龟子龟孙,那好,一起上吧!」听他们之言,她已经大抵猜出,这些人
多半是与狼魂有恩怨纠葛,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叫他们小瞧了去,一句说完,
她的软剑已经再次递了出去。

  这一剑气势犹存招数虽软不乱,正对着的两人上前招架,嗤嗤两声,各有一
肩挂彩。

  眼看就成围攻之势时,道边林中大踏步奔出一个身影,大袖飞舞袈裟飘飘,
正是不净和尚。

  仔细看去,却见他袈裟上血迹斑斑,显然也经过了一场恶战。

  「聂施主小心!这些人是天道中人!」

  「天道?」聂月儿满面惊讶之色,当年天道与狼魂之争正是武林多年混乱的
根源,但最后天道灭散,狼魂归隐,天道这个组织,应该不复存在了。

  不净和尚双臂一振,少林神拳威势惊人,逼开一个缺口,直冲到聂月儿身边
大声说道:「从几年前江南大乱之际,就有人传说天道已经重建。老和尚原本不
信,现在看来,哼哼……」

  谢志渺心中担忧,趁那人分神注意不净和尚之际,猛地抢攻三招,把那人逼
退半步,趁隙脚下一滑,游鱼般到了聂月儿身边。

  那年轻道人朗声说道:「武林公理,人间天道,我等上无愧苍天,下无愧正
道,你少林枉称武林正宗,却再无一个如当年渡厄般的人物。」

  渡厄大师正是因为天道一事而死,不净和尚与其关系颇近,一听之下脸色大
变,怒道:「黄口小儿,渡厄师叔名号岂是你直接叫得?」

  原本在车内保护两位姐姐的董剑鸣此时也按捺不住,钻出马车,高声说道:
「呸!好不要脸的天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年轻女子,还振振有词!」

  那道人看他剑穗腰坠,问道:「你是武当弟子?」

  「不错,家师宋贤,在江湖上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未向我说过什么天道。」

  董剑鸣年轻气盛,话一出口便是咄咄逼人之气。

  「哼,人心不古,天理难存,你们这些正道中人,竟与狼魂等人为伍,当真
叫人齿冷。」那道人说到这里,瞥了聂月儿一眼,冷冷道,「说来也罢,聂家当
年也算是世家子弟,此时此刻,不也成了公敌后继。」

  聂月儿一直没有开口,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心底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好
像从幽冥九歌拿来设计江湖宵小的时候开始,就有什么隐藏的危险已经如网般织
开,而她那被仇恨窄狭了视野的哥哥,竟浑然不觉。

  此刻并不是可以安静思考的时候,她的血正在一滴滴的流失她的气力,一旦
她倒下,凭这边这几人,恐怕不可能护她周全。

  没想到,她才接替下风狼的名号,就蒙羞于此……

  念及此处,她突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一个很直接的疑问,她不解的看着那
群人,喃喃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风狼影狼兄妹还都未曾以已继承的名号闯荡江湖,业已成名的新一代狼魂满
打满算也不过月狼薛怜、独狼南宫星、银狼邱护花、血狼叶飘零和炎狼宫奇辉五
人而已。现在这般人找了过来,足以说明一件事。

  他们的队伍里,从一开始,就有天道的人。

  换句话说,聂阳为了报仇而引发的所有事件,天道一直在冷眼旁观。

  而现在,他们终于出手了。

  那道人悠然回答道:「冥冥之中,自有苍天指引我等降魔卫道。」

  「哼。」聂月儿冷哼一声,一双妙目在身边几人之间来回游移。她心中知道
如果不是自己出现,这些天道众人未必会如此早现身。当年风狼惹下血债无数,
积怨深久,如果天道后人能看她出现还若无其事,那才是怪事。

  蹊跷的是,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摧花盟那么配合的把聂阳他们引走?如果聂
月儿也跟去呢?那他们是不是就会混进镖队,伺机下手了呢?

  假设的事情,永远没有实际意义。

  那些等待出手的人,也失去了耐心。

  他们觉得,聂月儿已经足够虚弱,作为他们唯一的目标,这已经是出手的理
由。

  不净和尚高声诵道:「我佛慈悲!」双手猛地扯下颈间佛珠,拦在聂月儿身
前,谢志渺连忙护在一侧,董剑鸣拔剑在手,护在另一侧。

  聂月儿面若寒霜,双足一点飞跃而出,道:「我不用你们护着!」

  谢志渺连忙抢上,这时却见远远奔过来互相搀扶的二人,正是凝玉庄那对年
青夫妇,身后还跟着本该在附近保护的崆峒、武当弟子,那秀美少妇远远喊道:
「谢少侠,小心那个和尚!」

  他这句话还没喊完,不净和尚出手了。

  少林神拳果然名不虚传,谢志渺和董剑鸣一左一右飞出,落地时已然半身酸
麻,动弹不得。

  不净和尚双肘一沉,呼的一拳往聂月儿背后击去。前有八人进击,聂月儿无
从躲避,百忙之中凝力于背,砰的一声闷响,片片紫纱和中衣白布化作千百蝶翼
四下飞散。

  巨大的拳力将整个后背的衣料都震做了碎片,温腻白皙的雪背上清晰地现出
一个深紫色的拳印,聂月儿猛地踏前一步,硬生生站住,回头哇的喷出一了口鲜
血。

  眼前漫天血光,不净和尚连忙举臂挥袖拂开,突觉小腹一凉,竟是聂月儿在
自己喷出的鲜血中一剑刺进了他的体内。

  亏得他内息深厚皮肉自然而然生出反应,错开了要害,晓是如此,依然惊得
他满身冷汗,慌忙一拳封向聂月儿面门。

  聂月儿手中无力,只有弃剑旋身,勉力避开,这一下使力猛了,踉跄着跌倒
了马车旁边,扶住了车辕喘息不断,面如金纸已无力再战。

  「聂施主,你我地狱再会。」不净和尚凄然说道,慢慢走了过来。

  这时,两个娇怯怯的身影突然从马车里冲了出来,一左一右拦在了聂月儿身
前。

  董清清脸色煞白的拿着自己的中衣撕成布条替聂月儿包扎,董诗诗一副气炸
了肺的样子,拿住马鞭指着不净和尚鼻子骂道:「你这秃驴!我们家哪一点对不
住你,你竟和他们一道来找我们家麻烦!」

  不净和尚微微皱眉,道:「董施主,此事与你无关,速速让开。」

  「这是我小姑!与我无关?你的脑袋里面全是马粪么!」董诗诗叫骂声中,
呼的一鞭向不净和尚抽了过去。

  这自然全无威力可谈,不净和尚大手一张,便要去抓那鞭梢。

  不料哧的一声尖锐破风声,一小团事物疾飞而至,打在那马鞭鞭身,马鞭被
这力道撞得变了方向,迅疾无比的一抖。啪的一声脆响,不净和尚目瞪口呆的摸
上自己的脸,一道红印慢慢浮现,竟连白须也抽下几根。

  纵然有他未料之故,却也见的出,来人武功着实不弱。

  紧接着,十几匹快马飞奔而来,发力之人掷物之处,竟在远远十几丈外的马
背上。

  当先一人虬髯满面,声若洪钟般叫道:「逐影李萧在此,无耻小人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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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三十四章

                (一)

  云盼情皱了皱眉,微笑道:「聂大哥功力一日千里,实在厉害。」

  「承让承让。」

  「我是说,一『日』千里。」

  「……」

                (二)

  殷亭晓看到有几个男人衣衫不整,脸色发红,显然刚刚还在被人奸淫,多日
来积累的欲火顷刻爆发出来,他定力功夫本就不足,大喝一声声若雷霆,双手一
分撕开自己衣服扑了上去。

  「嗯嗯……啊啊……呀买碟……」

                (三)

  另一边聂阳他们已经将敌人诛杀殆尽,四下检视中,鹰横天和聂阳同时发现
事有蹊跷,这些人的确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但可以看得出,他们正在准备设下陷
阱,不少红烧肉清蒸鱼女子内衣连裤袜女仆装军事杂志读者文摘之类的东西,整
齐的码放在一个个挖好的坑边。

  「看来,敌人对男人很是了解呢。」

                (四)

  吴延也看出了聂阳身上显而易见的杀气,心底也有些吃惊。如果说他上次伪
装成菜农见到的那个聂阳还是一台网瘾治疗仪的话,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台纯
粹的电击器!

  他还不到三十五,按朝廷律例,他还是未成年人,他自然会怕得要死。

                (五)

  龙十九在一旁站着,也不找些东西穿上,就那么悠然道:「你大可放心,我
说她现在不会死,阎王爷也带不走她。」

  天上传来一个隐约有些愤怒的浑厚声音:「是么?」

  然后,史夫人就死了。

  ……

  四月十三,聂阳毙龙十九于剑下。

                (六)

  聂阳心里暗暗吃惊,细看过去,仰面那人双眼中已有屎黄色的血水流出来,
口中小声惨叫道:「天哪……竟然是高丽棒子脸……瞎了我的氪金狗眼……」

                (七)

  这句话说了十三个字,她的剑也刺出了十三剑,每一剑都紧贴着那人肌肤刺
过,却丝毫没有伤到半分,十三剑刺罢,那人怔在原地,周身衣物齐齐碎裂,仅
剩下胯下的短小管子猪鼻般晃荡在风中。

  「天哪……好笑啊。」

  「三蛋啊简直!」

  「唇膏,绝对是唇膏男!」

  那人周身颤抖起来,猛地仰天大叫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转身向着林间
飞奔而去,留下血淋林一个「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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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凰斗凤

  听到李萧炸雷般一声大喝,不净和尚面色微变,袍袖一振,抢上前去强要把
聂月儿毙于拳底,这一次他内息鼓荡充盈,任何人也不可能再靠石子化解这次攻
击。

  聂月儿强提一口真气,猛地把董家姐妹扯到身后。

  任谁都看得出来,即使董家姐妹挡在前面,不净和尚也没任何收力的打算。

  而逐影众人鞭长莫及。

  那如刀锋般的拳劲已经压迫到聂月儿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愤怒
的长啸。

  紧跟着,就是砰的一声闷响。

  谁也没想到,这开碑裂石的一拳,竟被接了下来。

  谢志渺站在聂月儿面前,面带痛苦之色。但那并不是身体受伤的痛苦,而是
一种被逼入绝境而不得不做自己十分厌恶之事的那种痛苦。

  后者,往往比前者更加深邃。

  不净和尚的拳,就是被他接下的。不仅接下,还把不净和尚震退了半步。

  「谢少侠!勿为美色所惑啊!」不净和尚眼见杀机已逝,愤怒莫名。

  那青年道人行事却干脆得很,呛啷一声出剑而来,叫道:「不净大师让开,
让我来除奸铲恶!」

  谢志渺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浓,他垂下头,然后猛地抬起,右手突然使出了一
个极为巧妙的变化,夺过了聂月儿的软剑。

  软剑的剑法与寻常长剑完全不同,也很少有人可以靠软剑施展长剑武功。但
谢志渺,无疑是那很少人中的一个,真力到处,那柔软细刃挺得笔直,赫然成了
一把二指宽的虞姬细剑。

  然后,他的剑就挥了出去。

  不净和尚见过云盼情的剑法,那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无奈,因为他看不出那剑
法的破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与其相斗。

  而现在,不净和尚感到的却是绝望。

  同样的清风十三式,却已经浑如清风无迹可寻,他只有后退,那个道人也只
有后退。

  所有人都知道谢家小少爷是不用剑的,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一旦拿起了剑,
竟会变得如此可怕。

  所幸谢志渺虽然冲冠一怒,却并未动杀机,向后急退有些狼狈的一僧一道,
仅仅是胸前衣衫绽裂了几个口子。

  这一招之间,逐影众人已经赶到下马,凝玉庄那对夫妇也到了马车旁侧,那
些受了伤的武当崆峒弟子一个个怒瞪着天道众人。

  那青年道人脱下破烂外袍,丢在一边,对着李萧一拱手,强笑说道:「李大
侠,久仰大名。」

  李萧哼了一声道:「不敢。」

  那道人道:「久闻逐影以铲除江湖败类为己任,算起来,也是我天道同道中
人,为何今日却要与我等为敌?」

  李萧愤愤然道:「我原本以为,你们这些正道中人,就算有人动了心思,也
不至于一起动手打幽冥九歌主意,没想到,哼哼……」

  那道人面上显出被羞辱的神色,负手道:「那种歪门邪道的武功,你就算双
手奉上,我等也不屑一顾。」

  不净和尚恨恨的盯着聂月儿,咬牙道:「若不是风狼后人出现,他们的确是
来助拳的。摧花盟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我们违心甘于与影狼合作也正是为此。」

  人群中有人接着道:「可那风狼当年欠下无数血债,我们此次来的人中,一
大半人都有前辈性命葬送在风狼手中。」

  另一人接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董诗诗按捺不住,从聂月儿背后探出头来,怒道:「我呸,你们这群人好不
要脸,看你们年岁哪个都比我家小姑老上不少!你们家的前辈死的时候,我家小
姑怕还是个奶娃儿!难不成她吐了口奶,把你们前辈的大英雄大侠客都淹死了不
成?」

  聂月儿扯了扯董诗诗,冷笑道:「师债徒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来
找我,总好过去找我那已经退出江湖的师父。」她转向天道众人,昂然道,「风
狼在此,你们来吧!」

  之前那持刀少年看着聂月儿,眸子里流露出一股奇怪的神情,半是欣赏,半
是钦佩,又有一点点不服。

  于是,其余人想要再上的时候,那个少年突然开口了:「住手!」

  那个黑衣蒙面女子颇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少年,疑惑道:「你说什么?」

  「我说住手。」那少年淡淡道,「今日已讨不了好去,我们为什么不走。」

  「可是……」那道人看着地上横着的几具尸体,面露不甘,却似乎对那少年
颇为畏惧,不敢再说下去。

  李萧冷冷道:「想走?怕也没那么容易。」

  那少年抬眼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是来寻旧仇的。」言下之意,
便是并不打算惹下新仇。

  李萧身后不远,韦日辉附在花可衣耳边耳语两句,花可衣微微一怔,点了点
头,走到李萧身边,一样耳语几句。

  李萧皱起眉头,缓缓道:「好,你们走。」

  崆峒武当弟子面有不忿之色,却忌惮对方武功敢怒不敢言,董剑鸣面色忽红
忽白,手扶上剑柄,却终究没有拔出来。

  看对方既然没有缠斗的打算,天道剩下的这些人便小心的向后退去,那个拿
短戟的少年过来扶住了不净和尚,率先转过了身。

  然后,他们二人就看到了一个姑娘。

  她穿着月白衫子,束踝纱裤,鹅黄色的缎带松松挽住纤腰,腰带旁侧,斜斜
挂着一柄弯刀。那双眼睛虽然如朗星明月亮色动人,但眸子深处却藏着一股淡淡
的寒意。她的唇角挂着新月一样的动人微笑,她的声音也清美如同寒夜的月光,
但她说出的话,却并不像她的人那样可爱。

  「其余人可以走,你们三个留下。」

  她春葱一样的手指指向的人正是不净和尚、持刀少年和那一身黑衣的女子。

  也便是直接伤到了聂月儿的三人。

  而这个时候,远远的山寨那边,聂阳听完了慕容极的警告,却丝毫没有要离
开的意思,而是蹲下了身子,仔细的检视起殷亭晓的尸体。

  云盼情好奇道:「聂大哥,你还不走么?董姐姐那边可能有危险了。」

  聂阳摇摇头道:「不必。」

  慕容极露出困惑的表情,问道:「不必?」

  聂阳一边扒开殷亭晓背后衣衫,一边道:「前一晚,我已经托驿站的人送了
一封信到最近的朗珲钱庄。有个能帮我的人,就在丰州。我本不愿麻烦她的,我
也不希望这次需要麻烦到她。」

  鹰横天不解道:「为什么?」

  聂阳眉头微锁,叹道:「如果真的需要她帮忙,说明这次的事情果然和我担
心的一样……」他顿了顿,伸指按捏着殷亭晓背后的伤口,继续道,「有远比摧
花盟可怕得多的对手参与在其中。只是现下,我暂时想不到是什么人。」

  他在殷亭晓背心按了几下之后,站直了身子,向西南方的天空遥望了一眼,
缓缓道:「没想到,事情竟会到了这样的地步……」

  慕容极虽然面有忧色,但已经不再言语,云盼情似乎还是有些担心,说道:
「聂大哥,你说的那人和你很好么?他一定会来?」

  聂阳微微一笑,那是他很少露出的,温暖而信任的笑容。

  「我虽然只和她见过一面,只说过三句话。但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聂阳所说的她,此刻已经来了。

  天道所来的人,大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但并没几人见过这个女子的模样,只
敢凭她的兵刃样貌猜测。而见过她的人里,恰恰就有不净和尚。

  他的话,便印证了那些人的猜测。

  「薛施主,久违了。」

  他话说的客气,脸色却十分苍白,半是因为刚才中的那一剑流血不止,半是
因为对方点到了他的名字。

  那持刀少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握着刀柄的手背上,清晰的突起了几条青
筋,他缓缓问道:「月狼薛怜?」

  薛怜并未回答,而是把手慢慢地放在了自己的刀上。

  这就是回答。

  不净和尚喘息着劝道:「白公子,小心为上。」

  其余人也并未弃下同伴,纷纷护在了周围。

  董诗诗远远听到这个名字,兴奋的睁大了眼,齐镖头曾经跟她讲过江南大乱
之时,这位薛姑娘的事迹,在她心目中,薛怜这个名字俨然已经是武林女性第一
人,甚至排在齐镖头说过无数次的女神捕玉若嫣之上。

  「月儿,那……那是来帮咱们的么?她认识你么?」她一边看,一边拉着小
姑的胳膊问了起来。

  这时董清清已经在为聂月儿止血,一根根细长的金针慢慢钻进她后背细腻的
肌肤之中,她扯了扯有些苍白的唇角,微笑道:「那是我师姐,多半是我哥哥叫
来的。」

  薛怜认识聂阳?那岂不是以后也有可能认识她?董诗诗一下把刚才的紧张忘
了个一干二净,要不是要扶着摇摇欲坠的小姑,恐怕早已冲到人群最前面看个够
本了。

  「她,她武功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厉害?那些坏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对不
对?」看到那些人逼近薛怜,董诗诗立刻担忧起来,一连串的问。

  聂月儿有些不甘的看了那边一眼,把身子整个倚在了董诗诗身上,轻声道:
「她和我们不一样。她是个天才。」

  「薛怜,月狼昔年与我们并没有多少旧怨,你若执意出手休怪我们无情。」

  那青年道士咄咄逼人的说道,手中剑尖直指薛怜前胸。

  薛怜淡淡道:「当年狼魂与天道立下誓约,所有旧恨,自那时起一笔勾销。
我并非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自然不会再提那些往事。」

  这一句,自然把面前众人全部骂了进去。

  她话锋一转,道:「但你们刚才伤了我师妹,这却不在誓约之内。我不问无
关人等,只要你们三个留下交代。」

  「好狂的口气!」刚才成功的把聂月儿逼入绝境,给了这些人一点虚妄的信
心,那个拿着短戟的少年怒喝一声,冲了上来。

  「对付几匹狼,不用讲什么规矩!上!」那青年道人也挥剑出手,立刻有随
者跟上。

  有聂月儿的前车之鉴,这次他们并未有丝毫留情,但不过刚刚迈出步子,那
持刀少年就大喝一声:「都给我停手!」

  所有人怔在原地,手上的兵器僵在半空。

  那白姓少年上前道:「薛姑娘,不净大师已受重伤,我也不可能让李姑娘和
你动手,这三人的份,你不妨向我一个人讨回来。你若答应,我立刻便让其他人
离开。」

  李姑娘自然便是那黑衣蒙面女子,看起来这少年竟是这些人的领导。

  「白兄弟!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这群狼全是些睚眦必报之辈,她不可能答
应的!」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高声叫道,正是之前打伤许鹏的那个所谓张大哥。

  薛怜瞥了面前众人一眼,道:「你们应该庆幸,月儿还活着。」

  「白兄弟!你忍得了!我可不忍了!既然都是狼,算那么清楚做什么!」那
张姓汉子似乎与狼魂有什么旧怨,被薛怜轻蔑的语气一激更是忍无可忍,他一边
怒叫,一边飞身扑来,一双铁拳带起一阵劲风,单看这一拳之威,竟与大伏魔拳
不相上下。

  生怕这汉子吃亏,那青年道人立刻跟上,看神情,似乎也对那少年的命令颇
为不满。

  这二人一拳一剑左右夹击,拳封上路,剑刺中门,虽然配合谈不上默契,但
一威猛一精妙,成犄角之势封住了薛怜面前每一处空门,若想躲开,只有后退。

  薛怜没有退。

  不仅没有后退半步,反而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步犹如把她自己的人送进一把
张开的剪刀之中一样。天道众人均面露喜色,只有那少年面色一暗,那姓李的女
子更是轻呼一声不好。

  就在那两人的夹击之势,如同剪刀般收拢的那一刹那,一声龙吟般的清响,
薛怜已经拔出了她的弯刀!

  她的刀鞘一翻,准确的拍在了那道人的剑脊上,与此同时,森冷如夜月悬空
的刀光,骤然充盈在姓张汉子的身前。

  他甚至看不清自己的双拳,只能看见月白色的刀光,遮蔽了他的视线。双腕
一寒,彻骨的剧痛瞬间蔓延到全身,刀光消失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自己的拳头掉
在了地上。

  而直到这个时候,他也没看到薛怜的刀在哪里!

  那道人的剑也僵在了空中,不是因为被刀鞘格架的那一下,那一下仅仅让他
的剑势缓了一缓而已。

  但就在他看见那个汉子的双拳掉在地上的同时,他的小腹感到尖锐的刺痛。

  他低下头,不敢相信自己密如骤雨的剑招竟这样轻易地被突破,但小腹上将
近一尺的斜长伤口,仿佛正在对他冷笑着。

  两人的鲜血飞溅而出的时候,薛怜的人已经站在了五步之外,而她的刀,就
像从未出鞘一样依然挂在腰侧。

  不净和尚见过昔年月狼何若曦的出手,那一刀虽然也威力惊人,却远不如薛
怜这一刀般变幻莫测,何若曦的刀犹如融进月光之中,而薛怜的刀,却已经仿佛
就是月光本身。

  足足呆了片刻,那张姓汉子才惨呼出声,大叫着踉跄倒在旁边同伴的身上,
而那道人面色惨白,只是硬挺着不愿示弱,拄剑而立惨然道:「薛姑娘……好快
的刀。」

  薛怜根本不屑理他,看着那少年道:「我不是来杀人的。」

  那少年持刀上前两步,站在众人最前,道:「我知道。」否则,那两人已经
是两具尸体。

  「我承诺过某人,绝不妄杀一人。所以,我让你们三人留下,并不是要你们
死。」

  「哦?」那少年又踏上一步,和薛怜仅有七步之遥。

  「我只不过要给你们个教训,报仇这种事情,是没有终止那天的。你能来找
月儿报仇,我也能为她报仇。」薛怜的眼里流露出厌倦和讥诮的神情,也走上前
两步,每个人都知道,现在这两人的刀,随时都可能出鞘。

  「为了报仇,所有人都会变得不择手段。你们不也一样?以血还血,本就是
江湖上的正义。天理循环,这也是天道。」那少年冷笑道,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薛怜淡淡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世上的事,并不是黑与白,对与错,
欠与还那么简单的。人与人的关系,也不是靠天理正义这种虚伪的东西就可以明
白的。」这句话既像是说给面前的天道众人,也像是说给不远处的聂月儿他们一
样。

  她顿了顿,道:「我伤了你两个同伴,现在,你已经可以为他们报仇。随便
你怎么不择手段,我都等着。」

  那少年的双眼微微眯起,握着刀鞘的手猛地捏紧,一字一字的道:「很好。
请拔刀。」

  那姓李的女子十分关心他,一双水眸担忧的盯着两人的刀,手上的一双匕首
也握得死紧,好像正要和薛怜相搏的人是她一样。

  「好。」薛怜朱唇微开,轻轻吐出这一个字。

  几乎是同时,两把刀都飞出了刀鞘!

  那少年的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已经至少有七分火候,弹指间就已经斩出了
四刀,天式两刀,魔式两刀。暗灰色的刀刃带着死亡的气息卷涌而来,仿佛已经
穷尽了刀法中的所有变化,每一刀都攻向了最简单最朴实的角度。

  但没有一刀能出完原本的招数。

  那少年出了四招,薛怜只用了一刀,同样的一刀,她连用了四次。

  一样的出手,一样的角度,却因为那弯刀绝妙的弧度而随心所欲的起了不同
的变化,每一次的变化,都极为准确的钉进了那少年招数的要害。

  如果那少年的刀是一条凶猛的巨蟒,薛怜的四刀,就准确的打上它的七寸。

  一触即收,破而即隐,显然并未全力施为。

  少年旋身错步,勉强稳住身形,刀式虽败不乱,一声清啸又一次挥了出去。

  见过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后还活着的人并不多,而见到过其中人式两刀的
人,几乎没有人还活在世上。

  就像人其实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存在一样,第一刀的刀式看似平平无奇,威
力却远在其他六式之上,灰暗的刀光仅仅是一闪,已经幻化出了无数刀影,就像
你分不出人的本性一般,你也根本看不清哪一刀才是真正的杀手!

  连薛怜的脸上也微微有些动容,双足一点,苗条修长的身影顿时如同没了重
量一样,顺着刀风向后飞去,衫袖飘飘宛如御风仙子。

  足足向后退出了四丈多远,那犀利无比的一刀才稍微显出了一点颓势,漫天
的刀影之中,因为新力未足旧力不继而出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破绽。

  所有人都以为薛怜将要出手。

  高手相争,先露出破绽的那个,付出的代价往往是自己的血。

  不料薛怜猛地顿住身形,不仅没有攻向那个破绽,反而柔腰一拧,竟突然拔
出弯刀,向自己身侧一个绝没有人想到的地方斩了过去。

  「叮」的一声脆响,两把刀紧紧贴在了一起。

  那所有的虚招竟在一个逼真的破绽后,化成了悄无声息迅若雷霆的第二刀,
不管谁去攻那个破绽,现在这把刀都已经插进那人的肋下。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没想到人式的第二刀竟是这样如人心一般难测。

  就连那少年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刀会被接住一样,整个人竟然呆在了原地,任
谁都看得出薛怜只要随随便便的一刀,就断送了他的性命。

  那姓李的女子已经惊叫出声,长身而起双匕一前一后攻了出来。

  薛怜却慢慢收回了自己的刀。

  那少年面如死灰的站直,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缓缓道:「你赢了。」

  薛怜看着他,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挺起胸膛,答道:「我姓白,我叫白继羽。你若是不杀无名之辈,现
在,你已可以动手。」

  薛怜慢慢的把刀收进鞘中,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走向了镖队的马车,「我等
着你。」

  仅仅是四个字,但白继羽已经明白。

  他看着薛怜曼妙的背影,带着复杂的神情,突然大声的说道:「你等着!我
还会找你的!一定!」

  那姓李的女子怔怔的看着薛怜走了过来,眼中说不出是愤恨还是嫉妒,突然
一扬双手,两把寒气森森的匕首直刺向薛怜的背后。

  这一招并不太快,几乎没有激起任何破风之声,却也并不太慢,镖队那边的
惊叫发出的时候,匕首的锋刃已经几乎抵到了薛怜背后的衣服。

  但紧接着发出的,并不是兵器刺进肉体的声音,而是好像棍子打在屁股上的
一声闷响。

  那女子痛苦的弯着腰,几乎连胃里的酸水都要吐了出来,薛怜的刀柄,结结
实实的顶在了她的胸腹之间,然后,薛怜扯住了她的领口,猛地一把把她拽了起
来,右手松开刀柄,正正反反给了她八个耳光。

  薛怜松开手的时候,那女子已经哭泣着瘫坐在地上,浑身微微颤抖着不知道
是气愤还是羞耻。

  她看着那女子,冷冷道:「这八个耳光,不是因为你加入天道,你们天道纵
然偏激固执,也总算是为了一份信念而战,即便身份被识破,也只会感到光荣。
而你呢?遮遮掩掩不敢见人,假充李姓掩人耳目,威力无穷的双龙刺,被你拿来
改头换面施展偷袭。这些耳光你不妨当作是替你们隐龙山庄教训你的,龙姑娘,
你以为你这样的做法,就是出人头地的路么?」

  说到最后一句,那地上的女子突然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跳了起来,一边后
退一边摇手道:「不……不是,我不是……」但眼见周围同伴都投来了怀疑的目
光,连白继羽也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她,心中一慌,竟一个扭身飞纵而起,逃进了
一旁的林中。

  白继羽对她颇为关心,叫道:「李姑娘!等等!」追了过去。

  余下天道众人胆气已寒,搀扶着伤者小心翼翼的向远处走去,不时回头打量
一眼,生怕薛怜再向他们中的谁出手,尤其是重伤在身的不净和尚。

  薛怜足尖一点,轻飘飘落在聂月儿身边,面带歉意的说道:「这次真是抱歉
得很,被事情绊住慢了一些,又没想到你们改了道,险些出了大事。你真要有什
么好歹,我真不知怎么向你哥哥和师父交代了。」

  聂月儿难得的挤出一抹诚挚的微笑,道:「薛姐姐,这是什么话。我自己武
功不济,怎么怪得到你。」

  薛怜在她伤口上看了看,咦了一声,奇道:「这里有什么人,竟会金针飞穴
的法子?」这并不是一般针灸,而可以说是赎魂玉手华沐贞独创手法,她自然感
到不解。

  董清清有些胆怯,小声道:「我……这是,这是华姨教我的,我看……看月
儿妹妹伤的厉害,就,就试了试。」

  薛怜放下心来,赞许的对她笑了笑,转而对聂月儿道:「我答应了聂阳,从
现在开始,到你们离开丰州之前,我都会在。」

  聂月儿半垂下头,掩饰住眼底的一抹不甘,低声道:「那我先替哥哥,谢过
薛姐姐了。」

  马车周围的人开始忙碌的救治受伤的镖师,林间吹拂过的清风带走了大半腥
腻的血气,原本绝望的众人此刻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在李萧的指挥下,逐影来的
那十几人和他一起并进了镖队,一切又再度井井有条的运行起来。

  聂月儿看着天道众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仿佛有些迷惑的说道:「薛姐
姐……他们走了。」

  薛怜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道:「我本就要让他们走的。」

  「你……真的答应了谁不随便杀人了么?」聂月儿不太相信的看着薛怜,承
诺之事重于泰山,自然不能妄言。

  「杀敌人,怎么能叫随便。」薛怜勾起唇角,看着天道众人远去的方向,估
量着在多远跟踪才不会被发现,笑着轻声道,「他们刚才只有一句话说对了。」

  「哪一句?」

  「咱们的确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这句话说完,薛怜身形已经轻飘飘的飞进了林中,向着天道中人去的方向,
转眼消失不见了。

  一切仿佛都结束了,一切,又仿佛才刚刚开始。

  山寨那边,鹰横天已经在指挥人清理凌乱的现场,聂阳依然在看着殷亭晓的
尸身,慕容极仍然十分担心,但不知顾虑着什么而没有开口,反倒是云盼情替他
问了出来。

  「聂大哥,万一你请的那人来不了那么准时呢?」

  聂阳抬头望了她一眼,道:「我妹妹功夫也不算差,如果有个万一,谢家少
爷怎么也不算是无能之辈。如果来的麻烦真的很大,韦日辉去请的逐影的人算算
今天就该追上来了。」

  「你……很有把握?」鹰横天突然在一边问了一句。

  聂阳苦笑道:「没有。」

  「哦?」

  聂阳道:「不管那是怎么样的大麻烦,咱们就算插上翅膀,也已经来不及赶
去。所以,不管有没有把握,我也要把这里的事情弄清楚再离开。」他顿了顿,
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我已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绝不能。」

  没人知道他说的不能,是在指什么。只有云盼情隐约感到了他一部分情绪,
像是搁浅的船看着水波近在咫尺时那种无力感所带来的不甘。

  「你想弄清楚什么?那个女人的来历?」鹰横天对龙十九并不了解,但从那
两个弟兄那里已经知道这女人并不好惹。

  「那是下一步的事情。现在,我想知道,殷亭晓是怎么死的。」聂阳又蹲了
下去,伸手捏住了殷亭晓后背的衣料,轻轻一抖,一块手掌形的布便脱落下来。

  「好厉害的掌力……」慕容极面色微变,也跟着蹲了下来。

  「不错,实际上就算殷亭晓躲过逆鳞,也躲不过这一掌。」

  「以殷前辈的功力和经验,不至于被如此偷袭才对。」慕容极沉吟道,「而
且我赶到时,已经无人在旁,可见胜负很快就分了出来。」

  聂阳在那伤口上摁了摁,说道:「这一招已经震断了殷亭晓的心脉,加上逆
鳞正中眉心,胜负自然仅仅一瞬。」

  「这是什么掌力?」同样是练手上功夫的鹰横天问道,他自忖以殷亭晓的内
力,让他一爪将其断经绝脉,就算是偷袭也绝无可能。

  聂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这种阴柔掌力又有如此一击之威的,我只知
道三种。」

  慕容极沉吟道:「少林般若掌阴柔不足,武当绵掌威力稍低,若要我说,万
凰宫的鸑鷟掌可算其一。」

  聂阳道:「不错,但传说鸑鷟掌中掌之处会如紫砂掌一样,留下一个紫色掌
印。而殷亭晓伤处并非如此。」

  「孤烟掌过于轻灵,烟雨抚花手更重擒拿,江湖上超一流的阴柔掌功,能满
足这次条件的,实在不多。」慕容极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一样摇了摇头,并未再
说下去。

  聂阳接着他的话道:「我所想到第二种,你也一定想到了,说出来便是。」

  慕容极这才迟疑道:「第二种便是慕容家家传绝学,七星引天掌,其中第五
第七双星掌力极具威力,如有大成,都可将殷前辈一击重伤。」

  聂阳轻叹道:「只可惜慕容家湮灭已久,纵然有高人尚在,也不会与武当名
宿为敌。剩下的便只有那一种了。」

  慕容极也点头道:「不错,最有可能的,便是这最后一种。」他又看了一下
殷亭晓的伤处,缓缓吐出三个字,「幽冥掌。」

  聂阳对着殷亭晓的尸身虚拍一掌,皱眉说道:「以我目前功力,如果偷袭得
手,已经可以有此威力。」

  「所以?」

  「所以我不明白,如果是邢碎影下的手,殷亭晓应该受伤更重。除非……」

  「除非什么?」云盼情好奇追问道。

  「除非邢碎影的幽冥掌已经到了浑然天成收发自如的地步。」聂阳面色愈发
凝重,要知道用掌力将人心脉震断并不难,不管偷袭得手还是武功高出对手不少
都可以轻易做到,但如果能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刚刚好震断心脉而没有一点多
余内伤,也就是做到了不浪费一丁点内息的地步,那武功几乎可以说是融汇贯通
在那人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之中了。

  一提到邢碎影,聂阳的神情就变得有些骇人,云盼情抿了抿嘴,突然说道:
「那个叫龙十九的大姐,聂大哥你有头绪了么?」

  聂阳也不打算再谈上一个话题,便道:「完全没有。」

  慕容极思索道:「龙十九行事邪门乖张,曾经在江湖上也算有名之人,而且
此人全然不懂武功,可以说是武林中一朵奇葩,后来不知遇上什么变故,消失了
一段时间。再入江湖的时候,有人传言她自毁了容貌声音,靠易容奇术不再以真
面目示人。」

  鹰横天补充道:「按摧花盟那几个人的交代,龙十九和邢碎影有很大仇恨。
想必那个变故和他有关。」

  没想到话题绕了一圈又兜回邢碎影身上,云盼情没好气的瞪了鹰横天一眼,
开口道:「我饿了。我要去吃东西。」

  鹰横天愣了一下,旋即摸了摸鼻子,闭上了嘴。

  云盼情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慢慢的道:「怎么,我想去吃东西,
都没有人陪我的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看向了聂阳。她真的很希望聂阳能暂时离开这
里,去放松一下。这里总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说不出来源。

  答话的却是慕容极:「好,云姑娘,我陪你去好了。这里已没我什么事。」

  「聂大哥,你呢?」云盼情追问道。

  聂阳凝视着地上殷亭晓尸身额头那一个小小的针眼,缓缓道:「我要去后屋
一趟。」

  后屋此刻只有一个活人,一个伤者。

  史夫人躺在东侧尽头的屋内,解药已经开始生效,脸色虽然苍白,但已经并
无大碍。聂阳很干脆的拒绝了龙十九随行的要求,龙十九沉默良久后,进了西侧
尽头的房间,拿出了解药。

  她的衣服物品,也都在那间屋子里。

  聂阳让她回房把衣服穿好,这么久的时间,想必已经足够。

  但他还是敲了敲门,问了一句:「龙姑娘。」

  里面并没有人应声。

  为了防止她逃跑,四个方向十几丈外都守着官兵,只要她在任何一个方向出
现,看到她的人就会高声示警。她并没有武功,轻功更不用提。所以,她逃不了
的。

  聂阳停了一下,又问了一遍。

  这次,里面传来了低柔略带沙哑的慵懒回答,「聂公子,我已是你的俘虏,
你还假惺惺的敲什么门呢?」

  聂阳双手一推,门应声而开。

  里面的陈设简单而粗犷,可以看出多半是之前的山寨老大的日常居所,靠窗
的桌上放着一些胶泥脂皮,一盆水,和一些精巧的刀剪小钳之类,多半便是易容
所需。

  拐进旁侧的卧房,龙十九就正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腮侧,似笑非
笑的看着聂阳。

  她果然已经换了一副面目,新换的容貌比起刚才自然了许多。但衣服,却并
未有任何添加,仍然是刚才从官兵身上剥下来的那件皂黑外袍,带子两头儿随便
的一系,松松垮垮的挽在身前,且不说玉峰高耸尽收眼底,就连浅浅的那一窝脐
眼儿,都看得清清楚楚。

  两条修长的粉腿交叠在一起,恰到好处的隐去了股间的靡靡芳草,随手拢了
一片袍角儿在手里,就那么搭在膝上,晶莹白皙的一截小腿从下面笔挺的延伸出
来,拢收在浑圆的脚踝处,折出一弯娇小如月牙一般的赤裸白足。

  足底沾了些泥灰,并没擦去,却丝毫不显脏秽,反而让人油然而生一股上前
替她抹去的冲动。她整个人只是坐在那儿,看起来每一处都没有动,却又仿佛每
一处都在动。

  聂阳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光,坐在了外厅不对着门的凳子上,直接问道:
「龙姑娘,你这样与我们为难,究竟意欲何为?」

  这次,绝不是她用一个我高兴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了。

  周围已经没有旁人,聂阳也已经做好了用任何手段的准备。

  只是因为狼魂一脉相承的准则所至,对这种全无武功之人,他实在不愿以江
湖手段对待。否则,不管什么能令女人开口的法子,他也会试上一试。

  龙十九悠然道:「我究竟哪里与你们为难了?我怎么不记得。」

  「你帮助吴延逃脱,又伤了史夫人,你的逆鳞害死了殷亭晓,这些想来不是
栽赃嫁祸吧?」聂阳也不动气,平静的说道。

  没想到,龙十九笑道:「你说的这些,我一件也不认。我是吴延的人质,怎
么谈的上帮他?我被丢了过去,那个女人不但不好好接住,还动手动脚,我恼她
不厚道,略施薄惩,哪里有错?我若真要杀她,她现在还能活着不成?至于你说
的逆鳞,和我更是没有半点关系。」

  聂阳冷笑道:「难道你想说那逆鳞不是你龙十九的独门暗器么?」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那女子咯咯娇笑了起来,声音说不出的清脆悦耳,全然
没有了半点刚才的低哑模样,她一直笑了半天,才道:「那逆鳞的确是龙十九的
独门暗器,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龙十九。」

  「你说什么?」

  「龙十九龙十九的,一直都是你们叫的,我有认过么?」

  聂阳起身走进屋内,这次不再回避她那勾魂摄魄的视线,死死地盯住了她的
脸。

  她微微扬起下巴,露出粉嫩细长的颈子,用手指顺着锁骨的浅凹之处慢慢往
上刮去……没有任何接缝,现在这张秀美雅致的脸,竟赫然就是她的真面目!

  「我没有骗你吧?」那女子春花般的笑道,「龙十九成名的时候,我多半还
在吃奶,龙十九脸都花了,声音也哑了,我样子不算丑,声音也还算好听吧?而
且……」她说到那个且字,突然伸出了手,长长的指甲轻轻的在一边的烛台上一
划,呵的吹了口气,那白烛就这么分成了数段,平平整整的落在了桌上,「喏,
你也看到了,龙十九没有武功,我的武功,怎么也不算差了吧?」

  「你到底是谁?」看到对方有武功在身,聂阳一直压抑的怒气骤然涌上了心
头,从齿缝中挤出这句问话。

  那女子拢了拢额边鬓发,道:「现下告诉你也无妨,我姓田,闺名叠一个芊
字,那个芊是郁郁芊芊的芊。」

  不等聂阳说话,她又继续道,「而那个田你一定听过,就是中北六州第一仁
义的田义斌的那个田。」

  昔有田文孟尝君,今有仁庄田义斌。仁庄的武功并不出奇,也没有出过多少
高手,但二十几年历经多少武林动荡依然稳如泰山,全仰赖田家自古相传的仁义
好客之道。

  田家没有什么高手,但没人知道仁庄里藏身着多少高手。并不是没人打过仁
庄的主意,只不过那些人没有一个回来过。

  聂阳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你是田义斌的什么人?」

  田芊芊微微一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悠然道:「能认识田家三小姐,是
你的荣幸。」

  聂阳的思维飞快的开始运转,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这次来的麻烦,似乎远比
想象中的要大。

  龙十九看来一定藏身在仁庄,才会让田芊芊学会了这一身本事。包括逆鳞。

  但只要田芊芊不承认,没人能证明那逆鳞是她做的,甚至没人能逼她承认她
就是刚才的龙十九。

  田家的三小姐,自然该是个大家闺秀,纵然有那么点武功,也只是为了兴趣
而已。

  谁会相信,她会这么衣衫不整的易容改扮特地跑来跟一个小小的镖队过不去
呢?

  衣衫不整?聂阳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麻烦,似乎在这里。

  他猛地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她想方设法要随他们离开,只要除去易容,被田义
斌发现,聂阳他们立时百口莫辩。她这副样子,不管谁都会往最糟糕的方向联想
过去。

  幸好,聂阳没有下山。只要还在山中,暂且麻烦就无法找上门来。

  「你的谎话很精妙,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信。」聂阳微笑了起来,看着田芊
芊的脸,坐了下来。

  「你不要命了么?」田三小姐似乎没想到聂阳会有此一说,俏脸顿时寒了下
来。

  「堂堂田三小姐,为何会在一个土匪窝里?说不通。说不通的。」聂阳端起
一个茶杯,悠然的倒了一杯茶。

  这话明显就是在说,任谁问起,我也不说自己知道你是田三小姐。

  既然不是全无武功的龙十九,没了那层原则顾虑的聂阳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
样子,但田芊芊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管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有一个落在手里就不能轻易地放过去。

  「哼,自然是被你们劫掠来的。至于你们要做什么,爹爹他们一看便知。」

  田芊芊似乎意识到什么,轻轻的把袍襟拢好,遮住了玲珑有致的曼妙胴体。

  「怎么,你原本不就是打算诱惑我的么?」聂阳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嘴角
泛起一抹残酷的讥诮笑意,「你的想法想来就是引得我对你施暴,你伺机用毒也
好出手也好,把我杀死之后,恢复了本来面目,田家三小姐在被人羞辱的时候杀
死个把恶徒,想必众人都只有拍手称快的份。我说的对么?」

  田芊芊的脸色有些发白,强撑道:「胡、胡言乱语,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可
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这当然不是开玩笑。你是打算要我的命。」聂阳的眼睛直视着田芊芊,缓
缓接道,「而且,这不过是你自己的主意。他们原本并不打算这么早对我下杀手
的,对么?」

  田芊芊抽了一口气,偏过头避开聂阳的视线,道:「这些事情本就是我一个
人做的,哪里来的他们?」

  「可惜你没想到我只是把你关在这里,也没想到你的魅力其实并不能让我发
狂,你找不到机会杀我,所以现在,倒霉的只会是你。」

  聂阳顿了一顿,微笑道:「龙十九的功夫,看来你并未学的太好。」

  田芊芊的脸色忽红忽白,许久,才咬牙道:「你想怎样,才肯放我走?」

  聂阳问道:「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不是问你的名字,你最好老实些,对付
你这样的女人,我至少会一百种法子让她说实话。」

  田芊芊目光闪烁不定,不肯开口。

  聂阳站起身,解开了颈间的第一粒扣子,道:「你想必已经从摧花盟那边知
道,我学的幽冥九转功已经不是正道法子。你那一身内力虽然不多,我也不介意
收下。」

  田芊芊眼波流转,脸色有些发红,似乎在考虑面前的对手自己究竟有几分把
握,面对那张充满自信的脸,她的信心逐渐开始瓦解,她很小声的说了句,「天
道。」

  天道?这并不是个陌生的名词,事实上,每一个狼魂中人对这两个字都熟悉
无比。

  那个四十年前成立之初就是为了剿灭狼魂的组织,历经漫长的纠缠争斗,最
终消弭于无形。直到近几年,才隐约听到了死灰复燃的传言。

  「他们就让你一个人来?」凭师父教授的事情判断,聂阳不太相信天道会做
出如此冒失的举动。

  田芊芊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他们不肯动手!他们不仅迟迟不敢杀你,
还要帮着你灭掉摧花盟。他们疯了,竟然要和你们这群狼合作!」

  看来,竟然真的是这个娇小姐私自的冒失行动。

  不管田义斌身份如何,看到女儿这副样子都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没有天道从
田芊芊嘴里出现,他大概只有押着这丫头上门请罪。但现在掺进了天道,聂阳也
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先除大恶,后清恩仇,那群知道摧花盟才是首要目标的人,才无愧于天道
这个名号。你这种为了前人旧怨江湖名声妄称天道的人,果然配得起你这些下三
滥的手段。」

  田芊芊一阵羞恼,但此刻不能发作,无法像预料的那样在山下巧遇来找自己
的同伴,也无法将聂阳诱杀,她现在只有委曲求全。

  对于女人来说,这往往并不是难事。

  「你问的我说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她的声音很冷,表情也很僵硬,忍
着怒气的她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诱人动作,成了一个气鼓鼓的小丫头。

  可聂阳依然是那副闲闲的笑脸,道:「田姑娘,我还有问题没问。」

  「你说。」

  「像你这样宁愿违背组织也要与我为敌的,还有多少?」

  「哼,这次来的少说也有四十多人。」田芊芊似乎在为自己找些底气,飞快
的说道,「即便有些本不打算动手的,知道风狼来了之后,也不会留情了!你若
不放了我,他们迟早也会找上你!」

  聂阳暗忖道,女人的话听起来总要打个折扣,这么算下来也有二十人左右,
风狼前辈当年确实血债无数,这么说来,这次镖队遇上的麻烦,竟是冲着聂月儿
去的。

  转念一想,发现了问题所在,立刻问道:「我们镖队之中,是不是有你们的
人?」

  田芊芊皱眉抿唇,不愿回答,没想到额前突然一凉,竟是聂阳一剑划过,断
了她几茎青丝。

  「我保证,你若再不说,下一剑就不会那么准了。」

  田芊芊的嘴唇不断的颤动着,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大概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这种被威胁的恐惧。不少女人爱惜容貌甚至胜过自己生命,田芊芊无疑就是这些
人中的一个,她迟疑着小声说道:「不……不净大师。我来之前,我们的人都是
和他联络的。」

  想要让女人替自己保守秘密的人,无疑是个呆子。

  情绪的跌宕起伏让田芊芊已经接近崩溃,伪装的壳越硬,敲开之后里面露出
的东西就越软,现在她的壳只剩下了薄薄一层。

  田三小姐的身份不如她想得那么管用,勾引男人的法子也似乎没什么效果,
她仅剩下的那点自保的能力,也就是她身上的那些神出鬼没的毒药了。

  她垂下头,有些丧气的说道:「现在,你可以让我走了吧。我知道的,都已
经说了。」

  聂阳并没有就这么放过她的打算,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对打算来杀自己的
人,没有人会客气。而且她如果回去,是绝对不会因为聂阳把她放走就感恩戴德
的,最好的结果,也是引来一大群她的同伴,而更有可能的,就是田义斌兴师问
罪。

  女人打算用身体诬陷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往往只有被诬陷的份。不管
田义斌是不是天道中人,他都不好惹。

  「你……你要反悔?」看聂阳半天没有说话,田芊芊心里有些慌张。

  聂阳笑了笑,笑得既温暖又温柔,简直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田芊芊看到这
笑容,心里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

  但他说的话却是:「田姑娘,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你……」田芊芊顿时语塞,她问聂阳要怎样才放过她的时候,聂阳直接开
始问话,倒确实没说只要她回答就让她走,她气急败坏的一顿足道,「你好不要
脸!」

  这一下赤足顿在石板地上,疼的要命,一下把她急红了脸,左手猛地一探,
就去划聂阳的右手脉门。

  制服这样的一个女人,对聂阳来说就像制服一只泼猫一样容易,他的手指一
弹,正弹在田芊芊掌心,化去了她所有力道。

  果然不出所料,田芊芊这一招只是虚晃,她旋即张口波的一声吐出一口淡淡
粉雾,右手突然从桌下掏出一个精巧的黄铜薄片,指肚一压,几点寒星直飞聂阳
额间。

  逆鳞本就是身无武功之人也能使用的暗器,这一下破风迅疾,力道显然不在
暗器高手之下。

  加上那一口粉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此近的距离,田芊芊自然很有把握。

  但聂阳早有防备,田芊芊口唇微张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动了。

  那几点寒星直穿过聂阳原本的位置,钉进窗棂之中。

  而聂阳的人,已经到了田芊芊身后,一手压在她腰后命门穴上,含力不吐,
一手勾在她颈前,三指成爪扣住了喉头。

  这两处被制,纵然有绝世武功,也不可妄动。

  田芊芊这下慌了神,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聂阳眯起眼睛,缓缓凑到她的颈后,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肌肤上,淡淡道:
「你若真是那个苦命的龙十九,我兴许会放过你。」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愿把这个女人带下山去,并不是因为对危险的预
警,而是心底那条幽冥深处九转而出的毒龙,已经不知不觉受到了诱惑。

  而现在,疑惑的事情纷纷解开后,在这个女人除了危险已经什么也不能带来
的时候,这条毒龙,终于昂扬着亮出了锋锐的牙。

  聂阳露出了连他自己也未曾想到过的笑容,不管是谁看到他现在的笑容,都
会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你……你敢碰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聂阳的回答,则是把那只扣在她喉咙的手向下移了过去,伸进了袍子中。那
里的肌肤光滑冰凉,温润如玉的乳丘,在手掌下微微颤抖起来,嵌在玉峰顶上的
红珠,已经开始渐渐地变硬。

  他讥诮的笑了笑,突然狠狠地掐住了手中的温香软玉,在她的痛吟声中,他
缓缓地说道:「你本就不打算放过我,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窗外,密云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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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三十五章

                (一)

  听到李萧炸雷般一声大喝,不净和尚面色微变,袍袖一振,抢上前去强要把
聂月儿毙于拳底,这一次他内息鼓荡充盈,任何人也不可能再靠石子化解这次攻
击。

  于是,这次飞过来了一枚导弹。

                (二)

  「薛施主,久违了。」

  他话说的客气,脸色却十分苍白,半是因为刚才中的那一剑流血不止,半是
因为对方点到了他的名字。

  那持刀少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握着刀柄的手背上,清晰的突起了几条青
筋,他缓缓问道:「薛宝钗?」

  「宝玉弟弟?」

                (三)

  「杀敌人,怎么能叫随便。」薛怜勾起唇角,看着天道众人远去的方向,估
量着在多远跟踪才不会被发现,笑着轻声道,「他们刚才只有一句话说对了。」

  「哪一句?」

  「我姓薛。」

  「可他们还说你是个姑娘啊……」

  「……」

                (四)

  「所以?」

  「所以我不明白,如果是邢碎影下的手,殷亭晓应该受伤更重。除非……」

  「除非什么?」云盼情好奇追问道。

  「除非他用的是脚。可那样的话,留下的该是一个脚印啊?」聂阳皱起眉,
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当日,其余三人与聂阳分道扬镳。

                (五)

  聂阳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光,坐在了外厅不对着门的凳子上,直接问道:
「龙姑娘,你这样与我们为难,究竟意欲何为?」

  这次,绝不是她用一个我高兴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了。

  她似乎也看出来了聂阳的决心,于是想了一想,说道:「因为我不高兴。」

  屋中响起了女子的惨叫声。

                (六)

  「你的谎话很精妙,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信。」聂阳微笑了起来,看着田芊
芊的脸,坐了下来。

  「那你信几个字?」

  「……」

                (七)

  可聂阳依然是那副闲闲的笑脸,道:「田姑娘,我还有问题没问。」

  「你说。」

  「你三围多少?有没有男朋友?初夜是什么时候?」

  「你是AV星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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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牲

  「你……你放过我,我对天发誓绝不让爹爹找你的麻烦!」田芊芊的脸色都
有些发白,汗珠滚滚从额头流下。

  聂阳的手依然抓着她凉滑如玉的乳房,胸腹间已经有灼热的气息在流动,叫
嚣着想要吞噬面前诱人的女体。他也发觉到心底深处仿佛有一只困兽在试图挣脱
什么牢笼,他迟疑着晃了晃头,让头脑冷静了一下,手稍微从田芊芊的腰后离开
了一些。

  抓住浮木的田芊芊立刻软语说道:「我本来也和你们狼魂没什么深仇大恨,
我……我不过是受人蛊惑而已。你们祸害武林,和我……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不是
么?」

  聂阳眯起双眼,慢慢收回了手。

  田芊芊感激的转身说道:「聂少侠,我知道你是个好……」她嘴里说到这个
好字的那一刻,手指突然一弹,长长的指甲里面突的弹出一股紫色粉尘,直冲向
聂阳面门。

  不想聂阳竟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招,右手一缩,衣袖已经挥了出去。那一股
粉末全部被卷进袖中,他向前一挥,那沾满毒粉的衣袖从手肘处断开,飞去蒙上
了田芊芊的口鼻。

  「唔!唔唔!」田芊芊闷叫一声,顿时变得面无血色。她扯开面上的衣袖,
慌忙冲到屏风后的床边,去枕头下面翻找着解药。

  刚刚拿起那个青花瓷瓶,聂阳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右手一探,就把那瓷瓶
拿在了自己手上。

  田芊芊只觉得浑身发软,眼前一阵昏花,一下没了骨头一样瘫在床边坐下,
哀求道:「求求你……快把解药给我……」

  「游魂丝?」聂阳看着瓷瓶上的标签,微笑道,「那你倒不用慌了,个把时
辰,你还是挺得过去的。」

  看着聂阳戏谑的眼神,发现自己突然成了被猫按在爪下的老鼠,田芊芊羞怒
交加,怒叫道:「有种你就杀了我!」像是豁出命一般扑向聂阳。

  聂阳冷笑着一扬右手,那瓷瓶直接被他扔到了床里面。田芊芊连忙收势,转
身就要往床上扑去,身后一紧,身上那件长袍却被聂阳抓住。

  田芊芊全然顾不得其他,身子一扭从长袍里钻了出去,光溜溜的娇躯直奔解
药而去。

  聂阳却偏偏不让她如愿,一伸手就扳住了她的肩膀。田芊芊也不回头,反手
就想把聂阳拨开。聂阳一撒一抓,反倒把她的手别在了背后。用力一压,田芊芊
痛吟一声,上身被压在了床上,两条长腿顺势向后踢出,竟然是鸳鸯连环脚的套
路。

  聂阳一侧身子,向前一滑,溜进了她双腿之间,一手仍然按着她的脖子。

  「去死!」田芊芊羞愤低叫道,玉足回勾,点向聂阳后背。聂阳另一手伸指
一弹,正戳在她膝窝之中,她那笔直结实的小腿顿时软软垂下。

  「我刚才就已经说了,你不想放过我,我为什么要放过你?」聂阳冷冷的说
道,按着她的颈后,用另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与其说属于男人的欲望在驱使着他,倒不如说幽冥九转功的那种无上满足不
知不觉影响了他。

  在这对田芊芊做什么也不算过分的情况下,被男子欲念引诱而出的九转毒龙
终于选择了吞噬面前的美艳饵料。

  用手撑住床板,田芊芊费力的想要抬起上身,右腿已被聂阳点得酸麻不堪,
如果上身就这么面朝下被压制在床上,简直毫无抵抗之力。

  聂阳凝视着她在挣扎中扭动弹跳的魅人雪臀,双目渐渐开始发亮,那是纯粹
的,属于男人的光芒。

  直接肌肤相触凝神观看,聂阳才发觉田芊芊刚才在外面假扮龙十九的时候不
仅脸上做了易容,身上也穿着好像是赤裸肌肤一样的轻薄皮衣,因为现在不仅她
身上的颜色白皙细腻的多,周身肌肤也变得青春紧绷,全没了之前在院中略显松
弛的中年体态。

  喉头一阵滚动,聂阳的右手开始在那雪白光滑的脊梁上抚摸起来,滑过瘦削
的肩胛,滑下凹陷的腰间,滑上弹手的臀峰。

  「放手……不许碰我!」田芊芊把手背在背后,用力挥舞着,想打开聂阳的
手,好像她虽修习了媚人手段却从未被男人真正碰过一般。

  聂阳自然不会停手,反而用力一摁,三根手指已经挤进了柔腻的臀瓣当中。

  臀沟之间离女子最为私密之处近在咫尺,被男人直接碰触已同失身无异。田
芊芊啊的叫了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我要我爹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田芊芊看着解药近在咫尺却无法触
及,自己的清白也和性命一样危在旦夕,顿时一副心慌意乱的样子,口里胡乱叫
喊着。

  原本还有一丝犹豫不决的聂阳被她的话打开了心门,好像一直隐藏压抑在心
底的浓重黑暗气息汹涌的冲出禁闭之路,弥漫在胸臆之间。

  「希望你我一起快活的时候,你也能有这般力气。」聂阳俯身在她耳边阴沉
说道,一口衔住了她的耳珠。

  女子耳垂到颈窝一线大多敏感,田芊芊一被亲吻,整张脸都变得热气腾腾,
被聂阳吻到的地方又酥又痒,尽管如此,嘴上依然不忘斥骂道:「你这淫魔!如
此无耻!果然对得起你那狼的称号!下流!」

  聂阳在她后颈处哼了一声,淡淡道:「我们背的罪名已经够多,不在乎多此
一条。倒是你,脱光衣服勾引男人的时候,不知道对得起谁了。」

  田芊芊一阵语塞。转眼聂阳就吻到了她的脊背中央,压着她脖颈的手上力道
微松,她深深吸了口气,运力一冲,右腿滞涩稍减,她双手用力一撑,顶开了聂
阳手掌,身形一翻双腿剪刀一样绞向他的脖子。

  那样一双充满弹性的赤裸长腿,股根羞处纤毫毕现,如此美景尤物,不少男
人怕是被这样夹死也心甘情愿。

  但聂阳并不想她的腿夹在这里,他讥刺道:「堂堂田家三小姐,没想到上来
便用腿去夹男人。」同时双手一分,一左一右捏住了她纤细的足踝,用力一提。

  田芊芊哎呀一声仰倒在床上,后脑撞上床板,摔得她眼冒金星。

  这种功夫不济的女人,天道为什么会放心让她独自行动?还任她来和自己纠
缠?聂阳脑中短暂的滑过一丝疑惑,但旋即被眼前的艳色惑散了心神。

  双腿被提起分开的情况下,股根筋肉向两旁扯动,柔细的黑绒覆着小小的一
片,下方不远,正露出饱满鼓胀绽开一裂嫣红的女子妙处。如此的肢体纠缠间,
也不知是汗还是别样物事,嫩红花蕊之外竟已经可以看到垂露清光。

  既是头下脚上血液逆流,也是羞意难当所致,田芊芊的一张俏脸变得红如飞
霞,双手慌忙去捂胯下媚穴,指缝却并未合拢,欲盖弥彰之下,更见诱惑。

  「你……你非要强奸我么!」田芊芊咬着嘴唇,突然说出这样一句。

  聂阳刚刚抽出腰上布带,听到这话不免一怔。

  田芊芊咬着丰润饱胀的嘴唇,就像咬着一颗成熟多汁的果子,轻轻一撒,唇
瓣向外弹出,开口道:「我本就是要引你强奸我的,你不怕么?」

  这女子虽然武功不济,但面上表情变幻莫测演技过人,聂阳全无担心自然不
可能,但这种活色生香横陈面前的情形,没有男人会就此停手的。

  「我也很想看看现在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聂阳讥诮的笑了笑,把她的双
腿放开,双手直接压上了她变得汗津津的高耸胸膛。汗水晕染下,那一对儿弹力
十足的嫩白玉兔变得更加滑溜,虎口一拢,整团绵软就好像要从手里逃开一样。

  聂阳直视着田芊芊双眼,双手一起揉搓起来。

  田芊芊鼻翼翕张,眼里骤然蒙了一层水雾,她微微喘息着说道:「你……你
有胆子便试试看。」

  这不仅是挑战,也是挑逗。

  不管田芊芊是虚张声势也好,有备而来也罢,聂阳的欲望已经完全被挑起,
裤子沿着腿向下滑落,一条生龙活虎的阳根赤条条弹了出来。

  她瞥了一眼那根青筋盘绕的棒儿,脸色有些发白,暗咬银牙,握紧了拳头。

  那根东西足足有她三指宽窄,紫红龟头宛如一颗鸡蛋,不要说下体那处紧凑
洞穴,就是把嘴巴张到最大,怕也难以顺畅进入。

  手掌下的滑腻肌肤中,能清楚地感受到田芊芊的心跳越来越快,聂阳看她脸
色忽红忽白,扭偏了头,笑道:「怎么,刚才的气势呢?这种时候才开始怕羞了
么?」

  田芊芊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缓缓道:「你要是强奸了我,
便会让我去拿解药么?」

  这样一个千金小姐却一径的把强奸两字挂在嘴边,初听虽然刺耳,回味起来
却别有一番诱人之处,聂阳眯起双眼,答道:「我如果说是呢。」

  田芊芊身子抖了两下,缓缓的放松下来,四肢都软软的不再用力,侧着头看
向一旁,就这么躺在床边,垂着一双长腿,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白羊儿,她眼波
流转,腻声道:「那你如果不怕死的话,现在就已经可以来了。」

  来了有很多种意思,但现在无疑只有一种。

  聂阳目光闪动,缓缓沉腰,昂扬的阳根慢慢顶在了田芊芊丰腴的牝户之外,
尖端只觉一阵说不出的柔腻温软,还未进入其中,就已经被外面绵软嫩肉熨贴的
无比销魂。田芊芊的股间比起寻常女子丰肥许多,萋萋芳草下恍若拱起了半个雪
白馒头,自当中凹陷一条桃源花径,娇嫩欲滴的相思红豆隐隐凸起在溪谷尽头。

  单是耻丘外饱胀酥软的凝脂柔肌,就已经足以含吸进大半个肉龟,肉棱已经
被花唇包裹密贴之时,前面的尖儿方才堪堪触到膣口。

  任何男人到了这时,都很难再去注意其他的事情。而也就在这时,田芊芊春
意盎然的水眸里又一次闪过了森寒的杀气。

  原本女人最适合杀死一个男人的时候,是在那男人刚刚达到绝顶快乐之时。

  但聂阳的幽冥九转功若是生效,到了那时,她自己已经软瘫作一滩春泥,功
力尽失了。

  这一击又快又狠,纤纤玉手骤然变成了杀人的凶器,掌风如刀般斩向聂阳前
胸。

  这才是田芊芊真正的全力一击,看似弱不禁风的她,掌上功夫竟是极为霸道
的大开碑手。如果聂阳真的准备采吸她的功力,此刻幽冥九转功正全部运转在小
腹附近,这年纪轻轻的田芊芊,竟然好像对聂阳的幽冥九转功完全了解一样!

  这是田芊芊最有把握的一击,也是她费尽心思后最终的杀手。

  俯身做出交媾前姿势的男人,胸口离身下的女人绝不会超过两尺,这样冒着
失身风险换来的绝好机会,田芊芊绝对不会错过!

  她也知道,只要自己这一击失败,一身内力和辛苦的谋划就要全部付诸东流
了。

  所以这一掌,她没有留半分余地,刚才那全然的放松,竟是为了此刻把全身
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一点上!

  「砰!」随着一声闷响,床上传来了「唔」的一声闷哼。

  田芊芊的掌力,毫无保留的击中了什么。但却不是聂阳的胸口,而是她自己
的左臂。

  「啊啊……」田芊芊长声惨叫,整个人在床上蜷成了一团,左右翻滚起来。

  她没想到聂阳的功力增加后,影返的威力也随之上升,仅仅是轻巧的一拨一
带,她那凌厉的一掌就结结实实的拍在了自己的左臂上。

  嫩藕一样的臂膀顿时红肿起一大块,田芊芊痛呼道:「啊啊……好疼……好
疼啊……」

  「你这样的女人,的确该有人教你知道,什么叫做疼。」聂阳冷哼一声,一
把把田芊芊提了起来,猛地按在床上。

  因为疼痛而乱踢的双腿轻易被聂阳占据到中间,田芊芊痛得脸色煞白,依然
用右手徒劳的挣扎着。一时半会她怎么也提不起新的内息可用,那一下下打在聂
阳胸口,真如撒娇一般不痛不痒。

  「恶棍!色魔!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最后的手段施展过后,黔驴技穷的田
芊芊徒劳的做最后的抵抗。

  存心要彻底击溃她的聂阳并不急着占有她的身体,在牢牢地压住她身子后,
低下头咬住了一颗嫩如春芽的乳蕾,用牙齿夹住,舌尖悠然的在上面刮蹭。

  「呃……滚开……滚开!」异样的酥软感从乳尖发散,胸口开始感到发热,
田芊芊一阵心慌,右手手肘顶住了聂阳的脑袋,用力向下推。

  聂阳的头丝毫未动,死死吸住她的蓓蕾,舔吮勾含,同时运起幽冥九转功,
手掌按压过她身体各处穴道,把她已经散乱的内力渐渐引导向丹田下方。

  「不……不可以!你不能这样!」田芊芊果真对幽冥九转功十分了解,应对
着努力凝神敛气,但此刻受伤其一,春潮涌动其二,内息不足其三,可以说无可
奈何。

  眼睁睁看着所有内力渐渐汇聚下去,田芊芊一下子软了下来,梨花带雨的乞
求道:「聂大哥……我服了你了。我知道错了,你……你不要毁了我的功夫。你
只要不用那功夫,你……你想怎样都可以。我都听你的。」

  这样一张娇若春花的芙蓉面泪水涟涟的软语哀求,确实有不小的威力。只可
惜接二连三的小诈已经让聂阳此刻的心肠和他胯下的阳根一般的坚硬,丝毫不为
所动,一手引导着田芊芊内力,一手压住她的身子,仍然用嘴好整以暇的刺激着
她胸前的乳蕾。

  游散内息全部聚拢后,聂阳腾出一手,往那鼓胀的蜜丘上面摸了过去,果然
一番挑弄之下,那一线凹陷之中已经可以摸得到粘滑欲津,手指轻轻一压,滋溜
挤进了肥美花瓣当中。两边媚肉几乎裹住了一个半指节,指尖才触到了紧紧闭拢
的花径入口。

  膣口虽然已经润泽滑腻,却紧若处子,聂阳微微皱眉,指尖往里一探。田芊
芊啊的呻吟一声,一双雪股猛然夹紧,把一根手指牢牢挤在一圈嫩肉之中。她这
次是真的白煞了脸色,冷汗满额,连嘴唇都颤抖起来,「不行……不行……放开
我……放开我!」

  手指再次用力,热乎乎的蛤口之内不远,便感到一片薄弱阻碍,堪堪护着处
子嫩蕊。

  想不到这杂七杂八邪门歪道学了一身的恶毒小姐,魅惑之术十分熟练,这关
键之地,竟还是未曾开垦过的纯白无垢。

  「你一个黄花闺女,学什么勾引男人?」聂阳心头火起,心底被她完璧之躯
勾起的一线清明堵塞住满腔欲火,郁结无比。

  「我要你管!」一听教训,田芊芊立刻倔强道,「能杀了人,便是好手段!
你们这种臭色坯,全死干净了才好!」说话间,满眼的不服。仿佛这样赤身裸体
把男人引得心神大乱趁机诛杀,是一件很正义很了不起的事情。

  胸膛急剧起伏,田芊芊竟然还继续说道:「匡天扶道,就算饲鹰喂虎又有何
妨!何况只是让人看上几眼!只要让恶人伏诛,便不算受辱!」

  如今的天道,竟然已是这种样子么?

  聂阳泛起一丝冷笑,郁结大开,双手猛地一扯田芊芊双腿,把她扽了过来,
臀尖抵在床沿,那诱人无比的蜜腔穴口紧贴上已经等待良久的阳根。

  「既然如此,你就当作为了你的天道,喂了我这匹狼吧。」

  轻描淡写的话音中,硬如铁杵的棒儿强行往那团绵津津的白肉里一捣,那柔
嫩蜜丘顿时凹下一块。田芊芊浑身一抽,娇啼一声,双手猛地抓住聂阳双臂,便
要攥住。

  知道她指甲中恐有剧毒,聂阳毫不犹豫的双臂一闪,反抓住她纤细双腕,并
在一起单手握住,向上一压压在她头顶上方,身体顺势向前一扑。

  「啊……」一声惨呼,田芊芊整个粉嫩玲珑的身子都向后缩去,大半个棒头
杵进膣内,窄不容指的花径被强行撑开同时,那道贞洁屏障也被肉龟紧紧碾住,
蕊心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绷紧的会阴上方,一缕残红游丝般坠下。

  双腿一阵乱蹬,田芊芊整个人像是被钉住的蝴蝶,徒劳做着垂死挣扎。这般
动着扭腰摆臀,不仅没能把那根巨大异物挣脱,反而让红嫩腔肉在肉龟周遭磨来
磨去,让聂阳着实享受起来。

  「畜生……你杀了我吧!」眼见腰臀被制,挣脱无望,那根棒儿在她体内越
入越深,直要把她肚子捅穿似的,股间仿佛被利斧砍入,当真是痛不欲生。

  慢慢入到最里,紧紧抵住那团略硬蕊心,聂阳凝神收敛住在这肥软紧窄肉洞
里狂抽猛送一翻的冲动,慢慢把功力运了过去。

  如果此时田芊芊还能偷袭,聂阳恐怕难以抵挡,只可惜,她现在痛得四肢发
软,双眼翻白,几欲晕去。怪也只怪她那处蜜道外有丰唇包裹,穴口娇嫩过人,
内里又太过紧小连指尖也难以进入,插入之时,聂阳都稍感疼痛大为讶异。

  初步准备已毕,聂阳一扯床单,把那瓷瓶抖进手里,问道:「你这解药怎么
用法?」

  「内服……一……一颗。」田芊芊牙关颤抖不停,虽然盈盈大眼满是怒气,
看到解药却还是忍不住放软了语气。

  倒不是聂阳变得好心,而是他一来担忧气血流通过快,引得毒发早了,身下
娇娘变成尸身那就无趣得很了,二来此毒毒性他并不了解,若是侵入经脉,保不
准还会导进他自身一些。

  接过解药,田芊芊连忙送进嘴里,用津唾送下。虽已失身但终归捡回一条命
来,就是良家妇人能在贞操与性命中选择前者之人也为数不多,何况江湖女子。

  田芊芊慢慢闭上双目,虽然疼的浑身颤抖,却比先前安静了许多,不再咒骂
不断。

  不知她又在计划什么,聂阳不再耽搁,双手轻轻托住她的臀瓣往上一抬,让
她股间媚穴更易进出,阳根缓缓往外拉出。

  「唔唔……」田芊芊一声闷哼,穴腔子被那火热的肉茎向外一刮,除了方才
就有的阵阵胀痛,竟多了一丝绵绵的酥痒。

  最痒之处,一直随着龟棱后移不断变化,丝丝缕缕都传给了花心方圆一带,
刮蹭到将近出口,棒儿先是一顿,旋即蛟龙入海一样凶猛插回,把刚刚闭合的甬
道再次冲开,龙头直咬花心,混合着疼痛和古怪酸麻的感觉搔向田芊芊心窝,她
啊的又是一串呻吟,细细的眉尖儿蹙拢在一起,似痛非痛,似愉非愉。

  玉门已开,蜜穴润畅,聂阳搂紧田芊芊的臀股,不紧不慢的抽送不停。田芊
芊刚刚起了春意,为了之后运功,聂阳也不敢太过粗鲁,而且一旦太快,面对这
样外裹内吸,花心膨大的奇美穴器,他也没信心能坚持到运功结束而把持的住。

  田芊芊那处确实与寻常女子稍有不同,柳婷那种曲折花径在媚药作用下依然
痛不可当,她才不过承欢三四十合,鼻中那低低柔柔的哼声就已尽是婉转春情,
不见丝毫痛楚了,适应之速和服了星点融玉丹的董诗诗不相上下。可聂阳的阳根
比起洞房花烛之刻,大了可不止一分。

  田芊芊不是不痛,那里实在是涨卜卜得好像要裂开一样,可是那根棒儿一动
起来,被磨弄的地方就油然而生出一股直通腰脊的爽麻,让她既想让那棒儿滚出
去,又想让它多磨片刻。

  她抿紧嘴唇只从鼻后发出闷酥哼声,也是怕这般被磨下去,嘴里不知会叫出
些什么东西来。

  虽然猜不到田芊芊的心思,但聂阳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下那具娇躯的变化。

  曲腿勾足,拱腰缩臀,挺胸吸腹,蹙眉咬唇,落霞染颊,肤起红云,宝蛤流
香津,蜜液淌初春。若不是双股上沾染的点点猩红,聂阳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呻
吟不断的春情少女不过是初尝云雨事。

  很快,聂阳就发现了原因所在。

  田芊芊各处经脉之中的内息,竟好像在和聂阳体内的幽冥九转功里应外合。

  习武之人,内息鼓荡处往往格外敏锐,就是细小的破风之力也能迅速感应,
而此刻被引导的敏感无比的,却是女儿家全身各处愉悦所在。不是媚药,却也不
逊媚药。加上她下体生的肥嫩,紧窄若斯,依然很快适应了那棒儿大小。

  虽然不解,聂阳也不会放过这已到口的佳肴。力贯腰股,缓缓研磨的同时,
一丝丝凉意开始从肉茎外散发出来。

  正被磨弄的酸麻难当的嫩肉冷不丁一激,激的田芊芊一个哆嗦,啊的叫了一
声。

  「别……不要……」田芊芊竟然完全了解这变化意味什么,凄楚的哭求道,
「求你不要……」她好像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内力异常,不解的哭叫道,「为什
么……为什么会这样……」

  聂阳此时已无法收手,身躯一挺,双手捏住田芊芊秀美双足,阳根深深埋入
她体内。一丝丝凉气好像有形有质一般,凝成细丝开始搔弄着已经酸软不堪的花
心。

  「啊!啊啊!」每次被搔到,田芊芊就会发出一声不甘的呻吟,但女子欲念
燃起之后便再不由心,纵然摇首呼不,身子里那股直入骨髓的甜美愉悦却根本无
法拒绝。

  在完全不情愿的情况下逐渐步入绝顶的女子娇躯散发出能让男人无法抗拒的
诱惑,那种一面心里努力摆脱,一面身体却贪婪渴求的神态,淫媚至极!

  而此时,田芊芊一身内力不但没有丝毫散乱,依然聚在原处不说,甚至还隐
隐鼓荡几欲主动破关而出一般。

  「别……别!好凉……痒……哎、哎呀……好酸……」蕊芯儿上恍若被浇了
一泼百味酱汁,田芊芊垂在床边的两条腿随着呻吟不住抖索,腰手皆被压住,只
剩下娇躯中段出水白鱼似的一下下挺着。

  高潮将至,正是女子风情最浓之时,加上田芊芊本来面目娇美过人,那水眸
漾春红唇含情的模样,竟看得聂阳也忍不住心神一荡。

  「好……好哥哥……求你……求你动动,这样……这样人家要酸死了……道
啊……」田芊芊心中情欲已经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膣腔之中被人灌了蜜油似的
滑腻至极,花心吞吐不停引带着愈发狭窄的甬道蠕动不断,想要把聂阳整个人吞
进这小小牝户中一般。清潮所致,她只顾得上解决双股之间那遍及全身的麻软酸
痒,什么幽冥九转功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聂阳撒开一手按住一团乳肉,下身猛地一送,另一手贴在田芊芊腹上,顺势
运力一逼。本就探到蕊底的阳根随着这一下动作凶狠的戳进了已软如春泥的花心
之中,丝丝缕缕的凉气随之聚往一处,融进霎那间变得火热的肉茎之上。

  田芊芊雪背一挺,纤腰仿佛被一只手用力托起一样悬在空中,原本垂落在地
的双足脚尖踮起,从脚踝到大腿全都死命弓起,整个娇躯绷得竟似在练铁板桥一
样。

  「啊、啊……」她喉咙里颤抖着发出两个含糊的音节,其余的悲号,全部梗
在了嗓中,那一双水眸死死盯住聂阳,眼角猛地垂下两线清泪。

  田芊芊身上的全部内力,就在这令她魂灵出窍的绝美快感中,点滴未剩的被
吸纳进了聂阳体内。

  奇怪的是,她在这一刻的眼神竟然充满了惊讶诧异,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不可
思议之事,正在发生一般。

  最后一流内息引入自己体内的时候,聂阳突然发现依然有内力一般的东西在
被吸出。初时,还道是田芊芊太过爽快,阴元流徙,不过片刻就发现情况并非如
此。

  这源源不断被采吸进来的,并不是女子盈坤养阴所生精元,而是与命脉息息
相关的本元。

  所谓大伤元气,固本培元,所指皆为此物,田芊芊也发现全身精力正在飞快
流逝,头晕目眩眼前一阵发黑,张开嘴巴想要求救,却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
起来,膣腔之中一股一股阴津泼尿般流了出来,初时还见粘稠,后来简直如水无
二。

  那一刻聂阳心中闪回千百个念头,纷乱如麻,此刻所吸大为补益尚且不论,
单是这吸取时远非交欢可及的销魂滋味,就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不到最后一刻绝
不罢休。

  聂阳看着田芊芊乞怜的双眼,那里的神采正在渐渐消逝,这样的女人……本
就是死有余辜的……

  「小阳子!」耳边,突然恍惚般传来了董诗诗一声娇斥。如真似幻。

  聂阳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强行把功力岔开,猛地向后退走两步,一下撞在屏
风上,背后尽是冷汗,这一下收得猛了,小腹隐隐生疼险些走火入魔。

  田芊芊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一样浸在汗里,原本红艳的脸颊一片惨白,一
双樱唇犹有余悸的微微颤抖。

  「说……这是怎么回事?」聂阳咬紧牙关问道,勉励站起,调息理气。

  刚在阴阳交界走了一遭,田芊芊整个人好似傻了,颤动的唇瓣间隐约传出破
碎的句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聂阳皱紧眉头,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按住她左乳,缓缓输了一些真气进
她心脉。这并非实际传输,只是如逼毒疗伤时所作一样暂借内力给她安定心神。

  一身功力尽失,还险些丧命,田芊芊愣愣的垂泪半晌,才开口道:「到底怎
么回事……怎么回事……」

  聂阳沉吟一下,问道:「田芊芊,你修炼的是什么内功?」

  田芊芊恨恨看向聂阳,哼了一声,偏开了头。想到一身功力已成他人嫁衣,
不管是谁也难免忿恨。

  聂阳沉声说道:「你替他隐瞒,他却想要你的命。刚才若不是我手下留情,
你已经糊里糊涂的送了命!你老实讲,那人是不是告诉了你关于幽冥九转功的事
情?」

  田芊芊摇了摇头,紧跟着又点了点头,别的不论,刚才她确实差点就把命丢
在这里,也确实是聂阳手下留情,她迟疑片刻,强撑着爬起身来,就那么赤身裸
体的呆坐在床沿,双目无神的望着远方,轻声道:「不错。我对幽冥九转功所有
的了解,都是他教的。」

  聂阳皱眉坐到旁边,注视着她凝神细听。

  「桃花神功。」田芊芊顿了顿,看了一眼聂阳,才继续道,「那人教我这门
内功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个名字。他说这门内功只有女子可练,进境十分神速。
我试了一试,果然……果然十分了得,加上他说这功夫可防幽冥九转功的邪道练
法,我便废了原本内功,专心修习。」

  若是如此,便难怪刚才吸取内息的时候,田芊芊露出那样惊诧莫名的神情。

  从另一方面,也让聂阳明白了为什么田芊芊明知他邪炼幽冥九转功,依然莽
撞的孤身前来。如果在那一瞬间吸取不成内息一滞,在那时出手,聂阳无论如何
也料想不到。如此看来,田芊芊早已想到纵然失身也是留有后手的。

  「那人是谁?可是你们天道中人?」聂阳对那人的身份隐约有了猜测,但并
不敢十分肯定。

  「不是……」田芊芊颓丧的摇了摇头,黯然道,「但那人和天道中一个重要
人物相识,因为……因为他写给我的信件上,有那位先生的暗讯,叫我按他说的
做。」

  「那位先生?」聂阳眉头紧锁,事态至此,已经远远偏离了他预定的轨道。

  「我身份低微,见不到那位先生。但这次借机围剿摧花盟,同时诛杀你……
你这匹狼的一箭双雕之计,就是他一手操纵。」

  「那个教你功夫的人,让你潜入摧花盟伺机杀我?」聂阳直觉认定这人多半
是邢碎影,但却有不通之处,比如那天道高层,就不该是会和刑随影同流合污之
辈。

  田芊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垂首道:「没……没有。他原本叫我和其他人一
起混进镖队,伺机……勾、勾引你……」

  聂阳心中隐隐觉得奇怪,问道:「那人何时开始教你这桃花神功?」

  「大概一年半以前。」田芊芊伤心道,「那功夫确实进境神速,只是不知道
为何,我用起来总无法发挥出全部威力,只有大约两三成……结果……结果都便
宜……便宜了你。」

  一年半以前,正是聂阳多方寻找邢碎影无果只得四处求助的时候。

  这桃花神功,仅仅练气神速,全无行功法门,真正内行高手根本不会有人练
这种徒具内力的功夫,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田芊芊就只不过是个为幽冥九转功准
备的鼎炉。所谓桃花神功,怕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现在看来,邢碎影莫不是真的混进了天道不成?

  聂阳心中又是一紧,若是当真如此,与天道的纠葛就在所难免。更可怕的是
天道之中不知道是否还有年轻女子受其蛊惑,练了这为他人作嫁之法。

  「你可知道还有什么人练了这桃花神功的?」

  田芊芊摇了摇头:「我在天道里见过的人不超过五十,其中那四五个女子,
身手都好得很,不像我……这般没用……」

  聂阳揉了揉眉心,突然问道:「你可知道邢碎影这个名字?」

  田芊芊顿时显出满面嫌恶之色,愤愤道:「那种无耻淫贼,若是被我抓到,
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教你功夫的人,或者那个天道的重要人物,叫什么名字?」

  现在千丝万缕线索之中,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聂阳也不想放过。

  没想到田芊芊摇了摇头,一脸迷茫的说道:「重要人物与我们联络都是靠暗
讯和记号标识身份,写信给我的人也没留过名字……啊,他、他好像有一次在信
里自称是仇先生。不是上求下衣的裘,是人九仇。」

  仇先生?仇不平死后,此姓没有再出过什么名人,至少聂阳不知道还有什么
名人。但转念想到,如果是书信来往,也许那并不是姓氏的那个仇,而是仇恨的
仇。

  暂时没什么话想问,聂阳起身道:「你把衣服穿好吧。我要走了。」

  田芊芊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立刻道:「你要把我怎么样?你……你问完话便
想杀人灭口不成?」

  聂阳回过头,看她神色,竟是当真把他当作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一样。

  「我没兴趣。你好自为之。你若是还想杀我,不妨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告
诉你父亲。久闻田义斌侠义无双,我也很想会会他。」聂阳缓缓捡起衣衫穿好,
掩饰着由心底升起的烦躁之意。

  他现在完全不想理什么天道,他只想早日剿灭了摧花盟,练好武功,把邢碎
影的人头,拿去祭在养父母的坟前。

  「不……不要丢下我!」田芊芊突然叫了出来,衣服也不穿的冲下床,紧紧
攀住聂阳的脊背,浑身都在发抖,「不要……他们会杀了我的……一定会杀了我
的……我没能扬名立万,反而没了功夫,我……我没脸回家……你带上我,你带
上我,啊?我会用毒解毒,我还会易容,我……我会很多事情。我知道天道的事
情,我……我还知道很多。你只要保护好我,我……我一定全都讲给你听!求求
你……带我走……」

  没了内功后的田芊芊,仅靠花拳绣腿确实难以自保。就算哪一个官兵起了歹
心,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男女之间一旦有了那种微妙的关系,无论那一方,都会有心理上的变化。

  聂阳紧皱起了眉头,他并不想带上这个麻烦,他的麻烦已经够多。

  田芊芊看出了他的犹豫,立刻道:「我……我还认得出吴延!我们擅长易容
的人,一定能看出易容改扮过的人!史夫人十天半个月都难以痊愈,你带上我,
我替你抓他!他……他恶贯满盈,本就该死的!」

  这个不久前还为了杀聂阳而忍耐着与吴延合作的女人,顷刻就已倒戈。

  的确,以天道的作风,田芊芊的行为毫无疑问已经是叛徒,任她离开确实危
险,而她提出的条件又着实诱人。聂阳想了想,轻叹了口气,「你穿上衣服,我
在外面等你。」

  想到家里那个二小姐,不知道见到这个三小姐后,又会惹出怎样的祸端。别
的不说,至少那醋坛子,怕是要砸个粉碎了。

  走出屋门,山风过额,聂阳稍微清醒了一些,心底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那么
一些后悔,但更多的还是满足,不管是身为男人征服的满足,还是那些内功所得
到后的满足,都一样的令人愉悦。

  唯一有些不安的,就是幽冥九转功在得到这些内力后,好像又变得邪门了几
分。好像那只毒龙终于吞噬了满意的活牲,得到了盘旋而起的力量。

  其实这些自命为侠女的女人,不过也只是这么回事罢了。聂阳突然有了这种
奇妙的想法,但仅仅是一闪而过,他就没再注意了。

  因为云盼情他们几人已经回来。

  「聂大哥,那个龙十九怎么说?」云盼情手里拿着聂阳叫不出名字的成串零
嘴,一边嚼着一边好奇的问。

  聂阳沉吟片刻,目光缓缓从面前鹰横天、云盼情和慕容极脸上移过,才道:
「她不是龙十九。」

  「哦?那……那位姑娘是谁?」慕容极也显得有些疑惑,追问道。

  「她姓田,田义斌的田。田家三小姐,田芊芊。」聂阳紧盯着面前三人的神
色,缓缓说道,「她把天道的事情,告诉了我。」

  鹰横天面色大变,急道:「聂兄,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说那个女人
是田家三小姐?」

  田义斌和北严侯素来交好,鹰横天自然不敢得罪侯爷府上贵客,想到两个手
下的死因,顿时浮现满额细汗。

  聂阳只点了点头,不愿多言。

  「田家三小姐,怎么成了天道中人?」慕容极也是一脸不信。

  「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她没说谎,天道,已经找上我了。」聂阳紧锁眉心
担忧道,「希望月儿和怜姐莫要出事。」

  对手是天道的情况下,比起幽冥九歌,狼魂这个身份反而会是更加优先的目
标。

  鹰横天对天道似乎颇有好感,扬眉道:「天道?那些人暗中帮官府破过几起
大案,都不是什么歪门邪道之徒。」他这才想起聂阳身份,哦了一声道,「那看
来他们是冲着聂兄你而来了。」

  聂阳带着几分邪气勾起唇角,笑道:「他们尽管来便是。」

  说话间,田芊芊已经屋里走了出来。因为易容已去,她身上又穿了一身绛纱
宫裙,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贵族千金,连面上神情也带着隐隐的倨傲。只有聂阳知
道她这副架势不过是为了掩饰她的不安。

  就像田螺蜗牛那般,越是柔软就越要背上坚硬的壳。

  「田家三小姐?」鹰横天语气略带恭敬,拱手问道。

  田芊芊微微颔首,权作回答。

  那两个中毒手下看来鹰横天并不打算追究,而是没事人一样道:「田小姐,
如有需要,在下可以托人护送你回家。顺便,向田爷问个好。」

  田芊芊强挤出一抹微笑,说道:「那倒不必,我……有事要和这位聂少侠同
行。」

  「哦?」这次好奇的却是云盼情,她睁大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田芊芊的脸,笑
眯眯的说道,「原本是俘虏,怎么这一会儿,就变了客人?」

  田芊芊面色有些发白,强撑笑容道:「那自然是因为我与聂大哥冰释前嫌,
有了共同目标。」

  云盼情也懒得戳破她这不堪一击的谎言,转而向聂阳道:「聂大哥,你要带
她上路?」

  聂阳斜斜一瞥,田芊芊目光和他对上,立刻露出了乞怜神色,像只无家可归
的野猫儿。他点了点头,淡淡道:「她和咱们同行阵子。等天道的事情解决,我
会托人送她回家。」

  不愿把话题纠缠在田芊芊身上,聂阳接着说道:「鹰大人,此地劳烦阁下派
人收拾了,殷前辈的尸首,也劳烦请位差爷送往武当,简要说明情况。盼情,田
姑娘现在独自骑不了马,回去路上你带着她。慕容……」他看向慕容极,犹豫了
一下,隐去了原本想说的什么话,只说,「你好好照看幽冥九歌。」

  交代完毕,聂阳马上跟着道:「你们先走一步。天道要与镖队为难的话,多
一个人多一份照应。我还有些事情在这里要办,办完就立刻追过去。」

  云盼情看了一眼田芊芊,全然没有她之前那与谁都和和气气的样子,而是板
起了小脸,连手上的零嘴也没再动口。鹰横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慕容极道:
「那,我们就先上路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也尽早跟来的好。」

  聂阳点了点头,双臂一张,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在了院墙之外。

  云盼情诧异的看着墙头,奇道:「这么会儿功夫,怎么他的功力好似又长进
不少?」

  慕容极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在田芊芊看不见的地方指了指她。云盼情露
出了然的神色,旋即闪过一丝明显的担忧。

  这片刻间的功夫,聂阳已经去的远了。

  按慕容极所说的方向,果然远远有一处断崖,下面流水湍急,想必便是那日
董清清失足之处。若是下游入江依然无人,她早成了鱼食虾粮,今生再难一见。

  念及于此,聂阳心中竟也有些后怕。不愿多看,转身仔细寻觅过去。

  走到丈许之外,地上果然找到一对深可及踝的足印,看上面纹路,正是殷亭
晓所穿的软底布靴。

  聂阳站在一旁,潜运内力沉腰立马,脚下泥土果然立刻松陷,拔足出来,已
经是深深一对鞋印。

  由此看来,当时殷亭晓已经把吴延追击之无路可逃之处,蓄势待发随时打算
出手。

  这种情况下的高手,连周身每一处气流的变化也不会全无察觉,要想在此时
偷袭得手,若不是武功高出一大截,便没有半点可能。

  武功能高到瞬间格杀殷亭晓的高手,并不是没有,但若要用掌力而非兵器,
聂阳一个也想不出来。少林达摩院首座净蕴大师可能有此功力,可他足不出寺潜
心钻研佛法武功,就算千里迢迢赶来,也绝不会杀死同气连枝的武当名宿。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聂阳脸色有些阴郁,顺着殷亭晓的脚印倒看回去,果然,阴湿泥土之上很快
找到一行足印,很浅很轻,多半是施展轻功而来。这行足印离吴延殷亭晓两行相
距甚远,像是从一旁过来。

  聂阳来回看了看,眉头锁的越来越紧,几乎绞成一股。

  他在周围树木上寻觅一番,果然找到了逆鳞射出的细小钢针。他用衣袖垫着
捻起一枚,针色铮亮,并未淬毒。

  他扶着树干站住,脑中开始飞快的整理纷乱的思绪。为了不让线头显得更加
凌乱,他索性先从旁枝末节开始考虑。

  摧花盟中一定不止田芊芊一人。仅靠她自己,混进摧花盟内太过冒险,万一
被识破身份,摧花盟让女人开口的法子数不胜数,简直送羊入虎口。

  而摧花盟内那个天道中人,聂阳已经有七成把握断定,就是那个顾不可。

  虽然不知道他与赵玉笛夫妇有怎样的恩怨纠葛,但可以判断得出,那个理由
是个足够好的借口,让他光明正大的进驻摧花盟核心。

  这样一来,镖队里的不净和尚,摧花盟里的顾不可,就把天道串联进中间。

  逐影呢?他们中是不是也有天道的人?

  邢碎影呢?他和现在的这个天道,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到底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显然聂阳暂时还没有答案。

  面前最现实的问题,就是是谁杀死了殷亭晓。这个答案在他心中已经模糊的
下了结论,只是他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他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所以仅剩的一些疑点,他必须真切的找到实据。

  「看样子,你似乎不相信殷大侠是死在小生手上呢。」一句略带戏谑而又温
文尔雅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出现,聂阳浑身立刻变得紧绷,所有的肌肉都想扑食前
的豹子一样收紧。

  好像是从牙缝里用力咬出来一样,聂阳沉声一字一字说道:「邢……碎……
影!」

  邢碎影面带微笑站在远处密林旁侧的一小块空地上,一手摇着折扇,一手好
像拎着一人的后领。

  「殷亭晓不是你杀的。」聂阳并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下了结论。

  「是么?」邢碎影不置可否,左手突然收起折扇,斜插在腰带上,忽的一掌
拍向身旁一株小树。

  那树干手腕粗细,离邢碎影约莫五尺远近,这一掌过去,就见那小树枝不摇
叶不晃,突然咔嚓一声,从他出掌高度齐齐断开。而那断开后的树干竟然平平向
邢碎影的方向飞出了一尺多远,才落在地上。

  这一掌且不说算不算收放自如,单讲这五尺之外的威力,偷袭殷亭晓一击致
命已经不得不说不无可能。

  而幽冥掌掌力聂阳较为熟悉,比起慕容家早就不知还有何人会使的七星引天
掌,更像是殷亭晓这次所中。

  邢碎影抽出纸扇捏在手里,向前平伸指着聂阳道:「小生这次来,不是来帮
你知道谁是凶手。而是来帮你和摧花盟较量的。」

  聂阳哼了一声,道:「不敢当,无福消受。」

  邢碎影微笑道:「小生也不费什么功夫,举手之劳而已。免得你若是走进岔
路,还要我白等那些许时候。如果被那个天道坏了小生的事情,也烦人的很。」

  他嘴上说着,右手向前一甩,一个人被他丢到了他和聂阳中间。

  那人面色萎顿,脸上还残留些胶泥痕迹,身上穿着方才逃亡死人的衣着,竟
是其中逃走一人。

  邢碎影淡淡道:「这位大侠,你不妨把刚才对小生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那人嘴唇颤抖,冷汗如注,低下头一言不发。

  邢碎影手指一晃,也不见有什么东西飞出,就听到那人一声惨叫:「啊啊!
我……我说就是了……」

  「我……我是李青鹿。」他说完这三个字,就好像用尽全身力气一样,浑身
都软了下去,「殷……殷师兄……是、是被我害死的。」

  聂阳皱紧眉头,李青鹿身为武当雅筑四友之一,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情?

  莫非他也是天道的人?这么看来,他手上有逆鳞,倒成了可以解释的一点。

  如此看来,田芊芊果然还隐瞒了内情。

  「不过……」李青鹿慢慢抬起头,嘶声道,「殷师兄不是我杀的!我没那个
功力!他认出了我的身法……我不想害他的。」

  「那是谁杀的?」聂阳咬牙问道。

  李青鹿垂下了头,半晌,才一字一句道:「是慕容极。如意楼的慕容极!」

  他突然抬起头,大叫道:「就是那个慕容极!用慕容家的七星引天掌杀了殷
师兄的!」

  这充满怨恨和诅咒的声音,在阴暗潮湿的林间回荡起来,惊起了几只乌鸦,
发出郁丧的叫声,飞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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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三十六章

                (一)

  田芊芊感激的转身说道:「聂少侠,我知道你是个好……」她嘴里说到这个
好字的那一刻,手指突然一弹,从手心中飞出一张写有「好人卡」三字的古怪暗
器,直取聂阳心口。

  聂阳惨叫一声,收卡身亡。身躯蜷成「口丁乙」的模样,死状甚惨。

                (二)

  直接肌肤相触凝神观看,聂阳才发觉田芊芊刚才在外面假扮龙十九的时候不
仅脸上做了易容,身上也穿着好像是赤裸肌肤一样的轻薄皮衣,因为现在不仅她
身上多了许多暗褐色的色斑,皮肤也松弛了许多,小肚子堆着一层层皱纹,看起
来一下老了三四十岁。

  ……

  「导演,我早说了,装嫩是幼稚剧的专利,咱们成人剧这样搞是不行的……
收钱也不行的……有后台也不行的。」

                (三)

  聂阳在她后颈处哼了一声,淡淡道:「我们背的罪名已经够多,不在乎多此
一条。倒是你,脱光衣服勾引男人的时候,不知道对得起谁了。」

  「我……我对得起维纳斯。」

  「好吧。」

  当日,聂阳断田芊芊双臂。

                (四)

  「砰!」随着一声闷响,床上传来了咔嚓的骨头断裂声。

  田芊芊的掌力,毫无保留的击中了什么。但却不是聂阳的胸口,而是一个藏
在床顶偷画画像的狗仔队。

  「砰砰砰砰……」屋里接着响起一串闷响。

                (五)

  初步准备已毕,聂阳一扯床单,把那瓷瓶抖进手里,问道:「你这解药怎么
用法?」

  「肛……肛门栓剂……」

  聂阳大惊失色,道:「你……你也是穿越来的?」

                (六)

  聂阳点了点头,双臂一张,整个人轻飘飘的挂在了院墙之上。

  云盼情诧异的看着墙头,奇道:「这么会儿功夫,怎么他就腿软了?」

  田芊芊红着脸,不说话。

                (七)

  走到丈许之外,地上果然找到一对深可及踝的足印,看上面纹路,正是殷亭
晓所穿的软底布靴。

  聂阳站在一旁,潜运内力沉腰立马,脚下泥土果然立刻松陷,拔足出来,已
经踩上一堆大便。

  「殷亭晓果然是在大便时遇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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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对质

  尽管血海深仇的对象就在面前不到十丈远的地方,聂阳却无法集中精神去和
他较量。李青鹿这突然出现的揭秘者带来了新的危机讯号。

  聂阳强压住拔剑与邢碎影决一死战的冲动,向李青鹿问道:「你是不是已经
入了天道?」

  李青鹿抬起头,脸色更加苍白,冷汗如雨,显然已经不必回答。

  若是慕容极心怀不轨,如意楼内必有新乱,聂阳只有暂且把邢碎影放在一边
继续问道:「那慕容极呢?他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

  李青鹿避开了聂阳锐利的目光,看着自己身前的地面,颤声道:「我……我
不能说……」

  聂阳淡淡道:「你已将他指为凶手,他若和你同道,你已经是叛徒,他若仅
仅是如意楼的一个管事,你又何必替自己的对手隐瞒。」

  李青鹿突然显得有些癫狂,他仰头大叫道:「我不是叛徒!我既然甘心来做
这种事情,自然早就有了为天殉道的准备!他……他要不是杀了殷师兄,我……
我绝不会说出他来!」

  如果他所言非虚,这话已经是在说,慕容极也是天道中人。但聂阳心中反而
开始感到疑惑,他并未表露出这种不安,而是依然平静的问道:「那你便是承认
他是你们的同道中人了?」

  李青鹿垂下头,低声道:「不……不错,不仅如此,他……还是这次行动的
首脑。就连……就连你这次报仇的计划,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你相信我!我说
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替我师兄报仇!」

  聂阳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冷道:「你们天道中人,什么时候会拜托起狼魂
替你们报仇了?」

  李青鹿浑身一颤,略带嘶哑、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把这种事情都说
了出来,自然是……是不能再在天道中待下去了。此事一了,我……我便退出江
湖,过寻常人的日子去了。」

  聂阳不再追问此事,拿出一根细针,甩手刺在李青鹿身前的泥土上,问道:
「这针,你可认得?」

  李青鹿咬牙道:「这……这是田三小姐给我的逆鳞里的暗器。」

  聂阳紧盯着他的双眼,厉声道:「好!那你说说看,这暗器怎么会在你殷师
兄的额头里?我要是替他报仇,是不是该第一个杀了你!」

  李青鹿顿时变得有些惊慌失措,目光散乱,嗫嚅说道:「我……我……我没
有……不是……」

  「说!」聂阳口中斥道,反手一拔,寒光闪闪的长剑已经在手。

  「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殷师兄说我有辱武当清誉,我中了他一掌差点
变成废人!我不反击,就……就被他打死了!」李青鹿嘴里叫道,伸手撕开了自
己前襟,果然胸膛上有一个醒目的掌印,红中透紫。

  聂阳凝视着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笑意,淡淡道:「好,
我如果有命回去,就给你一个当面揭穿慕容极真面目的机会。」

  李青鹿一愣,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聂阳身形一晃已经到了面前,
一掌斩在他颈侧大血管上,把他击晕过去。

  邢碎影唰拉一声把折扇展开,面上闲散如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一般,说道:
「怎么,聂少侠。你的身边出了如此大事,还有心向小生讨教几招么?」

  聂阳冷冷哼了一声,手中长剑一抖,森寒的剑芒划出一道清光,霎时间就到
了邢碎影身前。邢碎影啪的一声合起折扇,在千钧一发之际横拍在剑脊上,人向
另一侧轻飘飘挪开数尺。

  「小生没这许多闲工夫陪你戏耍。」邢碎影口中轻描淡写的说道,手上折扇
却化成一条短棍一般,平平一指同时迫向聂阳胸前四大要穴。

  聂阳清啸一声,长剑一圈,剑光划出的圈子中,一条夺命飞虹直取邢碎影咽
喉。这全然不是繁复温厚的聂家剑法,而是融进了幽冥剑剑势的迅影逐风剑!

  这一招全不顾自己胸前穴道,几乎可以说是泼皮无赖的打法。

  折扇打穴和剑锋穿喉,邢碎影自然不傻,上身一仰,再次使出那不需抬足屈
膝仅靠踝力就可以移开数尺的诡秘身法,向后退去。

  聂阳自然顺势而上,剑尖一抖已经使出了聂家剑法中的浮生若尘,这时他内
力已经今非昔比,在幽冥九转功的催动下,万点寒星几乎化作了夜空星辰,变幻
莫测的笼罩住邢碎影周身。

  邢碎影面色微变,手中折扇一横,犹如握着笛子一样,精钢扇骨在他手中顿
时出现极精妙的变化,只听几乎贯成一响的密集金铁交击之声连绵而起!

  「嗤!嗤!嗤!嗤!」四声轻响,聂阳长剑间不容发的划破了邢碎影身上四
处衣物,若不是那折扇迎击巧妙及时格挡,此时已经血溅黄土。

  邢碎影似乎有些惊讶,转念间想到什么一样,唇角竟隐隐现出一丝微笑。

  聂阳招式已老,回剑旋身,出足往旁侧树干一踏,借力续击。但这一下功夫
已令邢碎影得到喘息之机,他似乎不再轻敌大意,又像是已经达到了什么目的,
折扇一晃插入腰间,双掌一错,凌空向聂阳虚拍三掌。

  那掌力阴柔霸道,的确像是殷亭晓所受重创原因,但此刻聂阳无暇细想,横
剑一封,顺着掌力倒翻一个筋斗站定,左掌凝力一划施展影返卸去第二道劲力,
呼的向第三股掌力反拍上去。

  两股阴柔掌力悄无声息的拼在一起,在空中消于无形。

  邢碎影似乎有些吃惊,轻轻咦了一声,立刻跟上又是一掌挥出。这次掌风阴
寒扑面劲如刀割,显然已非儿戏。

  聂阳一个弓步上前,剑交左手,右掌直迎上去。掌到中途,两人同时变招,
一起使出了幽冥掌中的杀招——破冥通天!

  闷如擂鼓的一声过去,巨力相交,地上积叶被猛地卷起,化为漫天叶雨。在
这叶雨之中,聂阳踉跄退出四五步才勉力站定。而邢碎影面色变了两变,竟也向
后退了两步。

  聂阳胸中内息鼓荡,但却并未慌乱,心中已经笃定,邢碎影绝对不会在此时
杀了他,也就是说不管他尝试多少次,在邢碎影最终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都是
安全的。

  邢碎影果然没有趁机出手,脸上反而浮现起一丝诡异的笑意,悠然道:「不
过这些时日不见,聂少侠武功进境了得啊。」

  忙于调息的聂阳暂时开不了口,邢碎影看着他的脸,淡淡道:「果然比起小
生的半路出家,还是像聂少侠这样一开始就选对了路子更为有利一些。」

  听出他话中的讥刺之意,聂阳心中一阵愤懑,但心知此刻大意不得,便只有
强压心神,对他怒目而视。

  「小生等着你修成正果的那一天。」邢碎影抽出折扇,在手上转了两转,看
着那折扇,意有所指的说道,「聂少侠,相信以你的头脑,小生今日不会白来。
后会有期。」

  他看着还没调匀内息的聂阳,谨慎的倒退离开,直到十丈之外才转身掠去。

  比起前次的自负之举,小心了许多。

  聂阳足足半炷香功夫,才把内息完全理顺。回身走到李青鹿身边时,他还昏
迷未醒。他对着李青鹿低低叹了口气,提着背心衣服,就这么拔足奔下山去,把
李青鹿往另一匹马上打横一搁,上马疾行。

  为了和聂阳他们汇合,改道的镖队在整理好狼狈局面后又返回了预定路线,
丘明扬被天道这些人一闹,变得闷闷不乐起来,到了落脚的客栈,便大碗大碗的
喝起酒来。

  云盼情他们赶回来的时候,两个总镖头已经烂醉如泥。

  董诗诗拖着绿儿坐在大厅听人说书,董清清和谢志渺专心在为聂月儿疗伤,
其余人都已经各自回房休息,那些武当崆峒弟子也在客栈内租了房间,并不打算
再在外围接应。李萧见客栈房间不够,带着逐影众人自行寻找落脚地方去了。

  一见云盼情,绿儿就如释重负的飞奔过去,惊魂未定的把先前遭遇的危险添
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直说的一旁柳婷脸色发白,鹰横天一脸肃杀,连慕容极也有
些惊讶。

  田芊芊有些虚弱的寻个角落坐下,用垂纱帷帽罩着容颜,大家虽不明白她的
来历,不过有云盼情在旁照看,加上现在这时候,也没什么人有好奇之心。只有
董诗诗往那边打量了两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迎门而坐等着夫君归来,并未
上前询问。

  不久便到了晚饭时分,客栈一楼大厅很快被镖队中的人占满,那些镖师都心
有余悸,大多没了食欲,草草扒拉两口,不需轮值的便回了房间,值守的没精打
采去了后院。

  崆峒派这次领队而来的两个中年汉子也是一脸闷闷,一杯一杯往嘴里倒酒,
也不知道他们在外围究竟被天道的人如何打击到了自信。

  倒是凝玉庄那对叫做任凝风祁玉琳的年轻夫妇恢复颇快,已经柔言细语的自
顾坐在角落温存起来。

  就在一直等着的董诗诗也有些饿的受不住的时候,聂阳的两匹快马,终于停
在了客栈门前。

  李青鹿早已经被颠簸醒转,垂头丧气的骑在马上,看聂阳下来,也只有跟着
走了进来。

  一看到李青鹿进门,田芊芊的脸色登时变得刷白。聂阳目光扫过,知道她果
然隐瞒了不少事情未说。

  「小阳子,你辛苦一天了,吃点东西吧。」董诗诗一见聂阳进来,眼里就再
看不见别的,快步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旁若无人的往里一起走来。

  聂阳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我一会儿再吃。你等我办完事。」

  董诗诗扁了扁嘴,撒娇似的说道:「有什么事比吃饭重要啊?」

  聂阳看着慕容极,淡淡道:「比吃饭重要的事情有很多。」

  董诗诗看了他的侧脸一眼,隐约察觉了什么,不再坚持,而是低声道:「那
我等你一起吃。你……你小心些。」

  聂阳送她回到桌边,柔声道:「放心,需要小心的,并不是我。」

  这时,已经有武当弟子惊讶的交头接耳,董剑鸣更是不敢相信的叫了出来,
「李师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董剑鸣师父辈分很高,所以殷亭晓和李青鹿算起来也都是他的平辈,那些弟
子纵然比他还大,也要尊称一声小师叔。

  李青鹿目光闪动,看向慕容极,突然大声道:「我……我是来揭发,害死殷
师兄的凶手的!」

  「什么!」

  「师父死了?」

  「胡说!」

  武当弟子顿时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聂阳神色泰然的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李青鹿愈发苍白的脸。

  董剑鸣也是如遭雷击,立刻冲了过去,呛的一声拔出青锋剑,叫道:「李师
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

  李青鹿瞥了聂阳一眼,又看了看一边的田芊芊,深吸了一口气,颤声说道:
「殷……殷师兄他,是被……是被那边的慕容极杀掉的!」

  云盼情眉头一皱,长身而起,娇斥说道:「一派胡言!慕容为什么要杀殷前
辈?」

  李青鹿的话音愈发颤抖,好像用尽全身力气,才把想说的话挤了出来:「因
为……因为他和我一样,都……都是天道的人。」

  「什么!」武当弟子纷纷离开座位,疑惑的拔出兵器围成一个扇形,将李青
鹿围在中间,其中一人厉声问道,「李师叔!你是说你是天道的人?你把武当派
的门规置于何处!你还有脸去见掌门师伯么!」

  李青鹿有些慌神,后退了两步,叫道:「是!殷师兄的死,我也难辞其咎!
所以我来,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不过杀人者死,我一定要让慕容极偿命!」他
口中叫道,双臂一振,已经如一只巨大青鸟一样扑向慕容极所在。

  慕容极一直沉默不语,此刻才道:「李青鹿!我本敬你是武当名宿,没想到
你身入天道,竟然学会了血口喷人。」话说一半时,李青鹿人已经到了慕容极面
前,慕容极一边说话,一边与他过招,半句话间,两人就已经对了十五掌。

  喀嚓一声,慕容极坐着的木椅被压成碎片,与此同时,李青鹿也被他飘渺如
烟的掌法逼退了两步。

  李青鹿又看了聂阳一眼,叫道:「你慕容家家传的七星引天掌呢?为什么不
使出来!」

  慕容极横掌当胸,淡淡道:「真对不住,在下所会的掌法只有这一种,便是
我家主人亲传的孤烟掌。」

  孤烟掌是当年独狼风绝尘纵横天下时所创绝学,地位远在七星引天掌之上。

  有此绝学还学其他同类武功的话实在有些不知好歹。

  李青鹿脸色有些发红,大叫道:「胡说!我明明眼看着你用七星引天掌杀死
殷师兄的。」

  董剑鸣连忙横在两人中间,沉声道:「请住手!事实未明,不能仅凭李师兄
你一面之词,就把慕容兄定为凶手。」他转向慕容极,继续道,「慕容兄,这件
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极一副不屑辩白的模样,但还是缓缓道:「我们当时分成四路,去追可
能是吴延的四个人。我把我那路的那个打下山崖之后,发现另一边不远就是殷前
辈的尸首。我原本以为是吴延与不知何人合作而为,现在看来,竟是你李青鹿。
想来那逆鳞,也是由你发出的吧?」

  聂阳在一边道:「不错,殷前辈额头上中的逆鳞飞针,确实是田三小姐交给
李青鹿李大侠的。」他说到大侠两字,还特意加重了音调。

  武当弟子惊疑不定,在慕容极和李青鹿两人身上来回观望。

  「对了,田三小姐,也是天道的人。」聂阳不轻不重的补充了一句,看戏似
的看着。

  田芊芊连忙摇了摇头,大声说道:「我……我那是一时的糊涂,我不干了。
我……我退出江湖了。」那慌里慌张的话加上她那听起来绝对不大的年纪,惹得
几个人暗笑起来。

  慕容极冷笑道:「李大侠,难道你接下来想说我是天道的人,所以你和我一
起杀掉了你的师兄么?」

  李青鹿道:「本……本来就是如此。我们这次行动,全是……你,全是你一
手策划的!」

  慕容极笑道:「您倒真是看得起我,我一个小小的如意楼家奴,竟然能指使
的动你们天道高手。既然如此,我这么高高在上的话,你竟然敢来杀我?」

  聂阳在一边笑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青鹿。」

  李青鹿这才发现,聂阳原来并没有完全相信过他所说的话,带他来到这里对
质,与其说是为了逼慕容极,不如说是为了逼他露出破绽。

  变得发了狠一样,李青鹿猛地转过身,大叫道:「我既然已经如此,也不在
乎多说一些,你们……」

  但他这句话没能说完。

  四个武当弟子几乎是同时攻向了李青鹿,口中叫道:「你杀死我们师父,我
们今天就要为武当清理门户!」四把武当青锋剑,织成一张密密的网,绵不透风
的把李青鹿裹在中央。

  李青鹿却不知道为何,好像内息滞涩受了内伤一般,连他自己也露出了惊讶
和不信的表情。

  董剑鸣惊呼道:「剑下留人!」

  但那个人字刚刚说出口来,李青鹿的身上已经多出了四个伤口。其中一道,
横断了他的喉管,四股血箭,同时从他身上喷了出来。

  他嘴里不断地发出喀喀的声音,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向那四个武当弟子指了
一遍,然后费力的转身,想要去指谁,但他全身的力气,都随着喷涌而出的血流
逝了个干干净净。

  李青鹿倒了下去,圆睁着双眼,就像他师兄殷亭晓死的时候一样,满带着惊
讶和疑惑,但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好像在临死的时候,终于发现
了什么。

  「弟子为师父报仇心切,请小师叔原谅!如有惩罚,弟子愿全部承担。」那
四个弟子一击得手,倒头便向董剑鸣跪下,双手抱剑拱过头顶,一副诚心认错的
样子。

  董剑鸣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握着剑柄的手心布满了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你们先起来。」

  没想到那四个弟子互望一眼,突然同时反手把长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三人
立时倒下,剩下一人强撑道:「弟子以下犯上,甘……甘愿伏法。」说罢,一口
鲜血喷出,仰天而死。

  董剑鸣瞠目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

  一片混乱之中,聂阳竟懒得再看那边,微笑着看了慕容极一眼,转身走到董
诗诗身边坐下,柔声道:「诗诗,咱们吃饭吧。」

  董诗诗还沉浸在惊讶当中,舌头都不太利索,说道:「可……可是,死……
死了人了啊。」

  「没事,鹰大人会处理的。」聂阳微微一笑,端起酒壶倒了一杯一仰而尽。

  「那……那你的事呢?」董诗诗满腹好奇,不由得追问起来。

  「已经开始了。」聂阳淡淡道,「至于完结,还要一段时间才行。」

  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董诗诗自然不满足,不过她看得出聂阳不想多说,
也就没再多问,转而开始谈她最想了解的事情——月狼薛怜。

  耐心的听她描述完之前那场鏖战,对于她好像永远问不完的问题,聂阳很不
厚道的说道:「等怜姐回来,你亲自问她就好。她对你这样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从来都喜欢的很。」

  董诗诗眨了眨眼,脸色突然有些发红,低下头,细若蚊鸣的说道:「可……
可人家又不是姑娘了……」

  原本吓得脸色发青的绿儿被这句逗得险些喷出嘴里的茶,一边拍胸一边抱怨
道:「小姐,姑爷说的又不是这回事!」

  「对了……」看聂阳吃的差不多了,董诗诗眼睛转了两转,故作不经意的问
道,「云妹妹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啊?」

  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想要一个女人注意不到比自己好看的女人,根本是不
可能的事情。

  此时田芊芊已经摘下头上遮掩,与云盼情一起用餐,纯以样貌而论,田芊芊
养护得法肤若凝脂,五官精美媚而不艳,身材修长腴而有致,眉眼间又尽是女子
风情,水汪汪的眼睛会说话一般,不要说董家姐妹,就连一旁的云盼情,此刻也
抢不到周围男子视线,不管知不知道她来历的,都忍不住想偷偷瞄上几眼。

  即便撇开举止气质,抛掉妆容修饰不谈,她也比云盼情和聂月儿美上几分。

  聂阳自然不想惹出多余麻烦,轻描淡写说道:「那是一个客人,来帮些忙。
史夫人有事,暂且靠她了。」

  董诗诗哦了一声,道:「她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有那么大的本事么?」

  聂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道:「如果帮不上忙,让她走就是。」

  董诗诗这才似乎有些放心,笑眯眯的给聂阳夹了些菜。

  每次出了人命,鹰横天都要动用自己的令牌强行压住,一次两次下来,他的
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聂阳不愿听他抱怨,一吃完饭,便带着董诗诗上楼去了聂
月儿房间。

  知道董清清在里面替月儿疗伤,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面,聂阳特地敲了敲
门。

  里面传来有气无力的一声:「谁啊?」

  「我,月儿,我来看看你。」

  里面的声音顿时一振,「哥,进……进来吧,我身上有针,下不来床。」

  聂阳伸手一推,果然门并没有闩。屋里屏风被拉到了床前,董清清似乎是倦
了,趴在桌边一手托腮正在打盹,董诗诗嗤的笑了一声,低声道:「姐姐真是,
这样也睡得着么。」

  屏风后聂月儿笑道:「董姐姐心神耗的厉害,嫂子,你扶她回房睡吧。」

  看董诗诗和绿儿扶着迷迷糊糊的董清清出了门,聂阳才关门走到桌边坐下。

  聂月儿略带幽怨的说道:「怎么?哥你连看我也要隔扇屏风么?」

  刚绕过去,聂阳就连忙尴尬的把头扭向一边,嘴里道:「月儿!你也老大不
小的了,怎么这样还叫我进来。」

  聂月儿正俯卧在床上,腰下盖了一条薄被,腰上衣物尽除,只有一件水红兜
儿还算是挨着身体,但后面的带子全都解开,那片绸布,只不过是压在聂月儿胸
下而已,边侧胸肋之下,那被压成一团扁圆的少女乳峰,已经可以看到圆润的边
缘。整个背脊完全赤裸着,倒不能说是无缘无故,几根金针在她肩上那条深可见
骨的伤口周围以极巧妙的角度扎上,也没有缝合,伤口皮肉就那么贴在一起。

  这样半裸娇躯,除了夫君,自然是谁也看不得的。

  聂月儿故意的笑道:「怎么,小时候一起洗澡,大了便连个脊梁也不敢看了
么?」

  聂阳吸了口气,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口,还是走出了屏风,坐在了外面。

  「董姐姐说我一个女孩儿,背上不该留下难看的伤疤,想用金针飞穴的手法
帮我伤口自己长合,难不成你以为,我愿意用这副样子见你么?哼。」

  聂月儿一连串说道,带着淡淡怨气,「这下一连几日动弹不得,人家心里正
难受得很,你……你也不说安慰一下妹妹,就知道避嫌避嫌,我就说你娶了嫂子
就不要妹妹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聂阳皱起眉头,突然觉得头疼无比,不明白这
个在自己面前一向乖巧听话的宝贝妹妹怎么这次出现后就变得奇怪了许多。

  都说姑嫂不相合,难道是这个原因么?

  才这么想着,董诗诗就眉开眼笑的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讨好的对着里面
说道:「月儿,嫂子给你端来参汤了,嫂子进去喂你好么?」

  聂阳摸了摸后脑,心道自己这小妻子什么时候学会了伺候人?

  聂月儿闷闷的说道:「谢谢嫂子,可是董姐姐叫我六个时辰内不许起来,连
去茅房也要憋着,我哪里敢喝汤啊……」

  董诗诗啊了一声,为难的端着碗,索性送到了聂阳面前,「那你喝了吧,不
然这三两银子,就平白浪费了。这可是上好的关东老山参。快喝快喝……」

  聂阳推拒不得,只有任董诗诗往自己嘴里灌去,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肚里
一阵发涨。

  董诗诗呆了片刻,看屋子里沉闷的很,便讪讪道:「小阳子,你……你陪月
儿呆着吧,我去看看姐姐。」

  聂阳点了点头,屋子又只剩下了兄妹二人。他考虑了一下,慢慢地把今天所
经历的事情向聂月儿讲述了一遍,只不过田芊芊那段,被他含糊带过。

  聂月儿对这却敏锐的很,他才说完,她就略带讥刺的笑道:「哥,你对妹妹
还有什么可隐瞒的。男人三妻四妾本也寻常,那女人想要你命,你把她怎样也不
为过,干嘛还遮遮掩掩的。」

  聂阳面上微热,正想说点什么,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和云盼情带着笑意
的声音:「聂大哥,在里面么?」

  「请进。」聂阳挑了挑眉,原本他就知道,差不多也该有人找上门了。

  云盼情进门后一边走向椅子,一边笑道:「聂大哥你后院要起火了。」

  「哦?」聂阳没想到先是这样一句,奇怪的看着云盼情。

  「你叫我和那田姑娘一屋,结果有人不乐意,也不知道是要审她呢,还是要
剥狐狸精的皮呢,总之,现在那间屋子里住着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田三小姐,
和咬牙切齿带着刀的柳姑娘。聂大哥,你不去看看么?」

  「呃……」没想到一向内敛的柳婷会有此一出,聂阳只好安慰自己般说道,
「不打紧的,我那表妹气归气,不会随便伤人的。咱们先说正事。我过后再去看
她。」

  他顿了一顿,问道:「慕容呢?」

  云盼情撇了撇嘴,笑道:「他还在担心你对他有疑,说暂且不参加咱们的商
议了。」

  聂阳目光闪动,看向一边,也带着微笑说道:「慕容这人也忒小气,我带那
牛鼻子回来,本来也不是要为难他的。」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云盼情收起笑容,肃容问道。

  聂阳看了云盼情一眼,有所保留的只是道:「我就是来看看那个田三小姐还
有没有事情瞒我。现在看来,果然咱们的队伍里还有天道的人。」

  「你是指那四个武当弟子?」

  「嗯。」聂阳点了点头,「那四个人明显是为了天道灭口,只是我想不出,
李青鹿只是诬陷慕容不成而已,难道是他还知道什么怕被咱们逼问出来么?」

  「那四个武当弟子随后自杀,看来也是知道身份将败露,索性以身殉道。」

  云盼情面露不快,对这天道已经没了半分好感,「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年纪轻轻,就为这种事情送了大好性命。」

  聂阳淡淡道:「比性命重要的事情,总有那么几件。只不过人不同,重要的
事情也不同罢了。」

  云盼情默然片刻,像是在咀嚼这话中含义,之后,展颜一笑,道:「若要我
说,好好活着,不祸害别人,就比什么都好。」

  「对了。」对聂阳的事情还有些不解,云盼情继续问道,「聂大哥,你把田
芊芊带回来是为了什么啊?」

  聂阳不太愿意谈及此事,只是简略的说:「她是天道的人,而且愿意帮忙。
有点用处。」

  云盼情乌黑的眼珠溜溜的转了一转,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问了。」

  看她没什么要说,聂阳反过来问道:「盼情,上次听你说起过一个叫南宫盼
的。是么?」

  云盼情眨了眨眼,笑道:「哦,我说过么?你听错了吧?」

  「我想起她是谁了。但印象还不是很清楚。」聂阳做出遗憾的样子,似是不
经意般问道,「你能跟我仔细些说说么?」

  「你想起什么了?」她不答反问。

  「呃……我没记错的话,她是南宫家侧房的千金,和我……」他犹豫一下,
看了看屏风后面,才道,「定下了娃娃亲。如果不是后来出了变故,我和她也该
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云盼情的眼神难得的露出一丝哀伤之色,很淡的笑了笑,道:「聂大哥你能
想起这些,已经很难得了。」

  「她是……你表姐?」虽然南宫家并没有姓云的旁支,但聂阳也只能做这个
猜测。

  云盼情却站了起来,脸上又摆出了那看起来天真可爱的笑容,把所有秘密都
藏在了笑容背后,就像聂阳常做的那样,「聂大哥,不妨碍你照看妹妹了。我不
是南宫盼的表妹,你也不必费心猜了,既然已经到了丰州,不久,我就会带你去
见她的。她想见你,想了也有快十年了。」

  聂阳心中一颤,还想再问,云盼情却已经出门去了。

  丰州?难道,南宫盼现下正在清风烟雨楼之中么?

  不过这边的疑问既然迟早会有人解答,聂阳也就不再多费心神在上面。

  可惜屏风里那个少女不这么想,聂月儿听到云盼情出去,立刻带着浓浓的不
快问:「哥,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未婚妻?小心嫂子用醋坛子砸破你的头!」

  关于吃醋聂阳倒并不担心,董诗诗那丫头别的虽有待商榷,但听母亲话这一
点绝对是十足真金如假包换,而彭欣慈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聂阳有十分歉意,当初
不知怎么的认真教育了董诗诗一顿,什么三从四德只恨不得让那董二小姐被人刻
在贤妇石上。所以她就算吃醋吃到酸死,最多也只敢用醋坛子砸自己的头。

  不过他对董诗诗还算称得上爱惜,力所能及之时,自然不想惹的妻子闷一肚
子醋汁儿。

  「那是小时候咱们爹娘替我定下的,现在我已经另娶,自然算不得数了。她
有什么醋好吃。」聂阳也打算离开,起身道,「倒是你,安心养伤,少操心那么
多无关紧要的事。没事的话,我先回房去了。」

  「哥!」聂月儿大声道,「你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上路?」

  聂阳踌躇道:「不能一直耽搁下去,就在这一两天吧。」

  「那、那我怎么办?」

  「你这副样子,怎么也要暂时留在这里。」聂阳迟疑道,「等怜姐回来,我
和她商量一下,留她和谢家少爷在这里保护你和清清,你养好伤,在一起追过来
就是了。」

  聂月儿闷声不响,像是在考虑什么,聂阳不想再多谈,心中一阵烦躁,便开
门走了出去。

  廊上恰遇见过来查看的董清清,聂阳感激道:「清清,这次多亏了你。」

  董清清一见到他,脸颊就飞起两朵红云,半垂着头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低
声道:「没,没什么的,我其实也只是……只是试试看。能救过来月儿妹妹,那
自然是好的……」

  聂阳拍了拍她的肩,笑道:「那我的宝贝妹妹,就拜托给你了。」

  「哪、哪里的话,应该的……」董清清好像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脸垂得更
低了,看起来直想埋进胸前丰满的双峰之间一样。

  看她手上端着药碗,知道是为月儿的伤,聂阳便让到廊侧,「你去吧,月儿
一个人在屋里,一定会觉得闷。有事的话,到我房里叫我。」

  董清清哦了一声,匆匆走了过去,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问道:「聂郎,你
今晚……今晚睡哪间房?」

  的确,之前的时候董诗诗、绿儿和柳婷包括她董清清都有床位给他留着,真
要有事,是得知道去哪儿找他。总不能依旧一间一间敲过去。

  聂阳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道:「有事来诗诗房里找我就是。」

  董清清也发现自己问得不太妥当,红晕更浓,低着头进了聂月儿的房间。

  回到屋中,绿儿并不在,想来已经被赶回房。倒不是董诗诗有本事独立承受
聂阳的索欢,而是每次她总先倦极入睡,偏偏小丫鬟近来食髓知味,那春意盎然
的声声淫呼,就连刚下过崽的老母猪,也要被吵醒。

  所以董诗诗干脆便云雨过后独个睡下,之后,聂阳爱去找绿儿找姐姐她都不
管,只要别吵了她睡觉就好。

  可董诗诗现在的模样,确实有几分古怪。她扁着嘴,双手捧着一个茶杯,一
双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两只脚丫连袜子也没穿,光溜溜的悬在空中,在桌子
下面晃荡。没错,董二小姐没有坐凳子,而是坐在了桌子上,侧对着门口,随随
便便的披着外袍,半袖中衣露出半截浅蜜色的胳膊,带着点水气,像是刚刚擦过
身子。

  看她没听到门响的样子,聂阳奇怪的走近两步,当然不会忘记顺手闩上门,
问道:「诗诗,想什么呢?」

  「哦……你回来啦。」董诗诗连忙从桌子上跳下来,放下杯子就往铜盆那边
过去,提着笨重的铁壶往盆里倒水,「先来洗洗吧,你忙了一天了,也好精神一
下。」

  聂阳接过毛巾,随便抹了抹。董诗诗这个人很难藏的住心事,有多少事全写
在脸上,聂阳只好道:「诗诗,你要是有事不说,过后被我知道,可不要怪我打
你的屁股。」

  董诗诗为难的抿住樱唇,眨眼道:「可我……可我觉得你不想谈这件事。」

  聂阳隐约猜到是什么,苦笑道:「你还是想说田芊芊么?」

  董诗诗点了点头,转身坐在了聂阳的怀里,一头靠在他颈窝,闷闷的说道:
「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可柳家妹妹和那田姑娘吵得好大声,我……我就听
了一会儿。」

  聂阳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嗅着她发间香气,道:「那你听见什么了?」

  她犹豫再三,才慢慢说道:「柳姑娘和田姑娘吵得厉害。柳姑娘说田姑娘勾
引男人,是……是淫妇。田姑娘说……说是你……」她的小脸几乎皱成一团,才
把后半句说了出来,「强奸她。是不是真的啊?你……你到底怎么她了?」

  聂阳长吸了口气,轻描淡写的道,「田芊芊说得没错。她确实被我强奸了。
我用幽冥九转功,废了她所有内功……如果这事从头再来,我想,我还是会这么
做。」

  董诗诗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皱着弯弯的细眉,小声道:「那……那你喜欢
她么?」

  聂阳知道董诗诗已经忍下不会发作,笑着刮了刮她鼻尖,「我若是喜欢她,
就不会废了她的功夫。」

  「可……可她那么好看。」董诗诗知道不考虑自己性子的话容貌已经可以算
是美人,但比起那个田芊芊确实不论哪里都略逊不止一筹,娘亲又总是教她知道
男人往往贪花好色,不由得担心起来。

  「红颜祸水,美人蛇蝎,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一想到田芊芊这个大麻烦,
聂阳就额角一阵抽痛,要不是怕这丫头拿着鞭子抽花田芊芊的脸,真想告诉她那
女人本来是为了杀他而来的。

  的确,那女人样子十分动人,聂阳纯粹作为男性的部分若说完全没有欲望那
是骗人,但现在回到这里,有了包括妻子在内的四个女子可以任他选择,不管什
么冲动,也会有发泄的渠道。就像现在,他的手就已经不规矩了起来。

  董诗诗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在一件事上一直纠缠下去,聂阳摸到她腋下的时
候,她就再也绷不住脸,咯咯笑了起来。

  与田芊芊那次几乎可以说是纯粹为了满足幽冥九转功的贪欲,被撩拨起的男
性欲望却完全没有来得及纾解,一碰到董诗诗柔软弹手的结实胴体,聂阳的下身
立刻亢奋的昂起了头。

  「喂喂……你也……硬得太快了吧?」屁股下面转眼就隆起一块,顶在臀沟
里面好不难受,董诗诗本来还打算多坐在聂阳身上一会儿撒撒娇,结果这下可坐
不住了。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男人的阳刚散发出的热力,热烘烘的一下烤软了董
诗诗的腿。

  「这还不怪你,明知道我定力不足,还投怀送抱。」聂阳笑道,双手一滑,
就钻进了那薄薄的衬裙腰中,摸进了董诗诗的大腿内侧。

  不像董清清那样足不出户双股丰盈无骨,也不像柳婷那般练功所致腿上弹手
结实,董诗诗的腿间肌肤柔软中带着紧绷弹力,丰腴的恰到好处,而且靠近内侧
花房的地方敏感无比,指肚在上面轻轻一扫,就听她呜的一声,抿住了嘴巴。

  她把手伸到聂阳手背上按住,却使不上力一样只是放着,口中细声道:「讨
厌……你说到你不想说的事儿,你……你就撩拨人家。」

  聂阳在她颈侧舔着,百忙之中回应道:「这种时候,天大的事儿,我也不想
说。」

  嘴里说着,大手上移,拇指已经压在了耻丘上面,食指打横一斜,便压住了
紧闭在一起的女子门户,两片软绵绵的媚唇当中,之间已经能触到一丝黏滑。

  虽然已经动情,但似乎不太足够。他用食指指节抵住那颗娇小蓓蕾,还没用
力,就察觉到怀中娇躯一阵颤抖。他轻轻一蹭,揉了几揉,董诗诗嗯嗯的哼了起
来,屁股也忍不住扭了扭。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长袍,感觉有些碍事,直接脱了下来,抬了抬臀抽出压着
的角儿,甩手丢在一边。也不知道是身子敏感,还是本就在等夫君这么做,董诗
诗脸颊已经红晕密布,鼻翼翕张,娇喘道:「小阳子,咱们……咱们去躺了好不
好?」

  虽然床上的事儿她一向全听他的,可椅子上在不在这个范围里,娘亲可没有
教过。

  聂阳趁她抬臀抽袍角的时候,把那衬裙已经拉到了臀下,光裸的屁股正对着
裤裆上面,他抬起腰,把自己裤子拉下,才让董诗诗坐了回来,赤条条的阳根挤
在臀沟里面,从屁股后面紧紧压着她,「不必躺,坐着不也一样能么?」

  「说……说是这么说没错……」董诗诗一接触到那根硬梆梆的棒儿,心尖儿
上就一阵发酸,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可……可我只在床上那样坐着……来过,
现在这样,这样……」

  她本想拒绝,但心里却对这样新鲜的地方也有七分好奇,总是在床上翻来滚
去,也没多大意思不是,心念一转后半句话便成了:「这样……要怎么做啊?」

  一边解开她身上中衣,他一边轻声道:「你稍微起来些。」

  她眨了眨眼,双脚踏住地上的鞋面,站起几寸。聂阳把手伸到两人之间的空
隙中,在棒儿上用力一压,光滑的龟头紧压着滑过臀沟和后庭紧窍,不料用力大
了,那棒头在滑津津的膣口没停住,结结实实的在她突起的花蕾上顶了一下。

  董诗诗哎呀一声,双腿一软,差点把那根棒儿换个方向接着坐在下面。不过
这一下她也知道该如何去做了,不用聂阳接着动作,她主动伸出手去,自己抬起
腰部把那肉尖儿对正,咬了咬牙,坐了下去。

  她本想慢慢让那根东西滑进体内,哪知道肉棱在穴口嫩肉上不过一磨,她那
两根腿筋一阵发麻,哎哟一声没了力气,顺着那根棍子噗滋一下坐到了底,一下
顶得她连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张嘴就要叫,却怕被旁人听了去,不得已把手伸到
了嘴边,唔的一口咬住了手掌,浑身哆嗦起来,花心之中津液横流,竟已爽利了
一次。

  聂阳埋在她体内享受着情潮涌动下格外销魂的蠕动蜜道,一双手绕过腋下,
轻轻抓住两只蜜兔,手指按住顶上两点硬胀花苞,不紧不慢的揉着。

  董诗诗回了回气儿,胸口被弄得又酸又涨,连带着小肚子里也热了起来,交
合之处阵阵麻痒,忍不住自己动了起来。这种姿势起身坐下极为不便,她扭了几
下,无师自通的找到了诀窍,双手撑住两侧扶手,双腿分开垂在两旁,足尖点着
鞋面堪堪借力,紧翘的后臀磨盘一样旋转起来,前后左右摇摆吞吸,只把那粉嫩
小洞搅得汁水淋漓。

  聂阳悠然坐着,任她自行享受,自己只管玩弄一双弹手淑乳,只是看董诗诗
偶尔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才从下而上顶她两下。

  不觉一炷香时候过去,董诗诗动得满身大汗,浑身那蜜凝般的肌肤隐隐泛着
红晕,衬裙还挂在大腿上面,随着她来回扭摆晃动不止,隐约可以见到衬裙里侧
她小腹下方吞入的那根巨物。进出之处更加滑泞,她泄了三次之后,聂阳股胯之
间就已经尽是淫蜜。

  「呜呜……不行……要……要飞起来了!」董诗诗呜咽着低叫,肉体感到上
浮一样的轻盈,满脑子都只剩下交合的快乐,股间蜜肉紧紧一缩,一腔腻浆从穴
心子里喷了出来,沿着阳根流了下去。

  「不行了……已经四次了……」董诗诗浑身无力的往后靠去,虽然那根棒儿
还铁棍一样戳着她的蕊心,她也很想再畅快的磨上一会儿,无奈身上确实再也提
不起半点力气了。要是姐姐,怕是第二次就软了。

  聂阳拔出那根依旧生龙活虎的肉茎,抱起董诗诗的身子转身把她放在椅上,
柔声道:「诗诗,趴好。」

  董诗诗个头并不算十分娇小,她迟疑了一下,顺从的转身找合适的姿势,双
手扒住了椅背,膝盖放在椅面边缘,一双笔直的小腿大半悬在空中,她有些担心
说道:「你……你可不要把我弄得摔到地上去。」

  掰开她的臀肉,聂阳笑道:「怎么会。」看着两团蜜润的滚圆肉丘,正中间
一条红艳艳的肉缝此刻鲜花一样绽放着,花蕊中满是淫浪的痕迹,娇嫩倒有些透
明的粉肉一缩一缩,花蜜随着动作从里面向外溢出。

  「别……别净是看啊……」董诗诗心窝都快酥了,可是那根东西还是没有过
来,忍不住出言催促,翘在椅子上的屁股急不可耐的晃动起来。

  这次做好了泄精准备,聂阳收紧会阴,整条肉棒又大了几分,他往前一送,
坚硬的分身推挤开软滑的腔肉,用力往里突进。

  「啊啊……」突然变得凶猛的动作让棒尖儿有几分刺进了娇嫩的花心之中,
三分疼痛、七分翘麻的感觉让董诗诗一下子昂起了头,腰几乎要折断一样往后仰
起。

  聂阳捏紧了她的臀肉,快速的往后抽出,然后更加快速的插进深处,紫胀的
龟头小锤子一般砸向蕊芯那块软肉,享受着细嫩蜜径吮吸的快感。

  「别……别那么快……我……我想和你……一起……一起……来……」董诗
诗上身向前扑倒,双乳压着椅背,头挂在椅背上面,有气无力的呻吟,「你……
你还不成么?我……我又要来了……啊啊……」

  聂阳动得兴起,掰着臀肉的两根拇指齐齐向里一滑,按在了臀眼上面,压着
那一圈菊瓣一样的褶皱,用力揉了起来。

  「小阳子!」董诗诗低声尖叫道,「你……你动那里做什么!不成,放开,
哎呀!」

  没想到后窍周遭也是女子敏感之处,两根手指就把她揉得百味陈杂,与前面
完全不同的酥涨感觉成了又一道催情符咒,直贯她的背筋。

  汗湿的肌肤格外滑溜,董诗诗心醉神迷不断向后迎合,双膝愈发靠外,突然
身下一空,整个人往下掉去。

  她还没惊叫出来,聂阳双手就迅速捞住了她的双股,牢牢提在腰间,变成她
整个人架在了椅子和聂阳之间。

  聂阳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棒根的酥麻快感积得满满当当,连腰后都开始发
软,便更加快速的抽送起来。

  阳根胀成了一个小棒槌似的,一下一下捣出满腔淫汁,董诗诗上身无力的滑
落到椅子上,屁股被他抬着,唉唉呻吟着承受最后也是最凶猛的冲击,听她那叫
也叫不出来的样子,被送上情欲顶峰,就被不断的奸弄搞得再也下不来了一样。

  腿心里面已经完全没了别的感觉,只剩下火热的磨弄带来源源不绝的甜美,
快活的好像连蕊芯都要融化,化成一汪春水,顺着小阳子的那根家伙流到地上。

  突然,那根棒儿又胀大了几分,猛地刺了进来,穴心子那团蜜包儿已经完全
没有抵抗之力,滋的开了个小口,让那硬棍生生戳进一截,紧接着那根棒儿跳了
两跳,跳得那么有力,几乎要把她连人一块挑起来,随即,小腹深处一阵暖流涌
入,熨在每一寸嫩肉上,说不出的舒畅。

  泄出了满腔欲念,聂阳也感到有些疲惫,从背后搂住了妻子,趴在了她汗津
津光溜溜的背上。

  「小阳子……你要压死我了……」已经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的董诗诗不舒服
的扭了扭身子,娇声道,「要睡,咱们去床上睡……好么?」

  难得她这次自己坚持到了最后,虽然四肢百骸好像散了架一样,但打心眼里
还是感到满足无比,快活的忍不住一直咧着有些傻气的笑容。

  聂阳看着她的侧脸,心中一阵安宁,搂住她一把打横抱起,笑道:「好,去
床上睡。」

  没想到,这时,却有不识趣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伴随着清冽悦耳但聂阳非常
不想听到的声音。

  「聂大哥,我不要和那个姓柳的一屋!」

  听到这声音,原本昏昏欲睡的董诗诗立刻瞪大了眼坐了起来,双手搂住了聂
阳的腰,酸溜溜的问道:「她……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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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硬助性  第三十七章

                (一)

  聂阳不再追问此事,拿出一根细针,甩手刺在李青鹿身前的泥土上,问道:
「这针,你可认得?」

  李青鹿脸上一红,踌躇道:「这……这是我和师兄玩情趣游戏时的道具。」

  说着拉开了衣襟,露出满是针眼的胸部。

                (二)

  邢碎影面色微变,手中折扇一横,犹如握着笛子一样,精钢扇骨在他手中顿
时出现极精妙的变化,转眼就变形成了一台初号机!

  「啊啊……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

  「这是啥?新世纪淫魔战士?」

                (三)

  聂阳足足半炷香功夫,才把内衣完全理顺。回身走到李青鹿身边时,他还昏
迷未醒。他对着李青鹿低低叹了口气,趴了下去……

  「等等!」

  「怎么了?」

  「错了一个字,怎么背景变粉红色了……」

                (四)

  「小阳子,你辛苦一天了,吃点东西吧。」董诗诗一见聂阳进来,眼里就再
看不见别的,于是一路走来,撞翻了三张桌子四张椅子。

                (五)

  「对了……」看聂阳吃得差不多了,董诗诗眼睛转了两转,故作不经意的问
道,「云妹妹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啊?」

  「哦,那个是天上人间的小姐。最近整改,我带她出来演演戏。她还有些姐
妹,不过据说去演新红X梦去了。」

                (六)

  聂月儿故意的笑道:「怎么,小时候一起洗澡,大了便连个脊梁也不敢看了
么?」

  聂阳吸了口气,大声道:「我……我就算刚才没有去大便,也……也一样不
敢看啊!」

                (七)

  没想到,这时,却有不识趣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伴随着清冽悦耳但聂阳非常
不想听到的声音。

  「聂先生,您的包房时间到了,是否要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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