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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龙魂侠影】(全本)【作者:六道惊魂(tankeyboge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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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全本)【作者:六道惊魂(tankeyboge0204)】

作者:六道惊魂(tankeyboge0204)
排版:皮皮夏
字数:5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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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paaoo 金币 +1 整理 2018-3-23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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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集  江湖血路

             第一回  书院春意

  白弯镇,位于中原中部的一个小镇,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是此处书香之气
甚是浓厚,地方不大却有三五家书院,而且曾经出过那么一两个状元郎,在全国
也算小有名气。

  「岂有此理,气死我了!」无涯书院内传出教书先生发怒的吼声:「你这厮
竟然画这些有辱圣人的污秽之物!」

  「老师,圣人有云,食色性也!」

  「滚!给我滚到院子中央跪上三个时辰!」

  龙辉顶着头上那个火辣辣的太阳垂头丧气地跪在院子中央,叹息不已:「惨
了,这本《欢欲宝典》被老夫子撕成了天女散花,如何向阿黄交代。」

  一个圆鼓鼓的肉球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笑道:「嘿嘿,小虫又被老夫子罚跪
啊!」

  龙辉瞥了他一眼道:「少来,你还不是一样被撵出来。」

  这名胖子名为黄欢,乃龙辉的死党。这两人年纪虽然不大,却都是镇上有名
的登徒浪子,专门调戏小姑娘、大媳妇。

  他们的老爹实在管不住这两个活宝只好将他们丢到书院来,不求能考上个状
元,只要别再惹事就谢天谢地了,谁知这两个小子把书院闹得是鸡飞狗跳,气得
院长好几次想将他们逐出门墙,所幸龙、黄两家都是当地的大户祖上又跟天涯书
院院长成渊之交情不菲,这才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黄欢凑到龙辉耳边小声说道:「小虫,告诉你一件事,刚才我在夫子教书的
时候看你那本《贾府秘史》被发现了,那老头一把火把书给烧了。」

  龙辉「嘻嘻」笑道:「同喜同喜,你那本《欢欲宝典》也被我们这边那个老
鬼给撕了。」

  黄欢「呵呵」笑道:「算了算了,大伙扯平了。」但那双藏在满脸横肉下的
小眼珠一闪,神秘兮兮地道:「听说绿柳楼来了好几个水嫩的小姑娘,要不要过
去耍耍,顺便结束咱们的童男身。」

  龙辉听了连忙摇头道:「说得好听,我们身上的银子连绿柳楼的门口都进不
去。」

  黄欢道:「你回去问你爹要不就行了吗?」

  龙辉不屑道:「说的简单,我老爹早就断了我的财路,我别说问他要银子,
就算我想在家里找几件值钱的东西去典当,都只能找到破砖烂瓦。你干嘛不去找
你老爹要钱?」

  黄欢那圆圆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满脸肥肉也随着晃动:「我更加不敢
了,只要我一开口问银子,我老爹直接操起棍子就要打我。」

  就在两人为银子的事情犯愁时,身后传来一阵娇媚的笑声:「你们两个小鬼
又被撵出学堂了!」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美妇人,提着一个大大的红漆食盒,袅袅
行来。只见她黄绫粉砂衫,下衬素色绣花裙,脚下是一双红色的描凤绣,眉目含
情,身段婀娜,实在是风情万种。

  黄欢望着这美妇人暗自吞了好几下口水,但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硬是
说不出半句话来。龙辉却笑道:「我们要是不被撵出来,又怎么能看到姐姐你那
卓越风采。几天不见,姐姐你似乎又漂亮了几分。」

  美妇人「咯咯」笑道:「哎哟,龙辉你这小鬼好的不学,尽是学那些油腔滑
调,就连我都敢调戏,莫非你想挨板子?」

  龙辉道:「姐姐,圣人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于美丽的女子君子
都不会吝啬他们的赞美之词,小生也只是一效古代圣贤之风,对姐姐一表赞叹欣
赏之情。」

  美妇人见他摇头晃脑,明明一副登徒浪子之相,却又装得文绉绉的,不禁又
好笑又好气,伸出春葱般细长的玉指在他额头点了一下嗔笑道:「你这小鬼明明
就是一个小色胚,偏偏学人家装什么君子,一天到晚的都是油腔滑调的样子,以
后有哪家姑娘会看上你。」

  龙辉棒打随蛇上,笑道:「要是我讨不到老婆,还请姐姐给我做个红娘,牵
个红线。」

  美妇人「呸」道:「少贫嘴,老老实实地在这跪着,说不定我还会向你们的
院长美言几句,不然罚你们跪倒明天早上。」说罢不再理会这两个倒霉鬼便离去
了,只留下一阵香风。

  黄欢望着美妇人远去的身影,只觉她纤腰款款,玉腿修长,走起路来那衣襟
摆动,得体的长裙勾勒出那浑圆的腰臀曲线,甚是诱人,看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下
来了。

  「哎,院长可真的是好艳福,娶了一个这么的娇俏的娘子。」黄欢吞着口水
道:「只是不知道院长那把年纪能不能喂饱这美人。」这美妇人娘家姓穆,闺名
馨儿,知书识礼,乃成渊之续弦。

  龙辉眼珠一转,道:「我知道在那里弄银子了。」

  黄欢一听顿时来精神了,站起来揉了揉酸麻的膝盖道:「就知道你鬼点子最
多,快说怎么弄银子。」

  无涯书院后院的安雅阁乃院长成渊之的书房。成渊之正端坐在书桌前看着一
本书卷,他虽然年近七十,但是保养甚好,看上去就像五十多岁。

  话说这成渊之本是两朝太学院大学士,学识渊博,深得先帝器重。先帝驾崩
后,他有辅助幼帝登基,直到幼帝从太后手中接掌朝政这才告老还乡。回到故乡
后,在当地的诸多学究乡绅请求下出任无涯书院院长。

  美妇人提着食盒走进成渊之书房内道:「老爷,妾身给您送饭来了。」成渊
之望了望风华正茂的娇妻,微微点了点头,继续翻阅手中书卷。美妇人把食盒放
在他桌面上道:「妾身来的时候又看到龙辉和黄欢跪在院子中央,不知他们又犯
了什么过错?」

  成渊之吹了吹胡子说道:「那两个小鬼成天只知道胡闹,实在是朽木不可雕
也。」

  美妇道:「那老爷为何不将它们逐出书院。」

  成渊之叹道:「馨儿你有所不知,当初我穷苦潦倒之时,正是受了龙、黄两
家之大恩,方能有今日之成就。他们两个虽然顽虐,但本性始终不坏,天资更是
不差,若能静心下来好好读书,他日必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尤其是那龙辉聪
慧灵动,要是能好好调教,必能成就一番大事。若能若真如此我也好对龙老太爷
有所交代。」

  穆馨儿微笑道:「老爷您这番苦心,不知这两个小鬼可曾领会。」

  成渊之叹道:「希望他们能早日领悟吧,如今科考已近,我也有一段日子要
忙了。」

  穆馨儿道:「只是不知道今年无涯书院又谁可以金榜题名。」

  成渊之抚须道:「我看高鸿希望到时挺大的。」

  穆馨儿美目一亮,道:「莫非就是那个六岁作诗,七岁填词的小神童?」

  成渊之点头道:「正是此人。高鸿今年年满十八,端的是才华横溢,文采出
众,今年金科状元必定是他囊中之物。」说到自己的得意弟子,成渊之顿时神采
飞扬,眉开眼笑。

  「老爷,这段时间你为了这科考可是早出晚归,你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穆馨儿说到最后一句时玉颊飞晕,眼波流转,朱唇微张,鼻息稍重。

  成渊之笑道:「馨儿,放心吧,我这老骨头可硬朗得很呢。」

  穆馨儿娇「嗔」了一声道:「人家不是说这个!」说话间,玉容更添晕色。
成渊之有些疑惑不解,一时反应不过来。穆馨儿挨着他坐下,婀娜的身躯微微靠
在成渊之手臂上,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人家想你了。」

  成渊之忙尴尬地咳了一声道:「馨儿,这里是书院,咱们回到家再说吧。」

  穆馨儿撒娇道:「我不嘛,人家现在就想你了。」说话间已然将饱满的酥胸
挨在成渊之的手臂上。

  成渊之额上泛出细细的汗水,朝书房中央的孔圣人画像看去,道:「馨儿,
圣人之前不可放肆。」

  话音未落,穆馨儿的玉臂如水蛇般的缠绕在他脖子上,朱唇香吻已送到男人
跟前,喷出了如兰似馨的气息:「老爷,妾身好想你,不要管那些什么圣人了好
么?」

  穆馨儿正值青春年华,出阁之前虽然知书识礼,但是尝过夫妻之乐后,对房
事寻欢也较为迷恋,所幸成渊之平日都服用人参鹿茸等补品,身体一点不差,才
能与她斗个旗鼓相当。

  成渊之知道自己这个小娇妻平日虽然知书达理,落落大方,但是到了闺房只
能可就是换了一个人,床上之态,房中之术几乎不逊于青楼女子。妻子如此热情
魅惑,成渊之几乎把持不住,但是想到这是在书院之内不同家中闺房,成渊之内
心如同万蚁爬行,矛盾不已。

  「馨儿,今晚咱们回家再说好么,这可是书院啊。」

  成渊之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

  穆馨儿道:「老爷,率性而为实乃符合天道,更何况夫妻之礼,乃是伦常之
礼,何必顾忌呢。孔圣人是不会怪罪的。」

  成渊之望了一眼墙壁上的孔夫子画像,再看看俏媚动人的爱妻,深吸了一口
气,朝着那红艳的小嘴吻去。穆馨儿主动伸出香舌与成渊之交缠在一起,两人吻
得是天昏地暗,恨不得把对方胸口内的空气吸干,四片嘴唇交合之处缓缓溢出一
丝的唾液。

  成渊之一手攀上穆馨儿饱满的酥胸,隔着衣服揉捏着那浑圆滑腻的乳球;一
手摸向爱妻挺翘的玉臀,温柔地爱抚那丰盈肥嫩的臀肉。

  「呜!」穆馨儿扬起臻首,喉咙发出一声销魂的低吟。原来成渊之在她玉臀
作怪的手已然侵入她大腿之间,隔着长裙亵裤骚扰美人的私处。成渊之乃当世大
儒,儒家六艺无不精通,琴艺更是天下闻名。如今这五根修长的手指便在穆馨儿
的羞处却弹奏一曲。

  「老爷,你的手,好坏啊,不要弄了,馨儿好痒啊。」穆馨儿发出一阵阵低
沉的娇喘,宛如一首春意盎然的《凤求凰》。

  成渊之笑道:「馨儿,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嘛?」说话间手指再次动作,频
率加快。

  「嗯……老爷,馨儿,要……要湿了……」随着一声高昂的娇啼,穆馨儿的
私处顿时涌出一股粘滑的蜜汁,透过衣裙亵裤打湿成渊之的手指。

  成渊之「呵呵」笑道:「来,馨儿尝尝你的琼浆玉液。」说罢便将略带骚味
的手指伸到穆馨儿唇边,穆馨儿只是白了他一眼,便张嘴将手指含住吮吸。

  成渊之从穆馨儿口中抽出手指,着手为妻子宽衣解带,不一会儿穆馨儿依然
是罗衫轻解,珠乱簪横,娇颜如火。上身的黄绫粉砂衫已被扒至臂膀,水绿的摸
胸亦被丢到桌脚。撩人万分的圆滚玉乳尽显眼前,乳上的蓓蕾已然绽放,雪白玉
乳上那两点娇媚粉嫩的红点着实撩人心弦。

  成渊之实在爱煞妻子这双饱满的玉乳,立即埋首乳山之内,伸舌在两只浑圆
的奶子之间来回舔吸,时不时叼住嫣红的乳珠,并用力吸吮,仿佛要在这饱满的
玉乳中吸出乳汁。

  穆馨儿只觉得乳上一阵畅美,双手紧紧将男人的头抱在胸口,让他更加充分
地疼爱这对宝贝。良久,成渊之才从乳峰之间抬起头来,解开自己的腰带,道:
「馨儿,替我舔舔好么。」

  成渊之虽已六十多岁,但是下身之物却不含糊,龟首硕大,棒身修长,马眼
之处似乎还伸出一丝粘液。穆馨儿乖巧地点了点头,蹲在男人的两腿之间,拢了
拢鬓上凌乱的秀发,小口张开把对方的肉棍含入口中。

  「喔……舒服……馨儿……」成渊之双眼微闭大嘴开合着,穆馨儿那嫣红的
小嘴含进他肉棍的一半,那小舌在他肉棍龟头顶端轻轻舔弄,细小的牙齿在龟头
上轻轻刷动,舒畅快美之意顿时传遍成渊之全身,令他有种精门失守的感觉。

  「好了,馨儿,咱们开始吧。」成渊之怕自己还没进入正戏就在娇妻的嘴中
爆发,立即叫穆馨儿停止。

  穆馨儿吐出了被自己香涎湿润得晶亮的肉棒,道:「老爷,妾身想穿着裙子
做。」

  成渊之笑道:「好,我的好馨儿想怎样都行。」

  穆馨儿随即弯下了纤腰,玉腿轻抬,将亵裤剥离了玉体,露出了浑圆丰腴的
玉臀。亵裤触手之处粘滑滑的,穆馨儿知道这便是自己的从她私处流出的珍贵粘
液。

  成渊之看着妻子两腿之间那销魂之洞,蜜穴玉蚌,肉棒更加的亢进,鼻息渐
粗,道:「馨儿,这次咱们试试在椅子上做的感觉。」穆馨儿俏脸晕红,「嗯」
了一声,提起了裙摆,玉腿分开跨坐他身侧,娇艳欲滴的桃花源随着娇躯微坐,
「嗤」的一声,早已被淫水湿润得泥泞不堪的蜜穴猛地一下吞没了肉棒。

  「嗯!」

  穆馨儿只觉得空虚的下体被狠狠地充实,有着无比的满足感,快美之意顿时
传至胸口。她只觉成渊之胯下那巨大之物越涨越大,把小穴撑得胀膨膨的,下体
传来阵阵酥痒,丝丝淫汁渗出,竟忍不住扭动起来。

  成渊之只觉龟头前端被一层层温暖湿热的嫩肉紧紧的包围着,随着穆馨儿的
耸动,玉蚌不停的吸吮磨转,一阵阵酥麻快感不断从肉棒传来,让他再也忍不住
「噢」的一声发出快乐的呻吟。

  穆馨儿那嫩滑柔腻的丰乳,不断在眼前晃荡,成渊之忍不住一张大嘴,将头
埋在这两团肉坨中,一伸舌头,舔弄着那两粒粉红的蓓蕾。肉棒在穆馨儿的蜜穴
里乱拱乱钻。

  上下的敏感之处都被男人侵犯,穆馨儿只觉得自己骨酥肉麻口中发出一声声
媚人的呻吟来,下体更是冒出一股股淫液,伴随着成渊之粗大的肉棒「噗滋、噗
滋」的进出,构成了一出罕见的淫虐乐章。

  欲念爱火冲击之下,穆馨儿宝蛤顿时一阵阵地抽搐,销魂的呻吟再也抑制不
住,瞬间从喉咙释放:「哦,好美啊……老爷……啊……妾身不行了……」穆馨
儿紧紧抱住成渊之,加快耸动着肥大的屁股。她的下体快速地吞吐着肉棒,脸上
动情的泪水与牝户的淫水一起涌出,而从樱桃小口中吐出的呻吟也愈来愈有了放
荡的成分。

  穆馨儿的耸动越来越剧烈,她肥白的屁股时而高高翘起,重重砸下,时而以
粗大的阳具为轴心,前后晃动。二人的结合处,满是因为剧烈摩擦产生的白沫。

  销魂的普道顿时剧烈收缩,成渊之只觉得肉棒仿佛被千万张小嘴吸吮一般,
储备已久的精液几乎要喷射而出。但他立时提气收肛,硬生生止住泄意。

  「老爷,妾身要死了!」穆馨儿枕在成渊之肩膀上,再次发出一声淫媚的低
吟,阴精立时涌出。温暖湿滑的蜜液冲向龟头,舒畅快美的电流从马眼钻入,爽
的成渊之浑身肌肉僵硬,刚刚止住的阳精再也控制不住,顿时喷涌而出,冲向幼
嫩的花房。

  书房内,空气内弥漫着男人的汗味与女人的体香,还有一丝交欢后的淫香。
尽兴的两人相拥在一块,享受着灵欲交融后的温存。

  「老爷,您的身子可真是很硬朗哦。」穆馨儿螓首枕在成渊之胸口喘息道。

  成渊之「呵呵」笑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老夫今晚回去后还要跟你这
小妖精大战三百回合。」

  穆馨儿「咯咯」娇笑道:「那妾身今晚可要严阵以待,定要将你这廉颇擒于
阵前。」说罢,又收紧小腹,滑腻的阴道再次收缩,夹得成渊之差点再射一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院长,高鸿求见!」


             第二回 万里山河图

  穆馨儿此时吓得脸色发白,六神无主,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成渊之毕竟
是在朝廷翻滚多年的老手,早已练就一副临危不乱的胆气,轻声说道:「桌案底
下。」穆馨儿闻言立时反应过来,急忙从成渊之身上爬下,弯身躲到桌案底下。

  成渊之只是除掉下身裤子,上衣虽然有些凌乱但也不碍事,稍稍整理衣襟,
故作镇静地朗声道:「凌云进来吧。」

  「是,院长!」

  书房大门缓缓推开,走进一个名风度翩翩的俊美书生。只见他长得眉清目秀
的,唇红齿白,丰神俊朗,一声宽袖儒袍十分得体地穿在身上,眼中透射着灵动
之气,颇有儒林名士之风。

  高鸿,字凌云。其六岁作诗,七岁填词,十岁写出一篇名为「天道之轮」的
策论,此文写的是哀梨并剪、笔酣墨饱,堪称惊世绝艳。

  成渊之显然是光着屁股坐在桌案后,脸色镇静,正襟危坐,道:「凌云你有
何事?」

  高鸿躬身道:「院长,学生昨日刚写了一篇文章,还请院长过目。」说罢双
手提上一本册子。

  成渊之本是略显疲惫的双目顿时精光大作,翻开册子仔细阅读起来,看到精
彩之处,微微点头,还时不时用桌案上那只狼毫毛笔在上边批改。

  成渊之对这个学生甚是喜爱,每次高鸿都会递上文章,成渊之都会仔细阅读
并为其修改一些细节,只是今天苦了躲在桌案下的穆馨儿。穆馨儿弯着腰蹲在小
小的空间内,听到上面的两人喋喋不休,已是有些不耐烦。

  穆馨儿看到成渊之那根还沾着淫迹的男根顿时灵机一动,心中偷笑一声,已
然是樱唇微张,凑向疲软的男根。

  正在批改文章的成渊之脸色突然一边,时红时白,握笔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
了。成渊之可是暗自叫苦,他知晓妻子的口活,便是一条死蛇也能将其变成了怒
龙。不一会儿,那疲软的男根已然是青筋暴怒、杀气腾腾。

  穆馨儿对着肉棒吞吐含吹,香舌舔洗,红唇含弄,贝齿轻啃,成渊之刚刚经
历过一场盘缠大战的精力已有所不支,肉棒很快就要到达爆射边缘。他深吸一口
气,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平和,说道:「凌云,老夫略感不适,文章你先放在我这
里,过段时间再来取吧。」

  高鸿见到成渊之方才的脸色甚是奇怪,所以也没多想,只是抱罪一声赶紧退
下。就在高鸿走出书房的那一刻,成渊之再也忍受不住,龙根立即在美人的口中
爆射。

  一阵激射后,成渊之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般倚在桌子上,仰天喘着粗气。
穆馨儿将口中精华咽下,笑吟吟地从桌案底爬出。

  成渊之苦笑道:「你这小妖精啊,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啊。」

  穆馨儿一边整理衣裙一边答道:「老爷某怪,妾身若不出此下策恐怕您还要
跟您的得意弟子叨唠好几个时辰,人家可没办法在桌案下躲这么久,到时候恐怕
就要露馅了,老爷您也不希望外人看到妾身这幅摸样吧。」

  成渊之道:「哎,是老夫疏忽,凌云这孩子是一块美玉,我总是想能在科考
之前好好琢磨一下他,让他能一鸣惊人。刚才看到他写的文章策论,一时兴起倒
险些把你忘了。」

  书画阁内……

  「小虫,这个地方除了书还是书。」黄欢盯着周围一大堆书籍不耐地说道,
「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龙辉正低头翻箱倒柜,道:「少废话,快点帮忙,记得动作小点,不要把这
里弄乱,不然会让人觉察的。」

  黄欢撇嘴道:「你还真以为这些破书能换多少银子。」

  龙辉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这里是院长收藏字画古书的地方吗,
随便找一张画卷都能换上十几两银子!」

  黄欢顿时来精神了,赶紧朝自己的怀中塞书卷,恨不得把这里的书画都塞到
怀中。

  龙辉骂道:「死胖子,平时就知道看春宫图,那些只是普通的诗词画卷,或
者都是临摹的赝品不值钱得。」黄欢听了又把怀中之物放回原处,问道:「那你
快把最值钱的那几样找出来。」

  龙辉扬了扬手中的一副字画,道:「这幅是叫《百鸟图朝凤图》,虽然不是
这里最值钱的,但还是可以换五十多两银子。」

  黄欢不解道:「你干嘛不拿最值钱的,才五十两最多只能去听个小曲,连人
家姑娘的手都不能摸。」

  龙辉气道:「你是不是属猪的,笨死了!要是我们拿得多了或者拿了十分贵
重的,反而引人注意,到时候一查咱们还不吃不了兜着走。我偷这幅十分普通的
字画,反而不引起他人注意。院长的字画怎么多,找不到一幅不起眼的字画也不
会起什么疑心,久而久之就忘了。」

  黄欢点头道:「说得对,只是绿柳院咱们还去不去。」

  龙辉道:「去,怎么能不去呢。我们下次找个机会再来一次。我们这次被罚
到院子里晒太阳,人人都知道我们不在学堂中,要是这次引起太大动静,很容易
怀疑到我们,所以我才拿这幅不起眼的字画。等到下回,我找个机会掩饰,直接
拿几幅价值昂贵的。」

  「嘿嘿,小子年纪虽不大,倒是谨慎得很,是块做大事的料。」一个声音不
知从何处响起,把两人吓了一跳。

  黄欢一掀衣袖,露出粗壮的膀子,恨声道:「他奶奶的,哪来的鼠辈在此放
屁,有胆就滚出来,看你家黄小爷打得你做狗爬!」

  话音未落,黄欢圆鼓鼓的脑袋就挨上一记,痛得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哎呀呀叫
个不停。龙辉知道对方不好惹,略一定神,道:「阁下想必已在此窥探多时,我
们兄弟二人所做之事也尽收阁下眼底,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只听到一声冷哼,一根手指从黑暗中伸出,闪电般连点龙辉与黄欢的几大要
穴,两人只觉得身子一麻,立即动弹不得,这时两人才知道遇上那些传说中的武
林高手。

  那人寻思道:「我要找的物品就在这无涯书院之内,但是这里藏书上千,单
靠我一人之力实在有些困难,而且一个不慎便会被那帮人发现,这两个小鬼是这
里的学生,倒不如借助他们的手来寻找那件物品。」想到这里,当即冷冷笑道:
「既然遇上我就算你们两个小子运气不好,我要你们替我在无涯书院内找一件物
品。」

  「好好,我们弟兄两是白弯镇出了名的热心肠,我们一定替你把事办成。」
龙辉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却忖道:「暂且先答应你,等到时候一拍屁股就不认
账,怕你个鸟。」只听那人「嘿嘿」冷笑:「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我面前耍心眼你还嫩了点。」

  两人只觉的唇下承浆穴突然一麻,已被那人手指按住。承浆穴又名天池穴,
乃足阳明任脉之会,主唇紧齿关,一被点中,双唇不由张开来,两颗药丸「嗖」
的一声,各自飞入两人嘴中,药丸是入嘴即话,两人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味道有喉
咙散到全身各处。

  还在疑惑之际,暗处响起一声古怪诡异的哨子声,两人只觉得浑身上下犹如
万蚂啃咬,千刀剁剐,又痛又痒的,直入骨髓。哨声只是一响便逝,时间只在眨
眼,但是那滋味却让龙辉、黄欢终身难忘。那股生不如死的感觉直入灵魂深处,
龙辉全身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脸色惨白,仿佛大病了一场。而黄欢则是已然失
禁,裤裆传来阵阵尿骚味。

  「小子你听清楚了,刚才你们吞下去的是来自苗疆的魔蚂邪卵丹,刺此丹入
口即化,里边的魔蚂幼虫已经浸入你们的骨髓内脏,只要我哨音一响,幼虫便会
啃食你们的血肉,不出一时三刻你们便会化成一滩血水。」

  龙辉、黄欢闻言后,在联想刚才那感觉便知道此言不假,已是不敢再做其他
想法,只能乖乖听话。

  那人又道:「只要你们替我找到那件物品,我便会解掉你们身上之蛊毒。」

  龙辉有气无力地道:「你究竟要什么东西?」

  「万里山河图!」

  龙辉一惊,道:「这幅画路边小摊都有卖。」

  「我要的是真迹!」那人已有些不耐烦了:「我已查出这幅图就在成渊之手
上,你们替我找出来我就给解药你们。」

  龙辉又问道:「要是在找图的时候毒发怎么办?」

  「放心,只要我不吹哨子你们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那声音变得漂移不
定,显然已经渐渐远去。两人身体一松,被点穴道已经松开,两人身上力气几乎
被抽干,顿时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良久,黄欢才问道:「小虫,我们该怎么办?」

  龙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想活命的话,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那个万里山河图究竟是什么东西?」黄欢摸了摸汗水说道:「我听都没听
过,怎么去找。」

  龙辉倒是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迹,于是向黄欢粗略地说了一遍。

  三百年前的道家贤人竹虚子游历神州大地,将所见所闻记录成书,也就是现
在流传天下的《神州志》,里边记载了各处地理山帽,风土人情,还有许多奇珍
异事,精怪传说。除此之外,还将神州的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绘成图,后世称为
万里山河图。

  这一书异画堪称悍世巨作,在中土神州流传甚广,就连路边小摊都有得卖。
但是看过真迹的人则是少之又少,相传《神州志》的原本则保存在大内皇宫,而
《万里山河图》却无人知晓其行踪。

  听完后,黄欢心中一片绝望,喃喃道:「这都消失几百年的东西我们怎么找
得到,这回死定了,死定了……我还是童男之身,我不甘心!」

  龙辉见他这时候还在想着这档子事不禁又气又笑,宽慰道:「放心吧,刚才
那人不是说万里山河图就在院长那里,我们想办法偷出来就行了,反正这事也不
是第一次做。」

  黄欢道:「不如叫咱们老爹向院长讨,好不好。」

  龙辉摇头道:「不行,要是这样就能讨来的话,那人何必大费周章,以他的
本事直接抢就可以了。而且我们要是敢声张,他必定回取我们的小命的。」

  黄欢脸色一阵苍白,犹如死灰。龙辉拍了拍他肩膀道:「阿黄,放心天无绝
人之路,既然那家伙说万里山河图在院长手上,就证明我们还有希望。」

  黄欢点点头,勉力站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书画阁,回到前院中继续罚
跪,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第三回  盗画风云

  处罚结束了,龙辉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跟黄欢约定好盗画的时间,便赶回家
去。回到家中,龙辉随便吃了些东西,便一头扎进书房内。

  这小子平时不惹祸就已经是日出西方,龙辉的父亲龙老爷看到儿子今天居然
主动要去读书,顿时欣喜若狂,不疑有他,还让下人准备一些补品给他送去。龙
家乃白弯镇大户,也出过三五个举人,家中书香之气也甚重,所以书房之内藏书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龙辉埋头苦读,希望能在最短时间之内找出更多关于竹虚子的事迹与万里山
河图的记载。

  找了许久终于在一本发黄的册子发现了这么的一段话:「竹虚子,道家人。
游走神州,立志着书。神州妖孽横行,道者悲悯众生之苦,出手降妖,无奈妖孽
势大,败退。一日,行至盘龙圣脉,得上古奇术,大道功成,扫荡诸邪,天下生
平。道者功德无量,作神州异志,绘万里山河图,着天穹法决。」

  龙辉暗自一惊,忖道:「竹虚子除了神州异志与万里山河图外,还有这么一
部天穹妙法,为何史书中毫无记载。」再仔细查看,落款竟是「龙海生」。

  「这是爷爷写的。」龙辉把小册子放回原处,暗自念道:「当年爷爷跟成院
长乃之交好友,想必对万里山河图也有所了解,可惜只是写了这么一段野史。」
龙辉看看窗外天色,此时已是日落西山,到了与黄欢约定的时辰,便偷偷地摸了
出去,到指定的地点跟黄欢会合。

  两人在书院后门的小巷里计划了一番,便等到书院的先生与学子离去后,偷
偷摸进书院。龙辉身子轻盈,黄欢壮实庞大,于是黄欢便为龙辉做起人梯,让他
踩在自己肩膀上翻过高墙,再从里边打开门栓。

  「小虫,咱们到哪去找万里山河图?」黄欢进门后便问道:「要是院长将图
放在家中,那咱们岂不是白走一趟。」龙辉摇头道:「我看不会,那个怪人本事
如此大,肯定已经确认图不在院长家中而是在书院里,否则也不会强迫我们为他
找寻。而且你看无涯书院收藏的字画书籍不计其数,把万里山河图藏在这里实在
是最好不过。」

  「呵呵,小子看不出你挺聪明的。」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
来,吓得两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龙辉咽了下口水道:「过奖,我们会帮你拿到
你想要的东西,但也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放心,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给你们解药。但是,你们要是令
我失望,哼……」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怪人想说什么。龙辉
与黄欢不敢怠慢,再次摸进书画阁。两人翻箱倒柜,找了大半夜也没任何发现。
龙辉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果断转移目标——按雅阁。

  安雅阁除了书房外,还有一间藏书阁,里边是专门收藏成渊之的私人书籍字
画。两人合作打开门锁,摸进去借着窗外的月光继续找寻,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发
现。两人不由有些丧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进书房。

  白天的书房还经历了一场香艳的盘缠大战,晚上却有说不出的诡异与凄凉。
龙辉仔细扫了一眼四周,书房虽然布置静雅,但是摆放的书籍字画并不多,而且
此时夜色已深,仅仅凭借窗外的月光实在是有所不足,于是便点起桌案上的一支
蜡烛,借着火光在为数不多的书籍字画中寻找那渺茫的生机。

  「完了,这也没有!」黄欢一把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龙辉此时也是面
如死灰,想起今天毒发时的经历,浑身不由汗毛倒竖。黄欢双手抱住肩膀,不断
地颤抖,一双小眼睛毫无光彩,嘴唇已是白的发青。

  龙辉强打精神说道:「阿黄不要灰心,要是这么容易找到的话,那怪人早就
得手了。快点振作起来,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我们遗漏了的。」黄欢喃喃道:「完
了,我们真的完了,完了……」

  龙辉见着胖子的精神已到崩溃边缘,也不敢再刺激他,要不然他一下子疯了
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一时为了冷静下
来,二是为了观察书房内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遗漏的。

  「龙家列祖列宗定要保佑不肖子孙龙辉度过此劫。」龙辉走得脚都麻了还是
没有半点发现,于是便病急乱投医,开始向祖宗求救……但转念一想,这里是书
院,龙家的祖宗似乎不能庇护到这里,于是就开始求孔圣人。

  看到墙上就挂着一幅孔圣人的画像,于是便端起蜡烛走过去正想拜祭孔圣人
时。由于刚才走得脚都发麻,脚上血气突然不顺,一个踉跄丢到在地。手上蜡烛
也随之飞出,打在圣人画像之上。

  当他爬起来时,发现那副孔圣人的画像已经被烛火点燃了。

  「糟了,亵渎孔圣人,他一发火可就不保佑咱们了。」龙辉赶紧脱下外衣扑
火,谁知火也烧越大,整幅画像都已经火焰涂抹,为了不引起火灾龙辉把画像打
落,让它在地上自己烧。烧了良久,火势顿时渐渐熄灭,谁知竟然出现了不可思
议的一幕。

  原来那黑漆漆的画轴在烈火的焚烧下露出了本来面目……白玉翡翠画轴,画
轴中央竟然金缕画布,不畏水火。上面描绘着神州大地的各处地貌河床,更有许
多仙山洞府。整幅画给人一种大气磅礴,雄伟壮阔之感。

  龙辉倒吸了一口冷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多谢孔圣人,多谢龙家列祖列
宗!是,这是……阿黄,我们有救了,这是……万里山河图!」阿黄急忙凑了过
去,定睛一看,画的内容虽然跟路边的赝品差不多,但是画工和用料都是难得一
见,就算白痴也能看得出此画来历不凡!

  「哈哈,真的是万里山河图!」黄欢两眼泛着泪光,「哈哈」笑道:「太好
了,我不用以童子身下去见阎王了!」

  就在两人喜极而泣时,一道阴风刮过,手中的万里山河图一眨眼就消失了。
两人跟前站着一个浑身黑衣的人,脸上尽是皱纹,身上毫无生气,仿佛是一具枯
萎的干尸。

  那人用枯瘦的手握着万里山河图仔细端详了片刻,声音颤抖地道:「真的是
万里山河图,得来去不费功夫,哈哈……」两人看到那双几乎枯萎的手散发着阵
阵诡异的气氛,龙辉状起胆子道:「东西你也拿到了,快点给我们解药!」

  那人冷哼一声,手一挥往他们嘴中丢入两粒药丸。两人只觉得药丸中带着一
股恶心的怪味,肚子里顿时翻江倒海……

  「哇」的一声,两人狂吐不已,不但把胃里的食物吐出就连黄胆水也吐个不
停。等两人吐完后,发现呕吐物中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在爬动,两人不由
又是一阵恶心反胃,要不肚子内吐得一干二净恐怕还要再吐一次。

  「你们吐出来的这些便是苗疆的黑蝎魔蚁,你们的毒我已经解了,不算违背
诺言。」怪人冷冷道。龙辉扶起黄欢,道:「既然如此咱们互不拖欠,告辞。」

  「嘿嘿,我只说帮你们解毒,并没答应放过你们。」那人冷笑一声,两只枯
萎的爪子闪电般扣住两人脖子。

  两人不断地挣扎着,但是那双枯萎的爪子仿佛铁钳一般扣住他们的喉咙,不
断地吸取两人的气息,不肖半响,龙辉只觉得两眼发黑,眼珠几乎要掉出眼眶。
黄欢此时已是口吐白沫,两只脚正不断地抽动着,已然到达濒死之缘。

  「为了保守秘密,我也只好送你们两个小鬼去见阎王了,到了下面可莫要怪
我!」黑衣人手上加劲,准备一举结束龙、黄性命。

  「鬼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瞒着教主私吞万里山河图!」一个声音从身后
响起,两道凌烈气劲奔向黑衣人背门。黑衣人反应迅速,放下龙辉、黄欢二人,
回身挡格。只听「砰」地一声,气劲澎湃,煞风四起,把书房里的书画卷得四处
乱飞。

  龙辉两人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趴在地上不断地咳嗽、喘着粗气。书房内又多
了一男一女,其中一个手持折扇的锦袍男子,面如玉冠,长得甚是英俊,但是眼
中透着丝丝邪气。而另一个女子轻纱蒙面,虽然看不见庐山真面目,但是柳眉入
鬓,眼如秋水,身段婀娜,让人有种掀掉其面纱的冲动。

  那叫鬼幽的怪人将图收入怀中,冷笑道:「原来是你们这所谓的圣子神女,
单凭你们想虎口夺食还差了少许道行。」年轻男子笑道:「鬼幽护法,你若肯现
在交出万里山河图并跟我们回去向教主领罪还能保住一条残命。」

  鬼幽冷笑道:「嘿嘿,到时候我坠入万古血河那还不是生不如死。于其为那
老糊涂卖命我倒不如杀了你们后,找了个隐秘的地方修炼天穹法诀。待我功成之
日,那老鬼也奈何不了我。」

  「狂妄之徒,受死!」那名女子冷哼一声,身影晃动化作一道残影,袭向鬼
幽。一双白玉素手化作层层掌势,拍向鬼幽各大穴道要害。鬼幽「嘿嘿」一笑:
「圣女的花影手着实不差,可惜要杀我还差得远!」话音未落,只见鬼幽身上涌
出一团黑气,黑气在其周围结成一道坚实的屏障,将花影手尽数拒之门外。黑气
之中涌出无数道锋锐的气芒,反攻圣女。

  神子「嗯」了一声,出言提醒道:「是黑煞剑芒,师妹小心了。」

  只见那圣女不慌不忙,手捏法诀,在身前瞬间布下五彩霞光,黑煞剑芒一触
到那五彩霞光犹如遇火寒冰,顿时化作为乌有。圣女玉指一扬,五彩霞光向着黑
气逼去,黑气被霞光尽数驱散,但是鬼幽已经不在原地,不知踪影。

  「好狡猾的老怪物。」圣女秀眉微皱道:「竟然借机遁去。」神子道:「师
妹不必彷徨,且看为兄找出这叛徒的踪迹。」

  只听到他口中阵阵由此地念道:「招阴决……紫微伏隐,五雷崩云,魑魅魍
魉,从吾号令。找阴决……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只见他眼中精光大作,沉哼
一声,一道紫色光芒随即夺门而出,二人随着紫芒追去,丢下已经虚脱的龙辉和
黄欢。两人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龙辉稍微平静了下来道:「像万里山河图这等重宝,一般人都会小心收藏,
谁知院长却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地挂在墙上,此等做法可真是叫人难以捉摸。
难怪那个怪物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黄欢破口骂道:「最好刚才那两个人除掉
那个老怪物,替咱们出一口气!」

  龙辉叹道:「这事我们管不了,还是先回去吧。」说罢便要站起身来,却无
意中看到已经化成灰烬的孔圣人画像中闪烁着一丝亮光,急忙拨开灰烬,竟是一
张薄如蝉翼的丝绢。龙辉疑惑地将其拾起,顿时一股暖流从丝绢中传来,顺着手
掌流遍全身。

  龙辉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被热水烫过一般说不出的舒畅,身子的力气
似乎渐渐恢复。黄欢也看到这块丝绢,凑上前一探究竟。龙辉把丝绢递给他道:
「阿黄,这东西很神奇,触手之处觉得暖洋洋的,浑身舒服,我的力气居然恢复
的大半。你快摸一下。」黄欢听得神奇也迫不及待地接过丝绢,虽然觉得手感细
腻柔滑但却无任何效果。

  黄欢奇道:「小虫,你是不脑子被那怪物吓坏了,那有什么暖洋洋的感觉,
我摸起来就是一块普通的丝绢,最多材料上佳罢了。」龙辉不信从他手中接过丝
绢,那股暖流再次流遍全身。

  「阿黄,我没骗你,拿在手上真的很舒服!」龙辉又把丝绢递给黄欢,但是
黄欢始终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两人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但想起此地不宜久
留,所以也不再纠缠下去,赶紧跑回家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白弯镇二十里处的荒野,三条人影正在急速的奔走,相互追逐。鬼幽身法诡
异,在荒野上犹如一道黑色旋风。而神子与圣女步法飘逸,看上去虽然没有鬼幽
那般气势但始终与鬼幽保持着五丈的距离。

  无论鬼幽怎么加速,后面这两个人与他之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他心里
明白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便是生死之战的开始。就在三个人僵持之际,一道伟岸
身影挡在鬼幽跟前。鬼幽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劲气扑面而来,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步
子。就在停下来的一刹那,鬼幽与神子圣女之间的平衡被打破,气息相应之下,
两人本能地出手,发出两记雄厚的掌气。

  前有拦路虎,后有夺命杀。鬼幽暗自叫苦,但得他根基雄厚,修为高深,分
出一半内劲抗衡前面的滔天气浪,同时回身反手劈出两掌,力抗来敌。

  气劲相撞,大地震动,现场顿时一片飞沙走石。神子圣女向后退去,卸去鬼
幽的掌力,但反观鬼幽,仅凭瘦小枯萎的身躯硬接两大高手之招,半步不让。表
面上看起来,鬼幽是占据上风,实际上他已经受了暗伤。后退卸劲本来是武学的
基本常识,鬼幽却一步不退,此举大违武学之理,因为他知道只要刚才自己稍一
后退便会给拦路之人暴露出致命的破绽。

  「老二,想不到你如此硬气,为了不给为兄可乘之机,宁可拼着内伤的危险
也要抗住神子圣女的合击。」那人淡然道。鬼幽咽下喉咙鲜血,声音沙哑地道:
「呵呵,大护法来到,小弟岂敢轻视。」

  那名拦路之人身着灰色道袍,鹤骨仙风,双眼温润明亮的,俨然一副得道高
人之风范。此道人名为云踪,与鬼幽并列为教中七大护法之一。

  神子见到云踪,脸色略带不悦道:「大护法为何在此?」

  云踪淡淡地说道:「贫道奉教主之命前来拦截鬼幽。教主早就料到鬼幽会用
『幽冥遁术』避开与神子圣女交手,特让贫道在前拦截。」

  神子脸色阴晴不定,心中虽然不满但还是按压下来,专心对付鬼幽。圣女眼
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只是静静地盯着前方。

  三双眼睛,六道锐利眼光紧盯鬼幽,鬼幽只觉四周的空气都已经停止流动,
一场死战看来是在所难免,当即收敛心神,提元蓄气。

  只见鬼幽撮指成刀,化作一道黑色刀芒,带着鬼魂阴风劈向神子。神子怒喝
一声:「叛徒受死!」不躲不闪挥拳迎上刀芒。「碰」的一声,两人各退一步,
与此同时,圣女衣裙飘飘,既然在鬼幽身旁翩翩起舞,舞姿优美,气度若仙。

  「大自在天女舞!这小丫头竟然练成了这绝技。」鬼幽内心惊叹之余,默运
真气,他心里明白这优美的舞蹈暗藏着凶险无比的杀机。圣女每一次起舞都会带
出一阵清甜的幽香,透人心脾,能让人渐渐迷失在香气、舞姿之中。

  鬼幽以自身修为硬抗大自在天女舞,心神依旧如老树盘根,丝毫不动一分。
圣女不由称赞道:「不愧是我教的二护法,居然早大自在天女舞前,心神依旧不
动,奴家甚是佩服。」说话间双眼闪过一丝异彩,犹如春水荡漾,有股说不出的
美态。

  鬼幽冷笑一声,伸出两根枯萎的手指插向圣女的眼睛。圣女身形晃动避了过
去,眼中异彩顿时消失。鬼幽道:「小丫头,老子修炼鬼脉心经早就已经半人半
鬼,再美的女人在我眼中也不过红粉骷髅,你这些媚心之术对我无用,还是省点
力气吧。」

  圣女「咯咯」轻笑道:「那奴家就再向二护法讨教鬼脉心经了!」说话间五
彩霞光再次浮现,端的是璀璨夺目,动人心魄。鬼幽冷笑道:「五彩霞光……无
聊的招数,把自己装饰得光彩夺目,还真以为自己是圣女,其实你跟我一样都是
幽冥的鬼怪。」

  鬼脉心经,黑煞真气,阴风涌动,冤魂哀嚎。鬼幽运起鬼脉心经,使出看家
绝技……追魂爪。五彩霞光遇上鬼脉黑气,斗得旗鼓相当,时而霞光驱赶黑气,
时而黑气吞没霞光。两人转眼间便已经拆了数十招。

  圣女窥见鬼幽一个破绽,一掌劈在其肩头。鬼幽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发
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小丫头你中计了。」话音未落追魂爪直取圣女心窝,
大有将其心脏挖去之势。圣女反应不差,一个旋身避开要害,但是手臂还是被抓
出五道血淋漓的口子,而且那阴寒无比的鬼脉黑气从伤口渗入体内。

  「该死!」圣女连忙封住手臂的数个穴道,阻止黑气蔓延。鬼幽道:「小丫
头这次算你命好,下次老子一定扯下你一个奶子!」说话间还用目光不断地打量
圣女那高耸的胸脯。圣女羞恼异常,但是为了尽快驱除入侵体内鬼脉煞气,也只
好忍住。

  神子此时已是勃然大怒,他早已将圣女看做自己未来妻子,看到她被鬼幽所
伤又被鬼幽出言羞辱,内心怒火早已不可收拾。怒喝道:「老怪物今天我若不能
将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姓沧!」说话间衣服头发无风而动,身上透出夺目白芒。

  鬼幽眯着眼睛道:「沧小子,你这光明业火还没练到你父亲一半火候呢,想
替你的姘头出气还差得远!嘿嘿,什么神子圣女,简直就一对奸夫淫妇。」神子
本名沧子明,乃教主独子,尚在母亲腹中便被封为神子,出生后在教内更是要风
得风要雨得雨,何时被人这般冷嘲热讽过,盛怒之下一拳打出。

  只见一道白光闪烁,笼罩在鬼幽身上鬼脉黑气居然被这一拳驱散。谁知鬼幽
依旧从容不迫,只是冷冷笑道:「光明业火第五层?嘿嘿,等你练到第七层才有
杀我的能力。」话音未落张开五指硬接沧子明雷霆一拳。

  光明业火的白芒竟然被鬼脉黑气吞噬,沧子明觉得真气逆流,但他心高气傲
怎会低头,再提内元,将功力提上一层,对着鬼幽面门再轰一拳。鬼幽身影再次
消失,沧子明只是大众空气,但是澎湃的拳劲,竟将一丈之外的大树打断,光明
业火的热力更将树木点燃。

  鬼幽此时已经站在沧子明身后,但他并未出手。因为沧子明身上的真气已经
笼罩全身,只要已受到攻击,那灼热的光明业火便会反扑,因为光明业火至刚至
阳,正是鬼脉心经的克星,到时候即使能够击杀沧子明,鬼幽也得五脏受损,绝
对躲不过云踪与圣女的夹击。

  沧子明一招落空,回身继续抢攻,光明业火那夺目白光照得十丈之内犹如白
昼。鬼幽一看这小子这般架势,暗自度量道:「沧小子竟然练到第六层的境界,
劲力如同山洪决堤般凶猛。他的功体虽然比那小丫头更胜一筹,但是他的根基始
终不足,只要再拖一阵子他必定内元不足。」想到这里鬼幽采取游斗的手段,不
予沧子明正面交锋,试图消耗其锐气。

  沧子明也知道鬼幽的算盘,但是第六层的功力一旦使出,以他的根基并不是
说能收就收的。此时的沧子明已是欲罢不能,只能尽快击败鬼幽,于是招式愈发
凶狠,拳风掌劲所过之处,枯草纷纷点燃。但是鬼幽的幽冥遁术有着神鬼莫测之
能,沧子明连他衣角都触不到。

  过了半响,沧子明已经是内息不畅,真元不足,就在这时鬼幽突然发难一记
追魂爪袭向沧子明面门,只要这一爪落下他必定脑浆迸裂。

  眼看沧子明就要被鬼幽一爪爆头之际,两根手指猛地点在那夺命鬼爪之上。
鬼幽整条手臂酥麻,立即抽身后退,出手者正是云踪。

  鬼幽冷笑道:「老大你终于出手了,那咱们兄弟两就好好切磋吧。」云踪摇
头道:「老二,方才你只用一半功力应对神子圣女联手一击时早已收了暗伤。如
今你能击败神子圣女除了你的战术正确外,其实你还使用了葬魂术提升自己的功
力,虽然能呈一时之威,但这法子却是大损寿元,即时你能逃脱也活不过半年,
这又是何苦呢。」

  这葬魂术乃是鬼脉心经内最为霸道的功法,可以短时间内压制伤势,增强功
体,但是属于一种先伤己后伤人的打法,鬼幽的内脏早已收到十分严重的伤害。
鬼幽冷笑道:「嘿嘿,只要我今天冲出重围,修炼天穹妙法,到时候别说恢复寿
元,得道成仙也未尝不可。」

  云踪摇头道:「老二你错了,天穹妙法的神效只是一个传说,你何必如此执
着。」鬼幽用那嘶哑的嗓音道:「执着?自从修炼鬼脉心经以来,我变得不人不
鬼,虽然位居昊天教二护法之高位,享尽荣华,但是面对山珍海味我食之无味,
美女佳人我了无兴趣,不敢见太阳,这种日子我受够了,天穹妙法是我唯一的希
望,让我重新做人的希望。」

  云踪无奈地叹了叹气,道袍一扬,澎湃真元透体而出。

  鬼幽冷道:「我若逃不出去,大不了就死在此地,也正好结束这不人不鬼的
日子,做一个真正的鬼魂。」


             第四回  七月初七

  龙府之内,龙辉躺在床上仔细端详那张古怪的丝绢……丝绢上那些密密麻麻
的古怪符号,犹如鬼画符,却写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刚中带柔,柔中蕴刚,
仿佛是书法大家毕生功力凝聚的大作。

  「这张丝绢跟万里山河图一同藏在孔圣人的画像之内,想必也是非凡之物,
难道是那个什么天穹妙法?」龙辉顿时激动起来:「这要是什么天穹妙法的话,
我若练成岂不成了绝世高手,那么,那个怪物还不得乖乖趴在我脚下求饶。」想
到这里感到兴奋莫名,龙辉便学着那些武林高手打坐,双手挥动,学得倒有模有
样。就这样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反而自己先睡着了。

  自从被鬼幽挟持后,黄欢就大病了一场,反观龙辉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
然比以往更加精神,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至于无涯书院的情况,平静得不可思议,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学子
们依旧上学念书,成渊之依旧为科考尽心尽力地督促学生们。

  时间飞速,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便到七月初七。在这一天晚上镇中便会
举行七夕灯会,街道两边都挂满各种各样的灯笼。许多待嫁少女、未婚青年都会
来参加这次盛况,并借此机会互相认识,找寻心中挚爱。

  「阿黄,今年的灯会可真是热闹,咦……你看那绿衣服的小姑娘怎么样!」
龙辉指着一个不远处的少女对黄欢说道。静心调养两个多月的黄欢已恢复其「风
采」,一双老鼠眼滴溜溜直转,四处打量着过往的姑娘。

  那个绿衫少女似乎听见龙辉对她品头论足,转过头来地白了龙辉一眼。

  龙辉的三魂七魄在这一刹那间都被勾了出来。这少女大约十四五岁,一张白
嫩俏脸,瑶鼻樱口,眉目清秀,盯着龙辉,神色略带不悦,但嗔怒间却把少女那
娇憨之态体现得淋漓尽致,年纪虽不大确是一美人胚子。

  目标出现,龙辉三步并作两步走,黄欢也不甘落后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朝少女
奔去。

  「姑娘,小生姓龙,单名一个辉字,家住白弯镇,有良田千亩,家财万贯,
咱们认识一下吧。」龙辉比黄欢抢先一步说道,气得黄欢干咬牙。因为他们两人
曾约定,要是同时看中一个美女,谁先向美女搭讪另一个就要退出。

  黄欢无奈地转身离去,心里却暗骂道:「死小虫,我咒你三年不举,叫你能
看不能吃,馋死你!」少女皱了皱秀挺的琼鼻,模样煞是可爱,冷声道:「登徒
浪子,快给本姑娘闪开,不然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龙辉自从十岁开始就在白
弯镇的街道上调戏良家妇女,有着五年「经验」的他又岂会被一个小丫头唬住,
继续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姑娘,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我们白弯镇虽然不大,但是好玩的地方却是不
少。不如小生来做你的导游吧。」龙辉笑嘻嘻地道。路边的人看到这小子又在重
操旧业,不由暗自摇头,可惜,这么水灵的一个小姑娘又要被这龙大少「糟蹋」
了。

  少女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笑语盈盈地说道:「哦,你真的可以当我的导游
吗?」龙辉只见她的这一笑如同百花吐馨,身子顿时轻了几十斤。

  龙辉点头道:「对呀,对呀,姑娘你想去什么地方玩?我们这里今天最好玩
的就是七夕灯会,许多未婚男女都在这一天喜结良缘。」

  少女俏脸略生红晕,跺脚道:「少贫嘴,那我问你你知道玉观楼在哪吗?」

  龙辉顿时来精神了,笑道:「姑娘这你可问对人,我正准备去玉观楼,今晚
在白弯镇以及附近八方的才子都会齐聚玉观楼,以文会友。」

  那少女喜滋滋地问道:「这么说高鸿也在场是吗?我听说他六岁作诗,七岁
填词,是真的吗?」

  龙辉看着少女一脸的兴奋,心中妒火暗生,暗骂道:「高鸿这小白脸不就写
了几首破诗词吗,迷得你们这些小娘皮神魂颠倒的!」

  少女见龙辉脸色阴晴不定,娇声道:「喂,你带不带我去啊,你不带的话,
我问其他人!」

  龙辉立马堆上笑脸道:「姑娘稍安勿躁,小生这就为你带路。不过姑娘可否
先将芳名告知,不然小生不知怎么称呼姑娘,那可就太失礼了。」

  少女略作沉思,道:「我姓楚。」当时女子的闺名只有自己的家人和丈夫能
知道,所以龙辉也不奢望这少女会将全名告知自己。

  白弯镇的西面有一幽静山庄,名唤云霞。乃成渊之的产业之一。山庄内有一
七层楼阁,乃当今圣上为表成渊之劳苦功高,下旨建造。楼阁的构架为辽东铁杉
树,水火不侵,百年不朽;楼墙为南酱白玉岩,触之温润,光滑如镜。当年建造
此楼阁。

  除此之外,皇帝更是调动全国的能工巧匠,在建筑材料中渗入东海沉香粉,
不但使楼阁内一年四季都散发着清淡秀雅的香气,还有驱除蛇虫鼠蚁之奇效。

  今晚的云霞山庄张灯结彩,热闹非常,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宾客鱼贯而入,
大多数都是年轻才子,却也有不少大家闺秀,甚至还看到一些胡子发白的着名大
儒。龙辉带着那少女来到云霞山庄门口,负责招待客人的是成渊之一名书童,名
为慎言。

  慎言见到龙辉便冷冷道:「龙少爷,这里是诗词大会,不如外边的七夕灯会
有意思,您还是别来这受那苦闷了。」

  龙辉暗骂道:「死奴才,要不是为了这个小美人,本少爷才懒得来听那帮书
呆子掉书包呢!」心中虽然气恼,但也不能在佳人面前失了风度,便故作斯文地
道:「今天八方才子汇聚玉观楼以文会友,龙某虽不才但也不想错过此盛况。」
慎言何时见过这小子如此「斯文」,看他的眼神犹如活见鬼一般。

  那少女说道:「这位小哥,是小妹听闻玉观楼今晚举行诗词大会便想拜访贵
庄,无奈不识路,才央求龙公子帮忙的,还请行个方便。」

  慎言见到这少女的绝色容颜,三魂不由飞往九霄云外,又闻及她那清脆温婉
的声音,七魄已是坠入十地深渊,木讷地点头道:「小姐客气了,里边请!」

  龙辉跟在少女身后走进山庄,心中却暗自骂道:「死奴才,癞蛤蟆想吃天鹅
肉,看到漂亮妞就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只见一栋七层高楼耸立于山庄之内,真可谓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
势,钩心斗角,楼阁内不时传出朗朗笑声。楼阁大堂内不少书生在相互交谈,时
不时有上佳诗词脱口而出,博得大家好评。也有不少身着1326;服的年青
女子参与其中,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甚是惬意。

  少女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问道:「高鸿在这么?」龙辉耸耸肩道:「不在这
里,可能在上面几层吧。」少女二话不说快步走上楼梯,龙辉觉得酸溜溜的,心
中甚是憋气。

  连续六层都没看到高鸿,龙辉不由暗自庆幸。然而第七层楼梯口竟然站着两
名书童,他们身后挂着数幅上联。龙辉认得这两名书童,一名易秋,一为文论。
他们都是成渊之身边的书童,虽非亲传弟子,但却是尽得成渊之真传。

  易秋微笑道:「龙少爷,这第七楼可是要对出一个下联才能进去哦。」

  龙辉憋气道:「还要对什么对子,难得我今天有雅兴想向里边的文坛高手切
磋,你们居然刁难我,这是何道理?」

  文论不亢不卑地道:「龙少爷误会了,这是老爷定下的规矩。其实下边几层
楼也汇聚了各地的才俊,龙少爷跟他们一起吟诗作对也是一件快事。」其言下之
意就是,你小子别进来了,你滚下去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快事。

  龙辉虽然平日不喜读书,却非愚钝之人自然听出言外之意,正想出手教训这
两个书童,却听身后传来娇脆的声音:「两位小哥,是否只要对出其中一联就可
以进去?」

  易秋与文论随被少女的丽色所惊,但却不像慎言那般失态。易秋含笑说道:
「当然如此。」

  少女朝一旁的对联扫了一眼,道:「这些上联都是跟七夕佳节有关的哩。」

  文论点头道:「七夕佳节当然要以此为对,不知小姐选那一副上联?」

  少女指着其中一幅道:「我就选这幅吧。」

  三人顺着她那修长的玉指看去,上联竟是:「临东岳,眺西海,叹中庸。仰
北斗,忆南国,告上苍,前情怎堪?下世化云,泪流成海。」

  少女朱唇轻启,款款道来:「寻紫陌,俯绿野,迷红尘。望蓝天,误黄泉,
若白头,青春何在?橙阳似血,心痛如尘。」

  易秋、文论不由拍手赞道:「妙哉,对得甚妙!小姐真是秀外惠中,文采不
凡。」

  少女微笑:「那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小姐请进!」两名书童同时做出请的手势。龙辉看着少女那婀娜的
身姿坐进内堂,恨得牙痒痒。

  易秋朝他投来一道鄙夷的目光,问道:「龙少爷,您选那一副上联呢。」

  「岂有此理,老子豁出去了。」龙辉暗忖道:「绝不能让高鸿这小白脸抢走
这个小美人儿!」

  「我就选那副!」两书童不禁有些惊诧,想不到这二世祖也敢「献丑」。上
联正是:「云遮雾掩九重天,天有情,伉俪同携手;一座鹊桥,比翼流连,喜前
尘共卿千般梦。」易秋不禁好笑,这幅上联迄今为止还没有人选,因为那是高鸿
亲自出的难题。龙辉与高鸿在一个书院念书,当然认得他字迹,故而向「情敌」
挑战。

  在两人暗自嘲笑龙辉不自量力,便听见龙辉朗声念道:「鸟静风鸣三更月,
月无光,依人独倚窗;两行清泪,暗自嗟叹,忆往昔与君几多欢!」这下联不但
对的工整,就连意境也丝毫不差,堪称绝对。

  念出下联后,龙辉不理会还在吃惊的两人,昂首挺胸踏入第七层楼阁!

  一道曼妙婀娜的紫色身影站在云霞山庄不远处的山坡上,夜风将衣裙吹得贴
在娇躯之上,更加强调她那玲珑浮透的曲线。

  「师妹,对付成渊之这么一个老书生何必要劳你芳架,为兄一人便可。」说
话者正是昊天教神子……沧子明。

  昊天圣女道:「师兄切莫大意,他虽然不会武功,但始终是朝廷元老,身份
非同小可,而且他的身后还有学海儒门的支持,今晚绝不会轻松。」

  沧子明点头说道:「师妹说的甚是,为兄听你的,但是师妹何时也听为兄一
次。」

  说话间眼光已经落在昊天圣女那浑圆的翘臀上。昊天圣女回头娇媚地白了沧
子明一眼,嗔怪道:「师兄你又来哩,你可不要忘记教主的话。」

  沧子明垂头丧气地道:「爹也真是的,居然严令禁止我近女色,害得我对的
一腔热情不能向师妹表露。」

  昊天圣女叹道:「师兄的心意,人家岂会不知,只是你一日未练成光明业火
第七层,你就一日不可破童子之身,否则功力大损是小事,丢掉性命可就不值得
了。」

  沧子明一把将眼前丽人拥入怀中,柔声道:「真不知道这光明业火是个劳什
子功夫,竟这般麻烦。师妹,这里就你我两人,把面纱摘下来好么,让我为兄再
好好看看你。」

  昊天圣女伏在他怀里叹道:「好吧,就将就你这一回。」说罢便摘下紫色面
纱,露出庐山真面目,只见两腮蕴红,宛如秋桃,双眉弯弯,恰似新月;眼神如
三秋潭水,清亮之余,又透着几分寒意。

  沧子明朝那娇艳的朱唇吻去,昊天圣女娇吟了一声,却不见反抗,只是顺从
地迎上。沧子明只觉得他这师妹涎香唇软,不由地将舌头伸到佳人檀口之内,肆
意搅动。双手更加用力将女人死死抱在怀里,双手大力的在她丰硕的翘臀上揉捏
着。

  昊天圣女闻着他身上的浓烈的男人气息,背臀被他的大手侵犯着心中不禁一
阵悸动,玉臂如同水蛇一般缠上沧子明脖子,三寸香舌犹如灵蛇般在其口腔中撩
动,引得沧子明欲火更甚。

  沧子明一手继续在玉臀上肆虐,一手攻占昊天圣女那高耸丰满的玉乳,隔着
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对妙品惊人的弹性。昊天圣女玉峰上的两粒乳头在欲火的熏蒸
下缓缓变硬,沧子明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玉人的变化,不由情欲大盛,猛地
将昊天圣女压在草地上。

  沧子明端详着身下这具妖艳的身躯,伸出手来要解去昊天圣女的衣衫。昊天
圣女忙出声制止道:「师兄,莫要胡闹,不要忘了正事!」

  沧子明现在欲火焚烧,浑身燥热,又岂能止得住,喘着粗气道:「师妹,我
们要到子时才行动,现在还有两个多时辰,时间充裕的很,你当时可怜可怜为兄
吧。」

  昊天圣女见他一脸央求的神情,心中也是一软,叹道:「哎,就便宜你这一
次,但你要切记千万不能破童身。」

  沧子明急不可耐地道:「师妹说什么就是什么。」话还没说完便埋首于昊天
圣女那饱满的胸乳之间,虽是隔着衣衫,却能隐隐闻到迷人的乳香。

  许久,沧子明开始卸下昊天圣女的外衣。轻飘飘的紫衫被沧子明一抛,升至
空中,缓缓落下。昊天圣女那洁白粉嫩的肌肤,暴露在眼前,沧子明继续解开昊
天圣女柔滑的肚兜。

  解开了肚兜紧细的绳结,一双挺拔的美乳出现在眼前。沧子明禁不住双眼放
红,要不是因为武功的限制,他真想提枪上马。昊天圣女媚眼如丝,秋波流动,
贝齿轻咬红唇嗔道:「师兄,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人家身子了,为何这般的色迷迷
的,活像要将人家吞到肚子里一般。」

  沧子明笑道:「师妹的身子堪比天下间任何美景,为兄是百看不腻。」说罢
嘴唇下移,舔弄着昊天圣女丰满的乳球,只觉得乳肉滑腻可口,乳头香甜甘美,
其中滋味堪比置身于仙界。

  唇舌离开了两座高耸的玉女峰,往下游走,在平坦的小腹上来回舔咬着,双
手持续的刺激昊天圣女周身敏感的穴道,白皙的肌肤。沧子明熟练地一手解开了
昊天圣女长裙的绳结,另一只手则是顺着修长的玉腿,沿着长裙的下摆,往上抚
摸。被解开的长裙,轻柔的顺着沧子明的动作,被向上推挤着,裙下滑腻修长的
洁白玉腿,亦悄悄的显露于外。

  沧子明的双手缓缓的朝上摸去,从娇嫩的小腿,到达圆滑的膝盖,又慢慢的
往大腿推进,抚摸着充满弹性的大腿,缓缓的欲往幽门禁地而去。

  「不行……师兄你的手,坏死了!好热……啊啊……那边……不可以……好
酸!」私处受袭,昊天圣女樱唇不由得发出销魂的呻吟,敏感的花房竟然渗出丝
丝蜜液。沧子明手指继续在花唇滑动,每一次滑动都会勾出晶莹的蜜汁,沧子明
还不时地用舌头舔吸手指上的蜜汁,只觉得骚香中带着一丝甘甜。

  一阵夜风吹袭,将弥漫在空气中的情欲吹散,但很快山坡上再次被淫靡的气
氛笼罩如此玩弄许久,沧子明终于忍不住,脱下了自身的衣物,露出了跨下间庞
大的阳具,龟头红的发紫,散发着丝丝热气。

  「师妹,你就帮帮为兄吧。」沧子明把阳具伸到昊天圣女粉脸前,双眼通红
地道。

  昊天圣女白了他一眼,道:「师兄你且躺下,待小妹好好伺候你。」沧子明
放松身子躺在草地上,让下身坚硬的巨蟒暴露在夜风中,本是火热的阳具在夜风
的吹袭下竟然感到一丝凉意。

  突然,受凉的巨蟒被一腔洞包围,里面传来湿润温暖的气息,驱散夜风的寒
意。昊天圣女张开檀口,温柔地为沧子明含弄阳具。看她香腮时而鼓起,时而下
陷,便知道她精于此道。

  昊天圣女口活甚是销魂,香舌一会儿在龟头舔洗,一会儿在马眼打转,直叫
沧子明几乎魂飞魄散。

  「师妹,快将身子转过来,为兄也为你舔舔。」昊天圣女将丰盈的臀部转向
沧子明面前,但口中始终含着巨蟒,丝毫不见放松。沧子明对准那粉嫩的肉缝吻
去,舌头犹如灵蛇入洞,弄得昊天圣女娇躯一阵颤抖,花蜜犹如决堤的江水般涌
出,把沧子明的鼻子,嘴唇弄湿了一大篇。

  与此同时,昊天圣女更加的紧了对口中巨蟒的攻击,三寸香丁快速灵活地撩
动,引爆了沧子明的炸药库,浓烈的阳精狂喷而出。

  这正是——桃腮檀口坐吹笙,春水难量旧恨深。


             第五回  七夕杀劫

  龙辉环视了四周,只见男宾座位处有二十多名儒生在饮酒洽谈,他们之中有
老有少,而女宾座位亦有五六名衣襟华丽的女子低头窃语,无一例外全是年青女
子。

  楚姑娘的年纪虽小,但却生得清秀亮丽,十足的美人胚子,自她走进去那一
刻,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无论男女都被这小美人吸引。

  「这位姑娘,能进到第七层,想必文采着实不凡,不知如何称呼?」一位身
着兰花镶金衫,白云锦绣裙美貌女子微笑地问道。

  楚姑娘点头回答道:「姐姐过奖,小女子只是略识几句诗词,哪能跟在座的
姐姐相比。」她语气不卑不亢,仪态落落大方,众人不由暗自赞赏。

  两道身影缓缓的从后堂走出,一者气度非凡,沉稳如渊;一者丰文儒雅,年
轻俊才——正是成渊之、高鸿。两人普一出场,便将诗词大会的气氛顿时推向高
潮。

  成渊之在主位坐下,带微笑道:「多谢诸位能来参加这次诗词大会,老朽先
敬各位一杯。」众人也纷纷举杯应和,美酒入口,香醇甘美。

  成渊之缓缓的放下酒望向窗外的夜色道:「一朝看花花事空,百年读月月身
同,镜花水月何从影,云散缘由不是风。」这首诗颇有几分观尽红尘之意,甚至
有几分看透生死的无奈。

  一名中年儒生吟说道:「十年寒窗展翅飞,笑倾朝堂定国邦,问君谁断兴衰
事,一羽千秋万里行。」此诗真实描绘了成渊之从寒窗苦读到三朝元老的半生功
劳,再到锦绣还乡,可谓概括了成渊之的一生。

  成渊之「呵呵」的笑道:「齐先生实在太过奖了,老朽岂能担当先生这般称
赞。」

  那中年儒生,名为齐桓,乃江南一带着名的理学大家。只见他笑道:「普天
下若成老都担当不起此等荣耀,时间哪还有读书人能担此殊荣。」

  成渊之笑道:「今日是七夕佳节,不论是国事,只谈风月。凌云,你正值青
春年少,就由你开个头,记住只准以风花雪月为题材,不许做那些忧国忧民的诗
词。」

  高鸿颔首道:「是。那学生就献丑了!」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一亮,立时
颂词一首:「离宫吊月,别有伤心无数,幽诗漫与,笑篱落呼灯,世间儿女,写
入琴丝一声声更苦。」

  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好一个『写入琴丝一声声更苦』道尽了牛郎织女的
无边思愁与凄苦,高公子果真才高八斗,妾身佩服。」说话的正是那名身着兰花
镶金衫,白云锦绣裙美貌女子。

  高鸿显然是识得此人,连忙回礼道:「秦姑娘言重了,高某只是略识几个粗
字,哪敢在姑娘面前献丑。」

  女子姓秦,闺名素雅,乃江南三十六郡公认的第一才女,自幼便有不凡的才
学,只因身为女儿身难以一展才华。此次听闻成渊之举行诗词大会,便不惜千里
赶来。秦素雅笑道:「高公子,要是你只是略识几个粗字,那我这妇道人家岂不
是目不识丁。」

  齐桓道:「秦小姐,你就不要继续盯着高公子不放了,不如你也来一佳作如
何?」

  秦素雅笑道:「佳作倒不敢当,妾身方才脑海里倒想到一些拙句,还请成院
长跟高公子指点一二。」便听她那柔和甜腻的嗓音念道:「情弦到此已收声,自
此不复弹琴影。如念半兹在心处,便教天风催薄命。」诗句意境优雅,不但道出
了世间恩爱男女分隔天涯的苦楚,却暗中透着自己身为女儿身的不甘。

  楚姑娘笑道:「秦姐姐真是才貌兼备,小妹也有一首劣作想给姐姐,还望姐
姐不要见笑。」

  秦素雅看着这个小姑娘甜美的笑容,心生喜爱,柔声道:「妹妹太客气了,
姐姐那会取笑你。」

  楚姑娘微张檀口,款款道:「满楼红袖月轻摇,牡丹芍药扑红绡,王侯将相
皆粪土,五陵子弟竞折腰。」前两句赞美秦素雅的如花美貌与出众才思,后两句
暗中鼓励她不需为自己的女儿身苦恼……王侯将相,皇子贵族在你面前也不过浮
云一片。

  秦素雅的美目泛起丝丝的涟漪,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对楚姑娘更添好感。
成渊之拍案笑道:「秦小姐果真好文采,这位姑娘也不差,只是不知姑娘如何称
呼。」

  楚姑娘起身道:「小女子姓楚,见过成院长。」

  成渊之眉头一皱,仔细打量了楚姑娘一阵,便觉得这少女眉宇间竟有几分熟
悉,突然脑海中灵光闪现,心中已是一片雪亮,不由开怀大笑:「想不到,年轻
一辈中竟有这么多出色人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不服老都不行了。」

  楚姑娘、秦素雅都是绝代的佳人,一笑一颦间带着一股脱俗的气质,为这诗
词大会增添了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在座的年轻男子早已看呆了,连高鸿也是魂
飞九霄,一首诗脱口而出:「王母宴乐舞瑶台,花影对月解开怀,失手打碎琉璃
盏,一朝贬入人间来。」

  此诗皆是赞美秦楚二女的诗句,将两人比作九天仙子,丽色世间罕见。无论
是什么样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喜欢听到赞美之词,高鸿这首诗使得两人心花怒放。

  楚姑娘忖道:「高鸿真是名不虚传,果真才高八斗,但是不知为何我总觉他
有些怪怪的。」秦素雅俏脸微红,低头不语。其他的女子看向高鸿的目光都透露
着爱慕的神采。

  「好诗,不过小弟也有一首,还请高师兄指教!」在场能称高鸿为师兄的只
有龙辉一人,而且语气中带挑战之意。成渊之瞪大眼睛看着龙辉,这小子平日只
读那些淫秽书刊,居然现在居然说要作诗,于是坐直身子望着他,倒要看看这纨
绔子弟能做出什么样的诗句。

  「雪虐风嚎绽物华,暗香疏影醉天涯,娇羞正合风前韵,愁绪还如山外霞。
万物阴阳应对等,世途反极致偏斜。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

  如今的中原风气较前朝更为开放,女子的地位也有所提高,但是无论是庙堂
还是民间对女子始终有种轻视,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无论再怎么出众的奇女
子,在男人眼中始终都是附庸,许多强大的男人都以征服这些惊采绝艳的女子为
一种成就。正因如此,秦素雅虽然才思敏捷,但是始终难以一展才华。

  龙辉此诗字里行间都显示出对世间才德兼备的女子由衷佩服与尊敬,更是对
世道轻女之风不满,特别是最后一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更是
画龙点睛之作,让天下女子大有扬眉吐气之痛快。

  大厅中已是一片寂静,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好诗!」全场顿时鼓动起来,
纷纷赞赏,还有人掏出墨宝将诗句记下。楚姑娘美眸中流露出异样色彩,而秦素
雅望向龙辉的目光充满这喜悦与感激,还带着一丝地好奇。

  成渊之忖道:「好一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比起凌云那
『失手打碎琉璃盏,一朝贬入人间来』在意境上更胜一筹。看这这小子平日吊儿
郎当的,想不到竟能吟出如此佳作。」成渊之笑道:「好诗,龙辉想不到你竟然
做出如此上佳诗句,我还真是看走了眼,我书院内竟然也有你这等人物。来老朽
敬你一杯!」说罢举起酒杯,朝龙辉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龙辉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三朝元老向自己敬酒,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他急
忙捧着酒杯站起来,回敬道:「学生只是随口胡言,还望院长不要怪罪。」

  成渊之笑「呵呵」地道:「龙辉啊,想当初我与你祖父海生兄月下饮酒,对
酒而谈,海生兄才思敏捷,思如泉涌,随口便是传世佳作,胸中更有经国济世志
之雄才,老夫甚是佩服。若非天妒英才,海生早已名扬四海。如今看到你初露锋
芒,颇有海生兄之风采,从今晚开始,你可要改掉身上恶心,专心读书,早日考
取功名光宗耀祖,也可告慰海生兄的在天之灵。」

  龙辉脸庞甚是火辣,想起昔日所做的荒唐之事,心中十分羞愧,便道:「院
长教诲学生铭记五内,今后一定发奋图强。」

  「龙公子,妾身也敬你一杯。」只见秦素雅俏脸生晕,美目秋波流转,向龙
辉举杯道。

  龙辉受宠若惊地赶紧回礼:「秦姑娘客气了。」昔日他看到美女只会想尽法
子占取便宜,如今看到这江南第一才女却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说话间都十分小
心谨慎,生怕唐突佳人。楚姑娘看到龙辉这幅文赳赳的样子,便感有趣,不禁暗
自忖道:「这小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比那高鸿还顺眼几分。」

  「轰隆。」一声巨响传入众人耳中,随即火光冲天,将夜晚映得有如白昼。
突生剧变,众人不禁一片愕然。成渊之正襟危坐,一派从容,淡淡地道:「易秋
你负责把宾客们带到安全之地。文论你负责照料山庄内的家眷。」

  两名书童得命后,立即动手。指挥众家丁疏散人群,将来访的一百多名宾客
以及山庄内的家眷带到山庄后的假山前。易秋在一块突起的巨石上按下,便听卡
扎一声,假山顿时打开一道暗门。

  易秋道:「诸位客人,今日山庄有不平常之事发生,诗词大会就此结束,得
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大家随我从假山后的密道离开吧。」

  齐桓皱纹问道:「究竟发生何事,成院长为何着我等离开。这位小哥还望告
知一二。」

  易秋淡然道:「齐先生,此事一言难尽,赶快抓紧时间离开吧。」

  龙辉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那些怪人又回来了?」一股凉气不由
得从脚心冒起,整条脊梁骨犹如被冷水浇过一般,冻彻心肺。

  「易秋,难道是院长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所以才叫我们离开的。」龙辉不禁
开口问道。

  众宾客已有不少人意识到事态危险,但他们多数是普通人,面对未知的杀机
都会选择逃避。齐桓一抖衣袖,冷然道:「哼,成院长乃三朝元老,天下读书人
之典范,如今遇上危险,我等又岂能弃之不顾。齐某虽为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
力,但也要看看是何方狂徒敢在撒野!」说罢便要走回去,人群中也有不少热血
刚正之辈,都同意齐桓的做法,竟有十几个人要回去。

  易秋微微一楞,但随即脸色一沉,化作一道残影,在齐桓众人身上掠过,那
十多人顿时动弹不得。龙辉看得是目瞪口呆,楚姑娘「咦」了声,喃喃道:「好
高明的点穴手法。」

  易秋招呼身边的家丁:「你们好生护送这几位客人离去。」众宾客陆陆续续
地进入密道,龙辉本来还想说几句但是被楚姑娘拽着袖子拉走了。

  这时侯,一名家丁快步跑到易秋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好了,夫人
她,她说什么都不肯走!」穆馨儿的脾气是十分倔强,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来,易秋心里是一个劲的着急啊。

  「易秋师兄,不如让小弟去劝劝夫人吧。」本要离去的高鸿这时竟然折返。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能留下来!」

  高鸿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自幼苦读圣贤之书,
便知道尊师重道,知恩图报之礼。院长对我恩重如山,我虽不能与他共生死但也
要尽力保住他的家眷。」

  易秋叹了一声道:「哎,罢了,难得你如此重情重义,你随我来吧。」密道
十分潮湿闷热,虽然有通风透气只孔,但众人还是觉得十分憋气。随着领路的家
丁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出口,众人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感到舒服些。

  龙辉回头朝云霞山庄的方向望去,只见火云盖顶,显得十分诡异。突然身边
袭来一阵香风,原来是楚姑娘走到他身边。

  「楚姑娘,你有何贵干。」龙辉问道。

  「龙公子,你想不想知道山庄内发生了什么事?」楚姑娘目视前方道:「要
不我们回去看看怎么样?」

  龙辉心想:「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里边现在可能已经是血流成河,
你还想回去真是……老寿星吃砒霜!」

  「院长既然让我们离开,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不要回去的好。」龙辉想
起上次被鬼幽挟持,小腿现在还在发抖呢,山庄里面来的人说不定就是跟鬼幽一
伙的,借他个天做胆子也不敢回去。

  楚姑娘眼珠一转,叹道:「人家高公子为了救院长夫人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
外,那是何等豪情,何等气度。反观某些人,虽然能做几首诗词,但是……哎!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龙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我呸,高鸿那个小白脸有什么狗屁豪情、气
度,本少爷比他强上一百倍。」

  「糟了,着了这丫头的道了。」龙辉话刚说完,看到楚姑娘笑靥如花地看着
自己,便知道中了激将法。但他不肯服软,冷哼一声道:「本少爷这就回去瞧个
究竟,顺便看看有什么我能出力的地方。」

  两人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地走了回去,走了两百多步,楚姑娘说道:「走得这
么慢,等回去好戏早就结束了。」

  「哎呀,本少爷又不会什么轻功,能走得多快?」龙辉巴不得不回去,脚步
越来越慢。楚姑娘哪会不知道他的小算盘,突然娇躯一动,芊芊玉手闪电般抓住
龙辉胳膊。

  「你……」龙辉诧异间话还没出口,便觉得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如同断线风
筝般飞了出去,等他定下神来才发现两边景物向后飞退。

  「你,你会武功?」

  楚姑娘笑道:「你说你不会轻功走得慢,碰巧我会,所以就帮你一把了。」

  龙辉气得骂出来:「你这死丫头,你会武功我可不会,你想回去看热闹,干
嘛拉上我啊!你想害死我啊!」

  楚姑娘微微一愣,俏脸泛起一丝红晕,神态甚是扭捏,良久说出了一句让龙
辉吐血的话:「我不认得路,所以让你带路!」

  云霞山庄,玉观楼上。成渊之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不理外边冲天火光。

  「成院长,好气魄,面对吾等竟能如此从容。」冷笑声响起,一道人影缓缓
步入大厅之内。

  成渊之的眼皮都不抬,冷淡道:「正气存于体,则邪不可干乎。吾乃儒门传
人,正大光明,一身正气,岂会怕尔等妖孽。」

  「真是君子风度,儒生气魄,只可惜英雄气短!」来者便是昊天教神子……
沧子明。

  成渊之微笑道:「神子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沧子明冷笑道:「成老儿,莫要继续装傻,交出余下半卷天穹妙法,可饶你
性命!」

  成渊之抚须笑道:「天穹妙法乃竹虚子前辈所着之仙家妙法,尔等奸邪之辈
有何德何能染指此物。」沧子明怒哼一声,鼓动内元,灼热火劲涌向成渊之。成
渊之依旧不慌不忙,往酒杯里倒了一杯美酒,自斟自饮起来,浑然不将沧子明的
光明业火放在眼里。

  碰到一声,灼热的光明业火竟然在成渊之的身前六尺之处停住,仿佛撞到一
堵无形之墙。沧子明早料到成渊之身边定有高手保护,也没太过惊诧,只是冷笑
道:「何方高手,现身吧!」

  一道清亮诗韵响起来:「天涯本无情,江湖染风尘。十年逐功名,是非一片
云。」只见一青袍儒生缓缓踏入厅堂之内,来者仪态优雅、英姿潇洒。沧子明冷
视来者,突然大喝一声,竟然抢先出手。

  手掌运起光明业火,直取对手中宫要害。青袍儒生衣袖翻动,挥出一道柔劲
卸去至刚至猛的攻击。首招失利,沧子明再提内元,纵身抢攻,拳风掌劲大开大
合,火焰真气如同牢笼般将儒生困住。

  儒生虽处于守势但,却是一派从容,进退得当,一招一式间尽是优雅仪态,
不但守得滴水不露,更显儒者的潇洒风采。

  这两个人一个攻得迅猛,一个守得严密,一时间竟成僵持之态,难以分出胜
负。就在沧子明缠住儒生之时,窗外浮现五彩霞光。

  昊天圣女降到!婀娜身影闪过,势要一举擒获成渊之。


             第六回  三教抗魔

  楚姑娘放下惊魂未定的龙辉,笑吟吟地道:「多谢你带路了,龙公子,你快
些回去吧。」

  龙辉早已没了脾气,道:「楚姑娘,我怎么说也冒着生命危险带你回来,你
能将芳名告知吗?」

  「好吧,看在你帮了我两次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楚姑娘侧了侧可爱的小
脑袋笑道:「但我只说一次,你可莫要听不清楚或者粗心大意忘掉……我叫楚婉
冰。」

  「我就算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也不会忘记姑娘芳名。」龙辉笑嘻嘻道。楚姑娘
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娇「嗔」了一声:「贫嘴!」说罢便施展轻功进入山庄。

  目送那水绿色的身影进入杀机四伏的云霞山庄,龙辉心中竟然生出一丝说不
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在原地徘徊了许久,突然猛地一跺脚,已是下定了决心,头
也不会地跑进云霞山庄。

  云霞山庄后院,一间雅静的房间之内。穆馨儿坐在桌前,面对劝她离开的家
丁,丝毫不为所动。

  「夫人,您快些离开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个丫鬟几乎快要急得哭出
来了。穆馨儿闭上美目,淡然道:「老爷没回来,我是不会离开的。要我走除非
我看到老爷平安回来。」众家丁丫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昊天教的人已经
杀进山庄之内,这个夫人却一点也不担心。

  穆馨儿眯着眼睛扫了扫四周,冷笑道:「俗话说得好,患难见真情。古人果
真诚我不欺,大难临头你们竟然想着如何逃命,我跟老爷真是瞎了眼竟养了你们
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夫人,依学生之拙见,您这话略有不妥。」只见高鸿大步踏进屋内。

  穆馨儿神色冷峻道:「哦,那妾身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见。」

  高鸿朗声道:「众所周知,院长对夫人是一往情深。但此刻夫人这等做法实
在是对不起院长的一片苦心。」

  穆馨儿柳眉一皱,气上心头,冷笑道:「你这黄口小儿,敢污蔑本夫人,你
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别怪我不客气!」

  高鸿面无惧色道:「院长神机妙算早已料到今日之事,更布置好一切,准备
一举歼灭来袭邪人。院长让夫人离去便是爱护夫人,不想夫人受伤,若夫人继续
留在此地,不但辜负了院长的一片苦心,徒增变数导致院长诛邪大计功败垂成,
还可能害了院长性命。」

  穆馨儿脸色顿时阵红阵白道:「关心则乱,这么浅显的道理妾身竟未想到,
还得多谢你点醒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高鸿拱手道:「学生高鸿。」

  穆馨儿嫣然笑道:「我时常听老爷提起你,如今看来果是真一表人才,老爷
没看错你。」穆馨儿心意已然豁达,再复贵妇风采,指挥众人有条不紊地向密道
退去。

  就在众人就要进入假山密道时,数道身影急速奔来,拦住去路。

  拦路之人便是昊天教的弟子,只见这些人身着黑色夜行衣,腰间插着精钢长
刀,眼中透着冷酷残忍的凶光。为首的一个邪人道:「成夫人,我等再次恭候多
时。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高鸿急忙挡在穆馨儿跟前,喝道:「无耻邪人,夫人是何等尊贵岂容尔等下
作之辈亵渎!」高鸿正气凌然,刚正不屈,配上他那俊伟面更显是不凡气度,穆
馨儿芳心顿时泛起一丝涟漪,不禁暗自打量这英俊书生。

  对方也懒得啰嗦,拔出了长刀朝着高鸿脖子便削了过去。高鸿随虽是一介书
生,但也略通武艺,一个「懒驴打滚」躲开致命一刀,并且使出了一招「罗汉伸
腿」狠狠踹向对方小腹。那些昊天教弟子身经百战,高鸿的这些动作在他们眼中
无疑是慢得犹如乌龟爬山。

  「书呆子居然还会几招傻把式。」那邪人轻松地抓住高鸿的小腿,「嘻嘻」
笑道:「练得倒是有模有样,可惜慢了点。」手中钢刀划出一道寒光,朝高鸿的
大腿就砍去。

  穆馨儿眼见高鸿就要失掉一条大腿,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就在刀刃要里大腿还有三寸的时侯,握刀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钢刀也缓缓
落下。

  高鸿稍一平复了心中惊恐,定神看去,只见那几个昊天教弟子竟然软绵绵地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口角溢血,显然是被高超的手法震断心脉。

  穆馨儿花容惨白,小嘴微张,不断地喘着气,刚才那一幕给她的震撼实在太
大了。

  「夫人,您没事吧。」易秋、慎言和文论这三大书童站在假山前。

  穆馨儿惊诧地问道:「易秋?这些邪人是你们解决的?」

  易秋颔首说道:「然也,夫人快些从密道撤离吧,我等也好抽出手来支援老
爷。」穆馨儿点了点头,率先钻进密道。

  易秋对高鸿道:「高公子,多得你劝说夫人,待会慎言会护送你们到达安全
地方。」

  易秋虽是一个书童,但是高鸿丝毫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道:「凌云多谢易
秋大哥美意,请了。」五彩霞光闪耀,白玉素手夺命!

  成渊之把酒杯放在嘴边,细细品味着美酒的香醇,丝毫不理会昊天圣女的擒
拿。

  「妖女休得放肆!」一个卍字印凌空升起,将五彩霞光截下。

  「高手!」惊诧之余,昊天圣女便朝后飘了去,暂且放弃了生擒成渊之的念
头。

  一名身披紫金袈裟的高大僧人犹如铁塔般耸立在前,浓眉大眼,法相威严,
不怒而威,犹如伏魔金刚下凡。

  昊天圣女柳眉一挑,眼波流转,娇声问道:「想必大师是雷峰禅寺的高僧,
还未请教大师法号?」虽是普通的场面话,但她的语气婉转含情,娇柔妩媚,犹
如在向情郎倾诉心事,不但让人有种想将她揽入怀中好好呵护的冲动,更使得现
场多了几分柔和温婉之气,使人心神难以集中。

  僧人双眼一瞪,活像怒目金刚,丝毫不为昊天圣女的媚心之术所影响。只听
他冷哼一声道:「坐守阿罗汉,持修藐世尘,金刚无所惧,法戒护轮身。持法明
王拜侯!」字字清晰,声声浑厚,犹如镇魔梵音,驱除妖媚之息。

  昊天圣女暗吃一惊:「好厉害的秃驴,单是说话便能解除我的媚心之术,看
来今天难免恶战一场了。」她原先也估计到成渊之身边必然会有儒门高手保护,
但却没想到佛门也来插上一脚。

  另外一边,沧子明见久攻不下便挥了一记重拳,逼开对手暂且罢战,与昊天
圣女会师一处。

  「好个穷酸,竟能与本神子周旋五十多个会合。」沧子明怒视青袍儒生,狠
狠说道:「报上名来,你有资格叫本神子记下你的名字!」

  面对沧子明的挑衅,儒生毫不动怒,脸上一派自在从容,微笑道:「在下周
君辞,多谢神子赞赏!」一僧一儒立于成渊之跟前,如同两扇坚固的城门,为成
渊之筑起一道最为坚固的防线。

  沧子明冷笑道:「雷峰禅寺、沧海阁的高手皆已到此,三教高手已来其二,
为何不见的正一天道的牛鼻子。」

  「哈哈,其实正一天道的道友早已来到,只不过被暗影部给缠住了!」爽朗
清亮的声音响起,成渊之突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脸上阴晴不定。

  「是你!」成渊之看着神子圣女身后之人,沉声道:「想不到你也来了。」
来者鹤发童颜,气度卓越,一袭道袍随风而动,虽然是须发皆白,双目却炯炯有
神,中庭饱满,目光如炬,正是昊天教大护法——云踪道人。

  云踪叹道:「渊之兄,想不到你我重逢竟是这等境况。」

  成渊之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云踪望向
成渊之,眼中透着一片深邃,其中有喜、有忧、有怒、有悲,叫人难以捉摸。

  「渊之,想必你也知道我今日来的目的,把天穹妙法下半部交出吧。我可以
保证绝不伤你府上一人。」云踪淡然道。

  成渊之冷哼一声道:「云踪你明知我的性子,又何必说此等废话呢!要动手
就来吧。」

  云踪将双手负在身后,悠扬地道:「渊之故意以身做诱,却又暗中布置好一
切,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联合佛道儒三教将吾等一网打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
做事还是像当年一样胆大心细,可惜啊,可惜,你还是太低估我教的实力了。」

  成渊之冷笑道:「好一个『我教』,说的真是动听!真不明白那个女人用了
什么邪术把你迷得这般神魂颠倒,竟然心甘情愿地为邪教卖命。」

  云踪笑道:「渊之啊,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了,你难道真以为持法明王跟陆
君辞能保得住你吗?」

  持法明王哼道:「云踪妖道,少说废话,要动手就来,本座倒要领教一下你
本事!」

  云踪笑道:「明王,我这边可是有三个人,而且渊之还不会武功,你们认为
你们能兼顾得过来吗?」

  周君辞淡淡一笑道:「云踪道人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已是处在劣势,但是我
与持法明王殊死一搏,你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云踪笑道:「周先生说得没错,若是生死之战,我们虽然占有人数优势,但
是最起码得付出一死一伤的代价才能将二位击毙。可是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目标
是你们身后的人!」

  昊天圣女也笑道:「大护法说得没错,妾身的根基虽然不如佛者深厚,但是
要缠住佛者十几招也不是什么难事。」

  沧子明虽然是看云踪不怎么顺眼,但是此刻也应和道:「我也能缠住你周君
辞,到时候云踪老道便可从容拿人。」

  「以二敌三确实难保成先生之周全,但是三对三却不同了!」嘭地一声,头
顶瓦片顿时破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来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道人,只见他
手持拂尘,仙风道骨,气度怡然。

  云踪看到无幻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望了望他手中拂尘后闭上眼睛,似乎在
回忆一些难以忘怀的往事。

  「无幻师侄,净尘师兄最近可好?」云踪开口问道。

  那名道号无幻的道人冷然道:「自你四十年前背叛正一天道,你已不再是我
师叔,师父赐我玉阳拂尘便是要我替他清理门户,收拾你这道门败类!」。云踪
突然睁开眼睛,在场的人都感觉到眼前一亮,似乎虚空中劈下一道闪电,亮得吓
人。

  「很好,好一个清理门户啊!不过我倒有个疑问,无幻你是如何摆脱暗影部
的?」云踪眼光如同刀子般锐利地盯着无幻。

  无幻道:「你昊天教机关算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时我被那般邪人缠得
难以脱身时,有一高手相助,替我挡下那些影子武士。」

  云踪「呵呵」笑道:「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还自以为将佛道儒以及渊之
的行事方式研究透彻,本意要来个来个将计就计,到头来还是功败垂成。」

  云踪本乃正一天道的弟子,亦是成渊之曾经的至交好友,对他们的行事思维
了解得十分透彻。他早已料到了成渊之会兵行险招,以身作饵,索性来个将计就
计,暗中调来昊天教最为精锐的暗影部缠住三教高手,而自己便直捣黄龙……生
擒成渊之。

  沧子明见他们喋喋不休,实在是不耐烦了,大声喝道:「口水仗打过了,省
点力气手底下见真章吧!」话音方落,饱提内元,光明业火熊熊燃起,霎时光耀
八方。

  战端已开,众人哪里还会再闲着呢,六人各自运起内力,大厅内霎时气走八
方,煞风四起。

  周君辞道:「成师叔,您先从密道离去,这里交由吾等便可。」成渊之应了
一声,在扶手上一按,身后墙壁顿时打开一道暗门,他本来就是要将昊天教的人
引来,如今目的达成,为了不做三教高手的累赘,立即从密道离开。

  到嘴的肥肉就要溜走,沧子明岂会甘心,怒喝一声率先出手,拳风夹杂着灼
热的火劲轰向对手。

  「来得正好!」周君辞长笑一声,五指大张,手掌中泛起淡淡紫气,正是儒
门的镇教神功——紫阳真元决。泛着紫气的手掌犹如仙山霞云,如真似幻,迎上
沧子明的铁拳。

  这一碰撞,劲风立刻爆破,脚下那大理石的地板顿时被震得支离破碎,漫天
都是石渣碎片。

  另外四人也在这一时间同时出手!

  正道是紫阳业火谁称雄,怒目明王誓降妖,道门恩仇今朝了,三教联手斗三
魔。


             第七回  圣灵七绝

  玉观楼内,不时传出惊天巨响,这座巧夺天工的楼阁此刻正在不断颤抖,似
乎难以承受那股不世之雄力。

  昊天圣女尽力施为,五彩霞光大盛,将本来就是精美无匹的楼阁内映照得美
轮美奂,犹如人间仙境,可是美丽之中却是步步杀机。只见圣女双手亲亲一圈,
脚步轻盈,婀娜的身子围着持法明王翩翩起舞。

  持法明王的佛法深厚,心志坚定,昊天圣女的大自在天女舞难以影响他的心
智。持法明王手捏法印,口吐梵音:「吒!」简简单单地一个字,却犹如旷野惊
雷,震慑全场。其中更是蕴含佛家降妖伏魔的真言法咒,破除昊天圣女的魅惑魔
障。

  「好个雷音真言,妾身再领教大师高招!」昊天圣女收起魅惑之术,素手如
同穿话蝴蝶,美不胜收,却招招拍向佛者要害。

  持法明王不理那虚实难判的身法,无论昊天圣女怎么虚晃,只是简单地挥手
一击,便能挡下夺命杀招。

  一者快招连环,势如狂风暴雨;一者大巧不工,稳如高峰老树,正是动与静
的对决。

  两人拳来脚往的,瞬间就攻击了几十下来回,昊天圣女看似主动抢攻占据优
势,实际上她的压力越来越大,因为她的拳掌每和持法明王碰撞一次,她体内的
血气都被震得一麻,有些呆滞。

  血气呆滞,真元自然难以运起。昊天圣女此时已觉得内息不畅,步伐也稍稍
缓下来。

  「在这样打下去不行的,这秃驴仗着自己根基雄厚,逼我硬拼。如此慢火煎
鱼,剥茧抽丝,我迟早会被他打死。」昊天圣女心中念头急转,想着对策。

  但是,就在她念头一动时,持法明王似乎察觉到她的分心,突然化静为动,
身体迅猛向前移动!

  佛光大作,持法明王的手掌中心浮现卍字法印,正是佛门至刚至阳的降魔绝
学——大梵圣印。

  昊天圣女也不是省油之灯,三寸金莲踏出莲花妙步,身形硬生生地向旁移出
一丈距离,使得持法明王猛烈地一掌多空。虽然避过绝杀,但是澎湃的掌劲仍是
将她原先站立之处打出了一个大窟窿,飞溅的石屑弹到身上亦感到隐隐作痛。

  「好厉害的一掌,若是被他打中,哪还有命在。」昊天圣女知道厉害,不再
主动攻击持法明王,只是以轻功在他身边游走,既不出招也不退走,只是不断地
寻找可寻之机,诛杀这佛门高僧。

  持法明王的双掌合十,双目闭合,而且还散去护体真气,丝毫不理会昊天圣
女。昊天圣女忖道:「好狡猾的秃驴,故意露出浑身的破绽引我主动出手,我偏
不上你当!」

  昊天圣女朱颜含笑,步走圆方,竟然是再次的跳起大自在天女舞,只是这次
举动更趋妖媚。她的表情或是娇嗔薄怒,或是巧笑嫣然,舞姿妖娆,宛若天魔幻
形,同时口中吟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歌声娇
媚,勾人绮念,使得这最平凡的诗句蕴含着无比柔情蜜意,夺人心神。只要持法
明王佛心失守,昊天圣女必定全力出手,夺去这位佛门高僧的性命。

  「『天魔魅音』再加上『大自在天女舞』着实不能小看。这妖女根基功体、
武功招数皆不及吾,但旁门邪术穷出不穷,不可大意。」持法明王忖道。只见持
法明王口中念诵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严守灵台一点清明,不给对方可乘之机。

  道门恩怨,两大道者各展绝学,道家真气相互撞击,引爆惊天巨响。

  「无幻师侄,想不到你的功力竟然进步至此,几乎可与老道抗衡。」云踪笑
呵呵地朝无幻劈出掌。无幻伸手架住,亦不甘示弱说道:「若是没点长进又如何
能诛杀你这道门败类。」

  「好,老夫倒是要瞧瞧你学到净尘师兄多少成本事!」云踪喝一声,脚步在
地面一跺,拳头简单直接地打出,但却是煞风大作,气流奔腾,正是正一天道绝
技——真武神通拳。相传真武大帝披发黑衣,金甲玉带,仗剑怒目,足踏龟蛇,
顶罩圆光,形象十分威猛,具有辟邪荡魔之无上神通。真武神通拳顾名思义,具
有真武大帝之无上神通,威力刚猛无匹,挡者披靡。

  无幻只觉得云踪这一拳气势磅礴,拳随尚未及身,但拳风压迫身躯亦感到喘
气困难,更甚者是仿佛灵魂都感受到这股铺天盖地的压力。面对夺命杀招,无幻
凝神屏气,内心不死一丝波澜,心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精神状态。他现在心中寂
然不动,完全放空了。

  一切的恐惧,顾忌,仇恨,等情绪都一扫而空。

  无幻在拳头手到自己心脏处的时候动手了!他的双手向下一搭!正好搭在云
踪的手腕处,两手一只逆缠,一只顺缠,两条手臂好像两条无比粗大的蟒蛇,带
着无比巨大地缠绕巨力。

  一顺一逆的缠绕,竟然生生的把真武神通拳缠绕住,向下拉,向后靠!就这
么几下子功夫,真武神通拳那无匹力量竟被化解于无形。

  云踪不由赞道:「好个『太极盘丝手』,以柔制刚,妙哉!」太极盘丝手与
真武神通拳并列为正一天道的大顶尖拳术,一刚一柔,均有非凡威力。云踪深知
盘丝手的威力,一击不中立即抽身后退,重组攻势。

  无幻岂会如他所愿,鼓起内元,道袍居然爆发出一阵密集如雨的弓弦之声,
身体随意的一动,跟了上去,完全展开了拳势。

  同样是真武神通拳,但是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云踪感觉是眼前一黑,好像
孤身一人,与千万弓箭手对持。军令一下,无数弓弦拉动,射出无数箭雨铺天盖
地,简直把自己淹没在天地之间。

  高手相争,只差一线。那怕一点点差别都是胜负的关键。无幻看准云踪后退
的时间,全力催动内元真气,发动全力!

  无幻的攻击,拳头裹住气劲煞风,宛如锥子,带着崩射炸裂的劲力,把云踪
四面八方的要害都罩住了。

  云踪再退,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凭是谁都难以猜测出此时他内心
中的想法。只见他抬起双手,其动作看似缓慢非常,但却带起一股坚韧雄厚的气
劲,双手在身前划着圆圈,气劲瞬间化作一个急速无比的太极漩涡,将无幻的拳
劲吸纳进去,化解得是一干二净。

  「太极盘丝手?」无幻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料到云踪竟能将太极盘丝手练得
如此出神入化,但是惊诧归惊诧,无幻斗志并未因此受到影响,拳势一转,真武
神通拳化繁为简,犹如一杆迅猛的长枪,刺向气旋的中心。

  「砰」的一声,太极气旋应声而破。真武神通拳余威犹存,毫无阻隔地击向
云踪中丹气门。

  「来得正好!」云踪长啸一声,双手同时探出,碰到无幻的拳劲,立刻进手
绕缠,用劲把缠法用到了极致!

  缠、搭、磨、抽、拉、扯、旋、化!

  云踪完全是随着无幻的动手进行缠绕!把太极盘丝手的八大精髓发挥到了极
致,同时脚下踏出「乾坤卦步」,不动地移动。

  太极盘丝手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制刚;而乾坤卦步注重轻灵飘逸。这两种武
功一动一静本是难以配合,但是云踪却能完美的将动与静结合在一起。以盘丝手
缠绕无幻的刚拳,配合乾坤卦步的移动,不断地向后、向左、向右、向上、向下
等多个方向拉扯对手,令得无幻下盘不稳。

  无幻暗自叫苦,无论自己怎么鼓动真元,提升内气,始终无法摆脱盘丝手的
缠绕。这极阴,极柔,极缠绵的功夫仿佛要把他的所有力气都消磨!

  「无幻师侄,得罪了!」云踪突然收起盘丝手,快速地向无幻天灵盖拍去!

  「嗖」的一声,空气中传来尖锐的破空声音。

  眼看这一心除魔的道者就要被叛变的同门拍碎脑袋时,一道剑气飞速射向云
踪后脑。如果他要击毙无幻,他的脑袋也必然会被剑气贯穿。

  衡量利弊,云踪暂且放过无幻,回身辟出一掌,挡下剑气。

  云踪定神一看,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惊诧之情,因为眼前之人带给他实在是
太多的惊讶和震撼。

  时间回溯到半个时辰以前……

  龙辉头脑发热进入云霞山庄,映入眼中的尽是熊熊烈火,但却未见一人。顿
感心乱如麻,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

  他穿过一条小路,来到花园内,便见地上七零八落地躺在数具尸体,要不是
他曾被鬼幽挟持过,经历了生死劫难,此刻早就吓得腿软了。龙辉战战兢兢地顺
着尸体方向走去,只见花园中央的一块空地上,有二十几名黑衣人正围攻一名道
人,黑衣人的装束与地上的尸体是一样的,想必是同伙。

  二十多个黑衣人如同毒蛇一般,只要有一个一击不中便会立即后退,等待下
一个时机,而第二个人瞬间补上,不让道人有可趁之机。那名道人正是无幻,他
本来要赶到玉观楼支援持法明王与周君辞,谁知路上竟然遇到昊天教暗影部的影
子武士。

  这些影子武士可谓是昊天教内最为精锐的部队,他们行事毒辣,冷血无情,
最可怕的是他们不知疼痛为何物,要想击败他们唯有将其杀掉,否则他们会想见
血鲨鱼一样,前仆后继地绞杀对手。无幻虽然武艺高超,但是遇到这帮野兽,一
时间也难以脱身。

  无幻为求脱身,招招皆是狠手,手中的玉阳拂尘大杀四方,被扫中者无不是
皮开肉绽,断筋碎骨。谁知这些影子武士丝毫不觉疼痛,右手断裂,改用左手握
刀,继续扑向无幻。

  龙辉看得是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

  「喂,你怎么也跑来了?」一个清脆如黄莺般得声音传进耳中,龙辉回头望
去,只见楚婉冰在不远的树上向他招手。

  龙辉爬到树上,望着那张俏丽清秀的小脸支吾地道:「我不放心你,所以就
跟过来了。」

  楚婉冰笑道:「你一点武功都不会,凭什么担心我。」

  龙辉斩钉截铁地道:「就凭我是男人!」

  楚婉冰微微一愣,「咯咯」笑道:「亏你还说得出口,方才你还说什么『万
物阴阳应对等,世途反极致偏斜。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既然阴
阳对等,女人为什么不如男人。」

  以龙辉调戏良家妇女的「丰富经验」,他知道女人就喜欢在这些小事上纠缠
不休,于是他不予回答,剑走偏锋,直接道:「我其实是喜欢你的,不想看你冒
险。」

  楚婉冰美目瞪圆,檀口微张,白玉般地小脸上霎时涌出一股醉人的桃红,自
己反而不知所措,嗔道:「要死了,哪有你这样子的,正一登徒浪子,人家才不
会喜欢你呢!」说罢转过头去,装作观看无幻与影子武士的战斗。

  龙辉见她姿态娇羞,便知并非真的生气,于是更加大胆,缓缓挪到她背后半
尺之处。从背面看去,美人香肩犹如刀削,纤腰盈盈一握,纤细的线条到了臀部
时变得圆润丰盈,引得龙辉不由暗吞口水。

  夜风吹拂,将少女身上的幽香送入鼻间,龙辉不由得壮起色胆,从后边将楚
婉冰抱住。

  楚婉冰脑子顿时一下子炸开,她自幼在深山长大,少与外人接触,心思如同
一张白纸,男女之事也仅仅从书籍中得知,如今被龙辉这么一抱霎时失了方寸。

  灼热的男子气息涌来,楚婉冰身子忽地软大半,虽知不妥但却生不出力气推
开龙辉。

  突然响起几声闷哼,几名影子武士被无幻的拂尘扫的头骨粉碎。肃杀之气瞬
间打破了旖旎的氛围,楚婉冰又羞又急,急忙运起内劲,震开龙辉。

  「哎呀!」龙辉被震得掉下树去,所幸树木并不是抬高,只是摔得他屁股开
花。

  「死丫头,这么狠做什么,想谋杀亲……」夫字还没出口,就看到跟前就站
着一个黑衣人,竟是一名影子武士,眼中投射着冷酷的凶光。原来方才的动静已
经引起了埋伏在附近影子武士的注意。龙辉被他眼睛那么一扫,吓得把剩下的话
又吞了回去。

  那名影子武士,面无表情,唰第一声便抽出腰间佩刀,朝龙辉喉咙削去。龙
辉只觉得一道寒气吹来,死亡阴影笼罩心头。就在这时,龙辉被人揪起,往后拖
拽,躲过一劫。

  救龙辉的人便是楚婉冰。只见小姑娘嗔道:「叫你占本姑娘的便宜,被人砍
死也是活该!」

  龙辉惊魂未定地道:「你小心,这些家伙不是人!」楚婉冰小嘴一撇说道:
「臭小子,便让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厉害!」话音未落,楚婉冰脚踏北斗七星,
手捏剑诀,对准影子武士的钢刀刺去。

  崩的一声,钢刀断成了两截。影子武士本性凶悍冷酷,兵刃折断对他影响不
大,立时探出五指,抓向楚婉冰面门。

  楚婉冰不慌不慢,身子一沉,剑指如电连封影子武士数个穴道。影子武士虽
然不畏疼痛,但是穴道被点,血气闭塞,立即动弹不得。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眨
眼间,看得龙辉是目瞪口呆。

  楚婉冰见行踪暴露,索性不再躲藏,跺脚道:「臭小贼,都是你坏了本姑娘
看戏的心情,我先去收拾那帮坏人,待会再与你算账,你自己找地方藏好,到时
候我可救不了你!」说罢足尖一点,加入战团。

  无幻修炼玄门正宗,心神机敏,耳听八方,早已感觉到有人在窥探,只是对
手未露敌意再加上自已被影子武士纠缠,所以未作理会,如今有人加入战团,敌
友难辨,不由凝神戒备。

  只见楚婉冰随手抄起一个枯枝,手捏剑诀,抖出五朵剑花,眨眼间便逼退五
名影子武士。无幻忖道:「此女剑法轻灵飘逸,玄妙无比,必是名门弟子,看来
是友非敌。」楚婉冰再现绝技,只见她手腕转动,剑花再添五朵,十多剑花在她
身边绽放,影子武士竟无一人能进她五尺之内。

  无幻不禁叫好道:「妙哉,姑娘剑法高超,贫道斗胆请教姑娘师承!」

  楚婉冰「咯咯」的笑道:「无幻道长过奖了,小女子微薄伎俩难登大雅之堂
啊。」无幻见她不愿说,也不勉强专心应对影子武士,得楚婉冰这一大强援,无
幻顿感压力大减,打起来也越发得心应手。

  无幻拂尘挥动,带着刚猛无匹的劲道,凡被扫中的不死也得重伤,转眼间又
击毙两名影子武士。反观楚婉冰,剑法处处留有余地,只求封住对手穴道并无杀
敌之心。无幻暗叫不妙:「这些邪人凶狠无比,冷血残忍,小姑娘心太软,恐怕
要吃亏了!」

  就在楚婉冰点晕三名影子武士后,真如无幻所料般……坏事发生了。一名影
子武士冲了上来,楚婉冰窥准来势,手中枯枝刺向对手喉咙。这一下本是虚招,
实际是要刺对手的鸠尾穴,谁知那名影子武士不多不闪竟然以喉咙迎上楚婉冰的
剑招。楚婉冰从未杀过一人,本能地收回剑招,谁知影子武士猛地探出左手牢牢
抓住枯枝,右手高举钢刀凌空劈下。

  「不好!」无幻正想要救援,却又被三名影子武士缠住。危急时刻,楚婉冰
再现,惊人绝技,只见她手捏剑诀,剑气激射而出,直接将隔空一击便将钢刀击
断。无幻不由大吃一惊:「年纪轻轻便能修成剑气,这小姑娘不简单啊!」谁知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更加吃惊。楚婉冰放弃枯枝,剑指凌空虚点,发出十数道剑
气准确无比地射在周围的十名影子武士身上,发出几声闷哼纷纷倒下。

  「以剑气凌空打穴却又不伤对手的性命,她的剑法实在是神乎其技啊。」无
幻暗吃了一惊脑海中不由浮现前尘往事,突然他脱口而出道:「竟然是『圣灵七
绝』,原来姑娘是剑圣传人,难怪剑法如此高超!」楚婉冰虽然是一招制敌,但
是此招损耗甚大,以她的根基实在难以支持,顿感内息不顺。谁知就在此刻,杀
机顿起,躺在地上的一个影子武士在昏倒之前,猛地从嘴中吐出一支钢针。

  「暗器!」无幻正想出声提醒,但是已然太迟,钢针离楚婉冰背门已是不到
一尺。无幻内心是又气又急,无奈远水不救近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婉冰香消
玉损。

  有道是,玄门异数展邪威,暗影妖人困道者。圣灵七绝现江湖,佳人剑舞动
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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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  剑圣再现

  突然一个人影扑来,硬生生地替楚婉冰挡下钢针。楚婉冰回头一看,便看到
龙辉捂着肚子趴在地上,鲜血从手指缝中缓缓渗出。

  「贼子大胆!」无幻大喝了一声,凌空发出一道掌气,一举击毙那名影子武
士。

  「小贼,你没事吧!」楚婉冰花容失色,立即扶住龙辉,眼圈儿已然红了。
龙辉喘气道:「我无所谓,只要冰儿你没事便好。」楚婉冰紧紧抿着嘴,俏脸却
已发白,泪水在眼眶内打滚。

  「姑娘先莫着急,待贫道查看小兄弟的伤势。」无幻那边也已将剩下的影子
武士击败,赶紧过去查看龙辉伤势。龙辉缓缓拿开手掌,咬牙道:「道长,你瞧
瞧我还有没有救,若是天注定我英年早逝,你帮我把尸骨送回家中,替我跟家父
说一声『未尽忠孝』。」

  无幻仔细查看,龙辉小腹之处虽有大片血迹,但衣服却无破损,再看他的手
掌……鲜血是从左手流出。原来方才龙辉扑上去之时,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肚子,
那名影子武士被楚婉冰封了穴道,气力已弱,所以钢针并未射入肚子之内,仅仅
钉在龙辉手掌之中。生死一线间,龙辉以为自己死定了,也没来得及分辨究竟是
何处受伤。

  无幻见他一副交代遗言的样子不禁好笑,道:「小兄弟,那暗器只是打中你
的手掌,你没有生命之忧,暂且放心吧。」

  说罢,便握住他的左手,输入一道真气。只听「搜」的一声,钉在手掌内的
钢针立即被逼出。龙辉心有余悸地道:「这钢针会不会抹了毒药啊。」

  楚婉冰听了也急忙问无幻:「道长,您帮看看他有没有中毒。」

  无幻笑道:「姑娘请宽心,小师弟地脉象沉稳,而且伤口流的血亦是鲜红色
的,毫无中毒征象。」

  楚婉冰这才放下了心头的大石,抹去了泪,笑道:「多谢道长,这我就放心
了!」她这一笑犹如百花吐馨,美不胜收,就连皓月亦然失色,龙辉不由看得呆
住了。就连无幻这等道门修者也不由得生出惊艳的感觉。

  「小兄弟,待吾帮你处理伤口吧。」无幻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道。

  龙辉忙摆手说道:「道长,你还是快点去办正事吧,这点小伤我们可以处理
的。」龙辉的心中也有小算盘:「刚才头脑发热居然英雄救美,差点连命都搭上
了,不过也值得。现在这小美人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打铁要趁热,你这牛鼻子
道士赶紧消失,包扎止血的事就交给小姑娘来办,也让我享受一下美人关怀。」

  无幻心念成渊之安危,也无暇多想,留下了金疮药便赶去玉观楼。龙辉手掌
几乎被钢针贯穿,血流不止,楚婉冰心中一阵绞痛和愧疚,默默地为龙辉伤口敷
药。龙辉见她白嫩的小脸上隐隐挂着泪痕,倍添几分娇弱。

  龙辉柔声道:「冰儿,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住嘴,冰儿也是你叫的吗!你方才对我轻薄无
礼,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胡说八道!」

  龙辉笑道:「方才我看到冰儿你眼睛红红的,想必是替我担心吧。」楚婉冰
被说中心事,俏脸一红,狠狠地在龙辉伤口上拍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出一阵子,楚婉冰便帮龙辉包扎好手掌,道:「我要去玉观楼看个究竟,
你先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说罢便站起身来,要往玉观楼一探究竟。龙辉急忙拉住她的手腕,道:「冰
儿,别去!我,我担心你……」

  楚婉冰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一甜,但脸上却不甘示弱道:「你担心我什
么,我的武功很差吗?哦,你……做什么!」

  楚婉冰被龙辉强行抱住,浑身是不成一丝力气。早前龙辉那句「经霜自有凌
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已经使得她对这个少年心生好感,再加上方才龙辉舍命
相救,使得这入世未深的少女一缕情丝早已系在他身上,再被龙辉这么一拥,身
子忽地软了,好似一团寒冰,融进龙辉怀里,眨眼化做一泓春水。

  龙辉平时虽然放荡不羁,专门调戏良家妇女,但是也只是限于耍耍嘴皮,摸
摸小手,如此面对面搂抱,却是头一遭。此时怀中佳人心旌摇曳,浑身如温香软
玉,火热绵软,幽幽体香,阵阵袭人,刹那间让龙辉生出异样之感,心头酥痒难
禁,用尽全力将她紧紧搂住,只觉便是天塌下来,也不愿放开。

  「咳咳。」几声咳嗽响起,打破了温馨旖旎的气氛,两人赶紧分开,只见不
远处站在一个英伟的中年男子,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看。楚婉冰俏脸酡红,跺
脚嗔道:「你还看,你还看!」

  中年男子「嘿嘿」的笑道:「我的小祖宗今天居然遇到克星了,要不是亲眼
所见我还着不相信。」楚婉冰低着头玩弄着衣角,小脸已是红的几乎快要滴出水
来。

  中年男子对龙辉道:「小子,你刚才居然敢轻薄我女儿,若不是看在你对冰
儿舍命相救,我早取你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只要接我一掌不死方才
的事便可作罢。」说话眼中闪烁着夺目精芒,一股犹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扑向龙
辉。在这股威压之下,龙辉心脏狂跳,呼吸困难,身体已然不受控制,差点就要
跪倒在地。

  「不行,绝对不能够在冰儿面前丢人,死都要挺住!」龙辉憋了一口气,咬
牙硬挺,始终没有弯下膝盖。楚婉冰急忙挡在龙辉跟前,道:「爹,你不要为难
他。」

  中年人道:「死丫头,真是女大不中留。不过你老爹我言出必践,说过的话
一定要兑现。」话音方落,只见他袖子一挥,楚婉冰竟然被卷到一旁。她还想上
前阻拦,便感觉到身体碰到了一道软绵绵的障碍。

  中年男子无声无息之间便布下一道气墙,将楚婉冰挡在了外边。楚婉冰急得
都快跳起来了,但是这道气墙柔中带刚,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无法打破,只能眼睁
睁地看着父亲一步一步地朝龙辉迫近。

  「小子,你若是答应以后不再对冰儿抱有非分之想,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
马。」中年男子盯着龙辉说道。龙辉只觉得他的眼光犹如两把利剑,直插灵魂深
处,使得自己难以把持,几乎要跪下求饶。但越是如此压迫,龙辉越是不屈,狠
狠地咬破舌尖,剧痛之下恢复一丝清醒。他鼓起勇气直视中年男子那锐利如剑的
目光,一字字地道:「出……掌……吧!」

  中年男子「哈哈」的一笑,在龙辉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好小子,果真够硬
气,有你祖父当年之风采!」

  龙辉感觉到周围压力立时消失,奇怪地问道:「前辈你也认识家祖父吗?」

  中年男子笑道:「也谈不上认识只是一面之缘。当年赤水河决堤,沿河一带
尽是灾民,当时海生公恰好经过,他二话不说便散尽钱财救济灾民,更略施小计
使得那些无良奸商乖乖打开粮仓,为灾民发米。我那时随师父经过赤水河,亦目
睹海生公之义举。海生公虽是一介书生,但却有侠士之风,让我十分钦佩。」

  龙辉道:「既然如此,前辈你还要吓唬我,差点把我心肝都吓破了。」

  中年男子笑呵呵地道:「我只是试试你的品性,够不够资格做我的女婿。」

  楚婉冰跺足不依娇嗔道:「爹,你在乱嚼舌根我再也不理你了!」

  中年男子笑道:「冰儿有了心上人就不理我这老爹,真是女大不中留!」

  「死老头,闭嘴!」楚婉冰对着这个玩世不恭,疯疯癫癫的老爹实在毫无办
法,只能干跺脚。

  龙辉不由暗自佩服:「高,实在是高,我平时也就调戏一下外边的大姑娘小
媳妇,这大叔居然那自己女儿的名节开玩笑。」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丫头,我先去玉观楼看望一下老朋友,你跟
这小子先回去。」说罢身形一晃,转眼间就消失在夜空之中,临走之时还抛下一
句话:「小子,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家冰儿,若她受了委屈我唯你是问!」

  楚婉冰气得撅起小嘴生闷气:「死老爹,臭老爹!」

  龙辉拉住少女那如玉皓腕,道:「冰儿,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楚婉冰「扑哧」一笑道:「待我吃好吃的?亏你说得出来,你当我是小孩子
吗?」

  龙辉贼眼扫过楚婉冰胸脯上已是含苞待放的花蕾,不由自主地道:「是不小
了!」

  楚婉冰哪知道这小贼心里龌龊的念头,笑嘻嘻地牵着他的胳膊道:「既然你
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吃这里最贵的、最好吃的!」

  龙辉只觉的美人的娇躯几乎靠在自己身上,手臂间更是触到那富有弹性的嫩
肉,立即神魂颠倒:「冰儿咱们到一品楼去,哪里的东西保证好吃得叫你想把舌
头吞下。」

  「好啊,本小姐就信你一会,要是敢骗我的话,我可要揍扁你!」

  玉观楼,正邪对峙。

  云踪紧盯眼前之人,因为他知道此人只能为,尚在三教高手之上。来者正是
楚婉冰的父亲——剑圣楚无缺。楚无缺看似随便的一站却蕴含着无上玄机,不但
抢占了出招的先机,更是封住了昊天教三大高手联手的可能,云踪稳固的心灵竟
在这一刻出现一丝的裂缝。

  气息相感,楚无缺已然察觉到了云踪心神松懈,一股滔天无匹的气势涌出,
笼罩全场,压得昊天三大高手几乎喘不过气。云踪毕竟根基深厚,收敛心神对抗
这铺天盖地的压力,而神子圣女也迅速跳出战圈,守在云踪身边,一同运功抗衡
剑圣威严。

  得此强援,形势急转而下,三教高手也不急于出手,只是各自守住退路等待
最佳机会。云踪暗自叫苦:「这楚疯子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几十年不见他的
修为更加可怕,还未出手单凭气势便压倒我等三人。」

  楚无缺笑道:「云踪老道,我们也有二十年没见面了,楚某今天特来向你问
安的。」话音方落,那滔天气焰立即消失,就在三人刚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又
生出一股压迫感,但此次不同方才。

  若说第一次楚无缺的气势犹如皇天后土一般磅礴的话,这一次却像上古神剑
般锐利,直透敌人内心生出,修为稍弱一点的人在这气势之下马上疯掉。所幸这
三大高手根基雄厚,心志坚定才没有被剑圣的威压逼疯,但是在这强大的压迫下
三人已是冷汗直冒。

  持法明王阅历丰富,看出其中端倪,不由暗自赞叹:「好个剑圣,先是震慑
众人使云踪心灵上出现一丝破绽,然后以磅礴气势压迫三人的精神。」

  「再接着突然收回威压,就在他们松一口气的刹那,化作心神之剑直接攻击
他们心灵。这一收一放,十分讲究,若是气势收得早了,没对敌人形成足够的压
迫;收得晚了,敌人已经适应了压力,无论是那种情况,敌人都难以再次出现心
神上的破绽,随后的第二波攻击就失去了效果。楚无缺这一手可真是使得浑圆天
成,拿捏得丝毫不差。」

  云踪死死的抗衡着心灵上的压力,不由暗自叫苦。要是再被对手这样压制,
就算今天能全身而退,心灵上也必会留下阴影,内心生出必定产生对楚无缺的恐
惧,一辈子都休想翻身。云踪当机立断,立即运转五脏元气,化作五行真元,功
力霎时提升至极限,道袍瞬间鼓胀,须发亦无风而动,犹如毒蛇扭动身躯。

  「五行玄极大法」无幻与云踪本属同门,一眼就认出云踪这套功法。

  肺属金,肝属木,肾属水,心属火,脾属土。五行玄极大法便是将五脏精气
瞬间转化为五行真元,从而提升功体,但是却会损伤五脏,属于先伤己后伤人的
打法。

  云踪身上同时泛起白、青、黑、赤、黄五种颜色的气劲,分别对应金木水火
土五行、五行相生相克,五行相生,循环互补,产生绵长的后劲;五行相克,互
相刺激,激发猛烈的爆发力。只听云踪怒喝一声,五行真气顿时冲散楚无缺的气
势威压。

  压力剧减,云踪向前一个踏步,猛地将地板震出一个大脚印,沉腰,跨步,
出拳……一气呵成!毫无花巧的真武神通拳直截了当地轰向楚无缺胸口。

  以五行真元推动的真武神通拳威力提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云踪的速
度,力量,足足比刚才要快出了一倍!没有人此时此刻,能够形容得出来他的拳
术威力有多大,身体晃动之间,连气流都似乎凝聚了,没有发出一点的风声来,
但是没有风声气流,面对云踪打击的楚无缺,全身的衣服好像被大风一刮一般,
猛烈的往后飘飞。

  直到人的视觉看见了楚无缺衣服猛烈飘飞之后,耳朵之中,才传来了急促到
了极点地爆破声,以及空气震荡地剧烈波纹。

  无论是谁看到了这股波纹,都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周围的空气变成了
水。要不是水,哪里来这么强烈的波纹呢?

  楚无缺不躲不闪,负手而立,腰杆挺得笔直,犹如一柄耸立于天地之间的神
剑。神剑出鞘……楚无缺伸出一指,毫无花俏地点在云踪的拳头上,威猛狂霸的
一拳竟然被一根手指停住了。

  云踪身上白雾汗气浓烈地冒了起来,好像一个开锅的大锅炉。他脸色一片酡
红,犹如醉酒般连退数步,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神子圣女把握机会,就在云踪后
退的一霎那间,同时出手!光明业火、五彩霞光一左一右夹击楚无缺。

  楚无缺「哈哈」一笑,双手抱胸,依旧不躲不闪,两道凌烈剑气透体而出,
「嗖」地一声,便听到神子圣女同时发出两声闷哼。

  光明业火——灭!五彩霞光——破!

  云踪接住被轰飞的二人后,以五行真元推动乾坤卦步——撤退!三教高手虽
想拦截,但是无奈云踪的身法实在太快,只是在那一眨眼的功夫三人便已消失。

  有道是:浪子动情挡杀劫,玉人冰心化春水。五行真元空徒劳,圣剑出鞘斩
魔障。


             第九回  伊人远去

  云霞山庄由于位处偏僻,所以里面打生打死似乎没有影响白弯镇的正常的生
活,七夕灯会照常举办,大街两侧都挂满灯笼,那些做工精美的灯笼必是众人瞩
目的对象,不少男子都会买一个灯笼送给心仪的少女,许多商贩都借机大赚了一
笔。

  龙辉与楚婉冰年少不知愁,刚才还跟昊天教的人生死相搏,如今到了热闹的
地方,竟把刚才的事抛在脑后,乐呵呵地参加七夕灯会。

  楚婉冰左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右手拿着一张烧饼,喜孜孜地跟龙辉漫步在
灯会中。咬一口烧饼,舔一下冰糖葫芦,吃得是不亦乐乎。这种夸张的吃法,就
算是放在男子身上都觉得难看,但楚婉冰吃起来却丝毫不损其绝色风姿,反而增
添了几分少女的天真娇憨。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都不禁暗自惋惜,这么俊俏的小姑娘居然被这花花大
少糟蹋了。龙辉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亦是十分欢喜,丝毫不理会旁人异
样的目光,突然他目光一亮,拉起楚婉冰走进一间珠宝行内。

  按照平时,这些珠宝行都应该已经打烊,但是由于今天日子特殊,所以这个
时候还是有不少生意。店中伙计看到龙辉进来,急忙迎上去到:「龙少爷,今天
怎么有空来关照小店啊?」

  龙辉道:「最近有什么好东西,快点拿出来!」

  伙计一看龙辉身边的楚婉冰顿时心领神会,点头道:「有有,最近小店刚进
了一批上佳的南海珍珠。我这就给您拿来。」

  伙计很快就把拿来一个盒子,打开一看,便觉得眼睛被一道异光晃得几乎睁
不开,待适应后仔细一看,只见盒子内放着十颗龙眼大小的珍珠,每颗都散发着
晶莹透彻的光彩。龙辉不由道:「果真是上等南海珍珠,我全要了,给我算算要
多少钱?」

  伙计顿时眉开眼笑说道:「龙少爷真是爽快人,这一颗我们买一百一十两银
子,您是老熟客了没就算一百两一颗,总共有十颗珍珠,也就是一千两!」

  龙辉点了点头,道:「你们顺便帮我做成一串项链,我要送给这位姑娘。」

  龙辉暗自得意:「有钱真是好办事,幸好今天老爹大发慈悲给一千两银票我
做零花,冰儿一定被我一抛千金的气势给迷住了。」

  楚婉冰拉了拉龙辉的衣袖低声道:「小贼,我我不想要。」

  龙辉笑道:「冰儿,正所谓宝剑予烈士,明珠赠佳人。你能佩戴它们是它们
的福气,你想想若是一个庸俗之人买了岂不是明珠暗投吗?」

  伙计也应和道:「龙少爷说的没错,世上也只有小姐您这般人物才能佩戴此
等珍品。」

  楚婉冰还是皱眉道:「我还是不想要,这些珍珠晃得我眼睛有些花。」

  龙辉笑道:「既然如此,伙计你拿点耳环手镯出来瞧瞧,要那种蓝宝石祖母
绿的。」

  楚婉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拽起龙辉便走出珠宝行。龙辉奇道:「冰儿,我
想送点东西给你,你为何要拉我走呢?」

  楚婉冰道:「我不想要你送那种什么珍珠宝石的东西。」龙辉纳闷了,按照
以往的经验只要是女人看到珍珠宝石都会欣喜若狂,谁知这小丫头居然不喜欢这
些东西。楚婉冰道:「人家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只要有心,无论你送什么
给我我都会喜欢的,哪怕是一块石头。」

  龙辉笑道:「冰儿你还真跟其他的女子不同。」

  两人又走了数十步,龙辉看到有个老妇人了个小摊子,便拉起楚婉冰走过去
问道:「老人家你这里有什么卖?」

  老妇人抬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慈祥地笑道:「公子,老婆子这里是卖首饰
的,有耳环、手镯、项链、手链。公子随便瞧瞧吧,说不定有合适你跟这位姑娘
的小玩意。」

  龙辉蹲下来仔细看了一遍,这里的首饰虽然制材简陋,但是做工还算精细,
瞧了半天才选了一个玉珠手链,问道:「老人家这串手链怎么卖?」

  老妇人伸出三个手指道:「三十文钱,公子您看合适吗?」龙辉也不讨价还
价,立即付钱。

  「冰儿,你到前面的那棵柳树下等我一下好吗?」龙辉神秘兮兮地道。楚婉
冰虽然不知他壶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点头同意了。龙辉快步跑进方才那家珠
宝行,丢下一锭银子给伙计,要借用他们的雕刻玉器的屋子。伙计虽不知道这大
少爷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有钱好办事,二话没说便为他打开屋子的门锁。

  楚婉冰站在树下等了许久,始终不见龙辉踪迹。不禁想道:「这个小贼不会
发生什么事了吧,怎么这么久还不来?难道是遇上那些坏蛋了。但是爹爹亲自出
手,那群坏蛋就算没死光也应该逃到十万八千里外了。」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
阵窃窃私语,楚婉冰将真气聚于双耳,立即将那边的声音尽收耳底。原来不远处
的草丛中是一对小情人在幽会。

  只听男的说道:「好妹妹,这些天来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女子娇嗔道:「你少来了,上次你骗我让我在这里等你,你却跑去跟林家的
那个小骚货鬼混。」

  男的又说道:「妹子,你可冤枉我了,我心里只有你这么一个。」

  女子道:「谁信你的鬼话,白弯镇里除了姓龙和姓黄的那两个小子外,就数
你就会哄骗姑娘。」

  男子「呵呵」的笑道:「妹子啊,咱们好不容易才见个面啊,别说这些扫兴
话……」一会儿便传出一阵阵让人热血勃发的呢喃,听得楚婉冰玉脸一阵阵地发
热。

  心烦气躁之下,楚婉冰不由胡思乱想:「那个女子说白弯镇内有个姓龙的专
门哄骗姑娘,难道那人是小贼。对了小贼叫我在这里等他,他到现在却依旧不知
所踪,难道真的是去跟其他女人鬼混了。」想到这里楚婉冰鼻子一酸,胸中仿佛
压着块大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婉冰猛地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以之代剑,剑花绽放,剑气横扫,仿佛在
发泄心中的怨气。

  楚婉冰自得剑圣真传,此刻施展剑诀可谓是惊天动地,一个两人才能抱住的
大树竟然被削成三五段,树干「轰隆隆」地倒在地上激起阵阵沙土,吓得不远处
的那对小情人提起衣服就跑,附近的行人也纷纷顿足观看。

  楚婉冰心中恼火,凤目射出凌烈的光芒,周围的人被她的目光一扫便觉得头
皮发麻,赶紧跑开。

  「臭小贼,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一定一剑杀了你!」楚婉冰蹲在地上,那
树枝狠狠地敲打这断成几节的树干道。

  「冰儿,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这树怎么断成几节了?」正是朝这边跑来的龙
辉。楚婉冰心中更感委屈,眼眶中顿时涌出一阵泪水,手中树枝猛地抵住龙辉喉
咙,厉声问道:「说!你刚才去哪里!」

  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喉咙上传来一阵剧痛,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
己一说错话,这小丫头肯定会给他来这么一下。龙辉吞了吞口水道:「冰儿,我
刚才到珠宝行借用一下他们雕琢玉器的工具,加工了一下这串玉珠。」说罢举起
手中握住的玉珠,可是一眼看去并未发觉有什么特变。楚婉冰眼力高超,一眼便
看出每颗玉珠上面都刻着一个字,但却看不清楚。

  楚婉冰疑惑地接过玉珠,仔细的端详,二十粒玉珠,一共二十个字,虽然刻
得十分别扭,但连在一起便成了一首诗:「七夕星河畔,半掩秀花容。遥望冰玉
辉,唇轻语呢喃。」

  楚婉冰俏脸一红,顿时破涕为笑,缓缓放下手中树枝。龙辉赶紧掏出手绢给
她抹泪,柔声道:「好冰儿,刚才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我替你出气。」接着
又嗔道:「都是你这小贼害得,大半天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去跟那个女人鬼混
了!」

  龙辉叫苦道:「天地良心啊,我是为了在玉珠上刻下这首诗,才来晚了。」

  楚婉冰笑道:「谁叫你龙大少爷在镇上的名声如此不堪,不过你的文采倒挺
好的。你知道吗,今天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
想到竟能出口成章。」

  龙辉突然打了个激灵,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发生
了很不寻常的事:「我以前连书都懒得看,一想到诗词对联就头晕,今天怎么能
随口说出这么多诗句,我当时居然还觉得我能吟出这些诗句是理所当然的事。」
龙辉越想越是害怕,到后面整条脊梁骨都像被冷水浇过一样。

  楚婉冰见他神情奇怪,不禁忖道:「刚才我这样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目
光在落在龙辉的受伤的手掌,想起方才他奋不顾身地为自己挡下暗器情景,楚婉
冰心里更是一阵愧疚,不由伸出柔软的小手握住龙辉手掌。突然她脸色一变,赶
紧抓起龙辉双手仔细端详,只见好几根手指尽是刀伤刮痕,还有斑斑血迹。

  「小贼,你的手指……」楚婉冰惊诧地问道。

  龙辉被她惊醒,笑了笑道:「我第一次玩这些雕玉刻字,所以不太熟悉,不
小心弄到的。」

  楚婉冰内心尽是愧疚:「小贼对我这么好,我刚才居然这样对他,实在是不
应该。」于是楚婉冰柔声道:「小贼对不起,我刚才那样对你……」

  龙辉「呵呵」一笑,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冰儿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去
跟其他女人鬼混了?」

  楚婉冰被说中心事,小脸一阵发烫,「恩」了一声道:「我一想到你跟其他
女人混在一起,心里就很难受。」

  龙辉拿着玉珠手链轻轻戴着楚婉冰皓腕之上,柔声道:「傻丫头,有了你我
哪会想其他女人。」说罢便在轻轻捧住楚婉冰的脸蛋,对准那嫣红的朱唇吻去。

  龙辉虽然平日一副浪子模样,但却未与女子这般亲近,此刻他纯粹凭借着本
能而行动,龙辉噙着那两片朱唇,只觉得唇软涎香,一时间神魂颠倒,楚婉冰方
才已然动情,再加上此时彼此肌肤厮摩,神智已然模糊,哪顾什么男女之防,身
处此境,只觉一切顺理成章。二人紧紧搂住,只是热吻,浑不知身在何处。

  就在两人情浓意蜜之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惊得两人赶紧分开。
只见剑圣楚无缺正站在他们身后。龙辉脸上一片灼热,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
话来。

  楚无缺只见女儿双颊艳若桃花,牵着龙辉的衣衫,躲在在后面,不禁暗叹:
「真是女大不中留,看来冰儿的心都系在这小子身上了。这丫头平时看起来虽是
温婉,但骨子却是十分倔强,认准了的事绝不回头,这点到跟她娘亲一样。」想
到妻子楚无缺心中突然一阵悲伤,但很快悲伤就将压下。

  「楚前辈,我……」龙辉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对冰儿是真心的,希望
前辈能成全我们。」

  真所谓知女莫若父,楚无缺又是放诞不羁之辈,当即笑道:「冰儿自幼修炼
心神八法,心灵上的感知早已略有小成,只要是不好的东西她都会有所感知,既
然你是她她看中的男子便不会差到那里去。」心神八法乃楚婉冰的母亲一门高超
的心法,修炼有成者对天地万物都会有感知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可以感知过去
未来,楚婉冰虽然只是略通皮毛但却能感知人心的善恶。

  楚无缺道:「你小子既然是海生公的血脉后裔,品行自然不会差到哪里,但
是你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冰儿以后嫁给你,但是那一天她小姐脾气一上来,你招
架得住吗?」想起方才之事,楚婉冰不禁尴尬万分,脸蛋更加红艳。

  龙辉笑道:「前辈放心,晚辈会好好呵护冰儿的,决不让她生气。」

  楚无缺摇头道:「不行不行,就算冰儿以后不发脾气,但我楚无缺在江湖上
也略有名气,怎么能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婿。我看你也是聪明之人,武骨不俗,
这样吧,三个月后你到泰山找我,拜我为师。等你学艺有成之时便和冰儿完婚如
何。」龙辉从来没想过要学武,今日这威震天下的剑法大宗师竟要收自己为徒,
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楚婉冰忙拉了他袖子一把示意他赶紧答应,龙辉立即回过神来朝楚无缺拜下
道:「弟子拜见师傅。」

  楚无缺一挥袖子,发一股柔劲把龙辉推起道:「先别忙着拜师,我剑圣收徒
可是很严格的,三个月后你若能通过我的考验自然能成为我的弟子,不然一切休
提,你也别想娶冰儿。」

  龙辉拱手道:「是,晚辈就算拼了命也不会叫前辈失望的!」

  楚无缺点头说道:「希望你到时候还有现在这般气魄。我跟冰儿有事要先离
开,你记住三个月后也是十月初七那天登上泰山之巅。」

  「是!晚辈定当准时到达。」

  楚无缺道:「冰儿,我们该离开了。」

  楚婉冰皱了皱眉头,低声对龙辉道:「我娘亲的忌日快要到了,我跟爹爹要
去拜祭娘亲,先离开一段时间。你千万记得要准时到泰山,爹爹最不喜欢言而无
信之人。」

  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叮嘱丈夫的小妻子。龙辉甜在心里,于是点头道:「放
心吧,我过几天就出发,提前一个月爬上泰山等你。」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算你识趣,还有啊,我不在的时候不准你跟其他女人
鬼混!」说罢狠狠地在龙辉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吗,疼得龙辉差点叫出来。

  「丫头,该赶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楚无缺笑道。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道:「知道了,心急鬼!」看着那道绿色的身影缓缓地消
失在远处,龙辉心中不断地闪过临走前楚婉冰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两人虽然只是
认识了一天,但这短短时间内却将两人的心绑在一起,看到伊人远去,龙辉心中
顿觉伤感。

  七夕过去了,有的人带着节日的喜庆,有的人带着分别的伤感,也有遗留着
激战后的血腥。

  楚婉冰已经离去三天了,但是龙辉心中还是觉得很难受,连学堂也不去了,
走在街上晃荡。在街上走了两步便听见一阵淫荡无比笑声:「呵呵,姑娘小生姓
黄,单名一个欢字,家有田百亩,珠宝三千。小生今日见到姑娘,便被姑娘的风
姿吸引,不知姑娘可否将芳名告知?」

  龙辉不用抬头就知道准是黄欢那个死胖子在调戏小姑娘了,他在不远处的一
家面摊坐下,点了一碗面边吃边看黄欢的表演。

  被黄欢缠上的女子肤色白里透红,身段亦是苗条纤美,而且被黄欢弄得娇羞
万分,脸蛋红得快滴出水来了。面摊的老板跟龙辉也是相熟,给龙辉端上一碗面
后笑道:「龙少爷今天街上可是有不少水灵的姑娘啊,你怎么还来吃面。」

  龙辉只觉得他笑容好像妓院里的龟公,正在给一个嫖客拉皮条。龙辉摇头笑
道:「今天没兴趣了。」说罢便低头吃面,自从见过楚婉冰那等绝色,寻常女子
又岂会在龙辉眼中。正如一个吃过山珍海味的人,你叫他去吃清茶淡饭肯定是淡
之无味。

  不一会,黄欢垂头丧气地跑开了,龙辉忙招呼他过来。黄欢气喘吁吁地跑过
来道:「岂有此理这小娘皮竟然不识好歹,我黄大少怎么说也是家境殷实,她居
然拒绝我!」

  龙辉笑道:「你这副萎缩的样子,你还没说话,那些小姑娘都被你吓了个半
死了!」

  黄欢「呸」了一声道:「这些小娘皮不识好歹,本少爷也懒得伺候!走……
咱们兄弟去绿柳楼喝花酒去!」

  龙辉惊得差点没把面从鼻子里喷出来,诧道:「你小子有钱了?你老爹居然
会给钱你!」

  黄欢笑道:「我是去跑去跟我奶奶我最近瘦了好几斤,都是老爹不给银子我
买吃的,老祖宗一听马上火了,把我老爹叫过来一顿好骂,我老爹还不得乖乖把
银子拿出来。」龙辉顿时无语,这小子也忒无耻了,居然骗一个老太婆,而且骗
来的钱还要用去嫖妓。

  黄欢拉起龙辉道:「小虫平日你这么照看我,今天兄弟就带你去绿柳楼见见
世面,今个我请客!」

  龙辉那里抵得住他那身肥膘,被硬生生地拽到绿柳楼。老鸨笑吟吟地说道:
「哟,这不是黄大少吗,今个怎么这么早便来了,女儿们都还没有打扮好呢。」

  黄欢笑道:「今天我是带我兄弟喝酒的,一切听他的注意。」看他这般的熟
络,想必已经成为这里的熟客。

  原来自从经历了鬼幽那事后,黄欢怕自己死的时候还是童子身,等身子一恢
复立即从家里讨来银子跑到绿柳楼一常销魂之事。谁知食髓知味,黄欢对此事沉
迷不已,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泡在胭脂堆里,好在他年轻力壮才没虚脱。虽然龙辉
平日「风流韵事」不少,但是来这烟花之地还是第一回。

  那老鸨老于世故,三言两语便晓得龙辉的身份……能跟黄大少称兄道弟的也
就只有龙家的小少爷。这龙家可是白弯的第一大户,她岂会得罪这个大金山,便
笑问道:「不知龙公子想见什么样的姑娘?」

  龙辉奇道:「你怎知我姓龙?」

  老鸨更加的确认他是龙家的大少爷,赶紧陪笑说道:「哎哟,龙公子风流倜
傥,整个白弯镇谁不认识您龙大少啊,更何况能跟黄大少称兄道弟的也只有您一
人了。不瞒您说,我们这的姑娘仰慕您许久了,要是知道今天您大驾光临她们还
不笑得合不拢嘴。」龙辉毕竟阅历不多,三言两语就被她捧得乐翻天去。

  黄欢不耐烦地道:「先给我们准备一间优雅的房间,弄上几瓶美酒,还有叫
几个姑娘来唱个小曲儿。」

  老鸨当下挥起手绢,引二人到了一件优雅的房间,随即叫了四个少嫩的女子
进来,围着二人坐定,莺声燕语说笑起来。龙辉鼻子间充斥着胭脂香味,耳边传
来阵阵娇笑,大有身在云雾的感觉。黄欢搂着两个艳丽的女子笑道:「这是我的
好兄弟,龙家的大少爷,你们若是伺候得好,自幼你们的好处!」这些烟花女子
自然懂得观人识相之道,纷纷向龙辉先殷勤。

  一位粉衣女子笑吟吟道:「咱们姐妹早就仰慕公子许久,都盼着能有一个伺
候公子的机会,谁知公子迟迟不来,好多姐妹都患上相思病了。」

  一名蓝衣女也凑过来道:「龙公子您今天可要多留一会,让咱们姐妹能一解
心中的思念。」二女说话时不时地朝龙辉耳朵吹气,身躯也几乎贴在龙辉身上,
龙辉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


             第十回  桃花煞令

  龙辉吞了吞口水道:「还未请教二位姐姐芳名?」

  粉衣女笑道:「妾身叫做云萍。」

  蓝衣女笑道:「奴家叫雪妮。」云萍穿着一件薄薄的粉色的夏衫,一手扶着
龙辉的手臂,粉袖滑到肘下,露出雪藕般的玉臂,一张姣美的面孔如花似玉,虽
无楚婉冰那般姿态却也令人怦然心动。而雪妮则是轻纱半笼,露出雪白圆润的肩
头,尽显眉骨姿态。龙辉这未经人事的小童子,下腹一阵火热,小龙辉已有抬头
之势。

  云萍笑吟吟道:「龙公子可是真是拘束,您看看黄公子多么豪放,玉琴和丽
心两位姐姐都快吃不消了。」龙辉朝黄欢那边看去,便见黄欢豪兴大发,一把将
那名为玉琴的美姬抱在膝头,把最北递到她唇边,让她也尝了一口。那美人咽了
少许,顿时捂着樱唇连声咳嗽,引得黄欢放声大笑。

  丽心侧身坐在黄欢身旁,黄欢放开玉琴,伸手探入抚弄丽心衣襟内抚摸饱满
的双乳。丽心媚眼如丝,两粒乳珠在他手中渐渐变硬。

  那声声的娇喘低吟,传入耳中不断地挑起龙辉潜在的欲念。雪妮凑过来道:
「黄公子喝酒喝到高兴时便会这样,而且异常勇猛,人家上次差点把骨头都给拆
了。」阵阵如兰香气钻进鼻孔,无疑是火上浇油,龙辉的喘息声也跟着粗重了起
来。

  黄欢「呵呵」一笑道:「小虫,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就不客气了,你
若喜欢也跟我在这里一教高下,若是害羞就叫云萍姐带你去她闺房。小心哦,云
萍和雪妮姐姐那个骚劲就连我都吃不消,你小子可不要我扶你回家啊。」

  雪妮「啐」道:「黄公子尽会胡说八道,龙公子莫要理他!」

  云萍也笑道:「雪妮妹妹说的没错,不如到奴家房里,让咱们姐妹好好伺候
龙公子。」

  龙辉犹如万蚂闹心,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转移话题道:「死胖子,少废话,
我倒要在这里瞧瞧你如何『勇猛作战』,你要是马失前蹄,死在美人身上,兄弟
我绝对会把你的英勇事迹写成一部名着,让说书先生天天在茶馆赞颂你的绝代淫
姿!」

  黄欢「呸」道:「死小虫,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待会你可不要
为你两腿间的那条『虫』自卑啊!」说着便抽去丽心的衣带,解开她的小衣。丽
心半推半就,让他把自己的亵裤褪到臀下。而玉琴也解开了衣衫,只余肚兜和亵
裤,雪白柔软的身子贴到黄欢背后,让黄欢枕着自己高耸的双乳。

  龙辉那里见过这等风流阵仗,脑子顿时炸开了,双手也忍不住地搂住雪妮跟
云萍,两眼紧紧盯着面前的春宫大戏。

  丽心粉臂搂着黄欢的脖颈,光艳动人的玉体偎依在他怀中,在他耳边呵气如
兰地呢喃道:「黄公子,当日服侍过公子,奴家常念着公子的好,做梦都想让公
子再来一次呢……」

  美人软语相求,黄欢不禁心神摇曳。丽心白玉般的颈子伏在自己肩头,一团
雪白的乳肉从衣间滑出,像颗玉球般贴在自己胸口微微摇晃,鼻中尽是她胴体诱
人的香气,令人心醉神迷。黄欢大喝一声道:「小骚货,本少爷就如你所愿!」

  说罢便解开腰带,露出杀气腾腾的阳具,将丽心摁在桌前,对准那高高耸起
的肥臀狠狠地拍了几下,惹的丽心娇嗔不依。黄欢笑道:「小骚货,几日不见又
丰满了许多,说这几天又被多少个男人干过了!」

  丽心扭动着肥臀道:「人家自从尝过黄公子棒儿的滋味,心里哪还有其他男
人,天天都盼着您来宠信妾身。」人道是婊子无情,黄欢虽然不信她说的话,但
听着也觉的十分受用,「哈哈」一笑便将龟头抵住那温热的缝隙,肥腰向前一挺
猛地叩门而入。

  丽心顿时发出一声娇吟,阴道一阵阵地收缩,显然对黄欢的表现十分满意。
黄欢探出双手,猛地扒下她的上衣,伸手抓住那垂吊如钟乳般得奶子,以之为着
力点狠狠地抽插,只干得丽心浪水汨汨,香汗淋漓。远远看去只见一个突出来的
大肚子撞击着丰满的臀部,还不时地抖出阵阵臀浪,而大肚子下边便是一根红黑
的肉棒正在芳草萋萋间来回进出。

  丽心眉梢眼角满满是浓浓春意。这女子虽无楚婉冰那般脱俗之清秀,但却是
风骚异常,堪称尤物中的尤物,一举一动都充满撩人的风情,将女性的魅力和妖
淫展现得淋漓尽致。而玉琴却已被挑起情欲,但无法发泄只好紧紧地从后边抱住
黄欢,藉此减轻体内的淫火。

  前面是翘起屁股给自己操弄的美姬,身后却又紧紧地贴着一具火热媚熟的胴
体,黄欢的兴致很快便被推上巅峰,下身的抽插更加迅猛。黄欢道:「玉琴,你
也过来,让我来好好宠幸你。」

  「喔……」玉琴也撅起雪臀趴在丽心身边,亵裤被黄欢脱到膝盖处,粉胯凸
显,黄欢的大手毫无阻隔的抚了上去,玉琴不由得发出一声极度压抑的娇吟,酡
红的脸蛋瞬时间春风吹拂、媚意弥漫,再也无法压制心底里的淫欲。

  黄欢淫笑一声,手指出其不意的插到玉琴的幽深火热的水沟里去,惹得她浑
身不由得一阵颤栗,晶莹蜜液从蜜壶中滚滚流出,不多时就湿透了黄欢的手掌。
黄欢手指在玉琴密道中抽插的频率跟着腰杆挺动的频率同步起来,将两个美姬操
得淫水汨汨,媚叫连连。

  黄欢在丽心体内抽动了三十多下,又抽出肉棒插入玉琴玉门,而手指同时插
入丽心小穴内,总之这两个淫媚的女子小穴是没有一刻空闲的。黄欢想起春宫图
里边的「后庭花开」的描绘,不由突发奇想,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对准玉琴
的菊花插了进去。

  「啊!」二女娇躯一阵颤抖,骂道:「死胖子,就像折腾人家!」黄欢也不
回话,左手拿着筷子在玉琴后庭抽插,下体亦不停止地耸动;而右手却是分出两
根手指,一指入前穴,一指破后庭,两个美人在他这般淫玩之下高潮迭起。黄欢
毕竟是以一敌二,过了一阵子便精关大开,滚烫阳精夺门而出。

  「嘘……」黄欢喘气道:「小虫,看到没有,本大爷的战绩如何。」

  龙辉看得是面红耳赤,体内欲火翻滚不已,双手不禁地在雪妮、云萍的纤腰
玉臀上摸个不停,二女也已是身子燥热,难耐异常,云萍贴在龙辉身上娇声道:
「龙公子不如到妾身的房间去吧。」

  龙辉点了点头,搂着二女出去。走到一间房内,布置甚是别致,窗外栽有花
草,内有屏风遮挡。龙辉嗅着满室熏香,怀中搂着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体内欲
火几乎要炸开。龙辉探头叼住雪妮那两片滑嫩的嘴唇,雪妮见他如此猴急心中也
是一喜伸出粉臂反搂住龙辉,丁香小舌主动伸入龙辉口中,犹如灵蛇般在其口中
撩动,勾起男儿阵阵情火。

  一边的云萍也不闲着伸出玉手抚向龙辉下体,这一摸之下不由大吃了一惊:
「乖乖不得了,这小子的本钱比那胖子还大。」

  她阅人无数,自然一眼看出龙辉是童子之身,挡下心痒难当,琢磨着如何抢
在雪妮之前一尝这难得的「童子鸡」。雪妮也不是省油的灯,龙辉生得眉清目秀
的,比起黄欢俊俏不知多少倍,怎么会甘心拱手让人,于是抓起龙辉的手掌引向
自己的胸前道:「龙公子人家的胸口好痛,您帮人家揉揉好么?」龙辉只觉得入
手之处饱满柔软,手感上佳,不禁揉捏起来。

  云萍气得牙痒痒,忖道:「雪妮这浪蹄子居然敢抢老娘的东西,今天无论如
何这小子的童子身我是要定了。」当即解开龙辉的腰带,脱去裤子,便见一根粗
大异常的龙根威风凛凛地昂首挺胸,龙首之处还隐隐冒着热气,云萍不禁见猎心
起,当即不由分说张开檀口含住那颗硕大的龟头。

  龙辉身子浑然一阵,只觉得阳具处于一个温暖湿润的腔道内,一条滑嫩的小
舌头不断地在龟头马眼之处来回舔动。销魂感觉传遍全身,龙辉从雪妮胸脯上抽
出一只手按着云萍的头,让她上下吞吐套弄起来。

  雪妮也不甘示弱,跪在龙辉两腿之间,由于肉棒被云萍含住,她只能吞吮着
龙辉的子孙袋,下巴尖昂了起来,那精致小巧的瑶鼻此时塞在龙辉的股沟间,双
手就扣箍着龙辉的双腿。云萍突然出奇招,大胆的一个深喉吮吸让龙辉忍不住发
出一声类似于抽气的。

  云萍见龙辉被自己弄得魂飞魄散的模样,芳心顿时自豪不已,睨了一眼龙辉
便知他是在强忍住射意,于是继续硬是把龙辉的庞然大物吞到深处。龙辉只觉得
那阵阵蠕动的食道果然非同寻常,火热狭窄、吸吮力量惊人的强大,仿佛即将把
自己的肉棒吞噬道肚子里去一般,吮得他浑身颤栗,头发几乎都竖立起来,肉棒
禁不住如此强悍的刺激,一阵阵的跳动,已是到了崩溃的边沿!

  而雪妮又在龙辉的背后煽风点火,小嘴儿含住龙辉的两颗肉蛋然后卖力的蠕
磨、拉扯。

  龙辉顿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将肉棒狠狠插到底,抵住云萍的喉咙一股接
一股的阳精狂射而出。一股股滚烫浓烈的液体从龟头喷射到云萍的喉咙深处,然
后顺着食道灌涌到肚子里去,多余的部份瞬间塞满她的檀口。强烈刺激让云萍忍
不住要咳嗽起来,但这小子的庞然大物依然顶塞在自己的喉咙深处,头被双手压
得死死的,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咳嗽,「哼哼嗯嗯」的声音顿时不安的传出来。

  龙辉舒爽不已得松开了紧按云萍臻首的大手,云萍飞快的摆脱龙辉的肉龙,
只见喷了火的肉龙依然湿淋淋的,粘稠的液体有才射出来的。云萍伸出香舌舔了
舔嘴角边的阳精,忖道:「好浓郁的阳气,果真是童子之身。」一边的雪妮也伸
出玉指在云萍的口唇边挂下一些溢出来的阳精,送入口中品尝。

  二女淫靡的姿态再次的给了龙辉强烈的视觉冲击,刚射完的肉棒居然再次抬
头,似乎比刚才还要坚挺。二女不禁心花怒放:「乖乖这下捡到宝了,这小子竟
然是如此的天赋异禀。」于是轻解罗裳,露出粉嫩雪白的玲珑躯体。

  云萍娇躯修长,纤腰盈盈一握,玉臀饱满;雪妮身材丰满,玉乳高耸坚挺,
犹如两个雪白的玉碗扣在胸脯之上。云萍分开双腿,露出了嫣红的肉缝娇笑道:
「龙公子妾身这里好痒,快些来嘛。」

  雪妮道:「龙公子,奴家这里也很痒,你刚刚施过雨露给云萍姐了,这次改
轮到奴家了。」二女神情娇媚,口吐艳词,龙辉眸子陷入一片浑浊,只想在这两
具娇躯上狠狠驰骋。二女此时眼中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好好,我这就来,先收拾雪妮这浪蹄子!」龙辉喃喃道,提着龙枪走了过
去。突然脑海浮现与楚婉冰分离的那一刻……我不在的时候不准你跟其他女人鬼
混!顿时打了个激灵,又回想起那颗被楚婉冰切成几段的大树,大叫不妙:「糟
了,冰儿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她才走几天我竟然跟这些女人鬼混起来,要是她知
道还不把我杀了!」

  欲火霎时间熄灭,龙辉赶紧提起裤子道:「两位姐姐,小弟想起家中有些急
事,咱们改日再聊!」说罢便要离去,二女岂会让到嘴的肥肉溜走,只见云萍拔
下头上簪子素手一甩,便打在龙辉背门要穴之上。龙辉便觉得眼前一黑,不省人
事。

  云萍恼火道:「这小子居然能突然清醒,摆脱我们桃花迷魂术。」

  雪妮搭话道:「真是的,我还以为可以吃了这小子的童子身,被他这么一闹
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说罢便在墙壁上一按,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里边走出一个
人。雪妮道:「千面郎君,你快些动作,装成他的样子后把这小子丢到地牢去,
给那个老鬼作伴。」

  那个人仔细在龙辉的脸上摩挲了一阵,有敲了敲他的骨头关节,若有所思地
点点头道:「我可以了。」说罢便打开另一道暗门,提起龙辉丢了下去。千面郎
君拍了拍手,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二女裸露的胴体上扫了一眼,笑道:「两位姑
娘,在下可是仰慕你们许久,不知可否成全。」

  云萍转过身去拾起衣服披在身上道:「今天本姑娘没心情,你找雪妮吧。」

  雪妮也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也没空,这里姑娘多得是,你随便找一个泻
火吧。」千面郎君看着二女娇美的身躯渐渐被衣服覆盖,甚是恼火但却不敢表露
出来,因为在教中二女属于桃花煞令,地位比他还高,除非她们自愿不然千面郎
君绝能动她们。

  有道是——色迷心窍陷魔窟,桃花煞令擒郎君。


             第十一回 深陷魔窟

  「嘿嘿,小虫,那两个骚娘们的滋味不错吧。」黄欢笑嘻嘻地对龙辉说道。

  「恩,确实不错!」

  「那咱们快些回去吧,免得被我们的老爹知道,皮肉之苦总是免不了得。」

  黄欢搂着假扮成龙辉模样的千面郎君一同走出绿柳楼。

  龙辉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时候,终于醒转,脑袋痛得犹如已裂了开来,耳中仍
如雷霆大作,轰轰声不绝。

  睁眼漆黑的一团,不知身在何处,支撑着想要站起,浑身更无半点力气,心
想:「我定是死了,给埋在坟墓中了。」

  一阵伤心,一阵焦急,又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转时仍头脑剧痛,耳中响声却轻了许多,时辰一过,血气渐渐恢复
运行,被封的穴道也随着解开。

  龙辉觉得浑身一阵酸麻,骨头似乎裂开一般,等他张开眼睛一看……什么都
看不到!「我的眼睛!」

  龙辉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瞎了吗?」但过了一段时间,双目渐渐适应黑暗
才稍稍平静下来,自己并不是瞎了只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

  想到这里,龙辉顿感不安与焦躁,但毕竟他也经历过了一些生死大事,很快
就冷静下来。

  龙辉仔细观察身处之处,睁眼出力凝视,只看到半分微光,似乎是从周围的
缝隙中漏下来的。

  这里似乎是个地牢,四周都是厚实的石壁,除了头顶的那个洞口外,并无其
他出口,但是那个洞口距地面足有五丈多高,周围又无攀爬借力之物,龙辉是断
不可能够到洞口的。

  龙辉沮丧万分,忍不住高叫道:「有人吗?有人吗?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
去!」可是除了自己的叫喊之外,始终没听到半点别的声息。

  由惶急转为愤怒,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你们这帮贱人我跟你们无冤无仇,
为何要害我!我操你娘亲,操你祖宗十八代!」

  「好了,别叫了,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的!」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犹如地狱恶鬼的呼唤,听得龙辉头皮
一阵发麻,大声喝道:「谁,谁在那边!」

  那人冷笑道:「小子你究竟犯了什么事,也被关在这里?」

  龙辉道:「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去绿柳楼找了几个姑娘喝酒。」

  那人问道:「姑娘,是不是叫做什么雪妮、云萍的。」

  龙辉点头道:「正是。」

  「哈哈,你小子居然敢嫖那两个贱人,还真是色胆包天啊!」那人冷笑道,
「是不是你跟她们亲热的时候满足不了那两个淫娃,她们一气之下就把你丢了下
来!」

  龙辉一惊,回想起当时情况似乎真如这人所说一般,但是嘴上不肯认输道:
「你不也是一样,凭什么取笑我!」

  那人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大声笑道:「就凭那两个骚货也能制得住
我,放屁!」

  龙辉顶回去道:「你若不是色胆包天又岂会被关押在此!」

  那人道:「色胆?我在三十年前已经对女人不敢兴趣了,若不是那个臭道士
我又岂会落得如此田地!」

  龙辉道:「得了,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

  那人笑道:「这里的出口只有牢顶那个洞口,可容一人通过。」

  龙辉道:「果然如此,但是那个洞口如此的高,我看我们很难爬上去!」

  那个人道:「高个屁,若不是他们砍断我的四肢,这点高度我一跳就可以上
去。」

  龙辉一愣,忖道:「这些人好狠毒啊,竟然把人的手脚砍断。」

  想到这里浑身毛孔倒竖,生出一股冷气。

  那人道:「小子,你走过来这边,帮我一把。」

  龙辉此时深陷绝地,虽然觉得这人怪怪的但还是抱着多一个就多一份力量的
思想,不疑有他走了过去。

  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摔了一跤,爬起来一摸入手之处竟是一根长
棍,触之坚硬。

  不由骂道:「岂有此理,这是什么鸟货,居然也跟我作对。」

  说罢便要丢掉,突听那人道:「把你手中的物体举起来,甩动几下,记住只
是手中之物动,你的身体千万不要动,不然的话可要受点伤。」

  龙辉只觉得这人十分古怪,但还是照做,把手中的长棍举起来晃了几下,发
出微弱的风声,就在这时一阵锐利的破空之声响起,手中长棍似乎遭到重击,啪
的一声断成两截,断口处竟然冒出微弱的绿光,在这黑暗的地牢中显得更是诡异
恐怖。

  龙辉借着微弱的绿光看清了手中之物,竟日一根死人的股骨,吓得他赶紧丢
掉。

  那人道:「怕什么,这些人都死了这么久了,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若不借着
骨头里边的磷光,如何寻找出路!」

  龙辉觉得有理,便拾起断骨,举在手上充当火把。

  幽绿的磷光仿佛地府恶鬼那凶狠的眼睛,在这黑暗的地牢微微闪烁着。

  这磷火毕竟照明的范围有限,龙辉一步步地摸索着走向那人,借着幽绿的磷
火识路便见脚下尽是骨骼残骸,也不知这地牢究竟关押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死
在这里,而自己会不会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呢?行了数十步,一阵恶臭扑鼻而
来,熏得龙辉肚子一阵翻滚差点便要吐出来。

  把断骨对准恶臭发出的地方看去,便见一个黑衣人趴在地上,四肢尽断,伤
口已是腐烂,苍蝇不断地在周围活动,仿佛此人已是一具死尸。

  那个人勉力抬起头来,幽绿的磷火在他脸上一照,便看到那张枯瘦蜡黄的脸
孔,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鬼幽!在这诡异的地牢遇上这个煞星,龙辉哪还有胆
子停留,转身就跑。

  只见鬼幽用嘴叼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准龙辉的膝盖吐去,猛地将他打翻在
地。

  鬼幽冷笑道:「你若再敢跑,下一粒石子便是对准你的脑袋。提醒你一下,
刚才打断死人骨头的也是我吐出去的石子。」

  龙辉暗骂道:「他妈的,真是衰到家了,落在这个鬼地方也就算了,竟然遇
上这个鬼怪,还真是越怕就越见鬼。刚才打断死人骨头的东西好像也是石子,手
脚断了还这么恐怖。」

  鬼幽虽然身陷黑牢之内,但他听风辨位的能耐在江湖中可列前五。

  无论是人是物,只要是一动,鬼幽就能凭借空气的波动变化分辨出位置,甚
至连物品的形状大小都能估计个七八分,方才他叫龙辉晃动手中长骨便是如此原
理。

  龙辉若真敢逃走,绝对会死在鬼幽吐出去的石子上。

  鬼幽喝道:「小子,给我过来,告诉我这段时间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龙辉只好乖乖走过去,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大只说了一下。

  鬼幽听后顿时大笑道:「竟然是楚疯子来了,我说呢云踪这些日子都没来逼
问我,原来是在楚疯子手中吃了暗亏!」

  龙辉忖道:「冰儿的爹爹强得离谱,别说那个什么云踪就算加上你也一样要
栽!」

  鬼幽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小子你是不是姓龙,你祖父是不是叫做龙海
生?」

  龙辉「啊」了一声,忖道:「娘的,怎么这个妖怪也问我爷爷的名字!」

  鬼幽看了龙辉的表情,已然猜出了个八九成,便道:「我知道那两个淫妇要
抓你的原因了。」

  龙辉疑惑地追问道:「为何呢?」

  鬼幽叹道:「你应该知道万里山河图里边藏有天穹妙法了吧。那日我败在云
踪手上,万里山河图也落入他手,可是画轴中只有半部天穹妙法,云踪立即想到
是成渊之做了手脚,所以才会不惜大动干戈要逼成渊之交出下半部,哪知道遇上
了楚疯子这等难缠人物,叫他们铩羽而归。」

  龙辉奇道:「那这事跟我有何关系?」

  鬼幽冷笑道:「关系大了,云踪知道硬夺已经不可能了,就只有智取。你祖
父与成渊之乃之交好友,所以他们暗中把你擒住,再找人化妆成你的样子借机接
近成渊之。」

  龙辉恍然大悟,又道:「办成我的样子接近院长?可惜我这等纨绔子弟院长
一见我就心烦,话都不想跟我多说几句,他们枉费心机了!」

  鬼幽冷笑道:「若你的家人全部死光,只剩下你一个,你说成渊之会不会照
顾你呢!」

  龙辉身子一抖喝道:「你说什么!」

  鬼幽哼道:「成渊之这人刚直不阿,对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十分厌恶,所以才
会讨厌你。但你毕竟是他好友的血脉后裔,若是你家真的发生这样的变故,他绝
不会抛下你不管,定会全心全意照顾你,而且还可能将你接到他家中居住。那样
的话,就可以接近成渊之了。」

  龙辉听得脚底直冒冷气,颤声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鬼幽冷笑道:「我怎么说也曾经是昊天教的二护法,他们的行事风格我岂会
不知。他们为了达成目的,有什么干不出来。说不定你的家人早就死光了!」

  龙辉心中一阵悲苦、愤怒,放声骂道:「昊天教,你他妈的要是敢伤我家人
一根汗毛,我一定叫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听到没有,快放我出去!」

  龙辉骂得连嗓子也嘶哑了却始终没人搭理,龙辉浑身力气犹如抽空一般,瘫
坐在地。

  鬼幽冷冷道:「骂够了吗,还有更糟糕的事要告诉你,他们不但会杀掉你的
家人,就连你的朋友也会暗中除去。」

  龙辉惨然道:「连我的朋友也要杀,这是何道理?」

  鬼幽道:「假扮你的人最多只能做到与你的容貌声音身材一致,至于你的习
惯生活方式他们却是难以模仿,所以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只有除去你的朋友。那
天那个小胖子恐怕也难逃一死。毕竟你们曾经卷入过万里山河图的争夺,所以你
的家人和那小胖子的死可解释得通,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还能勾起成渊之的同
情之心。这可谓一举两得!」

  龙辉现在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抓起地上的骨骸便乱摔一通。

  鬼幽冷笑道:「你急也没用,这里名为不日牢,就是说进来的人再也看不到
太阳,你还是认命吧!」

  龙辉气急之下也忘记对鬼幽的恐惧,开口骂道:「你这死残废,你要认命就
认命,本少爷还有大把年1326;没有挥霍,我决不会认命!」

  龙辉不断地在周围摸索,希望可以找到出路。

  不日牢四周的石壁坚硬无比,就算有铁锹大锤也难以破开,只有牢顶的那个
洞口是唯一出路。

  鬼幽冷笑道:「小子,别白费心机了,即时你能爬上去,上面还有一道钢板
封住出口并且还有三天手臂粗大的铁链拴住,除非从外边打开,否则就算是我全
盛之时也逃不出去!」

  龙辉瘫坐在地,绝望地喘着粗气。

  地牢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静得叫人心寒、发闷。

  时间过去了许久,突然有东西掉下,龙辉仔细一看竟是一些食物,他也顾不
得其他,抓起便吃。

  这些食物妖媚就是妓院里的剩饭剩菜,要么就是发臭的喂猪食,他平日锦衣
玉食,何曾吃过这等食物,普一入口便觉恶心反胃,「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鬼幽冷笑道:「臭小子,这点苦都受不了,你如何逃出去。」

  龙辉抹了抹嘴角,喃喃自语道:「我要活下去,我要出去,我要救我的家人
的,我要去泰山找冰儿!」

  龙辉咬紧牙关强行将食物吞下,吃了点东西下腹,终于恢复了少许气力。

  龙辉得意地看向鬼幽,略带嘲讽地问道:「你要不要我喂你?」

  鬼幽目光一寒,一颗石子立即打向龙辉的眼角,打得他时血流不已,金星直
冒。

  龙辉大怒之下,也不再害怕这个妖人,抓起一个死人骷髅朝鬼幽砸去,谁知
骷髅刚到鬼幽身前半尺便被弹开。

  龙辉喃喃骂道:「岂有此理,这妖怪都半死不活了,要数还这么厉害!」

  鬼幽冷笑说道:「妖术?你这蠢材,这是老夫的护身真气。若不是我现在受
伤,那个死人头连我三尺都近不了。」

  龙辉「呸」道:「很了不起吗,楚前辈练手都不动就把那个什么云踪给打跑
了,更别说你这云踪的手下败将了。我若是能出去,定会拜楚前辈为师,到时候
把你们这些怪物通通打成白痴!」

  鬼幽冷笑道:「拜楚疯子为师?别说你出不去,就算能出去,楚无缺也不会
收你这等白痴!」

  龙辉说道:「信不信由你,只要我三个月后到了泰山,楚前辈便答应收我为
徒。」

  想到了楚无缺,龙辉突然来了希望,忖道:「对了,要是三个月后我没到泰
山,冰儿一定会回来寻我,楚前辈也会跟着来,那时候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了。」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切实际,三个月后,就算自己还活着,也难保不会
变成疯子。

  鬼幽忖道:「楚疯子会收徒弟,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不过看这小子的神情又
不像作假,他祖父也曾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楚无缺小时候说不定也得过龙海生
的救助,他为了回报龙海生,收着小子做徒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若是真如我所
料,这小子的家人和朋友十有八九已经被杀掉,如果这小子能逃出去,一定会报
仇,再加上他与楚疯子的关系,说不定可以拉上楚疯子来对付沧释天。」

  鬼幽本是昊天教的老臣子,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从现任教主沧释天即
位后便开始挤压这些老臣,除了少数几个向臣服的老部下,其余的都被他一一剪
除,鬼幽自知难逃「飞鸟尽,良弓藏」的命运,于是便开始寻找万里山河图,希
望可以凭借天穹妙法抗衡沧释天,无奈天意弄人,最终功败垂成,落得个四肢尽
断的悲惨下场。

  但是他对沧释天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如今看到龙辉不由升起一丝希望,
复仇的希望!鬼幽道:「小鬼,你想不想出去?若是想的话边听我的,我可以帮
你!」

  龙辉警惕地问道:「你可以帮我?你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而且你会这么
好心。」

  鬼幽怒哼一声,一阵黑气从他身上涌出,顿时地牢里阴风大作,吹得龙辉浑
身直打哆嗦。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只见断手断脚的鬼幽竟缓缓地浮在空中,整个人贴在
牢顶。

  鬼幽修炼的鬼脉心经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就算经脉骨头尽碎也可以再生,
云踪与他共事多年自然知道鬼脉心经的神奇,为了避免他在牢里恢复功力,越狱
而出,便直接砍断他的四肢,鬼脉心经就算再神奇也不可能重生断肢。

  鬼幽深陷牢狱的这段时间里,鬼脉心经发挥神效,居然使得他的功力尽数恢
复,虽然手脚尽断,但是有着强大的内力支持鬼幽才能活到现在。

  「小子,老夫虽然残废了,但是我这一身的功力还在,你若是能听我的说不
定可以逃出去。」

  鬼幽散去黑气,又躺在地上冷冷地说道。

  龙辉看得目瞪口呆,忖道:「这怪物居然能够凌空而起,若不是他手脚都断
了,说不定还真能出去呢。」

  于是龙辉便道:「好,我听你的。」

  鬼幽道:「我先教你一套武功,你坐下来仔细听好!」

  龙辉道:「我先声明我可不会拜你为师的!」

  鬼幽冷笑道:「楚疯子看得上你,老夫却不稀罕你这笨蛋!我只要你逃出去
后替我把昊天教搅个天翻地覆。」

  鬼幽先讲了一些人体基本的经络穴位,在用语音指点龙辉练招,凡是他做的
不对,鬼幽便会吐石子撞击龙辉的躯体四肢。

  不得不说鬼幽这一手功夫可谓神乎其技,无论龙辉的动作如何错误,只要石
子打中龙辉的特定穴位或关节,立即引起连锁反应,马上改正姿势。

  反观龙辉为了逃出地牢,学得特别刻苦,再加上他天资聪慧,很快便学成鬼
幽所授之招式。

  鬼幽不由暗自赞叹:「这小子天赋竟然如此高,怪不得楚疯子想收他为徒,
一天时间便学会了『追魂爪』。」

  这追魂爪乃鬼幽最为凶狠毒辣的招式,他当初也用了三个多月才学会一些皮
毛,谁知今天居然被龙辉一天学会。

  虽然龙辉也只是记得架势,未能理解其中变化,但这份天赋着实令他吃惊。


             第十二回 鬼脉加身

  十天来龙辉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不停地练功。

  鬼幽道:「好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云踪虽然被楚无缺伤了元气,但以这
老道士的根基不出半个月便可恢复过来,到时候他定会再到地牢逼问我,你就没
有逃走的机会了。」

  龙辉道:「那你什么时候帮我逃走。」

  鬼幽道:「就在今天。」

  龙辉一阵窃喜,但还是保持冷静问道:「你就不怕我出去后出尔反尔。毕竟
昊天教势力庞大,又岂是我一人能抗衡的。」

  鬼幽冷笑道:「自从你被关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天,恐怕你的家人早
就惨遭毒手了,我就不信你不会找昊天教报仇。」

  龙辉心中一阵悲苦,若是家人遭到昊天教毒手,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报仇。

  鬼幽一点都不用担心龙辉会出尔反尔,因为两人都有共同的敌人、仇人。

  龙辉心急道:「好了我答应你一定不会放过昊天教的,你快让我出去吧!」

  鬼幽冷笑道:「你急什么,就算你急得跳起来也没用,你现在出去也不能改
变什么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坐下来记住我所说的这个药方吧。」

  龙辉看他神色凝重,也按下性子来听他说话。

  鬼幽一口气把药方说出,龙辉一愣道:「这就是你当日说的可以把人变成不
知疼痛的怪物的那个药方?」

  「对,也就是影子武士不惧伤痛的最大原因!」鬼幽道。

  「沧释天和云踪千方百计想得到东西。」

  这几日龙辉在练功的同时也从鬼幽口中得知不少关于昊天教的隐秘之事。

  三百年前的中原曾有一个强大的门派,名为圣极宗,门徒不下十万,高手无
数,有抗衡佛道儒三教之实力,随着实力的增长,宗内的野心也随之增长,当时
的宗主为了一统天下不惜大喜干戈。

  以往的武林纷争,朝廷一般不会插手,谁知道圣极宗这次打出的旗号竟是:
「圣人出世,改朝换代!」惹怒了皇帝老子,立马调兵遣将围剿圣极宗。

  谁知圣极宗竟有无数奇人异士,具有移山填海、撒豆成兵之大神通,不但打
退了朝廷的军队,还占据了半壁江山。

  此后,当时的宗主傲心于黄山之巅约战佛道儒三教高手。

  那傲心天纵奇才,福缘深厚,相传他在梦中得天神传授武功,练成「藏玄冥
功」这门惊世骇俗的武功。

  藏玄冥功威力无穷,三教高手皆饮恨黄山。

  傲心不但占据半壁江山,更大败三教,威势如日中天,于是决定登基称帝。

  本来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谁知在他登基那日,修成天穹妙法的竹虚子率领
三教高手反扑,杀到金銮殿,竹虚子不但将傲心打成重伤,还击杀圣极宗九成高
手,此后圣极宗一蹶不振。

  朝廷大军借机收复失地,更把圣极宗定为魔教,大肆追捕圣极宗门徒。

  元气大伤的圣极宗只能率领残部退出中原,远遁海外。

  这三百年来圣极宗不复昔日威势,宗内更是起了内讧,本来已是奄奄一息的
圣极宗分裂成数个教派,从此圣极宗便在世上除名。

  昊天教便是圣极宗分裂出去的一个教派,但自从上任教主继任以来,昊天教
实力不断发展,隐隐有成为第二个圣极宗的势头。

  现任教主沧释天更是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一上位便大刀阔斧地整顿教务,
铲除一些不稳定因素,以鬼幽为首的一批老臣子便成了他的眼中钉,鬼幽看着身
边的同伙一个个地倒下,不禁生出反心,但是沧释天地位早已稳固,而且武功深
不可测,鬼幽只能按兵不动。

  他知道自己虽然掌握那个可以令影子武士更加强大的药方,但是这并不足以
成为与沧释天抗衡的本钱,为了抗衡沧释天,鬼幽着手寻找当日竹虚子的神功天
穹妙法,到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龙辉把药方记住后,鬼幽变道:「小子你把手放在老夫的丹田。能不能脱困
边看你的造化了!」龙辉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照做。就在手掌接触到丹田的一刹
那,龙辉感觉到一股阴冷刺骨的真气从手掌涌入全身。

  「糟了,这老鬼又要搞什么阴谋?」龙辉大惊之下想缩手,但是被一股吸力
牢牢吸住,自己的手掌仿佛生在鬼幽的身上一般。鬼幽道:「小子,我把我几十
年的内力都送给你,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鬼幽修炼了十几年的鬼脉阴气如决堤江水般从丹田涌出,灌入龙辉体内。

  龙辉的经脉顿时受到了强大的冲击,浑身穴道经络被奇寒刺骨的阴气浸泡冲
洗。

  武功招式可以速成,但是内力根基却需要长时间的浸淫,龙辉一个才学武功
几日的人又岂能承受住鬼幽的数十年内力修为,更何况鬼幽的真气异于常人,就
算是云踪那等高手也受不了这鬼脉阴气。

  龙辉面色发青,嘴唇发绀,口鼻喷出阵阵白气,眉毛都结了一层白霜,显然
已经承受不住阴寒无比的鬼脉真气。

  龙辉只觉得耳边响起无数冤魂厉鬼的嚎叫狞笑,身上的每一块皮肉都被冤魂
啃咬,体内的血液也似乎遭受厉鬼的吸食。

  鬼脉阴气流入了十二正经,只见龙辉身体竟然开始渐渐枯萎,慢慢地化作干
尸,这正是修炼鬼脉心经有成的征兆。

  「哈哈,小子,拿去吧,把我的功力都拿去吧!」

  鬼幽疯狂大笑道:「你很快就能跟我一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的下半生就
好好享受这『极乐』快感吧!」

  鬼脉的心经拥有可以令人不朽不化的特性,但是人会变得惧怕阳光,失去情
欲、食欲等一切凡人最基本得欲望,而且身子血肉枯萎,变得犹如干尸,过着人
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鬼幽被这种生活已经折磨的几乎崩溃,他夺取天穹妙法除了对抗沧释天外,
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希望天穹妙法可以让他变回一个「人」。

  如今四肢尽断的鬼幽已是生无可恋,故而传功给龙辉,不但可以为昊天教埋
下一个大敌,也可以把自己的痛苦转移到龙辉身上,来满足自己那最后的变态心
理。

  龙辉为了逃出地牢,凭着惊人的毅力硬生生地抗住阴气入体带来的痛苦,而
身体也开始产生异变。

  突然胸口涌出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入奇经八脉,中和了鬼脉阴气,而且那开
始枯萎的皮肉竟然也慢慢恢复,在这股暖流竟然在龙辉丹田处形成一个漩涡,以
两倍的速度疯狂吞噬鬼脉阴气。

  鬼幽暗吃一惊,正想收回输出去的真气,但是事态已经不再受他控制了,真
气内元如疯狂地被龙辉吸食,渐渐地他的眼眸失去了神采,气息也开始消失。

  数十年的内力尽数消散,鬼幽再也无力支持,彻底变成真正的鬼。

  「他竟然死了?」

  接受了鬼幽数十年内力的龙辉深吸一口气,脸色复杂地看着地上那具尸体。

  良久,龙辉对着鬼幽尸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鬼幽,虽然你曾要迫害于
我,但是你如今却因传功予我而丧命,我们的恩怨也算一笔勾销,这三个响头算
报答你传功之恩。」

  鬼脉阴气被压缩在丹田,形成一个浓缩的气团,外边裹着一团纯阳之气。

  龙辉查看了一下身体,并未发觉异常,于是试着向上一跃,居然跳到牢顶,
龙辉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一抓,整个人像一只壁虎般贴在牢顶之上。

  龙辉欣喜之余,手脚并施,唰唰地爬进洞口。

  洞口连着一条通道,四周石壁光滑无比,一般的高手都难以在里面攀爬,但
龙辉劲贯十指,以追魂爪硬生生地在石壁抓出十个窟窿,以此作为支点攀爬。

  攀爬了三丈左右的距离,竟然到了尽头。

  龙辉伸手去推翻板。

  触手坚硬冰凉,竟是一块巨大的铁板,被机括扣得牢牢地。

  「果真够结实,待我试试能不能将它推开。」

  龙辉按照鬼幽所传授的方法运转真气,将丹田内的鬼脉阴气调出部分,灌入
双足,然后双足一伸猛地在石壁上提出两道裂痕,再把足尖插入石壁,以此作为
立足点。

  说的也奇怪,鬼脉阴气在流动的时候外边依旧包裹着那股纯阳之气,龙辉的
经脉丝毫未收到一丝影响,这种情况就像后世所制造的电线一样,外边裹着绝缘
体,既能把电流送到指定地点却又不伤人性命。

  龙辉稳住了下盘后,双掌十指大张,透出一股阴森的黑气,对准铁板狠狠击
去,便听噶当一声,铁板丝毫不动,龙辉的双手被震得血气翻滚,好不难受。

  龙辉低喝一声,再提三分劲力,铁板依旧纹丝不动。

  龙辉骂道:「这帮孙子还真是谨慎,压了一块铁板还不够,还在后边扣上几
条铁链!」

  龙辉气急之下一鼓作气,把丹田内的鬼脉阴气全数的抽出,奋力一击轰向铁
板。

  狭窄的洞道顿时充斥着至阴至寒的真气,石壁和铁板竟然结起了一层白霜。

  咔、咔!两声微弱的声音响起无疑是给了龙辉莫大的鼓舞。

  「再加把劲,崩碎这块烂铁!」

  龙辉大喝一声,丹田内的鬼脉阴气如同怒海狂涛般涌出,便听「轰隆」一声
巨响,半尺多厚的铁板与四条手臂大小粗细的铁链霎时间本震得支离破碎。

  要是一个高手不顾一切,把几十年的功力化作雷霆一击。

  这个威力能有多大?看看绿柳楼内的那个将近一丈的大窟窿便知道了。

  江湖中人若有幸得到他人传功,必定会固本培元一段时间,以便能够炼化外
来真气,毕竟不是自己练出来得真气,若不及时炼化,外来真气只会渐渐消散。

  而龙辉对于内功心法只是略通皮毛,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固本培元的道理,为
了及早脱身,竟然把鬼幽传于自己的那数十年的内功真气全部轰出,几乎一点不
留。

  这积累了几十年鬼脉阴气可是非同小可,不但在地面轰出一个将近一丈的大
洞,而且还将三丈之内的物体尽数冻结。

  龙辉蹲在地上,微微地喘着气,但神色还是基本正常,并没有乏力虚脱的表
现。

  他这情况就像一个不知道银子是何物的乞丐捡到了一个富豪的百万家产,只
看了一眼便又随手丢掉,丝毫不觉心痛。

  他本来就没有学过什么内功,体内也没什么真气,这么的折腾也不过回到原
点,不会像那些修炼多年的高手突然间失去功力便会感到虚脱乏力。

  「岂有此理,那里来的泼皮敢在此闹事!」

  几名绿柳楼的保镖打手听到动静后便赶了过来,不由分说,几根碗口粗大的
木棍朝着龙辉招呼过来。

  龙辉大惊失色,赶紧使了个「冤鬼缠身」,身子恍惚幽灵鬼魂般虚无缥缈,
那几个打手只觉得眼前之人如真似幻,仿佛不存在一般,铁板纷纷落空。

  龙辉双手如电般探出,拍向木棍,碗口粗细的棍子立即断成两截。

  龙辉不禁暗自窃喜:「这鬼幽老头教的武功还真好使,这么粗的棍子一下子
便被我折断了!」

  他这情况就像那个丢掉富豪家产的乞丐,发觉身上还有几个铜板没扔掉,而
这些铜板能为他换来几个馒头。

  龙辉体内还存有大概一成左右的鬼脉阴气再加上鬼幽传授的招式,对付这些
庸手当然绰绰有余。

  若是换了鬼幽出手,别说木棍就算是铁棍也能一把捏碎。

  「小子休得狂妄!」

  一声娇喝从身后传来,阵阵劲风笼罩全身。

  龙辉尚不及回头,便觉后背有股巨力传来,打得他鲜血狂吐,整个人犹如断
线风筝般飞出。

  出手偷袭的人便是桃花煞令之一的雪妮。

  龙辉逃出地牢,动静可谓是天惊地动,若不及时补救,上面怪罪下来她可吃
不消。

  雪妮美目透着杀机,正想上前补上一掌了结龙辉的性命,突然觉得方才打在
龙辉身上的手掌一阵阴寒,仔细一看,白玉般的手心竟然有股黑气。

  「鬼脉阴气!」

  雪妮惊诧万分。

  原来龙辉受袭,仅存的那么一丝鬼脉阴气自行护主,侵入雪妮体内。

  雪妮知晓这鬼脉阴气的厉害,若被它走入经脉之内,重则化成一具僵尸轻则
功体受损。

  龙辉被打得几乎昏死过去,但就在他将要昏迷之际,胸口又传来一阵暖意,
霎时间化去大半的伤痛。

  龙辉精神抖索,怒喝了一声道:「贱人,当日你害我深陷牢狱如今又来偷袭
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淫妇!」

  一拳打向雪妮面门,雪妮为了驱逐手掌内的鬼脉阴气,不与龙辉硬拼使了个
身法闪了过去。

  若非如此,以龙辉那三脚猫的功夫一个照面就能让人家打趴。

  龙辉一拳逼开雪妮,不敢再做停留,赶紧拔腿就跑,在离大门还有十几步的
时候,一道婀娜的身影赫然挡在跟前,竟是云萍。

  云萍媚眼如丝的笑道:「龙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啊。」

  龙辉骂道:「死淫娃,老子要去那关你的屁事啊,又不是嫖你,你紧张个球
啊!」

  云萍「咯咯」一笑:「若龙公子能宠幸妾身,我还求之不得呢。」

  龙辉暗骂一声无耻淫妇,一拳打向云萍胸口。

  云萍吃吃一笑道:「龙公子,你坏死了,竟打人家的胸脯,要是打坏了就不
好摸了!」

  她一笑一颦皆有一股说不出的媚态,龙辉只觉得浑身骨头酥软,不由自主地
想起那天云萍那撩人风情,拳头还没挥出便停住了。

  云萍嫣然一笑,使了个擒拿手法,扣住龙辉喉咙,只要五指一用力便可捏断
龙辉的脖子。

  于此同时,鬼脉阴气再次发动,一股刺骨阴气冻得云萍两条胳膊的血气几乎
停滞。

  龙辉清醒过来,双手一格挣开云萍的擒拿手,骂道:「可恶的贱人!」

  盛怒之下,龙辉再无怜香惜玉之心,右手五指大张,化出追魂爪,带着凌烈
的阴风抓向云萍的面目。

  「追魂爪!」

  云萍识得这鬼幽的看家本领,心中不禁唤起对这昔日二护法的畏惧之心,下
意识地躲开。

  龙辉的第一爪未能奏效,当即不假思索,第二爪随之而至。

  追魂爪一旦发招,便会如同嗜血恶鬼般,不叫敌人见血决不收招,所以这套
爪功蕴含着十分凶狠阴毒的后着。

  龙辉双手犹如追魂厉鬼,一招接一招,连绵不绝,不杀云萍誓不罢休。

  鬼脉阴气实在太过诡异,虽然只有一分侵入体内,却不得不使出五分力气抗
衡、七分力气驱除。

  云萍无论是根基功体皆在龙辉之上,但由于要压制入侵的鬼脉阴气以及对鬼
幽的畏惧,使得她失去先机被初学武艺的龙辉追着打,令她好不憋气。

  「老怪物教我的功夫果然好使啊,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这两个娘们打得狼狈不
堪。」

  有所建树,龙辉虽然得意但却未忘型:「还是见好就收吧,这两个娘们毕竟
是什么桃花煞令,赶紧跑到大街上,谅她们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追杀我。」

  想到这里,龙辉不再追击云萍,拔腿就跑,一下子就冲出绿柳楼的大门。

  云萍大吃一惊,正想追出去的时候,突然被雪妮拉住了,只见雪妮向她打了
个眼色,她顿时明白了。

  方才她们为了抓住龙辉不顾一切的出手,忘记了绿柳楼内还有许多恩客,如
今这么大的动静,她们的身份以及绿柳楼这个据点迟早要曝光,于是当机立断施
展轻功,不理会绿柳楼中众人的目光,迅速撤离,临走的时候云萍低声道:「告
诉我们的人引爆地下的炸药,毁掉这里的一切证据!」

  这十几天来龙辉在地牢吃尽苦头,早已是一幅邋遢相,他窜到街上,但人并
没有太在意。

  因为是很多在青楼浪迹的人在花光银子后都会被人赶出来,而那些被赶出来
的人也大多是这幅样子,所以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龙辉跑了几步,便见前面走了一队衙役,心中顿时有了着落,想看到救星似
的冲过去大呼救命。

  为首的捕头看到一个从妓院跑出来的男人想他们求救,不禁好笑道:「又是
那些没钱的蠢货被绿柳楼里边的保镖打了一顿,叫嚷嚷地过来说要报官。」

  周围的捕快也随之「呵呵」大笑起来。

  「捕快大哥,我是龙府大少爷,绿柳楼是黑店,他们要杀我啊!」

  龙辉气喘吁吁地边跑边说。

  众捕快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沉,纷纷按住腰间朴刀。

  龙辉跑到他们跟前,心中一块大石即时落地,道:「你们可要保护我呀,我
爹定会重重答谢诸位大哥的。」

  按照龙辉以往的经验,只要搬出了老爹的名号,就算是县太爷也得卖三分薄
面。

  捕头大喝一声:「拿下!」

  几把明晃晃的朴刀立即驾到龙辉的脖子上。

  龙辉大惊之下,骂道:「你们疯了,干嘛捉我,绿柳楼那些婊子才是罪该万
死。」

  捕头骂道:「我们拿的就是你这厮,你杀害成老大人还敢大摇大摆地走在街
上,你还真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吗!」

  龙辉脑门顿时一下子炸开了,道:「成院长他,他死了?他是怎么死!」

  捕头冷笑道:「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少给我装蒜!到了公堂上自有
你好看的!」


             第十三回 冤仇交迫

  「轰隆」一声,白弯镇内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绿柳楼被深埋地底的炸药炸成
了一堆破砖烂瓦,里边的女子也好,恩客也好,皆成为冤魂野鬼。

  一间破旧的屋子内……

  「不知所谓!」只听见一声低沉的怒喝,雪妮与云萍脸上连挨两记耳光,白
嫩的俏脸顿时红肿起来。

  昊天圣女的杏眼瞪圆,怒视这两名桃花煞令道:「你们居然没有杀了那个小
子,还把他跟鬼幽关在一起。现在他不但逃了出来,而且还继承了鬼脉心经,我
们已经杀了龙府满门,这个小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知不知道鬼幽对本教怨恨之
深,说不定已将教内机密告诉那个小子,他迟早会坏我们大事!」

  云萍跪在地上哀求道:「圣女赎罪,妾身一时糊涂,以为把他丢下地牢,鬼
幽自会杀掉他,谁知……」

  昊天圣女冷笑地接话道:「谁知鬼幽不但没杀他,还把几十年的功力相赠,
是不是!现在就连我们在白弯镇的据点都暴露了,你就死一万遍也弥补不了!」

  昊天圣女一拂衣袖道,将两粒药丸甩到雪妮、云萍跟前,道:「念在你们尽
心尽力操劳多年,你们自行了断吧!」

  二女脸色一阵灰白,自知今日难逃一死,颤抖地捡起地上的药丸道:「多谢
圣女赐药,我等来世在伺候圣女!」

  说罢便要服药,谁知两个人浑身一麻,穴道已被封住,显然有人救下二女性
命。

  「圣女息怒。」

  救下二女的人竟是云踪。

  昊天圣女冷视云踪道:「大护法,本座处罚这两个罪人,你为何阻拦。」

  云踪道:「即使杀了她们也挽不回局势,而我教与正道的冲突一触即发,如
今正值用人之际,何不留她们性命也好日后将功赎罪。」

  昊天圣女道:「若然如此无论是谁都可以违背教规,然后以一句将功赎罪便
可免受处罚,那昊天教如何立足。而且姓龙那小子已然成为我教之心腹大患,只
要他把一些教中的机密说予正道,我等必然损失惨重,搞不好连总坛都会有危险
的!」

  云踪道:「圣女且听我一言,老道有办法让那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他
说什么正道中人都不会相信!」

  昊天圣女秀眉一皱,道:「如真如此,本座倒可以留下她们性命。」

  「升堂!」

  音调高昂的声音响起,县太爷踏着典型的官步走了上来,只见他坐于高堂之
上,一双小眼睛一扫堂下,抓起惊堂木猛地一拍,道:「堂下所跪何人?」

  龙辉认得这个县太爷,他姓张,曾到过龙府许多次,也收了龙老爷的不少好
处。

  见到这张大人龙辉心也安定不少,张大人与老爹有交情,受了我家不少好处
总不会难为我吧。

  龙辉道:「小人龙辉,乃白弯镇人士,龙府的龙浩便是家父。」

  县太爷喝道:「胡说八道!龙家一门三十六口早在五天前便惨遭毒手,你这
狂徒竟然敢糊弄本官!」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龙辉浑身犹如遭受电击,胸口一阵悲痛,猛地站
起来嘶声叫道:「不会的,我爹不会死的!张大人,你们一定搞错了!」

  张县令被他这么一喝吓得一个哆嗦,差点跳起来,恼羞之下喝道:「大胆,
竟敢在公堂之上大呼小叫,来人先押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几名衙役刚想过去蒋龙辉拖下去,便见龙辉猛然大喝一声,鬼脉阴气透体而
出,那几名衙役被冻得直打哆嗦。

  碰地一声,扣押龙辉的刑具被震得支离破碎。

  龙辉乃杀死三朝元老的重要疑犯,县太爷哪敢让他走脱,大怒道:「赶紧给
我拿下!」

  众衙役一拥而上。

  龙辉此时悲愤欲绝,急着回家一探究竟,心急之下使出追魂爪,众衙役还没
近身便被打得七零八落,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所幸龙辉并无杀意,他们才能保
住一条性命。

  龙辉从衙门杀了出一条血路,立即施展幽冥遁术,也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
只见他奔走如风,穿街过巷。

  飞檐走壁。

  路人只觉得有个黑影在光天化日之下闪过,都以为闹鬼了,而且这个鬼十分
凶猛竟然不怕阳光。

  昔日豪华的龙府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烈火焚烧过后的痕迹,四周充
斥着龙府众人含冤而死的悲凉与怨怒。

  被鬼幽挟持服下毒药龙辉没有屈服;处于不见天日的无日牢龙辉没有放弃;
鬼脉加身龙辉咬牙坚持,而如今他再也支持不住,崩溃了。

  「爹!」

  凄凉悲苦的叫声响彻整个白弯镇,天空的云亦静止了,仿佛在为无助的少年
叹息。

  悲怒狂恨之余,体内的鬼脉阴气放情地释放,阴郁黑气笼罩三丈,更添三分
血泪。

  龙辉昏昏沉沉地跪着,双眼已是迷糊,脑子空白。

  眼前仿佛看到父亲音容笑貌。

  「爹,我去逛窑子了,你快点来打我啊,来执行家法……」

  龙辉喃喃自语道:「爹,你快出来,我答应你以后好好读书,再也不跟黄欢
在外边胡闹了,我一定考上状元……」断断续续的低吟,犹如忏悔,又似倾诉,
但却唤不回严父,哪怕是训斥和怒骂。

  「哼!原来是你!」

  一声冷哼响起,把龙辉从伤痛中唤醒,只见易秋、文论、慎言目光冷峻地盯
着自己。

  龙辉赶紧站起来道:「快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慎言冷笑道:「发生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妖孽,为为成院长与龙家枉死
的冤魂偿命来!」

  话音未落已然是一掌拍出。

  龙辉赶紧挥臂挡格,慎言冷笑一声,连拍数掌,掌掌威势十足,龙辉虽为被
打中要害但也感气血翻滚,双臂欲断。

  龙家遭受了惨变,龙辉心中早已充满怨怒,如今慎言莫名其妙地就向自己动
手,龙辉脑子已是一片混乱,只想发泄。

  「滚开!」

  龙辉大喝一声,鬼脉阴气随即而发,逼退慎言。

  易秋惊道:「鬼脉阴气?果真是昊天教的妖人!」

  龙辉一愣,这才醒悟过来:「害死成院长的人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邪人,我
如今使用昊天教的武功岂不是自讨苦吃。」

  当即收回鬼脉阴气,说道:「先别动手,我是龙辉,不是什么昊天教的妖人
啊!」

  易秋看了他一眼道:「五日前龙府一门被人残害,只余你一人,成院长一时
心软收留了你。当日我们也以为你是龙辉,成院长也是这么认为,谁知竟也遭到
毒手,就连天穹妙法也被盗走,如今你使出鬼脉心经,你居然还想演戏,你这妖
人还真把我们当白痴了!」

  龙辉道:「我十天前与黄欢到绿柳楼喝酒,然后就被人关在地牢里,而鬼幽
也被他们打断四肢与我关在一起,这鬼脉心经也是鬼幽传给我的,你们若不信就
到绿柳楼查看,我逃出来的时候还在地面上打了一个大窟窿。」

  文论冷笑着说道:「绿柳楼就在刚才也遭到了火灾,里面得姑娘和客人无一
生还。」

  龙辉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绿柳楼被烧,已是证据全毁,自己明明是真的龙
辉如今在他人眼中却成了冒牌货。

  「不行一定得冷静,爹爹的仇不能不报。」

  龙辉默念道。

  「真的假不了,我就是龙辉!我这十几天都被困在地牢内,杀害成院长的是
昊天教的人,他们把我关起来,用了个以桃代李,冒充我的样子杀害我家人还有
成院长。」

  易秋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无辜的,你可敢与我们回去对峙。」

  龙辉朗声道:「有何不敢!」

  文论道:「很好,但是我们要封住你的穴道,你可愿意!」

  龙辉略一思索,点头道:「身正不怕影子歪,封就封!」

  说罢便是一副倘然受之的模样,任由他们三人处置。

  只见文论出手快绝,瞬间便封住了龙辉的十多个穴位,鬼脉阴气顿时动弹不
得,龙辉跟着他们三人回到无涯书院。

  成府之内挂满了白布,传来阵阵哀哭之声。

  「夫人,我们在龙府遗址找到了此人。」

  易秋将龙辉押到灵堂之内,对着正跪在一口棺材前得穆馨儿道。

  穆馨儿缓缓转过脸来,只见那张如花俏脸已是失去往日神采,眉宇间尽是哀
伤,但却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俗话说女戴孝一身俏,如今穆馨儿一身素白麻衣,在加上她眉宇间那淡淡的
哀伤,更叫人怜惜。

  穆馨儿看到龙辉,眼中立时射出仇恨之光芒,猛地扑上去对着龙辉身上便是
一阵厮打。

  莫说龙辉现在穴道被封气力全失,就算他浑身是劲也不敢还手,只能任由她
厮打。

  不一会穆馨儿打累了,停下来喘气,但眼中怒火还是丝毫不减。

  龙辉脸上尽是血痕,头发凌乱,但他还是忍痛道:「夫人请息怒,成院长之
死别又隐情,我是无辜的!」

  穆馨儿怒视龙辉道:「住口,你这白眼狼,我家老爷怜你家遭惨变,好心收
留你,你居然恩将仇报害死老爷,而且还剥下他背后的一大块皮肉!」

  龙辉一愣,深吸一股冷气忖道:「剥下一块皮肉,难道成院长把天穹妙法的
后半部纹在身上了?」

  易秋道:「夫人请息怒,我等已派人去请三教前辈前来主持公道。」

  三大书童看住龙辉,派出一名家丁去通知佛道儒三教高手。

  不一会儿便见十多个人踏入灵堂,之中有僧侣、有道士、有书生,为首的却
是当日玉观楼上激战昊天教的三大高手——持法明王、无幻道人、周君辞,他们
三人代表了三教在白弯镇最高的旨意。

  持法明王道:「阿尼陀佛,想不到易秋等三位师侄竟将凶手抓获,成老大人
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龙辉大声道:「我不是凶手,成院长不是我杀的!」

  持法明王皱眉道:「你不是凶手有何又凭证?」

  龙辉反问道:「那你们说我是凶手那又有何证据!」

  持法明王冷哼一声道:「成夫人便是证人!」

  穆馨儿点头道:「老爷遇害那天,我看到你从老爷书房内出来,带我进去后
老爷就已经不行了!」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龙辉的心中一个噶当,道:「夫人明鉴,这是几天我都被困在绿柳楼的地牢
里,根本不可能犯案,你看到那个与我一摸一样的人很有可能是昊天教的人假扮
的。」

  周君辞点头道:「我查看过成师兄的尸首,他是被人用雄厚的掌力震断心脉
而死的,若是小兄弟说的是事实那天夫人见到的『龙辉』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人
假扮的。」

  穆馨儿稍微冷静了一下,思索道:「周先生说得亦是有理,老爷是死于高手
之手,龙辉并不懂武功,难道真的冤枉他了?」

  文论道:「周师叔,您可不知道刚才这人是如何威风的,弟子还差点拿他不
住呢。」

  周君辞问道:「文论师侄此话怎讲?」

  语气、文论、慎言这三名书童实际上是学海儒门暗中派给成渊之的保镖,成
渊之原本也是学海儒门的门人,其辈分甚高除了儒教教主外,哪怕是周君辞都得
叫他一声师兄,更别说易秋等新一代弟子了。

  文论将刚才的经过一一向众人道来,听得三教高手皆是眉头深锁。

  龙辉只感觉到众人的盯着自己的目光犹如利剑般,忖道:「该死,鬼幽这混
蛋果真没安好心骗我学了他的武功,如今就算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就在这时,高鸿急冲冲地跑进来,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瘫坐在地上,眼中
露出恐惧的神情看着龙辉。

  穆馨儿皱眉道:「凌云你如此慌张,就不怕打扰老爷安眠吗!」

  高鸿赶紧爬起来道:「学生知错,只是事关重大,学生才失了方寸。」

  穆馨儿道:「你有何事快说吧。」

  高鸿看了龙辉两眼,欲言又止。

  持法明王道:「小施主,有我等在此没人能伤害于你,你便放心说吧。」

  高鸿深吸一口气道:「自从院长遇难后,学生心中十分悲苦,今日本想到东
郊的小河边散散心,谁知看到河边有人被杀,而被杀的人就是……龙,龙辉!」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得目光都射向龙辉。

  龙辉浑身一阵冰凉,心中隐隐预感一股浓烈的阴谋味,但却说不出来。

  「胡说八道,高鸿你是不是喝多了!老子不正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龙辉近乎咆哮地朝高鸿吼道。

  高鸿朝后退了两步颤抖地道:「我不知道,但是那个人确实很像『你』!」

  无幻道:「多说无益,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众人也觉得应该如此,东郊的小河边此时已经占有十几个衙役就连县太爷也
到了。

  龙辉乃杀害成渊之的重要疑犯,而且有刚从公堂上逃脱,张县令正在恼火之
时突然接到有人报案说发现龙辉被人追杀,惊讶之下,亲自带了一队衙役赶到案
发现场。

  穆馨儿急匆匆地说道:「张大人,妾身听说此处发生了命案,不知死者是何
人。」

  张县令显然是有些惊讶穆馨儿的出现,但却不敢怠慢这三朝元老的遗孀,回
礼道:「死者正是杀害成老大人的疑凶——龙辉!」

  龙辉喝道:「胡说八道,本少爷不正站在此处吗!」

  张县令一看,也傻了眼,转头看了看尸首又看了看龙辉,喃喃道:「怎么这
还有一个,真是活见鬼了,还是大白天的。」

  穆馨儿也不顾得恐惧和礼仪了,拨开围在尸体周围的衙役仔细一看,顿时发
出一声惊呼,三教高手也围上来一看究竟。

  尸体背门插着一把匕首,衣服上的血迹依旧新鲜,肤色还是与常人差不多,
显然是刚死去不久,而且那人的无论是体型还是容貌都跟龙辉一模一样。

  张县令道:「仵作你把情况仔细跟成夫人和诸位大师道长说说。」

  仵作道:「死者手脚出都有明显的勒痕,从勒痕来判断很有可能是生前被人
用绳索一类的东西困住手脚,口腔内亦有损伤,还从口腔内发现一些布料,小人
推断死者生前曾被人用绳索困住手脚,用布塞住嘴巴。直接的死因是后背受到利
器插入,大量失血而死。」

  穆馨儿皱眉道:「凌云把你发现尸体时的情况跟大家说一下。」

  高鸿吞了吞了口水说道:「大概一个时辰前我来此处散心,突然听到有人喊
救命,我循声而去躲在河另一边的石头后边看去,便看到三五个贼人拿着刀剑追
杀龙师弟,龙师弟跑了几步后就被一个贼人丢出一把匕首插中后背,我顾不得害
怕立即跳出来大叫一声,他们看到我后还想将我灭口,但是由于隔着河一时间过
不来,我看他们正在寻找过河的道路,便跑去报官,然后就来向夫人禀报。」

  无幻道人、持法明王、周君辞都蹲在尸首周围,仔细查看尸体。

  周君辞道:「明王你可注意到那把匕首。」

  持法明王点头道:「这匕首无论是材料还是做工皆是上等之物,而且刚中含
柔,不易折断,所用之材料也是深海所产的蛟龙钢。中原内很少见啊。」

  蛟龙钢传说乃深海蛟龙死后骨骸所化,其资材无坚不摧,而且还有能令水族
惧怕之功效,乃海上渔户做梦都想得到的神兵利器。

  龙辉暗叫不妙:「这蛟龙钢乃昊天教专有之物,如今出现在这里恐怕是要把
我逼入绝境。」

  龙辉道:「如今这里也有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杀害成院长的人可能
就是他。」

  周君辞道:「那他为何会死在这里。」

  龙辉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他们内部的人要杀人灭口呢。」

  周君辞道:「如今死无对证,随你怎么说都行。」

  张县令道:「诸位莫急,我已经请人来认尸了!」

  穆馨儿道:「龙家的人已是全部遇害,大人找何人来认尸?」

  张县令道:「黄家大少爷黄欢与龙家少爷交情不浅,只能请他来了。」

  龙辉心中稍稍放下一块大石忖道:「原来阿黄没死,太好了!」

  不出半个时辰,黄欢骑着快马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

  他跳下马道:「小虫在那里,你们说他死了,是不是真的!」

  黄欢拖着胖乎乎的身子朝这边跑来,眼睛一片通红。

  龙辉大叫道:「阿黄,欢欢,我在这里,我没死!」

  黄欢一看,猛地扑过去给龙辉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幸好龙辉随鬼幽学了
几天的功夫不然还真被他这将近两百斤的身子压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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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回 兄弟情深

  「小虫,前几天他们说你杀了成院长,到处地找你当时我吓得觉的睡不着,
今天他们又说找到你的尸体,叫我来认尸,我刚才被吓得差点站不起来,现在看
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黄欢喘着气道。

  龙辉心中一阵酸楚,忖道:「现在也只有阿黄一个人关心我了!」

  想到这里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黄欢见他哭了,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了,黄少爷,还请你先看看这具尸首。」

  张县令打断道。

  龙辉道:「阿黄,这里有具尸体跟我很像,你看看是不是假冒的。」

  黄欢走过去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妈呀,怎么这也有一个小虫!」

  张县令道:「黄少爷,你可要认清楚究竟哪个才是龙家的大少爷啊。」

  黄欢的脸不断地在龙辉和那具尸体之间摆动着,努力地辨认谁才是真的,但
是无论是尸体还是活着的人都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死了,一个还
活着。

  无幻道:「我有办法分辨真假。」

  众人目光都纷纷集中在他身上,只见无幻缓缓走到龙辉跟前,猛地扣住他左
手脉门,喝道:「你是假的!」

  龙辉浑然一震,道:「你胡说,凭什么你说我是假的!」

  无幻举起龙辉的左手说道:「就在十五天前,昊天教的影子武士围攻贫道,
当时所幸贫道得剑圣千金相助,才能及时赶到玉观楼。当时楚姑娘遭影子武士暗
算,多得龙辉小兄弟挺身相救,才未受伤害,但是龙辉小兄弟的左手也被暗器击
伤,大家看看他的左手可有伤痕。」

  众人定睛一看,别说龙辉的左手,就连右手也是毫无伤疤,一个深深的伤痕
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十五天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用上等的珍珠粉也得花一个多月
的时间,除非练得什么上层武学。

  龙辉脑子一片空白,当日去绿柳楼的时候伤痕还是在的,怎么会在短短时间
内便消失呢。

  无幻说道:「不但如此,你体内还有一股至阴至邪的真气,若我没猜错的话
那边是鬼脉阴气,这门真气乃昊天教二护法鬼幽的独门绝学,所以你才是假的龙
辉!」

  龙辉大声道:「不是,我是真的!鬼幽被云踪打断手脚丢在地牢里,而我也
跟他关在一起,他为了报复昊天教才传我鬼脉心经的!」

  无幻皱眉道:「哦,你不是说你是十天前被关在地牢里的吗,而你体内的真
气已然有了三五年的火候,这个你作何解释!」

  龙辉道:「今天鬼幽把他的功力都传给我!」

  持法明王怒喝道:「小子别把我们当傻子,就算鬼幽这么好心把毕生功力相
赠,你又如何能承受得了!鬼脉阴气至阴至邪,别说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就算
是习武多年的好手也难以承受一分。」

  无幻道:「明王说的没错,众所周知,龙家大少爷平日养尊处优,根本不懂
半丝武艺,即便你这身内功真气没有三五年是练不出来的,就算鬼幽传功予你,
按照龙家少爷的体质也是承受不住,所以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是冒牌货!」

  黄欢突然插嘴道:「不是的,他是真的!」

  无幻问道:「黄公子有何凭证?」

  黄欢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我跟小虫一块玩到大,我绝不可能认错的。倒
是那天跟我从绿柳楼出来的小虫十分古怪,他当时称呼我做黄兄,我当时还笑他
是不是被绿柳楼的姑娘弄得头昏了,居然这么称呼我,现在想想当日我见到一定
是假的!」

  龙辉心中一暖,这种情况也只有阿黄相信我了。

  张县令道:「黄公子,你与龙公子在白弯镇都是有名气的人,你们之间的相
互称呼也有不少都知道,说不定当日那个假的龙公子知道称呼搞错了,现在改过
来也是有可能的!」

  龙辉气得七窍生烟,骂道:「你这狗官,昔日你得了我家不少好处,今日却
来诬陷我,好不要脸!」

  张县令听到龙辉说出他受贿之事脸上阵红阵白,恼怒道:「大胆狂徒竟敢辱
骂朝廷命官,来啊,给我拿下!」

  持法明王道:「张大人请听老衲一言,此人乃昊天教高手,大人手下捕头虽
然勇猛但这小魔头甚是凶残,不如让吾等代劳。」

  张县令想起龙辉杀出府衙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刚才也只是一时气言,当即
顺水推舟道:「那劳烦大师降魔了!」

  持法明王口宣佛号道:「老衲已经了解了个大概,黄公子说当日从绿柳楼出
来的龙公子是冒牌的,老衲相信他没说谎。那个冒充龙公子的人应该就是昊天教
的人,他为了混进成府不惜杀害龙家一门三十六口,引起成老大人的恻隐之心,
将其收留。」

  「当时我们也从那西贝货得知龙公子与黄公子曾被鬼幽挟持过,也见过万里
山河图,所以龙家被灭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成老大人与龙公子的祖父海生公
交情不浅,所以尽心照顾那个西贝货,才导致日后惨剧。正如无幻道长所说,真
的龙公子手上有一伤疤,如今躺在地上之人左手亦有伤疤,所以老衲断定死去的
这位才是真正的龙公子,而你就是那个害死成老大人的西贝货!」

  龙辉叫道:「死秃驴,你胡说,我是真的,我若是假的,为何还要回来让你
们抓啊!」

  持法明王道:「阿弥陀佛,你分明是又想扮成『真的龙公子』回来再演一出
戏,博得我们的信任,这个计划真可以说是十分大胆而又有细密,无论是那方面
都做得跟真的没什么区别,几乎让你成功。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让高公子撞
到你们杀害龙公子的阴谋。」

  无幻怒道:「冥顽不灵,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待贫道先废了你的武
功!」

  说话间扣住龙辉脉门的手再加几分真力,雄厚的道门真气冲入龙辉体内,以
摧枯拉朽之势击溃鬼脉阴气,直抵丹田气海。

  龙辉浑身气力消失,脸色也是阵红阵白,头顶都冒出屡屡白烟,表情霎时痛
苦,突然一股鲜血夺口而出。

  黄欢一咬牙扑过来,揪住无幻的手臂就是一阵狂打,叫道:「他才是真的龙
辉,你这牛鼻子快放手!」

  无幻道袍一扬,便将他推开。

  黄欢情急之下扑了过去抱住无幻的小腿,张口便咬。

  小腿的剧痛传来,使得无幻的真气突然有一丝不畅,龙辉体内的鬼脉阴气得
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瞬间回收丹田,牢牢守住那最后一丝阵地。

  鬼脉阴气抱成一团,一时间无幻也难以攻入丹田气海,龙辉的丹田暂时得以
保住。

  无幻怒喝一声:「滚开!」

  腿一伸,黄欢那将近两百斤的身子犹如一个皮球般被踹出十几步之远,黄欢
的脑袋撞到一棵树木,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阿黄!」

  龙辉见黄欢为自己受伤,心中又是内疚又是焦急,使尽全力挣扎,谁知无幻
的手犹如铁钳一般,任他如何使劲也无济于事,而且丹田不时地传来剧痛,显然
鬼脉阴气开始支持不住了。

  就在此时,那股熟悉的暖流又出现,奇异的气流在丹田再次形成一个气旋,
不断地吸纳无幻的道门内元。

  无幻只觉得浑身内元真气犹如决堤江河般,纷纷涌入龙辉体内,大惊之下正
想松手推开,谁知龙辉的手腕竟然也生出一股吸力将无幻的手掌牢牢吸住。

  眨眼间,无幻的功力便被吸掉一成,在这样下去,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他几十
年的内力恐怕都会被龙辉吸光。

  无幻当机立断,抱元守一,奋力止住发泄真元,但也只是减缓真元外泄的速
度,迟早都会被龙辉洗干净。

  持法明王见无幻脸色异常,赶紧上前查看,就在他手掌搭在无幻肩膀时,亦
感到真元外泄,但为时已晚。

  佛道两大高手的内元真气竟被龙辉疯狂地掠夺,只是眨眼间两人便失去一两
成的真元。

  持法明王道:「周施主,快助吾等一臂之力,这小贼会吸功之法!」

  周君辞闻言大惊,赶紧提起全身真元,举起双掌对准无幻与持法明王拍去。

  佛道两人也运起各自神功,挥掌拍向周君辞。

  三大高手对掌,只听轰地一声,佛门圣气、道教灵气、儒家正气,三种截然
不同的真气相撞,霎时间产生强烈的排斥,立即将四人震开。

  周君辞忖道:「方才与他们二人对掌之际,我体内的真气最少被吸走了一成
左右,好霸道的吸功之法,若不是吾等三人用此自伤之法恐怕难以脱身。」

  原来三人为了应对龙辉丹田内的气旋,兵行险招,使出了内力互拼的法门,
藉此在短时间产生巨大的爆炸,以此挣开龙辉的吸食,但是三人也被各自的真气
震伤。

  这三教高手此时已是口吐朱红,但总比起被吸干内力好。

  无幻摸去口角鲜血道:「昊天教的邪功真是层出不穷,竟有如此诡异的吸功
大法。但受了我们三人的内力冲击,估计这小魔头不死也得重伤了!」

  「不好意思道长,小子让你失望了!」

  龙辉不但没有受伤,而且精神百倍地站起来,佛道儒三种真气不但没有在体
内形成冲突之势,反而融为一体,就连鬼脉阴气也与之融合,尽数纳于丹田气海
之内。

  「狂徒纳命来!」

  易秋一步抢上,一记「惊鸿指」点向龙辉眉心。

  指劲锐利,尚有三尺之遥,龙辉都能够感觉到隐隐的刺痛,他慌张地连退数
步,竟然躲过了易秋的这一指。

  他此时吸纳了无幻的两成功力,持法明王与周君辞各自一成功力,再加上一
成左右的鬼脉阴气,丹田的那个气旋毫无损失地融合这四种真气,此时他已经有
了甚是可观的内家功力。

  鬼幽与这三名高手的根基都在伯仲间,所以说龙辉此时最少也有鬼幽的四成
内力,当然可以避开易秋的惊鸿指。

  易秋一击不中,招数再变,指指连环,劲风四起,笼罩龙辉四面八方。

  龙辉脑海急思对策,下意识地使出「幽冥遁术」,身法如鬼魅,易秋的惊鸿
指没有一下能戳中他。

  持法明王惊诧道:「果然是鬼脉心经,老衲倒要看看这小魔头学了鬼幽多少
成本事!」

  说罢脚踏罗汉法步,面露金刚怒目,不顾伤势扑向龙辉。

  持法明王自持身分,道:「易秋师侄,暂且退下,此人交予老衲便可!」

  易秋见佛门前辈出手,只好愤愤不平地退下。

  持法明王喝道:「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其声音犹如罗汉金刚之伏魔梵音,震得龙辉耳膜轰鸣,心中的斗志竟被削去
几分。

  但是想起龙家的血海深仇,龙辉顿时精神抖索:「我要查明真相,为爹爹报
仇,今日一定要逃出生天。」

  思念间,龙辉不由分说对着持法明王便是一记追魂爪。

  持法明王佛目一瞪,内元再提,一股浩瀚佛力透体而出,不闪不避,祭起大
梵圣印迎上追魂爪。

  便听「轰隆」一声,气流暴走,劲风扑面,龙辉被打得口吐鲜血,手臂骨折
跌倒在地。

  若非持法明王被吸掉一成功力又加上三人对掌时受了内伤,使得大梵圣印只
有七成威力,龙辉此时早已一命呜呼了。

  龙辉虽然受了伤,但体内的「混合真气」再次生出奇效,刹那间便将伤势止
住,也就在几个呼吸间,所受治内伤竟然好了大半,就连骨折的手臂也消除了大
半伤痛,但是刚才吸来的真气也消耗了四分之一。

  龙辉心知不能久留,使出幽冥遁术,化作一道残影逃之夭夭。

  方才众人都看到他被大梵圣印打得只剩半条命,哪知道眨眼间竟又生龙活虎
起来,等他们放映过来,龙辉早就逃出十丈之外。

  「追!」

  周君辞大喝一声,身先士卒,祭起轻功追了上去,学海儒门的弟子也随着跟
上。

  持法明王也随即追赶,施展轻功的同时暗道:「这小魔头究竟是什么怪物,
中了一记大梵圣印还能活蹦乱跳的。」

  龙辉只觉得身后杀声连天,不用多想就知道后面追了一大票子的人,他只要
脚步慢上那么几分,就是万劫不复。

  人一到危急关头就会产生强大的力量,龙辉也不例外,幽冥遁术发挥到了极
致,仿佛是鬼幽复活亲自施展一般。

  龙辉化作残影,他所过之处草木截断,砂石纷飞,远远看去就像一匹骏马在
旷野上狂奔,而这匹马后边却追着一群饿狼,只要马儿速度一慢,就会被身后的
饿狼撕成碎片。

  龙辉只觉得自己丹田之内真气不断膨胀,源源不断六道奇经八脉,他的幽冥
遁术也是越使越觉得心应手,速度也是越来越开,将身后的追兵甩开了将近半里
之遥,除了周君辞。

  无幻、持法明王等三人外,其余的弟子都被远远低甩在身后。

  周君辞见龙辉的身法是越来越快,当即停住步子,沉腰扎马,运气提元,全
身散发紫气,正是儒门镇教神功——紫阳玄功。

  周君辞对准逃窜的龙辉便是隔空一掌,势如雷霆,开山断岳。

  龙辉只觉得背后劲风扑动,压力万钧,不及诧异之极,背门忽遭重击,鲜血
狂吐,整个人向前跌去。

  持法明王与无幻道人见状立即再提三分内力,加快身法,要将龙辉擒住。

  就在他们距离目标还有三尺距离之际,龙辉猛地起身,连滚带爬地又跑出一
丈之外,只叫这三教高手目瞪口呆。

  「岂有此理,这小魔头还真耐打,这都还能爬起来!」

  无幻暗骂一声,继续追赶。

  龙辉本来已经被打晕,但是关键时刻那股暖流再次涌出,他又奇迹般爬了起
来,这一追一逃,已经僵持了将近半个时辰,依照这四人的脚力,他们此时已经
跑出一百里之外。

  龙辉感到双腿渐渐沉重,气息开始不顺,刚刚吸来的内力亦渐渐消耗殆尽,
毕竟这些真气不是自己的,用了就没了。

  短距离的追逐,龙辉还能不处于下风,但是距离一长,根基之间的差距渐渐
体现出来,身后的三教高手丝毫不显疲态,龙辉此时也被他们逼近五丈之内,只
要跑上两三里,他始终难逃力竭被擒的下场。

  就在此时,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水域,水中漂泊着不少的船只,龙辉暗叫一
声:「天不绝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到河岸边,猛地一头扎进水去。

  白弯镇周围水域甚是丰富,龙辉自小便熟知水性,如今一入水真有如蛟龙入
海,得心应手,憋了一口气竟能游出半里之遥。

  三人眼睁睁地看着龙辉跳进水中,气得直跺脚。

  持法明王这老和尚居然不顾身份,也想跟着跳进去,但是被无幻给劝住了:
「大师,昊天教总坛位于深海孤岛之中,教中门人必然熟知水性,若贸然下水恐
怕会遭这小魔头暗算啊。」

  持法明王气得吹胡子瞪眼道:「难道就让这小魔头逃之夭夭吗!」

  周君辞道:「明王切莫着急,此处水域乃通向楚江的分支,楚江水师提督乃
学海儒门的弟子,待周某与他招呼一声,便可出动水师搜索这片水域。」

  三教之中以儒门的势力最大,朝中诸多大臣皆是儒门门生,佛道两教乃方外
之人,始终不及儒门的俗世势力。

  周君辞招呼身后赶来的弟子飞鸽传书,楚江水师提督接到书信后立即调动楚
江水师各营全面封锁水域,而各县各镇的衙役甚至各地驻军都出动,将陆路的各
条通道封锁,展开地毯式的搜捕,方圆百里之内真可谓是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第十五回 亡命天涯

  时近子夜,月影横斜,溶溶月色下,一间普通的屋子内,人影晃动。

  昊天圣女依旧轻纱蒙面,眼波流转,笑吟吟道:「大护法此计果然厉害,不
但叫姓龙那小子被正道与朝廷追杀,替本教除去一个心腹大患,还转移了正道的
注意力,为我们重返中原争取了宝贵的时间。鬼幽妄想埋下一个复仇种子,谁知
却被你借力打力,借助正道把这颗种子扼杀在萌芽之中,实在是高明。」

  云踪笑道:「圣女谬赞了,这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此次能够成事还多亏千面
郎君那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愣是把再弄出一个与真货一模一样的西贝货,恐怕
那小子现在已经是成为不能见光的老鼠了。」

  沧子明冷笑道:「大护法,你与龙海生亦算交情不浅,你不但灭龙家满门,
还把龙海生的孙子逼得走投无路,你就没有一丝愧疚?」

  沧子明一直都看云踪不顺眼,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过于信任这个正一天道的叛
徒,如今看到他又立一功心中始终不舒服。

  面对沧子明的挑衅,云踪始终未露不悦之色,只是淡淡笑道:「天道无情,
天道无私,要成大事必要心狠手辣,过多的情感只会妨碍教主的大计。」

  沧子明见这老道三言两语又扯到自己父亲身上,但又不好反驳只是冷哼一声
不再做声。

  昊天圣女忙打圆场笑道:「这次还多得师兄你手下的千面郎君,若不是他神
乎其技的易容术补救了云萍雪妮的错误,我恐怕得忍痛处死她们二人了。」

  听到昊天圣女赞赏自己的手下,沧子明心中不快稍减。

  云踪见机找了借口退下,屋内只剩下这对神子圣女。

  沧子明一把将圣女揽入了怀中,笑道:「既然是千面郎君帮了师妹的下属一
把,不知道师妹你这首领准备怎么答谢为兄啊。」

  昊天圣女扭了扭玲珑的身躯,嗔道:「哎呀,师兄,这些下属之间的事就叫
他们自己解决好了,咱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么?」

  沧子明揭下圣女的面纱对着那张美艳的脸蛋亲了一口,笑道:「师妹,别以
为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为兄。」

  说罢一手袭向圣女翘臀,一手按在丰盈的酥胸。

  圣女媚眼如丝,嗔道:「师兄你又来逗人家,你别忘你不能破身的。」

  沧子明笑道:「当然记得,我还记得师妹的五彩霞光大成之前也要保持处子
之身。」

  昊天圣女「呸」道:「知道你还闹我,是不是想让人家十多年的修为毁于一
旦。」

  沧子明哼道:「这不知道这是什么劳什子功法,教我们两人都要稳守最后一
步,始终不能真个销魂。」

  昊天圣女娇笑道:「好了,师兄,按照我们如今的进度最多三年就可以神功
大成,到时候小妹一定扫榻相应,不但人家是你的而且那十八名桃花煞令都任由
师兄你想用好不好。」

  沧子明在昊天圣女胸脯上抓了一把,只觉得弹性甚佳,丰满之极,咽了咽口
水道:「还得再等三年,真是急死人了,哎,你那两个手下现在是不是在跟千面
郎君鬼混,真是便宜了这小子,我这当头的还没有享用他居然抢先一步。」

  昊天圣女在他唇上亲吻了一口,笑道:「那两个小蹄子都是残花败柳可惜什
么,人家的红丸还在这里等着师兄你来拿呢。」

  沧子明也不说话手伸向仙子的下体,隔着裙子玩弄起圣女的下体。

  「嗯……师兄不要……」

  昊天圣女娇吟一声,嘴上虽说不要,但玉手却已是主动地伸进沧子明的裤裆
内,握住肉棒套弄起来。

  沧子明感觉到那只小手把肉棒握得更紧,套弄的速度加快,又滑又白的手掌
让他一阵舒服,滚烫的大手找到圣女的阴蒂,隔着亵裤拨弄起来。

  「哦……舒服……唔……」

  昊天圣女扬起雪白的脖子,喉咙里挤出那么几声销魂的呻吟:「不行了,要
到了!」

  昊天圣女纤腰一下绷紧,一股液体从下体喷薄而出,将亵裤与裙摆都打湿了
一大片。

  沧子明把湿漉漉的手掌放在嘴边舔了一下,笑道:「师妹的浪水还是这么甘
甜。」

  昊天圣女俏脸涮第一下就红了起来,不依地扭动娇躯,要从这混蛋师兄怀里
挣脱。

  沧子明「嘿嘿」一笑,刷地一下将圣女上身的衣服剥开,丰满的双峰将粉红
的肚兜撑得几乎裂开,沧子明眼中充满这欲火,猛地撕开薄薄的肚兜,那对丰隆
的玉乳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沧子明把手攀上那丰盈的乳峰,玉乳在手中变换着形状,但只要一松手乳肉
便会恢复原状,那诱人的胴体使得沧子明再难把持,他低吼一声,脱掉裤子,把
肉棒放到那深邃的乳沟中。

  昊天圣女自然知道沧子明想做什么,她乖巧地从两边捧起玉乳,夹紧沧子明
的肉棒。

  沧子明只觉得那双玉乳中传来丰盈弹性,挤压得自己的肉棒十分舒服,于动
着屁股抽插起来。

  龟头偶尔探出乳沟,抵在昊天圣女下巴,上面传来淫靡的气味,让昊天圣女
一阵眩晕。

  双乳感受着肉棒的火热和粗壮,一双美目渐渐迷离了。

  沧子明的肉棒正在尽情地享受胯下玉人乳房的伺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肉棒
进入了一个温润的所在。

  「师妹,你的小嘴好舒服啊。」

  沧子明看到昊天圣女张开小嘴不时含着那在乳沟内探出的龟头,舒服得他是
「哇哇」直叫。

  「啊……师妹……你好会舔……」

  沧子明见师妹如此卖力地服侍自己,他当然不会冷落这俏佳人。

  于是伸出一只大手,再次摸向昊天圣女的玉胯之间。

  已经被淫水打湿的裙子和亵裤紧紧地贴在了女子私密之处,勾勒出玉门的形
状。

  沧子明的手指轻轻地在那条销魂的细缝之间滑动,再次引出汨汨浪液,他还
时不时地拨弄那小阴蒂。

  室内形成了一幅淫靡的画面,一个男人骑在一个美人腰间,把肉棒搁在美人
的双乳间,一只手伸到身后,探出美人的两腿之内,亵玩私处;而那位美人则捧
起自己高耸的双乳夹住男子的肉棒,檀口张开,香舌轻吐,卖力地用小嘴服侍男
人的肉棒。

  「哦……我射了……」

  「啊……要丢……」

  一股滚烫的精液全部射在昊天圣女口中,她把精液都吞进去了。

  沧子明也感觉到一股粘滑的液体涌出,打湿了自己的手指。

  两人起身相拥着,热吻着,享受着这一刻的激情。

  另一个屋子内……一名赤裸的男子正坐在床沿边,大张双腿,喉咙不时地发
出满足的呻吟。

  两具雪白的女体正撅着圆润的屁股跪在他胯间,卖力为他的阳具服务。

  「两位好姑娘,今天怎么主动来找小生。」

  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甚是俊朗,正是千面郎君。

  云萍正含着千面郎君的阳具,香唇吞吐间言语不清地道:「千面哥哥救了奴
家一命,奴家自然要好好报答了。」

  雪妮则亲吻着吮吸千面郎君的睾丸,香舌如同灵蛇般挑逗着千面郎君的子孙
袋。

  千面郎君被她们的口技逗得欲火怒张,道:「雪妮,你起来,让我好好亲亲
你那对奶子。」

  雪妮媚笑地坐到他身边,挺起胸脯将一对饱满的玉乳送到千面郎君面前。

  千面郎君只手摸上她的酥胸,那两只弹性十足的乳球早已发涨变硬。

  另一只手却下探至她的股间的秘处,那里已经湿成一片,茂盛的芳草湿漉漉
的,乖乖的贴伏在微微坟起的阴阜。

  千面郎君一口含住一颗乳头,只觉得乳香扑鼻,不断地用力吮吸,口含乳珠
之际还伸出两个手指扣入那茂林丰盛的私处,又掏又挖,随着手指每一次出入,
都带出一股黏稠的淫汁。

  「好哥哥,别弄了,奴家受不了啦!」

  雪妮扬起臻首,气喘吁吁道。

  千面郎君下身也是硬的快要爆炸,拍了拍正用小嘴伺候他的云萍,示意美人
先暂停一阵。

  千面郎君从云萍的小口中抽出被香涎湿润的肉棒,道:「雪妮妹子,快坐上
来。」

  雪妮张开一双玉腿,宝蛤对准肉棒,丰臀缓缓坐下。

  千面郎君只觉得自己的男根没入一处温暖紧凑的宝地,雪妮虽然还没晃动,
但宝蛤中竟发出强烈的吸力,差点便叫他一泻千里,幸好千面郎君咬紧牙关,收
缩肛门,才止住泄意。

  雪妮嫣然一笑,坐在在千面郎君身上,纤腰扭动,丰臀研磨,吞吐男人之阳
物。

  「好哥哥,你好硬啊,顶死奴家了!」

  她俯身把一对玉乳捧到男人嘴前,将自己的乳头送到男人的口中。

  千面郎君被她的淫声浪语激得雄性大发,一手捏住玉乳,一手抱着翘臀,开
始狠狠地抽动。

  「啊……啊嗯……哦啊……」

  雪妮的喘息变的急促起来,发出淫浪的娇吟,她性子放荡,也不顾什么,放
开喉咙浪叫。

  夜深人静,她娇淫的声音回荡在屋中,格外荡人心脾。

  千面郎君越动越急,每一击好象都进的更深。

  听着她不管不顾的高声淫啼,心中大是得意。

  雪妮的私处突然猛然抽紧,死死的夹住男人的肉棒,湿滑的密道发出强烈的
蠕动和吮吸,千面郎君再也支持不住,精门打开,阳精一股脑地射进雪妮体内,
烫得这娇娃发出满足的呻吟:「好舒服,亲郎君你射的奴家快升仙了!」

  千面郎君从雪妮蜜穴抽出疲软的肉棒,一旁的云萍早就被这活春宫惹得面红
耳赤,春心荡漾,此刻也不顾得他肉棒上还有精液与雪妮的骚水,张开樱唇便将
肉棒含住,香舌拨动。

  雪妮笑吟吟地侧身睡在床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云萍伺候千面郎君,她知道云
萍的口技甚是了得,尚在自己之上,就算是便是死蛇也能变成活龙,果然不用多
久功夫,已渐见起色。

  云萍更是不敢怠慢,使出手段,直到玉龙冲天而起,方停了下来。

  只见云萍趴在床上,两腿屈膝,手掌着地,翘起肥大粉臀,对千面郎君抛了
个勾魂媚眼,销魂蚀骨的说道:「千面哥哥啊,快来啊,你还没施有雨露给妾身
呢。」

  千面郎君听了这番话自是亢奋难当,整根杨根已硬得隐隐作痛,当下对准玉
门关,腰杆一挺破关而入。

  云萍只觉得下身一股热辣透体而入,登时舒服的令她欢叫起来,不由得扭腰
摆臀,频频抬高屁股,又转又旋。

  千面郎君,一边双手齐出,握住不断晃动的一对美乳,以此为借力点不断地
抽插,杀得云萍是香汗淋漓,秀发散落。

  千面郎君只觉得桃花源绞啜吮吸间劲道十足,酥麻滋味直透背心。

  「糟了,这小娘们的身子太销魂了,我忍不住了!」

  千面郎君暗叫不妙,正想忍住精门,但是云萍偏跟他作对,腰臀扭摇,蜜穴
紧吸,使得他精门再度失守。

  「恩,烫死人了。」

  云萍发出满足的娇吟,娇嫩的身子伏在软绵绵的丝绸被子上,丰盈的乳肉从
身子两侧溢出,看起来甚是诱人。

  千面郎君虽然只是射了两回,但是却犹如连御十女般疲惫。

  伏在云萍粉背后沉沉睡去了。

  云萍推开身上那半死不活的千面郎君,与雪妮对视而笑。

  二女笑吟吟地看着趴着喘气的千面郎君,忖道:「没用的小子,就你那点本
事也敢来招惹我们,这次吸掉你两成功力算是给你个教训,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我
们一命的份上,一定把你吸成人干。」

  看着死狗一般的千面郎君,二女不禁想起当日的龙辉,没跟那小子乐上一乐
真是可惜,白白浪费了这么纯正的童男元阳,那小子现在估计已经被正道那帮伪
君子砍成肉酱了吧,看来没机会尝到那小子的滋味了。

  楚江,乃是中原最大、最长的江河,其水域流经中原数十个城池,贯通东西
两地,是中原最为重要的运河。

  每日江面上都会有数不清的船只往来,远远看去实在有说不出的壮观。

  但是今天,江面上却出现了庞大的战船,杀气腾腾的威势打破了楚江往日的
平静,还有不少的快艇在江面上来回游弋,原来是楚江水师出动,为的就是擒拿
住那个杀害三朝元老、帝皇之师的凶手。

  楚江水师提督听到杀害成渊之凶手就跳进了楚江水域,哪还敢怠慢,一道军
令发出,白弯镇附近三水师营火速调动起来,将封锁方圆百里的水域,而且还设
置了层层关卡,检查往来的船只。

  龙辉跳水后便潜到舶底的深处时,劲运十指牢牢地,牢牢扣住船底,随着船
只出水。

  龙辉仔细观看他攀上的这艘船只,只觉得这艘船的底座十分庞大,远远大于
普通的商船,而且吃水极深,由此估计这恐怕是艘庞然大物。

  龙辉忖道:「好大的船只,恐怕就连战舰也不一定有它大,不知是那位达官
贵人的座驾,还真是气派。」

  随着船只驶出半里左右,龙辉便感觉到胸口甚是闷涨,显然是一口气已尽,
正要要浮上去,便看到水面上黑压压的船底,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还隐隐传来吆
喝声。

  「快点封锁这片水域,逐一检查过往船只,绝不能让凶手逃脱!」

  龙辉暗骂一声说道:「岂有此理,我还真有面子,连水师营的人都出来抓捕
我。」

  他只好忍住,继续潜在水中不敢露面,但是只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已是到了
憋气的极限,龙辉只觉得头胀欲裂,两只眼珠都快吐出来了。

  「上去换气是死,继续呆在下面也是死,妈的,真的是天要绝我吗!」

  龙辉已是憋不住,连吞数口江水。

  就在他将要闷死,胸口再次传出一股暖流,体内顿时生出一股新气。

  龙辉不由喜出望外,继续牢牢扣住船底,随之行使。

  就这样一口新气将尽时,另一口气又自动地由体内生出来。

  令龙辉受用之极,就这样他随着船只行驶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要是那些自认
是水性高手的人知道这件事的话,估计他们都会气得抹脖子。

  就连龙辉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鱼精了,不然的话怎么能在水里待这么
久。

  此时天色渐晚,江面上一片漆黑,那些战舰快艇也渐渐少了起来,想必这艘
大船已经驶出封锁的区域,龙辉赶紧手脚并用地沿着船壁爬到甲板上来,瞒过甲
板上正在巡逻的两名武士,潜到船舱内。

  龙辉虽然能在水里长呆,但是今日被三教高手追杀,体力几乎耗尽,身上伤
势不轻,而且右手还被持法明王打得骨折,虽然那股神奇力量替自己化解了七八
成的伤痛,但还是得找个地方疗伤静养。

  船舱十分大,从上到下分为五层,龙辉伤疲交迫,脑子一片发懵也不管什么
了,粗略地听了一下那个房间是空的,便摸了进去。

  谁知他一进去,才知道走错地方了。

  这是一间十分豪华的房间,比自己以前家里的房间还要豪华,而且布置幽雅
精致,还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这房间的主人非富即贵,还有可能是女子。

  「糟糕,这里肯定有人住,而且地位不低,赶紧走!」

  龙辉脑海里就这个念头,但是此刻门外已是传来脚步身。


             第十六回 再遇素雅

  龙辉环视四周,发现屋角有个衣柜,其体积甚是庞大,应该能藏一两个人,
立即打开柜门钻了进去。

  衣柜内装满了女性的衣服,阵阵馨香钻入鼻间,使得龙辉紧张的心情稍稍放
松下来,而且他左手边还有几件肚兜亵裤,材料丝滑,质地柔软,似乎还散发着
女性独特的气息。

  门被推开,一把悦耳的女声响起:「小菊你吩咐下人,准备一桶热水,我要
沐浴。」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龙辉也顾不得回忆,他心中只是不停地叫苦:「完
了完了,这小娘皮要洗澡,必定会开衣柜娶衣服的,到时候可就完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女子已经朝衣柜走来,还边走边跟丫鬟说道:「前
些日子崔姐姐送了我一条用玉蚕丝做的披肩,今天拿出来试穿一下。」

  龙辉已做好发出雷霆一击的准备,只要一开门便出手制住此人。

  咔嚓一声,柜门大开。

  龙辉呆住了,衣柜外的人也呆住了。

  那女子正是江南第一才女——秦素雅。

  她美目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檀口微张,显然是被藏在柜子里的龙辉吓了
一跳。

  「小姐,您怎么了?」

  那丫鬟看到秦素雅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奇地问道。

  秦素雅轻咳一声,转头对丫鬟笑道:「我没事,你快些去准备热水吧。」

  丫鬟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龙辉舒了一口气,从衣柜走出说道:「谢谢你,秦姑娘,我看我还是离开算
了!」

  秦素雅问道:「龙公子为何会在妾身衣柜里?」

  龙辉苦笑道:「小生实在有说不出口的苦衷,还望小姐见谅。」

  秦素雅冷淡道:「哦,龙公子你难道不知道只要妾身高呼一声,你就可能走
不出这艘船吗?今天周围百里水域都有朝廷水师巡逻,恐怕这事也与你脱不了干
系把。」

  龙辉耸耸肩笑道:「秦姑娘若要找人抓我,刚才就不会替我打掩护了。」

  秦素雅扑哧笑道:「龙公子就不怕妾身是另有图谋?」

  龙辉微微一怔,只见佳人脸上虽是戏谑之意,但眸子中一却片清亮,毫无一
丝杂质,还隐隐透着一丝好奇与关怀。

  龙辉叹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赌上一把了,若真是天要亡我,那也只好认
命。」

  秦素雅道:「正所谓国士待我,国士报之。龙公子放心在此养伤吧。但是切
记不能离开此房,否则的话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龙辉奇道:「秦姑娘难道就不问在下为何会被官兵追捕吗?」

  秦素雅笑道:「公子若想说,就算妾身不问你也会说;公子若要隐瞒,无论
妾身怎么问也只是白费唇舌。」

  龙辉深叹一口气忖道:「想我七尺男儿却不如一女子坦然,真是惭愧。」

  秦素雅从一个箱子内拿出一身男子衣裳,皱了皱小巧的琼鼻笑道:「龙公子
你还是先换身衣服吧,你身上的味道可真是不太好闻。」

  龙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忖道:「真所谓臭男人、臭男人,男人不臭怎么是男
人。」

  龙辉走进屏风之后,脱下旧衣服时,一张丝绢掉了出来,正是当日与万里山
河图藏在一起的丝绢。

  龙辉在查看身上的伤口,不由大吃一惊,本来应该是伤痕累累的躯体如今却
是毫无痕迹,就连被大梵圣印打得骨折的手臂如今也是没有一丝异样。

  龙辉并非傻子,瞬间便理清了思路:「难道我伤势迅速恢复是跟这张丝绢有
关,就连吸纳几名高手的功力也是这丝绢的功劳?若真如此,那天我在诗词大会
上的表现跟这丝绢脱不了干系。」

  龙辉慎重地拾起丝绢,感叹万分:「因为我手上的疤痕好得太快,如今我本
人却变成了一个假货,但是有时因为你令我多次的逃生,真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谢
你。」

  龙辉用一根绳子把丝绢绑在胸口,贴身收藏。

  虽然不知道这丝绢的具体情况,但龙辉心里清楚这丝绢是他保命最为关键之
物。

  龙辉穿好了衣服后走了出来,秦素雅望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想不到还挺合
身的。」

  龙辉忖道:「这秦姑娘怎么会有男人衣服,难道是她的情郎穿的?」

  秦素雅仿佛只到龙辉在想什么,俏脸微红,道:「妾身有时也到市集走动,
所以就准备了几身男装。」

  龙辉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她情郎的。」

  突然转念一想,似乎不对啊,现在自己是朝廷、武林的要犯,居然还有闲情
吃飞醋。

  两人顿时陷入无语的尴尬。

  就在这时,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龙辉一个懒驴打滚躲到床底,秦素雅略一镇静,便招呼下人把水桶搬到屏风
后。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秦素雅那温婉好听的声音响起。

  丫鬟道:「小姐不用奴婢伺候吗?」

  秦素雅道:「今天不用了,小菊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有事会唤你的。」

  龙辉忖道:「秦姑娘要在这里洗澡?那我……」

  想到这里脑海中浮现了一副美人沐浴的旖旎画面。

  「不行不行!秦姑娘如此的信任我,救我于危难中,我龙辉虽然平日吊儿郎
当,但决不能做出有辱恩人之事。」

  龙辉猛摇脑袋驱散那些龌龊的想法。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有十多个人朝这边奔走过来。

  「砰、砰……」敲门声响起,一个粗嗓子问道:「秦小姐,小人崔成,方才
下人回报发现有人潜到船上,为了小姐的安全,可否让我等进去查看一番。」

  龙辉心中疙瘩一下,忖道:「糟糕了,这些人都是硬手,可不好糊弄。」

  只听秦素雅道:「妾身正在沐浴不方便见客,大总管请见谅。」

  龙辉这才松了一口气。

  四大高手的内力还有部分存在体内,所以龙辉的听力还是比较高强,他此时
听到外边的人在议论:「一这路上我都是追着水迹进来的,水迹从甲板一直延伸
到内舱,到了这里就断了,说不定真有人潜到秦小姐房内。」

  「嗯,说得有理,刚才江面上尽是楚江水师营的战舰,似乎在搜查要犯,说
不定这个要犯已经挟持了秦小姐了。」

  「秦小姐说她正在沐浴,我们也不能强行进去啊。」

  「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守在门口,老熊你快起禀告夫人,由她来定夺。」

  龙辉暗叫不妙:「刚才从水里爬上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定是如此留下
破绽。」

  秦素雅神情焦虑,小声对龙辉道:「这回糟糕了,他们可能会唤来崔姐姐,
崔姐姐这么聪明,你肯定瞒不过去。」

  秦素雅虽没有龙辉的耳力,但是她为了确认外边的情况把耳朵贴在门上,外
边的讨论尽收耳中。

  龙辉苦笑道:「看来一切都是命啊。」

  秦素雅说自己在沐浴,外边的男人不敢进来,但是却叫来一个什么夫人,而
且似乎还是这里的主人,她若进来龙辉的行踪绝对会暴露。

  秦素雅猛地咬住了下唇,俏脸染上了玫瑰之色,指了指那个热气弥漫的木桶
道:「龙公子,你快躲到木桶里边。」

  说完这话,秦素雅的耳根都红遍了,俏丽的小脸仿佛都快滴出水来。

  龙辉毫不迟疑,钻进水桶,整个人都埋在水中。

  这水桶甚为宽大,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而且木料都是上等的芸香木,木材
散发出独特的香气,若在配上花瓣便可让人身体在洗浴后散发出独特的香气。

  过了半响,一声哗啦的水声响起,龙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只见两条雪
晃晃的腿儿浸入水中,线条曼妙柔美。

  龙辉呆了一呆,顺着粉腿往上瞧去,蓦地百脉俱贲,血气翻滚,其上的娇躯
竟是寸缕不挂,两条粉腿的交结处隐约可见茸茸柔草……那两条腿儿似乎在微微
转动,中间的神秘春光乍然泄露,一道细细幼幼的粉色缝儿在纤稀的萋草中隐隐
现出,龙辉顿时一岔气,连呛几口水,方才那神乎其技的闭气功顿时失效。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把圆润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素雅妹子,姐姐可以进
来吗?」

  「嗯,姐姐进来吧。」

  来人入屋后便直径走到屏风后,问道:「妹妹,你没事吧。」

  秦素雅道:「没事啊,姐姐你何出此言?」

  那女子在房内走了一圈,笑道:「那帮奴才尽是瞎参合,说什么水迹到了房
门前便消失,却不用脑子想想搬一个装满水的桶,能不溢出一些水吗。妹妹,那
姐姐就不打扰了。」

  听到那女子远去的脚步声,龙辉立即冒出头来换气。

  谁知这一出头,反而差些就当场窒息。

  秦素雅赤裸的娇躯半淹在水中,露出雪白的肩膀,纤细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
的玉乳,美人的肌肤在热气的熏蒸下,泛起淡淡的玫瑰色,那张绝美的脸蛋嫣红
如血,眼眸秋波流转,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几片花瓣贴在娇嫩的肌肤上,竟构成
一幅妖魅的画面。

  秦素雅被龙辉的眼神看得浑身发热,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大腿在水底悄悄夹
紧,本就被红透的脸颊上透着一丝妩媚。

  龙辉看得不断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眼前的魅惑使得裤裆几乎被不安分的
小龙辉撑破。

  秦素雅地下臻首,细如蚊声道:「龙,龙公子,能不能转过身去。」

  龙辉猛地打了个机灵:「秦姑娘为了替我掩饰,不顾自身名节,我若再亵渎
她岂非禽兽不如!」

  当即转过身去。

  秦素雅芳心乱如麻,脸上带着一片羞红。

  却听见「哎呀」一声,不知为何,秦素雅小脚一扭,娇躯便向后倒去,柔若
无骨的娇躯正好倒在龙辉身上。

  龙辉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火热、柔软,还有丝丝佳人的香气,他的脑门顿时
炸开了,好不容易才打压下去的「小弟弟」,又开始造反了。

  什么男女之防,恩人不可亵渎,龙辉全部抛在脑后,一个旋身把秦素雅紧紧
抱在怀中。

  秦素雅娇躯一阵颤抖,脸上露出彷徨及娇羞的神色,使劲全力挣扎着,抖出
片片水花。

  深陷地牢,家族惨变,不白之冤,短短时日诸多的不幸已经使得龙辉接近崩
溃边缘,如今他意识深处只想找到一个宣泄口,将内心的抑郁发泄出来,如今玉
人在怀,龙辉潜在的兽性已一发不可收拾。

  龙辉紧紧地抱住秦素雅,不由分说朝着玉人红艳的小嘴吻去,舌头霸道地钻
进秦素雅的小嘴内。

  秦素雅牙关要咬得如铁门,龙辉使劲全力也撬不开中间的牙关,就在牙齿外
面灵蛇一般的游走,探寻敏感点。

  龙辉舔着秦素雅的牙龈,觉得比嘴唇更加香滑,更是乐此不彼。

  秦素雅刹那间只感觉到,龙辉的舌头火烫滚热,舔过她牙龈的地方,很是酥
麻,她的牙齿已经开始咬不住了。

  就在秦素雅苦苦支撑之际,突然感到双腿之间有一硬物顶入,竟是龙辉的男
根。

  粗壮的阳具跟着裤子依旧不减雄风,火热的气息更胜桶内热水,直截了当地
逼向秦素雅那柔嫩的私处。

  「唔……」

  下身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秦素雅再也无力紧守牙关,龙辉火热的舌头得以
长驱直入。

  秦素雅虽是羞愤交加,但被龙辉封住嘴唇,发出不了一丝声音,只能以喉咙
挤出那么几声让男人更加热血勃发的声息。

  龙辉只觉得怀中之人竟隐隐的与楚婉冰重叠在一起,内心不禁呼喊着:「冰
儿,冰儿,我终于再见到你了……」

  心中生起浓浓的爱意,动作便多了几分温柔。

  舌头如同灵蛇般的在秦素雅檀口内拨动,一双大手更在那赤裸的娇躯上下其
手,抚摸那丰润滑腻的肌肤。

  秦素雅虽是名门闺秀,但对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自亭亭玉立以来她便一直
憧憬着未来的夫君。

  再加上七夕那日的诗词大会,龙辉的那首诗词,已是令秦素雅对年轻男子心
生好感。

  心中的好感再加上肉体潜在的欲望,秦素雅的处子春情竟渐渐被龙辉挑起,
渐渐停止挣扎,缓缓放松身子,倚在男儿身上任其索取。

  龙辉的手攀上少女挺拔的俏乳,一阵贪婪捏揉,低下头就唇,噙住了乳峰顶
端的娇艳小樱桃,激动而狂乱地吸吮舔咂,滚烫的气息不断喷吐,在雪峰之上。

  龙辉只觉得乳肉香滑细腻,散发着处子独特的乳香,叫人如痴如醉。

  扑面袭至的男人气息包围住了秦素雅,令她一阵晕眩,「嘤咛」一声,娇躯
已然酥软了大半。

  好一会儿后,龙辉方才放过了她的酥峰,带着强烈的征服快感,嘴唇一路蜿
蜒下移,憋了一口气,滑过乳心雪腹,沉入水底,来到秦素雅紧紧夹住的双腿之
前。

  处子的妙物晶莹如美玉,粉嫩似红脂,且距离如此之近,便连最为细微的皱
褶都是清晰可见,龙辉情欲一发不可收拾,他把嘴里的珠子含在一边,拚命伸长
舌头轻抵柔探。

  「哦!」

  秦素雅猛地扬起臻首,喉咙内发出一声销魂的娇吟,她何曾尝过这种滋味,
霎那间便给汹涌而至的刺激淹没了。

  龙辉正在享用美人粉嫩如脂、娇艳如花瓣的肉缝,忽见一条细小的肉儿从红
脂堆里巍巍颤颤地探出头来,娇娇俏俏地挺竖于幼缝的上角,剔透得仿如刚刚凝
结的琥珀,原来是美人的阴蒂。

  龙辉不假思索当下挺舌挑去。

  「啊……唔!」

  秦素雅差点叫出声来,惊慌中急忙刹住,硬生生地咬紧牙关,把声音死死地
卡在嘴边。

  「这冤家,怎能如此欺负我!」

  秦素雅娇羞难当,一双玉腿牢牢夹住,紧紧护住那最后的关卡。

  龙辉见少女的私处被圆润的大腿挡住,心中大急,伸出双手便去掰开。

  秦素雅此时浑身上下皆已敏感异常,玉腿被龙辉的手掌一接触便已泛起一片
可爱的肉疙瘩,哪里还有意思力气,被水下的冤家轻而易举地分开双腿,龙辉见
状,竟一口噙住了那奇嫩肉儿。

  秦素雅娇躯一震,整个人差点沉入水里去,慌把两手抓住桶沿,心中又羞又
怕:「唔……要死了……这冤家竟……竟来咬我哩……」

  龙辉时含时吮,不敢丝毫鲁莽,眼角突然瞥见秦素雅那两只秀美绝伦的白足
挺得笔直,不知怎的,心中乍然狂荡,猛对着那粉红的蚌珠用力吸咂起来。

  「嗳呀……」

  秦素雅失声闷哼,蓦觉大片酥麻温热之感自腹底扩散,紧接一股似尿非尿的
感觉猛烈袭来,脑海里一阵空白,倏地痉挛起来。

  秦素雅哆嗦着嫣红的嘴儿,身子不禁地一下接一下的娇抖起来。

  水底下的龙辉正吸咂得不亦乐乎,突感唇间的嫩物猛烈的一缩,竟给挣脱开
去,然后眼前便混浊起来,但见水中弥漫着丝丝乳色的浆儿,一端犹连着花缝,
如烟似雾地柔旋缓转,半晌未散,似是浓稠之极,原来美人竟已泄身。

  龙辉大感得意,立即浮出水面,只见秦素雅俏目迷蒙通体皆软,一副大病的
模样,更加人怜惜万分。

  龙辉轻轻将她搂住,出奇的是这次她并未挣扎,只是柔顺地倒在龙辉怀中。

  龙辉轻吻着秦素雅光洁的额头道:「秦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此话一出,怀中佳人娇躯猛然扭动,龙辉蓦然觉得腰间被狠狠拧了一下,痛
得他龇牙咧嘴。

  秦素雅眉目泛红,嗓音有些呜咽道:「到这个时候,你,你还……叫人家秦
姑娘……」

  龙辉心中灵光,笑着轻拍佳人粉背道:「是我不好,素雅莫要生气。」

  秦素雅把头枕在龙辉肩膀上,笑道:「这还差不多。」

  龙辉双手继续抚摸秦素雅的娇躯,手心时而落于丰乳,时而落于粉背,时而
落于玉腿,时而落于翘臀,不断地爱抚使得秦素雅此时已经是媚眼如丝、娇靥如
火。


             第十七回 才女柔情

  龙辉环着秦素雅小蛮腰的健臂一紧,令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眼中深情化为
一把烈火,熊熊燃烧,目光灼灼地凝视秦素雅道:「素雅,我要你。」

  秦素雅脸色殷红,贝齿轻咬朱唇,玉臂轻展,环住龙辉的脖子,鲜红性感的
朱唇微张道:「你这冤家,都到这个份上了,人家还能拒绝你么?」

  龙辉再不迟疑解开腰带,释放压抑已久的龙根,双手将秦素雅抱起,令她双
腿分开,缠卷住自己的腰,两人阴部相磨擦,彼此都感到对方发出的热力正飞快
地蔓延全身,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火热的龟头顶在自己娇柔敏感的花瓣,惹得秦素雅身子又是一阵哆嗦,私处
再次渗出汨汨汁水,龙辉深吸一口气,沉腰扎马,龙枪抵住玉门关,腰肢猛然向
前一挺,龙根叩关而入,两人下体之处顿时冒出一股殷红,少女变成了妇人。

  这一下子痛得秦素雅全身肌肉紧绷,热泪直流,双腿勾住龙辉腰肢,不许他
抖动阳具。

  龙辉不敢造次当下体贴地紧抱秦素雅,一手托住她的玉臀,一手按在粉背,
并吻上佳人朱唇。

  好一会儿,两人四唇分开,龙辉一手抚摸秦素雅的乌黑秀发,一边怜惜地吻
着她美目流下的泪滴,温柔的问道:「还痛吗?」

  秦素雅点点头,脸色痛的发白,更增龙辉的怜惜之情。

  秦素雅红着小脸低声道:「能退去吗?」

  龙辉见她心有余悸,只好乖乖抽退。

  谁知在抽出凶器的时候,不知道阳具在玉人的普道哪儿刮着了一下,惹得秦
素雅一阵哆嗦,身子微微一颤,竟又涌出一股蜜液。

  龙辉初经人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他的理论经验丰富之极。

  美人密道变得湿滑,显然已是动了情欲,龙辉此刻福至心灵,赶紧将龙枪复
又前顶,力道凶猛,竟然一下刺到了更深的地方,前端蓦软,不知顶到了一粒什
么,刹那间整根肉棒都木了起来。

  「哦!」

  秦素雅被这一下顶得身躯一抖,双腿缠住龙辉腰肢,双臂环住龙辉脖子,如
同一条白蛇般牢牢缠住情郎。

  龙辉初尝人事,心中大感兴奋,龙根精神抖索,在秦素雅体内驰骋起来,枪
枪刺入美人芳魂,棒棒打在妖娆心魄。

  秦素雅虽是处子初夜,玉门首开,但花径早已湿润,再加上置身于水中,更
增添了润滑之效果,龙辉抽动起来丝毫不觉费力,而且紧凑的普道使得龙辉更加
舒畅销魂。

  两人灵欲交融,皆是神魂颠倒,动作也开始有些粗野。

  龙辉双手抱住秦素雅雪臀,腰肢抽动的速度也渐渐加快,秦素雅的一双玉臂
如同水蛇般紧紧缠住龙辉脖子,粉腿牢牢地箍住龙辉腰肢,犹如一只小树懒般挂
在龙辉身上,雪臀随着龙辉的抽插摆动。

  毕竟是初经云雨,秦素雅渐渐抵挡不住,呻吟之声越来越多,喘息变的急促
起来,抑制不住发出娇浪的呻吟,虽然她已经刻意压底声音,她柔腻的声音钻进
在龙辉耳中却是有着极大的魅惑,格外荡人心脾。

  随着抽插,龙辉渐感一股迫切正在体内迅速膨胀,底下的肉棒仿若暴涨了一
围。

  「嗳呀!」

  秦素雅失声乍啼。

  秦素雅猛觉体内的巨棒炙如烧炭,似比先前还要烫热近倍,煨得花房如酥似
化,迷蒙的双眼蓦地大睁,春意昂然,那双媚眼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龙辉知道自已的精门即将失守,也不刻意忍耐,双手手掌抓住秦素雅那肥嫩
柔腻的雪臀,下身用力,屁股不要命地抖动。

  而秦素雅此时则已经抛去了矜持,雪臀连扭,小穴阴道壁内的嫩肉紧紧将龙
辉的龙枪包住,夹得没有一丝空隙,那种密实的感觉令龙辉通体舒畅,再加上秦
素雅有时雪臀甩动,那种快感比起当日云萍、雪妮的小嘴吮吸更加销魂。

  秦素雅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排山倒海而至的汹涌快美冲击着这位才女的肉
体与灵魂,突然猛然打了个哆嗦,一缩雪股,娇躯一阵痉挛,雪腹迷人地一下下
抽搐起来,泄出了至美的浆汁。

  龙辉只觉棒头一麻,已给油油软软的阴精淋着,眨眼包住了整根茎身,刹那
间魂酥骨销,眼看也要达到高潮,于是鼓起余勇又插了二三十下,精关一松,也
跟着一泻如注。

  滚烫的阳精化做一道道炙热的浆箭激射而出,深深注入了才女无比矜贵的窄
嫩花苞。

  「怎……怎会这……这样的……呜……」

  秦素雅乍酥乍悸,不能自抑地丢吐花浆,快感冲击着她全身每一处地方,双
目不由地紧紧闭住,脸颊滑下两道晶莹的情泪。

  激情消散,两人紧紧相拥,秦素雅双腿发软,要不是靠在龙辉身上恐怕早就
跌坐在水桶内。

  龙辉享受着美人的依靠,紧紧绷住的精神得到一丝的放松,暂时忘却了血海
深仇以及潜伏的危机。

  良久,秦素雅才回过神来,脸颊不禁一阵发烫,想起刚才与情郎交欢的姿势
实在太过放荡,这种姿势就算是久经阵仗的青楼女子都未必试过,而自己用这个
姿势献出处子之身。

  龙辉低声道:「素雅妹妹,累吗?」

  秦素雅一听就不乐意了,仰起俏着脸嗔道:「什么妹妹,你这小冤家比我大
吗?」

  龙辉微微一愣,眼前美人似乎还比自己大上两三岁,由于平日调戏小姑娘的
时候的习惯地喊人家妹妹,所以「妹妹」二字习惯地脱口而出。

  龙辉笑嘻嘻地道:「我就要叫你妹妹,怎么样!」

  秦素雅伸出修长的手指戳着龙辉的胸膛,嗔怪道:「不准,要叫姐姐!我今
年十八了,你最多也就十五。」

  龙辉一愣,忖道:「这美人还猜得真准。」

  当即棒打随蛇上,邪笑道:「素雅姐姐的确比我大,特别是这几个地方!」

  说话间一手抓住肥嫩的雪臀,一手按在高耸的玉乳,还不停的揉捏。

  秦素雅刚高潮后的身子敏感异常,被这小子这么一闹,差一点就呻吟出来。

  秦素雅轻咬红唇,心中恨恨地道:「天哪,我怎么失身给这么个小混蛋、小
流氓!」

  想到这里气得她张开贝齿,就在龙辉肩膀上来了一口。

  「哎呀,谋杀亲夫了!」

  龙辉脸上装出夸张的表情道。

  秦素雅根本就不忍心用力,只是轻轻地在上边咬了一下,谁知这小子竟装得
煞有介事,气得秦素雅在他胸口擂了两拳。

  龙辉「嘿嘿」是一笑,猛地将她拦腰抱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笑道:
「妹子,快叫声哥哥!」

  秦素雅摇头道:「不叫,应该是小弟弟叫我一声姐姐!」

  龙辉把她丢在床上,对着那高耸的臀部就拍了一掌,浑圆的臀肉被打得一阵
颤抖,荡出一阵阵诱人的臀浪。

  「嗯!」

  秦素雅只觉得着小冤家的手掌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在自己的圆润的雪臀上
拍上那么一掌,虽有些疼痛,但却使得自己浑身一阵酥麻,使得她忍不住娇吟一
声,而且本疲惫的身子竟再次生出那羞人的感觉。

  「叫哥哥!」

  「不叫!」

  龙辉抱起秦素雅的娇躯,将她整个美好的娇躯按在膝盖上,让两瓣肥臀高高
撅起,圆圆滚滚的颤颤微微的。

  「哎呀!」

  秦素雅又发出一声娇啼。

  龙辉手掌朝着那对肥肥的圆圆的大屁股拍下,清晰地看见美人的雪臀一阵晃
动,荡起一阵耀眼的臀波,而且这次力度有些大,竟将雪白的臀肉拍得有些红彤
彤的。

  雪白之中泛起一丝殷红,两片圆润的玉臀散发着妖异魅惑的色彩,惹得龙辉
小腹一阵火热,射过精后的龙根又再次抬头。

  龙辉当即将美人压在床榻上,使其崛起浑圆的美臀,竖起龙根对着那红嫩的
花瓣一插到底!秦素雅四肢着床,撅着屁股摆出狗交般的姿势,任由爱郎索取。

  突然而至的侵袭使得秦素雅忍不住的叫出声来:「嗯……你……你又欺负人
家!」

  秦素雅想到了情郎用此等羞人的姿势欺负来欺负自己,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委
屈,眼睛一片通红,泪珠缓缓淌下。

  龙辉丝毫未感到身下的美人心中苦楚,只是一味地抽动,杀得秦素雅花枝乱
颤,娇喘连连,香汗淋漓。

  龙枪刚猛,枪枪皆挑美人中宫。

  秦素雅只觉得体内那最敏感的之处被身后男儿尽情地侵犯着,火热的棒头尽
数打在细嫩花心之上,心中那一丝委屈已被畅美快感淹没,忍不住地娇啼起来,
身子渐渐应和身后男人。

  每当龙辉的肉棒向后退去之际,秦素雅的美臀便会不自主地向后送去,似乎
舍不得爱郎离去;而龙辉挺枪再次深入之际,秦素雅的双腿便会一阵痉挛哆嗦,
并同时带动腔内嫩肉收缩,夹得龙辉好不痛快。

  秦素雅的雪臀又翘又挺,被龙辉的大阳具狠命抽插,弄得她舒爽的摇扭迎合
龙辉。

  龙辉阴部与秦素雅圆臀相击,快疾的抽插,势若烈火,不时还可听到两人肌
肤相撞的肉紧声,啪啪啪啪,又密又响,声若连珠,又似烈火焚木,劈哩啪啦,
火星飞溅。

  雪白的臀肉被撞得通红一片,散发着妖魅的色彩,看着这些龙辉顿感一阵肉
紧,原本放在腰间的双手,亦滑至胸前,捧起巨大的双乳,使劲的柔弄着。

  「好一对妙品,圆润丰满,光滑柔软,真乃上品!」

  龙辉把玩着手中的两颗肉团,暗自赞道,那对乳球在龙辉的进攻下,宛如一
对调皮的孩子,不断地想挣开龙辉的把握。

  秦素雅被上下敏感之处皆被龙辉掌握,已是无力招架,只能回过头来,以哀
求的目光看着龙辉,美目似乎在说:「你一点都不疼惜人家!」

  龙辉读明白美人目光的含义,探头吻住美人双唇,口舌交缠。

  唇分之际,竟拉出一道淫靡的银丝。

  两人凝视着对方,眼中更是含情脉脉。

  龙辉想起春宫图里的一些画面,忖道:「该死,只记得贪图享乐,连着最基
本得姿势都没用过。」

  于是退出了肉棒,却又把秦素雅翻到正面。

  秦素雅不敢面对龙辉火热的目光,只是偏过头去,谁知她才刚偏过头,龙辉
的肉棒又再次插入,一样是那样的深,那样的充实。

  男儿的动作越发疯狂,秦素雅的身子犹如大海中的孤舟般不断漂浮,胸前玉
乳抖动的更欢。

  这次正面观看江南第一才女的身子,龙辉只觉得美不胜收,特别是那阵阵乳
波以及不断抽搐收缩的雪腹,使得龙辉体内的欲火越烧越旺,一双大手狠狠地抓
住跳动的双乳,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道道红痕。

  「素雅妹子,快点叫我哥哥!」

  龙辉笑嘻嘻地道。

  「不叫!」

  秦素雅倔强地崛起小嘴道,谁知却引来龙辉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杀得秦素雅
上气不接下气:「恩……你……你使诈……好了,好了……我叫……哥哥……」

  秦素雅已是语不成声,只能乖乖服软。

  「哥哥,慢点,素雅快受不了啦!」

  龙辉见她服输,便放缓了动作,抱着秦素雅一个翻身,两人就变成了女上男
下的姿势。

  「素雅,你自己动一下吧!」

  龙辉躺在床上笑嘻嘻地看着赤裸的美人道。

  「哦……这个姿势……好羞人……你这冤家就会用这些古怪的东西来羞辱人
家!」

  秦素雅涨红着脸嗔道,纤腰却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要把龙辉的肉棒吞入到
更深的地方。

  一对丰满奶子随着秦素雅的套弄上下摆动,蜜穴中的浪水一阵一阵地溢出,
将龙辉的小腹都打湿。

  秦素雅一双玉手撑在龙辉的胸膛上,浑圆的雪肥臀转动着,湿滑的密道夹着
肉棒在飞快地撸动着。

  「素雅……你夹得我好舒服,再快点……啊……」

  此时龙辉那双大手已经移到了秦素雅的胸前,大肆玩弄了她那跃动的双丸。

  得到情郎的赞赏,秦素雅的耸动越来越剧烈,她肥白的屁股时而高高翘起,
重重砸下;时而以粗大的阳具为轴心,前后晃动。

  二人的结合处,满是因为剧烈摩擦产生的白沫。

  虽然体内的快感不断,但秦素雅怕惊动外边的人,始终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嗓
子,哪怕是再怎么舒服销魂,也只是单纯地从喉咙里发出「恩、哦、咦」等几个
音节。

  而底下的龙辉可不管这么多,一手握住秦素雅的蛇腰,一手抓住一粒饱满的
奶子,腰肢用力地向上挺动,杀得秦素雅舒服得几乎要哭出来。

  「好哥哥,慢点……素雅怕忍不住……叫出声来,惊动别人!」

  秦素雅断断续续地道。

  龙辉这才清醒,此刻虽然销魂,但若是惊动外人恐怕大是不妥,而且还可能
将自己再次置身险境。

  于是龙辉停止挺动,静静躺在床上享受着秦素雅的伺候,细细地体会着肉棒
传来的挤压感和舒适感。

  看着美人在自己身上难耐地耸动,动作虽是轻缓,但也是细水长流,柔情万
分。

  美人丰臀缓慢吞吐着肉棒,秦素雅胸前的两颗肉球随之微微颤动,比那种剧
烈抖动的乳波又是另一种滋味。

  龙辉的动作也不再那么粗暴,伸出双手轻柔的抚摸那对乳球,时而用手心摩
擦乳肉,时而用手指轻捏乳头。

  两人的动作犹如斜风细雨,细火慢炖,然而就是这种温柔的动作竟叫两人更
感快美。

  「恩,哥哥……快抱紧我……要,要到了!」

  秦素雅浑身一阵哆嗦,喉咙里发出一阵甜腻的娇啼,细白的身子不住抽搐,
蜜穴仿佛有生命般不住地抽吸挤压龙辉的肉棒。

  龙辉在这销魂的快感中,再次精关失守,龙枪霎时鼓胀数倍,火热的阳精勃
然喷发,将秦素雅的花房尽数灌满。

  风消雨散后,房间内弥漫着交媾后独特的气息,男人沉重的鼻息,女人娇柔
的喘气……秦素雅伏在龙辉身上,呢喃道:「辉君,素雅现在都已是你的人了,
你今后可不要辜负妾身。」

  龙辉抚着秦素雅光滑的脊背,柔声道:「好素雅,放一百个心,我一定好好
疼爱予你。」

  说到这里,想起自己那迷茫的前途以及凶险的处境,底气顿感不足。

  秦素雅似乎感觉到龙辉的心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好弟弟,究竟发生
了什么事,可以告诉姐姐吗?」

  龙辉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只听得秦素雅一阵目瞪口呆。

  「原来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你放心吧,姐姐一定会帮你洗脱
罪名。」

  秦素雅把头枕在龙辉胸口道:「谁叫人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

  龙辉突然坐直身子,道:「什么姐姐弟弟,明明我是哥哥。」

  秦素雅「咯咯」笑道:「你明明就比人家小嘛,刚才就知道欺负姐姐硬是逼
人家喊你哥哥。」

  龙辉不服气道:「我哪里小了!好啊,既然你说刚才是哥哥逼你,那我再逼
迫你一次。」

  话音未落下身龙枪又有抬头之势。

  秦素雅感觉到小腹被顶住,不禁花容失色,哀求道:「好哥哥,我叫你好哥
哥还不行吗,素雅真的不能再承受你的鞭挞了……」

  「现在才叫哥哥,迟了……」

  「哎哟,你这冤家……好粗啊……又塞满了……」

  龙辉血气方刚,食髓知味,当是勇猛非常,秦素雅玉门初开,柔情涌动,尽
力应和爱郎,刹那间满屋皆春。

  有道是:凡胎俗体红尘爱,英雄美人情丝动;九天云里芙蓉苑,龙家男儿叩
门来。


             第十八回 崔家贵妇

  这几日龙辉躲在秦素雅的闺房内,一步不出。

  龙辉的伤势在那张丝绢的帮助下竟已痊愈,但体内的真气未见增加,反而不
住流逝,果真不是自己的东西始终是留不住。

  龙辉一直想找出当日吸元之法,可惜在自己身体痊愈之后那张丝绢竟不再出
现任何神奇的异能。

  「辉弟弟,吃饭了!」秦素雅那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妮子无论如何都
是叫自己做弟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喊自己哥哥,龙辉也不再跟她计较了。

  这几日经过龙辉的反复灌溉与滋润,秦素雅脱去了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少
妇风韵,身子丰腴许多,雨润红姿,更添娇艳。饱满的双峰将胸口的衣服胀起一
道浑圆的弧线,纤细的腰肢轻轻摆动,犹如杨风弱柳;丰满的翘臀与纤细的蛮腰
形成夸张的腰臀曲线。龙辉不禁暗自吞了吞口水,忖道:「你这妮子,今晚定要
你再叫我哥哥。」

  秦素雅被他那火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身子竟有些燥热,心里已知道这
小冤家的龌龊念头,暗「呸」一声。

  龙辉轻轻搂住秦素雅纤腰,笑道:「素雅,今天又有什么好菜?」

  秦素雅感觉到身后的小冤家故意将气吹到自己的脖子上,身子几乎酥软,但
还是强忍镇定打开食盒,说道:「有三白三鲜、卧龙凤雏汤、活烧甲鱼。」

  龙辉这几日吃得比在家还要好,而且每天都有不同的菜式,许多菜都是从未
见过,连他都不由得感叹船主人的奢华。

  龙辉听完后问道:「活烧甲鱼我都是听过,至于那个什么三白三鲜、卧龙凤
雏汤究竟是什么?」

  秦素雅嫣然笑道:「三白是太湖三白,小银鱼、白财鱼、白虾,三鲜是长江
三鲜,刀鱼、鲥鱼、河豚。白虾、河豚均用蒸的,其他四鱼都用炖;至于卧龙凤
雏汤就是用二两重的活鲍两只,去脏取肉,再将五只雏鸡脯翅的尖儿碎切成丝,
这两样加上椒料、葱花、香菜之类,花半个时辰揭成了清汤,干的丢掉,只留汤
汁。鲍鱼是卧龙,雏鸡为凤雏,故有此名。」

  龙辉听了顿时食指大动,放开秦素雅迫不及待地品尝美食,秦素雅也暗舒一
口气,这小冤家终于不来闹自己了。

  「素雅妹子,你在吗?」

  就在龙辉吃得正欢之时,门外传来了一把悦耳女声,声如玉珠罗盘,柔腻甜
美,龙辉认得这人的声音,正是那日进来的「夫人」。

  秦素雅朝着衣柜指了指,龙辉会意,立即躲进衣柜。

  秦素雅见龙辉躲好,便开口应道:「姐姐稍等,妹妹这就来开门!」

  龙辉通过柜门镂雕观察情况,只见一风姿卓越的绛衣女子步入房内。

  那女子大约二十三四,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柳眉凤目,樱口琼鼻,丰臀细
腰,掩映在绛色衣裙的身躯成熟丰满,凹凸有致,便如一道玲珑的曲线,柔软的
秀发扎了一个妇人髻儿,显然已是罗敷有夫,但她身上有着一股秦素雅、楚婉冰
都没有的成熟风韵,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高雅知性的韵味,更增添她的魅力。

  那绛衣女子热情地拉住秦素雅的手笑道:「素雅这几天你足不出户的,倒是
变得更加漂亮了。」

  虽然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秦素雅这几日都跟龙辉在房里胡天胡帝,不禁玉
面生晕。

  绛衣女子眉头微皱,不禁心生疑惑:「素雅妹子房里怎么会有股怪味?」

  突然似乎想到什么,玉脸也不禁泛红。

  龙辉昨夜与秦素雅交欢后还残留这几分微弱的气味,那绛衣女子已是妇人,
那能瞒得过她。

  当即忖道:「难道素雅妹子房里藏了个男人?难怪这几天都不准下人进入她
房间,想不到我这妹子也春心荡漾,只是不知什么样的男人能入她的法眼。」

  绛衣女子杏眼一转,不着痕迹地扫了房间一眼,笑道:「妹妹,姐姐还有点
事,就不打扰你了。」

  秦素雅道:「崔姐姐哪的话,小妹只是你船上的客人,应该是小妹打扰你才
是。」

  崔姓绛衣女子走出房门时突然说了一句道:「妹子,你可有看得上眼的男子
吗,若有不妨跟姐姐说说,让姐姐帮你把把关。」

  秦素雅被说中心事,不禁玉脸一红,低头细语道:「崔姐姐就会拿人家开玩
笑,真是的。」

  龙辉在衣柜内看得真切,心里不禁打了个激灵道:「这女人似乎看出了些什
么,才故意说这话试探素雅的。」

  崔姓绛衣女子意味深长地对着秦素雅笑了笑便离开了。

  看到人走了后,秦素雅这才松了口气,替龙辉打开衣柜,素手抚心,心有余
悸地道:「崔姐姐心思细腻,我还以为会被她看出什么破绽,刚才还真是吓死我
了。」

  龙辉皱眉道:「她临走之时说的那句话似乎大有深意。」

  秦素雅微微一愣,道:「莫非她已经看出破绽了。」

  龙辉脸色一变,急道:「不好,中计了,她是故意说那句话来试探你,刚才
素雅你的脸蛋一红,她便猜出个七八成了!说不定她可能会杀个回马枪。」

  「咯咯,公子真是神机妙算,竟能猜透妾身的用意。」

  房门被人推开,那名绛衣女子笑吟吟地踏进屋内。

  秦素雅的脸蛋刷地一下变红了,断断续续地道:「崔姐姐,你,你……没有
走?」

  绛衣女子笑道:「我要是走了,又怎么能看到素雅妹子的心上人呢。妹妹你
也太不厚道了,找了个如意郎君竞不跟姐姐说一声。」

  龙辉朝她施礼道:「小生唐突登门,实在是大失礼数,还望夫人见谅。」

  绛衣女子笑道:「公子可没对妾身失礼,这礼数的话应该是对素雅的爹爹说
去。」

  言下之意便是你偷了人家的女儿该怎么向当父亲的交代。

  秦素雅耳根都快红透了,小脑袋几乎快要埋进高耸的胸脯内。

  绛衣女子目光突然一寒,冷冷地道:「那天潜入船内的人就是你吧!楚江水
师营封锁方圆百里的水域,恐怕与你有关。我若没猜错,你就是朝廷与武林都在
追捕的那个通缉犯!」

  龙辉猛地挺直身子,牙关咬得紧紧的,拳头捏得咕咕做响,眼中露出强烈地
敌意。

  而那名绛衣女子依旧是一派从容,杏眼如水,秋波流转,根本没将龙辉的敌
意放在眼里。

  绛衣女子笑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势,不俗。可惜少了几分杀气,不然
的话还真可能吓倒我这妇道人家。」

  龙辉眯着眼睛,神态自若,但左手五根手指却绷得紧紧的,只要一有机会立
即出手制出此女。

  绛衣女子眼珠一转,笑道:「小弟弟,你若想出手就来试试,姐姐就让你三
招。」

  龙辉自从逃出地牢以来便是一直被人追着打,早就十分憋气,如今就连一个
女人都要骑在自己头上,怎能叫他不动怒。

  「夸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龙辉冷哼了一声,踏上几步,左手向绛衣女子头顶抓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
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竟是追魂爪。

  绛衣女子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

  龙辉一抓不中,次抓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快猛。

  斜身又向左侧闪避。

  龙辉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发出,瞬息之间,龙辉便似变成了一个索
命厉鬼,阴风阵阵,鬼气弥漫,将绛衣女子压制得无处躲闪。

  绛衣女子身法曼妙无比,犹如穿花玉蝶,在追魂爪的缝隙之间躲闪着,但是
追魂爪一旦施展便是同厉鬼索命,不死不休。

  绛衣女子渐觉不支,也不顾得什么让招之言,立即提元运气,娇喝一声,右
手忽地探出,如一只玉色大蝶,穿过层层利爪,拂向龙辉肘上曲池穴。

  龙辉长笑一声:「还说让我三招呢,真是癞蛤蟆张嘴……胡吹大气!」

  说话间双手回收,一翻左手,微屈五指,截下攻势。

  绛衣女子柳眉一扬,笑吟吟地道:「言出必践是你们这些大男人的事,我们
这些小女子可不吃这一套。」

  只见那绛衣女子手如蝴蝶穿花,避开龙辉利爪,两只雪白的手指,轻轻捏向
龙辉「少渊」穴。

  梁萧右手急来帮忙,使了个出追魂爪中的「吹灯拔蜡」,隔那两根手指,左
手则使「勾魂夺魄」,五指如锄,反钩绛衣女子「太液」穴,但绛衣女子手臂形
同无物,倏地从他双手间脱出。

  龙辉正欲后跃,女子五指飘如惊风,又往他心口拂来,无奈之下,梁萧连使
「尸横遍野」、「阴司鬼池」拆解。

  两个人之间距离不过三尺,所用之招数皆是小巧挪移之法,绛衣女子脸上挂
着从容笑意,而且始终只用一臂,但飘飘忽忽,千变万化,将龙辉逼得喘不过气
来,一时间,他将追魂爪七十二式使遍,依然无法脱身。

  从几大高手吸来的内力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追魂爪只剩一个空架子,毫无
威力所言,若是由鬼幽施展,不出三招便可辣手摧花。

  顷刻间拆过百招,龙辉使个「冤鬼缠身」,双手绞向绛衣女子手腕。

  绛衣女子秀眉一挑,探手在龙辉肘间一托。

  龙辉只觉大力涌至,顿时翻身坐倒,在木制地板地上滑出丈余,「碰」的一
声,背脊撞着墙角的紫金香炉。

  龙辉一阵头晕目眩,张口欲骂,忽见秦素雅挡在绛衣女子跟前急声道:「崔
姐姐,不要打了!」

  绛衣女子皱眉道:「妹妹,此人使得武功阴邪之极,你可不要受他蒙骗!」

  秦素雅摇头道:「崔姐姐,龙辉他不是坏人,他是被人冤枉的!」

  绛衣女子见这丫头神色坚定,心中有气,忖道:「这小魔头定是使了什么淫
邪之法占了素雅的身子,还把素雅骗得死心塌地。我这妹子什么都好,就是死心
眼,认准的事绝不回头,也罢待我杀了这小魔头在慢慢开导她!」

  绛衣女子一心认定龙辉乃淫邪采花之徒,心中已是动了杀机。

  只见她指捏法诀,云袖轻挥,使了出一道柔劲将秦素雅推开,对着龙辉便是
一掌拍来。

  龙辉心念急转,体内残存的真气急速运转,鬼脉阴气瞬间化作佛门圣气,霎
时间龙辉身上乏起淡淡金光,神态自若,法相庄严,犹如得道高僧。

  人还是那个人,但气质却已经截然不同,别说那绛衣女子一头雾水,就连龙
辉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心中虽是惊讶,但却不减除魔之心,绛衣女子玉掌翻动直取龙辉面门。

  龙辉的双掌平平推出,招式朴实无华,大巧不工,竟是佛门绝学……大梵圣
印。

  龙辉只是脑海中浮现当日持法明王所使用得大梵圣印,体内真气便自行由邪
化圣,使得他能模仿出佛门至刚至阳的降魔之招。

  两个人毫无花俏地对上一掌……根基比拼,力强者胜!龙辉只觉胸口一阵闷
痛,一口鲜血随之喷出。

  大梵圣印至阳至刚,绛衣女子虽是打伤了龙辉但也被这至刚掌力震得气血翻
滚、内息不畅。

  龙辉强忍伤痛,再次运转体内真气,佛门圣气化为儒家正气,气质也随之转
变,此时龙辉傲骨铿锵、气度不凡,犹如儒门大鸿。

  紫气初现,正是儒门的镇教神功……紫阳玄功!绛衣女子看着散发紫气的龙
辉,暗中运气平复翻涌血气,并问道:「好奇怪的小魔头除了鬼脉心经外,你竟
还能使出佛门、儒门的绝招,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龙辉道:「我说过我不是昊天教的人,更不是杀害成院长的凶手!」

  绛衣女子秀眉轻扬,道:「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难逃一死!」

  话音方落,真气澎湃,衣裙随之而动,一双凤目射出夺目精光,尽显巾帼之
风。

  秦素雅与她相熟,自然识得厉害,急忙提醒龙辉道:「龙辉小心,这是冰火
浑天决,刚柔并济,冰火相符,十分厉害。」

  绛衣女子暗骂道:「你这死丫头真是吃里扒外,我帮你的忙,你却向着那个
小子。」

  想到这里,心中更添五分杀意,运足内元,势要将龙辉毙于掌下。

  绛衣女子双掌一分,顿生异象,左冰右火,冷热交替,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流
兵分两路涌向龙辉。

  龙辉不甘示弱,运起儒门正气,祭起紫阳玄功,迎敌……战!冰火二气激斗
紫阳真元,两人拳来脚往,转眼间便交手数十个回合。

  龙辉由于使用儒门正气,鬼幽传授的招数无法使用,龙辉只能使用最为粗陋
的拳脚功夫,反观绛衣女子不但根基远胜龙辉,而且招式精妙绝伦,毫不费力地
便将龙辉压下。

  绛衣女子玉手一挥,灵巧地拍向龙辉的手腕,寒冰之气侵入龙辉体内。

  龙辉只觉得浑身血气仿佛停滞一般,失去了大半力气。

  绛衣女子朝龙辉胸口再发一掌,掌势轻灵飘逸,犹如妙龄女子为情郎抹汗般
温柔,但龙辉只觉得胸口犹如巨石压顶,随即便有一股灼热之气钻入一冰一火,
一寒一热,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在龙辉体内相互碰撞,产生至极无比的伤害。

  寒冰之气使得经脉收缩着,烈火之气却令经脉扩张,龙辉只觉得时而冰冷刺
骨,时而灼热难当。

  「龙辉!」

  秦素雅娇呼一声,便要扑过去,但是那绛衣女子一把将她揪住。

  秦素雅芊芊弱质又如何能挣得开,看着龙辉脸色时青时红,不觉心痛欲碎,
一句话还未出口,眼泪早已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绛衣女子忖道:「这个小子中了我的凌霄毁元掌,不出半刻便会经脉尽断而
死,只是素雅妹妹对他似乎情根深种,说不定从此以后恨起我来,但这也是没办
法中的办法,这小子乃朝廷与武林共同通缉犯,素雅妹子跟他在一起绝不会有什
么好下场。」

  龙辉只觉五脏六腑一紧,生生挤在一处,冰火交缠,但他瞠目咬牙,那怕是
牙关中迸出血来也不出一声。

  绛衣女子不禁暗自叹道:「身受冰火煎熬,这小魔头竟一声不出,倒也十分
硬气,难怪素雅看上他。」

  冰火二气在体内激荡,龙辉死去活来,不一阵,连出声的气力也没有了,唯
有阵阵奇痛汹涌如潮,几经晕厥,几度痛醒,偏偏又不能速死,其中滋味,较之
当日鬼脉阴气入体之时还要难受几分。

  秦素雅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绛衣女子,两步抢上,将龙辉搂在怀里,
叫道:「姐姐,龙辉他不是坏人,你就饶了他吧!」

  那女子冷哼了一声道:「我崔蝶说过要杀他就一定要杀他,但看在他这般硬
气的份上,我便给他一条活路,这冰火之气还能持续半个时辰,若他能挨过去的
话,我便不再与他为难。」

  话虽如此,不消片刻的工夫,秦素雅但觉龙辉气息渐弱,距死不远,心头一
急,不禁瘫倒在龙辉身边,心中凄然:「龙辉倘若死了,我又何必再活。」

  想到此处,忧愁略减,幽幽的看了龙辉一眼,但见他面上肌肤扭曲得不成样
子,几乎辨认不出,顿时不忍再看。

  突然,一阵箫声传来,绛衣女子神情大变,抛下了龙辉与秦素雅二人抢出舱
外,只见日落西山,天际渐暗,一叶轻舟的黑影从下游逆流而上,距大船尚有二
里,但那箫声话却似近在耳边,从容平和,毫不费力。

  待轻舟驶近,终于看清舟上之人。

  年轻的文士,容颜俊秀,头戴青纱小冠,身着云锦儒衫,身后立着个俊美童
子,抱了一柄斑斓古剑,唇红齿白,眉眼灵动,但除次二人之外并未见有船夫,
小舟仿佛自己驱动一般。

  绛衣女子微微一愣,忖道:「想不到两年不见,这厮的修为竟然精进如此,
毫不费力地以内力驱使小舟逆流而上。」

  年轻文士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道:「小蝶,咱们有两年没有见面了
吧。」

  那名为崔蝶的绛衣女子,脸色一沉,寒声道:「赵元涛,你放尊重些,蝶儿
是你叫的吗!」

  那赵元涛的文士摇头道:「是我失言,那我还是称呼你为韩夫人吧,只是不
知道邵庭在下边可好。」

  崔蝶脸色一阵煞白,恨声道:「赵元涛,今日我崔蝶便要为先夫报仇!」

  她玉手一挥,船头之上立即架起三门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赵元涛。

  赵元涛未露一丝惊恐之色,摇头笑道:「小蝶,你们崔家真不愧是当朝第一
世家,一艘商船竟也能架着几门火炮。当日邵庭是与我公平比武而死,你身为韩
家遗孀,竟然用火炮对付我,恐怕有辱韩家名声。」

  崔蝶冷笑道:「公平比武?你赵元涛做的把戏能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我
崔蝶,先夫分明是遭你的卑鄙手段暗算。」

  赵元涛叹道:「当日比武的结果,四大世家都都已经承认了,你又何必执着
呢。」

  崔蝶冷笑一声,喝道:「有什么话,你跟炮弹说吧!」

  她玉手一挥,几名炮手立即点火,开炮!

  「轰隆隆……」三声巨响,三枚炮弹以雷霆霹雳之势打向赵元涛。

  赵元涛冷笑了一声说道:「小蝶,莫非你真以为这些铁蛋疙瘩能奈何得了我
吗?」

  铿锵一声,古剑出鞘,只见一道赤色剑光划破长空,赵元涛手中已握着一柄
赤红长剑。

  赵元涛手腕一抖,剑气灵动,凝结成三个漩涡,笼罩住三枚炮弹,随即手臂
一挥,剑气激荡,将三枚炮弹物归原主。

  崔蝶娇吒,挺身迎上,玉掌飘舞,三枚炮弹被她手掌一触,立即遭到冰封,
并未爆炸。


             第十九回 香艳疗伤

  赵元涛「哈哈」一笑,从小舟跃起,古朴长剑化作无数寒光刺向崔蝶周身要
害。

  崔蝶也非等闲之辈,内元运转,寒冰真气或作烈火真气,衣袖挥动将三枚炮
弹打向赵元涛。

  在烈火真气冲击之下,三枚炮弹立时爆炸,赵元涛无奈之下只得抱元守一,
长剑化作层层剑浪将身体包裹住,把爆炸隔绝开来,虽未受伤,但他也被爆破震
得掉到水中,顿时成了一直落汤鸡,好不狼狈。

  「奸贼,纳命来!」

  崔蝶得势不饶人,冰火浑天决提至最高功力,一双玉掌凌空拍下。

  赵元涛身处水中,难以作出动作,情急之下他猛地沉入水中,以这个十分不
雅的姿势避开崔蝶的夺命之招。

  这赵元涛昔日乃注重容貌礼仪之人,平日里派头十足,如今竟然使出潜水保
命之法,崔蝶虽是杀气十足,却不免多了几分哭笑不得。

  只见她一招不得手,立即转换一口真气,在半空一个翻身,试图回到甲板之
上。

  然而就在崔蝶即将立足于甲板之上时,一道寒光破空而至,仔细一看原来是
一枚飞镖,只见镖身泛着蓝光,显然是莫有剧毒。

  崔蝶也非等闲之辈,衣袖一挥便将飞镖截下。

  飞镖突袭只是扰敌,正主此刻杀至跟前,那名俊美童子几个起落便冲上崔家
船舰,抽出一把软剑,招招连环,直逼崔蝶要害。

  崔蝶也非省油之灯,凝神敛气,气灌双袖,一对袖子似柔若刚,将逼命剑势
尽数挡下。

  对了两招,崔蝶便已经看出那名童子的身份,冷笑道:「原来是快活谷的不
老神仙,你还是一方之雄,一派之主,怎的如此不要脸做人奴才。」

  那名童子开口说道:「小丫头,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这种激将法还
是省下吧。」

  他随时年轻童子相貌,但声音却是沙哑苍老,让人有种怪异的感觉。

  崔蝶也不再跟他啰嗦,左手凝寒冰,右手聚烈火,冰火二气分流而至。

  软剑被崔蝶的袖子一扫,不老神仙只觉得身子半冷半热,不禁暗叹:「好厉
害的冰火浑天决!」

  当即不敢怠慢,默运内气,对抗冰火之气,重新抖擞精神,持剑再战。

  不老神仙使出快活谷之剑术,手中软剑织出无尽剑网,剑走无回之势。

  崔蝶沉身跨步,在剑缝中游移动旋走,竟半分破绽。

  激战半响,崔蝶反守为攻,招招连环,如行云流水,进侧路,步中宫,竟破
不老神仙攻势。

  随即击溃防线,玉掌直拍气海。

  只要这一掌拍下,不老神仙不死也得武功尽废,然而此刻江面突然串起一道
水柱,原来是赵元涛破水而出,加入战局。

  赤红古剑化作一道红芒,以剑身挡在不老神仙气海之前,截下崔蝶掌功。

  崔蝶眼神一寒,又是一掌拍落。

  赵元涛不躲不闪,手捏剑指,戳向崔蝶玉掌。

  「碰」的一声,气浪迸发,战局暂时分开。

  逃过一劫的不老神仙眼中尽是愤怒和惊诧,道:「赵公子,这小丫头的实力
可真不简单。」

  赵元涛道:「年亲一辈中能胜过小蝶的不超三人,当日四家论武,若是韩家
能让小蝶上场,赵某也难夺四家之武魁。」

  崔蝶柳眉倒竖,寒声说道:「姓赵的,四家论武之事若非你这个卑鄙小人暗
中使诈,先夫怎会含恨而终!既然今日你送上门来,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妄为人
妻!」

  赵元涛叹道:「小蝶,你要我如何解释,当日我与韩兄是公平一战,绝无半
点使奸耍诈。」

  左一句小蝶,又一声小蝶,听得崔蝶差点气炸肺,烈火真气随着她的怒火燃
烧,赵元涛与不老神仙只感到热浪扑面而来,身体的水分仿佛要被蒸干。

  赵元涛见势头不对,心知若给崔蝶将内力提至巅峰,即便合他与不老神仙之
力也难以讨好,于是当机立断,挥剑抢上,先发制人。

  赵元涛手中赤剑化作一条血色巨蟒,步步紧逼,招招夺命,剑气纵横,毫无
半分怜香惜玉之情。

  不老神仙见状也以软剑配合,如此便形成刚柔相济的剑网。

  不老神仙也是成名许久的武林前辈,如今竟不顾颜面,与人联手欺负一个寡
妇,着实叫人不齿。

  崔蝶身处险境,尽显巾帼之气概,一对玉掌似轻若重,挥出阵阵绚丽火云,
毫无花俏地对上双剑。

  以玉掌硬接双剑而不伤,这正是冰火浑天决中至高武式……火云掌。

  不老神仙见崔蝶掌势惊人,不敢硬接,采取游走战术,配合赵元涛与崔蝶缠
斗。

  正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火云掌虽然威力惊人,但面对不老神仙这种老狐
狸,始终难以奏效。

  崔蝶当即祭起另一绝式……玄冰刀,寒气凝于左手,或作刀芒,应对不老神
仙。

  右手火云掌,左手玄冰刀,冰火交融,生生不息。

  崔蝶虽然以一敌二但却不落下风,进退得当,游刃有余。

  反观不老神仙虽然是游斗,但却险象环生,玄冰刀气使得他气血不畅;而赵
元涛正面对敌,却未落下风,火云掌无论如何强猛始终难以突破他的剑势。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崔蝶忽感内息一窒,体内冰火之气瞬间失衡,不断地冲
击着周身经脉穴位,崔蝶喉咙一甜,口吐朱红。

  形势急转而下,赵元涛冷笑一声,纵剑逼命,剑招凶狠毒辣,崔蝶只得退避
三舍,无奈面对两大高手夹击,始终力不从心。

  「保护夫人!」

  甲板上的武士见崔蝶遇险,提刀上前助阵。

  不老神仙「哼」了一声道:「虾兵蟹将,别来坏了大爷的雅兴!」

  说话间软剑抖擞,众武士脖子顿时溅出一片血红剑光闪烁,崔蝶被赵元涛削
去一片衣袖,露出雪白的藕臂。

  赵元涛「呵呵」笑道:「小蝶当真是冰肌玉骨,天生丽质,我可真羡慕韩兄
能娶得如此佳人。」

  他神态轻佻,眼中透着火热的光芒。

  崔蝶羞恼交加,不顾内息混乱,勉力提元再战,无奈先机已失,如今又身负
内伤,已添五分败势。

  赵元涛一柄长剑化成朵朵剑花,虽然招式凌厉,但却无杀敌之意,只是不断
地割破崔蝶的衣服,不多时,崔蝶那身绛红衣裙已是破损多处,隐隐透出那丝丝
春光。

  赵元涛一边舞剑一边吟诗道:「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暖。帘间明
月独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起来琼户寂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屈指西风几时
来,只恐流年暗中换。小蝶此诗乃我特地为你所做,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念着
你,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意。不如我们暂且罢手,到船舱内好好说些贴心话。」

  面对赵元涛的风言浪语,崔蝶气得是俏脸酡红,而对手的剑招越来越下作,
专攻自己的上下三路。

  「住手!无耻小人!」

  一声怒吼从船舱内传了出来,只见一个少年闪身而出,对着赵元涛便是一掌
拍下。

  赵元涛家学渊博,一眼便认出这一掌的名堂,竟是「大梵圣印」,不敢怠慢
剑化回转之势,以轻灵剑浪荡开佛门绝艺。

  赵元涛只觉得一股火热之气顺着剑刃传来,手中之剑犹如烘炉铁一般滚烫,
若非他根基不凡手掌恐怕早已焦黑一片。

  赵元涛暗吃了一惊:「此人所有的虽是大梵圣印,可却无佛门那般宏大绵长
之势,可是却有一股锋锐凌烈之意,而且这股真气分明就是冰火浑天决的烈火真
气,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出手之人正是龙辉,那张丝绢再次发挥神效,将入侵的冰火二气尽数纳入丹
田,而刚才一掌却已经将烈火之气耗尽,丹田气海之内之余寒冰之气。

  崔蝶见出手之人竟是那「淫邪之徒」,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而不老神仙那边,有一名黑衣汉子加入,使着一柄钢刀,刀招凶悍,一时间
竟将不老神仙打得节节败退。

  赵元涛忖道:「这小子不但会冰火浑天决,更会佛门绝学大梵圣印,实力与
背景难以估计,而且崔家乃当朝第一世家,其实力深不可测,现在形势不明,还
是先行退去,日后再做打算。」

  当即转向不老神仙那边,连环三剑,迫开黑衣汉子,与不老神仙一同退去。

  黑衣汉子怒喝一声:「贼子休走!」

  便要追上去,只听崔蝶说道:「崔成,穷寇莫追,先替兄弟们疗伤。」

  那崔成应了一声,指挥众人救治伤者。

  崔蝶俏脸惨白,望向龙辉的美目透着复杂之情。

  良久,崔蝶朝龙辉款款拜去道:「龙公子,妾身在此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话音方落,猛地呕出一口黑血,整个人颓然倒地。

  船舱之内,崔家众人急得如同热锅之上的蚂蚁……崔蝶受伤昏迷不醒。

  这时替崔蝶诊治的大夫从崔蝶屋内出来,崔成第一时间凑上来问道:「金大
夫,我家小姐伤得重不重?」

  金大夫摇头道:「崔小姐体内真气失衡,相互冲击,导致经脉脏腑受损。」

  「可有医治之法?」

  金大夫叹道:「崔小姐修炼的内功乃冰火混元诀,最为讲究体内的阴阳二气
的平衡,如今不知是何愿意,寒冰阴气衰弱,烈火阳气增长,小姐是女子,乃阴
体,如今阳盛阴衰,对她的伤害更大,若是再无法增加阴气,消化阳气,恐怕过
不了今天。」

  崔家众人如遭雷击,人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有办法。

  金大夫叹道:「老朽如今也只能以针灸之法,卸去小姐体内的阳火,但是这
法子始终是杯水车薪,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崔成急道:「金大夫,您老医术高明一定有法子救小姐,我崔成这就给你跪
下了,求求你!」

  说罢便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金大夫叹道:「只要有一个练有寒冰属性内力的高手替崔小姐推宫过血,便
可化解此次危机,但是现在去哪找这么一个高手?」

  崔成的心猛地跌倒谷底,这艘船上的崔家子弟没有一个符合这种条件的。

  而且冰火浑天决如此深奥的内功,又岂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化解的。

  「刚才,那个……姓龙的公子似乎用的是冰火浑天决中的烈火真气。」

  一名子弟若有所思地说道。

  崔成猛地打了个激灵,抓住那个子弟问道:「你确定嘛?」

  那小子被吓得有些哆嗦地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像而已。」

  崔成略微思索,拍手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那公子拍向赵元涛那一掌
蕴含的真气至刚炽烈,似乎真是烈火真气,若是如此小姐便有救。」

  秦素雅闺房内,只见秦素雅忧心忡忡地坐在圆桌前,脸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
泪痕。

  龙辉见她忧心不已,便出言安慰说道:「素雅不用担心了,你崔姐姐武功高
超,这世上只有她收拾别人,能害她的人还没出世呢。」

  想起不久前被崔蝶整的死去活来的情景,龙辉心里还有几分害怕。

  秦素雅道:「崔姐姐突然吐血晕倒这又是何缘故?」

  龙辉道:「可能是应为运功过度,导致体内真气失衡之故。」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崔成。

  崔成急匆匆地道:「龙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崔成将金大夫的话简要地说了一遍。

  龙辉听后忖道:「如今我体内还有一股寒冰之气,想不到崔蝶方才打入我体
内的冰火二气如今竟成她的救命稻草,真是世事难料。」

  秦素雅见龙辉似乎有所犹豫,以为他还在为方才的事介怀,不禁娇声说道:
「龙辉,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跟崔姐姐计较了好吗,刚才你都出手相救了,就当
我求了你,救救崔姐姐吧!」

  龙辉苦笑道:「素雅你还太看轻我了,崔小姐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怎会袖手旁
观,这位大哥,带路吧,小弟勉力一试,但是不敢保证能不能救回崔小姐。」

  崔成大喜,带着龙辉赶往崔蝶房间。

  金大夫仔细替龙辉号脉,变道:「这位公子体内确实有一股寒冰之气,看来
天无绝人之路,小姐有救了。」

  龙辉颔首道:「大夫,龙某该如何救助崔小姐呢?」

  金大夫将龙辉带入房内,只见崔蝶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其俏脸一片酡红,头
发都被汗水湿透,显然是承受着难以忍受的酷热。

  金大夫道:「龙少侠,崔小姐体内阳火过盛,唯有靠你输入寒冰真气替她推
宫过血,压制阳火,增强阴元。」

  龙辉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只是我该如何替崔小姐推宫过血,我也只是才
学了几天的武功,对于推宫过血是一无所知。」

  金大夫不禁哑然,方才替他诊脉之时明明发觉这年轻人体内蕴含着颇为雄厚
的寒冰真气,观其真气之程度没有三五年苦功也难以练成,但他却不懂得这连二
流人士都会的推宫过血,若不是见他神态自若,言辞真诚,还真以为他是在消遣
自己,然而金大夫那里知道龙辉体内的真气乃方才崔蝶为取他性命而留下的。

  金大夫耐下性子道:「从小姐的丹田及心坎两处穴位输入真气是最简单可行
的方法。」

  这个推宫过血的方法是最为简单直接,龙辉点头答应,但转念一想,对方是
女子而这两处穴位确实女子敏感禁忌之处,这如何使得。

  金大夫似乎看出他心中疑虑,道:「救人如救火,江湖儿女岂会计较这么多
繁杂礼节。待小姐醒来后老朽自当为你担当。」

  龙辉忖道:「你说得轻松,天知道这婆娘醒过来后会怎么收拾我。也罢,我
就勉力一试,大不了救了她之后我下去游楚江。」

  金大夫见龙辉并未反对,便道:「运功过程不宜受人打扰,老朽便再次替你
们护法。」

  龙辉暗叹一声无奈,便掀开盖在崔蝶身上的毛毯,一股灼热之气扑面而来,
然而热浪之中却又带着少妇甜腻的体香。

  再仔细只见那身绛色衣裙由于汗水的缘故紧紧地贴在娇躯之上,勾勒出丰盈
婀娜的曲线,最要命的是衣衫破损之处,露出雪白的肌肤,也许由于体内火气过
盛,雪白的肌肤盈盈泛着淡淡的桃红。

  龙辉勉强按下了那躁动的心,缓缓伸出右手按在心坎、左手按在丹田两处穴
位。

  这一接触之下,龙辉只觉得右手触到一片丰满,虽然隔着衣衫,却依旧能够
感受到少妇那成熟的胸脯,还能感受到衣衫之下肌肤的细滑柔腻,按在丹田的左
手只差几分便可触及崔蝶桃源之洞。

  龙辉的脑袋猛地一下炸开了,要不是有这个老头子在一旁,他很有可能就要
趁人之危了。

  龙辉怕被老头看出破绽,急忙咬咬舌尖,压制躁动的邪火。

  龙辉闭上双目,凝气聚神,缓缓调动丹田之内的寒冰之气,随着寒冰真气的
输入,崔蝶赤红的俏脸渐渐恢复正常,其呼吸也逐渐平稳。

  金大夫见崔蝶情况好转,不由惊喜万分。

  看起来事情都向好的一面发展,但是龙辉却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崔蝶打入他体内的寒冰之气毕竟只是一小部分,根本不能跟崔蝶体内的
真气相比。

  龙辉的寒冰之气渐渐耗尽,但是崔蝶体内的阳火依旧旺盛。

  那股阳火真气一遇到寒冰真气便产生阴阳相吸的效果,将龙辉牢牢吸住,叫
他欲罢不能。

  「糟糕!」

  龙辉暗叫一声,那股阳火似乎找到宣泄口,疯狂地冲进龙辉体内,只在一瞬
间龙辉便被烤得头发发卷,衣服焦黄。

  龙辉与崔蝶此刻已是经脉相连,气脉相通,生死相关,要么两个同生,要么
两人共死。

  金大夫一眼便看出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掏出几根银针,对准龙辉的几大要
穴刺去,欲助其宣泄,谁知还没靠近便受到热浪冲击,被震得昏迷过去。

  由于男子体质属阳,龙辉的寒冰真气已然耗尽,所以助长阳火滋生,如今可
谓是进退两难,不消片刻,两人便会被阳火烧成灰烬。

  唰第一声,崔蝶的衣裙化作飞灰,少妇成熟美艳的胴体赤裸裸地展现在龙辉
跟前。

  高耸丰满的玉乳,正随着急促的呼吸抖出阵阵波浪,红润的乳头在热气之中
显得更加嫣红,修长的粉腿紧紧夹着正努力地遮掩着桃源春色。

  龙辉已是被阳火烤得几乎脱水,哪还有心情欣赏眼前的春色,就在这时怀中
的丝绢再次发挥神效,将宣泄的阳火不断地抽吸,阳火真气经过丝绢的诱导竟变
得温顺起来,缓缓地流入龙辉丹田,如同往常一般本压缩成一个气团,老老实实
地呆在龙辉的丹田之内。

  龙辉只觉得浑身经脉犹如被热水烫过一般十分舒畅,受用无穷。

  不出半刻,崔蝶体内的阳火已被平复,脸色也恢复正常。

  龙辉这才缓了口气。

  此刻,他的一只爪子竟还按在崔蝶的胸口,毫无阻隔地感受着那双丰盈的玉
乳。

  龙辉猛地咽了口唾沫,忖道:「娘的,这婆娘的胸比素雅还要大。」

  虽知这般不妥,但龙辉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缓缓将手掌上移,轻轻地
抓只一只肥嫩的奶子,却无法将其掌握,丰盈的乳肉从指缝之中溢出,掌心更是
感受到突起的乳头。

  「臭婆娘,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现在抽回点油水,不算过分吧。」

  龙辉为自己的行径找借口:「好大啊,比素雅的还要大三分。」

  胯下之龙枪已是杀气腾腾。

  按在丹田的左手缓缓地探至桃花洞,茂密的毛发之下那道肉缝,不断地冒着
热气,似乎比方才的阳火真气还热上几分。

  龙辉寻到柔嫩的阴蒂,猛地一拧……

  「呜……」崔蝶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娇吟。

  「糟糕,这艘船可是她的地盘。」

  就在龙辉几乎兽性大发的时侯,脑海中还闪过一丝理智:「要是被她的手下
知道,还不把我剁成肉泥。」

  于是当机立断在崔蝶的衣柜中找来一套衣服,替她穿上。

  穿衣过程同样对自己的理性也是一种煎熬,龙辉那可是全方位地接触这美少
妇周身每一寸肌肤,穿好后替她盖上被子,再救醒金大夫。

  金大夫又为崔蝶诊断一次,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夜……

  秦素雅正赤裸着娇躯,坐在龙辉的身上,扭动纤腰,圆臀如磨盘般迎合着龙
辉的抽插。

  「素雅你的身子真好看,奶子又圆又大,屁股弹性十足……」

  龙辉一手抓住一颗奶子,嘴巴含住另一边的乳头,含糊不清地道。

  「你这冤家,吃饭前不是刚给过你一次,怎么又来缠人家……」

  秦素雅玉臂抱住龙辉的脑袋,娇喘道:「今天被崔姐姐打得几乎丧命,现在
又这么龙精虎猛的。」

  由于疗伤的时候被崔蝶撩起欲火,龙辉离开崔蝶房间后便去找秦素雅泻火,
把这才女干得是高潮迭起,娇喘吁吁。

  「那是因为素雅你太过迷人了,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

  龙辉一手握住秦素雅晃动不已的玉乳,一手按在秦美人的玉臀上,下身以此
为支点,狠狠地抽插。

  「坏蛋,轻点……又顶到了……」

  遥远的汪洋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古老的部族带出神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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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  龙龑天书

             第一回  武林大势

  由于大家都知道龙辉的存在,秦素雅也不好继续让他留在自己房间,对外宣
称龙辉是秦家派来秘密保护自己的保镖。

  大船在楚江行驶了三天,依旧风平浪静,龙辉也乐得清闲,躲在房里慢慢炼
化体内的阳火真气。

  只是这段时间,秦素雅不准龙辉在进入自己的闺房,叫已经食髓知味的龙辉
着实难受。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龙辉开门一看竟是崔成。

  崔成恭敬地道:「龙少侠,我家小姐设下酒宴,特命小人今晚请您赴宴。」

  龙辉不假思索点头答应,忖道:「这女人一定是知道我救了她,所以设宴款
待,还算她有些良心。」

  想起崔蝶,龙辉脑海里不禁浮现当日那旖旎香艳的一幕:「这娘们的身子还
蛮好看的,要是再看多几眼,说不定我会忍不住。幸好我当时帮她穿上衣服,要
不然她醒来后还不杀了我。」

  龙辉洋洋得意地为自己斟了杯茶,突然打了激灵:「不对啊,她的衣服当时
已经是破溃多处,我给她穿的衣服是一套新的,而且颜色款式都不对……难道被
她知道了,所以今晚设下鸿门宴……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她会以为是身边的丫鬟
替她换的衣裳,对,一定是这样!」

  龙辉默念了几声,按压住忐忑不安的心情,硬着头皮赴宴。

  随着侍女的引导,龙辉来到了船舱的饭厅。

  虽在船舰之中,但此饭厅却装修得美轮美奂,丝毫不亚于一流的酒楼,崔家
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龙公子,你来了,请坐吧。」

  崔蝶依旧是那身绛色衣裙,正安坐在主位之上,坐姿优雅至极,尽显豪门贵
女之风范。

  龙辉做贼心虚不敢迎上她的目光,只是向她回礼便坐到客座之上。

  偌大的饭厅之内,除了崔蝶与龙辉二人便只有在一旁伺候的丫鬟。

  这些丫鬟都生得十分俊俏。

  龙辉忖道:「崔家真是财大气粗,连坐一次船都把丫鬟给带上了。」

  崔蝶朝龙辉举杯说道:「救命之恩真是无以回报,妾身先敬公子三杯,聊表
谢意。」

  龙辉观其神态并非兴师问罪,心中大石也放下,便举杯回应。

  崔蝶连喝三杯,又道:「当日,妾身得罪公子,现自罚三杯,还望公子能原
谅妾身当日的鲁莽。」

  连续喝了六杯,崔蝶的俏脸被酒气熏蒸之下泛起一抹绯红,令得少妇的风韵
更添一分娇艳。

  龙辉虽然是惊艳,但却不敢造次,用说话来掩饰心中的悸动:「崔小姐客气
了,是龙某不请自来才造成这般误会,说起来实乃我之罪过。」

  崔蝶道:「当时公子遭人诬陷,也是无奈之举。龙公子请放心,妾身虽是妇
道人家,但在夫家和娘家还算说的上话,妾身可保证动定要查明真相,还公子一
个清白以报之对大恩。」

  龙辉闻言不禁生出一丝希望,崔家乃当朝第一世家,韩家乃武林四大世家之
一,崔蝶这一句话就等于说要动用朝廷与江湖的力量为自己洗脱冤屈,想来当日
救人可谓明智之举。

  崔蝶道:「龙公子的事情我听素雅说过,但还有许多细节为弄明白,不知公
子可否再说一遍。」

  龙辉虽然高兴,但却未忘形,把自己被害的细节仔细跟崔蝶说了一遍,但却
隐去了丝绢的事。

  崔蝶听后皱眉道:「陷害公子之人,实乃心计高明之辈,这计划环环相扣、
步步紧逼,难以找出破绽,而且关键证人都已不在人世,要想查明真相还得花费
一番手脚。」

  听到不在人世,龙辉不禁想起父亲,内心顿时一阵悲苦。

  崔蝶见龙辉神情有异,大概猜出他心中所想,便转移话题道:「龙公子如今
已习得上层武功,算得上武林中人,不知对武林态势有何看法?」

  崔蝶自然知道龙辉并不了解当今武林形势,但她却不会说出「我来告诉你」
这种盛气凌人的话,所以用询问请教的方式说出来,给足了龙辉面子。

  龙辉虽不是豪门出身,但也算生于富裕之家,基本礼节还是知道的,他也知
道对方的用意,便顺着说下去:「龙某,才习武不到半个月,哪知道什么武林态
势,还望崔小姐不吝赐教。」

  崔蝶道:「那妾身便造次了。当今武林门派众多。高手林立,但是若要算顶
尖者并不多。不知龙公子可曾听过『一圣二神三教主,四大世家五门派。』这句
歌谣。」

  龙辉的兴趣被挑起,暂时忘却悲痛。

  只听见崔蝶缓缓道来:「一圣便是指剑圣楚无缺,其剑法高深莫测,超凡入
圣,被世人誉为剑圣。二神分别是军神杨烨、邪神沧释天。军神杨烨乃朝廷第一
高手,常年镇守边疆铁壁关,防止蛮族入侵,曾被皇上封为虓勍督帅,统领边疆
数十万大军。而邪神沧释天便是昊天教教主,甚少露面,但一身魔功深不可测,
实乃正道一大劲敌。」

  「三教主便是指儒道佛三教教主,三教门徒遍布天下,教中人才辈出,可谓
是正道支柱,三教之中又以学海儒门、正一天道、雷峰禅寺为首。四大世家便是
指韩、赵、慕容、北城这四大武林家族,其传承有百年之久,虽不如三教那般威
势,但家族底蕴深厚,子弟甚多。」

  「五大门派便是藏剑谷、萍山派、雷霆院、天马山庄、青莲帮,这五大门派
除了藏剑谷历史悠久外,其余四个都是近几十年才崛起的,虽然锋芒毕露,但底
蕴却不如藏剑谷、四大世家,更别说三大教派。」

  听到这里,龙辉对当今武林大局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正道虽然实力充沛,但
却处于明处,而且不同势力之间有着不小的摩擦与争斗,损耗不小;而魔教藏身
暗处,百多年来一直在积蓄实力,若再发生一次正邪大战,胜负可谓难以预测。

  听了这么多,龙辉终于猜到自己为何会成为过街老鼠。

  龙辉乃掌握着昊天教许多重大机密之人,所以昊天教对他处之而后快,但却
由于各种原因让龙辉逃生,可惜云踪毒计令龙辉成为天下大敌,借正道之手将其
铲除,更巧妙地转移了正道对昊天教的注意力,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了时间,可
谓一举两得。

  崔蝶说道:「这次妾身要到出海去运些海货道内陆倒卖,由于途经江南,所
以便请素雅妹子顺路同行,不如龙公子就随船一同出海吧,先避一避风头再某后
动。」

  龙辉忖道:「如此虽好,但却不能履行与冰儿的三月之约。」

  龙辉打定主意道:「崔小姐的好意,龙某心领了,但我必须得在三个月后赶
赴泰山。」

  崔蝶看出龙辉有难言之隐,也不追问,便道:「既然如此,待抵达江南后便
出海,沿近海直抵山东,龙公子到时再赶赴泰山吧。」

  龙辉忖道:「如此一来不但省去大半脚程,更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崔蝶对身边的丫鬟低语几句,丫鬟便退下,过了一阵子,那名丫鬟捧着一个
盒子走到龙辉面前。

  崔蝶道:「龙公子既然要赶赴泰山,妾身这有几件小玩意,或许可助公子一
臂之力。」

  盒子内竟然装着几张人皮面具,做得栩栩如生,只要带上便可化身成另一个
人。

  龙辉看后也不拒绝便将其收下。

  崔蝶道:「这几张人皮面具乃用猪皮为原材料,配以多种药物炼制而成,虽
不如魔教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但也可暂时瞒人耳目。」

  想到魔教的易容术,龙辉不禁感慨万千,当日那具类似「自己」的尸体做得
是毫无破绽,就连三教高手都难辨真假,真可谓是天下无双。

  随着船舰在楚江水域行驶了三五日,已然进入江南三十六郡之地界,朝岸边
弯望去竟隐隐看到繁1326;之色,江南鱼米之乡还真非浪得虚名。

  窗被推开,秦素雅面朝窗外,不知在望什么。

  她赤着足,身上只着一条轻软纱子,飘飘逸风绰约若仙。

  龙辉站在她身后,从后面环臂抱住了她。

  「下雨了。」

  秦素雅轻轻道,没有回头。

  清新且略带寒意的晨风拂面而至,龙辉朝外望去,只见天已微亮,如烟似雾
的细雨婆娑飘落,纷纷扬扬地迷蒙了眼前的景色,更润绿了河道两畔的垂柳。

  「好美是不是?」

  秦素雅凝目远处道。

  「嗯,很美的地方,要是……能长长久久这样子就好了。」

  龙辉轻叹:「如此景致,有了你更加醉人。」

  秦素雅扑哧一笑道:「油嘴滑舌。好东西,总是难长久的,好好享受吧。」

  说着头往后仰,闭起眼睛轻轻靠在他的胸前。

  龙辉一阵销魂,呆望着纷飞雨丝,细细咀嚼她的话语,不觉痴了。

  秦素雅轻声道:「明天我就要回家了。」

  龙辉微微一愣,秦素雅乃名门贵女,但自己却是家破人亡,还是不能见光的
戴罪之身,单是这点两人之间便有着难以逾越之屏障,想到这里龙辉不禁一阵黯
然。

  相拥静立,良久不语。

  「我等你!」

  秦素雅轻启朱唇,语气虽是轻柔却带着一股坚定之意:「我相信龙辉不但能
洗清冤屈,还能出人头地,干出一番大事业。」

  秦素雅低声道:「到时候你就来向爹爹提亲,好么?」

  龙辉内心一阵温热,得此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此刻秦素雅深深呼吸,眼波似醉。

  龙辉给她瞧得心头一阵悸荡,俯下唇吻着她的发丝,两臂收拢,紧紧地搂抱
住她。

  「亲我。」

  秦素雅道,低腻的声音里充满了无以形容的诱惑。

  龙辉稍微一怔,便即吻落下去,罩住了她那凝脂般的软嫩朱唇。

  秦素雅双臂抬起,反勾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在窗前缠绵拥吻,你嬉我诱你来我往,时沾时分时浅时深,如火般愈炽
愈烈。

  「素雅,你今天好热情啊!」龙辉喘息道。

  「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这样。」秦素雅低声道,捉住龙辉搂按在腹际的两只手
掌,牵引着它们慢慢往上移,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龙辉一阵口乾舌燥,小心翼翼地摸了几下,便猛然的把手钻入微敞的纱子当
中,按捺不住地大力搓揉起来。

  那里高耸玉乳蓬勃着令人癫狂的美妙弹力,任谁都是无法自制的。

  秦素雅霞飞玉颊,娇娇地也喘了起来,双眸晕晕润润,似乎非常享受。

  「唔……」

  秦素雅「嘤咛」失声,备受侵犯带来异样的刺激与快美,朱唇颤启,反首又
与男儿吻做一处。

  龙辉紧拥着她亲吻,忽然发觉底下肉棒已硬如铁铸,且恰好贴抵在肥美的玉
臀之上,只觉酥麻麻的舒服无比,忍不住向前迫去,把整粒棒头都深深陷在美人
的软弹股沟之中。

  秦素雅阵阵酸软,娇躯难耐的在男儿怀中妖娆扭动,却仍怎么都摆脱不掉拚
命刺来的火烫铁棒。

  「唔……那样好酸呢。」秦素雅娇喘着低嗔。

  「哪?」

  龙辉故意装傻,一只手放开了她的玉乳,摸索着朝下探了去,滑过绷紧的蜂
腰,落在了美人的翘臀之上,一轮用力捏拿,反把肉棒抵刺得更紧更尽。

  秦素雅倏地一下细哼,声音娇腻异常。

  龙辉忽在她的股缝附近摸到一小块泥泞,心神荡漾,于是俯下身去,一手就
从纱子底下钻了进去,探索桃花源地秦素雅娇声呻吟,已给男儿的手掌顺着粉嫩
的大腿撩到了桃花源,搭按在娇嫩的蛤口上。

  原来这美才女已是泥泞不堪,龙辉觉得手掌湿滑,指头轻轻剥揉,轻轻地钻
入花瓣之内。

  秦素雅美目迷离大口喘气,两手紧紧地捉住男儿的衣襟,不由全身绷紧,发
出一阵阵抽搐,身子娇娇悸颤。

  龙辉细细掏挖,时深时浅地寻幽探秘,虽为真正入洞,却有着一种浅尝辄止
的滋味,惹得美人蜜穴蜜汁不断,滑腻无比。

  秦素雅朱颜泛晕,把脸紧紧地贴埋在男儿怀里。

  龙辉动情之极,望着娇靥如火的才女,解开腰带,褪下裤子,一掌将她的裙
子掀了起来,高高地捋到她的蜂腰之上,同时褪下那条已是湿漉漉的亵裤。

  刹那间,羊脂凝玉般的美腿和丰盈挺翘的玉臀露了出来,毫无遮掩地尽落男
儿眼中。

  「别在这……」

  秦素雅正出言拦阻,却给一把推趴在窗沿上。

  龙辉双手按住那充满弹性的股肉,挺起龙枪,在两片花瓣上细细研磨着,竟
又引出不少蜜汁。

  龙辉轻轻的剥开雪股,露出的露红脂般得桃源,于是一个挺腰耸股,提枪叩
关。

  「啊!」

  秦素雅低低一呼,玉蛤蓦烫,已然是被男儿不由分说地挑了。

  龙辉朝前急冲,势要一举攻破敌酋,但却无奈征途难行,勃怒的龙枪就在嫩
美花房普道的重重箍束中慢了下来,由刺变推,再从推变成塞,看来是低估了美
人的能耐,龙辉也不急不躁,步步为营,缓缓推进,虽不能一举直捣黄龙,但花
房肉壁的箍束挤压,使得棒首生出一股销魂快感,龙辉也乐得享受。

  秦素雅捉紧窗沿,只觉私处普道给急速扩张,娇嫩花壁的每分每寸都在拉伸
拉薄,紧紧地勒在壮硕的肉棒之上,美得心都酥了。

  龙辉只觉龙枪前端奇滑异软,棒头登时一木,原来已将龙根已至穴底,抵着
了娇嫩滑腻的花心。

  「唔……」

  秦素雅娇哼,又道:「轻点,别在这……」

  龙辉深深地连刺了几下,直把美人惹得凝腰收股,心中欲火千丈,开始大力
抽送起来。

  「会……会给别人瞧去的!」

  秦素雅急急低叫。

  龙辉瞧瞧窗外,道:「外边没人。」

  仍继极力耸刺,不过十余下,便见一缕腻汁从蛤口缝里跑了出来,浇得棒身
油光发亮。

  「坏蛋!」

  秦素雅颤声「嘤咛」,额俯窗台,几乎站立不住。

  龙辉探出双手从背后紧握住秦那双浑圆的肉球,下体却不放松,枪枪直捣黄
龙,杀得秦素雅溃不成军,娇吟连连,气喘吁吁。

  秦素雅的美臀珠圆玉润如酥若粉,每插一下,肥嫩的臀肉便簌簌甩颤,荡出
波波迷人白浪。

  更妙的是,这个姿势令她花底纤毫毕现,一抽一耸间,蜜穴中那妖娆红肉不
随着肉棒而动,时隐时现,无歇无止地粘缠着来回冲刺的肉棒,叫人入目魂销魄
融。

  龙辉垂首瞧着,越发勇狠恣肆,捉扣住一只酥乳重重揉握,捏拿出千百种撩
人形状,捏拿得满掌生麻。

  秦素雅给他一轮纵情戏耍,不禁娇声连出,花房内里也更爽利,肥美的嫩壁
开始一下下收缩箍束,把男儿的肉棒吸咬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烫。

  「素雅的奶子真是好软好大,差点就没法握住……」

  就在这时龙辉脑海中又闪现当日崔蝶那丰满得不像话的玉乳:「崔蝶那对奶
子比素雅还要大上许多。」

  一念至此,龙辉心中更感销魂,突地变本加厉,扣握硕乳的手摸上乳峰,捏
住已是肿胀挺立的奶头,然后揉、拧、挤、搓花样百出地戏耍起来。

  秦素雅通体生麻,忽见一只乌蓬船从大船钻出,船尾立着个撑船的梢公,慌
得低呼:「有人来了!」

  龙辉也已望见,却笑道:「怕什么,他又没朝这边瞧。」

  说罢依旧抽送如虹,整根肉棒已是水光闪闪,淫迹斑斑,端的是淫靡不堪。

  「坏蛋!」

  秦素雅面红耳赤地娇嗔,反手就要来推开龙辉,谁知这混小子竟一把捉住两
条玉臂,反剪按在她的股上,怒龙耸刺得愈狠愈急,记记深贯中宫,杵杵重椿花
心。

  秦素雅动弹不得,只得出声讨饶:「快,快些……」

  谁知道「住手」二字未出,龙辉却已倾身过来,把唇贴在她耳心低笑:「快
些?这可是你说的!」

  于是变本加厉,挺腰耸枪,加快驰骋之速度。

  秦素雅蓦地魂魄皆融,丢意骤至,花心倏开,已把一小股浓稠稠的浆儿甩吐
了出来。

  龙辉给她阴精一麻,泡浸花蜜已久的肉棒猛地狰狞毕露,刹那筋若盘龙,炙
如艳阳。

  秦素雅失声而啼,只觉花壁给刮烫得麻痒入骨,还想再忍,却又尿似地掉出
一股精浆来,正浇棒头之上。

  龙辉蓦觉精意翻腾,再也忍受不住,浓精一股接一股地喷射出来!厢房内淫
靡的气息随着微风从门缝飘出,情浓意蜜的二人却不知门外的情况,一道窈窕身
影驻足房门之外。

  一双迷离美目透过门缝,将那场盘缠大战尽收眼底,一身绛红衣裙却不如佳
人脸颊之红晕艳丽,饱满圆晕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虽然隔着衣服,
却丝毫不比秦素雅那裸露的双峰逊色,其中更透着几分神秘,有种叫人一窥其真
貌的冲动。


             第二回  扬帆出海

  抵达江南的中心地带……金陵,秦素雅被家族中人接了回去,虽有无尽的不
舍和遗憾但却敌不过现实的无奈。

  龙辉由于身份敏感不方便露面,只能暗中看着佳人远去的背景。

  「龙公子,按照行程来估算,明天就要抵达海港。」

  崔蝶站在龙辉身后淡然道:「素雅妹子的事还是暂且按下吧,目前当务之急
是要洗脱你的罪名。」

  崔蝶虽然神态平静,但目光之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异样。

  龙辉点头道:「崔小姐说的是,龙某晓得。」

  想到血海深仇、不白之冤龙辉顿时抖擞精神,压下心中的儿女私情。

  楚江汇入了东海,崔家船舰……破浪号顺着水路驶入东海海港,将船舰停泊
好,进行充分的补给与维修。

  东海海港处于江南三十六郡中的凌海郡,乃中原最大港口,千百名工人在此
搬运货物,港口停泊了上百艘船只,虽是如此,崔家那艘庞大的船舰依旧十分醒
目,这当朝第一世家所造的海船,天下间除了皇家之外谁能与之相比。

  补给的这段时间,船舰上出现了不少陌生面口,但他们有一部分人事穿着崔
家的服饰,有一部分人的却是另一种服侍,想必是崔蝶夫家的人员。

  这些人都是步态沉稳,目光深邃,呼吸悠长,显然身经百战的高手。

  当日在楚江中被赵元涛这么一闹,崔蝶为了加强戒备,便抽调崔韩两家的数
名高手前来护航。

  岸上传来整齐的脚步,一队约有一百多人的兵马快步朝这边跑来。

  为首的是一名将领高声的喊道:「不知船上是崔家的哪位贵人,还请出来说
话。」

  崔家子弟见来者不善,都纷纷按住腰间佩剑,目光如电,紧盯来人,毕竟有
赵元涛的前车之鉴,使得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妾身奉家父之命出海营运一批货物,不知将军有何指教。」

  崔蝶脚步娉婷,缓缓走到甲板之上,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问道。

  她不问那名将领的名号,只是简单直接询问对方的目的,看似客气,实际上
根本不将这小小将领放在眼里。

  那名将领虽没见过崔蝶,但却知道崔家有个十分厉害的女子,而且这名女子
还是韩家的儿媳。

  将领不是笨人,心念急转之下已然猜出对方身份,拱手道:「崔小姐,在下
凌海郡神风营都护……张昊,前几日接到朝廷密令,要搜捕钦犯。」

  张昊也是明白人,他见崔蝶出现在崔家船舰之中,便不会称呼她为韩夫人。

  崔蝶柳眉一扬,厉声道:「张都护你的意思是说我崔家窝藏钦犯了!」

  崔蝶语气雷厉风行,言语中不禁提了张昊的官位,更提到崔家二字,意思便
是:「你小小一个都护也敢在崔家面前放肆!」

  张昊不卑不亢道:「崔小姐,下官是奉朝廷之命,圣上御旨,得罪之处还请
海涵。」

  张昊搬出朝廷与皇上,一般人早就乖乖妥1327;了。

  谁知道崔蝶生于豪门,对这种恐吓的小伎俩早就了然在胸,冷笑道:「张都
护,皇上可曾命你专门搜查我崔家船舰,或者你又十足的证据证明钦犯便藏于船
上?」

  张昊被她这么一问顿时哑口无言,这消息乃从赵元涛处得知。

  当日赵元涛吃了个闷111,就在便着手调查龙辉的身份,得知这少年乃
全国通缉犯时,便通知凌海郡神风营的张昊,着他来搜查一番,能抓到崔蝶的小
辫子固然最好,就算失败也可以叫她烦心一番,以解心中不快。

  这张昊平日与赵元涛私交不浅,且好大喜功,得知这么一个立功的机会,马
上点上一百精兵,朝码头奔来。

  张昊暗定心神道:「崔小姐见谅,不久前有人向下官举报那钦犯潜入崔家船
舰,所以便来此搜查,崔家乃当朝第一世家,怎会知法犯法,但是有时难免疏于
防范,让贼人钻了空子也说不定。」

  张昊言语一转,把自己说成一番好心,更把崔蝶方才扣在他头上的帽子推得
一干二净。

  崔蝶忖道:「这张昊真不愧是老兵条子的弟子,虽然只是个外围弟子,但这
份胆识和谈吐着实不俗,若让他再继续说下去恐怕会出什么乱子。而且他受到的
消息极有可能是赵元涛透露的,再拖下去唯恐夜长梦多。」

  崔蝶柳眉一扬,计上心头。

  「我崔蝶虽是一介女流,但也不会让一个贼子随便前入船舰之中,再说我崔
家子弟虽然不是什么精锐,也不至于脓包至此。」

  崔蝶冷笑道:「张都护这般说话莫不是小看我崔家子弟!」

  伫立于甲板之上的众多武士纷纷对张昊怒目相视。

  张昊虽是修为不俗,但是此刻也是冷汗直冒,干笑了一声道:「下官绝无此
意。」

  崔蝶冷哼一声道:「久闻张都护乃有一身惊人技艺,妾身不才愿讨教都护高
招。以一招为限,若妾身侥幸得胜,此事便不劳都护费心!」崔蝶简单直接地挑
战张昊,意思很明确,一招定胜负,你要是赢了你就上船搜查,你若是输了便乖
乖给我滚蛋!大庭广众下,面对一介女流的挑战,张昊若是不应战无论是江湖地
位还是军中威信都会受到极大影响。

  「那下官便领教崔小姐之高招。」

  张昊气守意,意聚神,神纳精,面对这崔家大小姐他丝毫不敢大意。

  崔蝶也不下船了,玉立与甲板之上,脸上挂着慵懒之态,竟增添三分妩媚之
情。

  只见她玉手一甩,便是一片赤红色,张昊久经沙场,本能之下猛地使了个一
个懒驴打滚。

  当他站起来之时,发现方才所站之处尽是密密麻麻的小针空。

  原来崔蝶那一挥掌,发出细如牛毛的赤火真气,这气犹如绣花针一般威势,
声势弱小,若不仔细应对根本察觉不到,若非张昊拿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本能反
应,恐怕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昊不住冷汗直冒,自知今日难以讨好,便干笑一声:「崔小姐武艺高强,
巾帼不让须眉,下官佩服。」

  说罢便带队离去。

  崔蝶暗自说道:「这张昊十有八九是受赵元涛挑拨,不能再拖延了,要马上
出海!」

  一念至此,崔蝶尽显巾帼之色,果断下令,水手们调动有度,不出一刻便扬
帆出海。

  首次出海,龙辉甚是兴奋,听着碧波海水波拍击船舷的声音,对着那神秘的
大海有着无比憧憬,于是乎走到甲板之上,只见眼前一片苍茫,碧波连天,一股
磅礴大气迎面扑来,那个男儿看到如此情景会不心生豪情?龙辉不由自主地道:
「万古云雷动千秋风雪葬。迎浪笑红尘无垠海无量。浮如云烟去世事更苍茫。放
眼一浩瀚惊天意气昂!」

  「好诗!」

  一把悦耳的女声响起,只见崔蝶俏立于桅杆之上,一身绛红衣裙迎着海风飘
动,犹如出尘天女。

  龙辉暗叫一声惭愧,他哪有这般文采,要不是怀中丝绢的帮忙,怎么可能做
出这等佳句。

  崔蝶从桅杆上缓缓落下,其轻功之高明令龙辉叹服。

  崔蝶道:「我曾听素雅提起龙公子有超凡文采,起初还不信,如今听到公子
之佳作,着实令妾身叹服。」

  龙辉道:「崔小姐谬赞了,龙某微末之能,怎堪如小姐耳目。倒是小姐的那
身惊人绝技叫人佩服不已。」

  崔蝶微微一笑道:「妾身这点功夫在江湖中实在拿不出手,若龙公子不弃,
咱们切磋一番如何。」

  龙辉知道崔蝶这是在以切磋为名来变相指点他武功,当即摆了个架势,道:
「还望崔小姐手下留情。」

  他知道崔蝶武功极高,所以也不客气,祭起追魂爪,率先出招。

  只见崔蝶朱唇含笑,云袖翻涌,玉掌轻舒,凌空划出一道柔劲,凌烈无匹的
追魂爪竟在一个照面被封了下来。

  龙辉虽惊但却未乱,追魂再变,化出无尽爪影,铺天盖地而来,招招连环,
取人要害,着实狠毒之极。

  崔蝶秀眉一扬,劲贯衣袖,使出以柔蕴刚之法,劲气柔中带刚,仿佛织出一
张大网,将漫天爪影尽数收纳。

  龙辉苦笑道:「崔小姐技艺惊人,龙某着实佩服。」

  崔蝶笑道:「公子过奖了,妾身这点小花招若是遇上,那些招式朴实不华的
高手,只怕难以招架。」

  她看似谦虚实则是暗中提点龙辉,龙辉也是聪明人,从丹田内抽出几分烈火
真气,顺势使出道门绝学「真武神通拳」。

  真武神通拳与大梵圣印一般乃是大巧不工,至刚至大的招数,龙辉当日与无
幻交手暗中记下这一招,此刻使出虽然只得其行不得其神,但有烈火真气配合,
倒是威力不俗。

  崔蝶略一惊诧,但依旧不该神色,暗中运起寒冰真气,挥洒云袖,尽泄强势
拳劲。

  龙辉一击未能得手,竟又祭起「大梵圣印」,同样也只是有个架势,但是佛
道两门绝技一同使出,威力几何倍增,不出片刻便打破崔蝶防守。

  崔蝶立即变招,以诡异身法避重就轻,颤抖同时,不由感慨万分:「佛道两
门虽然同为正道栋梁,但教义始终有所出入,武学之上更是分歧不小,想不到龙
公子初学武艺竟能将两派之武技信手拈来。」

  常年习武之人,对武道已有各自的顿悟,三教发展至今,同样也有了各自的
道义,但却因此形成了隔膜,难以接受其他之道,而龙辉初学武技,心中一片空
白,才不管他什么相生相克,想用什么武功就用什么武功,便是如此机缘巧合之
下,使出了如此惊艳之技。

  两种至刚至阳的招式配合灼热阳刚的烈火真气,威力甚大,就连崔蝶也渐感
压力,叫她始终不相信眼前之人只是初涉武学。

  崔蝶此刻不由生起争胜之心,双掌翻飞,使出火云掌,玉掌挥洒之际竟是红
云涌动。

  崔蝶心高气傲,不想以内力取胜,将功力压制到了龙辉的层次,着重较量招
式,一时间火云掌使得淋漓尽致。

  龙辉突然间有了种错觉,崔蝶的一双手掌仿佛不是肉长的,而是用白洁无限
的玉石打造一般,过招之际,不时触及少妇的玉掌,那股柔软滑腻的触觉使得龙
辉脑海中再次浮现那日之情形。

  龙辉心绪不宁,招式顿时露出破绽,崔蝶窥准机会,一掌拍在龙辉胸口,龙
辉只觉得气息一窒,气闷难受,立时败阵。

  崔蝶点到即止,负手伫立,不再逼迫。

  龙辉吐了口浊气,才缓过劲来道:「多谢崔小姐手下留情,龙某拜服。」

  崔蝶摇头道:「龙公子不拘一格,招式如天马行空,妾身着实大开眼界,受
益匪浅。」

  「轰隆……」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随即海风逐渐凌烈,
实乃暴风雨来临之前兆。

  崔蝶秀眉一皱,心中疑惑顿生,她负责家族的海上贸易,常年出海对于海上
的天气预测也算是行家。

  「如今这个季节本应是风平浪静,天气怎会如此?」

  崔蝶虽然疑惑,但她依旧临危不乱,立即传令吩咐众人做好准备。

  这批水手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得到崔蝶命令便有条不紊地进行布置,
做好一切应对暴风雨的措施。

  龙辉见状不禁问道:「崔小姐,莫非海龙王发怒了?」

  海龙王发怒在海上便是大风暴来临的意思,海上跑船的人都有些忌口的词语
的,所以多用暗语来代替,龙辉曾在祖父的传记中了解过这一风俗。

  崔蝶点了点头道:「这天气着实有些古怪,往年这个时侯都是风平浪静,万
里无云,咱们先回船舱吧。」

  如今天色灰暗,船舱之内的光线更是不足。

  龙辉跟着崔蝶走进船舱,望着那绛红色的窈窕身影,龙辉实在难以控制自己
的眼光,灼热的目光不住在崔蝶那纤细的小蛮腰,修长的玉腿,丰隆的翘臀上流
连。

  龙辉的房间在船舱的第三层的转角,房门之前便有一个通向第四层的仓库的
楼梯,崔蝶的房间则在第三层得尽头。

  就在龙辉向崔蝶告别之时,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晃动,龙辉失去平衡立即跌
倒。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娇呼,顿时幽香扑鼻,撞到了一个温软的物体,紧接着便
扑通扑通地从楼梯滚落。

  由于身下有个「垫背」的,龙辉并没有受伤,只不过是苦了那位垫背的……
崔蝶。

  她虽然武艺超群,但也被这冷不丁的一下撞得头冒金星,浑身酸痛。

  龙辉压在崔蝶身上,两人脸孔几乎贴在一起,呼吸可感。

  龙辉看着眼前的崔蝶,呼吸也短了几分。

  雪白红润的肌肤,精致无暇的五官,由于摔得不轻,少妇秀眉微皱的样子更
加惹人怜惜,最要命的是崔蝶略为急促的呼吸,将她那芬芳的气息不住地吹入龙
辉鼻中。

  龙辉不禁醉了。

  崔蝶很快最缓过劲来,只发现两人正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趴在一块,而且
还有一硬物顶在自己小腹之上,虽隔着衣服,但依稀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热气和硬
度。

  崔蝶乃是过来人,哪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芳心不禁又羞又恼,猛地一掌推
开龙辉。

  这一下明显用上了真气,龙辉虽没受伤但也被打得缓不过气来。

  崔蝶一愣,不由有些懊悔:「我下手是不是重了点,他毕竟不是有意的。」

  于是便过去在龙辉背门上推拿了几下,龙辉血气立时恢复过来,胸口的闷涨
立时消失。

  崔蝶道:「龙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方才是妾身太过莽撞。」

  就在龙辉想要继续的客套几句的时候,突然船身再次剧烈晃动,崔蝶习武多
年,下盘扎实,并没有失去身形,而龙辉则再次晃得东倒西歪。

  龙辉只是觉得天旋地转,只觉得肚子翻江倒海,几乎把早上吃的饭菜吐了出
来。

  崔蝶神色凝重,从船身晃动的程度她可以感觉得到这场暴风雨十分猛烈,自
从她出海以来也没有遇上如此强烈的风暴。

  「龙公子,你现在马上回到房间,千万不要出来。」

  崔蝶留下一句话,便奔出仓库,而且行走之速度丝毫不受风暴的影响,在晃
动的船上中如履平地。

  龙辉连滚带爬终于回到房间,所幸窗户已经关老,这才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处于房室之内,龙辉依旧可以听到外边海浪的翻涌,怒雷的咆哮,不禁
感慨道:「单凭声音便可以感受到大海那无穷的威力,只是不知外边是一副怎样
的景象?」

  对着神秘而又磅礴的大海,龙辉心中的向往好奇竟盖过了恐惧,于是乎不顾
崔蝶的警告毅然走出房间。

  可能是因为兴奋,龙辉竟不再晕船,扶着墙壁走到甲板。

  风骤然猛烈了起来,吹得他衣裳波浪似地抖动,眼睛也只能睁开一缝。

  乌云铺天盖地压来,迅速地蚕食了蓝色天穹。

  海水变地乌蓝发黑,仿佛浸了墨砚的水池。

  倏忽之间,甲板上昏暗无比,一切事物只凸显出朦胧的轮廓。

  天际一片漆黑,不时地划过紫色惊雷,暴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扑面而来,触
体生痛;乌黑的海水翻滚、咆哮,仿佛要将这艘孤舟给吞没。

  人的血肉之躯又如何能与这大自然的威能抗衡。

  「崔成,稳住舵轮!」

  「崔虎,崔豹,你们赶紧降下船帆!放下桅杆!其他人立即回到船舱中!」

  只见崔蝶迎着狂风,冒着暴雨,指挥众水手对抗这场天灾,雨水打湿了她的
衣服,绛色衣裙更显鲜艳,犹如一朵迎着风雨盛开的玫瑰。

  湿透的衣服被凌烈的海风一吹,立即寒气直冒,龙辉不由得打了哆嗦,也就
在这一瞬间,龙辉怀中那张丝绢突然生出一股暖流,对于这等异象龙辉已是见怪
不怪了。

  「小姐,舵轮不受控制了!」

  崔成撕开嗓子喊道:「这风暴实在太猛烈,破浪号已经不再受控制了。」

  崔蝶喝道:「不要慌!尽量的稳住舵轮,下面的水手也加把劲,赶快调好船
身!」

  「小姐,您也赶紧回到船舱中吧。甲板太危险了!」

  正在操舵室中的崔成大声道。

  崔蝶道:「无妨,我有浑天冰火决护体,区区风浪不算什么。崔成你专心操
舵,由我来观察前方。」

  在暴风雨的天气,船舰很容易迷失航向,甚至有触及暗碉的危险,所以这个
时侯更需要有人指引方位。

  崔蝶运起玄功抗衡着铺天盖地而来的风雨,只见崔蝶身上隐约透出一红一白
两种颜色。

  冰火二气交汇成了一堵雄厚的气墙,尽数阻隔风雨,真气汇聚双眼,看透雨
幕。

  就这样,崔蝶傲立与船头,不时地为崔成修订航向。

  龙辉不由暗自叹服:「这崔小姐好深厚的内力,恐怕比起鬼幽也不逊多让。
我要是也有她那般内力,这些雨水算什么。」

  龙辉抖了抖被雨水打得隐隐生疼的躯体,眼睛依旧望着这片雄奇的景象。

  咆哮的怒雷,迅猛的狂风,凌烈的雨水,肆虐的海浪……视觉与听觉受到前
所未有的冲击。

  当风雨袭向自身之时,龙辉身上每一条肌肉竟开始抖动、收缩的呼啸;天际
惊雷咆哮,海中怒浪翻涌,仿佛是大自然发出沉重的呼吸,不知为何龙辉的吐息
竟然开始与周围的环境开始同步。

  「轰隆隆……」崔蝶听闻身后传来异响,立即回首,只见龙辉双目紧闭,身
子不住晃动,但却不像方才那样狼狈,而是蕴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仿
佛他已经与这恶劣的天气融为一体,最玄妙的是龙辉的吐息之声竟隐隐有着风雷
之势,海浪之威。

  随后,龙辉的眉心竟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条赤金色的龙影,崔蝶不可置信地
瞪大眼睛,差点就惊呼出来。

  「龙现鳞爪,雷霆大动;龙游九霄,呼风唤雨;龙腾沧海,怒浪翻涌。」

  崔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神话中对于神龙的记载,在这一瞬间,她似乎
产生了某种错觉……龙辉仿佛是主宰这场风暴,又或者说这场风暴是为了迎接龙
辉的到来。

  「大小姐,大事不妙,有股暗流不断地推动船舰,舵轮开始不受控制了!」
崔成喊道。

  崔蝶知道海底深处的暗流比海面上的风暴更加可怕,船只往往在不经意见就
脱离航向。

  崔蝶观察了一下破浪号的航向,不由叫苦,这艘船似乎要被带到风眼之处,
到时候那怕在坚实的船舰也要被狂风卷得支离破碎。

  崔家那艘庞大的破浪号在怒海狂涛面前,犹如一片叶子般弱小无助,被无穷
无尽的力量毫无抵抗之力,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危险。

  随着破浪号不断地逼近风眼,崔蝶已是渐感不支,护身真气难以抵御越来越
猛烈的风暴。

  崔蝶心知她若是此刻退下,破浪号将毫无生机,于是便咬紧了牙关,饱提真
元,硬抗风暴。

  但人力毕竟有限,又如何能与大自然抗衡,崔蝶只是支持了半响,便感内元
不足,两眼金星直冒,娇躯摇摇欲坠。

  「崔小姐!」

  龙辉赶紧上前将她扶住,崔蝶身躯一软瘫倒在龙辉怀里。

  在这环境中龙辉也顾不得享受着温香软玉的滋味,立即按住其背门输入了真
气。

  所幸上会替崔蝶疗伤,龙辉吸了不少烈火真气,所以此刻也算物归原主。

  崔蝶得龙辉真气相助,很快便恢复过来,再次为崔成指引方位。

  可惜好景不长,龙辉的这些真气是越用越少,不消片刻,丹田之内已是空空
如也。

  就在崔蝶感到力竭之时,忽闻身后再次传来犹如风雷一般的吐息声,回头一
看,只见龙辉浑身热气翻腾,冒出阵阵白烟,雨水竟不能近他半尺之内。

  一股雄厚无匹的真气缓缓地输进自己体内,崔蝶再次抖索精神。

  说来也奇怪,周围的风暴越是猛烈,龙辉的真气竟也随着增长,毫无衰竭之
兆,仿佛这场风暴是为他提供力量一样。

  在崔蝶的指引下,崔成控制破浪号渐渐脱离风暴核心,向边缘地带驶去。

  过了一日一夜,终于雨过天晴,破浪号终于脱险了。

  龙辉与崔蝶两人竟在风雨中站了一日一夜,如今脱险,两人不住放下心中大
石。

  由于得到龙辉的支持,崔蝶体内的真气已经恢复了不少,虽感疲惫,但依旧
可以支撑。

  说来也奇怪,风雨一停,龙辉的那股雄厚的真气顿时荡然无存,失去真气支
撑,本来已是体力透支的龙辉立即瘫倒在甲板之上。

  「龙公子!」

  崔蝶惊呼一声立时将他扶住,只见龙辉面无血色,浑身不住地发抖,显然已
是染上风寒。

  在雨水中浸泡了一日一夜,崔蝶的衣服已经是湿的不能再湿,衣裙紧紧地贴
在丰满的娇躯之上,勾勒出完美身段,胸口饱满的玉乳将湿漉漉的衣襟撑出一道
动人的山丘,甚至还能隐约看到山峰上那销魂的两点;长裙紧贴在圆润修长的玉
腿之上,两道修长的线条朝上延续,汇聚成一个隐约的三角;丰隆的翘臀与纤细
的腰肢组成了动人的曲线。

  虽是美景但龙辉却没法欣赏,头一歪便不省人事,失去意识之前,仿佛闻到
那若有若无的幽香。


             第三回  沧海恶蛟

  这段时间,龙辉都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了,他只觉得身子十分沉重,头痛欲
裂,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旁边有一少女正为自己擦脸。

  「冰儿!」

  模糊之中,龙辉脱口而出道。

  那个少女惊讶地望着龙辉,小脸泛红说道:「龙公子,奴婢叫柳儿,不叫冰
儿。」

  龙辉这才看清楚,这少女年龄虽与楚婉冰相仿,却无不是楚婉冰。

  只见她生得蛾眉曼睩,桃腮微晕,实说不尽的标致动人,虽无楚婉冰那得天
独厚的美貌,却也是个十足十的绝色美人胎!龙辉抱歉道:「柳儿姑娘,是我一
时糊涂,将你认错,还望见谅。」

  柳儿笑道:「龙公子文武双全,而且还如此彬彬有礼,难怪秦小姐会对你刮
目相看。」

  这小丫头想必是崔蝶身边十分得宠的丫鬟,说起话来毫无下人的语气,一双
美目不住地上下打量龙辉,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龙辉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道:「柳儿姑娘我昏迷多久了?」

  柳儿撇撇嘴道:「公子足足昏睡了两天,这两天你一直高烧不退,还好你醒
过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伺候你多久呢。」

  说到最后柳儿语气略带几分娇痴,像是对着情郎撒娇一般。

  龙辉虽是富贵人家,但是他老爹知道这小子的品性,所以从来不派丫鬟伺候
他,而且龙府内的丫鬟都害怕被他吃豆腐,所以一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如今遇
上这美婢,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悸动。

  遭逢惨变,龙辉的心性已然改变许多,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只见他
道:「这几天辛苦柳儿姑娘,龙某在此多谢。」

  说罢便欲起身朝柳儿行礼。

  柳儿只是口头上说说,哪敢受他大礼,赶紧摆手道:「我只是一个下人,哪
能受此大礼,公子莫要折杀奴婢。」

  龙辉道:「佛家有云,众生皆平等,人与人之间岂有三六九等之分。姑娘请
受我一拜。」

  柳儿此时已是进退两难,俏脸顿时涨得一片通红,只见她眼中波光浮动,猛
地一跺脚,嗔道:「我……我不理你了!」

  说罢便飞快跑出房门。

  龙辉此时觉得丹田空空如也,想起那天在风雨中的异象,龙辉再次模仿风雷
怒浪的声音来吐息,但是无论他怎么折腾,始终没有效果,最多也就发出类似打
鼾般得声音,叫他好不郁闷。

  「难道要在那种恶劣的天气中才能再次产生真气?」

  经过这场风暴,破浪号并未又受到太大的损害,淡水粮食依旧货物都保存良
好。

  水手们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进行作业。

  「龙公子,您终于醒了!」

  一名水手看到龙辉走到甲板,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其他水手看到龙辉都纷纷向他问好致意。

  「龙公子啊,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说不定我们现在都得喂鱼
了!」

  「是啊,龙公子,你身体还没康复,怎么下床了?」

  当日龙辉以真气助崔蝶辨清航向,才使破浪号脱离风暴,众水手对他都十分
感激,此刻见到龙辉,都向他发出真挚的问候。

  龙辉现在也搞不清楚当日的缘由,只是含笑地向众人回应。

  「龙公子,你好些了吗?」

  一把悦耳的女声传来,只见崔蝶朝这边走来。

  这位少妇身着贴身劲装,紧身衣衫勾勒玲珑浮透的曲线,虽是诱人之极,但
她步态矫健,英姿飒爽,叫人不敢起亵渎之心。

  龙辉道:「多谢崔小姐关心,龙某只是略感风寒,睡了一觉已经好了。」

  「妾身再次多谢龙公子救命之恩!」

  崔蝶对着龙辉款款而拜,吓得龙辉束手无策。

  龙辉道:「崔小姐,你这般大礼可是要折杀龙某啊!」

  崔蝶道:「公子风暴中护我破浪号周全,挽救船上一众人员性命,我在此是
替众水手向你道谢,还望公子不要推脱。」

  龙辉闻言也不再推搪,坦然受之。

  崔蝶行礼之后又说道:「龙公子先是从赵元涛手上救我性命,如今又使船上
崔韩两家的子弟免遭天灾,这份恩情崔韩两家记下了!他日若有人敢与龙公子为
难,便是与崔韩两家作对!」

  崔蝶此话一出,在场的两家子弟不由纷纷应和。

  「对啊,以后谁敢跟龙公子为难,我韩飞第一个不放过他!」

  「也算我崔建云一个!」

  等众人情绪平定下来,崔蝶将龙辉拉到操舵室中说道:「龙公子,我有一件
事要告诉你,就是破浪号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航线。」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崔蝶叹道:「原本妾身是计划沿着近海航行,到达山东地界之时便送公子下
船,待公子能赶赴泰山之后,破浪号在转头向东行,到东琉国转运货物,谁知这
场风暴使得破浪号提前驶入深海,而且如今难以辨明方向。」

  龙辉不禁一愣,面色阵红阵白,问道:「船上不是有罗盘吗,为何不能辨明
方向?」。

  操舵的崔成接话道:「龙公子,我们此刻已经离开东海海域,驶入荒海。」

  传说在东海以东琉国为界,穿过东琉国以东一百海里便是一片未知的海域,
人称荒海。

  这片海域从来没有人敢进去因为进去的人就从来没有回来过,所以关于荒海
的描述也只有在远古书籍中那寥寥数笔:「荒海,成于混沌之初,生人勿近!」

  有人传言荒海是上古妖魔居住的地方,也有人传说荒海是通向地狱的道路,
总之关于荒海的传言都是恐怖可怕的。

  崔蝶道:「破浪号的粮食和淡水还能支撑两个月,省着点可以勉强够用三个
月,再加上这片海域风平浪静,海鱼甚多,我们暂时可以扑食海鱼,所以目前粮
食并不是最大问题,我们要想办法找出令罗盘恢复的办法,也只有这样才能离开
荒海。」

  「少夫人,不好了!」

  一名韩家子弟急冲冲地跑进来道。

  韩家的人都称呼崔蝶为少夫人,而崔家的人则称其为小姐。

  崔蝶柳眉一扬,厉声道:「韩羽,什么事如此慌张?难道天塌下来了吗?」

  韩羽平定了一下心情,断断续续地道:「少夫人,前面似乎出现了鲨群,看
那数量大概有一百多条……」

  崔蝶脸色一变,立即快步走到甲板。

  崔蝶气凝于目,眼力可达数里之外,竟隐隐看到海面上有不少鲨翅划动,崔
蝶当机立断,下令说道:「升帆,顺风航行,水手都到底舱踩动桨轮,全速的前
进。」

  甲板上人群向蚂蚁一样疯跑,水手都钻入底舱,留下几人升起桅帆。

  不过片刻工夫,这波浪头已涌到十五海里。

  水下不再跃起乌光,海面下的生物屏气凝息,仿佛夜袭骑兵般酝酿静默,生
怕惊动了敌人。

  起初只是橹桨划水的埃乃声,在风中轻响;随着距离拉近,渐如铿锵刀戈,
隐含杀伐;最后却是隆隆作响,仿佛雷霆碾过云层。

  「鲨群……」

  一个水手脸色苍白地喊道,这波浪头下最少藏有百多条鲨鱼。

  龙辉道:「我们周围的海水并没有血腥味,鲨鱼不一定会攻击我们。」

  崔蝶摇头说道:「鲨鱼乃独居凶兽,在没有血腥味的情况下是不会朝着同一
个方向游来,当这些孽畜聚集在一起便意味着它们原来生活的海域没有足够的食
物,要到其他海域寻找食物,也就是说我们后面正追着一群饿疯的鲨鱼,一旦被
缠上必会不死不休。」

  「战士弩手到自己岗位上,准备战斗。」

  崔蝶施展轻功飞掠到上舱顶,提起喝道。

  众人顿时精神抖索,纷纷握紧手中弩箭,检查腰间匕首。

  鲨群已经逼近到五海里,余波荡及破浪号。

  最前方的浪花骤然散开,巨大的鲨头探出水面。

  只见那个鲨头呈乌青色,唯独额头之处有一白色。

  经验丰富的水手顿时认出这鲨鱼的来历:「白额鲛鲨!」

  众人顿时深吸了一口冷气,崔蝶也是神情凝重。

  白额鲛鲨乃是上古异种,凶猛残暴,若说牛鲨、大白鲨、虎鲨是海中霸主,
而白额鲛鲨就是深海帝王。

  话说三十年前江南沿海被鲨鱼肆虐,当时众人皆不解,因为鲨鱼几乎不出现
在浅海海域,那时不单单只是一两条的鲨鱼,而是成千上万条鲨鱼,其中还有不
少牛鲨、大白鲨、虎鲨,朝廷为了保证海运通畅,调动上百艘战船才将这群鲨鱼
剿杀。

  清除沿海鲨患后,朝廷以为航路安全,于是便再次海运通商,谁知许多商船
都纷纷遇害,后来才知道深海中出现了一条白额鲛鲨,这头凶兽横行千里海域,
将其他鲨鱼都赶出它的领地,这才造成江南沿海的鲨患。

  得知此事后,朝廷再次派出战舰诛杀恶鲨,这一仗打下来,白额鲛鲨虽然被
杀死,但是回航的船舰不到三分之一。

  这段历史,只要是跑海的人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白额鲛鲨的可怕不但在于它
的凶猛,而是它不同于其他鲨鱼只针对血腥味,白额鲛鲨只要是在水中移动的物
体都是他们攻击的目标,它们此刻仿佛闻到活人的气息,显得更加疯狂,在水中
穿梭的速度更为迅速,势要一拥而上将破浪号咬碎。

  崔蝶神色凝重,破浪号虽然有铁甲包裹,可是当年诛杀白额鲛鲨的水师,那
艘战船没有铁甲包裹的,最终还是落得个惨胜的下场,崔蝶可不认为破浪号那层
铁皮能挡得住这群凶兽的利牙。

  崔蝶喝道:「弓弩手,朝着冲在最前面那头的放箭!」

  十多名名弓弩手拉动船上的巨型弩箭,只听「嗖」的一声,五枚巨箭射出。

  这巨型弩箭称之为震天努,其射程可达五里,可穿城墙,就是装填箭矢的速
度太慢。

  远处的那头白额鲛鲨赫然中箭,鲜血顿时染红一大片海水。

  周围的鲛鲨闻到了血腥味,变得极度疯狂,竟然朝着同伴的尸体争相撕咬起
来,在撕咬过程中,又有鲨鱼受伤流血,再次引来其他鲨鱼的追杀,也就如此,
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不远的海域竟成了鲨鱼自相残杀的修罗场,海水翻涌,鲜血
飘零。

  有经验得水手都知道的,鲨鱼成群结队出动反而更好对付,因为只要击伤其
中一条便会让鲨鱼自相残杀,往往最终结果是这些鲨鱼全部死在自己同伴利牙之
下;而对付一条鲨鱼,受伤只会令其更加疯狂。

  当年朝廷可以轻易围剿上千条鲨鱼,却面对单条白额鲛鲨损失惨重,除了鲛
鲨远比其他鲨鱼凶猛之外,还多了这个原因。

  嗜血本性以及冷酷残忍都是鲨鱼的特征,人类便利用这个特性来对付鲨群。

  对付鲨群的招式简单而又有效,唯一的忧虑便是船只靠的太近,被卷进鲨鱼
的厮杀中,导致船毁人亡。

  而破浪号拥有震天弩,这种射程极远的武器,所以面对这凶暴的鲛鲨,方能
全身而退。

  鲛鲨虽然凶残狂暴,但始终是鲨鱼,其特性始终不变。

  不出半响这群凶兽已是死伤过半,而破浪号此刻驶出七八个海里外,坐山观
虎斗,不,应该是坐船观鲨斗。

  突然,白额鲛鲨突然停止了厮杀,开始躁动不安地游动起来,远处海水再次
翻涌,乌黑的海水夹杂着鲜血,翻起阵阵浪花,众鲨鱼游动了好一阵子,突然想
四面八方游去,偌大的一个鲨群,霎时间就一哄而散。

  有好几条鲨鱼朝破浪号这边冲过来,崔蝶命令众人用震天弩射死两条,其余
的鲨鱼也没理会身边的血腥味,只是一味地狂飙,就当众人以为要有一场恶战之
时,这些白额鲛鲨擦着破浪号游过,没有丝毫动静,唯一的动静便是有一条鲨鱼
由于游得太快撞上船身,导致破浪号发出一阵轻微的晃动。

  崔蝶奇道:「这些鲨鱼怎会如此?看它们的动作与其说是游走,倒不如说是
在逃窜。」

  崔成从操舵室探出头来道:「小姐,您是说的没错,这些鲨鱼似乎在逃避某
些危险。」

  崔成在破浪号的众人中可谓是航海经验最为丰富之人,他说的话基本不会有
错。

  崔蝶点头道:「没错,虽然白额鲛鲨的威胁已经过去,但是我们可能要面对
比白额鲛鲨更为可怕的危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众人精神绷得紧紧的,纷纷握住手中武器,注视着周围的海面,但是过了好
一阵子,都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金阳缓缓降下海面,天空为开始暗淡下来,粼粼金
光在海面涌动,远近都仿佛着了火般,绚烂异常。

  崔蝶正要令众人散去,忽觉眼前一花,在视野的边缘,似乎有乌黑的物事跃
过水面。

  金光闪烁中,异常醒目。

  又有水手「咦」了声,这次更加清晰了,有一道乌黑的光在空中跃过。

  就如海鱼换气般,灵动地一弹,又迅疾隐没。

  隔着数十海里,尚能清晰地呈现,可见跃动物事体积之庞大。

  海面静谧如镜,在那方向,一波浪潮迅速涌来。

  浪头并不高,形状却诡异非常。

  波峰之后,并不是规整的斜面,一簇簇浪花急速攒动,仿佛有种桅状生物在
水下劈波斩浪,激起这脉脉凝碧。

  不过片刻工夫,这波浪头已涌到七海里之内。

  水下不再跃起乌光,诡异的生物屏气凝息,仿佛夜袭骑兵般酝酿静默,生怕
惊动了敌人。

  起初只是橹桨划水的埃乃声,在风中轻响;随着距离拉近,渐如铿锵刀戈,
隐含杀伐;最后却是隆隆作响,仿佛雷霆碾过云层。

  就在这东西游过之处,那些未及远遁的白额鲛鲨纷纷肚子朝天,鲜血四溢,
显然已经成为了死鱼。

  破浪号上的众人这才明白,感情这群白额鲛鲨成群结队地朝自己冲来,并非
是寻找食物,而是为了逃避现在这神秘的生物,破浪号只是碰巧出现在它们逃亡
的路上。

  究竟是什么生物能令这上古凶兽都集体逃亡?想到这里,破浪号众人都倒吸
了一口冷气,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比白额鲛鲨更为可怕的生物。

  崔成苦笑说道:「他奶奶的,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看它杀白额鲛鲨就像玩似
的,妈的比斩瓜切菜还轻松。」

  那生物已经逼近到五海里,余波荡及破浪号。

  最前方的浪花骤然散开,一个巨大的头颅探出水面。

  在朝阳之下,狰狞的头颅淌着湿淋淋水意,血盆巨口张开,锐利獠牙森然可
怖。

  「呜……」

  它发出苍劲的嚎啸,震耳欲聋。

  随即这东西猛地跃出海面,众人终于看清这生物的全貌。

  这个东西的身体像蛇一般,只是有着四只爪子,还有着条像鱼类般的鳞尾,
它头颅竟然长着两只犄角,脖子之处生有鬃毛,鼻子前端探出两条须发,而且浑
身覆盖乌青色的鳞片。

  众人都已经惊呆了,许多人都哆嗦得说不出话来,在他们脑海中便只有这么
一个「龙」字!

  「龙王爷显灵了!」

  许多水手对着那条龙跪倒叩头:「多谢龙王爷替我们赶走鲨鱼。」

  跑船的人都十分崇拜龙王爷,将其视为保家真神。

  龙辉笑道:「怪不得这些鲨鱼跑得比兔子还快,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这些
白额鲛鲨再怎么凶猛,遇上龙还不是一条小鱼。」

  白额鲛鲨再凶残暴戾,始终都是凡兽,而龙乃天地之神兽,任你什么海中帝
王,碰上沧海之神一样得俯首称臣。

  崔蝶皱眉低声道:「我看情况还不容乐观,这条真的是龙吗?」

  龙辉微微一愣,也点头道:「说得对,这龙并非如同上古神话般腾云驾雾,
它似乎也只是想海中鱼类般在水里游走,似乎比白额鲛鲨还要凶残。」

  崔蝶猛然喝道:「所有人不要放松警惕,做好战斗准备!」

  几乎就在崔蝶说话的同时,左舷已传来一声哀号。

  那条龙已经攀上甲板。

  它一口就将靠得最近的弩手咬去半截身子,长舌一卷,又将下半截卷到嘴里
大嚼。

  鲜血四溢滴落,洇湿了一大块甲板。

  众人顿时惊呆了,不少水手以为龙王爷发怒了,纷纷对着它跪拜。

  哪知道「龙王爷」可不理会这些「信徒」,探出利爪,耍耍几下,几名水手
顿时开膛破肚。

  鲜血染红了甲板。

  龙辉大叫道:「那东西不是龙,而是蛟!真正的龙是生有五爪,而蛟则仅有
三爪!」

  果然那条凶首的鳞爪只有三个。

  龙乃上古的神兽,不食人家烟火,而蛟则是残忍凶暴的妖兽,传说蛟喜食人
肉,吸人血。

  果然这头攀上甲板的蛟,伸出舌头舔吸流淌在甲板的热血,还不时地从发出
嗷嗷的叫声,叫人,毛骨悚然。

  「弓弩手,给我射死这头妖兽!」

  崔蝶大喝一声。

  崔韩两家的子弟虽是身经百战,但是面对这头妖兽竟然生出一丝怯意,挽箭
搭弓的速度比平时慢了半拍,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只见蛟身子一探,半截已蹲踞
在甲板上,鳞尾猛然一摆,几名水手竟被拦腰打断,他们虽然分成两半,但还没
死去,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号,听得众人脊背发凉。

  蛟龙并未吃掉这几名水手,而是一边舔吸甲板上的血液,一边欣赏他们的垂
死挣扎。

  「可恶!」

  崔蝶一声怒喝,猛提内元,冰火二气袭向蛟龙。

  那条蛟龙虽然庞大,但动作却十分灵活。

  头颅一扭,冰火气劲立即打空。

  只见崔蝶迅速扑向蛟龙,撮值成刀,凝聚寒冰真气,化作「玄冰刀」。

  蛟龙见到有人类敢只身的挑战自己,也颇感意外,它裂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獠
牙,仿佛在嘲笑崔蝶的不自量力。

  崔蝶娇喝一声,玄冰刀以横扫千军之势劈向蛟龙脖子。

  蛟龙居然不闪不避,悍然接招。

  只听金铁交铭之声响起,崔蝶被震退十多步,凝聚在手掌中的冰刃已是化作
冰渣。

  而蛟龙没有丝毫损伤,唯有脖子的鳞甲出多了一道白痕,只见它不断扭动脖
子,仿佛在嘲笑崔蝶的徒劳无功。

  「好坚硬的鳞片!」

  崔蝶暗叹一声,此刻她被蛟龙的鳞片震得整条手臂血气翻涌,酸麻难忍,方
才那一刀即便是铁柱也能劈断,谁知砍在这畜生身上,似乎连瘙痒都不够。

  崔蝶转换功力,寒冰退,烈火生。

  只见她玉掌飞舞,带出阵阵红云,划出灼热气浪,正是……火云掌。

  蛟龙置身于热气之中,顿感不适,不时发出凶恶的咆哮。

  嘭地一声,崔蝶悍然拍中蛟龙头颅,蛟龙发出一声怪叫,中掌之处顿时一片
通红,还冒着丝丝白气,显然这畜生畏火。

  崔蝶趁胜追击,连环出掌,四周气温顿时提升,就连围在一批助阵的水手武
士,都感觉到口干舌燥。

  那条蛟龙,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鳞尾朝着崔蝶甩去,只听「轰隆」一
声,火云掌造成的灼热气浪立即被扫开,崔蝶被打得口吐鲜血,摔在甲板之上。

  看到头领受伤,众人顿时驱散心中恐惧,纷纷拔出兵刃扑向蛟龙。

  「不可!」

  崔蝶还来不及警告,只见蛟尾一甩,那些扑上前的武士水手就被打得七零八
落,死伤惨重。

  只是一个简单的甩尾,便摧毁了破浪号上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崔蝶心中悲痛万分,强行吐下已经涌到喉咙的鲜血,鼓足真元便要上前与之
搏杀。

  「崔小姐,切勿冲动。」

  龙辉低声道:「这头蛟龙鳞甲坚硬,刀刃也难伤其分毫,倒不如这般……」

  龙辉将心中所想告诉崔蝶。

  恶蛟横行,甲板上已经血流成河,许多水手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无论是刀剑,还是弓弩,面对蛟龙那坚硬如铁的鳞甲,终是徒劳。

  「畜生,受死!」

  龙辉几步虚踏,使出了幽冥遁术,身化虚影,避实就虚,追魂爪犹如夺命厉
鬼,尽数击在蛟龙身上,龙辉只觉自己的双手得仿佛抓在一块铁板之上。

  蛟龙怒吼一声,探出利爪势要将这讨厌的人类击毙,幽冥遁术再建奇功,蛟
龙只抓到龙辉的残影。

  一爪落空,恶蛟更是狂躁,鳞尾甩动,只听啪啦一声,上舱被打得稀巴烂,
露出操舵室。

  就在蛟龙收回鳞尾之时,便听崔蝶一声娇喝,火云掌轰然拍在鳞尾之上,灼
热的气浪将鳞甲烧得通红,蛟龙吃痛之下,再现兽性之疯狂,鳞尾化做一道雷霆
横扫四方。

  崔蝶伸出十根玉指牢牢地扣住鳞尾,任由蛟龙如何甩尾,她始终不松手,并
同时地输出寒冰烈火两种真气,冰火交融,冷热交替,蛟龙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
翱叫。

  原来龙辉想起了以前家中的鲨鱼皮革,在冬天的时候烤火的时候便会出现裂
痕,所以龙辉便利用冷热交替的原理,对付蛟龙那刀枪不入的鳞甲。

  果真在崔蝶的冰火二气的催动下,蛟龙的鳞甲开始软化,崔蝶此刻也是苦苦
支撑,以她的修为并不能同时运用冰火二气,因为冰火相冲会给经脉带来极大伤
害,轻则内息混乱,重则体内阴阳失衡。

  很有可能重演那上次与赵元涛、不老神仙的一战。

  崔蝶忍住经脉欲裂的痛苦,将冰火二气催至巅峰,鳞甲终于彻底软化。

  「孽畜受死!」

  崔蝶怒喝一声,双手一撕,片片蛟鳞带着血肉飞溅四周。

  崔蝶连消带打,莲步急踏,对准蛟龙双眼抓去。

  蛟龙前爪紧攀住船舷,脖颈却是闪电般向后一缩,如蛇般蜷曲成几圈,待崔
蝶落近时,闪电般探出头颅,向对手狠狠咬去。

  崔蝶攻得太急,收势不及,眼看便要惨遭蛟吻之际身边突然窜出一道身影将
其拉走。

  原来是龙辉挺身而出,以幽冥遁术将她拉出蛟牙。

  蛟龙见嘴边的猎物溜走,顿时怒不可遏,不顾受伤的鳞尾,狠狠地朝龙辉扫
去。

  龙辉只觉得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未及反应背门便惨遭重击,只觉觉的浑身筋
骨几欲断裂,口呕朱红,整个人被蛟尾打下船舰,落入水中。

  众人不禁又气又急,但是面对这条恶蛟却是有心无力。

  就在这时,狂暴的恶蛟顿时停住了,愣愣地看着龙辉方才吐在甲板上鲜血。

  蛟龙缓缓地爬到那趟鲜血之前,探首到血迹之前,连嗅数下。

  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蛟龙猛地身体朝后一缩,眼中也露出恐惧畏怯之
色,它猛然转身,「嗖」的一声跳下海中。

  「糟了,龙公子还在水中呢!」

  一名存活的水手叫道,死里逃生的众人立即围到栏杆前,一探究竟。

  只见落水后的龙辉虽是清醒,但脸色极端苍白,显然受伤不轻。

  而那条蛟龙正围着自己打转,不住用额头触碰海面,发出长短不一的吟声。

  龙辉暗中叫苦:「完了难道它要吃我之前,先唱首歌来庆祝一下?」

  崔蝶大惊失色,喝道:「弓弩手,搭上震天弩,射死这头孽畜!」

  此刻众人已是伤疲交加,但动作依旧不慢,五枚钢钎对准蛟龙,猛然射出。

  只听铛的一声,这犀利无比的兵器竟然也只是把蛟龙打得身子一晃,并未受
伤。

  「可恶的妖孽,要不是怕误伤龙公子,定叫你尝尝火炮的威力!」

  崔蝶跺脚骂道。

  「呜……」

  蛟龙突然仰天长啸,发出一声高昂兴奋的吼叫。

  不消片刻,便见远处海面一个水涡湍急地打旋,那旋涡越转越深,在海面上
凿开了一个无底的黑洞。

  「这是怎么一回事!」

  崔蝶奇道。

  崔成神色凝重,言语颤动地道:「那头蛟龙似乎在召唤什么,看远处海水的
动静,好像那边有什么生物正向这边游来。」

  崔蝶樱唇已然毫无血色,低声沉吟道:「难道它还有同伴?」

  破浪号上传来轻微的震荡,海面一阵晃动,似乎蛰伏已久的怪兽苏醒了。

  静谧的海面涌起了滔天巨浪,不住翻滚着,好几条身影突然从水中跃起,观
那身形,明显是几条蛟龙。

  众人此刻已是万念俱灰了,一条蛟龙已经几乎叫他们全军覆没,如今又来几
条,破浪号今日恐是难逃覆灭之厄运。

  崔蝶道:「待会我下去救起龙公子后,便全速开船。」

  众人一阵默然,蛟龙就在破浪号船舰之侧,那怕破浪号能飞,也不可能逃出
蛟龙的攻击范围,只要被它缠住片刻,待远处的蛟龙扑上,他们依旧难逃一死。

  崔蝶也知道她这法子根本行不通,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只见崔蝶猛然向海中跃去,提起轻身,犹如一只大鸟般在海面滑翔。

  「龙公子,抓住我的手!」

  崔蝶掠过龙辉头顶叫道。

  龙辉见救星来临,不假思索,伸手便要抓住崔蝶之玉手,只见那头蛟龙长啸
一声,蛟尾万钧之力扫向崔蝶。

  崔蝶暗叫一声无奈,反手一掌拍向蛟尾,借力返回甲板。

  就在这一刹那家的迟疑,远处的蛟龙已经逼近,只是众人才看清楚,对面的
并非只有区区几条,而是一个蛟群,其数量最少也有百条之数。

  众人此刻如坠冰窟,绝望的气氛笼罩在破浪号之上。

  蛟群破浪分涛而来,百多条蛟将破浪号团团围住。

  崔成苦笑道:「看来今日我们都得葬身在此了!」

  崔蝶道:「先别慌,你看这些蛟龙好像都是围在龙公子周围打转,并没有攻
击我们的意思。」

  众蛟龙围着龙辉围着龙辉打转,不时地发出那长短不一的低吟,似兴奋又似
惊喜。

  突然虚空中发出一声裂石穿云的长啸,众蛟龙突然井然有序地排成方队,围
在龙辉周围。

  远处的一条巨大无比的蛟龙缓缓朝这边游来,它有五十余丈长,全身披覆金
甲,在夕阳的余晖下曜耀生辉。

  头顶的尖角犀利无比,漾出圈圈毫光。

  跌落到海面时,激起冲天水柱。

  只怕它一个摆尾,破浪号就得化作残骸。

  「他娘的,这条蛟龙比破浪号还要庞大,恐怕是众蛟的首领吧。」

  崔成喃喃自语道:「难道方才那条蛟龙是先头部队,找到食物后便招呼同类
和首领过来享用?」

  崔蝶道:「我们这点人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它们似乎是在针对龙公子,但
对龙公子又似乎没有恶意,还是先看清楚再说。」

  金色蛟龙游来,围在龙辉周围的蛟群纷纷让开,露出一个缺口给首领进入,
它们动作有序,仿佛是一只久经训练的军队。

  金色蛟龙伸出硕大的蛟首,凑到龙辉跟前,仔细地端详着龙辉,还不时地嗅
着龙辉口角上残留的血迹。

  「他妈的,你们这帮混蛋,要杀就杀,何必搞这么多名堂。」

  龙辉破口大骂,还指着方才那条将他打入海中的蛟龙道:「你这畜生,要吃
我就算了,还叫来你的同伴,你究竟想干嘛!」

  就在龙辉大骂之时,金色蛟龙一个卷尾将那条杀得破浪号众人闻风丧胆的蛟
龙拦腰扫断,殷红的血幕遮盖了海水的蔚蓝。

  众人顿时呆住了,这头金色蛟龙为何要残杀自己的同类,也就在他们一愣之
间,金色蛟龙仰天长啸,众蛟也随之应和,顿时群蛟啸天,威势何其壮观,平静
的大海刹那间怒浪翻涌。

  长啸过后,金色蛟龙突然向龙辉底下头颅磕首,表达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
崇慕,其余的蛟龙也跟随首领那般向龙辉朝拜。

  蛟龙排成整齐的阵列,不住用额头触碰海面。

  长短不一的吟声汇聚一起,像一首神秘而浩大的欢歌,巨大眼眸中传递的神
情益发虔诚,仿佛在迎接王者归来。


             第四回  汪洋销魂

  龙辉顿时呆住了,此情此景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这些蛟龙在向自己朝拜,而
刚才金色蛟龙处死那条打伤龙辉的恶蛟,则是向他赔罪。

  龙辉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奇怪的事情,吞了吞唾液道:「蛟龙大哥,你
们要是不吃我,那就让我回去行不行?」

  金色蛟龙猛地将头沉入水底,哗啦一声再次昂首挺胸,龙辉已经坐在蛟首之
上。

  只见金色蛟龙缓缓地将龙辉放在破浪号的甲板上,众人早就已经被打击得麻
木了,都愣愣地看着龙辉。

  崔蝶吐了一口浊气道:「龙公子,这些蛟龙好像都在向你表示臣服啊。」

  龙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总之破浪号暂时脱离险境了。」

  崔蝶还想在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黄金蛟龙一声蛟吼,上百条蛟龙立即转变队
列,化作一个半弧形的队列,将破浪号围在中央,其动作之整齐犹如一支久经沙
场的军队。

  黄金蛟龙游到破浪号船头之前,对着龙辉低吟几声,便朝前游去,游了半里
又返回来,继续重复方才的动作,来回反复数次。

  崔蝶微微一愣,凑到龙辉耳边低声道:「龙公子,这条蛟龙似乎在想我们示
意。」

  龙辉只觉得耳朵有股热气钻入,弄得耳孔痒痒的,而且还略带芬芳,刚才被
蛟尾扫中的地方竟不再疼痛,只觉得心神荡漾。

  「它,它好像在示意我们跟它走。」

  龙辉压住心中涟漪故作镇静地道:「崔小姐,要不我们跟上去瞧个究竟?」

  崔蝶对着这神秘的荒海也是极为好奇,于是为死去的人员举行简单的海葬后
便扬帆转舵,跟着蛟龙行驶。

  经此一役,破浪号上的五架震天弩尽数被毁,死伤人员高达三十多人,破浪
号原本也就一百二十多个人员,只是眨眼间便损失四分之一的人手,若非龙辉的
缘故,这艘庞大的战舰只怕是永沉大海,想起蛟龙那可怕的凶威,不少人还是心
有余悸。

  看到破浪号周围那密密麻麻的蛟龙,不少人都是面色发白,虽然知道它们暂
时不会攻击自己,但是天知道这些凶兽那天会改变主意,要真是那样,整艘破浪
号都得葬身蛟腹。

  破浪号在荒海中一辆行驶了十多日,这群蛟龙并没有对他们实施攻击,而且
每天都会定时捕来海鱼送予众人。

  三天前破浪号遇上一场暴风,而就是场风暴让众人再次见识到蛟龙恐怖的力
量。

  话说三天前的那场风暴比出海时遇到的还要狂暴,而且还带来十分庞大的暗
流,几乎把破浪号给掀翻,谁知只是一条蛟龙用蛟尾缠在破浪号的底座,便破浪
号给稳住,而且船上众人几乎感受不到风暴带来的颠簸。

  崔蝶当时就感慨万分,若是那天的那条蛟龙一开始使出全力,破浪号早就船
毁人亡了。

  那场风暴也让众人再次见到龙辉的诡异之处。

  话说当日龙辉见到暴风雨来临,便想再试一次当日那吐息之法,于是便走到
甲板上学着风雷之声吐纳呼吸,谁知他一吐息不但发出惊雷般得声音,群蛟竟也
受到影响,百多条蛟龙竟不住地翻滚,跃出水面,到最后竟应和龙辉的吐息,纷
纷发出震天长啸。

  这下可好,蛟群的长啸又引来跟多蛟龙,蛟龙不断地聚集在破浪号周围,到
最后竟不下于五百条蛟龙,这群蛟龙同时仰天长啸,其海上之蛟吼竟盖过九霄之
雷鸣。

  龙辉呆在房里,着实好不郁闷,这些天来众人见到自己都是低声下气,好像
欠自己钱似的,弄得他好不别扭。

  而崔蝶由于当日激战恶蛟,元气大伤,这些天来都在房里固本培元,使得龙
辉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偶尔跑到甲板上看蛟龙游泳,可是一出去,它们就会
对着自己翱叫低吟,显得十分兴奋。

  每天蛟龙都会定时捕来海鱼,荒海之中有很多从未见过的海味,而且味道十
分鲜美,破浪号的众人吃得是红光满面,满肚肥肠。

  「咚咚!」

  敲门声响起,龙辉有气无力地道:「进来。」

  只见柳儿将头探进屋内怯生生地望着龙辉,低声道:「龙公子,大总管着我
问你,你要不要洗个澡。」

  大总管就是崔成,在破浪号中他的地位仅次于崔蝶。

  龙辉自从出海后由于就没有洗过澡了,破浪号虽然储备了不少淡水,但也不
可能每人都洗澡,而且船上除了崔蝶和她身边的两名丫鬟外其他的都是大男人,
洗不洗都无所谓,而且洗澡似乎只是崔蝶一人的享受。

  龙辉好笑说道:「柳儿你今天怎么说话都这般的小声了?往日你可是牙尖嘴
利。」

  柳儿小脑袋一缩,颤声道:「昔日是柳儿无礼,还请龙公子赎罪。」

  龙辉摇头笑道:「你今天是怎么啦,好像很怕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柳儿摇头说道:「没,没有什么事了,是柳儿当日不分尊卑,柳儿现在知错
了。」

  龙辉脸色一沉,佯怒道:「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把你丢到海里喂蛟龙!」

  柳儿顿时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颤声道:「龙公子请恕罪,柳儿再也不
敢了!不要把柳儿喂蛟龙。」

  龙辉将她扶起,柔声道:「好了,别跪来跪去的,只要你告诉为什么最近众
人都这般怕我,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龙辉软硬兼施,柳儿含泪点头说道:「他们都说都在传言龙公子是龙王爷转
世,不然的话那些穷凶极恶的蛟龙一见到您怎么会变成了一群泥鳅,而且凡人哪
能发出那种犹如雷鸣般的吐息之音。」

  龙辉顿时哭笑不得:「什么龙王爷,连我都搞不清楚这时怎么一回事呢。」

  「龙王爷,不,不,龙公子……」

  柳儿怯生生地问道:「您需要沐浴更衣吗?」

  崔成认为龙辉是龙王爷转世,哪敢亏待他,所以便为他准备香汤沐浴。

  龙辉笑道:「那就劳烦柳儿姑娘了。」

  柳儿闻言立即出去准备,不出一刻,三五个仆人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而且
很快便往水桶内添满热水,撒下花瓣香料。

  「龙公子,热水准备好了,待柳儿伺候你更衣吧。」

  柳儿已动手去扯龙辉的腰带。

  龙辉正要拦阻,随即想起:「果然是百年世家,洗个澡都有人伺候。既然如
此就放宽心来享受吧。」

  龙辉只觉得柳儿的一双小手柔滑温香,摸在自己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不
一会龙辉被她脱得光秃秃,只有一条贴身短裤。

  龙辉仔细打量柳儿,这丫鬟虽然年纪不大却长得美艳动人,一对眼睛又圆又
大,黑白分明,当真是明眸皓齿,看来这个美婢定是崔蝶精心挑选的了。

  龙辉暗道:「想不到现在我竟成了香馍馍,连崔蝶也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来伺
候我。」

  想着之间,短裤已经被她脱去,一根头大如鼓槌的肉棒,正摇儿晃儿的落在
柳儿眼前,只见柳儿的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眼中春水汪汪,喃喃道:「它,
它……怎么生得如此巨大……」

  龙辉忖道:「崔蝶嫁去韩家,想必着小丫头早被姓韩那小子吃了。」

  那时候女子的贴身丫鬟也就相当于丈夫的小妾,想到崔蝶那个死鬼丈夫韩邵
庭竟能坐拥如此崔蝶和柳儿这两大美人,龙辉突然有种气恼的感觉。

  望着眼前这美婢,龙辉小腹内立时涌出一股热火,伸手抚向柳儿小脸。

  柳儿只是娇躯微颤,但并未反对。

  龙辉只觉得她的脸蛋犹如新剥鸡蛋般光滑,随着龙辉的手在她脸蛋上摩挲,
柳儿俏脸染上一层红霞,双眼水波粼粼,红唇欲滴,整个人仿佛快要滴出水来。

  龙辉见她着实可爱喜人,对准她的小嘴吻去。

  柳儿娇躯一震,顿时失去力气,软瘫在龙辉怀中,张开檀口任其索取,只是
一双小手却不安分地握住胯下龙枪。

  龙辉被她温软的小手一握,浑身血液几乎集中在下边,龙枪瞬间便做好冲杀
准备。

  柳儿提着玉龙把玩片刻,便放开了手,自动脱起衣服来,直看见柳儿把衣服
脱得一丝不挂,白生生的站在他跟前。

  两人此刻赤身相对,坦诚相见。

  柳儿面泛红晕,低着臻首,不敢直视龙辉那灼热的目光,眼睛却直勾勾地盯
着那根杀气腾腾的龙枪。

  龙辉上下打量柳儿,只见这小丫头,双峰挺拔,楚腰丰臀,身子果然不赖,
突然脑海又浮现崔蝶那丰满的躯体,只是不知这主仆二人光着身子站在自己面前
那是何等光景,想到这里又再次暗骂韩邵庭这短命鬼,竟有如此艳福。

  龙辉伸手搂住柳儿纤腰,肌肤如丝绸般柔滑,胸口被那对肉包子抵住,只觉
得肉感十足,说道:「柳儿的身子真好看,快让我好好亲亲。」

  柳儿抬起满是红霞的俏脸,微张檀口,向龙辉献吻。

  龙辉「呵呵」一笑道:「柳儿的小嘴我已经尝过了,我现在想吃一下你那对
大白馒头。」

  柳儿「咦」了一声,不依道:「坏公子,就知道嘲笑人家,柳儿现在都是你
的人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龙辉「呵呵」一笑,埋首于其峰峦之处,只觉得乳香扑鼻,乳肉入口,便觉
得甘甜异常。

  龙辉觉得不过瘾,伸出双手托起乳球往嘴里送,这小丫头的双峰比起崔蝶的
还差得甚远,就连秦素雅的玉乳也比她挺拔,但她的双乳也算一副妙品,十分柔
软,弹性适中,乳峰的两粒樱桃却是那淡淡的粉红色,即便情欲大动也依旧是如
此颜色,不想秦素雅那般动情之时,乳头变成鲜红色。

  龙辉左右交替地含住两颗樱桃,舌头不住地在上边滑动,惹得小美人浑身滚
烫,娇吟不已。

  「龙公子,别再逗柳儿了,柳儿快疯了!」

  柳儿喘息道。

  龙辉吐出樱桃,在她胯下轻轻一抹,惹来一手湿滑,于是便笑道:「想不到
你这么快就湿了。」

  柳儿被闹了个大红脸,她的身子骨十分的敏感,哪怕是被女子触摸到敏感部
位,下身便会一片湿滑。

  「公子莫要嘲笑奴婢,柳儿天生就是这样。」

  柳儿蹲下身躯,握住龙辉龙根道:「让奴婢先为公子吹一下吧。」

  说罢丁香微吐,抵住龟首来回洗舔,接着樱唇一张,整个头儿已含入口中。

  龙辉立时僵住,美得仰首吐气,这小丫头手嘴并用,简直让人爽到心里去。

  龙辉不禁暗道:「这个丫头的口技比起昊天教那两个妖女也不逊多让,若是
我还是当日那个愣头青恐怕这么一下子就得缴枪了!早知道但是也叫素雅为我舔
舔,不过这小丫头技术如此出众,恐怕是被韩邵庭那小子调教出来的,妈的,只
是不知道崔蝶有没有替也他舔过鸡巴。」

  龙辉每次想到崔蝶心中总是生出一股邪火,变道:「好了,柳儿,让我进去
吧。」

  柳儿吐出了龙枪,微微的点头道:「恩,人家也很想要了,公子请临幸柳儿
吧。」

  说罢便站起身子,双手扶住木桶边缘,撅起圆润翘臀,将红嫩的蜜穴展露在
龙辉面前。

  两片花唇处竟布满晶莹汁液,想必这小丫头动情已久。

  龙辉只觉得这蜜穴粉嫩红润,圆鼓鼓地犹如一个肉包子,上边只有几根稀疏
的毛发,还能隐隐闻到淫靡的骚香。

  龙辉忍不住低下头来,朝柳儿的蜜穴咬去。

  「恩……龙公子……你,你做什么,那里脏啊。」

  即时昔日与韩邵庭交欢,也不曾受过如此阵仗,而且已韩邵庭那古板高傲的
性子也绝不会为用嘴接触女子阴部。

  如今龙辉时而用牙齿轻咬玉蚌,时而将舌头挤进密缝之内,时而含住蚌珠,
简直快把柳儿急疯了。

  柳儿浑身犹遭电击,香肌不断抽搐,突然感到阵阵尿意,再也忍不住了……
「啊!柳儿不行了!」

  阵阵骚香的阴精夺门而出,龙辉猝不及防竟被喷了满脸。

  「龙公子,你坏死了……」

  柳儿不住喘息道:「哦,不要啊,让柳儿歇息一下,会死人的……」

  柳儿高潮余韵未过,龙辉便挺枪叩关而入,经过一次高潮的柳儿,此时身子
异常敏感,那经得住龙辉这般冲杀,普一接触便败下阵来,被龙辉杀得上气不接
下气,连声讨饶。

  「龙公子,饶命啊,柳儿受不了啦……慢点……哎哟,又碰到花心了,那儿
好嫩的,您轻点!」

  龙辉只觉得肉棒进入一处湿滑紧凑之地,浑身说不出的舒畅,柳儿毕竟久经
阵仗,小穴不如秦素雅那般寸步难行,龙辉虽然销魂不断,过了许久依旧仍无泄
意。

  龙辉伸出了双手握住那垂吊的双峰,下身依旧掠阵杀敌,只见龙辉是越战越
猛,柳儿虽是高潮不断,但也渐感疲惫,身子几乎不能支持,只得将上身压在木
桶边缘,以此依靠,勉力应和龙辉的冲杀。

  被龙辉连续几下杵中花心,柳儿再也支持不住,浑身一阵哆嗦,再次泄身。

  龙辉的棒首被灼热的阴精一浇,几乎控制不住精阀,只见他猛咬舌,收腹提
肛,将精门硬生生地关住。

  柳儿却是再难支撑,两脚一软,缓缓跪下,随着她身子的下移,龙辉的肉棒
也脱出柳儿的肉穴,但是肉棒在脱离秘洞之后,却在花唇之上划了一下,这敏感
的小丫头居然又小泄一会。

  好一会儿,柳儿这次回过神来,见龙辉的下身依旧坚硬如铁,不由大惊失色
道:「龙公子,是奴家没用,没有伺候好公子。」

  这「龙王爷」可是还没尽兴,若是不把他伺候好,恐怕得喂蛟龙了,柳儿想
到这里奋力爬起来,要继续伺候龙辉。

  龙辉「呵呵」一笑,将她拦腰抱起,并在她脸上啄一口,道:「傻丫头,身
子要紧,你看你出了一身汗,随我一起洗个澡,待会再说。」

  说罢就将她抱进了木桶之内,柳儿被热水一浸,浑身筋骨顿时舒展开来,忖
道:「龙公子对待我这个下人竟如此温柔体贴,比起姑爷好多了。」

  昔日韩邵庭只为一己欢愉,哪管这婢女的感受,只是单纯地发泄自己情欲。

  过了一阵子,柳儿恢复了一些体力,低声道:「龙公子,让柳儿继续伺候你
吧。」

  龙辉道:「也好,咱们到床榻去吧。」

  于是有一把将柳儿抱出木桶,柳儿被他强壮的双臂抱在怀里,芳心不由生出
一阵暖意。

  龙辉将柳儿抱至床上,柳儿在他怀里早已是面热心跳,情动不已,以为龙辉
准备继续临幸自己,不料龙辉并没有性急,而是埋头在她的乳房上,大口大口地
吃将起来。

  柳儿儿顿感畅美,早已怒突的蓓蕾变得更形的坚硬,阵阵快感不住自乳房扩
散,便在龙辉轻轻咬嚼时,柳儿再难忍受那股美感,啊一声把身子拱起,娇喘起
来:「好公子,好……好舒服,求……求你再用点力……」

  龙辉见她浪态可掬,于是将两个手指到她胯间,按着那颗小蒂儿着力揉搓。

  一个高昂娇媚的呻吟,从柳儿口里迸发而出,她身子同时硬绷起来,小腹一
抖一抖的颤个不停。

  龙辉见她着实有趣,手上加多几分力度,直弄得筠儿花露长流,不住从小穴
缝涌出。

  龙辉吐出乳头,笑道:「柳儿你的身子可真是有趣得很。」

  柳儿羞得满脸通红,嗔道:「坏公子,就知道欺负人家,还得柳儿差点又小
死一回。」

  龙辉拍了拍她的脸蛋,道:「我怎么会忍心欺负你呢,先给我含一阵子,待
会再真刀真枪来一场。」

  柳儿乖巧地轻启檀口,将那粗壮的棒身缓缓含入,直至全根而没,爽得龙辉
通身舒爽,双手紧紧按住柳儿的螓首把个龙头紧紧抵住柔然的咽喉磨动。

  普通女子很容易因为深喉而干呕起来,谁知柳儿对此并无太大反应,竟倘然
受之。

  柳儿熟练地舔弄着龙辉的硕大龙枪,还不时钻到龙辉的胯下,伸出香舌舔吸
卵袋,爽得龙辉喘着粗气,连呼过瘾。

  室内顿时春意盎然,只见柳儿却背身把个玉臀高高翘起趴跪在龙辉身下,玩
的是兴致勃勃,胯间春水泛滥,一对美乳悬垂在胸前,随着螓首的上下起落摇曳
生姿,而樱口正紧箍着开始愈加粗大昂挺的宝贝上下套弄,次次起落都是露首没
根,腰胯款扭,似是穴中难熬的紧。

  龙辉被她吹得龙根坚硬如铁,便拍拍她的香肩示意停止。

  柳儿吐出肉棒,贝齿紧咬樱唇,媚眼如丝地看着龙辉。

  龙辉那会不知她心意,道:「柳儿且躺下,待我好好驰骋一番。」

  柳儿闻言如奉圣旨,平躺而下,分开玉腿,露出红艳艳、湿漉漉的宝蛤。

  龙辉对准蜜穴,一枪到底,柔滑的普道不住蠕动,爽得龙辉不住吐气,柳儿
也被下身的充实送上巅峰。

  龙辉抱着这个细皮白肉的娇躯,熊熊欲火不住在体内翻腾,下身坚挺的欲望
显得更滚烫,正自牢牢的抵着她挺动,害得柳儿的心花怒放,玉腿紧紧箍住龙辉
腰肢,玉臀向上挺起,尽量应和龙辉的抽插。

  龙辉每次深入中宫便会惹得柳儿娇躯一阵肉紧,而当肉棒退出之时便会带出
一股浓稠的浪液,不消片刻,两人交合处下的床单便湿了大块。

  「你……你太粗了,又这么烫人……」

  柳儿娇啼道:「柳儿快受不了啦!轻点……」

  龙辉笑问道:「那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柳儿一面「恩恩」地娇喘,一边点头道:「喜欢,柳儿喜欢龙公子的肉棒,
啊……不要碰那里,不行了……要尿了……」

  果然才一说完,一股温热从深处迸射而出,竟丢了一回。

  龙辉并没有放过她,继续穷追猛打,只见柳儿浑身抽搐个不停,又再攀上悦
愉的高峰,于是便笑问道:「说与我知,是不是很爽?」

  柳儿失神地点着头,有气无力道:「爽……好爽……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实
在好棒了,不用怜惜我,人家还想要……」

  龙辉见状坐直身躯,握住柳儿那细小的腰肢,又再急急抽送,只见粗壮硕大
的巨龙不住地出入,挤得蜜穴水花四溅。而柳儿一对美乳,却被撞得滚上滚落,
摇曳摆动,更添三分淫靡。

  柳儿双目紧闭,玉魇娇红,不时地从樱唇冒出几声无力的喘息,看着这娇羞
无力的小美人,龙辉心中大起征服快感,下身动得更狠更猛,如此疾攻数百下,
再也忍受不住,腰眼突然一阵酸麻,双手牢牢抓住她纤腰,「噗嗤」的泄了个痛
快,接连几发,直泄得涓滴不剩,方软倒在她身上。

  柳儿被滚烫阳精一浇,四肢百骸顿时一阵舒坦,仿佛浸在热水般,有种暖洋
洋的舒服。二人紧紧的搂抱在一处,彼此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待得平缓过来,龙
辉轻抚着她那红艳艳的俏脸,说道:「今次真是舒服,你呢?还好吗?」

  柳儿微笑点头:「美得快要升上天,多谢你!」

  二人缠绵一会,不觉双双进入梦乡,待得柳儿醒过来,已是掌灯时分,忙匆
匆穿衣离榻,为龙辉准备晚饭去了。

  次日早晨,龙辉早早起床,梳洗完毕后便离开房间,刚走出房门,忽见崔蝶
迎面走来,只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龙辉心想昨天的事肯定瞒不过她,于是也不故作忸怩,朝她问好道:「崔小
姐,早上好!」

  崔蝶美目流转,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阵,含笑道:「龙公子,不多睡一会吗,
起这么早。」

  她话中有话,龙辉顿时老脸一热,笑道:「不了,起来好好活动一下,舒展
一下筋骨,倒是崔小姐你的伤可好些了?」

  崔蝶说道:「调息了几天,基本没事了,反正也睡不着,便到甲板上练一下
武。龙公子可有兴趣再与妾身切磋一二。」

  昨天睡了人家的贴身丫鬟,正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软,龙辉哪能拒绝,便
随着崔蝶一同走到甲板。今天在了望台当值的是韩家的一名水手,看到他们少奶
奶无恙出来不由放下心中大石,但看到崔蝶竟向龙辉摆了个请进招的架势,差点
没吓得从上面掉下来。

  他知道这少奶奶是个武痴,平日里经常跟他们少爷切磋,其武功之高,就连
少爷也不是她的对手,连续败了几次后,韩邵庭再也不跟妻子切磋武艺。谁知到
后来这姑奶奶兴致一来,逮到谁叫揍谁,就连老太爷、三叔公之类的韩家元老都
被她逐个撂倒。

  后来韩家众人只要是见到这少奶奶换上劲装物袍,都赶紧绕道而行,就连韩
家家主也不禁感叹:「想不到我们堂堂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竟无一人是我这儿媳
妇的对手。这丫头即便放到江湖中,除了那几个老怪物外,恐怕再无人是她的对
手。」

  「少奶奶,你要找人打架也得分对象啊。」

  那名水手差点没哭出来:「你跟前这主可是龙王爷啊,你要是惹恼了他,咱
们都得做蛟龙的点心了。」

  看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蛟龙,这水手竟希望崔蝶被龙辉修理一顿,也只有
这样,才不会惹怒海里的这群凶兽。

  「龙公子,当日见你创出能与天地风雷呼应的内功,妾身着实佩服,今日再
次厚颜向你讨教一番。」

  崔蝶玉掌向前一扬,摆了个请的架势。

  龙辉也不是第一次跟她切磋了,便不再客气,一个箭步向前,使了一招大梵
圣印,简单明了地直取崔蝶。

  崔蝶不慌不忙,窥准来势,玉臂舒展,轻轻的搭在龙辉胳膊上,使了个擒拿
手,「碰」的一下便将龙辉甩了出去。

  龙辉背门猛地撞在栏杆之上,差点就摔下海去。

  这一下动静不小,竟惊动海中群蛟,它们纷纷探起头来,狠狠盯住崔蝶,发
出震耳欲聋的吼叫。

  那名水手被吓得差点没晕过去,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急忙的向崔蝶警告
道:「少奶奶,小心那些蛟龙。」

  谁知崔蝶玉面一寒,喝道:「韩峰,我跟龙公子公平较量,你凑什么热闹,
给我滚回船舱,没我的命令任何认不得到甲板上来。」

  这名水手嘀咕道:「我好心提点,要是真惹恼这位龙王爷,咱们可真得做蛟
龙的点心了。」

  心里虽有怨言,但也不敢多说,唯唯诺诺地跑回船舱,甲板上此时只有龙崔
二人。

  龙辉面上一热,忖道:「人家一个女子都有如此气魄,我岂能借助一群畜生
来欺负一个女人。」

  于是大喝一声道:「我跟崔小姐只是切磋武艺,你们叫什么叫,通通给我闭
嘴!」

  此话一出,群蛟顿时偃旗息鼓,不再发难。

  崔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道:「龙公子,咱们继续吧。」

  龙辉颔首道:「甚好,崔小姐,这次到你先出招了。」

  崔蝶嫣然一笑道:「那妾身可不客气了,龙公子小心了!」

  话音方落,只见崔蝶化作一道残影扑了过来,速度之快叫人难以看清。

  龙辉也不甘示弱,脚步虚踏,使出幽冥遁术,与崔蝶拼速度。

  一时间,甲板上煞风四起,残影交错。

  幽冥遁术已诡异着称,崔蝶的轻功虽是不俗,但也难讨好,连斗数招未能取
得上风,崔蝶索性收起轻功,以不变应万变,无论龙辉怎么在自己身边打转,崔
蝶都是严守门户。

  只要龙辉出招进攻,崔蝶便对准龙辉出招的路线施以简单一击,这正是以简
破繁的道理。

  龙辉知道自己的根基远不如崔蝶,也不与她硬碰硬,只要她一出手便立即收
招,继续寻找机会。

  就这样一动一静地僵持了半响,龙辉便感到疲惫,他丹田之内已无真气,幽
冥遁术难以持久,而龙辉心知只要自己身法慢下来,便会给崔蝶抓到可乘之机。

  「要是我有足够的内力,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龙辉暗叹道:「看来无论是招式怎么精妙高超,打好根基才是最重要的。罢
了,还是认输吧。」

  「要是我还能再模仿风暴的吐息法,说不定可以获得足够的内力。」龙辉脑
海灵光一现,便开始吐纳呼吸,只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那怕用嗓子模仿打雷刮
风,丹田内也不见丝毫真气。崔蝶见他这般手忙脚乱,不禁扑哧一笑,这一笑犹
如百花吐馨,着实美不胜收。龙辉心头一荡,忖道:「如此美人竟是他人之妻,
真是可气。」

  想起那个早就作古的韩邵庭,龙辉也不免吃起死人的醋。

  就在龙辉落于下风之际,群蛟仿佛似给龙辉打气般发出震天长啸,声音高亢
直冲云霄,天空中竟也因此乌云密布,闷雷轰鸣。

  龙辉脑海灵光一现:「既然不能模仿风雷之声,那就模仿蛟龙之音。」

  一念及此,龙辉便气纳丹田,学着蛟龙的吼叫,猛然大喝一声……雄壮无比
的声音从龙辉口中发出,其声犹如风雷齐鸣,直冲云霄;其音宛如神龙吟唱,四
海臣服。这一声竟把群蛟怒吼给盖住,而且声音十分清亮,气息悠长,不同于蛟
龙那种凶暴的嘶喊,隐隐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天空雷电交加,狂风大作,
异象再起。

  霎时间海面上竟只有龙辉的啸声,数百条蛟龙皆哑然无声,只见那条巨大的
黄金蛟龙领着群蛟俯首,朝着破浪号叩拜。然而崔蝶也被这一长啸震得血气翻涌
了,头痛欲裂,脚步一阵蹒跚,差点跌倒在地。反观龙辉,此刻精神抖擞,体内
真气充沛,龙辉脑海中浮现当日的蛟龙甩动鳞尾的情景,立即福至心灵。

  龙辉双手朝后一缩,随即猛然一劈,划出破空之声,掌势强悍,竟不逊于当
日的蛟龙摆尾。崔蝶不敢怠慢,祭起冰火真气硬接这一掌。崔蝶只觉得手臂一阵
巨力传来,其力量之大堪比当日恶蛟,冰火二气顿时被一掌拍散,崔蝶也被打得
内息凌乱,更被拍得飞起来,扑通一声坠落海中。

  「糟糕!」

  这些蛟龙虽然对自己显得十分敬畏,可不代表它们会对崔蝶客气,龙辉不及
多想,叫道:「不要伤害她!」说罢便一股脑扎进海里。


             第五回  荒海秘境

  龙辉潜入海中,只见崔蝶双目紧闭。

  脸色发青,口鼻中不断冒出气泡,明显是溺水的征象,龙辉手脚并用,游到
崔蝶身前,将她抱住游上海面。

  冒出水面后,龙辉招呼道:「快把我送到船上!」

  身边的一条蛟龙便用头将龙辉托到船上。

  龙辉用膝盖抵住崔蝶小腹,暗运真气,只听崔蝶哗啦一声吐出不少海水,龙
辉紧接着将崔蝶放在在甲板上,捏住其挺翘的琼鼻,对准那嫣红欲滴的樱唇口对
口输了一口真气过去,崔蝶脸色立即红润起来,只是尚未转醒,龙辉再运起一口
真气给她度过,并将手掌分别按在崔蝶心坎、丹田两处,缓缓输注真气。

  那日情景再次重演,只是不同的是龙辉这回竟跟美人口唇相贴,救人的同时
享受少妇香甜的口涎。

  「咦」了一声,崔蝶已然恢复少许意识,但依旧昏迷不醒,但三寸丁香竟然
主动伸入龙辉口中,龙辉顿时喜出望外,美人恩情岂能辜负,于是也伸出舌头与
之交缠,少妇成熟的吻技远非秦素雅所能及,只是一瞬间的口舌交缠便挑起龙辉
滔天欲火。

  按在胸口小腹的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龙辉一手揉捏那丰盈无比的豪乳,一
手探之桃源私处。

  神智迷糊的崔蝶鼻息开始沉重起来,竟主动伸出玉臂箍住龙辉脖子,使龙辉
更加深入地亲吻自己。

  龙辉再难控制,伸手去撕开崔蝶外衣,露出那束缚住一双豪乳的束胸,原来
崔蝶自从嫁入韩家后,胸围竟不断增大,虽然丈夫对她这对宝贝爱不释手,但是
与人动武之际着实不太方便,于是每次动武之前皆以束胸其裹住。

  龙辉暗吞一口唾沫,本来已是饱满之极的豪乳被那曾薄薄的丝布包裹,竟然
显得更有压迫感。

  龙辉也顾不得还隔着一层布料,立即埋首于豪乳之内,尽情享受少妇的丰满
成熟。

  嗅着她身上淡淡地体香,感受着她柔软的丰满,龙辉越来越激动,胯下龙根
早已坚硬如铁,灼热如火,龙辉不断地将龙根在崔蝶柔软的娇躯上摩挲,希望藉
此减轻几乎爆炸的龙根,谁知这种做法无疑是火上浇油,饮鸩止渴。

  龙辉猛地低吼一声,将崔蝶的束胸一把扯开,一对颤巍巍的丰满乳球毫无遮
拦地出现在眼前,不知道是这雪白而又光滑的乳肉反射天际的阳光,还是九霄骄
阳再为这具美妙的娇躯作为陪衬,总之龙辉此刻竟被晃得有些目眩,虽然不是第
一次见到崔蝶的身子,但是此次再会依旧叫人惊艳。

  由于上会有个金大夫在一旁,龙辉并没有尽心尽意的欣赏少妇丰满成熟的娇
躯,此刻,龙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崔蝶那几乎完美的玉体,只见玉乳生得硕大丰
润,白里透红,隐隐能看到里面道道血管青痕,顶峰之处长着两颗无比迷人的红
樱桃。

  「天……太……太美了……太不像话了……」

  龙辉的鼻血差点一标而出,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压去,将美人紧紧压在甲板
之上上,双手乱寻乱窜,捋得满掌肥滑软腻。

  龙辉对着那对肥硕的豪乳,又捏又揉,但是无论他怎么放肆地糟蹋崔蝶这对
豪乳,只要一松开手,充满惊人弹性的玉峰便会自动恢复原样。

  龙辉心生一念,用手指不住地轻捏两粒嫣红的乳头。

  「恩……」

  只听崔蝶「嘤咛」一声娇啼,丰满的身子猛地向上一弓,吓得龙辉的胯下的
龙枪差点没有偃旗息鼓。

  龙辉见崔蝶只是生理反应,并没又醒过来的迹象,于是更加放肆,食指跟拇
指加大力度,将两粒樱桃轻轻提起,崔蝶顿时发出沉重的后鼻音,那两粒已是嫣
红无比樱桃竟变成两颗紫红色的大葡萄,与秦素雅少女的粉润不同,崔蝶这紫红
色将其少妇成熟风韵展现的淋漓尽致。

  龙辉抓起一个香滑的奶子,将其送入嘴中,含住那颗紫红的葡萄,吃完一只
又吃另外一只,龙辉交替地亲吻吮吸崔蝶的两个圆鼓鼓的奶子,上面已经布满了
他的口水,肥硕的双乳显得更为油光鲜嫩。

  「恩……哼……」

  崔蝶桃腮已是一片酡红,樱唇微张,发出令人血脉勃发的低吟,这一声声的
娇吟,听在龙辉耳朵里犹如催情之魔咒,体内的欲火已是一发不可收拾。

  龙辉叫腰解开,杀气腾腾的龙根脱出束缚,昂首挺胸,他瞅见她那两坨丰满
的嫩肉,心中便有了试试乳交的念头。

  他跨站在崔蝶胸前,两只手移到了她丰满的乳房上,将两团如小山峦的嫩肉
挤在一起,露出诱人的乳沟,肉棒便从这乳沟插了进去,兴奋地乳交起来。

  当时崔蝶被龙辉击落海中,已然晕了过去,而且吸入不少海水,几乎濒临死
亡,就在生死一线之间,突然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住,那股熟悉的气息仿佛是夫
君。

  「邵庭,你来接我了吗?」

  崔蝶脑海中响起最后一个念头,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

  随即一股男子气息竟毫不客气地侵犯自己,动作粗野而又温柔,仿佛是死去
的夫君在疼爱自己,崔蝶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凭借本能迎合「夫君」。

  随着时间的消逝,崔蝶渐渐恢复意识,模糊滞洪只感一根火热的铁棒不断磨
擦着自己胸前的两团嫩肉,烫得她咿咿唔唔不断娇哼,那种火热的感觉烧得她神
智不清。

  「邵庭!」

  崔蝶猛地睁开眼睛,以为可以看到那日思夜想之人,谁知映入眼帘的竟是如
此不堪的一幕。

  「不,不要!」

  崔蝶惨呼一声,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雪白丰满的肉体剧烈颤抖着,满腔的欲火立刻熄灭了。

  龙辉也是呆住了,愣愣地骑在崔蝶身上,本是杀气腾腾的巨龙已然变成了一
条泥鳅,两只爪子还按在崔蝶的玉乳上。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阵,龙辉猛地打了个激灵,赶紧一个懒驴打滚从崔蝶身
上下来。

  崔蝶面若滴血,将自己衣衫慌张掩好,遮住那丰隆的双峰。

  龙辉手忙脚乱地把那货收入裤裆,尴尬无比,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刚一回头,脸上便挨了一击火辣辣的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整个腮帮子都
肿了起来。

  等他清醒过来之时,崔蝶已然从甲板上消失。

  龙辉回想起了方才的一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把我当成是死去的丈
夫,想不到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虽然跟崔蝶接触不多,但是龙辉知道韩邵庭在她心中的地位,崔蝶是那么的
深爱着这已经死去的丈夫,为了他与赵家不死不休,如此贞烈女子尤其是自己能
亵渎的。

  想到这里,龙辉在自己脸上又摔了一个耳光,骂道:「龙辉,韩夫人对你有
大恩,你竟然欺负人家一个寡妇,真是禽兽不如!」

  龙辉在甲板上不停地踱步,过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也罢,我这就向她赔
罪,到时候要杀要剐,随她便,只要能够挽回一点过错,我也安心了。」

  龙辉转身走下船舱,突然看到韩云飞迎面走来,脸色有几分怪异。

  这韩云飞乃破浪号两大主事,他在船上的地位与崔成相当,龙辉苦笑一声,
忖道:「我欺辱他们少奶奶,恐怕这韩主事是来找我麻烦的吧。」

  韩云飞走到龙辉身前低声问道:「龙公子,你刚才是不是赢了我家少夫人一
招半式?」

  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这老小子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龙辉虽有疑问
但也不会主动供出,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韩主事,小弟方才一时失手,不
小心将韩夫人给打落海中。」

  韩运飞脸上顿时显露出既敬佩又担心的神情,吞了吞口水道:「龙公子真乃
不凡人也,竟能将少夫人打落海中。韩某方才看到少夫人浑身湿透,便知道她可
能受挫,但是龙公子你可要小心了,少夫人争斗之心可不比男人小,当年我家老
太爷也是胜了她半式,此后的半年,少夫人每天跟少爷也不说几句话,只是一心
一意地钻研武技,随即便击败老太爷。」

  韩云飞说这些话,明显是在提醒龙辉小心。

  崔蝶乃韩家默认的第一高手,她的败北就意味着整个韩家的败北,按照一般
情况,韩家众人会将此视为奇耻大辱,都希望这位少夫人能将提升武功,一雪前
耻。

  但是龙辉不同,在这些跑海的水手眼中,龙辉俨然是龙王爷的化身,要是惹
怒了他,破浪号定会被那数百条蛟龙撕成碎片,所以韩云飞这才「吃里扒外」。

  龙辉无奈地苦笑道:「多谢主事提醒,龙某晓得。」

  龙辉走到崔蝶房门前,只见房门紧闭,于是敲门道:「崔小姐,罪人龙辉特
来负荆请罪,请小姐开门!」

  过了好一阵子,门内毫无动静,龙辉又把话再说一遍,崔蝶还是毫无放应。

  就在龙辉准备再喊第三次时,只见柳儿将门打开,低声道:「龙公子,我家
小姐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龙辉见她眼圈泛红,不由问道:「柳儿,你刚才怎么了?」

  柳儿嗓门有些沙哑,低声说道:「小姐知道我跟你的事情了,她骂我不知羞
耻,还不准我再跟你见面了。」

  龙辉道:「原来是我害了柳儿,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她说清楚。」

  柳儿小脑袋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泪水溢满双眼,低声哀求道:「龙公子
我求你了,别再去刺激小姐,这一切都是柳儿命苦。」

  「柳儿,传句话也用这么久吗!还不快给我回来!」

  屋内传来崔蝶那冷艳冰寒的声音。

  柳儿不禁打了个哆嗦,于是朝龙辉不舍地瞥了一眼,便关上门。

  龙辉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顿感一片凄凉。

  破浪号继续在荒海中行驶,一连过了半个多月,远处竟看到一条黑丝,经验
丰富的水手顿时狂喜:「陆地,我们终于看到陆地了!」

  这消息很快便传遍整艘船,在海上经历了种种险境,如今终于看到陆地,所
有人都喜出望外而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蛟群猛地仰天长啸,蛟吼之声震彻云霄,吓得众人不由一阵哆嗦:「难道这
群大爷准备要找我们来做点心了?」

  数百条蛟龙竟不断地围着破浪号游弋,不时地跃出水面,崔成脸色沉着,说
道:「快去请龙公子出来。」

  现在也就只有这位龙王爷能镇得住这群凶兽了。

  只见龙辉快步走到甲板,还没来得及发话,群蛟便发出一阵兴奋的吭叫,那
条黄金巨蛟乘浪而来,一双碧蓝的眼眸望着龙辉,不住低声地沉吟。

  龙辉微微一愣,道:「你是说我们到达目的地了?」

  巨蛟竟微微地点头,而且还将头伏在水面,仿佛在等待龙辉的命令。

  龙辉见状,道:「蛟龙大哥,那就劳烦你们来路吧!」

  群蛟立即列队,再次浩浩荡荡地护送破浪号朝着远处的陆地驶去,众水手再
次坚信龙辉是龙王爷转世。

  只见不远处有一片颇为广阔的海岸线,虽不如中原的规模,但是却胜于东琉
国,众人皆想不到这荒海之上竟有这么一片广阔的大陆。

  破浪号渐渐驶入浅海地带,众蛟龙呼啸一声,竟一哄而散。

  虽然这些蛟龙对破浪号没有恶意甚至还处处维护破浪号,但是被这么一群凶
兽围着,任谁都不会觉得好受,心情总是七上八下,现在众人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了。

  随着破浪号逐渐接近陆地,众人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规模庞大的港口皆是来来往往的船只,其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江南的诸多港
口。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号称危机四伏的荒海之内竟有如此热闹的港口。

  单是一个港口便已经有如此规模,陆地上的繁华可想而知,众人不由对这片
神秘的大陆生出期待之情。

  「此地处处透着诡异,大家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一把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龙辉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崔蝶。

  只见崔蝶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港口,淡然道:「此处虽是繁华,但我们人
生地不熟的,须得多一个心眼。」

  「少夫人,您看那边有船向我驶来!」

  韩云飞指着远处道:「而且不只一艘。」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五条大船朝着破浪号驶来,而且每一
艘都是战船,其规模不下于破浪号。

  崔蝶秀眉一皱,道:「吩咐下去,着众人做好战斗准备。」

  「前方的可是来自中原的贵客!」

  一把雄壮的声音从对面船舰上响起,其用词竟是纯正的中土话。

  崔蝶扬声回应道:「吾等确实是从中原所来。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吾等是专程来迎接诸位贵宾的。」

  那个人又说道,破浪号众人看清楚驶来的船舰,那五艘战船旗舰长达三十多
丈,护航舰亦有十丈长,那艘旗舰的船头竟是一个威风凛凛的龙头,其余的几艘
护航舰的船头却是白额的鲛鲨,每艘船都挂着一面五爪金龙的旗帜,迎着海风飘
扬,显得威武不凡。

  旗舰的甲板上整齐的站着一排武士,其身材高大,衣衫华贵,而为首的是一
名年青男子,身高八尺有余,面如玉雕,头顶金冠,身着华丽紫色长袍,左手持
着一把羽扇,显得温文儒雅,气度不凡。

  紫袍男子朝着破浪号众人拱了拱手道:「在下盘龙圣脉智流座风忘尘,特来
迎接中土贵客,不知道那位是船上执事,还请出来一见。」

  龙辉忖道:「听他的口音,我还以为回到了中原了呢。他说什么……盘龙圣
脉……」

  「这不就是当年竹虚子悟道之处吗?」

  龙辉猛然回想起祖父所遗留的笔录,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崔蝶此刻亦是脸色沉重,她也知道竹虚子的事迹,乍一听闻风忘尘出自盘龙
圣脉,内心的惊讶绝不比龙辉的小,只是她涵养很好,并没有露出十分吃惊的神
色。

  崔蝶淡淡道:「妾身乃中土韩家少夫人,破浪号的事情由我来负责。不知风
公子有何赐教。」

  风忘尘势力道:「原来是韩夫人,夫人真是经果然系,风某佩服。」

  崔蝶也是微微一笑,还礼道:「妾身也想不到风公子的中文说得如此纯正,
听到公子说话,妾身还以为回到中原了。」

  风忘尘笑道:「韩夫人过奖了,其实风某祖上也是中土人士,只是为了逃避
兵灾才远居海外。」

  崔蝶略显意外地道:「原来风公子竟是同乡,真是失敬。」

  风忘尘笑说道:「韩夫人见笑了,盘龙圣脉的所有的居民都是从中土迁徙而
来。」

  崔蝶道:「我等冒昧闯入贵界,着实抱歉,只是不知风公子如何得知我等的
到来?」

  风忘尘道:「昨夜,祀嬛向我传话,说是海中蛟龙传讯,有贵客光临,着我
今日在此迎接。风某已命人备好薄酒为诸位接风。」

  风忘尘口中的祀嬛应该是相当于中土皇朝的国师或者大祭司之类的职位,只
是这位祀嬛竟能跟蛟龙沟通,且无论真假,眼前的路都不简单。

  崔蝶暗道:「目前此人尚无恶意,暂且静观其变。」

  想到这里,崔蝶笑道:「妾身在此代表破浪号上众人多谢风公子美意。」

  破浪号随着五艘战舰驶入港口,之前看到的港口是专门开放民用的,而破浪
号停泊的港口却是军港,四面八方皆是战船。

  龙辉忖道:「此军港气势如此宏大,看来这盘龙圣脉着实不简单。」

  不同于龙辉的心思,崔蝶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此地远居海外,方圆千里
之外聊无人烟,而且还有蛟龙守护,可以说是安居乐业的一方净土,但是却打造
如此宏大的军港以及战船,恐怕他们志不在此。」

  下船后,将破浪号众人随着风忘尘来到一个庭院,此庭院占地千亩,建得气
势宏大,金碧辉煌,即便是崔蝶这种豪门贵女也要忍不住称赞一番。

  风忘尘道:「风某已在此拜下酒席,为诸位接风,此处便送予韩夫人作为见
面礼。」

  崔蝶道:「风公子,妾身等人皆是过客,如此厚礼吾等受之不起,而且过些
时日我们便要回归中土。」

  风忘尘笑道:「韩夫人客气了,夫人乃原来贵客,而且盘龙圣脉也想跟中土
进行贸易,等以后两地通商,夫人说不定还得经常光临鄙地,此处便作为夫人在
盘龙圣脉的居所。即便以后夫人不来,也可以作为贵府中人的落脚之地。」

  风忘尘盛情难却,崔蝶虽是心有顾忌但还是收下这庄园。

  走入庄园内,只见院子中央摆了二十几桌的酒席,众人在仆人的引导下纷纷
入座。

  酒桌上的菜已海味为主,但也有不少奇珍蔬菜瓜果,味道甘甜鲜美。

  崔蝶开始的时候还有所顾忌,但仔细一想,对方若要害自己,在海上便可以
动手,那五艘战舰足够将破溃不堪的破浪号歼灭,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在饭菜里
下毒,相通此节,崔蝶也用了一些酒菜。

  饭饱茶足,风忘尘将一名管家引到崔蝶面前,道:「此人名叫张贵,乃庄园
的管家,韩夫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去办。韩夫人经历多日的颠簸,想必也是
累了,风某便不再打扰,先行告退,明日再来拜访。」

  说罢便领着手下离去,就在他经过龙辉身边的时候,脸色突然大变。

  只见风忘尘直勾勾地盯着龙辉,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
口。

  龙辉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道:「风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风忘尘打了个激灵,脸色瞬间恢复正常,抱歉道:「风某失利了,不知这位
小兄弟如何称呼。」

  龙辉道:「在下姓龙,单名一个辉字。」

  风忘尘伸出右手,五指不断掐算,观其神态仿佛街边神棍,但却是一脸的凝
重,毫无做作。

  「难道这是真的,不可能,我……」

  风忘尘的嘴中喃喃自语说道:「怪不得祀嬛让我出海迎接呢,难道是为了此
事……」

  风忘尘深的吸了口气道:「让龙公子见笑了。风某不打扰公子休息,先行告
退,明日再来拜访。」

  说罢一脸凝重离开。

  见这从容不迫的风忘尘见到龙辉后竟现出如此惊惶的神色,众人心中不禁生
出几分诡异,而且看龙辉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敬畏。

  粗略地询问了一下张贵,崔蝶对盘龙圣脉已经有了个初步的认识……盘龙圣
脉乃是一个海岛,纵深五百多里,约有人口十万,共有九大城镇,这九大城镇,
环绕着海岛中央的神龙峰而建造。

  神龙峰也就是盘龙圣脉的中心地带,最高权力中心。

  相传神龙峰上设有拜龙殿,文策、太武二司,天机、神罚、民生三院。

  五百年前,中土正值诸侯混战,部分灾民为了逃避战祸,便远遁海外,却误
入荒海,这一路上是杀机重重,然上古龙神怜其悲苦,便派蛟龙护送众人到盘龙
圣脉,赐予众人土地与食物,使得这些灾民生存繁衍后代。

  这拜龙殿便是众人为了感激和祭拜龙神所建造,平日负责向上天祷告、主持
祭祀典礼,还负责钻研法术阵法等异术。

  文策、台武二司则负责岛上文武之事,至于天机院则是负责机械、武器还有
建筑等工事;神罚院负责岛上律法刑罚;民生院则负责处理居民的衣食住行。

  盘龙圣脉没有皇帝主事,而是六部共同决策,重大决策都由六部共议,达成
共识后才推出。

  六部分工明确,将盘龙圣脉治理得井井有条。

  崔蝶轻轻推开房门,略带寒意的夜风迎面扑来,只觉得有些发冷。

  崔蝶的思绪一时间回到三年之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呆呆地站在院子
里,思索着一个武学上的问题,浑然不知夜色已深,寒风骤起,就在自己想得入
神时,从身后探出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自己冰凉的小手,回首一看,便是丈夫那
温柔的笑容,以及宠溺的目光。

  「邵庭!」

  崔蝶的泪水竟不受抑制地涌上眼眶,但贝齿紧咬下唇,仿佛在压制着内心痛
楚,泪水只是在眼眶打转,始终没有流出。

  「小姐。」柳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崔蝶将双眼一闭,硬生生地压住心中的
悲痛,流水瞬间便消失在眼眶之中。

  崔蝶转身淡淡地说道:「柳儿,你有什么事吗?」

  柳儿前几日被崔蝶大骂一顿,此刻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小姐,柳儿想问
您是在澡堂沐浴还是把在卧室沐浴?」

  崔蝶这才想起来,这些天在海上奔波,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洗澡了,身上黏糊
糊的,着实不舒服,想了想便说道:「我在房间里洗就行了。你去吩咐下人烧水
吧。」

  柳儿道:「这里的人柳儿信不过,我替小姐烧水。」

  崔蝶微微一愣,这小丫头自幼便伺候自己,对自己一心一意,想起那天骂她
的语气确实有些重,想到这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愧疚之意。

  望着柳儿往柴房走去,崔蝶不禁思忖道:「当年我下嫁邵庭时,柳儿也做了
邵庭的通房丫鬟,早非清白之身,以后恐难找到好婆家。那龙辉虽是落难待罪之
身,但却天生异禀,他日定能做出一番事业,若是我在他落难之际将柳儿许予他
做妾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这小子着实好色,不知出人头地之后会不会对柳
儿始乱弃终。」

  想起当日龙辉对自己的无礼,崔蝶不禁俏脸一阵火热,心中又羞又恼。

  柳儿在柴房为崔蝶烧水,她不断地弯腰添柴,一张小脸已是红霞满布,香汗
淋漓。

  「柳儿!」

  一个声音响起,吓得她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竟是龙辉这冤家。

  柳儿有些惊恐地看着他,颤声道:「龙公子,您找奴婢有什么事么?」

  龙辉叹道:「这些天我一直看不到你,心里闷得慌,刚才看到你走到柴房,
所以就过来看看。」

  柳儿俏脸一红,低声道:「龙公子,您又说胡话哩。」

  龙辉走到她身边,帮她往火堆里添加木柴,柔声道:「我清醒得很,柳儿这
些天来你家小姐有没有难为你。」

  柳儿摇头说道:「小姐对我一直都很好,虽然那天她很生气,但也没有为难
我。」

  龙辉苦笑道:「想必那天是因为我的事,才令她迁怒于你。」

  柳儿微微一愣,奇道:「龙公子,你究竟怎么得罪我家小姐了。」

  龙辉摇头不语,那天的事他如何说得出口。

  两人顿时无语,气氛也略显尴尬。

  良久,龙辉低声是道:「柳儿,过些日子我去求你家小姐,让她把你许配给
我。」柳儿娇躯不急一震,一抹红霞从脸庞生起,一直蔓延到耳根。柳儿支支吾
吾地道:「龙公子,你,你说什么……」

  龙辉道:「我说我要娶你。」

  「龙公子……」

  柳儿如今已是语不成声,说话结结巴巴的。

  龙辉望了她一眼,苦笑说道:「是我唐突了。我一个负罪之人,又是一无所
有,却是没有资格说这话,是我痴想了。」

  柳儿的眼眶猛地涌出晶莹泪花,摇头道:「不是这样子的,公子乃龙王爷转
世,他日必定能一鸣惊人,柳儿残花败柳之躯,又岂能高攀公子。能听到公子这
番话,柳儿已是死而无憾。」

  龙辉苦笑道:「什么龙王爷转世,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今后的路在那里,我龙
家的血海深仇也不知何时得报。说不定我下半辈子就在这孤岛度过了。」

  柳儿道:「龙公子若老说此等丧气话,柳儿可真看不上你哩。」

  龙辉微微一愣,笑道:「柳儿,难道你同意了?」

  柳儿低下小脑袋,捏着衣角道:「人家可没说。」

  龙辉「呵呵」一笑,猛地将她涌拥入怀中,笑道:「但你也没反对,我就当
你默认了。」

  柳儿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浑身酥软,使不出半点气力,乖巧将脸蛋靠在龙
辉胸膛,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两人耳鬓相磨,情火暗生。

  龙辉在柳儿耳垂上亲了一口,并在她耳边细声低语道:「柳儿,这些天我想
死你了,给我好吗?」

  柳儿微楞道:「在,在这里?」

  龙辉双手抚向她挺拔的双峰,将其握在手中,道:「但我想在这里要,你愿
意给我吗?」

  柳儿双峰落入龙辉的掌握,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口流遍全身,神智开始有些
不清,便点头道:「你这冤家真是个磨人精,人家便依了你啦。」

  龙辉一听不由喜出望外,伸手要去解柳儿的腰带,柳儿忙制止他道:「不要
脱人家衣服,待会我还得替小姐准备热水洗澡呢。」

  龙辉笑道:「不脱衣服,我们如何欢好?」

  柳儿笑道:「总之这事由你想法子。」

  龙辉会心一笑道:「我还不信活人还会给尿憋死,柳儿,先给我含一含。」

  说罢解开腰带,露出充血的龙枪。

  柳儿俯下身子,张开樱唇,便一口将巨龟纳入口中。

  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口技着实高明,朱唇含弄,香舌舔洗,贝齿轻啃,爽得
龙辉不住地倒吸冷气,身子不禁倚在灶台之上,放松身子享受柳儿的口舌服务。

  柳儿替龙辉含弄了一阵子,自己下体已是一片温湿,蜜穴竟不受控制地泛出
丝丝粘液。

  只见这小丫头抬起头来,双目如水般望着龙辉,腻声道:「好公子,柳儿也
很想要了,给我好么?」

  龙辉「哈哈」一笑,将她身子翻转过来,伏在灶台上,伸手便在那圆润的翘
臀上捏了一把:「好了,我这就来满足你。」说罢将柳儿的裙子向上一掀,再将
她的外裤亵裤一同拔下,露出雪白圆润的玉臀,两瓣丰美的臀肉中央是一摸鲜嫩
的细缝,还不时地往外溢着蜜汁。龙辉将龙枪放在了蜜穴外研磨了一阵,腰肢一
沉,只听「噗」的一声,阳根应声破开俏丫头的玉门。

  「好粗啊,好公子,你入得柳儿好深!」柳儿俏首一扬,发出欢愉的娇吟。
龙辉一手按在饱满的臀肉上,一手探至柳儿胸口,隔着衣服握住了一颗高耸的奶
子,不停地在美人体内冲杀。

  「柳儿小穴好紧啊。」

  「坏公子,你好狠心啊,尽顶人家的花心……那很嫩的……恩……啊……想
要了柳儿的性命吗?」

  一时间,柴房内充斥暖暖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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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神龙祀嬛

  崔蝶等了好一阵子,都未见柳儿回来,不由心生疑惑,便亲自前往柴房一探
究竟,崔蝶的耳力何等高明,距离柴房还有一百多步便已经听到柴房能传出阵阵
叫人血脉勃发的呢喃声。

  崔蝶暗咬银牙,低声骂道:「这不要脸的小蹄子,这么快就又跟那小子姘上
了。」

  崔蝶本想走开,但那阵阵娇柔的声音不住地钻进耳朵,犹如一根根的羽毛不
停地在心窝中挠动,本来轻快的脚步竟变得有些迟缓,俏脸上顿时浮现出淡淡的
红霞,更是增添几分艳丽。

  崔蝶「啐」了一声,压下心中绮念,转身便走,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龙
辉那低沉的声音:「柳儿,我跟你姑爷比,谁更厉害。」

  崔蝶心中一阵恼怒:「不要脸的臭小子,竟敢拿邵庭来开玩笑。」

  就在崔蝶火冒三丈想将两人揪出之时,便听到柳儿娇柔的喘息声:「公子,
你的棒儿比我家姑爷的大,比他的长……恩……轻点……你这狠心郎,杵死人家
了……」

  崔蝶的耳根一阵发热,心中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骚货,这种事也说得出
口。」

  神使鬼差之下,崔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柴房门前,只听见里边的声音越发清
晰,除了柳儿的呻吟还有两人肌肤相贴的肉帛声,甚至连交合产生的声音也隐隐
可闻。

  崔蝶犹如置身于烘炉般,浑身燥热难当,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崔蝶不禁双腿
发麻。

  就在秦素雅与龙辉分别之际,两人在房内进行了一场盘缠大战,当时崔蝶无
意经过两人的房间,听闻房内传出异响,暗中一探,竟是叫她羞愧难当。

  崔蝶本想扭头便走,谁知龙辉正把秦素雅杀得丢盔弃甲,娇声求饶,崔蝶竟
做出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驻足窥探。

  当时两人的肉搏已经接近尾声,崔蝶只是看了一会便离去了,但是当日的情
景却深深地刻在自己脑海里,每当午夜梦回,崔蝶总会觉得身体犹如万只蚂蚁在
啃咬,难以入睡。

  即便睡着,总会梦见自己被男子轻薄爱抚,崔蝶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只能隔
三差五地找龙辉过招,以武学来转移注意力。

  谁知那日竟被那混个小子借机轻薄,还用自己丰满的双乳夹住那根羞人的东
西,即使韩邵庭也未曾这般对待自己。

  崔蝶从那之后已是芳心凌乱,寝食难安。

  崔蝶暗道:「姓龙的欺我太甚,今日定要将你……」

  究竟要把龙辉怎么样,崔蝶心中也没个注意,在门外徘徊了许久,突然房门
后有传来一声高昂的娇吟:「啊……饶命啊……柳儿不行了,龙公子你就好心放
过我吧。」

  崔蝶忖道:「这小妮子以往与邵庭耍乐子的时候也没见她这般软弱,我倒不
信这混小子这般神勇。」

  于是凑到门缝朝里看去,只见柳儿上身趴在灶台上,裙子被掀起,撅着浑圆
的翘臀,含羞带娇地承受着龙辉的抽插。

  龙辉胯下那根巨龙竟毫不客气地在柳儿宝蛤中冲杀,蛤口被撑开的变作薄薄
一层,肉棒涨满绷紧了整个花房。

  随着龙辉的每次深入,柳儿浑身雪肌便会绷紧,玉肤冒起一阵可爱的鸡皮疙
瘩。

  崔蝶曾多次与柳儿伺候丈夫,深知这丫头的生理反应,韩邵庭只要一刺中她
的花心,柳儿便会浑身绷紧,冒起鸡皮疙瘩,其姿态十分销魂妩媚,也令的韩邵
庭每次都要将柳儿肏出这种姿态方肯罢休,使得崔蝶也吃了好几回干醋,所幸韩
邵庭并非每次都能成功,久而久之也不再计较这些。

  此刻的柳儿被龙辉肏的芳魂飞散,香魄离体,而且仔细一看,龙辉胯下的龙
枪始终为全根莫入柳儿体内,每次都会有一小半截龙枪徘徊在玉门关外。

  以往两次,崔蝶都是心慌意乱,并未看清龙辉的本钱,如今仔细一看竟吓得
她差点没叫出声来。

  「好,好大……柳儿她怎么承受得起……」

  崔蝶捂住嘴巴忖道:「邵庭也没他这般尺寸。」

  想到这里,崔蝶暗自「呸」了一声:「崔蝶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尽想这些龌
龊之事。」

  想起亡夫,崔蝶已经冷静下来,吐了口浊气,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柴房内
的这对小鸳鸯。

  翌日清晨,风忘尘早早便来拜访,崔蝶率众迎接。

  风忘尘与崔蝶寒暄几句后便询问龙辉的去处,崔蝶命下人将龙辉请出。

  风忘尘一见到龙辉仿佛见到宝物般,两眼放光。

  「龙公子您可算出来了。」

  风忘尘为龙辉介绍道:「这位姑娘乃拜龙殿的望月使者。」

  龙辉只见一名身材高挑,轻纱蒙面的女子朝着自己行了万福道:「小女子望
月,奉神龙祀嬛之命特来邀请公子到拜龙殿做客。」

  她声音低沉且略带沙哑,既不像楚婉冰那般清脆甜美、也不似秦素雅那般温
柔典雅、亦不如崔蝶那般成熟妩媚,但却带着一股神秘而又端庄的气息,叫人难
以拒绝。

  龙辉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也不做过多考
虑,点头答应。

  四匹纯白的高头大马,黑亮刚木制成的车身上包裹着柔软的宝蓝绒缎,蓬顶
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而在车篷四周悬挂这一圈水晶风铃,走一路叮当
一路,犹如欢唱着歌曲般清脆悦耳。

  龙辉坐在车厢内,暗中咋舌。

  车厢里更是豪华异常,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花草皆为金叶,宝石,花心。

  「望月使者,这辆马车如此的奢华,我看即便是中土的皇帝的马车也不过如
此。」龙辉叹道。

  与龙辉同坐一个车厢的望月,淡然道:「由于过于仓促准备不足,望月还担
心怠慢贵宾。听了公子这一席话,望月算是放下心中大石。」

  贵宾,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成为盘龙圣脉的贵宾?龙辉暗中自嘲。

  对面的望月虽是轻纱掩面,但是柳眉入鬓,睫毛修长,一双眼眸更是晶莹亮
丽,灵性十足,叫人对面纱后的庐山真面目充满着期待与渴望,有种将面纱掀开
的冲动。

  马车在一对骑兵的护送下来到一座山峰之下。

  此山巍峨耸立,深入云霄,远远的望去竟有如一条冲天而起的巨龙,张牙舞
爪,威风八面,这便是盘龙圣脉的中心+神龙峰。

  马车顺着人工开凿的山道缓缓驶入神龙峰,山道蜿蜒盘旋而上,每隔一段距
离便会有一个关卡,防守严密,再加上神龙峰地势险要,可谓是易守难攻。

  拜龙殿建造在神龙峰的最高处,马车难以到达,马车到达指定地点后,望月
领着龙辉登上神龙峰之巅。

  顺着人工开凿的石阶而上,龙辉只觉得周围尽是云雾蒙蒙,不是有凌烈山风
吹过,而石阶则是一直蔓延到云海深处。

  行走于石阶之上,龙辉竟产生了一种无边无际的错觉。

  只听望月说道:「这条石阶暗布奇门迷阵,若无人引路,来者只会不断地在
石阶中徘徊,进退两难,既到不了拜龙殿,也出不去,到最后只能活活累死、饿
死。」

  龙辉忖道:「好毒辣的阵法,不知道拜龙殿内还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有望月使者带路,龙辉很快便走到石阶尽头,虽然已经做好准备,龙辉还是
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一座金碧辉煌的漂亮宫殿坐落在眼前!白玉为墙,黑金铺路,一路过去,每
隔半里,则竖立着一个高一丈的火架,紫色的火焰跳动着,诡异的氛围展露无遗
了。

  只见宫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丝帐
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最使人不可思议的是那晶莹透彻的柱子,里边竟镶着云龙腾空的图案,显然
是用极为高明的手法雕刻上去望月领着龙辉缓缓步入正殿,只见高台中央立着一
个人,虽身着幽蓝长袍却难掩其婀娜体态,显然是名女子,她也与望月一般轻纱
蒙面,难难以看清其真面目,但一双眸子竟是晶莹碧蓝,却如同深邃的海水,正
所谓:一寸明眸扬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望月朝那名女子施礼道:「祀嬛,望月不负所托,已将龙公子请到。」

  「辛苦你了,望月,你暂且退下吧。」

  只听见祀嬛开口道,虽是说话,但龙辉感觉到她的声音虚无缥缈,叫人捉摸
不透。

  「龙公子,吾乃拜龙殿之神龙祀嬛,欢迎你来到盘龙圣脉。」

  龙辉只觉的眼前之人似真似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突然一道蓝光射来,龙
辉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却发觉身子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异常,随即便看到一只雪
白如玉的手掌朝自己胸口拍来。

  「难道她要取我性命?」

  只觉得一股犹如海涛般雄厚的力量从这纤细的手掌中传来,龙辉浑身筋骨又
被撕裂般,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口腔。

  「你若不想死便拿出真本事来。」

  祀嬛淡然道,其语气依旧冷漠无比,毫无感情。

  说话间,再催三分内力,怒浪狂涛般的真气冲入龙辉体内。

  龙辉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之人,猛吸一口气,从丹
田内抽出真气硬抗祀嬛内力,无奈龙辉的修为始终有限,这祀嬛的内力修为似乎
犹在崔蝶之上,不消片刻,龙辉的真气便被对方压倒。

  「你就这点能耐吗,太令我失望了!」

  祀嬛眼中浮现一丝杀机,再提五分元功,掌心吐劲,只听轰的一声龙辉口吐
朱红,应声倒地,鲜血将其衣襟染成触目惊心的朱红。

  祀嬛望着躺在地上的龙辉喃喃自语道:「难道他不是先祖预言之人,哎,罢
了……」

  突然,龙辉胸口金光闪烁,一道金芒从龙辉怀中窜出,祀嬛定睛一看,只见
一张透明丝绢悬浮于半空之上,发出夺目金光。

  祀嬛惊叫道:「九霄真卷!」

  「岂有此理,竟敢暗算我。」

  龙辉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暴喝一声:「妖妇纳命来!」

  挥掌朝祀嬛劈去。

  祀嬛挥掌挡格,玉掌尽化涛涛巨浪、万里海涛,势将龙辉淹没。

  反观龙辉发出那令群蛟拜服的长啸,其威势犹如怒雷狂风,于此同时龙辉掌
劲犹如龙腾四海,任你惊涛骇浪,也得乖乖臣服。

  「龙吟?」

  祀嬛心神一震,掌势竟受影响,声势已弱三分。

  两掌相击,发出震天巨响,只见真龙入海,浪涛止息。

  祀嬛连退数步,雪白的额头泛出滴滴汗珠,而龙辉却稳如泰山,屹立不动。

  抢占上了风后,龙辉也不乘势追击,因为他对那张悬浮在半空的丝绢十分好
奇,而那位祀嬛仿佛认得这张丝绢。

  「妖妇,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是出来吧。」

  龙辉警惕地看着祀嬛,在他看来这女人处处透着诡异,而且内力之深厚犹在
崔蝶之上,自己刚才只是一时发威,谁知道这「龙吟之音」下次还管不管用,毕
竟自己的武功失灵时不灵。

  祀嬛朝前走了几步,微微提起裙裾,竟双膝及地朝龙辉跪下,道:「第三十
四代神龙祀嬛玉无痕拜见龙主。」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龙辉宁可这女人拿刀拿剑指着自己,现在他也不知道该
如何是好。

  玉无痕道:「无痕前日接到蛟龙传讯,得知真龙回归,为求验证,无痕才斗
胆冒犯,请龙主降罪。」

  龙辉摇头道:「你究竟说什么,我不是什么龙主,更不是什么真龙。」

  玉无痕道:「不会错的,您就是龙圣脉十万子民等待多年的真龙之主。您若
不是龙主,为何荒海之内的数百条蛟龙对你毕恭毕敬,而且也只有真龙之血方能
激发这张九霄真卷。」

  自从拿到那张古怪丝绢后,在自己身上就发生了一连串不可思议之事,先是
灵光乍现,文采爆发,接着是吸纳他人功力,最耐人寻味的是,伤势迅速恢复。

  龙辉吞了吞唾沫道:「祀嬛,你说那张丝绢叫做什么名堂?」

  玉无痕望着发出金光的丝绢道:「此乃九霄真卷,为盘龙圣脉六部高手武功
术法的基础,六部神通皆源于此真卷。」

  龙辉奇道:「既然是如此重宝,为何会流落中原,还落在我的手上?」

  玉无痕道:「九霄真卷共有九张丝绢,龙主手中的这张丝绢应该三百年前被
竹虚子带到中原的。」

  这时,龙辉想起竹虚子的事情,便开口问道:「对了,当年竹虚子究竟在盘
龙圣脉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无痕低首道:「当年竹虚子漂洋过海,进入荒海,当时的神龙祀嬛预言此
人与盘龙圣脉莫大机缘,特令蛟龙将其引入盘龙圣脉。与竹虚子见面后,老祀嬛
得知他为除中土魔教之乱,特出海寻找破解『藏玄冥功』之法,于是赠予他一张
九霄真卷,并明言三百年后,此真卷可为盘龙圣脉带回真龙圣主。竹虚子得到九
霄真卷后,顿悟大道,创出了天穹妙法。」

  这一段前尘旧事着实叫龙辉惊讶不已,脑子里还是乱成一团:「我是那什么
真龙圣主?开什么玩笑……」

  玉无痕继续道:「龙主,您若不信请随属下一行,到时候您便会知道事情原
委。」

  龙辉吞了吞唾沫忖道:「这个女人若要害我,只需在殿中埋伏几百刀斧手便
可,没必要搞这些又跪又拜的把戏,且与她看个究竟。」

  「好,前边带路吧。」

  既然对方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龙辉也无需客气,简单明了说道。

  「是!且待属下替龙主收下九霄真卷,便为龙主引路。」

  只见玉无痕手捏莲花妙指,对准悬空的九霄真卷一阵比划,刷地一下,那张
丝绢便落入她手中。

  玉无痕双手捧住九霄真卷,恭恭敬敬地送到龙辉面前:「龙主请收下。」

  龙辉也不客气,随手接下。

  两人穿过后殿,来到一个古朴巍峨的楼阁前。

  玉无痕素手按在沉重厚实的大门上,只见她暗提真元,掌心吐劲,一道蓝光
顿时布满整个大门。

  卡卡卡……随着金属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那扇大门缓缓打开,龙辉不由对
这女子多了几分佩服,这扇门少说也有千斤之重,且看她举重若轻,随手一按便
将其推开,这份功力恐怕不逊于当初追杀自己的持法明王。

  「龙主,请随属下来。」

  步入阁楼,四周一片漆黑。

  「嚓!」

  火光跳跃,突然光芒大作,龙辉定睛一看,只见四周石墙上挂满了橘红色的
琉璃灯盏,将阁楼内部照得犹如白昼,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的光滑石壁,在火光
映射下闪闪发亮,同时又为室内再增几分亮光,偌大的石室只在中央摆着一张桌
子。

  玉无痕指着桌子说道:「龙主,桌子上的便是剩下的八张九霄真卷,请您过
目。」

  龙辉凑过一看,只见桌子中央摆着一个玉盒,揭开盒盖一看,玉盒之内竟放
着八张丝绢,其质地花纹与龙辉手上的一般无异。

  龙辉暗自称奇,不禁问道:「玉祀嬛,你说九霄真卷乃六部共修之典籍,只
是上边的并未记载着任何文字,你们是如何修炼?」

  玉无痕道:「回龙主,九霄真卷乃龙主当年以天外玄晶打炼而成,九张丝绢
皆有灵性,需要特殊功法催动才能显现文字。」

  说罢拿起一张,输入真元,只见丝绢顿时金光大作,金光之中浮现出上千数
万的文字龙辉看得是目瞪口呆。

  龙辉道:「你老说是我写下这部九霄真卷,但我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玉无痕道:「这些不要紧,只要龙主重修神功,记忆便会逐渐恢复。」

  龙辉一愣,问道:「修炼神功?我也可以修炼这九霄真卷?」

  龙辉心中一阵窃喜,一部天穹妙法便引来正邪多方争夺,谁知道这部神功却
是源于九霄真卷,这九霄真卷乃天穹妙法之根源,其神通绝对在天穹妙法之上,
若练成此等绝学,定可手刃仇人。

  玉无痕摇头道:「非也,九霄真卷只是龙主当年为我等凡人所创之典籍,并
非龙主真正神通。」

  龙辉的心头一阵狂跳,忖道:「难道九霄真卷还不是盘龙圣脉最厉害的神功
吗?」

  龙辉也是确切的感受过九霄真卷的威力了,当初若非带着那张丝绢,恐怕自
己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由的问道:「九霄真卷究竟是何等秘法,祀嬛可否告
之?」

  玉无痕点头道:「九霄真卷分为『海、冰、破、神、炎、雷、灭、清、风』
九卷,每一卷都有不凡威能。属下修炼的是海之卷与神之卷,所以属下之真元内
气可化作怒海之威,而神之卷记载的是玄妙术法,修炼者可与天地山河沟通,其
神识上达九天,下抵黄泉。而竹虚子带走的那张丝绢则是破之卷,专破天下武功
及法术的……」

  龙辉道:「那这破之卷岂非其他八部真卷的克星?」

  玉无痕笑道:「非也,九部真卷相生相克的,并不存在谁克谁,谁破谁的说
法,决定胜负还是是修炼者本身,按照常理,水克火,但是一场滔天巨火又岂是
一小瓶水能扑灭的。竹虚子只是从破之卷中领悟破除『藏玄冥功』的法门,而且
九霄真卷并非死板的秘籍,它所记载的是三千大道,不同的人修炼则有不同的领
悟,那怕是修炼同一卷,也会有不同的效果。」

  玉无痕滔滔不绝地为龙辉讲述九霄真卷之特点,听得龙辉很不得马上就学习
了。


             第七回  武天书

  讲了将近一个时辰,龙辉将九霄真卷及六部了解了个大概,龙辉问道:「既
然这部九霄真卷如此厉害,祀嬛为何还要将其摆在这么一个明显的地方?不怕歹
人惦记吗?」

  玉无痕笑道:「且不说神龙峰的重重护卫,单凭通入拜龙殿的那段石阶也不
是谁都能走的,还不论其他暗藏的阵法机关。」

  龙辉暗自点头,这拜龙殿处处透着诡异,单凭那段石阶已非常人可通过,若
非望月使者带路,自己能不能走到半山腰还是个问题呢。

  玉无痕继续款款道来:「而且龙主当年便允许盘龙圣脉子民随意翻阅九霄真
卷,正所谓大道无涯,能者吾之。每年六部都会在九城之内挑选资质不俗的子民
到六部修炼,这些在六部进修之民,都有机会翻阅九霄真卷,只是能练出真本事
的人并不多。」

  换做其他人,还不得将自己的绝技藏得牢牢地,那会这么大方给人看,龙辉
不禁佩服这龙主的胸襟气度,叹道:「这位龙主好大的气魄,着实叫人佩服。」

  玉无痕笑道:「您就是龙主啊,何必佩服呢。」

  龙辉顿时哭笑不得,这是谁跟谁啊,但是也不过多纠缠于这个问题,问道: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炼者九霄真卷?」

  玉无痕不禁的哑然失笑道:「龙主,您就是这真卷的创始人啊,您又何必修
炼呢?而且属下也说过,九霄真卷也是龙主小部分神通,您真正的神通都刻在墙
上。」

  「什么,在墙上?」

  龙辉顿时大吃一惊,立即朝石墙看去,只见石墙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玉无痕点头说道:「龙主将一身神通尽数写于石墙之上,让先祖们参悟,只
是无奈龙主的神通大道过于深奥,先祖们穷其毕生之力也未能领悟半分,所以龙
主才写下九霄真卷供先祖们修炼,数百年来,能修炼九霄真卷之人亦算是天资聪
慧,但却无一人能参透石壁上之大道神通。」

  龙辉听得膛目结舌,暗道:「我前世真这么厉害吗?怎么我今生被人打得像
只丧家犬一般,四处逃窜。」

  随着玉无痕左一句龙主,右一句龙主,龙辉也渐渐代入这龙主的身份。

  龙辉望着那光溜溜的石墙道:「这上面什么都没有,我该如何修炼?」

  玉无痕摇头道:「非也,石壁上写满了许多符号,要凑近看才看的清楚。不
过数百年来无人能看懂这些古怪符号。」

  龙辉凑近一看果真写着许多符号,但由于反光,若不靠近难以看清,古怪异
常,不禁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像鬼画符一般。」

  玉无痕道:「此乃洪荒古篆,深奥难懂,着数百年来众人穷尽人力物力,也
只能只能破译三成,而且这三成文字,也是深奥难解,毫无章法。」

  问了也是白问,龙辉一阵苦闷,忖道:「我是不是应该先从九霄真卷开始修
炼?」

  眼睛不由自主地撇向玉盒。

  玉无痕仿佛看出他的心思,说道:「您若真是真龙之主,定能参透石墙的秘
密,到时盘龙圣脉十万子民便向您朝拜,若不是的话……」

  语气中竟带上几分威胁,意思很明确,你若真是龙主,自然能练成石墙上的
神功,要是你是西贝货,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了。

  龙辉欲哭无泪道:「我从来我说我自己是什么龙主,是你们赶鸭子上架,说
我是龙主的,还对我又跪又拜的,到最后竟然翻脸不认人,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
还快!」

  玉无痕叹道:「无痕身为神龙祀嬛,若是错认了龙主的话,我也无颜活在世
上。」

  龙辉心中骂道:「他娘的,这女人真是个疯子。我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
事,不但家破人亡,还遇上这么一摊子莫名其妙的事!」

  就当龙辉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回头一看那扇石门顿时关
闭,只听见门外传入玉无痕的声音:「属下不打扰龙主练功,先行告退,待龙主
练就神功之后,定能破开石门,到时属下再向龙主负荆请罪。」

  龙辉走到石门前,使出龙吟之音,挥掌拍门。

  这一掌少说也可将一根铁柱拍断,但打在石门却犹如蝼蚁撼树,而且石门还
将劲力反弹,震得龙辉差点没吐血。

  玉无痕把他关在石室内,意思十分明确,你若真是龙主,就能练成神功破门
而出,若不是,那你就活活困死在里边吧。

  龙辉暗骂道:「贼婆娘,怎的如此奸诈。」

  骂归骂,气归气,龙辉毕竟也经历过不少风浪,比起当初被困在地牢,如今
这个明亮无比的石室真可以说是天堂了。

  龙辉静下心来,仔细查看四周石墙。

  在火光的映照下,石壁犹如一面大镜子,晶莹透亮,豪光晃得使人睁不开眼
睛,龙辉盯着石壁看了半天,眼睛都被照得发酸,依旧毫无半点收获,不由气苦
道:「这是什么神功秘籍,照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龙辉揉了揉眼睛,稍微休息一下继续「面壁」。

  若不是惨遭剧变,龙辉也不会在短短数月时间内养成这般隐忍的性子,换做
以前的他早就踹墙骂娘了。

  龙辉不断地在四周的石壁上摸索观察,试图找出一丝线索,不知过了多久,
龙辉累的腰酸背疼,暗道:「这明显是坑人,一面光溜溜的石墙,还说有什么神
功,还不如学九霄真卷来的痛快。」

  想到九霄真卷,龙辉拍了自己脑袋一把,骂道:「真是笨,九霄真卷不就在
桌子上吗?只要朝上面抹上我的鲜血便可激发真卷。这都没想到,真是糊涂到顶
了。」

  于是走到了桌案前,正想咬破手指,以血引出口诀,谁知发现桌案上空无一
物,想必是被玉无痕顺手带走了。

  虽失去九霄真卷,但龙辉却又想到另一个法子:「我的鲜血可以激发九霄真
卷,说不定也能令石墙生出反应。」

  于是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石墙上,但依旧毫无反应,龙辉再咬破舌尖,一
口鲜血喷在墙上,等了半响,石墙依旧未有变化。

  已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早上连早饭都没吃便被送到这拜龙殿,龙辉只觉得
又困又饿,所幸不再追求,倒头便睡,迷上眼睛觉得四周光亮刺眼,叫人十分难
受,一气之下便将石室的灯火尽数扑灭,反正怀里有个火折子,睡醒再点灯。

  龙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梦中似乎看到只剩残砖破瓦的龙家大院,想哭
却有哭不出来;景物一转,竟看到楚婉冰笑靥如花地望着自己,想伸手去捉,却
都差之毫厘;就在自己想高声呼喊时,又看到秦素雅身披凤冠霞帔,与一男子牵
着手拜堂,自己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总之梦境不断变化,看到柳儿悲苦的哭泣,看到崔蝶那羞恼的眼神……龙辉
大叫一声,惊醒过来,这才发觉一切皆是梦,此刻却已经浑身是汗,不断地喘着
粗气。

  「血海深仇未能报、红颜之约不能赴,我算什么男人。」

  龙辉只觉得万念俱灰:「那祀嬛还说我是什么真龙之主,我算什么龙,充其
量也就一条可怜虫,当日若是死在地牢说不定还能得个痛快。」

  他兴味索然,叹了口气,躺在地上,迷迷糊糊间,忽见室中似有一团微光,
时隐时现。

  龙辉当是眼花,揉眼再瞧,只见那团微光依旧闪烁不定。

  再细瞧时,发觉那团极淡的微光竟似来自石壁。

  龙辉摸黑走到石壁前,果见淡淡的光芒自染血的石壁透出,若非在此极黑极
暗之处,绝难发现。

  仔细一看亮光汇成一连串文字。

  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无极任我游。

  真法妙道封神路,龙啸寰宇震苍穹。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首豪情万千,傲气十足的诗号,其书法既凌烈刚强,却
又轻柔飘逸,有着一股包容天地之气息。

  「好诗!」

  龙辉暗赞一声,接着继续往下读。

  「吾玄天真龙,舍弃毕生修为,遁入轮回,以为求大道,弥留之际,以毕生
所悟着武天书,传于六部,无奈无人能悟,故将其精简,传下九霄真卷,予后
人习之。武天书,大道无穷,神通无边,从何起,从何止,变化万千,只在一
念。得之止戈为武则天下太平,或兵戈征伐则伏尸百万,皆一任在心。心术不正
者,无缘窥其奥义,唯大德大智之人,方能窥其真谛。」

  龙辉忖道:「这就是我前世?不过还真够高明的,首先要以鲜血涂抹,再置
身黑暗观看墙壁,方可窥破其中奥妙。若非有大智慧、大胸襟之人,还真不能看
透石墙的秘密。」

  数百年来,岛上众人都陷入破译这古怪文字的死胡同里,也就是所谓的「文
字障」。

  这些洪荒古的篆深奥难懂,即使在白昼众人犹恐看得不够真切,决不会在黑
暗中观察,这些年来也有人想过用鲜血涂抹石墙,但也只是在光亮中观察石墙变
化,所以数百年来,始终无人窥探出武天书之奥妙。

  当年的玄天真龙忖想日后倘若有人既能破除「文字障」,又能瞧破「黑暗涂
血」的奥妙,必是胸怀豁达的聪明人,武天书落入此辈人手中,也不枉费自己
一片苦心。

  龙辉继续往下读:「吾转世之身若能重返故乡,须重修武天书,方可恢复
昔日神通,大道圆满之日,便是天命归属之时。」

  「什么天命?我当年究竟说什么胡话?」

  龙辉此刻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便是这玄天真龙转世:「当年我究竟受什么刺激
了,明明已经修成通天之大能,竟跑去受什么轮回之苦。」

  虽是满肚牢骚,但龙辉还是耐住性子看下去。

  武天书记载了许多惊世骇俗的神通大能,不但有武功、法术,还囊括了行
兵布阵、天文地理,医卜星相,甚至连种植养蚕等民生技法都包涵其中。

  武天书所包含之智慧太过于庞大,龙辉只挑选了武功和法术的部分研习,
这这武功法术先是分门别类,随着往下研习,龙辉竟发现武功也好,法术也好到
了,最后都脱去其原本之面貌,除去其枷锁,万法归一,直截了当地阐述天地大
道之奥妙。

  释家修佛,道家养生,儒门练气,还有世间无数修炼方法都是为了探求天地
之奥义,而武功和法术也只是探求大道的一种手段,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武天书到了最后将其精义归结为十章五篇,十章分别是:锻骨、练肉、养
气、化血、凝精、洗髓、万兵、论武、无相、御天,而前六章则是强化体魄,锻
炼心神的基本功法,后面四章则是威力无穷的神通玄功;五篇分别是:五行、阴
阳、霹雳、虚空、宇宙,这五篇将囊括天地玄机,苍穹大能,只要能将其领悟十
之一二,便可拥有盖世神威。

  看着这无穷无尽的天地奥义,龙辉竟不知不觉地痴了,浑然不知身处何处,
忘却了疲惫、饥饿。

  位于神龙峰的议事堂内,六部主事共聚一堂。

  「祀嬛,不知哪位公子情况如何?」

  一名身着青灰色长袍的男子问道。

  此人便是天机院院主东方鲁。

  玉无痕道:「龙公子已经在化龙阁闭关,假以时日定能出关。」

  「祀嬛,你就这样草率地认为哪个外人便是真龙之主?」

  一位身着金甲黑绒,外型魁武威仪的男子道:「单凭昔日仙舞祀嬛的一个预
言,无痕祀嬛便认定此子乃吾等之主,未免太过草率了。」

  风忘尘道:「武魁座,请注意你之言词。」

  那名魁梧男子笑道:「智流座,你一向皆以冷静果决着称,为何宁可相信一
些虚无缥缈的预言,也不肯理性地分析一下呢。」

  玉无痕微微一愣,忖道:「太武司一直都有有凌驾六部之上的野心,凌霄必
会趁此机会刁难,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早便出手了。」

  武魁座凌霄傲然道:「本座虽是狂言,但也并无道理,单凭一个无据可凭的
预言便要求盘龙圣脉的十万子民向一个外人跪拜,此时过于草率。」

  玉无痕道:「那龙公子身上之血可令群蛟臣服,还能激发九霄真卷,此等异
象武魁座要如何解释呢?」

  凌霄淡然道:「祀嬛此言差异,这种种异象皆无人亲眼目睹。」

  玉无痕寒声道:「找如此意思,武魁座是指我信口雌黄,捏造谎言了?」

  凌霄道:「祀嬛暂且息怒,本座意思是蛟龙拜服之景,祀嬛也是与蛟龙沟通
得知,并非亲眼目睹,实在难以叫人信服啊。」

  神罚院主事木天青道:「祀嬛,武魁座所言甚是有理,如此草率认定一个外
人为盘龙圣主,不单六部众人,就连民众也不会接受。民意难为啊。」

  民生院主事农敬云也道:「我也跟武魁座意见一致。」

  「东方鲁赞同凌首座的意见。」

  天机、民生、神罚三院主事此刻也纷纷应和,六部之中虽已拜龙殿为首,但
啊此刻除了风忘尘还站在拜龙殿这边外,而本来的盟友东方鲁竟也倒过太武司那
边。

  其余三部都与太武司连成一线,四对二,高下立判。

  按照盘龙圣脉律法,六部共议,少数服从多数,此时的结果已非玉无痕可逆
转了。

  凌霄说道:「现在四部不同意龙辉乃真龙转世,所以我提议先暂时将此人扣
押,查明了来历后再从长计议,至于与他同来的中原人,也派兵监视,限制其活
动。」

  风忘尘掏出一枚雕着五爪金龙的令牌道:「木院主,按照律法,只要出示盘
龙岭便可推翻此次会议之决策。」

  木天青愣了愣道:「按照律法,手持盘龙令之人可以将六部之决策推翻,要
求三日后重开会议,但此令牌只能使用一次,风首座可考虑清楚要动用这仅存的
盘龙令?」

  盘龙令不但可以推翻六部决策,还是一面免死金牌,无论犯了多大罪过,只
要手持盘龙令便可免除死罪。

  风忘尘的先祖由于曾立下大功,所以玄天真龙曾赐予其一枚盘龙令。

  这令牌十分珍贵,而且只能用一次,所以五百年来从未有人动用过。

  凌霄脸色一沉,本来此次六部共议可以借机打压拜龙殿和文策司,谁知竟被
风忘尘用这枚令牌挽回败局。

  农敬云道:「既然风首座动用了盘龙令,吾等也只好推翻此次决议,三日后
重开六部共议吧。」

  「那就暂且散会吧,三天后六部重议。」

  玉无痕暗舒一口气,虽然未必能挽回败局,但起码多了三天的缓冲时间。

  「且慢!」

  娇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来,只见一身段婀娜之女子仪态万千地缓步走入议事
堂。

  身旁是一名手持龙头杖白发老妪。

  玉无痕娇躯顿时一僵,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虽带着面纱,但其他人都
能感觉到这神龙祀嬛似乎已经微张檀口,已然失态。

  再仔细一看,走入大堂之女子,众人也不禁吃了一惊。

  玉无痕毕竟身为神龙祀嬛,眨眼间即恢复常态,冷冷地道:「你还没死?」

  「我的好师妹,你还活蹦乱跳,姐姐我怎么舍得先走一步呢。」

  那女子娇笑道,只见她年约二十三四岁,身着淡碧色衣裙,肤若凝脂,粉面
桃腮,体态优雅,与玉无痕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不同,此女散发着一股子的媚
态,毫无做作,浑然天成。

  玉无痕冷道:「我没你这师姐,当日你修炼邪法,师父已将你逐出师门。」

  那名白发老妪道:「无痕祀嬛,三年前的林碧柔一案尚存许多疑点,此刻老
身希望能重审此案。」

  木天青满脸怒容道:「三年前林碧柔杀害数十名孩童,以其精血修炼邪法,
此事证据确凿,此案乃由本院主亲自审批定案,万长老可要注意自身言辞。而且
此女此刻应该关押在噬魂崖,为何大摇大摆地走入议事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木院主虽刚正不阿、明察秋毫,但也难免落入小人算
计。」

  林碧柔说话间眼睛撇向玉无痕:「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师妹。」

  二女在大堂中针锋相对,毫不示弱,而风忘尘则有股不祥预感:「林碧柔竟
离开噬魂崖,而且万长老还跟随她闯入议事堂,六部主事中竟有好几个人对此丝
毫不觉惊讶,恐怕早有预谋。」

  风忘尘朝众人瞥了一眼,思忖道:「凌霄虽是镇静,但他此刻眉头微皱,看
起来略带几分不悦,莫非他对此并不知情。东方鲁和农敬云二人神态自若,恐怕
他们早已知情,就算未与之合谋,也不会干涉。」

  「当年的林碧柔残杀孩童一案已是证据确凿,她此刻旧事重提,想必有备而
来,听她的语气似乎要把此案诬陷给无痕祀嬛。木天青执掌神罚院二十多年,从
未出现过冤案,她此刻要想翻案便是挑战木天青的权威,木天青绝不会允许此事
发生。」

  风忘尘道:「林姑娘,你本是戴罪之身,本该关押在噬魂崖噬魂崖,你却逃
出牢狱,请问木院主,逃狱之罪应受和惩处?」

  木天青冷然道:「死罪!」

  林碧柔笑道:「风首座,妾身根本无罪,至于当年残杀孩童的真正凶手,无
痕祀嬛心里比我还清楚。」

  风忘尘道:「林姑娘请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此刻犯了逃狱之罪,此乃死罪,
而且你居然还当着六部主事直面诬陷无痕祀嬛,更是罪加一等。」

  林碧柔道:「风首座,妾身自知死罪难逃,但临死前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万长老道:「既然如今六部主事都共聚一堂,那大可再来一次六部共议,决
定是否重审林碧柔一案。」

  一直不说话的东方鲁道:「万长老的提议甚佳,于其这般争论下去,倒不如
再行一次六部共议,鄙人赞同重审此案。」

  农敬云也点头说道:「民生院也同意,东方院主的提议。农某也同意重审此
案。」

  玉无痕闭目道:「证据确凿,无需再审。」

  木天青冷哼道:「本人相信吾当初之判断,林碧柔有罪!」

  凌霄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优哉游哉地道:「太武司就此事不发表任何
意见。」

  此时二对二,打成平手,只要风忘尘开口反对,林碧柔便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风忘尘开口之际,万长老冷笑了一声道:「风忘尘,你不配参与六部共
议,你的决策毫无效力。」

  风忘尘冷笑道:「万长老,风某身为智流座,即使你身为拜龙殿大长老容不
得你这般无礼冒犯。」

  万长老冷笑道:「少跟我摆官威,你所犯之罪,足够让你千刀万剐。」

  万长老朝着门外大喝一声:「把她给我押上来!」

  话音方落只见两名武士押解着一披头散发的女子走进来,风忘尘浑身尤遭电
击,猛然一震。

  被押解之人竟是望月!


             第八回  六部惊变

  「望月!」

  玉无痕猛然站起身来,怒喝道:「大胆,竟敢冒犯奉龙使者,万玄姬,你好
大的胆子!」

  玉无痕大怒之下直呼万长老之名讳。

  万长老毫无惧色,「嘿嘿」道:「祀嬛暂息雷霆之怒,您这位奉龙使者可是
犯了淫邪不贞之罪!」

  玉无痕眼中透着熊熊怒火,说道:「万长老,你这话可要有凭证啊,不然的
话,别怪本祀嬛不客气。」

  说话间玉无痕身上泛起淡淡蓝光,可见已然动了杀机。

  万长老将望月右手的衣袖掀起,露出一截欺雪压霜的藕臂,只见上边洁白无
尘,毫无瑕疵。

  玉无痕见状娇躯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一双美目尽是绝望之色。

  「望月,本长老问你,你的守宫砂去哪了!」

  万长老冷笑道。

  在拜龙殿的任职之人,无论男女皆不能妄动情爱之心,一旦失去童贞,必遭
重惩,一律处死。

  望月定投低头不语,惨然道:「望月治罪,请祀嬛处罚。」

  万长老道:「望月你犯的可是死罪,当你若能说出奸夫是谁,本长老可做主
饶你一命。」

  望月凄然一笑说道:「奉龙使者失贞,本乃死罪,望月无话可说,请祀嬛成
全。」

  玉无痕紧握双拳,指甲已然陷入肉中,鲜血不住从手心流出,只在一瞬间,
玉无痕做出决定。

  「望月身为奉龙使者,却知法犯法,犯下淫邪之行,玉无痕以第三十四代神
龙祀嬛之名义定你死罪!」

  话音方落,玉无痕衣裙无风而动,怒涛真气透体而出,只见她玉手飞扬,一
掌拍向望月面门。

  「手下留人!」

  一只手臂挡在望月跟前,硬生生地架住玉无痕雄厚掌力。

  「这一切与望月无关,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放过望月吧。」

  风忘尘挡在望月身前凛然无畏道。

  玉无痕不可思议地道:「竟然是你,不可能……」

  本是最可靠的盟友,如今竟犯下不可弥补之罪过,玉无痕浑身一阵冰凉。

  望月泪水猛地涌了出来,颤声道:「你为何要出来……你这是何苦呢!」

  风忘尘一字一句地说道:「若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丧命,我,办不到。」

  「哼,死到临头还在卿卿我我,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可真够缠绵的!」

  万长老将龙头杖猛地往地面一插,一股庞大真气席卷全场。

  风忘尘怒喝一声:「风某今日誓死要护望月周全!万玄姬,我倒要看看你如
何取我二人性命!」

  万长老怒提真元,方圆十丈之内的气温顿降,一根龙头杖大开大合劈向风忘
尘。

  「好个冰之卷,风某候教了!」

  风忘尘双掌化作绵绵风势,掌势飘忽不定,以柔制刚,正是风之卷威能。

  风者,无形无相,可刚可柔;冰者,水汽凝滞,冻人骨血。

  两个人武功同出一脉,但却各有威能,万长老虽根基雄厚,但风忘尘功法精
妙,一时之间两人竟成僵持之局。

  风忘尘自知久战不利,霎时饱提内元,化清风为利刃,无形之刃以分金裂石
之势劈向万长老。

  只见万长老从容不迫,双手紧握龙头杖,舞得滴水不露,寒气随即而发,在
其身边铸成一道冰墙,尽挡风中利刃。

  「无知小子,老身之根基远胜于你,还不束手就擒!」

  万长老怒喝一声,龙头杖化作或作一条冰龙,张牙舞爪地朝风忘尘扑去。

  玉无痕脸色一变,她认得此招乃万长老攻守一体的绝技……玄冰孕龙,这条
冰龙攻时可将敌人撕成碎片,守时可盘踞在万长老身边,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风忘尘长笑一声道:「区区玄冰孕龙何足道哉,看我如何破之!」

  话音方落,双手在胸口划圆,四周的空气顿时停止流动,只见其窥准冰龙来
势,两手搭在冰龙双角,气沉丹田,两臂虚引,冰龙竟调转龙头扑向万长老。

  「糟糕!」

  万长老暗叫一声,再提元功,寒气又再次凝成冰龙,只是这条冰龙是采取守
势,盘踞在她周围。

  两条冰龙轰然相撞,顿时碎成无数冰片,向四处飞散。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万长老的绝技应声而破,此刻她口角溢血,白发凌乱,
好不狼狈。

  万长老败退,东方鲁、农敬云、木天青同时出手,三道掌劲分上中下三路袭
向风忘尘。

  风忘尘再出绝技,双臂抡圆,掌势化作绵绵柔风,荡开三人之攻势。

  「走!」

  风忘尘一掌将两名武士劈开,拉起望月便要趁机冲出议事堂。

  一道魁梧雄壮的身影毅然挡在风忘尘面前,拦路主任赫然是……武魁座,凌
霄。

  「为你身后之人束手吧,风忘尘。」

  凌霄语气平淡,仿佛在跟老朋友聊天,毫无剑拔弩张之气息。

  风忘尘凌然道:「为了望月,我誓死血战!」

  话音方落,突感一个温暖的小手握住了自己手掌,回头一看只见望月美目含
泪,一张俏脸宜嗔宜喜,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望月浅浅淡笑道:「风郎,听到你这句话,月儿已不枉此生了。」

  风忘尘笑道:「即使生不能同床,死亦可同穴,得此红颜知己,我风忘尘此
生无憾。」

  望月伸手抹了抹眼泪道:「风浪,你去吧,若你先走一步,记得在黄泉路上
等月儿一会,别走太快好么?」

  四目相对,温情柔肠,两人丝毫不顾身处绝境,只求能多看爱人一眼。

  万长老气得头上青筋暴涨,若非有伤在身,短时间内难以提元运气,否则早
就一个龙头杖扫过去了。

  林碧柔笑吟吟道:「师妹,你的属下丝毫不顾拜龙殿之威严,大庭广众下跟
汉子打情骂俏。你这位神龙祀嬛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

  玉无痕脸色一寒,这林碧柔明显要托她下水,逼她对付风忘尘。

  一时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玉无痕顿时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凌霄叹道:「正所谓天道无情,天道无私,天道无亲,一名智者要无情无私
无义,方可算无遗策,长胜不败。风兄你身为智流座,执掌文策司,今日为何还
看不透,坠入这无边情海之中。真是可惜啊,可惜啊!」

  连说几声可惜,凌霄身子忽然一晃,凭空在原地消失。

  风忘尘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凭借本能
反应,对着左侧便是一掌。

  掌心相贴,风忘尘顿感一股灼热气流冲入自己体内,心中已是明了,此乃炎
之卷的神通。

  风忘尘不禁暗叫不妙:「想不到短短数年时间,凌霄的武功竟精进至此,当
年的炎火之气如今已蜕变为炎阳真元。」

  风助火势,风忘尘的烈风真气只会助长炎阳真元,在纠缠下去,不小片刻自
己便会被烧成一堆灰炭,当机立断,散去烈风真气,任由炎阳真元攻进体内。

  就在炎阳真元将要爆发之际,风忘尘体内的真气由刚烈化轻柔,风劲缓缓流
动,形成一个漩涡,如抽茧剥丝般地将炎阳真元化整为零,使之随着漩涡而动,
火光电石之际,风忘尘逆转漩涡旋转的方向,将攻入体内的炎阳真元顺着风势送
出。

  风助火势,火盛风生。

  风火二气相辅相成,或作一道火焰龙卷风反攻凌霄。

  凌霄闷哼一声,脸色突然一阵酡红,被逼退数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说道:
「好个以风引气,竟能转化对手的攻击,不过使用如此极端之功法,你恐怕也不
好受吧。」

  只在几句话的时间,凌霄竟已恢复常态,风忘尘那极端之招似乎并未奏效。

  只见凌霄,身上泛起一股赤红,除此之外隐隐可见雷鸣电光。

  风忘尘脸色一沉,道:「我差点忘记了,你是出祀嬛外可以修炼两张真卷之
人。」

  凌霄说道:「风兄记性不差,凌某这些年来将炎之卷与雷之卷融合成一套功
法,还请风兄指教。」

  风忘尘也不啰嗦,挥手打出数十道风刃,不求能击败凌霄,只为拖延时间。

  凌霄已看出他的想法,那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上前,便是一记重拳。

  拳势刚强霸道,以简破繁,只是一击便将数十道风刃击碎。

  重拳直逼中宫,风忘尘双手虚引,化出柔风气团,将重拳团团包裹,岂知,
凌霄这一拳不但蕴含着灼热炎气,还带着霸道雷劲,风忘尘只觉得血液仿佛被烘
干一般,而且浑身一阵麻痹,显然是雷劲所致。

  只是一霎那间的迟疑,却是一生的失败。

  风忘尘胸口遭受重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风郎!」

  望月娇呼一声,也不顾实力的差距,悍然对上武魁座。

  只听玉无痕一声娇喝:「大胆望月,还不给我住手!」

  指法如电,连点望月数门大穴。

  望月之觉浑身一软,真气竟无以为续,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倒地之前看到风
忘尘那惨白的脸庞,泪水不禁再次模糊了双眼。

  万长老冷哼了一声:「无痕祀嬛,你出手可真是时候啊。」她明知道玉无痕
出手纯粹是为了从凌霄手中保住望月性命,但无凭无据难以刁难玉无痕,故而说
了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以示心中不满。玉无痕冷冷道:「望月犯下淫戒,证据确
凿,押回拜龙殿候审。」

  万长老说道:「无痕祀嬛,你座下奉龙使者竟发下如此重罪,你也脱不了干
系,老身会召开长老会,讨论你是否还有资格继续担任祀嬛一职。」

  玉无痕冷道:「那本祀嬛就等待长老会的决议了。但大长老带着一些不三不
四的人闯入议事堂,打断六部共议,不知您又犯了哪条律法呢?」

  木天青接口道:「六部共议,除了六部主事外,其余人等在无传召的情况下
闯入议事堂,男子则受三十大板,女子则施夹棍之刑。」

  玉无痕道:「已然如此,万长老还有林师姐,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万长老脸色一沉,厉声道:「玉无痕,这笔账老身暂且记下,我看你还能嚣
张多久!」

  最后决定是三天后重新讨论关于如何处置龙辉等人以及林碧柔一案,而风忘
尘私通奉龙使者,被关入牢狱,望月被押回拜龙殿听候长老会的处置,至于万长
老和林碧柔则施以夹棍之刑,林碧柔身份仍是囚犯,重新关入噬魂崖。

  话说崔蝶一行人等在张贵的引导下,来到的了集市进行买卖,当地居民虽从
中土迁徙过来,但悬于孤岛之外,虽可自给自足,但由于盘龙圣脉气候与中原有
异,所以丝绸与茶叶并非是上品,所以对于丝绸茶叶之物品,众人还是十分渴望
的。

  由于奇货可居,不出三天,破浪号上的货物就被抢购一口,崔韩两家也是大
赚一笔,随即崔蝶命人购买当地之特产,其中有种天香檀木的木料十分奇特,以
其制成的木盒,可保水果蔬菜肉类等食物长期不腐,得此异物,崔蝶更命人大肆
购入瓜果蔬菜大米高粱的农作物,盘龙圣脉的植物异于中土,农作物有种奇特的
清香,回到中土后必定大受欢迎。

  除此之外,崔蝶还购买了珍珠、珊瑚等贵重的珠宝,只等返回中原再大赚一
笔。

  崔成与韩云飞清点其货物,两人脸都笑开了,心里美滋滋的只想着回去后如
何花费这笔巨款。

  崔蝶却是一脸凝重,龙辉已经离开十多日了,每次向风忘尘打探其消息,风
忘尘都以各种借口推脱,或者转移话题,若非见此人对自己一行人等十分热情,
处处照顾,崔蝶恐怕早就翻脸。

  「那臭小子这么久还未回来,莫非已经惨遭不测了。」

  崔蝶眉头紧锁,她本该十分厌恶龙辉的,但此刻却不免为其担忧。

  柳儿为崔蝶奉上一杯热茶,道:「小姐,您这些天为了生意的事到处奔波,
也十分辛苦了,柳儿熬了杯安神茶,您趁热喝了早些歇息吧。」

  崔蝶叹道:「柳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给你找个婆家了!」

  哐当一声,瓷杯摔碎在地,柳儿猛地一把跪下,抽泣道:「小姐,柳儿不要
离开你,柳儿谁也不嫁,只要在小姐身边伺候您一辈子。」

  崔蝶在她脸上拍了拍道:「说什么傻话,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难
道想一辈子赖在我身边吗?」

  柳儿哭道:「小姐您是不是嫌弃柳儿了,柳儿那做的不好,我今后一定改,
只求小姐不要将我赶走!」

  崔蝶叹道:「柳儿你从小便伺候我,你的心灵手巧,细心体贴,我看那龙公
子天生异禀,他日并非池中之物,你若是跟了他今后定可享尽荣1326;富
贵。」

  「小姐,柳儿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

  「不想要荣华富贵,但是想要龙公子。」

  崔蝶似笑非笑地道:「你这小妮子,一听到龙公子,脸蛋都红了,一幅春心
荡漾的模样还想瞒我。」

  柳儿的俏脸羞红,低着臻首玩弄衣角,崔蝶笑道:「好了,你这丫头心里想
什么我早就一清二楚,虽然他是素雅妹子的意中人,但素雅妹子也是通情达理之
人,不会为难你的。」

  突然崔蝶脸色一沉,对柳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朗声道:「何方朋友深夜造
访,为何不现身一叙。」

  说话间玉手一挥,一股红云涌向窗口,啪啦一声,整个窗台被打得粉碎,但
窗外却空无一人。

  崔蝶脸色凝重,叹了一声道:「高手,盘龙圣脉果真卧虎藏龙。」

  然而窗外的地板上竟硬生生地刻着几个小字,崔蝶一看,不由脸色大变。

  「盘龙生变,小心戒备!」

  盘龙圣脉共分为九座城池,以九大龙子命名,分别是囚牛、睚眦、嘲风、蒲
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等九城。

  而这天的夜里,一道黑影闪入嘲风城的一座庄园,其身法高超,绝非一般毛
贼。

  只见黑影蹑手蹑脚地走至一间屋子前,发出几声猫叫声。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娇笑:「哪来的偷腥贼猫,还不快给我滚开!」

  黑影笑道:「贼猫儿不是来偷腥的,是专程来偷香窃玉的。」

  「呸,你这冤家,真是缠人,罢了,你进来吧。」

  屋内的女子娇声道。

  黑影如奉圣旨,推门而入,屋内点着十多盏灯,将内屋映得宛如白昼。

  借着灯光,终于看清黑影的真面目,竟是……天机院主东方鲁。

  只见一丽人仰卧在榻,秀发披枕,身着薄纱睡袍,胸口掩着一个粉红色的丝
绸抹胸,遮掩着胸乳娇躯,而酥胸以上,肩膀双臂全然外露,肌肤似脂如雪,说
不出诱惑迷人,动人心魄。

  竟是本应被关押在噬魂崖的林碧柔。

  林碧柔掩嘴媚笑道:「你这人方才在议事堂上连看也不看人家一眼,现在怎
的如此猴急?」

  东方鲁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说道:「方才不是为了正事吗,若不小心可要被人
看穿了。」

  林碧柔道:「说得比唱得好听,哪知道你会不会成功后一把被人家踹开。」

  东方鲁将她拥入怀里,在她桃腮上香了一口,笑道:「说什么胡话呢,我又
怎么舍得我的心肝宝贝。」

  林碧柔「呸」道:「少来,我可不是你什么心肝宝贝,你心中最想的是凌驾
于六部之上,做皇帝。」

  东方鲁伸手握住林碧柔一只丰满的奶子,笑道:「我做了皇帝,你就做皇后
好不好!」

  林碧柔只觉得胸口一阵酥麻,「嘤咛」一声道:「你少哄我,你就不怕你家
里的那个母老虎吗?」

  东方鲁说道:「良辰美景不要提这些败兴之事,事成之后,我定把那母老虎
给休了,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对了今天帮你除去风忘尘一个大敌,你该怎么谢
我?」

  说罢便凑上前去,脑袋揍前,嘴唇印上她樱唇。

  林碧柔秋波流媚,娇笑说道:「你这冤家,就是嘴馋,也罢,就在便宜你一
回。」

  当即微启朱唇,香舌轻吐,送进他口中。

  东方鲁如获至宝,忙将其纳入口腔,只觉口中之物芬芳无比,香滑可口,啖
之留芬,越吃越见滋味。

  两人越吻越是剧烈,东方鲁再也忍不住,伸手滑过圆润的香肩,探进林碧柔
抹胸内,将那饱满的玉乳一把握住,只觉得乳肉光滑肥腻,着实诱人,掌心还可
感受到乳头在慢慢地变硬,东方鲁越摸越喜欢,手掌不由加上几分力道,在与乳
上抓了一把,只听林碧柔忽在他口腔呻吟一声,双臂搂得他更紧,牢牢箍住他头
颈。

  「骚蹄子。」

  东方鲁笑骂一声,另一只手已然探知林碧柔双腿之间,手指隔着薄纱睡袍在
玉壶上不断拨动,不消片刻,玉壶已然温湿,手指带上几分粘稠。

  东方鲁里尝着芬芳,一手里把握着美乳,一手扣弄蜜穴,不由欲火焚烧,胯
间巨物倏然暴挺,紧紧抵着美人的玉腿,道:「碧柔妹子,把衣服出去好吗?」

  林碧柔媚眼迷离,「嗯」声道:「你说怎么便怎么吧,碧柔今夜随你处置,
不用问我。」

  说罢又再凑上双唇,火剌剌的亲吻起来。

  东方鲁笑说道:「什么今夜任我处置,以前你这个小骚货那次不求着叫我肏
你。」

  说话间已将林碧柔拨成了个大白羊。

  林碧柔这幅身子着实美丽,要大该大,要小该小,更难得肌肉细白,吹弹得
破,加上这张闭花羞月的玉容,着实叫人心动。

  东方鲁也脱去身上束缚,现出丈八蛇矛。

  林碧柔探出五指,握住棒身徐徐套动。

  媚笑道:「鲁哥,几日不见,你那行货似乎又粗壮了几分。」

  东方鲁听得是受用无比,笑道:「我这兄弟几日未尝肉味,今日见到你这块
美肉,那会不兴奋。」

  东方鲁给她拿着妙处,机伶伶打了个战栗,浑身畅爽甘美。

  在林碧柔把玩套弄下,那话儿又胀大了几分,露筋抬首,威风凛凛,杀气腾
腾,爽得他直吐气:「好舒服,碧柔妹子,给我用嘴好好含一下。」

  林碧柔娇媚地白了他一样道:「你刚才跟风忘尘打了一架,浑身臭汗,难闻
死了,我才不要。」

  东方鲁将肉棒伸至林碧柔面前,不断抵用龟首在其樱唇上滑动,笑道:「我
的碧柔好妹子,方才我只是触了一掌,身子都没热,风忘尘就被凌霄解决了。」

  林碧柔被他磨得无奈,只得张开檀口将灵龟纳入口腔,伸出三寸丁香为其舔
弄,东方鲁被她那销魂小嘴含弄,身子一阵哆嗦,差些没有激射出来。

  他心知林碧柔的口技的厉害,忙收腹屏气,紧闭精关,但在那张小嘴的吹奏
下,也叫他舒畅快美。

  东方鲁一手扶住林碧柔的臻首,一手按住其肩膀,腰肢缓缓挺动,将林碧柔
的小嘴当做蜜穴抽插,龟首不时地顶在林碧柔的喉头软肉之上,每次触及软肉,
都会让林碧柔鼻息变得沉重异常。

  「凌霄这小子着实厉害,竟能练就两张真卷,今日他虽然与我们联手对付拜
龙殿和文策司,但他始终未表态,恐怕心中另有打算。」

  东方鲁享受着林碧柔的口舌服务道。

  只听见林碧柔那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不必担心,他能练就雷炎两卷,我
那师妹也练成海神两卷,实力不在凌霄之下……让他们两硬碰硬,我们……尽可
坐山观虎斗……」

  林碧柔时而地吐出肉棒,用香舌挑逗龟头马眼,时而将其含入口中,用牙齿
轻轻啃咬棒首。

  「好了,这些事情明天在讨论,今夜咱们好好乐上一乐!」

  东方鲁将肉棒从林碧柔口中抽出,已埋首在她胸前,双手推挤着两只巨乳,
轮番舔吮起来。

  转瞬之间,已见林碧柔「哼唧」连绵,「嘤咛」不绝:「嗯!鲁哥……你弄
得碧柔好舒服,啊!轻一点,不要咬那里,会痛……」

  东方鲁紧紧握住一对美乳,身子徐徐往下吻,直吻到她腿间。

  林碧柔自当明白他的意图,也不待东方鲁说话,已主动把双腿张开,一个粉
嫩鲜艳的妙物全然展陈他眼前。

  东方鲁心中甚是欢喜,他与林碧柔交欢多次,而眼前这蜜穴没有丝毫变色,
依旧是那般粉润鲜嫩,双指按着唇瓣,缓缓往外略分,一团艳红直扑眼来,却见
油光闪润,早已满布春水。

  林碧柔给他剥开妙穴,心中一阵骚动,下体也是一阵酥痒,不禁将修长的玉
腿分得更开,期待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猛觉花穴已被双唇盖住,一吞一吐,阵阵酥美,倏忽间盖顶而来,一时生受
不住,身子接连乱抖,一双玉乳也随之抖出阵阵波浪。

  东方鲁舔拭几回,又觉穴中涌出不少流液,便知她情动,伸出中指寻着穴眼
儿,顺着粘液的湿滑,将指头望里一戳,闻得「滋」一声轻响,已全根没进,旋
即指挖口舔,大肆的猖狂,把个林碧柔弄得乳晃臀摇,玉浆白露,颤悠悠喘个不
停。

  林碧柔虽非情场雏儿,但也经不住东方鲁这般淫娃,顿时娇喘吁吁,连声求
饶:「好哥哥,慢些动手,你要了碧柔的命了……啊……轻点……」

  东方鲁闻言只得罢手,趴回她身上。

  林碧柔用双手箍住了他,气喘吁吁道:「你若再不停手,碧柔可要死给你看
了。」

  东方鲁将铁枪抵住林碧柔湿滑的蜜穴,笑道:「这就受不了啦,待会真刀真
枪干起来,你怎么应付得了?」

  林碧柔伸手向下,五指紧握阳物,温柔地捻弄着:「碧柔当年若非得鲁哥相
救,早就死在噬魂崖了,今日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得将鲁哥伺候好。」

  东方鲁「呵呵」一笑,腰肢向前一探,肉棒在湿滑的汁液辅助之下,连破险
关,直取美人腹地,巨硕浑圆的头儿徐缓渐进,登时让一团温湿包里住。

  「鲁哥,你好狠心啊……一下子就插进去这么多!」

  林碧柔呻吟一声,只觉花房骤然给巨龟一闯,一时美得难以开口,只是怔怔
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待得灵龟挤着柔嫩再推进几寸,胀满的畅悦,险些让她昏晕
过去:「我……我的天,真要死了……」

  东方鲁知道这美人看似娇柔,实则骚劲很大,目前她虽是弱不禁风,一旦缓
过劲来,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于是便趁胜追击,要稳占上风,腰肢一沉,龙枪
猝然再入三分,直抵深宫嫩处。

  林碧柔花心倏地一酸,猛地打个激灵,待得回神,方觉甬道已全然爆满,胀
热难当,浑身快美之处难以言喻。

  「恩,你今天怎的如此的生猛啊,把人魂都给杵碎了……啊……好胀……轻
点……」

  林碧口中虽是求饶,但身子却毫不含糊,丰臀不断向上耸动,一双修长玉腿
箍住东方鲁腰肢,不断应和着男人的抽插。

  两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之间,屋内情浪翻涌,春光四溢……


             第九回  盘龙风云

  三日之后,盘龙圣脉九大城池轰动了……原文策司首座风忘尘勾引奉龙使者
望月定于三日后斩立决,奉龙使者望月因犯下淫戒,失身于人,定于三日后行火
焚之刑,神龙祀嬛玉无痕应治下不严,令拜龙殿蒙羞,九大长老联名罢黜玉无痕
神龙祀嬛之职,拜龙殿一切事物暂予九大长老联合处理。

  就在罢免玉无痕那一天,重开六部共议,文策司由代理首座出席,拜龙殿则
由万长老出席,同时决定两项事物:一、关于龙辉是否是玄天真龙转世;二、林
碧柔一案是否重审。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龙辉被认定为西贝货,六部立即派人前往化龙阁擒拿龙
辉,林碧柔一案发回神罚院重审。

  这天夜里,化龙阁前围满了五百兵士,但他们无论如何推门皆是徒劳。

  「该死!这门这么这么沉重,按照以往,二十个人就可以将它推开了!」一
名军官骂骂咧咧地道。

  「这么久都没把门打开,你们没吃饭吗!」

  木天青皱眉道,他专门负责捕捉龙辉的任务,只是如今费尽全力也没法推开
石门,木天青因为林碧柔一事心情本来就不好,如今连石门都推不开,无疑是火
上浇油。

  「没用的废物,让我来!」

  木天青怒喝一声,运起真气,猛然一掌拍向石门。

  按照以往惯例,只要将九霄真卷的真气击向石门,石门便会自动开启,可是
今天确实纹丝不动,着实叫人怪异。

  木天青惊诧之余,掌上再催三分劲力,可是输出去的内力犹如泥牛入海无消
息。

  「我偏不信这个邪!」

  木天青猛喝一声,内元迅速提升,沛然真气尽数释放,现场顿时吹起煞风,
就连木天青身边的几个士兵都被煞风吹得摇摇晃晃,难以站稳。

  只见木天青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变紫,眉宇间竟隐隐泛起一丝黑气,木天
青只觉胸口闷涨,顿时口吐朱红。

  「院主!」

  众人不由大吃一惊。

  木天青撤回内劲,暗中运气调息,良久才开口说话:「这门有古怪,竟然可
以反弹攻击,留下一百士兵在此守住石门,静观其变。」

  急促而又整齐的脚步声扰乱了宁静的夜晚,五百名士兵将一座庄园围得水泄
不通,正是崔蝶等人落脚之处。

  「凌首座,兄弟们已将庄园包围了!」

  一名军官朝凌霄行礼道:「只带您一声令下,我们便强攻进去,将里边一干
人等尽数擒拿。」

  凌霄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缓缓凝视着前方的庄园淡淡道:「你不觉得奇怪
吗?庄园里居然还亮着灯火。」

  这名军官这才发现,整座庄园灯火通明,照得犹如白昼。

  即便是大户人家也在喜庆节日才会点燃庄内的每一盏灯,这灯光点得十分耐
人寻味。

  凌霄笑道:「这座庄园乃方才的产业,以他的谨慎的性子,若不修上几条地
道,实在对不起他智流座之名,我若没猜错,那些中原人早就从地道逃脱了,摆
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座空城。」

  军官问道:「首座,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凌霄道:「盘龙圣脉孤悬海外,四周有蛟龙守护,他们想逃出去并非易事,
以本座估计他们还在岛上,他们少说也有一百多人,要想做到不留痕迹是不可能
的,传令下去,九大城池严格盘查城内的所有人,另外调动五千军士给我将搜遍
方圆百里内的森林山崖,绝不允许放过一只苍蝇!」

  军令如山,半天之内,整个盘龙圣脉便进入戒严之中,到处可见的巡逻的士
兵,荒野山林不时看到士兵带着猎狗进入,可是两天时间过去,仍是一无所获。

  距离睚眦城二十里的树林中,崔蝶一行人等在此安营休息,此处出海崔蝶手
下皆是崔韩两家的精英,虽然经过蛟龙一役,剩下的人不到一百,但是这些人都
是久经沙场之死士,无论是反映还是隐忍的功夫都在盘龙圣脉的军士之上,这也
难怪,盘龙圣脉孤悬海外,又有蛟龙护岛,五百多年从无战事,这些士兵都只是
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哪能跟崔蝶手下的那帮老兵条子相比。

  崔成喝了一口烧酒笑道:「这盘龙圣脉虽然高手众多,但是这些士兵却嫩得
很,被我们爽得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撞。」

  韩云飞也笑道:「若是换了在中原,不出半天就被人家包饺子了,想不到还
叫我们逍遥了两天。」

  这两天内,崔韩两家武士不断地在树林内布下重重疑阵,爽得追捕的士兵昏
头转向。

  本来当日接到神秘客的警告后,崔成便提议化整为零,将八十多号人分成几
个方向逃窜,但崔蝶当时立即否定,在她看来盘龙圣脉的士兵都嫩得很,根本不
能跟中土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想比,没必要分散力量。

  她手下的八十多号人,各有所长,聚集在一起反而可以发挥到意想不到的效
果,经过两天时间的考验,证明崔蝶是对的。

  但对手若不是这些「嫩兵」,而是中土的士兵,那怕只是一群三流士兵,崔
蝶也不敢将八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因为这目标还是大了点,恐怕不出半天就真的
被人一网打尽。

  崔蝶突然眉头一皱,崔成和韩云飞也同时停止说话,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其
他武士见到三位头领一副凝重的样子,立马屏气凝神,而且每个人都将手按在刀
柄之上,紧盯四周。

  崔成缓缓地将耳朵贴在地上,过了半响,他起身向崔蝶指了指东南和西南两
个方向,并伸出五个手指。

  崔蝶心领神会,崔成的意思是说东南和西南这两个方向有敌人,距离此处还
有五里。

  只见崔蝶朝着东北挥了挥手,众人迅速收拾装备,留下三五个人清理痕迹,
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去。

  崔蝶将秀发扎了个男儿髻,身着一身墨绿武士袍,显得英姿飒爽,而柳儿也
是一身胡服马靴,她虽只是略通武艺,但此刻也丝毫不含糊,步子一点不慢,根
本就无掉队的迹象。

  这一路上崔蝶约束手下,未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与盘龙圣脉的士兵冲突。

  崔蝶手下不少武士,曾多次在暗中碰见落单的士兵,若非崔蝶的命令,恐怕
有他们早要去见阎罗王了。

  韩云飞走到崔蝶身边低声道:「少夫人,我们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兄弟们
带的口粮并不多,最多只能再支持两日了,即使就地取材,我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啊,若不想个办法,迟早会被对方逮住。」

  崔成道:「老韩你就别多心了,你家少夫人自有打算,别说是少夫人,就算
是我崔成也没将这些废物放在眼里,这些废物连个追捕都不会,还没靠近我们五
里之内就被我们知道了,我真不明白他们以前是怎么训练的,看起来个个都是人
高马大的,但做起事来就连中原的三流军营也不如。」

  「这位兄台虽然说话有些刻薄,但却是一针见血说出了事实。盘龙圣脉数百
年来未有战事,士兵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如中原。」

  一把悠扬的声音从林中前方传来,众人虽然惊诧,但却未见慌乱,只见崔蝶
右手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伸出后边三个手指,众武士顿时心领神会,以崔蝶为
中心,摆出了个三角阵势。

  做过木匠活的人都知道,四边方形不如三角形稳固,圆圈虽然符合天道循环
之理,但却缺乏一股锐利之气。

  崔蝶摆下此阵,乃三花破敌阵,是中土军队中一个很平常的阵型,但却适用
于突围战。

  「从容不迫,调节有度,这位姑娘真乃不世之巾帼,更叫人惊叹的是姑娘手
下的战士,杀气内敛,临危不乱。哎,跟姑娘的这些战士一比,我的那帮手下还
真不愧废物二字。」

  一名金甲黑绒,外型魁武威仪男子缓缓从树林走出,来者正是武魁座……凌
霄。

  崔蝶美目透着寒光道:「这周围没有任何埋伏的迹象,你是一个人来的?」

  凌霄笑道:「姑娘所言甚是,我若带着一大票子的人过来,只怕还没接近你
们早就被发觉了,于其带着那帮累赘,倒不如我一个来得痛快。」

  崔蝶淡然道:「这位先生好大的气魄,孤身前来,我方人数虽然不多,但却
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若我等一拥而上,你认为你能生离此地吗?而且我还可以
保证,在你的手下赶来之前,就可以结果你的性命。」

  凌霄说道:「姑娘这些天来未伤我盘龙圣脉一名士兵,处处留有余地,就这
点本座很承你的情,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你们派出一位武功最高强之人与本座单
打独斗,以十招为限,若本座不能在十招内取胜,我便放你们离开盘龙圣脉,如
何?」

  崔蝶冷冷道:「你会这么好心?」

  凌霄道:「姑娘多虑了,你们的实力虽说不能重创我军,但是你们若要拼个
鱼死网破还是绰绰有余的,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伤亡,我们还只用最简答的方
法解决问题。」

  崔蝶也明白目前的处境,看似占尽上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失败是必然的
事情,既然有此机会,即便有诈,崔蝶也要赌上一把。

  崔蝶问道:「你又如何保证你说的话?」

  凌霄道:「本座三岁习武,一生只为追求武道之极致,吾以武人之尊严来保
证。」

  崔蝶道:「这位先生武魄不凡,妾身若在推脱倒显得小气,既然如此请出招
吧。」

  凌霄一挥手,做出一个请进招的架势,看似简单,却浑然天成,毫无一丝破
绽。

  崔蝶神色一敛,莲步轻移,漫不经心,却大藏玄机,与凌霄不同,崔蝶浑身
上下皆是破绽,实则是请君入瓮,后发制人。

  凌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笑道:「姑娘,第一招来了,请接招!」

  只见凌霄五指一张,手掌泛起一团灼热炎气,随手一推竟是一个火球,来势
迅猛,势不可挡。

  崔蝶不慌不慢,玉手朝前一探,掌心浮现赤红气芒,正是烈火真气。

  烈火真气或作一道漩涡,将凌霄的火球包裹,两种属性相同的真气霎时间融
合。

  崔蝶冷哼一声,将凌霄的气劲糅合到火云掌中,更添三分威势。

  凌霄身形一动,竟不退缩,正面对上火云掌,炎阳真元沛然而发。

  灼热至阳之气对撞,方圆十丈之内热浪翻滚,众人如坠烘炉,口干舌燥。

  崔蝶内息运转,火云掌化三分绵力,以柔制刚,凌霄炎阳真元刹那间已是徒
劳无功。

  只见崔蝶掌势回旋,一收一放,使出一路刁钻的擒拿手法……赤练锁筋手。

  这赤练锁筋手虽不如火云掌般攻击力凶猛,但却胜在小巧挪移,一擒一拿间
便可封住敌经脉,断敌筋骨。

  崔蝶左手按在凌霄手肘,右手扣住其脉门,只要一拉一引便可废掉凌霄一条
胳膊,谁知凌霄内息突然转化,一股酸麻刺痛之感从崔蝶手掌传来,已是拿捏不
住凌霄手臂,崔蝶一击不中立即抽身后退,凌霄「哈哈」笑道:「姑娘好厉害的
功夫,再接本座一招吧。」

  只见一道白色光芒自凌霄掌心射出,如光如气,凌空一绕,落向崔蝶头顶。

  崔蝶娇喝一声,手捏兰花指,对准白光便是凌空一指,射出一道烈火真气。

  两道真气轰然相撞,崔蝶的火劲被击得私处飞散,而凌霄的白光发出一声闷
雷般的巨响,随即或作数道气芒,落在地上。

  只见火劲落下之处已是草木皆焚,浓烟袅袅。

  而白芒落下之处却是一片焦黑,如遭雷击。

  崔蝶秀眉一皱:「阁下的内力犹如雷电一般,不知是何绝学?」

  凌霄笑道:「这招源自九霄真卷雷之卷,名曰天罡雷音。」

  崔蝶点头道:「妾身观先生出手夹杂着奔雷之威,天罡雷音这名字起得甚是
贴切,不过,妾身可要提醒先生,如今招已过三,剩下七招,你可有把握击败妾
身?」

  凌霄笑道:「姑娘虽是一介女流,但武艺超群,恐怕就算比起前神龙祀嬛玉
无痕也不逊多让,说实在的,本座却是没把握在剩下七招将姑娘打败。」

  崔蝶微微一愣,她可不认为凌霄是就此认输或者向自己示弱,凌霄其实是想
将自己逼入了绝境,在剩下七招中迫使自己进入最佳状态,所以接下来的才是硬
仗。

  凌霄「哈哈」一笑,脚步向前一跨,所经过之处犹如火焚雷击,竟无一完好
之地。

  面对来势汹汹的武魁座,崔蝶也不再隐藏实力,冰火二气随心而发,两种截
然不同的真气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按照以往崔蝶并无力同时驾驭这两种真气,
但是此次出海后,遇到种种危险与挑战,使得崔蝶借此机缘,突破玄关,练成浑
天冰火决最高境界……冰火交融,阴阳合并。

  崔蝶撮值成刀,劈出一记玄冰刀,刀气凌烈冰寒,横扫千军。

  凌霄性子刚烈,作战之时决不后退,对准玄冰刀便是一拳。

  只听嘣的一声,玄冰刀应声而碎,化作无数晶莹冰片,四散飞溅,谁知冰刀
粉碎之际,竟冒出一股沛然火劲,火劲或作刀气劈向凌霄面门。

  凌霄诧异之余,却已是躲避不及,只能饱提真元,双臂十字交叉于头顶,硬
接火焰刀气。

  「轰隆。」一声,凌霄所站之处尘土飞扬,草木化灰烬。

  待到烟尘散尽,只见凌霄手臂护甲已然或作碎片,两根手臂一片赤红,而他
的毛发也被火劲烘烤的有些发卷焦黄,样子着实狼狈。

  实际上凌霄内部情况更是糟糕,两根手臂此刻气血停滞,冰寒刺骨,但皮肤
确实滚烫火辣,苦不堪言。

  原来火焰刀气内部竟还蕴含这寒冰真气,一招玄冰刀竟是冰中藏火,火中蕴
冰,叫人防不胜防。

  凌霄运起了炎阳真元驱逐体内的寒冰真气,但手臂的火毒却因为炎阳真元更
添五分威势,将凌霄的手臂烤得焦黑一片,但他性子刚毅绝不会露出半丝疼痛之
情。

  「一身两体,姑娘竟练成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功体,但是偏偏又融合得完美无
瑕。」

  凌霄缓缓张嘴说道:「本座着实佩服,剩下六招本座可要出真功夫了,姑娘
可要小心了。」

  崔蝶虽然抢得一招上风,但也心中此人武功不凡,胜负还是未知之数,当即
不再犹豫,纵身抢攻。

  火云掌,玄冰刀两大绝学尽数施展,冰火二气既相辅相成,又相生相克。

  凌霄施展炎雷二卷,功力霸道无匹,威势大开大合。

  凌霄功体霸道,只攻不守,而崔蝶进退有据,刚柔并济,霎时间两人斗得旗
鼓相当,难分高下。

  崔成心中默念:「五、六、七、八……还有两招……」

  突然,破空之声响起,数道箭矢射向交战二人。

  「小姐小心!」

  崔成大声提醒。

  只听见一声闷哼,崔蝶背门已是插着一枚箭矢,脸色苍白。

  而凌霄立即收手伫立原地,满脸怒容地盯着射箭之处,怒喝道:「东方鲁,
谁叫你插手的!」

  林中「嘿嘿」冷笑响起:「本院主见武魁座久战不下,所以便助凌首座一臂
之力。」

  凌霄面色铁青道:「自作主张,本座之事何须你插手!」

  崔蝶此刻面色惨白,冷笑道:「少装模作样,还说什么武人尊严,说白了也
是一个卑鄙小人。」

  崔韩两家武士此刻将崔蝶团团围住,保护在中心位置。

  凌霄的面色由红转白,阴晴不定,一摔衣袖道:「本座没有想他人解释的习
惯,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东方鲁笑道:「凌首座,何必跟这些贼子解释这么多呢,待兄弟将他们一举
擒杀!」

  说罢发出一声尖锐长啸,密林中冒出百来名弓弩手,其弓弩外形与中土弩箭
大不相同。

  崔蝶心中叫苦,自己背后所中之箭想必就是这些弓弩所发,其威力也就比震
天弩稍逊几分,若非有自己已达到冰火圆满境界,此刻早已性命不保。

  「给我杀!」

  东方鲁下令道。

  铺天盖地的箭雨射向崔蝶众人。

  崔韩两家武士挥舞钢刀挡箭,只是无奈对方弓弩威力巨大,不消片刻八十多
名武士已是死伤过半,但仅存的武士好不畏死,以血肉之躯在崔蝶周围铸成一道
长城。

  看着属下一个接一个倒地,崔蝶心如刀绞,好几次想挺身而出,但背门伤势
牵动之下,竟难提半分真力。

  柳儿脸上血色进失,娇躯不住「嗖嗖」发抖,崔蝶惨笑道:「柳儿莫怕,今
日我们主仆二人即便葬身于此也,黄泉路上也可作伴。」

  柳儿含泪点头道:「小姐生柳儿便生,小姐死柳儿也不独活。」

  凌霄怒喝道:「通通给我住手!」

  一众弓弩手闻言停止了射击,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东方鲁。

  东方鲁喝道:「你们属我天机院,我命令你们停住了吗?给我继续射击!」

  凌霄怒道:「东方鲁,六部决策是将这些中原人擒拿,并非击杀。」

  东方鲁也冷笑说道:「没错,当时六部是这样决定的,但是也说过如有反抗
者,就地格杀。方才他们的首领不是跟凌首座您交手了吗,这算不算反抗!」

  凌霄脸色铁青,仰天长笑道:「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便扬声大喝:「众将士听命,班师回营!」

  其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震动云霄,惊林中鸟兽纷纷逃窜。

  凌霄此举明显是要置身事外,将烂摊子交给天机院处理。

  东方鲁面色也是阵红阵白,「嘿嘿」笑道:「凌首座好大的官威,本院主在
此记下了!」

  凌霄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去,本来往这边靠拢的士兵也纷纷后撤,只留下
天机院的百名弓弩手。

  东方鲁的心里无名大作,冷笑道:「中原人,你们别做无谓挣扎,乖乖束手
吧。」

  崔蝶冷笑道:「什么中原人,你们祖先也是中原人,才在海外住了几年就数
典忘祖了,真是不知羞耻。」

  东方鲁一股火气正无处发泄,骂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把他们给我射成
筛子!」

  白张弩箭纷纷举起瞄准众人,突然四周阴风大作,随即浓雾弥散,也只在那
一瞬间的功夫,天机院众人视线受到极大影响,眼前尽是白茫茫的一切。

  东方鲁惊叫道:「神之卷……雾隐咒,玉无痕是你!你竟然敢包庇外贼,你
好大的胆子!」

  一把飘忽不定的女音响起:「东方鲁,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都愣着干什么,快射箭!」

  东方鲁大声叫道。

  弓弩手一瞬间便射出百多箭矢,但射入雾气中的箭矢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
过了半刻钟,雾气散去,崔蝶众人已经消失,只有插在地上的箭矢。

  拜龙殿内,万长老眉头紧锁,她刚从化龙阁回来。

  那张石门变得十分古怪,即使集合九大长老之功力,也难动石门分毫,而且
还将她们九人的真气尽数反弹,九大长老竟有一半人被自己的真气所伤。

  就在她刚坐下没多久便得知玉无痕失踪的消息。

  「化龙阁异常古怪,玉无痕又消失,本应是一帆风顺的事情,如今却变数迭
生。」

  万长老思忖道。

  「大长老……」一名侍女急冲冲地跑进来。万长老脸色一沉,厉声的喝道:
「慌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侍女吓得一个哆嗦,立即瘫坐在地上。

  万长老冷哼道:「没没用的东西,说,有什么事!如果是鸡毛蒜皮的消逝,
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侍女兢兢战战地爬起来道:「方才……神罚院传来消息……说是风忘尘越狱
了……」

  「碰」的一声,茶杯落地,掉了一地碎片。

  「你说什么,风忘尘……越狱了!」

  万长老瞪大了眼睛道:「玉无痕,我也说前些日子,你丝毫不为长老会做一
些准备,只是一味地往牢房里走,我还以为你去找风忘尘出主意,原来你早就料
到你祀嬛之位不保,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帮助风忘尘越狱,好大心计,好大的魄
力,你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万长老不必操心。」

  林碧柔笑吟吟地走进来道:「方才神罚院的人在玉无痕的房间内搜出,炼尸
炉和焚心鼎还有不少孩童骨骸,三年前的血案已经大白天下了。」

  万长老的心中清楚即便玉无痕真是残杀孩童的凶手,以她的能耐,怎么可能
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反常即为妖,虽然这里边疑点众多,万长老也顾不上这些
了,只要能够让玉无痕永无翻身,谁才是真凶已经不重要了。

  「传令下去,三年前玉无痕残杀孩童,证据确凿,如今又放走犯人,罪无可
赦,拜龙殿众弟子皆可将其击杀!」


             第十回  共谋大计

  一名轻纱蒙面的女子在前行走。

  而崔蝶众人紧随其后:「诸位朋友,此处已布下阵法,暂时安全。」

  蒙面女子正是玉无痕,她指着前边的峡谷说道。

  崔蝶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虚弱地道:「多谢姑娘相救,这份情崔蝶记下
了。」

  玉无痕叹道:「诸位遭逢杀劫,其实我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崔蝶眼睛一亮,问道:「姑娘莫非就是神龙祀嬛?」

  玉无痕苦笑说道:「祀嬛之位已经被九大长老给罢免了,姐姐还是叫我无痕
吧。」

  崔成脸色一变,怒道:「什么姐姐,少跟我家小姐套近乎,若非你们我们也
不回搞成这样,我们的兄弟也不会死!」

  想起死去的同伙,崔成心中悲怒莫名,抽出腰刀劈向玉无痕。

  「住手……」

  崔蝶想出声制止,但无奈牵扯背后箭伤,一口气顿时卡在胸口,嗓子发涩。

  玉无痕云袖一挥,丝滑衣袖竟犹如一条铁链般牢牢缠住崔成的钢刀。

  「这位大哥,可否听无痕一眼?」

  玉无痕轻声道:「发展到今日之局面,也并非无痕心中所乐意。」

  崔成的脸色憋得通红,怒喝道:「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要替死去的兄弟报
仇!」

  崔成此言顿时引起残余的众人共鸣,纷纷抽出腰刀,扑向玉无痕。

  「通通给我住手!」

  崔蝶大喝一声道:「你们当我死了是不是!」

  众人闻言立即放下钢刀,崔蝶此刻连咳数声,喷出好几口鲜血,一张如花俏
脸毫无半丝血色,众武士顿时慌了手脚。

  玉无痕见状,一把扶住崔蝶,将掌心按在其背后,缓缓度过一缕真气,在真
气流转之下,崔蝶脸色渐渐好转。

  玉无痕皱眉道:「崔姐姐,你背后箭伤恐怕已经伤及肺叶。」

  柳儿一听,泪水顿时模糊双眼,崔蝶苦笑道:「生死有命,柳儿不用伤心,
若我死了,也好去见邵庭。」

  听闻此言不单是柳儿,崔韩两家武士也不禁眼圈发红,一不时传来「呜咽」
之声。

  玉无痕道:「诸位不用担心,无痕可以医治崔小姐的箭伤。」

  崔成双膝一弯,朝玉无痕跪下,磕头道:「玉姑娘,请你救救我家小姐,只
要您能治好我家小姐,我崔成愿意自刎为刚才之事谢罪。」

  韩云飞也是跪下磕头:「玉姑娘,我老韩也是一介粗人,不懂什么漂亮话,
只要你治好我家少夫人,我这条命你请拿去吧。」

  玉无痕摇头苦笑道:「诸位大哥,请你们先起来,你们若这样,无痕实在没
法医治崔姐姐的伤势,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落脚,好让我可以专
心为崔姐姐医治。」

  崔成点头说道:「玉姑娘说的是,咱们快进了峡谷,为玉姑娘找一个安静之
地。」

  在玉无痕的带领下,众人通过守护阵法进入峡谷,玉无痕与柳儿将崔蝶扶到
一个山洞内,并将崔蝶放置在石床之上。

  玉无痕解开崔蝶衣衫,只见崔蝶右背之上顶着一枚钢钎箭矢,崔蝶虽然自封
穴道止血,但伤口周围已然黑了一拳,明显箭矢淬有剧毒。

  玉无痕不禁失声道:「想不到东方鲁这小人竟动用嗜血箭!」

  崔蝶有气无力问道:「玉姑娘,嗜血箭是何名堂?」

  玉无痕一边用清水洗涤伤口,一边说道:「崔姐姐,这嗜血箭涂有一有种专
门吸食活人精血的剧毒,寻常人只有被擦伤一点皮毛,便会因精血流失而死,若
非姐姐根基雄厚,硬生生顶住此等剧毒,无痕此刻恐怕也无能为力。」

  崔蝶笑道:「听妹妹说话,我似乎命不该绝。」

  柳儿喜道:「是啊,玉小姐,您一定可以治好我家小姐,是吧!」

  玉无痕含笑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两只羊脂玉瓶,道:「小妹这里有两种外
敷药物,一种解毒,一种止血,但待会拔出毒箭的时候,还请姐姐稍作忍耐。」

  崔蝶道:「妹子请动手吧,区区小痛难不倒我。」

  玉无痕也不做废话,素手抓住箭身并发出一道真气,将崔蝶伤口周围的皮肉
逼开,随即素手一扬,毒箭应身而出,同时也带出一簇黑血。

  玉无痕眼明手快,在崔蝶的背门周围连点数个穴道,再依次敷上解毒止血之
药。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功夫,玉无痕已为崔蝶处理完伤口。

  柳儿看了看地上毒箭,不由大惊道:「小姐这毒箭竟布满倒刺,拔箭之时您
痛不痛?」

  崔蝶摇头道:「玉小姐为我用内力逼开伤口附近皮肉,那些倒刺并没有伤到
我。」

  「祀嬛,风忘尘有事相商。」

  洞口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玉无痕道:「风首座稍候,无痕这就出来。」

  洞口之外,崔韩两家武士皆严阵以待,气氛剑拔弩张,众武士面对之人赫然
是风忘尘。

  只见他头发凌乱,脸上尽是瘀伤,已无当日那风度翩翩的样子。

  玉无痕道:「诸位大哥,崔姐姐已无大碍,这位是我的朋友,他若有什么得
罪之处,小妹在此陪个不是了。」

  韩云飞说道:「此人当日诓我等进入盘龙圣脉,若非是如此怎会有今日之局
面。」

  崔成道:「老韩,小姐如今受伤颇重,我们不要在此打扰她休息。此事就暂
且按下吧。」

  韩云飞狠狠瞪了风忘尘一眼,甩袖离开。

  玉无痕道:「风首座,你胸口的伤似乎还未痊愈。」

  风忘尘道:「凌霄能位列武魁座,其武学造诣不可小视,单以武力而论,恐
怕可以说是六部第一人。他这一拳可不容易化解啊。」

  玉无痕点头道:「凌霄性子刚烈,武功也走阳刚路子,无痕也自愧不如。」

  风忘尘道:「若我们能早一步联合崔小姐众人,或许还可与凌霄一斗。可惜
她此刻身受嗜血箭之伤,短时间内无法与人动武。」

  「无痕妹妹,不需担心,我虽不能动武,但对于行军打仗,奇袭斩首之类的
行动还是略懂一二的。」

  只见崔蝶在柳儿搀扶下步出山洞。

  玉无痕惊道:「崔姐姐,你怎么起来了,快快回去休息。」

  崔蝶脸庞嘴唇都白的吓人,但一双眼眸却是炯炯有神,丝毫不减风采。

  崔蝶道:「死后还需长眠生前何必久睡,如今我与一众兄弟都处于生死存亡
之际,若不做好部署,恐怕都得客死异乡。」

  崔蝶实乃非常人,重伤之余还能冷静分析局势,当前盘龙圣脉内讧,自己一
行人等虽是被无辜卷入,但若继续怨天尤人只怕没有一人能活着回到中原。

  崔蝶被玉无痕救走之际便看清此女子与追杀他们的人不和,正所谓敌人的敌
人就是朋友,而且玉无痕也有意与他们联手,当即下定决心与这位前神龙祀嬛结
成同盟。

  崔蝶道:「无痕妹子,我想我们双方有合作的基础。」

  玉无痕道:「崔姐姐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小妹也不矫情,咱们便到山洞内详
谈吧。」

  崔蝶在柳儿搀扶下斜靠在石床之上,崔成与韩云飞也被唤进来一同商议。

  「无痕妹子,还请你仔细说一下当前形势。」

  崔蝶道,她声音十分低沉,毫无中气。

  玉无痕见崔蝶这般状态,不由叹气一声道:「如今盘龙圣脉六部内讧,其中
拜龙殿落入大长老万玄姬手中,天机院与民生院都与之联成一线,只有太武司态
度暧昧。」

  风忘尘接口道:「自我被罢免智流座后,文策司也被换上他们的傀儡,如今
已是四部联手,而神罚院木天青为人刚正不阿,但却有些刚愎自用,当日万玄姬
联合四部之力为一罪人翻案,已是挑战木天青的自尊,至于太武司的凌霄,我与
他自幼相识,此人尚武好战,一直想让太武司成为六部之首,但万玄姬等人声势
浩大,将太武司牢牢压制,恐怕此时他心里也对万玄姬等人十分不满。」

  崔蝶皱眉道:「我曾与此人交手,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但我觉得此人有着武
人的傲骨,行事光明正大,不屑与阴谋算计。对与我们被弓弩手偷袭一事,他的
神情十分愤怒,不似做作他,他是应该不知情的。」

  风忘尘点头道:「对于凌霄来说与一个高手比试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要
打就光明正大地打,绝不会使用一些卑鄙手段。东方鲁出手偷袭已经触及他的底
线,当时虽然没有发作,恐怕日后也不会东方鲁好过。」

  崔蝶道:「风兄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在告诉我们木天青、凌霄二人与我们有
着合作的可能?」

  风忘尘点头道:「然也,如今我与无痕祀嬛都失去手中权力,要斗过万玄姬
等人必须借助神罚院与太武司的势力。」

  玉无痕皱眉道:「木天青虽然不服万玄姬为林碧柔翻案,但在整个盘龙圣脉
看来,我跟风兄你都是大罪人,木天青愿意冒这天下之大不韪来帮助我们吗?再
说那凌霄,此人性格喜怒无常且高傲自负,想说动他也不是易事啊。」

  风忘尘眼中露出一丝异彩道:「任何人都有性格上的缺点,只要将他们的缺
点无限发大便可以抓住机会,说服他们。」

  说罢风忘尘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嘴中喃喃自语道:「即使不能说动他们,
明日我也要去救望月。」

  「今天小姐赏了我五两银子。」

  两名丫鬟捧着吃剩的饭菜走往厨房。

  「看得出来小姐今天心情很好。」

  「可不是吗,以前的小姐除了见到的那位鲁大爷外,那一天给过我们好脸色
看。」

  「今天这位大爷又是什么来头……难道小姐跟他……」

  「嘘,不该说的,就别说。小心你的脑袋……」

  房间内,林碧柔半卧与床榻上,朱唇含笑,姿态慵懒,显得风情万种。

  在她对面坐着一个男子,竟是……民生院院主农敬云。

  林碧柔美目朝农敬云扫了一眼,其眼波如水,叫人心动不已,只听她开口道
来:「农大哥,小妹这里的饭菜可合你口味?」

  农敬云品了口香茶道:「十分美味,只不过碧柔啊,玉无痕失踪,风忘尘越
狱,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林碧柔掩嘴笑道:「哎呀,农大哥,如今四部联手还怕那个失势的祀嬛吗。
再说那个风忘尘,他的小情人可是还在我们手中,若我没猜错他明天一定会来劫
法场,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任他风忘尘智比天高也难有作为。」

  农敬云道:「唯一的变数就是化龙阁内的那个小子,自从他进入化龙阁后,
无论是用炸药炸还是攻城车撞击,那扇门始终不见丝毫损伤。」

  林碧柔道:「农大哥有所不知,传说化龙阁玄天龙主以深海岩石建造而成,
在化龙阁竣工之日,还加入龙主本体的一片龙鳞,别说是凡间水火,就是天雷地
火也难损其分毫。」

  农敬云眉头一皱,道:「化龙阁出现如此异状,前所未见,难道真如玉无痕
所说那般……」

  林碧柔秀眉一扬道:「农大哥,你忒不自信啦,玄天真龙只是从我们先辈流
传下来的一个名字,说不定是古人以讹传讹虚构出来的人物呢。难道我们要为了
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放弃即将到手的一切?」

  农敬云摇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碧柔不必当真。化龙阁已被重兵包
围,就算那小子能顺利出关,也得死无葬身之地。目前还有那些中原人,不知道
东方鲁能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林碧柔笑道:「除了东方院主外,武魁座也出马了,有这位号称六部第一人
出手,那些人就算不全军覆没,也得死伤过半。」

  农敬云喝了口茶道:「碧柔啊,这次替你洗清冤屈,为兄也出了不少力。」

  林碧柔秋波流转道:「农大哥为碧柔所做的一切,碧柔永远不会忘记,农大
哥之恩情,碧柔就算下辈子做牛做马也难以还清。」

  农敬云缓步走到林碧柔跟前,笑道:「碧柔妹子你乃天仙一般的人儿,大哥
我怎么舍得让你做牛做马呢?」

  林碧柔眼眸波光闪动,樱唇娇艳欲滴,道:「农大哥其实碧柔自小便仰慕你
了。」

  农敬云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哦,为兄何德何能,能有此福分?」

  林碧柔幽幽一叹道:「当时碧柔身为拜龙殿弟子,不能对男子动情,所以才
一直对大哥你不假颜色。但是,农大哥,你知不知道,每次碧柔见到你都忍不住
想跟你说上几句话,但我又怕控制不住自己,落得跟现在的望月一个下场。你知
不知道,每次我对你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我心里不知道有多苦……」

  农敬云叹了口气,将林碧柔双手握住,柔声道:「好妹子,你已经被逐出拜
龙殿,你现在是自由之身,即便洗脱冤屈,你也可以不用回去,到时候我们就可
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林碧柔的眼圈一红,将头倚在农敬云怀中,低声道:「农大哥,你对碧柔真
好……」

  温香软玉在怀,农敬云不禁心神荡漾,叹道:「碧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
苦,这三年来,每当想起你被关在噬魂崖,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

  林碧柔抬起螓首,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柔声道:「好了,现在碧柔已经
平安无事了,农大哥你就放心吧。」

  农敬云默然,林碧柔又道:「不过碧柔恨你,自从逃出噬魂崖后,好几次跟
你见面,你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碧柔还以为你这没良心的将人家忘掉了。」

  「我……」

  农敬云登时无语,看来林碧柔确实一语中的,教他难以解辩。

  林碧柔朝他甜甜一笑,玉手轻抚着他的脸,满眼柔情道:「不过看在你为了
帮碧柔洗脱冤屈劳累奔波下,我心里甜丝丝的,我知道农大哥心中还有我,要不
然也不回为了替我翻案如此的劳累,当时我就想,能再看到农大哥我已经很满足
了,那还曾想到你会为了我与木天青那老顽固翻脸。」

  农敬云低下头看着林碧柔那粉嫩娇艳的小脸,不禁情火大动,忍不住在她小
嘴上亲了一亲。

  林碧柔闭起了眼睛,玉唇迎凑,二人立即吻在一处,这一亲吻,犹如江河决
堤,一发不可收拾,只见二人一面疯狂热吻,一面不住在对方身上乱摸,林碧柔
轻声呻吟一下,全无半点推拒,任他为所欲为。

  唇舌交缠,涎液交融,两人吻得是天雷动地火,霹雳震苍穹。

  屋内的场面逐渐的火辣起来,只见农敬云伸出贪婪的右手,探入了林碧柔衣
襟之内,握住一只丰满的奶子,揉捏了起来,林碧柔被他弄得媚眼如丝,娇靥如
火:「坏哥哥,你摸得人家好难受……嗯!你弄得太大力了,别这样扯住人家的
乳头,会痛喔!不……不要弄坏了衣服,你先为我脱去,碧柔再让你慢慢玩,好
么?」

  农敬云闻言松开魔爪,林碧柔白了他一眼,缓缓除去身上衣物,当全身脱得
光溜溜一片,林碧柔再摘下头上的翠钗,三千青丝,随即散了开来,宛如瀑布似
的一泻而下。

  农敬云不禁食指大动,在他看来林碧柔娇娇弱弱的,想不到身材竟是如此完
美,浑身细皮肉白,肌理晶莹粉嫩,尤其胸前的一对豪乳,丰硕而挺拔,即使平
卧在床,也不见一丁点儿下垂,而峰上两点红梅,鲜红娇嫩,衬托着柳腰美腿,
当真让人难以挑剔,自己虽有十多个美貌姬妾,但跟林碧柔一比仿佛都成了乡下
农妇,粗鄙不堪。

  林碧柔赤裸着身子,颤巍巍地挺着一双豪乳替农敬云宽衣,当脱下裤子,一
根硕大坚挺的肉具,早已朝天竖立,气昂昂的,露出猩红的头儿来。

  林碧柔轻声道:「这么粗大的坏东西,碧柔有些害怕……」

  对于一个娇艳美人这样的软语,那个男儿会不兴奋?农敬云此刻已是热血沸
腾,欲火高涨,道:「碧柔,来,让大哥疼你!」

  说罢便低下头去,埋首与一双玉乳之中,只觉得丰美滑腻,乳香扑鼻,张嘴
叼住两粒樱桃,只觉得它们不断地充血变硬。

  林碧柔只觉得双乳瘙痒酥麻,一股情火从乳头慢慢流到整个乳房,随即撒播
全身,双手不由抱住男人,玉指插入其头发之中。

  农敬云嘴唇顺着双峰滑落至平坦的小腹,在那可爱的肚脐上舔了几下,惹得
林碧柔又是一阵娇嗔,随即一口含住鲜嫩的玉壶。

  「恩……农大哥你坏死,专吃碧柔那儿……别用舌头舔了……不要……痒死
了!」

  林碧柔臻首后仰,一双玉腿紧紧夹住农敬云的头。

  农敬云只觉得口齿尽是淫香浪水,抬起头来摸了摸脸上的粘液笑道:「碧柔
妹子,想不到你的水还真多……」

  林碧柔俏脸酡红嗔道:「还不是你这死人头害的。」

  农敬云「嘿嘿」一笑,双手将美人玉腿分开,将龙枪对准蜜穴壶口,借着浪
液润混,一捅到底。

  「哎呀……胀死人了……」

  林碧柔发出一声高昂的呻吟。

  农敬云只觉得肉棒被湿滑的普道紧紧夹住,粉嫩的淫肉不时地研磨,爽得他
几乎没一泻千里。

  农敬云借着男上女下姿势之助力,将肉棒再入三分,赫然顶住美人宝蛤深处
的花房重地,只觉得那柔嫩的花房仿佛生出无尽吸力,一开一合地吮吸龟头。

  林碧柔觉得浑身畅快爽美,这农敬云阳物虽不如东方鲁般粗壮,但却胜在长
度,故而能次次击中靶心,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东方鲁那般充实饱胀的感觉。

  「好深啊……插得好深啊……农大哥……你,你轻些,人家花心都快被你插
坏……」

  便在两人欲念交织,春意无边时,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已被人踢
开,只见东方鲁怒目圆瞪,冲进房间来,指骂道:「好一对狗男女,竟敢在屋里
苟合打撅!」

  东方鲁今日不但被崔蝶等人逃脱,还被凌霄指桑骂魁地羞辱了一番,已经是
肚子火,本想找林碧柔好好乐乐,以便泻火,谁知一来到便看到这对奸夫淫妇姘
在一起,东方鲁双眼喷出杀人的火光。

  「农敬云,你找死!」

  东方鲁怒喝一声,朝着床上的光着屁股的两人便是一掌。

  四周气氛霎时变得凝重无比,有种叫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东方鲁盛怒之下竟使出「灭之卷」的武功--「灭神掌」,一股毁灭的气息
随即发现,掌风所过之处,凳子,桌案尽数化作木屑。

  农敬云推开林碧柔,高喝一声,足划方圆,拂掌向天,顿时四周气氛一松,
纳清1326;之气于一身。

  倏然推出一掌,与东方鲁毁灭万物的气息不同,农敬云这掌有着一种叫人神
清气朗,朝气蓬勃的感觉,仿佛三月春光,朝阳初升。

  正是清之卷招式……清虹贯日。

  两人轰然对掌,震得整间屋子不住颤动,几欲崩塌。

  两个人根基功体皆难分高下,一掌过后,二人身子微微一晃,紧接着再开战
局。

  提元,纳气,拳掌交击。

  霎时间两人交手十多招,虽是未分胜负,但却凶险异常。

  「都给我住手!」

  一声娇喝将两人的注意力唤了回来,只见林碧柔手持匕首抵住自己那白皙的
脖子。

  「你们再打得话,我便死在你们面前!」

  说话间林碧柔匕首竟入肉三分,幼嫩的肌肤顿时渗出丝丝鲜血。

  农敬云忙道:「碧柔妹子,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害自己。」

  东方鲁怒气上头,看着农敬云便觉讨厌,对着他脖子便是一个掌刀,骂道:
「碧柔妹子也是你叫的吗!该死!」

  农敬云也不是省油的灯,沉腰扎马,避过这手刀,冷笑道:「看在碧柔妹子
上我不与你计较。」

  左一句碧柔妹子,右一句碧柔妹子,气得东方鲁肺都快炸了,再提元功,灭
之卷已然凝聚双掌。

  「住手!」

  林碧柔凌然挡在农敬云身前:「你要杀农大哥先杀我!」东方鲁微微一愣,
随即横眉怒目,气得双手发颤,怒道:「碧柔,你竟然护着这个小子,你们做出
这种事,还想我放过他。」

  林碧柔说道:「鲁哥你的心意碧柔尤其会不知,但是农大哥对我也是一往情
深,我既喜欢你,也喜欢农大哥,你们两人,便如我心头的两块肉,都是我的心
肝肉儿,若要我看着你们任何一人受伤害,我宁可让你杀了,来得干净俐落。」

  农敬云给林碧柔挡在身前,趁着着二人说话之际,悄悄伸出右手,取起从林
碧柔头上拔下的玉钗,运起清之卷真气,「嗤」的一声打向东方鲁心坎穴。

  东方鲁猛然的提起真元,使出「灭魔指」,对着玉钗便是凌空一指,波的一
声,玉钗化作碎屑。

  「好你个贼子,竟敢暗算于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说情,我也要将你挫骨扬
灰!」

  东方鲁怒骂道。

  「农某倒要看看你如何将我挫骨扬灰!」

  农敬云不甘示弱地道。

  两人真气透体而出,不断交缠碰撞,形成一团煞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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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 双龙戏凤

  东方鲁、农敬云两人剑拔弩张,怒目相视,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林碧柔又惊又急,噙泪道:「我知你俩都很爱我疼我,但今日的事,全都因
我一人而起,既然你们一定要动手,倒不如我先死在你们面前……」

  话一说完,身子向前一冲,朝煞风扑去,要让煞风将自己绞杀。

  两人顿时大惊,同声大叫:「碧柔,不要!」

  两人猛然收回真气,煞风也随之消散,但林碧柔却依旧被煞风波及,猛地吐
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二人均是大惊,他们都清楚林碧柔三年已被废去一身修为,如今的她也不过
是个普通女子,哪受得住这两大高手的气劲。

  此刻两人动作却十分迅速及默契,东方鲁一手按住林碧柔天灵盖,农敬云双
手抵住林碧柔背门,两人同时输入真气助其推宫过血。

  林碧柔脸色逐渐红润,猛地吐出一口浊气,悠悠睁眼。

  二人见她苏醒了过来,同感放心,东方鲁忙道:「碧柔,你怎地这般冲动,
有话好说,又何须这样!」林碧柔伸出双手,用力抱住他,柔声问道:「鲁哥,
你……你还爱不爱碧柔?」

  东方鲁想也不想,凝望着她道:「当日爱,自从小时候与你一同在化龙阁修
炼我就喜欢上你了……」

  一面说一面轻轻抚摸她发鬓。

  林碧柔道:「我也爱你,虽然我和农大哥哥做了这种事,但我对你的心,始
终没有变过,是真的,你会相信我吗?」

  东方鲁皱眉道:「既然你心中有我,为何还要跟其他男人做这档子事!」

  林碧柔声叹气道:「鲁哥碧柔虽然深爱着你,但我也深爱农大哥,我的心早
就被你们两人给占据了……所以,我才……哎,一女配二夫,我自知对你们不公
平,但又能怎样,难道要把我割成两截,一人一半吗?如果你不能忍受,就一掌
把我杀了,总好过我受这熬煎折磨。」

  农敬云轻轻拍着林碧柔粉背道:「碧柔,我不介意你的心里还有别人,只要
你心里有我,我就很满足了。」

  林碧柔微微一愣,颤声问道:「农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农敬云点头说道:「我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那女人为什么只能跟一个男人
好。」

  东方鲁的脸色微变,思忖道:「这个小子装得如此大度,我若在纠缠下去,
只怕会失了气度,罢了,反正这小荡妇又不是我妻子,就当做跟农敬云分享一下
吧。」

  言念至此,不由得往林碧柔望去,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只见她俏目含情,妩
媚娟丽,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如此一个美人儿,又有谁不为之倾倒。

  东方鲁叹道:「碧柔,既然你心里喜欢,我也不勉强,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
吧。」

  林碧柔欣喜地搂住了东方鲁的脖子奉上香吻,道:「鲁哥谢谢你这样体谅碧
柔。」

  玉手往他的裤裆摸去,只觉肉棒坚挺却黏稠稠的,湿了一大片,立时明白过
来,抬头盯住他,似笑非笑道:「你这人真是的,我来问你,刚才你在外边看了
多久?」

  东方鲁微微一愣,林碧柔继续说道:「你很变态呀,看见人家和男人偷情,
竟然会如此兴奋,湿成这个样子!」

  农敬云暗自好笑道:「东方鲁这厮想不到也如此龌龊,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他
了。」

  随即目光再次的落入林碧柔身上,已见林碧柔一边为田逸清脱衣,一边向他
道:「好了好了,人家知道你憋得难受,这就来好好慰劳你这急色鬼。」

  东方鲁听见她这番淫辞,立时眼红耳赤,淫火攻心,连忙扯掉身上的衣服,
直脱得浑身精光,猴急地一把将她抱住,脑袋一低,嘴巴已盖上她的双唇。

  林碧柔「嘤咛」一声,雪白藕臂如水蛇般缠住打过了脖子,朝他奉上香吻,
送入柔舌,两人立即吻在一块。

  就在林碧柔吻得出神时,娇躯猛地一紧,鼻息加重,原来是农敬云搞的鬼。

  只见他从身后将手伸至林碧柔胸前,握住两颗饱满的奶子,对两粒乳头又掐
又捏的,惹得林碧柔娇嗔不依。

  林碧柔虽与东方鲁吻得入情,但是心中仍是担心冷落农敬云,但见这汉子竟
已对自己动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于是探出一只手握住农敬云的阳物,上下撸
动,她小手柔若无骨,而且动作时轻时重,只是撸了几下竟将农敬云浑身血气凝
聚于下身,爽得农敬云不住张口吸气。

  林碧柔暗自好笑,便对东方鲁道:「鲁哥,方才农大哥还没跟碧柔尽兴,要
不我想先为他弄一弄,可以么?」

  东方鲁道:「正所谓先来后到,既然如此,你就先与农兄耍上一阵子吧。」

  林碧柔嫣然一笑道:「多谢鲁哥成全,你先摸一下碧柔的身子,待会碧柔再
与你欢好。」

  说罢握住东方鲁的手,将其放在自己一只豪乳上,玉手一移,也握紧东方鲁
的玉茎,徐徐缓缓的捋动起来。

  室内两名男子各自握住美人一只丰乳,而美人则同时为两名男子撸动阴茎,
构成一幅淫靡香艳的画境。

  三人胡混了一会,林碧柔轻轻推开东方鲁,离开了他的怀抱,蹲下身来,看
见眼前之物,不由分说一口将之吞入,鼓唇卷舌的吸吮起来。

  东方鲁知道这美人口舌功夫的厉害,一不小心便会被她吸出浓精,于是凝神
提气紧扣精门。

  林碧柔为东方鲁含弄了一阵子,便掉过头去含住农敬云的肉棒,农敬云首次
感受美人唇舌之功,也不禁暗叫销魂。

  林碧柔便如此交替舔弄多时,已见两条巨龙张牙舞爪,怒目讪筋。

  林碧柔对着农敬云微微媚笑,转过身子翘起玉臀,向其分身坐来。

  「哦……」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适的呻吟,农敬云的肉棒已经满满地塞在林碧柔的蜜穴
中,只见美人扭腰耸臀,紧凑的普道吞吐男儿肉棒,湿滑的粘液使之进出无阻,
二人同时享受着销魂美感。

  林碧柔小嘴并未闲着,她不忍冷落东方鲁,于是含住其肉棒。

  东方鲁见美人身后被另一个男人占据,而小嘴却毫不知倦地为自己品箫,如
此淫靡美景叫他再添三分欲火,肉棒瞬间硬如铁铸。

  就在东方鲁浑身舒畅之时,突然感到肉棒孤立无援,睁眼一看,原来是农敬
云将林碧柔抱起,使之坐在他身上,以男下女上,男后女前的姿势操弄。

  林碧柔被身后的农敬云插得高潮迭起,不住地喘着气道:「要死,不忍要死
了……鲁哥碧柔要被农大哥弄死了……」

  一根阳具飞也似的,撞得林碧柔身子乱抖,一对豪乳不停地上下颠荡,波浪
重重,诱人到极点。

  视觉听觉双重的刺激,东方鲁异常兴动,随即凑上前去,握住她一只巨乳用
力搓捏,犹如搓面团似的,弄得形状百出,借着又咬住另一边乳头,大肆吸吮起
来。

  林碧柔如何抵受得住,十根玉指,全插入东方鲁的发中,如泣如诉道:「你
们这两个狠心贼,杀了我好了……这般欺负人家,这回必定快乐死了……啊!」

  东方鲁「嘿嘿」一笑,抬起头,站直身子,将肉棒搁在林碧柔胸口,林碧柔
微微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伸出双手托起玉乳,往内一挤,两只巨乳立时把肉
棒夹住。

  东方鲁给林碧柔双乳一裹,立时爽入心肺,美入骨髓,便即抽动起来,皆因
阳具坚长,每下挺捣,龟头均抵着林碧柔的下巴,林碧柔也不忘将其含住。

  东方鲁棒首被美人口舌含弄,棒身被美人乳肉夹紧,只觉得飘飘欲仙。

  身后的农敬云已经也不是省油的灯,腰肢不住向上挺动,细长的阳具频频入
宫,杀得林碧柔魂飞魄散,娇喘吁吁,在二人夹攻下,不用多久,已把林碧柔弄
淫水滴沥,不停从穴口直淌而出。

  农敬云被阴精一浇,阳具猛地暴涨三分,精关大开,射得林碧柔浑身酥软,
几乎晕死过去。

  农敬云微微平息了一下,轻轻推开林碧柔,道:「东方兄,到你了,碧柔这
身子真是没的说。」

  东方鲁抱起林碧柔,愤然地盯着农敬云,林碧柔见状笑,自是明白原因,双
手忙箍住东方鲁脖子,亲昵道:「鲁哥不要这样嘛,你应承了人家不再计较的,
现在又这个样子。」

  说话间伸手探到他胯间,一握之下,发觉肉棒犹如烧热铁棍,微微的笑道:
「好了,鲁哥看你下边都硬成这个样子,让碧柔好好安慰你吧。」

  于是不由分说,分开双腿,跨坐在东方鲁身前,宝蛤微张,腰臀一沉,便将
整根肉棒吞下。

  东方鲁的肉棒不如农敬云的长,但却胜在粗转,林碧柔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
整根吞下,虽然不能时刻撞击花心,但却有着一股包涨感觉,使得林碧柔充实无
比。

  东方鲁起初还觉得销魂无比,但感觉到棒头被股浓稠温热的液体包裹,随即
明白过来,心中暗骂道:「这个臭小子究竟放了多少进去,真她妈的……」

  东方鲁虽觉得恶心,但看到林碧柔那娇媚无比的模样,下身感受到紧凑的蜜
穴吞吐,实在难忍难熬。

  又想起方才林碧柔的淫荡模样,怒从心起,横了心暗地发誓,今回定要把她
操得半死,要不实在难消心头之气,于是双手搂住其纤腰,肉棒不住向上挺动。

  林碧柔下身一阵充实,正自甘美,骤觉火捧又再一撞,全根尽没,整个宝蛤
立时塞得爆胀,堂堂满满,真个快美难言。

  站在一旁的农敬云把眼看去,立时呆住,随见东方鲁挺起巨棒,露首尽根的
大出大进,把个美人儿干得呻吟大作,不由瞧得淫兴复萌,原本软掉的肉棒,竟
然跳了几跳,又再作怪起来。

  林碧柔给了东方鲁一阵猛攻,浑身无处不美,骚水再次的汹涌如潮,不住地
狂喷,湿滑的浪水竟染湿了林碧柔的下体,就连肛菊也是油光一片,如此淫辰浪
景,农敬云如何能忍,想把肉棒放入美人口中,但此刻林碧柔却已跟东方鲁缠吻
在一起。

  农敬云不禁从身后打量林碧柔,其腰肢盈盈一握,但线条到了臀部却自然地
向两边分开,形成那浑圆的玉臀,暗自赞道:「碧柔真是好身子,腰臀曲线如此
完美。」

  看着林碧柔不住耸动的丰臀,目光随即落臀缝之上,脑中灵光一现,计上心
头。

  林碧柔正没命地在东方鲁身上扭腰晃臀,倏感身后被人压住,随即两片臀瓣
被轻轻剥开,一根火热的肉棒顶在菊花肛穴之上。

  林碧柔急叫道:「农大哥你……你想怎样?那里不行……」

  正要挣扎,却被东方鲁在下牢牢的抱实,半点动弹不得,不依道:「你放开
我,再不放我可要生气了……」

  东方鲁带着报复戏谑的神态道:「碧柔妹子,难得我跟农兄齐聚一堂,就好
好乐上一乐,毕竟你的红丸是我采的,你后边的第一次便送给农兄吧,你不是说
同时深爱我们两个吗,既然如此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林碧柔摇头道:「不行,求求你们不要,快放我起来!啊……好痛……快快
拔出来,真的要死了……」

  就在二人说话间,农敬云已然乘机突进。

  林碧柔只觉得后庭一阵火辣,痛得她眼泪直冒,不禁骂道:「你这个天杀的
狠心鬼,干巴巴就这样捅进去,真想收买人命么!」

  农敬云将林碧柔蜜穴上的浪水抹在后庭,笑呵呵道:「不怕不怕,碧柔妹子
小穴水这么多,大哥抹点上去便不会干了。」

  东方鲁见她痛得珠泪直淌,心中不由一痛,连忙一手箍住她纤腰,一手抹去
她眼下的泪水,亲了一口道:「碧柔妹子,不要哭了,是鲁哥不好,等会我定好
好向你赔不是。」

  农敬云也道:「碧柔妹子,是哥哥不好,我这就拔出来!」林碧柔气苦道:
「插都插进去了,还说什么风凉话,今天便顺了你的意,臭男人,就知道享乐丝
毫不管人家死活!」

  农敬云如奉圣旨,借着淫水润滑,肉棒缓缓抽动。

  起初林碧柔还觉得肛菊痛楚难耐的,但随着后庭渐渐被开垦,竟生出一丝快
感。

  随觉后面那物已全然没进,前后两洞,却被塞得满满得,那股胀爆感可说前
所未有,委实苦乐难辨!便在林碧柔恍惚之间,忽觉两根肉棒同时发动,双手不
得不抱紧身下的男人,数十抽过去,终见美快渐生。

  起初二人还是自顾自行,毫无章法胡抽乱插。

  没过多久,似乎已掌握了门径,彼此亦渐有默契,时而同枪合刺,时而你进
我出,登时把那林碧柔弄得魂飞魄散,悲啼不止。

  林碧柔被那快感的波涛冲洗周身,幽谷和菊穴都被肉棒撑得满满实实,充实
饱胀到了极点,尤其抽插之间,只隔着体内一层薄皮,两根肉棒似彼此感应着对
方的存在,争抢不止地直往花心刺去,幽谷最深处的花蕊似被两根肉棒双龙抢珠
一般,感受到的刺激可不是二加二这么简单,花蕊绽放之时快美的滋味暴增了好
几倍,林碧柔只美到魂飞天外。

  情动之下,林碧柔脸上浮现出百般魅惑,一双纤手前环后回,早将东方鲁和
农敬云的脖颈勾了个结实,娇甜的樱唇时而向前献吻,时而向后香舌轻吐,浑然
忘我地享受着被夹攻的滋味。

  「哎……别……别这样……唔……喔……很……哎……碧柔……好舒服……
嗯……好痛快……哎……哎呀……你们都……都好厉害……弄得碧柔这样……呜
唔……这样舒服……哎……你们……采到了……啊……采到碧柔花心里了……恩
嗯……好棒……好厉害……啊……就是……就是这样……唔……爽死碧柔了……
好哥哥,把碧柔这样玩……哎……玩的骨头都软了……」

  林碧柔的后庭紧凑异常,优胜处子,农敬云捧着丰臀,在后大肆的抽戳,渐
见内里连番收缩,绞着龟头不住吸吮,农敬云只觉得精门难忍,于是不再刻意强
求,立即加重几分力度,发狠疾捣,怎料才插了几十下,便觉腰眼一麻,再也忍
耐不住,精关一开,竟然先射了出来。

  林碧柔本就已有丢意,现后庭给热浆一冲,从未有过的快感席卷周身,立时
三魂离体,普道随即收缩,大股阴精疾涌而出,不觉筋麻身酥。

  农敬云这一下竟引起连锁反应,随着林碧柔的丢身,东方鲁也难守阵地,就
在林碧柔阴精浇在他龟头的那一刻,东方鲁也射了个痛快。

  两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入鼻尽是林碧柔高潮之间喷泄的女体香气……
夜深人静,神罚院内,一阵大风刮过,嘭地一声,木天青寝室窗户被吹开。

  「风忘尘,想不到你还敢回来!」

  木天青正襟危坐,冷视来人,只见他一身紧身的武士袍,显然早已做好准备
了。

  风忘尘颔首笑道:「木院主真是神机妙算,竟想得到我会深夜拜访。」

  木天青冷笑说道:「明日便是望月的行刑之日,你这多情种子难道会袖手旁
观?」

  风忘尘笑道:「木院主真是深知我心,不才深夜打搅便是为了望月一事。」

  木天青脸色一沉,厉声道:「风忘尘,我与你出事多年,你深知我性格,对
于触犯刑法之人,我绝不留情。而且你可是待罪之身,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站在
我面前,简直就视我神罚院如无物。」

  话音方落,木天青鼓起真元,浑身衣襟无风而动。

  风忘尘笑说道:「木院主,我现在可是深陷虎穴,只要你一声令下,神罚院
上百的高手一拥而上,抓我还不像抓只小鸡般简单,又何必亲自动手,劳损真元
呢?」

  木天青冷笑道:「风忘尘不愧是六部智宗,身处如此险地还能镇静,想必你
是自行可以说服于我,有什么话便说吧,本院主倒想领教一下昔日智流座之雄才
诡辩。」

  风忘尘笑道:「跟聪明人讲话便是痛快,好,风某这就献上拙论。」

  过了半个时辰,太武司之内再次刮起怪风。

  三日之期已到,神罚院刑场之内,一个妙龄女子被数条手臂般粗细的铁链拴
在铁柱之上,刑台四周堆满干柴,正是望月。

  刑场四周围满了观看的人群,众人都对着望月指指点点。

  刑场设有六个席位,主位便是神罚院主木天青,此次行刑便由他主持,另外
五个座位则是其余五部要员。

  木天青抬头看了看太阳,再瞥了一眼日冕,朗声道:「望月身为拜龙殿奉龙
使者,不受清规与男子私通,罪名成立,判除烈焰焚身之刑,午时三刻已至,点
火,行刑!」

  倏然,狂风大作,卷起阵阵黄沙,使得众人难以睁眼。

  随即浓雾涌至,挡住众人视线。

  「有人劫法场!」

  万长老怒喝一声,冰之卷随即而动,寒气分别扑向东西两个方向。


             第十二回 法场杀劫

  碰地一声,气流激射,风停雾散,只见两道人影立于望月身旁,周围的谷草
干柴尽数飞散。

  农敬云寒声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居然还敢送上门来,今天便要你们共赴
黄泉!」

  东方鲁也说道:「好好好,两个潜逃在外的罪人如今送上门来,正好一网打
尽!」风忘尘衣衫飘飘,淡然道:「东方鲁,你身为天机院主却与林碧柔这等妖
妇勾结,扰乱盘龙圣脉,谁是罪人自有我盘龙圣脉子民评论。」

  三年前林碧柔一案已经深入民心,虽然已经翻案,但众百姓还是对这女人有
种厌恶恐惧之情,如今风忘尘再次提起林碧柔三个字,众百姓也随之起哄。

  东方鲁脸色一沉,他万万没料到,风忘尘竟能鼓动民心,当即喝道:「风忘
尘你勾引奉龙使者在先,越狱潜逃在后,你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凭什么在此大发厥
词!切接我一掌!」

  灭之卷武功上手,天地气氛随之一暗,令人窒息而又恐惧的气息席卷而来。

  玉无痕冷笑道:「东方鲁,待妾身会你一会。」

  云袖一挥,内息如惊涛骇浪翻涌而至,力压东方鲁毁灭之掌。

  「大胆玉无痕,休得放肆!」

  万长老首先按耐不住,龙头杖猛地一驻地,身子借力扑向玉无痕,并挥舞龙
头杖对准玉无痕面门便是一棍敲下。

  玉无痕玉掌轻抚,几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龙头杖,万长老只觉得龙头杖如
坠海浪暗流,已然不受控制,被玉无痕这么轻轻一带,龙头杖竟是准头,打向东
方鲁。

  东方鲁只得放下夹攻玉无痕的念头,一掌劈向龙头杖,以求自保。

  万长老这一杖运足真气,东方鲁只觉得掌骨欲裂,痛得他只吐冷气。

  万长老也被东方鲁灭之卷的凶猛真气搅得浑身经脉刺痛,苦不堪言。

  玉无痕裙裾一晃,莲足趁势踢出,将万长老和东方鲁踢下刑台,两人护身罡
气虽为被踢破,但中脚之处也是疼痛难忍,几欲吐血,最要命的是被人一脚踢下
台去,两人的面子都丢光了。

  「可恶!」

  万长老以龙头杖驻地,对玉无痕怒目而视,虽已然怒气冲顶,但是却未乱方
寸,思忖道:「玉无痕这小妮子招式中柔中带刚,将怒涛之气运用得可刚可柔,
想必已将海之卷练至化境,即便是上任祀嬛也不过如此。罢了,先让东方鲁这小
子去打头阵。」

  东方鲁果真如万长老所料那般,不由分说的再次攻向玉无痕,东方鲁为人甚
是自负,如今被玉无痕一招踹下台去,岂能不怒,盛怒之下将灭之卷运至顶峰,
「灭魔指」轰然而发。

  指未至,气先发,指风所过之处,破土裂地。

  突然间眼前惊现巨浪滔天,指劲瞬间即被吞没,东方鲁反应迅速,现出护体
之气,却犹如身陷怒海之中。

  「天机院主东方鲁,玉无痕领教了!」

  清亮嗓音响起,玉无痕玉掌轻舒,芊芊素手竟破浪而来,东方鲁不敢怠慢,
鼓起真元再施灭神之掌。

  天机院主对上神龙祀嬛,两人抗衡,毫不退让。

  灭神掌锋锐凶狠,只需击中对手便可将人浑身经脉气血打碎,可谓是一招必
杀之绝技。

  玉无痕深知此招的厉害,心念急转,云袖翻鼓,化出滔滔的海波,前后劲力
十重,每一重各不相同,或外放,或内收,或旋转,或直击,重叠相生,极难化
解,在这十重真气内劲的绞磨之下,灭神之掌劲道已然消化殆尽。

  化开灭神掌,玉无痕蓦地竖掌如刀,徐徐的斩来,与方才惊涛骇浪之威势不
同,掌缘四周,竟无一丝风声,平静得让人心寒,仿佛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的潜流
暗涌,虽不见踪迹,但凶险之处不下于怒浪狂风。

  万长老脸色微变,脱口道:「暗流斩。」

  话未说完,东方鲁运起了真气,双臂向上拦住来掌,蓦地身子一震,倒退两
步,站定时脸色骤变,一口鲜血如箭喷出。

  只是一瞬间的交手,便是一刹那的失败,东方鲁肉体的痛楚远不及内心之沮
丧,面色灰白已然失去再战之力。

  一旁的风忘尘被农敬云以及新上任的智流座叶初缠住,虽是以一敌二,但风
忘尘虽能凭借「柔风势」这一四两拨千斤的绝技与二人周旋,不现败势。

  神罚院的武士纷纷的将刑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待木天青一声令下便出手拿
人;另一部分则是维持刑场秩序,疏散百姓。

  但是上面打的天翻地覆,木天青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眼旁观,一旁的凌霄
却始终闭目养神,同样没有动手的意思。

  万长老怒道:「木天青,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有人劫法场,你居然还袖手旁
观!」

  木天青负手冷笑道:「周围这么百姓,我首要之责便是疏散百姓,保护百姓
安危,万长老难道我这样做的不对吗?」

  万长老的老脸一沉,但却找不出反驳的言语,所幸闭嘴将心神放在玉无痕身
上。

  另一方面,风忘尘吐出了口鲜血,而叶初则口鼻溢血,浑身软绵绵般倒在地
上,原来风忘尘恨极了这个无常小人,拼着硬受农敬云一掌,也要先杀这厮。

  玉无痕乍见风忘尘受伤,心里一惊,也就在她心灵出现破绽的一刹那,万长
老把握时间,运起冰之卷,「玄冰孕龙」应声而出,狰狞冰龙张牙舞爪朝玉无痕
扑去。

  先机已失,玉无痕无奈后退,谁知冰龙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势要取下玉无
痕性命。

  「区区冰龙何足道哉,且看我潜龙诀。」

  玉无痕大喝一声,海之卷最上式……潜龙诀惊现红尘。

  万长老眼前忽地一花,仿佛置身于今天海啸之中,随即巨浪之中竟出现一道
龙影,虬龙掀起狂涛怒浪,对上冰龙。

  冰龙深陷怒海狂涛,凶猛顿时减半,随即虬龙扑上,龙尾一甩,啪的一身将
冰龙打成两截,紧接着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冰龙脖子,只听蹦蹬一身,整条冰龙或
作冰屑,散落在地。

  冰龙与万长老内息相连,此刻冰龙毁灭,万长老霎时口吐朱红,已是内伤不
轻。

  「农敬云给我退下!」

  玉无痕逼退万长老,调转枪头对付农敬云,一掌拍向农敬云内劲犹如滔滔巨
浪,层层海涛,逼得农敬云退下刑台。

  昔日六部也有相互比武,但是并非生死相搏,很少能见到真功夫,如今玉无
痕毫不留手,一出手便技惊四座,力压三部高手,台下众人都吃惊不已,谁也没
想到这芊芊弱质的神龙祀嬛竟是此等高手。

  玉无痕皱眉道:「风兄,你快去救望月。」

  说罢,玉手在腰间一抽,竟取出缠腰丝带,仔细观看竟是一把一指粗细的软
剑。

  玉无痕将软剑丢给风忘尘,道:「用此剑劈断望月身上的深海玄铁。」

  万长老识得此剑来历,失声说道:「龙鳞刃!想不到你竟然偷走了拜龙殿的
震殿之宝。」

  这龙麟刃相传乃神龙的一片鳞甲所化,可刚可柔,往日都放在拜龙殿的密室
供奉,当日玉无痕自知祀嬛之位难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没被罢免之前先盗
走龙麟刃再暗中安排风忘尘越狱。

  望月身上缠绕的铁链乃深海玄铁所铸,寻常刀剑难损分毫,但龙麟刃锋芒一
闪,这几条手臂粗细的玄铁链应声而断。

  「望月!」

  风忘尘急忙将她扶住,只见怀中佳人秀发散乱,玉容憔悴,想必吃了不少苦
头,心中顿时一阵酸痛,就在这一刹那,风忘尘倏感丹田一阵酥麻,真气立即凌
乱。

  回过神来,只见望月一指点在自己丹田气海,风忘尘浑身真气顿时被封。

  风忘尘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人,倏然望月伸手在脸上一抹,摘下人皮面具,
赫然是林碧柔。

  林碧柔制住风忘尘后,从他手中夺过龙麟刃,笑吟吟地道:「风公子还真是
多情种子,不过妾身可不是你的望月妹子。」

  「糟糕中计!」

  玉无痕大惊失色。

  三部主事见状同时出手,三道凌烈气劲由上中下三路袭向玉无痕。

  玉无痕虽惊未乱,衣裙徐徐摆动,一头秀发也缓缓飘舞,双手在胸口画着圆
圈,真气形成一个深邃而又急促的气旋,仿佛海中深不见底的漩涡,三股气劲被
漩涡吞噬消磨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万长老脸色铁青,冷哼道:「好一个漩涡劲,玉无痕,想不到你近练成海之
卷的四大绝式,老身真是小看了你。」

  海之卷虽是记载大海潮汐奥妙的宗卷,但这几百年来盘修炼此卷的高手将其
武学感悟演化出四招精湛的武技,分别是:惊涛势、暗流斩、漩涡劲、潜龙诀。

  这四大绝式,分为是一攻、一杀、一守、一灭。

  「惊涛势」便是攻招,便是玉无痕常用的那套武功,其劲道不负惊涛骇浪之
名,出手便是雄厚无比的巨力,以败敌为主。

  「暗流斩」是为杀招,取自大海深处的暗流,虽不着痕迹,但却暗藏杀机,
悄无声息之间便可取敌性命。

  「漩涡劲」主守,以真气模拟大海漩涡,将敌人的攻击尽数荡开或者吸纳,
并可干扰敌人下盘,制造胜机。

  「潜龙诀」威力最大,以最大程度歼灭敌人为主,方才若非玉无痕有意控制
力量,别说区区一个万长老,可叫其方圆二十丈之内绝无活物。

  「我的好师妹,姐姐真是羡慕你的天赋啊。」

  林碧柔一手扣住风忘尘的脖子笑吟吟道。

  「想不到你才二十有二,便将这四大绝式练得炉火纯青。」

  玉无痕皱眉道:「林碧柔,你的武功不是早就被师尊废除了吗?」

  东方鲁及农敬云也感觉意外,三年前林碧柔被关押至噬魂崖之前,早已被上
代祀嬛打断经脉,击碎丹田,按理来说她此刻应该就是个普通女子,但看她出手
偷袭风忘尘,不但功力未失,而且还不在风忘尘之下。

  想到这里两人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安,这女子好深的心机,他们二人已经落
入她的算计,想起昔日与她欢好,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林碧柔笑道:「当日师尊知道残杀孩童是另有其人,但却苦于没有证据还我
一个清白,于在废我武功之时便做了手脚,你看起来我是被废功,其实只是师尊
做戏给你看的。」

  玉无痕思忖道:「师尊当时的确是废了她的武功,想必这些年来她有什么奇
遇,使其复功。她说这些话是实际为了稳住东方鲁和农敬云两人。」

  思念至此,于是冷笑道:「说得跟真的似的!也罢,既然你武功未废,那便
由我代劳。」

  万长老厉声道:「玉无痕,当日残杀幼童之人嫁祸与碧柔的人便是你,由于
没有证据,老祀嬛才出此下策,以便碧柔日后可以揭发你的真实面目。」

  玉无痕冷笑说道:「万长老可真懂得颠倒是非黑白,也罢,无痕懒得与你争
执,今日我就算一死也要废掉林碧柔这祸胎!」

  「你敢!」

  万长老怒喝道:「你有这个本事?」

  玉无痕轻蔑地笑道:「有没有此等手段,万长老不妨一试。」

  虽只是轻描淡写,玉无痕眉宇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三部主事想起方才玉无
痕那惊天手段,都不免生出一丝怯意,似乎没人敢认为她在说笑。

  「呵呵,本座倒想向玉姑娘讨教一番。」

  同样轻蔑的语气响起,万长老顿时松了口气,因为在她看来能抗衡玉无痕之
人也只有同样修炼两部真卷的凌霄。

  玉无痕皱眉道:「凌霄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霄笑而不语,负手望天,丝毫不理会玉无痕的质疑。

  林碧柔娇笑道:「好师妹,我来告诉你吧。你还以为风忘尘能说服两部主事
吗?木院主与凌首座虽然与我等意见不合,但终究是六部之主,你还真以为他们
会跟你们同流合污。昨晚的两位主事先假意答应风忘尘,随即便通知其余四部主
事,所以我们今天才在此设下这个杀局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风忘尘与玉无痕的本是计划说服凌霄与木天青出手相助,即使不出手也保持
旁观,只要他们不出手,玉无痕便有把握挡住其余的四部,风忘尘便趁机救走望
月,谁知竟被对手摆了一度。

  风忘尘毫无表情,仿佛这一切早就预料好了,叹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
说,虽然知凌霄和木天青很有可能实在演戏,但为了望月,即使成功的机会再低
也得试试。」

  林碧柔笑道:「风公子,你号称六部智宗,竟会犯下这种错误,真是色令智
者昏,为了你那望月妹子,明知道是陷阱也一头扎进来。」

  风忘尘冷笑道:「你这妖女,淫贱恶毒,岂知情为何物。」

  林碧柔眼中泛起一丝厉色,五根玉指突然加力,指甲立即插入风忘尘皮肉之
中,霎时间血流不止。

  「林碧柔给我住手!」

  玉无痕忍无可忍,一招惊涛势拍向林碧柔,重重劲力朝林碧柔压来。

  倏然,林碧柔的身前一道红光闪烁,仿佛天空出现了九个太阳,尽数烤干海
水,将沧海化作桑田。

  炎之卷!好一个武魁座,一出手便压下玉无痕一头。

  凌霄的炎阳真元沛然而发,将惊涛怒浪蒸发的一干二净。

  玉无痕心知恶战难免,掌势再添三分内力,如海涛翻涌,仿佛干枯的海床再
唤生机,重现昔日沧海之雄壮。

  水火不容,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或作腾腾的蒸气,刑场众人一时竟感事物模
糊,难见五步之外。

  玉无痕见环境有变,迅速转换功力,运起神之卷,祭出玄妙法术,本已浓郁
的水汽化作重重雾气,正是……雾隐术。

  雾隐术加上蒸气,众人视力顿时被夺,玉无痕也趁此机会,摆脱凌霄。

  在雾隐术中,除了施术者外,其余之人皆不能看清。

  玉无痕绕过了凌霄,奔向林碧柔之处,谁知才踏出数步,便感到耳边煞风呼
啸,玉无痕不及细想,一掌「惊涛势」迎了上去。

  普一接触,玉无痕浑身一阵酸麻刺痛,暗叫不妙:「雷之卷!」

  海之卷与雾隐术皆属水,而水可导电,使得「天罡雷音」威力剧增。

  在浓雾中难以视物,凌霄所幸闭起双眼,藉借气息感应之法寻找玉无痕的位
置。

  如今气息锁定之后,凌霄的攻势咄咄逼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势要将玉无
痕毙于掌下,天罡雷音招出连环,白色电光不断迸发,势若奔雷,刚猛霸道。

  两人根基相当,功体属性便成为胜负的主要因素,玉无痕那还会再用水性武
功和法术,当机立断,使出神之卷的另一种法术……五行八卦咒。

  神之卷虽有许多神妙法术,但由于念咒画符的时间太长,所以短兵相接的时
候并不适用。

  这五行遁术也是如此。

  真正的五行八卦咒可以使江河改道,枯木逢春,甚至还能点石成金,此刻玉
无痕并非是施展完整的五行八卦咒,而是以真气推动五行真元,凭借五行相生相
克之道牵制凌霄。

  先天八卦之中,天一、泽二、火三、雷四、风五、水六、山七、地八(注:
亦有另一种说法是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而对
应的五行属性便是:天泽属金,山地属土,雷风属木,水火则对应水火。

  其中雷为震卦,属木。

  水生木所以海之卷此等水性武功便增加天罡雷音的威力。

  按照五行制衡的道理,玉无痕以天泽二卦划出白金之气,牵制天罡雷音,正
所谓金克木,雷之卷的威力已然减半。

  凌霄见状再使炎之卷,藉火克金,再次抢占上风。

  玉无痕也并非省油之灯,功体迅速转化,海之卷再次上手。

  时而水生木、木生火,火克金;时而金克木、水克火、火生土,两人就在这
五行转换之间斗得天翻地覆。

  凌霄同用雷炎二劲,正符合木生火之道理,攻势霸道凶猛,而玉无痕以海之
卷为主辅以五行八卦咒,攻守进退有条不紊,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皆是修炼两部真卷,也是六部之中顶尖的人才,如今针锋现对,各展神
通,斗得日月无光,星辰失色。

  凌霄为人高傲自负,以六部第一人自居,如今久战一个女流之辈而不胜,不
禁有些心浮气躁,招式也再添几分凶狠。

  玉无痕虽是沉着应战,但是无奈风忘尘被制,自己又身陷敌围,自知久战不
利,但却无法取胜或脱身,也甚为急躁。

  两人修为相当,心境相同,过了一百多招还是不分上下。

  久战之下,雾隐术的效力逐步减弱,四周雾气缓缓消散,映入众人眼前的便
是玉无痕与凌霄的激烈大战,万长老立即招呼东方鲁及农敬云加入战团,而一直
沉默的木天青也随之出手,玉无痕竟陷入以一敌五的绝杀之境。

  凌霄性子高傲,不屑与人联手,本想将另外四人喝退,但他与玉无痕斗到现
在,真气已然不济,连开口说话都又困难,所以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四人加入战
圈。

  凌霄真气几近枯竭,玉无痕也不好受,苦斗凌霄已令她心力憔悴,如今又独
战五大高手,顿时险象环生,步步后退,只能以「漩涡流」,以守代攻,苦苦支
撑。

  这漩涡流也不愧绝学之名,尽挡五大高手攻势而力保不失。

  林碧柔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伸出两个修长手指,对着风忘尘的肾俞穴便是
一指,风忘尘只觉得下身一阵冰凉刺痛,痛得汗水直冒,但他知道林碧柔是想藉
此打乱玉无痕心神,于是强忍不出声。

  林碧柔笑吟吟的道:「风公子还真是硬气,你知不知道我方才一指是什么名
堂?这一指名为散阳指,只要点中男人的肾俞穴,便可散去男子的阳气,也就说
能叫你这位风流倜傥的大情种变成太监!」

  风忘尘眼中尽是怒火,始终一言不出,但林碧柔故意以内劲说话,声音响遍
全场,玉无痕心神大乱,露出破绽,被万长老抓住时机,一仗扫中玉无痕背门。

  「噗嗤。」一声,玉无痕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蒙面轻纱顿时一片朱红。

  「拿下这贱人!」

  万长老用龙头杖指着昏迷在地的玉无痕道。

  噬魂崖乃关押罪大恶极之人的监牢,乃神龙峰后山绝壁的一个天然溶洞,上
不着天,下不及地,要想进入其中必须先登上山顶,再由乘坐缆车下去,下边的
人要上来也得乘坐山顶放下的缆车上去,可谓飞鸟难越,猿猴难攀。

  噬魂崖内有许多天然的石洞,其石壁坚硬无比,不下金铁,因此在石洞口处
修建一道牢门,每个石洞便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牢房,牢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再配合其环境地势,真是可谓插翅难飞。

  咔咔……牢房那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狱卒将一名男子丢进牢房,牢房内一
名女子无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顿时泪如泉涌,悲呼一声扑了过去:「风郎,你
这是怎么了!」

  风忘尘躺在女子怀中,缓缓抬起头来,展颜笑道:「月儿,我没事,你不要
担心。」

  望月含泪道:「你伤成这样还顾着安慰我,你这傻瓜……」

  「真是一对情浓意蜜的同命鸳鸯。」

  牢房外传来林碧柔的娇笑:「正所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望月妹
子,你这位风郎为了救你如今落得个不能人道的下场,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啊!」

  望月猛然一震,脸色白得煞人。


             第十三回 柳暗花明

  林碧柔嘲讽风忘尘与望月后,怀着一丝兴奋与激动的心情缓缓入噬魂崖最深
处。

  她手持令牌,命令狱卒打开牢门。

  折扇牢门以精钢所制,沉重无比,要五个狱卒同时推动绞盘才能拉动铁链,
使之升起。

  牢房内,玉无痕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没有丝
毫颓然之态。

  林碧柔笑道:「师妹你经脉受封,真气被锁,已然失去一身神通,竟还能这
般镇静。」

  玉无痕淡然说道:「心静则安,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像某些人坏事做
尽,却还以为可以逍遥法外,殊不知天道有常,善恶有报。」

  林碧柔脸上依旧笑意不减,突然探出玉手扯下玉无痕的面纱。

  「我的好师妹,这三年来,姐姐我一直在挂念着你这美丽的容颜。」林碧柔
望着玉无痕的脸蛋笑道。面纱落地,玉无痕露出庐山真面,本该是不下于林碧柔
的绝世容颜,却在左边面颊出多了一道由嘴角一直延伸道耳根的伤疤,犹如蜈蚣
般狰狞可怕。玉无痕目光深邃,淡淡笑道:「我说林师姐啊,你除了掀我的面纱
外,你还有其他手段吗?」

  林碧柔娇躯一阵颤抖,怒极反笑道:「丑八怪,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
时候!」

  林碧柔与玉无痕乃上代祀嬛的入室弟子,林碧柔由于天生丽质,性格开朗所
以身边一直有不少男子围着她转,再加上她天资聪颖,无论是武功还是法术一学
便会,深受师尊爱宠,玉无痕由于自小破相所以一直以面纱遮面,也造成了她性
格的孤僻,与受到众星捧月的林碧柔不同,玉无痕资质平凡,但她却认真刻苦修
炼,以勤补拙,自小便打下了牢固的根基。

  林碧柔一直瞧不起这丑八怪师妹,自持天赋聪慧对于师尊所教的东西,只要
学会便可,不再修炼第二遍。

  八年前,六部二十岁以下的弟子进行比武切磋,没比试之前,林碧柔与凌霄
都被认为是最有实力的两名年轻人,谁知武诀一开,结果竟令人大跌眼镜……林
碧柔被同门师妹玉无痕十招打下擂台,此后玉无痕一路高歌猛进杀入决赛,虽以
一招之憾败于凌霄,但玉无痕从此一鸣惊人。

  林碧柔输掉比武后,心中不忿于是召集一帮纨绔子弟,借着为玉无痕庆贺胜
利揭开其面纱,与众人嘲笑羞辱玉无痕,当时玉无痕没出手教训这群人,只是等
他们笑够后再从林碧柔手中夺回面纱戴上,在这过程中,玉无痕一言不发,冷漠
得让人害怕。

  这件事被祀嬛得知,对林碧柔的品性大失所望,于是立玉无痕为下一任的祀
嬛。

  林碧柔在嫉妒愤怒之下,暗中残杀百多名孩童,以其精血修炼邪法,试图一
举击败玉无痕,抢回了祀嬛之位,谁知事情败露,被其师尊废去武功,打入噬魂
崖。

  想起那段往事,林碧柔心中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抡开双手对着玉无痕便是几
个耳光,打得玉无痕腮帮子高高鼓起,嘴角溢血。

  林碧柔还觉得不解气,一脚将玉无痕踹到在地,狠狠地踩踏她的脸颊,边踩
边笑道:「我的丑八怪师妹,姐姐我有一千种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你
要不要试试看?」

  说罢又在玉无痕胸口小腹连踹数脚,踢得玉无痕口吐鲜血,但至始至终,没
有发出一丝声音,那双眼睛依旧如此冷漠,但却目光如炬,仿佛一柄利剑可以穿
透人心。

  林碧柔被盯得不由内心一寒,狠狠道:「小贱人,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看
你还怎么瞪我!」

  说罢伸出两指,对着玉无痕双眼插去。

  「住手!」

  一股气劲缠住林碧柔的手,随即一个男子挡在了玉无痕跟前,正是神罚院主
木天青。

  「林碧柔,噬魂崖乃受神罚院掌管,外人不得滥用私刑。」

  木天青傲然道:「你若再继续,别怪本院主不客气了!」

  林碧柔冷哼一声道:「玉无痕,今天我就给木院主一个面子,反正你也活不
了多久,看你还怎么得意!还有跟那个姓龙那小子还有他的同伙,很快就会下去
陪你了,别指望他们能救你!」

  化龙阁的石门外,数十名的士兵推着五口火炮缓缓逼近,这五门火炮均成龙
形,以龙头为炮口。

  万长老手持龙头杖站于后方,指挥众将士,准备敲开那扇怪异的石门,原来
万长老为了根除后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调来这五门火龙炮,势要一举轰破化
龙阁。

  「大长老,火炮已经准备好了!」

  万长老大声喝道道:「很好,瞄准石门,给我打!」

  「轰隆隆……」火炮狰狞巨兽发出震天怒吼,一瞬间火光飞溅,浓烟滚滚,
观其威势比破浪号上的几门火炮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待到浓烟散去,石门竟然
毫发无损。

  万长老怒喝道:「给我继续打,不将这扇门炸开,绝不停止!」

  士兵接到命令,浇水冷却炮管,继续填充炮弹,再次轰击石门。

  整座神龙峰仿佛在遭受雷神的怒火,炮声如雷,响彻云霄。

  「大长老……我们炮弹打完了,那门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一名将官回禀道。

  万长老脸色铁青,拄着龙头杖快步走到石门前。

  只见石门依旧完好如初,方才的炮击那怕连一点碎末都没打掉。

  「相传这道石门可挡凡间水火,看来传说是真的。」

  万长老叹气道:「难道里边那小子真如玉无痕所说是……」

  万长老猛吸一口气,压下了这个念头:「不可能,那些只是远古传说,那小
子绝不是什么真龙转世。」

  万长老心烦意乱之随手拍在石门上,只听咔的一声,石门竟缓缓打开。

  本该十分熟悉之地,却是触目惊心之景。

  化龙阁内空无一人,本应雕刻着武天书的石壁竟然崩碎倒塌,地面坑坑洼洼
的,仿佛被巨兽踩踏过一般,没有一块地板是完整的。

  「这……」

  万长老整条脊背犹如被冷水浇过一般,寒意涌遍全身。

  玉无痕在峡谷周围布下「星罗天斗阵」,临走之前将进出阵法的口诀告知崔
蝶,崔蝶等人也暂时安心在此养伤。

  韩云飞急冲冲地走来,神情有异地道:「少夫人,据探子回报,前方十里处
出现一支越一千人的部队,观其行军方向冲我们来的。」

  「传令下去,叫弟兄们从小道侧退。」

  崔蝶经过几日调养,已恢复了少许元气,但由于被嗜血箭所伤,精血亏损,
脸色依旧苍白。

  韩云飞有些担忧地问道:「少夫人你的伤势……」

  崔蝶笑道:「我伤势无大碍,现在当务之急先摆脱敌人的追捕。」

  任谁都看得出崔蝶是在强撑,但是目前情况只能尽快侧退,谁也不敢保证这
「星罗天斗阵」可以抵挡上千兵士的攻击。

  崔蝶带领众人迅速撤离,虽然众人伤疲交迫,但依旧强打精神稳步前进,才
走了两三里路,前方草丛传来阵阵响动,显然是大队人马迫近。

  对方来得突然,想要躲避已然不可能,唯有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崔蝶喝道:「结三花破敌阵,向东边突围!」

  「杀!」

  众人齐声大喝,喊声中透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及与敌具亡的煞气。

  崔韩两家残余武士闻言快速结阵,摆出三花破敌阵,朝东边来敌冲去,盘龙
圣脉的士兵哪料到这些「瓮中之鳖」敢主动攻击,东面的一百多名士兵竟被杀得
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在战场最重要的就是一股气势,崔蝶众人如今陷入绝境,反而激发出拼死一
战的决心,反观盘龙圣脉的士兵五百年来无战事,士兵中见过血的人少之又少,
那里是崔蝶手下这帮沙场老兵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崔韩武士的杀气吓得两
腿直哆嗦。

  东面失利,其余几路部队迅速围了过来,其中还有三百多名骑兵,骑兵藉着
速度优势将崔蝶众人再次包围。

  「杀了这些贼子!」

  骑兵首脑挥着马刀,领着着五骑率先奔来。

  韩云飞冷笑一声,喝道:「砍马腿!」

  六名武士一个懒驴打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快马的奔跑路线上。

  只见他们双手握刀,对着马腿便是一挥。

  快马的冲击力加上挥刀的速度,只听战马发出凄惨的悲鸣声,六匹战马前腿
应声而断,马背上的人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筋骨断裂。

  在这个时候,可不再有什么仁慈可将,六名武士上前便是一刀,结果他们性
命。

  骑兵见首领丧命顿时乱作一团,崔蝶素手一挥,六名武士迅速归队,四十个
人集结成三花破敌阵,朝混乱的骑兵方队杀去。

  沉腰背,砍马腿,战马受伤后狂性大发,将马背上的人甩下来,摔得头破血
流,那些侥幸没摔伤的却又遭到其他战马的踩踏死伤惨重,只是一个照面三百骑
兵竟被杀得哭爹喊娘,而崔蝶手下竟未折一员。

  「哈哈,痛快,这一回杀得真是痛快!」

  韩云飞的衣服尽是血水,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只见他一刀一个敌
兵,犹如炼狱杀神。

  「在这种丛林之处居然还敢用骑兵,领兵之人还真是饭桶一个!」

  崔成砍倒一个敌兵大声笑道:「老韩,不如咱们比比看,谁杀得更多!谁输
谁就是龟孙子!」

  韩云飞骂道:「去你妈的崔成,这龟孙子你是当定了,老子杀了五十个狗崽
子!」

  「嗖」的一声,韩云飞哑然失声,只见一枚箭矢插在韩云飞喉咙,一直穿透
脖子。

  「老韩!」

  崔成悲鸣一声,手中钢刀挥舞得更是疯狂,四周竟无十合之将。

  「云飞……」

  崔蝶看着韩云飞的身子缓缓倒下,眼圈倏然一红,泪水已然涌出,她心中虽
是悲苦,但却无暇分心,因为最可怕的敌人已经逼近。

  「贼子,此处便是尔等埋骨之地!」

  不远处传来东方鲁的叫声。

  一百多名弓弩手,强势逼杀!箭矢如雨,又有几名武士中箭丧命。

  崔蝶忍无可忍,不顾伤势,强提内元,冰火的二气凌然而发铸成一道雄厚气
墙,弩箭只消一触及气墙不是被冻成冰屑就是被焚成灰烬。

  「趁着机会一鼓作气冲过去!」

  崔成大叫一声,仅存的三十名武士在冰火气墙的掩护下朝弓弩手冲去,他们
知道只有拉近距离与之肉搏,才有活命之机。

  东方鲁那容对方欺近,从一名弩手手中拿过弓弩,运起灭之卷,对准崔蝶便
是一箭。

  崔蝶见状再催三分元功,冰火气墙立即将这一箭摧灭。

  东方鲁冷笑道:「好顽强的婆娘,再接我一箭!」

  只见东方鲁弯弓搭箭,带着毁灭之气的箭矢再次射向崔蝶。

  箭矢撞在冰火气墙上,并未攻破崔蝶防线,只是在气墙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涟
漪就落在地上。

  筑起一道可以保护三十多人的气墙,就算是全盛时期也难以维持,跟别说如
今重伤未愈的崔蝶。

  冰火二气与自己内息相连,东方鲁这两箭蕴含着灭之卷的真气,崔蝶每接一
箭,犹如跟东方鲁拼内力一般,此刻她已是伤上加伤,鲜血已经涌到喉咙。

  东方鲁看出了端倪,思忖道:「这个婆娘已是强弩之末,下一箭便可破她防
守!」

  第三箭射出,崔蝶的冰火气墙再难支撑,瞬间土崩瓦解,防线溃散。

  崔蝶牵动旧伤,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背部的伤口也随之崩裂,衣衫一片鲜
红。

  失去冰火气墙掩护的众人暴露在弩箭之下,只消一轮乱射便可叫这三十余人
客死异乡。

  「轰隆。」一声,大地一阵晃动,崔蝶众人跟前冒出一道土墙,将凌烈的箭
雨尽数挡下,随即另外三个方向也出现三面土墙,把崔蝶众人围在其中,随即大
雾弥漫,东方鲁眼前一片迷漫。

  「雾隐术?」

  东方鲁大吃一惊,虽是视线受阻,但他并未就此放弃,凭借着高手独特的感
应,他已捕捉到崔蝶的位置,运起灭之卷,一记灭神掌拍出,掌势雄厚无匹,在
他认为土墙虽可挡下箭矢,但绝对挡不住灭神之掌。

  「哦,好一个灭之卷。」

  一声轻蔑冷笑响起:「可惜还是差了点!」

  东方鲁的掌心拍在土墙,只觉得那面土墙犹如千斤玄铁般坚固,不但难损分
毫,真气还被反震回来,差点没吐血。

  「啊,这是什么东西……」

  「蛇,好多蛇啊……我被蛇缠住了……」

  「救命啊!」

  四周响起了士兵们惊恐的叫声,东方鲁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见「嗖」地一
声,双腿便被条状物体牢牢缠住,这些物体仿佛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而且越长越
多,只是刹那间的迟疑,东方鲁浑身上下便被捆了个结实。

  带到雾气散尽,东方鲁才看清楚自己身上所缠何物,竟是一些藤条。

  东方鲁怒哼一声:「装神弄鬼,雕虫小技也妄想困我!」

  运起真气,试图一举挣破束缚,谁知这些藤条竟不怕灭之卷的真气,任由东
方鲁怎么提元运气,也难以挣脱,而且他越是挣扎藤条捆得越是结实。

  「该死!」

  东方鲁大怒,已然不顾什么风度,破口大骂,言辞粗俗难听,竟不逊于泼妇
骂街。

  「院主,您没事吧。」

  一名心腹士兵怯生生地问道。

  东方鲁止住骂声,疑惑地问道:「你……这些怪藤没有捆你吗?」

  那名士兵摇头道:「小的也被捆住了,但是不知为什么等到雾气散去,这些
怪藤不是缩到地下就是枯萎。」东方鲁闻言不禁一愣,心里疑惑顿生,想了一阵
子,也想不通是何道理,于是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些鬼东西给我弄掉
啊!」

  士兵闻言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招呼几名同伴过来割开藤条,无奈的是无论
用刀砍也好,用剑劈也罢,怪藤竟毫发无损,甚至用火烧也也不奏效。

  最后只能挖地三尺,将怪藤连根拔起,这才替东方鲁松开纠缠。

  东方鲁脱出束缚后,仔细查看这些怪藤,发现这些藤条竟是从周围的树根衍
生出来,每一根怪藤都连着一条树根,看到这些东方鲁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借着崔蝶的身上所残余的嗜血箭气息确定崔蝶众人位置,东方鲁本是信心满
满,有十足把握将玉无痕的同党一网打尽,谁知到最后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
己还被弄得鸡毛鸭血,颜面尽失,气得他满肚子火,挥掌拍断一颗大树,士兵们
见首领发火,都噤若寒蝉,生怕触及东方鲁的霉头。

  「东方院主。」

  一名骑兵策马而至,随即翻身下马向东方鲁行礼道:「小人乃拜龙殿骑将,
奉万长老之命特地请院主到拜龙殿一叙。」

  东方鲁对这些怪藤十分不解,万长老人老成精说不定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于是拉过一匹战马,随着骑将奔向拜龙殿。

  东方鲁快步走入拜龙殿正殿,只见林碧柔、万长老、农敬云都在殿中。

  万长老见状问道:「东方院主,你凭借嗜血箭毒的追踪,可否找到那些中原
人?」

  东方鲁叹道:「找是找到了,但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万长老的脸色微变,略微不悦地道:「据老身所知,那些中原人只有四十多
人,而且他们的首领也中了嗜血箭,东方院主带领一千士兵居然还让他们逃脱,
这是何道理?」

  被万长老当面讽刺,东方鲁脸色微臣,若非有事要请教万长老,他绝对会扭
头便走。

  东方鲁摇了摇头道:「本该十拿九稳的事,最终却生出变数。」

  于是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得万长老三人目瞪口呆,随即东方鲁又将一根
怪藤递给万长老。

  万长老仔细观摩了许久,脸色越发凝重,良久才吐了口浊气道:「按照东方
院主所说,这树藤恐怕可以吸取你的真气。」

  东方鲁浑身一震,问道:「此话怎讲?」

  万长老叹了口气道:「东方院主你当时鼓起一身真气内元也无法挣开树藤纠
缠,而且还是越挣扎捆得越紧,而那些普通士兵却在短时间内摆脱怪藤纠缠,所
以老身大胆猜测这些怪藤将你的真气吸纳,并以之为养分使自身变得更加强悍坚
韧。再观此人可以随心搬运泥土以之筑墙,想必是精通五行要术之高手。」

  说罢眉宇间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东方鲁皱眉道:「如今风忘尘和玉无痕都被关在噬魂崖之内,此人再怎么厉
害毕竟也是势单力薄,如何能与六部抗衡,万长老何须愁眉不展。」

  万长老苦笑着摇了摇头便将化龙阁之事告知东方鲁。

  听闻此事后,东方鲁也是惊讶得合不上嘴,颤声说道:「难道玉无痕所说是
真的……那小子真的是……」

  「哼!」

  林碧柔怒哼一声道:「够了,只是一个黄毛小子便把你们吓成这样,如今我
们四人联手把持大权,又有何惧。只要我们同心1327;力,即便他是条龙
也得给我盘着!」

  农敬云叹道:「碧柔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玄天龙主在众子民心中
乃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林碧柔冷笑道:「莫说那小子不是龙主,即便他是,我们如今大权在握何须
怕他!」

  万长老冷冷的说道:「大权在握?我看未必。太武司手握兵符,掌管全岛大
军,神罚院主持刑罚,有这不可冒犯之威严。凌霄和木天青可不跟我们坐同一条
船啊。」

  林碧柔眼中闪过一丝媚光,妖艳中带着几分肃杀,轻启朱唇,含笑道:「既
然不跟我们同一条船,那只要先下手为强了!」

  东方鲁皱眉道:「说得对,箭无回头箭,如今这个局面也不能再犹豫了,不
但凌霄和木天青,就连风忘尘和玉无痕也不能留。不用等到行刑那一天了,今天
就将风忘尘和玉无痕解决掉。」

  万长老沉声道:「不可自乱阵脚,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林碧柔媚笑道:「万长老,碧柔心中已有定计,只要万长老肯点头,我保证
凌霄、木天青还有玉无痕和风忘尘明日绝对走不出天刑堂!」

  天刑堂……神罚院正厅大堂,乃审判犯人之处。

  玉无痕与风忘尘身法特殊,案情牵扯过大,所以除了神罚院院主及相关的审
判人员外,其余五部主事亦随堂听审。

  由于新上任的智流座被风忘尘击毙,今天文策司只来了一个代主事,威望根
本不能与其他五部相比,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木天青坐于正位,扫视了一周,目光落在万长老的位置上,只见万长老目无
表情,而身后却站着林碧柔,木天青见状脸上浮现一丝不悦。

  玉无痕、风忘尘以及望月三人被五花大绑地压上来,三人神情萎靡,毫无昔
日风采。

  木天青扫了三人一眼是道:「尔等三人皆犯下死罪。望月,身为奉龙使者却
不守清规,与男人私通,按律例判处万火焚身之刑;风忘尘,原为智流座,掌管
盘龙圣脉之官吏调动变迁,却知法犯法,玷污奉龙使者清白,此后更越狱、劫法
场,罪加一等,判处凌迟之刑;至于玉无痕,身为神龙祀嬛,属下犯事!」

  「你却不引以为戒,反而变本加厉的,先助风忘尘越狱,再阻挠追捕中原疑
犯,此后更是仗着自己武艺超群,硬劫法场,条条都是死罪,按律例当斩立决,
但念在你曾任神龙祀嬛,斩首之刑有损于拜龙殿之神圣,故改判饮鸩之刑。七日
后,执行三人之死刑!」念完宣判词,木天青对着其余五部主事问道:「五位主
事,不知对此判决可有异议?」

  凌霄摇了摇头表示无异议,东方鲁和农敬云默然不语,只是万长老倏说道:
「木院主,老身有话要说!」

  木天青点头道:「万长老请讲!」

  万长老站起身来道:「老身对这三人的刑罚没有异议,只是觉得这行刑的时
间略微不妥!」

  木天青皱了皱眉道:「愿闻其详!」

  万长老清了清嗓子道:「此等三人犯下滔天大罪,亵渎龙神,死不足惜。但
他们的中原同党尚未落网,未免夜长梦多,防止劫法场之类的事情发生,老身提
议应及早行刑!」

  木天青问道:「万长老认为应该何时行刑?」

  「就在今日!」

  木天青道:「今日?未免太过仓促了些,而且这三人所要遭受的刑罚都要相
当时间准备。」

  万长老道:「事情从简,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直接一个斩立决便可,要
是拖久了,唯恐再贴变数!」

  「哼哼,好一个杀人不过头点地。」

  一直不说话的凌霄冷笑说道:「万长老敢情在你眼中,刑罚之事竟是如此儿
戏。这三人所犯之罪应当行何种处罚,律法中写得一清二楚。如果擅自更改今后
岂不乱了套?」

  万长老皱眉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破例一次也无伤大雅。」

  凌霄冷笑道:「好一个无伤大雅,是今后有个狂徒冲入拜龙殿奸淫掳掠,将
所有女弟子都玩了个遍,万长老是不是准备关他那么三五天又放出来?」

  万长老大怒道:「武魁座,拜龙殿乃神圣之地,岂容你信口雌黄!」

  凌霄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反正万长老都能擅自改动刑罚,又何不再改
一次,反正也无伤大雅。」

  凌霄轻描淡写,不断地应用万长老的言辞,气得万长老额头青筋怒张。

  而且凌霄还不依不闹地说道:「若真有此人,就冲他这份胆识和实力,我们
也应该好好奖励他一番嘛,关他个三五天再放出来也算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事!」

  「够了,凌霄你给我闭嘴!」

  万长老忍无可忍,将龙头杖猛然驻地,硬生生地在地板上轰碎一大片。

  凌霄眯眼说道:「万长老,天刑堂内可不允许动武的,你这样做莫非是想劫
狱?」

  万长老毕竟人老成精,心知自己已经陷入凌霄的圈套之中,当即压下怒火,
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凌霄,转头望向木天青道:「木院主主持刑罚之事,此事你如
何看待?」

  木天青沉吟道:「万长老所言也有道理,只是今日为这个月阴气最重的小凶
之日,若行行杀伐之事,唯恐使死去的犯人怨气过重,变成厉鬼!不如改在后天
行刑如何。」

  木天青此人平日说一不二,如今竟向万长老妥协后退一步,着实叫东方鲁和
农敬云感到意外。

  万长老叹道:「原来木院主是为了此事啊,不过你不必担心,碧柔曾修炼冥
之卷,对于引渡亡魂消除怨气颇有研究,想必她可以将这三人死后的怨气消解殆
尽,保证不出意外。」

  一直不说话的风忘尘冷笑道:「万玄姬,你为何如此着急着要我们的命?」

  万长老隔空便是一个甩手,啪的一声,狠狠地在风忘尘脸上打了个耳光。

  「戴罪之身岂敢乱嚼舌根,给我闭嘴!」

  万长老寒声道。

  凌霄道:「万长老啊,按照律例犯人可为自己的罪行做出辩解,不过我也好
奇,万长老今日为何如此着急要处死他们三人?」

  林碧柔接口道:「万长老方才已经说了,未免夜长梦多,防止那些中原来劫
法场。」

  凌霄冷笑说道:「林姑娘,那些中原真的这么厉害吗,他们顶多也就三十个
人,虽然逃命本事不错,但要想真刀真枪劫下法场,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东方鲁道:「武魁座,昨日我与他们交手之时突然出现一个神秘高手,此人
不禁懂得雾隐术还精通五行术数,其能为不容小视,若此人出手,恐怕……」

  凌霄哼道:「东方院主此言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本座倒不信区区几
只跳梁小丑能在我们六部高手面前劫走犯人。」

  林碧柔思忖道:「失策,我还是低估了凌霄这自负的性子,这男人简直就是
一莽夫,遇上高手就想过招比武。」

  随即又听凌霄道:「莫非此三人掌握着万长老什么见不得光秘密,所以万长
老才想早些将其除去,以便杀人灭口!」

  万长老气得差点吐血,喝道:「凌霄你不要血口喷人!」

  凌霄耸耸肩笑道:「本座只是猜测而已,不过方才万长老不准风忘尘说话好
像真怕他说出些什么来着。」

  「凌霄你欺人太甚!」

  万长老忍无可忍,挥动龙头杖对着凌霄便是一棍。

  凌霄衣袖一甩,灼热炎流扑向龙头杖,两人轰然对上一招,气劲激散,整个
大厅都微微颤抖。

  「够了!」

  木天青怒吼道:「你们真当我这个神罚院主是死人吗!」

  木天青盛怒之下,真气透体而发,衣发无风而动,浑身散发着刚毅之气,使
人不敢逼视。

  木天青冷然扫了二人一眼,道:「吾乃神罚院主,掌管刑罚之事,吾决定五
日后行刑,若想更改,大可再行一次六部共议!」

  林碧柔叹道:「此等小事何必六部共议,既然木院主已下判决,我们只好遵
循。」

  木天青扫了她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便退堂吧!」

  说罢正想站起身来,倏然浑身一阵乏力,又跌坐在椅子上。

  凌霄也是脸色一沉,难以施展半分力气,神罚院的其余众人也是此等状况,
玉无痕三人此刻也是无力地倒在地上。

  木天青额头渗出丝丝冷汗,不可思议地道:「软骨散?」

  只听林碧柔「咯咯」娇笑道:「木院主好见识,正是软骨散,不过妾身却在
里边多加了几味药材,分别是毒龙胆与童子血。」

  软骨散乃盘龙圣脉独特的迷药,可令吸食者在三个时辰内气力尽失去,但带
有微微香气,内家高手可以在第一时间察觉并屏气隔绝迷药,而毒龙胆本是剧毒
之物,带有恶臭。

  童子血乃纯阳之血,将这两种药材混在一起便可除去软骨散的香气,使之无
色无味。

  木天青冷冷道:「林碧柔,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碧柔娇笑道:「哎呀,木院主,妾身对你们施毒还能有什么意思,当然不
会是什么好事了!」

  万长老。

  东方鲁以及农敬云缓缓了起来,目光冷峻地盯着木天青,一言不发,观其脸
色丝毫没有中毒迹象,显然已事先服用解药。

  东方鲁看了看凌霄道:「凌霄啊,别白费力气了,即使你根基再怎么雄厚,
想化解这软骨散之毒也得花上一两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够我杀你几百次了!」
凌霄怒视东方鲁,冷哼一声「卑鄙小人」便不再搭理东方鲁,闭目运功驱毒。

  木天青的双目瞪圆,喝道:「竟敢在天刑堂下毒,你们就不怕千刀万剐之刑
吗!」

  农敬云笑呵呵道:「我们今天所做之事可以算是造反兵变之罪过,不但要千
刀万剐还要株连九族!我们当然怕了,为了避免此等惨状,只好先下手为强,送
你们上路了!」

  木天青道:「即便如此,你如何向盘龙圣脉十万子民交代,还有太武司的五
万精锐。」

  农敬云指了指玉无痕三人道:「此事不劳木院主操心了,这边不是还有三个
重犯吗。我可以将你们都杀了,把罪过都推到他们身上,对外可以宣称玉无痕、
风忘尘、望月三人不服神罚院判决,殊死一搏,六部主事联手于其一战,最终太
武司、神罚院、文策司三部高手与敌同亡。」

  说道这里农敬云又笑了笑说道:「木院主乃是殉职,一定会给你个风光大葬
的。随后太武司的兵权自有能人接管。」

  凌霄冷笑道:「你说的能人是不是叫做陈柏?」

  农敬云愣了愣道:「哦,凌首座还真是料事如神。此人武功虽不如首座你,
但却识大体,知轻重,相比太武司在他领导下会更上一层楼的。」

  凌霄「嘿嘿」笑道:「这个小子确实识大体,知轻重,不想凌某一样刚愎自
用,自高自傲。不过今天我来天刑堂之前看他有些不顺眼,一掌把他拍死了。」

  农敬云「呵呵」笑道:「不碍事,死了一个陈柏,我们还能在捧一个张柏,
张柏死了还有周柏、王柏……」

  「呵呵,农大哥说的真是风趣,不知道农大哥死了还有没有农敬风。」

  本该十分娇媚的笑声却带着令人发寒的杀意,农敬云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庞
然大力涌向背门,只听见骨骼碎裂之声,农敬云两眼大睁,口角涌血,缓缓软倒
在地。

  农敬云鼓起最后余力,朝身后望去,只见林碧柔笑靥如花,袖手而立,正盯
着自己,心中顿时涌起千万感情,不甘、不解、疑惑、愤怒、伤心……想张口说
话,却觉得嗓子被堵住一般,话未说出,鲜血再次喷出。

  林碧柔这一掌打得毫无征兆,农敬云脊骨被打折,心肺尽碎,躺在地上,口
中鲜血有如泉涌。

  「农大哥,碧柔这些日子也陪了你好几次,你也该安心去了。」

  林碧柔依旧是笑语晏晏,丝毫没有一丝杀意。

  农敬云眼睑扑闪一下,瞳子深处的火焰忽地熄灭,头一歪,死了。

  变数丛生,就连万长老、东方鲁也是惊诧不已,内心之震惊难以言喻。


          第十四回  计中有计,九卷合一

  万长老看着林碧柔出手偷袭农敬云,心中惊怒交加,喝道:「林碧柔,你这
是做什么!」

  林碧柔笑道:「万长老哩,你还看不出来吗,碧柔演的这一出戏叫做螳螂捕
蝉黄雀在后。」

  东方鲁的脸色一沉,寒声道:「林碧柔,当日你显露武功,我便知心计不简
单,但是还想不到你如此歹毒!」

  林碧柔笑道:「最毒妇人心,鲁哥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鲁哥二字只有在两人欢好之时,林碧柔方会叫出口,如今她的语气虽是娇媚
温柔,但听在东方鲁耳中竟有着一种冷酷残杀之意。

  东方鲁哼道:「你这贱人,别忘了当初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噬魂崖救出
的!」

  林碧柔掩嘴笑道:「碧柔那会忘记啊,当时碧柔武功尽废,若非鲁哥相救,
我早就死在牢中。」

  木天青闻言脸色倏然一沉,冷哼道:「东方鲁,想不到你竟私放重犯,若要
杀头也先杀你!」

  凌霄也「哈哈」笑道:「东方鲁,你这会可真是自食其果。」

  林碧柔脸色一寒,话音冷峻道:「你救我只不过贪图我的美色,这三年来我
日夜受你淫辱却还得强忍欢笑,这份大恩我当然要好好还清。」

  东方鲁脸色阴晴不定,眼神一敛,不再多说,对着林碧柔便是一掌,掌劲凶
猛锐利,赫然是灭之卷最强一招……灭神掌。

  林碧柔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之色,探出二指,迎上灭神掌。

  掌指交接之际,东方鲁顿时看到无数孩童的冤魂朝自己扑来,不断地啃食自
己骨血。

  「啊……」

  东方鲁发出一声惨叫,立即倒在血泊之中。

  万长老看着生死未明的东方鲁,寒声道:「这是冥之卷最高武诀……地藏冥
王决……这门武功虽走阴寒路子,但其真气却是纯阴玄气,不该如此阴森,你的
真气带着十分沉重的血腥妖氛,原来当年残杀孩童之人真是你……」

  林碧柔笑吟吟地道:「正是如此,万长老你现在才知道的吗?你似乎没这么
蠢吧。」玉无痕冷笑道:「她不是蠢而是老糊涂,当年一案证据确凿,这老糊涂
为了夺得拜龙殿之大权,竟颠倒黑白,硬生生地嫁祸于我。」

  万长老脸色阵红阵白,一言不发。

  林碧柔笑说道:「师妹啊,姐姐当年以孩童精血修炼地藏冥王决还不是为了
你。」

  玉无痕冷道:「不敢当!当年你为了争夺祀嬛之位竟行以此邪术增强功力,
我真后悔当初在师尊面前为你求情!」

  林碧柔脸色微变,眉目间尽是煞气,冷笑道:「我林碧柔是何等人物,竟要
承你这丑八怪的情,我当初听到你为我求情,我很不得让师尊一件把我杀了!」

  风忘尘连咳数声道:「林碧柔,我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恢复武功的。」

  林碧柔的美目流转,仿佛在诉说一件十分得意的事情:「也罢,就叫你们在
临死之前做个明白鬼吧。我师父那个老不死的虽然震断我浑身经脉,击碎我的丹
田,当时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了。谁知噬魂崖乃是用来惩罚罪大恶极之人,每
一个牢房都有吞噬活人精气的作用,其山洞石壁更有着束缚魂魄的功效,可叫犯
人鬼混永世不得超生。」

  「你们本想叫我永世不得超生,受尽痛苦,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我经脉丹田
虽毁,但修炼冥之卷的根基还在,阴差阳错之下竟自行吸纳冤魂鬼气疗伤,这些
冤魂之气竟可以慢慢地修复我的经脉与丹田。」

  「虽然我的身体一天天的恢复,但是身处噬魂崖内,精气只会不断被吞噬,
就算我身体恢复过来,也是难逃一死。所幸天不亡我,东方鲁这蠢材贪恋我的美
色,不顾死活将我救出噬魂崖。这几年我虽是慢慢恢复功力,但为了活命,只能
随时随地地用肉体应和着淫贼的要求!」

  东方鲁大喝一声,突然暴跳而起,鼓起最后真元扑向林碧柔。

  林碧柔岂容他近身,对着东方鲁凌空便是一掌,掌劲打在其胸膛,阴魂之气
瞬间入体,邪魂厉魄不断地啃食其骨血皮肉。

  只是一瞬间,东方鲁仿佛泄气皮球般,一身皮肉尽数枯萎,化作一具干尸,
林碧柔这手段丝毫不在当初的鬼幽之下,这套以极端之法修成的地藏冥王决比起
鬼脉心经还要毒辣几分。

  林碧柔此刻功法大成,不但真元充沛,而且更能召唤阴魂鬼魄助战,万长老
心知此女不易对付,当即使出看家绝学……玄冰孕龙。

  林碧柔轻蔑笑道:「老糊涂啊,你这招玄冰孕龙不知被破了多少次了,你还
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话音方落,只见林碧柔身边阴气流动,尽纳天地妖氛,化作一头狰狞三头六
臂的恶鬼。

  恶鬼六根手臂掐住冰龙,朝着两边一扯,将其撕成碎片。

  万长老脏腑受损,口鼻溢出鲜血,颓然倒地。

  林碧柔一步上前,将她手脚骨头尽数踩断。

  万长老痛得死去活来,不由晕死过去,林碧柔在她胸口拍了一掌,度过几分
真气,将万长老救醒,笑道:「万长老,我还得靠你帮我劝服拜龙殿的另外八名
长老呢,若没你们支持,我怎么登上祀嬛之位。」

  万长老恨声道:「痴人说梦!就算死我也不会帮你的!」

  说罢便要咬舌自尽,谁知林碧柔快一步,咔嚓一声便卸下万长老的下巴,叫
她有嘴难合。

  林碧柔笑道:「万长老你忘了吗,地藏冥王决可是有门摄魂术,可以控制他
人心神,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做主了!」

  说罢美目朝着玉无痕三人及凌霄、木天青撇去,笑意嫣然地道:「万长老你
有活命的福气,只不过师妹你们却在劫难逃了,不过你们放心,你们死后不会到
那个阴森的恐怖的地府报道的,看在相识一场我会抽出你们的魂魄练成『十八冥
兵』,让你们可以继续留在人间。」

  「十八冥兵」乃是用「地藏冥王诀」中的一门御鬼神通,使用者既可凭借自
身真气化出冥界士兵供己驱使,也可以炼化鬼魂。

  林碧柔一边说话一边朝玉无痕缓步走去,行至玉无痕跟前,探出五根春葱般
的玉指,朝玉无痕面门抓去:「师妹反正你也是一个丑八怪了,这张脸也没什么
好珍惜的,就让姐姐替你毁掉吧!」

  爪劲凌烈毒辣,只要落实玉无痕必定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林碧柔的利爪在玉无痕面前三寸之处停住了,仿佛受到什么阻隔似的。

  林碧柔脸色一边,惊道:「不可能,你竟然还能提起真气?」

  千钧一发之际,玉无痕运起「惊涛势」,磅礴内劲铸成一道气墙,截下林碧
柔这夺命之爪。

  只听啪啦两声,风忘尘和望月身上绳索倏然断裂。

  「不可能的事还多着呢!」

  风忘尘身随风动,使出「烈风刃」,那四周风劲为利刃,毫不留情地劈向林
碧柔。

  望月配合风忘尘而动,招随意走,看似漫不经心,却招招直指林碧柔身上破
绽之处,这正是破之卷的武技……审敌虚实,攻其至弱。

  林碧柔也非省油之灯,阴魂鬼气随心而走,化出十八个手持兵刃的阴兵,正
是「十八冥兵」,十八冥兵手持十八般兵器左挡右杀,先挡下「烈风刃」,再替
林碧柔护住破绽,使破之卷徒劳无功。

  林碧柔退出一丈之外,惊讶地看着玉无痕三人。

  而另一边,凌霄和木天青以及神罚院的一众武士都缓缓的站起,显然并未中
毒。

  「你们没中毒?」

  林碧柔沉声问道。

  风忘尘笑道:「中了,不过我们嘴里都含着一片千年参王,以参王的药力,
我们很快就驱除体内毒素,刚才我们只是装个样子来看看你究竟还有多少戏没唱
完。」

  林碧柔环视了四周一圈,自己已然陷入重围,如今形势急转而下,她虽有些
不可思议,但脸上依旧未见惊恐,只是淡淡地道道:「原来你们早就设下陷阱等
我主动跳下来,想必这一切都是你风忘尘的杰作,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计划的。」

  风忘尘笑道:「其实风某也并不知道你会计划,在你没出现之前,我甚至可
以说对你是一无所知。当日你将我跟无痕祀嬛逼入绝境,我已经设下这个局。当
时我在牢中仔细思量了一夜,推断出你的野心便是为了控制六部,但却不知道你
具体计划。」

  「从战略的层次来讲,你这三年来隐而不发,布下层层陷阱,可谓是准备充
足,计谋环环相扣,我跟无痕祀嬛却是仓促应战,又岂有不败,于是我唯有置之
死地而后生,冒着越狱大罪,将自己推到了极为不利的处境,而无痕祀嬛自知祀
嬛之位不保于是便与我同冒这个险。你林碧柔对无痕祀嬛恨之入骨,只有当我们
处在弱势,你才会越发得意,也只有得意忘形你才会露出破绽。」

  林碧柔皱眉道:「想不到风忘尘你竟将我的性格吃得一清二楚,不过你又是
如何说服凌霄和木天青跟你演这场戏的。」

  风忘尘整了整衣衫,笑道:「这才是整个计划最为困难的一环,若我冒然去
找他们二人,不但不能说服他俩,还会被逮住送进大牢,于是我便自愿服下『亢
龙丹』,这亢龙丹的配方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每种药物的分量直接影响着丹药
的毒性,要解这亢龙丹之毒,必须以以毒攻毒之法,所以要先知道每一味药的成
分与添加的先后顺序才能解毒,否则的话毒上加毒,必死无疑。」

  凌霄道:「反正我跟木天青早看万老太婆不顺眼,既然风忘尘与玉无痕肯服
用我们二人配置的亢龙丹,生死皆在我们掌握,既然如此也不妨跟你们玩一玩,
若你们真像风忘尘说的那样狼子野心,便顺势除去尔等,若风忘尘所言有误,他
们三人就被处死,总而言之,对我没什么危害,对木院主也不算什么损失。」

  「当日法场上的一切也是我两配合风忘尘演的戏。想起来我跟木院主还真有
几分戏子的风范。」

  木天青没好气道:「凌霄你要当戏子就去当,到你登台之日,我敢保证九大
城池万巷无人,都去观赏武魁座是如何唱大戏的。」

  凌霄「哈哈」笑道:「过奖,过奖,说起唱戏还风忘尘更胜一筹,他这场戏
唱得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林碧柔道:「原来如此,服用亢龙丹之人若无解药,五日内必死无疑,所以
木天青你才定了个五日之数。只不过我很好奇,风忘尘你为何这么确定我会在这
五日内出手呢。若我在隐忍一段时间,你和玉无痕岂不是白死了!」

  风忘尘摇头道:「你不会的,我太清楚你的性格了。从小到大,你就受尽瞩
目与关注,所以你做事从不肯低调。就连那次你揭无痕祀嬛面纱也要找来一群纨
绔子弟助阵,你明知此事必定会招来老祀嬛的处罚,你还是光明正大地做了。」

  「你处心积虑地陷害于无痕祀嬛,设下如此缜密的杀局,再加上你最恨的人
是无痕祀嬛,依照你的性格一定会在她临死之前炫耀一番,所以风某都肯定五日
之内你必有动作。」

  林碧柔叹道:「风忘尘你真是太聪明了,不愧智流座之名。但你又如何预知
我会在天刑堂使用出手呢?」

  风忘尘道:「你为了一统六部,定会选择一个合适合适的时机将我们一网打
尽,所以今日天刑堂审判便是最好时机。审判之时,那千斤铁闸便会落下,只有
审判结束才会打开。在这密闭的天刑堂内,这正是你动手的最佳时机。你要一举
歼灭六部骨干,只有使用无色无味的迷香才能做到。」

  林碧柔轻轻挽起一缕秀发,笑道:「风忘尘你这话有些牵强了,我要消灭六
部难道不会借力打力吗,反正东方鲁和农敬云这两个傻瓜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借
助他们两部之力我大可以分而击之,将你们一个一个的铲除。」

  风忘尘抚掌笑道:「很简单,还是从你性格推断。六部之内,以凌首座与无
痕祀嬛最为出色,若有机会同时羞辱他们两人一番,你绝不会放过的。如果过了
今天,无痕祀嬛便被押往噬魂崖等待处死,因此我肯定你绝不会错失良机……你
绝对会在今天动手。所以提前布置好一切!」

  林碧柔听完后不禁仰天大笑,犹如银铃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刑堂,笑声中
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得犹如地狱鬼魂。

  玉无痕叹道:「师姐,事到如今你还要顽抗吗?」

  林碧柔倏然止住笑声,恶狠狠地叮嘱玉无痕道:「丑八怪,你知不知道你是
我这辈子最恨的两个人之一吗?论相貌、论天资、论武功,你那一样比得过我!
本来师尊对我宠爱有加,一心想将我培养为下一任祀嬛,虽然师尊宠爱我,但我
从未歧视过你,小时候我见其他人都欺负你,喊你丑八怪,我气不过来就去打他
们。」

  玉无痕想起童年之事,眼圈竟有些泛红,不禁感慨道:「是啊,当时师姐将
我护在身后,有身子帮我挡住那些坏小子丢来的石头,你的额头还被砸出了血,
我当时吓哭啦,你还安慰我说没事。那个情景我现在还记得。」

  林碧柔苦笑道:「是啊,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要做祀嬛,保护我的师妹
不受其他人欺负。谁知到后来一切都变了,我想不到昔日一直在我保护下的师妹
竟然暗下苦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取代我。」

  玉无痕猛然的踏出一步道:「不是的,那时我只是练好武功,不给师姐你拖
后腿。」林碧柔神色突然一寒道:「玉无痕少在那里假惺惺,你在众人面前打败
我,落我面子,难道为的不是祀嬛一职!自从师尊立你为祀嬛继承人后,我便下
定决心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

  木天青突然插话道:「所以你就取幼童精血修炼邪法?」

  林碧柔毫无愧色地道:「没错,这些小杂种的精血能为我所用,是他们的福
分!」

  木天青忍无可忍了,怒喝道:「丧尽天良的妖女,本院主今日便要取了你狗
命!」

  盛怒之下,木天青悍然出拳,怒火推动拳势,力道狂放,劲风扫过,一如摧
枯拉朽之势;林碧柔不慌不慢,沉着应战,身法快得难以预料,变化无端,一如
无形无相之云。

  一者势大力沉,一者轻灵飘逸,两种极端构造成凶险之战局。

  三招过后,木天青惊见林碧柔修为难料,当机立断,不再保留,凝神纳气,
所使之招竟也是灭神掌。

  观其掌法大巧不工,稳如山岳,比起东方鲁高的不止一筹。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好个灭之卷,待妾身也来耍上一耍!」

  说话间,林碧柔莲步一踏,竟双足竟陷地三分,化奇妙轻功为朴实步法,每
踏一步周围空气竟随之一滞,有种使人窒息的感觉。

  「这是……灭之卷!」

  木天青惊讶叫道。

  「还有灭神掌哩!」

  林碧柔轻笑出掌,赫然是同源之招。

  灭神掌对上灭神掌,尽显灭神之威,狂猛气流席卷整个天刑堂,只听神罚院
的众武士惨叫连连,众武士竟死伤过半。

  原来天刑堂四壁尽是玄铁异所铸造,刀枪不入,水火难伤,但也因此导致罡
风煞气撞到墙壁反弹而回,徒然增添不少威力,神罚院众武士修为不足因此便难
以保命。

  巨响过后,木天青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头顶不住冒出缕缕热气,倏
然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凌霄见状说道:「想不到林姑娘也是修炼两部的真卷之人,凌某倒想讨教一
二。」

  林碧柔冷笑说道:「凌霄啊,你这个武痴,你知不知道碧柔对你是恨之入骨
的。」

  凌霄「哦」了一声道:「难道我也是林姑娘最恨的两人之一?貌似凌某并没
有得罪过你啊。而且凌某跟你见面交谈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又怎么遭你
憎恨呢。」

  林碧柔道:「无论是什么男人只要一见到我,便像丢了魂似的,我叫他向东
他绝不敢向西,也只有你对我从来就不屑一顾,哪怕是用眼角余光你都懒得看我
一眼。」

  凌霄叹道:「凌某人的一生专注于武道,心中除了武道之外再难容下其他事
物。」

  林碧柔笑道:「我当然知道你这武痴的性子,当年六部论武,我也只是想打
入最后决赛,与你堂堂正正交手,我知道也只有那样才能让你正视我,我当时就
这样想,世上男子虽多,也只有你凌霄这般英雄人物才能配得上我,我对我自己
说只要能在擂台上击败你,就可以将你这个武痴的目光吸引到我身上。」

  林碧柔顿了顿,眼圈有些发红,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你知不知道,我当
年是多么喜欢你,我甚至想为了你放弃祀嬛继承者的资格,只要你对我笑一笑,
便是让师父废我武功逐出师门我也甘愿。谁知道,从我被师妹打落擂台那一刻,
你的眼光都集中在师妹身上。」

  「到后来师妹与你站在擂台上对峙,你的眼睛是那么专注地看着师妹,我知
道你并非对我师妹动了感情,你当时只是对我师妹的武功感兴趣。我那时就在台
下对我自己说,我一定要练好武功,超过师妹,站在你面前也要让你用这种专注
的目光看着我!谁知道到了最后一切都变了,我被师父废去武功,关在噬魂崖,
随后又被东方鲁这禽兽玷污,我知道我再也配不上你……」

  说到最后林碧柔已然泣不成声,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哗哗流下,再难自持。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众人见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女竟有着这么一段过去,
心中不禁泛起几分感慨,凌霄脸色阴晴不定,始终不知道再想什么,良久才吐出
一句话道:「林姑娘,凌霄从未想过姑娘心意,实在对不住了。」

  林碧柔闻言抬头问道:「若当初你知道我的心意,你会不会接受我?」

  凌霄微微一愣,摇了摇头道:「凌某人一生专注武道,恐怕也只能辜负姑娘
的一番心意了。」

  林碧柔凄然一笑道:「你这男人,真是一个武痴,到了这个份上连骗我的话
都不愿意说。」

  「师姐……」

  「丑八怪,住口!」

  林碧柔打断玉无痕的话:「我不需要你来可怜,若非你当日暗中算计我,在
众人面前将我打下擂台,我也不会有今日之果!」

  凌霄道:「林姑娘,擂台比武,光明正大,你当日败于无痕祀嬛也只能怪你
学艺不精,岂能怪起无痕祀嬛?」

  林碧柔娇躯一震,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忽笑忽哭,时而笑得弯下腰去,时而
哭得犹如杜鹃泣血。

  「凌霄啊,凌霄你这人还真是一个武痴。」

  林碧柔抬起头来抹去眼角泪水:「当年我一直苦练武艺,为的就是能让你注
视我还有打败玉无痕这贱人。」

  林碧柔神色越发怪异,伸出玉手缓缓地梳理那一头如云秀发,观其神态丝毫
没有半点兵战凶险的味道,反而像是再为情郎打扮一般,随即她一字一句地道:
「凌霄,我如今对你已经再无半分爱意,你与玉无痕都是我必杀之人,不单你们
俩,今日在场的人都得……死!」

  话音落定,林碧柔倏然在原地消失,只见倩影闪动,剩余的神罚院武士尽数
倒在血泊之中,也只在那一瞬间,林碧柔又出现在原地,仿佛没有动过一般。

  风忘尘此刻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林碧柔似乎也看出风忘尘的心思,便
笑道:「风首座,你是否瞧出碧柔这两下雕虫小技是何名堂?」

  风忘尘皱眉道:「你用的是风之卷中的『无量风影』,想不到你竟然修成三
部真卷……着实叫人意外。」

  凌霄大笑道:「哈哈,今日真是收获颇丰,遇上了个修成三部真卷的高手,
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凌某人要单独向林姑娘讨教!」

  说话间凌霄的脸色变得专注认真,双眼闪烁着熊熊烈火,紧紧盯着林碧柔。

  林碧柔笑道:「就是种目光,我一直期待的目光,可惜现在你这目光迟了三
年……哎……」

  谈起间,林碧柔随手一挥,白色电光唰第一声射向凌霄。

  「雷之卷?」

  凌霄虽是惊诧但并未慌乱,双拳猛然对撞,只听「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
雳,震耳欲聋,正是「天罡雷音」中的「怒雷震」,雷鸣大作,电流四射,力压
林碧柔手中雷劲。

  凌霄趁胜追击,左掌虚引,右掌直击,怒雷罡劲虚实交汇。

  林碧柔妙目流转,右手拇指与无名指相扣,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扣,霎时间阵
阵雷光围绕全身,「嗖」的一声,数道锐芒射出。

  只听凌霄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地连退数步,肩膀和大腿各有一点慢慢浸红,
初如针尖,转眼便有铜钱大小。

  凌霄不可思议地道:「你这是迅雷指?」

  林碧柔点头笑道:「不错,正是你天罡雷音的武技之一,迅雷指!怎么?我
修成雷之卷,你很意外吗?」

  凌霄「哈哈」笑道:「岂止意外,简直就是惊喜,来来,你还有什么手段尽
管使来,凌某人照单全收!」

  林碧柔轻蔑笑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试便知!」

  凌霄怒喝一声,悍然运起雷炎二卷,雷炎二劲相辅相成,其气势宏大,霸道
无匹,对着林碧柔便是连砸三拳,每一拳都犹如天雷地火,拳未至,拳压已尽数
笼罩林碧柔。

  倏然,林碧柔探出了双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凌霄只觉得仿佛打在棉花
上,全然使不出一丝力气,而且身子竟陷入一个螺旋气流之内,不但头昏脑胀和
下盘失衡,而且浑身真气也随着这气流旋转,不受自己控制,那股气流连转十多
圈,凌霄脸色变得灰白,头上白烟袅袅,嘴角竟溢出鲜血。

  风忘尘和玉无痕同时脸色大变,因为林碧柔这一手竟糅合了他们两人的「柔
风太极圈」和「漩涡流」,两大守招不着痕迹地合并在一起,其威力不单纯是壹
加壹如此简单。

  凌霄鼓起余力,对着林碧柔小腹便是一脚,林碧柔浑身真元充沛,护身气罩
牢不可破,凌霄这一脚恐怕连给她瘙痒都不够,可是林碧柔生性爱洁,岂会让人
在自己衣服上留下一个脚印,脸上露出厌恶之意,内息一吐,将凌霄推开。

  凌霄连咳几声,后退数十步方站稳身子,不可置信地道:「你,你难道练成
了全部的九霄真卷?」

  林碧柔「呵呵」笑道:「然也,凌首座真乃聪明人。九卷合一,练成九霄真
卷后,无论是那部神通皆可信手拈来。」风忘尘脸色铁青地道:「失策,千算万
算也没料到你能修成九霄真卷。」

  林碧柔道:「在噬魂崖中我多次在生死线上徘徊,谁知竟然我因祸得福,突
破生死玄关,从中悟出九卷合一的法门。」

  玉无痕道:「即便你修成九卷合一,我们五人联手未必会输!」

  林碧柔美目泛起一丝杀机,冷笑道:「师妹,我倒要看看你们五人联手能有
合作为!」

  说话间身形一晃,扑向了望月,五人之中以望月功力最浅,于是便要拿她开
刀,以便消弱敌人的力量,所以林碧柔一出手就是必杀之技。

  生死存亡之际,望月不再保留,破甲尖锋指点向林碧柔七大气脉,攻敌必救
之处,以围魏救赵之法化解敌手杀招。

  与此同时,数道的人影飞掠而出,「惊涛势」、「烈风刃」、「灭神掌」、
「天罡雷音」、「炎阳真元」……

  一时间汇聚了六部绝学,惊涛骇浪般向林碧柔涌至。林碧柔微微一笑,那一
抹笑意还在众人眼中,人却突然消失在了空气里。雷炎熄灭,风停浪止,灭神无
功,破敌难成!闷响震耳,血花绽放,望月娇躯如炮弹般撞在墙壁上。一篷血雨
喷来,凌霄口角滴血,迷迷楞楞,风忘尘扶着他到掠而回,落地时双脚如锥,入
地三尺,忽昕咔嚓一声脆响,风忘尘左膝巨痛,已然脱臼。

  玉无痕的面纱上尽是触目惊心的艳红,一双明眸已然无光,单膝跪地。木天
青的口鼻溢血,躺在地上,无力地用手肘支撑这身体,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碧
柔。方才林碧柔面对五大高手夹击,先以「惊涛势」和「五行八卦术」对付雷炎
二卷,随即以雷罡电煞击溃「惊涛势」,再以「炎阳真元」焚化「烈风刃」。

  最后避实击虚,借助「柔风太极圈」和「漩涡流」四两拨千斤,牵引望月和
木天青绝式对轰,使其两败俱伤。

  风忘尘咳出一口鲜血苦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啊,枉我精心算计,苦心布
局始终还是难逃一死!」

  林碧柔笑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神机妙算都只是一个笑话,风忘尘
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出我将九霄真卷尽数归一,练就不世神通。」

  玉无痕冷笑道:「不世神通?九霄真卷再怎么厉害也跳不出那个樊笼,正所
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林碧柔,任你神通再高,最终也难逃一死。」

  林碧柔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嘿笑道:「师妹,说的那个樊笼莫非是指武天
书?哎,我的好师妹,到了现在你还相信这些荒谬的传说。你我出身拜龙殿,还
不清楚那些神棍的做法吗?他们故意编造一个什么龙神,让子民们对他们朝拜,
化龙阁墙壁上的那些鬼画符,也不过是这一种愚民手段罢了。不然千百年来,为
何无人能参透能看懂那些古怪的符号呢?」

  这时一直生死不明的万长老突然大笑道:「林碧柔,你别忘了,化龙阁里边
的人已经出关了……哈哈……龙主降世,你这宵小妖女也得以不了多久!」

  林碧柔手掌一挥,一记「烈风刃」刷地一声便卸下万长老一条胳膊,顿时血
如泉涌。

  「老糊涂,当初你是最鄙弃那个劳什子的真龙转世传说,如今死到临头却有
选择相信,你还真以为龙神还会庇佑于你吗?」

  林碧柔「哈哈」笑道:「别说那小子不是真龙转世,即便是又如何,我修成
九卷归一,那怕他是玄天真龙在世,我也可以屠龙灭神!」

  「待我杀了这些混人,便废去六部这些个劳什子,一统盘龙圣脉,再集结大
军,统率千百的蛟龙,横扫八荒六合,君临天下,登上了女帝之位,成就千古霸
业。」

  心愿一朝得偿,林碧柔心中多年的抑郁一扫而空,不禁放声大笑,仿佛此刻
自己已是身披龙袍俯视苍生,天地万物皆在脚下。

  看到昔日仇敌倒在自己面前,林碧柔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对着随手便是一
掌,「暗流斩」凌空劈向玉无痕脖子,要她身首异处。

  「噗嗤」一声,大理石铺就的地板瞬间崩裂,一道土墙拔地而起。


             第十五回 猛龙出闸

  土墙立于玉无痕身前,暗流斩竟在接触土墙的一瞬间化为乌有。

  林碧柔诧异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暗流斩源于海之卷,五行属水,我凝土为墙,正是以土克水之理,你暗流
斩徒劳无功乃是必然之事。」

  大殿内突然响起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天刑堂虽然宽敞,但却可以一览无遗,林碧柔凝聚心神,四处搜寻,看了半
天,除了躺在地上的十多具尸体外便是身负重伤的风忘尘、玉无痕等五人,还有
那个断了一条胳膊生死不明的万长老。

  「谁!别在那装神弄鬼,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真刀真枪拼个痛
快!」

  林碧柔厉声喝道:「呵呵,你这婆娘眼力真是差劲,我早就来了,只是你没
看到罢了。」

  对方来无影去无踪,莫非是鬼魂,想到这里心中顿然一毛,林碧柔虽然自幼
修炼冥之卷,可沟通阴阳鬼神,但手上杀孽太多,擅泳者溺水这个道理也是知道
的,也担心有朝一日会被恶鬼索命。

  「既然不肯现身毙命,那你就死在暗处吧!看我『九九归元指』。」

  林碧柔怒喝一声,强行驱散心中恐惧,提足内元,将九霄真卷九中真气糅合
与一起,劲力灌于十指,朝四面八方打了出去。

  九九归元指乃林碧柔融合九霄真卷所创绝式之一,只因来遇大敌,练成之后
从未用过。

  九种真气相辅相成,立时九劲相生。化为八十一劲,八十一劲再转。

  和合阴阳,颠倒五行,又化为一百六十二劲,如此的叠加,竟衍生为无穷指
劲,纵横交错,整个天刑堂皆被其指劲笼罩,指劲锐利如剑,所触及之物无不被
洞穿,林碧柔坚信在这一招之下天刑堂内绝无活物,就算是鬼魂也得魂飞魄散。

  大范围毫无差别的攻击过后,天刑堂内再无完整之物,四方八面的墙壁都被
洞穿了无数小孔,阳光从小孔内透射而下,就连那扇千斤重闸也被九九归元指打
成马蜂窝,断去一臂万长老此刻周身皆被洞穿,鲜血溢了满地。

  然而玉无痕与凌霄等五人所在之处,又多出了一个土丘,只听喀嚓一声土丘
崩碎,玉无痕五人安然无恙,林碧柔脸色此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如今不但连
对方的面都没见着,就连重伤的玉无痕等人也在自己这一杀招下幸存。

  「好了,我要再不出来,你的脸就要憋成紫茄子了。」

  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碧柔不由冷汗直冒,对手何时出现在背后
自己竟毫无察觉,若是对方有意偷袭,恐怕林碧柔已然命丧黄泉。

  倏然回首,只见身后三尺处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虽是相貌俊朗,但脸上还带
着几分稚气,想必年龄也就十五六岁。

  玉无痕见到此人,不禁热泪盈眶,挣扎起身朝少年拜倒,口中喃喃自语道:
「玉无痕恭敬龙主出关!」

  话说当日龙辉发现石壁的秘密后,便按照墙上文字修炼功法,但这四面石壁
何其宽大,就算把一身血液放干也不能尽数涂抹于石壁之上,但龙辉已然被武天
书吸引了,忘记了一切,看完一部分,又咬破手腕放血,两个手腕的伤口刚凝固
又再次出血,如此周而复始,龙辉都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只觉得自己越来越
口渴,浑身空虚无力,最终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空虚感越发强烈,身子仿佛正自一点点融化,融化的痛楚清晰可觉。

  龙辉也曾听说过千刀万剐,但深信那刀刃寸割之苦,决不及眼下之万一。

  正觉难受已极,那融化之苦忽然烟消,龙辉身体遽然缩小,肌骨塌陷,筋骨
易位,奇痛奇麻,奇酸奇痒,各种古怪滋味,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不多时,易筋错骨之苦忽又消失,蒙眬中,眼前白光闪动,龙辉定神一瞧,
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长不满尺的婴儿,赤裸娇嫩,粉红发亮。

  举头望去,竟又到了那黑白世界,白光万丈,炽烈无比,向黑暗一方拼命侵
蚀、挤压,黑暗一边却越发浓重,那黑色盈盈欲动,似要流将出来。

  黑暗里,亿万星辰发出了刺目奇光,忽听天崩地塌般一声巨响,群星动摇起
来,啸响震耳,漫天星斗如万箭齐发,化作千万道星芒,箭矢般向龙辉射来。

  星箭穿体,冰痛刺骨,远非人类所能忍受,然而星群亿万,数不胜数,坠落
纷纷,无穷无尽。

  龙辉痛不欲生,但又欲死不能。

  这极刑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龙辉痛得麻木时,眼前的白光才暗淡下来,
倏尔不见,四周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身边似有万钧重压,层层裹来。

  龙辉几欲窒息,奋力挣扎,然而越是挣扎,压力越大,就当忍无可忍时,眼
前忽有光亮闪过,举头望去,那极黑极暗之中,翕忽闪烁,若有一点星芒。

  霎时间,龙辉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忍受那无穷重压,手足并用,向着那点
星光攀去。

  爬得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光阴在此似乎失去力量。

  那星光既似伸手可及,又如在太虚深处、宇宙彼端,怎么也无法触及。

  龙辉几度绝望,求生之念却又无比强烈,促使他从那重压中蠕蠕前行。

  不知怎么地,上攀一分,重压便少一分,龙辉身上的气力也多一分,此消彼
长,龙辉越爬越快,身子越来越轻,四肢越发强健,似乎再非赤裸婴儿,随那爬
行越长越大,心中求生之望也越发强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点星光忽地明亮起来。

  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黑色霹雳划过,宇宙星河尽数崩碎,化作无边无际
的混沌虚空。

  龙辉再次陷入空虚之中,只是这一次已经不像方才难受,自己竟可以在这虚
空中闲庭信步地行走。

  随即,霹雳再现,击碎无边混沌,无数星体飞出混沌之外,再次形成那一望
无际的浩瀚星空。

  不多时,竟有一条紫金神龙,穿梭于万里星河之内,随即万虑澄空,神意交
会。

  龙辉忽地身子一震,眼前黑暗顿然明亮起来,一时间,陆续涌现高天迥地,
广袤无垠,目爽心开,神为之飞。

  神龙遨游天际,龙辉心念甫动,耳边雷声大作,风云疾涌,万里长空乌云聚
合,日月无光,道道闪电裂云穿空,有如金蛇乱走,映得天空忽明忽暗。

  炸雷一个接着一个的,此起彼伏,成千上万,几如一声,同时爆发,震动田
地。

  龙辉心跳也似随那雷声越跳越快,似要挣出胸膛,心跳与雷声混杂,咚咚隆
隆,响彻耳畔。

  雷电持续不久,忽起龙卷飓风,龙辉忍受片刻,忽觉身子一轻,竟然随风飘
起,宛如一羽鸿毛,在狂风里飘飞跌宕,不由自主。

  闪电道道从天而降,蜿蜒屈曲,汇聚在他身上,肌肤如炙,痛中带麻,仿佛
置身天地洪炉。

  痛苦中,暴雨轰然如注,雨水粗若儿臂,泻在身上,湿意漫生,如处汪洋大
海,四周水波万倾,无边无垠。

  心念方动,景象忽变,雷电风雨如故,身周却已是茫茫大海,洪波涌起,鱼
龙潜跃,巨鲸吞舟,老蛟起舞,纠缠咆哮,响彻海空,森森利齿,触手可及,巨
浪如雪山银城,横天压来,伟力磅礴,似要粉碎万物。

  种种幻境光怪陆离,叫人目眩,尤难受的是,幻境里种种感觉无比真实,龙
辉将近崩溃之际,倏感身子一轻,睁眼瞧去,竟发现自己长出麟角,翻腾于天地
四海之内……自己竟变成了那条紫金神龙。

  那海景越变越奇,蓦然间,万籁俱寂,雷静,风息,云散,雨歇,潮退。

  瞬息工夫,沧海桑田。

  龙辉踏足实地,不及庆幸,前方大地巨声隆隆,摇动起来,土皮起伏,千峰
万岭拔地而起,又见大山分裂,山峰断折,喷出百丈地火,熔岩四流,龙辉身子
向火,不胜酷热,几乎便要熔化。

  地火正盛,忽又天旋地转,天与地陡然易位,龙辉足下踏空,猛地下坠,茫
茫苍穹化为无底深渊,山岭熔岩纷纷离开上方土地,有如大雨泻落,随他越坠越
深,直至宇宙深处。

  猝然间,龙辉灵机震动,神志忽清,诸般幻象陡然消失,自己还是处在石室
之中,只不过四周已然一片狼藉,地面崩碎,石墙倒塌。

  龙辉转醒之际听到了门外炮声隆隆,正想去瞧个究竟,突然头颅一阵刺痛,
脑海中闪过无数残缺的画面,似曾相识,却有难以把握,过了好一阵子头痛才缓
解,这时门外炮声已然停止。

  龙辉不禁思忖应该如何打开大门,也就在此刻大门仿佛知晓他心意般,缓缓
打开。

  就在大门开出一条缝隙之际,龙辉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白发老妪,观其神色不
思善类,暗骂一声倒霉,正思念该如何避开这老妪之时,脑海中浮出一种神通功
法……土遁术。

  一念及此,真气随即运行,土遁术信手拈来,龙辉足下泥土瞬间松陷,整个
人「嗖」地一声莫入地下。

  在真气的调度下,只要龙辉前脚踏出,跟前的泥土便会朝四周分开,龙辉暗
叫神奇,而且身后的泥土竟也生出一股推力,助龙辉在地底穿行。

  随着真气的流转,龙辉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种种神通功法,这些功法看似陌
生,但却又十分熟悉,龙辉思忖道:「莫非我真如那祀嬛所说这些都是我前世的
神通,要不然这些东西怎会如此熟悉?」

  想到这里,龙辉已经相信自己便是玄天真龙转世。

  不知道地下走了多久,龙辉钻出了地面,只见不远处崔蝶众人正被围杀,于
是不及多想,运起武天书中的「五行篇」,使出黄土真元搬运四方泥土,凝土筑
墙替崔蝶众人挡下箭矢。

  至于雾隐术乃源自神之卷,而九霄真卷却是出自武天书,所以龙辉随手便可
使出。

  此后再以真气催生四周树木,使其根茎化作怪藤来缠绕士兵。

  怪藤乃武天书所催生,与东方鲁的灭之卷同根同源,所以东方鲁的真气成为
怪藤养分,使其越发坚韧结实,而那些士兵大多未修炼九霄真卷,所以怪藤在失
去龙辉真气支持后便化作灰烬。

  龙辉借着浓雾掩护,带着崔蝶众人迅速离去,崔蝶那时已是将近油尽灯枯,
等到众人来到安全之地,心中一宽,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崔蝶此刻面如金纸,出气多入气少,柳儿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眼泪「噗噗」
流了下来,残余的众武士见状也是六神无主,崔蝶乃他们的主心骨,一旦崔蝶倒
下,他们便会失去最后的希望,顿时哀声一片,愁云惨淡。

  「大家莫慌,待我看看崔小姐的状况。」

  龙辉见状,忙上前查看崔蝶伤势。

  龙辉探出三根手指搭在崔蝶皓腕之上,输出一道真气探究其体内状况,真气
流入经脉,龙辉觉得崔蝶手太阴肺经阴气淤积,已将整条经脉阻塞,当即恍然大
悟道:「崔小姐肺腑受伤,阳气不足以致阴盛阳衰,阴气阻塞经脉。正所谓肺主
生发,纳气,只要疏通手太阴肺经,在以真气滋养肺腑便可痊愈。」

  众人闻言纷纷跪倒在龙辉面前:「龙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姐,只要您能救小
姐一命,我们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龙辉摆手道:「诸位言重了,崔小姐对我也有大恩,我救她是理所应当的,
诸位请先让开,待我替崔小姐疗伤。」

  柳儿点头道:「对啊,咱们别妨碍龙公子,大伙都安静!」

  众人顿时噤如寒蝉,现场一片寂然,针落可闻。

  龙辉继续的保持三根手指搭腕的姿势,往崔蝶体内输入一道真气,这道真气
毫无属性,待其行至手太阴肺经时,突然化作纯正阳和之气,缓缓疏通淤积的阴
气,可快手太阴肺经畅通无阻,这道真气随着手太阴肺经行至肺脏,人体五脏,
肺属金。

  龙辉再运「五行篇」之神通,真气化为白金真元,滋养肺脏。

  不出半响,崔蝶脸色渐见红润,呼吸虽是细微,但却趋于平稳。

  龙辉收回真气,大松一口气道:「幸不辱使命,崔小姐已无性命危险。」

  柳儿抹了抹眼泪道:「龙公子,谢谢你了……」

  龙辉「呵呵」笑道:「乖柳儿,别再哭鼻子了,小心哭出皱纹,我可不要你
了。」

  柳儿哪料到这小子大庭广众下调笑自己,小脸当即憋得通红,狠狠白了他一
眼,扭头不言。

  众人此刻皆是伤疲交迫,有不少人虽保住性命,但也基本失去行动能力,最
麻烦的是他们都是以外伤为主,真气疗伤效果并不明显,龙辉虽然替他们封穴止
血,但伤口若不进一步包扎敷药,这些伤者难免回落的歌众生残废。

  龙辉向柳儿询问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
召集众人道:「龙某有一提议,如今大伙都受了伤,干脆再回到原来的峡谷修养
吧。正所谓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对头刚将我们从峡谷赶出来,绝对不会想到
我们还敢回去,而且那个峡谷是无痕祀嬛布置的,想必里边还是有些药品和食物
的,这样也好为受伤的兄弟疗伤。」

  崔成略一思索,点头道:「龙公子说得有理,咱们就此折返吧。」

  崔蝶昏迷不醒,众人便以崔成唯马是瞻,一路上,崔成指挥有度,避开了不
少敌人的关卡和暗哨,行了一个多时辰,众人再次回到峡谷内。

  龙辉在峡谷外扫了一眼,思忖道:「这个星罗天斗阵已经残缺不全,想必已
被对方破去,待我将它修复。」

  正想运起真气搬御万物时,倏然心念一动:「我若再次布阵那不是明摆着告
诉对头我们又回来了吗,所幸什么都不做,给他们来个空城计。」

  于是龙辉将此想法告知了崔成,崔成也大为赞同,随即两人又在峡谷外外故
疑阵,制造出峡谷内无人的假象,将一切办妥后,柳儿略为紧张地小跑到龙辉跟
前,说道:「龙公子,小子身子变得好烫,而且还在不断说胡话。」

  龙辉赶紧随她到山东里查看,只见崔蝶躺在石床上,花容酡红,呼吸急促,
朱唇微微张合,仿佛在说着一些什么。

  龙辉用手背在崔蝶光洁的额头上触了一下,只觉得滚烫异常,把脉后又未发
觉其体内有真气凌乱失衡的现象。

  龙辉皱眉道:「崔小姐这不像内伤发作,倒有几分像染上风寒,柳儿快将金
大夫叫来。」

  柳儿眼圈一红,低声道:「金大夫已经遇害了。」

  龙辉这才想起,方才人群中并未见到金大夫,所幸玉无痕在峡谷内留有不少
药材,龙辉便硬着头皮去为崔蝶配药。

  武天书中也有医学药材的记载,但龙辉并未研习,只是囫囵吞枣地将整部武
天书记下,此刻只得现炒现卖,硬着头皮挑出几味驱风邪、匡扶正气的药材,着
柳儿将其煎服。

  石室内只剩龙辉与崔蝶二人,对于这个美少妇龙辉心里始终不能介怀,想起
昔日为她疗伤还有甲板上香艳的一幕,龙辉生出复杂的感觉。

  「邵庭……」

  龙辉倏然的一震,满腔热火犹如被一盆冷水浇灭,思忖道:「她心中始终挂
念着死去的丈夫,罢了,反正我也有冰儿跟素雅了,没必要再去祸害一个妇道人
家。」

  龙辉自从修成前世的部分神通后,信心也随之暴涨,对于为父报仇和洗脱罪
名有着绝对的把握,现在只是担心回去怎么跟楚婉冰这小醋坛子交代秦素雅和柳
儿的事情,想起楚婉冰那娇憨的神态,龙辉恨不得现在就飞去泰山,如今已经过
去一个半月,若是及早返航想必还来得及。

  「对了,听柳儿说,玉无痕祀嬛跟风忘尘被那什么万长老陷害,六部内乱,
若不尽快平息恐怕盘龙圣脉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龙辉此刻已经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份,对于这片土地已经有相当的感情。

  就在龙辉想在该如何平乱时,忽地听到崔蝶那细微的说话声,虽是断断续续
但也听清楚了几个字:「龙……龙辉……你这混蛋……竟敢欺负我……我恨死你
了……」

  这话说得如泣如诉,虽是狠话却带着几分幽怨。

  龙辉不禁吓了一跳:「感情她在梦中还记着这事。」

  只见崔蝶额头冒出微微细汗,一张俏脸泛起妖艳的粉红,随即又听闻崔蝶说
道:「柳儿,快给倒杯水……」

  柳儿已经出去为她煎药了,龙辉叹了口气,找来一个碗替她乘了些水,随即
将她扶起把碗送到嘴边。

  崔蝶下意思地张开嘴喝水,谁知水方入喉便剧烈咳嗽起来,由于肺腑受损,
所以崔蝶气息不畅,才导致连喝水都被呛。

  龙辉按住她的后背,以真气助其理顺气息,但一喂水,崔蝶立即有咳嗽,反
复数次,不但水没喝成却呛得眼泪口水直流。

  大概是由于口干缺水的原因,崔蝶的嘴唇干得几乎裂开,龙辉把心一横,将
水含在嘴里,一口口度进崔蝶口里。

  两人已非初次口唇相接,龙辉犹如识途老马般,下意识地将舌头探入崔蝶口
中,崔蝶虽是意识不清,但却主动迎上香舌,两根舌头如同两条灵蛇般交缠在一
起。

  不消多时,龙辉的体内热血翻滚,情火暗生,一双手十分自然地抚上崔蝶娇
躯,时而攀山越岭,爱抚丰挺豪乳;时而跋山涉水,揉捏肥美翘臀,崔蝶在龙辉
的动作下,呼吸渐见急促,粉腮上更是一片艳红,双手如同水蛇一般搂住龙辉脖
子。

  崔蝶肺腑伤势未愈,气息难免有所不足,只过半刻便已是气喘嘘嘘,龙辉怕
加重她的内伤,不敢继续索求,压下欲火,轻轻将她推开。

  此刻的崔蝶双目迷离,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那晶莹剔透的修长脖子,在情
动之下,微微渗出玉露般的汗珠。

  龙辉看得口干舌燥,却不敢妄越雷池,勉力压制住那躁动的欲火。

  过了一阵子,柳儿端着药剂进来,龙辉暗叫侥幸,若是给柳儿看到自己轻薄
她家小姐指不定会跟自己拼命呢。

  服下药剂后,龙辉再以内功助其吸纳药性,不多时崔蝶便已退烧,整个人也
清醒了许多,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询问龙辉这些日子的状况。

  龙辉简单地说了一下,崔蝶跟柳儿听的是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崔蝶思索了半响道:「龙公子,妾身以为你应该挺身而出,平定这场内乱,
唯有这样我等才能保住性命。」

  龙辉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平乱。」

  崔蝶道:「妾身以为,龙公子既然已经修成武天书,那在盘龙圣脉的百姓心
目中便是真龙化身。此地信奉龙神,只要你在众人面前显露神通,他们便会认为
你是真龙托世,正所谓民意不可违,到时候你只要登高一呼,定会万民呼应。」

  龙辉略一沉思,点头道:「此计虽好,但还需详加思量。」

  崔蝶摇头道:「恐怕时间不多了,此刻无痕祀嬛与风忘尘皆已陷入敌手,若
不将他们救出,即便你可以挟持民意,你威望尚有不足,只要六部不认同你的身
份,民意很快便会从你身上流失。只有救出无痕祀嬛等人,借助他们的手中的权
力和威望,做起事来才能事半功倍。」

  龙辉点头道:「然也,我这就去劫狱。」

  「小姐,峡谷外三里处又来许多士兵!」

  崔成快步跑入石室道。

  龙辉「哈哈」一笑:「来的正好,待我去收服这般士兵。」

  盘龙圣脉的士兵曾多次的追捕崔蝶等人,对其所使用得手段也有了一定的了
解,所以崔成布置的疑阵很快便被识破,三百多名士兵朝峡谷逼近。

  龙辉奔出峡谷,只见不远处人影耸动,当即大喝一声:「龙某人在此,不怕
死的就过来!」

  话音未落,树林深处便射出数枚冷箭,龙辉又岂会把这些伎俩放在眼里,运
起黄土真元挪用大地之力,一道土丘拔地而起截下箭矢。

  「没大没小的东西,敢向我动手!」

  龙辉此刻要营造自己是玄天真龙转世的气氛,言语间亦带几分张狂,催动真
元,四下泥土随着生出阻力,龙辉只是一个踏步便跃出十多丈,竟是道家所言的
缩地成寸。

  在大地土元推助下,龙辉只是踏了五个步子,便落在那三百名士兵跟前。

  为首的将领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地底冒出的藤条绑了个结实。

  「妖术……」

  一众士兵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龙辉「呸」道:「蠢材,明明是神通之能,竟被尔等说成妖术。」

  话音未落,龙辉步伐一动,冲入人群之中,犹如虎入羊群,左右开弓,打得
士兵们七零八落。

  所幸龙辉并未起杀意,拳脚之间压制了不少力道,只是将其击晕或者封住穴
道。

  打倒数十人后,其余士兵稳住心神,鼓起勇气朝龙辉杀来,先是数十杆长枪
戳向龙辉胸口。

  龙辉凛然不惧,左手虚引,右手轻抚,霎时气流转动,枪头竟不由自主地黏
在一起,只听龙辉喝道:「通通给我撒手!」

  数十杆长枪同时脱手,士兵也被震得跌坐在地。

  龙辉从中拿起一杆枪,抖擞精神,将这杆精钢打造的长枪舞得滴水不入,一
百多斤的枪杆在他手中仿佛没有一丝重量。

  龙辉仗枪破敌使出武天书中的「万兵」,长枪横扫,侧敲,虽为下杀手,但
枪法却如过江猛龙,将三百多名士兵打得七零八落。

  崔成众人多日来的被人追的犹如丧家之犬,如今看到龙辉大显神威,痛打落
水狗,顿时出了口恶气。

  龙辉一个枪杆子横扫过去,硬生生地扫翻最后十名士兵,此时四周尽是伤兵
残将,虽未丢掉性命,却已无力再战。

  崔蝶在柳儿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叹道:「击溃三百多名士兵却未杀一人,龙
公子的武艺真叫人佩服。」

  当战场上,两军对垒,往往是生死相搏,能将一方击溃而不杀对方士兵,除
非是实力远胜于对手。

  所以在战场上能活捉俘虏比杀死敌人困难得多,故而崔蝶才有此感慨。

  龙辉皱眉道:「崔蝶小姐,你伤势未愈,而且外边凶险异常,还是先回去静
养吧。」

  崔蝶摇头道:「如今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躲到哪里都不安全,所幸与你一
道前往神龙峰,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些机会。」

  龙辉思忖半响,此刻崔蝶众人只余三十不到人手,而且崔蝶还受着重伤,若
真把他们丢下,恐怕难有自保之力,干脆与他们同行,还能互相照应,于是便点
头道:「既然如此,那大伙可要打起精神来,咱们就去大干一场!」

  「对!大干一场,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众人此刻已然抛开一切,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的念头,将斗志燃至
巅峰。

  众人骑上了马匹,崔蝶将人数清点了一下,此刻连同自己在内,只有二十七
人,而且皆是崔家的子弟,至于韩家的弟子,因为韩云飞战死后失去大多都去理
智,不要命地与敌人拼命,此刻已经一个不剩,崔蝶不禁暗生伤感。

  所幸剩余的这些人都是崔蝶最为精锐的心腹,反而更加默契。

  柳儿学过一些马术,策马奔跑不算问题,崔蝶虽然身子虚弱,但得到龙辉的
真气支持,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虽不能杀敌,但她的存在却可以鼓舞手下的士
气。

  二十七骑朝着神龙峰方向奔去,崔蝶指挥众人摆出一个尖锥行的骑兵方阵,
崔成为尖锥之首,崔蝶与柳儿则被围在中央。

  不得不说崔蝶手下这些人实在是难得的精兵,骑着不熟悉的战马还能摆出一
个这么整齐的方阵,而龙辉为了替自己造势,故意卖弄神通,以驭土之法行走,
观其姿态犹如闲庭信步,但凭借缩地成寸之法门竟能走在骑兵方队前头。

  龙辉以神通开路,轻松突破在神龙峰外围的关卡,一众士兵被龙辉打得七零
八落,龙辉虽不想伤人性命,但崔蝶的手下可不会仁慈,想起同伴的死仇,只要
敢挡路的一律格杀,龙辉虽是于心不忍,但兵凶战险也不好说什么,只用了半个
时辰便突破防线,冲到神龙峰山脚之下。

  神龙峰外周还有茂密的树林,但神龙峰方圆十里之内皆是寸草不生的荒凉之
地,而且地势平坦,在山上朝下一望,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去,基本已经杜绝
了偷袭的可能,再加上山势陡峭,可谓是易守难攻。

  崔蝶在外围的树林观察了片刻,低声道:「前面便是一片平原,我们将毫无
掩护,一旦出去便会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底下,对手居高临下,只需一轮箭雨便
可将我们送入黄泉。」

  崔成道:「小姐,此刻我们孤军深入,若再次停步,只要外边的守军回过神
来,反过来将我们包围,我们迟早完蛋,倒不如拼死一搏,强行突破神龙峰的防
线,直捣黄龙!」

  崔蝶点头道:「诸君,此刻我等已经进入死地,唯有向前方有活命机会,你
们可敢虽我前往!」

  「敢!」

  二十五名武士不约而同应道,喊声直冲云霄,惊得四周鸟儿乱飞一通。

  崔蝶朝前一指道:「我们行踪已经暴露,不能在待下去,向前冲!」

  骑兵结集,冲出树林。

  山上守军早已察觉树林内有人,此刻皆做好准备,弓弩已经对准山下,只要
对方已进入射程,便箭矢伺候。

  龙辉一马当先的,再试神通,凝土筑墙,一道一丈长宽的土墙瞬间的拔地而
起,挡下箭雨,土墙在龙辉的驱使下竟能随之前进,崔蝶众人则躲在墙后,抵御
箭雨,偶尔抓住机会回射几箭,射杀几名守军。

  突然山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龙辉只觉土墙受到巨力冲击,不禁胸口一
闷,真气无以为继,土墙瞬间崩碎,原来是从山上滚下的千斤巨石,而且巨石不
知一块,而是接连数十块滚下,借助山势的高度,落石的撞击不下于一个一流高
手奋力一掌。

  骑兵方阵也在落石的冲击下崩散,只听「哇」的一声惨叫,又有五人被巨石
连人带马压成肉酱,土墙崩溃,众人顿时暴露在对方弓弩之下,只听「嗖嗖」劲
风掠过,又有十人被射杀。

  龙辉喝道:「赶紧向我靠拢,待我先抵挡一阵!」

  散乱的骑兵闻言冒着箭雨朝龙辉靠近,龙辉也趁机筑起土墙。

  但是山上落石滚滚而至,龙辉唯有加强功力抵御落石冲击,再加上山上的弓
弩手发疯似的射箭,众人此刻寸步难移,既要应付落石,又要抵挡箭矢,饶是龙
辉修成部分神通,也是左支右拙,倍感吃力。

  凝土筑墙,随看上去玄妙无比,但依旧脱离不了真气操控,面对这无穷无尽
的箭矢落石,龙辉心知只要真气耗尽这伙人绝对难逃一死,不禁破口骂道:「他
娘的,这帮龟孙子,感情这些弓箭都不要钱的,没命的射个不停。」

  盘龙圣脉自建造以来,从无战事,虽然士兵战力低下,但却许多积蓄了许多
军备,其规模之庞大即便是中原也未必能比。

  这些士兵过久了太平日子,都闲的发慌,此刻见到有战事,顿时一个一个兴
奋起来,弯弓搭箭,对着敌人就是一轮箭雨。

  本来以为很快就解决龙辉等人,但谁知对方竟有如此能耐,可挡铺天盖地的
箭矢,山上的守军头领顿时生出兴趣,命令手下不准停止,箭矢要多少有多少,
直到杀掉下面的敌人位置。

  士兵们也是兴奋异常,平时训练哪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射箭,既然长官下了命
令,那就痛快执行吧。

  箭矢如流水般飞出,射完一壶又有一壶,这群家伙好像打上瘾了,一边射箭
一边笑「哈哈」地看着龙辉等人,又得还在打赌他们能坚持多久。

  底下的龙辉却是气炸了肺,倏然耳边闻及一声娇呼,回头一看只见崔蝶肩膀
上插着一根箭矢,柳儿小脸尽是惶恐之色。

  后边的树林人影耸动,只听「嗖嗖」声响,数十枚箭矢射来……外围的守军
已经重振阵容,对龙辉崔蝶众人形成了一个反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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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集  重返中原

             第一回  六部归心

  「这帮孙子是兔子变的吗?这么快就追来了!」

  龙辉怒骂一声,将即将跌落下马的崔蝶抱住,运起元功,再筑土墙阻隔身后
冷箭。

  龙辉既要抵挡山上的箭雨滚石,又要应付背后追兵,已然渐感疲惫,若非土
遁之术只能兼顾自己一人,龙辉早就带着众人躲到地下了。

  崔蝶此刻已失去力气,无力地倚在龙辉怀里,低声道:「龙公子,你能不能
唤来蛟龙助阵?」

  龙辉闻言不禁恍然大悟,惊喜道:「这也许是个好办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
唤得来。」

  崔蝶道:「在这情况下,我们已无选择,不妨一试。」

  龙辉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中气尽数纳于丹田之内,猛然仰天长啸,龙
吟之音响彻云霄,顿时方圆百里之内,鸟飞兽走。

  围困龙辉等人的士兵也被这一龙吟震得头昏脑胀,而崔成等人的坐骑也受到
龙吟之音影响,狂性大发,纷纷朝四周奔走,所幸崔成等人骑术高明,早一步弃
马下地,避免被战马摔下的尴尬。

  「他娘的,若是唤不来蛟龙,咱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

  龙辉喃喃自语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无法唤来蛟龙这也是命数,龙公子不必理会我们,
以你遁地之法应可安然离去。」

  崔蝶凄然笑道。

  龙辉眉头一皱,哼道:「崔大小姐,你也忒看不起我龙某人了,我若想逃再
就逃了,何必等到现在。放心吧,蛟龙一定会来的。」

  崔蝶叹道:「但愿如此吧,不过若真在此死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邵庭。」

  说罢眼中露出几分凄美无奈的神情,叫人为之心碎。

  龙辉只觉胸口涌上股酸气,低声道:「又是韩邵庭,我哪一点比不上他。」

  龙辉言语虽轻,但崔蝶就靠在他怀中,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俏脸不由染上一
抹嫣红,娇嗔道:「傻子,这个情形下还吃干醋。」

  龙辉「哼」了一声,大声道:「咱们就来赌上一把,我保证从此刻开始不会
再让一个同伴丧命。若我做不到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若我做到了,就委屈崔蝶
大小姐跟柳儿小姑娘就乖乖做我老婆!」

  「你……」

  这小子在这种状况下还敢当众调戏自己,崔蝶顿时哭笑不得,一张充满英气
的俏脸泛出几分红晕,柳儿更是羞得垂下脑袋,俏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

  崔成众人不禁目瞪口呆地看着龙辉,几乎忘记了自己还处在九死一生的绝境
之中。

  太大胆了,太嚣张了,在他们印象中,还没有人敢这样调戏他们大小姐,即
使是当年的姑爷韩邵庭也没这胆量。

  崔蝶已经二十有三,早非黄花闺女,何曾想过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毛孩当众
调戏,一张俏脸红彤彤的,为其再添五分娇艳。

  此刻崔蝶脸蛋红艳,而整个人又因为元气不足偎依在龙辉怀里,在外人看来
这位昔日巾帼竟也有如此温软的一面。

  「高,实在是高!」

  崔成暗自佩服道:「不愧是龙王爷,才那么三言两语便降住大小姐。」

  柳儿怯生问道:「龙公子,柳儿不能做你老婆,柳儿只能做你小妾,奴婢不
能跟小姐抢的。」

  这小丫头这么一句话说的煞有介事,在外人听来她们主仆似乎已经要嫁给龙
辉似的。

  崔蝶骂道:「死丫头,别乱说话,什么小妾……」但却不知道说什么,怕越
描越黑,崔蝶只能闭嘴。

  倏然大地一震晃动,远处树海中涌出数条巨大的黑影,随即树木倒塌,吼声
震天。

  龙辉「哈哈」一笑道:「它们来了,崔姐姐你就老老实实改嫁吧!」

  蛟龙虽不能如同神龙般腾云驾雾,但他们在陆地的灵活丝毫不逊于在海中,
一个腾空便可跃起二十多丈,每当蛟龙穿过之处草木山石尽数摧毁,观其数量少
说也有百条之数,为首的依旧是那条长达五十多丈的黄金巨蛟,巨蛟所过之处顿
时一片赤地。

  外围的守军吓得屁滚尿流,丢下武器纷纷逃命。

  走得慢的被要么蛟龙一口咬死,要么被倒塌的树木压死,不消片刻后方威胁
已然解除。

  山上的守军此刻也惊呆了,这些蛟龙平日都在荒海游弋,数百年来兢兢业业
地守护盘龙圣脉,盘龙圣脉的子民对它们也是敬畏有加,但它们从没登上过岛,
今天不单登上岛屿,还是百条蛟龙杀气腾腾的扑过来,胆子小的士兵早就吓得瘫
坐在地上。

  黄金巨蛟游到龙辉身旁,低下蛟首不断地发出「呜呜」沉吟。

  百条蛟龙瞬间将龙辉众人围在中央,只见它们甩了几下鳞尾,滚落下来的巨
石竟被打得飞回去,砸死一片守军。

  龙辉心中恶气一扫而空,低头在崔蝶粉腮上亲了一口,崔蝶不禁娇躯一震,
刚想发作,只见龙辉猛然跃到半空,耳边随即响起龙辉那震耳欲聋的啸声。

  「你们这帮王八蛋,竟敢对我兵戎相见,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龙辉体内真气沛然而发,啸声震天动地,群蛟也随着龙辉啸声怒吼起来,龙
辉只觉得浑身肌肉、骨骼甚至内脏都随着群蛟吼叫声震动,体内真气越发充沛,
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霎时龙辉体内真气透体而出,浩荡真元席卷全场,天呼之,地应之。

  天际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大地闹动蒸腾,方圆崩碎,山峰摇晃
着,浩然神威之中,在闻一声龙吟。

  龙辉的身上真气竟汇聚成一条长达百丈的五爪神龙,浑身紫金鳞甲,神威莫
犯。

  「吾乃玄天真龙转世,谁敢放肆!」

  龙辉再发龙吟之声,此刻四方守军早已吓得目瞪口呆,不少人想起一句古老
的预言「风雷齐鸣,地根撼动,群蛟汇聚,神龙回归」。

  「龙神!那是龙神化身啊!」

  所有兵士不约而同纷纷跪地,对着龙辉叩首跪拜。

  龙气显世,群蛟拜服,上百蛟龙也向着龙辉低首朝奉。

  龙辉道:「金蛟,送我上山!」

  黄金巨蛟猛然一声长啸,抬起蛟首托住龙辉,化作一道金色旋风,朝神龙峰
跃起。

  黄金巨蛟几个盘旋竟冲至半山腰,龙辉一路上以内力提气喊话:「万玄姬、
林碧柔、东方鲁等人图谋不轨,妄想颠覆盘龙圣脉,所有士兵速速将其擒拿,若
有包庇者于其同罪。」

  此刻蛟龙护驾,再加上方才显露的神龙之气,山上守军哪还敢阻拦,这下听
到龙辉下令拿人,许多士兵不等上司吩咐已经拿起武器跟着龙辉走了,刚才对这
位祖宗兵戈相向,不由人人自危,此刻听到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们不拼命才
怪。

  龙辉喝道:「谁人可以答我,六部主事此刻身在何处!」

  一名士兵大声应道:「此刻六部主事皆汇聚在神罚院的天刑堂!」

  龙辉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住你了!」

  「小人吴方,见过龙主!」

  那名士兵顿时兴奋异常。

  龙辉猛然一招手,一股真气将他裹起,拉到自己身旁道:「吴方,带路!」

  在吴方引路下,龙辉很快便来到天刑堂外围,龙辉命黄金巨蛟在外守候,自
己则以地遁之术潜入其中,方一进入便见到林碧柔准备对业委会下毒手,当即已
土墙截下杀招。

  看着玉无痕朝龙辉跪拜,林碧柔心中涌出一股不祥预感,寒声问道:「来者
何人,报上名来。」

  龙辉耸耸肩道:「我就是你刚才口中说的那个姓龙的小子。」

  林碧柔冷笑道:「不知死活,本想解决他们后再去找你,想不到你竟然送上
门来,也罢,生了我不少功夫。」

  玉无痕喝道:「林碧柔,不得对龙主无礼。」

  林碧柔翻翻白眼冷笑道:「龙主?也就只有你这丑八怪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
谈,我只相信我的实力,即便他真是龙主,我也要把他拉下马!」

  龙辉「呵呵」笑道:「那就试试看吧。」

  「如你所愿!」

  林碧柔不再废话,她心知此子能耐不可小视,一出手便是不再保留,九大真
气汇聚一体,震碎方圆之地。

  龙辉自从修炼武天书以来便未跟真正的高手交手过,此刻也是兴奋异常,希
望能藉此验证自己实力。

  林碧柔脚步虚踏,身随风走,身法飘忽不定,使人眼花缭乱,难辨虚实。

  龙辉微微的一皱眉头,「嘤咛」一声说道:「这好像是风之卷中的『无量风
影』,但又像雷之卷的『奔雷步』,是了,你练成了全部的九霄真卷,难怪能融
合各部功法。」

  只听林碧柔冷笑道:「眼光不错,我九卷归一,成就不世神通,你若此刻求
饶还来得及。」

  龙辉摇头笑道:「枉你习武多年,却不知欲速则不达的原理,你虽练就九部
真卷,功体也随之大增,但却没有响应的根基驾驭这股庞大的力量,时间一久必
定走火入魔。另外,你之所以能击败无痕祀嬛等人联手,纯属是你凭借九卷武功
相克的功效,虽能逞一时之威,但始终难以登峰造极。」

  「呸,胜就是胜,败便是败,哪来这么多废话。」

  林碧柔怒喝一声,放弃以虚击实的想法,现出真身,势要与龙辉硬碰硬,逼
其就范。

  只见她祭起九霄真气,对准龙辉胸口便是一掌。

  这一掌糅合了灭神掌、惊涛势、烈风刃、天罡雷音以及炎阳真元等多门的武
技,威力迅猛霸道,其劲风划过地面,竟使之出现一道深达半尺的裂痕。

  凌霄自诩功力霸道刚猛,但此刻见到林碧柔这一掌不免自愧不如。

  龙辉审时度势,看准掌势来路,喃喃自语道:「掌劲灼热雄厚,气走单阳,
势道无疆,蓄劲归一,此掌虽以九霄真气驾驭,但势急劲猛,未能弥补变化之不
足,破之不难!」

  「自言自语,夸夸而谈,有本事就破给我看!」

  林碧柔盛怒之下再催五分内元,掌力更是澎湃奔腾。

  龙辉心念一转,火光电石间,身形迅速一分为三,龙辉双臂左右交缠,上下
虚引,竟能后发先至,团团交缠住林碧柔直攻而来的掌势。

  犹如茧困之势,龙辉双臂互相交缠把九霄真气尽数禁制,林碧柔杀招全被锁
隔,无从发挥,林碧柔只觉得掌劲不着边际,欲吐难吐。

  就在巧施困锁之势的同时,那三道身影疾掠而过,将九霄真气消解得无影无
踪。

  林碧柔大惊失色,尚未正式发招,掌力已被对手在轻描淡写间化去。

  「别太早慌张,这一下才是此招的真正威力!」

  随着龙辉的声音响起,林碧柔内心一阵乱跳。

  只见林碧柔尚未回神,龙辉撮指成刀,一记手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杀而至,
幸好林碧柔在仓猝间仍能及时招架,双手十字交叉护于胸前硬挡,但这一下力道
十足,已叫她难以招架,双脚顿时离地而起。

  林碧柔压下翻滚的血气,寒声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龙辉笑道:「『武天书』之『论武章』,方才那一下名为『以疾破猛』。」

  天下武学之道,虽说五花八门,但其招式皆殊途同归,无外乎力量刚柔、速
度急缓,变化巧拙。当年的玄天真龙综合一切技巧,论武创招,针对各类武学特
点,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林碧柔改变策略,再次施展变幻莫测的风雷身法,只见其身法飘忽,如鬼如
魅,只在眨眼间,数道劲风扫向龙辉。

  龙辉不慌不慢对着前方便是一指,看似简单无比的一指,竟指向林碧柔真气
薄弱之处,一举击溃其攻势。

  林碧柔抢攻无果,只得继续以快捷身法游走,趁机寻找龙辉破绽。

  「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不破,只要我比你快,你就休想击败我!」

  林碧柔身影越走越快,几乎只能看到一团光影。

  龙辉笑道:「再快的招式身法也有破绽,其破绽就在于这个『快』字!」

  双手挥舞,打出无穷气劲,气劲杂乱无章,在龙辉周围交织成一张大网,林
碧柔竟犹如陷入网中之猎豹,身法随即迟缓,再无鬼魅之速。

  龙辉此举乃「以杂解快」,正如猎豹、雄狮之类的动物在平原奔跑之时,可
谓风驰电掣,瞬间扑杀猎物,若是将其放在杂木丛生的树林内,其敏捷性必大受
影响,龙辉此举便是以此道理化解林碧柔诡异迅疾的身法。

  就在林碧柔身形一滞,龙辉拳如蛟龙出穴,直奔林碧柔七大气脉。

  但是林碧柔贯通九卷,自有其厉害之处,退却时运转九大奇劲,云袖挥洒,
接连布下九重气墙,龙辉若要强行攻破气墙,难免锋锐大挫,到时林碧柔再施反
击,无有不胜。

  谁知九大真气内劲源于武天书,拳头一触气墙,便将其吸纳化解,瞬间林碧
柔的防御尽破,拳劲吸纳九大气劲亦已叠至九重之力,凝如金刚巨杵,顶向林碧
柔胸口。

  林碧柔不防对手厉害如此,知觉时拳已近身,当即后退一步,双掌合起,奋
力挡出。

  夺的一声,两人同时一晃。

  龙辉但觉林碧柔掌心生出极大粘劲,将拳头牢牢缠住,随即内劲重重,忽轻
忽重,忽直忽曲,绵绵消磨自身拳劲。

  「是漩涡流与柔风太极圈,龙主留神了!」

  风忘尘与玉无痕同时开口提醒。

  「以柔制刚吗?」

  龙辉「呵呵」一笑,倏然真气运转,拳势化实为虚,犹若万籁俱静,一片虚
空。

  漩涡流与柔风太极圈皆是以柔制刚,以静制动的招式,凭借四两拨千斤的法
门借力打力的化解对手的招式,甚至可藉此反伤对手,而龙辉此刻使出「以虚化
柔」,变实招为虚招,使得林碧柔无力可借,无劲可御,不但没法伤及龙辉,还
凭白无故消耗内力,两大奇招顿时不攻自破。

  守招失利,林碧柔把心一横,将九大真气浑然结合,灌于双掌,大开空门,
誓死一搏。

  龙辉哪能如她所愿,步法飘逸,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一指点向林碧柔丹田气
海,只听林碧柔惨呼一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脚步虚浮,连退数尺,一个踉跄
跌倒在地。

  林碧柔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转也似,花容惨淡,有气无力地道:「你……你废
了我的武功……」

  龙辉点头道:「不错,我将五行真元打入你的体内,逆转你体内五脏之气,
藉借反五行之法废去你的一身神通。」

  人体的五脏,心属火,肝属木,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龙辉则以引肾气
至心脏,引肺气至肝脏……以此类推,借助五行相克之原理,废去林碧柔一身武
功。

  林碧柔的经脉丹田乃拼接鬼魂怨气而修复,寻常的攻击伤害皆难伤分毫,但
鬼魂怨气亦跳不出五行之外,龙辉这反五行之法简单而又直接地废去此女一身神
通。

  林碧柔已不足为患,龙辉赶紧查看玉无痕等人的伤势。

  玉无痕等人虽然伤势不轻,但并未伤及要害,龙辉替他们每人输注一道真气
后,五人顿感神清气爽,伤痛减半。

  玉无痕缓缓站起,双膝突然触地,恭敬道:「罪人玉无痕拜见龙主!」

  风忘尘与望月紧随其后,木天青与凌霄对视了一眼也随之跪下。

  龙辉哪见过如此阵仗,不禁有些慌张,忙扶起众人道:「快些起来,别跪来
拜去的,我可承受不起!」

  玉无痕道:「您乃玄天真龙转世,便是盘龙之主,我们叫您一声龙主也是理
所当然的。」

  风忘尘道:「龙主乃盘龙圣脉创造者,我皆是您臣民,不向您朝拜那该向何
人朝拜?」

  凌霄道:「凌霄昔日盲目自大,不尊龙主,还多次质疑龙主的存在,而龙主
不顾前嫌,依然出手解救属下性命,还替属下疗伤,凌霄无颜面对龙主,还望龙
主降罪。」

  木天青也道:「木天青执掌神罚院,却不辨忠奸导致今日苦果,还请龙主降
罪!」

  望月热泪盈眶道:「望月身为奉龙使者,不受清规,不知廉耻勾引前智流座
风忘尘,千错万错皆是我一人之错,还望龙主能宽恕风忘尘,望月愿受千刀万剐
之刑。」

  风忘尘闻言不断地向龙辉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不住地道:「龙主,此事
错在风忘尘,是风忘尘对望月无礼在先,请龙主放过望月。」

  玉无痕也说道:「无痕身为祀嬛,御下不严,此事无痕也有责任,请龙主降
罪。」

  刚平定内乱,这帮人就抢着向自己请罪,龙辉听得头大如斗,不禁高声道:
「好了好了,别一口一个『有罪』、『降罪』、『请罪』的。依我看你们通通无
罪。」

  龙辉顿了顿,便问道:「风忘尘,望月你们二人可是真心相爱?」

  两人不由一愣,风忘尘点头道:「我与望月确实是真心相爱,请龙主赐我们
死后同穴。」

  望月闻言美目迷离,痴痴地望着风忘尘。

  龙辉差点没气死,这人怎么一口一个死,没好气道:「好,既然你这么想死
后同穴,我就成全你。」

  两人闻言,互视一眼,不禁凄然一笑,仿佛此生再无遗憾。

  玉无痕闻言顿时面色苍白,颤声道:「龙主,还望念在二人多年来为盘龙圣
脉做出的贡献网开一面。」

  龙辉故作深沉地道:「既然你们要死后同穴,那就得先修个合葬墓穴,你们
二人怎么说也是盘龙圣脉的栋梁支柱之一,墓穴也不能太过寒酸,要修得大气豪
华,依我看这样的墓穴大概要修上那么一两百年吧,到时候你们的尸身若是还没
有腐烂的话,我就让你们葬进去。」

  望月闻言不由脸色大变,一张俏脸已然失去血色,而风忘尘却猛地露出一丝
惊喜之色,但却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

  龙辉继续说道:「恩……这个墓穴修建时间太久,墓穴没修好你们就不能死
后同穴,在这之前可不能便宜你们,那我再加多一个处罚就判尔等二人生前同衾
吧。」

  望月与风忘尘顿时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的磕头谢恩:
「多谢龙主开恩,我等二人誓死效忠龙主,永世不敢有二心。」

  玉无痕也是松了口气,思忖道:「望月福分不浅,能跟风忘尘善终。」

  龙辉又道:「木院主,请问我这个判罚可有不妥。」

  木天青皱眉道:「拜龙殿弟子不得婚配此乃律法所定,龙主这般处理,恐怕
引人非议啊。」

  凌霄听到差点没跳起来打他一拳:「这姓木的还真是木头疙瘩,到了这个份
上居然还如此不开窍。」

  龙辉「嘿嘿」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阴阳结合,此乃天道所然,这是
什么狗屁律法,和尚道士都有还俗之说,凭什么拜龙殿弟子不能婚配,而其他五
部弟子却可以比翼双飞、琴瑟调和。」

  玉无痕道:「拜龙殿弟子担负着向上天祷告,祭祀、祈福的重任,更有祀奉
龙主的使命,所以必须保持处子之身。」

  龙辉骂道:「狗屁不通,这条规矩是哪个王八蛋定的!」

  话一出口不禁后悔起来,若此规乃玄天真龙所定,龙辉岂不是自己骂自己。

  良久玉无痕怯生生地道:「这规矩是首代神龙祀嬛定下的。」

  龙辉这才松了口气,说道:「那好我问你们是玄天真龙大还是首代神龙祀嬛
大?」

  五个人齐声道:「龙主乃我族之真神,神龙祀嬛只是您的下属,当然是您大
了。」

  龙辉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便以玄天真龙的身份宣布废除『拜龙殿弟子不
得动男女之情』这条狗屁规定,从今往后,只要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者便可成
亲,外人不得干涉!」

  木天青道:「龙主开明,属下这就命人修改律法。」

  龙辉道:「你们五人面对万长老等人的叛乱,临危不惧,顽强抵御,实乃勇
气可嘉,虽犯有错误,但功过相抵,我也不再追究,你们继续担任原本职位吧。
至于神罚院与民生院的主事,先有内部推选一人暂代,过段时间在挑选合适人统
率两部。」

  「拜见龙主!」

  天刑堂时聚集了数万的人,只待龙辉一出门,万人应声跪下,黑压压地一大
片,那条黄金巨蛟也朝着龙辉低头叩首,情形何其壮观。

  恩威并施,玉无痕等人已经诚心奉龙辉为主,再加上真气化龙的神迹,龙辉
在盘龙圣脉中的地位已然不可动摇,十多万军民皆相信龙辉就是玄天真龙转世,
此次六部内乱,损失惨重,所幸有龙辉这玄天真龙转世坐镇,盘龙圣脉的民心丝
毫不乱,反而更有干劲,叛乱后的修复工作进行的井然有序,而且效率极高,而
反叛的主犯林碧柔被押回噬魂崖的途中便咬舌自尽了。

  龙辉住在拜龙殿,平日也没事可做,他也懒得处理这些琐屑之事,索性当起
甩手掌柜,把事情交给六部处理,自己也乐得清闲。

  「龙主,无痕有事禀报。」

  就当龙辉无聊得在屋里踱步之时,玉无痕的声音在门外。

  龙辉道:「快快进来说话。」

  只见一道身披轻纱蓝袍的窈窕身影缓缓步入,龙辉眼睛一亮,也不由为玉无
痕那清丽出尘的气质赞叹。

  「祀嬛不知有何要事。」龙辉笑呵呵地问道。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玉无痕也知道这位小祖宗的性子随和,你若越是跟他拘
礼,他越是跟你过不去,于是玉无痕也不再啰嗦,直奔主题:「明日便是风首座
与望月的婚礼,不知道龙主可愿意屈尊前去观礼?」

  龙辉「哈哈」大笑说道:「当然得去,风首座的喜酒,我怎么能不去喝上两
杯。顺便去看看风忘尘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可不能叫他冷落了望月啊。」

  龙辉的这句话大有深意,玉无痕闻言脸蛋随之一红,所幸有面纱遮掩才没出
丑。

  当日龙辉赐婚,风忘尘喜出望外,但望月却略带愁容,欲言又止,因为风忘
尘中了林碧柔的散阳指,影响生育。本想求龙主医治,但这等事那好意思开口,
所幸玉无痕与她多年处事,看出端倪,于是便私下询问,得知原委后,玉无痕主
动请求龙辉出手救治。

  龙辉听后二话不说便替风忘尘解开禁忌,风忘尘感激得一塌糊涂。玉无痕又
道:「龙主当日宣布废除『拜龙殿弟子不得婚配』这条律法,不少弟子都高声唤
好。」

  龙辉笑道:「我都说了,男女之情妙不可言,即便是拜龙殿的弟子都以年轻
人居多,再怎么清心寡欲,对着那份朦胧的情爱也是充满向往的。」

  听到这里,玉无痕不由想起当年林碧柔暗恋凌霄一事,若这条律法早上那么
几年废除,恐怕林碧柔也不会生出极端之心。

  龙辉见玉无痕眉头紧锁,于是便略带调侃道:「下面的弟子都开始出双入对
了,无痕祀嬛可有如意郎君,若有的话,龙某可待你说媒啊。」

  玉无痕娇躯微颤,淡然笑道:「可惜无痕福分太薄,没有那个命,龙主的好
意无痕心领了。」

  龙辉皱眉道:「无痕你可是因为脸上的疤痕而苦恼?」

  玉无痕摇头道:「本相非相,容貌只不过是一个臭皮囊,属下并不在意。」

  龙辉道:「你若不在意,为何终日以面纱遮掩?」

  玉无痕娇躯一震,语气有些慌乱地道:「属下此举只是不想惊吓他人。」

  龙辉也懒得跟她继续打机锋,单刀直入问道:「盘龙圣脉之内应该有不少祛
疤生肤的药物,无痕为何不试一试呢?」

  玉无痕道:「属下也尝试过,这些药物虽然可以祛除伤疤,但三日之内这道
疤痕便会再次出现,屡次反复,所以无痕便不再理会。」

  龙辉皱眉道:「无痕可愿意让我看一眼你的伤疤?」

  玉无痕略一迟疑,伸手揭下面纱,只见那张雪白晶莹的俏脸上赫然挂着一道
狰狞的疤痕,龙辉不禁叹道:「玉无痕,玉无痕,本该是明玉无痕,天公却如此
残忍,毁去你巧夺天工的美貌。」

  玉无痕低头道:「属下早已习惯了,龙主不必为此担忧。」

  龙辉伸出手指搭在玉无痕光洁细腻的手腕上,仔细查探其体内气息状况,时
而皱眉,时而展颜,玉无痕不敢出言打搅,只能静静地仍由龙辉把脉。

  玉无痕自幼便孤身一人,何时与男子有过接触,只觉得手腕上的这几根手指
仿佛火烙般灼烫,鼻端传来阵阵男子气息,不由心如鹿撞,一颗芳心几乎跳出胸
口。

  突然龙辉收回手指,那股异样感觉顿时消失,玉无痕不由松了口气,但心中
却生出几分不舍。

  「我想我找到你脸上伤疤反复不愈的原因了!」

  龙辉突然说道。


             第二回  车厢激情

  玉无痕小嘴微张,俏目圆瞪,仿佛不敢相信龙辉所说的一切。

  龙辉道:「我若没猜错,无痕你这道伤疤是因为修炼神之卷中的五行八卦咒
走火入魔所制。」

  玉无痕点头道:「龙主所言甚是,当年无痕修炼这套功法的时候不知为体内
真气突然溃散,若不是师父出手我恐怕早就经脉尽断而死。」

  龙辉「嗯」了一声道:「五行八卦咒是将周围五行真元化为己用,五行相生
相克,可产生不可思议的神通威能。本来是一门厉害的法术,但你当年可能年幼
体弱,难以驾驭这股庞大真元,导致体内五行失衡,才留下祸根。」

  「我方才查看体内气息,发觉你体内庚金之气过重,而且这股庚金之气淤积
在脾脏,脾属土,外表于肉,而土生金,导致这股庚金之气不断生长,所以在你
脸上造成了一道犹如刀伤般得疤痕,虽以祛疤生肌的药物外敷,始终只是治标不
治本,这股庚金之气不除,伤疤永远不会愈合。」

  对于容貌,没有个女子都会不在意,玉无痕虽然性情冷淡,但脸上伤疤或多
或少都是一根心头刺,再怎么清心寡欲也难免俗。

  ,此刻听闻龙辉所说有办法除去伤疤,玉无痕也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听讲。

  龙辉道:「无痕,你且坐下,待我用五行真元替你化解这股庚金之气。」

  玉无痕点了点头,盘膝坐下,龙辉也在其身后盘坐,以双掌抵住其背门。

  龙辉运起五行真元,身上隐隐泛出五种颜色,真气缓缓输入玉无痕体内,先
凭乙木真元暂时压制脾脏土气,截断庚金之气的生长之缘头,再以火克金之法,
输入离火真元焚化庚金之气。

  这个方法看似简单,但五行相生相克,若单纯以火克金之法医治始终难以根
治,因为火虽克金,但火却能生土,在火气焚化金气之时,也有可能增长脾脏的
戊土之气,然后又导致土生金,最终只是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所以也只有像龙
辉这种同修五行之人方能化解。

  这股庚金之气在玉无痕体内淤积多年,龙辉也费了不少时间才将其化解。

  「好了,大功告成!无痕,你觉得怎么样?」

  龙辉收回真元道。

  玉无痕默运几次真气,「咦」了一声道:「回龙主的话,无痕觉得自己身体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变化。」

  龙辉道:「这股庚金之气潜伏在你体内多年,恐怕你的身体早就忽视了它的
存在,所以就算除去你也可能发觉不了。」

  玉无痕「嗯」了一声,并不答话。

  龙辉笑道:「你先回去敷上一些祛疤药物,不过我估计依照你此时的修为,
即便不用药物伤疤也能很快愈合。这样吧,三天后,若无起色你再来找我,若是
疤痕消失你就不准再戴着这个劳什子的面纱。」

  玉无痕退下后,有名弟子禀报说有位柳儿姑娘求见。

  龙辉喜出望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出门外。

  只见拜龙殿外,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满脸好奇地向四周张望。

  「柳儿!」

  龙辉欣喜地叫了一声。

  柳儿倏然娇躯一震,快步向龙辉跑来,看其架势似乎要扑到龙辉身上,但想
到这般做法太过惊世骇俗,而且龙辉此刻身份非同小不可失了礼数,她跑了几步
便停住了,龙辉可不管这么多,反正在这里他最大,几步走过去一把抱住柳儿,
「哈哈」笑道:「柳儿,我可总算见到你了,这些天我可想死你了,若不是为了
稳住六部,我早就过去找你们了。」

  拜龙殿门外的护卫皆装作看不见,一副目无表情的样子。

  柳儿被他拥在怀里,心中又羞又喜,小脸已然一阵通红,低声道:「龙公子
此刻贵为一方之主,自有大事要处理,柳儿一个小丫鬟不敢叨扰公子。」

  龙辉「嘿嘿」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又跟我来这套繁文缛节。别说这么多
了,先跟我进去,拜龙殿里边有许多有趣的玩意,我带你去瞧瞧。」

  说罢不由分说拉着柳儿就要往里边去,柳儿忙道:「公子,我今天来是为了
小姐的事情。」

  龙辉奇道:「崔大小姐伤势又复发了,应该不会啊,我早就命拜龙殿最好的
大夫给她医治,而且依照她的根基,只要能静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

  柳儿低声道:「不是这个事情啦,随着伤势好转,小姐脾气也越来也大了,
虽然没有冲我们发火,但每天都会练功发泄。庄园里的那个武器库都被她打得乱
七八糟了。」

  龙辉微微一愣道:「崔小姐虽然颇有巾帼之风,但也绝非刁蛮泼妇,怎么会
如此呢。」

  柳儿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天当众调戏我家小姐,小
姐这些天每次说起你都是咬牙切齿的,你也真是得,当着这么多人落我家小姐面
子。」

  「既然是我惹出来的,我便去向崔小姐赔罪吧。」

  龙辉不禁莞尔,原来这位巾帼英雄也有耍脾气的时候,当即命人准备马车,
与柳儿同行赶去崔蝶住处。

  这辆马车比起当日龙辉所乘坐还要华丽几分,饶柳儿在崔家多年,见惯奇珍
异宝,此刻也不由「啧啧」称奇。

  柳儿摸着一张毛毯道:「这应该是用白狐皮毛做成的,天呐,这里也太奢侈
了,这得要多少只白狐啊。」

  白狐其皮毛洁白如雪,由于生于雪域之地,其皮毛有着保暖之效,甚至可医
治风寒恶疾,但由于其数量稀少,所以一张白狐皮价值连城,就算是一般的大户
人家也不见得能有一张,即使以崔家的财力,也仅有一件白狐披风。

  这张白狐皮乃是崔老爷子的心肝宝贝,就连别人看一眼都不行,哪怕是天寒
地冻这位老爷子也不舍的拿来穿,但此刻这辆马车竟拿白狐皮做垫子,吓得柳儿
差点没晕过去。

  龙辉笑道:「不巧得很,盘龙圣脉有个阴风谷,里边常年结冰下雪,什么都
不多,就是这白狐最多。这白皮虽是珍贵,但并非什么无价之宝,我寝宫里还有
好几张呢,你要喜欢改日我派人给你送去。」

  柳儿一张小脸兴奋得红彤彤的,喜滋滋地道:「天啊,要是我们带几张白狐
皮回去,那些王公贵族还不发疯似的抢购,到时候定能赚上那么一大笔。」

  这个小妮子长年累月与崔蝶去做生意,早就染上几分铜臭,开口闭口都是银
子。

  龙辉见她心情舒畅,想必已将同伴牺牲放下,再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也替
她高兴。

  高兴归高兴,龙辉瞧着柳儿那张粉嫩的芙蓉脸,不禁暗吞了一口唾沫,思忖
道:「这几天在拜龙殿几乎闷出鸟来了,终于能跑出来了。」

  拜龙殿的弟子皆以年轻女性居多,由于其独特心法缘故,所以这些女弟子都
有着一股清亮冷艳的气质,再加上其相貌美丽,可谓是美女如云。

  自从废除「守身」的这条律例后,这些女弟子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与春风,
毕竟都是妙龄女子,谁不希望找个如意郎君,如今禁令废除,压抑多年的情感此
刻终于得以宣泄,也正因为如此,拜龙殿一改往日冷清,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但这也苦了龙辉,明明周围是美女如云,却保持龙主的威严,装出那么一份
目不斜视的样子。

  此刻柳儿就在触手可及之处,龙辉哪能不心动,「嘿嘿」的一笑将她拉到怀
里。

  柳儿对龙辉的情谊绵绵,已是待着身子等他拥抱过去,龙辉一拉她也不做侨
情,顺水推舟地倒在情郎怀里。

  龙辉抱着柳儿对着那张朱红小嘴便是一顿激吻,吻得柳儿几乎喘不过气来,
待两人唇分舌离之时,柳儿的小嘴已是红了一片。

  龙辉探出手去要解柳儿腰带,柳儿吓了一跳忙制止道:「好公子,在这可不
行。被人听见可就糟了!」

  柳儿自知自己一到高潮就难以控制,必会发出呻吟之声,想到驾车的车夫还
在外边,她那敢与龙辉欢好。

  这车厢乃上等木料所做,不但刀枪不入、水火难侵,而且还有隔音之效,龙
辉也不说破,心中有意逗弄这小丫头,于是道:「可是柳儿,我这些天来想死你
了,要不待会咱们小声点?」

  柳儿小脸晕红,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任凭龙辉好磨歹磨就是不依。

  崔蝶等人住在蒲牢城中的一座庄园里,本来距离神龙峰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
程,但龙辉为了能在马车上跟柳儿多点时间相处,开车前边吩咐车夫绕个大圈再
去蒲牢城,路程大概多了一倍。

  柳儿已昏昏欲睡,把头搁在龙辉肩头,双眼混混沌沌,龙辉弯过手臂,搭上
她肩膀,拥近身来轻声问道:「很累么?」

  听见龙辉的说话,柳儿睁开双眼,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俊脸摇了摇头。

  龙辉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要是累了,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吧。」

  柳儿听后,将手放到他胸膛,轻轻摩挲着:「抱紧我。」

  她挪一挪下身,侧着娇驱伏到他身上来。

  龙辉一手圈抱住她,一手抚摸着她垂下来的秀发,龙辉色心不死,一只大手
悄悄穿过她腋下,并压在她乳侧,且还刻意加重力量。

  柳儿也知道这坏公子的意图,但却不加阻止,龙辉不由胆子一壮,便把手横
移,握住她一只乳房。

  柳儿嘤的一声,心中一惊,正想挣扎,却转念想道:「这些天来,龙公子想
必也是十分挂念我,便让他逞一下手足之欲吧,只要不行那事便可。」

  殊不知她这个念头无疑是送羊入虎口,龙辉绝不会满足于手足之欲,自从一
见到柳儿,龙辉就打定主意要在见崔蝶之前现将这俏丫头办了。

  柳儿柔情万千的依偎着他,当龙辉的大手挑开衣衫,摸上她平滑的肚腹时,
柳儿轻轻「嗯」了一声。

  龙辉的指掌徐缓上移,刚将手包住她一边美乳时,又见柳儿小嘴微微一张。

  那种娇羞的少女表情,直看龙辉如痴如醉。

  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龙辉才一握住乳房,便觉她的乳头已硬得非常厉害,不禁双指一夹,捻捻起
来。柳儿那堪他这一播弄,禁不住「啊」了一声。龙辉低头在她耳边道:「感觉
舒服么?」

  「恩……」

  柳儿点头道。

  龙辉「呵呵」笑道:「想不想更舒服?」

  柳儿知道这小子心里想什么,摇头道:「不想!」

  龙辉也不再逼迫,只是时轻时重地玩弄手中双乳,心想:「小丫头,待会我
要你先忍不住主动求我。」

  不出片刻,柳儿的双乳渐渐发热,美目也开始离散迷蒙起来,整个人无力地
贴住他胸膛,不住地呻吟,屄里的花露却愈流愈多,亵裤已弄湿了一大片。

  龙辉弄了一会,胯下已升起一个帐蓬来,肉棒给裤子紧紧扯住,不由微感发
痛。

  而柳儿因低垂着头,早就看到他的变化,忙伸出纤手把他按住,上上下下为
他揉压。

  龙辉道:「柳儿既然你不肯给我,那用嘴替我好好含弄一下,好么?」

  语言间带着几分渴望与恳求,柳儿芳心一软,便点头答应了。

  龙辉喜出望外,立即解开腰带,将憋了许久的巨龙释放。

  巨硕的龙头红得发紫,不时地冒着丝丝热气,龙身已然是青筋怒张,柳儿再
见此神物,芳心一阵乱跳,下身顿感几分瘙痒,体内的淫火己被烧得浑身难耐,
很不得遍与情郎好好乐上一番,但想起外边驾车的车夫,柳儿又按下了骚动的情
火:「不能真来,含在嘴里把玩一番也是不错。」

  柳儿探头过去,张口含住他的龟头。

  龙辉长叹一声,登时浑身爽透。

  「好柳儿,你的小嘴真是舒服,再含深点。」

  柳儿双唇紧箍龟头,使劲吸吮,只是恩了一声,也不答话,继续埋头苦干,
一时吃得「唧唧」有声。

  龙辉可不是自顾享乐之人,伸出右手对着柳儿撅起的翘臀抚摸而去,不住地
揉捏丰盈臀肉,随即手指滑入臀缝之内,轻佻美人私处,惹得柳儿一阵哆嗦,只
见柳儿双腿之间的裙布缓缓透出一团水迹。

  柳儿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不由加快对龙辉肉棒的攻势,除了小嘴外,柳儿
一双玉手也探至龙辉胯下,一手握龙身,一手抚龙蛋。

  龙辉美得半身皆酥。

  如此过了数刻,忽觉有点泄意,也不刻意强忍,用力握住柳儿的左乳,低声
叫道:「快要来了……不要停下来,要射了……」

  柳儿闻言,立时口手并用,朱唇吮吸龟头,玉手撸动棒身,龙辉果然一声闷
哼,阳精「噗噗」射出。

  柳儿使劲含住龟头,待他发射完毕,才咽下肚中,用舌头为他清理一番,笑
道:「你今次射得很多,险些吞不下。」

  龙辉「呵呵」的笑道:「我憋了好些日子了,今日见到柳儿妹妹实在是忍不
住,才一举爆发出来。」

  柳儿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吗,嗔道:「贫嘴,拜龙殿这么多美女,我可不信你
会忍得住。」

  龙辉苦笑道:「你真以为我是那种荒淫无度之徒吗?」

  柳儿撇嘴笑道:「现在不是,以后就难说了,盘龙圣脉十多万人都对你奉若
神明,只要你一句话那个美女不乖乖送上门来。」

  龙辉「嘿嘿」一笑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此刻倒想做个荒淫无度之
徒。」

  说罢一把抓住柳儿,吓得她惊呼一声,但声音才发出一半便被龙辉的嘴给封
住了。

  「坏公子,这里不行的……啊……别乱摸……」

  柳儿刚想抗议,龙辉的手指忽然扣住柳儿的私处,只消轻轻一拨,立即卸去
柳儿浑身力气,挑起美人内心情火。

  龙辉将沾满水迹的手指伸直柳儿面前,笑呵呵地道:「柳儿你下面都湿了,
难道你不想吗?」

  柳儿脸蛋羞得犹如一张大红纸,别过臻首撅嘴道:「不想!」

  龙辉「嘿嘿」一笑,不再答话,一把将她推到,如雨点般的热吻落在柳儿身
上,虽是隔着衣服但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富有弹性的雪肌香肤,一双饱满的玉乳透
着衣衫散发着醉人乳香。

  龙辉并不满足与隔岸观火,两手向外一拉,将柳儿的上衣拉开,露出粉红亵
衣,透过那薄薄的丝布隐隐可见怒张的乳头。

  「好公子……别这样……」

  柳儿无奈地求饶,但哪能阻止现在的龙辉,只能看着男人把自己的亵衣推到
胸口上,水蜜桃似的嫩乳乍露立即被一双大手揉捏起来。

  龙辉揉弄着嫩乳手指不时挑逗着殷红的乳头,白嫩的乳房被捏到一起挤弄出
各种样子,逗得柳儿一阵娇喘,粉嫩的乳头渐渐翘立,饥渴的等待着男人滑舌的
添吸。

  龙辉笑道:「柳儿,我可以含住它们吗?」

  柳儿红晕着的脸颊含首看着自己的嫩乳在一双大手的揉弄下不断变形,不禁
羞涩的偏过头去,既不反对也不赞同,龙辉知道这小丫头已经默许了,当即此一
股血气涌上来,猛的低头含上娇嫩欲滴的粉嫩乳头一阵吮吸,柳儿被添的娇喘不
已,玉手掩唇,挺着酥胸任由他摘采,娇美的身子紧紧贴着男人强壮的身躯,蜜
穴内淫水一阵翻滚。

  「轻点,不要太用力,我会受不住的……」

  柳儿不消片刻便已经按捺不住,连声求饶,但声音始终细若蚊蝇,害怕自己
的呻吟传出去。

  龙辉抓着柔软的乳房用力添吸着,鲜红的蓓蕾被吸吮的光滑亮泽,柔嫩的乳
头在舌尖的添弄下向四周弯转,柳儿在如此强烈的进攻下情不自禁的呻吟着,亵
裤已经被春水染湿了一大片,顺着白皙的大腿流下,屁股下的毛毯竟然湿了一大
块。

  柳儿不敢再让龙辉继续的跳动下去,赶紧扶起正吸吮自己蜜乳的龙辉凑上香
吻,又滑又细腻的香舌送进男人口腔内,两舌接触,立即翻云覆雨的绞缠起来,
细细的红唇边流淌着那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口延。

  龙辉自然明白这小妮子的小算盘,思忖道:「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来个围魏
救赵,可没这么简单。」

  心念急转,当即探出手掌摸向柳儿那泥泞不堪的私密之所,这一下犹如火上
浇油,霎时间柳儿浑身泛起可爱的小鸡皮疙瘩,娇躯不是颤抖着。

  龙辉乘胜追击,不待柳儿反应过来,一把脱下她的裤子,掀起裙裾。

  柳儿还想挣扎,谁知被龙辉猛地抓住双腿朝两边分开,只见那早已淫秽不堪
的嫩穴,淫水流得大腿内侧湿润一片,不时有一丝春水从小穴里面流出来,红润
的阴唇娇人好看,蜜唇息息合合喘着气似的等待着大肉棒的插入。

  龙辉开口笑道:「小丫头,还装什么,带哥哥好好疼爱你!」

  事已至此柳儿只得放下内心顾虑,打定主意待会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可不
能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

  柳儿闭着双眼静待情郎破关,谁知龙辉并未急着进入,而是去抓柳儿的两片
雪臀,嘴已靠了上去,一把含住湿润的肉穴。

  「羞死人了!龙公子……你坏死了……这般刁难我!」

  「啊……恩……啊……啊……恩啊……」

  几下猛烈的吸添,柳儿再也忍不住吟叫起来,但始终刻意压制自己的嗓音,
只是发出低沉的喘息声,但雪臀却是不安的扭动着,粉手用力按住龙辉的脑袋。

  但随着龙辉的挑逗,柳儿的声音已经渐渐控制不住。

  「你……啊……你好厉害……好舒服啊……」

  柳儿的雪臀已经扭的更加厉害,龙辉的舌头上下快速添弄着,带出一阵阵浪
水。

  龙辉看时候差不多了,索性直起身来,挺起大肉棒抵住穴口,来回磨擦着湿
润的阴唇,好让肉棒润滑有利进入窄紧的嫩穴。

  柳儿身子本就是十分敏感,龙辉只是这么一摩,竟叫她小泄了一回。

  龙辉也忍得十分辛苦,当即腰身一沉,肉棒全跟没入直达花芯,虽然小穴润
滑,但是龙辉还是用了几分力度,可见少女的嫩穴紧不可言。

  一波波的淫水顺着阴道急流而出,水花四溅,随着大肉棒的抽送,两具肉体
拍打磨擦发出「啪滋、啪滋」的淫秽声音。

  柳儿只觉下体捣进去的不是有血有肉的杵棒,根本完全就是根烧红的铁棒。

  起初的柳儿还能紧咬牙关,不发出一丝呻吟,但随着龙辉的讨伐,柳儿开始
用后鼻音发出「哼哼恩恩」的声音,随后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娇吟,但也很快忍
住。

  随着龙辉抽送了一百多下,柳儿已是香汗淋漓,媚眼如丝,娇靥如火,但却
将臻首偏到一侧,咬住身下的毛毯,始终不肯出声。

  龙辉见这个丫头欲叫不叫,努力苦忍的样子甚是有趣,于是打定主意逗她一
逗,一手托住柳儿的臀部,向上一抛,然后手一松,她整副娇躯便直贯而下,花
房里的层层媚肉被肉棒重新挤开,再次直抵那滑滑嫩嫩、娇弹无比的花心,整个
过程是又快又狠,力大势猛。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柳儿芳心一乱,再也管不住自己嘴巴:「好深……
坏公子你弄死人家了……好美啊……柳儿……不……不行了……」

  龙辉充耳不闻,继续挥棒追杀,铁杵次次没入花房,龟首冠沟每一次都狠狠
卡在已呈薄薄肉圈状的蛤唇,继而直捣花心,似要捣碎那片娇嫩,同时他的嘴也
覆到柳儿的酥乳上,含住乳珠,舔吸啮咬,「啧啧」有声。

  越来越强的快感刺激得柳儿螓首急摇,秀发飞舞,双手抱住龙辉的头,将其
使劲的按在自己双乳间,眼神迷离道:「啊啊……好,太好了……就这样,不要
停……」

  龙辉的口鼻都埋在柳儿那丰满的乳肉里,阵阵乳香刺激得他胯下肉棒更见粗
壮,不过时间一长也难免感到呼吸不畅,不得不抬首而出,想换个体位,而且这
样跨坐在他的腿上不断抛耸的体位,柳儿的头也不时触碰到车厢顶壁,发出「咚
咚」的响声。

  于是龙辉将柳儿翻转身子,让她趴在在毛毯上,撅起圆润的小翘臀,自己则
在身后不断抽插征服美人。

  「啊……」

  又是一声呻吟出声,这次那畅快淋漓的感觉更加甚了,方才即将登上高潮之
际,柳儿此刻的身躯极为敏感,而从后方插入的姿势,由于角度的不同,所摩擦
到的肉璧也不同,虽然以龙辉的本钱雄厚,不论以何种姿势,都可以触抵花心,
但是从后而来的感觉,仍是比正常的姿势来得强烈多了。

  柳儿下意识的摆动雪臀,迎合着龙辉的插入,龙辉更加速抽插。

  同时,原本放在腰间的双手,亦滑至胸前,捧起垂吊而下的双乳,使劲的柔
弄着。

  爱抚酥胸美乳的同时,龙辉更不时在她耳边呵气舔舐,可谓三管齐下,令柳
儿欲罢不能,已经瘫软如泥。

  「啊……不、不行……要……要丢了……」

  柳儿闷哼连连,俏脸布满潮红之色,螓首埋在毛毯上,上半身尽数趴下,只
是高高撅着圆臀,而抵在龙辉胯下的两瓣玉股更是止不住的轻颤。

  龙辉明显的感觉到柳儿花房里所有的嫩肉在收缩,知道她高潮在即,于是当
下便再施余勇,腔里肉棒暴胀三分,硕圆龟头一下扎进异常娇弹、腻滑非常的花
心,紧接着,只听身下的柳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娇躯抖个不停,腔底那娇软
处如喷泉一般涌出大量汁液,一股脑的全浇在那硕圆的龟头上。

  龙辉也发出一声极为压抑的闷哼,花房极度收缩所带来的紧箍感让他筋软骨
麻,下体如有一道电流闪过,肉棒疾跳,一道热精注入花房。

  高潮过后,柳儿无力地趴在了毛毯上喘着粗气,想起外边的人一定听见自己
方才不知廉耻的呻吟,脸蛋刷地一下再添五分红润,羞愧得眼泪不住地在眼中打
转。

  龙辉将她抱起,「呵呵」笑道:「柳儿莫慌,这辆车厢可以隔绝声音的,你
刚才那吟唱之声也就只有我一人听见。」

  柳儿闻言羞得把脑袋埋在龙辉怀里,不住地撒娇不依,龙辉好说歹说,又加
上轻怜爱抚,才哄住这小丫头。


             第三回  游龙戏蝶

  庄园内的武库之内,还没走近一百步,便闻及劲风呼啸,气劲爆破的声音。

  这些日子,崔蝶的伤势虽然已经大为改善,但不知为何一想起当日被龙辉当
众「调戏」的情景,心里又羞又恼。

  这段时间经常做着同一个梦,梦见前方有一个男子正背对着自己,其背影很
像韩邵庭,待那人转过身来竟是……龙辉,崔蝶不知被惊醒了多少回。

  「该死的臭小子,当日在甲板轻薄我还不够,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说些不尴
不尬的疯话!」

  崔蝶气恼之下连施三掌火云掌,灼热气流竟将武库的墙壁打出三个焦黑的掌
印,掌印四周还冒着火星。

  崔蝶性子虽刚强,但却不喜将脾气发在别人身上,所以每当心烦意乱之际便
会到此练武,不过与其说是练武倒不如说是发泄。

  火云掌过后,便是玄冰刀,寒冰刀气横扫而过,十步之外的一个兵器架应声
而碎。

  「小姐……」

  柳儿轻轻推开武库大门,探进小脑袋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崔蝶吐了口浊气,稍微平静了一下问道:「柳儿,我不是说过在我练功的时
候不准来打扰吗!」

  柳儿吞吞吐吐地道:「是……其实是……」

  「好了,柳儿,我来说吧!」

  一个熟悉而又令崔蝶抓狂的声音响起,随即一道身影推门而入。

  龙辉笑嘻嘻地道:「崔姐姐,这些日子你可还好?」一声崔姐姐,立即让崔
蝶再次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柳眉向上一扬,美目圆瞪。柳儿一颗心差点没蹦出喉
咙,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崔蝶就要发飙,柳儿赶紧开溜。崔蝶寒声
道:「不老龙主挂心,妾身一切都好。还有请叫我崔小姐或者韩夫人。」

  龙辉笑道:「我今天是来兑现赌约的。」

  崔蝶哼道:「什么赌约?」

  龙辉「呵呵」的一笑:「崔姐姐莫非忘了吗?咱们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好
了,只要我能唤来蛟龙助阵,你就嫁给我当老婆!」

  崔蝶只觉得一个热气涌上头来,一张俏脸殷红如血,雪白贝齿紧咬下唇,娇
躯一阵颤抖,倏然,只见崔蝶怒哼一声道:「姓龙的,你欺人太甚!」

  话音发落,崔蝶盛怒出手,一招火云掌毫不分说拍向龙辉面门,崔蝶不知为
何一看到这小子笑嘻嘻的表情就一肚子火,只想一掌把这张臭脸打碎。

  就算当日林碧柔那融合九霄真卷绝学的一击龙辉也能随手化解,崔蝶这一掌
在龙辉眼里只是小儿科罢了,不但没有杀伤力,而且温柔得就像再跟情郎打闹一
般。

  只见龙辉双手向前一探,手似闪电,化出层层虚影,再施「以疾破猛」,崔
蝶掌劲尚未吐出便被龙辉化解得一干二净。

  崔蝶脸色一变,她虽然知道龙辉奇遇不断,乃至功力大增,但也没想到竟厉
害如斯。

  惊诧之余,不由的生出了几分争胜之意,当即掌势再变,使出了一招「灵蛇
取火」,化刚猛为灵巧,与龙辉斗快比巧。

  眨眼间两人便斗了数十招,四只手如时而如穿花蝶影,时而如飞龙盘旋,你
进我退,你上我下。

  其实龙辉只要使出「以杂解快」,便可化解崔蝶的快掌,但不知为何,他心
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是小两口在切磋武艺。

  崔蝶见久攻不下,再变绝技,退烈火,进寒冰,四周的空气倏然冷却,招未
发,寒气已然叫人血液为之一凝。

  龙辉不敢怠慢,五行运化,提起离火真元,以炙热对抗至寒。

  崔蝶掌化三分迅猛,却添五分阴柔,掌印铺天盖地朝龙辉拍下。

  龙辉拳风灼热,丝毫不理会那漫天掌印,任由崔蝶掌法如何变化,只是简单
的一拳,直取对手中宫。

  直拳在离火真元的推动下,势大力沉,尽破崔蝶层层掌劲,此举正是「论武
章」的其中一大精要……以力克繁,仍由对手如何变化,我自一招破之,正所谓
大拙反扑,一招足矣。

  掌势被破,崔蝶也非省油灯,双臂交叉护于胸口,架住龙辉重拳,但却感到
一股巨力涌来,双臂骨头几乎断裂。

  崔蝶连退几步卸去这股巨力,运气止痛,暗骂一声道:「狠心的小王八蛋,
下手这么重,想收买人命吗!」

  龙辉见崔蝶脸色不妥,赶紧凑上前问道:「崔姐姐,你没事吧!」

  崔蝶俏脸一寒,沉声喝道:「什么姐姐妹妹的,小鬼给我闭嘴!」

  龙辉「哦」了一声,继续刺激崔蝶道:「我错了,不应该叫姐姐的,应该叫
娘子。」

  「你!」

  崔蝶气得面红如血,一记玄冰刀便朝龙辉脑袋削去。

  龙辉早有防备,脚踏游龙步,刷地一下抢到崔蝶身后。

  崔蝶反手便是一掌,龙辉又是一个低头避过,崔蝶刚想一个后踢腿,赏他个
四脚朝天,谁知腰身一紧,顿失三分气力。

  龙辉搂住崔蝶柔软的小蛮腰,在她耳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崔姐姐,咱
们别打了好不好?」

  晶莹的耳朵被龙辉口中喷出的热气一烘,崔蝶浑身不由微微一抖,竟然失去
五分戒心,多了三分羞赧。

  「好啊,堂堂盘龙之主,仗着武功高强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

  崔蝶声色俱厉地道,藉此掩饰心中不安,说罢不断挣扎扭动,怒道:「赶紧
松手!再不松手我可不客气了!」

  任凭崔蝶怎么挣扎,龙辉双手始终不愿离开那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细腰,反
倒是少妇成熟的娇躯在扭动的时候,导致丰满的玉臀时不时地摩擦龙辉下身,使
得不久前刚在柳儿体内驰骋的龙根有了抬头之势。

  崔蝶只觉得臀部一热,顿时明白过来,又羞又急,反手打他一拳,想将他推
出开,拳上用了内家真力。

  只听龙辉闷哼了一声,身后那恼人的感觉已然消失,崔蝶暗叹一口气:「死
小鬼,终于舍得松手了吗?」

  谁知手臂却被龙辉揪住,倏然一拉,整个人向后跌去。

  龙辉借后退之力化解崔蝶的重拳,但有舍不得到嘴的美肉,干脆后退的时候
拉住她的手臂,虽隔着衣服,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少妇手臂的圆润和弹性,比起方
才贴身环抱又是另一股不同的风味。

  崔蝶身子已然失衡,看其趋势很有可能又撞在这小子怀里。

  崔蝶岂会就此甘心,下意识地一个扫堂腿,一脚扫向龙辉下盘。

  龙辉淬不及防之下顿时被摔了个屁股开花,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拽着崔蝶的手
臂。

  「哎哟!」

  崔蝶也随着龙辉跌倒而失去重心,整个人坐在龙辉怀里。

  少妇的身体与少女完全不同,尤其是崔蝶这种极品美少妇,丰美的臀部不但
柔软肥嫩,而且弹性惊人,站起来似圆白的满月,坐下来似熟透的蟠桃,用手指
弹一下就会微微颤动,掐一把就会流出甘甜的春露。

  香气扑鼻的美人入怀,龙辉的小腹被两团美肉紧贴包裹,一种快美难言的感
觉迅速窜起,瞬间冲上脑际。

  男性的本能无可抑制地挺了起来,隔着衣物,从两片娇嫩的臀瓣中间挤了进
去。

  「啊!」

  崔蝶小声惊呼,脸刷的红了。

  那个敏感区域是从未被碰触的处女地,让她浑身忽然燥热无比,身子倏地一
下软了大半,但理智却叫她赶紧站起来:「崔蝶,赶快起来,让人看到成什么样
子!」

  随着崔蝶的站起,两片臀瓣逐渐收紧,几乎裹缠了棒首,当二人最终脱离的
时候,崔蝶惊呼一声,颓然地坐了回来。

  原来是龙辉搞得鬼,小兄弟被崔蝶的两瓣肥美臀肉裹着,销魂快美,龙辉岂
容她离去,立刻伸手一抄,握住崔蝶纤细的柳腰把她搂住,再次拉回怀中。

  随着这么一下,使得肉棒更加深入地挤进崔蝶股沟,狠狠地顶在肛菊之上。

  「嗯……」

  崔蝶的鼻子里发,人一听之下立刻血脉贲张,虚火上升。

  崔蝶芳心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一股被撕裂,但是又酥痒难耐的感觉钻进
身体,在腹部里面肆虐游荡,让她的脚趾不自禁地蜷起,身体的力气却像被抽干
了一样,软软地靠在龙辉身上。

  龙辉坐直身子从身后搂住崔蝶,柔声道:「蝶姐姐,别再骗自己了,你心里
是喜欢我的。」

  说话的热气不住地钻进了耳孔之内,崔蝶只觉得一阵酥麻,意识再次模糊三
分。

  「胡说……胡说八道,快放开我!」

  崔蝶趁着还有一丝清明,不住地推搡,试图挣开龙辉的怀抱,殊不知她此刻
的力气比起前面小了不只一丝半点。

  龙辉似乎有意逗弄她,每次崔蝶挣开一小许,龙辉又把她拉回怀中,每次跌
坐在龙辉怀里,那根巨龙便会狠狠地顶撞崔蝶肛蕾嫩菊,连续那么几下,崔蝶身
子已然尽数酥麻,再无半分力气。

  崔蝶无力地靠在龙辉怀里,四肢再难支持身子,但这个姿势却令的的崔蝶的
重量全部压在龙辉的身上,使得侵袭更加深入,迫使崔蝶将头顶在龙辉肩膀,微
微抬起圆挺的美臀。

  「龙公子,放过我好么?」

  崔蝶软声细语地道,带着几分求饶的气息。

  自她懂事以来从未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过话,即使是亡夫韩邵庭也不曾如此。

  换做是柳儿这样跟自己说话,龙辉可能会心软,但是崔蝶说出这种话却令得
龙辉热血迸发,邪火燃起。

  崔蝶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作风果决刚毅,行事雷厉风行,当初见面龙辉还吃
了她不少苦头,如今这么一个巾帼美人向自己服软,岂能不叫龙辉兴奋异常,心
知此等美景也可能只有一次,待她恢复少许清明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心念急转,龙辉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绝不放手!晶莹透亮的小
耳朵就在嘴边,龙辉忍不住在上啄了一口,崔蝶「嘤咛」一声,身子仿佛触电一
般,要跳起来,无奈龙辉紧紧抱住她的腰肢,她也只能扭了几下身躯以示抗议。

  龙辉的一双大手开始不安分了,顺着纤腰慢慢朝上滑去,但并未直接侵袭玉
峰山丘,只是在乳下半寸之地徘徊,时而用手指轻触玉乳边缘。

  崔蝶只觉的这小鬼的手掌比起火云掌还要灼热三分,每次在自己娇躯上滑动
都会有一股热流穿过衣衫涌进体内,浑身似被热水烫过一般,暖洋洋的有说不出
的舒服和慵懒。

  随着崔蝶的软化,龙辉的手掌终于可以步步推进了,先是用几根手指触摸玉
乳,见崔蝶没有反对,则再进一步,半只手掌按在乳房上,只听崔蝶「嗯」了一
声,美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并没有挣扎。

  龙辉大喜,随即两只手掌尽数握住两只乳房,崔蝶娇躯不禁一震,不安地扭
动起来:「快住手,不要这样……」

  她的言语只会增添龙辉征服的欲望,龙辉已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将这英姿
飒爽的巾帼美人收复,双手同时施力,紧紧抓住两只豪乳,崔蝶不断地用手去拨
开龙辉的魔爪,可是她越是挣扎龙辉抓得越紧,仿佛十根手指都陷入柔软的乳肉
之内,疼得崔蝶不知吸冷气。

  前几回龙辉都像做贼似地,虽有美景佳人,但却不敢真正放手,哪像今日能
如此光明正大地享受这成熟少妇的妩媚风情。

  想到这里,龙辉手掌再加几分力气,狠狠地抓紧那两团软脂美肉,虽隔着衣
襟,但还是能看出崔蝶的豪乳在龙辉的揉捏下变成了各种形状。

  但不得不说,崔蝶的双乳实在是巨硕,龙辉一只手也只能握住三分之二,而
且弹性惊人,无论龙辉怎么揉捏拉扯,只是手中力气稍微减弱一份,立马恢复原
状。

  即使当初与夫君行房时,夫君也是对自己温柔有加,生怕伤到自己,但这混
小子却如此粗暴,仿佛不将自己双乳捏爆,决不罢休似的,最不可思议的事还是
自己身体的反应,在龙辉这近乎粗暴的方式下,崔蝶身子越发燥热,亵裤似乎也
有些温湿。

  「轻点,你当捏面团吗!」

  崔蝶恼羞的说道。

  「世上哪有这么美的面团,又圆又大,而且还十分弹手。」

  龙辉笑呵呵地说道,但是也不再摧残崔蝶的美乳,改粗暴的揉捏为轻柔的爱
抚,由粗暴变温柔,双乳的温度逐渐下降,有灼热火辣变为温暖柔润,少了七分
野性,却多了三分柔情。

  「蝶姐姐,你的奶子怎么生得这般丰硕?我一只手都握不过来。」

  龙辉在崔蝶脖子上吻了一口问道。

  崔蝶玉脸一红,暗骂小子不要脸,更恼自己不争气,竟被这小兔崽子这般欺
辱,当即冷哼道:「还不是被你这混蛋抓肿的!」

  但这话一出口顿时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默许这小鬼的做法吗。

  龙辉笑道:「不对啊,以前我没抓的时候也是这么大,上次帮你平复冰火二
气的时候我就见过了,就是这么大。」

  崔蝶一听脸刷的一下红得更熟透的苹果似的,猛地扭过头瞪住龙辉,厉声问
道:「你说什么,上会你替我疗伤的时候就……」

  那次因冰火二气失衡导致走火入魔,所幸得龙辉救治,崔蝶才逃过一劫,在
她苏醒后发觉换了一身衣服,当时以为是丫鬟帮自己换的,也没在意,此刻得知
真相,脑袋霎时炸开锅了,感情自己早就被这小鬼看光了,天晓得当时这小鬼有
没有对自己做些什么难堪的事。

  难堪的事,还有比在甲板的那次更难堪的吗?崔蝶脸红如血,羞愧得无地自
容,殊不知此刻自己正以一个无比难堪的姿势坐在龙辉怀里。

  崔蝶一双美目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你这小淫贼糟蹋了素雅跟柳儿还不算,
现在连我一个寡妇都不放过,我,我跟你拼了!」

  说罢要运火云掌与玄冰刀,便要拍死这恶贼,劈残这小鬼。

  龙辉眼明手快,猛地扣住崔蝶脉门,随即腰肢向上一挺,肉棒深入崔蝶股沟
臀瓣之内,再次欺辱那羞涩的菊花。

  后庭的火热霎时传遍全身,瞬间冲散冰火二气,崔蝶「嗯」了一声再次倒在
龙辉怀里。

  红艳小嘴微微张合,不住地喘着粗气,脸蛋变得通红通红,红晕迅速扩散,
一直扩散到了脖子和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龙辉将她身子转了过来,面对面地搂在怀里,叹道:「蝶姐姐,韩少爷此刻
要么投胎转世,要么位列仙班,你又何苦执着呢。」

  崔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头埋在龙辉怀里,不消一刻,龙辉的衣襟湿
了一片。

  「我忘不了他,我真的忘不了他……」

  崔蝶哭的声音沙哑地道:「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邵庭,又是在对我笑,又是
又对我哭,我真的好累啊……」

  龙辉紧紧将她抱住,轻拍粉背柔声安慰道:「好姐姐别哭了,你这些年过得
实在太苦了,不如试着放开心怀,看看外边的世界,说不定可以忘掉这些不开心
的事。」

  崔蝶摇头说道:「不行,我忘不了,每次我一合眼就会想起邵庭临死前得模
样,他是被赵元涛害死的,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赵元涛……」

  说到最后,崔蝶眼中煞气尽露,一张如花俏脸已然多了几分狰狞之色。

  龙辉暗叫不妙,崔蝶此刻道心已然失守,心魔渐生,若不及早唤醒她,轻则
走火入魔,重则真气涣散而死。

  当即一手按住其背门,输入一道真气,平复她体内躁动的真元,与此同时一
口叼住崔蝶殷红小嘴,缓缓度过一缕元气,护住崔蝶灵台,助其恢复清明。

  崔蝶的情绪渐渐平缓,真气也纳入正轨,只是龙辉依旧不肯松嘴,还变本加
厉,将舌头伸入崔蝶口腔之内,时而挑逗崔蝶那三寸丁香,时而在口腔四壁轻刮
舔洗。

  「嗯嗯。」崔蝶口唇被封,发出不知是抗议还是舒服的鼻音。

  久而久之,崔蝶香舌开始应和龙辉的挑逗,舌头交缠不休,涎液相互交换。

  良久唇分,崔蝶闭目喘息,俏脸一片晕红,眉间多了几分春色。

  龙辉轻抚其秀发道:「蝶姐姐,别再沉迷过去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吧。」

  崔蝶扑哧一笑,眉宇间尽显少妇成熟风情,娇艳妩媚,白了他一眼道:「小
毛头一个,还说什么照顾人家,等你的嘴上的毛长全再说吧,不过你说得也有道
理,我就试着忘掉过去吧。」

  龙辉大喜,双手不禁爱抚崔蝶的小腰丰臀,惹得崔蝶一阵娇羞。

  「好了,臭小子,别闹了。」

  崔蝶瞪了他一眼道:「姐姐依你还不成吗?」

  一声「姐姐」,喜得龙辉三魂不见七魄,不过又听崔蝶道:「不过人家不能
嫁给你,最多只能做你的情人。」

  龙辉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道:「为什么!」

  崔蝶没好气的道:「大惊小怪什么,你别忘了我还是韩家的媳妇,不同于普
通人家,豪门世家最重门楣风声,绝对不会允许嫁进门的女子改嫁的,不过对于
地下情人之类的事情,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事,他们一般不会理
会,所以咱么还是做情人吧。」

  龙辉当年也算是富裕人家,一方大户,虽不比那些豪门,但对于此类事情也
略有耳闻,这些豪门贵妇若丧夫是不能改嫁的,但若私下养几个面首情人来宽慰
自己倒是可以的,这些事在这些门阀世家早就是公开的秘密。

  因为豪门的联姻大多是为了家族利益,没有多少是两情相悦的,甚至有些妇
人,丈夫还没死就公然给丈夫戴了几顶绿帽子,反正夫妻二人都没什么感情,你
养面首,我就纳小妾,咱们各玩各得,互不相关。

  想起这些豪门世家内部的淫乱污秽,龙辉心里不禁一寒,道:「你难道想让
我当你面首?」

  崔蝶那不知这小子想什么,笑道:「好弟弟,别多想了,你以为姐姐会像那
些不知廉耻的的荡妇那样吗,我挑选情人的标准很高的,首先要长得俊俏,年纪
不能比你大,第二武功要在我之上。」

  崔蝶的武艺在江湖中亦算顶尖,龙辉还没见过有几个人比她厉害的,即便是
当初昊天教的神子圣女、云踪、鬼幽,甚至是持法明王、无幻以及周君辞这三教
高手都不见得能打赢崔蝶,更别说赵元涛这卑鄙小人了,此刻融合冰火二气的崔
蝶,不出三十招便可取下这厮性命。

  在龙辉印象中,能稳胜崔蝶的也就只有九卷合一的林碧柔还有那深不可测的
剑圣楚无缺。

  但又要年纪比龙辉小,放眼江湖恐怕除了三教重点培养的传人外,再也找不
出几个了。

  龙辉暗自庆幸道:「符合这条件的恐怕就只有冰儿那丫头了,可惜她是个女
的,而且以后还是你崔大小姐的好姐妹呢。」

  紧接着,崔蝶又说道:「最后一个要求就是他的武功要胜过弟弟你。」

  如今的龙辉修炼武天书后,已经恢复前世部分神通,虽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
手,但年轻一辈中绝对没有几个能胜过龙辉。

  崔蝶这番话相当于是向龙辉表表明心迹:我从此只跟你一人,但你要自强不
息,不能让别人强过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龙辉顿时放下心中大石,在崔蝶脸上亲了一口。

  崔蝶嗔笑道:「你这小鬼,就爱吃干醋,有时比女人还要女人。」

  龙辉最恨别人说他「小」,这可是触及男人尊严问题,当初秦素雅也就因为
这事被他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我小?」

  龙辉猛地一挺腰肢,肉棒结实地戳在崔蝶下身,此刻打开心扉的崔蝶,尽显
少妇风情,笑吟吟地道:「这可说不准,有的人平白长了幅好皮囊,实际上却是
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龙辉笑而不语,动手便解开崔蝶腰带,于其白费唇舌倒不如付诸实际。

  崔蝶也不反抗,配合着他脱去外衣,裙子,只余贴身小衣和薄丝亵裤。

  虽不是第一次看到崔蝶成熟的躯体,但以往两次都是偷偷摸摸地,不像现在
这般光明正大地瞧个痛快。

  少妇的玉脸娇艳似火,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雪白肌肤晶莹透亮,
玉腿光润修长,不留一丝瑕疵,甚至隐隐能够看到,两腿间那神秘地芳草萋萋之
地;纤细腰身不见丝毫多余脂肪,由上至下逐渐收窄,待到圆臀处又逐渐放宽,
形成两道完美的弧线,圆润的臀峰饱含着柔和的线条,阴影中深深的沟壑一路延
伸到股沟,深邃而神秘,似有无穷美景隐藏在其中,等待有心人去一探究竟。

  崔蝶的肩部线条,柔和圆滑,细窄怜人,但最要命的还是胸口的光景,崔蝶
凹凸有致的身段,在小衣的紧贴之下,完美的展示其傲人的本钱,高耸挺立的双
峰,随着崔蝶均匀的呼吸缓缓的上下起伏着,盈盈一握的柳腰,在对比之下,使
得两座乳峰更加的突出与诱人。

  龙辉猛地一拉,将小衣脱下,露出露出了里面淡蓝丝质的肚兜。

  崔蝶的肚兜似乎太过小件了一点,或许是她的本钱太过傲人,根本找不到合
适的肚兜?总之,巍巍的山峰,似要称破一般,使得那丝绸紧紧的绷住,在龙辉
为其解开颈后的绳结之时,胸前亦弹跳了一下,丰硕巨乳随即脱出束缚,而且随
着豪乳裸露,两颗嫣红的乳头微微挺起,一股少妇独有的香气也随之扑面而来,
这香气温暖甜腻,醉人心魄,还带着淡淡乳香。

  龙辉以前也在崔蝶身上闻到过这股香气,但此刻球却要浓郁许多,可能是由
于双乳被肚兜束缚过久,使得香气更加浓郁龙辉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体内的欲
火书剑爆发,猛地一扎头便埋首与崔蝶的豪乳深沟之内,尽情享受少妇的丰润。

  口齿并用,龙辉不断地亲吻啃咬崔蝶的一双豪乳,乳房上尽是他亮晶晶的口
水,两粒如水晶葡萄的乳头被他吸得嫣红肿胀。

  崔蝶无奈地笑道:「慢点,没人跟你抢。怎的这般猴急,小时候是不是你娘
亲奶水不足,没喂饱你啊。」

  龙辉闻言,抬起头来「呵呵」的笑答道:「蝶姐姐真是女中豪杰,一下就猜
中,不如姐姐你给我喝点奶水吧。」

  崔蝶红着脸嗔道:「少占便宜,人家还没有孩子,哪来的奶水!」

  龙辉若有所思道:「那咱们就努力生一个。」

  说罢,便又将头埋下,崔蝶不堪重负,不住低声娇吟。

  龙辉的嘴唇越过山峰,滑过平原,双手轻轻分开崔蝶玉腿,温柔的亲吻深幽
峡谷。

  崔蝶身子倏地一抖,美目一阵迷离,喉咙中发出出如哭似泣的娇吟,亵裤缓
缓渗出一丝水迹。

  龙辉大喜,执住亵裤示意崔蝶抬起圆臀,崔蝶依言照办。

  只见浓密黑亮的深林间隐隐浮现一道润红鲜亮的缝隙出现眼前,蚌珠微吐门
户重叠间又似隐有去路,阴户中隐隐散发的成熟美妇特有的气味,温香之中略带
几分咸味。

  看着这等妙品,龙辉不禁大喜,忍不住在上面舔了一下,那股气味猛的浓烈
了起来,雪腻丰盈的肥臀扭动了一下,龙辉忍不住将那丰美的阴阜整个的含住,
舌头在里面尽情的搅弄起来。

  崔蝶昔日与夫君行房,韩邵庭也最多也只是亲吻她的酥胸玉乳,何时试过这
般手段,刹那间崔蝶玉壶之中涌出阵阵汁液,臻首后仰,喉咙发出断断续续地呻
吟:「好弟弟,不要在添了,姐姐快受不了……」

  「叫你别舔了,你还舔……嗯……还把舌头伸进来……快出去……不要……
那好脏的……」


             第四回  冰火销魂

  在龙辉的口舌进攻之下,崔蝶俨然小写了一会,丰盈的玉乳随着急促的呼吸
不住颤抖,美目渐渐迷糊。

  龙辉笑道:「好姐姐,这边受不住了吗?后边的路还长着呢!」

  崔蝶「啐」道:「少来,就怕你后劲不足,半途而废!」

  龙辉「嘿嘿」一笑,挺起龙枪抵住花瓣,顺着汁水润滑,挤入少妇久旷的身
体内。

  「疼……轻点……」

  崔蝶皱眉道,一说玉手抵住龙辉小腹,阻止他进一步深入。

  崔蝶身子虽已成熟得快要滴出水来,但毕竟久未交欢,蜜穴之紧凑不下于处
子,再加上龙辉的本钱雄厚,犹在韩邵庭之上,仓猝之下,崔蝶亦感吃不消。

  崔蝶吃痛之下再龙辉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嗔怪道:「狠心的小鬼想收买人命
吗?」

  龙辉抱歉的笑道:「蝶姐姐,我不知道你下边这么窄。我跟柳儿耍乐子的时
候,都是一枪到底的。」

  崔蝶「啐」道:「少拿那个小浪蹄子跟我比,那小骚货对你千依百顺,即便
痛也要忍着,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扫你的性。」

  龙辉见她眉头紧锁,却是有些痛苦,当即让龙枪停止深入,只是静静让花房
夹住,虽是如此但紧凑的花房夹得龙辉差点就要缴枪。

  龙辉分散注意力,低头朝崔蝶嘴唇吻去,崔蝶也仰起臻首相应,两人深深一
吻,顿感情意绵绵。

  龙辉一边与崔蝶缠吻,一边用手抚摸玉乳,时不时地用手指拨弄两颗乳头,
捏住那嫩红的两点牵着整团乳肉上下左右的摇晃,乳波阵阵。

  胸前两颗乳头被捏得发痛,却又让一双豪乳之中莫名的憋闷起来,那股闷热
贯通到脊背,沿着脊梁骨一路下行,令她羞处一阵发热,止不住地涌出一小股汁
水。

  在龙辉的爱抚之下,崔蝶渐渐适应了龙辉的尺寸,低声道:「好弟弟,可以
进来了,不过可要轻点。」

  龙辉如奉圣旨,双手捧住崔蝶丰臀,缓缓推动腰肢,随着肉棒的深入,龙辉
感到花房的内的腔肉也不断地蠕动,着实销魂无比,龙辉一时兴起,猛地向前一
顶,巨龟扑地一下顶到一个柔滑鲜嫩之处。

  只听崔蝶发出一声高昂地呻吟:「嗯……啊……太深了……」

  随即整个人犹如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紧紧抱住龙辉。

  崔蝶浑身美肉不断哆嗦,喘息道:「好狠心的小鬼,也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
了,一下子就塞进来,想收买人命吗!」

  龙辉笑道:「谁叫姐姐你的身子太美了,小弟我一时忍不住便插到底了。」

  崔蝶红着脸看了一下两人的交合之处,只见还有一截肉棒露在外边,不由暗
吞一口唾沫说道:「你这小鬼究竟是什么怪物变的,几天时间练成一身绝世武功
也就算了,还生了这么一个大行货,居然还有一截没插进去,真是叫人又喜又怕
的。」

  龙辉道:「那小弟我全部插进去好吗?」

  崔蝶吓得花容失色,摇头道:「不要,这样就行了,你待会动的时候可得轻
点,要不然姐姐真会受不了得。」

  龙辉闻言,轻轻耸动腰肢,尽量使动作轻柔,渐渐地崔蝶开始进入状态,催
促龙辉加快点。

  「恩……弟弟快点……再深点……对……再快点……还要快点……」

  少妇成熟的身子一旦挑起欲火,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更何况是久旷多年的崔
蝶,此刻也顾不上自己能不能不吃得消这比亡夫还要粗长的肉棒,只是一味地索
求。

  只见崔蝶不断地向上耸动肥臀,一双豪乳随着龙辉的抽送而抖出阵阵乳波,
媚眼秋波离散,娇靥如火似血。

  龙辉此刻可谓遇上最强敌手,当即抖擞精神,奋力杀敌,枪枪直取美人中宫
宝地,棒棒皆杵少妇花心嫩处,杀得崔蝶是娇喘吁吁,高潮迭起,汁水四溢。

  「好美……好弟弟……你入死姐姐了……」

  「好姐姐,还受得了吗?」

  龙辉叼住崔蝶一边奶子含糊不清地问道。

  「可以,姐姐还行,就怕你这小鬼半途而废!」

  崔蝶笑吟吟地道。

  「好!」

  龙辉猛地一下子抱住崔蝶,站起身来,依旧保持着肉棒入穴的姿势。

  崔蝶的身子可不想秦素雅和柳儿那般轻盈娇小,由于年龄和阅历的关系,崔
蝶的身子既有少妇的丰满柔软,但有由于常年习武跑船,崔蝶的肌肉甚是结实,
体重也比一般女子沉。

  龙辉也觉得这少妇身体甚是沉淀,当即抖擞精神,双臂使劲,紧紧将其抱在
怀里。

  崔蝶何时经历过这种姿势,手脚并用紧紧抱住龙辉,其姿态犹如一个树濑熊
吊在一棵树上。

  龙辉双手托住崔蝶肥美的丰臀,一上一下地抽动,由于身子悬空,全身重量
都集中在下体,使得肉棒更加深入花心深处,整个肉棒尽数插入崔蝶体内,棒首
紧紧插入子宫。

  崔蝶只觉得周身一身的酥麻,不住求饶道:「好弟弟,不行了,你插得太深
了,快放下我……恩……哎哟……到底了……」

  崔蝶娇声讨饶,龙辉不禁生出一股征服快感,看着这少妇娇羞妩媚的样子,
龙辉将她放在一个兵器架子上,兵器架子稍微承受一下崔蝶的身子,崔蝶才得到
一丝喘息的机会。

  「坏东西,差点要了人家的命……」

  「蝶姐姐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害你呢……」

  「贫嘴的小鬼,就知道哄人。」

  崔蝶捧起一对豪乳送到龙辉嘴里:「来姐姐赏你的,好好吃上一吃吧。」

  「恩……又圆又大,香滑可口……」龙辉埋首与崔蝶乳峰之间,言语含糊不
清地道。自从龙辉进去后就再没出来,武库里边也毫无动静,柳儿思忖道:「龙
公子该不会跟小姐打出真火来,然后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柳儿赶紧快步跑去武库,正想推门,突然听见里边传来一阵淫声
浪语,听得柳儿是面红耳赤。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朝内看去,只见两条赤裸的肉虫
正在交缠在一起,雪白丰满的少妇正分开双腿坐在一个兵器架上,身前站着一个
腰肢不断耸动的男子。

  兵器架子上本来还稳妥地摆着几件兵器,现在却被故意丢在了地上。

  而那又冷又硬的木头窄板上面,正坐着崔蝶蜜桃一样的香臀,丰盈肥美,叫
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若是平日即便穿着衣服坐在上面,崔大小姐怕是也会嫌它太硬,但现在那粉
白浑圆的玉臀上没有一丝一缕坐在上面,窄木板陷进了柔软的臀肉中,硌出了一
道凹痕。

  她脸上的神情的确看上去有几分痛苦的样子,只不过不是因为那个坐着的木
板,而是因为紧紧搂着她的龙辉,和在她最柔软的地方抽出插入搅动研磨的巨大
阳根,汨汨汁水顺着兵器架滴落在地。

  看着平日对男人不假颜色的小姐,此刻却似荡妇般与龙辉交合,而脸上这欢
愉而又满足的表情即便是跟姑爷同房的时候也没出现过。

  昔日崔蝶韩邵庭行房之时,也都是中规中矩,一直使用男上女下的姿势,偶
尔也会用一下女上男下的骑乘位,当韩邵庭想换个姿势时,她立马拒绝,搞得韩
邵庭只能拿柳儿泻火。

  但如今不但在武库里和龙辉欢好,还使了两个从所未有的姿势,一种前所未
有的刺激使得崔蝶更加疯狂。

  她猛地低下了头,唔了一声隔着衣服咬了龙辉的肩膀一口:「坏东西……这
般欺辱人家,若是被人发现,我……我就不要活了……」龙辉在娇软的乳头上一
掐,掐的崔蝶浑身一抖,接着垂首轻轻含住她的耳珠,在上面用舌尖刮了一下,
轻轻呢喃道:「这时候没人会来,咱们不发出很大声音,哪有人会发现。」

  旋即龙辉轻笑一声,接着道:「不过柳儿却在外边看着。」

  崔蝶脸几乎变成了大红绸布,埋进他肩窝不肯抬头,闷声道:「不要管她,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给她看到。」

  龙辉笑道:「以前是不是跟你相公欢好的时候这小丫头也在一旁看着?」

  崔蝶「呸」道:「怎么,又吃醋了?」

  龙辉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有点羡慕韩少爷的福气。」

  崔蝶哼道:「你如今在盘龙圣脉的地位堪比中原皇帝,而且拜龙殿又有这么
多美女,只要你一声令下,她们还不乖乖伺寝。」

  龙辉狠狠抽了几下,道:「蝶姐姐,你看我想那种荒淫无道的暴君吗?」

  崔蝶哼道:「现在到不想,但是以后就难说了,你连我这么一个寡妇都不放
过,时间久了我就不信你不弄个三宫六院出来。」

  龙辉顿时哑然,这主仆二人怎么说话的语气都这么相似,当下也懒得答话,
加快讨伐敌军的步伐,杀得崔蝶上气不接下气。

  「恩……好了……我屁股都快坐麻了。」

  一边要应付龙辉的冲杀,一边要忍受木头窄板的硌痛,崔蝶开口讨饶了。

  龙辉也不勉强,抽出肉棒,将她抱了下来。

  刚才的姿势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崔蝶的双腿方一着地,便跌坐在地上,崔蝶
揉着小腿嗔道:「你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变得,这么久了还没尽兴,我都快受不了
啦。」

  龙辉「呵呵」笑道:「蝶姐姐你没听六部的人说我是真龙转世吗,我想我应
该是龙变的,所以才这么犀利。」

  崔蝶「呸」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什么龙,简直就是一头驴子,生
了这么一根臭东西。」

  龙辉将肉棒凑到崔蝶跟前道:「臭吗?蝶姐姐你闻闻看,哪有什么臭味。」

  热气蒸腾的肉棒探至崔蝶面前,羞得她一阵恼火,便要扭开头取,谁想,龙
辉竟一把将她臻首摁住,得寸进尺地将肉棒顶在崔蝶嘴唇之上,道:「好姐姐,
替我含一下好吗?」

  「不行!」

  崔蝶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崔蝶生性高傲,要她为一个男子口交绝对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即使是当初在
韩邵庭软磨硬泡之下,才为丈夫含上那么一两回。

  龙辉也不过分紧逼,庞然大物具轻拍着崔蝶那似乎吹弹即破的细嫩双颊,片
刻之后,他才开始将大龟头紧抵在崔蝶的嘴唇上,试着想要顶入崔蝶的口中,但
崔蝶却是拼命地摇头挣扎,牙关紧锁,说什么也不肯让龙辉的大龟头闯入;她水
亮的双眸半开半阖,脸上的表情又羞又怒。

  龙辉也不硬来,而是利用他狰狞而坚硬的大龟头,上下左右的刮刷起崔蝶那
两片红润而性感的香唇,这样玩弄了一阵子以后,龙辉干脆伸出左手拨开崔蝶的
双唇,好让自己的龟头能够直接碰触到崔蝶那两排雪白的贝齿,崔蝶逃无可逃遁
地阖上眼帘,任凭龙辉用龟头帮她勤快地刷起牙来。

  除此之外,龙辉还伸出右手不断地在那双豪乳上又捏又揉的,哀求道:「蝶
姐姐,就帮我含一口好吗?」

  崔蝶被这小子闹得心慌,无奈答应道:「好了好了,缠人的冤家,就依你这
一次,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龙辉喜出望外点头道:「好好,就此一次。」

  崔蝶无可奈何地白了龙辉一眼,张开樱桃小嘴一口含住龙辉巨龟,说实在的
崔蝶的口技却是不怎么样,比起柳儿差了不少,但却能带给龙辉心灵上的满足。

  龙辉爽得不住低声呵气,双手紧紧抱住崔蝶的臻首,稍稍耸动腰肢,把崔蝶
的小嘴当做小穴抽送,崔蝶心知此趟是无上贼船,只得尽力应和这小冤家,虽然
她口技不怎么样,但也见过柳儿替韩邵庭舔吸,于是也学样有样。

  香舌卷洗,贝齿轻啃,口唇吮吸,崔蝶的技术渐渐熟悉起来,龙辉也渐入佳
境,喉咙低吼,丝丝吸着冷气,看着小情郎如此享受,崔蝶生出一丝成就感,更
加卖力地为龙辉品箫,只品得龙辉「啧啧」惊叹,快美连连。

  「好了,蝶姐姐,咱们继续。」

  龙辉拍了拍崔蝶的脸蛋示意她停住,崔蝶吐出布满美人香涎的而显得晶莹透
亮的灵龟,缓缓躺在地上,微微分开双腿,静待龙枪进门。

  龙辉也不怠慢,握紧龙根对准目标破门而入。

  只闻扑哧一声,肉棒滑入花房,再次勾起天雷地火。

  龙辉被崔蝶那一番含弄,早就急不可耐,如今再入桃源,便是一阵厮杀,姿
态猖狂,枪法霸道,崔蝶被龙辉杀得泄了又泄,下身已是泥泞不堪,湿滑一片,
饶是她内力深厚,久经沙场,此刻也渐感力不从心,难以持久,只得再次开口讨
饶:「好弟弟,且停一停,姐姐快受不了啦……嗯嗯呃……」

  龙辉「呵呵」一笑道:「蝶姐姐怎地如此不济,莫非今天没吃饭?」

  崔蝶的脸色晕红,「啐」道:「你这怪物简直要人性命,都这么久了还没出
来,你想要姐姐死给你看是不是。」

  龙辉来此之前,早跟柳儿大战了一场,射来几回,崔蝶身子虽是销魂,但龙
辉还未到极限。

  「哎,谁叫小弟我天生异禀,有过人之长呢!」

  崔蝶把心一横,将龙辉推到在地,不服气道:「我最恨狂妄自大之人,我今
天倒要看看你有何过人之长,可以能人之所不能!」

  说罢抬起玉臀对准龙辉擎天巨棒,缓缓坐下,只听唧唧一声水响,龙辉小腹
之处多了一小摊水迹。

  崔蝶坐在龙辉的身上,肥臀缓缓磨动,一双玉乳随着身子晃动而抖出阵阵波
浪。

  龙辉笑道:「想藉男下女上之位,将我磨出精来吗,只怕小弟还没尽兴,姐
姐到先倒下了!」

  看着那双颤巍巍的巨乳,龙辉岂会暴殄天物,伸手便抓过去。

  就在龙辉双手触及双乳只是,倏然下身一阵冰凉,整个龙枪犹如坠入冰窟之
中,尚未反应过来,寒气退去,一股热流涌上,使得肉棒更加坚硬,血脉勃发。

  随着崔蝶扭腰晃臀,龙辉只觉崔蝶的蜜穴时冷时热,刺激异常强烈,忍不住
啊地大叫一声。

  「蝶姐姐……你这是将冰火真气运至下体……」

  龙辉喘着气问道,这冰火两重天的销魂快感着实难耐。

  崔蝶扳回一城,居高临下笑吟吟地瞧着龙辉,打趣道:「没错,臭小子,知
道姐姐的厉害了吧。这下我倒要看看你的过人之长是如何能人之所不能!」

  龙辉要紧牙关,重振旗鼓,一手抓豪乳,一手捏肥臀,龙枪再试神威,不顾
冰火煎熬,枪法如神,直捣黄龙。

  崔蝶何曾料到这小子还如此神勇,以往她与韩邵庭行房,只要一用此招,韩
邵庭不出两个回合便要缴枪,谁知龙辉不但未显败像,反而越战越勇,当即也不
甘示弱,扭动纤腰肥臀,再配合蜜穴内的冰火二气,杀败龙辉。

  远远看去,一个美少妇挺着一对豪乳在一个男子身上疯狂地耸动,香汗不住
地滴落,最为奇怪的事少妇下腹之处竟时而泛起白光,时而涌现红气。

  在门外观战的柳儿一颗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她见过崔蝶小腹的这景象,每
次小姐小腹一旦出现这又红又白的光芒,姑爷立马缴枪投降,而且屡试不爽,有
时候崔蝶没有兴致,但又不好拒绝丈夫的热情,便出此下策,冰火二气在蜜穴中
不断变换,只需磨上两三下,韩邵庭立即一泻千里。

  如今崔蝶在龙辉身上耸动了不下一百下,龙辉丝毫没有射精的迹象,反倒是
崔蝶自己先支持不住了。

  一般练武的之人下阴都很难运至内力,崔蝶此刻虽是虽能勉力施为,但也觉
疲惫不堪,以往韩邵庭一触及败,崔蝶所消耗的并不多,哪知今天遇上龙辉这怪
胎,竟不畏这「冰火交汇」,还越战越勇,崔蝶此刻不禁暗自叫苦……真是作茧
自缚。

  冰火二气虽然可以刺激龙辉的肉棒,但也同时令自己的蜜穴变得更加敏感,
再过一会,崔蝶突感一股钻心的麻痒从下体传遍全身,肥臀耸动顿时慢了几分,
而龙辉则抓住机会连戳三枪,顶得崔蝶娇吟不已。

  随着肉穴越发敏感,崔蝶再无力扭腰晃臀,只能无力地坐在龙辉身上任凭小
情郎施为。

  龙辉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崔蝶一双豪乳,下身连顶数十下,只觉得腔道嫩肉不
断抽搐蠕动,随即便听见崔蝶一声长吟,身子顿时无力地倒在自己怀里,温热阴
精如泉涌而至,浇在龟头之上,爽得龙辉几乎射了出来,所幸他还能勉力支持,
才把住精关。

  门外的柳儿看到此景顿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两腿之间顿时又湿了一块,
若非方才在马车上与龙辉大战一场,气力未复,恐怕此刻会忍不住从进去向龙辉
索取。

  「你这个小子,我都快没气了,你还生龙活虎似的……」

  崔蝶有气无力地趴在龙辉身上喘息道,一边说一边死死搂住龙辉的脖颈,胸
口紧贴他的胸前,饱满的双乳被压成圆饼状。

  龙辉「呵呵」笑道:「我都说我有过人之长,能人之所不能,蝶姐姐你偏还
不行。」

  说罢腰肢往上一顶,巨硕粗大的龟头在崔蝶腔道内抖了下,惊得崔蝶忙道:
「信了,姐姐信了还不行吗,别再来了。」

  龙辉苦着脸道:「可是我下面还憋得难受,还没出来。」

  崔蝶有些慌张道:「好弟弟你就放过姐姐吧,大不了我叫柳儿进来陪你。」

  龙辉笑道:「这倒不用,不如姐姐用你那对妙乳替我夹出来吧,就像当日在
甲板一样。」

  想起那天情形,崔蝶脸儿又是一阵发烫,但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只见美少妇挺着一双豪乳,勉力爬起,跪趴在龙辉两腿之上,捧起颤巍巍的
巨乳夹住龙辉坚挺的肉棒,紧紧的挤住,身体不住的摇摆起伏着,肉棒便在两个
乳房之间蹭来蹭去,就像是在插穴一般,两只豪乳在她的胸前颤跳着,要不是她
紧紧的捧着,真会让人担心不小心就会掉了下来。

  龙辉顿然一阵哆嗦,肉棒涨了三分,崔蝶知道龙辉将到极限,当即加快套动
速度,还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龟头马眼之处,有时还见龟首含入嘴里。

  原来龙辉在崔蝶使出「冰火两重天」的时候早就到了极限,只是凭着一股血
勇之气死撑到底,若崔蝶在坚持几下,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此刻被崔蝶口乳并
用之下,苦忍多时的阳精霎时爆发。

  一股接一股的乳白热精喷射而出,散在崔蝶的俏脸、豪乳甚至嘴巴里都有火
热的精液。

  看到龙辉终于泄了出来,崔蝶终于松了口气,娇躯无力地趴在了龙辉身上,
两人尽情享受高潮后的余韵,两具赤裸的身躯紧紧相拥,武库内只余细细的喘息
声,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淫靡骚香……


             第五回  紫气回天

  崔蝶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穿回身上,将雪白丰盈的娇躯渐渐遮掩,
龙辉看着崔大美人再次穿上衣服,不舍地叹了口气。

  崔蝶奇道:「你叹什么气?」

  龙辉道:「蝶姐姐的身子真好看,我舍不得啊。」

  崔蝶扑哧一笑道:「傻瓜,有什么舍不得的,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还在乎
这朝夕之欢吗,以后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龙辉搂住崔蝶腰肢道:「蝶姐姐,不如你跟我一起回拜龙殿住把。」

  崔蝶伸手抚着龙辉的脸颊道:「尽说孩子话,你堂堂玄天龙主转世,岂能这
般不分轻重。姐姐我可不想被人骂成红颜祸水,快些回去吧。」

  龙辉点了点头道:「也罢,过些日子,喝了风忘尘的喜酒我就随蝶姐姐一起
回中原,一个多月的路程,咱们有的是时间。」

  崔蝶想到今后一个多月都被这小怪物「摧残」,俏脸不由一红,低头不语。

  龙辉继续说道:「蝶姐姐,咱们得多做些准备,免得又遇上风暴,耽搁了行
程,我还得在九月初七之前赶去泰山呢。」

  崔蝶想起龙辉还有个泰山之约,便问起缘由,龙辉支吾地说出剑圣要收其为
徒的事情,崔蝶甚是惊讶,但她看得出这小子有所隐瞒。

  「剑圣楚无缺前辈为何要收你为徒?」

  反正两人都已经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崔蝶也不再顾忌什么,打破砂锅问到
底。

  龙辉干笑道:「当然是看我天资聪颖,品行纯良了。」崔蝶可不会这么被他
糊弄过去,继续问道:「天资聪颖倒说得过去,但你品行那里纯良了,正一好色
淫徒,剑圣前辈怎么可能看上你。」

  龙辉架不住崔蝶的再三的逼问,只好把事情全盘托出,崔蝶听后顿时柳眉倒
竖,狠狠地在这小子腰间捏了一把,骂道:「好你个贪吃嘴馋的小子,原来是勾
引了人家的闺女。你这混蛋勾搭上剑圣千金还嫌不够,又骗走素雅的身子,瞧我
不打死你。」

  说罢举手欲打,但玉掌落下却又轻柔无力。

  龙辉将崔蝶搂在笑道:「蝶姐姐,我知道你不舍得打我。」

  崔蝶将头埋在龙辉的怀里,叹道:「你这冤家还真有本事,把剑圣的掌上明
珠骗得对你死心塌地,不过这位楚小姐似乎醋劲不小啊,又有一个这么强势的父
亲,要是你的风流韵事传了出去,你可麻烦啦。」

  龙辉笑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我也没打算隐瞒,大不了把我勾搭寡
妇的事情也告诉她。」

  崔蝶脸色一红顿时急了,嗔道:「臭小子我警告你不许将我俩的事说出去,
就算是你哪位冰儿也不行,更不能告诉素雅!不然,我……我死给你看!」

  崔蝶平日里何等刚毅果断,何时有过这般娇羞媚态,如今却向男人撒娇,要
死要活的,仿佛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崔蝶将龙辉送到门口,但在外人跟
前依旧是那端庄秀丽的模样,也只有龙辉才知道她脱光衣服是何等妩媚妖艳,武
库所发生的一切出来当事人外也就有柳儿知道。

  龙辉回到拜龙殿继续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时间越发无聊,心里只想着早日
回到中原,今日龙辉无聊地走到后花园,只见树荫下一队男女正在耳鬓相磨,似
乎在说着什么体己话。

  ,龙辉苦笑摇头,思忖道:「刚解除戒律,就这般猴急,光天化日之下就开
始卿卿我我了。」

  龙辉也不想打扰人家雅兴,所幸远远避开,但他此刻功力通神,耳听八方,
想不听都难,小两口的话竟钻进耳朵了。

  「这些日子里无痕祀嬛让我准备了不少珍珠美玉,还有鹿胎灵芝等物,不知
是何缘故。」

  少女低声道。

  龙辉不禁莞尔,爱美始终是女人的天性,玉无痕嘴上再怎么说不在乎容貌,
如今得知可以恢复容颜,就积极准备药材,不过玉无痕破相之事,也只有少数几
个人得知,寻常弟子根本无从打探,而且也不敢多问。

  少年低声细语道:「我现在调去守卫拜龙殿后院,这些日子看到无痕祀嬛走
进那间鬼屋,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她走的都是很急促,而且还东张西望,生怕有
人瞧见似的。」

  少女「呸」道:「你少说胡话,既然无痕祀嬛如此小心,怎么没发现你,你
别跟我说我你的武功高得过祀嬛。」

  少年见少女不信,慌道:「这是真的,那天我守夜,到了三更时分,我感到
肚子一阵翻腾,于是就找了一个隐蔽的草丛方便一下,谁知当我脱下裤子,就看
到有个人影闪过。我当时就想这个里靠近那间鬼屋,难道是里边跑出来的恶鬼,
想到这我吓得连屎都拉不出来了,后来看清楚才发现是祀嬛……」

  少女闻言赶紧推开他,捂住鼻子嗔道:「你恶心死了,进说这些东西,我不
理你了。」

  龙辉也听得好笑,哪有人跟小姑娘说这些屎屎尿尿的东西,换了是自己也受
不了,想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

  小两口顿时吓了一跳,虽说禁令解除,但是这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实在有
伤风化,要是传到那些老古董长老耳中,还不知得受什么处罚。

  「谁,谁在哪里!」

  少年警戒地问道。

  「我!」

  两人看清来人,顿时吓得腿肚子发抖,一个咕隆地就跪在地上,少年不断地
磕头道:「龙主,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罚她,我愿意承担一切……」

  少女此刻也是吓得花容惨淡,说不出一句话来。

  龙辉自嘲道:「我就有这么凶神恶煞吗?怎么谁见了我都是又拜又跪的。」

  随即道:「你小子当然有罪了,敢在拜龙殿里随地拉屎,罚你去扫茅房、洗
马桶一个月。」

  说罢扭头离开,也不再理会这对小情人。

  穿过花园便是玉无痕的寝宫,龙辉也想看看玉无痕伤疤的愈合情况,走到宫
门,几名侍女赶紧通报,不一会玉无痕一身盛装出门相迎。

  「龙主驾临,无痕有失远迎。还请龙主入宫歇息,待无痕奉上清茶赔罪。」

  玉无痕还是轻纱蒙面,叫龙辉难以一探究竟,而且这事涉及玉无痕隐私,龙
辉也不便当中询问,随着玉无痕进入宫内。

  奉上清茶,龙辉遣退闲人,只余玉无痕一人,于是便开口问道:「无痕你脸
上的伤疤怎么样了?」

  玉无痕揭下面纱,只见那张精美绝伦的脸蛋上已无任何瑕疵,昔日那道触目
惊心的疤痕已然消失,消除庚金之气后,即便不使用药物,凭借玉无痕本身的修
为,区区一道疤痕也只要两天便可消除,那些名贵药材也只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
用。

  玉无痕俏脸微红道:「无痕多谢龙主再造之恩……」

  龙辉奇道:「既然你已经恢复容貌,为何还要带着面纱?」玉无痕脸上掠过
一丝不自在,眼睛一阵迷茫,过了一阵子,才款款而道:「无痕想让龙主您第一
个见到无痕新生后的容貌……」

  说道最后声音细若蚊呓,一股红晕有脸颊蔓延至耳根,随即又延伸至修长洁
白的脖子。

  龙辉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就算傻子也能听得出玉无痕话中的绵绵情
意。

  龙辉干咳了几声,掩饰自身的尴尬,转移话题道:「无痕待我在为你把一次
脉,查看一下庚金之气是否已经清楚干净。」

  玉无痕「嗯」了一声,探出光洁如玉的手腕摆在龙辉跟前,那洁白的素手仿
佛散发着淡淡馨香,龙辉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皓腕上,只觉触手之处光滑如玉,不
禁一阵心神荡漾,好不容易才将真气在玉无痕经脉中走了一遍。

  龙辉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庚金之气已除,还是暂时逃脱与这美人的肌肤
接触。

  「庚金之气已经出去,今后不会再复发了。」龙辉笑道。

  玉无痕「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太大欣喜,只是朝龙辉谢礼道:「无痕多
谢龙主救治。」

  龙辉赶紧伸手将她扶起,就当触到玉无痕手臂之时,玉无痕浑身一震,脸颊
再次泛红,随即低头不语,只是用手捏着一片衣角。

  面对这个对男女之事净如白纸的祀嬛,龙辉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虽然她那娇
羞的神态着实迷人,但若要自己将她拉过来爱怜一番,似乎又做不到,那怕是说
那么几句肉麻的话仿佛都会亵渎于她。

  龙辉干咳一声,说道:「无痕,我先回去了,你……你自便吧。」

  说罢一股烟地溜出玉无痕的居所。

  夜深人静,一道窈窕身影「嗖」的一下穿过层层宫阙,随后在一座偏僻而又
优雅的阁楼跟前停住了。

  楼阁大门上挂着一个残旧的门牌,上边写着「观星楼」三个大字。

  轻推门楣,女子缓缓步入阁楼。

  「你又来了,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一阵冷笑倏然在黑暗中响起,声音虽是寒意十足,但却娇脆如铃,带着几分
熟悉。

  「师姐,到了这个份上你为何还不肯放下?」

  进门之人便是玉无痕,而与其对话的女子竟然是已经自尽的林碧柔。

  林碧柔此刻无力地斜躺在床上,一双美目透着仇恨的寒光,仿佛要将玉无痕
生吞活剥似的。

  玉无痕扫了一眼桌子丝毫未动的饭菜,叹道:「师姐,你若不吃饭迟早会饿
死的,你就算再怎么恨我,也得吃饱饭养足力气才能杀我报仇啊。」

  林碧柔「哼」了一声道:「不用你假惺惺,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但你要想
变着法子来羞辱我的话,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这是徒劳无功,这些年来我
什么耻辱没受过,我为了活命不但要逢迎东方鲁那淫贼,还得顺着他的心意满足
那些变态的要求。」

  说到这里林碧柔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泪光。

  玉无痕摇头道:「师姐,不可否认我对你恨之入骨,但是那天看着你被龙主
废去一身功体,判处死刑,我心里不知为像被刀划过一般……」

  林碧柔怒喝道:「够了!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跟那姓龙的小鬼废了
我一身修为,现在又故意救下我,是不是想继续羞辱于我,我告诉你玉无痕,有
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若皱一下眉头就不信林!」

  说罢猛地一挥手,朝玉无痕脸上打去。

  玉无痕微微一侧头避了开去,但面纱也被林碧柔打落,露出了那张如美玉一
般的俏脸。

  林碧柔看着玉无痕的脸蛋,愣一愣,瞬间癫狂大笑:「玉无痕,你医好你那
张臭脸了吗?哈哈,原来你是来向我示威的……丑八怪不丑了,变美人了!」

  玉无痕道:「师姐,你能听我一句吗?」

  林碧柔哼道:「有话便说,有屁就放!」

  玉无痕缓缓望着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地道:「还记得十年前吗,我跟师姐
你都还是黄毛丫头,那天我睡着后师姐你悄悄把我叫醒,说要带我看星星,然后
我们偷偷摸摸地跑到这座观星楼,原来那天深夜有一场流星雨。」

  林碧柔闭目道:「对,我还记得那时候是从占星长老口中打探到的,我那时
候还傻乎乎地以为对着流星许愿便可以实现,所以听到有流星雨就想趁着机会许
上千百个愿望。」玉无痕微微笑道:「对,你也是叫我起床去许愿的。师姐你还
记得当时你许的第一个愿吗?」林碧柔脸上微微颤动,「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师姐,我可十分清楚地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说『我要无痕脸上的瘢
痕消失,从今以后不再受人欺负』。」

  玉无痕眼圈已然湿润,继续说道:「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好幸福,有这么一
个爱护自己的姐姐……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玉无痕深吸了口气道:「因为那场武诀,我们姐妹反目,师姐你也走上不归
路,在这座观星楼以幼童精血骨髓修炼极端之法……我知道后感到好心疼,我一
直以来最尊敬的师姐竟然会这般残忍。」

  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眼泪「嗖嗖」落下。

  林碧柔冷笑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好取代我的位置吗,现在我功力全
是,而且体内五行逆转,四肢几乎残废,你应该高兴才对,哭什么哭!」

  「好啊,你这女人死不悔改,到了这个份上还这般冥顽不灵!」

  碰地一声,观星楼大门被一股强风吹开,只见屋内站着一道人影。

  玉无痕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跪倒在地,颤声道:「无痕罪该万死,请龙主恕
罪!」

  来者正是龙辉,本来他睡不着的,于是便在外边闲逛,想起今早那少年说的
鬼屋的事情,便找了一个巡夜的士兵文革究竟,原来鬼屋就是观星楼,由于当年
林碧柔再次残杀了上百孩童,导致此处元怨气不散,常常可以听见小孩的哭声,
虽然拜龙殿的高手化解了这些怨气,但还是终年无人敢靠近,故而得名鬼屋。

  龙辉想起玉无痕曾经鬼鬼祟祟地到过鬼屋,所以便去查看,谁知前脚刚到便
听见林碧柔与玉无痕的对话。

  龙辉扫了林碧柔一眼,此刻的她虽然依旧美艳,但面容憔悴,已然失去昔日
风采,而且身中五行禁忌,已是一个废人。

  龙辉皱眉道:「无痕,你为何要救下这妖女,还要做出她自杀的假象蒙蔽众
人。」

  玉无痕脸色发白,低声道:「龙主无痕治罪,请龙主降罪,但只请龙主饶过
林师姐一命。」

  龙辉拂袖道:「无痕你是不是糊涂了,当日这女人不断加害于你,你居然还
在维护她!」

  林碧柔「嘿嘿」的笑道:「你们两个究竟在演什么双簧戏。当日风忘尘演过
了,今天又到咱们伟大的玄天龙主来当戏子吗?」

  玉无痕猛地喝道:「给我住口!」

  一指封住林碧柔哑穴,叫她有口难言。

  「龙主,师姐虽然犯下弥天大罪,但其中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年若不
是我争强好胜,师姐也不回落得如此田地……」玉无痕眼圈泛红,嗓音「呜咽」
地道。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玉无痕虽然恨极林碧柔,但都是因为太在意她这个师
姐,恨她误入歧途,恨她不知自爱。

  在玉无痕心中林碧柔永远是一个温柔得体的姐姐,由于林碧柔在自己心目中
的地位无可取代,所以玉无痕看到林碧柔犯下大罪,才会如此的憎恨,与其说是
憎恨林碧柔,倒不如说是憎恨现实,残酷的现实击碎了林碧柔在自己心目中完美
的形象。

  到了最后,玉无痕宁可相信林碧柔已经死了,一直出现在眼前的只不过从地
狱回来的女鬼,所以才跟林碧柔不死不休。

  虽然最终胜利,但玉无痕却不忍心看着林碧柔丧命,于是暗中布下自杀的假
象将林碧柔救出,放置在这平日鲜有人烟的观星楼。

  龙辉对林碧柔并无深仇大恨,此刻见玉无痕哭声求情,也不由心中一软,叹
道:「罢了,就依你所言,但林碧柔已经死了,所以她不能再出现在盘龙圣脉之
内。」龙辉这话虽说是将林碧柔放逐,但起码也留下一条性命。龙辉转过身去,
道:「夜深了,无痕你也快点休息吧。」

  谁知才走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听见「哼哼哈哈」的惨
呼声。

  回头一看,只见玉无痕口唇溢血倒在地上,而林碧柔则扑在她身上,不断地
张嘴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该死!」

  龙辉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林碧柔加害玉无痕,不由大怒,一掌便要取林碧
柔性命。

  「龙主……不要!」

  玉无痕挣扎地坐直身子,挡在林碧柔跟前。

  龙辉怒道:「无痕你糊涂啊,到了这个份上你还维护她?快些让开,待我送
她上路,省得继续祸害人间。」

  玉无痕摇头道:「不关林师姐的事,是我自己……私放重犯已是死罪,无痕
自知无颜面对龙主信任,唯有以死谢罪,只求……龙主能大发慈悲……放过林师
姐……」

  说罢双目一合,头一歪,已然失去气息。

  「啊……啊……恩……」

  林碧柔抱住玉无痕不断地张嘴,想要大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两眼已然布满
泪水,但是有泪无声,有口难言,一腔的悲惨痛苦无从发泄,只是一瞬间,两只
眼睛竟伸出斑斑血泪。

  龙辉一指解开林碧柔哑穴,喝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林碧柔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道:「师妹,师妹她……她自断心脉了!」

  林碧柔往日是何等痛恨自己这师妹,恨她抢走了自己的一切,恨她比自己优
秀,无时无刻都在算计着玉无痕,只想叫这丑八怪死在自己面前。

  但是如今看着最痛恨的人倒下,林碧柔心中竟泛起一阵痛楚,犹如半身被撕
裂的痛苦,看着玉无痕缓缓合上双眼,林碧柔这才清楚自己的心中最重要的是什
么……就是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但明白得太迟了,从今以后自己又是孤家
寡人。

  林碧柔猛地跪倒在龙辉面前,不断地磕头,将雪白的额头磕得血迹斑斑,嘴
里不断地道:「龙主,碧柔知道错了,您神通广大,一定能救师妹的,我求求你
救救师妹吧,我就算千刀万剐,粉身碎骨也甘愿。」

  龙辉搭在玉无痕手腕上,查探玉无痕的状况。

  林碧柔知道龙辉在办正事,所以也不再出声,只是静静低跪在一旁抽泣。

  龙辉眉头一皱,连续在玉无痕身上打入几道真气,道:「脉搏虽停,心房尚
有余温,表示心火仍未熄灭,尚有一线生机!」

  林碧柔当即喜出望外,但又听龙辉道:「可是她心脉已断,我虽已真元替她
接上心脉,但也只能坚持半个时辰。」

  林碧柔脸色再次发白,低声道:「龙主,您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龙辉眉头微皱,道:「办法是有,只不过风险很大,而且我也把握成功。」

  林碧柔听到还有一线希望,立即磕头:「碧柔求求龙主,救救师妹,就算拿
我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龙辉一拍大腿,说道:「这个法子就是要用你的命来换无痕的命!你可否愿
意?」

  林碧柔当即答道:「只要龙主能救无痕,碧柔就算再死一千次也甘愿!」

  龙辉点了点头,当即划破林碧柔的手掌,并解开玉无痕的衣襟,露出雪白的
胸口,虽然是峰峦沟壑,美不胜收,但龙辉此时也无暇观看,用手指沾上林碧柔
的鲜血,在玉无痕胸口画了一道符咒。

  画符完毕,龙辉一手抱起了玉无痕,一手搂住林碧柔,虽是左拥右抱,但却
没有半丝杂念,龙辉施展身法,如风驰电骋一般奔出拜龙殿,来到神龙峰最高之
处。

  龙辉将玉无痕放在地上,随即凌空画下数个符咒,顿时异光闪烁,接着冒火
四射,奇光一闪,竟形成一个方圆两丈的结界。

  结界将三人与外界隔绝。

  龙辉道:「我要施展武天书中的一个法术,称之为『紫气回天生魂术』,虽
然有机会救活无痕,可是也得借助活人的生命精元。简单点说就是两个人共用一
条命,但如果失败借命之人也得随着死亡。林碧柔你可考虑清楚了,我答应过无
痕要饶你一命,即便你现在拒绝,我的承诺还是有效的。」

  林碧柔道:「不用考虑了,龙主尽管施法便是,反正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
也不在乎这一次。」

  龙辉暗叹一声,此等法术可谓逆天而行,若是自己恢复十足神通当然是手到
擒来,可是如今只有半桶水,无论根基还是功体恐怕还不到前世之三分,所以施
展此等法术也没有成功的把握,说不定林碧柔和玉无痕都得同时丧命。

  时间无多,龙辉不及细想,当即令林碧柔与玉无痕双掌而对,盘膝而坐。

  龙辉手捏法诀,运起神通,滂湃真气沛然而发,口中振振有词,默念法诀:
「十万法界,玄奇天命,造化契机,种种善缘,重重心关,奈何因果……」

  随着龙辉每念的一句,黑漆漆的天空竟浮现阵阵紫云,紫云之中暗蕴夺目雷
光。

  天上紫云涌下丝丝紫气,缓缓地注入结界之内。

  随即龙辉一掌拍在林碧柔后背,输出浑厚真气。

  内息林碧柔由右掌注入玉无痕左掌,在其体内运行一大周天,再经左掌回输
自身,形成一个生生不息的大圈。

  玉无痕胸口前得鲜血符咒倏然绽放豪光,透穿结界,直上云霄。

  光芒上接云层,形成激烈漩涡:「一息存,万法生,紫气腾,延续命,转乾
坤!」

  龙辉突然大喝一声,左手举天,急吐内元,以自身根基接引九天之气。

  九天之气灌入玉无痕体内,胸口符咒亦立时化去,林碧柔心脉之气瞬间被接
引过去,两人合流并气,气息交融,再无分你我。

  「噗,噗,噗……」破损心脉已然修复,玉无痕心脏再次跳动,只听玉无痕
「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师妹……」

  林碧柔将玉无痕紧紧抱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玉无痕苏醒之后发觉自己胸口裸露,羞得赶紧掩上衣衫,但随即看到林碧柔
哭成了泪人,心中羞赧已被伤感取代,眼圈不由一红,反手抱住林碧柔,也随之
哭成一团。

  在这一刻,两人竟能心意相通,知道了对方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原来对
方是那么的重视自己!「师妹。都是姐姐不好,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为什
么要做这样的傻事啊……」

  「无痕已触犯刑罚,理当领罪,只要龙主能给师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无
痕死也甘愿……」

  「师妹,姐姐罪大恶极,就算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也是应该的,真不
值得你这般牺牲……」

  多少恩仇情恨,皆化作滴滴泪水随着夜风飘然而逝……二女哭了一阵,心中
悲苦已是散去大半,玉无痕止住哭声道:「龙主仁义,无痕永生难忘,今后即使
粉身碎骨也要报龙主大恩。」

  龙辉叹道:「你们二人如今同命而生,两人共用一条性命,什么仇恨也该化
解了吧。」

  玉无痕凄然一笑道:「无痕与师姐历经生死早已看开,昔日的种种皆随风而
去。只是说的也奇怪,就在我苏醒的一瞬间,无痕竟能感受的师姐心中伤痛,甚
至还隐隐可以感觉到师姐的心意。」

  林碧柔也点头道:「回禀龙主,碧柔身上也有如此状况。」

  龙辉叹道:「尔等二人,共用一命,可谓是同生同死,同气通息,甚至还可
同心同意。在某种意义上你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却用两具不同的身体,不但可以
心意相通,甚至一方死亡,另一方也随之丧命。」

  林碧柔握住玉无痕的素手道:「师妹想不到我们斗了这么久,到最后竟是生
死与共。」

  玉无痕笑了笑道:「那师姐你后悔吗?」

  林碧柔摇了摇头道:「我只后悔当日为何这般高傲,不好好跟师妹相处,才
导致今日苦果。」

  随即,林碧柔道:「碧柔自知罪孽深重,无颜再见世人,明日便离开盘龙圣
脉,永世不再回归。」

  倏然,龙辉指出如电,连点林碧柔数道要穴,只见林碧柔闷哼一声,白嫩的
额头上冒出滴滴细汗,随即头上白烟袅袅,本是惨白的俏脸在这一刻缓缓生出丝
丝红润。

  玉无痕顿时一惊,赶紧抱住林碧柔,哭着对龙辉说道:「龙主,您不是说过
要饶师姐一命的吗……为何出尔反尔!」

  林碧柔拍了拍玉无痕道:「师妹,不要胡说,龙主实在帮我复功。」

  「什么?」

  玉无痕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碧柔,又不解地望了望龙辉,但她却清晰的感
受到林碧柔的躯体内有股热流不断滋生,其呼吸也随之变得细长有力,这分明是
内功高深之人所独有的吐息呼气之声。

  真气自行运转一大周天,林碧柔颓色尽逝,脸上风采再向,双目炯炯有神,
雪白肌肤乏起一阵晶莹透亮之色,秀发也随之变得乌黑亮丽,显然是气血恢复的
征象。

  行功完毕,林碧柔只觉得周身神清气爽,一身功力竟失而复得,不由激动万
分,朝龙辉连磕三个响头:「碧柔叩谢龙主仁义,从今往后,碧柔便是龙主之奴
仆,为龙主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辉摇头道:「这倒不必,你与无痕同生同死,若你无自保之力,无痕也不
安全,我索性让『逆五行』变为『顺五行』,从而解除你体内禁忌,但你若是作
恶,就算千里之外,只需我一个念头,便可叫你生不如死。」

  林碧柔叩首道:「碧柔知道,碧柔今后定痛改前非,永世侍奉龙主,绝无二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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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碧玉无痕

  自从施展紫气回天生魂大法后,林碧柔与玉无痕心中再无芥蒂,再次回到小
时候那两小无猜的关系,林碧柔被安置在玉无痕寝宫的密室中,玉无痕也天天来
看她,两人有说有笑,几乎每一刻都黏在一起,亲如姐妹。

  「师姐,这灭之卷的真气着实难以驱使,每次我运起灭之卷,浑身经脉就像
针刺刀割一般,还不时与我本来的真气冲撞。」

  玉无痕收回散发的内气,抹了抹脸上的汗珠道。

  这些天来,林碧柔将自己融合九卷的法门倾囊相授,毫无藏私,不断地指导
玉无痕融合九卷心法。

  林碧柔提议先寻找一部与自身功体不冲突的真卷先行修炼,一卷一卷地慢慢
融合,循序渐进。

  玉无痕的本身已修炼神之卷与海之卷,选择炎之卷修炼,则与海之卷水火不
容,雷之卷虽能在海涛真气的推动下倍增为例,但修炼的时候却因为海之卷而增
强了电击的酸麻痛楚,修炼清之卷则因为清1326;之气化解原本的真气,
修炼灭之卷则导致经脉刺痛,林碧柔道:「师妹,其实九卷合一便是取强补弱,
搬运真气,使之处于平衡状态。」

  玉无痕皱眉道:「可是每当真气处于平衡,反而会相互抵消,只觉得体内空
荡荡的。」

  林碧柔问道:「那师妹,你当初是如何练成海之卷与神之卷的?」

  玉无痕略一沉思道:「我是先修炼神之卷,随后再从八卷之中选择修炼,我
将八部真卷逐一试炼,最终发觉海之卷比较合适,所以就潜修海之卷,这个过程
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几乎没遇上什么困难。」

  林碧柔道:「妹妹切勿着急,且听姐姐将剩下的话说完。正所谓气为人用,
人为君,气为臣,君御臣,臣辅君。真气就如同臣子,使用者则是君主。君强臣
弱,则君主劳神劳力,虽能统率天下,但却疲惫不堪,即便可创出盛世也是昙花
一现;若君弱臣强,则君权旁落,君为傀儡,不掌大权,性命随时不保,唯有君
强臣强,方能安定天下,共创黄金盛世。」

  玉无痕点头道:「想不到师姐对君臣之道见解如此独到。」

  林碧柔俏脸微红笑道:「师妹莫要取笑姐姐,当初姐姐鬼迷心窍,一心想要
做皇帝,才会研究这些旁门左道。」

  玉无痕笑道:「做皇帝有什么好,我宁可姐姐一辈子都在我身边陪着我。」

  看着玉无痕此刻淡雅的笑容,林碧柔不由一阵心酸:「我当初真是糊涂,有
一个这么好的妹妹却不懂珍惜,最终闹得姐妹水火不容,当化解冤仇,重归于好
的时候,两人却要分隔天涯,永难相见。」

  两人双体一命,心意相通,林碧柔心生悲苦,玉无痕立时生出感应,当即握
住林碧柔素手道:「姐姐,不必苦恼,我们姐妹二人心意相通,即便相隔千里我
俩的心还是在一起的。」

  林碧柔吐了口浊气道:「好了,无痕,姐姐不伤心了,咱们接着说。」

  玉无痕「嗯」了一声收敛心神。

  林碧柔略微的思索,继续说道:「驾驭真气就如同君臣之道,使用者要有坚
毅决心和稳固的道心,唯有如此方能驾驭庞大的真气。这九霄真气有九种不同的
属性,相辅相成,有相生相克,就像朝堂之上,实力雄厚的大臣都会有不同的派
系,英明的君主则懂得如何驾驭这般桀骜不驯的大臣,既使他们保持均衡,有令
他们为自己出力。」

  「保持均衡则是不让一方独大,即让他们互斗却又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但若
要他们卖命则必须给予一定的好处和权力,当大臣的权力到达一定程度,君主则
将权力转移给另一个大臣,说得简单点就是让权力在大臣之间流动,让那些大臣
轮流做大。」

  「当他们有哪一个的权力开始膨胀,就将其剥夺,在移交给下一个,而失去
权力的大臣则会盯着结果权力的大臣,思念着哪天可以夺回权力,这也既能维护
君权又能使臣子发挥自身的才华为君主效命。这君臣之道其实就是在平衡与失衡
之间转换。」

  玉无痕恍然大悟道:「我明白哩,驾驭九霄真气则犹如君臣相辅,既要保持
真气的平衡也要令真气失衡,也就是说让体内的九霄真气轮流壮大。」

  林碧柔点头道:「然也,便是如此,师妹你再试一试。」

  玉无痕收身敛气,按着林碧柔的方法试了一遍,但依旧不起效果,当一股真
气壮大的时间过久,则会蚕食其他真气,导致一家独大,使得玉无痕浑身经脉刺
痛酸麻,几乎断裂,但若真气壮大的时间不够,则难以施展,弄得玉无痕心神疲
惫。

  这君臣之道世代传承,只要读过一点书的秀才都能背诵,但是说归说,要做
到却是另一回事,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这么多昏君和亡国之君了。

  君臣之道最难之处便在于如何把握臣子掌权做大的时机。

  若臣子做大的时间过久,必定会权力膨胀,吞并其余大臣,最终反噬其主,
若是臣子握权的时间过短,则难以在其位尽其才。

  驾驭九霄真气也是如此,必须把握好每一个时机,所以林碧柔在与他人争斗
的同时,也得与自己作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这需极大地胆魄和毅力方能
做到。

  「说得好,好一个君臣之道。」

  林碧柔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跪下:「碧柔拜见龙主,方才只是碧柔胡言乱
语,请龙主恕罪!」

  林碧柔此刻芳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自己刚才大谈君臣之道,生怕龙辉会
认为她还有反意。

  玉无痕于其心意相通,也跪下求道:「龙主,师姐只是为了指导无痕练功,
并无其他意图,而且师姐早已改过自新了!」

  龙辉笑道:「用得着这么紧张吗?我又不是那些因一言不合而滥杀无辜的暴
君。」

  玉无痕她知道龙辉不爱说反话,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才松了口气:「龙主仁
义,无痕铭记在心。」

  龙辉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摆手道:「快起来,别老跪着,我最讨厌又跪又拜
的,而且还是让两个大美女跪在这么硬的地上,实乃罪过。」

  林碧柔已是情场老手,不觉得有没什么,但玉无痕脸蛋刷第一就红了,站起
来后一直把低着脑袋,不敢看着龙辉。

  林碧柔在一旁也暗觉好笑,这师妹真的就像一张白纸,纯的可爱。

  龙辉道:「我方才听到你们在讨论九霄真卷的问题,也就站下来仔细听了一
下。碧柔的见解甚是独特,将君臣之道用至武道,想法虽是独特,但是并不一定
适合无痕。」

  龙辉对林碧柔并无大恨,所以也跟着唤她名字。

  龙辉看了看眼前的两位绝色女子,一位艳如牡丹,一位雅似秋菊,仿佛揽尽
天下丽色,心神不禁一荡,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脑海倏地泛起一些邪念,但
随即又驱散了。

  龙辉正了正心神,说道:「碧柔锋芒毕露,自幼受尽各方瞩目,所以养长了
唯我独尊的性格,再加上之后的变故,导致你野心膨胀,所以才能领悟这君臣之
道的奥妙。」

  林碧柔听到这里,想起以往所做的一切,不禁脸蛋一阵发烫。

  只听龙辉又道:「碧柔,我只是就事论事,说一些关于九霄真卷的事情,并
不是针对你,你不必介怀。」

  林碧柔「嗯」了一声,继续听龙辉说道。

  「人的体魄与天赋皆不相同,所以导致修炼武功的进度不同,而最重要的是
人的性格不同,便导致了武功根本上的区别,同一套武功不同的人却有不同的威
力和性质。正所谓性格上的差异,导致了人与人之间对于道德感悟不同。」

  「神之卷以法术阵法为主,需要清心寡欲之人方能专心研习,无痕你性子不
但清冷但却又有决断杀伐之决心,正如大海一般要么风平浪静,要么怒浪翻涌,
所以你才能修炼神之卷的同时再研习海之卷。至于凌霄为人高傲,行事光明正大
却又略带霸气,最适合修炼雷炎二卷;而木天青掌管盘龙刑罚,心中煞气过重,
修炼灭之卷此等杀伤力较强的功法最适合不过。」

  「九霄真卷既是功法,也是大道,有的人不修炼其中武诀,但却能从中悟出
其他道理,正如三百年前的竹虚子一般,看了破之卷后却能领悟一番道理,脱出
破之卷的范围,从而则创出天穹妙法。碧柔你虽然练成九大真卷,但未必能胜得
过竹虚子。」

  林碧柔「嗯」了一声,表面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却道:「龙主说这话也忒武
断了,竹虚子也不过是捡了一些破之卷的牙慧,再高明能高得到那里,凭什么我
九卷合一打不过他。」

  龙辉看出这美女在想什么,当即笑道:「你也不用不服气,当年的竹虚子已
经修炼道门心法多年,打下了雄厚的根基,破之卷只是给他开阔视野,起到画龙
点睛的作用,并非天穹妙法完全出自灭之卷,最主要的还是竹虚子自己对大道的
感悟。」

  「而且,碧柔,我说了句老实话,九卷合一虽能令你功体大增,但你的根基
不足,难以驾驭这强大的功体,很容易道心失守。正所谓道心得之易,守之难,
若不能紧守明台,保持神武不杀,便会导致武功越高野心越大,不但带来腥风血
雨,还会令自己性情大变,最终走火入魔。」

  林碧柔听到这里顿时出了身冷汗,喃喃的道:「难怪我那天恨不得杀死所有
人……」

  龙辉道:「碧柔你先以幼儿精血修炼冥之卷,导致你元神充满戾气,道心已
然失守,随即又融合九部真卷,以至火上浇油,就算当日在天刑堂你成功诛杀众
人,你也难逃真气反噬的下场。」

  林碧柔慌道:「龙主,救我,碧柔死不足惜,但我不能连累师妹!」

  龙辉道:「办法是有,首先一年之内你不能与人动武,再想法化解元神的戾
气。然后再稳打稳扎,将每一部真卷重头修炼,稳固根基。至于感化戾气,佛门
乃是大行家,过几天我会安排你到中原去,寻找佛门高僧替你化解元神戾气。」

  林碧柔感激地道:「龙主大恩,碧柔铭记在心。」

  龙辉苦笑道:「又来了,我想废掉这些礼节行不行?」

  玉无痕道:「万万不可,人无礼则不能行,国无仪则不能立,盘龙圣脉虽不
比中原皇朝,但也自成一国,废除礼仪便是废除人性质廉耻,此乃大忌。」

  龙辉叹道:「其实我真的不想做这个劳什子龙主,一天到晚人人都对我毕恭
毕敬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想去找个人聊天,但他们见到我腿都软了,哎,无趣
啊!」

  想起昔日跟黄欢蹲在街头调戏美女的情景,龙辉心中不由怀念起来:「不知
道阿黄现在怎么样了,当日他替我出头,那些糊涂蛋究竟有没有难为他……」想
到此处,龙辉更是归心似箭。

  夜里,一间豪华大屋内。

  龙辉正赤裸着身子伏在崔蝶丰满的娇躯身驰骋着,崔蝶一双丰满的玉腿夹住
龙辉腰肢,双手搂住龙辉脖子,随着龙辉的抽插,美少妇的身子泛起诱人的乳波
臀浪。

  「你说你放过那个林碧柔……」

  「是啊……看在无痕的面子上。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未尝不可。」龙
辉叼着崔蝶的一只丰满的奶子,口齿不清地说道。崔蝶忍着被龙辉杵动花心的快
感,断断续续道:「小鬼,是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想收来做禁脔……」

  龙辉猛地一抱将崔蝶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握住两颗跳动不已的巨
乳,下身则保持不动,任由崔蝶自己把握,一边感受手心丰润滑腻的触感,一边
享受崔蝶扭腰晃臀的骚浪,笑呵呵地道:「蝶姐姐,我有你就够了,何必想着其
他女人。」

  「呸,口……口是心非,有本事你别去找你哪位楚姑娘……嗯,你轻点……
别插这么深,顶到花心了……死小鬼,你故意的……一定是被……被我说中了,
你才心虚的……好了,好了……姐姐错了,绕过我吧……」

  崔蝶被龙辉杀得上气不接下气。

  龙辉在她朱唇上亲了一口道:「蝶姐姐你怎么生了一副这般美丽的身体,奶
子又圆又大,屁股肥美圆润,连小穴都这般销魂,不但水多而且又嫩又紧。」

  崔蝶哼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你哪位林碧柔姑娘奶子比我的还大,屁股
比我还圆。」

  到了床上崔蝶毫无往日的端庄秀丽,淫声浪语脱口而出。

  想起林碧柔那绝色的面容,龙辉不禁心神一荡:「碧柔穿的衣服十分宽大,
不过似乎胸口的分量不小啊。不过无痕似乎也不小,那天替她施展了『紫气回天
术』,竟没仔细看清楚她的『本钱』,可惜啊!」

  想到林、玉二女继而不同的气质,竟再添几分兴奋,抱着崔蝶的肥臀,开始
狠狠地抽动。

  「哼……小色狼……啊……说到别人你就变粗了,坏死了……不许想那狐狸
精……」

  崔蝶不由生出一丝醋意,圆臀加快摇动,吞捋着阴阜下的肉棒。

  「臭小子,今天你要是不好好卖力,看我不把你阉了!」

  崔蝶挺直身躯把一对豪乳捧到男人嘴前,送着自己的乳头到男人的口中。

  龙辉左右交替轮流含着两颗殷红的乳头,含糊道:「要是阉了我,还有谁能
喂饱姐姐……」

  「呸……口出狂言……今天就叫你知道厉害!」

  崔蝶虽已经娇喘吁吁,肥臀却扭动得更为疯狂,仿佛要将龙辉的肉棒扭断一
般,随即小腹泛起红白二气。

  「哦……蝶姐姐你又用『冰火两重天』。」

  销魂快感使得龙辉差点一泄千里。

  「今天就要榨干你这个小鬼,省得你到处祸害女子……恩……好深啊……快
点……姐姐快泄了……」

  拜龙殿,玉无痕寝宫。

  玉无痕坐在窗台静静地看着夜空,天空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黑漆漆的什么
也看不见。

  林碧柔静悄悄地走来柔声问道:「师妹,你可有心事?」

  玉无痕微笑道:「没有啊,只是闲着无聊,在这看一下夜景。」

  林碧柔眼珠一转,笑道:「我的好妹妹,你那点心思哪能瞒得过我,现在天
上乌云盖顶,能有什么好夜景。小时候你一有烦心的事情就会坐在窗前发呆,想
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习惯还没有变。」

  玉无痕俏脸微红,低声道:「师姐将被逐出盘龙圣脉,到时候我们姐妹再难
有见面之期。」

  林碧柔眼眸秋波流转,红唇翘起一道微妙的弧线,犹如狡猾的狐狸,笑道:
「除了此事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比如说是关于……龙主的。」

  玉无痕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猛地一下跳了起来,道:「什么跟什么,师姐
你别乱说!」

  玉无痕反应如此之大,以林碧柔这等情场老手,再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接
着道:「龙主为人宽厚,待人随和,而且长得又俊,武功又高,那个女子不会对
他倾心,而且师妹你脸上的瘢痕也是龙主治好的,姐姐就不信你不动心。」

  玉无痕脸色已由粉色转位酡红,鲜艳欲滴,娇羞动人:「姐姐,龙主乃天之
骄子,无痕自知不配,不敢有那念头。」

  林碧柔哼道:「什么不配,妹妹你也忒看不起自己了,跟龙主同来的那些人
中不就有两个女子是龙主的老相好吗?而且还有一个是他人之妇,那个小丫头也
并非黄花闺女,十有八九是被她家姑爷给拔了头筹了,她们都能得到龙主垂青,
我就不信我冰清玉洁的无痕师妹比不上她们。」

  玉无痕细若蚊呓地道:「师姐,别说了……羞死人了。」

  林碧柔伸出春葱般修长的玉指戳了戳玉无痕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
害羞,难怪斗不过那两个大小骚货,我跟你说女人虽然该矜持,但该热情得时候
还是得热情,只有掌握了这个度,那些男人才逃不出你的手心。龙主虽是神武,
但转世之后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正所谓那个少年不多情,那两个狐媚子凭
什么能让龙主三天两头地往她们屋里跑,还不是因为都得抓男人的心。」

  玉无痕羞得脸都快埋到胸脯去了,一言不发地听林碧柔说道:「无痕,待姐
姐教你几招,保管你能将龙主从那两个狐狸精手中夺回。」

  玉无痕的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师姐,还是不要了……这些事勉强不
了。」

  林碧柔心里暗恼这个师妹着实不争气,还想说些什么,但思忖道:「无痕虽
性子清冷,但却十分倔强,若我再过分逼迫只怕会适得其反。」

  她杏目流转,忽然计上心来,拉着玉无痕素手道:「师妹,咱们好久没一起
睡觉了,不如今晚咱们姐妹两就躲在被窝里说些悄悄话。」

  玉无痕想起小时候姐妹二人联床夜话的情景,心中不由一暖,思忖道:「师
姐也快要离开了,不如今晚就跟师姐好好说一下话把。」

  当即点头答允,林碧柔「咯咯」一笑,便将她拉到床上。

  林碧柔动手解开外衣,随着衣裙的脱落,露出贴身小衣,将那婀娜的身材勾
勒得将近完美。

  玉无痕瞥了一眼林碧柔的胸口,暗叹道:「长这么大,师姐练功的时候方便
吗?」

  谁知林碧柔却越来越过火,竟将里衣也给脱了,浑身上下只余单薄抹胸和短
小的亵裤。

  看着林碧柔那将抹胸撑得几乎裂开的巨乳,玉无痕刷地一下脸蛋都红了,问
道:「师姐,干嘛都脱掉衣服?」

  林碧柔笑道:「这样睡觉才舒服,好了师妹,快点上床把,时候不早了。」

  玉无痕「嗯」了一声,缓缓解开外衣,但还是留着贴身里衣,虽是如此但依
旧可以隐隐看出那秀丽的身段。

  林碧柔媚笑地道:「妹妹,想不到你些年来也生得这般亭亭玉立了,这幅身
子凹凸有致,不知道以后会迷死多少男人。」

  玉无痕跺足嗔道:「师姐,你要再说这些疯话,我……我就不理你了!」

  林碧柔掩嘴笑道:「好了,我家无痕不迷其他男人,只要迷倒龙主一个就够
了。」

  玉无痕羞不可耐,一把扑了过去,挠林碧柔胳肢窝,以往两人也是这般打闹
的。

  玉无痕一边挠痒,一边嗔道:「我叫你说,我叫你说……」

  林碧柔最怕痒,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讨饶道:「好了……师妹……姐姐不
说了……不说了。」

  玉无痕见林碧柔服软这才放过了她,谁知刚一放手,玉无痕脸蛋立即憋得通
红。

  原来方才打闹之时,林碧柔的抹胸不小心掉了大半,露出一只又圆又大的玉
乳,正随着其喘气而微微颤抖。

  林碧柔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挺着胸脯道:「师妹,大家都是女人你害羞什
么?」

  玉无痕声若蚊蝇道:「师姐,你这样不太好,要是有人进来的话……」

  话还未说完,林碧柔便打断道:「傻妹妹,谁敢乱闯你的房间,除非是龙主
了。」

  「师姐!」

  「好了,好了,别生气。」

  林碧柔见师妹这娇羞的神情着实有趣,于是便将其搂住在那嫩滑的脸颊上轻
轻吻了一口。

  「嗯……师姐……」

  玉无痕「咦」了一声,只觉浑身一阵燥热,赶紧伸手推开林碧柔。

  林碧柔佯怒道:「师妹你是不是嫌弃师姐身子不干净?」

  玉无痕慌道:「师姐你何出此言。」

  林碧柔俏目含泪道:「你一定是认为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嫌弃我被东方鲁
玷污过!」

  玉无痕握住林碧柔双手,也跟着哭了出来:「姐姐,你不要说这些话,在无
痕心目中姐姐永远是最高贵、完美的人。」

  林碧柔抹着眼泪道:「我不信,你推开我分明是嫌弃我身子脏,怕玷污你这
冰清玉洁的祀嬛的玉体。」

  玉无痕扑了过去抱住林碧柔,呜咽道:「姐姐,我没那个意思,你别哭了,
无痕知道错了。」

  林碧柔媚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论装哭扮可怜,十个玉无痕也不是林碧
柔的对手,林碧柔暗自得意:「傻丫头,待姐姐怎么炮制你。」

  紫气回天术虽能令两人心意相通,但也绝非一方想什么另一方就知道什么,
所谓的心意相通只是能够隐隐感觉到对方的心意而已,要做到真正的心有灵犀一
点通,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所以玉无痕根本不知道此刻林碧柔心中所想,要不然早就吓得推开她这个风
骚师姐了。

  林碧柔贴近玉无痕,轻声道:「无痕咱们今晚脱掉里衣睡好么?」

  说话间素手轻挥,悄悄地解开玉无痕里衣的扣子。

  玉无痕虽觉不妥,但又怕触及林碧柔的伤心事只能默默承受。

  不消片刻,玉无痕已是至于一见水蓝色的抹胸和一条薄薄得亵裤,露出粉臂
玉腿,林碧柔只觉得这个师妹的肌肤似乎比自己还要白上几分。

  虽非一丝不挂,但此刻玉无痕也跟全裸没什么区别。

  单薄的衣服根本掩饰不住她姣好的身段,酥胸高耸,藕臂圆润,纤腰盈盈,
粉腿修长,玉臀丰挺,虽无林碧柔那般丰满夸张的线条,但却是骨肉匀称,婀娜
多姿。

  两个角色美女这般赤条条地贴在一起,无论是那个男人看到都会血脉贲张,
邪火冲魂。

  林碧柔只觉得玉无痕的身上有股馨香,如芝如兰,清灵和美,不禁思忖道:
「师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想必便是所谓的处子幽香吧。」

  于是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反观玉无痕却觉得师姐身上有股暖香,温软中带了一丝腻腻的甜味,这一丝
甜味在鼻尖萦绕不去,越来越浓。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醉在对方的体香之中,玉无痕只是默默地与师姐相拥而
抱,秀气的琼鼻微微一皱,静静地吸入林碧柔身上的暖香,而林碧柔则不同,臻
首轻柔地在玉无痕的脖子,锁骨,肩膀上来回移动,尽情地吸吮这师妹身上的馨
香,还不时用朱唇触碰玉无痕柔嫩光滑的肌肤。

  玉无痕感觉到气氛有些旖旎,心中也有些迷糊起来,仍由林碧柔施为,突然
整个人浑然一抖,原来林碧柔咬着她的耳垂。

  只听林碧柔在自己耳边说道:「好妹妹,你真漂亮,姐姐好喜欢。」

  玉无痕被咬住耳垂,浑身气力已失三分,软绵绵地道:「姐姐才漂亮。」

  林碧柔暗笑道:「小丫头开始迷糊了,只要我略施手段不愁你学不会,到时
候就不用怕那两个狐狸精了。」

  于是在玉无痕朱唇上亲了一口,玉无痕何曾受过这般刺激,身子不禁一僵,
开始挣扎起来。

  林碧柔岂容她逃脱,一探首用嘴封住玉无痕两瓣红唇。

  就这样冰清玉洁的神龙祀嬛的初吻便被林碧柔夺去。

  四唇相接,兰息互通。

  女体的幽香芬芳虽没有男人的体味来的煽情,却是温柔轻润,透入心扉,林
碧柔已然燃起丝丝欲火,于是施展手段,将舌头探入玉无痕口中,香舌如灵蛇般
拨动,玉无痕只觉得身子伸出一股燥热,竟渐渐迷失在师姐高超的吻技之下。

  随着气氛的迷蒙,二女已然开始动情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酥胸更是挤到
了一处,饱满的乳肉在挤压之下竟往抹胸两侧溢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美肉着实销
魂。

  吻了不知多久,两女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于是便分开。

  玉无痕此刻俏脸已是酡红一片,尽显娇艳丽色,低下头去,不知道是害羞还
是恼怒,只是默然不说话。

  只见林碧柔脸上出现顽皮的表情,她小声道:「无痕,想不到你身子如此纤
细,此处竟……」

  说着,她的小手忽然攀上玉无痕胸前的乳峰,捏了捏道:「竟是如此丰满翘
挺,真是羡煞师姐了。」

  玉无痕被突然袭击,惊呼一声,连忙把双臂掩在胸前,娇声道:「师姐,你
做什么?」

  林碧柔可不会就此罢手,看着师妹这娇羞的样子,心里越发得意,凑上前去
摸了摸林碧柔娇嫩的小脸,调笑道:「想不到我的好师妹往日里一副冷冰冰不近
人烟的模样,也会像小女子般害羞啊。」

  「好了,不跟你闹了,姐姐睡觉。」

  林碧柔随手脱去抹胸,饱满双峰颤巍巍地耸立于胸脯之上,两粒殷红的乳头
微微撅起,似乎等待着有心人前来探采。

  玉无痕嗔道:「师姐,你为何都脱去衣服,羞死人了。」

  林碧柔「咯咯」笑道:「好妹妹,姐姐就喜欢这样睡觉,比较凉快,你也快
些过来吧。」

  说罢钻进被窝里。

  林碧柔犹豫再三,也掀起被子躲了进去。

  两人面对面侧身而卧,呼吸可感,虽是女子,但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玉无痕浑身燥热,羞赧不堪。

  迎上林碧柔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脑海又浮现师姐那双傲人巨乳,玉无痕不禁
思忖道:「师姐那儿怎么这么大,羞死人了,竟然像这种事。」

  于是赶紧转过另一侧,不敢再与林碧柔目光相对。

  林碧柔「咯咯」一笑,从背后悄悄探出手来,抚向玉无痕椒乳。

  玉无痕「咦」了一声,正想挣扎,身后的林碧柔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紧紧
的将她抱住,随即林碧柔温香的朱唇叼住了自己的耳朵,灵巧的舌头在耳垂上滑
动。

  「嗯……呵……」

  玉无痕发出一声低吟,脑门一片空白只是仍由林碧柔施为,只觉林碧柔的玉
手不断在自己胸乳上滑动,最后竟探入抹胸之内,直接触摸一双玉乳,两粒小乳
头在师姐的爱抚下渐渐挺起。

  玉无痕体内开始燥热起来,师姐的玉手像是有魔力一般,虽然滑嫩,但摸在
自己身上却兵戈相机,激起一片火花。

  林碧柔只觉得手中的玉乳坚挺圆润,犹如可口的水蜜桃,即使在自己的搓揉
之下,玉乳的形状还是没有改变,依然骄傲地向上翘挺着。

  粉嫩可爱的乳头颤抖着,渗出了香滑的汗迹。

  玉无痕的双乳并不算太大,却是恰到好处,形状极为完美,何况她现在还只
是处子之身,若今后与男儿阴阳交融,还指不定能发展到什么地步呢,于是忍不
住赞道:「师妹,你的乳房真好看,如此坚挺丰美,着实叫人羡慕。」

  玉无痕此刻已是意识模糊,根本不知道林碧柔再说什么,「嗯」了一声道:
「什么……什么好看……」

  林碧柔也不再多说,朱唇温柔地在玉无痕的雪肤印上一个又一个的香吻,从
脸颊到脖子,再到肩膀……

  「师姐,别闹了……」

  玉无痕无力地抗议道,此刻她已被林碧柔翻转过来,平躺在床上,林碧柔十
根玉指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还不等玉无痕说完话便将她剥了精光,露出那雪白无
暇的身子。

  看着师妹那雪白的躯体,林碧柔「咯咯」娇笑着也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出去。

  雪白身躯可谓之巧夺天工,火热胴体可令英雄气短。

  两女的玉体虽同样完美,但却各有特色:林碧柔的丰乳像是倒扣的大碗,浑
圆丰腴,让人只想如揉面团般狠狠蹂躏;玉无痕的椒乳像是鲜嫩的竹笋,虽无林
碧柔般丰硕,但却胜在坚挺饱满,让人想轻轻握在手中爱怜一番。

  林碧柔的腰肢纤细柔软,可堪一握;玉无痕的蛮腰雪白平坦,弹性十足,没
有一丝赘肉。

  林碧柔的两片臀肉丰满肥美,那怕用手轻轻一弹都会引出阵阵波浪;玉无痕
的粉臀圆润挺翘,形状犹如可口的蜜桃。

  林碧柔双腿修长,既丰满而又结实,似乎蕴含这无比强大的爆发力,稍不留
神便会夹断男人的腰肢;玉无痕双腿线条柔滑,脚趾头红润可爱,有种惹人怜爱
的魔力。

  至于最为神秘的桃花蜜穴,两女更是风格各异,林碧柔毛发甚是浓密,层层
密林深处隐藏着一道红润的峡谷,宝蛤饱满艳红;玉无痕毛发较为稀疏,一眼便
可看到玉门险关,两片花唇牢牢封锁着英雄销魂之乡。

  林碧柔纤纤玉手抚上玉无痕粉嫩光滑的俏脸,旋又到了她修洁秀美的脖颈抚
弄,玉无痕感到自己的身子又软又热,林碧柔压在玉无痕柔软晶莹的玉体上,美
眸中闪过一丝荡意,笑吟吟地道:「好妹妹,待姐姐教你两招,保管龙主对你死
心塌地。」

  玉无痕脑海一片空白,浑然不知林碧柔在说些什么。

  林碧柔嫣然一笑对着玉无痕吻去。

  两人再一次吻在一起,这次林碧柔再次伸出了舌头,往玉无痕口中探去,玉
无痕一时恍惚,竟也再次微启樱唇,迎接着林碧柔。

  两根滑腻的舌头交缠起来。

  两人就这么一直湿吻着,津液顺着嘴角流到被单上也浑然不觉。

  酥胸上泛起了红晕,如海棠花开,白里透红,四颗乳头微微挺立,两人身子
随即又紧紧靠在一起,四颗饱满的奶子再次挤在一起,林碧柔的双乳瞬间被压成
两团肉饼,而玉无痕的椒乳虽受到挤压但形状比为改变多少。

  良久,唇分。

  林碧柔笑道:「师妹,你记得姐姐是怎么亲你的吗?」

  玉无痕此刻恢复了一些意识,又羞又臊,哪敢回答半句。

  林碧柔又道:「不说不要紧,你只要记在心里便可,跟龙主亲热的时候你用
出来便可。」

  「师姐……」

  林碧柔越说越是不堪,玉无痕气得差点跳了起来,谁知林碧柔可不给她这个
机会,轻舒玉手,五指握住玉无痕一个乳房,轻抚搓揉,「啧啧」的赞叹起来:
「好美好饱满的奶子,如此骄人的好物,莫说是这个小伙子,换作是我也会爱不
释手。」

  随即香唇吻上去,时而朱唇细吻,时而香舌舔洗,时而贝齿轻啃……总之是
十八般武艺皆通,阵阵快感再次剥夺了玉无痕的意识,叫她有话难言,玉无痕给
她一轮亲昵狎亵,心中不满皆化作无边情海,熊熊欲火,便连膣内都作怪起来,
丝丝流液不断夺门而出,沿着股沟汨汨而下。

  玉无痕心头剧跳,勉力扭动身子,却要脱离林碧柔,可恨身体酸软无力,又
如何摆脱得她,只得哀求道:「师姐……求你不要这样!」

  林碧柔把一张绝美的脸庞凑近她,亲着玉无痕的脸颊,笑道:「傻丫头,姐
姐再教你如何对付男人哩,你不想要龙主了吗?」

  玉无痕羞道:「师姐,你这分明就是勾引男人的手法,羞死人了,我才不要
学。」

  林碧柔探出玉手摸向玉无痕湿滑私处,吓得玉无痕身子顿时僵住,两条玉腿
紧紧夹住。

  「好师妹,对付男人你虽然得保持矜持,不让他们轻易得到你,这样才能吊
着他们胃口,但在适当的时候,也得主动热情,免得叫他们失去亲近你的信心,
总之一句,若即若离,保管龙主以后对你死心塌地。」

  「嗯……我知道……师姐你且把手拿开,我快受不了了,下边好麻啊……」

  玉无痕哀求道。

  林碧柔笑道:「我还有一些东西没教你呢。」

  说罢手指轻轻在师妹的玉壶细缝上一划,玉无痕顿时身子一弓,发出一身高
昂的娇吟,随即林碧柔觉指尖拉出一道银丝。

  「啊……师姐……不要……」

  随即玉无痕无力地躺在了床上,双腿虽是保持紧闭的姿势,但却少了三分力
气,很轻易地就被剥开。

  看着渗着丝丝蜜汁的柔嫩的阴户,林碧柔越看越爱,俯身把脸贴在师妹的私
处,伸出香舌便为玉无痕舔弄起来。

  由于经常与男子欢好,林碧柔一身好舌功,她的香舌像活的一般直往玉无痕
私处钻去,诱起浪水一大片。

  只听得水声习习,间歇又「咕唧、咕唧」乱响,而玉无痕却浑身僵直,唯有
臀部连连抽搐抖动。

  玉无痕愈来愈感难受,甘露流个不停,正被舔得晕头转向,神志昏眩之际,
只觉玉壶蚌珠被林碧柔含住,灵舌一阵抖动,一阵强烈快感直贯全身,禁不住啊
一声冲口而出,身子立时颤抖个不停:「不……不行,不要碰那里……啊!」

  大股蜜液犹如决堤似的,汹涌而出。

  高潮过后玉无痕娇喘吁吁,双眼迷离,春水涟漪。

  林碧柔则笑道:「好师妹,以后你跟龙主亲热的时候就替龙主这般舔弄,保
管他对你宠爱有加。」

  玉无痕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暗骂这师姐不要脸,但却不敢开口,
谁知道等会她会怎么折腾自己。

  就在玉无痕稍微清醒之际,一个浑圆肥美的臀部凑到自己跟前,两片臀瓣之
间是一片茂密的深林,密林深处是鲜红湿润的肉缝,正散发着浓郁的淫浪骚香。

  「好妹妹,你在姐姐身上试一下方才姐姐教你的招式。」

  林碧柔以头脚相对的姿势趴在玉无痕身上,回过臻首笑吟吟地道。

  玉无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我要……用嘴来……」

  羞愧之情涌向胸口,眼泪几乎就要掉出来。

  方才的那番折腾早就勾起林碧柔的淫火,此刻也不管这师妹受得了还是受不
了,撅起肥臀便在玉无痕面前摇晃,还不时地将肉穴地在玉无痕的鼻子上,沾了
玉无痕一鼻子的淫水。

  「好妹妹,姐姐下边痒死了,你就行行好帮姐姐弄上一弄吧。」

  林碧柔不顾廉耻地扭动着肥臀。

  玉无痕无奈道:「好了,我就试着做一下。」

  于是便学着方才林碧柔的动作,伸出香舌轻轻地在上边刮了一下,这一下不
但没有泻火,反而是火上浇油。

  「不对,应该是这样子,我再示范一遍……」

  欲火焚身的林碧柔含住玉无痕的私处,再次演练高超口技舌功,杀得玉无痕
淫水汨汨,高潮再起。

  玉无痕学样有样,也模仿林碧柔的动作报复这个师姐。

  「师妹……你好厉害……你能不能塞两根手指进去……姐姐下面好痒……」

  到了最后林碧柔觉得还不过瘾便要求玉无痕用手指插入。

  玉无痕依言而行,只觉得林碧柔腔道内紧凑异常,四周嫩肉不断挤压研磨自
己的手指,几乎寸步难行,于是再加五分气力,两根玉指一撮而就,尽数探入林
碧柔蜜穴伸出。

  「师姐,你里边好多水啊,而且又好温暖……无痕的手指就像泡在温泉里一
样……哎哟……师姐不要咬……会麻死人了……嗯……师姐你的舌头……不要伸
进去……羞死人了……」

  「师妹……你的手指快点动……对……就这样……再快点……再用嘴巴叼着
姐姐的阴蒂……不对……不是哪里……是那颗突起的豆豆……就是我刚才咬你的
那个位置……好……姐姐快泄了……」

  「师姐……无痕要尿尿了……」

  两人同时泻出浓稠的阴精,床单上已然湿了一大块,寝宫内尽是浓郁而用淫
靡的香味。

  两名绝色美人赤裸着雪白的娇躯相拥而睡,只闻及断断续续的娇吟声……


             第七回  破浪回航

  风忘尘与望月的婚礼如期的举行,望月本是个孤儿,所以拜龙殿便作为其娘
家,风忘尘来接新娘子的时候免不了受到那些年轻女弟子的刁难,弄得他是满头
大汗,好不容易过了门槛,居然看到十几个女弟子笑嘻嘻地挡在跟前,齐声讨要
红包,每个红包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

  还说是象征二人天长地久之意,饶是风忘尘智计百出此刻也是有苦难养,这
么一大笔银子就算他敲锅卖铁也拿不出来,最好还是玉无痕出面说项,改作每人
九两九,风忘尘才得以进入接走新娘。

  文策司今日大摆筵席,门口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

  通过文策司进入了一座庄园,此处正是为方才的居所,其背依青山,柳林环
绕,粉白围墙曲折如带,走得近了,但见庄前乱哄哄的,设了三百来席。

  拜天地的礼堂设在豪华厅上,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

  风忘尘的老父亲为男方主婚,拜龙殿的二长老为女方主婚。

  由于有林碧柔之乱,所以此次婚礼防卫工作做得十分充足,太武司为派出弟
子四下巡查,以防宵小混入捣乱。

  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

  众贺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风忘尘在父亲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位拜龙殿的年轻女弟子,陪着望月婀
婀娜娜的步出大厅。

  望月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

  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

  倏然门外传来一高昂的声音:「龙主驾到!」

  只见龙辉在众人拥簇之下走了进来,众宾客纷纷起身行礼,风忘尘夫妇二人
亦不敢怠慢,赶紧躬身相迎。

  「龙主大驾光临,实乃风忘尘祖上福分。」

  龙辉笑道:「风首座不必多礼,我也是来讨杯喜酒喝的。」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笑道:「我穷得很,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
这对玉佩就算贺礼了,祝两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风忘尘感激涕零地接下,其实盒子里边是一对「寒暑白玉」,常自中土的天
山,佩带于身上可不畏寒暑,不惧蛇虫,本来是崔蝶拟来买卖之物,但看到龙辉
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于是便随手送予他。

  吉时到,新人拜天地。

  内乱结束,人人都是心情抑郁,然而有此喜庆,正好当做是冲喜,众人开怀
畅饮,这场婚宴足足持续到半夜,风忘尘被众人轮番灌酒,饶是他内功不俗此刻
也醉得天昏地暗,最后只得忍不住苦苦哀求,众人见他可怜这才放他进洞房。

  可怜的风忘尘醉得像烂泥一样,跟望月喝了交杯酒后就醉倒在床,不顾新娘
子倒头便睡。

  喜宴结束后三天,龙辉便将与崔蝶众人返回中原。

  临走之前,崔蝶把崔成留下了,帮盘龙圣脉训练士兵,自从与崔蝶等人交手
后,六部都知道自己的士兵是什么水平,能得到行家的指挥他们自然求之不得,
更何况此人是龙主亲自推荐的。

  崔成原是军队的一名大将,由于一次与蛮族的战役,主帅无能导致十万大军
沉骨他乡,上至元帅下至参军一律军法处置,所幸由崔家做后盾,崔成才得以幸
免,但也被剥夺军籍逐出军营,从此以后便在崔蝶手下卖命。

  如今有机会再次执掌兵权,崔成不由霍霍欲试,当即拍着胸膛保证在五年内
叫这群士兵脱胎换骨。

  到了返航的日子,龙辉在拜龙殿默默地收拾着行囊,准备下山与崔蝶等人会
合,只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玉无痕。

  只见玉无痕眉间带着三分愁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龙辉道:「无痕,有什么事吗?」

  玉无痕俏脸微红低声道:「龙主您真不需要六部高手随行吗?」

  龙辉摇头道:「目前还不需要,待我先查清对头的虚实再做打算。」

  玉无痕道:「可是龙主您孤身一人,无痕实在担心……」

  龙辉道:「无痕,我的仇人势力已经渗透到中原各大角落,就算在朝廷内也
有他们的人把持大权,在未明对手实力的情况下我不想将底牌过早暴露,而且你
也知道我们这些士兵是什么样子,放在中原就连三流水平也比不上,在没练出一
只精兵之前决不能暴露盘龙圣脉的存在,否则带来灭顶之灾。」

  「此番回航,崔蝶小姐已经下了死命令让手下守口如瓶,而且还将在此交易
而来的货物金银通通抛下,为的就是不暴露盘龙圣脉的存在。」

  玉无痕「嗯」了一声,咬了咬朱唇,迅速地在龙辉脸上亲了一口,随即红着
脸飞一般的跑开了,只留下一脸愕然的龙辉。

  码头周围堆满了送行的人,还有不少人哭喊着求龙辉留下,弄得龙辉差点不
忍心走了,到此刻他才清楚的感受到当年的玄天真龙是何等受人敬爱,这还真是
前世修来的福分。

  破浪号正式返航。

  由于卷入六部内斗,崔蝶手下只余十五个人,为了隐瞒秘密,崔蝶拒绝了盘
龙圣脉派人援助的好意,所幸驶出盘龙圣脉后便有蛟龙护航,平平安安地离开荒
海海域。

  等回到东海海域之后,龙辉便命令蛟龙回去,否则数百条蛟龙同时出现绝对
会惊世骇俗。

  由于有蛟龙引路,破浪号只用十余天便回到东海。

  龙辉坐在房里沉思,脑海里皆是该如何报仇。

  昊天教能与中原正道及朝廷盘旋多年,实力必定不容小视,再加上鬼幽曾将
昊天教内部的情况告知,龙辉心里竟泛起几分无奈,即便盘龙圣脉精锐尽出也不
见得能诛灭昊天教,而且除了昊天教之外,还有几个隐藏在暗处的教派,它们与
昊天教同根同源,难保不会对昊天教伸出援手。

  最让人头疼的是,昊天教总坛虽在海岛之上,但却已经将实力渗透到中原各
个领域,要想一网打尽十分苦难。

  「可恶,若非没有斩草除根的把握,我早将蛟群调来,直接灭了那个劳什子
总坛!」

  越想越憋气,龙辉气恼之下一挥掌刷地一下,削掉半个桌角。

  「好弟弟,准备回家了,你干嘛还这么大火气!」

  崔蝶低沉而用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龙辉叹道:「还不是为了报仇的事情犯愁。」

  说罢便将心中的思量与崔蝶说了一遍。

  崔蝶听后,掩嘴笑道:「想不到弟弟你在实力暴增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慎
重,真是不简单,姐姐果真没看错人,今后你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龙辉苦笑道:「好姐姐,你别夸我了,我现在对于这事还是一头雾水,不知
从而下手。」

  崔蝶道:「姐姐倒有个想法,不知你要不要听?」

  龙辉笑道:「你的话我当然听了,还请姐姐赐教。」

  崔蝶款款的说道:「正如你所说的,昊天教的势力已经渗入到中原的各个角
落,要想将其连根拔起却是不简单。而弟弟你也有你的优势,首先对手并不知道
你的生死,更不知道你能在短短一个月内练成这般惊世骇俗的神通,如此一来,
敌在明我在暗,你可以谋而后动。」

  「第二你背后有盘龙圣脉支持,那数百条蛟龙更是横行汪洋之霸主,只要将
昊天教的势力逐出中原,你便可以一举歼灭昊天教在海岛的总坛,斩草除根。最
后,昊天教乃中原正道之大敌,儒道佛三教更是恨不得将其连根拔起,只要你能
借助正道之力便可对付昊天教。」

  龙辉闻言点头道:「姐姐不愧是女中英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崔蝶「啐」道:「少拍马屁,姐姐为了替你隐瞒秘密,忍痛将那一船的宝贝
丢下,两手空空地回去,如今可谓是一穷二白。」

  龙辉见她说话的神态带着几分娇嗔扮痴,美眸秋波流转,小腹升起一团火,
思忖道:「这些天来为了报仇的事愁眉不展,可是冷落了蝶姐姐。」

  于是伸手将崔蝶拉入怀中,拥着那具丰满的娇躯道:「哎,蝶姐姐对我一番
恩情,小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崔蝶俏脸生晕,一双明眸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吐气如兰地道:「小淫贼,还
想得真美,无论怎么都是你财色兼收。」

  「那姐姐就行行好让小弟再占一次便宜吧。」

  「嗯……现在是大白天……」

  「不要紧的。」

  龙辉将手探入崔蝶衣衫内,握住一只丰满的奶子揉捻起来,惹得崔蝶一阵娇
吟,身子已然一片酥软燥热。

  憋了十几天,龙辉的欲火已到爆发的边缘,将崔蝶推倒在床上,将其身躯翻
转,摆出一个四肢伏地的姿势。

  「不可以,羞死人了。」

  崔蝶抗议道,这个姿势犹如母狗,依照崔蝶的性子实在难以接受,但龙辉可
容不得她抗议,对着圆润的肥臀便是一巴掌。

  「哎哟……」

  崔蝶惊得浑身一震,扭过头来惊诧地看着龙辉,喝道:「臭小子,你想怎么
样……」

  话音未落,臀部又是一痛。

  「嗯……好痛……狠心鬼……」

  臀肉虽是一阵火辣,但却有股难以言喻的羞人感觉由下体传出,崔蝶言语中
竟生出几分媚意。

  龙辉此刻是一个巴掌一把枣,打了两巴掌后,便用手心不住地在崔蝶圆臀上
抚摸,虽隔着裙布,但依旧能感受到美少妇臀部的光滑与肥美。

  疼痛过后便是温柔的爱抚,崔蝶只觉得下体的酥麻越来越剧烈,两腿之间已
然湿了一片。

  龙辉粗暴地将崔蝶的裙子掀起,里边竟是一片真空。

  只见少妇白玉般得肥臀羞涩地撅着,两瓣肥美的臀肉尚有一道巴掌大小的红
印,那桃源花穴泛着微微水光,鲜嫩的蚌珠闪着红光。

  妙,实在是妙,龙辉情不自禁地将嘴凑到宝蛤,舌头吞吐,便吃了个痛快。

  崔蝶被这么一下爽得肥臀轻摆,娇喘连连,汁水徐徐而出,使得龙辉怎么吃
都吃不完。

  「啊恩……」

  崔蝶突然发出一声如泣如诉的呻吟,上身不由地软瘫在床上,下身还高高撅
起,晶莹的汁水顺着两条大腿内侧流到床单。

  龙辉「嘿嘿」一笑,解开腰带,挺起坚硬的龙枪,笑道:「崔姐姐,你为什
么只穿一条裙子啊?」

  崔蝶羞得像一只鸵鸟般,将脸埋在被单里默然不语。

  龙辉将龙枪对着宝蛤的两片花唇,轻轻研磨着就是不插进去。

  「好弟弟,别再闹了,快些进去吧……」

  崔蝶被磨得心痒难耐,只得出声哀求。

  龙辉笑道:「那姐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崔蝶不禁羞恼道:「你这混小子,爱进不进,本小姐不伺候了!」

  说罢便要起身,谁知龙猛地压在其背后,叫她难动分毫,而且巨龟的菱角还
不紧不慢地在宝蛤外围游弋,偶尔探进一小半个龟头,但就是不肯回答。

  崔蝶被折磨的几乎疯掉了,花房腔道已然瘙痒酥麻得几乎要其姓名,但若不
回答这小冤家的问题,恐怕他还得继续折腾自己,于是把心一横,红着脸说道:
「人家这些天一直想着你,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

  说到最后崔蝶都觉得自己实在是不知廉耻,羞得话斗说不全。

  龙辉轻轻的摸着少妇的肥臀笑道:「所以我的崔姐姐今天就光着屁股来找我
了!」

  崔蝶「咦」了一身,面红如血,一双眼睛媚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了,嗔道:
「满意了吧!姐姐都这样了,你这冤家还要这样折腾人家。」

  龙辉「哈哈」一笑,腰杆一挺,崔蝶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但却觉得有
些意犹未尽,回头一看原来这小子只是进了一半,还有一大截留在外边,不由气
苦道:「小冤家,你还想怎样?」

  龙辉笑道:「我见姐姐你对这个背后势有些反对,不知是何缘故。」

  崔蝶知道这个小子又在变着戏法羞辱自己,当即也不再隐瞒:「罢了,今天
我就豁出去了。以前姐姐跟邵庭也没试过这个姿势,觉得太羞人了,像只母狗一
样,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龙辉听得血脉喷张,一鼓足气,孤军深入,直取少妇花房重地。

  「啊……」

  下身的充实感涌遍全身,崔蝶只觉得浑身快美异常,多日的空虚一扫而尽。

  龙辉一边抽送,一边将手掌伸到崔蝶身下,握住两颗垂吊的巨乳。

  崔蝶此刻上衣已经七零八落,龙辉很容易便直接寻到隐藏在云海中的高山,
时重时轻地揉捻起来。

  双管齐下,崔蝶情欲顿时被推至巅峰,肥臀也不自主地前后挺动,上下左右
扭摆起来,仿佛要将龙枪夹断。

  龙辉爽得只吐浊气,越战越勇,枪法霸道,尽数落在少妇花心嫩处,每次抽
出小半截肉棒便会带出一大片汁水。

  「啊……臭小子……这般欺辱我,啊……又顶到里边了……啊……」

  崔蝶索性也放开了,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听到,把着床边呻吟着,扭动着雪
玉肥臀享受大肉棒顶动自己花芯时的美感,雪白地美乳因为大肉棒地刺入前后摇
晃。

  少妇被男人在后面干着,舒爽无比,已近欲仙欲死,三魂七魄几乎离体,熟
美的嫩穴紧紧夹住大肉棒,不让它跑掉,肥臀在龙辉小腹的顶动下变换形状,抖
出阵阵波浪,媚态性感撩人,龙辉看在眼里,粗气猛喘,加大了抽插的力度,刺
的崔蝶呻吟不断。

  就在两人快感连连之际,突然外边敲门声想起,崔蝶受惊浪穴猛的一紧,夹
的龙辉难以忍耐,忽的热精就射了出来,浇的陆雪琪一阵乱颤,阴精顺势而出。

  毕竟崔蝶是韩家媳妇,若被人知道偷汉子,这麻烦可不小。

  因此,两人丝毫不敢妄动。

  龙辉疲软的肉棒依旧插在崔蝶体内,被温热的骚水泡着……

  「龙主,碧柔有事禀告。」

  龙辉不禁暗松一口气,原来是自己人,当下开口问道:「碧柔,稍等一会,
我正在休息。」

  说罢从崔蝶体内抽出肉棒,拍了拍少妇玉臀,指了指窗口示意她从那离去,
崔蝶迅速整理好衣服从窗户窜出,暗骂道:「该死的小妖精,你给我记着!」

  自从林碧柔秘密登上破浪号后,总是暗中与崔蝶主仆过不去,由于她的手段
隐秘而又不着痕迹,叫崔蝶难以找到她的痛脚,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谁知越是纵然,这小妖精却越发变本加厉,要不是看在龙辉面子,崔蝶早就一个
火云掌拍过去了。

  看着崔蝶离去,龙辉这才将门打开,只见林碧柔笑吟吟地站在门外,不时地
往屋内张望,问道:「龙主,方才属下在外边听见有人在呻吟,难道是龙主身体
不舒服?」

  龙辉干咳一声道:「我没事,想必是你听错了。」

  林碧柔也不答话,抢先一步走进了屋内皱了皱鼻子道:「咦,怎么会有股怪
味?」

  房间内尽是交合欢好后的味道,又岂能得过林碧柔此等情场老手,龙辉老脸
一热,知道自己与崔蝶偷情的事瞒不过这风骚美人,既然对方没说破龙辉也继续
装傻,转移话题道:「对了,碧柔你有何事找我?」

  林碧柔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说道:「这是无痕师妹托属下转交
予龙主的,师妹说了等到龙主出了荒海后便将此信呈予龙主。」

  龙辉疑惑地打开一看,只见白色宣纸上写着几行娟秀的楷书。「暮秋独游沧
海阁,深知痴念情长在。怅望海波碧浪声,此身盼君何时归。」

  看着这首七言绝句,龙辉不禁玉无痕那犹含千言,似寄万语的如水的明眸,
脸颊上隐隐泛起一吻的温柔,想起这种种,龙辉不由暗中苦笑,如此艳福本该高
兴,但自己已经与不少女子纠缠不清,面对玉无痕这种心如止水的女子,龙辉心
中始终是不愿亵渎。

  林碧柔叹道:「龙主俊朗神武,自然是艳福无边,只是可怜我那师妹一片痴
心。」

  龙辉干咳了一声道:「嗯,这事以后再说,不过我似乎听说你这些天来给我
添了不少乱子。」

  林碧柔「嘤咛」一声,道:「龙主您何出此言,碧柔这些天来一直在房里安
分守己啊。」

  龙辉道:「我听柳姑娘说你在她床上放了十几只蟑螂,还有一条死海蛇。」

  林碧柔瞪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道:「龙主,碧柔绝对没有做这种事。」

  龙辉冷笑道:「你就继续装吧,这条船都是崔家的人,也就我跟你是外人,
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会做这种事了。」

  林碧柔撇嘴道:「龙主您无凭无据的可不能冤枉好人哩,说不定是狐狸大仙
跟柳儿姑娘开玩笑呢。」

  龙辉「嘿嘿」道:「狐狸大仙倒没有,不过狐狸精倒是有一只。」

  林碧柔「哼」了声道:「既然龙主不信任碧柔,那就请龙主处罚碧柔吧。」

  说罢便跪在龙辉的面前,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气得龙辉哭笑不得,这狐狸
精以退为进,反而叫龙辉自己进退两难,处罚她吧,又没有明确的证据;放了她
吧,指不定她那天还会变本加厉。

  林碧柔眼珠一转,笑吟吟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龙辉,翘起浑圆的玉臀说道:
「龙主,碧柔愿意受罚,请龙主降罪。」

  这个暧昧的姿势分明是叫龙辉打屁股,龙辉怔了怔,脸不由一热,知道方才
打崔蝶屁股的事已经泄露了,心中不由涌出一股羞怒之情,举起手掌对着那浑圆
的玉臀便是狠狠一巴掌。

  「打死你这骚狐狸!」

  只听啪的一声,龙辉可以清晰地看见美人的雪臀一阵晃动,荡起一阵耀眼的
臀波。

  一种虐待的邪恶快感缓缓地在心中滋生。

  「啪!啪!啪!」

  萧径亭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后面下手拍在美人的屁股蛋上的时候,已经清
晰地感觉到那团美肉已经火烫火烫了,想必视红肿一片了。

  龙辉不忍心继续下手,于是将手掌按在林碧柔的美臀上,只觉得这玉臀浑圆
肥美丝毫不在崔蝶之下。

  林碧柔「嘤咛」了一声,回过头来望着龙辉,眼眸中尽是粼粼春水,丝丝秋
波,娇声道:「龙主,您怎么不打了,是相信碧柔了吗?」

  龙辉哼道:「信你个鬼啊。」

  林碧柔小嘴一撇,扭过身子,用手摇晃着龙辉膝盖,撒娇道:「龙主,嗯,
是碧柔不好,您就消消气吧。」

  真是一个媚态撩人的妖精,龙辉骨头都差点软了一半。

  林碧柔的媚眼秋波流转,探出五指,伸至龙辉胯下,龙辉不由一怔,惊诧地
道:「碧柔,你干什么!」

  林碧柔媚声笑道:「碧柔方才打断龙主好事,心中愧疚不已,所以特向龙主
赔罪。」

  自从与业委会和好,林碧柔就一心想撮合师妹与龙辉,以解玉无痕的一片痴
心。

  所以才暗中与崔蝶主仆作对,为的就是替师妹除去一大阻力。

  所以方才林碧柔故意来捣乱,打断崔蝶与龙辉亲热。

  此刻一触及龙辉的本钱,连她自己也吓了一条,如此神物比起东方鲁和农敬
云强了不止一丝半点,林碧柔此刻也是淫火暗生,思忖道:「无痕好师妹,姐姐
也不是故意要跟你抢得。于其便宜那两个骚狐狸,但不如让姐姐替你好好看着龙
主,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龙辉只觉得林碧柔的纤纤玉指带着无穷魅惑,只是轻轻划过,本已发泄过的
龙枪竟又开始蠢蠢欲动,有种说不出的快美。

  「龙主,碧柔放肆了。」

  林碧柔「咯咯」娇笑,顺势将手探入龙辉裤裆之内,握住粗壮的龙根撸动起
来,只是那么三两下,胯下恶龙已露狰狞之态。

  虽知龙辉本钱惊人,但此刻尽数勃起的肉棒还是令林碧柔芳心震撼,而且体
内也生起一股燥热。

  「嘻嘻,龙主您好威猛啊。」

  林碧柔媚眼如丝地看着龙辉,玉手缓缓套动火热的肉棒。

  龙辉笑骂一声道:「你这妖精,竟敢主动挑衅于我,真是不怕死。」

  林碧柔努嘴笑道:「呵呵,碧柔已是待罪之身,命早就属于龙主,龙主随时
都可以收回这条残命。但碧柔只求能死在龙主枪下……」

  说到最后几句,眉宇间尽是昂然春意。

  龙辉皱眉道:「你要记住,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但如今你便是我的人,
除了我之外,决不允许其他男人碰你!若敢犯戒,我一定废了你!」

  林碧柔「嗯」了一声到:「碧柔早已是龙主的奴仆,岂敢有二心。」

  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龙辉一手抓向林碧柔胸口,只觉得满掌都是丰满肥嫩,丝毫不下于崔蝶那惊
人的上围。

  林碧柔也被龙辉挑起火来,顾不得其他主动解开龙辉腰带,对着那根粗壮的
龙枪便是一嘴含下。

  入口肉棒坚挺火热,但却带着斑斑淫迹,显然是方才大战遗留之物,上边不
但有龙辉的精液亦有崔蝶的汁水,林碧柔却毫不嫌弃,乖巧地将肉棒舔得干干净
净嘴上虽不说,但林碧柔心里可是另有一番想法:「这崔蝶这骚货的淫水竟带着
几分香甜,难怪龙主这般中意她,师妹那傻丫头怎么斗得过这女人,还是待我将
水给搅乱,师妹才有机会。」

  林碧柔的口技可谓千锤百炼,舔洗吮吸之间已经龙辉浑身血气引到下身,那
销魂的口舌功夫绝非崔蝶这尚带几分羞涩的少妇可比,就连柳儿也甘拜下风。

  龙辉只觉得这骚美人吞服自己的肉棒的时候,一股酥麻敢由下身传来,沿着
脊背流遍全身。

  「好厉害的小嘴,其销魂程度竟不在小穴之下。」

  龙辉爽得连吸数口冷气,凝神提肛才止住泄意。

  林碧柔自负自己的口舌绝活就连身经百战的壮男也抵御不住,想不到对这年
轻少年毫无作用,不禁见猎心起,下定决心要好好爽乐一番。

  「龙主,待碧柔好好伺候于你。」

  林碧柔拉着龙辉的手躺在床上,替龙辉宽衣解带,待龙辉赤膊上阵之后,她
也脱下衣裙,露出那副雪白丰润的身子。

  龙辉初次见到林碧柔的胴体,被那一身雪白的肌肤晃的眼都快花了。

  一双豪乳的尺寸丝毫的不在崔蝶之心啊,腰肢纤细,玉腿修长,毛发乌亮茂
密,肥臀圆润而又富有弹性,小腹下面的阴阜部分高高的鼓起,上面包着厚厚的
嫩肉,说象是刚出笼的洁白的馒头一点都不太过。

  林碧柔此刻已是淫水汨汨,主动地跨坐与龙辉身上,将肉棒一鼓作气吞了下
去。

  「恩……」

  肉棒直抵深宫,充实肿胀的感觉使得林碧柔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随着蜜穴
的汁水增多,林碧柔也不顾龙根的凶狠,竟不知死活地耸动起来,一双豪乳上下
翻飞,看得龙辉眼都花了。

  龙辉猛地抓住那两颗跳动的巨乳,一个鲤鱼翻身,反客为主将林碧柔压在身
下,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只是一个劲的疯狂抽送。

  「小淫妇,今日本龙主便要好好治治你,看我神枪伏浪货!」

  「好厉害啊,龙主不愧是真龙转世啊……碧柔要被你肏死了……又顶到花心
了……」

  就在两人战的天昏地暗之际,三艘船舰朝破浪号驶来,旗杆上挂着一面狰狞
的鬼首旗帜。


             第八回  碧海扬威

  适正此时,了望台上的水手突然大叫道:「小姐南面有船逼近,只有七十丈
的距离!共有三艘,都插着鬼首的旗帜!」

  「是鬼面海盗!」

  崔蝶「嘤咛」一声,朝南面看去,确实有三艘战船逼近,待看清楚旗帜后脸
色微沉,下令道:「所有人进入备战状态!」

  这鬼面海盗乃是东海一伙凶残狠毒的海盗,据说其兵力达到上万人,战船有
百数之多,专门打劫海上船只,手段残忍绝不会不留活口。

  「轰!」

  一声巨响,仿佛雷鸣一般,震得每个人都是耳朵一阵轰鸣。

  漫天的水花顿时飘洒开来,在船身的巨颤之中,将甲板上的众人都是淋了一
身。

  像崔蝶之类的高手,自然有真气护身,不会被海水所淋。

  早在盘龙圣脉时,破浪号已经修复,当时天机院想为破浪号加上一层奇金护
甲,但崔蝶为求保密拒绝了天机院的好意,只用修补好破损之处,此刻船身的铁
甲被炸碎了一大块。

  「要是就让天机院改装破浪号,就不用怕对方的火炮了。」

  崔蝶在心中暗骂一声,心里有些后悔,但此时外侮当前,实是想这些不切实
际的事,当下高声道:「大家各就各位,大家只需同平时一般!火炮手,准备还
击!」

  「崔河,对准目标,左舷七十度,六十丈!」

  崔蝶娇声喝道,她内力深厚,虽然与说话人离得极远,仍是让他听得清清。

  此刻破浪号上也就十几个人,但崔蝶一点都不担心,单凭她自己也不用害怕
这些蠢海盗,不别说还有林碧柔那个令盘龙圣脉内乱不已的女人,而且还有龙辉
那小色胚。

  崔蝶相信己方这三名高手已经足够应付这些海盗。

  「轰!」

  海盗又打了一轮火炮过来,这次虽然未打到船身之上,但海水波动中,还是
让破浪号巨颤不止。

  破浪号也不甘示弱,船舰上的几门火炮「轰隆隆」地朝鬼面海盗的船只射了
去,但命中并不高,打了十炮也只有三炮打中,而且都没击中对方战船的要害。

  崔蝶也是无可奈何,六部内乱,炮手都死光了,此刻也只能滥竽充数了,崔
蝶只能等到对方的船只靠近后,自己再冲到对方船舰上,以武功强行压制这帮海
盗了。

  「崔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龙辉急冲冲地跑到甲板上,身后跟着脸上红霞未退的林碧柔。

  「龙公子,是鬼面海盗找上门了!」

  在外人面前两人都是正是称呼对方。

  出海之前,龙辉也听说过一些关于鬼面海盗事情,普通的海盗只要交出货物
钱财便不会伤人性命,但这鬼面海盗不但劫财还将船只上的人杀得一个不留,而
且杀人手段极其残忍,令人发指。

  「原来是韩夫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一把悠扬而又低沉的声音从对面的一艘海盗战船上响起,只见一位唇红齿白
的童子立于甲板,正是当日与赵元涛围攻崔蝶的不老神仙。

  崔蝶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前因后果,这鬼面海盗原来是赵家的人,怪不得朝
廷多次对他们围剿要么就是不了了之,要么就是抓住几个小喽啰,这一切都是赵
家在背后搞鬼。

  崔蝶脸色生寒道:「不老神仙,你不是赵家的狗吗,怎么又跑了给鬼面海盗
当其打手了?」

  龙辉接腔道:「非也非也,崔小姐有所不知,这位小弟弟天真浪漫,哪有糖
吃就去哪儿,还以为吃的是糖,其实是在吃屎!」

  龙辉这话说得尖酸刻薄而且甚是不雅,崔林二女听得也不由眉头微皱,不老
神仙更是被气得嫩脸发白。

  「哪来的小狗,在这乱吠!」

  不老神仙冷笑道:「不过也长得挺俊俏的,难怪这位三贞九烈的韩夫人也会
动心,出海跑船也把你带在身边。」

  自从修炼了武天书之后,龙辉的身材相貌与风度气质都有了明显的改变,若
不是十分熟悉他的人是很难认出的,所以就算龙辉作为通缉犯的画像贴得满街都
是,不老神仙也没认出他。

  不老神仙这话本是胡乱瞎掰,为了激怒崔蝶使其失去方寸,但却歪打正着,
说中崔蝶的隐晦,霎时间崔蝶玉脸阴沉,柳眉倒竖,一双美目透着凌烈杀机。

  不老神仙一挥手喝道:「全部火炮对准敌舰,开火!」

  三艘战舰,三十门火炮同时开火,炮声如雷,火舌吞吐。

  崔蝶的脸色不由一沉,这些火炮可不是海盗所用的土炮,而是军营中威力最
大的「神威大炮」,若用来攻城,只消一炮削掉一角城墙,这三十门同时开火,
破浪号就算是铁打钢铸的也得化成渣滓。

  此刻海面上突然凭空冒起数十道十余丈的水柱,炮弹被水柱一冲尽数失去准
头,纷纷落空。

  一众海盗都傻了眼,不老神仙也看的膛目结舌。

  海面上再生变化,猛地一条水龙窜出扑向一艘战船,只听哗啦一声,在甲板
上的海盗们都被冲下海里,而那些弹药引线被水一浇,全数报废。

  就在不老神仙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两条水龙冲来,幸好不老神仙技艺高超,
施展轻功避开水龙,才没被冲入海中,但是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

  崔蝶岂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命令手下对着坠海的海盗射箭,一时间哭
声喊声响彻这片海域。

  不老神仙气得脸都快绿了,他本以为可以凭借这次行动是万无一失,在三十
门神威大炮同时轰击下,别说是崔蝶就算是剑圣邪神之类的绝顶高手也得粉身碎
骨,但谁知道遇上此等怪事,不但大炮报废就连手下也被这些奇怪的水柱冲下海
去。

  龙辉以葵水真元驾驭海水,使之千变万化,正所谓水克火,这些可以将剑圣
邪神等高手轰成渣的火炮就这么被龙辉投机取巧破去,谅他不老神仙怎么算也算
不到世上有武天书此等奇术。

  擒贼先擒王,崔蝶大喝一声,一举跃出,莲足轻踏,踩着浮在海面的海盗尸
体,几个起落便登上敌舰。

  「不老怪物,纳命来!」

  崔蝶怒喝一声对着不老神仙便是一记火云掌,掌劲凌烈,气流灼热,不老神
仙心知此掌厉害,哪敢硬拼,袍子一挥轻飘飘地朝后退去。

  「两位师弟出手!」

  不老神仙在后退只是大喝一声,两条人影瞬间从船舱内窜出。

  一为身高九尺的巨汉,一为不身长不足五尺的矮小老头。

  巨汉使着一杆精钢长枪,矮老头则手持两尺短刀,刀枪同时向崔蝶杀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阴,这两人各使长短兵器,不但强悍而且
阴毒,崔蝶也不得不后退暂避锋芒。

  谁知这两人一旦取得上风,就得势不饶人,咄咄紧逼,丝毫不给崔蝶喘息的
机会,也理会对方是一介女流,招招皆是毒手。

  崔蝶「哼」了一声,道:「原来是快活谷的高矮尊者,我还以为只是不老怪
物做赵家的狗,想不到整个快活谷都做赵家的狗了。」

  巨汉则是高尊者,名为秦戈;矮老头即是矮尊者,名为言虎。

  崔蝶化刚为柔,以绵力推动火云掌,以守代攻,一边防守一边冷笑道:「原
来快活谷就是这么个快活法,替别人做狗等着主人赏你们几根骨头!」

  崔蝶这话说得更是阴毒,气得高矮尊者脸都绿了,骂道:「贱妇闭嘴!」

  崔蝶娇笑道:「狗也会说人话么?」

  不老神仙大声喊道:「两位师弟,不要受她激将,快用刀枪灭杀阵对付这贱
人!」

  高矮尊者闻言,体内真气凝于兵刃,那杆长枪猛然发出「嗖嗖」之身,整条
枪身都变得通红,远远就能闻到烧灼的味道,而短刀则是嗡嗡作响,不断地向外
冒着白气。

  言虎,掌中一口两尺短刀,上下翻飞,神出鬼没,果然有独到之处,反观秦
戈那更了不得,这条丈八钢枪简直都使活了,下绷上砸里撩外划,划拿绷把压,
窝挑盖打扎,真好似乌龙摆尾,怪蟒翻身。

  两人的兵刃一长一短,一强一阴,攻守之间互补不足,竟将崔蝶逼得左支右
拙。

  远处的海面上奔来一个人,不老神仙仔细一看,竟吓得差点跳起来,这人竟
不用物体借力,竟能在水面上奔走,这份修为堪比武林顶尖人物。

  远处的龙辉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崔蝶便要伤在这两个浑汉手中,
心急如焚的他哪会袖手旁观,运起葵水真元,使出驭水之法,竟在海面上如履平
地,踩着海水奔向敌舰。

  「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龙辉一举跃上甲板怒喝道:「待我来教训你们!」

  就在龙辉将要出手之际,崔蝶道:「不用插手,你快去擒住不老神仙,我可
以对付他们!」

  龙辉知道崔蝶说一不二,她既然这么说便是有十足把握,于是也不再多说,
朝船舰尾部奔去。

  不老神仙看见龙辉朝自己奔来,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看到龙辉在海面上行走
这以绝活,他已知道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此刻哪敢迎敌撒腿就跑。

  龙辉冷笑道:「跑啊,我看你怎么跑!」

  当即一踏足,一股乙木真元注入脚下甲板。

  甲板皆是木料所制,被乙木真元一激发立即生出了变化,一大片甲板仿佛活
了过来,朝着不老神仙飞扑过去,任这老怪物怎么左避右闪,就是避不开这些木
板,身上的几大要穴被木板一撞,顿时气血滞留,浑身乏力瘫倒在地。

  另一方面,崔蝶运化冰火二气,忽而烈火翻涌,忽而寒冰肆虐,忽而冰火齐
施,只见崔蝶一双玉掌时而劈在枪杆,时而拍向刀背这刀枪灭杀阵虽是厉害,但
也得已真气推动,崔蝶不与他们做招式上的缠斗,逼着他们拼内力,斗真气。

  高矮尊者每次被崔蝶打中兵器,都会觉双臂酥麻几乎把持不住兵器,胸口闷
涨几欲吐血。

  高矮尊者其内功虽是不俗,但崔蝶融合冰火二气,其内元根基之深厚,绝对
能排在武林高手中前十五名,再加截然不同的两种功体不断转化,时寒时热,高
矮尊者已经败像渐露。

  崔蝶左手挥出玄冰刀,右手拍出火云掌,只见两声闷哼,高矮尊者同时口吐
朱红,精钢长枪被玄冰刀劈成两段,两尺短刀被火云掌烧成一滩铁水。

  两个人躺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兵器被毁,张口想要大骂,却说不出
来,猛地咳嗽几声头一歪便再无声息。

  「蝶姐姐,真是厉害。」龙辉提着不老神仙朝这边走来,笑嘻嘻地道。

  崔蝶粉脸一红嗔道:「你找死啊,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敢胡说八道!」

  崔蝶虽是成熟的少妇,但也得顾及身份,哪敢在大庭广众下跟小情郎打情骂
俏。

  龙辉向四周看了一下,笑问道:「这里还有活人吗?」

  崔蝶朝着不老神仙努努嘴,示意他还活着。

  龙辉笑道:「这小老儿落在咱们手中还怕他乱说。」

  不老神仙气得大骂:「奸夫淫妇,有种就杀了老子,不然日后定叫你后悔莫
及!」

  崔蝶的玉脸一寒,对着不老神仙的那张英俊的俏脸便是一脚,踢得他鼻血直
流,还断了及个门牙。

  龙辉免得他在胡说,立即点了他的哑穴。

  崔蝶朝四周看了看,笑道:「这群海盗还真是自作虐不可活,他们的血腥味
招来鲨鱼了!」

  龙辉顺着崔蝶的目光看去,果真不远处有鲨鱼游动,于是道:「咱们先回去
吧,让这些海盗喂鲨鱼。」

  临走之前崔蝶命令开炮打沉这三艘海盗船,只听「轰隆隆」的巨响,那三艘
海盗船已被拦腰炸断,没被冲下海的海盗尽数被炸得粉身碎骨,海中的海盗则做
了鲨鱼的美餐。

  船舱内,不老神仙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不断地破口大骂:「崔蝶你这淫
娃荡妇,不知廉耻勾引男人!还有你这小子,风流好色,卑鄙下流……」

  总之有多难听就骂得多难听,起初崔蝶还被气得赏他几个耳光,到了后来也
懒得搭理他,就坐在一旁悠哉乐哉地喝茶还跟龙辉柳儿指指点点,谈笑风生,丝
毫不理会不老神仙。

  龙辉问道:「蝶姐姐为何还留着这老小子的狗命?」

  崔蝶道:「此人乃赵元涛的心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留他一条狗命慢慢
盘问。」

  不老神仙「呸」道:「去你妈的小淫妇,别痴心妄想了,爷爷就算死也不会
跟你多说半个字!除非你这荡妇脱光衣服给爷爷跳个舞,爷爷还会考虑考虑。」

  龙辉哼道:「老不死的,别再嘴硬,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不说。」

  不老神仙冷笑道:「小毛孩,口气倒挺大的,崔蝶这骚货的味道不错吧。当
年韩邵庭就是贪恋她的美色,纵欲无度,才导致死在擂台上的,你也小心点,别
被她吸干啊!」

  话音未落,崔蝶便是一个茶杯甩来,这一下用上了内力,狠狠地砸在不老神
仙的小腿上,只听咔嚓一声,腿骨应声而断。

  不老神仙也是硬气,紧咬牙关,不出一声。

  不提韩邵庭还好,一提这事崔蝶心中的杀意已被逼上最高峰,冷笑道:「既
然你这么硬气,那我便成全你,让你为赵元涛死而后已!」

  说话间双掌浮起夺目红光,龙辉忙制止道:「蝶姐姐切莫动手。」

  一声蝶姐姐让崔蝶心中杀意减了几分,皱眉问道:「这老不死的嘴硬得很,
就算再怎么严刑逼供也不会说的,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把他杀了来得痛快。」

  龙辉道:「我自有办法叫他乖乖张嘴。」

  崔蝶嗔道:「你既然有办法,为何不早点说出来。」

  龙辉「呵呵」笑道:「刚才看这老小子骂得这么开心,我一时就忘了,这下
子才想起来。」

  崔蝶笑骂一声:「惫懒的小子,还不快说是什么办法。」

  龙辉笑道:「九霄真卷中的冥之卷有一招名为『锁魂摄神』摄魂术,可以迷
人心智,控制其神识。而且九霄真卷源于武天书,我自然懂得更高超的摄魂术,
只要我略为施展,保管这老小子连他老婆穿什么颜色的肚兜都会说出来。」

  崔蝶忍俊不禁道:「什么肚兜颜色,你说的真够难听的,跟地痞流氓有的一
比,亏你还是一方之主呢。」

  不老神仙眼中精芒一闪,浑身冒起阵阵白气,竟是要自断心脉。

  龙辉那会如他所愿,一个箭步上前,在他身上拍了一掌,不老神仙一身真气
瞬间消散于无形。

  「你,你废了我的武功……」

  不老神仙面带惊恐地道,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废功更可怕的事
情。

  这就是当日止住林碧柔的「逆五行」,就连九卷合一的林碧柔也得认栽,更
别说不老神仙了。

  龙辉懒得再跟他废话,正想运用摄魂之法,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娇媚的声音:
「龙主请住手!」

  只见林碧柔推门而入,崔蝶面露不悦地道:「林姑娘,为何止住?」

  林碧柔道:「龙主,您身法崇高,岂能用此等手段窥探他人心思?」

  龙辉奇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崔蝶略一思索道:「林姑娘说得没错,你现在已经是一方之主了,就该有高
手的气度。窥探他人心思这种做法确实不妥。」

  江湖上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专门修炼摄魂奇术,用来窥探他人心思,控制他
人意识,但此等方法却是被众人不齿,那些真正的高手对此更是嗤之以鼻。

  龙辉暗骂道:「什么狗屁风度气度,做起事来还诸多限制。」

  于是便道:「那该怎么盘问这老小子。」

  林碧柔「咯咯」娇笑道:「龙主您虽不屑与做此等琐事,但是碧柔可以啊。
碧柔是您的奴婢可不管什么风度,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龙辉皱眉时候道:「这老儿根基不俗,意志也非常人可比,你如今不能妄动
真气,怎么使用摄魂之法?」

  林碧柔说道:「冥之卷里边有一种『问心咒』,不需动用真气。」

  龙辉摇头道:「这问心咒是最初级的摄魂术,恐怕对付不了这个老儿。」

  林碧柔神秘一笑道:「碧柔自有主张,还请龙主放心。」

  龙辉点点头道:「也罢,你就试一试,如不行我再来。」

  问心咒必须在安静的环境中施展,因为任何外来的响声都会令被施术者清醒
了,所以龙辉便带着崔蝶和柳儿出去了,只留下林碧柔与不老神仙。

  不老神仙真气尽失,神情萎靡,但是依旧是那副软硬不吃的神情:「你这个
妖女长得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爷爷就看看你有什么手
段!」

  林碧柔扑哧一笑道:「多谢夸奖,就冲这句话妾身定会好好招呼你的。」

  「你……你做什么……」

  不老神仙突然一惊,只见林碧柔笑吟吟地将手按在他小腹之上,几根滑腻的
玉指正朝下滑去。

  「妖女,住手!」

  不老神仙神情大变。

  林碧柔吃吃笑道:「想不到你一把年纪了居然还长得像个十五六岁的英俊少
年,着实叫人意外啊。」

  不老神仙只觉林碧柔的玉手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只是那么轻轻触碰竟然使得
小腹内升起一团火焰。

  不老神仙虽不怕死,但却怕老。

  当初不老神仙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部养生道藏,其最高境界便是「不老童子
决」,修炼此法必须以童子身修炼,本来道家也讲究随性而为,其原因就是将那
童子股纯阳之气炼化至全身从而达到延年益寿之功效,只要功法大成纯阳之气流
遍全身,成就大圆满之境界,就算年过百岁也犹如十七八岁的少年,而且也不需
要继续禁欲,而且床弟之事犹如风雷厉行,势不可挡。

  谁知当时不老神仙小妾都取了几房,根本就无从修炼,但是不老神仙另辟蹊
跷,以禁欲之法强行锁住阳气,其阳气虽不纯但却胜在量多,这几十年来不老神
仙将阳气压缩成团,也勉强可以造出一股假的纯阳之气。

  龙辉虽然废去他的真气但那股庞大的阳气却依旧堆积在体内,所以不老神仙
并未变老。

  林碧柔修成九霄真卷对于气息的判断与认知之在龙辉之下,再加上她深知床
弟之事,所以一眼便看出不老神仙的虚实,此刻故意挑逗着老怪物,叫他难以守
住阳元。

  面对林碧柔的绝代的风姿,不老神仙说不动心是骗人的,眼前这女子娇艳如
花,吐气如兰,而且隔着裤子也能感觉林碧柔玉手的滑腻,那几十年没有反应的
兄弟竟然开始缓缓抬头。

  她看了看不老神仙明显耸起的裤裆,心中微感一丝不安,暗想:「龙主,我
只是耍耍他们,可不是要对不起你哦。碧柔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一会我一
定会杀了这个老鬼的,你可不要生气……」

  想着想着,已经伸手把不老神仙的腰带解开,露出一根雪白的肉棒,虽为完
全勃起,但分量却不小不老神仙惊叫道:「你快些住手!」

  林碧柔开口笑道:「偏不住手,想不到你一把年纪,下边这根东西却不见含
糊。」

  不老神仙开口骂道:「妖女,淫妇……」

  但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言语便被堵在喉咙了。

  只见林碧柔故意解开衣襟的几个口子,霎时酥胸半露,雪白的胸乳晃得不老
神仙眼都快花了,即使当年不老神仙的姬妾也没有一个能及得上林碧柔之三分,
此刻他不禁浑身躁动,龟头马眼已有几丝晶亮的液体涌出。

  若非他定力了得恐怕早就一些千里了。

  林碧柔见他那副样子着实好笑,于是便握住不老神仙的肉棒,柔声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再忍了,你看你忍的这么辛苦,让人家好好伺候你好么?」

  玉指轻拨,将那包裹龟头的薄皮往后一退,轻轻朝它呵了口气。

  林碧柔这一挑逗,不老神仙登时浑身血行加速,下体骤然硬挺,口中失声叫
了出来。

  小慕容把那宝贝套弄了几下,手指全在它敏感之处使劲,没两三下,便把不
老神仙弄得咬牙切齿,连声叫唤:「啊、啊,你……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呀……你到时说说看?」

  林碧柔媚笑道,玉手依旧毫不含糊,整得不老神仙死去活来。

  说到这把玩宝贝的功夫,林碧柔早就深有心得,时而弄得慢条斯理,时而撸
得又快又急,已将不老神仙逼得把持不住,两腿骤然冒汗,眼看紧锁数十年的阳
精便要不保,林碧柔却在此时收手。

  不老神仙暗舒一口气,心中甚是庆幸但却带着几分不舍,不由想道:「若是
真的跟这尤物快活一番也不错。」

  就在他心神松弛的一刹那,林碧柔左手按住不老神仙的面门,右手按在其心
口。

  不老神仙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涌遍全身,自己仿佛置身
在修罗血海,眼前出现数哀嚎惨叫的孩童,不老神仙浑身一阵颤抖,口水鼻涕流
了一脸,大小便也随之失禁。

  林碧柔双眸发出诡异蓝光,不老神仙变得一片浑浊,表情也痴痴呆呆的。

  「呼……」

  林碧柔松了口气,总算成功控制了这老不死的。

  问心咒必须针对意志力薄弱之人方能成功,面对根基雄厚的高手不但控制不
了对方还会反伤自身。

  林碧柔先以挑起不老神仙的情欲,等到不老神仙以为阳元即将失守之际,马
上住手,此刻不老神仙正暗自庆幸,林碧柔马上将缠绕在其体内的孩童怨气嫁接
到不老神仙身上。

  这股怨气极为庞大,即使是林碧柔也难以驾驭,导致道心不稳,不老神仙哪
有幸免之理,只在一刹那便心神大乱,意志崩溃,林碧柔也趁机施展问心咒。

  此举不但控制不老神仙的心神,还消除了自身的隐患,可谓是一举两得。

  「老不死的,先把你裤子穿好!」

  林碧柔吩咐道。

  「是,主人!」

  不老神仙呆呆低应道。

  龙辉等人进来看到此刻的不老神仙已没了意识,问什么就答什么,把事情缘
由都说了出来。

  原来鬼面海盗是暗中听命于裴家,此次针对破浪号就是裴家在幕后主使的,
所以鬼面海盗的战舰才会有几十门神威大炮。

  说起这裴家可不简单,其与崔家皆是当朝的两大豪门,崔蝶的父亲乃当朝宰
相,而裴家家主则位居太师,两家争斗已久,在朝廷中已是公开的秘密。

  崔家虽被称为第一世家,也只是因为崔家三代家主都居于宰相之位,统帅百
官,论起家族底蕴裴家丝毫不在崔家之下。

  两大家族为了压倒对方,便寻求盟友,崔家便把崔蝶嫁于武林四大世家之一
的韩家,而裴家也不甘示弱,让其长子娶赵家五小姐为妻。

  四大世家论武之际,裴家暗中助赵元涛杀死韩邵庭,韩邵庭乃韩家嫡子,更
是独子,韩老爷子听闻嫡子丧命悲痛欲绝,马上大病一场。

  就在裴赵两家准备联手重创韩家之际,崔蝶的挺身而出粉碎了裴赵两家的阴
谋,从此以后崔蝶便在韩家建立了威信,更是将韩家和崔家拧成一团,一者在朝
堂,一者在武林,互补不足,短短几年时间便牢牢压制住裴赵两大家族。

  裴家这些年来被崔家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所以便兵行险招,趁着崔蝶出海
之际将其除去,以此打断崔韩两家的部署和联盟。

  除去崔蝶只是其中一环,裴家的毒计远不止于此,尚有许多后手,但这些事
情却不是不老神仙这个狗腿子能只晓的,他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就是裴家准
备在皇储一事上做文章。

  不老神仙说完之后,崔蝶秀眉紧锁脸上略带愁容,思忖道:「皇储?对于此
事崔裴两家虽然争斗不休,但在此事上一直保持着难得的默契,都是静观事态变
化,绝不插手其中。」

  对于皇储继承无论哪朝哪代都是极为敏感的大事,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崔裴两家的先祖都深知此理,于是便不许后世子孙涉及其中,所以两家后人对于
立储之事绝不沾手,而且依照两家实力,无论是谁做皇帝都得对他们礼遇有加,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对崔裴两大豪门几乎不适用。

  龙辉道:「蝶姐姐,这老小子只是个狗腿子,这种机密的事情叶轮不到他知
道。」

  崔蝶道:「说的没错,摄魂之术可以控制他人心神意志,不知道林姑娘能不
能让他作为傀儡埋伏在招赵元涛身边,以便套取更多情报?」

  林碧柔摇头道:「不行哩,我为了击溃这老鬼的意识用了十分歹毒的法子,
现在他已经成为一个白痴了。崔小姐,换了是你,你愿意重用一个白痴吗?」

  崔蝶听出她话中带刺,不禁冷哼一声,懒得作答。

  龙辉奇道:「歹毒的法子,对了,碧柔你是怎么施展问心咒的?」

  林碧柔耳根一红,低声道:「龙主我要是说出来你可不许骂我。」

  龙辉笑道:「你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骂你
呢。」

  林碧柔「嗯」了一声,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是隐去那香艳的一幕,
这种事哪能在崔蝶面前说出来,干脆等到两人独处之时再向龙辉坦诚,请求他原
谅。

  龙辉听后笑道:「原来如此,这老小子作恶多端,你把那些怨气转给他也不
算什么伤害无辜。」

  崔蝶插话道:「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看林碧柔对着龙辉撒娇的样子,就气得不打一处来,所以故意出言讽刺她
也是恶人。

  林碧柔笑嘻嘻道:「多谢崔小姐夸奖,小妹受之无愧。」

  林碧柔丝毫不动气,还厚着脸皮接受,使得崔蝶的后着没法接下去,只得默
而不语。

  龙辉看出两女在暗中斗气,当即转移话题道:「碧柔,既然你体内的阴魂怨
气已除,倒也省了吃斋念佛的麻烦,以后便可运用真气,但你还是得巩固根基,
还是不能过于急躁。」

  崔蝶见不老神仙也没有用处,回想起当日此人所做之事,心中杀机大起,命
令手下将他扔到海里喂鱼。

  回到自己房间后,龙辉皱眉道:「碧柔,你以后能不能不跟崔小姐怄气啊?
当初若是没有崔小姐相助,我恐怕就得死在楚江之上了。」

  于是便将当日之事粗略的说了一遍,林碧柔听后点头道:「既然她对龙主有
恩,那我以后便不跟她为难了。只是我得罪崔大小姐在前,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
我。」

  龙辉道:「这个倒无妨,找个机会我替你跟她说一声,相信她也不回再跟你
计较。」

  林碧柔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递给龙辉道:「龙主这是我在你们
没进来之前逼那老小子说出来的内功心法。」

  龙辉接过来一看,只见上边写着「不老童子决」五个大字。


             第九回  香艳试招

  龙辉仔细翻看了一下这部内功心法,不由笑道:「碧柔,这套武功得需要童
子身方能修炼,此刻给我似乎不太合适了吧。」

  林碧柔掩嘴笑道:「龙主,别人不能修炼不代表你不能啊。这所谓的童子身
练功就是要将那股纯阳之气强化,以此流转全身各大经脉,龙主您修炼武天书,
可随心所欲地搬运五行转化阴阳,区区纯阳之气难道还难得住你吗?」

  龙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笑道:「然也,我怎么忘了这回事,天地之间任
何无形有形之物皆有气息,只要能练出这股气便可能人之所不能,碧柔你真是一
语惊醒梦中人,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

  林碧柔低头道:「林碧柔不求龙主赏赐,只求龙主能原谅碧柔。」

  龙辉奇道:「你又犯了什么事?」

  林碧柔垂下臻首,低声道:「碧柔不敢说,除非龙主先肯先原谅碧柔。」

  龙辉莞尔道:「你竟跟我耍起手段来,罢了,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林碧柔轻咬朱唇,将那段香艳的逼供说了出来,说完后瞥了一眼龙辉,见龙
辉脸上毫无表情,林碧柔赶忙跪下道:「龙主,碧柔知错了,碧柔今后再也不敢
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说着眼圈都红了,眼泪几乎快要掉出来。

  龙辉将她扶起,笑道:「傻瓜你慌什么,我有没有怪罪你。你也是为了逼那
老头说出真话嘛,而且你也没吃亏啊。」

  林碧柔这才安下心来,龙辉将她拉到怀里,让这娇媚佳人坐在自己膝盖上,
搂住她的纤腰说道:「不过你以后可不许这么做了,我不允许我的人吃亏,懂了
吗?」

  林碧柔见龙辉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知道龙主已把她看做自己人,心里比吃
了蜜还甜,欣喜地道:「龙主,碧柔知道哩,以后绝不会让其他男人碰我,人家
只属于龙主。」

  说罢一双藕臂缠住龙辉脖子,凑到其面前吐气如兰地道:「龙主您看一下这
套内功怎么样?」

  怀里坐着那么个大美人,龙辉哪能坐怀不乱,忍着躁动的情火把「不老童子
决」粗略地看了一遍,道:「道家功法确实有不凡之处,若能练成不但可以返老
还童,还能将纯阳之气转化为绵绵不绝的内息真元,着实厉害。可惜不老神仙这
蠢货也就能练成个不老童子,中看不中用,被我三两下就擒住了。」

  林碧柔媚笑道:「岂止如此,这套功法可以让男子阳元无坚不摧,不但可以
增强功力,还能……生龙活虎……」

  说到最后林碧柔的脸蛋几乎可以渗出水来,那双媚眼更是春水涟漪,秋波流
转。

  龙辉当日能听出她那句「生龙活虎」是什么意思,笑道:「你这妖精,你是
说我现在有心无力了吗,看样子不再教训你一顿不行了!」

  在她翘臀上捏了一把,惹的林碧柔娇嗔不已。

  「龙主,碧柔不是这个意思,十个碧柔也不是您的对手。今后您身边的女人
最少也有四个,您总不能叫她们独守空房等你一个一个宠幸吧,有些时候说不定
得以一敌众,您虽然天生异禀,纵欲过度始终对身子不好,这套功法可以让人更
为合理的运用阳元,到时候你不但可以纵横百花,还能藉此固本培元,越战越勇
呢。」林碧柔媚声道。

  龙辉再看了一下,觉得林碧柔所言甚是,于是便按照其口诀搬运真气。

  武天书中有一「阴阳篇」,讲的便是烈阳、玄阴二气之转化运行,龙辉虽不
是童子身,但按照「阴阳篇」的功法很快便凝聚起了一股纯阳之气。

  纯阳之气依次流转周身经脉要穴,每运行一周天,龙辉便觉得身子多了一份
暖意,常人将内气运行一周天起码得花上三个时辰,而且这不老童子决由于每运
行一周天,纯阳之气便会壮大,浑身经脉就像被火烧过一把灼热,所以越到最后
进程越是缓慢。

  但是龙辉浑身经脉已然练得无比坚韧,只需半刻钟便运转了九大周天,龙辉
再接再厉,凝神屏气将真气依次倒入各大穴位,当纯阳之气运化至九九八十一周
天,不老童子决才算大功告成。

  「呼……」

  龙辉站了起来,问为自己护法的林碧柔:「碧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林碧柔道:「龙主您练了正正三个时辰,现在都已经是辰时了。」

  龙辉道:「该死,这劳什子不老童子决还真够麻烦的,害我花了三个时辰才
练成。」

  龙辉这句话要是给创功的那位前辈听见,保管气得他再死一次,别人花了一
辈子都未必能练成的武功,被你三个时辰练成,还说出这种风凉话,任谁听到都
会吐血三斗。

  林碧柔喜道:「龙主,那你觉得这门武功怎么样?」

  龙辉皱眉说道:「这门武功是以纯阳内气攻击对手,但我本身就练有『阴阳
篇』,阳火真元随手拈来,这纯阳内气似乎可有可无,并无太大用处。」

  林碧柔嗔道:「龙主,我问的不是这个,是……是哪个啊。」

  林碧柔娇靥如火,媚眼如丝地看着龙辉。

  龙辉在她丰臀拍了一巴掌笑道:「小妖精,这么急不可耐,也罢,我就那你
来试招!」

  林碧柔「嘤咛」一声道:「龙主,就算你没练这功夫前人家也不是你对手,
你找我来试招似乎达不到检验的标准哦。」

  龙辉抚着她肥美的臀肉道:「那你说该怎么试招?」

  林碧柔被龙辉摸得浑身酥麻难当,娇声道:「当然是以一敌众了,不如把崔
小姐和柳儿姑娘叫来,您一个对付我们三个。」

  龙辉脑海轰的炸开了,眼前不禁浮现一副淫靡画面。

  女人生起气来,可是难以估计,即便是崔蝶这等巾帼英雄,此刻也躲在房里
生闷气,心里将林碧柔骂了十几二十遍,还不时埋怨龙辉风流好色,到那都带着
那小妖精。

  柳儿在一旁噤如寒蝉,静静地为崔蝶扇扇子。

  「咯、咯、咯……」一阵敲门声响起,崔蝶正在气头上,没又好气地问道:
「是谁?」

  龙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蝶姐姐是我,快开门。」

  崔蝶语气也变得几分温柔:「你等一下,柳儿快去开门。」

  门外除了龙辉外还有林碧柔,看见这小妖精,崔蝶的火又冒起来,暗骂道:
「好你个风流好色种,到那都不不忘带着这小妖精。」

  柳儿深知主子的心意,而且自己也被林碧柔戏弄过,此刻那会给她什么好脸
色,冷冷道:「我们只欢迎龙公子,其余杂人恕不招待。」

  龙辉笑道:「柳儿,你先别生气,且听我说几句好么。」

  柳儿撇嘴道:「不敢当,小姐在这哪轮到我说话。」

  崔蝶接口道:「柳儿,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这没良心的小鬼能说些什么
话。」

  龙辉带着林碧柔进屋,陪笑道:「蝶姐姐,这些日子碧柔她给你添了不少麻
烦,现在我特地带她来给你赔罪的。」

  崔蝶冷哼了一声道:「不敢当,林姑娘可是你龙大公子的红人,妾身可受不
起。」

  崔蝶的手下埋骨他乡,几乎全是因为这个女人,本来看在龙辉的面子上已经
不予她计较,谁知这妖女上船后处处跟自己作对,若非由龙辉护着她,崔蝶早就
一记玄冰刀劈过去了。

  林碧柔走到崔蝶跟前行了个万福,道:「崔姐姐,小妹昔日多有得罪,还请
姐姐宽恕这个。」

  正所谓拳不打笑脸人,此刻林碧柔正式向自己服软,崔蝶看在龙辉面子上也
不好再与她纠缠,更何况此女武艺不再自己之下,也没必要闹僵,所以便伸手将
她扶起,道:「好了好了,就冲着你这声姐姐,以前的事情便过去吧。」

  林碧柔喜滋滋地道:「多谢崔姐姐。这些日子劳累奔波,姐姐一定有些疲惫
了,不如让小妹替你按摩一下。」

  崔蝶微微一怔,笑道:「妹妹,咱们都是习武之人,区区奔波又岂会累得着
咱们。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

  林碧柔撇嘴道:「这么说崔姐姐就是没有原谅小妹。」

  龙辉也打圆场说道:「是啊,蝶姐姐,碧柔按摩手法着实不俗,你便试一试
吧。」

  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恐怕是你觉得不错吧。」

  林碧柔笑道:「碧柔乃龙主奴婢,为主人捶背捏脚也是分内之事。」

  崔蝶点头道:「那就劳烦妹妹了。」

  龙辉在一旁搭腔道:「碧柔是我的奴婢,蝶姐姐你跟她姐妹相称,那你不也
是我的小丫鬟了?」

  崔蝶没又好气地说道:「滚一边去,本小姐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你少插
嘴。」

  柳儿见龙辉吃了瘪,笑道:「公子,不如让柳儿也替您锤一下背吧。绝对不
比你那为丫鬟差。」

  说到最后语气带着几分醋意,想必这小丫头也起来争宠之心。

  龙辉却之不恭,便让柳儿替自己捶背。

  崔蝶正要躺下,忽闻林碧柔道:「崔姐姐,先把外衣除去这样才能更好地放
松身子。」

  崔蝶起初还有些害羞,但转念一想,这里除了龙辉外都是女子,而且这里的
女子那个没被这小淫贼吃过的,也没什么好顾忌得了,便脱去外衣。

  林碧柔心中暗笑,鱼儿终于上钩了,看着崔蝶除去外衣,自己也随之脱掉。

  崔蝶伏在榻上,下颌垫了枕头,林碧柔骑在了崔蝶的腰上,双手为崔蝶按肩
部。

  时值夏日,两人的身上都只穿了一层薄纱般的衣服,林碧柔使出浑身解数,
在崔蝶的肩背捏捏揉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竟捏的崔蝶像散了骨头般,很是舒
服。

  此时林碧柔却已经累得满身是汗,崔蝶也感觉到了她潮热的身体,心中感动
道:「妹妹,可以了,你也歇歇吧。」

  林碧柔笑道:「好姐姐,这才刚开始啊,舒服的还在后面呢,姐姐咱们都出
汗了,不如把衣服都脱了吧。」

  说着动手脱了自己的外衣,身上只着亵衣亵裤。

  崔蝶也有些热,翻过身来一瞧林碧柔的样子,双颊一红,以往虽跟柳儿同时
伺候夫君,但此刻要在林碧柔与龙辉面前裸露玉体,不禁有些犹豫。

  林碧柔看出了崔蝶的心思,嫣然一笑,道:「怕什么,大家都是女人,我帮
你脱。」

  崔蝶慌张道:「不……还有那个臭小子在那里呢。」

  林碧柔扑哧一笑道:「崔姐姐,你跟龙主是什么关系,还害羞什么。而且此
刻龙主正在享受柳儿姑娘的按摩,没空瞧这边的。」

  崔蝶朝龙辉那边瞥了一眼,只见这小子头正靠在柳儿身上,闭目享受柳儿的
按摩,当下把心一横,点头答应下来。

  林碧柔见崔蝶在娇羞中脱去了外衣,也只剩下亵衣亵裤,露出光滑雪白的手
臂和大腿,不禁赞道:「没想到姐姐的肌肤这么完美,又有这等好身材,难怪龙
主会对你这般痴迷。」

  崔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伏在榻上。

  林碧柔「嘻嘻」一笑,又骑上了崔蝶的纤腰,双手抚摸着崔蝶赤裸的光滑的
脊背。

  两人肌肤相触,林碧柔圆润的大腿蹭着崔蝶两肋,崔蝶从腰上可以感觉到林
碧柔下体紧要部位的热气,心中不禁狂跳。

  按摩手法,并不一致,但归纳起来,常用手法可选如下八种:按、摩、推、
拿、揉、捏、颤、打等法。

  林碧柔将这八种手法交替施展,依次捏拿崔蝶的肩膀、后背、后颈……

  「嗯……」

  崔蝶喉咙中响起一声轻哼,一种酥酥麻麻的快感从背后慢慢的延伸,林碧柔
柔滑细嫩的小手犹如春天的暖风轻轻拂过自己丰润的娇躯,舒服得崔蝶意识有些
模糊起来。

  林碧柔按摩的手法纯属,而且认穴很准,点穴名家,武林高手,认穴能不准
么?但林碧柔其实是借按摩为名,挑逗崔蝶的情欲,以按摩作为幌子,林碧柔时
不时地在崔蝶的纤腰,肥臀,玉腿等敏感部位下手。

  就连清心寡欲,未尝男女之事的嬛玉无痕都能被她挑起情欲,跟别说崔蝶这
成熟妩媚的少妇。

  在不知不觉中,崔蝶已然觉得浑身燥热难当。

  突然听见林碧柔说道:「还是好热,我把衣服都脱了吧。」

  说罢便把剩余的衣服脱去,崔蝶不由看傻了眼,这女人也太大胆了一些,当
着这么多人宽衣解带,除此之外崔蝶还赞叹对方的身材,林碧柔那身子该大的则
大,应小则小,那丰满的身子竟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那双豪乳硕大丰挺,两粒乳头红润鲜嫩,简直就是自己身子的翻版,那盈盈
小腰不堪一握,没有丝毫多余脂肪,玉腿修长,粉臀圆滑肥嫩。

  看着这个丰满的娇媚妖姬,崔蝶竟生出一丝争芳斗艳的心思林碧柔脱去衣服
后又坐回崔蝶腰间,崔蝶感觉到林碧柔肥美的屁股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清楚的分
辨出林碧柔的毛发蹭着自己的肌肤,除此之外还带着几分湿润热气,心中不禁一
颤,暗想:「这林妹妹也太那个敏感了吧……怎么下边就湿了。」

  崔蝶却没注意到自己蜜穴私处此刻也已渗出丝丝蜜汁。

  崔蝶正想间,感到林碧柔的身子前倾,两堆柔软的肉球贴在了自己的背上,
并不断磨蹭,耳边响起林碧柔温柔的声音:「好姐姐,你把内衣也脱了吧,像我
这样多舒服。」

  崔蝶颤声道:「还是……不要了,有点奇奇怪怪的。」

  「大家都是女人还怕什么?」

  林碧柔笑吟吟地将崔蝶翻过身来,扯下她的亵衣亵裤,崔蝶羞赧异常,恨不
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碧柔看着崔蝶丰盈的胴体,不禁呆了,少妇成熟肉体实在妙不可言,羊脂
一般白嫩的肌肤,用手一按彷佛都会出水,傲人的双峰丰满挺拔,丰满肥硕却丝
毫不见下垂,犹如少女般挺秀,随着崔蝶的呼吸,像两座峰峦在起伏,林碧柔暗
惊,躺着还有这么大,自己的双峰向来引以为傲,在崔蝶面前丝毫占不到便宜,
再向下看,小腹平坦光滑,肤如凝脂。

  纤腰下面就到了那片芳草萋萋之地,一片乱蓬蓬的阴毛漆黑浓密,却又乱中
有序,覆盖着桃源胜地,崔蝶白玉般的双腿紧夹着,给人无限遐想……崔蝶俏脸
红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问道:「妹妹,你在看些什么。」

  林碧柔道:「小妹再看姐姐你啊,看着姐姐这幅好身子,小妹自惭形秽。」

  崔蝶笑道:「妹妹真会说笑,妹妹的身子也很好看啊。」

  林碧柔伸手在崔蝶奶子上摸了一把,惊得崔蝶几乎叫出声来。

  「姐姐的胸脯这么大,妹妹哪能比得上?」

  林碧柔皱眉道。

  崔蝶只觉得方才被林碧柔摸的那一下,竟在双乳上泛起一丝酥麻,于是红着
脸道:「妹妹,你说笑了,你的也……也不小啊。」

  林碧柔「咯咯」娇笑道:「是吗?那小妹倒想跟姐姐比一比。」

  说罢便捧起双乳压在崔蝶身上,四颗肥美丰硕的豪乳顿时挤在一起,雪白的
乳肉向两边散开,四利红润粉嫩的乳头相互顶在一起,竟同时变硬。

  「嗯……」

  崔蝶只觉得一股羞人的燥热传遍全身,正想说话却被一张香气扑鼻的小嘴封
住朱唇。

  一条香滑的舌头伸入自己的口腔,灵活地在里边拨动,闹得崔蝶大脑一片空
白,目光渐渐迷离。

  林碧柔心中暗喜:「这位崔大小姐开始动情了,下边就待我略施手段,保管
今晚她乖乖听话。」

  林碧柔朱唇离开崔蝶小嘴,慢慢朝下吻去,看着那双豪乳,林碧柔不由越看
越爱,用手捧起两颗乳球,左右交替的亲吻着,还不时地叼住两颗羞涩的乳头,
爽得崔蝶几乎快疯掉了。

  林碧柔继续的向下探索,分开崔蝶夹紧的玉腿,凑到宝蛤前,探头便吃了过
去。

  「啊!」

  私处受袭,崔蝶身体如遭电击,双手无力的推着林碧柔肩头,急促的说道:
「妹妹,不要这样子……」

  林碧柔可不再听她的,对着温湿的花唇又含又舔,以她的口舌功夫就连未经
人事的玉无痕也会高潮迭起,更别说崔蝶这食髓知味的少妇,林碧柔才舔那么三
两下,崔蝶便招架不住,花房不住渗出汨汨汁水。

  「快住手……羞死人了……别……」

  崔蝶已是招架不住便向柳儿求救道:「柳儿,快点来帮我……柳儿……」

  崔蝶连叫几声发现柳儿并没有回应,扭头看去,只见柳儿衣衫不整的趴在桌
子上,裙子已被掀到腰间,龙辉正站在其身后耸动着。

  「小姐……你叫我吗……嗯……公子轻点……柳儿快泄了……」

  柳儿听到崔蝶呼唤稍微回过神来,但随着龙辉的抽送,意识再次陷入模糊。

  崔蝶瞬间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龙辉这小子的阴谋,故意缠住柳儿,再让这
狐狸精来淫玩自己,今日自己主仆二人恐怕都难逃一劫了,想到这层关系崔蝶心
里大骂龙辉无耻好色,竟变着戏法了整自己。

  「啊……嗯……别再舔了……不要……不要咬那颗豆豆……不行要尿了!」

  崔蝶被林碧柔一口含住蚌珠,快感传遍全身,再也顾不上埋怨龙辉了,一股
浓郁的阴精涌了出来,浇了林碧柔一脸。

  林碧柔含了一口崔蝶的骚水,对着崔蝶嘴巴吻去,崔蝶此刻正张着樱桃小嘴
喘气,被林碧柔抓了个正着,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一股温热的汁水涌入口中,
粘滑之中带着几分香甜却又有几分骚味,汁水涌到喉咙,崔蝶只能咕噜咕噜地吞
了下去。

  林碧柔笑道:「崔姐姐,你下边的味道怎么样,还算好吃吧。」

  崔蝶羞得脸蛋耍的一下红透了,嗔道:「小骚货,是不是龙辉那小子怂恿你
来戏弄我的?」

  林碧柔笑而不语。

  「嗯……好热啊……龙公子今天你下面怎么这般灼热……烫死柳儿了……」

  一声高昂的呻吟吸引了崔林二女的目光,只见那边龙辉握住柳儿一只玉乳,
一手按在其翘臀上,正在其身后奋力冲杀着,柳儿此刻已经是媚眼如丝,肌肤粉
红,高潮不断,崔蝶看得面红耳赤,低声道:「这小子今天怎么这般神勇?」

  林碧柔扑哧一笑,于是在崔蝶耳边低语一番。

  崔蝶听后已知事情的原委,嗔骂道:「荒唐之极,竟将此等神功当做房中之
术。」

  话虽是如此但崔蝶心中竟对龙辉那「不老童子决」多了几分期待。

  此刻龙辉抱着软成一团的柳儿走了过来,笑呵呵地道:「蝶姐姐,你跟碧柔
玩得可开心?」

  崔蝶恼羞道:「闭嘴,原来都是你这小子的主意,等会再跟你算账。」

  龙辉将柳儿放在了床上,抽出那根沾满淫汁浪液的肉棒,走到二女跟前,笑
道:「蝶姐姐,你准备怎么跟我算账?」

  说话间便将肉棒伸到二女面前,林碧柔心领神会张嘴便含住肉棒,香舌暗中
舔洗,将柳儿小穴的汁水舔得干干净净。

  这两个美女一个上一个下地抱在一起,四颗肥美豪乳挤成一团,白花花的乳
肉向两侧溢出,如此美景使得龙辉欲火更旺。

  林碧柔在为龙辉吹箫的同时,欲火也随之烧起,不由自主地耸动着下身,与
崔蝶的阴户相互摩擦,谁知这么一下反而是火上浇油,林碧柔只觉得下身酥麻难
当,而崔蝶也因此再次渗出丝丝蜜汁,娇喘不已。

  龙辉见崔蝶此刻娇靥如火,媚眼如丝,样子着实迷人,便从林碧柔口中抽出
肉棒,伸到崔蝶面前。

  崔蝶此刻已是情火攻心,张口便含住龙辉的肉棒,本能地吞吐起来,说起口
舌功夫,崔蝶确实不如林碧柔,但看着她生涩而又卖力的为自己吹箫,却也有这
一番不同的滋味。

  林碧柔看着崔蝶吞吐龙枪,生出几分争宠之意,便伸出香舌舔着崔蝶未含进
去的半截龙枪,而柳儿缓过神来,也爬过来凑热闹,红嫩的小舌头卖力地舔洗龙
辉的两颗子孙袋。

  看着三张红艳的小嘴「围剿」自己的龙枪,龙辉只觉得快美无比,若非练了
「不老童子决」,恐怕此刻早已一泄如注。

  三女继续围攻龙辉肉棒,朱唇香舌轮流伺候龙辉的龟头、棒身、睾丸,龙辉
以「不老童子决」中的锁阳法牢牢把持住精门,仍由三女如何攻击,始终不露半
丝疲态。

  舔了许久,龙辉笑道:「柳儿,你且到一旁休息片刻,待本公子好好收拾这
两个骚蹄子。」

  崔蝶「呸」道:「少在这装英雄,本小姐倒要看看你今天如何以一敌三!」

  林碧柔虽不说话,但眼中也尽是期待和好奇,也想看看龙辉的雄风。

  龙辉当即也不客气,走到二女两腿之间。

  此刻二女还交叠在一起,互相拥抱着对方,玉腿大张,两个红艳艳的蜜穴正
大方地展现在龙辉面前,甚至连羞涩的肛菊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龙辉对着眼前蜜穴插去,只听见一声娇啼响起,也不知道进入谁的体内,龙
辉只是不断冲杀,只要龙枪滑出其中一女的蜜穴,便调转枪头转攻另外一人,杀
得二女淫声浪语,高潮迭起。

  龙辉一边耸腰冲杀,一边将手探至二女胸前,同时爱抚这四颗圆润饱满的乳
球,手掌被软绵绵的美肉挤压得难以动弹。

  崔蝶暗恨这小子这般戏耍自己,于是再使出「冰火两重天」,要这小子一泄
如注,谁知龙辉以锁阳之法控制精门,任崔蝶怎么折腾就是不露一丝疲态,反而
杀得崔蝶丢盔弃甲,大败而亏。

  林碧柔见崔蝶以冰火二气夹攻龙辉,于是也随着模仿,运起冰炎二卷,一寒
一热,与崔蝶的绝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谁知难逃丢身下场。

  龙辉看着三女被自己杀得上气不接下气,已然不能再战,于是便开放精门,
分别在三女体内灌满了浓热的阳精。


             第十回  剑阵擂台

  泰山,相传乃千年前之一位道家先天兵解所化,也有人传说此处乃儒门创教
圣人的化身。

  古籍记载,「泰」意为极大、通畅、安宁;宗,长也,言为群岳之长。

  正因如此,泰山被世人尊为五岳之首。

  在泰山上开山立宗的教派不下十个,多是佛道两门,所以许多信徒都纷纷到
泰山祈福许愿,看着山脚下络绎不绝的信徒和武林人士。

  破浪号停泊靠岸后,龙辉便马不停蹄地朝泰山赶去,活活累死了两匹千里良
驹,终于在十月初六便赶到泰山。

  至于林碧柔,由于九霄真卷根基未稳,所以龙辉让她留在崔蝶身边,重新修
炼九霄真卷,也可以帮崔蝶一把。

  虽然只是站在山脚下,龙辉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泰山那股磅礴之气,巍峨之
威。

  「滚开!」

  龙辉忽然被人从后边推了一把,回头一看竟是一伙十余人的江湖人士,此刻
龙辉已带上人皮面具装扮成成一个黄脸汉子,看起来像个疾病缠身之人。

  推了龙辉的人是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目如铜铃,满脸虬须,显得甚是粗犷
凶猛。

  「看什么看!」

  虬须汉子瞪了龙辉一眼道:「再不让开把你脑袋拧下来!」

  龙辉见此人如此嚣张,正想给他一些教训时,忽听后边有人说道:「老二,
别节外生枝,免得误了时辰,赶紧上山。」

  虬须大汉点了点头,「哼」了一声道:「痨病鬼,今天算你运气好,还不赶
紧滚!」

  龙辉思忖道:「这伙人究竟是何来头,为何急冲冲地赶往泰山。」

  再仔细一看,那一伙人中领头的竟是一位年约双十的英俊少年,一身名贵绸
袍更添三分华丽。

  龙辉可不会管那个虬须汉子的话,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登上泰山,一路上也
看到不少手持兵刃的武林人士,龙辉还从他们的对话中探知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今天泰山上有一名美貌女子摆下擂台,声称只要是尚未成家的男子,且
又能胜过其手中长剑便委身下嫁,所以各方武林人士都纷纷而来。

  美貌的女子,长剑……难道是楚婉冰,龙辉猛地打了个激灵:「难不成比武
招亲的人事冰儿,若真是如此,拼着身份败露的危险我也要将这些登徒浪子打趴
下。」

  泰山之巅竟围满了数百的武林人士,龙辉刚到山顶也被吓了一跳,但随即想
道:「以冰儿的绝代容颜,来那么三五百人也不算夸张。」

  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搭建这一张擂台,只是这张擂台竟是上千把长剑搭建而
成,每把长剑都以剑尖朝上的状态倒插在地上,龙辉看得有些奇怪:「这个擂台
怎么个打法,难道要站在这些剑尖打擂吗?」

  不少武林人士看了那张「擂台」后都不住摇头,叹道:「如果是剑柄朝上的
话,还能站在上边过上两招,但是这剑尖朝上无论你轻功多高,只要一跳上去脚
板立马被扎个窟窿。」

  「这个擂台在此也摆了三天了,愣是没有一个人能上去挑战,即使有那么几
个仗着自己轻功好跳上去,也就站了那么半盏茶的时间,被擂主一剑劈下来。」

  「哎……这个擂台实在是过刁难,若无绝世轻功连上台都做不到。」

  「不知今天有那位英雄上台赐教?」

  「咦,怎么是个小孩子,他家大人呢?」

  龙辉甚是疑惑,只见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紫衣童子悠扬地站在一柄长剑上,
神态举重若轻,浑然没有半丝狼狈,再朝他足底望去,竟然是赤着双脚,尖锐的
剑尖也仅仅在其足底顶出一小点凹痕。

  「好轻功!」

  众人不由齐声叫好。

  「我说小兄弟,不是说比武招亲吗?难道是正主你。」

  有人嚷叫道。

  紫衣童子笑道:「非也,挑选夫婿之人乃家姐,但家姐待字闺中,不宜抛头
露面,只能由我这做弟弟的先打个头阵。」

  一名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问道:「这么说只要打赢你就可以娶你姐姐了?」

  紫衣童子笑道:「非也,吾剑术只有家姐五成,若是这位英雄打败小可,家
姐自会向英雄讨教。」

  黑脸汉子叹道:「打败弟弟还要打姐姐,当真不公平。」

  一名墨衣道袍的年轻道士接口道:「这位兄台此言差矣,人家姐弟二人在此
设擂面对的可是数百名武林高手,说起来兄台还占便宜了呢。」

  黑脸汉子「嘤咛」一声道:「这位道长,难不成你想还俗,也想过来讨个老
婆?」

  道士笑道:「兄台所言甚是,贫道确实想来凑个热闹。」

  黑脸汉子喃喃道:「真是活见鬼,连道士都来比武招亲,真不知道那姑娘长
得是何模样,竟能加道士也动了心。」

  龙辉正巧就站在他的身旁,指着不远处说道:「兄台请看那边,连和尚也来
了。」

  那黑脸汉子朝着龙辉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有个光头和尚,不由的苦笑道:
「这是什么世道,连和尚都不守清规了,这小娘皮难道真是天仙下凡,迷得和尚
道士都动了凡心?」

  龙辉思忖道:「冰儿确实是天仙下凡,不对,就算仙子女神也不及冰儿之三
分。你们这些臭秃驴牛鼻子不去吃斋念经,竟敢跑来这里跟我抢冰儿,等会叫你
们好看。」

  黑脸汉子大声道:「我说小兄弟,这个擂台我是上不了啦,我也是没这个本
事做你姐夫,但你总不能叫我大老远地跑来过来,连佳人一面都看不上吧。依我
看起码叫你姐姐出来露一下脸,也不枉我们大老远跑来泰山。」

  黑脸汉子的话引起了诸人共鸣,他们也是如此想法,既然打不赢擂台,最起
码也得让他们见一见正主儿的庐山真面目。

  「通通都是狗屁!」

  那名锦袍公子大喊一声,其声音竟将数百人的声音压了下去:「人家姑娘乃
天仙一般的人物,岂是你们这些俗人说见就见,有本事就上去打擂台,打赢了别
说见上一面,那位美貌姑娘整个人都是你的!没本事的话通通给我闭嘴!」

  此言一出,激起众怒,这锦袍公子已成众矢之的,周围的武林人士都纷纷对
其怒目相视。

  那名黑脸的汉子本就是憋了一口气,此刻正愁没处发泄,怒喝一声:「臭小
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口气如此大!」

  黑脸汉子抽出缠绕在腰间的长鞭,刷地一下甩了过去,那条长鞭就像活了过
来一般,点向锦袍公子喉咙、心坎、丹田等数大要害。

  锦袍公子「嘿嘿」一笑,拿出插在腰间的折扇,「噗」一声拍向长鞭。

  只见整条长鞭瞬间变得直挺挺的,明言都看得出这锦袍公子是用真气强行将
长鞭变硬,长鞭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其柔软多变,可令对手防不胜防,而这位公子
一出手便将长鞭的特点给废除了。

  黑脸汉子脸色大变,他手中的长鞭变成了长枪,下边的武功招式已然施展不
开。

  就在他还没回过神来,锦袍公子探出两根手指夹住长鞭,冷哼一声,一股绵
长而又锐利的内劲顺着长鞭冲入黑脸汉子体内,黑脸汉子猛地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朝后跌去。

  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扶住自己,随即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伤痛瞬间减半,黑脸
汉子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面黄肌瘦的男子用手按住自己背门,暗中输入真气替
自己驱除瘀伤,不禁感激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龙辉笑道:「举手之劳,朋友不必客气。」

  龙辉早就对锦袍公子一行人等看不顺眼,此刻不忍黑脸汉子附上沉重内伤,
故而出手相助。

  锦袍公子冷声道:「那痨病鬼,莫非你也想根本公子练一练?」

  龙辉正想搭腔,突然身边有个大汉低声提醒道:「兄台切莫冲动,此人是雷
霆门的弟子。」

  黑脸的汉子点头道:「此人的内力犹如雷电一般,令我浑身筋骨肌肉刺痛酥
麻,江湖上也就只有雷霆府的『惊雷八极』方能做到。」

  雷霆府乃江湖五大门派之一,龙辉曾在崔蝶口中听闻过不少关于雷霆府的事
迹,其内门弟子不下两千之数,外门弟子更是数以万计,其中有不少门人都在朝
中任职。

  府主北堂胜将惊雷八极练至最高的第八重,在江湖中鲜有敌手,堪称一方之
雄。

  锦袍公子笑道:「你这黑脸杀才都有几分眼光,只要你肯跪下给本少爷磕上
三个响头,今日的事便就此揭过。」

  黑脸汉子怒道:「欺人太甚,别说你一个黄毛小子,就算是北堂胜亲来也当
不起老子磕头!」

  锦袍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手中折扇猛地甩开,那名虬须大汉心领神会,
大喝一声:「既然不想磕头,那便断头!」

  黑脸汉子不甘示弱,催起内力,凛然而上,手掌在内气的灌注下青筋暴露,
皮肤变得一片紫黑。

  虬须大汉冷笑道:「原来是在江北号称铁掌神鞭王平啊,你的神鞭已经被我
家公子废了,现在就让老子废了你这双所谓的铁掌!」

  「有本事就来试试!」

  王平怒道,一双铁掌朝着虬须大汉胸口拍去,虬须大汉「嘿嘿」一阵冷笑,
双手肉眼难见的速度扣住了王平脉门,只听咔嚓,随即王平发出惨呼一声,一双
手臂无力地垂下,显然两条手臂的骨头已被折断。

  王平脸色颓然地道:「神鹰九夺爪?你是『雷鹰』北堂鹫?」

  虬须汉子「嘿嘿」笑道:「正是本大爷。」

  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这北堂鹫乃北堂胜身边最厉害的护卫,平日里寸步不
离地跟着北堂胜,但是今天却跟在这年轻公子身后,整个雷霆府内能有此待遇的
也就只有府主独子……北堂风雷。

  北堂鹫问道:「这个铁掌神鞭该如何处置?」

  北堂风雷冷冷道:「铁掌已断,神鞭已废,活着也是丢人显眼,本公子就大
发慈悲,让他上路吧。」

  在江湖中比武,既然对手已经失去反抗能力,只要没有深仇大恨,往往都会
放其一条生路,但这北堂风雷做法如此歹毒霸道,围观的武林人士都十分气愤,
只是碍于雷霆府的威名,敢怒不敢言。

  「是!」

  北堂鹫五指大张,对着王平脑门便是一爪,眼看便要头骨粉碎,脑浆迸裂。

  就在此刻,北堂鹫的鹰爪在王平面门前三寸之处停住了,只见北堂鹫的手腕
上被一个拂尘缠住,一名墨衣道人以拂尘缠住北堂鹫的鹰爪,摇头叹道:「得饶
人处且饶人,既然这位王兄双手已废,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北堂鹫冷笑道:「本大爷只知道斩草除根,从不懂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罢再添五分内力,势要挣脱拂尘,抓破王平脑门。

  可是哪知道,这根拂尘犹如钢筋铁索,无论北堂鹫怎么用力就是难动分毫。

  北堂鹫知道今天碰到硬手了,但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服软,另一只手朝着年
轻道人胸口抓去,五指在内力的灌注下发出阵阵白光,这招正是神鹰九夺爪中最
有杀伤力的……鹰王碎心,可以一举挖出心脏。

  只听「噗」的一声,鹰爪已然击中了心口,但北堂鹫却觉得对方身子软绵绵
的,丝毫没有着力点。

  道人叹道:「如此歹毒的招式,实在不是名门正派所为。」

  说话间一股沛然真气透体而发,将北堂鹫震得连退十余步。

  北堂风雷见北堂鹫倒退之势丝毫未见,只得出手相助,用手按住其背门希望
能藉此化解道人劲力,谁知刚一出手,便觉得一股雄厚大力涌来,连他自己也被
震退。

  北堂风雷虽然狂妄但却不傻,这年轻道人手脚不动单凭护身真气就能震退自
己两人,这份修为着实可怕,再观此道人年纪也就二十四五,如此年轻的道门高
手,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此人乃道教的精英弟子。

  雷霆府虽实力强悍,但毕竟底蕴不足,根本不能与三教相提并论,所以决不
能与这道士闹僵。

  北堂风雷心念急转,已经拟出了应对之策,当即拱手赔礼道:「道长武功高
强,北堂风雷甘拜下风。方才小弟因一时之气,伤了王兄,小弟愿意赔罪。」

  道人皱眉道:「哦,不知北堂少爷如何赔罪?」

  北堂风雷笑道:「雷霆府将请最好的大夫医治王兄的伤,另外再负责照顾王
兄今后的一切生活起居。」

  在公平比武的情况下,生死由天,你被人打残也是你自己学艺不精,谁会负
责替你疗伤,还要供你吃住。

  所以很多武林人士比武落败后,即使不死也落得个残废的下场,成为废人的
武林高手今后的生活往往是穷苦潦倒。

  如今王平双手已废,北堂风雷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已然是最大让步。

  王平冷笑道:「姓王的虽不是什么一代宗师,但最起码的气节还是有的,要
我接受你们雷霆府的施舍,还不如现在就从泰山跳下去。」

  北堂风雷脸色阴晴不定,眼中闪着丝丝杀气,若非顾忌这年轻道士再就一掌
拍死这废人了。

  龙辉走到王平跟前,握住垂下的双臂便是一阵敲打,只听见「咯咯」的骨头
响声,王平浑身一震,一股暖流从双臂涌出,瞬间将伤痛驱散,本该软弱无力的
双臂竟有了一丝力气。

  王龙辉对王平的气节甚是佩服,不忍他就此残废,于是便用阴阳五行之法替
他接好断骨龙辉笑道:「王兄如此硬气,宁死不接受小人恩惠,兄弟着实佩服。
兄弟虽没什么本事,但这接骨化瘀的手法还是懂得一些,所以斗胆替王兄接上碎
骨。」

  王平缓缓地抬起双手,小心地动了一下,虽无昔日那般灵活有力,但总胜过
动弹不得,不由热泪满眶道:「兄台高义,王某永生难忘,还请兄台将大名告知
小弟,让小弟他日以报兄台大恩。」

  龙辉笑了笑:「小弟姓武,名天龙,只是无名小卒,王兄不必客气。小弟还
有一个药方,对骨伤甚有疗效,虽不敢保证痊愈,但恢复那么六七成功力还是可
以的。请王兄附耳过来。」

  江湖中人常年在刀尖上打滚,受伤是常有的事,所以不少的门派都有自己的
疗伤秘药,这些药方的保密程度不比独门绝学差多少,龙辉能随口将药方告诉自
己,王平已是感激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听完后,王平朝龙辉拱手道:「武兄大恩,姓王的他日定当回报,这个药方
王某若是泄露出去,叫我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王平也知道独门药方的珍贵,当即立下重誓。

  北堂鹫的脸色此时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方才明明已将王平双手的骨头震
成碎片,其骨髓也随之坏死,根本不可接起来,谁知世上就是有这么多不可思议
的事情。

  北堂风雷笑道:「既然武兄有此绝活,那小弟就不必担心了,还希望王兄能
早日康复。」

  王平「哼」了一声,扭头便走丝毫不给北堂风雷面子,北堂风雷也只能打掉
牙齿往肚子里咽。

  「今日本公子是为了美人而来,先暂且放过这些杀才,他日在慢慢清算。」

  北堂风雷恶狠狠地想道。

  紫衣童子道:「诸位英雄,既然今天发生此等不愉快的事情,那打擂之事就
暂且押后,明日再来吧。」

  北堂风雷急道:「且慢,鄙人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能见仙子一面,还望小兄
弟让鄙人上台一试。」

  紫衣童子笑道:「既然北堂公子有此雅兴,小弟岂敢不尊,请吧!」

  北堂风雷长啸一声,纵身跃起。

  只见他不偏不倚,两只脚掌正好站在两柄长剑之上,脚掌丝毫无损,简直就
是无视剑尖的锋锐。

  「能这般轻易站在剑尖之上,看来这纨绔子弟也不是一无是处。」

  紫衣童子暗叹道。

  台下众人也在暗自赞叹北堂风雷的轻功,就连那名道士也微微点头,显然是
极为欣赏北堂风雷的轻功。

  「装神弄鬼,投机取巧的混蛋。」

  龙辉暗骂道。

  别人看不出究竟,但龙辉练就武天书可感知对天地之间的气息,在他看来那
名紫衣童子足底下真气充沛,显然是将真气聚集与双足,藉此对抗剑尖并提气轻
身减低身子重量,使自己双足不被剑尖刺破。

  而北堂风雷双足之处并无特别浓厚的真气,反而双手真气充沛,显然是无视
足下剑尖,集中真气与双臂,准备一举击败这个紫衣童子。

  能无视足下剑尖,只有一种可能……北堂风雷的靴子有猫腻,必定是以特殊
材料制作的,不畏刀剑。

  「请赐教。」

  紫衣童子捏了个剑诀,长剑遥指北堂风雷,在内力的鼓动下长剑竟发出嗡嗡
剑鸣之声,而且剑身也发出阵阵寒光。

  围观众人不由吐了口冷气,连一个小鬼都如此了得,那他姐姐的剑法不知道
要高到什么地步。

  北堂风雷脸色凝重,此战绝不轻松,但为了那仙子一般的美人,怎么也得赌
上一把,猛地大喝一声,一股内力透过掌心发出,只见地上的一柄长剑被内力吸
了上来,握在北堂风雷手中。

  「好一个隔空取物。」

  龙辉忖道:「这二世祖的内力也有几分火候。」

  隔空取物其实就是已强大的内力将远处的东西吸过来,只要内功足够想怎么
用就怎么用。

  北堂风雷持剑杀来,在惊雷八极的内力推动下,剑刃发出夺目电光,剑招凌
烈无匹。

  剑未至,剑压已将紫衣童子身旁五尺的长剑推到在地,按照规矩只要有人落
下擂台便算输,所以紫衣童子也不敢怠慢,脚步移动,一个旋身便跳出北堂风雷
剑压之外,一丈之外的剑尖上。

  北堂风雷一击不成,再转剑势,这一回剑招中已然带着雷鸣之声,明显是将
「惊雷八极」推至最高功力的征象。

  紫衣童子雷霆剑势的强势逼杀,毫不慌张,一柄长剑抖出轻剑灵花,避重就
轻不与对手硬拼。

  北堂风雷本在于对方剑锋交接的一霎那,凭借惊雷八极独特的电流真气令对
手身躯发麻,从而寻找破敌之机,但紫衣童子也知道这电流真气的厉害,那会用
可以剑身与之接触,所以以剑气包裹住剑刃,隔断了电流的传导。

  既然真气无法取得奇效,北堂风雷便要以真功夫击败紫衣童子,手中长剑越
舞越快,交织成一道紧密剑网,尽数封锁对手。

  紫衣童子也不甘示弱,长剑抖出无数剑花,一块大块。

  霎时间擂台上煞风四起,气流旋转。

  风急,气急,剑更急。

  不同的剑法钩织出缤纷灿烂的剑网。

  紫衣童子剑走轻灵,势如脱兔,不但剑法高超,更透露着一股独特的剑意。

  而北堂风雷虽无剑意之境界,剑招虽失灵动,但其内功着实不俗,凭借着根
基的优势,将战局拉入僵势。

  「北堂公子好身手,且接我这招……傲剑凌风应江月!」

  紫衣童子长剑一挥,发出一股雄厚剑气,其身旁周围的三十多柄长剑应声而
起,随着紫衣童子围剿北堂风雷。

  龙辉微微一怔,这紫衣童子的剑术之中隐隐蕴含着一股傲视天地之意,与当
日的楚无缺有着几分相似。

  「此子剑意与楚前辈隐有几分相符,难道他真是冰儿的弟弟。」

  龙辉思忖道:「既然他是冰儿的弟弟,那就是我的小舅子,得帮他盯着那二
世祖,免得遭其暗算。」

  面对众剑围攻,北堂风雷毫不慌乱,大喝一声,护体真气爆发,竟形成夺目
电光,犹如霹雳横空,众人在那一刹那也视力瞬间被夺。

  这本事惊雷八极最高境界「霹雳横空」,但以北堂风雷的根基最多只能施展
一个起手式,但他就是要抓住这么一刻的时机,在众人难以看清的情况下反败为
胜。

  只见北堂风雷暗中掏出一枚细针,对着紫衣童子气门弹了出去。

  紫衣童子猝不及防之下,被一针击中,气海受制,真气难以运行,受剑气牵
引的利剑纷纷落地,此招顿时不攻自破。

  「哈哈,小兄弟得罪了!」

  北堂风雷趁势赠上一掌,将紫衣童子打下擂台。

  龙辉岂会让这卑鄙小人如愿,暗催庚金真元随心而发。

  土生金,庚金真元由龙辉足底涌入土中,顺势而去。

  而长剑属金,紫衣童子身边的三把长剑在庚金真元催动下「嗖嗖」跳起,那
三把长剑犹如活过来一般,调转剑尖以剑柄撞击紫衣童子。

  第一把剑先将紫衣童子后退的身形稳住,第二把剑把紫衣童子撞回擂台,第
三把则撞开淤塞的气海使其真气恢复运行。

  这三下只在一瞬间完成,当紫衣童子回到擂台之时,已是完全状态,而北堂
风雷由于强运神功,此刻已是气空力尽,只是一个照面便被打下擂台。

  台下的众人都看到顶在地上的长剑跳起,皆以为是紫衣童子的神通,北堂风
雷亦感意外:「他娘的,一个小毛孩在气门被制,还能如此厉害,他究竟是何来
头?」

  紫衣童子心里明白得很,刚才北堂风雷用卑鄙手段暗算自己,也知道有人暗
中出手,冷冷道:「北堂公子得罪了,请吧。」

  紫衣童子没有揭穿北堂风雷,已是给足他面子了。

  众人见北堂的风雷吃了瘪,顿时纷纷起哄,讽刺嘲笑,心想即便北堂风雷记
恨,大伙儿一起叫骂,他事后也必然不知道应该找谁算账,既然如此,过过嘴瘾
也好,故而越骂越凶。

  北堂风雷脸上阵红阵白,双拳紧握,偏又众怒难犯,不便发作,心中气闷可
想而知。

  雷霆府虽是强大,但也不至于能把在场的武林人士都杀光,若他们真这样做
必定成为武林公敌。

  龙辉见他方才耀武扬威,这会儿如此狼狈,不由得暗暗好笑,寻思:「不知
死活,冰儿又岂是你这种废物可以般配,早点滚回家去抱老爹大腿吧。」

  紫衣童子气定神闲,朗声道:「下面还有那位英雄愿意上台指教?」

  本来能安稳站在剑尖上的人并不多,而且看到此子方才所展露的神奇剑术,
台下几乎没人敢上去挑战。

  「我来!」

  只见一名黄脸汉子跃上台去,双脚轻点踩着剑尖借力,三五下便窜到紫衣童
子跟前五尺之处。

  「好轻功!」

  台下顿时一片鼓掌叫好。

  紫衣童子看着龙辉那张黄脸,心中生出一阵厌恶:「这人功夫虽是不俗,但
生得如此丑陋,姐姐怎么嫁给他,我一定要将他打败,姐姐那般天仙般得人物,
岂能委身于此等丑汉。」

  紫衣童子自诩相貌俊朗,所以养成了以貌取人的习惯,只觉得龙辉比北堂风
雷还要讨厌。

  「敢问兄台高名?」

  紫衣童子虽是不喜,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恭敬地向龙辉行礼。

  龙辉笑道:「在下武天龙,今年二十有八,尚未娶妻,特来碰碰运气。」

  龙辉这个此名取自武天书,将字拆开再加上一个武字,所以唤做武天龙。

  台下轰地炸开了,因为龙辉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不恭维,不但长得丑,而且
还十分苍老,看起来没五十也有四十八,所以听到他说自己才二十八岁,众人都
一阵哄笑,若非他刚才救治王平的义举早已深入人心,下边恐怕早就开骂了。

  紫衣童子举剑道:「那就请武兄赐招吧。」

  他心里巴不得马上把这丑汉打下擂台,实在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龙辉「呵呵」笑道:「小兄弟,那在下就放肆了!」

  这几声笑声雄壮悠长,震得众人耳膜都有些生疼,台下众人不由按吃一惊,
想不到这丑汉内功竟如此深厚。

  紫衣的童子也是吓了一跳,已知眼前之人绝非等闲,当即不再犹豫,手腕转
动,抖出阵阵剑光气浪。

  龙辉手捏剑诀,真气一提,「嗖」地一声,地上的一把长剑便跳至手中,迎
着紫衣童子的剑光刺去。

  只见龙辉剑芒吞吐,剑路如风云渺渺无定所,剑鸣如琴筝声声响裂天,剑气
如巨涛猛猛撼动地。

  武天书中「万兵」一章所记载了天下兵刃之精要,各种兵刃武器皆有其风格
气魄,只有把握其本质方能使用各种兵器。

  剑者,万兵之皇者也,皇者,主宰天下,高深莫测,不拘一格,故而剑路轻
灵无常,剑魄高昂华贵。

  双剑交汇,火星四射,两人剑式快疾迅猛,转眼之间已过百招,台下众人只
见这剑阵擂台之上,人影交错,寒光夺目,难辨虚实。

  紫衣的童子只觉得这丑汉剑法实在高明,激斗百招丝毫未露破绽,不由感叹
道:「此人剑术着实厉害,若非长得这般丑陋,还是可以与姐姐见上一面。」

  「武兄,请接小弟这招……傲剑凌风应江月。」

  紫衣童子极招上手,四周的三室多柄利剑受剑气牵引,瞬间拔地而起,化作
剑阵,将龙辉团团围住。

  龙辉虽陷入剑阵之中,但依旧胸有成竹,思忖道:「此招虽是厉害,但若无
相当的根基配合,难奏全功,唯一难处就是该如何破招而又保住我这小舅子的面
子。」

  心念急转之下,紫衣童子夹着众剑之威攻向龙辉。

  此招虽被北堂风雷以卑鄙手段击破,但此刻全力施为之下,威力着实惊人,
只见铺天盖地的利剑朝龙辉飞来,只要一个不慎便会被刺成刺猬。

  紫衣童子思忖道:「此人长相虽丑,但其义助王平之举,也算是侠义之士,
待把他打下擂台便可,无需伤其性命。」

  龙辉「呵呵」一笑,已看清剑招虚实,「论武」再出「以力克繁」,内元鼓
动,剑路化繁为简,简单而用直接地一剑劈出,以雄厚的力量强行破招。

  这繁杂的剑招虽能同时攻击对手不同部位,叫人防不胜防,但却因为攻击点
过多,导致力量不足,所以被龙辉强行击溃。

  当的一声,三十多把利剑被剑压劈得七零八落,紫衣童子勉力举剑挡格,但
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手中之剑几乎脱手。

  凌烈剑招使得好,但龙辉却破的更妙,众人也随之纷纷喝彩鼓掌。

  紫衣童子双臂气血翻滚,心中更是震撼:「好大的手劲,此人之修为实在可
怕,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也要耗掉他大部分力气,好让姐姐轻松取胜,决不
能让姐姐委身于此等丑人。」

  紫衣童子打定主意与龙辉死磕到底,运起十成功力,手中长剑在内力鼓动下
发出刺耳剑鸣,一股肃杀之气随即涌出。

  龙辉也是暗吃一惊:「小舅子动真火了,难道我刚才下手太重,还是他觉得
这么失败太过丢人,罢了,等会跟他过上几招,装出个不分上下的僵局,也让他
找回点面子。」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道婀娜身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擂台之上,也就在那
么一瞬间,几乎所有人呼吸都停住了。

  只见紫衣童子身边站着一个年纪与楚婉冰相仿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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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 天剑传人

  少女脸上虽带几分稚气,但却犹如出水芙蓉,清雅而秀丽,风华绝代。

  鹅黄衣衫衬出其婀娜高挑的身段,峨眉凤眼,桃腮朱唇,目光温和柔美,与
她那清高出群的气质一称,反而给人一种高贵脱俗的感觉,宛如水中莲花,可远
观而不可亲近。

  古朴长剑被她轻轻松松地斜背在肩上,剑柄上别着一簇五彩剑穗,显出一股
洒脱不羁的风范。

  紫衣童子讶道:「姐姐,我还未败,你怎么出来了?」

  少女笑道:「小弟,这位兄台武功在你之上,方才他剑锋若是再向前三寸,
你早就没命了,还不快多谢人家留手之情。」

  紫衣童子「哦」了一声,朝龙辉拱手道:「小弟多谢武兄手下留情。」

  说罢便跳下擂台。

  少女丽色举世罕见,而龙辉则是奇丑无比,两者对比之下更显得美者更美,
仇者更丑,台下众人都觉得龙辉跟这少女站在台上是一种不可原谅的亵渎,不少
人都开口骂道:「丑八怪,快下来,别唐突佳人!」

  此女并非楚婉冰,龙辉心中也暗自失望,想起楚婉冰龙辉不由打了个冷战,
要是被这小醋坛子看到自己跳上来参加这么一个比武招亲,后果十分严重。

  既然台下众人都叫自己下来,干脆顺水推舟下去吧。

  龙辉拱手道:「小弟自知不是姑娘对手,所以自动下台,还望姑娘莫怪。」
说罢就想跳下台去,谁知背后一道寒光袭来,龙辉本能下回身一掌劈下。当的一
身,一柄飞剑应身而断。少女笑吟吟地道:「尚未交手,胜负未知,兄台又何必
妄自菲薄呢。」

  龙辉苦笑说道:「姑娘犹如天仙化身,鄙人生得粗鄙丑陋,实在不敢亵渎姑
娘,方才着实是我妄想了。」

  少女笑道:「佛家有云,本相非相,无相即如来,相貌容颜不过臭皮囊,武
兄何须执着于此呢。」

  说罢美目朝人群中撇了过去,笑吟吟地问道:「苦海师兄,不知小妹说的可
对?」

  人群中一名身着雪白僧袍的年青和尚叹道:「魏师妹这几话甚有佛禅机锋,
小僧拜服。」

  少女「咯咯」娇笑道:「苦海师兄,你从云海山赶来泰山,莫非也想上台一
试小妹剑上能为?」

  云海山,正是雷峰禅寺之所在,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当初还只是以为这小和
尚是个大寺不收,小庙不留的野和尚,谁知竟佛门最高的领导雷峰禅寺的弟子,
难不成这些和尚都开始动凡心了?苦海和尚口不理会他人诧异目光,宣佛号道:
「魏师妹,小僧乃应于谷主之邀,特来劝师妹回去,还望师妹切莫胡闹。」

  魏姑娘笑说道:「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妹已到婚配年龄,想自己挑
选一个如意郎君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小妹已在此摆下擂台,若就此离去,恐怕
会让天下英雄取笑,小妹身处红尘之中,可不像师兄已是方外之士,不理世间流
言。」

  苦海苦笑道:「师妹言辞锋锐,丝毫不逊手中利剑。」

  「哈哈,苦海秃驴,你这会可算吃瘪了吧!」

  那名墨衣道士脸带嘲讽之色笑道。

  众人皆大吃了一惊:「这道人竟敢跟雷峰禅寺的弟子抬杠,想必身份也不简
单,十有八九是道门高人的门徒。」魏姑娘皱眉道:「原来是白云师兄,想不到
连正一天道的传人也来赐教,小妹真是受宠若惊,不过小妹可不想做道姑,师兄
还是请回吧。」

  这白云道人想必也是跟苦海和尚同一目的,魏姑娘干脆先堵住他的嘴,叫他
难以开口。

  正一天道,难怪这道人能一招挫败北堂风雷和北堂鹫两大高手。

  白云苦笑道:「师妹真是伶牙俐齿,贫道还未将目的说出,你就把我下边的
话给堵死了,师妹这招先发制人用得实在是妙,竟带着几分凌烈剑意。魏师妹,
若贫道猜得没错,师妹此次比武招亲其实是为了验证剑道,比武招亲只不过是个
幌子罢了。」

  魏姑娘点头道:「白云师兄说得不错,小妹一心求剑,只为与天下英雄验证
剑道,但若有英雄能让小妹手中长剑折服的,小妹同样亦会遵守诺言。」

  「大师、道长若不肯上台打擂,便不要妨碍台上的两位比武。」

  「是啊,人家姑娘挑选夫婿乃天经地义,两位还是不要插手!」

  「不打就别妨碍老子看戏!」

  江湖中的大多都是些没什么主见且又爱起哄之人,所以都纷纷吆喝,就像刚
才挤兑北堂风雷一般,几百人一起大叫,反正你也不知道谁是谁,事后也无从查
对,总之众人都要求这两人退下,不要妨碍他们看比武……好不容易有场精彩的
武斗,岂能叫你们破坏,娶不到美人看看美人耍剑也是不错的。

  魏姑娘暗自好笑,现在众怒难犯,这道士与和尚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武兄,请赐教吧!」

  魏姑娘微笑道,神态自若,笑容温和,却又暗藏机锋,叫人难以捉摸。

  「原来是天剑谷高徒,难怪如此厉害。」

  「方才那大师说的于谷主莫非就是天剑谷的于秀婷前辈?」

  「听说于谷主剑术通神,堪称剑仙,只是不知道跟剑圣楚无缺相比谁更加厉
害……」

  「这倒不清楚,他们两人都没真正较量过,不过似乎有传言说当年剑圣也曾
得到过上一任天剑谷谷主的指点。」

  天剑谷!听到了这三个字,众人再次轰动起来,这场比武招亲的正主正是五
大门派之首的天剑谷弟子,也难怪连一个小童子都有如此剑术,众人继续议论纷
纷。

  「那个黄脸汉子估计能撑三十招就不错了。」

  「不过要是发生意外,那汉子不小心赢了一招半式,这位娇滴滴的姑娘岂不
是要……」

  「呵呵……要是这样,那倒有好戏看了。」

  「不如们开个盘口吧!」

  「好主意,赌上一把,刺激刺激!」

  这帮混人说着说着竟开始下注赌博,人群中有不少是赌场出身的,三下五除
二便设好赔率盘口,引众人纷纷下注,几乎所有人都是压魏姑娘赢,因为天剑谷
的名头实在太大了。

  也有部分人想赚个冷门,赌龙辉赢。

  龙辉瞄了一眼台下那帮赌得兴高采烈的人,顿感哭笑不得,不由的思忖道:
「待会顺便对上几剑,赶紧认输,免得惹上麻烦。」

  魏姑娘似乎看出龙辉的心思,淡然说道:「诚心方能用剑,小妹一心求证剑
术,武兄切莫敷衍了事,若不然就侮辱了这场武诀。」

  话音方落,背上长剑「嗖」地一下跳到她手中。

  「此剑名岁月,乃天剑谷十大名剑之一。剑长三尺三,净重十斤八两,乃天
钢奇铁所着,吹毛而断。」

  只见魏姑娘神态严肃,仿佛在向神佛祷告一般端庄神圣。

  龙辉心知此次难以善罢,于是收敛心神,暗中提元运气。

  「武兄,请了!」

  魏姑娘一刻未停,抖手一剑斜劈向尚在五丈开外的龙辉。

  一道比利剑更加锋锐的剑罡成浪尖形状扑面而来。

  龙辉急叫一声不好,猛吸一口气,身子闪电般横移一丈,堪堪将这股势不可
挡的凌厉剑罡闪过,然而剑气擦身而过,竟感浑身剧痛,犹如马上要散架一般。

  「厉害!」

  龙辉暗叹一声,他本想随手应付几招了事,但自从自己修炼武天书以来,并
没有多少与高手交战的经历,如今看到如此高手也不免生出争斗求胜之心。

  魏姑娘看他闪过了自己练成的先天剑罡,惊喜地点了点头。

  所谓见猎心喜,她自领悟剑道以来,可以说是当者披靡,无人敢迎其锋,剑
罡一出,更是不见对手。

  然而,龙辉能够闪开剑罡,而且行有余力,可见这一战尚有不少看头。

  魏姑娘微笑了一下,手中的岁月剑忽然展开了一束彩虹般的艳光,犹如一道
娇媚照人的羽翼铺天盖地地罩向龙辉。

  「武兄请再接小妹一招……红印山河剑无踪!」

  白云道人微微诧异道:「这是天剑谷的三大剑决之一的青莲剑歌,想不到魏
师妹不到二十便修成如此绝世剑术,厉害,厉害啊!」

  这青莲剑歌唯有剑道到了极高境界才能够领悟的绝顶剑法之一,此剑法以丰
富多变的剑式,演化出犹如青莲般清丽脱俗般得剑意,犹如天籁之音般美丽的剑
招,出招者必须对剑道有深刻的体验,可以从心所欲地依照青莲剑歌的剑理临场
创制出合适的招式,不但要克敌制胜,而且其华美动人的特点。

  若是只顾到克敌,则招式流于狠辣,失却了举重若轻,优美自如的风度,而
过于追求招式的华美,又流于华而不实,徒增笑柄。

  而此时魏姑娘随手使出青莲剑歌,不但招式优雅华美到了令人颠倒迷醉的境
界,而且剑势凌厉无匹,剑剑都是夺魂摄魄的索命杀招,实在已经得此剑法的精
髓所在。

  自从研习「论武章」以来,无论什么招式,龙辉都可以窥其弱点,以最合适
的方式一举破之,就算是林碧柔使出的九卷绝学,亦是轻易化解,但如今面对如
此剑式,龙辉一时间也难寻破绽。

  当日龙辉可以轻易的化解林碧柔的绝式,原因是龙辉对它们九霄真卷知根知
底,而且林碧柔练功过急,以至道心不稳,在境界上便落了下乘。

  如今这魏姑娘自小习剑,剑心牢固,而且剑意独具一格,龙辉就无法窥探出
其剑势的破绽。

  「厉害,单是一个姑娘家就有如此能耐。我还以为修炼武天书后便可与天下
高手争一日长短,如此看来我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当日我教训碧柔说她根基不
稳,我何尝不是如此,此战过后我更要加倍努力才行。」

  龙辉以长剑招架对方凌烈剑招,被打得节节后退,心中不由生出感慨道。

  其实是龙辉自己先陷入了一个思维的误区,他见到魏姑娘使剑,所以自己也
使剑,希望能在剑术上压过对方,殊不知术业有专攻,武天书虽是记载着大道三
千,但魏姑娘自幼便研习剑术,对于剑道一途远在龙辉之上。

  武天书虽记载着剑道的法诀,但是都是返璞归真的道理,短时间内并不能吃
透,所以才会被对方压制,若龙辉从开始就不拘一格,将武天书的玄功异法都使
出来,也不至于落于下风。

  龙辉已将自己对「剑灵」一道的感悟尽数使出,但还是被对方牢牢压制,已
渐现左支右拙之态。

  魏姑娘虽占据上风但也暗自吃惊:「此人剑招看似普通,毫无精妙之处,但
却有着一种返璞归真的剑意,虽然他对此感悟不深,但假以时日必定大放异彩,
此趟出谷之行确实大有收获。」

  魏姑娘见龙辉剑意甚是神妙,不由再添几分好奇之意,于是再出绝技,试图
一探龙辉之深浅。

  「武兄,当心了,小妹要变招了!」

  魏姑娘发出银铃脆笑,口诵歌诀:「一夜春风凌波影,剑挽梅花不许谢!」

  话音未落,剑影铺天盖地而来,剑气凌烈无匹,尽封四面八方只退路。

  「剑灵」的法诀已然见底,无法再与之抗衡,龙辉心念急转,再使「万兵之
章」,手中长剑周身飞旋,化作一道盾牌,护住全身,尽挡漫天剑气。

  此乃「盾守」之法。

  盾牌者,兵中之守备也,其质坚而不催,护周全,某而后定。

  攻得妙,守得更妙,龙辉以剑化盾,截下对手杀招,将漫天剑气拒之门外,
自己毫发无损。

  如此精彩武斗,台下众人也是看得纷纷叫好,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赌局,此刻
也顾不得谁胜谁负,只想这两人打得更加精彩激烈。

  就这样,两个人一攻一守,连过了七十多个回合,兵刃相交将近两百次次,
仍然保持着僵持不下的局势。

  此时的龙辉被「盾守」气团包裹,难见全貌,不知其情况如何。

  而魏姑娘依旧未见一丝疲态,反而剑法使得更加得心应手,挥洒自如。

  久攻不下,魏姑娘再变剑势,撤剑后退,双手交替握剑,接着剑华犹如流星
般一闪,划出八十一道雪亮剑影,分击向龙辉身上九处要害,十八个大小穴位。

  这八十一道剑影排成整齐精妙的雪花形状,刚好排成九朵晶莹剔透的雪花。

  「武兄,小妹此招名为……雪拥冰云寒风瑟。」

  魏姑娘朗声笑道:「不知武兄如何化解。」

  龙辉收回盾守气团,剑运无回之势,倏然猛喝一声,以剑行霸刀之势,一击
朴实无华的刀气猛然劈出,九九八十一道剑影,九大剑花,犹如风中残烛,被刀
气一扫而灭。

  此乃「刀霸」法诀,亦是万兵之章的兵器精义之一。

  刀者,兵中之霸者也,刀重刚猛,大拙反扑,一刀足矣。

  绝招被破,魏姑娘推到五丈开外,重整阵势。

  她脸上丝毫没有挫败的沮丧感,反倒是多了几分兴奋,朱唇含笑道:「想不
到武兄竟是刀剑双修之高手,小妹叹服。」

  龙辉也是初次使用「万兵之章」,也很想知道这一章有何厉害之处,当下朗
声笑道:「在下尚有几手粗鄙的功夫没使出来,难得有此机会,便请姑娘指教一
番。」

  听到龙辉尚有绝技未出,魏姑娘剑心亦感兴奋莫名。

  龙辉出手了,手中长剑如一条毒龙从洞中钻出,发出了宏亮犹如撞钟般得声
音,更带着刺耳的破空音爆尖啸,这根本不是剑术,亦非刀招,而是枪法!龙辉
手中长剑吐出一道将近一丈的气芒,远远看去竟似一杆长枪,而龙辉则像是骑着
战马,挺枪冲杀的猛将。

  枪尖摇摆不定,或上或下,让人在瞬间捉摸不定,不知道这一枪是奔着腰来
地。

  还是奔着腿来的。

  枪者,兵中勇者也,开大阵,对大敌,一往无前,前手似管,后手似锁,把
不离腰,力达枪尖。

  此乃枪法精义,在战场上两军对垒,人借助战马冲刺之力,挺枪杀敌,然而
战马狂飙,难以回头,所以枪术讲究一击必杀,绝无回头之理。

  在这一刹那间,众人竟产生了错觉,仿佛看到一个骑着战马朝敌阵奔去的猛
将,正是「枪勇」之威。

  只见龙辉在剑阵擂台上迅疾狂奔,丝毫无视脚下剑尖,犹如一匹发飙快马,
手中之剑已不再是剑,而是一杆丈八枪矛。

  只听见「呜呜」,就好像鬼哭神嚎一样地声音,从前面的枪尖上传递出来,
其中还夹杂着好像风刀铁剑的金铁交鸣之声。

  魏姑娘抽身急退,莲足轻踏,丝毫不见慌乱之态,任由龙辉枪法如何神勇,
就是扎不到她,杀招落空,威力再大也是枉然。

  龙辉「哈哈」一笑,枪法再变,顿时大开大合,时而挺枪刺出,时而挥刀横
扫,既似枪法亦似刀招。

  白云道人瞧得奇怪问道:「秃驴,此人究竟施何种招式,似枪非枪,似刀非
刀,偏偏又威力无穷。」

  苦海和尚叹道:「这位武施主用的应该是戟法,此种兵器,在戟杆一端装有
金属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将刀枪之特点结合在一起。但通常是一种仪设之
物,较少用于实战,不过并非不能用于实战,只是它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

  戟者,似枪非枪,似刀非刀,兵中狂者也。

  可刺可劈,大开大合,以攻代守,不取敌之性命,誓不回头。

  龙辉的手中利剑舞得大开大合,犹如一柄方天画戟,横扫八荒六合,魏姑娘
轻功虽是灵动,但却被劲风逼得左支右拙,甚是狼狈,不过多时,她已是秀发凌
乱,香汗淋漓。

  激斗多时,龙辉看准魏姑娘的一个破绽,猛地一个横扫千军,只听「碰」的
一声,金铁交鸣,魏姑娘被龙辉打出擂台,而龙辉手中长剑也随之断成两截。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除了不相信天剑谷弟子被人打下擂台之外,更多的是不
忿这丑八怪竟打赢了擂台,这也就意味着那位娇滴滴的魏姑娘要下嫁于这丑汉。

  所有人仿佛觉得时间上最美好的事物,受到了破坏和摧残,要不是顾忌这丑
汉的身手,恐怕下面的人都要一拥而上,将这只懒蛤蟆打成肉酱。

  魏姑娘愣愣地站在台下,脸上一阵酡红,呼吸有些凌乱,双臂一阵酸麻。

  龙辉虽然打赢了擂台,却是心乱如麻:「糟了,这趟玩出火了,打赢了擂台
难道真要娶她。虽然这姑娘生得极美,但是冰儿那边怎么办,不行不行要是让她
知道我在她眼皮底下偷吃,还不把我皮给扒了。」

  「一定要想个法子……我真是笨啊,我现在打扮得这么丑,人家这个俏姑娘
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若不是因为有言在先,恐怕她早就翻脸离去了,对了只要想
到一个借口,能令她有台阶可下,这事就可以不了了之。」

  龙辉思绪万千,瞧了一眼手中断剑,顿时灵机一动道:「在下兵刃已断,此
局便做平手而论吧。」

  心想我都这样说了,姑奶奶你总该满意了吧。

  魏姑娘道:「武兄修为本在小妹之上,小妹只是仗着手中神兵才击断武兄兵
刃,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此话一出,全场轰动,一朵鲜花即将插在牛粪之上,人人皆感心痛无比。

  龙辉差点没气晕过去:「这算什么,姑奶奶,我现在这么一副丑样,你居然
也看的顺眼!」

  紫衣的童子的小脸阵红阵白,低声道:「姐姐,这人如此丑陋,你不能嫁给
他……」

  魏姑娘厉声说道:「小弟住嘴,江湖儿女言出必践,不守诺言者皆被世人唾
弃,你想叫我们天剑谷世代蒙羞吗?」

  紫衣童子撇嘴道:「就算这样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啊……」

  魏姑娘「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自己的小弟,转头道:「白云、苦海两位师
兄,小妹既然败于武兄,便依诺下嫁武兄,还请两位师兄做个见证。」

  龙辉心头咯噔一跳,这回可搞大了,这小妞竟将佛道两门给牵扯进来。

  白云道人「呵呵」笑道:「既然师妹寻得如意郎君,为兄也甚是高兴,只是
于谷主那边该做如何说法?」

  魏姑娘笑道:「家母那边小妹只有说法,只是不知武兄愿不愿意与小妹一同
返回天剑谷?」

  她这话显然已经铁了心要嫁给自己,飞来艳福,龙辉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
哭。

  比武招亲就这么结束了,一个鲜花似的美人儿竟要嫁给这么个丑汉,众人都
愤愤不平,但看这魏姑娘的架势,显然已是心意已决,但碍于天剑谷的威名,也
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各自散去,本是热闹非凡的泰山此刻变得十分冷清。

  白云道人与苦海和尚本是要劝魏姑娘回去,但如今已经尘埃落定,两人又是
方外之人,对于男女之情也不便多说,寒暄几句后便匆匆下山去,只留下魏氏姐
弟还有面黄肌瘦的「吴天龙」。

  对于这个「准姐夫」紫衣童子甚是不喜,一直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魏姑娘则依旧是那副温婉微笑的表情,目光几乎没离开过龙辉那张丑脸。

  龙辉被她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干咳几声道:「魏姑娘,你看那事能不能就这
样作罢……」

  魏姑娘笑吟吟地道:「武大哥所言何事?」

  龙辉支吾了半天道:「就是咱们的婚事!」

  魏姑娘皱眉道:「为何作罢,难道武大哥觉得小妹配不上你吗?」

  龙辉尴尬地摇头道:「非也非也,只是……我配不上姑娘。」

  紫衣童子嘟囔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魏姑娘狠狠白了他一眼,吓得这小孩子不再说话。

  魏姑娘抱歉地笑道:「武大哥,莫怪,家弟年幼不懂事。武大哥为人仗义,
武艺高超,实乃小妹之良配。方才小妹也说过了,本相非相,相貌容颜不过一张
臭皮囊,何必介怀。」

  龙辉道:「姑娘,我们才认识不久,互相之间认识不深,而且我连姑娘芳名
都不知道,如此谈论婚姻大事岂非太过儿戏?」

  魏姑娘「哦」了一声道:「是小妹糊涂,谈了这么久也没将名字告之。小妹
姓魏,双名雪芯,家母乃天剑谷谷主,这位是我胞弟魏剑鸣。」

  紫衣童子大吃一惊,姐姐连闺名都告诉对方,看来是铁了心要嫁给这个丑八
怪了。

  他知道这个姐姐,看似温婉柔情,但是实则是外柔内刚,认定的事绝不会更
改,其倔脾气一上来,就算是母亲也敢顶撞,而且谁要是敢触其霉头,那个人绝
对要倒大霉,此刻他心里只有不忿和气恼,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龙辉差点没被这魏雪芯气得吐血三斗,只得再找借口:「魏姑娘,你出身名
门,武某只是一介匹夫,你对我一无所知,若我是邪道中人,你岂不是引狼入室
吗?」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能说出这般话,就证明你非邪恶之徒,邪人哪有自爆
身份的道理。」

  龙辉气苦道:「你就不怕我这是欲擒故纵之计吗?」

  魏雪芯笑说道:「武大哥真会说笑,且不说你不是邪魔外道,就算你是小妹
也不会认不出来。你可知道小妹自幼研习剑道,早已练成剑心,虽不能预知过去
未来,但辨别忠奸,分清黑白还是可以的。从我第一眼见到武兄其人,就知道武
兄乃忠义之辈,虽其貌不扬,但却是古道热肠,若不然也不回将独门药方告知王
平。」

  龙辉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思忖道:「什么狗屁剑心,难道和冰儿那个什么心
神八法一般,能看透人心?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赶紧放我走吧,要不然待会
冰儿来了,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龙辉把心一横,默运戊土真元,脚下土壤瞬间松软,再施土遁之法,潜到地
下,逃之夭夭,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魏氏姐弟。

  「我就不信你还能够掘地三尺,老子明天再上山,就不信甩不掉你这小娘皮
了。」

  龙辉以土遁之法逃到山下,坐在一块石头上骂骂咧咧地道。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初七,天还没亮,龙辉再次登上泰山,由于怕遇上魏雪
芯,他不敢走大路,仗着戊土真元护体,可驾驭泰山之土气,不畏险峻,专走陡
峭山路走。

  总算再次的登上泰山之巅,龙辉左顾右盼,丝毫不见楚婉冰或者楚无缺的身
影,思忖道:「或者他们还没来,我就再多等一阵子。」

  「武大哥,早啊!」

  清亮悦耳的声音响起,叫龙辉惊出一身白毛细汗,回头一看只见魏雪芯俏生
生地站在一颗五人多高的巨大岩石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这次却不见魏剑
鸣,只有她孤身一人。

  龙辉干笑了几声,道:「魏姑娘早啊,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好巧啊。」

  魏雪芯笑道:「雪芯是在此观赏日出的,泰山日出,天下闻名,到了泰山岂
能不观赏此等雄奇美景呢。」

  龙辉不知说些什么,只得傻笑一通。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不如也来一起观赏此等美景吧。」

  说罢抱膝坐于岩石之上,期待地望着龙辉。

  龙辉哪敢忤逆这小姑奶奶,心想:罢了罢了,看完日出你赶紧下山吧,可别
叫冰儿看见啊。

  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站在岩石旁边。

  魏雪芯娇笑道:「武大哥,这块石头叫做『观日台』,只有在上面才能看得
清楚,你站在下面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坐到上边来吧。」

  登上观日台,龙辉在距离魏雪芯三尺之外坐下,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楚婉冰
别出现这么快,等这姑奶奶下山后再出现,不然他真得跳泰山了。

  东方天际出现了鱼肚白,即柔和,又是光洁。

  不断地扩大,仿佛要淹没群山似的。

  云层底层则微露着淡红色,四周的云也发白了。

  突然,从墨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弧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好美
啊!」

  魏雪芯感叹道,只见她美目迷离,俏脸沐浴着一层金灿灿的光晕,也不知道
是朝阳为她增添丽色,还是她的存在使得朝阳多了几分娇艳,她犹如跟着天地融
合在一起,难以分辨。

  一会儿,那淡红色加深了,范围越来越大,把邻近的云也照得发亮。

  这时,东方的天空发红了,在重重叠叠的峰峦的最东端,红得最浓,最艳,
好像正燃烧着大火,而且在蔓延扩大。

  就在这一刹那间,那红绸帷幕似的天边拉开了一个角,出现了太阳的一条弧
形的边,并且努力地上升着,变成了一个半圆形,就像刚刚从铁炉里夹出来的烧
得通红炽热的铁,而且放着强烈的光,把周围的红绸帐幕撕得粉碎。

  两人的眼睛被这强光刺激着,微微感到疼痛,可仍然盯住它,就像怕它跑掉
似的。

  那半圆形不断上升,越来越圆,像一个火球在天边跳动着,最后终于挣脱了
地面。

  接着一片霞光四射,只一眨眼,如轮的旭日跃升而出。

  先是一角、半圆、全圆,刹时万道金光投向大地,山林亮了,幽谷亮了,溪
水也亮了,四野青翠欲滴。

  魏雪芯突然发出了阵阵银铃一般的脆笑,缓缓站起身来,展开双臂,使其整
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那窈窕的娇躯犹如涂上了一层近粉,华贵而又神
圣,衣裙秀发随着山风而飘舞,犹如这泰山的神女一般,圣洁无暇,仙灵动人。

  龙辉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太阳是为了魏雪芯而生起,为了照出她那绝
代容颜而存在,整个泰山在这一刹那都成了她的陪衬。


             第十二回 重回白弯

  看完日出后,龙辉好说歹说,连哄带骗终于把魏雪芯诓下山去了,龙辉这才
松了口气,一个人待在泰山之巅等候楚婉冰的到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柔和的朝阳也变成了夺目的烈阳,山顶之上依旧
没见到佳人倩影。

  天上烈阳逐渐下落,灼热阳光再次变得失去其锋锐,夕阳西下,龙辉的一颗
心也随之沉到谷底:「难道冰儿把此事忘了?不会的,绝不会忘记此事。难道是
她遇上危险了,不可能,有楚前辈在身边,世上哪有什么危机能难得到她。」

  一时间龙辉竟胡思乱想起来,脑海中多出了无数古怪的猜测。

  这般苦苦等候了两日,已到十月初九,他已两日两夜未曾交睫入睡,到了这
日,更是不离泰山半步,自晨至午,更自午至夕,每当风动树梢,花落林中,心
中便是一跳,跃起来四下里搜寻观望,却那里有楚婉冰的影踪?太阳再次降下,
龙辉悄立山巅,四顾苍茫,但觉寒气侵体,暮色逼人而来,站了一个多时辰,竟
是一动也不动。

  再过多时,半轮月亮慢慢移到中天,不但这一天已经过去,连这一夜也快过
去了。

  楚婉冰还是没来。

  他便如一具石像般在山顶呆立了一夜,直到红日东升,绚丽的阳光驱除山顶
寒意,他心中却如一片寒冰,似有一个声音在耳际不住响动:「她早就把你忘掉
了,你还是死心吧。」

  死……龙辉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死字,顿时恍然大悟:「成渊之被杀之
事早已天下皆知,龙府灭门惨案也不是秘密,难道冰儿以为我死了?若是如此,
冰儿一定会为了找昊天教的晦气,糟糕昊天教实力深不可测,冰儿虽有剑圣为后
盾,也难免会遇上危险,我得赶紧去寻她踪迹。」

  一念及此,龙辉转身下山,但人海茫茫该到何处寻找佳人芳踪,龙辉思索再
三决定回白弯镇,因为他估计楚婉冰一定会到白弯镇确定自己的死讯,若运气好
说不定能遇上她。

  行至山脚,只见远处松树之下俏立着一位绝代佳人,柳眉入鬓,明眸皓齿,
朱唇含笑,背负神兵岁月剑,不是魏雪芯还有何人。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你可算下来了。人家在这等了你三天三夜哩。」

  龙辉心头不禁一暖。

  对着姑娘也多了几分怜惜,但想起自己大仇未报,罪名未洗,若魏雪芯与自
己搭上关系,不但她本人就连天剑谷也有难以预计的麻烦,当即狠下心道:「魏
姑娘,婚约之事休要再提,还请姑娘放我一马,武某感激不尽。」

  魏雪芯柳眉一竖,双手叉腰娇嗔道:「好啊,你这没良心的,当日你明明说
要尚未娶妻,所以上台打擂,当日看到这事的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人人都知
道我跟你定下婚约,你若敢不认账,我,我死给你看!」

  说罢蹲在地上抽泣起来,随即放声大哭,其哭声凄凉悲苦,犹如杜鹃泣血。

  龙辉见她哭得凄惨,心中不忍,走到她的身边柔声道:「魏姑娘,你先别哭
了,好不好?」

  谁知魏雪芯越哭越凄凉,嗓音沙哑地道:「现在人人都知道我在比武招亲中
输给了你……我以后再也嫁不出去了!你刚才在泰山顶这么急着赶我走,一定是
私会情人,你一定是嫌弃我没你那个狐狸精好,你个花心寡情负心汉……」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真是准得不像话。

  龙辉的身边女人虽不少,但都是成熟美人或者温顺的小丫鬟,那遇到这种哭
哭啼啼的事情,一下子顿时失了方寸,急忙道:「魏姑娘你别误会,你人长得漂
亮,武功又好,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魏雪芯把头埋在胳膊里喃喃道:「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还不一样被你们这些
负心臭男人骗。」

  龙辉叹道:「其实我是身不由己,我如今大仇未报,我不想连累姑娘。」

  魏雪芯哭声略减,问道:「如果你大仇得报,你会娶我吗?」

  龙辉道:「会的。」

  突闻银铃脆笑,魏雪芯抬起头来,笑靥如花,脸上哪有半丝泪水,龙辉大呼
上当,扭头便走,谁知竟被魏雪芯揪住胳膊。

  「武大哥,雪芯也替你出一份力好不好?」

  魏雪芯道。

  龙辉坚决地道:「不行,我的仇人太强大了,你别多事。」

  魏雪芯「咯咯」笑道:「原来武大哥是关心我的,你是不是怕我遇上危险,
才不准我多事的?」

  龙辉面具下的脸顿时布满了黑线,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魏姑娘,
确实如此,你一个姑娘家何必在江湖中打打杀杀呢,还是快回去吧,等我大仇得
报定会去天剑谷提亲的。」

  心想反正我现在带着面具,以后往脸上一抹,谁还认得出我,到时候老子拍
拍屁股就消失,你也找不着我。

  魏雪芯皱了皱眉头,秀气的鼻子用力吸了两口气,喃喃道:「武大哥,你身
上的味道真好闻,清新而又富有活力,好像是……对了,是新生婴儿的味道。」

  龙辉奇道:「新生婴儿?」

  魏雪芯点点头道:「对啊,去年我的一位师姐生了个宝宝,身上就是这种味
道。」

  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道:「新生婴儿,魏姑娘你没记错吧?」

  魏雪芯又在龙辉身上嗅了嗅,摇头道:「不会错的,就是这个味道。」

  只见她略微思索,忽然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当一个人修炼的一定程度的
时候,体内后天浊气便会自动排出,气息转化为先天清气,就像初出娘胎的小孩
子一眼,充满活力。」

  人体的气息有先天后天之分,尚在娘胎或者是刚出世的幼儿体内便是先天之
气,但随着五谷杂粮和外界气息的影响,先天之气渐渐丧失,转为后天浊气。

  人修炼内功便是要将后天浊气再次转变为先天清气,以求达到长生之境。

  龙辉修炼武天书,体内气机已然十分充沛,转五行,化阴阳,早已达至先天
之境,再加上不老童子决的功效,体内先天之气变得更为精纯,比未出娘胎的婴
儿还要纯正。

  魏雪芯的眼睛一亮笑道:「武大哥你一定是修炼先天之境,所以才有这种味
道。一个修炼到先天境界的人怎么会生得面黄肌瘦呢?对了,你一定是带了人皮
面具。」

  龙辉心又是疙瘩一下,心想这小妮子怎么如此聪明,三言两语便探知自己虚
实。

  龙辉皱眉道:「魏姑娘我达到先天之境还不能手刃仇人,可想而知我的仇人
是何等厉害,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吧。」

  魏雪芯脸上闪过一丝端庄的神色,缓缓说道:「正所谓诚心方能用剑,强敌
方能证道。敌人越强越好,唯有如此我才能进一步窥探剑道之奥妙。」

  完了,这个小妮子不知道是真的喜欢上自己,还只是为了找人打架才跟着自
己,总之龙辉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遁!」

  龙辉不再罗嗦,使了一个土遁术,再次消失。

  在地底狂奔五十多里,龙辉终于憋不住了,钻出地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龙辉随即摘下那张黄脸面具,换成一张新的形貌,这次装扮成一个四十多岁
的中年儒生,到集市买了一匹马,朝白弯镇奔去。

  连赶了七八天的路,那匹马儿早就累得走不动了,龙辉所幸将其丢弃,以轻
功赶路,只要双腿触地,龙辉便可以吸纳无穷无尽的大地土气,将其转化为戊土
真元,所以丝毫不觉疲惫。

  又过了三天,龙辉这才觉得有些疲倦,于是便到一家小镇落脚。

  为了不引人注意,龙辉故意选了一家较为简陋的客栈,先点几个小菜填一下
肚子,再订个房间过夜。

  走在角落的桌子上,龙辉静静用餐,谁知忽闻一阵清香袭来,抬头一看只见
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俊俏公子……竟是女扮男装的魏雪芯。

  魏雪芯似笑非笑地看着龙辉,眼中透着得意神色,仿佛在说我捉到你了。

  龙辉干咳一声,继续装傻充愣道:「这位小相公,你坐在我这桌子不知有何
赐教。」

  魏雪芯笑道:「大家都是吃饭客人,小生只是坐在这里吃饭。」

  龙辉道:「周围这么多空桌子,小相公为何不去坐?」

  魏雪芯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来这里吃饭的,小生想坐那里是我的自由,先
生你说是不是?」

  龙辉不再搭话,低头吃饭,魏雪芯「咯咯」一笑,叫道:「小二,给我也来
一份与这位先生相同的饭菜!」

  龙辉三口两口,如风卷残云般,在魏雪芯的饭菜还未上来之前便吃完,拿起
行囊匆匆回房,谁知魏雪芯竟也在他房门对面订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天还未亮,龙辉早早便退房离去,这次他也不换面具了,反正魏雪
芯能识破他一次,便能再识破第二次,龙辉加快脚力,远遁千里,心想我就不信
你这小丫头内功比我还深厚,老子跑都跑死你。

  无奈,无论自己怎么东躲西藏,奋力狂飙,魏雪芯总能牢牢地跟在他身后,
有一次还出现在前头等着他。

  后来找了个机会仔细的一问,龙辉差点没晕过去,原来龙辉身上先天之气大
成,普通高手虽然感觉不出来,但魏雪芯的剑心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龙辉的位置。

  魏雪芯虽然脚程比不上龙辉,但天剑谷的势力广布天下,她沿途可以从各大
分舵要来快马,一匹马追不上龙辉,两匹总可以了吧,两匹不行,那就三匹轮着
骑,三匹不行,那就增到四匹……经此一事后,龙辉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武功
再高,但没有自己的势力是绝对不行的!

  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要对付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就算正面武力不能把那个
人击败,但组织要是动员背后的资源和实力,任你武功再高也得被拖垮。

  白弯镇,龙辉的故乡,拥有着最为美好的回忆,也是一生的伤痛和悲恨的开
始。

  此番故地重游,龙辉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神使鬼差之下,龙辉忍不住再次回到龙府遗址,望着昔日府邸庄园,如今已
是一片平地,热泪不禁布满眼眶,心头一阵刺痛。

  龙辉走至自己房间的旧址,倏见一处石板上隐隐刻着几个楷字:今生无缘,
来世再见,昊天覆灭,黄泉相见。

  「冰儿来过这里!」

  龙辉心中阴晦一扫而空,立即在四周寻找佳人芳踪,奈何佳人远去,空气中
亦无半分佳人芬芳。

  龙辉的心情再次陷入低谷,最叫他心寒的是后边两句话:昊天覆灭,黄泉相
见,只要灭了昊天教,楚婉冰就要殉情,想到这里龙辉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恨不
得立即找到楚婉冰,大声跟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千万不能做傻事!

  但转念一想,有略感心安:「昊天教实力庞大,即使我有盘龙圣脉作为后盾
也不敢能一举灭之,只要昊天教不灭,这丫头就不会做傻事,我还有时间寻她。
而且剑圣照拂,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想通此理龙辉心中豁然开朗,步出龙府遗址。

  「不知这段时间,阿黄那个死胖子过得怎么样了?绿柳楼早就被炸沉平地,
不知道他现在去那里找乐子。」

  想起挚友,龙辉心中多出一分温暖,迫不及待地往黄府走去。

  「武兄,欲往何处?」

  只见魏雪芯笑吟吟地站在前方等着龙辉。

  这些天内,魏雪芯就像影子一般跟在龙辉背后,但当龙辉愁眉不展之时,她
便会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候。

  龙辉对这少女亦感几分的无奈和愧疚,这些天也不再躲避,任由她在背后跟
着。

  走到昔日好友府邸之前,龙辉再吃一惊,偌大的庄园如今已是荒凉一片,大
门贴着两张封条。

  龙辉一阵悲怒,抓住一个过往的行人厉声问道:「黄府为何会被人查封?」

  那人被龙辉凌厉的眼神一扫,浑身哆嗦,乖乖地说出了实情。

  原来当日黄欢替龙辉说话,因此被扣上了一顶「帮凶」的帽子,不但被抄了
家,而且家中男子被发配边疆充军,女子则沦为官妓。

  此刻怒火已经燃至顶峰,龙辉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四周气流随着他的怒
火而变得灼热了起来:「他妈的,这一切的元凶都是昊天教……今生今世不灭昊
天,我誓不为人!」

  一声怒吼震彻云霄,龙辉发疯似地狂奔而去,也不知道朝那个方向而去,也
不知道奔了多久,龙辉竟又回到龙府遗址,那片荒凉之地再次挑起心中悲痛与怒
火,龙辉再也忍受不住,发疯似的四周发泄,其掌力雄厚无匹,掌风所过之处地
裂石碎。

  化掌为拳,龙辉猛砸地面,其拳力刚猛雄厚,每打一拳地面便会凹下一块,
而且在方圆百丈之内皆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不知道打了多少拳,地面的坑越来越大,凹陷也是越来越深,龙辉心中的悲
苦随着发泄了大半,渐渐恢复了清醒,只见自己竟跪在一个宽达三丈方圆,深达
八尺的大坑内,自己这么一通发泄竟在地上打出来这么一个大坑。

  突然手上一阵刺痛传来,回神一看,两只拳头竟已是血肉模糊,任武天书如
何神妙,龙辉毕竟是血肉之躯,这般不要命的砸地,哪有不受伤的道理,若非他
筋骨和皮肉都受到天书前六章的淬炼,此刻两只手早就废了。

  一声轻叹,一阵芳香,回头一看竟是魏雪芯。

  只见她愁眉深锁,一言不发,缓缓的蹲在龙辉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条雪白手
绢,刷地撕成两半,替龙辉包扎双手。

  整个过程一眼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龙辉受伤的双手。

  倏然,龙辉感到手背一阵冰凉,点点泪珠低落而下。

  龙辉叹道:「魏姑娘,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魏雪芯用手指拭去眼角泪水,低声道:「一个多时辰了,从你开始发疯地打
地面开始,我就在这啦,我本来向阻止你的,但不知为何,我那时候胸口很痛,
痛得几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害自己。」

  龙辉心头一阵愧疚,柔声道:「对不起,魏姑娘,让你担心了。」

  魏雪芯「嗯」了一声道:「你的仇人是昊天教吗?」

  龙辉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情绪过于激动,说出了一些真话,只得无奈地点头说
道:「是的,这里本来是一座很大的庄园,但如今变成这幅摸样,就是拜昊天教
所赐。这里的主人与我关系匪浅,所以我一定要报仇!」

  魏雪芯道:「昊天教乃中原正道之大敌,但要想拔掉这根毒刺,光靠你一人
是不行的。不如你跟我回天剑谷吧,我娘亲对昊天教也是恨之入骨,多一个人就
多一份力量!」

  龙辉奇道:「天剑谷主与昊天教有何仇隙?」

  魏雪芯的神色一黯,低声道:「我娘亲的师兄就是被昊天教的二护法鬼幽所
害。」

  龙辉叹道:「据我所知,鬼幽在三个月前已经死了!」

  魏雪芯「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龙辉,惊道:「不可能,我们没有受
到此类消息。」

  鬼幽就是死在了自己面前,龙辉当然不会说出鬼幽传功一事,只是说了个大
概:「鬼幽为了私吞天穹妙法,被昊天教内部处死了。」

  魏雪芯咬了咬下唇,哼道:「死得好,恶有恶报!」

  「嗖」地一声,三道身影出现在跟前,正是成渊之身边的三大书童易秋、文
论、慎言。

  龙辉每砸一拳皆有万钧之力,犹如巨锤砸地,声音惊天动地,而且还砸了一
个多时辰,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易秋看了看地上的大坑,心生疑惑拱手行礼道:「在下学海儒门弟子易秋,
不知两位朋友如何称呼。」

  自从成渊之死后他们三人的身份也不再隐瞒,直接自报门户。

  魏雪芯落落大方地回礼道:「小妹姓魏,天剑谷谷主于秀婷便是家母。」

  本来三人还有些怀疑,但看魏雪芯气质脱俗,风度卓越,再加上身后背负的
那口神兵岁月剑,顿时信了七八成。

  天剑谷这三个字的分量可不轻,再加上一个谷主千金的身份,三大书童哪敢
怠慢,赶紧行礼。

  慎言看了一眼龙辉,奇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龙辉此刻化装成一个中年儒生,而且身材也因为修炼武天书变得高大许多,
故而三人没有认出他来。

  龙辉尚未说话,便听魏雪芯道:「这位是小妹的未婚夫婿,吴天龙。」

  三大书童顿时瞪目结舌,龙辉也是差点晕过去,这小丫头似乎铁了心了,现
在逢人就说他是自己的未婚夫。

  龙辉咳了一声,打断魏雪芯的话,故意转移话题:「在下姓武,名天龙,昔
日曾受到龙府海生公恩惠,日前听闻恩公血脉惨遭屠戮,故前来一探。方才看到
龙府惨状一时难以控制情绪,便做了出格之举,并非有心亵渎死者。」

  龙辉把爷爷的名头搬了出来,反正受过爷爷恩惠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随
便找个报恩者的身份想来也不回引人怀疑。

  文论拱手道:「两位朋友远道而来,还请到寒舍一坐,也让吾等以尽地主之
谊。」

  魏雪芯转过头望着龙辉,似乎在等他拿主意,那模样简直就像一个乖巧的小
媳妇,龙辉不敢接触她那清澈的双眸,心想与这三人接触一下,或许能了解多些
情报,于是便点头答应。

  辽东之地,乃中土极东之所,北接大漠草原,东连高罗、新丽等国,其土地
肥沃,物产丰富。

  所以历代皇朝对此地都十分重视,并在辽东设下九大重镇,以报辽东安宁,
牧州,乃辽东腹地,其地势险要却是各大重镇互相连接的毕竟之路,如同一把钳
子同时扼住其他八大重镇。

  崔家家主虽在帝都任职,但家族根基却在牧州,其势力遍布整个辽东,甚至
连辽东守军也有一半将领是崔家子弟。

  而裴家的根基则在河东,北临铁壁关,南接帝都玉京,西面便是通往西域的
毕竟之路玉阳道,可谓是帝都的最后屏障。

  牧州崔家府邸,深院内堂,一名白发老者端坐与主位之上,神情凝重地看着
台下众人。

  「你们倒是说说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白发老者正是崔家的老祖宗,崔蝶的爷爷,崔永峰。

  崔老爷子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将家族大权移交给儿子崔远平,也就是崔蝶的父
亲,早已不管家族之事,但如今出了一件大事,稍有不慎整个家族便会覆灭,所
以召集家族三代内的核心子弟工商对策。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道:「父亲,裴国栋那老狐狸既然敢支持齐王争夺
皇储之位,那咱们也支持另一个皇子争储。」

  此人正是崔远平的胞弟,崔远志。

  崔老爷子瞪了他一眼道:「支持你个屁,崔家祖训:子孙永不涉皇储之争。
这皇储之争事关重大,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本来齐王就是众多皇子中最为出
色的一个,如今得裴家支持,实力更是如虎添翼,稳压其余皇子一头,我们上哪
找一个能跟齐王抗衡的皇子!」

  崔永峰的一个孙子崔煊毅,也是崔蝶的同胞哥哥,开口道:「爷爷,孙儿以
为当今皇子中,宋王为人仁义,恭谦有礼,满腹经纶,可与齐王争一日长短。」

  崔永峰略一沉思道:「恩,宋王确实是不错人选,宋王聪慧,家臣皆是饱学
之士,但他在军中并没有什么地位。不像齐王,十六岁便到军中磨练,此后更是
到铁壁关戍边,在与铁烈蛮族的交锋中,曾多次身先士卒,斩杀敌将,深受士兵
爱戴,就连杨烨那个冷面人都对他赞赏有加。」

  说起杨烨二字,崔家众人脸上都不由浮现起一丝崇敬之色。

  虓勍督帅,军神杨烨,乃中土军队中的一个不可超越的神话,一个绝对的铁
血军人,帝国之栋梁。

  在他出道之前,铁壁关终日受到草原蛮族铁烈的侵犯,还有还几次被铁烈打
攻破。

  三十年前,三十万铁烈骑兵连同二十万大漠及西域多族联军,共合五十万大
军,一举攻破铁壁关,再破河东裴家防线,直取帝都玉京,震惊天下。

  玉京被外族联军整整围攻了三个月,恰巧当时中原遭逢水患,赤水河、楚江
两大流域同时洪水泛滥,不但万民受害,就连勤王大军亦受阻挠,寸步难行。

  正当天下以为龙庭失守之际,以为年满双十的少年将军率领一支奇兵越过重
重天灾,直奔帝都。

  那少年将军便是当时的西州节度使杨轩之子,当时杨轩因重病撒手西归,杨
烨接到勤王号令,放下老父丧事,欲点起西州十万大军入京勤王,但由于其年纪
尚轻,父亲的旧部皆不服其统率,都已各种理由推脱拒不出兵。

  杨烨一怒之下,召集三千近卫队,力排众议,直扑帝都。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杨烨命令士兵抛弃一切辎重补给,全速急行军。

  遇上了洪水泛滥之处,杨烨也不改道,强行渡河,虽节省了时间但也伤亡惨
重,三千人马到达帝都外围之时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

  异族联军根本没将这只伤疲交加的残兵放在眼里,谁知杨烨竟率领这一千多
人冲入敌阵,杨烨身先士卒,一杆虎牙破军戟横扫八方,手下将士受主将勇武之
感染,无不以一当十,无不奋勇杀敌。

  激战中杨烨发现铁烈大汗帅旗所在,调转枪头奔杀过去,连杀大汗手下十大
高手,再一枪刺死铁烈国师,也是当时塞外第一高手的瓦敦摩耶,最后生擒铁烈
大汗。

  主帅被擒联军顿时大乱,玉京守军趁势而出,与杨烨大军里应外合,重创异
族联军,从而解除帝都之围。

  杨烨也是因此名声大噪,皇上亲自封其为虓勍督帅(注:虓为虎吼,勇猛之
意。勍为强大之意),命其统率各路勤王大军,乘胜追击异族败军。

  杨烨当仁不让,结果兵权,率领各路勤王之师反攻大漠,反攻之时,杨烨下
了绝杀令,不留俘虏,见人就杀,只要是异族之人通通杀掉,此等极端手法也遭
到朝中大臣非议的,也因此让铁烈逃过一劫,没被连根拔起。

  虽是如此,杨烨之名威震中原与塞外,异族蛮夷只要一听到杨烨之名,就连
小儿也不敢夜啼。

  这三十年来,铁烈虽已恢复元气,但却不敢靠近铁壁关百里之内,就因为铁
壁关守将乃虓勍督帅,军神杨烨。


             第十三回 长远之计

  崔永峰继续说道:「齐王曾在杨烨手下担任过军职,无形之中已经得到了军
方的支持,再加上得到裴家支持,问鼎龙椅基本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我们若冒然
支持其他皇子,实在是太过冒险,且不论失败的结果如何,就算成功,也会得罪
了杨烨。」

  崔煊毅道:「难道我们就看着裴家捧齐王上位,从而成为从龙功臣,藉此压
制我们崔家一头吗?」

  崔远志道:「不如我们也支持齐王,不让裴家独美。」

  崔永峰摇头说道:「不可,得带裴家的支持后,齐王已蓄成大势,我们若对
齐王表示支持只会有见风使舵,墙头草之嫌,即便日后齐王登上大典,我们崔家
也会在无形中矮了裴家一头。除此之外,最为严重的就是招来皇上的猜忌,我们
两大家族原先都从来不涉及皇储之争,如今却都同时支持一个皇子,皇上会怎么
想?皇上会以为我们要造反啊!」

  听到这话,堂内的崔家子弟不由脸色大变,个个都低头不语。

  崔永峰扫了这些子孙一眼,目光落在一名美貌女子身上,只见这女子不像周
围的人那般惊恐或者无奈,反倒是一派从容和镇静,于是问道:「蝶儿,你怎么
看这事情?」

  崔蝶道:「爷爷,蝶儿以为,我们崔家依旧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不做任何表
态。」

  崔永峰点了点头道:「说说你的理由。」

  崔蝶道:「正如二叔和大哥所说那般,无论我们是支持其他皇子还是支持齐
王都是进退两难之局,既然如此,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继续遵照祖训。裴家先违
背其祖训,必定已经做好了一切后手和准备,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已经在对方算
计之下,那干脆什么都不做。」

  崔远志道:「小蝶,你这想法,二叔也想过,既然裴家已经做好应付一切的
准备,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恐怕也会落入对方的算计。」

  崔蝶笑道:「二叔莫急,且听侄女再说几句。裴家为了打垮我们,不惜违背
祖训,参与皇储争夺。恐怕裴国栋那个老狐狸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部署一切
了,正所谓有心算无心,裴家十几年的时间准备,一切的步骤都已经完善了,我
们若此刻匆忙入局,只会处处受制于人,被对方算计得毫无翻身的机会。倒不如
静观其变,寻找裴家的缺陷一举破之。」

  崔远志皱眉道:「既然裴家已经布局完善,要想寻求破绽谈何容易,只怕我
们还没找到对方破绽的时候,齐王早就在裴家的支持下登上帝位了。」

  崔蝶说道:「二叔,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裴家的最大破绽就在于他们最大优
势。」

  这一句话就连崔永峰也来了精神,出言问道:「蝶丫头,你何出此言?」

  崔蝶笑道:「爷爷,正所谓入局容易出局难,裴家虽然算计好了一切,但他
们却已经陷入皇储争夺的这个漩涡之中,齐王虽是优秀,但其他皇子也不会眼睁
睁地看着皇位落入他人之手,虽然齐王得到裴家的支持,稳压其他皇子一头,但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正因为齐王太过强势,必定会成为其余皇子的针对目标,据我所知,除了
齐王外,还有宋王、晋王、泰王这三位皇子有能力争夺皇储,所以这三位皇子都
是裴国栋的敌人,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在适当的时机吹一把风,或者暗中对裴家
下个绊子,就有他忙活的了!」

  崔煊毅听后一拍大腿,笑道:「小蝶说得有理,裴国栋自以为操控了棋局,
其实他却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一只棋子,深陷泥潭而欲罢不能。如此看来裴家的处
境比我们更危险,单是三大皇子都足够他头疼的了!」

  崔永峰道:「蝶丫头,那你说说我们崔家一下不该如何做?难道真的一动也
不动?」

  崔蝶道:「爷爷,蝶儿说的不动是指我们崔家不正面参与太子争夺,但暗地
里还是得做些事情。」

  「以我估计,三位皇子必定会结成同盟,齐心对抗强势的齐王,我们崔家则
在背后为三位皇子提供支援,所提供的援助都只能是非物质上的援助。而且不能
明确表态,要一碗水端平,所以第一步就是坐山观虎斗,仍由让宋、晋、泰三位
皇子对付裴家,我们则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旦形势不对,立即抽身而退。」

  崔永峰点头说道:「很好,此计甚妙,即使齐王登基后将崔家挤出朝堂,依
照我们崔家的实力,他也不敢对我们做得太过分,大不了退回辽东,他日再做打
算,不至于全盘皆输,被连根拔起。蝶丫头,还有其他计谋吗?」

  崔蝶继续说道:「齐王曾在军中磨练多年,虽然磨砺出坚毅的性子,但却让
他为人过于刚硬。我研究过齐王当年领军打仗的作风,发现此人每次作战大多奇
兵突袭,出其不意击溃敌军,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这却是他最大的破绽。」

  崔煊毅道:「性子坚硬,行事高深莫测,擅用奇兵,这不正是齐王最可怕的
地方,怎么就成了破绽?」

  崔蝶说道:「原因有三,第一,刚不可久也,就因为他太过刚强,把军队中
的那一套带回朝堂,虽然然处事果决,但却不够圆滑,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不少
人。第二,谓盛极必衰,齐王自上战场以来,未逢一败。导致了他高傲自负的性
格,若是一帆风顺还好,但如果遭逢变数,齐王难免不会自乱阵脚。」

  「第三,擅用奇兵,这就说明此人行事大胆果断,能准确地看清局势,但从
另一反面来说,奇兵亦可以称为赌博,齐王其实就是一个赌徒,一个眼力高超,
手法高明的赌徒。」

  「对于这种人我们只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便可以叫他无从下手,但这毕
竟是被动的做法。所以,我打算暗中瓦解齐王最大的优势,只要他优势尽失,他
为为求翻盘,定会再出奇兵之招,但这『奇兵』可不同于他以往的奇兵,这是一
种搏命的赌博,要么天堂,要么地狱的赌博。」

  崔煊毅低声的问道:「小蝶,你说的搏命的赌博难道是指……兵谏,强行夺
权?」

  崔蝶点头道:「对,依照齐王的性子,当他优势尽失之时,造反是最为简单
而又直接的方式。」

  崔永峰道:「小蝶此计虽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不过却是环环相扣,合情合
理,更将齐王的长处和短处分析得十分透彻。你倒说说如何瓦解齐王的优势。」

  崔蝶道:「齐王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他与杨烨的关系以及在军方的地位,只
要瓦解这个优势便能叫齐王万劫不复,裴家也得跟着一块死。我第二步计划就是
让家族子弟进入杨烨手下效力,得到他的赏识,藉此分化齐王在军方的影响力,
也为我们崔添加一份力量。」

  崔永峰点头道:「不错,说得好,不过要想得到杨烨赏识,不知我们家族有
谁能当此重任?」

  崔煊毅主动请缨道:「爷爷,不如让我试一试。」

  崔永峰看了看崔煊毅叹道:「煊毅,不是爷爷不相信你的实力,而是你的身
份不合适啊。你身为崔家的嫡长子,在这敏感时期冒然进入军队,难为会遭人猜
忌。」

  崔远志道:「那不如让其他子弟去试试。」

  崔永峰摇头道:「铁壁关可不是普通的军营,想在那里站稳脚必须是大智大
勇之人,还得有过人的武艺,你说年轻一辈中有谁符合这两个条件?」

  崔煊毅道:「既然如此,爷爷倒不如让孙儿冒险一试。」

  崔永峰哼道:「冒险?简直是胡闹,你是崔家嫡长子,你拿自己的命当什么
了!你父亲正在玉京与裴国栋那只狐狸周旋,你还得进京助你父亲一臂之力。」

  「哎,本来蝶丫头是最好人选,可惜是女儿身。」

  崔永峰叹声道:「罢了,你们先退下吧,参军的人选我会仔细考虑的。」

  家族会议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崔蝶也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穿过前面那个花园便是自己的闺房,此刻夜色渐深,花园内已五人走动,偶
尔会有巡夜的家兵走过。

  倏然,崔蝶心生警戒。

  远处听闻嚓嚓轻响,似有人在草地上飞快行驶,崔蝶心生疑惑,竟然有人能
瞒过崔府的众多护卫潜进崔家腹地,难道是对头派来刺探情报的高手?崔蝶施展
身法跟了过去,果真前边有一道人影在不快不慢地奔走着,每当崔蝶逼近,他的
速度便会提升,但只要一拉开距离,他便会减速,好像有心戏耍崔蝶一般。

  崔蝶顿时生出一丝争雄之心,冰火二气相互撞击,从而产生正反之力,藉此
力道,崔蝶的速度提高了数倍,几个起落便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奔走到崔府外院,那人好像有心跟崔蝶做迷藏,东躲西
藏,专挑偏僻道路行走,崔蝶也知道对方在诱敌深入,但艺高人胆大,不惧对方
诡计。

  来到一处荒凉的庄园,对方脚步开始变得缓慢,崔蝶抓住机会,大喝一声:
「贼子休走!」

  一击火云掌悍然派出,灼热掌风直逼对方背门。

  对方回身挡格,轰地一声,火气逼人,那人被震得连退数步,仔细一看,对
方竟是一个带着铁皮面具的男子。

  「贼子,再接掌!」

  崔蝶乘胜追击,隔空连出数计火云掌,掌风一浪接一浪,只见铁面人不再后
退,扎马沉腰,挥掌相应,竟是同源之招。

  火云掌对火云掌,霎时气劲相撞,热浪翻涌,两人方圆之地草木皆枯,沙石
尽焚。

  察觉对方招式有异,崔蝶腰身一拧,飞身扑来,双掌运化寒冰之气,两记玄
冰刀,一左一右地劈向铁面人。

  铁面人双掌翻飞,以火云掌应战,可是崔蝶这两记玄冰刀,一正一奇,既大
开大合又刁钻难测,再加上冰火之气相克,铁面人的火云掌已开始左支右拙。

  崔蝶一刀扫开铁面人防线,对准其小腿便是一记刀气,要将此人打残,再慢
慢拷问。

  谁知,玄冰刀气竟被阻隔,随即两记刀气扑面而来,崔蝶反应迅速,一个哈
腰低头躲过,但刀气却带着刺骨寒意,有着十分熟悉的气息。

  「玄冰刀?」

  崔蝶大吃一惊,铁面人竟然也懂得使用玄冰刀,不但如此,这人还能将火云
掌和玄冰刀交替使用,时而灼热,时而寒冷,冰火二气既相容又相克,观其对冰
火浑天决的使用,丝毫不在崔蝶自己之下。

  崔蝶心中尽是惊讶和不解,但大敌当前,不容细想,豁出毕生修为,真气顿
时贯经通脉,冰火二气沛然而发。

  两人各展神通,互逞未能,眨眼间已过百招,铁面人突然伸出双手搭在崔蝶
胳膊上,冰火二气相互冲击,随即气流旋转,竟形成一个湍急的漩涡,这种招数
崔蝶连想都没想过,瞬间便被扰乱下盘。

  下盘不稳,重心尽失。

  「糟糕!」

  崔蝶暗叫不妙,只觉浑身一软,一个穴道已经被封住,丧失了大半真气。

  铁面人占据上风,竟不继续追击,只是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崔蝶。

  「你是谁,为何懂得冰火浑天决?」

  崔蝶问道,藉此转移对方注意力,争取时间以便冲开穴位。

  只见对方缓缓掀开铁面具,露出那张熟悉的脸,笑道:「蝶姐姐,刚才得罪
了!」

  崔府内院的一座幽静的楼阁,崔蝶气鼓鼓地问道:「臭小子,刚才是怎么回
事,你赶紧解释清楚,不然我扒了你皮!」

  龙辉陪笑道:「蝶姐姐,先别生气,我只是一时技痒,才找你过两招的。」

  崔蝶嗔道:「就因为技痒,你就装出歹人混进崔府,要是被人发现,我看你
十条命都不够死!」

  龙辉笑道:「若非如此,怎么能让姐姐使出真功夫呢?好了,蝶姐姐,别生
气了,生气太多会有皱纹的。」

  是女人都怕老,崔蝶闻言只得放过这小子,问道:「奇怪,你怎么懂得我的
冰火浑天决?」

  龙辉笑「呵呵」地道:「这便是武天书中『无相之章』的功效。」

  此事还要从当日龙辉与魏雪芯前往无涯书院做客说起……自从成渊之死后,
隐藏在白弯镇暗处的儒门势力也纷纷露出台面,无涯书院乃成渊之的心血,为了
保护这位死去大儒的最后遗物,儒门弟子皆进驻无涯书院。

  此时的无涯书院不但是培养秀才学子的温床,更是儒门在白弯镇的据点。

  天剑谷的大小姐驾到,无涯书院哪敢怠慢,新任院主……莫沧桑亲自出门迎
接,一番交谈后,莫沧桑肯定魏雪芯确实是天剑谷主之女,于是便请魏雪芯与龙
辉二人在书院内盘桓几日,盛情款待之下,两人只好答应。

  与魏雪芯不同,龙辉这几日却是如芒在背,自己身份极为敏感,不但是朝廷
要犯,更是正道罪人,而且自己现在是乔装打扮,若是给人揭穿真面目,那他是
千面郎君这一事实便再难解释,到时候唯有强行一战,如此一来不但自己陷入险
境,还会连累魏雪芯。

  除此之外,龙辉还要应付这帮吃醋的儒门弟子,饶他功力通神也觉得头如斗
大。

  原来驻扎在书院内的儒门弟子多是年轻少年,看到清丽脱俗的魏雪芯时,不
由怦然心动,只想着如何向美人献殷勤,以博美人欢心。

  但在知道名花有主后,个个都顿足大哭,再探知那个夺走美人的恶徒竟然是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更是悲愤欲绝,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来找龙辉麻烦。

  思量再三,龙辉决定不辞而别,夜里趁着魏雪芯不注意施展土遁术离开无涯
书院,远遁千里,一路上还故布迷阵,扰乱魏雪芯和天剑谷弟子的视线。

  除此之外,龙辉还想出一个法门,便是还不断转化真气,让先天清气转化为
后天浊气,如此一来便叫魏雪芯的剑心毫无用武之地。

  这个法子简直匪夷所思,若有人练成先天清气,简直就把它当做宝贝,无时
无刻不再想办法让这股真气壮大,那还会有人想把先天之气便会后天浊气,而且
后天到先天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先天之气一旦修成,便会永远留在体内,
除非是死去或者被废功。

  但是武天书通天彻地,转化阴阳五行,龙辉便藉此完成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想
法,由清转浊,再由浊化清,体内真气随心所欲地转化。

  最为奇异的是,经过这一番的转化,体内的真气竟变得无形无相,对「无相
之章」竟有了更深的认识。「无相」乃是武天书其中一门的精要,无相者,既无
相,亦万相;既不变,亦万变。

  无中生有,有亦可无,无相本相,仅在一念间。

  也就说世间上并没有绝对的不存在,本来以为不存在的东西,在时间的积累
和空间的变迁下,便会出现。

  最为浅显的道理,就是原本没有的武功,在人的学习实践和经验积累下便会
出现。

  无相之章一旦领悟,施展者便可随心所欲地模仿他人武功招式、真气特性,
其模仿的程度则与施展者根基和感悟有关。

  练成无相之章后,龙辉便赶赴辽东一方面想找崔蝶试验一下这一章的功效,
看看能模仿冰火浑天决到那个程度,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借助崔蝶的力量寻找黄欢
的下落。

  崔蝶似笑非笑地盯着龙辉道:「好小子,才回到中原那么几天功夫,竟然勾
搭上天剑谷的大小姐,你还真不简单啊。」

  龙辉不禁大冒冷汗,感情这位崔大小姐就只听进去关于魏雪芯的那段话,女
人真是难以捉摸。

  龙辉干咳几声,赶紧转移话题道:「好姐姐,此事暂且不说,你想到怎么对
付裴家和赵家了吗?」

  说起此事,崔蝶也感到一阵惆怅,于是便将当前局势详细说予龙辉知晓,也
说出了刚才家族会议的大概内容。

  当听到崔蝶的两个决策后,龙辉不禁大叫精彩:「第一步,以不变应万变保
住了崔家的底线利益,更为第二步打下了基础。而第二步,则是浑水摸鱼,奇兵
出击,巧布暗棋,叫对手防不胜防,高明!只是不知道蝶姐姐可有合适的参军人
选?」

  崔蝶皱眉道:「第一个想法是我想出来的,但第二个想法却不是我想的。至
于参军的人选,我一时还没有主意。」

  龙辉笑道:「哦,那第二条妙计是谁想出来的?」

  门外传来一阵银铃笑声:「呵呵,第二条计谋是人家想出来,龙主您该怎么
奖励人家?」

  只见林碧柔推门而进,笑靥如花地看着龙辉。

  崔蝶道:「确实如此,当日碧柔妹子向我仔细询问了关于齐王的一切后,便
拟下第二条方略,以奇制奇,碧柔妹子着实聪慧。」

  龙辉笑道:「她要是蠢人的话也不会把盘龙圣脉搅得七零八落的。」

  林碧柔闻言顿时不依,跺足嗔道:「龙主,当日你已经答应原谅碧柔了的,
怎么现在还要翻旧账!」

  崔蝶也是帮腔道:「是啊,碧柔妹子都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要老揪着人家不
放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心胸要宽大。」

  女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前不久这两个娘们明争暗斗得不亦乐乎,如今
竟然结成统一战线,自己才开玩笑地说那么一句,就引来两人的口伐笔诛,龙辉
只好赔笑道歉:「好了好了,我只开玩笑的,两位美人儿别生气了。」

  二女同时送了他一个白眼,这才了事。

  龙辉说道:「既然碧柔也来了,那就替蝶姐姐想一下,如何的挑选参军的人
选。」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不用想了,最好的人选就在眼前。」

  「龙辉?」

  崔蝶大吃一惊道,龙辉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林碧柔点头道:「对啊,说起智勇双全,年轻一辈中有谁能比得过龙主呢?
依照龙主的武艺,混个什么将军都统来做,那不是比吃饭还简单。」

  崔蝶皱眉道:「这是我们崔家的事情,不应该将弟弟牵扯进来,更何况他还
有要紧事要做。」

  林碧柔道:「其实参军谋取功名对龙主的大计也是很有帮助的。」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自古以来,军队都是皇帝最为紧张的东西,对于善战将领皇帝都是又爱又
恨,既希望他们能替自己守江山、扩疆土,又怕他们拥兵自重,动摇皇权。所以
龙主您要洗脱罪名,对付昊天教,就得与军方建立良好的关系,只要您能在军队
站稳脚,手握兵权,别说你没有杀成渊之,就算真是你做的,皇帝老儿也不会为
了一个过气的大臣跟你翻脸。到时候你要翻案简直易如反掌。」

  林碧柔仔细分析道。

  崔蝶点了点头:「碧柔妹子此计确实可行,只要弟弟你建立自己的势力和威
名,你说把白猫说成黑老鼠,也没人敢不相信,这就是实力决定一切。」

  龙辉点头说道:「碧柔和蝶姐姐说得有理,只有当我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
候,说的话才有人相信,只是我现在身份敏感,要是冒然参军,恐怕会给蝶姐姐
你带来麻烦。」

  崔蝶道:「这个倒不是问题,我现在虽然没办法帮弟弟你恢洗脱罪名,但伪
造一个毫无破绽的假身份,还是可以办到的。」

  龙辉喜道:「那就有劳姐姐安排了。」

  就在龙辉准备参军的这段时间,武林里炸开了锅,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遍
了整个江湖。

  牧州的一座茶楼,不少江湖人士聚集在此谈天说地……

  「什么?天剑谷大小姐被一个负心人抛弃!那个不要命的这么大胆敢在天剑
谷太岁头上动土?」

  「听说是一个叫做武天龙的人。」

  「此人是什么来头,吃了豹子胆了吗?」

  「我听说前些日子,天剑谷的魏姑娘在泰山设下擂台,比武招亲。三五百个
武林好手都每一个能打赢擂台,最后那个姓武的一上台就打赢了魏姑娘,这件事
情可是几百号人都看到了,两人也当着天下众人的面结下婚约,那时候还有佛道
两门的嫡传弟子在一旁见证呢。只是不知道为何此人,竟然逃之夭夭了,气得魏
姑娘大发雷霆,连发数道江湖通缉令,势要捉住这个负心人。」

  「天剑谷的于谷主当年也是天下间有名的美人,她的女儿能差到那里去,这
人还真是不识宝啊。」

  「什么差到那里去,那位魏姑娘简直就是天仙化身,只要你看上一眼,包你
这辈子不想再看其他女人。」

  「妈了个巴子的,能讨到这样的老婆还不好好爱惜,居然还要逃跑,这家伙
难道有龙阳之好?或者是太监?」

  听着众人的夸夸其谈,茶楼偏僻的角落,一个黄脸汉子身子不由一阵哆嗦,
但很快有平静下来,继续听那些人说话。

  「是不是太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人善于易容改装,而且擅用各种兵器,
内功更是深不可测,听天剑谷里边传出来的消息说此人甚至还达到先天真气的地
步。」

  此话一出,整个茶楼顿时一片寂然。

  良久才有人说话:「先天的真气?他娘的,竟是这么厉害的角色,你没听错
吧。」

  「废话,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子的给你们错漏的信息。要是没点本事,能得到
人家魏姑娘的垂青吗?」

  「天剑谷说了,只要能生擒此人者,给予一千两黄金外加一柄宝剑及一套剑
谱的报酬。若能提供此人准确的消息,给予五十两银子作为报酬。」

  「妈的,这家伙都练成先天真气了,我们那里是他的对手啊。」

  「怕个鸟,他就一个人,咱们一哄而上,还不信打不过他,到时候把他五花
大绑地捆到天剑谷,换取报酬!」

  「对,怕什么,咱们一起上!就算打不过他,将消息告知天剑谷,也能换来
五十两银子的报酬,也算发了个小财。那孙子的画像呢,快拿出来看看。」

  众人围过来观看那位负心人武天龙的画像,一张是一个黄脸丑汉,另外一张
则是一个中年儒生。

  「这孙子的易容术还真高明,扮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咦,你看那边那个人,跟这张画像上的人长得很像啊。」

  无数道目光顿时集中在那名黄脸丑汉身上,那人微微一震,放下几枚铜钱,
若无其事地往门外走去。

  「喂!你站住!」

  一名吃着板斧的粗壮汉子喊话道。

  谁知那个黄脸汉子反而加快脚步,几步便走出大门。

  「叫你站住,没听见吗!」板斧壮汉喝道。

  「你还叫个屁啊,人都走了!那个家伙明显的就是那个负心汉,还不快操家
伙!」

  一声令下,茶楼里的一百多号人,纷纷拿起兵器冲了出去,顿时整条大街杀
声震天,随着这群人冲杀出去,很快那些在街上游荡的武林人士也操起家伙加入
大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千两的黄金,是人都会心动,就连那些巡街的衙役
捕快,也纷纷加入追捕负心汉的队伍中。

  「我的钱啊,不要跑。」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震惊了整个牧州,吓得牧州太守还以为有人造反,赶紧调来
三万精兵,谁知兵马一到,看到几百号人追着一个人打,惹得那些个兵痞子「哈
哈」大笑,都在猜测是哪个倒霉蛋这么惹人恨。


             第十四回 白日宣淫

  崔蝶的庭院,一个俏丽少女正在往小池里撒饲料,鱼儿纷纷聚集在一起争食
少女玉手上洒下来的饲料,今天鱼儿吃得特别欢快,不知道是鱼儿饿得太久了,
还是饲料中带着少女玉掌的芬芳。

  突然池中的鱼儿变得焦躁不安,乱成一团,只听哗啦一声,池中竟窜出一个
人,此人的一张黄脸泡在水里显得更加狰狞可怕。

  少女吓得大叫一声,丢下饲料转身就跑,谁知此人眼明手快,少女还没来得
及出声求救,就被他一把捂住嘴巴。

  「唔……嗯……」

  少女眼中尽是仓惶惊恐的神情,一双明亮的眼眸已然布满泪水。

  「柳儿,是我!」

  那人摘下人皮面具,赫然是龙辉。

  柳儿松了口气,破涕为笑道:「龙公子,你这么从水池钻了出来?」

  龙辉抹抹脸上的水迹,叹道:「真是一言难尽啊,我换身衣服再跟你说。」

  柳儿「哦」了一声道:「龙公子,柳儿这就替你准备香汤沐浴。」

  泡在热乎乎的香汤中,龙辉对方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几百号人拿着各种奇
门兵器,追着自己砍,等跑出牧州后,以为能得一时的安宁,可是还没松一个口
气,又有一堆人骑着快马追杀过来,到了最后只能用土遁术逃之夭夭。

  谁知道这些人中竟然有人善于驱使蛇虫鼠蚁,逼得龙辉只得乖乖又跳出来,
最后跑到一条小河,龙辉施展水遁之法,潜水而游,所幸这条河是从崔家供水系
统流出来的,所以才顺着河水游回崔家。

  「这小娘皮还真舍得下血本,一千两黄金,一柄宝剑跟一套剑法。」

  龙辉自嘲地笑道:「哎,这回还真是遇上桃花劫了。」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龙辉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崔蝶似笑非笑地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龙辉苦笑道:「我说蝶姐姐,你
进来也得敲一下门,我还在洗澡呢。」

  崔蝶「啐」道:「少来,这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又不是没见过你
光屁股的样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把手中的纸张递了过去。

  龙辉结果一看,顿时傻了眼,竟是一篇讨贼檄文,笔锋如刀,字字滴血,简
直就是对文中贼子血淋漓的控诉和怨恨,只要读了这篇檄文,任谁都会对受害人
万分同情,恨不得将那贼子千刀万剐,吃其肉,啖其血,挫其骨,扬其灰。

  崔蝶朝龙辉白了一眼,笑道:「好弟弟,姐姐最近看东西看的不太清楚,你
能不能帮姐姐看一下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龙辉脸都快绿了,暗运离火真元,纸张顿时冒起火光,瞬间化作飞灰。

  崔蝶「噗嗤」一笑,又从袖子内掏出一张一摸一样的檄文,对着龙辉扬了扬
道:「我还有许多,你能毁掉多少张?」

  龙辉苦笑道:「罢了,想不到这丫头竟下了这么大血本。哎,我这回可头大
了,还没洗脱罪名,又摊上这么一档事。」

  崔蝶叹道:「你这会可算是惹上麻烦了,天剑谷的势力仅次于儒道佛三大教
派,若非他们只专注钻研剑道,而没有自己的教义和学说,恐怕早就成为第四大
教了。」

  这时林碧柔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手上也拿着一张讨贼檄文,龙辉又傻了眼,
问道:「你怎么也有这东西!」

  林碧柔掩嘴笑道:「龙主啊,这些东西发得满大街都是,我刚才在街上随手
捡的。」

  崔蝶笑道:「恐怕这些讨贼檄文已经布满中土各大州县了。」

  龙辉差点没吐血,于是便问道:「蝶姐姐,我的新身份准备好了吗,我得赶
紧离开。」

  崔蝶摇头道:「准备好了,我真是没良心啊,丝毫不顾人家小姑娘的悲伤,
还要帮你这么个负心汉逍遥法外。真是罪过啊,罪过!」

  说罢又长长叹了口气,展开讨贼檄文念了起来……小妹为寻如意夫婿,曾于
泰山摆下剑阵擂台,希望能从天下英雄中觅得良配。

  武式天龙,技压群雄,更败小妹之长剑,故而在天下英雄面前与其缔结鸾凤
之盟,订下婚约。

  然此子薄情寡义,不辞而别,弃小妹于不顾。

  多日来小妹的心思刀绞,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望天下英雄能为小妹主持公
道,如有人能将此薄情郎生擒,小妹以千金酬谢,外加宝剑一口、剑谱一部。

  如有人能告知此人之讯息,以纹银五十两谢之。

  魏氏苦女泪诉崔蝶念完后叹道:「这篇檄文写得太好了,言辞恳切,字字如
珠,声声血泪,真是痴情女子负心汉,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龙辉冷笑讽刺道:「好个屁,写得狗屁不通,粗鄙直白,有辱斯文。」

  崔蝶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是写给那些江湖粗人来看的,要是一味地之乎者
也,他们那里看得懂!」

  龙辉暗骂道:「魏雪芯,你这小娘皮,以后千万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叫你
生不如死!」

  崔蝶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挪揄道:「我说,龙辉龙大公子,你要不要现在
去天剑谷负荆请罪,再说上几句好话哄哄人家,说不定魏大小姐一高兴,就撤回
对你的江湖追杀令。」

  龙辉肚子顿时冒起一团火,哼道:「请罪,请罪个屁,以后我要是逮到她非
给她五十大板不可!」

  崔蝶哎呀一声,笑道:「人家小姑娘身子骨娇滴滴的,你也下得了手?」

  龙辉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道那小姑娘的屁股有没有肉,能挨多少板子?」

  崔蝶「呸」道:「死不正经的,这个时侯还想这些事。」

  龙辉「呵呵」一笑道:「好好,我不想这些事,我也不想那小丫头。说得也
真是的,小丫头的屁股蛋子哪有蝶姐姐你的大啊!」

  说罢眼光落在崔蝶圆润的翘臀上,崔蝶被他目光一扫只觉得屁股一阵火辣,
想起在海上的时候被这小子打屁股的情景,不禁吓得朝后退了一步。

  龙辉对林碧柔使了个眼神,林碧柔会意一笑,立即从后边抱住崔蝶。

  「蝶姐姐,干嘛这么害怕啊。」

  林碧柔凑在崔蝶小耳朵旁,轻声细语地说道。

  崔蝶被林碧柔火热而又芬芳的气息熏得身子酥麻酥麻的,忙说道:「碧柔妹
子,我哪有害怕,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哗啦一声,龙辉从水桶内站了起来,冷笑道:「有事,有什么事?有事你会
过来拿这檄文消遣我。」

  看着龙辉赤裸的身躯,崔蝶俏脸一阵发烫,但还是强加镇静地道:「我现在
刚想起来的……」

  龙辉「嘿嘿」一笑:「碧柔,动手!」

  林碧柔闻言从身后搂住崔蝶细腰,笑吟吟地道:「对不起了,崔姐姐,龙主
的命令碧柔必须执行。」

  龙辉笑呵呵地走到崔蝶跟前,龙根在经过热水的浸泡已然兴致勃勃,狰狞的
龟头正对着崔蝶,粗硕的棒身青筋暴露。

  龙辉那邪魅的笑容,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使得崔蝶脸蛋发热,一双美目又爱
又怕地看着那根粗壮的龙枪,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身后的林碧柔却在此刻捣乱,滑润的朱唇时不时地触碰自己敏感的耳垂。

  突然林碧柔的玉手在崔蝶的小腹上轻轻地滑动,五根手指犹如五根轻柔的羽
毛,隔着衣服轻微地拂动着崔蝶的肌肤,崔蝶早就领教过林碧柔这双巧手,此刻
虽知羊入虎口,但却舍不得那种酥中带麻的感觉。

  崔蝶只觉得一股若有若无的快感由自己幼嫩的肌肤传来,透过毛孔,流遍全
身。

  「嗯……别动哪里!」

  崔蝶倏然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林碧柔的手指开始向下滑动,开始探索美少妇
肥美的私处。

  崔蝶此刻羞不可耐,一张俏脸嫣红如血,双手试图阻止林碧柔的肆虐,谁知
竟被龙辉这小子扣住自己手腕,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碧柔向自己的私
处探去。

  林碧柔「咯咯」一笑,无根玉指竟在崔蝶耻骨之处停住了,并未继续深入,
但却在耻骨出来回柔刮轻瘙,隔着布料来回戏耍崔蝶那浓郁的毛发。

  「恩……呜……」

  崔蝶双眼已然充斥着淡淡的水波,白嫩的粉腮隐隐泛起桃色。

  林碧柔这种隔靴搔痒的手法虽不如直截了当来的刺激,但却给崔蝶带了新的
感受。

  这是一种似有若无的快感,崔蝶心里既想让林碧柔再进一步,但却又不敢想
象那再进一步会带给自己何等羞人的感觉,因为还没正式触碰私处,崔蝶已经开
始受不了啦,要是真的来那么一下,崔蝶还不得小死一回。

  看着崔蝶那动人媚态,龙辉忍不住地将肉棒抵在崔蝶小腹上,隔着衣服摩擦
起来,希望能藉此减轻一下欲火。

  这下可苦了崔蝶,火热的棒头不住摩擦着雪肤,无疑是火上浇油。

  倏然听见崔蝶「嘤咛」一声,只见她几乎快要瘫坐在地上。

  林碧柔微微皱了皱眉头,笑道:「崔姐姐,你下边是不是湿了?」

  崔蝶红着脸否认道:「你才湿了,我明显感觉到你裙子前湿了一块。」

  林碧柔「咯咯」一笑,也不反驳,她早在抱住崔蝶的时候已经开始动情了。

  崔蝶那丰满的娇躯实在是太过迷人了,单是搂着都能感觉到少妇火热成熟的
风情,林碧柔身为女人也不能避免,所以当自己的玉胯刚一贴上崔蝶丰臀的一刹
那,林碧柔的小亵裤已然冒出丝丝水迹。

  到后来,挑逗崔蝶的时候,听着崔蝶那销魂的娇吟,以及感受着少妇娇躯的
火热,使得林碧柔更是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整条小亵裤竟像水洗一般,湿滑
湿滑的而且还是黏糊糊的。

  龙辉用肉棒在崔蝶小腹上又磨了几下,有一次惹得崔蝶反应极大。

  龙辉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哈哈,我明白了,我刚才碰到什么地方哩!」

  崔蝶闻言几乎羞得把脑袋埋在自己高耸的双峰中。

  龙辉又在同一个的部位蹭了几下,果真崔蝶的表情十分夸张,丝毫不逊于花
心被顶的时候。

  崔蝶浑身酥软,双眼迷离,娇躯无力地靠在林碧柔身上,林碧柔也感觉道崔
蝶浑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自己身上,胸口那两团美肉几乎快被压成肉饼,奇道:
「龙主,您究竟是碰到崔姐姐那个位置?弄得崔姐姐几乎都快昏过去了。」

  崔蝶忙道:「不准说!」

  崔蝶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小腹上竟然有这么一个敏感的地方,要是给林碧柔这
小淫娃知道了,以后还指不定这么羞辱自己呢。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既然崔姐姐不愿意说,小妹也不勉强。」

  林碧柔是何许人也,你不说她就没办法吗。

  只见林碧柔一手抚向崔蝶的胸口,握住一只豪乳时轻时重地揉捻起来,另一
只手直截了当进入崔蝶的两腿之间。

  「恩,死骚货,快住手!」

  崔蝶不堪重负地叫了出来,林碧柔这下可动真功夫了,左手手掌翻山越岭,
右手手指探穴寻洞,崔蝶的两颗乳头已经竖立起来,下身亦是泥泞不堪。

  林碧柔笑着问道:「崔姐姐,可否告诉小妹。」

  崔蝶喘着粗气坚定地道:「不说!」

  林碧柔,「咯咯」笑道:「崔姐姐,小妹不喜欢勉强别人,待会你会主动告
诉我的。」

  「妄……想……」

  崔蝶刚想抗议,但又被林碧柔制住要害。

  这次更加过分两根手指已然探入崔蝶私处,隔着湿滑的亵裤卡入幽谷,两片
肥厚的阴唇隔衣含住手指……这一下着实销魂:「我的天……」

  她心中呼喊,紧紧咬住银牙,不肯林碧柔投降,却又抑制不住急促的呼吸,
娇躯忍不住战栗,一股浪水顷刻涌了出来。

  要来了吗?崔蝶再也克制不住,丰臀扭动,气血翻腾,头脑中一片空白,随
着手指强烈的深入擦,几乎要昏厥过去了……就在崔蝶达到巅峰的一刹那,林碧
柔突然抽出手指,只见那两个修长的手指沾满了湿滑的粘液,亮晶晶的,晶莹无
比。

  「呼……」

  崔蝶顿时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没被这小妖精整到丢身。

  只见林碧柔媚眼一转,素手再次探下,这次的目标不是幽谷秘洞,而是顺着
玉胯直接滑到背后,直取肛菊之所。

  那里可是从未开放的处女之地,崔蝶那受得了这般刺激,顿时娇啼一声,花
房一阵颤抖,亵裤顿时被蜂拥而出的汁水打湿了。

  这么一松一紧,就连不老神仙也被林碧柔整成白痴,崔蝶哪里受得了这般折
腾,瞬间达至高潮,大脑被快感冲击得一片空白,林碧柔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崔姐姐,刚才龙主碰到你那里了?弄得你反应这么大?」

  「肚……肚脐,好妹妹别再折腾我了……」

  崔蝶终于服软了,娇声哀求道。

  崔蝶还没喘过气来,突然肚脐又被一根硬物顶了一下,使得她酥软的身子浑
然一僵。

  只见龙辉挺着肉棒不断地朝崔蝶肚脐摩擦,顶撞。

  崔蝶暗自叫苦:「完了,今天恐怕是要被这个小色鬼和这小荡妇羞辱了。」

  崔蝶被这对主仆合起来淫玩,饶她内力深厚,亦感心力交瘁、羞恼不堪。

  龙辉示意林碧柔放开崔蝶,随即两人同时动手将美少妇衣服尽数扒光,让那
丰满的胴体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

  崔蝶羞不可耐,红着俏脸用胳膊捂住两只颤颤巍巍的豪乳,两条圆润丰腴的
大腿紧紧夹住私处。

  龙辉探出双臂,面对面地抱住崔蝶,对着那张喷着火热香气的小嘴就是一阵
激吻,不住地吮吸崔蝶香甜的口涎,舌头放肆地在崔蝶口腔内拨动。

  崔蝶「哼嘤」一声,迷失在男人的温柔中,随即想起这小子方才那般戏弄自
己,心里顿感一阵不忿,身子又下意识微微挣拒起来,纤臂越来越无力,而后双
臂环绕,圈在龙辉的颈脖上,忘却了羞涩和顾忌,一心一意的回应着心爱男人的
吻。

  龙辉双手一紧,将崔蝶紧紧抱在怀中,胸乳相贴,感受着她豪乳的柔软和滑
腻,亲昵体贴的动作将崔蝶激的浑身轻颤,芳心乱跳,蛮腰扭蠕如蛇,刺激得龙
辉欲火狂烧,双掌随即抚上那对如奇迹般的豪乳。

  「蝶姐姐,再让我亲一下好么?」

  龙辉柔声问道。

  崔蝶红着脸道:「人家都被你戏弄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拒绝吗。」

  龙辉火热的唇慢慢地滑落少妇修长的脖子,灵动的舌头轻舔细腻的肌肤,温
柔的热吻来到消瘦的锁骨,随即少年埋首与那深邃的乳沟之中,仿佛要将自己憋
死在这豪乳之下。

  随即男儿的舌头顺着双峰滑到平坦的小腹,钻进那可爱而又表浅的小肚脐。

  「天啊!酥死人了……」

  崔蝶浑身乏起鸡皮疙瘩,肚脐竟是如此的敏感,如今被这小男人轻轻舔了两
下,自己竟受不了啦,这种感觉比方才隔着衣服让肉棒摩擦还要激烈上百倍。

  「好弟弟……别再添那里了……姐姐快疯了……」

  一味地发出阵阵迷乱的轻颤和娇吟,在龙辉舌头的爱抚和挑逗下,少妇的热
情伴随着丝丝野性很快被充分的激发了出来,使他在欲望索求的快感中体味到一
种强者的征服感。

  龙辉的双膝微屈,一把将崔蝶情动如热的娇躯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床榻走
去,嘴里还坏笑道:「碧柔,还不过来,也要为我去抱你么?」

  林碧柔心中情欲早已泳动如潮,此刻听到龙辉喊话,当即轻迈莲步,追着他
们去了。

  秀榻之上,崔蝶的娇躯火热,玉颊滚烫,纤细的玉指轻轻的掐在龙辉的臂肉
里,完全顾不女性的矜持与娇羞,动情地说道:「小坏蛋……不,不要再逗人家
了……」

  而龙辉此刻已将嘴唇滑过肚脐,埋首与崔蝶两腿之间,尽情品尝少妇肥美多
汁的宝蛤蜜穴。

  无论他怎么吃,花房内的汁水总是源源不断。

  龙辉口鼻之间都被浓稠湿滑的蜜汁封住了,不得不抬起头来呼吸一下,就在
此时,忽然背后贴上了一具丰满的娇躯,肌肤滑腻却又十分滚烫。

  原来林碧柔看着这香艳的一幕,感到浑身燥热,不禁将衣裙尽数脱去,缓步
走上前,从背后搂住龙辉,高耸双峰紧紧压在他后背,软腻的乳肉被挤成两个玉
盘,芳唇动情地呻吟道:「龙主……碧柔……碧柔也要。」

  龙辉「哈哈」笑道:「碧柔,你先替我好好伺候一下我的兄弟。」

  说罢转过身去,将坚挺的肉龙对着林碧柔。

  林碧柔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俯下身去,张开樱唇将灵龟一把含住。

  龙辉深知此女口舌功夫犀利,当龙枪一进入她的口唇,立即使用锁阳之法,
把住精门。

  只见林碧柔用双唇紧紧箍住他,灵活的舌头,俏皮地搅动着他的龟头。

  突然龙辉只觉得林碧柔口腔之中传来一阵寒意,冰冷刺骨,冻得他差点偃旗
息鼓,随即寒气消退,一股热流涌了出来,整根阳具仿佛泡在温泉中一般,暖洋
洋的十分舒服,但温度却渐渐增加,整个人如坠烘炉之中,但这种灼热的感觉也
是一闪而逝,寒意再次涌来……不同的极端,相反的感觉,刺激得龙辉放声的呻
吟:「啊……碧柔你这小嘴……好舒服……这难道是冰火两重天?」

  这时崔蝶从身后搂住龙辉,用两颗大奶子摩擦着龙辉后背,在他耳边吐气如
兰地道:「没错,这是我跟碧柔妹子想出来对付你这怪物的法子。」

  将寒热两气运至阴门,虽然可以增加对男人的刺激,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
百的做法,不但耗损真气,而且还令两女的肉穴腔道变得更加敏感,不耐久战,
所以两人想出了这个法子……将冰火二气运到小嘴,这样便可以与龙辉周旋。

  林碧柔此刻是越吃越欢,时而让肉棒深入自己喉咙,时而吐出肉棒以灵舌舔
洗,龙辉只觉得林碧柔整张小嘴都是寒热交替,就连舌头也是一时热一时冷。

  林碧柔见久战不下,当下招呼崔蝶道:「崔姐姐,不如咱们一起联手吧。」

  「糟了,忘记替公子添热水了。」

  柳儿提着一桶热水匆匆而至,当推开门时,竟看到无比淫靡的一幕。

  「天……天呐……」

  柳儿惊呆了,手中的水桶落在地上,撒了满地的热水。

  只见一个男子正张开双腿,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而两个绝美女子正撅着肥
美雪白的大屁股,跪在他两腿之间,卖力地为男人含弄宝贝。

  龙辉爽得快要疯了。

  这两个骚货实在是太销魂了,当一个人含住龟头的时候,另一个就用舌头舔
洗棒身;当一个人将整根肉棒吞下时,另一个则舔自己的子孙袋;或者两个人同
时舔肉棒,一人一半,互不相干。

  最要命的是这两个骚货都懂得「寒热之法」,当一人小嘴变热的时候,另一
个的舌头便会变冷;当一个人的朱唇寒热交融之时,另外一个也以寒热交替之法
推波助澜。

  「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将我榨出精来!」

  龙辉紧锁精门,毫无败像,二女口技虽是销魂,但龙辉的不老童子决却能扣
住阳元,久战不泄。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龙主高明,不过咱们姐妹还有绝招未出,对吧崔
姐姐。」

  想起那个羞人的「绝招」,崔蝶俏脸不由一红,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都不
顾廉耻地将这小冤家的阳具放在嘴里又含又舔的,哪还有什么尊严可将,当即把
心一横,再施「绝技」。

  只见崔蝶捧起一双豪乳,把两团雪白丰满的乳肉送到他下身旁侧,双手自两
边一推,把肉棒整根夹在了一片滑腻温软之中。

  乳肉相抵,深沟拢成一线,仅剩龟头的顶端还露在外面。

  她腰后一绷,开始微微摇摆着上身,那肥美乳球就紧紧挤迫着当中阳根,包
裹着套弄起来,并时不时探出香舌跳动龟头,当日崔蝶的舌头还是忽冷忽热。

  崔蝶一对豪乳雪腻柔滑,双手自两侧一挤,虽不如膣腔内嫩褶密布那般的快
美,却弹滑柔韧别有一番滋味。

  若不是如她这么饱满坚挺的双峰,怕还真难以这样完全裹住,再加上她舌功
在林碧柔的指教下有了不少提高,所以让龙辉畅快无比。

  「好姐姐,你的奶子好舒服啊,舌头也越来越厉害了……」

  龙辉爽得直喘气:「我最喜欢你用奶子夹住我的肉棒,又软又舒服。」

  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当初在甲板的时候你就是这
样羞辱姐姐的,今天我非报仇不可。」

  龙辉笑道:「蝶姐姐,你这招虽然不俗,但要把我榨出来还有一定距离,只
怕你把皮都磨破了,我还没有感觉呢!」

  崔蝶哼道:「别得意太早,碧柔妹子,咱们一块来!」

  林碧柔嫣然一笑,也学着崔蝶那般捧起玉乳,凑了上来。

  只见崔蝶身子稍稍朝后退去,让出一些空间,把龙辉的肉棒挤到,玉乳的外
围。

  林碧柔则趁机裹上,两只巨乳抵住崔蝶的豪乳。

  于是乎,四只肥美丰硕的乳房相互抵在一起,白花花的乳肉朝四周溢出,乳
肉相抵之处,留下了一个类菱形的空间,而龙辉的肉棒则被困在这空间之内,四
周皆是肥美滑腻的乳肉。

  崔蝶、林碧柔同时伸出舌头拨动龟头,冰火交替。

  棒首被四团乳肉包裹,棒首则被三寸丁香调戏,除了触觉上的快感外,龙辉
还受到强烈的视觉冲击,饶他有锁阳之法,此刻也再难把持,精门大开,浓精四
射,喷了两个美人一脸。

  「呼……果真厉害,我都把持不住了。」

  射精后的龙辉稍稍喘着粗气,但依旧神采奕奕,反观林碧柔、崔蝶二女,虽
是占得上风,但此刻却是累的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虽然以口舌为情郎服务比较省力,但在含弄的同时却令的自身的欲火更加旺
盛。

  只听门口出传来一声「嘤咛」,柳儿此刻已无力地瘫坐在地,娇喘吁吁,玉
颊似火,媚眼如丝,方才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小丫头也仅仅是在一旁
看戏,便小泄了一回,两腿之间的群布已能隐隐看见水迹。

  龙辉朝林碧柔使了个眼神,道:「碧柔还不快去帮一下柳儿妹妹。」

  林碧柔会心一笑,跳下床去,光着雪白丰满的身子朝柳儿走了过去。

  「啊,林姐姐,你要做什么?」

  柳儿惊呼道,身子却已经给林碧柔搂住了,脸颊脖子被林碧柔的温柔的亲吻
着。

  不一会儿,柳儿便已是珠乱簪横,酥胸半裸,娇笑的身子被林碧柔随意地亵
玩。

  「嗯……啊!唔嗯!唔……唔……」

  柳儿无可相抗,四片樱唇交相叠吻,兰息流通,极尽惑人。

  林碧柔的舌头往华瑄口中索求着,两女绛舌相缠,柳儿心中羞怯,不断闪躲
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儿不再被动,香舌开始回应林碧柔的挑逗。

  柳儿昔日替韩邵庭口交的次数远多于崔蝶,所以口舌的功夫在崔蝶之上,面
对林碧柔的索吻,她也不像崔蝶那般被动,饶是如此,柳儿也难敌林碧柔销魂吻
法,心神大乱,身子不禁热了起来。

  吻毕,二女俱皆满身是汗,朦胧对望。

  林碧柔伸手脱去柳儿衣服,轻声呢喃:「柳儿妹妹,你好可爱……肌肤比姐
姐还要好呢……」

  「什么好……」

  柳儿此刻神志恍惚,林碧柔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林碧柔觉得这小姑娘的胸乳虽不如自己和崔蝶那般的伟岸,但是却是小巧玲
珑,坚挺秀气,特别是那两粒犹如花生米般的小乳头,粉润坚挺,犹如两朵初开
花蕾,不但可爱而且又有几分羞涩。

  林碧柔越看越喜欢,轻轻地将一颗葆蕾含住嘴中,细细品尝起来。

  林碧柔的口舌功夫可是连龙辉都不敢小视,也就含了那么一下,立即爽得柳
儿浑身血液都集中到胸口。

  柳儿舒服得双手抱住林碧柔,手指不禁地插入其如云秀发之中,娇躯不安地
扭动着。

  柳儿的两颗乳头早已经硬了起来,身子的受用让她的芳心如火灼般难受,忽
然,林碧柔张口含住一颗乳头,用力吸住,将它连同整个乳房高高扯起,再突然
放开,「啪……」的一声,秀气的玉乳自己弹了回去。

  躺在床上的龙辉和崔蝶看着柳儿与林碧柔的玉女磨镜,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
淫靡之美。

  柳儿身材细致稚嫩,林碧柔体态丰盈熟美,两女均是绝色佳人,真是说不尽
的风光旖旎。

  看着柳儿淫浪媚态,崔蝶不由一阵面红耳赤,思忖道:「不知道我被碧柔戏
耍的时候是不是像柳儿这般摸样?」

  「蝶姐姐,别光顾着看戏,咱们也演上一出戏。」

  龙辉对着崔蝶的双乳轻轻拍了一掌,坚挺腻滑的硕乳像玉兔般弹跳起来,沉
甸甸,微颤颤,漾出大片乳波肉浪,惹得崔蝶娇嗔不已道:「死小鬼,你能演什
么戏,脑子里尽是淫秽不堪的东西。」

  龙辉在崔蝶湿滑的私处捞了一把,摸了满手汁液,笑道:「姐姐你下边已经
湿漉漉的了,我还能演什么戏,当然是春宫戏了。」

  林碧柔叼着柳儿的玉乳含糊不清地道:「戏名就叫做『神龙戏浪蝶』!」

  崔蝶闹了个大红脸,「呸」道:「你这骚货才叫做浪。」

  龙辉舔了舔手中的汁液,觉得香滑粘稠却又略带骚味,不禁笑道:「蝶姐姐
你下边都湿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浪吗?女人都是这个样子,明明是事实却死不承
认。」

  崔蝶气得俏脸酡红,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杀才,人家都让你糟蹋成这个样
子,你还嫌不够吗,非得羞死我才高兴吗?」

  龙辉老脸一红,看到这美人生气,也不敢答话,唯有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替
美人消气。

  托住崔蝶浑圆白嫩的美臀,将坚硬无比的龙枪抵住了两瓣花唇,只听吱的一
声,几点水柱飞溅而出,龙枪整根没入花穴之内。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便开始谱写一曲快美舒畅的乐曲,少年的沉
重的鼻息,少妇娇媚的呻吟,化作优美的「宫、商、角、徵、羽」,交汇成春意
盎然的仙乐。

  啊……哎唷……啊……一股充实而酸楚的感觉传来,崔蝶娇艳的檀口惊喘出
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死死搂抱住龙辉的脖子,大腿紧紧夹住龙辉的雄腰,随着龙
辉的抽动,全身开始颤抖。

  巨龙直达崔蝶穴心的时候,龙辉感觉太舒服了,龙辉感觉着自己的巨龙好像
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包围住,灼热紧窄、温润滑腻,肉壁还在微微蠕动着,吸吮着
自己的龟头,又麻又酥。

  想不到美少妇的桃源洞还是那么紧,保养的这么好,丝毫不逊于少女嫩穴,
巨龙插在里面很舒服。

  龙辉将龙头深刺猛撞崔蝶的子宫口,牙齿轻轻在咬在她翘挺的乳尖上。

  激烈的冲击,崔蝶的花心已是不堪重负,那股酥麻欢畅直达心坎,大叫了一
声,整个人儿似乎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然后瘫软下来,娇喘吁吁,目涩神迷,春
水岩浆从幽谷甬道流淌出来了。

  龙辉只觉得少妇的穴儿突地紧缩,子宫口刮擦紧吸住粗硕的龙头,随即感觉
滚滚热浪冲击龙头,麻痒舒美。

  「蝶姐姐,还能继续吗?」

  龙辉吻了一下崔蝶的香腮道。

  崔蝶稍稍回过神来,笑道:「你没听说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
今天你可是要以一敌三,我怕你坚持不到最后。」

  龙辉「嘿嘿」笑道:「就你们三个小娘皮,上次在海上的时候被我杀的丢盔
弃甲,七零八落的,我还记得那时候有人都快哭出来了,求着我赶紧射给她,那
个人好像叫做崔什么蝶……」

  崔蝶被揭了糗事,气得在龙辉腰间拧了一把,嗔道:「死小鬼,别废话,赶
紧办正事!」

  龙辉笑道:「蝶姐姐有令,小弟岂敢不遵!」

  于是再次抖擞精神,龙枪威武,狠狠地扎了几下崔蝶的花心,爽得崔蝶一阵
哆嗦。


             第十五回 后庭花开

  龙辉与崔蝶的大战已经白热化,此刻的崔蝶正骑在跨上耸动,肥美的阴户不
断地吞吐着男儿的肉棒,龙辉躺在床上,看着美少妇在自己身上那挺腰耸臀的样
子,也乐得清闲,一双大手有时爱抚那双跳动着的豪乳,有时又揉捏那扭动的肥
臀。

  「好深啊……好弟弟,你的那东西好大啊……胀死姐姐了……又顶到花心了
啊……」

  崔蝶的呻吟着,紧蹙黛眉,美眸眯成了一条缝儿,媚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看着身下的小情人健壮的身体,略带几分邪俊的面容,芳心又是爱怜又是羞
愧,只想着用自己雪白香馥的丰满肉体尽情满足少年的索取。

  林碧柔与柳儿此刻正在一盘玉女磨镜,两具雪白的身子交缠在一起,喉咙里
发出丝丝的喘息,龙辉看着那两人的春宫戏,兴奋莫名,肉棒涨得更粗,兴奋异
常,狠狠地在崔蝶花心上连顶数十下,崔蝶打了个冷战,花房一阵收缩,浓浓阴
精泉涌而出,浇得龙辉龟头一阵酸麻。

  「好弟弟,你几乎要我命了……」

  崔蝶喘着粗气道:「姐姐不行了,你快去找那两骚蹄子吧。」

  龙辉抽出了肉棒,将身子挪到正在纠缠的二女的跟前,笑道:「你们谁先来
啊?」

  柳儿虽然已近欲火攻心,下身泥泞不堪,但毕竟还是小姑娘一个,脸皮嫩得
很,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林碧柔可就不同了,身子如水蛇一般缠在龙辉身上,媚声:「龙主,碧柔想
要,您给我吧。」

  望着这个迫不及待的骚美人,龙辉用手指挑起她细巧的下巴,笑道:「想要
的话,自己来吧。」

  林碧柔「嗯」了一声,将丰满的娇躯投入龙辉怀里,藕臂缠住龙辉脖子主动
奉上香吻,龙辉也是熟练地叼住林碧柔的香舌,尽情享受美人芬芳的香吻。

  对于这具骚媚的丰满肉体,龙辉可不会暴殄天物,激吻的同时一双大手不断
地在林碧柔的腰背抚摸,感受那完美的曲线。

  林碧柔惬意地享受着龙辉温柔而极富技巧的爱抚摩挲,身体逐渐无力软绵,
在主人的调引下,异常敏感的身体迅速分泌出粘稠润湿,如汁似蜜地爱液,不时
地流到龙辉身上。

  一腔情火无法发泄,柳儿对龙辉的偏心举动非常着恼,趴在龙辉身下,红着
粉脸,绛舌轻吐,滑过腰际、小腹,最后将火热玉柱含进自己的丰润的香唇。

  龙辉身子微微一震,一阵快美传遍全身。

  柳儿的口技虽不如林碧柔那般纯熟,但也有一定火候。

  龙辉只觉得全身十万八千的毛孔一同扩张开来,感觉到她的舌尖细细挑弄欲
望尖端,温润如丝的口腔内壁将他全部包裹。

  龙辉就这样一边与林碧柔唇舌缠绵,一边享受柳儿的口舌服务。

  林碧柔被龙辉的玉颊生烟,晕红滚烫、鼻翼煽动,鲜艳的红唇微微颤蠕,吟
吟有声。

  直到呻吟化作呜咽,美人儿呼吸困难,几乎窒息之时,龙辉才不舍的松开她
微微红肿的朱唇。

  龙辉拍拍柳儿的小脑袋道:「柳儿先停下,待我喂饱碧柔,在好好疼你。」

  柳儿吐出布满晶莹口水的龙枪,乖巧地退到一边。

  林碧柔笑吟吟地跨上龙辉身上,提起肥臀将宝蛤对准龟头,缓缓坐下,尽数
将龙枪纳入。

  龙辉笑道:「碧柔,每次进入你体内,你的小穴都是这么多水,好像一个温
泉似的。」

  林碧柔「咯咯」的笑道:「只要龙主喜欢,碧柔愿意天天为龙主的小兄弟洗
澡。」

  躺在一边的崔蝶笑骂道:「骚货就是水多。」

  林碧柔一边摇着肥臀道:「崔姐姐,你刚才好像也流了不少水吧,龙主小腹
都是水迹。」

  崔蝶「呸」道:「凭什么说那些是我流下的,明明是你刚才缠住龙辉身上发
骚的时候流出来的。」

  林碧柔道:「崔姐姐的水比较浓稠,还微微带着骚味,这个我是知道的。」

  龙辉笑道:「那你这骚货的水是什么味道的?」

  说罢在两人交合处抹了一把,将沾满粘液的手指伸到林碧柔朱唇前,笑道:
「来,你也尝尝自己骚水的味道。」

  林碧柔想也不想张开含住龙辉手指,一阵吮吸品尝后,便说道:「人家的那
带着一点咸味,但没有崔姐姐的骚。」

  崔蝶气得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骂道:「骚货,尽胡说八道。」

  不知是不是崔蝶这一巴掌激起了林碧柔的欲火,还是龙辉的神勇叫她着迷,
林碧柔渐渐进入状态。

  一声媚吟,浪声荡音愈来愈软腻,愈来愈撩人,股股粘稠爱液如泉涌出,芬
芳浓郁的香味弥漫在气息淫糜的房内空气中。

  林碧柔藕臂纤手虚按龙辉胸膛,秀发如云飞散,胸前硕挺双峰上下弹跳,荡
跃不停,晃得龙辉眼都花了。

  龙辉情不自禁地坐直身子含住一颗胀大羞挺的蓓蕾,大口吸吮,同时伸出另
一只手在林碧柔高耸玉乳使劲揉捏抓挤,更激得她如痴如醉,似癫似狂,龙枪不
见含糊,冲破腔道嫩肉的阻碍,尽数打在女人花心:「啊……龙主……碧柔好美
啊……不,不行了……我……」

  娇嫩敏感的玉体受到如此挑抚,林碧柔终于放声浪叫,纤纤玉手死命的抓着
龙辉双肩,一双浑圆修长的光洁美腿更是紧紧地夹缠着男儿的腰肢。

  林碧柔的花径嫩肉一阵强而有力的收缩箍紧,龙枪传来一阵阵抖颤脉动,花
径深处更紧咬龟头不放,叠嶂重峦,门户层层,美得龙辉浑身酥爽。

  本来已是十分紧凑的花径腔道竟然再次强烈收缩,要不是龙辉及时以锁阳之
法控制精门,恐怕也得被这突然的一下夹出精来。

  龙辉只觉得林碧柔花径嫩肉之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仔细感觉一下像是
长条状的物体,虽不如自己龙根粗大,但却不断地刺激着林碧柔的情欲。

  只见崔蝶坐在林碧柔身后,将一根手指插入林碧柔两瓣肥美的臀肉之间,深
入菊花肛穴,似乎是在报复方才林碧柔戏耍自己的一箭之仇。

  「骚货,感觉怎么样呀?」

  崔蝶玉指在林碧柔的肛菊内蠕动抽插,笑语晏晏地问道。

  前后夹击,林碧柔那身细嫩雪白的肌肤乏起可爱的鸡皮疙瘩。

  对于前后夹击,林碧柔并不陌生,昔日与东方鲁、农敬云淫乐之时也试过几
回。

  比起这两个男人的肉棒,崔蝶的手指还是太过纤细,也就突然袭击的时候能
惊吓一阵子,等到林碧柔适应过来,崔蝶的手段毫无威胁,虽然有些快感,但远
不如龙辉那枪枪到底的抽送。

  「轻……轻一点……呜呜……嗯……飞,飞了……」

  林碧柔美得上了天,仿佛飘在云端,语带颤音,双峰跌宕起伏,荡出大片肉
浪乳波,迷人眼球。

  崔蝶见状立即推波助澜,再插入一根手指,双指并用快速抽插起来。

  正所谓,瓦瘘遭逢连绵雨,林碧柔本来已经被龙辉杀得几乎崩溃,此刻又被
崔蝶刺激肛菊,再也支持不住,阴精浪水一波接一波地涌出,泄得几乎昏死了过
去。

  龙辉抱着林碧柔好好亲吻了一阵子,安抚着虚弱的美人后,便向柳儿伸出魔
爪。

  柳儿连看两场春宫大戏,一身淫火几乎难以发泄,只待龙辉过来爱宠。

  龙辉笑道:「对不住了,柳儿,冷落了你这么久。」

  柳儿撇嘴道:「人家一直都在等着公子呢。」

  说话间竟主动将双腿张开,龙辉也不再废话,挺起肉棒对着湿漉漉地蜜穴刺
去。

  连番激战,龙辉虽有些疲态,但柳儿毕竟不会什么内功,龙辉对付她比方才
应付那两个内功高深的骚货轻松得多,几个起落便杀得柳儿开始讨饶了。

  「好公子……轻点……柳儿受不了……嗯……啊……要到了……」

  龙辉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双手紧握她颤抖的腰肢,疯狂地摆腰动胯,加重一
进一出的力道,直到她四肢无力、双腿大张。

  「呀啊啊!不……不成!出……出来了……」

  柳儿仰高了粉颈,饱胀近酥的穴心儿再也无法抵挡龙辉的索求,一股阴津爱
蜜随着她雪股一颤,尽数射在龟头之上。

  柳儿的情欲来得快,去得也快,泄身之后她无力的躺在床上呼气,连抬起一
根手指的力气都失去了。

  龙辉看了看还是坚挺的龙枪,思忖道:「这不老童子决还真是厉害,把这三
个美人杀得丢盔弃甲,我竟然毫无泄意。」

  看着喘气不已的柳儿,崔蝶与林碧柔都暗自吃惊,龙辉的战斗力实在太过强
悍,崔蝶暗骂一声:「怪物,遇上他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林碧柔也有些后悔当日怂恿龙辉修炼不老童子决。

  龙辉轻轻抖了抖坚挺的龙根,脸上带着几分挑衅,仿佛在说你们俩谁来啊。

  崔蝶「哼」了一声,「啐」道:「臭小鬼,今天我豁出去了,就算明天下不
了床也要榨干你!」

  龙辉笑道:「那好,小弟就此恭候!蝶姐姐,你想用那个姿势啊?」

  崔蝶脸一红道:「随便你!」

  「那咱们试一下背后势吧。」

  龙辉翻过她的胴体,让她四肢撑在床榻上。

  冷艳外表早已被剥落,崔蝶只能仍由龙辉摆布,无奈地撅起雪白肥臀等待男
人的宠幸,对于这四肢伏地的姿势,崔蝶还是感到有些不适,丰满的胴体因为羞
涩微微颤抖。

  看着崔蝶晃动不止的雪白的豪乳,龙辉胸腹贴着她动人的柔美曲线,邪笑一
声,双手摁住她的丰盈的美臀,硬挺火热的笔挺欲望对准狭窄炙热的甬道,毫不
留情地向前一送,进入火热的紧窒。

  「用……用力一点……」

  崔蝶两只纤细藕撑着自己急遽起伏蠕颤的娇躯,发出淫浪的呻吟。

  而龙辉被崔蝶狭窄的花径腔肉紧紧包围住,几乎难以动弹,他快速来回运动
腰肢,抽插着火热的欲望。

  「呜呜……嗯……美,美死了……」

  龙辉整个趴在她娇躯之身,胸腹紧贴佳人冰脊雪椎,不断地变化着抽送的速
度,双手顺着纤若无骨的纤腰向前滑动,罩住晃荡不停的雪峰豪乳,用力捏揉挤
压,肆意改换着形状。

  在龙辉双重夹击的快美舒爽中,崔蝶理混智浊,完全迷失了自我,沉溺在小
情人带来强猛快感中。

  龙辉含着她玲珑秀巧的耳垂低声轻语道:「蝶姐姐,你还要榨干我么?」

  「多余废话,我说过的话绝不会更改!」

  崔蝶喘息着道。

  龙辉伸出舌头,在粉色耳垂上来回舔舐,酥麻绵软的颤栗感觉让崔蝶浑身颤
抖,笑道:「好啊,那我也不会再客气了,蝶姐姐准备接招吧。」

  说罢便将湿滑的软舌移至崔蝶修长雪白的脖颈,双手不断捏挤揉搓着她胸前
丰硕的豪乳,使得那殷红的乳头由红变紫,由软变硬。

  饱满丰腴的豪乳好似浪荡的半球,樱红的蓓蕾如雪梅怒绽,崔蝶再攀情欲高
峰。

  看着崔蝶那浪荡的模样,龙辉思忖道:「蝶姐姐真是美得动人,可惜便宜了
韩邵庭那小子,能替这美人开苞。」

  正在为不能替崔蝶开苞而略感遗憾之时,龙辉忽然灵光一现,想起崔蝶方才
用手指侵袭林碧柔后庭之举动,顿时来了兴趣。

  「蝶姐姐的后庭应该还没被韩邵庭动过,竟然如此那就试一试,也好稍微弥
补一下遗憾。」

  心念急转,龙辉摁住崔蝶的丰硕的肥臀,微微用力扒开玉沟深股,竟将粉红
的菊蕾也被微微拉开。

  美,实在是美,龙辉看着那粉嫩的肛菊暗自赞道,于是抽出了肉棒,俯身向
下,对着肥臀深股吻去。

  龙辉先是在蜜穴周围舔洗一番,分散美人注意力,随后微微轻移上抬,扫过
两瓣肌凝若水的蜜桃臀肉,舌尖一下顶入崔蝶没有防备的菊花肛蕾。

  肉棒离体,蜜穴饱胀的感觉消失了,崔蝶暗松一口气,正想藉此恢复几分气
力,谁知羞人的菊花竟收到突然袭击。

  崔蝶骤然夹紧了玉臀,惊道:「龙。龙辉……那……那里……不行啊……」

  龙辉始终紧紧按住她扭动的纤细腰肢,在菊蕾边缘温柔地轻轻舔弄,感受到
小情郎的坚决,崔蝶不再说话,缓缓放松的抵抗。

  「蝶姐姐,我想要你后面。」

  「什么后面?」

  崔蝶迷迷糊糊的,丝毫不懂龙辉的意思。

  一旁的林碧柔忍不住笑道:「崔姐姐,就是你的后庭菊花啊。」

  崔蝶顿时慌了,慌摇臻首,扭着肥臀,急声道:「那里……那不行的……那
里怎么可以呢?」

  龙辉柔声道:「好姐姐,你就依了我这一次吧。」

  说罢用肉棒在其蜜穴上沾了点汁水,借着淫液的润滑,在崔蝶的股沟中摩擦
着。

  崔蝶只觉得火烫的肉棍刮着股沟,让她麻酥难忍,兴奋得身体发抖,淫水汩
汩流出,芳心不由暗自一荡:「那个地方竟然有感觉了……羞死人了。」

  但却依旧嘴硬:「我不要……脏得要死,不……不许碰……」

  林碧柔见状过去搂住了崔蝶脖子,一边亲吻其朱唇一边柔声安慰道:「崔姐
姐,你试过便知,虽然初时有些不痛快,后面别有一番滋味的。」

  龙辉也不断用地肉棒在崔蝶股沟里摩擦,只觉得肥美的臀瓣紧凑结实,丝毫
不逊于崔蝶那双豪乳挤压的快感。

  龙辉伸出舌头在她洁白光润的玉颈上舔吮起来,低声道:「蝶姐姐,我真的
想要,你不肯给我吗?」

  又大又烫的肉棒在股沟中挺动,使得崔蝶的下体更加的狼藉,随着龙辉的蠕
动,不断发出「滋滋」的水声,而且每次龟头每次碰到股沟深处的菊蕾,都会使
崔蝶娇躯颤抖,带出一阵似有似无的快感。

  一番内心交战,崔蝶终于点头道:「好吧,既然姐姐没把处子之身给你,就
用后边来补偿,不过你可得轻点啊。」

  龙辉顿时喜出望外,从少妇的私处掏了一把浪水摸在菊花上,用双手再次将
两片肥美的翘臀分开,将巨物顶住那娇艳的菊门,屁股向前一挺,便将大龟头前
端一小半挤了进去。

  「天呀……怎么、怎么会这么胀……快要爆开了……」

  崔蝶只觉得臀眼一阵奇涨无比,说不出的憋闷难受,那个热硬的棒头,已经
钻探进来。

  龙辉垂着头,舌头贴着崔蝶雪白的脊梁,轻轻舔舐,舔的她心神恍惚,菊花
处羞涩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饱胀感。

  「崔姐姐,你试着放松一下肌肉,别夹紧屁股,放松点!」林碧柔「传授」
自己昔日破肛的经验。

  「嗯……我试一下……」

  崔蝶不愧是练武之人,很快便适应破肛之感,不觉丝毫不适,绷紧的肌肉也
渐渐松弛,令龙辉阻力大减。

  「好胀……好弟弟再深入一点……」

  崔蝶开口道,她对着奇异的感觉甚是好奇,也想深入再试探一下。

  龙辉依言慢慢的将肉棒推进,见崔蝶没有太大痛苦,于是把心一横,猛然一
刺,直破少妇肛菊。

  「啊……」

  崔蝶丰腴的肉体被撞得向前一冲,丰硕的豪乳也随之颤抖,涌起了一阵的乳
浪。

  崔蝶感到巨根前端已插入她的直肠内,简直像有一根烧红的粗长钢棍从肛门
捅进了她的内脏,疼得她哭出声来,真是比前穴破处时还痛!「啊,天呀!全进
去了……好弟弟……你那里……太长了……恩……好胀……」

  崔蝶喘着气说道。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

  几十下过去,听得崔蝶的呻吟愈发迷茫,龙辉不免笑着开口间道。

  崔蝶手紧紧抓着床单,呻吟着道:「嗯……有点怪怪的,但不是很痛……」

  肥臀竟然开始耸动起来,似乎也开始追求着变态的快感。

  龙辉也是越来越快,下腹不断撞击着崔蝶肥白的屁股,林碧柔被崔蝶的浪态
感染,将崔蝶的臻首按在自己豪乳之中,藉此减轻熊熊欲火。

  崔蝶埋首林碧柔那同样丰硕的豪乳,口鼻之处尽是浓郁的乳香,不禁吃了起
来。

  林碧柔的娇躯与自己的都是一样丰满,崔蝶此刻品尝林碧柔的玉乳,心中想
道,原来自己的身子也是如此这般。

  随着直肠的快感不断,崔蝶「嘤咛」一声,已然泄身。

  滚滚如潮的灼热阴精蜂拥而出,由于蜜穴没有肉棒的填塞,所以流了一床的
浪水。

  龙辉见着美人泄得如此快美,于是也不想继续控制精门,在直肠内便是一通
激射,后庭菊穴首次接受男人灼热的阳精,烫得崔蝶再死一回。

  「呼……呼……嗯……」

  崔蝶整个上身伏于软衾之中无力地喘气,然而圆耸肥腻的双乳却藏之不住,
从两边的身侧流泻出来,挤压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撅起的肥臀正微微颤抖着,白花花的臀肉荡出丝丝波浪,似乎还未从高潮的
余韵中清醒过来,肛穴美菊一张一合,只见一串串白浆从菊穴深处悠然而出,滴
落在床单之上。

  龙辉可还不打算这般放过她,将已经将沾满晶莹的骚水、白色的浓浆、黄褐
色的秽物的肉棒凑到少妇跟前,笑道:「蝶姐姐,有劳了。」

  崔蝶无力地白了他一眼,心中虽是不太情愿,但此刻自己已无力再战,若不
依他恐怕还不知道该如何闹腾自己,只得叹了一声,也不顾肉棒上的污物,张开
朱唇将其纳入口中,小舌快速舔弄,将秽物污迹悉数舔得干干净净。

  「满意了吧!」

  崔蝶「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小混蛋,趴在床上小睡一会。

  龙枪在崔蝶唇舌服务下再焕生机,龙辉笑道:「这次,你们两个谁先来?」

  林碧柔的媚眼一亮,喜滋滋地凑上跟前,腻声说道:「龙主,碧柔等了许久
了……」

  「公子,柳儿后边还没有人进来过,你要了人家好不好!」

  柳儿这回可不含糊,主动请缨,滑溜溜的身子贴在龙辉身上。

  能有什么比彻底占有一个女人更让男人心动的?龙辉的心头一喜,思忖道:
「哈哈,这回总算没亏本,这她们两个的肛菊都没被韩邵庭探采过!」

  林碧柔则暗叹道:「小妖精竟拿这事来向龙主讨好,气死我了,当日就不该
让那两个贱男人要了后面,现在想讨好龙主都不行了。」

  龙辉似乎看出林碧柔心中所想,柔声对柳儿说道:「柳儿,你身子骨这么娇
弱,可不比你家小姐,这一阵还是先让碧柔上吧。」

  林碧柔大喜,对龙辉送去一个感激的媚眼,腻声道:「龙主,待碧柔先替柳
儿妹妹开拓一下后路,待她松弛一些后,您再进来吧。」

  崔蝶挣开眼,也很想知道她说的「开拓一下后路」是什么意思?

  柳儿俏脸唰地就红了,支支吾吾地道:「怎么……个松弛法?」

  林碧柔笑吟吟地摘下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珍珠,这串珍珠乃荒海巨蚌所产,其
成色和光润都远胜中土的珍珠。

  只见林碧柔将柳儿翻了个身,摆出一个四肢着地的姿势,将面凑到她身后,
在柳儿宝蛤蜜穴处吃了起来,爽得柳儿娇躯不断颤抖,花蜜丝丝而出。

  吃了一阵子,林碧柔觉得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地解开项链上的结子,让珠
串垂了下来,原来这珍珠在串起了珠子之后,两头各自打了个结,是以虽然珠不
成环,仍不至于散落一地。

  崔蝶此刻也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专注地看着林碧柔如何摆弄,问道:
「这……打算用来做什么?」

  崔蝶虽早非黄花闺女,但说到情趣之事,根本不及林碧柔之三分。

  柳儿也扭过头来看着林碧柔,一双大眼睛充满着好奇和不解。

  「这个吗……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林碧柔往菊花处抹了一把花蜜,粉嫩的菊花初次遭袭,令柳儿娇躯颤抖,眼
儿都闭上了,不敢看接下来的景况,而崔蝶则是吃了一惊,只见林碧柔一手捏着
珠串,一手轻轻拨开柳儿的桃花源口,小心翼翼地将珠串探了进去。

  珍珠小巧圆润,借着淫水的湿滑很轻易地就进到桃源圣地。

  等到推入了六七颗后,林碧柔便松了手,只见桃花源处立时闭起,余下的珍
珠一线般垂在体外,如此淫靡的画面,令的龙辉和崔蝶顿感热血贲张,谁知接下
来的更加要命。

  只见林碧柔轻轻拨开菊穴,手指轻推,将剩下打得几颗珍珠缓缓推进入了柳
儿的菊穴当中,就这样这串珠子一半陷入桃花蜜穴,另一半则探进菊花后庭。

  当林碧柔多塞几颗珍珠进蜜穴的时候,菊花中的珍珠便会随之抽出几颗,反
之亦然。

  柳儿只觉得一串圆滑的珍珠正跟着一层薄皮在前穴后庭中相互磨动,仿佛可
以自主般在她体内滑动磨擦,滋味确实难言。

  「嗯哼……这感觉羞死人了……」

  柳儿娇吟不已,细白的身子微微晃动,小巧的玉乳也随之抖动。

  「好个骚货,真有你的!」

  龙辉看得兴奋,不自主地在林碧柔肥臀上拍了一掌,打得肥软的臀肉一阵颤
动,林碧柔趴在床上,回眸望去,只见龙辉的肉棒已是杀气腾腾地对着自己,不
由芳心一荡,媚声道:「龙主,再宠幸碧柔一次吧。」

  那声音腻得快要渗出蜜汁,媚得快要滴出春水。

  龙辉挺着怒张的阳物对着林碧柔身后,只见美人臀胯间纤毫毕露,上下两个
花洞,一个浪汁泛滥,桃花盛开,另一个展瓣舒蕊,菊花滴露,美不胜收,一时
不知如何抉择,便道:「碧柔,你想我进哪一个?」

  林碧柔贝齿轻咬朱唇,眼睛已然一片水雾,娇声道:「碧柔身子已属龙主,
仍君选择!」

  对于这个绝对服从自己的女下属,龙辉也是怜爱有加,思忖道:「这妮子一
定还在为前后双洞都被其他人走过而懊悔,我可得好好怜爱她一番,免得她胡思
乱想。」

  于是便道:「既然今日柳儿和蝶姐姐的后庭我都享用过了,也不能落下你一
个,就进后庭吧。」

  林碧柔芳心一喜,方才还以为龙辉会嫌弃自己菊庭被人用过,但如此看来一
切担心都是多余的,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伺候这位俊朗主子,但一想到那根粗大
的龙根要进后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毕竟龙辉的本钱比她以前的男人
强多了。

  龙辉上前将龙冠对准微微开阖的菊穴,缓缓地插了进去。

  林碧柔娇哼一声,虽是胀痛,但却还能承受,便主动地把玉臀扭动起来,尽
力逢迎龙辉。

  龙辉也不会辜负美人的恩情,双手把住林碧柔肥臀,腰肢时重时轻地抽送起
来,每次后退,都会带出一小节红润的肛肠。

  在抽送四五十下后,林碧柔后庭痛楚尽逝,快感渐生,美得她周身通爽,遍
体酸畅,如躺云端。

  柳儿此刻双洞都被珍珠磨得难受,看到林碧柔骚浪媚态,心中生出报复的念
头,于是对着林碧柔喘气的小嘴便是一阵激吻,硬生生地将林碧柔的浪叫堵在喉
咙,叫她有空难言。

  「嗯……哼……」

  林碧柔被柳儿堵住朱唇,只能从鼻尖发出无奈的哼叫声。

  崔蝶见这小骚货此刻落难,于是也过来落井下石,以报昔日被她戏耍之仇,
躺在林碧柔身下,捧住那双晃动不已的垂吊巨乳,一阵啃咬,使得林碧柔的两个
乳球布满了晶莹口水。

  「小骚货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崔蝶一边吃着林碧柔的乳头,一边说道。

  在崔蝶和柳儿主仆的联手之下,林碧柔独木难支,竟泄得七荤八素,娇躯无
力。

  龙辉见崔蝶躺在林碧柔身下,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这两个丰满美人胸乳相贴的
淫靡画面,于是便将林碧柔和崔蝶再次叠在一块。

  四团肥美乳肉再次挤压在一块,带给人无比震撼的视觉冲击,再分开两位美
女的双腿,使两人大腿紧紧的交叠,这一来两位美女的蜜穴与菊庭都清晰可见。

  「妙,实在是太妙了……」

  龙辉一阵口干舌燥,看两个人雪白的胴体挤在一起,两个肉洞也几乎贴在了
一起,心中的欲火又升了起来,哪里还忍得住,上前按住林碧柔的身子,挺起那
粗大无比的肉棒,对准她的小穴,一插到底。

  「啊……龙主你要了碧柔的命了……不行了……饶了我吧……」

  林碧柔刚泄了一回,此刻那还能应战,三下五除二就被龙辉杀得昏死过去,
两片阴唇已是变得红肿。

  放过林碧柔,龙辉在崔蝶洞内驰骋,谁知这美少妇,更加不济,也就抽了三
十多下,便大声求饶,使得龙辉好不憋气,于是便又退出崔蝶体外,再次再次捅
进林碧柔的小穴。

  「啊……恩……好弟弟,先停一下,姐姐要不行了……小穴就快要被你捅爆
了……」

  「龙主……别……碧柔后边也受不了啦……」

  「你个没良心的死小鬼……又玩人家后面……不行了,姐姐的肠子都快被你
弄穿了……停……停啊!」

  就这样,龙辉在二女湿漉漉地蜜穴交替抽送,只要一个喊受不了,便转到下
一个;蜜穴难以承受龙枪贯入,便以肛菊代替,就这样龙辉在四个肉洞中来回驰
骋,到了最后崔蝶、林碧柔都失去再战之力,两具娇躯无力交叠在一起,不住地
喘气。

  龙辉见这两个美人已是娇弱无力,也不好继续索取,心想:「还是赶快先在
这里射一回,免得她们明天下不了床。」

  于是再向前插去,却不是插向两人的任何一个小穴,而是两穴中间的地方,
让她们两人滑嫩的肌肤来充当摩擦的肉穴。

  龙辉感到这一番动作又有不同,两个的肌肤,一个细如沙,一个凝似脂,一
起摩擦开来,两边不同的感觉着实销魂,龙辉放开精门,喷出了生命的精华。

  二女在龙辉的最后一击下,竟双双再次达到了高潮,泄得不省人事。

  发泄一轮后,龙辉暗松一口气,肉棒的饱胀感已经没那么明显,可以好好探
采柳儿的菊花了。

  柳儿后庭此刻已是酥软酸麻,只想等着龙辉来宠幸。

  「嗯……」

  柳儿倏然低吟一声,原来龙辉拔出串珍珠的时候又在在前穴后庭的摩擦了一
阵,爽得她浑身酥软。

  柳儿趴在床上,媚眼如丝地望着龙辉,低声道:「好公子,柳儿后边开垦得
很松了,你进来吧。」

  龙辉笑道:「柳儿你前面流了这么多水,我先用肉棒帮你堵上吧。」

  柳儿俏脸一红,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其实她的小穴此刻早就痒得一塌糊涂了,本来以为龙辉想走后路的,所以就
没说,如今听到龙辉要宠幸前面,不由芳心大喜。

  龙辉用力往内一塞,大龟头「唧」一声便闯了进去,柳儿爽得身子一颤,腰
臀再往后一送,立即把花房填得胀满:「哦!好美……用力肏我,让柳儿飞上天
去。」

  龙辉那还用说,连忙奋力疾抽,柳儿屄内的肉壁,给大龟棱刮得痛快淋漓,
淫水狂喷,柳儿情动之下转过头来伸出玉臂,反手搂住龙辉的脖子,琼鼻急切地
呼吸着,逼出「嗯嗯哼哼」的娇吟,叫道:「好爽,好公子,你真的要肏死柳儿
了,再狠一点,人家就快丢了……嗯……喔!来……来了……要来了……」

  才一说完,子宫猛地收缩颤动,一股热液直射向龟头。

  柳儿丢得浑身无力,勉强用手支撑着身子,龙辉笑问道:「丢得舒服吗?」

  「爽死了!」

  接着不住喘气。

  待她稍为平服,龙辉叫她竖高圆臀,放松臀部肌肉。

  柳儿知他要弄屁眼儿,低声说道:「好公子,你可要轻一点,柳儿还不曾试
过。」

  龙辉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晓得,你且放松身子,不要太过紧张,让我慢慢
来。」

  柳儿战兢兢的翘起美臀,龙辉低头下望,见她的菊门干净红润,全无半点杂
色,果然是上佳的妙品,随即握紧肉棒,在柳儿阴阜抹了一些淫水,先将龟头屁
眼弄得湿腻,才把龟头抵住菊门,说道:「我要进去了。」

  有了林碧柔和崔蝶的经验,龙辉此刻也算是熟能生巧,稍一使力,巨大的龟
头已塞入半颗,问道:「感觉如何?」

  柳儿后庭被珍珠开垦过一段时间,也不觉十分难受,点头道:「还好,再慢
慢进来一些。」

  龙辉再一深进,又没进两三寸。

  柳儿秀眉轻轻一皱,低声道:「只有些少不息,并不十分痛,再插深点。」

  而龙辉给她这样一箍,简直美到极点,他没想到柳儿的后路如此充满弹力,
比之崔蝶有虽不如,但也算有容人之量。

  于是便用力往里一挺,一根粗壮肉棒竟全根没了进去。

  柳儿长长舒了口气,龙辉问道:「很痛吗?」

  柳儿摇头道:「不是,只是有些涨涨的,公子,你先慢慢动一下吧。」

  龙辉笑道:「这个当然,你毕竟是第一次嘛,待一会儿适应了便行。」

  说话间把肉棒徐徐往外抽,再缓缓深进,如此数十下小心耕耘开垦,缓慢抽
送,柳儿的羊肠小径也渐渐通畅起来。

  柳儿「嗯」了一声道:「好像好了许多,可以再快点了。若我受不了,公子
你可要马上停喔。」

  「我会了。」

  龙辉逐渐加快抽动,起先只是两三寸往来抽戳,待见她并无不适,于是开始
狠插起来。

  柳儿后庭被开垦得松软起来,生起一阵阵地快感,心想:「难怪小姐刚才这
么舒服,原来后边的感觉也很好。」

  龙辉杀得起劲,双手往前揪住她双乳,一面搓玩,一面疾抽。

  柳儿越来越美,竟然连前面桃花蜜穴也作怪起来,淫水直淌,不消片刻,水
儿沿着她大腿往下直流,叫道:「怎会这样的妙,连前面的都爽起来了,又想要
丢……」

  「要丢便丢吧……我也好爽,没想柳儿的后庭竟然也是一个宝地,夹得我条
肉好舒服啊。」

  柳儿又叫道:「那就快点吧,龙公子……好哥哥……用力插我屁眼……」

  龙辉再狠命狂戳,忽见柳儿绷得老紧,咿啊的叫一声,敢情是丢了。

  柳儿丢得甚是爽快,虽双手乏力,还是死命支撑住,把臀部提得老高。

  龙辉也不再强热,松开精门在柳儿后庭射了个痛快,直到柳儿菊庭装不下,
龙辉又将肉棒塞进前穴桃花,抵住子宫狠狠射了一通,柳儿前后双洞都被火热的
阳精灌满,酥得她香魂飞散,艳魄离体。

  龙辉刚从柳儿体内抽出肉棒,林碧柔便上前去用小香舌清理肉棒上的淫迹,
舔得十分乖巧,温顺,就像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猫,谁知这一举动竟又让龙辉欲
火再燃,逮住她便是一轮狂抽狠杀,前穴后庭再次遭殃。

  到了最后崔蝶和柳儿皆不能幸免,由于早就浑身无力,三个美人只能仍由龙
辉摆布,三具雪白的胴体被龙辉一齐摆成四肢着地,玉臀翘起的姿势,三个白花
花的屁股排成一列,龙辉则随意地在那六个美洞中抽送。

  一夜的厮杀,三女皆是气空力尽,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都还没有恢复过
来,知道傍晚时分才稍微恢复一些气力,龙辉见她们那娇弱无力的样子,也是十
分爱惜,于是便拿来食盒,逐个喂饭。

  三女见她如此温柔体贴,也倍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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