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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冰恋] 【段家女将】(全+续)作者: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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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结部】31-35

  帝国结部031第三十一回——史云青强攻小山谷,众官兵奸杀何阿秀

  却说巫哈龙,杀了何阿果,率其余巫人向大圆楼杀来。

  到得大圆楼下,那楼石基高大,大门厚重,里面自箭孔和楼上射下箭来,无
法靠近,只得先围住了,等待其余两路人马的消息。

  再说史云青,在山谷外小心翼翼,谨慎防守,不敢轻易进攻。

  忽一日,有中军营传令的旗牌官赶到,向史云青道:「史先锋,元帅命你多
准备火把,夜间人不解甲,马不御鞍,但夜晚谷中有动静时,便挥军攻入。」

  史云青不知冯小玉弄什么玄虚,只得叫人准备火把,每晚等候出兵。

  才过了两、三日,午夜刚过,便有探马回报,说谷中大乱。

  史云青不知出了什么样事,但知道决不是坏事,便击鼓聚将,开了营门,向
谷中杀来。

  进了山谷,只见两边山上火光冲天,喊杀动地,却无人向山下射箭,冲过了
小山沟,遇见一人,手擎白旗,求见史云青。

  史云青急忙自后面赶来询问,那人原来是巫人的联络人,史云青这才知道所
发生的一切,急忙命令速速进兵。

  到了那片坝子,只见同样骑着矮种马的一群男子正在围杀蛮族女骑兵,史云
青急忙命官军加入战团,只要是女兵,便是南岭人,只管杀来。

  这营女骑兵约有五百多人,与巫族骑士相当,在何阿珍的率领下,正与巫族
人恶战,双方战成平手。

  冷不防背后史云青杀到,众寡悬殊,战场形势立变,那些蛮女虽然英勇,但
双拳不敌四手,纷纷落马。

  何阿珍见大势已去,高声叫道:「姐妹们,我等已经尽力,记着洞主交待的
话,各自逃命去吧。」

  蛮女们听见主将之言,留下百余名被杀姐妹的尸体,立时四散而走,史云青
受了朝廷之命,凡南岭族人,无论男女,一概杀绝,急命四处追杀,不准放走一
个。

  自已则打马奔何阿珍而来。

  何阿珍先时正与巫族勇士巫哈虎打斗,传出逃命的令后,也寻个机会把马一
拨,漫野逃去。

  巫哈虎在后追赶,却追不上,此时,史云青战马的优势便体现出来,追不足
半里,便将何阿珍追上。

  何阿珍见史云青追到,把兵刃挂在鸟翅环上,取了竹弩在手,回身一箭射来。

  史云青何许人也,若是凤翎用此招儿还能得手,何阿珍的技艺毕竟不熟,史
云青又有防备,把身子扭一扭,便躲过这一箭,伸手去一抓,抓住何阿珍腰带,
一扯便拖过马来,按在马背之上,转身回来。

  那何阿珍在马上拚命挣扎,乱踢乱咬,史云青恼了,向她后颈一掌,立时便
砍晕了。

  回到坝子中间,把何阿珍交与兵丁,作四马倒躜之势捆了。

  巫哈虎见了史云青,各自施礼。

  史云青说了朝廷之令,又说自己没有骑兵之事。

  巫哈虎道:「不妨事,不妨事,只消派人守住这坝子两边山沟,捉拿这些蛮
女之事都交在我族骑士身上。此时我族中勇士正在两边山上剿杀守山的蛮女,前
面道路已无障碍。我家洞主曾有交待,叫我素清这路蛮女,给先锋大人开出道路,
让你由此路直袭八角岭蛮王洞府。」

  史云青问明双方兵力,便留了两千兵丁并一员参将助巫哈虎在这里设卡拿人,
自己同巫哈虎率其余人马过了前面山谷,准备去袭八角岭。

  才过了山谷,便见两边上山的路上仍有零星战斗,又见道旁有许多蛮女被绳
捆索绑,跪伏于地,巫人撩着她们筒裙,正从她们背后抱着裸臀强奸。

  史云青道:「巫洞主,你手下人好大胆子,岂不知这些蛮女善知什么绝阴断
阳之毒?」

  「史先锋有所不知,我巫族原在南岭,对这族蛮人知之甚多。那绝阴断阳之
药果然厉害,自古至今便无解药,只是这药若用在处子身上方才有用,若是女人
已然破了身,那药便无用处了。看这些蛮女装束,都是妇人,便有药也无毒,不
妨事。」

  「原来如此。」史云青晃然大悟,驻马看时,又见几个巫人从山上捆了个年
轻蛮女下来,按跪在路边,掀起筒裙,抬起裸臀,用手扒着,将火把在那里乱照。

  史云青骑马过去,见那女子挣扎不过,被巫人扒着屁股,露出那洞穴来,仔
细看时,果然已不是处女。

  巫兵验过女俘,便放了心,两个人抓着她胳膊,让她嘴啃泥般跪着,一个巫
人自胯下掏出那话儿来,便插入去,乱撞起来。

  史云青原也不是什么柳下惠,心中极想也借机爽上一爽,只是现在进兵八角
岭要紧,只得暂时忍耐,打算等打完仗,再从俘虏中寻个极出色的来用。

  正想间,山上一阵大乱,只见一匹战马从山路上下来,马上女将正是何阿秀,
你看她,舞动钢叉,从重重包围之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要用巫兵的血来开道。

  巫哈虎道:「想不到这贱人如此厉害,只怕我那兄弟性命堪忧,待我去把她
擒来。」原来上山围杀蛮女步兵的是巫哈虎的结拜兄弟巫玉宝,如今见何阿秀冲
出,说明巫玉宝凶多吉少。

  史云青知道何阿秀的武艺甚好,怕巫哈虎也不是对手,便纵马上山,来助巫
哈虎。

  冲到近前,果然那巫哈虎也敌不住何阿秀,史云青纵马上前,与巫哈虎双战
何阿秀。

  何阿秀的武艺本不如史云青,前者还被史云青伤了大腿,同巫玉宝斗了十几
合,杀了巫玉宝,向山下冲时,又被巫兵层层阻拦,耗费了不少体力,此时再被
两个人夹击,立刻便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斗不过三、五合,史云青一刀拨落她
钢叉,赶近前当胸搂住,拖过马来。

  抱着被擒的何阿秀,史云青纵马下山,将何阿秀丢与兵丁捆了。

  何阿秀遭擒,剩下的蛮女失了主心骨,越发乱了,过不多时,便被杀的被杀,
被擒的被擒。

  蛮族女将,大都出身南岭贵族,虽然也是勤练武艺,毕竟不常干活,所以比
那些女蛮兵皮肤更加细腻,容貌更加艳美。巫哈虎看了看何阿秀,比起女蛮兵来
更是美貌,便向史云青道:「先锋既然擒了此女,何不乐上一乐?」

  史云青正有此意,便把捆作一团的何阿秀拖过来,叫兵丁用火把照着,寻块
大青石,把何阿秀按在石上,抬起玉臀,亲自用手扒开她牝户,果然不是处女,
那何阿秀并不挣扎,任他撒开下衣,亮出阳具,插在里面发泄了一回。

  史云青穿了衣服,看巫哈虎也上去奸那何阿秀,便自上了马,命手下兵丁,
有那兴起的,便自寻一个蛮女发泄,发泄完了,随自己去蛮王洞。又怕众人贪淫
误事,便说蛮王府住着蛮王何里,并有前蛮王黄冕及何里的王妃与王嫔,都是南
岭最标致女人。

  部分官军想去品尝王妃的滋味,便舍了这边的蛮女,随史云青向南而走,其
余官军只想现实享受,便排起队来,一个一个依次行淫,然后再赶队伍。

  这边守山沟的蛮族女步兵,共有一千二百名,被杀了近八百人,遭擒的四百
余人,哪堪近万官军和巫人凌辱,连何阿秀在内,都被活生生奸死。

  史云青所留官兵,将何阿秀剖开肚腹,除去五脏,用一根竹尖自阴门儿里穿
到颅下,又将手脚在身前捆了,用盐水腌在先前史云青粮草营的大瓮之中,再把
所有女尸阴皮剥了鞣制,用绳穿成十几串,也挂在粮草营风干。又在山中四处搜
索,把那些四散而逃的蛮女骑兵逐一搜出,杀了若干,其余捉回,一共捉了一百
七、八十人,被杀的照例剥了阴皮风干。

  这些女兵与那被擒的何阿珍被关在粮草营中,也都用连枷枷了。那官军参将
听说蛮族女子若是先失了身的,绝阴断阳散便不管用,乃命人把何阿珍与众女俘
一枷一枷押来,一齐拖翻在地,扯着一只脚提起来,亲自扒开阴唇,逐一查看了
阴户,都是黄花处女,便不敢强奸。却也不肯放过,闲来无事,押过一枷,自己
去解开短衣,摸她们酥胸,又撩了筒裙,把玩玉臀美牝。

  再说史云青,领人赶到蛮洞,见何里已退入大圆楼中,一时难以攻下。便让
巫哈龙继续围住大圆楼,自己又返身向九道沟杀来。

  又不知九道沟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八角岭上官军强攻,大圆楼前女将赴难

  上回说巫族人从背后袭击南岭,把何里迫入大圆楼中,史云青在巫人接应下,
众西边山沟杀入南岭,经过八角岭,再杀向九道沟。

  此时何里之命早已传到九道沟,凤娟等五员女将都是处女,此时也不是再顾
面子的时候,便依着先时定下的规矩,在众蛮女的强烈要求下,解散了由少女组
成的女骑兵,各自向山林中逃生。其余由寡妇们组成的女步军,各由其女头领率
领,拒守关隘,掩护少女们藏身。

  史云青赶到九道沟,巫哈龙手下头领巫哈豹与巫哈彪领着四千巫族勇士已经
打破了两道沟,正在进攻七道沟。

  只见九道沟与八道沟隘口的寨子内外,倒着数不清的蛮女尸体,都被撩起筒
裙,露着下处。

  还有成百蛮女反绑着,嘴啃泥跪伏道旁,有的头被砍掉,有的阴户插着竹棍,
私处污迹斑斑,分明是奸后被杀的。

  史云青道:「众将官,速速杀向头道沟,接应元帅大军进山。那边蛮女上万,
哪个捉到,便是哪个的!」

  官兵一听有女俘可以发泄,个个奋勇,冲向七道沟隘口。正在此时,冯小玉
又派了副将曹雨,率两万人马绕道西侧山沟进山,也赶到七道沟听从史云青指挥,
这一回众蛮女可遭了难,她们现在还只有五、六千人,分散于二道沟与七道沟中
各个隘口,哪里敌得过数万官军的攻击,加上巫族的四千勇士,虽然人少,却十
分熟悉山地作战,成了蛮女们的劲敌。

  九道沟被摧垮了,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史云青便打到了二道沟,接应冯小玉
大军进入。

  可怜数千蛮女,阵亡者五成,还有一半被擒后,当场便被撩裙验贞,凡已失
身的,即行轮奸,有的轮奸了数天,活活奸死,有的未被奸死,也遭刀砍棍穿,
死于非命。也有未失身便守了活寡的,也都被官军和巫人用竹尖穿死。

  冯小玉派人寻遍了那数千蛮女尸体,竟未发现一名蛮族女将,听巫人说,何
里曾派人传令,叫处女逃生,想是藏于四面山林中,冯小玉此时顾不上她们,便
于各道沟的隘口留人把守,自己率大军向八角岭而来。

  大军开到八角岭,这里也是南岭最大的一片坝子,近十万大军刚好可以驻扎
得下。

  冯小玉命休兵一日,顺便派使者将最后通楪送入大圆楼中,使者即时返回,
说道何里已拒绝投降,叫冯小玉前来攻打。

  次日,冯小玉亮开全队,叫何里派人出来交战。

  何里站在三层楼上,向下看着,哈哈大笑道:「冯小玉,你仗着朝廷之力,
以强凌弱,你人多势众,向我南岭挑战有何光彩?我只不出,要打时,你只管打
来!」

  冯小玉无奈,只得下令强攻。

  一时间,数十个石炮一齐将石块抛出,落在那大圆楼之上,也把里面老少砸
伤了不少,也砸坏了几根屋檩,却对大圆楼无可奈何。

  一看此招不行,又派兵丁用大木撞门,架云梯攻打,蛮人早有准备,已用巨
石在里面把大门砌实,无法撞开,楼上乱箭齐发,官军死伤枕藉,却无法撼动大
圆楼分毫。

  冯小玉心中着急,陶秀英却道:「元帅不必如此,那大圆楼虽然坚固,但数
万老弱住在其中,吃喝哪里来?守御的箭又由哪里来?只要不断攻打,里面给养
军械,终有用尽之时,那时还不是手到擒来?」

  冯小玉一想,道理不错,便命昼夜攻打。

  又打了三天,里面器械仍无用尽迹象,官军却已死了七、八千了。

  冯小玉又急,陶秀英道:「元帅莫急,可用火攻试试。」

  冯小玉一想有理,大圆楼下面虽然是石头墙,三层往上却是木制,若点起一
把火来,却不结了,又一想,不妥,那样一来,便不能活擒南岭首恶。

  犹豫再三,还是取胜要紧,便命军兵,准备各种放火的东西,去烧大圆楼。

  过了几日,火攻准备停当,天明之前,冯小玉一声令下,数十个石炮把火球
一齐抛向大圆楼,强弓硬弩也派上了用场,一齐向上射来。

  何里与众老弱在里面看见,心中着急,知道南岭这一番是真完了。

  早有女将凤阿雪进来道:「洞主,我率姐妹们出楼去,攻打官军的石炮,叫
他们放不得火。」

  「不行!如今大门已封,你们只能从三楼上缒下去,这一出去便回不来了。」
何里道。

  「我知道,守在这里也是早晚一死,与其被火烧死,还不如趁官军不备,先
杀个痛快。」

  何里也是没有办法,便答应了。

  凤阿雪来到下面大厅,将与何里商议好的决定一说,除了年老体弱的和孩子,
其余女兵都十分赞成。

  凤阿雪趁着天还没亮,领了几百人悄悄缒下楼外,摸黑来到石炮前,发声喊
杀过去,把官军杀得鬼哭狼嚎,然后一把火,先把那木制的石炮都点起火来烧了,
又向那机弩的阵地冲去。

  官军猝不及防,被杀得大乱,凤阿雪等人趁机把机弩也都毁了,然后向官军
的中军营杀来,因为她们知道,她们是没有办法回去了,此来就是为了战死的。

  由于天夜,冯小玉等人直到看见凤阿雪赶来,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冯小玉大怒,亲自提了凤凰铲向凤阿雪杀来。

  这一场又是混战,官军仗着人多,蛮女又多是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体力和
训练都不及官军,顷刻之间,已是艳尸遍地。

  凤阿雪也不去管那些姐妹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只是一门心思想要杀人,杀一
个便赚一个。官军们一个个被她用铜棍打碎脑袋,打断脊梁,死于非命民。与冯
小玉照面,也不答话,搂头一棍砸向马头。

  冯小玉正想与凤阿雪说上几句官冕堂皇的话再动手,却不料对方多说不如多
动,又是站在地上,正被马头挡住了冯小玉视线,战马被那凤阿雪一棍打死,将
冯小玉颠下马来。

  凤阿雪一见,抢一步上前,抡棍便打。

  也就是冯小玉,马上马下都去得,半空里翻个斤斗,未曾摔倒。

  见凤阿雪抢进来,自己手中凤凰铲还在地上,只得连连后退。

  一旁王柯和史云青看见,吓得颜色更变,急忙纵马过来,拦住凤阿雪。

  那凤阿雪到底敌不过王柯与史云青两员大将的夹击,被史云青一刀压住她铜
棍,王柯骑着矮种马,正好拿人,赶拢去,连手抱住,拖上马背,抢了她铜棍,
将人丢在地上,两边兵丁急忙抢上前牢牢按住,用绳子捆得结实。

  冯小玉这一回可知道什么叫狼狈不堪,此次出兵,自己总共就同对方将官交
手这么一次,还叫人将打下马来,这个面子实在丢不起,不由心中恼恨,看见凤
阿雪被兵丁们捆绑着,她怒气不息,传令道:「两位先锋官何在?」

  「末将在!」王柯与史云青急忙叉手道。

  「将这贱人拖在大圆楼下,叫众将士活生生玩儿死了她!」

  「得令!」

  两个先锋一听,正巴不得,急忙领了命,叫兵丁架着凤阿雪走向大圆楼。

  那凤阿雪听见冯小玉之令,心中的惊愕无法言表,口中骂道:「冯小玉,亏
你还是女人!无耻之尤!」

  冯小玉听见骂声,虽然恨意未消,心中却也感觉不妥,自己毕竟是女人,如
何传这样将令?怕不被人传为笑谈,但将令已出,不便收回,不过心里却总觉得
别人暗地里会笑话她,这也使得她对陶秀英、王柯、史云青等一切知情之人都心
怀嫉恨,想方设法要害他们的原因之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结部033第三十三回——大圆楼何里自焚,南岭镇官兵受赏

  却说王柯与史云青,得了冯小玉奸死何阿雪的将令,率兵丁把反捆了双手的
何阿雪拖向大圆楼,后又有兵丁,捆了七、八个被擒的蛮女,也一齐来到楼前空
地。

  此时天色已明。众人看那些蛮女,虽然大都在三十上下,却也徐娘半老,再
看何阿雪,年纪只在二十五、六,身材窈窕,容貌俊美。

  王柯命兵丁向大圆楼上喊话,叫何里出来看何阿雪下场。

  众兵丁推了数辆粮草车来,将每个女俘放在一辆车上,解开短衫,脱下蛮靴,
又将筒裙扯下,露出如玉玉体来。

  王柯叫兵丁把何阿雪两脚分开,亮出毛茸茸的所在,亲手分开蚌肉,现出粉
穴细看,知是失过身的,方才放心。

  那何阿雪眼中含泪,却不某屈服,只把一双眼怒视王柯。

  王柯看见那眼神,心中想起徐有亮被擒前的徐小阳姐妹与张萍来,心中忽生
不忍,然冯小玉既传军令,不可违抗。

  王柯便退后一步,向史云青道:「史先锋请!」史云青其实也爱英雄,不过
却不似王柯,也不推辞,走向车前,解下裳亮出阳具,便插入何阿雪穴中乱动起
来。

  王柯任他们轮奸,自己骑上马,退到一边替他们放哨。

  那大圆楼上何里与老弱妇孺们一齐大骂官军无耻,那些官军哪里肯听。

  这边奸着女俘,那边王柯又派人猛攻。

  楼上蛮人众志成城,誓死不降。

  一连数日,昼夜不停,可怜何阿雪,身为南岭贵族之女,却遭此横祸,被活
活奸得血流不止,横死家乡父老面前。那些蛮族女兵也都被奸死了,强攻却仍不
得成功。

  冯小玉一面命人继续强攻,一面加紧重新打造石炮,准备再用火攻。

  石炮只打成了两三具,前面却发生了变化,原来大圆楼上的箭已经不射了,
扔下来的都是石块、砖头和桌椅板凳。

  冯小玉大喜,知道里面蛮子已经没有了守楼的器械,最后的胜利指日可待了,
于是骑马来到楼前,命令蛮人出来投降。

  少时,何里出现在三楼窗口,看着冯小玉道:「冯小玉贱人,你听着。我族
虽弱,不是可欺辱之辈,如今叫你看看南岭人的骨气。」冯小玉正在奇怪,忽有
兵丁叫道:「元帅你看,楼中起火了。」

  冯小玉循指望去,果然自那大圆楼下层窗中冒出滚滚浓烟,转眼之间,火苗
已自箭孔蹿出,知道蛮人打算自焚。

  冯小玉庆幸自己终于完成了剿灭南岭的指令的同时,又感到十分失败。

  少时,大火已经冲上三楼,引燃了上层木架。

  只见何里已经走到六楼,在窗口中大笑道:「冯小玉,回去告诉冯庆,你今
天虽然破了八角岭,但南岭蛮族是杀不绝的,早晚有一天,他的天下要归我南岭
人所得,让他记着吧!」

  大圆楼的大火烧了七天七夜,等官军进入大圆楼废墟时,里面的人都已化成
灰烬,也不知到底死了多少人。

  此时,冯小玉才将攻打大圆楼的军队调回九道沟去搜拿那些隐藏起来的蛮族
少女,却不料几天前,已经有三个蛮族女将率领百余名蛮女冲出头道沟隘口,不
知去向。

  官军在巫人的引导下,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搜遍了九道沟的一沟沟坎坎,
一草一木,终于把藏匿起来的蛮女们一一搜出。

  那些蛮女一但暴露,便奋起反击,一部份蛮女因此而逼迫官军下手杀人,另
一些抵敌不住数倍于已的官军,终于被擒。

  计算搜山结果,共搜出蛮女三千多人,其中两千人因强烈反抗而被当场杀死,
另外一千余人被获遭擒,而南岭十二女将中的最后两个人凤娟和何丽珍也终于在
最后一处树林中被搜了出来。

  两个女将自然不甘被擒,她们以骑着战马冲向官军队伍,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冲出山外。

  她们是在九道沟处被搜出了,知道九道沟不好走,便绕道西侧山沟。

  她们拚命冲杀,终于冲出了那条沟,却被官军留在沟外的大营拦住了去路。

  此时两个女将所率女兵均已被杀被擒,只剩她两人,冲过了官军大营,便可
藏身于地方更广的黄龙洞山林,然而,她们在这里遇上了可怕的对手。

  王柯和史云青非常小心,他们得到两女将杀向这里的消息,便已经作好了准
备。为了防止两人自尽,他们故意穿上士卒的衣服,混在士兵中围上前去。

  此时官军已经在南岭得了许多矮种马,所以围上来的都是骑兵。

  两个女将见对方都是士卒,除了一员牙将,连个象样的将官都没有,自思此
番算是逃脱了性命,于是放松了警惕,纵马向敌兵冲去。

  冲过一道阻拦,砍翻七、八个官军,又冲过一道阻拦,又砍翻几个官军,大
路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时候,她们已经顾不上思索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斜刺里两件兵哭几乎同时杀向她们两个。

  兵刃来得非常快,她们知道不好,急忙去招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犯下了错
误,因为她们那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积累力量。

  轻巧的兵刃碰在对方粗重的兵器上,立刻就飞了。两个女将赤手空拳,还没
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已经分别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抱住,拖到了对方的马背上。

  看清了王柯与史云青的脸,两个姑娘一齐流下了悔恨的泪。

  擒了凤娟和何丽珍,冯小玉知道九道沟内战事已完,便把九道沟与八角岭交
与巫哈龙,只留了一千人马,继续搜拿南岭族人,又在大路东西构建关卡捉南逃
走的蛮女,这才将大军撤出南岭大山,到南岭军镇待命。

  数十天来,斩获蛮女一万一千余人,虽然都剥了阴皮以备进京报功,那些蛮
女尸体仍无处可放,巫族人怕她们阴魂作祟,便用毛驴驮到九道沟外大路边,扔
在一处深沟里,共计九千余具。盛夏时节,沟中女尸腐败,恶气冲天,数月不散,
此后十数年,站于路边,仍可见沟中森森白骨,后来此地改名万女沟。

  所俘蛮女,都用连枷枷了,押出山外,囚于南岭军镇,其中女将何阿珍与阚
美彤乃是少妇,官军后知绝阴断阳散于妇人无效,所以军中大小将领,时常光顾
将两人轮奸。

  其实女俘,无论女兵女将,都是处子,官兵不敢径行强奸,却也不肯轻易放
过,每日将她们用连枷押至营前空地,逐个分了双腿,检查私处以为乐事。

  过得十数日,巫哈龙族中事物安置完毕,带了两千有功勇士,押着猪羊鸡鸭
到军镇牢军,同时也等着朝廷的封赏。

  早在何里自焚大圆楼后,冯小玉便发了战报到京报功,如今近三个月,方才
有皇帝差尉使官作钦差,到南岭传旨。

  圣旨的大意为:一、此次平南岭,大获全胜,长公主冯小玉加授抚南大将军
之职,陶秀英参军有功,进爵一级,封为开国公,王柯、史云青各赐侯爵,兵丁
各赏银百两,大小将官各加一级,有功者另外加赏;二、巫族助破南岭,首功一
件,封巫哈龙为南岭王,赐金银、彩缎若干,族中勇士,侯爵以下准其自行封授
;三、所俘蛮人,首恶者解京问罪,其余就地正法,不延时日;四、升副将马元
飙为镇南将军,镇南关守备,留守镇南关,继续辑拿南岭余孽;五、除马元飙外,
将以上军官并中军营两千人十日内撤离镇南关,班师京城,其余官兵限期回归原
驻地。

  接到圣旨,所有官兵一齐望旨谢恩,巫哈龙专门写了谢表,托冯小玉带去朝
中谢恩。

  这边把所擒女俘分开,五位女将凤娟、何丽珍、黄明凤、何阿珍、阚美彤另
造连枷囚车押解,其余女俘就地处决。

  听说要处死女俘,巫哈龙立时来了兴致,急忙向冯小玉道:「冯元帅,我族
与蛮族乃世仇,斩杀南岭逆女之事,不知可否交与小王代劳?」

  冯小玉一听,报族中世仇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便应道:「这有何难?就请
巫千岁酌办,只是千万小心,莫要走脱一个。」

  「这个自然。」

  不知那巫哈龙要如何报仇,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结部034第三十四回——千女坡巫哈龙逞凶,进京路五女将受苦

  上回说到,朝廷传旨,叫在班师前杀光女俘。巫哈龙听了,急忙向冯小玉来
讨杀俘的差事。

  冯小玉因巫族与蛮族有世仇,便准了巫哈龙的请求。

  巫哈龙回到自己族人营地,立刻召集随从勇士将上项事说了,众人都兴奋异
常。

  天光刚刚放亮,南三关并军镇中所住百姓已经聚集到军镇西南一座小山前看
刑。

  日上三竿,巫哈龙与巫族勇士才押着众女俘慢腾腾地到达小山下。

  为什么慢腾腾?女俘们都带着连枷,哪里走得快。

  只见小山的南面有一道长达一里的山坡,巫哈龙已经派人把坡上的树木砍掉,
留下自上至下三丈宽一条通道。

  众人押着蛮女到了坡顶。

  早有巫族勇士在坡顶边给巫哈龙摆下竹椅,又打起一面竹伞让巫哈龙坐在伞
下。

  巫哈龙自己风光够了,这才下令:「行刑!」

  传完令,早有巫族勇士押了一道连枷过来,枷上钉着十名蛮女。

  巫哈龙看那些蛮女,虽然长期关押,已经面容憔悴,但仍然不减少女的青春
与美艳。

  巫哈龙让那连枷自自己面前慢慢走过,然后他一个一个地亲自把蛮女的短衫
解开,露出双乳来供他把玩,再解开裙腰,任筒裙滑落地上,然后细细摸那玉臀
与胯下耻毛。

  众蛮女的私处早已被看押的官军不知看过玩儿过多少次,此时已忘了羞辱,
只恨恨地看着巫哈龙,宁死不屈。

  解衣褪裙的蛮女被拖到坡顶放倒。蛮女们被连枷所制,相互牵制,无法反抗。

  早有许多勇士过来,将蛮女解下连枷,逐一按住,将衣饰鞋袜除尽。

  有的捉住蛮女下面的腿不让动弹,有的将蛮女上面一条腿拎起夹在腋下,令
她一丝一毫也不得动弹,一旁有巫族巫师手执尖刀,口中念念有辞,然后一刀自
阴毛上缘横切了两分深浅,再由两条腿根向后切割到臀,在肛门后面会合。然后
自前面开始,一刀一刀剥那阴皮。

  自古诸刑之中,剥皮刑最疼,十名蛮女在那里凄厉惨叫,终不免被剥下阴皮,
鲜血横流,复用竹尖自裆下血肉模糊中向腹内穿了,然后拖起来,向坡下一推。

  那些蛮女此时多已死了,有的如圆木一般顺坡横滚而下,有的直挺挺翻着斤
斗,也有的滚在中途,忽然头朝下倒立而起,如陀螺般飞转,把两条玉腿甩得一
字分开。

  杀至黄昏,只杀了一半。

  巫哈龙命将自己营寨在山边重新扎起,暂时驻扎。

  次日一早,重新开始行刑。

  直过了申时,方才将一千余名女俘杀光,死尸自坡底堆至山坡中段,相互迭
压,你看那滟滟肉光,淋淋鲜血,何等惨烈。

  那些蛮女,或厉声叫骂,或泪眼婆娑,却无一人服软哀求。

  可怜千余名花季少女,化作南柯一梦,令人扼腕叹息。

  杀尽女俘,巫哈龙才将营寨移回,看刑的人一齐涌到跟前看那少女玉体,也
有那不开眼的,把些竹竿木棍来拨弄女尸的美臀酥乳,发泄一番。

  因这山坡上杀了千名蛮女,后人将此地命名为千女坡,与九道沟外的万女沟、
黄龙洞外的千女沟,以及八角岭大圆楼的遗址,后来都成为南岭蛮族四时祭奠之
所。

  这边巫哈龙派人把那一千余张阴皮硝在坛中,向冯小玉交令。

  冯小玉命将阴皮装在后营粮草车上,择个吉日,班师回朝。

  听说官军灭了南岭班师,沿途百姓都到大路上观看。

  只见前面鸣锣开道,然后是一百旗队,旗队后是那公主冯小玉,骑坐高头大
马,耀开扬威,再后面是陶秀英、王柯、史云青与众将官。

  那王柯与史云青此时全没了当初不屑一顾的样子,自心中佩服冯小玉,倒不
知她的功劳都是陶秀英的。

  众将身后又是一百旗队,然后是二百骑兵、二百步兵,步兵之后,便是粮草
营。

  先是镇南关各界向进廷进献的宝物,然后是押解战俘的车辆。

  最前面是两辆板车,中间用一根长木板丛连成一体,长有三丈。车上各立粗
木柱一根,木柱顶上搭着那特制的连枷,连枷之上,相隔五尺枷着五个年轻美貌
蛮女。

  只见她们,大者不过二十出头,小的不过十六、七岁,身材窈窕,美艳如花,
每人上身穿一件短小绣花坎肩儿,前面纽扣解开,敞着怀,露着生机勃勃十只玉
乳,大者挺如玉钟,小者尖尖如山,每人背后挂一个木牌,写着各人名姓。

  五个蛮女下身都穿短小筒裙,用细绳拴着裙摆挂在连枷上,令她们翘翘美臀
尽露,茸茸羞处无遮。

  脚上蛮靴早已不在,赤着小巧玉足,只为那木柱太高,迫她们只得踮起足跟,
累得疲惫不堪。

  再向后,也是两一辆车连在一起,上面搭的不是连枷,乃是一根四寸粗细圆
檩,檩上是四具女尸,都是手脚在身前捆作一处,挂在檩上,肥腻腻美臀间插着
竹棒,摇摇晃晃,了无生气。

  再向后是十数辆大车,每辆车上立着九根细竹竿,每个竹竿上挂着一串毛茸
茸的东西,不问便知是蛮女阴皮。

  再向后才是粮草辎重,又有四百步兵和一员副将在后面压阵。

  虽然只有一千官军,也是浩浩荡荡,杀气腾腾了。

  众百姓只知忠于皇上,全不管谁对谁错,看见公主尊颜,自觉荣幸有加,再
见五个半裸女俘,便你一言我一语,极尽羞辱之能事。

  那凤娟等五女,每于行军时便被架上囚车,那连枷甚高,只得踮着脚尖站立,
十数里下来,便累得汗如雨下。

  好不容易进了行营,被放下囚车,稍作休息,便有下流官兵围在身边,或摸
乳摸臀,或分开玉腿看她们春宫,更有那何阿珍与阚美彤,还要受轮奸之辱。

  可怜五位女将,为保蛮族一脉生息,受此荼毒。

  五位女将,苦捱苦挣,只盼着早日到京城,法场受刑,了却今生之苦。

  这一路走走停停,直走了一月有余,方才看见业城城楼。

  不知到了京城,五位蛮女又要受怎生凌虐,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结部035第三十五回——冯小玉业城献俘,众蛮女牢中受辱

  却说行了月余,大军终到了京城。

  冯庆派了京城四品以下官军到十里长亭迎接,又派二品以下官员到五里亭迎
接,自己亲率二品以上大员在安定门与众将士接风。

  这一路,众将士兴高采烈,趾高气扬,又是吃肉,又是饮酒,却苦了那囚车
上五位女将,每接一次,便有数不清的官员将来参观,免不得在那前胸后臀要紧
的地方捏上一捏,却不放她们下来,整整踮着脚尖站了半天,倒比那路上更累。

  直至到了城门口,见了皇上,那冯庆到底是皇上的身份,见到五个女俘丑态,
不得不装模作样道:「这等模样不雅,速速送在牢中去吧。」

  五女将这才得己放松。

  女将们被关入天牢,不用再走,所以去了连枷,只戴了镣铐。

  对于已经受过那么长时间凌虐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反抗或者寻死的必要
了,再说这里的条件确实比路上好多了。

  不过,自从进了天牢,她们便不再穿任何衣服了,因为早早晚晚,也只是赤
条条死于法场之上。

  果然,冯庆忙着犒赏三军,分封有功将领,然后令他们各归职守,折腾了半
月有余,这才想起牢中的五个蛮族女将来。

  蛮女阴皮有一百多串,早在京城的各个道口挂了半月,后来收去卖给那些好
色的富商;腌制的四个女将尸体也斩下人头,又将身子从正中劈开,分挂于诸城
门示众,以后也有人买了去。

  如今就只剩了五个被俘女将不曾发落。

  冯庆想起来,便命武士自牢中提了五女到宫里,向她们询问南岭情况,因他
仍对南岭十分不放心。

  一把大火烧光了大圆楼,而当时楼中究竟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这却无
人知道。

  南岭人真的就只剩这几个女兵女将了吗?也无人知道,所以冯庆想从五个女
俘身上问出些什么来。

  但结果却让他十分失望,因为看来何里所作的一切都是那么诡秘,连这五个
为将的蛮女都不知道,更有甚者,冯庆还被五个女将臭骂了一顿,而且所骂的都
是他的短处,把他气得浑身冒火。

  押走了五女,冯庆立刻给刑部降旨一道,命刑部监刑,将五个蛮族逆首凌迟
处死。

  旨意一到,刑部立即派人通知天牢,并准备一应物事。

  早有刑部班头到牢中安排一应事物。

  见过冯庆,五女便知死期将至,所有一切痛苦,都将很快过去,因此都感到
十分轻松。

  刑部班头一到,立刻叫把五个女犯带到前面大厅中备刑。

  大厅中已经备下五个「大」字形木架,五女被去了镣铐,捆在木架之上,先
把何阿珍和阚美彤奸了一遍,然后逐个替五女沐浴净身。

  五个姑娘这次相信是真熬到头儿了,脸上竟露出笑容来。

  沐浴已毕,那班头奉了上头的指示,要让五个女犯知道明日刑场上的痛苦,
好叫她们倍受煎熬。

  班头走近前来,轻轻捏住凤翎那尖尖乳头道:「本大爷奉命,特来告诉你们
明日行刑细节,你们要仔细听好了,明天要好生配合。」

  「凌晨四更,本大爷会再带人来,把你们五花大绑了,背上插起剐标,等着
刑部派兵丁前来提人;」五更过,刑部人到,一一交接完毕,便将你们押出大牢,
那时候,牢外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都等着看你们的身子:「大街上有五辆木
驴,那木驴背上,各有一根木棒,高有七寸,小茶碗粗细,到时候,军卒会将你
们身子抬起,把这胯下小穴向人群展示,然后推上木驴。那木棒自你们小穴中插
入去,待推动木驴,那木棒一上一下,攒插你等阴门儿,定叫你们发春浪叫,丑
态百出;」你们在木驴之上,要游遍京城的五街三市,最后押到法场之中,那里
有一座高台,将你们架上高台,放在五张木案之上展示下体,又使木杵塞了前后
两窍侯刑:「这还不算完,监斩官要验明正身,然后午时三刻开始行刑。遵皇上
旨意,要先把你们们推在木架之上,用铁钉铁住你等手脚,再以皮鞭抽胸膛十鞭,
抽私处十鞭,足可将尔等阴户抽作两半。再活活剥了阴皮,割了双乳,然后自两
腿两臂细细割起,要割上三日三夜,还不得死,还要开膛破肚,一件件摘了五脏
六腑,最后割首,分尸四门示众。」

  那班头边说,边在凤娟身上用手比划,仿佛是用刑时的样子。

  那凤娟耳中听着,心里想着,越觉恐惧非常,把身子扭着,不住声儿尖叫。

  起初,其余四个还忍得住,到后来,也都受凤娟影响,尖叫起来。

  班头见目的达到,这才领人走了。

  五个蛮女见已无人,方得着机会相互道别,只怕明日剧痛之中,再说不得话
了。

  这是人生最后一夜,五女仿佛要将一世之话尽皆说完,其间免不了提起行刑
的过程,都觉毛骨悚然,只得转个话题。

  四鼓刚过,厅外已传来脚步之声。

  五女相互看者,道声珍重。

  少时,有衙役们进来道:「五位,该上路了,我等奉上命,不能自主,得罪
之处,阎王面前莫要告错了人。」

  说毕,地上铺下五张大席。

  凤娟自架上解下来,面朝下放倒一张大席之上。

  一个衙役把她两脚并在一处按着,第二个衙役按住她柳腰,第三个衙役站在
头前,把她两臂拢着,第四个衙役取绳子来捆。

  凤娟无意反抗,静静卧着,任他捆绑。

  不一时,五花大绑了,取一块剐牌来插在背后。又将一条短绳将两个脚踝捆
了。

  然后依次捆绑其余四女,捆罢,都叫直挺挺趴在席上,等候刑部来人。

  少不得又蹲在身边,用手指分开了玉臀蚌肉,自腿后露出阴户与后庭来,众
人围在那里观看,虽然已非第一次,却是最后一回,故尔仍看得仔细,津津有味。

  五更不到,早听见街上人声鼎沸,知道是百姓们等候观刑。

  方才听见五更鼓响,已有刑部小官引着十名官军进来,与衙役班头将五个女
犯一一交接了。那些官军走过来,也都把玩观看了女犯秘处,这才架起来,脚不
点地走出牢外。

  凤娟在前,方一出门,已听见欢声雷动,只因此时五女,又与入城之时不同。
那时节,她们一身风尘,形容憔悴,这一次全身上下洗得干净,露出美艳桃花面,
哪得人不由衷喝彩。

  五女被人架着,两脚悬空,再看街上人山人海,大路中间,停着那五架木驴。

  你看那木驴背上,巨大木杵直楞楞立在那里,想着自己十余年的处子,一朝
坏在那木杵之上,五女不由心中恐惧,身子扭将起来。

  众兵丁哪管女犯挣扎,又有数兵丁走上前,捉住女犯玉腿,向上一拎,高高
抬起,露出秘处,向人群展示一番,然后走向木驴。

  三个处女犯人惊恐万状,一齐挣扎起来,两个少妇却面无表情,任人所为。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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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结部】36-40

  帝国结部036第三十六回——逍遥侠当街救钦犯,恶官军市曹戳女尸

  上回说到,五个蛮族女将被赤条条捆了,要推上木驴,忽然两条黑影如巨鹰
一般自半空里飞落,正落在女犯与木驴之间。

  那两个面蒙黑巾,也不答话,前面之人伸手自官军手中抢了凤娟夹在左腋,
又伸手一指架住何丽珍正要反抗的官军,把他定在那里,便抢了何丽珍夹在右腋
下,将身一纵,平地纵起数丈之高,早落在天牢对面屋顶上。

  后面之人则抢了黄明凤,也夹在腋下,随后纵上屋顶。

  此举来得突然,猝不及防,刑部小吏明白过来,急忙下令射箭之时,对方已
如鹰隼一般,几个起落之间便没了影子。

  那刑部小吏怕再有失,忙命护住余下的两名女犯,再看之时,那何阿珍与阚
美彤每人咽喉一处剑伤,不深不浅,正好将人杀死,又流不多血。

  众人大惊,刑部小吏急忙派人去报与监斩官知道。

  监斩的是刑部尚书马洪儒,听得此言,一面派人关闭城门,一面赶到大牢,
问明情况,派人报进宫中不提。

  冯庆听了,大吃一惊,一面命将那刑部小吏和负责提人的官军都斩了,一面
命九门提督严拿劫法场之人,一面又命将何阿珍与阚美彤依律戳尸。

  马洪儒得了圣旨,命令加强警卫,小心翼翼,莫再出错儿,然后叫把两个女
犯尸体拖上木驴,使人站在车上扶持。也不敢再游五街三市,把两女尸匆匆忙忙
送到法场,钉在木架之上,依着样子鞭乳鞭阴、剥阴皮、割乳、开膛,仿佛活着
一样行刑,却没了什么看头,尤其出了劫法场之事,百姓们害怕,都跑回家去躲
了,那戳尸示众的举措也没了市场,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倒是两个女将得个死得
痛快,少受了许多痛苦。

  再说凤娟三个,被人夹在腋下,只听耳边风声乱响,再看下面,仿佛是在半
空里飞,除了知道自己被人救了,其余一概不知,只如云里雾里一般。

  时间不大,便已到了城边,也不走城门,径纵上城墙,未等守城兵丁反应过
来,人已跳出城外,去得远了。

  又走出四、五里,改为绕城而走,等再向离城方向走时,已是跑向了大山。

  这一走就是近一个时辰,直到进入深山,寻了一处僻静的林子,两个蒙面人
才止住脚步,把三个少女放在地上,替她们解了绑绳。

  一经解绑,三个姑娘立刻跪在地上道:「我等蒙两位侠士相救,没齿不忘,
不知两位高姓大名,容小女子后报。」

  那两人听了,也不去搀起她们,只是把脸上黑巾拉下来,这两人一男一女,
都是中年人,男的相貌堂堂,女的美艳逼人。

  「你们受苦了。免了俗礼,快快起来吧。」男的开口说道。

  凤娟一见,惊得一张檀口全合不拢了:「您是……您是洞主?」原来凤娟是
凤仪姐妹的堂妹,所以从小就见过徐有亮。

  「正是徐有亮。」

  「洞主,我不是在做梦吧?」凤娟说着,跪在地上并未起身,却一把抱住徐
有亮的大腿,痛哭起来。

  另两个姑娘一听他就是前洞主徐有亮,也吃了一惊,亲人相见,也顾不得自
己精赤条条的样子,都跪爬了几步过来,抱着有亮的腿哭了起来,边哭边把南岭
全族赴义之事向有亮诉说。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有亮抚着三女头上乌发,口中喃喃说着。一旁段
灵凤也跟着落下泪来。

  原来徐有亮与段灵凤隐入白马山,依着师父之言,潜心练武,三年乃成,而
段灵凤也替徐有亮生了一个儿子,等儿子长到三岁,这才出山。

  只因这三年时间,从未与外界有任何联系,所以中原发生的事情他们全不知
晓。

  这一天,徐有亮出了关,唤了关玉罄前来。

  关玉罄此时也在徐有亮和段灵凤指点下,练成了很高的武艺,一直在山中帮
关玉罄护关。

  有亮道:「玉罄,我与灵凤已遵师命习成武艺,要去中原走走。家中之事,
有劳你夫妻照管。」

  「主公此番出去,便不要个保镖么?」

  「不用了,以我两个现在的武功,哪个作得我们保镖。」

  「也该有个服侍之人。」

  「不必了,我们两个自己走着方便。」

  「这便是了。主公与夫人请先走,过几日我把山里安排好了,也去中原追你
们。」

  「不必了。」

  「也不光是追赶主公,还有中原那些昔日旧部,也要联络联络,主公若是需
要时,他们或者能帮上忙。」

  「也罢,一切由你自处。」

  次日一早,徐有亮与段灵凤把儿子交给柏玉霜照看,然后起程下山。

  两个人现在的轻功与三年前更是不能同日而语,脚力飞快,一天时间,已经
到了玄武关。

  两人寻了一个客店住下。吃过晚饭,各自调息练功已毕,有亮一睁眼,却吓
了一跳,只见屋内多了一个人。

  此人仙风道骨,背对有亮坐在桌前椅上,正自慢慢品茶。

  有亮以为自己走火入魔了,仔细看时,果然不是幻象。

  有亮正要开口,那人道:「侄儿醒了?」

  有亮一听,不由一惊,急忙道:「可是舅父到了么?」

  「正是。」原来此人竟是有亮的舅舅张圭。

  「舅父在上,没想到有亮今生还真能见到你。」有亮急忙起身,绕到前面跪
倒施礼。

  张圭急忙伸手相搀道:「起来起来,乖侄儿,一家人不必这样客气。」

  此时段灵凤也收了功,听见说是有亮舅舅,也急忙过来见礼。

  寒暄一番,有亮道:「舅舅今日怎么得闲来看侄儿?」

  「我知你三年功成,要再进中原,所以特地在此等候,是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舅父大人请讲。」

  「你此番进中原,早已物是人非,凡事不可执着。还有,一切不如意都是天
意使然,你当因势利导,行侠仗义,不必多造杀孽。」

  「是。」

  「记着我当年之言,徐家帝象应在子孙,莫要贪功急进。」

  「是。」

  「此一去,你当先入京城,遇着有法场行刑之事,把前面三个女子救下,后
面两个,也让她们死个痛快,莫叫再受痛苦。」

  「什么?」

  「你只管去,到时自知。」

  「是。」

  有亮知道舅父已是神仙中人,所说自有道理,因此句句记在心中。

  两个人进了玄武关,过了北古城关,直奔业城,先在业城北面山中老地方落
脚,然后趁夜来到京城门外,想等天亮再进城。到城门之时,已经打过四鼓,却
见无数百姓向城内涌去,好生奇怪,及至问时,才知道是要处决五个南岭女犯。

  一听是南岭的女犯,有亮便心中一惊,再细问时,才知道自己的老家已经被
冯庆派兵攻下,如今只剩下五个女俘,要在今天处决。

  有亮这才明白张圭叫自己赶到京城救人的原因。急忙与段灵凤商议,也没有
再好的办法,只有当街劫人了。

  这便是徐有亮救人的经过。

  凤娟等三个女将见到有亮,就如见到亲人一般,哭诉前情,有亮怎不愤怒,
当下发誓道:「我徐家若有得势之日,当定再兴南岭,把巫人斩尽杀绝!」

  三个女将抱着有亮大腿,哭诉了一个时辰,这才止住哭声,有亮把她们都劝
住了,又引见了段灵凤,然后道:「这里也不是说话之处,还是先回落脚之地再
说吧。」

  三个姑娘答应着起身,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不由害起羞来,把手捂
住下体,满面通红。

  两个人出来时也不知有此等事,并不曾带得衣服,只好把蒙面黑巾取下,叫
何丽珍和黄明凤围住下身,胸脯和屁股倒无办法,只好由她露着。

  有亮又把自己上身劲装脱了,给凤娟穿上,长长大大的,一直盖到膝盖上面,
倒与那筒裙相仿。

  蛮女久在山中,翻山越岭如覆平地,一般蛮女自幼赤脚,脚底生有硬茧,倒
地不会被石头扎破,但这三个女将原本出身贵族,没有有赤过脚,所以就走不了
路。

  有亮无奈,只得与段灵凤仍然把她们夹在腋下,一直向山里走去。

  入山十几里,见一座悬崖陡峭。

  有亮道:「莫怕。」便纵身跳将下去。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结部037第三十七回——入深山有亮纳三妾,住岩洞凤娟道真情

  却说有亮跳下山崖,段灵凤也随即跳下,把三个女将吓得魂飞魄散。

  坠落了三、四十丈,有亮与段灵凤才利用崖上灌木,一次次将速度减慢下来,
最后落在谷底。

  三个姑娘被放在地上看时,见自己身处一条山涧之中,流水潺潺,清澈见底,
靠近涧底一丈左右的石壁上,有两个小小岩洞。

  有亮道:「这时便是咱们的落脚之处,你们三个武功尚浅,待我先传你们轻
功,练上十天半月,到能自己上到崖顶之时,再随我们出去。」

  「是。」三个女将见识了徐有亮夫妻功夫,真如神仙一般,不由越发唯唯喏
喏。

  段灵凤早去其中一个岩洞中拿了一个小包袱出来,取出三套女人的劲装叫三
个人穿上,却没有那么多鞋,只得叫两个姑娘先穿着,凤娟却只好光着脚。

  三女在南岭穿惯了筒裙,如今穿上中原人的长衫长裤,十分不习惯。

  有亮道:「此后都在中原活动,你等穿南岭服色多有不便,慢慢习惯吧。」

  「是。」

  灵凤又道:「上面两个岩洞,都能容七、八个人,我和你们洞主住在左边,
你们三个就住右边洞中。」

  「是,夫人。」

  「莫叫我夫人了,如今我们也不是官,也不是爵,没什么夫人,凤娟是有亮
的堂妻妹,你们就都叫我姐姐吧。」

  「是。」

  五个人在谷中,略微收拾了一下,便生火作饭。

  蛮女无论贵贱,倒是都会家务,凤娟没有鞋子,便坐在那里吹火,其余两个
争着洗米洗菜。

  有亮在旁边看着,想着若大一个南岭,就只剩下这三个少女,不由鼻子一酸,
险些掉下泪来。

  吃过午饭,五个人坐在涧边石头上闲话,有亮害怕自己真的落泪,尽量避开
那些严肃的话题。

  话语之间,灵凤注意道三个姑娘总是互使眼色,又羞容满面,十分奇怪,便
道:「三位妹妹有什么话只管说,为什么这样推推脱脱,我听说南岭女子一向大
方,可不该这般扭扭捏捏。」

  三个姑娘你推我诿,最后只得红着脸,一齐跪在灵凤面前。

  「啊呀,你们这是作什么?」灵凤吓了一跳。

  「我们姐妹三个有事要求夫人。」

  「什么事?」

  未曾开言,三人的脸又红了,然后凤娟才道:「朝廷要打南岭之时,黄洞主
便与九沟八十一洞的洞主议下留根之计,先把族中历年在外作战伤残,虽不能打
仗,却尚能自理的男子,打发他们每人从族中娶一两个年轻妻子,趁官军未到之
时,混出山外,以替南岭留根,又叫族中未婚女子组成队伍,但特别嘱咐,南岭
灭族之时,一定要寻机逃得性命,出山寻找南岭男子,若得寻见,便作了他妻妾,
替南岭生儿育女,以图再兴。」

  「这是应当的。」灵凤道:「这样时候,当以大局为重。」

  「还特地嘱咐我们……」

  「什么?」

  「若见到徐洞主,只要未曾失身,便向徐洞主求赐一儿半女,以承南岭香烟。
我姐妹三人虽然被俘受苦,但幸未失身,故求夫人容我们向洞主讨个种儿。我们
姐妹三个也不敢存非份之想,只要能怀上洞主的子女,便是今生之幸,决不敢要
半点儿名份。」说完,又转羞为悲,轻轻哭将起来。

  这倒让段灵凤十分为难。从心里说,哪个女人也不愿与别人分享恩爱,不过,
徐有亮就是徐有亮,不同于一般男子,在他的身上所肩负的责任,远非一般男子
可比。而段灵凤就是段灵凤,也决非一般女子可比。

  沉吟了半晌,她伸手去拉三个姑娘:「起来,起来。姐姐当不起你们一跪。」

  「求夫人答应了我们再起来。」

  「起来起来,姐姐答应你们。」

  「谢夫人。」

  「不过,答应可是答应,可不能叫你们与洞主有苟且之行。」

  有亮在旁边听了,心中道:「没有苟且之行,又怎么留种儿?」

  三个姑娘也误会了,忙道:「夫人这是何意?」

  「他是你们洞主,既是洞主,便当行事有礼有度,怎可未婚而生养?既然你
们三个有意,替南岭留根也是大事,便由姐姐作住,叫他纳你们三人为妾,终生
不离,这才合乎礼仪。」

  三个姑娘这才明白,一齐磕头,声音哽咽道:「多谢夫人。」

  有亮这才明白,也不由夸道:「夫人真乃女中圣人。」

  灵凤心里说:「什么圣人,我叫你尝腥,便一定是圣人了!」

  当下,灵凤便作主,叫三个少女与有亮拜了天地,三女都是知恩图报之人,
灵凤又大度,此后一心一意服侍有亮和段灵凤,更对灵凤尊敬有加。

  拜毕,四个女人互认了同床姐妹,当晚送有亮与凤娟入左边洞中圆房,段灵
凤与其余两女在右边洞中安歇。

  有亮与凤娟并坐地铺之上,那凤娟如受惊的小兔儿一般微微发抖。

  有亮伸手搂了凤娟,轻轻亲了她小嘴儿。待亲到情浓之际,正要解她衣裳,
凤娟忙道:「洞主,先不忙,我身上有毒。」

  有亮吓了一跳,忙停住手问:「何毒?」

  「便是绝阴断阳之毒。」

  有亮在南岭生活了很多年,早知道这种毒物,何况从凤娟白天的叙述中,也
知道曹云龙与庞奇就死于这种毒物,忙道:「你用了毒?」

  「为了让我们尽量保住处子之身,所以我们十二姐妹中的未婚姐妹都用了毒。」

  「啊?此毒不是无解么?」

  「天下无无解之毒,只在知不知道了。这毒是南岭女子自护的法宝,自然不
能轻易传人。其实这毒对已婚的女人也是有用的,不然如何对付负心的汉子?」

  「那那些寡妇们如何被巫人强暴?」

  「这种毒的用料存世极少,工艺又复杂,极难制备,哪能人人都有?何里洞
主怕未婚的姐妹们被俘之后失了身,所以故意向外透露说只处子有效,为的是叫
那些寡嫂们牺牲自己来保护我们。」

  「原来如此。」

  「这毒虽然名字相同,各家却有各家的妙处,都是母传女代代相传,男人并
不知道。南岭四大姓中,便有四种用法,只是如今各姓通婚,谁用的是哪家毒,
便只有其人自知了。」

  「怎知有毒无毒?」

  「我家之毒不是吃下去的,而是用细针沾毒,刺于皮下,被刺处留有一针刺
红点,毒不解,色不变。」

  说着,凤娟把自己左脚抬起来,让有亮看她脚心,果然有一个细小针眼。

  「那此毒怎解?」

  「其实要解不难,只要两样东西。」

  「什么?」

  「男子唾液入牝,阳精内服,都要同一个人的。用药之后,其毒自解,那种
毒处之红也消。」

  「原来如此。」

  「娟儿尚有一个秘密,只可告诉洞主一人知道。」

  「何事?」

  「洞主的长公子未死。」

  「哦?」有亮不由吃了一惊,不知有亮长子徐侠如今何在,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结部038第三十八回——岩洞里徐有亮收美妾,刘家庄关玉罄迎主公

  上回说有亮与凤娟圆房,凤娟对他说出了一个秘密,就是徐有亮与凤仪所生
的儿子并没有死。

  「这是南岭最大的秘密之一,只有各洞洞主知道,女将之中,因阚美云姐姐
本为洞主,我又是凤家人,所以也知道,其余姐妹都不知此事。那时,黄洞主与
各洞洞主商议,九沟八十一洞各选十到十五岁健壮男童二十名,八岁到十五岁健
壮女童四十名,又选精通南岭七十二洞的巧匠数人及武师若干,秘密送到大圆楼,
只说是在那里训练,以为保护南岭之军,其实是暂时栖身于大圆楼中,若逢南岭
急难,这五千人便在一名年轻洞主率领下,保着长公子自楼后遁入深山,习武习
艺,以备将来打回南岭报仇。这些男童成人之后,便与女童配婚,每个男子配婚
两女,以图多生多养。何里与诸洞主有言在先,若到危急之时,宁可全族死绝,
也要保住这个天大的秘密。我想何里洞主与众族人所以自焚于大圆楼,是为了消
灭童男女进山的痕迹,守住这个秘密。」

  有亮听说这些,异常高兴不由把凤娟搂住,亲将起来。

  少时,两个兴奋起来,便把凤绢衣服脱了,自己也脱得干净,两个对头侧卧
了,有亮把那凤娟玉腿搬起来,放在自己身上,露出那美妙私处来。

  凤娟此时只得一十六岁,尚未发育完全,两腿间阴毛甚少,只长在阴唇前端,
蚌肉粉嫩,后庭淡褐,两块肥腻腻紧绷绷美臀,十分诱人。有亮心中喜爱,急忙
抄住她大腿,把脸凑上去,伸出舌头向那两片蚌肉之间轻轻顶入。

  那凤娟被顶得嘤咛一声,顿时一股热流冲下,爱液涌出,忍不住把嘴一张,
早把有亮雄纠纠的物件含在嘴里,狂吮起来。

  有亮虽然有过六房妻妾,这个款儿却是第一次拿,哪里承受得住,不过被吮
了两、三百下,早低吼一声,狂射起来。

  凤娟先嗅见一阵麝香气味入鼻,然后一股热流直射咽喉,知是男精,急忙吞
在肚里,有亮这边也早把唾液舔得凤娟满洞都是。

  各自泄过了,有亮急忙捉住她小巧玉足看时,果然那血点全无,欣喜非常。

  把凤娟掉转头,赤裸裸搂在怀中,沉沉睡去。

  睡至半夜醒来,只觉怀中玉人肌肤柔软,暖香袭人,兴致所致,翻身把她盖
在身下,顶入花蕊便刺。

  凤娟醒来,知是有亮替自己破瓜,便把他脖子搂住,玉体往他身上乱贴,被
他顶入玉穴,插得低声娇啼,快活了一回。

  第二天清早,段灵凤带着两个妹妹来给有亮和凤娟道喜,然后段灵凤出山去
给三个新收的妹妹买衣服和鞋袜,有亮则教三个人轻功。

  其实若论武功根基,三个蛮女也算不差,只是比徐有亮差远了,十几天的功
夫,是很难练成轻功的,那为何有亮说只用十几天呢?一是因为有亮急着要去南
岭,看看还有没可能再救下几个族人,二者这三个蛮女都善攀登,倒是可以借技
补功,只要出得了这处山涧,便没有哪处城垣能够挡住她们,自然也就安全了。

  当晚,徐有亮同何丽珍圆房,丽珍所用之毒也是用针刺的,刺在左乳根下皮
肤的褶皱中,若事先不知道,哪个也看不出。第三天是黄明凤,用毒之处竟在尾
骨下的凹陷处。

  这两个解毒的法儿与明凤不尽相同,不过有一味解药是通用的,那便是男子
之精。如此一连三夜,倒让有亮悟出道理。其实要食男子阳精,必要口交,彼时
口交是极淫之举,女子若非真心喜爱之人,断不肯为之。而若不是光明正大,对
女人充分信任男子,也不敢叫女子口交,比如那曹云龙,就算知道解毒要用男精,
可敢把自己那话儿放在阚美云口中么?

  到了第四天,有亮要灵凤来陪,其间少不得把她夸奖一番,又照着样儿也同
她口交了一回。

  段灵凤不知道还有这样弄法,起初羞得说不好,后来勉强试过了,十分新奇,
又妙不可言,心中的怨尤也就没了。

  过了十天,三个侍妾果然借着一成轻功和十成攀爬之技,自己爬上了涧边悬
崖,又练几日,已经上下如飞。其实当初从镇南关押解京城之时,五个蛮女每天
踮着脚尖几个时辰,却也造就了她们技艺,正好借机练了脚踝之力,为她们习练
轻功带来了不少好处。

  有亮看着心中欣喜,决定明天就带她们出山。

  三个美妾兴高采烈,段灵凤也十分高兴,吃过中午饭,借着烈日当头,四个
女人到上游头涧水缓处,脱衣沐浴。

  三个小蛮女都是十几、二十岁的样子,青春年少正当时,但一看段灵凤,虽
然三十已过,却容光焕发,肌肤白细,决不亚于三个少年女子,再看她身材,高
挑矫健,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两颗玉乳饱满挺拔,一从黑毛如漆赛墨,都感到
自愧不如。看来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决不是浪得虚名。

  三个美妾不由夸奖起灵凤来,把灵凤说得心中喜欢,原来的那一点醋意也没
了。

  女人爱水,三个小妾心中高兴,不由打闹起来,把灵凤看得心痒,也加入战
团,一时水花乱飞。

  打闹了一阵儿,忽然一回头时,却见徐有亮坐在涧边石头之上,面含微笑,
正在那里看热闹。

  四个女人虽然都同有亮有过肌肤之亲,却没叫人家这么大白天地看过,不由
把手掩住羞处,满面通红。

  有亮看见她们样子,心里高兴,把手摆了一摆,站起来走了。四个女人心中
又羞又喜,不由又笑着打闹起来,还不时回头,看看有亮有没有偷看。

  当晚,有亮叫四房妻妾都睡在自己洞中,你看他在那玉体丛中滚来滚去,搂
着这个亲一回,抱着那个摸一通,大享齐人之福。

  次日,五人出了那山涧,向西而来。

  他们此行没有什么目的,所以也不必赶路,扮作富商模样,晓行夜住,慢慢
西行,不一日,到了奉郡,然后循着南行大道过通镇,再到朱雀关,每到一处,
徐有亮便把当年自己征战的事情说与四个妻妾听。

  在卓郡,看到当年自己被困的两座城池,说起王禀正嫁祸徐有亮,而徐有亮
却义释自己的一段,段灵凤不由感动起来,当着三位妹妹的面便扑在有亮怀里。

  就这样走走看看,看看走走,已经出了朱雀关,到了蟠龙河渡口,想起当年
赵凤竹为掩护自己脱身,自吻河中,又被穿刺示众的事,眼前浮现出凤竹被穿在
枪上的精赤条条的玉体,禁不住泪流满面,而那一次,也是段灵凤第一次解救自
己。

  过了渡口,前面不远有一处酒店,有亮五人进得店中。

  吃到半途,小二过来道:「这位客人,我家店主人有请。」

  「我与你家素不相识,因何请我?」

  「我家主人说与客人是老相识,客人一去就知道了。」

  「如此,相烦带路。」

  有亮五人随小二到了后宅,又自后门出去,顺一道隐秘小路走出两里有余,
方才见一片庄园,仿佛十分阔绰的人家,门上有字写的是「刘家庄」。

  小二引有亮进了院门,又引进上房,忽有一个从里面迎出来,跪倒见礼:
「参见主公和娘娘。」

  有亮一看,原来是关玉罄,这才明白,便道:「玉罄,你怎么在这里。」

  「属下安顿好了家里的事,便出来追赶主公,等到了京城,听人传说一男一
女两个飞侠劫了法场,便知是主公,我在京城附近寻了好几日,再无消息,正着
急时,遇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叫我到这边来等候,说主公早晚必到。主公,
您猜那老者是谁?」玉罄十分神秘地说。

  「乃是我的舅父张圭。」

  「呀!原来您知道!」

  「我早就知道他没有死,而是成仙了道,只是不知他还来找你。」

  玉罄将有亮让进屋里,又引见的庄园的主人刘知民,原来刘知民也是有亮旧
部,曾在郑明德手下作参数。

  玉罄又将新收三妾引进给众人,玉罄道:「原来主公所救便是三位娘娘。」

  凤娟三早听说关玉罄其人,急忙回礼道:「关将军休这样说,我等怎敢当娘
娘之称。」

  众人寒暄过了,刘知民众庄丁摆上宴席,给有亮夫妻接风。

  说起今后大事,有亮道:「如今天下方统,人心思定,我等又力量不足,寡
不敌众,故当以隐忍为上,多多生养,勤练技艺,莫图一时之快。」

  刘知民道:「主公所说,真是金玉良言,关将军先前已经同我们讲过。俗话
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一国之仇?今年不行候明年,我辈不成候儿孙,
早晚必成。」

  「正是此理。」

  有亮在这里与刘知民等讨论天下大事。住了几日,有亮要走,刘知民道:
「主公何必急忙要走?」

  有亮道:「我想去南岭看看,不知那里是否还有潜藏族人,若能多救得一个,
便多救一个。」

  刘知民听了道:「这倒也是正事,我听过路的客商说,如今南三关仍在封关,
据说是尚有南岭余孽侥幸逃出,所以要把她们困死关外。

  黄明凤道:「据我所知,我们十二女将中,尚有阚彩姣、还有我的两位姐姐
未被捉住。我在军镇关押时,曾听官军说她们在我们被捉前一个多月便率百余人
冲出九道沟,至今下落不明。」

  「既然如此,更当去救她们一救。」

  玉罄道:「我陪主公走一趟。」

  刘知民道:「我也去。」

  玉罄道:「刘庄主便罢了,你不会高来高去的功夫,跟不上我们。」

  「如此,若主公救了人出来,可叫她们藏在我庄里,决然无事。」

  「就是这样吧。」

  过一日,有亮叫凤娟三姐妹留在刘知民庄上,自己同段灵凤并关玉罄往镇南
关走来。

  一路之上,尽是听见说镇南关杀人之事,据说已经杀过二、三十了,都是被
搜出的南岭余孽,有亮等人着急,运起轻功急忙向镇南关赶。

  快到镇南关时,却听说镇南关已经开关放行了,这就意味着南岭余党被抓完
了,而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知南岭幸存族人是否被消灭,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结部039第三十九回——设陷阱马元飙擒女将,擒守备三大侠再救人

  到了关下,只见城楼上,一溜儿二、三十根旗竿,每根旗竿上挑着一具女尸,
看那些女尸身材容貌,都是年轻的少女,每个人都用竹竿张成「火」字形,旗竿
便挑在上面的竹竿上,将她们倒挂在上面,一根粗竹子从阴户插进去自嘴穿出,
分明是遭了穿刺惨刑,肚子都被剖开,里面内脏全无,只是十几具空壳,看那皮
肉的颜色,就知道都是用盐腌透了才挂上去的。

  有亮与灵凤、玉馨三个走进关门,两边兵丁虽然持戟站立,果然一切正常。

  镇南门却仍然在进行严格的检查,有的拿着一纸路引,便可进入,其余的却
要遭搜身。

  不过男子搜身就在大街上抄抄摸摸,女子搜身却是在屋内进行,而且先要在
街上把两手捆在一根粗竹杠的两端,然后入屋内由稳婆抄身,一但发现哪个带着
刀剑之类,既行抓捕。

  有亮又打听了打听,说是自开关以来,虽然抓了不少年轻女子,最后却都放
了,并未再杀一人,看来真的没有族中女子从这里过关。

  三个人在客店中住了一晚,准备第二天继续前行,到山里去探探情况,也许
还能找到几个南岭族人。

  早晨关门一开,他们就出关向南,准备去往南岭。

  来到南岭军镇,找个店铺打尖,听见外面人吵吵嚷嚷,要到镇南关看杀人。

  有亮等人心中一惊,急忙询问知情的人,那人说出道理来,有亮心说:「终
不负今日一行。」

  说到今日杀人,要从冯小玉班师说起。那时冯庆有旨,叫马元飙作守备,驻
守镇南关,搜捕南岭余孽。

  马元飙便命三关关了城不准通行,以防南岭人出逃,然后每日派兵到山里搜
索,也搜出了二、三十个女兵,都叫他在镇南关大街上穿刺杀了,自此之后甚久,
再无收获。

  马元飙心急,便叫了谋士冯其远商议。

  那冯其远道:「守备大人关门打狗,本是好计,可惜屋子太大,她在屋里跳
来跳去,又哪里打得着她?」

  「说的是啊。」

  「如今仗已打完,以镇南关的兵力无法搜山,就如两个人在一个大院子里捉
老鼠,虽然门窗紧闭,却捞不着它。依我之意,她若不到门口来送死,守备大人
便抓不住她。」

  「是啊。」

  「你若不开门,她又怎会到门前来?」

  「你是说……」

  「开了镇南关,放两边通商。那些蛮子被困日久,听见开关,必须要借机出
逃,守备大人正好设下罗网,把她们捉拿。」

  「只是,她们若是走了怎么办?」

  「其余蛮女走便让她走几个,只要抓住那三个蛮子女将,便可向朝廷报功。」

  「皇上严命不准放走一个。」

  「守备大人,这便是你迂了。上有上命,下有下方。皇上严命?皇上知道有
几个蛮子没捉住?他只知道那三个有名有姓的。你只要捉住这三个,其余的尽由
她去。」

  马元飙于是听是冯其远的计策,开放了镇南关,他却派参加过南岭战斗,认
识那三个女将的官军藏在城门边一个个辨认。

  头几天,并不见动静,第五天头上,虽然抓了几个化装成汉人的蛮女,见不
是三个女将,便装作不知道把她们都放了。

  又过了几天,就发现好几个蛮女过关,其实她们都没有带兵刃,又怎么知道
她们是蛮女呢?原来抄身之时,稳婆会很注意看她们的肩膀和大腿,汉女穿长衣,
四肢都包在衣服里,而蛮女平素穿短衣,所以太阳一晒,衣服内外的皮肤黑白有
别。但为了不惊动三个女将,也把她们都放过了。

  再过一日,也就是有亮等人到达的当天,有一批蛮女十几个人一伙儿,竟然
也混过关去了。

  马元飙知道大鱼要上钩儿了。

  这些事,徐有亮他们并不知道,所以早晨一开关,他们就出关向南,正好同
进关向北的阚彩姣、黄明珠和黄明玉错过。

  这一次黄明珠他们是把全部家底儿都带出来了,一共是四十几个蛮兵,分成
五拨儿,头一拨八个,顺利过关;第三拨儿八个,又是顺利过关,于是她们便开
始过关,阚彩姣混在第三批蛮女中,黄明珠第四批、黄明玉第五批。

  其实马元飙早就认出了她们,他早有万全之策,如果三个人在同一批过关,
自然省了不少事,此时分开了,也就只要用笨办法。

  他早就在关门外两里之内布置了许多官军,也包括骑兵,每人都配着绳子,
路边地上放着粗竹杠,过关的女人们是从他们所形成的通道中通过的。

  这一拨儿九个蛮女,再加上几个普通女子刚刚一到关门前,就被拦住,一群
官兵拿着绳子,逐儿捆绑。

  官军捆人抄检本来也没什么规律,有时候一次捆五个,有时候一次捆十个,
这回一次捆了二十个。

  阚彩姣知道这是抄检的规矩,前面已经过了关的姐妹也都被捆过,所以毫不
反抗,都被捆上了。

  这个时候,马元飙在城头把令旗一摆,关外的官军得了将令,一齐拔出刀枪,
指向等待过关的女人们。

  女人们莫名其妙,更是吓得颜色更变。

  「守备大人有令,今天过关之人,全数捆了,再逐个抄检。」一个小把总骑
着马过来道。

  黄明珠和黄明玉此时都被裹在里面,想跑已经是跑不出去了,想反抗,自己
又没拿兵器,也只要把希望寄托在命运身上了。

  马元飙在城上,看到把三个女将都已经绑好了,这才打个手势,官军把已经
捆好的黄明玉和黄明珠推搡着来到城门下,与阚彩姣站在一起,然后他自己下了
城楼,奸笑着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三位女将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
不费功夫哇!」

  「大人你说什么?」阚彩姣假装不懂。

  「别装了,咱们战场上交过手,谁还不认识谁呀?本守备爷已经等你们等了
多时了。」

  「大人认识哪个?不要认错了人。」

  「认不错的,你是阚彩姣,你是黄明玉,你是黄明珠,不错吧?」

  「我叫春桃,不叫阚彩姣。」

  「是不是,少时就知。」马元飙下令:「把其余女子速速押进屋内抄身,抄
到南岭余孽,都押到这里见我。」又命令:「将已经过关的蛮子都给我拿回来!」

  不多时,那些女蛮兵一个个自屋里拖出,都已经剥光了衣裳,白滟滟站了一
街。前面已经被放行的那二十个蛮女本来也在附近窥视,却不知自己早被人盯着,
三女将刚刚被捉,便有官军出现在这些蛮女背后,扭住双臂,剥了衣裳,然后捆
绑起来。

  「你叫春桃是吗?不叫阚彩姣?」马元飙见人已拿齐,便把兵丁撤回关城内,
叫把城门关了,然后向故意向阚彩姣问。

  「我叫春桃。」

  「你是蛮人还是汉人?」

  「我是汉人。」

  「汉人穿什么?」

  「我这不是穿着吗?」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穿裙子的还是穿筒裙的!」

  马元飙话音未落,已经一把抓住阚彩姣的脖领,另一只手去扯她裤带。

  阚彩姣急了,一边挣扎一边大骂起来:「下流坯!我乃正经女子,岂容你当
街作此下流之事?还有王法吗?」

  但马元飙却把她抓得紧紧的,后面又过来两个官军,抓住那粗竹杠两头,迫
使她高举双手,仿佛投降的一般。

  马元飙不容分说,硬把裤带扯开了,「哗啦」一声,将裤子当街剥将下来,
果然大腿上现出筒裙的晒痕。

  「怎么样?还有什么可说?」马元飙下流地在阚彩姣裆里摸了一把。

  三个女将此时也无可辨解,只得扭了头去看着天空,任兵丁把她们衣裳剥尽,
赤条条捆在当街。

  马元飙叫取了一根两尺长,二寸宽竹板来,自己拿在手中,又叫取一条宽板
凳来放在当街,命两个兵丁把阚彩姣拖上板凳趴着,一个按头,一个按脚,单亮
着美臀。

  马元飙走近前,挥起竹板,打在那臀儿之上,阚彩姣一声惨叫,玉体扭了几
扭。马元飙也不管她,只顾乱打,只听乒啪之声不绝,直打得疼叫不止,雪肌乱
抽,二十板之后,那雪白的玉臀变作火燎的一般。

  马元飙叫把阚彩姣拖过一边,复将黄明玉按于凳上,也打了一回。

  那黄明珠不愿轻易受刑,尽力挣扎,不肯趴在那凳子上,马元飙恼了,命将
黄明珠捉住两腿倒提起来,露出私处,换了一根细藤条,望那黄明珠裆里打来。

  那黄明珠受此一击,疼痛难忍,杀猪一般惨叫起来,不过十下,已经疼得背
了气,方才罢了。

  听说关中抓了蛮女,有亮三人急忙赶回。

  马元飙心中大喜,却又十分谨慎,他早已知道了京城人犯被劫的消息,可不
想这里再出同样的事情,于是刚一把人抓住,便命紧闭城门,把这些女犯押到城
中小校场施刑。

  徐有亮见关了城门,心急如焚,急忙运轻功纵上城头,跳入城中,打听了刑
场设在小校场,便从屋顶上向小校场而来。

  此时小校场已经戒备森严,数百兵丁把校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观刑的百姓
只能站在小校场外边。

  只见校场中间,放了四十余张宽大板凳,四十几个女犯面朝下卧于板凳之上。

  「取木塞侍候!」

  「喳!」众官兵答应一声,各取了两根径一寸,长半尺的圆木棒来,大家的
注意力都在众女俘的屁股上,哪个也不曾注意马元飙。

  官军把众女俘两腿分开,叫她们骑跨在木凳上,从后面露出菊洞与美穴来,
扒开臀肉,拿了木棒塞入后庭之中。

  「取竹尖侍候!」

  女俘们见官兵手拿竹尖立于身旁,又有人扒开阴唇,现出牝户,惊恐万状,
尖叫不止。

  会官军拿了竹尖,照定女俘阴门正待插入,只听马元飙一声惊叫:「停!」

  众人再看时,只见马元飙坐在那里,身边站着三个蒙面之人,虽然看出是两
男一女,却认不得。

  只见一口雪亮的宝剑压在马元飙的脖子上,吓得他一丝一毫也不敢动弹。

  「快快解开绳子!」马元飙命令道。

  哪个敢不只马元飙的将令,他可是镇南关之首。于是,四十几位姑娘被解开
了绳子,扶将起来。

  她们一经自由,先就自己将后窍中那木塞拔了,却远远看着台上诸人,不知
发生了什么。

  「快给她们拿衣服穿。」

  一个参将想要偷袭那个用宝剑压住马元飙脖子的人,被那个女子回头瞪了一
眼。那目光之犀利是这参将从未得见,只这一眼,便把他吓得颜色更改,再不敢
乱动。

  徐有亮押着马元飙,又叫他给备下四十几匹战马,他们三个和众女子每人一
匹骑上,单只叫马元飙徒步走着。

  进了镇南关,一直走出二十里,这才对马元飙道:「马将军,为了救族人,
我不得不如此,得罪了。你此番回去,怕冯庆也饶你不得,不如就此逃走了吧。」

  「唉!想我东征西战,不过为了挣个出身,却不料劳苦二十年,还要回家受
穷!」马元飙恼丧地说道。

  「两国交兵,各为其主,这也怨不得我,请便吧。」

  说完,领着众女向北飞驰而去。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结部040第四十回——安众女段灵风再作媒,教武艺徐有亮又留根

  却说徐有亮、段灵凤与关玉罄三人救下南岭四十余名蛮女,一齐骑马向北逃
走,这一气跑了百十里,方才寻个路口下了马,把马群赶向正北,自己则领着众
女向西进了平岭山中。官府虽然发现了那些战马,却找不到众蛮女的去向。

  进了山,有亮等人才亮出身份来,众蛮女自然是悲喜交加,一齐叩拜了洞主,
又谢救命之恩。

  段灵凤知道,这些蛮女见了徐有亮,一定要提那留种儿之事,四十多个都叫
徐有亮收了,那自己怎么办?所以不如自己先替她们安排。

  想到此,段灵凤不等众人开口便道:「南岭众洞主先前所定留根之计,你们
洞主已然知晓,众姐妹终身大事,你们只管放心,等到了地方,安顿下来,自有
我替你们操持。」众蛮女听了,便不再提,心里还以为能得到洞主的雨露之恩呢。

  徐有亮虽然救人的时候不假思索,这个时候却不得不考虑,虽然南岭女子个
个美貌如花,可要真是四十多个女孩子一齐收下,自己哪里应付得了?徐有亮决
非苟且之人。

  众人在山里,沿小路一路向北,既不出山,也不远离山外,每日用半天的时
间,由段灵凤教她们些轻身的功夫和武艺,后半天则借着练轻功向北走上一两个
时辰。

  一看人家段灵凤的武功,众女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家边走边学,边学边练,
反倒比单纯练功时进步更快。

  走了十几天,众女的轻身功夫好了,脚程便加快了,一日里虽然只有一个时
辰在走路,却可以走出四、五十里,转眼就到了南阳关。

  有亮记着刘知民之约,也不想进关,于是趁夜领众女从关前大路横穿,又进
了南阳关东边的山里。

  这里离蟠龙河渡口很近,走不两日,便到了刘家庄。

  刘知民一见徐有亮救回了许多蛮女,连叫佩服。

  凤娟等三姐妹出来拜见了徐有亮和段灵凤,见到阚彩姣三人,更是高兴,问
寒问暖,喜泪横流。

  刘家庄是个大庄子,就算是千把人也不当回事,更不用说四十几个人了,当
下便把众姐妹安顿住下,然后设宴款待。

  一应俗务办完,段灵凤请徐有亮、关玉罄和刘知民还有众蛮女都到前面客厅
中,然后开言道:「灵凤今日请各位来,是要完成前时向众姐妹许下诺言。我从
凤娟妹妹那里,已知南岭为了保留全族之根,定下诸般大计。如今众姐妹逃出虎
口,替南岭生儿育女乃是头等大事,所以今日请各位来,是要商议此事。」

  众女一听,都羞得面红耳赤,低头不语。关玉罄和刘知民不知其中之故,只
管发楞。

  有亮忙向众人说了各洞主定下的大计,然后道:「夫人想是已有腹稿,请说
出来,大家斟酌。」

  灵凤道:「我想,这样多姐妹,都叫徐洞主留种儿,怕是不妥,如今逍遥已
纳了凤娟、丽珍与明凤三位妹妹,南岭四大姓中,已有三姓,今日我再替逍遥保
个大媒,纳彩姣将军为第五房夫人,这般南岭四姓便齐全了,不知逍遥与彩姣将
军意下如何?」

  有亮听了,却也合适,阚彩姣闻得此言,受庞若惊,喜得哭将起来。

  其余众女一听,凉了半截儿,看来作洞主的如夫人是没戏了。

  灵凤又道:「既然两位觉得可行,这件亲事便定了。我还要替关将军和刘庄
主也保个媒,只是有个条件。」

  两个人一楞:「娘娘还要替我们保媒?不知有何条件?」

  「关将军家中如今已有柏玉霜夫人,她也替你生儿育女,我想替你和黄明珠
黄将军作媒,只是她将来若有儿子时,长子要姓黄,以继承南岭香烟,你可肯么?」

  「主公和娘娘待玉罄恩重如山,玉罄连命也是主公和娘娘的,赴汤蹈火在所
不辞,何况有这样好事,只不知黄将军可肯屈尊次席?」

  黄明珠也亲见关玉罄的本事,再看他也是风流倜傥之人,虽然与徐有亮有主
仆之别,也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儿了,急忙起身道:「全凭夫人作主。」

  段灵凤又把黄明玉给刘知民说合到一处,刘知民倒是夫人新丧,黄明玉进门
便是大夫人,也十分高兴。

  徐有亮又道:「其余各位姐妹之事还未落实,夫人打算如何办理?」

  「我有两个办法供姐妹们选择。一是留在刘庄主处,这里庄上庄丁家将,大
都是逍遥旧部,二是随我们回玄武关外,那里关将军收拢的逍遥旧部也不少,各
位姐妹看上哪个便来找我,我自替她作媒,也照着关将军与刘庄主之例,将来生
育之时,两子中当有一子随母之姓,各位看是如何?」

  有亮道:「这倒是好主意,南岭逃出之人,多数已有一妻一妾,再纳妻妾怕
也应付不来。这里庄丁和咱们山中的男子,都是英武男子,单身者也不在少数,
只要将来替南岭生下一儿半女,有能继承南岭香烟便可,又何必拘泥他是不是南
岭族人?」

  「正是,主公既然是南岭洞主,只要是主公的旧部,就作南岭族人也无不可。」
玉罄接口道。

  众蛮女听了,心中也觉不错,给人作大妇,总比作小妾强,何况是自己洞主
作主,也不算违反当初的约定,便都同意了。

  次日,段灵凤作主,替三对新人办事,一边叫众蛮女帮着布置新房,一边请
刘知民把那些单身的庄丁都叫出来帮忙,趁机叫他们相互认识,当场便搓合了十
几对,也不必另挑日子,就借着徐有亮三个的喜庆,也替他们设下洞房,同日完
婚。

  这一日是黄道吉日,庄中动起乐来,徐有亮与阚彩姣在前厅拜了天地,先送
彩姣入洞房,然后徐有亮与段灵凤高坐前厅,以高堂身份看着关玉罄、刘知民与
那十几对新人都拜了天地。

  由于黄明珠、黄明玉和黄明凤是亲姐妹,所以徐有亮同关玉罄、刘知民还成
了连襟,关系越近了。

  全庄上下喜气洋洋,吃罢喜酒,各对新人逐一进了各自的洞房。

  段灵凤先领着凤娟三个前来贺喜,看着有亮和阚彩姣行过合卺之礼,然后阚
彩姣拜见了四位姐姐(夫妻之事,一向是先入为大,不管年龄,虽然凤娟只有十
六岁,而阚彩姣已经十七了,也得叫凤娟为姐姐。凤娟在四姐妹中年龄最小,却
被排在二房,主要是因为她同凤仪姐妹的关系,身份不同,这也是题外之话),
大家嘻笑一阵儿,临走之前,凤娟趴在彩姣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彩姣羞得满脸
通红,假嗔道:「二姐,你真坏。」

  徐有亮关上屋门,拿了盏灯,回身来到床前,阚彩姣羞道:「洞主不用拿灯,
妾身陋质,不敢当洞主一观。」

  有亮哪管许多,捧着灯看了一番,虽然比段灵凤仍嫌不足,却也与凤娟三个
相去不远,同样是年轻娇艳,春意盎然。

  有亮看了,喜在心里,把灯放在一旁,坐在床上,将阚彩姣搂在怀中,轻轻
亲吻,把那阚彩姣亲得浑身酥软,瘫在他身上。遂轻轻解了她吉服,去了肚兜儿,
褪下下裳,现出那粉雕玉琢般身子来。

  有亮道:「你的毒用在哪里?」

  阚彩姣正想要说,听见有亮问,并不觉奇怪,只得把头扎在有亮怀中,嘤嘤
说道:「在这里。」说着,玉手牵了有亮的手,向下伸在两腿间去摸。

  有亮道:「不会用在里面罢?」

  「不是,是在会阴穴上。」

  有亮便把她放在床上,彩姣一脸羞态,翻过身去,跪伏于厮,把那美臀儿翘
起来。

  有亮细看时,只见粉臀之间,一朵粉粉菊花,两片白白蚌肉,于那菊洞与玉
穴之间,果然有那针尖似红点儿。

  有亮问道:「此毒何解?」

  「男子唾液外用全身,阳精内服。」

  有亮只知一定要阳精内服,不过这一次唾液外用的是全身。

  他也不客气,立刻抱着那雪白玉体舔起来,舔毕四肢舔胴体,最后捧着她下
半截儿,将头埋在玉腿之间,轻轻舔她那美妙洞穴,只觉一股清泉自那洞中缓缓
流出,玉体轻颤。

  阚彩姣见他舔完了,急忙起身道:「洞主请坐,待妾身侍候洞主。」说毕便
要下床,有亮忙道:「不必下床。」说着,仰面躺倒,直挺挺把那话儿朝天立起。

  彩姣见了,又爱又怕,骑跪在有亮身上,伏身含住宝贝乱吮起来。

  有亮看时,那美妙私处正在自己眼前,于是一手伸下去摸着她玉乳,一手轻
轻叩着她门户,享尽人间至乐之事。

  美妙之处,且不细表,各位看官自己去猜,总之十几间洞房里,各种妙技一
齐上演,可惜各家高招儿只有各家人自己知道。

  自此徐有亮又有了一妻四妾,大享齐人之乐,关玉罄也得了柏玉霜与黄明珠
两房为伴。

  数日之后,有亮与段灵凤动身北返,关玉罄也领着黄明珠跟随保护,又有二
十几个蛮女愿意随有亮到白马山去的,一齐辞了刘知民,踏上归途。

  一路无事,已过了北古城关,再向前就是玄武关。

  这日继续北行,路过一个庄子,有亮曾经走过,知道这里叫余家庄,只见若
大的庄子,此时已夷为一片瓦砾,庄边一个大坑之中,浮着无数尸首,男女老幼
都有,男子都没了首级,女子全身精赤,尸体肿胀,臭气熏天。

  有亮道:「这必是仇家所为,只是什么人有如此能力,把一庄之人斩尽杀绝?
心也太狠,我既遇上,便不肯轻易放过。」

  于是叫灵凤领着众女暂时在路边林中休息等候,自己同关玉罄到附近打探情
况。

  去了一个时辰,两人返回,面色铁青,气愤难平,灵凤等急忙过来询问。

  不知徐有亮因何气愤,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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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结部】41-45

     第四十一回——冯庆帝滥行灭族事,逍遥侠夜入紫禁城

  却说徐有亮与关玉罄打探消息返回,面色铁青,气愤难平,灵凤等急忙过来
询问。

  关玉罄气道:「这个冯庆,越发暴戾了。我听别处庄上人说,朝廷给各处官
府下了密旨,要剿灭天下七姓。」

  「哪七姓?」

  「便是徐姓、余姓、还有段、黄、阚、凤、何姓,官府接到密令,凡是姓这
七姓者,无论官民人等,一律阖家斩绝,不留一个。」

  段灵凤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冯庆知道南岭族人并未死绝,所以要斩草除根,
却连累了其他同姓之人。只是不知那余姓与自己有何牵连。

  灵凤道:「这个冯庆,也忒过分。同姓家族如此之多,漫说我等不曾与他相
争,便是相争之时,又哪里能靠姓氏联合?如此杀戳,有违天意。」

  「正是,天地有好生之德。我却不能坐视不理。」有亮接道。

  「逍遥如何打算?」

  「你等自回白马山,我去紫禁城里走一趟。」

  「我与你同去。」灵凤道。

  「我也去。」凤娟四个也要去。

  「你们去不得,你们的武功还进不得紫禁城。」

  玉罄道:「我去。」

  「你也莫去,你去了,她们怎么办?」

  灵凤道:「逍遥说的是,我们此去,不是为了杀人,又不要人多势众,是要
叫冯庆收回成命,不再滥杀无辜,人多也无益。关将军,不如我两个先送你们过
关,然后你带姐妹们进山,我与逍遥也正好要云游天下,行侠仗义。」

  「不要,我们要跟着洞主,不然你们在中原,我们好几年见不到洞主。」凤
娟四女一齐撒娇道。

  「也罢,你们四个跟着我们,玉罄送其余姐妹进山。等把她们安顿好了,玉
罄可以再到中原来找我们。」

  「玉罄遵命。」

  「关将军,我既不在,替姐妹们安排终身之事,便托与玉霜夫人代劳。」灵
凤也道。

  「是。」

  众人急匆匆前进,很快到了玄武关下,众女的轻功已经大有长进,加上久惯
爬山,所以连蹿带爬,倒是基本上没用有亮和段灵凤相助,都出了玄武关。

  有亮这才领了五房妻妾南返。

  却说这剿灭七族之事,果然是冯庆所为。前者徐有亮劫法场,救走了凤娟三
女,后来又在镇南关劫走了南岭四十多人,冯庆早就猜到是徐有亮所为。

  与他有同样猜断的是陶秀英,同时,他们两个人也都毫不犹豫的认为,南岭
族人并未被斩尽杀绝,很大一部分人必定已混入中原,早晚是朝廷之患,于是便
下了这道密旨,命各省翦除七姓。

  各省灭门奏报不断到来,冯庆却一直不能安心,因为其中没有一个奏报中能
够看出所杀的是南岭之人,更没有徐有亮的消息,所以他心中总不踏实,也因此
心烦意燥,至晚无心行房,自己一个人在御书房中看书。

  忽然间,他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头皮发紧,仿佛是有什么危险到来,这是一
个在刀尖儿上活过来的军人特有的敏感。

  他把眼睛从书的上方抬起来,只见书案前面两边的太师椅上各坐着一个人,
这两个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巾包头,施施然坐在那里看着自己。

  冯庆与他们都是交过手的,一眼就认出是徐有亮和段灵凤,他猛地从龙椅上
跳起来,伸手去拿柱子上挂着的宝剑。

  「没用,你杀不了我们。」徐有亮说道,他们甚至没有从坐位上动一动。

  冯庆已经够到宝剑的手停在了那里,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能够杀得了人家,
人家早就先下手为强了。

  冯庆把手抽回来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这殿外武士成群,我若一喊,
你们还能出去吗?」

  「啊,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徐有亮慢条厮理地说。

  冯庆走到门边,把门推开,见门边站着两个侍卫,直挺挺的,一动也不动,
连眼珠儿都不转。

  冯庆明白,御书房周围的侍卫一定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知徐有亮用了什么
办法,难道世上真有定身法?他感到颈后有一股凉气,逼得他想要逃走。但本是
抬起腿来向前迈的腿却向后退回来,返身把房门关上了。

  他作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因为他明白,如果自已跑得了,对方就不会在
那里坐着不动了。

  「如何?陛下。」

  「厉害,没想到三年不见,你竟修成了神仙。」冯庆尽可能地去恭维对方,
尽管他并不相信对方真的能成神仙。

  「这有什么奇怪?人么,各有各的迹遇。」冯庆没想到,徐有亮竟没有否认
成仙之说,这让他的心里再次起了寒意。

  「不知两位到此,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说。陛下,有亮此来,是为了给天下苍生讨条生路。我听说你传
下密旨,叫各地官府剿灭七姓家族,可有此事?」

  「这个,没有此事,没有此事。」

  「没有此事最好,若是有时,劝你立刻收回成命。为你的江山计,这样作法,
除了激起民怨沸腾之外,有何好处?你以为此事不会外泄,殊不晓要想人不知,
除非已莫为!你好生想想,那七姓族人知道此事,难道不会改名换姓?当初大宋
皇帝抄灭薛家、呼延家等诸家大臣,哪一次不想斩尽杀绝,又有哪一次真能作到?
最后还不是薛家和呼延家后人重新兴起。那一家不过三、四百口,犹不能杀绝,
何况这七大家族遍及天下,何止成千成万,你又怎能斩得尽、杀得绝?」

  「……」

  「你斩不尽,杀不绝,他们后人难道不会来报今日之仇?」

  「……」

  「就算他们真个被你斩尽杀绝,天地有好生之德,难道上仓会由着你胡为?」

  「……」

  「徐有亮当年归顺大水,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再受战乱之苦。如今天下太平,
百姓本当安居乐业,此天下之幸事,足慰有亮之心。有亮如今无意于帝位,你何
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必要将与有亮有关之人斩尽杀绝?你以为自己深居宫
中,周围侍卫遍布,就可以高枕无忧么?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且看你面前龙案,
你的头可比它硬么?」

  徐有亮把手一指,向下一划,然后化指为掌,向下一按,虽然离着足有四、
五尺之遥,那龙书案却从正中齐刷刷断成两截儿,险些砸在冯庆脚上。

  那龙案是紫檀木所制,其硬如铁,且厚一寸有余,一般刀剑也砍不断它,徐
有亮竟在半空里轻轻一划,便如刀切豆腐一般断成两截儿,冯庆哪得不惊?若是
有亮的手指略加法力,自己就要被开膛破肚,冯庆的浑身都打起哆嗦来。

  「有亮言尽于此,是死是活,由你自处。你记着,有亮视紫禁城如同无物,
要杀你时,易如反掌,愿你好自为之。告辞了。」

  说完,两个人站起身向外走,未到门前,那屋门竟自开了,两个人出了屋,
房门又自行闭合。

  冯庆坐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站起身来,抖抖擞擞,来到
门前,打开门时,外面早不见了徐有亮身影,再看众侍卫,在院子里站岗的站岗,
巡逻的巡逻,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冯庆叫了当值的侍卫总管过来道:「你方才可看见什么么?」

  「臣未曾看见什么。」

  「别人呢?」

  「待我问来。」一会儿回来道:「也不曾见。」

  冯庆让总管到书房中去看。一见那龙书案,吓得那总管瘫在地上,连叫死罪,
这张桌案被劈断,定会发出巨大声响,侍卫们竟无人听见,这样渎职之罪,足可
令他们通通斩首。

  冯庆叫他起来,然后对他说道:「此事朕不怪你,只是你出此门,不准透露
半个字,不然我把你全家抄斩。」

  「是,小臣不敢。」

  「你去吧,把今晚的侍卫都撤了,另换别人前来。还有,替我密召左丞相进
宫。」

  「遵旨。」

  为什么又叫陶秀英,得叫她拟旨呀。

  冯庆见了陶秀英,便叫她拟道圣旨,只说各地官员误读圣旨,错杀良民,特
传旨澄清。皇上并无诛杀七姓之意,叫七姓族人各应安居乐业,勿信谣言,先前
误读圣旨官员,各罚俸一年,降一级使用。

  陶秀英也觉奇怪,刚刚传旨杀人,怎么转眼又收回成命,但冯庆不肯说,陶
秀英也不敢一再追问,只得回去拟旨不提。

  冯庆遣走了陶秀英,心里越思越怕,又不敢对别人说,不多久就一病不起了。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回——水太宗惊恐致病,祁皇后借机弄权

  上回说到徐有亮和段灵凤夜入紫禁城,见了水太宗冯庆,吓唬了他一下,目
的是叫他收回杀人灭族的成命,一心一意治理国家。

  其实徐有亮的段灵凤也就是武功高一点儿,虽然说算得上神奇之技,也和神
仙差得远,他们两个只不过利用自己的本领,加上两人密切配合,弄了一点儿玄
虚而已,不过却真把冯庆给吓到了。

  冯庆左思右想,心中害怕,又不敢对别人说,时间一长就弄出病来了,而且
一病不起,神魂颠倒。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找来了,也只能看出他得了惊惧之
症,却开不出什么方子来。如此一来,朝中大权便落在祁皇后手中。

  那祁皇后毕竟是后妃,虽有大权,无人在外面捧也是无用,好在还有一个长
公主冯小玉呢,于是两个人狼狈为奸,开始把持朝政,而陶秀英的话她们也就听
不进去了。

  不光是听不进去,女人总是好妒的,对于这个又聪明,又年轻,又美貌的女
丞相来说,祁皇后毫无疑问地感到了巨大的威胁,而冯小玉呢,本来觉得陶秀英
总压着她一头,加上范凌云娶花荣之事,再有南岭战事,都让冯小玉心里不痛快。
所以,冯小玉与祁皇后联合起来,开始排挤陶秀英。

  自古后妃不能干政,但没有哪一朝后妃真正不干政的,特别是皇帝还没死的
情况下。不过,大臣们通常都不希望后妃掌权,因此,多有祁后懿旨被大臣回绝
之事,特别是那些开国的老臣如王柯、史云青之流,大多不买祁皇后的帐。

  自古以来就不乏阴谋家,女人中阴谋家也不在少数,而祁后和冯小玉就是其
中姣姣者,别看她们带兵打仗,治国强兵的本事没有,但阴谋诡计却玩儿得滴溜
转。

  太宗病后不久,两个女人便议出了一条毒计。

  这一天,祁后召了满朝文武入宫,祁后开口道:「各位爱卿,如今万岁龙体
欠安,朝中太医束手无策,我想传道懿旨,出榜求贤,但有能医得万岁之病者,
无论官、民、僧、道,都可重赏,你们看如何?」

  这样的事,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果然,榜门贴出去,就有不少名医揭榜入宫,不过都没看好皇帝的病。

  揭皇榜看药,看不好是要砍脑袋的,因此午门外就多了几颗人头,其余人一
见,那么有名的郎中都不能看好皇帝的病,别人就不敢再来了。

  一连三天无人揭榜,祁后每天在朝堂上唉声叹气。

  忽然这一天,报说有一位道人揭榜,祁后急忙叫请。

  那道人进得宫来,打处揖首。

  祁后问道:「请问道长怎么称呼。」

  「贫道法号吴真子,在终南山出家。」

  「请道长青春几何?」

  「贫道也不知,只知道我是大真元年出的家。」

  「哦?」众人便是一惊,这道人看上去也就只有四十几岁,其实出家都快二
百年了。

  「失敬,失敬,原来是位神仙。」

  「神仙便不敢当,只是比常人多活了几年而已。」

  「道长莫要过谦。请问道长,你是要如何疹病啊?」

  「不必疹病,皇上是中了邪气,药是无用的。」

  「大胆妖道,竟敢胡说!」一旁冯小玉厉声骂道。

  「此是何人?」

  「这是长公主。」

  「原来是公主娘娘,贫道失敬了,不知公主娘娘怎知贫道是胡说?」

  「我看你不过四十几岁,竟说自己是大真元年之人,岂不是胡说?分明是妖
言惑众,皇后,这样人就当即刻斩首。」

  「公主莫急,且听他怎么说?」祁后道,语气中分明也有不信的意思。

  「公主也不是大真元年人,又怎知贫道胡说?」

  「哼,你既然已经有二百多岁了,一百年前的事你理当知道了?」

  「这是自然。」

  「我问你,段誉在位之时,有几次天狗食日?」冯小玉为什么问这个,只因
为古时星象中暗藏国运,所以看星象是皇家独有的权力,而且只有钦天监大臣才
可以看,所有天文记录都在宫里,外人是不能知道的,有敢私看星象,要按谋反
灭九族的,所以二百前年前的事,除非亲历,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这个难我不住,有一次,在大真七年九月初一,巳时末刻初食,午正食甚,
末时初刻复圆。」

  「钦天监大臣何在。」祁后道。

  「臣在。」钦天监刘使存出班应道。

  「去查大真朝天象录。」

  「遵旨。」

  不一时,刘使存来到殿上奏道:「禀娘娘,道长所说,一刻不差。」

  一旁陶秀英道:「娘娘,分明是这钦天监与外人勾结,泄露国家秘密,理当
处斩。」

  「这位想是陶丞相了。」吴真子道。

  「是又怎样?」

  「请问陶丞相生辰几何?」

  「问这作甚?」因为那个时候人们迷信,认为得到了别人的生辰八字,就可
以用法术害人,所以每个人的生辰八字都是保密的,除了父母,就只有夫妻之间
才会告知,又怎么肯在这朝堂之上公然说出呢?

  「娘娘可否借文房四宝一用?」

  「文房四宝侍候。」

  那道士去案上拿了一张纸,背对着众人,悄悄写下几行字,折叠起来,递给
陶秀英道:「丞相请自验看。」

  陶秀英接过来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那上面写的正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陶丞相,这须不是钦天监的本事?娘娘,既然不信贫道,便请娘娘放我出
宫,莫要斩了贫道这颗头去。」

  「道长且慢,莫要生气。」祁后道:「给皇上看病是天大的事,不可不小心,
如今世上欺世盗名者多,公主和丞相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道长方外之人,莫与
我俗人一般见识。」

  「贫道不敢。」

  「看得出道长真有本领,不知皇上的病应该如何医治?」

  不知那吴真子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三回——借冲喜监台设御宴,埋火药炮炸众功臣

  却说祁皇后在朝堂问起吴真子治病之事。

  吴真子道:「前者,皇上派兵南出镇南关,灭了南岭蛮族,族灭妇孺八万余
人。这些妇孺阴魂不散,日夜在梦中纠缠皇上,皇上受其惊吓,故而得病。只要
在午门前筑一座鉴台,再设下御宴,大宴开国功臣冲喜。自古道邪不胜正,那些
老臣都是盖世英雄,一身正气,南岭阴魂皆为老弱妇孺,不敢正视,自然要逃离
紫禁城,那时节,再替她们作些法事,超度亡灵,使她们孤魂有依,或都早得脱
生,便不再闹,皇上的病也可无药而愈。」

  「这个不难,不知这台要怎生造法?」

  「贫道这里早已画下图样尺寸,娘娘只消派人监造即可。这里还有两道灵符,
一道于安于基石之中,另一道于建成之后安于最高处便可。」

  说完,老道拿出一副图、两道符来交与祁后。

  祁后又问:「不知何人可以担督造之任?」

  「陶丞相女中英豪,上应星相,可担此任。」

  「陶丞相?」祁后转头看着陶秀英。

  「微臣万死不辞。」

  「道长,不知该如何谢你?」

  「无量天尊,方外之人,要那些俗物作什么?贫道不过是顺天应人,为世上
作些好事而已,若要言谢,反违了上天本意。贫道这便告辞了。」

  说罢,又念一声道号,转身走了。

  众臣见道人走了,一齐向上叩首替祁后道喜。

  祁后遂下道懿旨,派陶秀英督造鉴台,又叫工部拨银数十万两,还叫把修自
己后宫的木料也挪过来给陶秀英,限期两月完工,再传懿旨一道,派八百里驿马
分传各地,命诸老臣五十日内到京,替皇上冲喜。

  陶秀英看那鉴台,高有五丈,共分九层,合着九五之尊的意思,底下是砖石
基座,上面都是木制结构,从外面看是九重檐,从里面看其实只有三层可用,为
什么,因为要照顾里面厅堂的高大,所以只有上面三层,每层外对两重檐,下面
虽然分了六层,却两层才对一重檐,人在里面只能弯着腰,都是低矮的木架,用
来承重的。架子外面用木板包住,装上屏门,刷漆彩绘,外面看好象是一层,其
实根本住不得人。这鉴台反正也不是什么永久的建筑,只要结实好看就行,等宴
会开完了,那些木料还要拆下来用在后宫的修缮上。

  陶秀英得了旨意,不敢怠慢,夜以继日,守在工地之上,哪消两个月,便把
一座高台筑成。

  此时各路开国功臣也都到了,为皇上冲喜,就是当年的花荣也不敢请假。

  完工之日,祁后前来看了,连夸陶秀英敬业,赏下花红彩缎无数,陶秀英心
时也十分高兴,想着皇上病愈,自己又有这桩大功劳,入宫作贵妃的事也就手拿
把攥了。

  次日临朝,皇后命钦天监选了大宴群臣的黄道吉日,又要陶秀英监工布置。

  陶秀英十分卖力,直弄到宴会前夜,看看一切妥当,又安排了侍卫守夜,这
才回府休息。

  次日一早,陶秀英穿好进服,早早到了午门,看着高台耸立,十分壮观,心
中也觉高兴。

  卯时一过,宫中静鞭三响,皇后临朝,陶秀英身为左丞相,领着一朝文武进
宫,朝见祁后。

  祁后十分高兴,朝见已毕,发下话来,命陶秀英按事先拟好的座位引众臣上
鉴台。

  那鉴台上三层可坐百余人,都是各路开国功臣,王柯、史云青功劳最大,坐
在九层楼上,其余依次排列。

  朝中年轻的群臣则别排在午门城楼上就坐,祁后又在后宫设宴,宴请各位诰
命夫人,叫冯小玉作监酒。

  那些没资格坐上鉴台的大臣,眼巴巴看着一群老臣步上高台,心中羡慕不己。

  祁皇后亲登鉴台,给众大臣赐酒,陶秀英位列三班之首,又受了祁后称赞,
心中更美。

  赐酒毕,祁后又去午门赐酒,然后回后宫去了。

  陶秀英心中高兴,与众老臣推杯换盏,吃了几杯,有个宫中女侍卫打扮的进
来在耳边说道:「皇后叫我来说,这里都是男子,丞相在此,他们吃不痛快,叫
您寻个机会,去后宫陪着夫人们吃酒。」

  秀英听了道:「正是正是,你去告诉娘娘,我随后便到。」

  等又吃了两巡酒,秀英起身道:「各位大人,我在这里你们吃得不尽兴,我
去后宫陪皇后娘娘与各位夫人们吃酒。」便告辞了下楼。

  才进午门,忽听身后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秀英回身一看,惊得颜色更变。

  只见那鉴台已经塌倒,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浓烟滚滚,热浪排空。

  陶秀英急忙回身跑向鉴台,指挥救火,但火势太大,那楼又全是木材制造,
根本无用。

  只见四周尽是残碎人肉,分明是爆炸所致,秀英心感奇怪,这鉴台失火,也
说得过去,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导致爆炸的呀?再看那里救火的侍卫,口中乱喊
救火,却无一人真心解救,忽然间心下大悟!

  啊呀!这是祁后消灭开国老臣的诡计呀!

  一想至此,陶秀英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落入圈套之中,但回头一想,却发
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更大的陷阱。

  「为什么祁后要派人叫我进宫?难道是想救我一命么?她早就嫉妒我,屡次
阻止我进宫为妃,怎么今天忽然发了善心?不对!她为何单叫我监工造台?又在
爆炸前把我叫出来,分明是想把炮炸众功臣的罪名都推在我陶秀英身上啊!」

  想到此,陶秀英才发现,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直至此时,陶秀英才后悔当初为何不听王若望的苦口良言,一心贪图富贵,
沉弥于世俗享乐之中,致有今日。

  「好在知机,现在走也许还不晚。」秀英想至此,看看左右都在救火,无人
注意自己,悄悄离了宫门,见那里有武将的战马,随手牵了一匹,翻身上马,也
不敢回丞相府,打马如飞向南城门跑去。

  城中街上一通大乱,众人都向皇宫方向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秀英怕人们看到自己穿着朝服的装束惊世骇俗,便把朝服脱了,见着一个沽
衣辅,寻了一身旧衣,要了一双旧鞋,丢了一块银子给老板,出门上了马又跑。

  远远看见城门大开,兵丁们都翘首望着皇宫,秀英心道:「这番逃脱了,再
不入尘俗。」

  转眼到了城门前,尚有百步之遥,此时便关城也来不及了。

  忽然一声断喝,一骑战马拦在了面前:「陶秀英,你往哪里走?!」

  陶秀英一见,心中叫道:「我命休矣!」

  不知来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四回——冯小玉城门擒女相,陶秀英刑堂受熬煎

  却说陶秀英丛马飞奔南城门,要尽快逃离京城是非之地。

  猛然一骑战马横在面前,马上一员女将,正是长公主冯小玉。

  「陶秀英,你作下这样惊天大事,还想跑么?」冯小玉道。

  「公主在上,秀英作下甚事?」

  「你借修造鉴台之机,暗埋炸药,将开国老臣一百余人活活烧死,你还敢抵
赖么?」

  「秀英不曾作下这样恶事,公主不可屈赖好人。」

  「屈赖好人?修台的是你,布置宴席的是你,还有哪个能作这样事?你说不
是你所为,为何你丢下众人独自离席?你说不是你所为,为何你刚刚离开,那鉴
台就爆炸失火?你说不是你所为,为何不去救火,反而乔装出逃?」

  陶秀英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只得诡称道:「公主,我在救火现场,
发现人影一闪,似是那道人吴真子,忽然明白,这都是吴真子设计所为,我才要
叫人将他捉住,他看见我便走了,我只得寻了匹马追来,为了怕他认出我来,这
才换了衣服,方才那妖道已从这里跑了,若不是公主拦住我,怕那妖道已被捉住
了。」

  「哼!一派胡言。来人,去城门上问问,可有道人出城?」

  少时,问话的回来:「禀公主,今日没有道人出城。」

  「陶秀英,你有何话说。」

  「这个……」陶秀英一想,什么话说了也没用,逃命要紧,便把手一指:
「兀那不是妖道吴真子么?」

  趁冯小玉一回头,陶秀英掉转马头,向西便跑。

  「好个陶秀英,看你还能跑到天边!」冯小玉在后紧紧追赶。

  跑到西城门,见城门已闭,陶秀英又只得向北跑,跑到北城,城门也闭,再
要跑时,那马可就跑不动了,好在冯小玉的马应该也跑不动了,陶秀英尽量打着
马向东边跑,跑到东城门时,见冯小玉换了一匹马拦在面前。

  陶秀英知道跑不掉了,但看见这边城门没关,只得走一步说一步,把马一夹,
向冯小玉冲来,想从她身边硬冲过去。

  可惜陶秀英虽然足智多谋,却没有学过武艺。两马一错镫之际,冯小玉已然
把手一伸,抓住她腰间丝绦,一扯便扯过马来,横担在马背之上笑道:「陶秀英,
量你也逃不出我手心儿。」

  「哼哼,冯小玉,休以为我不知这鉴台大火是你与那祁后所为,此时休想推
在我的头上!」

  「那就看吧。」

  陶秀英被冯小玉按在马背上,擒回城中,直奔午门,此时大火仍在燃烧,再
不可能有人逃生。

  午朝门前,祁皇后和众官眷正在那里看火,其中大部分官眷都跪在地上嚎啕
大哭。

  冯小玉来到跟前,把陶秀英丢在地上,向祁后禀道:「禀娘娘,放火的贼人
拿到。」

  那些官眷一听,不由分说,一齐扑上来,要把陶秀英撕成碎片,两边侍卫上
前尽力护住,仍被扯破了衣服,抓破了皮肉。

  陶秀英泪流满面,只呼冤枉。

  众女眷见打不到陶秀英,一齐向祁后跪下道:「娘娘,您可要给我们作主哇!
决不能轻饶了这个贱人!」

  祁后叫众人都起来道:「各位爱卿听了。这样滔天大罪,非同小可,需要细
细审出口供,到时哀家必给你们一个交待。」又道:「冯小玉听旨。」

  「儿臣在。」

  「你将这陶秀英带回公主府,与我细细审来。」

  「遵旨。」

  两边侍卫把陶秀英拖起来,使绳子五花大绑了,左右架着,向公主府而来。
两边百姓听说陶秀英用炸药炸死了百名老臣,都在那里指指点点,骂声不绝。

  陶秀英此时只有含泪喊道:「各位父老,秀英冤枉!这都是祁皇后与冯小玉
这个贱人定下的奸计呀!」冯小玉听了,怒不可扼,叫把陶秀英脚上的旧鞋脱了,
扒下白布袜子,塞在她嘴里。

  陶秀英此时就算是冤深似海,也无处辨白了。

  到了公主府,冯小玉即刻升堂,命把陶秀英带上堂来。

  那陶秀英怎肯招认,冯小玉命将拶子取来,夹了陶秀英两只玉手,叫一声
「收!」

  把个陶秀英疼的大汗淋漓,惨叫不绝,却不肯招,又收两收,把两只杏眼一
翻,昏死堂上。

  把冷水来泼醒了,冯小玉喝道:「招是不招?」

  「无罪,无招!」陶秀英知道,到这里是死定了,不过她宁可被活活打死,
也不肯被当作佞臣逆子凌迟市上。

  「好说,大刑侍候。」

  不一时夹根拿到,两旁边把秀英裤腿捋到膝盖,两条细白小腿放入夹棍,收
了一收。

  「啊——」那陶秀英一声惨叫,把眼一翻,又昏过去。

  再次泼醒,复收一次,再次昏死,仍然不肯招供。

  冯小玉见此刑也不得招,便叫取火瓫来用。

  那火瓫是一个铜铸的大瓮,有三个脚,倒象是鼎。把人放在瓮中,下面点火,
慢慢烧烤熬练,十分残酷。一旁有贴身太监低声道:「娘娘,不可用此刑。」

  「为何?」

  「陶秀英是个弱女子,不似那武将皮糙肉厚,放在瓮中,只怕口供未到,却
烤化了,反为不美。」

  「依你之计。」

  「奴才有三道刑法可用。」

  「速速讲来。」

  不知那小太监道出什么刑罚,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回——求速死陶秀英屈招供,游京城女丞相骑木驴

  却说冯小玉正要给陶秀英用火瓮之刑,有小太监出言阻止,并说出三道刑法
来。

  冯小玉听了大喜,命将陶秀英暂时押入牢中,好吃好喝,将养一夜,明日再
审。

  次日,陶秀英被提出牢来,押到后花园中,见那里立着一个十字木架。

  冯小玉道:「陶秀英,你若招了,不过是法场千刀之苦,若是不招,那千刀
不免,却要多受一番折磨,这又何苦?」

  「冯小玉,你与祁后狼狈为奸,陷害秀英,有朝一日万岁知道,你也少不得
千刀之噩。」

  「好个贱人,还敢骂我,就叫你尝尝我的厉害,来呀,把这贱人跣剥了,绑
在架上。」

  两边武士听了,心中暗喜,走过来捉住秀英,便要剥衣。

  秀英喊道:「冯小玉,你不知皇上早晚要我伴驾么,怎敢叫这些俗物看我身
体?你好大狗胆!」

  冯小玉听了道:「你若是万岁临幸过的,我也不必审你,只把你拖在冷宫,
剐了便你。你不是尚被万岁破身么?等你被俗物看了,万岁就喜欢你,也断不会
要你了。脱!」

  那秀英又跳又骂,却敌不过身边强壮的武士,只听一阵裂帛之声,早把上衫
和肚兜儿扯下,露出瘦伶伶香肩与那两只玉碗一般美乳来。

  武士将她拖到木架边,两臂平伸捆在横杠之上,又把头上青丝捆于桩顶铁环
中。

  秀英的鞋袜已是脱了的,武士只将她裤带上活结扯开了,裤子向下一落,顿
时隐私全无。

  冯小玉近前,低低声道:「陶秀英,有了此一回,你再莫想作什么贵妃了,
皇上就算知道你委屈,也断不会为了一个被人看过身子的女子而废了皇后。」

  「冯小玉,你这贱人,我若脱身,定不与你干休。」

  「你还想脱身么?来人,把她腿子吊了。」

  武士们听见,过来把陶秀英一只脚绑在立柱上,然后另取一条绳子,把她另
一腿捆住膝头,向上扯起,吊在横杠上。

  只见那雪白的小腹之下,圆圆的小丘之上一小撮黑毛,腿抬处,两片玉蚌上
也挂着少许黑毛,玉蚌之间,露出那湿漉漉,粉嫩嫩一个洞穴来,又现美臀如雪,
菊门紧缩。

  冯小玉见了,又走近前,低声说道:「看这美妙牝户,若真个入了宫,皇上
哪还肯再叫他人侍寝?我大水朝香烟怎继?」

  然后又命武士:「给她涂上蜜汁。」

  武士们急忙拿了蜜汁,自那直立的美足涂起,沿大腿直涂到腿根,又自会阴
涂入牝户之中。

  「陶秀英,这也是你为人太过张扬,野心勃勃之过,休怪我心狠手毒。」

  只过得片刻,陶秀英便觉脚上发痒,低头看时,见一只豆粒大黑头蚂蚁自脚
面爬将上来。女人最怕小虫上身,如此一来,秀英只受得浑身发紧,尖叫起来,
却不能挣扎。

  过了一个时辰,那蚂蚁自脚上到私处爬得满满,整条腿都变成黑的。

  秀英又叫又骂,只是不肯招供,弄到下午,只见她浑身起了红疹,呼吸急促,
冯小玉一见不好,急忙叫把她放下架来,扫尽蚂蚁,用温水洗了身子,又使药解
那毒火。

  冯小玉见此刑不能成功,次日又用二刑,将陶秀英放在一口大鼎之中,鼎中
盛满清水,倒入百十条黄鳝,然后鼎下架起火来。

  陶秀英在鼎中惨叫挣扎,被那黄鳝往下体乱钻,连连哀告,却不肯招供,弄
了一时,陶秀英被烫得中了暑,冯小玉也只得作罢。

  第三天,冯小玉也是没了办法,只得用最后一招,若是陶秀英再不招供,说
不得也只好用火瓮了。

  冯小玉命将陶秀英仰面绑于一张木凳之上,分开两条腿子,现出牝户来,然
后叫牵了三样东西来,何物?一只獒犬,一只叫驴,一匹白马。

  冯小玉摸着陶秀英牝户道:「这样美妙门户,可惜不是为人留的。」

  然后叫把那獒犬牵过来。

  秀英明白她要作什么,看见那驴马腹下挂着那又长又粗物件,早吓得魂飞魄
散。她不仅是害怕那东西巨大,更怕那东西上了自己身体。就算失身于个乞丐,
也还是人,若被这些畜生奸了,永世也不得脱生了。

  陶秀英哭得泪眼模糊,把那冯小玉乱骂。

  冯小玉也不动心,命把那獒犬牵上凳来。

  陶秀英见那獒犬样子,真正是发了情一般,只见它一纵身,便扑上来,一想
到那獒犬胯下的物事儿就要挨到自己身子,不足大叫一声道:「我招!我招!冯
小玉,你这贱人赢了,我有招了。」

  「算你聪明!」冯小玉听见,叫把狗牵下去,那狗犹自狂吠不肯离去。

  「你有招了?」

  「我原招。」

  「你可知道招了是什么罪过?」

  「我认了。」

  「这才象陶秀英所为。」

  冯小玉说完,命把事先写好的供状拿过来,武士们把陶秀英解了双手,让她
坐在凳上,取笔画了供。

  冯小玉接过供状,看那供状把条条罪状写得清楚明白,又看了画的供,写的
是「上述供状句句是实。」这才说了句「早知如此,何必受那些苦刑?」叫把秀
英押回牢中,自己带了供状去宫里禀告。

  祁后见了供状,迫不及待传下懿旨,将陶秀英定了凌迟。

  陶秀英招了供,自知必死,倒也轻松了,安安静静睡了一晚。天未放亮,武
士已到,给陶秀英吃了斩酒杀肉,原就是精赤条条,也不用再脱衣,使清水洗净
泥污,五花大绑捆起来,插了剐标架出牢外。

  此时天光放亮,听见消息的百姓一齐到街上来看热闹。

  武士们架着陶秀英,出了公主府大门,见木驴上若大一条木杵立在那里。

  「可怜陶秀英,洁身自好二十余载,这条身子未得万岁点滴雨露,反叫这木
驴破瓜,老天真是不公啊!」

  叹一声,武士早把她高高提起,将那牝门对准木杵,向下一按。

  秀英只觉一阵撕裂之痛,被那好木杵捅入来,不由惨叫一声。四下片喝彩。

  陶秀英乃是钦犯,用的是黄丝绳捆绑,前后有兵丁押解,两边的武士相跟,
三棒铜锣响,推动木驴,只觉那木杵在穴中进进出出,摩得难过,忍不住叫起来。

  再行一阵,内中有淫液流出,疼痛便轻,又行一阵,摩得心痒难忍,一时泄
了,便无淫液再出,复疼痛起来。有武士看见,叫把她提起来,在杵上涂抹猪油
一块,再行插上。

  可怜陶秀英,枉称女留侯,却不知进退,受此天下至淫之刑。

  游遍了五街三市,被那七十二行中人看得通透,方才到了法场。

  武士将她提离木驴,拖上高台,只见两根木桩兀立,四颗大钉冰冷,条条麻
绳粗糙,排排尖刀雪亮。

  陶秀英此时面如土色,摇摇晃晃,有如醉酒一般,全没了丞相体面,被武士
架起来,绑在桩上示众。

  秀英在那里,闭着秀目,只等挨刀。

  不知陶秀英如何处刑,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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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结部】46-50

     第四十六回——劫天牢徐有亮尽义,骂恩公不识好人心

  上回说陶秀英被绑于法场桩上,只等凌迟,谁知过了午正,监斩官也不见,
反被那武士喂了一碗参汤,解下木桩,重新推在木驴之上,又游了半日,依旧送
回天牢。

  陶秀英莫名其妙,不知弄什么玄虚。有牢子送得饭来,闲谈之中,方知原由。

  原来那祁后为平息被炸老臣眷属之愤,把陶秀英死刑延长两日,将原来的木
驴游街由半日改为两起,头一日游街一啵天,第二日叫把陶秀英捆在一张门板之
上,叫各家苦主把去活祭亡魂,第三日上午仍旧木驴游街,午正行刑,待凌迟之
后,再把心肝二次祭奠。

  其实那活祭并不比木驴痛苦,不过见着那些苦主的愤恨的面容,怕不比那凌
迟更让人害怕。

  陶秀英听了,想着那张张怒容,就觉两腿间肌肉乱抽,只想出恭。

  吃过晚饭,又灌了参汤,重新洗浴一番,然后取了门板一块,仰面朝天置于
其上,手脚扯在四角绑了,等候天明苦主来提。

  至夜,陶秀英躺在那里,动也动不得,睡也睡不着,只管落泪。三更才过,
忽然两个人影一闪而至,都是一身夜行黑衣,面罩黑巾,看身材便知是一男一女。

  再看那当值的牢子,坐在木凳之上,一动不动,浑然不知。

  陶秀英看见,也不知是吉是凶,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见那其中女子,把手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道:「低声,我来救你。」
然后把手中宝剑一挥,将绳索挑断,又将一身衣服放在跟前。陶秀英也顾不得再
问,急忙穿起衣裳来,只见那男子将一封书信置于地铺之上,看信封上字迹,是
要祁后亲启。

  陶秀英穿罢衣服,那女子道:「走罢,千万莫出声响。」

  那女子在前,男子在后,陶秀英走在中间。经过长长通道,所过之处门户众
多,见那些牢子、牢头,都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语不动。

  来到院中,见外面兵丁正在巡逻,陶秀英心道:「这却如何走得脱?」

  正想间,背后男子在耳边轻道:「千万莫出声。」说罢,便将她拦腰搂住,
一纵身,悄无声息上了屋顶,如大鸟一般,连纵几纵,再落地时,已在街上,又
纵身上了对面屋顶,只觉耳边阵阵风声,不久便到城边,仍旧一纵上城,那些守
城的兵丁全然不知,已被他们走脱了。

  再说祁后,正在后宫看视冯庆。那冯庆许多日来,昏睡不醒,这一晚,忽然
睁了睁眼睛,左右看了一番,又重新闭上,再叫他之时,似有反应,感他病情或
有起色。

  祁后怕他醒来要有变故,忙传了冯小玉来,叫她代传懿旨,明日活祭改为半
日,午时三刻便开刀问斩。

  哪知冯小玉领了旨意尚未出宫,早有刑部尚书姚坤急匆匆来报,说陶秀英被
人劫狱走了。

  祁后急忙叫传姚坤进见。姚坤进了宫,在帘外跪倒,连呼「罪该万死」,把
陶秀英失踪之事说了一遍,把留人的说成神仙下凡,又把留给祁后的书信呈上。

  祁后拆信看时,见里面写到:「要医皇上病,只消在床前大叫三声:」徐有
亮己死「,其病立消。以此药方,换陶秀英性命。」祁后不知这救人的是何方神
圣,也不知药方有效无效,此时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来到冯庆寝宫,向着冯庆
大叫一声:「徐有亮已死!」

  却煞作怪,那冯庆紧闭的双目动了一动。

  祁后见有门儿,又叫一声,冯庆便已睁开二目。

  复叫三声,冯庆忽然坐起,咳了一阵,吐出一口浓痰,然后问道:「你说哪
个死了?」

  「徐有亮死了。」祁后又说一遍。

  那冯庆竟自跳下床来,把双手握住祁后之手道:「当真?」

  「当真。」

  「这就好了。」冯庆说着,连连叫饿,祁后忙叫传膳。

  吃了些膳食,冯庆身上有了力气,这才问道:「皇后,那徐有亮是如何死的?」

  祁后哪里知道,乱编了些故事,冯庆连连摇手道:「爱卿休要瞒我,快快说
来。」

  祁后也不敢隐瞒,便把陶秀英在天牢被劫并有人留书之事说了一遍。冯庆忙
叫把书信来看了,叹口气道:「不想倒是他救我。」

  「万岁说是哪个救你?」

  「一个故人。」冯庆答到。他明白,自己的命保住了,而且徐有亮真的无意
推翻他的江山,所以也要承他的情。其实不承情也没办法,自己真没本事抓住他。

  想了想,冯床又问:「陶秀英所犯何罪?为何关在天牢之中?」

  祁后便把吴真子献策,陶秀英修鉴台大宴老臣,又炮炸鉴台之事说了一遍。

  那冯庆是何等样人,一听便知是祁后设的局,陶秀英天大的胆子,没有祁后
的许可,也断不敢作出这样惊天大事来。

  祁后这一计,把那些开国老臣一网打尽,又叫陶秀英作了替罪之羊,无形之
中消灭了自己的情敌,真是一箭双雕。

  冯庆毕竟是冯庆,老臣死尽,去了他一块心病,正求之不得,虽然让陶秀英
作替罪羊心中不愿,此时木已成舟,再说无益,所以只点点头,未发一言。

  思虑再三,方才道:「拟旨,传喻京城各州县,捉拿陶秀英,众老臣家眷子
女,一律从优抚恤。」

  这冯庆传旨也很有学问,既然要捉陶秀英,自然要全国通辑缉,却只命京城
各州县缉拿,分明有意放她一条性命。这也是冯庆对陶秀英终有愧疚之心,不肯
赶尽杀绝,所以放她一马。那些大臣家眷,不过是一群妇孺,就猜出炸鉴台的真
正用意,也无可奈何,难道还敢叫皇帝详查真凶不成,不过趁机多要些抚恤银子
罢了。

  这里把一应人等都发付了,专心治国,天长日久,也便把徐有亮与陶秀英忘
了。

  再说陶秀英,被那黑衣人挟在腋下,出了京城,径入一片茂密松林,黑暗之
中,见一片建筑兀立,到得门首,黑衣人停住脚步,将陶秀英放在地上。

  后面那女黑衣人也到了,陶秀英抬头看时,乃是座药王庙。

  「两位恩主贵姓大名,容陶秀英日后报答。」陶秀英说着,屈膝便跪。

  「陶丞相莫如此客套。」那女子说道,陶秀英只觉背后一股大力将她托住,
竟跪不下去。

  那男子上前轻叩庙门,里面开了门,道一声:「洞主回来了?人救回来了么?」

  那男子答应一声,站在门边相候。

  女黑衣人把手一让道:「陶丞相请进。」

  陶秀英谦让再三,方才到了庙里。

  见那院中还有四个美艳少妇,各拿着一盏灯笼侍立大门两边,见了陶秀英,
面上却有愤恨之色。

  陶秀英一见那四个少妇,不由身上汗毛都立将起来。原来那四人她都见过,
乃是南岭女将凤娟、何丽珍、黄明玉和阚彩姣。

  见了这四人,陶秀英心中道:「这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我命休矣。」
只因这四个女将中的三个押解京城途中受尽凌虐,那时陶秀英在军幕参军,正是
罪魁祸首,今日落在这些人手里,怕不活剥了自己皮来。

  到了后面方丈里,见堂中灯火通明,那黑衣女子向炕上一指道:「陶丞相请
坐。」

  「坐也不必了,要剥皮要吃肉,只管拿刀来割,陶秀英早晚也是一死,何苦
捉弄人?」

  「陶丞相说哪里话?我们为何要剥皮吃肉。」秀英回头看时,那黑衣女子已
将头上黑巾去了,现出一张脸来,那陶秀英见了,惊愕非常。那女子看纪虽然看
上去比自己大了几岁,但那份美艳,决非用沉鱼落雁可以形容,就是当年花荣,
也不及她一、二。

  「这位夫人贵姓高名?」原来陶秀英出世之时,段灵凤已然被徐有亮义释,
所以不曾见过。

  「她是拙刑段灵凤,当年大真朝御妹,作过兵马大元帅的便是。」答话的是
徐有亮,他也解开蒙面巾,示以真容。

  陶秀英见了徐有亮,只觉一股凉冷气自会阴穴直透头顶:「原来是逍遥王徐
千岁,今日既然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只管动手。」

  「陶丞相玩笑了,要杀要剐的是祁皇后,徐某要想杀你,何必多此一举到天
牢救人?」

  「是我替万岁献策追杀于你,又是我献策剿灭南岭,你与我有三江四海之恨,
难道不想报仇么?」

  「俗话说,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你所作所为,都是尽臣子本份。冤有头,
债有主,便有仇有恨时,也当向冯庆去报,与你何干?」

  「若不报仇,劫我到此何为?」

  「炮炸鉴台之事,瞒得了别人,难道瞒得了我么。你虽贵为丞相,若无帝王
作主,要设下这般一个惊天陷阱,只怕不易,要使台上众臣无一漏网,不是三、
五斤火药所能办到,怕不要千斤之数。想这许多火药,要想瞒过众多工匠,绝非
易事。必是那鉴台造好之后,趁夜装入,那台防守甚严,侍卫中必定有人知晓。
据徐某人所说,那守台的侍卫,都是后宫与公主府派的,故尔我断定,炸台之人
不是祁后,便是冯小玉,你不过是替罪羊罢了。看你受此冤枉,殊为不忍,念在
曾经同朝为臣的份上,这才出手相救,不过举手之劳尔?」

  「原来如此,秀英我倒明白了。」

  「丞相明白什么?」

  「想当初,同将为官之时,我为大水朝江山稳固,献计要除掉你和南岭族人,
如今你逃脱了性命,我倒成了朝廷钦犯,你们心中不知何等高兴。你们把我救了,
不过要当面嘲笑我罢了。」

  「我们救你,只为你受了冤枉,方才我已说过,你往日所为,乃是尽臣子的
本份,我怎会计较,丞相如此说法,却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么?」那凤
娟听了,怒声道,又被徐有亮用眼神制止了。

  「就算我不识好人心好了。如今你们救了我,不知我当如何相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必说谢?」有亮道。

  「当真?」

  「自然当真,徐有亮也曾是一方霸主,岂会言出虚枉?」

  「既然如此,秀英多谢好意,我告辞了。」

  「丞相哪里去?」

  「天下如此之大,哪里去不得?」

  「如今你既是钦犯,又成了那百位老臣家的仇人,天下虽大,只怕难有你容
身之地,你又不会武功,出了此门,怕是寸步难行啊。」

  「那依你如何?」

  「灵凤有个说法,不知陶丞相意下如何?」

  「段御妹请说。」

  「我夫妻六人,都是善武之人,足可保丞相平安,不如与我们一路同行。」

  「不必了。」陶秀英心里想:「与你们一路同行?无论走到哪里,你们都可
以向朋友说:看哪,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女留侯陶秀英,别看她当初风光无限,如
今怎么样,还不是要靠我们一家荫护?我堂堂一品丞相,却成了你们说嘴的对象,
真是想得好哇!」

  想到此,陶秀英道:「多谢好意。胜败乃兵家常事,秀英虽然中了那祁后奸
计,也是百密之中,难免一疏。凭我陶秀英的智慧,就算不能东山再起,自保其
身谅也不是难事,不劳六位操心,若是六位不想在秀英身上报仇,便任我自去。」

  那陶秀英并非不知道徐有亮与段灵凤说的是事实,然而她是个不肯服输的人,
宁愿死了也不肯寄人篱下,所以一任徐有亮与段灵凤如何劝说,只是不听,嘴里
还说些不冷不热的闲话淡话。

  徐有亮也是无奈,只得由她,好说歹说,陶秀英只同意送她离开京畿之地,
然后便各奔东西。

  次日,徐有亮一家带着护陶秀英离了药王庙,专挑无人的小路,一路向南。

  方一离了业城辖地,陶秀英定要自去,段灵凤便将一包银雨交在陶秀英手里
道:「你要自己珍重,若是被官府拿住,就设法买通牢头传个信儿出来,我自来
救。若是遇上江湖中人为难你之时,只要说是逍遥侠朋友,他们看来我夫妻份上,
也许会放你一马。千万切记!」

  「多谢了,我自有道理。」

  陶秀英说罢,自顾去了。

  徐有亮和段灵凤望着陶秀英背影道:「唉!这是何苦?」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回——陶秀英女扮男装,王家宝将计就计

  再说陶秀英,离开徐有亮夫妻,走出两、三里,回头看看,已经不见徐有亮
一家的人影,方才坐在路边,低声啜泣起来。

  「想我陶秀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自一出世,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
只盼着帝王纳入宫门,得酬其功,谁知被奸后设计,反落得走投无路,我好命苦。」
哭了一回,也是无法,京城是回去不得了,皇上也别想再见了,还能去哪里?不
如寻处深山,出家去罢。

  出家可是出家,一般的小山小庙还觉得辱没了自己的身份,想来想去,青龙
关外的名刹最多,不如往那里去吧。

  但自己一个孤身女子,长途跋涉,又带着许多银两,岂不被人生疑。

  想了一番,到了下一处镇店,买了一身男子的服饰,等离了镇子,无人之处,
换在身上,扮作一个年轻文士,摇摇摆摆,酸文假醋,装得倒也十分神似。

  走出不过五里,见一小小茶棚,进去要了一壶香片解渴。见对面桌上一个秀
才,年纪只在二十七、八岁上下,生得相貌堂堂,把眼不住看她。

  陶秀英心中发毛,不知是否已被看破了行藏。

  那秀才看了一阵,走过来施礼道:「对面桌上仁兄,小可王家宝,这是去哪
里?」

  「小可英秀陶,闲来无事,要云游四方,以文会友。」

  「甚巧,甚巧,小弟也正要出外云游,不知英兄要往哪里去?」

  「随心所欲,并无定所。」

  「可有相熟的好友?」

  「小弟初次出游,相识甚少。」

  「都是圣人门徒,就是一家。小弟倒是颇认得几个朋友,不如你我结伴同行。」

  「小弟也正有此意。你我便作个伴当。」陶秀英心想,自己一人独行,路上
只怕凶险无比,若得这个伴当,正好作个掩护。

  两个人一路南行,路上吟诗答对,倒不寂寞,偶尔落店之时,王家宝要与秀
英同住,秀英都借故推脱了。

  行了有七、八日,出了南灵关,那王宝宝道:「向东四十里,是我一位同窗
好友的家,不如到那里拜访一下,顺便邀他同路。」

  「就依王兄。」

  两个又走了一日,方才到了。

  见一座大庄院,座落于小山之阳,王家宝上前,轻轻拍门道:「开门开门。」

  里面一位老院公开门看见道:「原来是王相公来了。」

  王家宝道:「我还带了位朋友,史兄可在么?」

  「在,在,还有百十位相公都在这里相候。」

  「甚好。」那王家宝回身道:「英兄,请进。」

  陶秀英心里想:「这王家宝还真是个人物,朋友都论百数。」便随他走进来,
过了客厅,直奔后宅。

  秀英见了道:「这是后宅,我等男子,怕有不便。」

  「不妨不妨,只管进去。」

  等进了后院门,见院子很大,正中是天井,四周围廊下坐着百十号人,有男
有女,有老有少,秀英心里说:「这是个什么景儿?难道还要开女科么?」

  正想间,那王家宝在背后道:「各位,王家宝幸不辱命,将人带到。」用力
一推,把陶秀英推在院子正中。

  「王兄,这是何意?」

  「何意?哼!陶秀英,你以为女扮男装,我便认你不出了?」王家宝边说,
已走到近前,一手扯着陶秀英的头发,一手去扯她衣裳。

  「你是何人?快快住手。」

  「陶秀英,你难道也认不得我么。」上座一位中年美妇道。

  陶秀英抬头一看,便知不妙,那美妇原来是王柯的诰命夫人刘氏,再看四围,
女子多是被害老臣的夫人与女儿,男子多是被害老臣的子孙,个个儿怒目横眉,
直想把陶秀英活吞下肚里去。

  虽然冯庆的圣旨只传到京城辖地,但人家苦主儿家里可不肯干休。

  那些人都是大家族,惹不起皇上,可仍有很大的势力,早撒下眼线,重金悬
赏要找陶秀英。所以陶秀英刚一到那买衣服的镇上,便被人家发现了。这些老臣
都是武将出身,家人习武也是习惯,所以要抓陶秀英易如反掌,本来是想硬拿的。
后见她女扮男装,便派了文才出众的王家宝去赚她,其余各家都骑马赶到前面,
来这王柯在乡下买的庄院里等她。

  陶秀英见了这些人,登时便蔫了,知道今番怕是过不去了,也不挣扎,转眼
便被王家宝剥得精光,早有家人打扮的拿块门板放在地上,帮着王家宝把秀英四
肢拉开,张在门板之上。

  那刘氏道:「各位都是苦主儿,今日要如何消遣这贱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说要剐的,有说要火烤的,有说要用锅煮的,有说要
油煎的,还有说要把热油自她阴门儿里灌入的,听得陶秀英浑身发抖,哀叫连连,
只求死个痛快。

  议论一番之后,倒是那灌油的占了上风。

  刘氏便命家人「速去准备锅灶豆油。」又道:「再备个铁皮漏斗儿来。」

  家人答应一声去了。

  不多时,家人回来,拿了一个铁皮大漏斗儿,一个油桶,还有铁锅、铁勺并
一个点燃了的炭火盆放在当院。

  「把这贱人搭起来。」

  家人们应一声,将门板立起来靠在一棵廊柱之上,陶秀英便头朝下倒竖在哪
里。

  王家宝过来,一手分开她阴唇,一手拿着铁皮漏斗,向下一插便插在牝户里。
陶秀英只觉那漏斗冰冷刺骨,不由打个寒战。

  王家宝摸着她耻毛道:「此时虽冷,过一时油到便暖和了。」

  一旁家人牵了条癞皮狗来,用铁链拴在另一根柱上,又将一勺滚开的热油浇
在那狗身上,只见那狗身冒起一股青烟,惨嚎一声,平地跳地多高,扯得那铁链
咣当咣当乱响,身上落油之处,那皮毛尽落。又连浇几勺,每浇一次,那狗便叫
一阵,跳一阵,直至力尽而死。

  看着那狗惨状,陶秀英吓得体似筛糠,只在哪里尖叫,一条身子扭得蛇儿一
般,屎尿乱喷。

  王家宝忙叫家人用清水把陶秀英的秽物冲净,又叫寻了一个熟鸡蛋来给她塞
进后窍,倒没有被她挤破。

  王家宝再叫拿一勺油来,陶秀英已经叫得喉咙嘶哑,见那油到,叫声越惨。

  不知那油倒在里面是何模样,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八回——王若望细剖冤情,徐有亮现身保驾

  上文书说到陶秀英被那些被炸老臣眷属抓住,绑在王柯乡下的宅中,要用滚
油灌她私处。

  那陶秀英吓得连声怪叫,玉体狂扭,仿佛杀猪的一般。王家宝手里端了那一
勺滚油,便要向漏斗中灌入,耳听有人说道:「且慢。」

  王家宝停了手,回头看时,乃是一位老者,仙风道骨。

  别人不认得,刘氏却认得,急忙起身离坐道:「啊呀,不知是老军师驾到,
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原来来的是王禀正当年的谋士王若望。

  众人一听是王若望,急忙起身离坐,让老隐士坐在上面问道:「不知是什么
风把老军师吹来了?」

  「老朽此来,是为了救几位故人。」

  「哪几位故人?」大家一见王若望阻刑,就知道是救陶秀英。如果老头子直
说要救陶秀英,恐怕大家也不肯,听说是救几位故人,反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就是各位。」

  「老军师说笑了,我们又无灾祸,说什么要救。」

  「各位果无灾祸,不过冤杀无辜之人,怕就祸患不远了。」

  「不知哪个是无辜之人?」

  「自然是这位陶丞相。」

  「老军师年纪大了,这是老糊涂了,怎么说出这样话来?」

  「老朽虽然年迈,却不糊涂。」

  「既不糊涂,怎说这陶秀英无辜?」

  「我来问各位,被炸老臣在朝中地位如何?」

  「地位显赫。」

  「平素与陶秀英关系如何?」

  「也都过得去。」

  「我再问各位,在陶秀英与祁后之间,众老臣愿助哪一个?」

  「自然是陶秀英。」

  「着哇!陶秀英与那祁后相争,必要依靠众们老臣,她为何要杀帮自己的人?」

  「这个……,我等不知。」

  「陶秀英与各位老臣本无利害之争,又是要依赖之人,决不会自残手足。」

  「但那鉴台却是她监造。」

  「鉴台是她监造不假,但炸药却不是她放的。她虽然久在军中,也只是作谋
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把上千斤火药搬入楼中而不被发现么?」

  「那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逃出鉴台?至少她也是与祁后狼狈为奸。」

  「我出鉴台,是因为祁后派人去台上唤我。」秀英道。

  「为何单单唤你?」

  「正是为了嫁祸于她!」王若望接道:「若她也死了,众臣必要怀疑祁皇后,
若她活着,便是替罪之人,这些儿道理,连小孩子都瞒不过,各位好歹也跟着各
位老臣习学兵法,难道无人猜透么?」

  「如老军师说,她只是替罪羊了?」其实这众臣家眷,也都不是傻瓜,似这
等简单道理,哪个不懂。只是他们没有胆量去向祁后讨说法,便只得在陶秀英身
上撒气而已。

  「你们说呢?」

  「那她为何要招认是她所为?」

  「若把你们放交在冯小玉手下,只怕也会招供。自古屈打成招者多,何况是
在天牢之中,她怎成不招?各位,如今老朽已把话讲明,愿杀愿放,尽由你们。
自古以来,公道自在人心,你们若杀了陶秀英,必为天下人耻笑。你们都是堂堂
英雄豪杰之后,莫叫故去的人蒙羞?」

  王若望把话个说明,众人虽然心中仍不甘心,却无法再装着不知道而杀人。

  刘氏道:「老军师所说或有道理,不知各位以为如何?」其实,她是从心里
希望有人站出来说:「我才不会去猜什么冤枉不冤枉,我只认招供。」但环顾一
圈,没人愿出头作这个坏人,可又都不甘心,所以都在那里沉默不语。

  王若望于是一个一个问:「王夫人,你是要杀要放?」

  「我是愿放人,只是一个人说了不算哪。」

  「如此,是史夫人要杀陶秀英了?」

  「不不不,我无杀人之意,只是要看各位怎样打算。」

  王若望问了一圈儿,见没有人公然跳出来说要杀陶秀英,便问道:「既然没
有人还想杀她,为何还把人绑在这里?」

  王家宝无奈,只得去把陶秀英从门板上解下来。

  陶秀英去拿了衣服穿在身上。

  王若望道:「各位如不反对,老朽就请陶丞相走了?」

  这时,有一个少年终于不甘心,出来问道:「王老前辈,你说陶秀英冤枉,
也只是猜测,何不拿了证据出来?」

  「老朽说过,陶秀英若放炸药,侍卫们必然看见,为何无人出来作证。年轻
人,你若定要说陶秀英杀人,何不去向皇上请求,把那些侍卫们传来问上一问?
老朽方才已经说过,你要杀人,我便把人留下,你父亲地下有知,必为有你这么
个儿子而脸上有光!」

  那少年被抢白了一通,不再说话,其实如果他们真要耍赖,陶秀英的口供就
是铁证,只不过他们的身份不同,如果耍赖,他们完全可以杀了陶秀英,王若望
也没有办法,但此事传扬出去,他们的家族真丢不起这个人。

  正在这里,那刘氏忽然起了个恶念道:「若是杀了这王若望灭口,还有哪个
知道我们是明知冤枉,还要故意杀陶秀英泄愤?」想到此,她开口道:「且慢。
王老军师,你真不该在此多事。我等各家主人无故被害,必要有人替他们赏命。
老军师方才所说句句真言,只是如今我们要那陶秀英报仇,说不得只要留下老军
师的性命了。」

  「你想要把老朽也杀了灭口。」

  「对不起,我们只好得罪了。」

  众人一听,都重新燃起了希望。

  王若望听了,哈哈大笑道:「各位老夫人,少夫人,各位公子、小姐。老朽
把你们看作明理之人,这才出面替陶秀英说句话,不想你们竟想杀我灭口。我王
若望何许人也,若无十二分把握,怎敢一人独闯这王家庄?」

  王家宝道:「王家婶母,他想用疑兵计脱身,休被他吓住。」

  说完,便要动手。

  忽然听道屋顶上有人发话道:「可惜呀!各位老臣都是何等英雄,不想他们
妻儿竟是如此不屑!老臣们如果泉下有知,定会感到羞耻?」

  王家宝听见,从家丁手里拔了口刀在手,向屋顶道:「哪个在这里多管闲事,
想是活得不耐烦了?」话音未落,那人已自屋顶跳在院中道:「年轻人,休出此
狂言,莫说是你,就算你等的前辈在此,现在也不是我逍遥侠的对手。」

  说着,把手一指,那王家宝手中钢刀的刀尖「梆」的一声,断了指甲大小一
块,把众人吓了一跳。

  那人一身黑衣,中等年纪,刘氏一见,认得是徐有亮,知道今日有些不妙:
「徐千岁,你是要来挡横的么?」

  「非也,你们明知冤枉,却硬要说那陶秀英炸死了你们的亲人,这个我也无
可奈何,她自受不住酷刑要招供,别人哪个救得了她,但你们若是要杀王老先生
灭口,我徐逍遥便要管上一管了。王老先生只管出去,哪个敢拦,自有徐某在此。」

  王若望听了,也不说话,转身便走。

  门边两个年轻的武生公子想拦,却慑于徐有亮的威严,没敢动手。

  「王家少夫人,这陶秀英么,要杀要剐尽由你们,只是你们明知冤情,故意
杀人,这样的秘密怕是守不住了。」说完,也转身走了。

  陶秀英站在当院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刘氏见状,不敢再闹,只得垂头丧气道:「陶姑娘,得罪了,冤有头,债
有主,你走吧。」

  陶秀英听了此言,这才转身离了院子。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回——青云岭擒捉落魄女,梨树寨三救陶秀英

  上回说道,王若望在王家庄,向被炸老臣的家眷细细剖析陶秀英之冤,又有
徐有亮保驾,那些官眷不敢造次,只得放了陶秀英。

  陶秀英走出庄子,王若望正在门前相候。

  看见陶秀英出来,王若望向陶秀英道:「方才好险。陶丞相,看这世上无比
凶险,你一人独行,若无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守在身边,早晚还要出事。今日老朽
不过是适逢其会,若徐逍遥不在跟前,哪个还能保驾?」

  其实王若望说的全是真心话,偏偏陶秀英却都听歪了,她由一人之下,万人
之上的地位,一下子掉到仇家四伏,走投无路的地步,越是相识的人,她就越是
觉得别人在看她的笑话,甚至把救命也当成了人家嘲笑她的方式。

  「王老先生,今天你救了我一命。陶秀英在这里谢过了,我一个堂堂宰相,
终于沦落到要你救命的地步了,这一次你高兴了吧?」

  王若望听了,顿时楞在当地,没想到这陶秀英竟连老年人都要冷嘲热讽。

  「陶丞相。这是说哪里话来?老朽救人,并不是为了在人前张扬,莫说你我
是旧识,就是寻常百姓,受了冤枉被我遇上,也要伸手相救,敢道还有什么企图
不成么?」

  「有无企图,老先生心知。你与那徐有亮串通一气,前来嘲弄于我,你道是
也不是?」

  「陶丞相此言差矣,老朽方才在院中,只是要用话吓唬那些无耻的官眷,并
不知徐逍遥在此。说什么串通,我们为何要串通?」

  「为何串通?你两个串通,倒要问我为何?王老先生,你告诉那徐有亮,不
管他是想嘲笑我也般,想要对我有所图谋也罢,我只不领他情。」

  「难道我们救人也救错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死要活,乃是我陶秀英自己的事,哪个用你们三
个鼻孔,多出一口气?此后我们各奔东西,陶秀英的死活,不劳众位费心。」说
完,竟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王若望在背后看着,无可奈何,掐指一算,已知端的,便把头一摇道:「此
乃天意,人力岂能奈何?」只得转身走了。

  再说陶秀英,离开王若望,仍作男装,继续向东,要出青龙关。

  又走了数日,忽然有十几个人手执刀枪拦住去路,这些人个个儿都有残疾,
不知是何缘故。

  陶秀英以为是打动劫的响马,便向前几步道:「各位朋友,想是手头吃紧,
要些银两,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身边只带了几两散碎银子,都把与各位朋友吧。」

  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银包来,伸手递将过去。

  那为首的强人只有一条手臂,把刀递与身后喽罗,走向前来接银包,却突然
发难,捉住陶秀英手腕拖将过去。

  陶秀英叫道:「朋友,这是何意?」

  那人将陶秀英的手一拧,秀英是个弱女子,那人虽然只一只手,却把秀英的
胳膊拧在背后,被人家当胸搂得紧紧的,哈哈笑着,把胸膛在她胸前乱摩道:
「公子,这个地方为何如此柔软?」

  秀英见被看破行藏,只得道:「既然被朋友看破了,我也不瞒你,大家都是
道上混的,女人家出门不便,所以改扮男装,如今银子也给了你,莫要破了道上
规矩。」

  那人笑道:「陶秀英,你以为我们真个是打劫的?」

  陶秀英一听:「完了,又碰上仇家了。我陶秀英哪里来这样多仇家?」

  「不知你们如何认识我是陶秀英?」

  「少时便知。」

  那人说着话,两边走上几个汉子来,把陶秀英剥净了上身衣服,五花大绑了,
押上山来。

  到了聚义厅,看见厅前已经站着三十几个妇人,其中的一半都是二十岁上下
的年轻美貌少妇,看见陶秀英,眼睛都红了。

  那为首的坐在上面,叫把陶秀英推进来道:「陶秀英,今日叫你死个明白,
我们乃是侥幸逃脱的南岭族人,今日特地将你捉上山来,要替南岭那些屈死的冤
魂报仇!」

  陶秀英一听,今番是真完了。

  「陶秀英,你替冯庆献策绝灭我族香烟,又亲为参军,进山攻打南岭,把我
南岭妇孺数万杀尽,我等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落在我们手里,你有何话说?」

  「既然是仇家,陶秀英也无甚话说,只管杀吧。」一想着南岭众蛮女被杀的
惨状,陶秀英自己也知道死在人家手里没得冤枉可喊。

  「各位,当如何杀这个贱人?」为首之人问道。

  厅外早有蛮女叫道:「五哥,官兵在南岭时,把我南岭姐妹都使毛竹穿了阴
门处死,又剥了阴皮鞣制,送到京城示众。至今我南岭万余姐妹的阴皮流落世上,
不知被哪些下流痞买回家去,永世难脱耻辱,如今得了这个贱人,何不以其人之
道还制其人之身?依我之意,也叫她尝尝毛竹穿阴之疼,再把她阴皮剥了,也鞣
成裘,还要用她自己的头发绣上她的名姓,拿到市上拍卖,也叫她永世受辱。」

  「正是。」「正该如此。」「……」外面一迭声赞成。

  五哥听了道:「就依各位弟妹,把这贱人拖出厅外,穿了她。」

  两边残疾汉子扯住陶秀英,陶秀英心中害怕,却也知自己罪有应得,便不挣
扎。

  汉子把她裤子脱了,露出下身来,拖在外面。

  又有一个蛮女寻个板凳放在院中,把陶秀英面朝下绑在其上,翘着那圆滚滚
美臀。

  又有那三十几个蛮女,各自从自家屋里寻了鸡毛掸子来,要打那陶秀英的屁
股,忽听有人叫道:「众人住手,本洞主在此。」

  只见徐有亮领着五个妻妾自山下跑将上来。

  众蛮子一见徐有亮大惊,一齐趋前跪倒:「拜见洞主。我等盼星星,盼月亮,
再不敢想今日竟能遇上洞主!」

  又认出徐有亮那四妾是南岭女将,也赶忙拜见了。

  徐有亮又引见段灵凤,知道是洞主夫人,也都叩了头。

  段灵凤急忙过来把陶秀英解了绑绳扶起来,寻了她裤子给她穿了,又叫蛮女
去给她寻件上衣。

  五哥与众蛮女见了,一齐跪下道:「洞主,她是我南岭灭族的仇人,不能放
过她呀!」

  有亮道:「她是替冯庆出谋划策之人,我岂不知。然则她为人之臣,当忠其
君,出谋划策乃是她份内之事,难道有错?我南岭仇人乃是冯庆,不是陶秀英。
她忠于职守,堪为楷模,南岭怎可如此小气?」

  四个侍妾也过来替徐有亮劝解众人,终将众蛮人说服。

  原来自从徐有亮与段灵凤夜入皇宫之后,一家人便离开京城,四处作些行侠
仗义,惩罚了几个贪官污吏,铲除了几个黑道恶人,逍遥侠的大名迅速流传开来。

  炮炸众功臣的时候,正好几个人又回到京城附近,听到消息,忙向京城赶,
正好赶上救陶秀英。

  本来无论是徐有亮还是四妾,都没有想过救陶秀英的,但段灵凤认为陶秀英
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收归旗下,成大事用得着她。再说,她虽然同南岭有
仇,但也是为人臣子份内之事,应尽应为的,不应该怪在她的头上,徐家要想联
合更多的力量,宽宥仇人不正好替自己扬名吗?

  考虑再三,徐有亮五人认为段灵凤说的十分有理,因此才深夜劫牢。徐有亮
也知道现在不是推翻冯家王朝的时候,为了天下苍生计,还顺便救了冯庆一命。

  没想到陶秀英不识好人心,竟把好意当成别有企图。段灵凤觉得,让她多吃
几次亏也好,便同陶秀英分开,然后在王家庄准备救人,没想到王若望反而先到
了一步。

  离开王家庄,一路跟跟踪陶秀英到了青云岭,她却又被逃脱的南岭族人擒住。

  不知此一次秀英又当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回——陶秀英被困黑石山,徐有亮四救陶秀英

  徐有亮说服了众人,陶秀英也穿好了衣服回到聚义厅。

  看见徐有亮等人,也不道谢,反而昂着头道:「徐有亮,猫哭老鼠假意慈悲,
休以为我会感激于你。你不过借陶秀英的生死沽名钓誉,我岂不知?今日你又想
怎样?是放了我,还是留下我?」

  「是去是留,全在丞相自己,徐有亮并无留难之意。」

  陶秀英竟真个转身下山去了。

  徐有亮看着陶秀英背影,也不由摇摇头道:「且由她去吧。」

  陶秀英离了青云岭,边走心中边想:「又弄这些机巧来引诱我。我陶秀英何
许人也,怎会受你蛊惑?你们当初败在我陶秀英手下,心中恨我,如今我落魄了,
你们假装慈悲,不过想看我笑话,哼!我且暂隐山中,皇帝早晚有一天要再用着
我陶秀英,那时节,我东山再起。我把你们一一拿获,也放了你们,好报今日一
箭之仇。」

  您看,她不光没把救命当成恩德,反而当成了仇恨!这就叫天作孽犹可为,
自作孽不可活。

  你看她走了几步,反而不走了,转身向西,要到京城附近,找一处隐谧的山
林,暂时栖身,好打听朝廷的消息,以图东山再起,不过,这皇后之位恐怕是没
戏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骑过木驴的女人,皇上怎么会要呢?

  路过青云岭,她又悄悄上山去看了看,已经人去屋空了。

  徐有亮自然不会让自己的族人在这个地方藏身,所以带他们离开了青云岭,
找到关玉罄留下的联络点,安排他们上了白马山。

  陶秀英是个聪明人,这也是她为什么敢回来的原因。这里还有不少带不走的
物品,正好可以供陶秀英暂进过了一段时间了。

  在山里生活了一个多月,剩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陶秀英这才决定下山去打
探消息,顺便买些吃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以为人们已经把她忘记了,这才悄悄离了山,再次女扮
男装,向京城方向走来。

  她不会知道,仇人们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她才一露面,就已经被人跟上了。

  这回是离先时的王家庄不远的地方,有座山叫黑石山,山上有座寨子叫复仇
寨,寨中有一伙儿强人。

  说是强人,其实并不劫道,而且不是江湖中人,他们在这里的原因非常简单,
就是报仇,而陶秀英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这人么,有大气也有小气的,不过搞阴谋诡计的永远不少。

  王若望和徐有亮在王家庄救下陶秀英后,那些老臣的家眷并不都甘心。其中
一些人暗暗跟踪陶秀英,并设法把消息通过各种渠道告诉她的仇家,以便借刀杀
人。

  陶秀英突然返回青云岭,让这些人措手不及,一下子失去了她的行迹,但他
们四处撒网,耐心等待,终于把陶秀英等到了。

  徐有亮也知道了消息,他们知道,如果陶秀英落在这些人的手里,他们是无
能为力的,于是夫妻六人再次南下,在路上劫住了陶秀英。

  陶秀英见徐有亮等人明着拦截她十分震惊,道:「怎么,后悔放掉我了?」

  「陶丞相,现在你已经暴露了行藏,四周都是你的仇人,要想活命,你必须
跟我们走,我们会保护你的。」

  「算了吧徐有亮,别以为我不知你安的什么心,你们嫉妒我,要看我的笑话,
结果没有看成,又编造些什么仇人来吓我。我的仇人中,还有谁比你们南岭人更
恨我吗?如果你们南岭人都不恨我了,还有谁会恨我?」

  「事情已经急了,不跟我们走,真的落到那些人的手里,我们就不能再救你
了!」

  「用不着你们救我!我死我活,也不用你们管我!」

  陶秀英一边说,一边径自向前走。

  走出不过三里,陶秀英便发现自己真的被包围了。

  徐有亮急忙追上来道:「你还不随我走,当真要死么?」

  陶秀英道:「我宁死也不要你救我。」

  正在争执之间,那些人已经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道:
「这位大侠是何许人也,可否报个名儿来?」

  「逍遥侠。」

  「啊?原来是逍遥大侠,失敬失敬。」

  「不敢,各位有何见教?」

  「不知逍遥侠与这个女子有何瓜葛?」

  「没有,我和他没什么瓜葛!」陶秀英不等徐有亮开口便道。

  「既然没有瓜葛,逍遥大侠,我们与这女子却有过节儿,要在这里了断以往
恩怨,大侠若是一路人,我等欢迎,若是要架梁,我们自认打不过大侠,不过,
我们都非江湖中人,大侠不会峙武凌人吧?」

  「自然不会。」

  「那好,请大侠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后面段灵凤道:「不知几位是什么来历?」

  「来历?也不怕几位女侠知道。我乃是北青龙王花荣的胞弟花方是也,这些
都是因我姐姐的案子而受牵连的官员后代和亲属,要杀这陶秀英替死难者报仇。」

  陶秀英这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知道,今天如果没有人救自己,那是一
定要死了。

  「各位,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女侠请讲。」

  「当初杀害花千岁与各位官员,虽然是这陶秀英所行,但也是奉上命而为,
一入公门,身不由己,各位自当……」

  「罢了,女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们那一套,什么官身不由自主之类。我们
只知道,出主意的是这个陶秀英,拟旨的是这个陶秀英,操办的也是陶秀英,设
下骗局捕捉我姐姐的还是这个陶秀英。我等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犯不着招惹当今皇上。试问徐大侠,当初你为大将的时候,你会因为敌人的兵丁
是身不由己而不下令杀他们么?虽然有心杀我姐姐的是当今皇上,但屡进谗言的
却是这个陶秀英,我等又怎么会因为她是上命所差就不报血仇?」

  「虽然如此,还是请各位高抬贵手,她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弱女,各位能容人
处且容人。」有亮道。

  「徐大侠,我方才说过了,我们不是英雄好汉,我们也不想当英雄好汉,我
们只想手刃仇人。如果徐大侠想架梁子,我们也自知技不如人,但为了报仇,说
不得也要开罪徐大侠,只不知徐大侠以何名目来趟这趟混水。」

  「我只是以天地仁善之心,来劝花公子。」

  「我们若是不听呢?,你就要杀了我们来救陶秀英?」

  「这个……徐某要救人,也不用杀人。」陶秀英知道,只要他把自己往胳肢
窝里一夹,纵身便走,哪个也抓不住他。

  「没那么简单!徐大侠,今天就同你说明了吧。这陶秀英我们是势在必得,
我们也知道徐大侠的本领,你若救她,我们便自刎在这里,左右也是你徐大侠杀
的。」

  「这叫什么?」有亮为难道。

  陶秀英没想到这些人原来还会耍赖。

  「花公子,若是我家逍遥同这陶秀英有亲呢?」

  「若是有亲,徐大侠要出手救人,我们也没什么说的,只好自认倒霉了。不
过方才徐大侠已经说过,他与陶秀英没有瓜葛。」

  「现在有了,徐大侠要娶陶秀英作第六房侍妾,这样算不算有亲?」

  「段女侠,你怎么耍赖?」

  「我不想死人。」

  那边徐有亮和陶秀英都吃了一惊,徐有亮楞了一下,回头想想,这还真是个
主意,至少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叫陶秀英跟着自己,也没人敢再打她的主意了。

  但陶秀英想的却完全不同。她想的是:「啊——我明白了,好个段灵凤,你
们原来想用生死来逼我去作徐有亮的小老婆。我堂堂一品开国公,就算当不上皇
贵妃,也不能沦落到给一个什么江湖大侠当第六房小老婆的地步,呸!休想,不
就是死么,死就死了。」

  这陶秀英把心一横道:「胡说,我才不会去给他当什么小老婆,不就是报仇
吗?要杀要剐,尽随你们,我同那徐有亮没有关系!」

  说完,干脆把身上的衣服一把扯开,就地脱了个干净,赤条条的向着那花方
道:「如何?要杀便杀,只管动手!」

  「徐大侠,你怎么说?」花方看着徐有亮。

  不知徐有亮又要如何行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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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结部】51-52【完】

     第五十一回——剐玉体恶烹开国相,殓碎骨义葬女留侯

  却说陶秀英自己要死,徐有亮也实在为难。这时,王若望再次出现,然而费
尽了口舌,那陶秀英与花方等人再无回旋的意思,也是无奈。

  王若望再没了办法,向有亮道:「徐大侠,我等已经是仁至义尽,她自要跳
火坑,我等也无可奈何,由她去吧。」

  有亮也没办法,黯然道:「唉!既如此,徐某人终不能坏了江湖规矩。不过,
花公子,徐某尚有一语,得饶人处且饶人,叫她死个痛快,莫叫她受苦了吧。」

  花方道:「我等本是要将她剐了烹作肉羹祭奠逝者,既然徐大侠求情,不能
不卖个面子。也罢,我等便给她个痛快便了。」

  说毕,近前来捉住陶秀英一只玉手,向山道上走去。

  陶秀英此时觉得天下人都同自己为敌,活着毫无乐趣,所以死意已决,也不
挣扎,跟着他上了山。

  原来徐有亮现在成了江湖大侠,就得守江湖的规矩,不能随便向武艺不如自
己的人动手,除非对方作下大奸大恶之事。而且,江湖上恩怨分明,花方等人要
向杀害自己亲人的人寻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无亲无故之人无劝干涉,所以段
灵凤才想要徐有亮纳陶秀英为妾,这样出手救人就名正言顺了。

  怎奈陶秀英亭死也不肯再受别人的恩惠,所以众人睁睁看着,却毫无办法。

  进山三、五里,到了复仇寨。

  见寨中男女老少不少,都是苦主儿,一齐嚷着要剐陶秀英。

  陶秀英此时也断了其他念头,唯有闭目等死了。

  来到大厅前,见空地上摆了一溜儿牌位,牌位前一口大鼎,一旁立着两根木
桩,又有长凳一条,绳索若干,空地两边摆上桌椅板凳。

  花方正去面坐了,也叫寨中男女都坐了,然后命将陶秀英捆了。

  两个壮汉过来,把陶秀英推在长凳上趴好,去了鞋袜,便是一丝不挂,取绳
索来,四马倒躜蹄绑了。

  那花方道:「陶秀英,你看这满寨老少,都是苦头儿。似你这般恶贯满盈之
徒,若不是那逍遥大侠替你讲情,便一刀一刀把你活剥了,如今赏你个一刀断喉,
也算你遇上了贵人。来呀,开刀。」

  说一声开刀,早有壮汉拿了一柄牛耳尖刀,一手抓了她头发,向上一拎,便
把她头拎起来,脖颈前伸得长长的。

  陶秀英看见那刀已临身,情不自禁要躲,却又哪里躲得开,把眼一闭,被那
牛耳尖刀一割,割了两寸长一个大口子,陶秀英「哦」了一声,顿时鲜血如泉般
涌出,「扑扑」乱响。

  刽子手把陶秀英的头发松开,她睁着两眼,尽力扬起头来,也不知此时她想
些什么?

  你看她挣了半刻,方把头垂下,又挣扎着抬起头来,眼中垂泪,复露出求生
之念,可惜后悔已迟,终将一颗臻首软软垂下。

  她僵卧那里,一动不动,待那血流得见少之时,才见她身子「怦怦」乱颤了
一番,复归于寂静。

  那两个装汉见她血流已尽,走过来割下人头,放在一个朱漆丹盘之中,又解
了手脚绑缚,复抓着两脚倒提起来,倒绑在那两根木桩之间。

  将滚水望她裆里一浇,用刀一刮,将耻毛剃尽。

  复一刀自阴门儿里捅入,向下一割,剖开肚腹,五脏六俯都流出来。

  又取了心肝,与那人头放在一起,在上面牌位前一一祭了,留下人头在盘里,
将心肝丢在鼎中。

  复将其余脏腑扒出来,丢在一边,使水冲洗了体内鲜血。

  那花方下了座,拿把刀去那陶秀英臀儿上割下拇指般大小一块肉来,丢在鼎
中道:「哪位恨犹未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话音未落,那些男女老少一齐扑上,各拿小刀,都去那陶秀英身上割下一小
块肉来,拿去丢在鼎中。

  割不多时,好端端一个玉体,只剩了一副骨架,也都节节切断了,把去放在
鼎中,加上清水油盐,架火烹煮。

  这些人也是心中仇恨甚深,把那些肉连汤都吃喝了,这才又哭又闹重新祭奠
了一番,然后一哄而散,各奔东西。

  同是被害人的亲属,徐有亮及其子子孙宽宏大度,仁恕为先,所以天下敬仰,
日后广聚天下人才,终于东山再起,夺了冯家的天下。而花方之流,心胸狭窄,
虽然泄了一时之忿,终究不能成大事。

  只可怜陶秀英,辛辛苦苦,助冯庆打下了江山,又替他将眼中之钉,肉中之
刺一一拔去,却还是不能自保,最终作了人家替罪羊,还化作脬脬大粪,着实可
叹!

  有亮与王若望等人在山下等候,至众人都散了,方才慢慢走上山来,只见大
厅前陶秀英的碎骨四处丢弃,一颗血淋淋人头尚摆在地上。

  有亮上前拿捧起人头叹道:「唉,陶秀英啊陶秀英,你若肯听徐某良言,也
不至于丧身于此,你这是何苦?」

  王若望也叹道:「你徒有孔明之才,却不识天机,今日落到如此田地,真是
枉称女留侯哇!」

  段灵凤道:「逍遥,她自绝于世,我等叹也无益,还是作点儿善事,把她葬
了吧。」

  「正是,叫她入土为安吧。」

  徐有亮一家并王若望把那陶秀英的人头与骸骨捡了,在山坡之上建墓掩埋。

  又雇石匠替她立起一块碑来,正面由徐有亮亲书「大水朝开国公左丞相陶秀
英之墓」,后面叫王若望写了墓志铭,把陶秀英生平写得清楚明白。

  后有人游历至此,看过陶秀英生平,感慨万端,在墓前牌楼上留联一副道:
屡建奇功不让诸葛,不知进退枉称留候。

  再说有亮等替陶秀英收殓骨骸,安葬之后下山,与王若望道别,各自上路。

  王若望依然寄情山水,徐有亮一家则游历洪湖,行侠仗义。

  这一日,有亮六人过南阳关向北,来到虎狼峪青龙阵,当年徐有亮与段灵凤
曾在此交战,看着当年的战场,夫妻二人不由感慨。

  再向北出了山口,再向东走是通往通镇的道路,见北面山坳子里一片绿树苍
翠。

  灵凤道:「当年我在这里之时,并不见这样景致。」

  有亮道:「我将凤仪和赵凤竹葬在那里,许是她泉下有灵,故尔林木繁茂。
久未将到此,当去替她扫墓。」

  听说是凤仪和赵凤竹之墓,灵凤便道:「为妻也当前去祭扫一番。」

  不知替凤仪两个扫墓,又有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二回——朝凤坡有亮祭结发,建花祠灵凤奠英雌

  却说徐有亮等人到了虎狼峪外的通镇大路上,见了北面山坳中树木葱郁,有
亮要去替凤仪扫墓,段灵凤等知道是有亮发妻,都要去祭奠。

  一行六人拿了香课纸马,到了朝凤坡凤仪与赵凤竹的坟上,燃香化纸,一齐
跪了致祭。

  想起自己先前的五房妻妾,都在十年争战之中先后惨死,徐有亮不禁痛哭失
声,灵凤等也一齐陪着落泪。

  祭奠已毕,由朝凤坡出来,段灵凤仍若有所思,有亮道:「你在想些什么?」

  灵观感慨道:「自三家起兵监国以来,有多少巾帼女将舍生忘死,奋战沙场,
哪一个不想功成名就,哪一个不想荣华富贵,又有哪一个是为了送上性命才穿上
戎装。可惜呀,到头来,又有几人真能享受那荣华富贵?这十年过来,能安享荣
华富贵者不过冯小玉一人而已,实在令人叹息!」

  「夫人说的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十年争战,各路英雄死伤无数,又何独
巾幗女将?」徐有亮也有此感叹。

  「逍遥,我也曾在军中为将,那些逝去的女将虽然大多并未谋面,却仿佛都
曾朝夕相处的一般。她们沙场殒命,有的尸骨无存,我有意替她们建一座花祠,
四时受些香火,也好魂魄有依。」

  四个侍妾听了也齐声赞同。

  有亮点头道:「夫人说得是,我看这里山风水不错,不如就于此地建祠吧。」

  不一日,花祠建成,段灵凤替那些知道姓名的女将一一设下牌位,依着死难
先后,计是:徐氏- 真文帝皇后,赐悬梁自尽;黄氏- 真文帝贵妃,赐毒药自尽
;姜氏- 真文帝贵妃,赐毒药自尽;凤乐- 徐有亮之妾,南岭郡主,南岭军镇阵
亡后裸悬于辕门示众;凤云- 徐有亮之妾,南岭郡主,南岭军镇阵亡后裸悬于辕
门示众;曹云凤- 真文帝驾前大将,曹云龙之妹,南岭被擒,轮奸后风化于南岭
军镇城楼;胡巧云- 真文帝驾前大将,南岭被擒,轮奸后风化于南岭军镇城楼;
祁氏- 真臣王克己之妾,为真文帝迷奸后自已用剪刀戮烂下阴后自尽于朝堂;静
月- 段灵凤大师姐,虎狼峪被洪家姐妹所擒,先自吻,然后裸悬示众;凤仪- 徐
有亮之妻,南岭郡主,虎狼峪力尽被擒,轮奸后裸吊示众,又被箭穿阴户而死;
静休- 段灵凤的同门师姐,虎狼峪受伤被擒,轮奸致死,然后裸悬示众。

  林凤舞- 段灵凤的同门师妹,虎狼峪被擒,轮奸后枭首,并悬裸尸示众;玉
凤娇- 段灵凤的同门师妹,虎狼峪被擒,轮奸后枭首,并悬裸尸示众;洪四娘-
徐有亮帐前大将,百花城被阵前腰斩,穿刺后挑于旗竿示众;洪三娘- 洪四娘姐
姐,徐有亮帐前大将,百花城被活活扼死,穿刺后挑于旗竿示众;何秀英- 徐有
亮帐前大将,百花城为保护徐有亮被围,自吻后穿刺于旗竿示众;乌里风- 大真
太师胡达养女,四姐妹之长,擅水遁,行刺时被活活淹死,腌制成咸肉;乌里雪
- 乌里四姐妹之三妹,擅木遁,行刺时被吊死,腌制成咸肉;乌里花- 乌里四姐
妹之二姐,擅土遁,行刺被擒,被毒杀后腌制成咸肉;乌里月- 乌里四姐妹之四
妹,擅火遁,行刺被擒,被毒杀后腌制成咸肉;齐巧云- 王禀正帐前大将,七星
阵被擒,同自己的女亲兵一同被轮奸后被掐死,裸悬示众;华明玉- 王禀正帐前
大将,七星阵被擒,被轮奸致死,刺穿裸悬示众;王惠梅- 王禀正侄女,行刺真
文帝被擒,奸后先穿刺,后剖腹,喂食虎豹;张牡丹- 真朝大将,守天枢阵时被
腰斩后,穿刺示众;王菊花- 真朝大将,守天枢阵时被锤击后心而死,刺穿示众
;朱梅- 冯庆大将,攻天璇阵时被槊挑死,刺穿示众;齐兰- 冯庆大将,攻天璇
阵时被槊挑死,刺穿示众;李月季- 真朝大将,凤城关下自吻,刺穿示众;王水
仙- 真朝大将,凤城关下自吻,刺穿示众;丰美玉- 王禀正大将,攀岩高手,于
南阳关中伏勒毙,裸身塞住两窍后被摔成肉泥;韩素梅- 王禀正之妾,于南阳关
中伏自吻,穿刺示众;柳竹- 冯庆大将,奉郡被枪挑死,穿刺示众;岳灵- 冯庆
大将,奉郡被擒,被轮奸后穿刺而死;呼延凤- 王禀正大将,黄石被阵前斩首,
穿刺示众;秦菊- 冯庆大将,上肆城被擒,轮奸后穿刺致死;王小娇- 王禀正次
女,虎头山被淹死,裸尸摆在白虎关前示众;尉迟铃- 王禀正大将,阵前自尽,
刺穿示众;贺氏- 真武帝之后,被活活绞死;云霞- 王禀正大将,四兄妹之三妹,
虎狼峪被斩,剥皮作旗;云鸾- 王禀正大将,四兄妹之二妹,虎狼峪被斩,剥皮
作旗;赵凤竹- 徐有亮之妾,蟠龙河自吻,穿刺示众;胡雁翎- 王禀正大将,通
镇被擒,轮奸后吊死辕门;水玉女- 徐有亮大将,西梁岭被锤击而死;云凤- 王
禀正大将,四兄妹之大姐,西梁岭被刀劈两半;龚三娘- 王禀正大将,通镇被擒,
奸后割喉,裸悬示众;刘秀荣- 王禀正副将,南灵关阵亡,裸悬示众;严九妹-
王禀正大将,大房山被擒风化;龚红玉- 庞奇大将,奉郡被先斩首,后被身劈两
半;宋彩娇- 曹云龙大将,南灵关被刺死,裸悬示众;马翠红- 王禀正副将,南
灵关被部下出卖,轮奸后穿刺而死;赵蝉- 真真段乔之妃,后改嫁庶子真文帝为
后,又改嫁王禀正为妃,业城被擒,凌迟于市曹。

  徐容儿- 花荣谋士徐直之女,被诬通奸谋夫,凌迟处死;葛仙草- 国亭义军
首领,被部下出卖,奸后割乳剖腹而死;刘月娥- 国亭义军首领,起义事发被擒,
奸后木驴游街,又凌迟处死;郑明珍- 徐有亮大将,关玉罄之妻,大房山被擒,
遭持续轮奸致死;曹凤喜- 徐有亮大将,关玉罄之妾,为赎罪参加敢死队,枝子
岭阵亡;王子仪- 冯庆大将,枝子岭下自杀全忠;刘玉格- 徐有亮大将,关玉罄
之妾,被部下出卖,遭持续轮奸致死;庄彩儿- 刘玉格帐前小校,因陷害刘玉格,
被兽奸后剥皮致死;邓秀夫- 冯庆大将,守枝子岭时中毒被擒,被斩首;王银屏
- 王禀正长女,后为冯庆大将,被凤翎毒弩射死,穿刺示众;徐小姚- 徐有亮大
将,徐家四姐妹之二姐,被斗牛挑腹而死,裸悬示众;徐小菁- 徐有亮大将,徐
家四姐妹之幼,被斗牛挑穿肛门,又被矛刺喉而死,裸悬示众;金铃郡主- 西戎
长郡主,被战象所擒,轮奸后用石炮掷入城中摔死;阚美英- 徐有亮押粮官,南
岭女将,被长矛刺死,裸悬示众;银铃郡主- 西戎二郡主,虬龙林被擒,穿刺处
死;玉铃郡主- 西戎三郡主,虬龙林被擒,穿刺处死;凤翎- 徐有亮之妃,南岭
郡主,平岭被出卖,每日昼骑木驴,夜遭轮奸,后被王柯连环箭射死;慧妃- 冯
庆妃,徐有亮卧底,冯庆宫中被义仆刺心窝而死;小红- 慧妃侍女,徐有亮卧底,
在刺死慧妃后被斩首;徐小阳- 徐有亮大将,徐家四姐妹之长,中箭身死,裸尸
示众;徐小月- 徐有亮大将,徐家四姐妹之三妹,从容战死,裸尸示众;张萍-
徐有亮大将,死保有亮,被腰斩凌辱后刺心致死,裸尸示众。

  胡月(静云道姑)- 前徐有亮大将,为救有亮被擒,解往业城,锯刑处死;
花荣- 冯庆大将,北青龙王,被诬谋反,绞刑处死;何阿朵- 南岭女将之一,为
保证色诱计划成功,被擒后轮奸而死;何阿满- 南岭女将之一,为保证色诱计划
成功,被擒后轮奸而死;凤明月- 南岭女将之一,为保证色诱计划成功,被刀劈
两半而死;阚美云- 南岭女将,为保南岭,情愿以色相诱敌,与曹云龙同归于尽
;阚美珍- 南岭女将之一,为保南岭,情愿以色相诱敌,与敌同归于尽;瓦丽亚
- 西戎王女侍卫总管,骆驼兵首领,为曹云龙所获,后为曹云龙妾,与曹云龙一
齐中毒而死;凤阿果- 南岭十二女将之一,南岭被攻破时阵亡,被腌成咸肉送京
;凤阿雪- 南岭十二女将之一,南岭被攻破时,力尽被擒,被巫人奸死,腌制成
咸肉后送京示众;何阿秀- 南岭十二女将之一,把守九道沟隘口,与众女兵被官
军奸杀;何阿珍- 南岭十二女将之一,南岭被攻破时,力尽被擒,献俘京城,受
尽凌辱,戮尸示众;阚彩云- 南岭十二女将之一,把守黄龙洞旁小路时被擒,穿
刺示众,腌制成咸肉后送京示众;;阚美彤- 南岭十二女将之一,守黄龙洞力尽
被擒,献俘京城,受尽凌辱,戮尸示众;陶秀英- 冯庆军师、左丞相,被祁后和
冯小玉陷害,后被花荣胞弟等擒杀,烹作肉羹食用。

  上述众女豪,不拘敌友,共是八十八位,有亮将其中追随自己的女将与南岭
众女将牌位,以及南岭一万一千余名女蛮兵牌位都在正殿里摆了,其余分在东、
西配殿中,每人各应鲜花一种,众女兵也应了百草之花。

  只有那妖妃赵蝉,因其邪淫,又是祸国殃民之女,怕污了众女杰的声名,叫
人用青石打了一个三尺高,精赤条条捆绑了骑木驴游街的形象,摆在院中,受那
日晒雨淋。

  牌位安置妥当,夫妻六人一齐上祭,又去下面村里雇了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妇
替自己日常祭扫,这才离开朝凤坡。

  后来近处村镇中人,知花祠中供的都是女英雄,都来上香朝拜,也有哪许愿
应了愿的,都道花神灵验,香火俞旺。只是可怜那赵蝉,也无人与她烧香,也无
人给她上供,反被那些登徒子借机在那要紧的地方摸上几把,天长日久,便把胸
前、臀后与那裆下摸得光亮如镜。

  徐有亮夫妻六人建好花祠,便仍在中原行侠,顺便收拢旧部,后来五位夫人、
如夫人都有所出。

  自南岭进山的五千童男女后来到了西戎南边的山里,迅速发展起来,以后徐
侠又到白马山找到徐有亮认祖归宗。

  冯庆五十四岁病死。其孙昏庸无道,天下纷争又起,徐有亮诸孙趁机起兵,
灭了大水朝,并把巫族全族杀光,族人重回南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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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确实厉害,这篇文章很多论坛都有,就是都不全,这回过瘾了,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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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错的文章,写的细腻有质感,看时不会有反感情绪。不错。楼主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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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好,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看起来刺激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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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5-21 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