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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本命年的骚乱】【全】作者:醉卧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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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八

  第二天上班后我给行政管理中心打电话要车,中心经理说不好意思车已派完
了,后来也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又说下午两点国际业务部有车去省行,让我搭他
们的顺风车去。

  心里一阵郁闷:以前要车随时都有,现在怎么推三阻四的了?妈的你行政管
理中心有很多猫腻你也不怕老子狠狠地审你们一通?不过随即想到要是领导不批
准行政管理中心就能拒绝你审,那念头也只能随风消散了。

  马涛打来电话,知道我在办公室,马上放下电话跑上来。

  「老大,今天才知道你下午要出差,一去就是一个半月。哎,中午请你吃饭,
一定要赏脸。」马涛小朱们见了我一直是以前的称呼,我担心以后的领导会给他
们小鞋穿,劝他们只能私下这样叫我。

  「呵呵,这就没必要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老大,是这样,我准备十一结婚了,那时候你又不能回来,我和张婷想单
独请你喝酒,嫂子那儿我十一另请,你看怎么样?」

  「呵,那可得祝贺你了。行吧,去哪儿?」

  「东方海鲜城吧,怎么样老大?」

  「没必要去那儿,要说海鲜我这次出去肯定会少不了吃的。咱们在一起主要
是聚一聚,我看还是吃鱼吃鸡去吧,‘味正浓’那儿怎么样?我下午两点就要去
省程。」

  「好吧听你的,就这样定了,我十一点半就过去,十二点开始。」

  「好的,等会见。」

  马涛刚走赵燕霞又来了电话:「哎,你的短裤还在我那儿,我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我现在就去拿。」

  等我赶到赵燕霞那儿,丫头已经到家了。我说你刚做手术的可别乱跑,她说
已经不痛了,没问题。拿了裤子正要离开,丫头一把搂住我,我只好安慰了她一
番,同时双手顺便在她身上游走了一遍。

  从丫头那儿出来时已是十一点多,我打了个车直奔「味正浓」农家餐厅。

  「味正浓」处于市外环线边,从外环沿铁路桥洞穿过去不远就是一片水塘,
味正浓就在塘边,这儿的特色是从塘里捞起活鱼现煮,或从园子里抓鸡现杀现炖,
味道很不错。

  我到「味正浓」时马涛小两口已经到了一会,他们坐了个小包间,桌上已炖
了一锅鸡和一锅鱼,我一进门便闻到那浓浓的香味。

  就我们三个人,便只喝啤酒了。马涛说张婷不能喝酒,只好由他单独敬了。

  我笑着看了张婷一眼,这女孩脸红了红,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笑对马涛
说:「小子,你不错啊,奉子成婚。」

  张婷一听这话脸更红了,我哈哈大笑起来,马涛也笑了:「老大,瞒不过你
啊。」

  说笑一阵,马涛站起身来正经地对我说:「老大,谢谢你,不是你我和张婷
也走不到这一步。我要说我现在感到非常幸福。谢谢你了。」说完将一杯啤酒一
饮而尽,张婷站在旁边也将杯中的白开水喝光了。

  看着情意绵绵的小两口,心中有些感慨:当初我和阿琼何尝不是如此?可随
着岁月的流失,世俗的东西就会侵入,有些东西就会变质,爱情也不例外。马涛
的性格与我类似,也是「不思进取」一类的,不知张婷会不会染上世俗的色彩?

  以后他俩真出了问题,到时候我怎么面对马涛?看来我得和马涛好好谈谈,
让他学得更圆滑些,别象我,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惹得老婆都有了别的念头。

  喝过一阵,觉得有点内急,便出门找厕所,这饭店的厕所修在后面,急急进
去爽过,再走出厕所时我仔细看了看后面的景色,那里是一片围起来的空地,内
面养着一大群鸡,还有一群小猪也在里面放养,真是一副农家乐的场景。

  一只母鸡正低头啄食,来了一只红冠大公鸡,那公鸡长得一表鸡材,也许正
因如此它很是自信,走到母鸡身旁假装低头寻食,寻了一阵见母鸡没走开,以为
母鸡对它有了意思,便展开双翅绕着母鸡转起来,不知这是不是鸡特有的求欢方
式?只是那母鸡贞节观念很强,见公鸡意图不轨,未等公鸡转上一圈便跑到了一
边。公鸡求欢受挫,却并不气馁,又转到另一只母鸡身旁,照旧是假装低头觅食
的老套路,这只母鸡也许生性风流,公鸡绕着还未转上一圈,母鸡便迫不及待蹲
了下来,于是公鸡顺利跳到母鸡身上,一场交欢自是不可避免。

  待那公鸡跳下来,我回过神,暗暗地笑话了自己一番,转头却见另一番场景
:一只出生只有个把月的小公猪正骑在一只小母猪身上,屁股还一拱一拱的,那
小公猪还未发育成熟,瞎拱一番并无成效,被骑的小母猪后腿一蹬,小公猪便被
摔了下来。见此情景我倒暗里吃惊:怎么会这么巧,鸡和猪的情色场面竟都让我
看到了?

  回到房间再喝一阵便结束了,出了酒店我又给他俩说了更多的祝福之语,至
于那些祝福是不是如放了个屁便烟消云散那就得由他两个以后去证实了。

  下午赶到省城的国际机场,离登机时间尚早,可又一时无处能去,只好交了
五十大洋的机场建设费(这玩艺好象交了十多年了都还没停收,看来国家机场建
设的经费还是很紧张而且还将长久紧张下去),办了登机手续,在侯机厅无聊地
坐着看对面屏幕上的垃圾广告。看过一阵觉得乏味,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
子里却浮现出中午在「味正浓」所见的情色场面,心说看来两性之事是动物生就
的本能,而所谓性爱便是男女由性的吸引产生的依恋,「人」这些高等动物将性
爱换了个叫作「爱情」的名词,偷换了概念还自欺欺人骄傲地宣称爱情只能是人
才拥有的,还胡说什么性是爱的产物,真他妈的见鬼了,性都没有哪来的爱?后
来却又想到阿琼与胡来小奸夫,他们也做过不少两性之事,相信他俩也迷恋过两
人贴身的感觉,那是性爱还是什么?我与陈红与赵燕霞倒似有爱的成份,可周姐
和我呢?我和刘莹呢?

  正稀里糊涂地瞎想着,肩膀被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张洪
涛。他旁边站着经侦支队马支队长,另一个是上次见过的林警官,她正扬着那对
好看的眉毛对我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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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九

  与马支队林警官打过招呼,张洪涛说时间还早,干脆去咖啡厅坐坐,于是四
人便往一旁的咖啡厅走去。

  在我印象中的林警官一直是穿着警服的样子,今天她脱了警服,一身新潮的
打扮:一头温软的黑发随意挽在脑后,细长的脖子便显出秀美之态,下身一条紧
身牛仔裤,两条腿也因此显得格外修长,圆鼓鼓的臀部在牛仔裤的作用下更显得
性感十足,让人见了就有摸上去的欲望;上身的牛仔衣没扣上,里面一件淡黄色
短衫向男人们展示着胸部坚挺饱满的轮廓,她摆手走动时胸前就似有两只兔子在
上衣里焦躁不安地跳动,似乎比丫头胸部那两个圆物规模还要庞大,倒惊讶上次
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如此诱人的风景,又暗暗庆幸今天幸好有机会重逢,还想着若
由林警官打入犯罪集团内部,不用拿出手拷,犯罪分子头目准会乖乖地在她胸前
束手就擒。真没想到人民公安里也有如此性感的尤物。

  尽管惊叹于林警官胸部规模的巨大,可想起赵燕霞,心说丫头的胸部肯定比
生过孩子的林警官更要坚挺,皮肤的水灵滑腻林警官肯定是不可能有了,那满身
洋溢的青春活力林警官更是难以比肩,如此一想,心中不免涌上一丝得意,对林
警官胸部的垂涎不免淡了许多。

  在咖啡厅张洪涛特地示意马支队与林警官坐另一张桌子,他自己与我同桌,
边品味咖啡边开导我。

  「雨飞,听说你从信贷部调去搞审计了?」

  「老大,你消息倒很灵通啊。我这次出差就是去青海河南搞审计呢。」我调
部门后还没与张洪涛在一起聚过,倒真对他消息之灵敏由衷佩服。

  「你小子,你以为你什么都不对我说我就不知道了?告诉你,你们江都分行
其他人都与我无关,你的事我可不能不留心,尽管你从没真正把我当过老大。」

  「嘿嘿,老大,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碰到难事不对你说,是怕影响老大你
的工作嘛。」

  「少跟老子来这套。你呀,毕业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放开,连我这里你都不
常走动,更别说给你那边的领导了。可惜你们是直管部门,我帮不上忙,你那老
丈人一样只能干着急。」

  「老大,你说的也对,只是我可能没那种天赋,只能干点实事。」

  「屁话,什么天赋不天赋,难道我真就有那天赋?你看你嫂子,光凭她那长
相那时侯我真能看上她?没办法呀,咱们农村出来的,在这城市无依无靠,不找
靠山,凭真本事?哼!给你说实话,我大学那女朋友比你嫂子长得漂亮多了,在
大学她就什么都给了我,为了你嫂子,我狠心跟她断了,你不知道我多痛苦,可
要是我不能屹立在这世上,我能算得上男子汉大丈夫?不过还好,你嫂子尽管生
于官宦之家,性格倒好,我也没什么不满意了,毕竟夫妻久了,再丑的也习惯了,
再美的也就那回事。其实当你有了身份有了地位,你以前所有的委曲都只是一种
手段了,男人只要达到目的,手段又算得了什么?别人又能说什么?你呀你呀,
还是一根筋没转过来,只要你走出了第一步,后面的都会顺理成章。」

  张洪涛的话令我无语。我也知道他的话有道理,可我更知道我这辈子是不可
能有他那么放得开了。

  上了飞机张洪涛特地让马支队将座位让给我,两个小时的飞行途中他又对我
开导了很久。他听说我还没安排住宿,便让我下飞机后跟他走。

  到了首都机场,刚到机场出口,便见几个人快步迎了上来,张洪涛介绍是烟
厂驻京办的刘主任等人。烟厂的两台车行了很久到了东城区的一个酒店,本已订
了三个房间,我正想说与马支队合住一间,张洪涛一个眼神制止了我,于是烟厂
驻京办又开了个单间。

  清洗了一下,马支队过来闲聊了一会。马支队也许认为我是张洪涛的朋友无
所谓,随口谈起他们此次来京的目的。

  原来他们此行主要目的是为烟厂出口退税的事到公安部打通关节的。烟厂这
几年每年都有不少出口,可中国的烟老外不喜欢抽,要真出口到老外那儿就只能
变成一堆肥料了。不过在中国什么事情都有个变通的法子,烟厂便与境外公司
(也许那境外公司就是烟厂弄的空壳)签订出口合同,待报关出口,船上的烟拖
到公海打个转旅行几天又偷偷拖回来在国内销掉,国家按烟厂已报关出口的金额
按出口退税政策退税给烟厂。每年烟厂仅此一项就能从国家财政弄回至少八千万。

  当然烟厂每年为此也得开支个几百万到处打点海关、公安边防的有关人员,

  再与马支队说笑一阵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一行人分乘两台小车到了一家酒楼,
看那门牌,却是韶山饭店,走进大厅,生意格外红火,不知是食客们臣服于伟人
的号召力还是湘菜确实对人口味?

  进了一个大包房落座不久,又进来几个人,经介绍知道是中纪委郭副主任、
公安部贾副局长、海关总署黎处长,具体是哪个部门的他们没介绍,有两个还是
同省之人,我与他们八杆子打不上也就没去仔细打听了。

  酒桌上的气氛很不错,烟厂刘主任不断地以各种名义提议举杯,连我这个局
外人都成了一个举杯的理由,一会儿八小杯五粮液酒便进了肚,林警官林小君竟
也不例外。

  酒过若干巡,酒桌边的人都开始随意聊起来,北京三位首长便谈起上面的一
些趣事,什么锦涛同志如何挥洒自如,家宝同志如何有条有理,官正同志的工作
习惯如何严谨,庆洪同志的儿子如何有霸气,乃至前几天去长安俱乐部的所见所
闻,去乡村高尔夫俱乐部打球的得失,反正都是我们这些小地方的百姓都不可能
知道的,我们都理所当然地露出「崇敬」的神态。

  林小君作为唯一在座的女公安干警,给首都的领导们敬酒成了她义不容辞的
责任,三位领导都很和蔼,分别与她干了一杯,放下酒杯时都不经意地瞟几眼林
小君高高耸起的胸部,我发现那郭副主任似乎连咽了几下口水。

  酒席到晚上九点多散席后,北京几位领导与烟厂刘主任一起进了张洪涛的房
间,也许是安排明天的行动了,我识趣地回到了房里。

  回房间后,烟厂的一个司机送了包东西进来,里面还有一条高档烟,推辞太
显虚伪,我只能随口谢了两句。

  简单地冲了一下,打开电视,里面正播放着一个广告短片,说的是一俊男一
美女大清早出门跑步,女的不小心要摔倒,被男的一把抱住了,这一抱就抱出了
火花,于是花前月下乱爱起来,于是两人成了家,可惜幸福的时光很短暂,不知
谁的原因两人撒下无数的种子却颗粒无收,昔日的恩爱就因久未下蛋变了味,眼
看小家庭面临破灭的危险,这时冒出个北京新兴医院,医生们高超的艺术将腐朽
化为神奇,一个小生命不久就呱呱坠地,那一男一女久违的爱情又回来了。画面
至此,著名影星唐国强冒出头来,一本正经地为新兴医院唱起了赞歌。见唐先生
啰嗦许久没有住口的意思,我换了个台,却是一个女影星因纵欲过度导致月经不
调要喝什么口服液的广告,再换台,赵本山因娶了个年轻媳妇引起肾亏在喝蚁力
神并有了显著疗效。看了一阵觉得好笑:现在的影星们咋就这么多毛病?电视上
整天只见影星大腕们或不生头发或吃不进东西或拉不出屎来,从头到脚各类毛病
都有,只是咋就不见他们犯性病?按说在影视圈混的人都喜欢滥交,犯性病的机
遇比我们多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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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

  正兴致勃勃地观赏明星们借电视广告袒露的隐私,房间电话响了几下,我心
说首都的小姐咋这么早就要上门了?拿起电话正想调戏几句,没想到却是林小君
打过来的,她问我在干啥,我说没事在看电视呢,她便说到我房里坐坐。

  林小君还没洗澡,不过看得出刚洗过面,脸上便显得很光滑。她穿的是高跟
鞋,近距离比较觉得她这时似乎比我高了一点,空气便没来由地有些压抑,幸好
她刚落座不久张洪涛刘主任等人就敲门进来,见林小君也在我这儿,便说大家一
起去找个地方轻松轻松,于是一行人便下了楼,两台车又驶出酒店。

  车行不久林小君说她要找个地方洗头发,不陪大家去玩了,更没想到她下了
车并不关门,却笑着请我陪她去,我不好推辞,又有点尴尬,正不知该怎么办,
张洪涛笑了起来:「陈雨飞你走桃花运了,今天我们的警花竟请你陪她去洗头,
我们好多干警做梦都想着的事让你小子给碰上了,还不快去护驾?」

  「哟,张局,你又笑话我了,我是什么警花?陈经理是你朋友,你没时间陪
我,我只好请你朋友陪了。」听了张洪涛调笑的话,林小君在车外吃吃笑了起来,
胸部随着笑声一抖一抖,那风景让我明白了古人发明「花枝乱颤」这个词本意说
的是女人胸脯的颤动。

  既然他们这样说,我只好下了车,车开出几步又停下,张洪涛向我招了招手,
待我到他面前,他低声在我耳边提醒道:「这女人是带刺的,她怎么说你都别胡
思乱想,更别乱动,否则断胳膊断腿我就管不了啦。」这时林小君已走了过来,
我站起身,张洪涛却又高声叫道:「陈雨飞,林小君我就交给你了,你得把她给
我安全护送回去,晚上回去了我会检查的,她要少了根毛毛我都要找你算帐,哈
哈。」他最后的笑声却是挤眉弄眼对着林小君的,林小君正要说话,那车已开走
了。

  只剩我和林小君站那儿,我又有点拘谨了,毕竟和一个不太熟的美女在一起,
那感觉总有点不上不下的,很是别扭。

  「林警官,想去哪儿洗头?我请客。」毕竟是个男人,我总要装得大气点。

  「哎哎,你真想请客?那好呀,请我去三里屯喝酒。」

  「你不洗头发了?」我有点吃惊。

  「我才不用洗呢,中午在家里洗过的,刚才那样说只是因为我不想跟着去,
那些地方我去了大家都玩不好。哎,别因为我叫你陪我你不高兴吧?」

  「呵呵,林警官这等俏佳人,就是赴汤蹈火本人都在所不辞。」

  「哈,陈雨飞,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长了个嫖嘴。哎,别
叫我林警官,听起来总觉得刺耳,叫我小君得了。」

  「好好好,就叫你小君。小君啊,咱们现在就去三里屯?」

  「OK,你既然要充大方,今天我非得让你大~ 出~ 血。」说毕林小君腰身一
扭便去招出租车,那性感的屁股让我身上某些部位动了动,我心说她还要我大出
血?把她按在床上几小时不知这圆圆的屁股下面会不会大出血?

  「三里屯」离酒店并不太远,出租车拐过工人体育馆不久就停下,司机告诉
我们前面就是三里屯了。

  下了车往前走,只见大街上有各色美女游荡着,那些美女身段儿都很诱人,
夜色朦胧中她们的脸蛋也很有风情,有这么多美女养眼,我心情舒畅了很多,与
林小君说话就随意了一些:「小君你看看,毕竟是首都啊,大街上的女人一个个
都这么漂亮,首都的男人真是生活在天堂之中,令人羡慕。」

  「嘻,陈雨飞,流口水了吧?谁叫你命不好不在北京呢?其实江都大街上美
女也很多呀。」

  「屁,江都确实是出美女的地方,可象你这样的美女都在机关坐着办公室,
还有些美女早就去当南下干部了,大街上哪还有几个美女?」

  「嘿嘿,没想到你陈雨飞是个色鬼。唉,算我看错人了。」林小君很做作地
摇了摇头。

  街两旁有很多酒吧,有的酒吧里面还有歌手在唱歌,每个酒吧都有不少人,
我们找了很久才找了个安静点的酒吧,进去一看,却有很多老外在场,与一些老
外在一起的还有一些漂亮的国产女子。老外在中国的待遇真是羡煞我等俗人,人
家一个外国老头子就能有一个妙龄女子主动舍身相陪,看来不光我们男人喜欢异
域风味,女人对异国情调的追求也毫不逊色。

  我和林小君找了个靠墙的座位,叫了一包点心,林小君却开口就让老板上了
四瓶啤酒。

  「怎么,舍不得酒?还是怕我喝醉?」林小君见我有点诧异,边倒酒边笑着
说。

  「呵呵,哪会舍不得?你喝醉了也没什么,我扶你回去就是了。」

  「哼,还说不定谁扶谁呢。」说话间林小君已喝了大半杯。

  边喝酒边观赏旁边那对跨国忘年交。那女子脸蛋秀气可身材娇小玲珑,那老
头子却身材高大且肚皮格外突出,我不由得想起看过的外国A 片,想起片中老外
那令我惭愧不已的东西,我倒替那娇小女子担心了,不知她能否承受得住?不过
随即想起网上说的女性的包容性特强,倒觉得自己真是庸人自扰了。

  「哎,你眼睛望哪儿去了?看你色迷迷的。」见我神态有异,林小君露出了
不满的神色。

  「呵呵,我是看那老外的大肚皮。」我自嘲地笑了笑,却又想林小君这样的
个头陪那老外还行,那娇小女子陪我正恰当,可一想到现在艾滋病横行且难以治
好,便打消了那念头,正了正身专心陪起林小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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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一

  喝过两杯,林小君看着我笑了起来,弄得我莫名其妙:「哎,是不是我身上
有什么好笑的东西?」

  「嘻嘻,不是,是我想起上次你的样子。」

  「上次?你说在你们局里那次啊,那次我怎么了?」

  「那次你有点气急败坏呀。哎,我发现你去参加辩论赛肯定差不了,看你那
天说的话,听起来还很过瘾呢。」

  「呵呵,我那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美人如此夸奖,心里不免有些
得意。

  「啊?你把我们公安人员比做鬼?太差了吧。」

  「嘿嘿,你以为你们公安的是神仙?老百姓都把你们看成是鬼呢,是魔鬼!」

  林小君愣了愣,却又叹了口气:「唉,怎么说呢,公安里面确实有些人不象
话,可那毕竟是少数啊。」

  「呵呵,当然,象我们的林大警官就不是魔鬼,是个仙女呢。」我笑着打趣
她。

  「你这人,又说风凉话了。」话是这样说,不过能看出我那话她很受用。

  两瓶酒很快就喝完了。这儿的啤酒都是小瓶,很不过瘾,我们只好又叫了四
瓶。

  「哎,小君啊,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竟也能做警察,真是难得啊。」

  「怎么难得了?漂亮点就不能做警察?哼,」林小君有点不高兴,伸出右手,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我依言伸出右手,她一把握住,那手软绵绵的很是舒服,我心说这绵绵的小
手在身上游走那该多么畅快啊,当下不由得使劲握了握,哦,应该算得上「捏」
了。

  「哎,咱俩比手劲,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做警察。你先使劲。」

  握着她的手有点舍不得放,可又不好意思不又有所动作,只得握紧她的手向
一边轻压,没想到那软软的小手突然变硬,我竟压她不动,再使劲,仍未压动,
最后她稍一用力便将我的手压在桌上,弄得我一下子颜面尽失。

  「怎么样?我能不能做警察?」林小君脸上满是胜利者的微笑。

  「能做能做。哎,你怎么这么有劲?倒看不出来呢。」

  「嘿嘿,你知道我哪儿毕业的?公安大学,那时候我们班的男同学都很少是
我对手,你手无缚鸡之力,当然只能是我手下败将了。」

  「失敬失敬,没想到小君竟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这下我还真对她刮目相
看了。

  「别说客气话了,来,喝一杯。」两人又碰了一杯。

  「哎,小君你在公安大学毕业,怎么分回了江都?至少你也能留在省公安厅
呀。」

  「呵呵,还不是为了所谓的爱情?我老公是我高中就相处着的对象,他从省
师大毕业后就分到了市一中,我舍不得钓了这么久的大鱼,只好要求回江都了。」

  「哈,算你老公有福气,有你这么漂亮能干的老婆。」

  「嘿,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不过我俩的感情倒还一直很好。他很有才气,长
得又秀气,应该说能迷倒不少女中学生,可他从没动过邪念。我常常出差,有时
侯工作忙起来没日没夜的,女儿都是他管着,尽管他只是个小小的教师,可我觉
得这辈子我也知足了。」林小君说起她老公来满脸幸福的神情,倒让我心里暗暗
嫉妒起那小子来。

  「小君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劲,只怕你老公不敢管你,是个妻管严吧。」

  我有心调侃她几句,便故意问道。

  「呵,两人只要感情好,还用得着谁管谁?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在两地读书
还是在各自的工作单位,我们都能保持着相互的忠诚,我相信我们能保持一辈子。

  你也知道,公安系统男的多,我呢也算长得有些特点,工作这么多年了,明
里暗里打我主意的不少,市里有些领导也打过我的主意,可惜我这人对官途不是
很感兴趣,要换了人,只怕早让他们得手了。哼,这世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
色狼,有的人你对他好点他就以为你对他有意思了,害得我连很好的男性朋友都
没有一个。哎,陈雨飞,我发现你这人还不错,是个做朋友的料,怎么样,咱俩
做个好朋友?」

  「呵,好呀,有这么漂亮的女性做朋友,求之不得啊。哎,你怎么发现我是
个做朋友的料?咱俩只见过一次啊。」

  「呵呵,我在大学时心理学学得很好,有阵子简直是痴迷了,所以看人我是
有一套。上次你进了局里别看我没笑,可我心里却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不象个
花花肠子很多的人。」

  「嘿嘿,这么说我在你面前是个玻璃人了?」

  「哪会呀,现在的人都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你我也主要是凭感觉。哎,咱俩
先说好,你可不能有别的想法,否则咱俩朋友就没得做了。告诉你,前几年局里
有个男的本来关系很好,可有一次晚上蹲点,几个人在一个房里轮流守着,我睡
着了他竟敢摸我,被我打掉了几颗牙齿,我希望你不会是那样的人。」林小君这
几句话吓了我一跳,脑子里的邪念倒少了很多。

  「好吧小君,我也就实话实说了,第一,你这么漂亮我要是没有一点邪念那
是不可能的,男人要是把一个女人当成纯粹的哥儿们,那只能说明那女的长得引
不起男人的兴趣;第二,我会压抑住邪念,和你在一起我尽量不朝邪处想,更不
会伤害你(我哪敢?)。以后你有什么高兴的或不痛快的都可以同我说,我也一
样,咱俩就做一对特殊的男女朋友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来,干杯。」林小君高兴地一饮而尽,「哎,你什么时
侯走?」

  「明天可能就得走吧。」

  「可惜可惜,我还想去长城再看看,你陪我不了,我一个人就懒得去了。」

  「呵呵,我可不敢陪你去,陪你出去我还得带个板凳,太累。」几杯酒下肚,
一些顾虑没了,便与她开起了玩笑。

  「带板凳干什么?」林小君不解。

  「呵呵,你长这么高,咱俩一起出去,情到浓处你要和我亲个嘴什么的,我
不带板凳怕够不着你呀。」

  林小君一愣,待回过神来,「噗」地一口酒喷到了一边,她边咳边笑着嗔骂
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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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二

  几瓶酒喝完,时间已到十一点半,我说小君我们该走了吧,她没有反对,我
便买单后与她走出了那个酒吧,北国秋日的夜晚有点寒意,不过我身旁有林小君
这么个美少妇相伴,走在秋夜的大街上感觉格外有情调,一时间倒觉得自个身价
倍增。

  只是,温馨的情调没能让我有过多的体验。正漫步街头,迎面走来两个高大
的男子,看他们那手臂上鼓鼓的肌肉就知道或是练过健美或是练过拳脚的。这两
人可能是喝多了,说话声音很大,走起路来横冲直撞的,经过我们身边时还故意
使劲撞了林小君一下。我不满地咕哝一句「走路小心点嘛」,结果让那两人听到
了,他们转身拦在我面前,故意把手上的肌肉鼓得高高的:「哥们儿,怎么了?

  不开心啊。哎哟,这么正点的女人在旁边,难怪难怪。」其中一个伸手往林
小君脸上摸去,被林小君闪掉了。

  尽管心里直打鼓,腿也有点软,可在漂亮女人面前总得装出点男人的气魄来,
于是我提了口气挺身站在林小君前面:「哎哎,别动手动脚的。」话音刚落,被
那俩小子一人提一只手如扔小鸡般往后一扔,在空中我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身子
以便落地时能摔得舒服点,就在我屁股着地的同时,只听得两声「啊~ 」的惨叫,
接着一双柔软的手将我扶了起来,回过神来我才看清是林小君在扶我,那两个男
子正捂着下身躺在地下嚎叫呢。

  「你怎么样?能走吗?」林小君急急地问。

  「还好,没问题。」

  「那就好,快走。」说罢林小君拉着我急急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开到王
府井她就叫停车,下车后她说要和我步行回酒店,还说这样安全点,弄得我莫名
其妙。

  「哎,小君啊,不是把那两个人打趴下了吗?你那么急干嘛?」尽管她占了
上风,可我还没好好出出气呢。

  「我们出来是办事的,要是等会围的人一多,派出所就会来人了,尽管问题
不大,可我们一时还得解释一番,麻烦。再说,嘻嘻,我看他们动手了,怕把你
摔坏,心里一急,脚上就没留意轻重,真把他们踢成废人那麻烦就大了,还是一
逃了之的好,不到酒店下车是免得那两人真出事了会找到酒店。」听了她的话我
想起那两个男子的惨叫声,心说他们就是不变成废人,只怕也会常常来个功能性
休克了。

  「唉,看来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刚才要不是你会拳脚,后果真难以想象。」

  说这话时我倒是挺诚恳的,毕竟我还没动手就稀里糊涂让人给扔一边的感觉
很是不爽,要不是她力挽狂澜,不说断胳膊断腿,鼻青眼肿肯定是免不了的。

  「这有什么?怪只怪这里的公安部门,那地方那么多人,也不说多派些人巡
逻。好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啦,我老公个子比你高,真碰到这种事,只怕还没
你那么有气势。哈,今天真是爽快,好久没这么用劲打人了,痛快痛快。」兴奋
之余,她伸手拍到我肩上,就如多年的哥儿们一般,只是她拍过来时胸前的东西
就擦到我另一边肩上,让我有了伸手试试真假的欲望,不过想到她那厉害的拳脚,
又想起张洪涛提醒我的话,我只得死死压住邪念。

  回到酒店,她进房前拍着我的肩膀说了声谢谢,又道声晚安便笑着关了门,
倒让我站在她门前愣了一阵。

  进房洗了洗,一时睡不着,又打开电视,里面正上演一部不知名的枪战片,
施瓦辛格那隆起的肌肉令我羡慕不已,却又想要是我有这等身子,林小君不知会
不会委身于我?胸部那大大的东西靠在我胸前那感觉是怎样的销魂?

  正想得身子发热,电话响了起来,我一听是林小君的声音,心里狂跳起来:
「莫非今晚老天开眼要赐我陈雨飞艳福?」

  可惜林小君并不知我此刻的期盼,她只是大咧咧地说:「老兄,明早六点起
来陪我去看升旗好不好?」

  尽管有点失望,我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她。

  放了电话,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心说还是睡了吧,便将电视关了,刚躺下手
机又叫了起来,我一看是陈红打来的。

  「哥… ,你在干什么呀?旁边是不是有北京妞陪着呀?」我一接电话陈红便
嗲声嗲气地叫起来。

  「呵,红儿,你还没睡啊。我刚喝完酒回来,正犹豫是不是要给你打电话呢。」

  「和谁喝的?是不是找小姐了?」

  「嘿嘿,有了你红儿,其他的小姐还能让我动心?」这话倒也不假,我确实
没找小姐上过床。

  「哼,就会哄我开心。哎,你在外面得注意点身体,毕竟比不得在家里。」

  「知道了宝贝红儿。我明天就去青海,哎,给你带什么回来?」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把你自己完整地带回来就行了。哎,在外面不准找
别的女人啊。」

  「唉,一个多月不找别的女人我怎么熬得过来?这会儿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想
和你做了,可惜你又隔了那么远。」

  「哼,你敢找别的女人我把你那XX割下来。」

  「好好好,我肯定不会乱找啦。哎红儿,你给我叫几声吧。」

  「叫什么?」

  「就象咱俩在床上时你叫的那样啊,听着你的声音我自己解决,免得我再找
别的女人。」

  「那我怎么叫得出口?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没法呀红儿,你就叫几声嘛。」

  在我百般引诱下,陈红终于答应叫了,于是听着她的声音我自己动作起来。

  可惜昨晚和阿琼做得过猛,这时侯便一下子很难完事。想象一阵陈红光光的
下身还是不行,后来又想起中午在「味正浓」见到的场景,幻觉中我和陈红变成
那两只鸡,我跳到了她变的母鸡身上,这时候身子竟突然间兴奋不已,拼命挤出
几滴残存的液体,这场自娱自乐的活动方得以艰难结束。

  擦拭了一下,两人又说了阵情意绵绵的话才挂了电话,这时候再想起林小君
来却没了什么感觉。我明白林小君毕竟是别人的女人,与陈红这等贴心贴肉的女
人相比,林小君只能是匆匆过客,若在陈红与林小君之间选择,我肯定不会舍了
陈红,再说这么烈性的马也不是我这劣等骑手所能驾驭的,我也受不了她那厉害
的飞阴脚。回想起刚才那两个倒霉的男子,我心说林小君的老公只怕惨了,他要
行房事而林小君不愿时只怕他不敢用强,不过有林小君这等一心一意且又长期免
费的贴身保镖,却也算那小子运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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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三

  正睡得香呢,电话嘀铃铃响个不停,迷迷糊糊拿起电话,林小君爽朗的声音
传进耳朵:「老兄,该起床陪我看升旗去了。」

  我含混地应了一句,转头却又睡过去了,毕竟昨天玩到那么晚,回来又与陈
红鬼混了一阵,身子一下子还没恢复过来呢。

  待得门铃声急促响起,我知道躲不过这一劫了,只得起床急急洗了个脸,陪
林小君打车赶到天安门广场,旗杆那儿已黑压压围了一大群人,一个个都虔诚地
等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的来临。

  我和林小君挤进人群,象别人一样昂头望向金水桥,过不多久,一片白晃晃
的刺刀从桥边浮起,众人兴奋地叫了几句「出来了出来了」便鸦雀无声。护旗队
走上长安街,脚步声突然变重,耳边只听得整齐划一很有节奏的「唰唰唰」的声
音,煞是威武。护旗队员走到旗杆边散开,一个队员把旗与杆连好,接着象平常
新闻联播里见到的一样萧洒地将旗角一挥,伴随着雄壮的国歌,国旗缓缓地升了
上去。

  无心中看了看林小君,发现她对着国旗敬着标准的军礼,眼睛坚毅地追随着
国旗,感动之余我连忙专心随着国歌用眼神护送着国旗……

  回酒店的路上很难叫出租车,加上时间尚早,两人便一路闲聊着步行往回走。

  「哎,陈雨飞,看升旗你有什么感觉?」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很特别,听着国歌看着国旗往上升,脑子里什么
也不想,好象那一刻人特别纯洁特别庄重。」

  「是啊,在学校读书时我每个周末都要来看一次,现在每次来北京我都得看,
我觉得每来一次对我的灵魂都是一种震撼,国旗升到顶峰,看着迎风飘扬的国旗,
我心里都会默默地发誓:「祖国啊,我林小君将为你战斗终身‘。哎,不许笑话
我呀。」

  「怎么会笑话你?小君,你真让我感动,你是一个真正的人民警察。」我真
诚地对她说道。

  「自我感觉应该算是一个吧。其实公安队伍里好干警还是绝大多数,也许在
平常的日子里大家都会想到一己私利,这是人的本性,可真正需要流血拼命的时
侯,一个个都不会含糊。就象现在的部队一样,大家平常都骂部队的人是兵痞,
可真要为国上战场了,一个个都会是好汉,抗洪时侯的表现就能说明这点。再说
说咱们共产党吧,别看常出些贪污腐败的事让老百姓唾骂,可现在真正撑起中国
的脊梁还是共产党,靠那些民建民革之类的?笑话,没有共产党中国不知会变成
什么样子,看看苏联咱们就知道了。网上常有些网友鼓噪要打下台湾实现统一,
真要打台湾了他们除了瞎起哄还能做什么?到时候真正站出来的绝大部分都是共
产党员,真正起作用的也是这几千万共产党人。」

  看着林小君激动的神情,我知道她刚看过升国旗还沉浸在一种对祖国的虔诚
之中,其实我们每个人在看升国旗时都会有一种神圣的感觉,都有为祖国奉献一
切的决心,只是一旦回归现实,所有的一切都会被生活和工作上面临的琐事所淹
没。

  两人边走边聊,回到酒店已将近八点,我又在床上躺了一阵,直到张洪涛打
电话叫我起床吃早餐。喝过早茶,因他们上午还有事,我也得去总行报到,几个
人便就此告别。临别时林小君很大方地与我握手并让我回江都了就给她电话请她
吃饭,倒让张洪涛马支队吃惊地望了我一阵。

  一个人兴冲冲赶往总行审计部,待见了那孙处长,我差点笑出声来:她比我
高大半个头,大脸大嘴塌鼻梁,膀大腰圆,就象那些搞柔道的女运动员一般,真
不敢相信话筒里那充满情色诱惑的声音便发自这具壮硕的身子。不过孙处长为人
很好,对我们这些来自基层的审计人员很热情,让我真正感受了一番大家庭的温
暖。和孙处长寒喧一阵,她接了个电话便叫我一起下去迎接山西分行派来的同志。

  到得大门前,一个身高一米八几很有派头的中年男子提着个行李包站在那儿,
我心说这么标致的男人做审计工作实在是太可惜了。正自感叹,大厅里走来一个
女子和孙处长打招呼,那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高跟鞋个头就与我差不多平
行了,长相一般,显得较粗壮,很有在电影电视里见过的北方大嫂的味道。孙处
长给我们做了介绍,这便知道她的名字也叫李静,不过从外表看起来比任飞扬那
女秘书李静就差远了。

  站在门口的那气派男人是李静的老公,他来北京办事,顺便就送老婆过来了。

  那男子与我和孙处长打过招呼,又说了通「多多关照」之类的屁话,再交代
李静在外要注意身体,便钻进一辆倭寇产的「佳美」车走了。

  孙处长把我和李静带到她的办公室便出去了,我与李静坐那儿有一搭没一搭
地闲聊。那李静老是眯着眼睛笑着盯住我看,弄得我很不自在,心说这李静别是
个花痴吧,尽管自上次在陈红办公室被强奸一场后我一直幻想着在哪个场合再让
美媚强奸一次,可一路上要让个粗壮花痴老盯住不放,那滋味肯定不会好受。不
过这李静笑起来还是挺温柔的,一排牙齿尽管不太白但很整齐,尤其她那一口山
西腔的普通话听起来很是养耳。

  过得一阵孙处长回来了,她给我们简单交代了此行的任务,随后带着我们下
楼坐车赶往飞机场。审计部的车是辆很旧了的桑塔纳,我不由得想起总行信贷部
那辆漂亮的别克商务车,心说不光在基层,就是在总行,审计部门也一样是后娘
养的啊,别人吃剩的东西才会有你的份,老吃别人剩饭的人哪还有心思去好好干
活?难怪这些年从总行到基层行一直是大小案件不断呢。

  在机场侯机室等飞机时我发现那李静看电视也眯着眼睛,这才明白她有些近
视。我开玩笑说怎么不戴眼镜,你老眯着眼睛盯着我小心我有不正当的想法,她
笑说平常不喜欢戴眼镜,工作时侯才戴一下,又说她已经是老姨妈了还怕我能有
什么想法。

  上了飞机我坐在孙处长身旁,她那魁梧的身材让座位变得拥挤,也让我感受
到莫大的压力。我心说要是旁边坐着的是林小君该有多好,她一睡着就靠我身上,
平常跳个不停的胸部安静地压着我的手臂,那是多么销魂的情景啊,不过随即想
到林小君是个拳脚不认人的「哥儿们」,只得断了那念想。斜眼瞧了下孙处长,
只盼她千万别睡着,睡着了也千万别靠我身上,毕竟泰山压顶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小时后飞机降落到了西宁机场,走出机舱,突然觉得到了另一个世界,眼
中只见一片黄色,飞机跑道边是黄色的土,附近的山上也是黄色的土。见惯了江
都的山青水秀,西宁机场这萧瑟的场景让我一下子为西北人民难受不已,我心说
西北人民怎么能忍受如此恶劣的环境?又想着中央搞的西部大开发在这片黄色的
荒凉土地上难道真能开发出什么样的新天地?东想西想就到了机场出口,一个男
子高高举着一块牌子,牌上写着「欢迎总行孙秀英处长」,旁边一个戴着眼睛满
脸皱纹的老头子装出欢喜的脸色「欢迎」着我们这群不请自到的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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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四

  那笑眯眯的老头是青海分行审计处的王处长。待我们走近,王处长先是与孙
处长热情地握手寒喧一阵,又与我和李静握手表示「欢迎」,旁边那小伙子接过
孙处长小小的行李包,一行人便走出机场上车。

  望着车外灰蒙蒙的风景,体味着比北京还要干糟的气候,回想起江南秋天里
的春色,真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车开到青海宾馆,在那里我们与先期到达并已开始工作的部队会合了。

  先期带队的邓处长脸庞黑黑的,个子不高,带一幅金边眼睛,一脸和善相。

  在邓处长房间里,他介绍了先期开始工作的一男三女,三十多岁的男子吴少
球来自江西,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曹影来自江苏,还有两个女士来自浙江和湖
北。

  邓处长告诉我们这个检查组已得到总行授权,对拒不提供资料或有其他抵触
行为的人可以就地免职,鼓劲我和李静大胆工作。邓处长说话时孙处长只是听着,
我便明白邓处长是实职处长,孙处长只是处级干部,当然按规矩我们这些下级还
是称之为「处长」。

  此前半个月他们一直在省行机关审计,这天上午已经交换了意见,也即是说
对省行机关的审计已经结束,明天将开始对直属支行的审计。邓处长对前期的审
计情况作了小结,对下一阶段的工作提出了要求。邓处长谈完话,孙处长补充了
两句,检查组第一次全体大会便结束了,几个人各自回房休息。

  我与吴少球同住一个标准间。这吴少球是江西某市分行的审计部副经理,个
头与我差不多,比我只大两岁,正因为年龄相差不大,两人很快就变得亲热起来。

  听说我会下围棋,吴少球让全程陪同审计组的省行审计处张科长找了副围棋,
两人真刀真枪杀了两盘竟不分胜负,吴少球连说真是想不到此行能碰到棋力相当
的棋友,高兴之余他非请我到附近一间发廊洗头以给我接风洗尘,拗不过他的热
情,我只好随他了。

  出宾馆后拐过两个路口便到了一间发廊。这时候发廊里并无客人,只有两个
女子坐在里面,其中一个长相一般却拥有巨型胸部,那规模此前未曾见过,俄罗
斯高妹、赵燕霞乃至林小君与之相比都逊色不少,其间的差距几乎相当于我的胸
部与那个演紫微格格的著名影视女星林小姐胸部之间的差距,进门后我不免朝那
地方多看了几眼,还有了将手放进去试试真假的冲动。

  吴少球可能已多次光顾,一进门那两个女子就站起来与他调笑,那大胸老板
娘还责怪他都有两天没来看她了,见吴少球只来半个月便找到如此风骚的女子,
估计他在江西时只怕是风月场所的常客。吴少球很慷慨地要老板娘亲自给我洗,
他自己则让另一个既无长相又无身材的女子伺候,由此可见吴少球待客之诚恳。

  头发洗完又做头部按摩,老板娘很大方地把我的头部放在她那软绵绵的两个
肉球上,手上一使劲,我的头部便与那两个肉球亲密地摩擦着,那感觉异常舒服,
我便知道吴少球这半月只怕有一半时间都会来这发廊靠在老板娘胸部逍遥,他如
此忍痛割爱地迎接我,倒让我有点过意不去了。

  头部按摩完后,老板娘要拉我进去来个全身按摩,吴少球也极力赞同,我觉
得刚来西宁还没开始工作就过度享受于情于理不合,再说那里面看起来似乎不太
干净,便笑说下次再按吧,吴少球只好买了单,出门时他还不经意地捏了捏老板
娘的大胸。

  回宾馆的路上我观察了一下西宁的风景,据吴少球说,这儿便是中心区,可
我觉得这儿的马路比江都的都要窄很多,大街上小汽车也不如江都多,街边的高
楼也比江都要低,在我看来西宁这个省会城市比江都市还要差了很多,我心说难
怪中央要搞西部大开发呢。

  回到酒店睡了一会,直到邓处长来电话催我们起来去吃饭。因第二天检查组
将进驻直属支行,直属支行已摆下盛宴以「热烈欢迎」我们前去指导工作,邓处
长是个爽快人,略作推辞便带着我们随张科长前往赴宴。

  包间里已坐着直属支行的郑行长和省行审计处王处长,直属支行的审计部经
理、计财部经理也参与陪同。我们一进门,王处长就给郑行长介绍邓处长,郑邓
二人亲热地握手寒喧,久久都没有松手,倒似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待邓处长与直
属支行审计部财务部二位经理握手后,邓处长又将我们一一引见给郑行长,郑行
长很热情地与我们握手致意,只是握手时他那手是软绵绵的,一点劲都没用,我
便知道他与我们这手一握过,转头就会忘了我们是谁了。

  服务小姐开始上菜了,令我惊讶的是首先上来的竟是基围虾之类的海鲜,我
心想从沿海运到西宁至少得转一次飞机,那些海鲜被运到这儿还不九死一生?如
此一想,那些海鲜我便没敢动筷子。

  郑行长向邓处长说了声「邓处长,边喝边等菜吧」,邓处长点点头表示首肯,
酒宴便开始了。服务小姐已将西宁产的鹿茸血酒倒上,郑行长端起杯子言不由衷
地说了些「欢迎总行领导前来指导工作」之类的客气话,除了张科长,其余在座
的均一饮而尽。这种酒有五十多度,喝进去却很是爽口,印象中高度酒除了五粮
液,似乎没有其他酒有这么爽口过,心说不到高原哪会知道世上还有如此好酒?

  看来这次上高原真是不虚此行啊。

  接下来王处长、直属支行审计部经理和财务部经理与我们检查组的三位男士
各喝了两杯,气氛很是热烈。这时服务小姐已将菜上完,郑行长一一做了介绍,
什么鹿肉、驼掌、驼峰、牦牛肉之类的,很多都是我没吃过的,一见之下不免大
喜,只是还没等我举筷子迎接我从未吃过的好东西呢,门口却进来了三位女士。

  那三位女士最高的不超过一米六,长相确实不敢恭维,望之很难增加食欲,
正不知直属支行让她们来干啥,郑行长给我们介绍了一番,却是直属支行办公室
主任、个人银行部经理等人。那几个女士只怕早已得到郑行长的授意,说了些场
面话就开始对审计组的三个男子展开酒宴攻势。

  西宁人喝酒不象在江都,尤其是女人敬酒。三位女士拿个托盘,每个托盘上
放六个小杯,那酒杯倒满也就五钱左右的酒吧,本不在话下,可她们端着盘子敬
上来后非得让你将六杯酒连续喝下去,说这是青海女人敬酒的规矩,我们不知道
青海到底是不是真有此规矩,可又怕在这荒蛮之地真坏了规矩会引起严重后果,
于是除了邓处长只喝一位女士的六杯酒,我与吴少球均将三位女士敬的三六一十
八杯九两高度酒喝了下去。

  这么多高度酒灌进肚里,我们都没感觉到什么不适,此后我们还主动敬了郑
行长及几位男士每人一杯,要不是邓处长阻止,只怕我们还会继续敬个不停。只
是我们喝了这么多酒,倒忘了品尝那些鹿肉、驼掌、驼峰、牦牛肉之类,此后在
西宁除了牦牛肉,其他几样却再也没有机会得以品尝,这成了此次西宁之行的一
大憾事。

  酒后郑行长又安排我们去唱歌,邓处长说了声「那怎么好意思」便没再往下
说,于是一行人又乘车去唱歌。

  没想到西宁的夜总会如此气派,远远望去,夜总会那大大的霓虹灯在夜色中
散发着情色的诱惑,夜总会门口不时有高矮胖瘦不一可都显得气宇轩昂的男性走
进去,看来尽管西宁的经济发展水平没上去,男人的好色程度却早已跟上了时代
的步伐。

  可惜夜总会的小姐姿色太次,要是在江都她们在大街上拉客都不配。见她们
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门口迎接一个个熟客,我突然想起何其伟说过的「男人关三
年,母猪赛貂婵」那句话,我在西宁还有不短的时间,她们要是免费陪我上床我
会不会勉为其难地来个半推半就?却又想我是不是干脆从南方组织一批小姐向西
宁进行劳务输出?江南的小姐到了此地,西宁的男人只怕一多半都会夜不归宿,
宾馆招待所都会人满为患,那些有钱有权的还会在外租房买房包上几奶,说不定
还能由此引发西宁房地产业的火爆,对西部大开发也是一大贡献呢,真是利国利
男又利己的大好事啊。转念一想,要真是那样,本地小姐肯定大都会失业,小姐
们一怒之下学印尼那些王八羔子到处袭击江南小姐从而引发骚乱,不利于社会的
和谐稳定,算啦,我还是不当这个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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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五

  直属支行早已订好了一个能容纳二十来人的大包房,包房装修的豪华程度丝
毫不亚于江都。

  待服务生打开音响,服务小姐上好茶和果品,郑行长让邓处长先来一曲,邓
处长却开玩笑说陈雨飞今天才赶来得先罚歌一首,在鹿茸血酒和露肩小姐的强烈
刺激之下我正需要个发泄的场所,当下也不推辞,点了首《北国之春》狂吼起来。

  没想到我这次竟能轻易地将嗓音提上去,自我感觉唱得很不错,唱完后小歌
厅里掌声雷动,曹颖给我敬献了放在柜台上的塑料花,其他人还高叫「再来一首」,
当下我就有了张学友在舞台上接受狂热的粉丝们欢呼般的飘飘然之态,不过我总
还明白我毕竟不是张学友,接下来的一首歌就让给其他人唱了。

  听他们唱了一轮,我发现除了邓处长、郑行长、财务部经理及吴少球,其他
审计部门的人员都有点五音不全,一听就知道他们几个都缺少在这些场合的锻炼,
由此也可见我们的审计部门一直都很廉洁。我们有如此廉洁的审计人员,为何却
总是大小案件不断?真是令人费解。

  回到酒店,我先给阿琼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接着随便冲了个澡就躺床上看
电视,只是还没等我看清电视里到底演的是什么便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再醒过来时已到了凌晨两点,旁边吴少球的床铺仍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在
床上,我心说这小子莫非外出找小姐睡觉去了?胆子也太大了吧。

  起床倒了杯茶,走进卫生间褪下裤子正待小解呢,眼中的余光却瞥见浴缸里
躺着一个光身子的人,刹那间我全身一震惊恐万分,连正待喷出的水液也被吓了
回去,可再仔细一看,躺那儿的却是吴少球,这小子流着口水正睡得香呢。

  将吴少球叫醒,他对自己躺浴缸里莫名其妙,连说不可思议,他只记得进了
卫生间,后面怎么爬进浴缸的却已没了印象。

  两人感叹一阵那鹿茸血酒的厉害,却再也睡不着了,吴少球便拉我下到宾馆
三楼的按摩室,每人挑了个小姐进里面的包房按摩。这儿的小姐身材还行,只是
脸蛋不出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正好能享受一番小姐正规的按摩服务。

  按摩过程中小姐的两只手不断地在敏感部位进行挑逗,而且因了那酒的作用
小姐的挑逗卓有成效,可我对压在她身上确实没有兴趣,小姐见我被挑逗起来了
却又老不进入实战阶段,只好扫兴地给我乱按了一通。

  到钟点后小姐没留我加钟,我只好出了房间在大厅里等吴少球。等了很久这
小子还不出来,我让服务小姐带我找到吴少球按摩的房间,在门口只听得里面两
个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敲门进去,那小姐仍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却原来是抱怨
吴少球不给小费,吴少球争辩说并未做什么干嘛要给小费,那小姐说吴少球摸了
她的胸部还舔了她下面的东西至少得给一百块小费。听了小姐的话,我心说这吴
少球可真是不怕脏不怕累的好同志,那种公共痰盂他也敢用嘴去舔。见他两个一
时间难以争出个胜负,我忍住笑掏出五十块钱塞给那小姐,拉着吴少球走了出来。

  晚上光顾着喝酒没吃什么东西,此刻肚子有点饿了,两人在外面买了点吃的,
回到房间,吴少球也不漱口,抓起饼干就往嘴里塞。见他津津有味地咀嚼着,我
心里暗暗好笑:那小姐下面的东西这下可全进他肚子里了,只怕那里面还有别的
男人的东西呢。

  吴少球边吃边大骂那小姐,说她享受了却还要收费,太不合理,我笑说谁叫
你不生为女儿身,否则你这一舔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吴少球要把那五十块钱还给
我,被我拒绝了。

  吃完宵夜,两人说道了一阵泡妞的经历,见还是睡不着,只好又摆开棋盘大
战了一通,没想到吴少球大失水准,直到天色大亮都一盘未嬴,令我不由得感叹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那句话确实不虚。

  第二天早餐后赶到直属支行,直属支行专门开了个小型欢迎会,支行正副行
长及各部门负责人都参加以示重视。会上郑行长介绍了直属支行的业务情况,当
然主要是表白他们工作的难度,接着相关部门也对各自的业务作了简介。从他们
的介绍中了解到身处省城的直属支行才几个亿的存款,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要知
道江都城区支行都有十几个亿存款呢,看来西宁的经济发展水平确实太落后了。

  这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看各种报表,根据审计的侧重点统计相关数据,为后
面几天的审计工作打基础。

  上午正工作着,周姐给我来了电话,她说刚知道我要出来审计一个多月,她
抱怨我出来这么久也不给她说一声,最后她叮嘱我在外要保重身体。周姐说话的
声音还是象以前那样平和,只是里面多了一丝亲切。

  接了周姐的电话,想起两天没给赵燕霞电话了,赶忙拨了过去,电话通了,
却等了一会才听到丫头的声音,我知道她肯定是从办公室出来接听的。丫头先是
抱怨我才给她电话,说着说着却又哭了起来,我呵哄了好久并答应晚上给她电话
她才止住了哭声。

  挂了电话,一时间竟觉得脑子空荡荡的。

  省行审计处的张科长受派全程陪同审计工作组。这张科长五十来岁了,很老
实的样子,话也不多。中午吃饭时与张科长闲聊,得知他单身一人在西宁,老婆
孩子都在老家河北,他是当年支边过来的,干了二十来年,前几年为了儿子能有
个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曾调回河北,回到河北他却已不适应当地的水土了,整天
老是无精打采的,身体也常出毛病,不到一年他实在忍受不住H 只好又一个人调
回了西宁。张科长告诉我们,人在一个地方尤其是青藏高原这种地方呆久了,再
换个环境就很难适应,他也不知道这种两地分居的生活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听了张科长的话,我不由得想起前些年大肆宣传过的孔繁森,据说孔繁森曾
二进西藏,期满后不回山东陪妻陪女而是一个人留在西藏继续支援西藏人民的建
设事业并为之殉职。以前读孔繁森的事迹时我曾感动不已,可现在听了张科长的
话,我却想莫不是那孔繁森在西藏呆久了,再回山东身体机能调整不过来了,没
办法只好就留在了西藏?若果真如此,那又与践行「三个代表」有什么关系?随
即我暗骂自己可恶,怎么能亵渎我们的英雄人物?他孔繁森毕竟是死在那片高原
上,这肯定是没假的了,再说人死为大,他人都死了我又有什么理由怀疑其他呢?

  不过我还是为张科长可惜,这么好的材料居然无人挖掘,否则又会有一个典
型人物横空出世了。他支边那么多年,调回老家却一直深深怀念着青海这片热土,
寝食难安之下毅然回到西宁,以实际行动支持中央的西部大开发政策。与某些空
口高叫要「践行三个代表伟大思想」而实际上整日只想着搜刮民财欺压百姓的王
八蛋相比,张科长是多么高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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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六

  在直属支行已检查两天了,除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其他竟一直没能查到什么
大问题,看来直属支行真有做假的高手。

  周五这天上午核对直属支行的单位存款帐,发现有一笔两百八十万资金有疑
问,顺着线索往下查,这么大一笔资金竟被转往一个储蓄所!我知道只要钱转到
了储蓄所,十有八九都是有问题的,只要去那储蓄所核对一下,与此相关的问题
都会暴光,拔出罗卜带出坑也说不定。

  查出这么大的问题,我一下子兴奋不已,就如公安干警现场逮住了一个正光
着身子趴在小姐身上的嫖客,又如检察官们发现了某得意忘形老不给检察院好脸
色看的官员贪污受贿的铁证。

  我不动声色地记下这个问题,又装模作样翻起其他帐本,待直属支行的陪同
人员出了门,我便将问题悄悄向邓处长汇报,邓处长听了也很兴奋,将我提供的
东西抄下,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小陈不错,眼光很尖,继续努力。这个问题我
下午就找直属支行落实。」

  邓处长的话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心说还得查出更多的问题才行,此后的干劲
便更足了。

  下午邓处长去落实那两百八十万,由孙处长带着我们继续查帐。下午又查出
了一些问题,其实这些问题在江都是普遍的做法,在我眼里本不算什么问题,可
为了说明审计工作有成效,我不得不将这些东西记在审计底稿上。

  晚餐仍由直属支行安排,直属支行郑行长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陪同。酒
席上邓处长谈笑风生,郑行长不时拍手赞同着邓处长的话,审计部经理则在一旁
附和着,于是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酒席上的场景让我明白那二百八十万的问题
不用追问了,后来的结果也证明了我的想法,因为直到对直属支行的审计结束邓
处长都没再提过这件事,当然我也没傻到非要寻根究底,毕竟邓处长一句话就能
让我滚出这个检查组,那多没面子。

  考虑到周末总行检查组的男女们出门在外有些无聊,晚上直属支行便在他们
行里的小舞厅举办了一场舞会,直属支行派了些俊男靓女陪同。按理说各个地方
的银行都有不少美女,直属支行的男员工都一表人才,可派来的这些女员工身材
一般,而且都圆滚滚的,在舞厅霓虹灯的照射下一个个还满脸油光,与江都城区
支行的女员工相比,二者相差了几个档次。想起在夜总会见过的那些小姐,我这
才明白由于西宁特殊的气候和山水,很难养育出江南那细皮嫩肉的美女。

  不过这场舞会我倒没闲过,毕竟那些女员工都很热情,而且来了就应玩得开
心。开始一接触她们的手就有种触电的感觉,不过那是真正的触电,并不是男女
接触后心灵颤抖的那种「触电」,后来请舞时便慢慢与她们的手接触。有个女员
工见我小心翼翼地去牵她的手,哧地笑了起来:「哎,总行领导,怎么你们还这
么害羞?」听她这样一说我倒好笑起来,把我的担心说了一下,她告诉我:「西
宁这儿可能是太干燥了吧,带有静电,你适应了就好了。」见这女子善谈,身子
也轻盈,我便与她多跳了几曲,转圈时特地在她胸部感受了一番,再搂上去时又
故意将手错搂到她屁股上摸了一下,灯影下只见她在暗自偷笑,我知道她并未生
气,却弄得我心里痒痒的,有心挑逗她,可碍于我「总行领导」的身份不敢造次,
再加上她的长相很一般,只好压下了那股欲望。

  周六这天休息,青海分行安排我们去参观藏传佛教胜地塔尔寺,为让我们真
正了解这座藏传佛教古寺,青海分行还特地请了个导游给我们解说。

  据导游在车上介绍,塔尔寺距今有六百多年历史,是藏传佛教黄教创始人宗
喀巴的出生地,我对佛教没什么兴趣便没用心去听。

  车停在寺外的停车场,一行人正待进去,却见有一辆黑色奔驰驶了出来。导
游告诉我们那是塔尔寺方丈的座驾,据她眉飞色舞的介绍,这方丈是个得道高僧,
还是政协副主席,很有地位,我却想一个出家之人咋还有这等权贵思想?佛教总
告诫大众「世上万物皆空」,可就连这些得道高僧都难以看穿功名利碌,何况是
普通的苍生?既然出家做和尚,就是要通过自己受苦受难来普渡众生,这方丈整
天坐着奔驰他修练个屁呀,要说是为了出行方便你用台国产车就够了,何必浪费
善男信女的供奉去坐奔驰?你塔尔寺真有那钱怎么就不去施舍给那些穷苦的牧民?

  如此一想,对这塔尔寺不免有点不屑了。

  往里走得一阵,便来到了大金瓦殿,导游介绍这是塔尔寺最主要最古老的建
筑,大殿中央的屋顶是用数吨黄金白银建成的金顶,连檐口的滴水也镀了金。我
看了看,确实显得金壁辉煌光彩夺目,只是我总觉得作为佛教胜地似乎不必如此
浪费,要是佛祖见了金银才会显灵的话,如此贪财的佛祖又能给信徒们带来什么
福音?不要也罢。

  步入大殿,迎面便是一座大银塔,塔上缠裹着各方信众送来的白色围巾,也
就是所谓的「哈达」,只可惜要想佛祖如这哈达般纯洁那是痴人说梦。塔上一个
小小的盒龛里,那个宗喀巴大师面带微笑俯瞰着长跪不起的人们,我总觉得那大
师笑得有点虚伪,且笑容里似乎带有讥讽的意味,好象是在讥笑信众们竟会如此
敬仰他这座什么也带不来的泥菩萨。

  走出大金瓦殿,我们参观了小金瓦殿、大经堂以及其他难以记住的殿堂,导
游又特地把我们带到一个专门拜佛的地方,那儿正好有一个女人在虔诚地叩拜着。

  那女人穿着藏袍,长长的头发结成一根根细长的小辫子,五官端正,身段纤
秀,只是皮肤晒得黑黑的,我心说这女人真是个美人胚子,放在青藏高原上日晒
雨淋,真是浪费了上苍的恩赐。那女人的叩拜方式为我此前所未见过,但见她双
手举过头顶,全身直扑下去,触地后手掌向前一滑,全身便直挺挺地伏在地上,
如此反复。我一见之下大为好奇,便按她那方式试了一下,爬起来便觉得喘不过
气,倒引得那女子笑了起来,她那一笑便露出白白的牙齿,更让我为之遗憾了。

  据导游介绍,这些善男信女大都是牧民,只要农忙一过,便从家里带着一年
的收成三步一叩五步一拜地赶往塔尔寺还愿,有的路上都要走几个月。很感慨这
些藏民的诚心与毅力,尽管那毅力用错了地方,却又觉得欺骗这一片诚心的那些
和尚实在该杀,难怪古人都说秃驴没一个好东西呢,更为这些藏民的愚昧而悲哀,
他们总希望通过他们的虔诚来求得佛祖保佑,其实佛祖都忙于收金拾银去了,哪
有那份闲心去照顾他们?求人都不如求己,何况去求那个谁知道是什么鸟玩艺的
佛祖?看看那个所谓的活佛达赖,咱们中央政府不准他回来他就只能干着急,他
还得整天象个乞丐般求那爱管闲事的霉国帮忙,讲究实际的霉国见了这等只知道
花钱却总不显灵的无用的活佛,当然是爱理不理的了。嘿嘿,自身难保,还想保
佑信众?见他娘的鬼了。

  出得塔尔寺,看着塔尔寺那浪费无数钱财垒起来的无用的建筑,我心说这鬼
地方作为文物保存尚可,但若太把它当回事了,只会愚弄更多的民众。但愿通过
西部大开发,藏民生活好了后思想上也能与时俱进,要是哪天这寺庙断了香火只
靠政府拨款维持,那才是藏民真正的福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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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七

  周日安排的仍是游玩,游玩的地方是黄河上游的龙羊峡水电站。

  龙羊峡离西宁大约一百五十公里左右。出西宁不远,间或还能看见一群绵羊
在已被沙化的薄薄的草地上吃草,再往外走,沿途便荒无人烟了,正无聊间,车
两旁已是一片大沙漠,我们这些人从未到过沙漠,一时间惊喜不已,非要停车看
看。赤脚站在沙漠里一眼望去,除偶尔有隆起的不知名的植物,全是起伏的沙的
海洋,四处一片寂静,我们正要惊叹大自然的力量,司机老李却说这儿的沙漠根
本不算回事,他开车去海西州路上几百里路全是沙漠戈壁沿途见不到人影,那才
叫大沙漠呢,至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那就更不用说了。

  听了老李的话,想起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传说,还有那个彭家木脑子发热不自
量力独闯沙漠结果尸骨无存,心情不免有些沉重:沙漠确实震撼人心,可要是到
处都是震撼人心的沙漠,我们人类只怕就要成为濒临灭绝的动物了。

  在沙漠里打闹了一阵,上车后再往下行,一路上都是差不多的沙地或是灰蒙
蒙的山包,面包车上上下下也不知经过了多少类似的单调而无聊的景色,一个个
正昏昏欲睡,老李告诉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龙羊峡电站区了,我们一个个又如冬眠
的虫子迎来了春风般活跃起来。

  汽车爬上一个山包,再往下就要驶入龙羊峡了。远远望去,一块宽阔平坦的
盆地里,一片绿茵茵的湖水在灰色的群山脚下格外显眼,刚刚习惯了黄色的眼睛
突然见了那片绿色,竟还有点难以置信:黄河上游的水竟是绿色的?

  车子进入库区,迎面只见一个高大的石碑,上书三个气势恢宏的大字「龙羊
峡」,走过石碑就标志着我们已踏入进入龙羊峡了。

  龙羊峡是黄河进入黄河峡谷区的第一峡口,一座雄伟的水库大坝就在峡口拦
腰锁住了黄河,于是在青藏高原这一片峡谷上平地而起一座中国最大的人工水库,
看到这高原上的水库便想起伟人诗中所言的「高峡出平湖」,其实葛洲坝乃至三
峡水库都不能体现高峡平湖的美妙境界,唯有这龙羊峡水库才能真正道出高峡中
平地垒起大湖给人带来的震撼。

  站在大坝上向库区极目望去,苍穹之下,黄土之边(到处灰蒙蒙的,似乎又
不能称之为黄土),但见水阔连天、碧波映日,令人心旷神怡。远处的湖面还有
几艘渔船,有渔民在那儿忙着捕鱼。湖上偶尔竟有鸟类上下翻飞,一会儿盘旋高
空,一会儿在水中觅食,据同行的司机老李介绍,那些鸟儿有的是海鸥(似叫河
鸥更贴切点),有的是鸬鹚或是赤马鸭,寂静的湖水中有了这些鸟类,隐隐有一
丝世外仙境之惑。遗憾的是,库区除了水库里这一洼清水和居民区零星的树木外,
其他地方几乎是光秃秃一片,山顶上似有一层稀薄的绿色,可展露出来的主要还
是一片灰蒙蒙的沙土颜色,如此便只有绿水没有青山,只有苍穹没有碧野,较之
江南湖边的绿树葱珑春色荡漾总是差了一层说不出的味道,当然这种景色也还能
体现一种美,只不过那是一种无奈的残缺之美,这种美看上去还有点凄凉的感觉。

  真不明白,有这么一大片湖水,附近光秃秃的山上怎么就不能种些树木?怎
么就没人管这些事?总是处于一片光秃秃的山下,青海的风沙又多,只怕过得几
年便再也难见今日的碧波荡漾了。

  从峡口的护栏往下看,但见峭壁陡立,两岸距离仅有二三十米,清清的黄河
水从百米下的闸口喷出,犹如脱缰的野马奔腾咆哮而下,更象一条束缚已久的绿
龙,一旦逃离,便在峰崖陡壁间横冲直撞,硬生生地在高山中冲撞出一道道峡谷,
那绿龙跃进远处峡谷,融入那一片黄土里便再也看不见了。当初的龙羊峡只怕全
都是这种景观,在这荒无人烟之处垒起如此雄壮的大坝,我们人类还真是不简单,
由此想起昨天在塔尔寺诚心朝拜的藏民,藏民们对佛可是够诚心了,可拜佛拜了
那么多年,佛能在黄河上的大峡谷中凭空赐给信众如此雄伟的大坝吗?看来别的
都不可信,可信的还是人类自己啊。

  游完大坝,我们去龙羊镇吃午饭,一路上到处是空荡荡的商店、居民区、厂
房,据司机老李介绍,在龙羊峡建设的鼎盛时期,龙羊镇的人口曾达到十多万,
有段时间这里还是周围几百里的中心,学校、医院、商店、餐饮各种设施一应俱
全。工程完工后,施工单位撤出了龙羊峡,只留下建设单位的部分管理人员,而
这些管理人员的家大都安置在西宁,现在该镇仅有不足一千的常住人口,大量房
屋空置,与几年前判若两地。

  听说龙羊峡库区还有很多农牧民居住在生活极不方便的山顶上,我说反正这
些房子也没用,为什么不把这些人安置在龙羊镇?那样既解决了农牧民的居住问
题,也能使龙羊镇看起来更象个城镇。老李一听我的话笑了,他说陈科长(邓处
长给青海分行介绍我们时都冠了科长的称谓)要是你管这事就好了,现在的人都
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农牧民住好住坏关他们什么事?这儿闲置也就闲置了,反
正是国家的财产。

  尽管有点心痛,不过一想到我现在连自己的事都管不了竟还想管别人的事,
倒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午餐吃的是羊肉和水库产的什么虹鳟鱼沼公鱼,尽管不太合口味,不过能吃
上这里的特产,心里倒是很满足了,还与老李一起喝了瓶青稞酒。

  酒后精神焕发,待车开到高地,几个人要下车照个远景,我趁着酒兴与四位
女士各来了张合影,与李静照相时还突然搂住她的粗腰,尽管感觉不很销魂,可
毕竟聊胜于无。

  上车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龙羊峡,这时便觉得那一片场景很象是一个魁梧大汉
抱着个纤弱女子,却又想要是打篮球的姚明搂着个女子体操运动员,不知会不会
有这种美感?上车后将这疑惑说与几位女士听,结果招致一片「色狼」的痛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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