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全本] 【本命年的骚乱】【全】作者:醉卧纱帐

0
  六十八

  第二天一上班刘天明就安排我陪保卫部李经理去了一趟检察院,正式向检察
院递交了报案材料。由于和反贪局副局长张志强是故交,在报案时便插科打诨瞎
侃一通,检察院方面倒也没有故意刁难。

  从市检察院回来的路上要经过布匹市场,想起赵玉环的店子开起来后我一直
没去看过,总有点不合情理,既然顺路,就去看看吧,便让司机停车,对李经理
说有点私事让他先回去了。

  走进赵玉环那裁缝店,她正在给一个男子量尺寸,见我去了便露出满脸惊喜
的神色,待给那男子量完,赶忙过来迎接。

  「陈哥,今天怎么有闲功夫来我这儿了?我这儿正式开张后你好象还没来过
呢。」

  「呵呵,早就想来看看你这儿,只是这阵子事多,一忙就没过来。怎么样,
生意还行吧?」

  「还好,有时侯两个人还忙不过来呢。」她请了个女孩子帮工,那女孩子正
埋头于缝纫机上。

  打量了一下店面,靠墙边挂满了布料,两根挂绳上挂满了做好的裤子,看起
来确实生意不错。

  「呵呵,当初让你来这儿你还不愿意,这下尝到甜头了吧。」从那些衣裤上
收回眼光,看了看赵玉环,她穿了件圆领衫,下身还是条牛仔裤,可能是生意做
得顺手,脸上不再是以前看到的那种总带着愁苦的神色,倒有了大姑娘应有的勃
勃生气。

  「那是,多亏了陈哥你。这地方真的很好,生意都是自动上门。陈哥,去后
面坐吧。」

  赵玉环把我让到她住的小房,打开电风扇,给我倒了杯茶。小房里摆了张单
人床,再加上一张小桌子,显得很拥挤。

  坐在桌旁的小凳上,我问赵玉环晚上怎么度过的,她说晚上关门后先把没做
完的活儿做完,洗澡后就看看书。她拿起小桌子上翻开的书给我看了看,是一本
服装剪裁方面的书。

  「小赵,自己做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

  「开始几天不行,现在好多了,都忙不过来了。大部分是做裤子的,很多人
买了布就顺便丢我这儿做。衣服还没做过,天热起来了,客人现在都买衬衣去了。」

  「呵呵,不错不错,小赵这么能干。」

  「还不是搭帮陈哥你呀。要不是选这个地方,哪会有这么好的生意。」

  「你要是做得不好,地方选得再好也没用啊,所以呢,主要还是你有本事。

  先把生意做起来,以后再考虑怎么做得更大。」

  「是的。我在想啊,秋天来了我就开始做外衣,那更赚钱。我到很多服装店
看了,那些衣服我也能做。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台机器,做一些服装,贴个标签放
到商场去卖,价钱便宜点,肯定好卖。」赵玉环越说越兴奋了,小脸也随之涌出
了潮红,那潮红竟又让我的身体大白天都起了反应。

  「呵,好嘛,小赵有了大志向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打趣了她一下,起
身准备离开。

  「陈哥,你等一下。」她离开房间去了工作间,回来时手里拿着皮尺。

  「陈哥,我给你做两条裤子。先给你量一下。」

  赵玉环说着就动手给我量腰围。

  量臀围时,那皮尺靠着我的下身,那儿一下竟翘了起来,赶忙弓起了身子,
偷偷望了望赵玉环,发现她朝我那儿看了两眼。

  赵玉环伏在小桌上记着我的尺寸,那翘起的臀部一下子激起了我的欲望,我
竟鬼使神差地摸上了她的臀部。赵玉环身体抖动了一下,没再动笔,可也没站起
身来。

  脑子一片昏乱,颤抖着叫了一声「玉环」,双手便环抱上赵玉环的细腰,赵
玉环身子僵硬着,任我把她扭过来,任我双手撩起她的上衣摸进去,任我亲上她
的小嘴,只是那小嘴紧紧闭着,身子一动不动。

  不知揉搓了好久,赵玉环突然使劲推开我,满脸潮红地坐在床上低着头大口
喘着粗气,看来她真是让我给憋坏了。

  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赵玉环。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
红着脸低下头去,那娇羞的模样让我忍不住上前坐在她身旁搂住她将她压在床上,
我急急的动作却让她急出了眼泪:「陈哥,别这样好不好,我求你了,外面还有
人哪。」

  我这才想起外面还有个小丫头,赶忙站起身来,她也顺势站了起来,两个人
在狭小的空间相对着,我还想伸手搂她,却被她推开了。

  与赵玉环对立了一阵,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对她说了声「我走了」便急急
地出了门,出门时竟连外面那小丫头都不敢看一眼。

TOP

0
  六十九

  回到办公室,心里一直不能安宁下来。

  没想到大白天的我竟会对赵玉环突袭,不知道那会儿哪根神经出了问题?也
亏得是大白天让我顾忌外面有人,否则按当时的情况,只怕赵玉环将挣不脱我高
涨的淫欲了。

  自我感觉现在真是变得很淫荡了,就连早上上班时见了本部门小孙穿条紧身
裤都想在她屁股上摸一把,要知道那小孙可是长相平平得很啊。

  想起来很是惭愧,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又骂了自己若干遍「畜牲」。

  可是,再一想起赵玉环那娇小的身子,搂上她细腰时的感觉,伸进她衣服时
的激动,还有她那让人心痛又让人兴奋的恐慌的眼神,我竟然满嘴都是抑制不住
的口水,身体也有一股莫名的颤动。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搞得现在见了女人就想动手了?以前那个「正人君子」

  陈雨飞哪儿去了?

  看来,几个月的放纵让我知道了女人与女人间的不同,不同的女人让我感受
到了不同的刺激,我内心只怕早已有了尝试各种女人的欲望了。

  这个上午,脑子里总是在打架,一会儿是对自己的蔑视,一会儿又给自己找
借口开脱,我再也没能安心地工作,办公室赵主任来电话通知下午开行务会,我
脑子里正一阵混乱,也没听清开会的内容,

  临近中午,赵燕霞来了电话,见是她的电话号码,我马上想起昨晚忘了给她
电话,心说只怕又有麻烦了。果然,电话一接通,传来的便是委曲的哭泣声。

  「哎,小霞,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只能装疯卖傻了。

  「呜~~~ 你昨天晚上说给我打电话的,我等到两点钟都没接到。」她的哭声
倒让我联想到她哭泣时的模样,眼前便是她胸前那两个饱满的圆物在抖动,嘴里
又是口水横溢了。

  「哦,昨晚几个朋友一起玩牌,当他们的面我不好给你打电话,对不起对不
起。这样吧,过两天我请你去唱歌给你陪罪你好不好?」下午要开会,这时候肯
定不能去她那儿了。

  呵哄了好一阵子,赵燕霞才很不高兴地挂了电话。

  赵燕霞的电话又让我想起她那白胖的身子,想起压在她身上销魂的感受,身
体又有了反应,迷糊中却又想起赵玉环,便闭着眼睛体验了一阵姐妹俩光身子躺
在我身边的感受。

  下午的行务会竟是朱副行长的告别会!省行已下调令,他明天一早就赴池河
分行上任。

  这阵子倒把朱副行长要调任一事给忘了,我们信贷部还没给他送行呢,看来
我这段时间对行里的事太不关心了,简直是失职啊。

  参加会议的除了市行领导班子成员及中层干部,省行办公室和人事处的负责
人都来了,没想到省行个人业务处的江凌副处长(新提的副处级干部,但没任实
职)也参加了这个会议。

  省行易副行长还在江都分行督阵整改,就由他来宣布省行的决定。

  朱副行长调任的消息早就不是新闻了,所以对他履任新职的决定大家都没感
到意外,大家关心的是补任副行长的人选究竟是市分行上报的三位中的哪一位。

  易副行长那肥嘟嘟的大嘴里读出的新行长人选却是:省行个人业务处的江凌。

  这一下出乎很多人的意外(当然,有少数人没有意外,他们肯定早通过关系
知晓了这个结果),只怕有人惊奇有人失落吧,我却是长嘘了一口气。

  也许,在我内心里,早就暗暗希望是这种结果吧。别人想踩着我上去,要说
我心里没想法那是假的,只是我不希望别人看出我为此事而失落,不想在别人面
前丢失我陈某人生性淡泊于功名利碌超然世外的光辉形象,其实人在尘世走,岂
会真的超脱于功利之外?

  后面易副行长对江都分行的殷切期望、朱副行长对江都分行恋恋不舍的表白、
新任副行长江凌对就任新职意气风发的感想,我都没用心去听,我心里正暗暗处
于中国人常有的「我不好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那种心理得到满足的兴奋状态:真
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妈的,踩着老子上去?大家都没戏了吧,哈哈!

TOP

0
  七十

  散会后,朱副行长到每个部门告别并对我们给予他工作上的支持表示了感谢,
其实他不分管信贷工作,我们的直接交道不是太多,只是平常面子上很过得去罢
了。本想晚上设宴给他送行,他以时间仓促家里得交代一下为由婉拒了,我心里
明白他晚上得和行里几个贴心的手下一起聚会,也就故作遗憾地表示等他下次回
江都再请他。

  待朱副行长离开,新任副行长江凌却光顾我办公室来了。

  这江凌的老家在江都市下面的一个县,他原是省行干校的教师,比我还小一
岁。有一年我们去省行干校培训三个月,当时刚从人大毕业的江凌是我们的班级
辅导员,记得他那时还很害羞,本是我们的辅导员,见了我却一口一声「陈老师」,
为此我还请他上酒店与他好好地交流了一下,后来他再见我就改口叫飞哥了。

  也许是见他刚出校门经验不足,令我想起当初刚进单位时的情景,所以我在
干校培训时常给他讲社会上的一些东西,估计也让他那茅塞洞开了不少吧。后来
省行干校解散,他去了省行办公室,两人的联系一直没有间断。

  江凌曾托我将他妹妹弄进城区支行做临时工,可惜他妹妹没他那么用心,业
务跟不上,人长得不咋样就不说了,在集体宿舍时还喜欢爬到别的女孩床上和别
人睡觉,睡就睡吧,她却老是把手伸进那些女孩衣服里面乱摸一气,弄得城区支
行单身女孩都怕和她同住一室。

  那女孩子不知怎么心那么野,抽烟喝酒齐全,又隔三差四跑低价舞厅勾引中
学生回来睡觉,影响很差。有一次她又带个学生回来睡觉,第二天老行长一大早
就带着保卫部的人堵住她那房间门口,把那学生带到保卫部查问,那小男孩才读
高一,吓得直哆嗦,一问他,连这女孩叫啥都不知道。后来老行长亲自找那女孩
谈话,那女孩一脸的不在乎,说「老毛爷爷的老婆换了一个又一个,还和女秘书
有一腿,他都能玩妹妹我就不能玩玩弟弟?」老行长叫她别乱说,老毛爷爷不可
能和秘书有不正当关系,结果让那女孩耻笑一阵:「老土了吧?没见那书上写的,
姓张的秘书常对老毛爷爷发火?不让老毛爷爷弄上床,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对
老毛爷爷发火啊。」这次谈话的失败让老行长大为丢脸,第二天就让我给江凌打
电话辞掉了他妹妹,江凌也知道他妹妹不是善类,在这件事上倒没有责怪过我
(至少我这样认为)。

  呵,又扯远了。

  江凌一进我办公室的门,就大叫「飞哥」,快步走过来和我亲切握手。我照
例先祝贺他一番,俩人坐下来先叙了一阵旧情,江凌就问起了行里中层干部的情
况,包括每个人的性情爱好,又问了一阵行里的工作。看来江凌新官上任加上年
轻气盛,恨不得马上就进入角色,这倒让我担心他能否顺利开展工作:常言说得
好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江凌离开时我说晚上请他喝酒,他推说改天请我,我知道晚上行领导们应该
会为他接风,也就没多坚持。

  快下班时何其伟来了个电话,非要找我一起吃晚饭,见他言词恳切,加上今
天心情格外好,我也就不再推辞。

  晚餐安排在河边的一条船上。江都到省城早已通了高速公路,汽车一开两个
小时就能到省城,再也没人花十几个小时坐船去省城,蝶水河的航运尤其是客运
因此就很难做了,有两条客船便改作水上餐厅,专做特色鱼,生意很是不错。

  这个晚餐却是何其伟的表弟鲁明达请客。这小子不知怎么走了财运,前阵子
因查一个抢劫案,瞎猫碰到了死老鼠,竟让他查出一个邻市在逃的邪教二号头目。

  邻市对邪教二号头目的外逃很是恼火,便在公安内部悬赏十万抓捕这二号头
目,鲁明达稀里糊涂发了这笔财,昨天领了赏,今天仍处于亢奋状态,非拉何其
伟喝酒,何其伟就顺便叫了我。

  看着鲁明达,不知怎么就想起在法院听说的持枪抢劫犯张军平常给部下打气
的那句话:「那些公安,一个个养得肥头大耳,查赌查嫖他们很威风,可想抓我
们?我担心他们跑不动啊。」这鲁明达个子挺高,就是肚子太大,三十来岁的小
伙子,脸上却有了几层横肉,这幅模样正是张军那句话最好的佐证,倒让我怀疑
他怎么能做刑侦队长。

  「哎,飞哥,怎么看着我笑?是不是我脸上长了什么怪东西?」鲁明达看我
在笑,不由得疑惑不已。

  「呵呵,不是不是,我刚才想起一件事,不是针对你的啊。」我赶紧收住了
心神。

  「飞哥,是不是想起两个表妹了?看你笑得那么暧昧。」何其伟以为我看鲁
明达身后那服务员而想起赵氏姐妹。

  「其伟,你小子怎么三句不离本行啊,你以为我象你啊。来,先祝贺一下明
达。」我赶快转移了话题。

  尽管这顿饭只有三个人吃,不过鲁明达清楚我与何其伟的关系,三个人之间
一直没什么拘束,说话都很随意,这会儿便一边神侃一边喝酒,三个人竟干下去
两瓶高度酒,下桌前又每人来了两瓶啤酒,待结完帐三人下船时都头重脚轻的,
亏得船上的服务员搀扶我们上岸,否则只怕会有人钻河里摸鱼去了。

TOP

0
  七十一

  三人上了岸,我向他俩告辞,鲁明达却非要拉着去唱歌,说今晚我不去就是
瞧不起他。见他这样说了,我只好说那就去「金色年华」唱一会儿吧,何其伟笑
我又想去泡陈红,不让去那儿,说带我去个新地方,最后定为去「天上人间」唱
歌(此「天上人间」非北京那「天上人间」,名字相同而已,首都那个「天上人
间」岂是我们能去的?)。

  「天上人间」比「金色年华」又高了半个档次,据说内面啥玩意都有,今天
开开眼界也行,我便没再争论。

  三人摇摇晃晃进了「天上人间」,只见前面有个人似乎是税务局的一个朋友,
我走上前去使劲拍了那家伙一下:「哎,老兄,好久不见了。」那家伙回过头来,
却不是我那朋友,正要说抱歉,却见那人脸上堆起了笑容:「哈哈,你今天也来
了,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估量这人看着觉得眼熟莫非真是在哪儿见过的故人?

  要真那样倒不好意思了,便没好说不认识他,两人竟勾肩搭背拍拍打打亲热
了好久。待那人进了包房,何其伟凑过来问:「飞哥,刚才那人是谁?」他这一
问倒让我迷惑了:「那人是谁?我不认识他呀。」何其伟将信将疑的:「不认识
他你和他说了这么久?我真服了你飞哥。」何其伟那神态让我清醒了点:呵,真
是酒后乱性啊,连不认识的男人都敢骚扰了。

  「天上人间」的领班开小姐看来认识鲁明达,从我们一进门她就搀扶着鲁明
达,直到把我们引进一个大包房,她才将鲁明达放在沙发上。

  待领班出去一阵,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见面就「达哥达哥」的
叫个不停,听他们说话的口气,这人八成就是老板了。

  鲁明达酒喝多了,可人还是很清醒,那老板说今晚由他来安排,鲁明达坚决
不让,说今天他高兴,一定要自己买单,老板也没多争,闲聊了一会就出去了。

  待那老板出门,鲁明达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听口气是要一个人过来,挂了
电话,他告诉我说是纪委张科长要来一起玩玩,并说那张科长与他是哥们,不用
担心。

  三人在包房里杂七杂八地闲聊了一阵,那张科长便进了门。张科长与何其伟
也是老相识,鲁明达便只给我作了介绍,免不了两个人又是一阵「幸会」。

  张科长看起来年龄与我不相上下,戴一副眼镜,长得精瘦,个子不高,保守
估计也就在一米六上下,倒让我怀疑他与差不多一米八高的鲁明达是否能成为真
正的哥们。

  鲁明达让服务员上了茶和果盘,又叫了一件啤酒,看来他今天兴致确实很高。

  几个人闲聊了一阵,鲁明达便要何其伟去安排小姐,何其伟非拉我去选小姐,
我只好随他出了包房,到得一个房间门口,那房间的墙壁却是一块大玻璃,这种
玻璃能从外看到内,内面却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这会儿我朝内面一看,呵,很
多小姐坐里面呢,或打牌,或开玩笑,有的还在化妆,小姐们相貌皆靓只是体态
不同,可说是万紫千红各有春情。其中一个长得娇小玲珑一幅可人样,体型和赵
玉环差不多,我便让何其伟把那小姐叫上。何其伟还要给另两位选小姐,我便懒
得等他,扭头就往回走,却看见前面走道上出现一群熟悉的人,有朱副行长、国
际业务部钟经理、计财部周经理、南河支行曾行长等人,我赶忙躲在一旁,直到
他们进了一个包房,便赶紧快步走回我们那包房。

  待何其伟再进包房时,他身后便跟着四位小姐,其中两个高个子穿着露胸装
很是性感,另两个上穿T 恤衫下着牛仔裤显得非常青春。高个之一陪了鲁明达,
何其伟却将另一高个女孩分给了张科长,这让我很疑惑:那女孩比张科长要高大
半个头呢。

  四个小姐分陪完毕,几个男人便开始喝啤酒,我和张科长初次幸会,当然得
先干两杯以加深感情,然后和鲁明达又喝了一杯。三杯啤酒下肚,本来清醒了点
的脑子又有了醉意。

  分给我的那小个子女孩玲玲一坐在我身旁便显出少见的热情,一会儿从果盘
里挑一块西瓜喂我嘴里,一会儿替我点烟,在我喝酒时又用手托着我的手臂,这
么主动热情的女孩倒让我一时感觉到一股温馨,尽管那些热情是花钱买来的。

  「陈总,第一次在一起,是不是该献首歌了?」张科长将那大高妹抱在腿上,
从高妹背后伸出头来叫道。

  本没注意张科长,他这一叫我,我不由得往他那儿看了看,只觉得那高妹坐
他腿上把他整个人都遮住了,要不是他伸头叫我,只怕我会以为他没在包房了呢。

  真不知道这张科长咋就喜欢高妹,莫非他平常泡不到高个女孩,来这些场所
便专找高个小姐以弥补他日常的失落?

  「呵呵,张总,没问题,今天我扯破喉咙也得给张总献丑。」说完便喝下一
杯啤酒,示意小刘点了首我最拿手的《天堂》。待音乐响起,我便提了提精神一
本正经地模彷腾格尔唱了起来: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哎耶…………

  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腾格尔的这首歌不知唱过多少次了,不过今天不知咋回事,唱着这首歌,我
对屏幕上那美丽的草原景色视若不见,眼前晃动的却是家里那清清的池水,那绿
绿的油菜,那满园的桃花,还有爹妈那满脸岁月的雕纹。唱着唱着我竟然有点欲
哭的感觉了,不知道是不是尘世间的明争暗斗让我觉得太苦太累,家乡的泥土才
会让我感觉人间还有真正的天堂?

  待我唱完《天堂》,包房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身,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偷眼
一看,发现那掌身都是从小姐的小手上发出的,另三个男人的手掌早钻进小姐衣
服里面,已没有多余的手掌来为我喝采了。

  「小姐,给我们陈总颁奖。」鲁明达对陪我那玲玲小姐叫了起来。

  所谓颁奖,也就是喝一杯啤酒,鲁明达非让玲玲小姐与我交上一杯,玲玲见
惯了这种场面,当下便自倒一杯,在几个男人的哄笑声中与我喝了交杯酒。这种
交杯酒喝起来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我总觉得交杯酒不应该是在这种场合喝
的,再说和这场所的小姐喝交杯酒怎么能喝出那种情怀来?

  接下来是张科长上场唱歌了,张科长点唱的是京剧《打虎上山》,这也是我
喜欢的一首歌。那歌的前奏一放我便觉热血沸腾,似乎自己正骑着高头大马在大
雪弥漫的山林中驰骋,心中也油然而生一股一往无前的气概。

  张科长前几句唱得还行,只是在唱到「气冲霄汉」这句时,不知他呼出的气
是不是真冲上天了只留下一丝残气,那声嘶力竭的叫声让我担心他下一口气是不
是还能提上来。张科长本人可能也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这句唱过,他竟停下来
长长地喘了口粗气,却又不甘心半途而废,于是一时间整个包房鬼哭狼嚎之声不
绝于耳。

TOP

0
  七十二

  每人唱了几首歌,啤酒也喝下去半箱,几个人都有点精神亢奋了。

  又有点内急,便出了包房,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拐了几道弯才找到方便之处。

  轻松过后,想看看到什么时间了,便拿出手机来看,上年却有两条短信,都
是赵燕霞发过来的:「你回家了吗?」「怎么不给我回信息?」看来刚才包房声
音太大没听到来短信的提示音。

  歌厅里还是太吵,算啦,还是下去打电话吧,顺便买包烟。

  走出歌厅,外面仍然有一股未褪尽的热浪,不过这热浪倒比包房里那凉爽更
让人舒畅。我走到路边大树下给赵燕霞拨了个电话。

  「喂,小霞,你在哪儿?怎么不说话?」过了好久赵燕霞才接电话,接了电
话却又不出声,倒让我有点心急。

  「我在家里。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沉默了一阵,赵燕霞开了口,一说话就
带着委曲的哭腔,那哭腔一下子让我柔情万分了。

  「小霞你别乱想,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喜欢还来不及呀。」

  「那你怎么老不回短信?」

  「呵,开始可能有点闹,没听见。刚才看到你的信息,这不,我马上就给你
打电话了嘛。」

  「你就喜欢哄人家。你在哪里啊?」

  「我和朋友有点事,还在外面呢。怎么样,工作上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很好。哎,你什么时侯请我去唱歌啊?」这丫头,上午哄她的话,
她倒当真的来催我了,看来小女孩都喜欢去那些热闹的地方玩啊。

  「这个,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吧。到时侯再联系。」

  挂掉电话,楞了一会,又摇了摇头,一抬头却看见朱副行长从「天上人间」

  出来了,他旁边是财务部经理周小兰。他俩出门后并未坐出租车,却沿着人
行道走了过来,我赶忙躲在树荫后面,待他们走过去了,伸头看了看,树丛下的
阴影里但见周经理一只手已挽上朱副行长的手臂,从那亲热劲就可看出他们早就
有不同形常的关系了。

  周小兰是省财专九十年代的毕业生,长相不错,尤其是一身肥肉配上一张如
满月般的俏脸,显得格外性感。她老公在市政府工作,那小子长得一表人材,我
每次见了都要自惭形秽,对周小兰那一身快要撑破裙子的白肉便从不敢有啥非份
之想了。周小兰近些年上升速度有点不正常,不过分行机关的女性里从业务到交
际真能拿出手的除了她好象再也没几个了,所以我从未想过她那不正常的上升速
度里面还会有什么其他背景。平时在一起周小兰好象挺正经的一个人啊,偶尔有
人在我面前说起她和朱副行长的事我还不以为然,心说她老公比朱副行长要帅气
得多怎么会有那种事,还让人别随便捕风捉影地乱传,没想到无风难起浪,今天
让我亲眼见证了铁的事实。嘿嘿,看来我太不留心别人的私事,也把人想得太简
单了。

  回到歌厅,推开包房的门,内面却只有鲁明达一个人,但见他将小姐的衣服
都搂了起来,头部埋在小姐胸前忙活着,我偷偷瞟了几眼,觉得那小姐的胸脯很
是宏大,在包房暧昧的灯光下那胸脯正散发着诱人的白光。

  见我进来,鲁明达抬了下头:「飞哥,放开点,今天大家都随便啊。」

  这时陪我那玲玲小姐也走了进来,见了房里的场景,笑着拉了一下我:「哎,
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走,咱俩去跳个舞。」

  跟着玲玲转了几个弯,里面有一个小型舞厅,有人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相搂着
跳舞,我绅士般地向玲玲做了个请舞的手势,玲玲小姐并未理会我伸出的右手,
却走过来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这姿势使得我只好双手环着她的细腰,两人便如
情侣般在小小的舞厅走了起来。她小巧的身子很是轻盈,又让我想起了上午抱着
赵玉环的感受,手上不免使上了劲,玲玲小姐可劲地贴着我,这却使得我更加想
着赵玉环,心说不知她这会儿是不是还在恼怒之中?我以后怎么去面对她?

  由于心不在焉,一曲舞罢我再也没了兴趣,两个人便在舞厅边坐下来休息。

  「哎,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哪儿去了?」想起何其伟与张科长的失位,我问
玲玲。

  「你说那两个人呀,他们去了旁边的按摩房了。你没来过这儿?哎,咱俩也
去好不好?去那儿随你干什么都可以。」玲玲在我耳边柔声引诱着我。

  「呵呵,那儿我们就别去了。走吧,回包房。」说毕我就往回走,玲玲只好
跟在后面。经过一个没人的小包房时,玲玲说先别去打扰房里的两个人,正好这
儿有个空房,我们在这儿坐坐吧。我一想也对,现在回去会打扰鲁明达的好事,
便与她进了这包房。

  进包房坐下后,她却把灯关了,整个人偎了过来,我顺手搂了搂,她更紧地
贴着我,还一只手解开我的衬衣,伸进去在我胸脯游走。过了一阵,她的手又向
下滑去,摸进了我裤子里面。

  见玲玲小姐如此放肆,我心说既然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便将手伸进她衣服
里面,摸到了一个小小的肉包,感觉那肉包上面有个大大的头,倒让我联想到赵
燕霞那乳头。赵燕霞胸脯鼓鼓涨涨,露出来却看不出乳头,上次好象是我吸了一
阵那乳头才露出来的呢,这玲玲小姐不知让多少人摸过了,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
的乳头,倒似生过几个孩子样。这般想着,那手便没了继续往下摸的兴趣,从她
身上抽了出来。

  玲玲小姐并未发现我的变化,竟自顾自把裤子褪到膝盖边就往我身上坐,我
赶忙制止了她,说这儿不安全,下次带她去宾馆开房。玲玲小姐告诉我这儿安全
得很,而且她不会乱收费,只要我两百,听她这样一说我更没了兴趣,挪动了一
下位置,告诉她我不习惯在这儿做这种事,希望下次能与她去宾馆开了房再好好
玩玩。玲玲小姐见我如此,只好扫兴地提上了裤子。

  再回到我们那个包房时,何其伟与张科长都回来了,何其伟正情意绵绵地和
小姐对歌,张科长则和小姐相搂在一起,那高妹偎在张科长那瘦小的身子上,显
得很是滑稽。

  玲玲小姐回包房后便再也没了开始的热情,也许她心里明白今天在我这儿榨
不出更多的银子了吧,那功夫只能等下批客人来了再使用了。

  再坐一会,我看了看时间,已是十一点出半了,便对鲁明达说我得回家了,
鲁明达一看时间已很晚,便按铃让服务员进来买单,服务员进来后却说这包房的
单已经买了,鲁明达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给每个小姐发了一百块钱,陪我的玲玲
小姐拿了钱便走了,陪张科长的那高妹却拉着张科长的手依依不舍,那情意绵绵
的样子让我很是嫉妒了一番。

  离开包房,与鲁明达张科长告了别,便与何其伟往回走,他与我同路。

  「飞哥,那小妞怎么样?好象你那个表妹。她那样子很不高兴啊,看来你没
把她伺候好呢。」何其伟一路上和我调笑着。

  「妈的你这小子,去那边快活咋就不叫上我?」我想起他与张科长去按摩房
的事,便开始了反击。

  「嘿嘿,飞哥,叫你去你真会去?算啦吧。要不是那张科长喜欢那种事,我
才不会陪他过去呢。我看,今儿没去金色年化见陈红那妞儿,还真扫你的兴了。」

  「好了好了,到哪儿不是一样玩?陈红又关我什么事嘛。」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何其伟那「名雅咖啡厅」,时间太晚我就没进去。

  回到家里,阿琼正准备上床睡觉,我赶忙洗了个澡,再爬上床时只见阿琼仅
穿条红短裤躺在那儿看杂志,我伸手一搂她便放下杂志关了灯,于是一场大战不
可避免了。

  在阿琼身上运动时我突然想起了周小兰,她这会儿是不是正光身子躺在朱副
行长身下扭动着?想着她身上那多余却仍不失性感的肥肉,我不由自主地加强了
运动的力度,倒让阿琼狠狠地高兴了一番。

TOP

0
  七十三

  半年时间过去了,江都分行的各项任务都完成得不错,不过由于薛成仁案的
搅和,总是玉中有暇,所以刘天明在全行大会上说起这番成绩并未显出多少兴奋
之态。

  薛成仁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公安的这几天一直没有查到蛛丝马迹,这家伙似
乎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

  锦城公司要去华东考查,受不过锦城公司数次相约和南河支行的扇风点火,
信贷部还是由金经理和小朱俩人一起去了一趟,省行工作组仍在江都检查,易副
行长隔三茬五来分行坐镇,分行机关这阵子工作作风好了很多,迟到早退的现象
基本上没了,胆子再大的人也不敢在这风口上自撞枪口啊。

  儿子马上就要考试了,这几天我都准时回家辅导儿子的功课,阿琼的脸上显
出了久违的轻松神态,有时侯忙家务都会哼起歌来了。

  这天去一个县支行检查工作,晚上刚进分行机关大门便听到了又一个惊人的
消息:城区支行信用卡部经理袁云斌挪用信用卡资金一百二十万,已被检察机关
请了过去。

  这袁云斌是城区支行老行长的儿子,以前在县支行工作,老行长退休后便回
到城区支行,为照顾老行长的面子,他一来城区支行便在信贷部门工作,前年又
当上了信用卡部经理。

  这小子不知哪根神经有了问题,竟动员一个日常放高利贷的女人在信用卡部
存款,那女人放高利贷可能赚了不少钱,几次一起存了九十万,这些存款袁云斌
并未入帐,而是直接转给了一个公司,他私下里给那女人开了几张存款证明。薛
成仁提着钱箱逃跑的事在江都市区已经传开,那女人的钱正好到期了,怕有什么
不测,立即跑到城区支行提钱,营业员一查,却没见这笔存款,再看那存款证明,
便知是袁云斌在中间搞了鬼。

  一开始袁云斌还找营业员求情要求先不上报,可这阵子省行工作组正坐镇江
都,谁还有那么大胆子敢在这风头上隐瞒?何况那个女人正催着要取款,声称再
不给钱她就要带人来砸了城区中行。营业员给李中仁一汇报,李中仁当时就傻了
:薛成仁那事儿还在调查之中,只是还没来得及追究责任,一下又发生这么大的
案子,看来行长之位难保了。

  李中仁自己组织人马查了一下信用卡部,发现袁斌在不到两年时间里就挪用
了一百五十万资金,据袁云斌自己交待,他挪用这些资金是与一家公司合伙在湖
北买地搞开发,到目前为止就是放高利贷那女人的九十万没有偿还。

  李中仁还算有自知之明,马上写好了辞职报告,带着辞职报告赶到分行给刘
天明汇报,刘天明当时的反应估计与李中仁的大同小异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没有马上回家,给阿琼打电话说了下情况,阿琼知道这事
非同陈红,也知道刘天明对我的恩情,便让我好好陪陪刘天明。

  在楼下看到刘天明办公室开着灯,我知道他还在办公室,便直接上了楼。

  推开门,但见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刘天明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桌面摆着一
份写好的给省行的辞职报告。

  见了刘天明那疲惫不堪的样子,我一阵心酸:刘天明这几年一改以前做事雷
厉风行的习惯,一直是谨小慎微的,不就是希望能平安度过这一任期好安心退休
吗?哪知天不遂人愿,他这次只怕也是在劫难逃啊。

  在刘天明那儿呆了一阵,我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在离开前紧紧握了一下刘
天明的手说了一句话:「老板,挺住,还有我们这些部下呢。」其实连发两件大
案,我也知道他再怎么挺也是白挺了。

  袁云斌之案再次震动了省行领导,第二天省行易副行长又一次现场督阵来了,
而且这次还从各市级分行抽调了人马前来增援一直在江都的省行工作组:看来这
次江都分行将会被查个底朝天了。

  市行机关再次召集全员大会,各县区支行正副行长全部参加。会上易副行长
宣布了省行党委的决定:李中仁停职检查,同时协助省行工作组的调查工作;省
行工作组将对全市县区支行所有业务进行一次全面大检查,工作组需要什么资料
县区支行有关人员必须马上无条件提供,若有违抗者就地待岗只发生活费;有问
题的县区支行两天之里自己给工作组交代,不主动交代者工作组查出来后该支行
行长将就地免职并连降几级工资。

  刘天明暂时没被停职,看来省行领导对他还是有点不忍下手,只怕正考虑怎
么让刘天明体面地退下来呢。

TOP

0
  七十四

  既然暴风雨已经来临,我也只好随机应变了,首先安排对信贷部本身工作的
自查,同时给县支行信贷部经理一个个打了招呼,让他们好好自查一下信贷上的
问题,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添乱。

  儿子明天要考试,我一下班便赶回了家里,晚上一家三口正边吃饭边商量明
天我和阿琼一起接儿子的事情,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开门一看,来人却是老行
长!

  老行长进门后没象往常一样和我儿子打闹一阵,弯弯叫他「爷爷」他也只是
点了点头。我招呼老行长坐下,阿琼给老行长倒了杯茶便去餐厅陪儿子继续吃饭。

  老行长坐在那儿,一脸焦虑,似有话说可又欲说还休,我明白这时候他来我
这儿肯定是为了袁云斌的事,便把他带到书房。

  见我把书房的门关上了,老行长立刻老泪纵横了:「雨飞啊,我老袁从没求
人,这次我连这张老脸都没要了去求人,可别人都不给面子啊。看在咱俩是老搭
档的份上,你可得帮帮你那不争气的老弟啊。」

  听了老行长的话,我知道他去找过刘天明了,可刘天明因他儿子的事弄得灰
头灰脑的了,哪会给他好脸色看?其实老行长还真是个不错的领导,至少我在城
区支行时他一直维护着我,我提上副行长的位置他肯定出了一份力(当时分行要
从其他支行调人来做副行长,是老行长顶着压力非要从内部提拔,这才让我有了
机会)。在位时他很少做违规之事,退休了也从不给行里提什么要求,前年袁云
斌结婚,去年就给他弄出个宝贝孙女儿,正待舒舒服服安度晚年呢,谁知道儿子
不争气犯下这等大事,老行长那么爱要面子的人,心中的打击可想而知。

  「袁老板(我一直用以前的称呼),您别急。云斌的事儿我不是太清楚,只
知道他挪了一百多万,还有九十万没还。您了解到什么情况能不能给我说说,我
也好给您出出主意。」

  老行长这才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下:那家公司的老板杨某以前在广东海南
都混过,不过一直没混出什么名堂来,便转回江都寻找机会。这杨老板不知怎么
与袁云斌混得很熟了,还去过老行长家里。那家伙在湖北一个地方弄到一块地皮,
但资金不够,便鼓动袁云斌一起干,袁云斌碍于面子便挪用了不少资金,钱进了
那公司帐上便由不得袁云斌做主了,到底怎么用了只怕连袁云斌都不知道。

  「雨飞啊,你和刘天明关系不错,能不能找机会给他说说情,让行里别追得
太紧?」

  「袁老板,这个只怕不好说了。薛成仁的事儿还没了呢,又发生了云斌这档
子事,刘行长的位子肯定保不住了,他自身难保,哪有心思管这个。再说,现在
省行在坐镇,也没谁敢风头上动这些脑子。」

  「那,云斌是没得救了?」老行长颓然靠在椅子上。

  「袁老板,我明天先去检察院那边打听打听具体情况再说吧。」

  「那好。你给检察院那儿说说,我正在到处借钱,争取尽快把钱还上。」

  听他这么一说,我想了想前因后果,觉得他这样急着还钱似有不妥,便劝起
他来:「老行长,我有个想法,就是你先别提还钱的事。那么多钱你怎么还?而
且你就是到处借钱全还完了,云斌还是得判刑,只不过是个时间长短的问题。你
把钱都还进去了,云斌以后出来了怎么办?依我看,那钱还是留着以后去打点吧。」

  「不还怎么行?这个我再想想。雨飞啊,检察院那边就麻烦你了,我也是实
在没办法了。」

  「袁老板,我只能说尽力了,争取让云斌少受点苦少坐几年吧。没办法,铁
板钉钉的事儿,想什么事儿都没有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把满腹心事的老行长送下楼,回到家里时,阿琼有点不高兴了:「你别什么
事都答应下来,小心到时侯费力不讨好。」

  「放心,我没答应他什么,我能答应他什么呢?袁云斌这事儿我能有什么办
法么?别操这心了。」

  儿子睡觉后,我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很久,想起刚才给老行长说的话,他要筹
钱还款,我却劝他别还,我这算不算吃内扒外?又想起刘天明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啊,老肖被暴打致死,薛成仁携款潜逃,袁云斌挪用资金,大小事儿一个接一个,
可真够为难他的了。刘天明这次要真下台了,不知省行会派谁接替他的位子?以
后我还能这样稳坐钓鱼台么?

TOP

0
  七十五

  第二天上班事儿很多,一会儿安排本部门做好迎接省行工作组检查的准备工
作,一会儿又与各支行信贷部打电话询问自查的情况,昏头昏脑忙活一阵后才想
起昨晚答应老行长的话,这会儿却又觉得我去检察院似有不妥,可答应别人的事
情不做总有点不好啊。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给检察院反贪局的张志强打了个电
话。

  「强哥,你好啊,在忙什么呢?「「呵,陈雨飞呀,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
电话了?哎哟不对劲,你这家伙肯定有什么麻烦事了。说,是不是受贿的事儿要
穿帮了?早点对哥哥坦白交代,哥哥我一定对你从宽处理。「平常我和张志强在
一起总没大没小的,这会儿他倒调侃起我来了。

  「嘿嘿,强哥,我也就收了百来万块钱,这都要穿帮,那我跟你这大检察官
白混了。「「哈哈,那倒是那倒是,你可别犯到我手上,有那事儿我可是六亲不
认的。哎,到底有什么好事?是不是今晚请客吃饭?要请客就等两天,今天我可
没空。「「呵呵,强哥,确实有点事。城区中行袁云斌那案子不是在你那儿吗?

  他老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滴水之恩都得涌泉相报,更何况他老子对我那么好,
强哥你说对不对?所以呀,老弟今儿斗胆给哥哥提个要求,就是对袁云斌别用太
厉害的手段了,让他把事儿说清楚就行,强哥你说老弟这要求过不过份?「「唉,
要说这袁云斌的事儿还真不小,一百多万哪,还有一百来万只怕收不回来。我只
能答应你尽量照顾好他的身体,其他方面暂时不可能有什么保证,毕竟这案子不
是我一个人在办。「「强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说这个,哎,说定了,
下周咱哥俩一定得聚一聚。「「行行行,只是到时候你这小子别不认帐。你要真
不认帐,我立马把你铐进来。「「哈哈,行行行,只是把我铐进去你可得给老弟
我安排个漂亮点的女犯人与我同床啊。「

  给张志强打完电话,我松了一口气:袁云斌在里面大亏吃不了,我也能给老
行长一个交待了。

  尽管很忙,下午我还是准时赶到学校,阿琼则早就到校门口等着了。

  儿子大老远地就看见了我俩,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阿琼问他考得咋样,他
满脸不在乎的神态:「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这点题能难得到我呀。「这家伙
的一番话倒引得我和阿琼大笑不止,阿琼在我耳边低身说道:「看看,我生的儿
子还行吧?「我也在她耳边悄悄回应:「当初我要是不使劲干他能有这么好吗?

  「俩口子打情骂俏的,一时间其乐融融,似乎回到了以前相亲相爱的幸福时
光。

  回到家里收拾了一下,阿琼说她妈知道弯弯今天考完,要我们一起去那边吃
晚饭,一家三口便又赶往财政局阿琼她妈家里,外公外婆见了外孙子,照例是将
他前后左右各处都仔细看了看并品评了一番。

  饭后弯弯又要和表姐一起玩,不愿回家。这小子刚考完,得让他轻松一下,
我们也就随他了。

  见天色还早,我与阿琼便一起步行往回走,经过临湖大歌厅(专门听歌看演
出的地方)时,只见门口贴着大红帖子,那帖子告诉过往行人今晚临湖大歌厅专
门请来了「东北二人转「的当家演员助阵,并希望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这「二人转「是东北特产,随着唱「二人转「的赵本山走红大江南北,「东
北二人转「也跟着出了名,不过以前我也就只知道东北有个「二人转「节目,至
于「二人转「究竟是怎么个玩法那我就不清楚了,既然今天这歌厅有人唱「二人
转「,不去见识见识那倒真是可惜了,同时也可以让我放松一下这阵子紧绷的神
经。

  我征求阿琼的意见,也许阿琼觉得两个人这么早回去也没什么事,便同意和
我一起去听听。

  买票进了歌厅,大厅里已差不多坐满了人,我正牵着阿琼找座位,只听得有
人大叫「陈雨飞,坐这边来「,我循声望过去,是电业局的钱进,他带着老婆小
孩到歌厅度周末来了。

  在钱进身边一坐下,钱进便问我中行是怎么回事,咋又发案了,又问我会不
会有啥牵连,待听到与我无关时,钱进长出一口气:「老弟,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可不希望有机会去那些地方看你。「钱进一席话让我感动了好久:很多时
候,朋友间一句话就能让你感激他一辈子。

  演出开始了,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先唱了首歌并问侯了大家,接着便是女声
独唱,一个女孩子坐在一个大花篮子里从天而降,那一袭白裙子随着篮子飘荡,
颇有点仙女下凡的韵味,只是这女子从大篮子出来后却变成了个大胖子,让人有
点扫兴,不过她的民歌倒唱得很好,与那些名角相比毫不逊色,可惜她少了那些
名角的运气,只能在这些歌厅游走了。

  两个本地歌手各献了几首歌,接下来出场的就是「东北二人转「了,但听得
锣鼓喧天响,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孩子和一个穿老式对褂的男子快步走了出来,这
一男一女各拿一把红白相间的大扇子,另一只手还举着个大红手帕,两人随着民
乐欢快的节奏边跳边唱起了东北小调《小拜年》,两个人嗓音都很不错,尤其是
那女孩子,清丽的嗓音唱出了农村姑娘羞涩的纯情,配上喜庆的伴乐,一时间歌
厅里掌声阵阵。

  待《小拜年》唱完,俩人在台上互相作了介绍,据那男子介绍,女孩子是东
北第二届银像奖(发音如此,是否真有这个奖项我没有考证过)二等奖获得者,
近期还将赴京参加什么奖的决赛,那男子也是什么奖的获得者,反正按他们的说
法,他俩在东北都是很红火的人物。

  相互吹捧了一阵,两人便在台上调侃起来,开始说的那些话还好,大都是恭
喜在场的各位升官发财的吉祥之语,可越往后说越有点色味十足了,许多很有道
理可又不能公开说出来的话经他们添油加醋都变了味道,如「男人好色英雄本色,
女人风骚高尚情操「,「爱上一个有点傻,爱上两个最起码,三个四个不算多,
七个八个才萧洒「,「家里有个受骗的,外面领个浪漫的,上床干个最会垫的」,
「男人不喝多,不敢随便摸,女人不喝多,不敢随便脱,男人女人都不喝多,只
好去卡拉OK唱唱小歌「,「天上处女难寻,地上王八成群「,不一而足。两人在
台上的胡言乱语不时引来哄堂大笑。

  那俩人说笑了一阵,又给大家唱起了潘长江在中央台春节晚会上唱过的《过
河》,不过他俩唱着唱着便走了味,俩人边唱边跳边说,于是一些少儿不宜的词
句又在歌厅里喷溅,什么「新一代的洗衣粉哪新一代的人,新一代的大姑娘~ 她
洗澡不关门,为啥不关门?她里面有男人「,什么「窗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床上狗男女,其中就有你「,还有什么「春眠不觉晓,处处性骚扰,夜来叫床声,
姑娘变大嫂「,其他的更下流,在此就不一一记述了。

  我边听边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满大厅的男男女女听着那两人的粗话都显得
非常兴奋,尤其是那些女人,不管是大嫂还是大姑娘,一个个满脸都是激动的神
情,不知是不是她们平常压抑太久这会儿正好有人代她们发泄一番令她们感觉格
外爽快?就连钱进家那读初中的儿子也在哈哈大笑,倒让我感叹「二人转「这种
民间艺术真是贴近大众,你要让一个唱西洋美声唱法的在台上「啊~ 啊~ 啊「地
唱这么久,只怕早睡过去一大半了,毕竟西洋艺术过于高雅,能有那么高的素质
还有那么好的耐心享受那种高雅艺术的只是少数高尚之人,从这也能理解为啥美
声歌唱家赚钱不如流行歌手了。

  没想到「二人转「就是这类货色,说来说去都是些性话,倒过于带色了,心
说莫非赵本山就是说这些玩艺起家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事实上也只有这类「性
「话才会真正提起人们的兴趣,大家来这儿不就是图个快乐?平常一个个都或装
人样或装孙子,都忘了自己的本性了,来这儿正是为了甩去一切伪装,台上演员
们带色的调侃正好让大家都能记起自己还是只高等动物,而他们说出的「性」正
是动物永恒的话题,当然我们人是「高等「动物,正因为「高等」我们才把这个
永恒的话题称作「爱「,以示有别于那些低等动物单纯的「性「。当然,那些性
话对于钱进的儿子一类的人还是不宜的,不过这也只能怪钱进这些做父母的,此
类场所本就不该带小孩进来嘛。

  听完歌回到家里,阿琼一直抱怨那「二人转「太下流了。可抱怨归抱怨,她
那满脸尚未褪尽的兴奋已说明她的抱怨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儿子不在家,我与阿琼自然都是光身子睡觉,睡前一番情色活动自是少不了。

  也不知咋回事,现在对那方面的需求很是旺盛,以前只和阿琼做那种事时,
两人三天或五天才会来一次,现在参与的人多了,这种事倒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
莫非性事活动真是越做越想而越想便越能做?

  压在阿琼身上,我一边学着「二人转「的说词一边运动,倒弄得阿琼不时大
笑,这晚的活动便格外和谐格外完美。

TOP

0
  七十六

  省行加派的工作组进驻江都分行已有一周了,各支行自报的问题加上有人趁
机举报的,一下子各类私下的活动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了,有的是胡乱担保的,有
的是私设小金库的,举报来举报去的,倒把分行纪委丁书记给弄出来了,据说丁
书记在县支行时给支行中层以上的都修了栋小洋楼,普通员工没那份,员工们曾
向市分行举报若干次可都没有回音,这下逮住机会自是不会放过。省行工作组了
解到情况属实,易副行长便给丁书记做了工作,让他主动辞了书记之职,丁书记
尽管恋恋不舍,可到此境地也自知回天无力,只能一辞了之了,起码他主动辞职
还能保住他那小洋楼不被没收。

  这天上午从外回来,碰见刘莹匆匆下楼,我笑问她什么好事这么猴急,她说
胡来上午就要去省城,她得去准备东西。真是个贤惠的妻子啊,心中不由得嫉妒
起胡来那小奸夫了。

  中午吃过午餐,一时觉得很无聊,便给刘莹打了个电话。

  「莹莹,还在家里啊。胡局长还没走?」

  「他走了,我在家里收拾一下。」

  听说胡来那小子不在家,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我马上就来帮你收拾。」说
完也不等她回话就放下电话,出门打车直奔她家而去。

  到刘莹家门口,只见房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房间里没人,只听见卫生间
水响,悄悄过去推门一看,呵,刘莹正在脸盆里洗着下身呢。

  见我进去,刘莹一下子羞红了脸,小声叫我出去,看着她那神情,我哪舍得
出去?我把那毛巾拧干,匆匆擦了擦她的下身,便一把将她抱起,她双手搂着我
的脖子,那情形倒真象情意绵绵的小俩口。

  走进她和胡来的卧室把她放倒在床上,我没有和她亲嘴,而是从脚亲起,亲
到她的下身时舌子上不免使了点劲,倒弄得她大呼小叫的,她的叫声激起了我的
淫欲,我忍不住扑上去在她身上肆意攻击起来,弄了一阵觉得不过瘾,趁她云里
雾里之机突袭她的后门,她杀猪般地叫了起来,叫了一阵后见已不可避免,只得
随我盘弄了。

  趴在刘莹身上,我问她我与胡来相比哪个更棒,她亲了我一口说:「当然是
你棒呀,他那东西都没你大呢,更没你这么有劲。」听着她的夸赞,我心里一阵
满足,下身便使出吃奶的劲儿伺弄着她。

  一男一女正纠缠在一起享受着鱼水之欢,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那奸夫胡
来在门外边敲门边大叫着:「刘莹,开门,我忘了拿个材料。」

  刘莹一听是她老公的叫声,脸一下子就变白了。她使劲从我身下挣脱出来,
战战兢兢地说着「这~ 这可怎么办?」到最后她竟打开衣柜让我钻进去。

  听到胡来的叫声时我感觉一阵爽快,心说也让你见识见识我操你老婆的场景,
大不了打上一架,我还会怕你?这样想着我便不愿钻那衣柜。

  刘莹见我还在磨蹭,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雨飞,求求你进去吧,你别害我
呀。」

  看着刘莹那焦虑的神态,我终究于心不忍,只好钻进了衣柜。

  站在衣柜里听着刘莹开了门,告诉胡来说不知怎么把门反锁了,又问胡来忘
了什么东西。

  这胡来可能平常和别人的老婆玩惯了,只以为他能偷别人的老婆,他怎么也
不会想到文文静静的刘莹也会背着他偷人。也许他过于自负,刘莹这么久才开门
他竟没有一丝怀疑,在书房拿了个东西便出了门。

  听得房门关上,我便从衣柜里走了出来,光着身子走到窗台上,恨恨地看着
胡来钻进文化局那小车里,直到小车驶离大院。

  刘莹见我光身子站在窗台前,使劲把我拉了回来,拿来衣服要我穿上快走,
那恐慌的神态让我想起阿琼偷情的事,我心中一阵悲凉:女人哪,你既然顾忌着
这个家,为什么还要玩这种玩不起的游戏?

  沉着脸离开文化局家属院时,我抬头看了看刘莹那间房子,发现刘莹正站在
窗台上看着我。

  我心里明白,我和刘莹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TOP

0
  七十七

  金经理和小朱随锦城公司考查回来了,回来当天金经理便到我家来了一趟,
带了一大包东西,里面有两盒西湖龙井茶,有「南京」、「中华」、「大红鹰」

  香烟各一条,还有南京盐水鸭及其他小吃,倒还真难为金经理这么心细,尽
管这些东西九成九不是金经理本人买单。

  见金经理意犹未尽的兴奋神态,我知道锦城公司一路上的招待令他很是爽快,
便觉得这次让他去考查兼旅游的决定非常正确:反正又不用花我的钱,这人情不
做白不做。

  金经理给我简单汇报了一下这次去京沪杭考查的情况,告诉我锦城公司那项
目前景很好,值得投入。见金经理那高兴样,我便说既然这项目不错,那就让小
朱准备材料尽快进入审批程序,这个项目就由他金经理亲自签批。

  望着金经理离开我家时那满足的神态,我松了一口气:这个项目再有什么问
题也牵扯不到我头上了。

  这天下午我去检察院看了一下袁云斌,毕竟老行长就这么个儿子。由于张志
强打了招呼,我与袁云斌见面时那两个监控的人便找借口出去了一阵,两人说话
也就很直接了。

  「云斌,你爹对你的事很着急。实话告诉我,你这事儿到底有多少亏空?」

  我没说客套话,直接问起了案情。

  「飞哥,亏空太大了,平常我都不敢去算,只怕有一百来万。」

  「老头子这几天焦头烂额的,还到处借钱想把你那窟窿给补起来以减轻你的
罪责。」我没有过多责备他,这时侯责备他也没用了。

  「飞哥,你劝劝老头子。我家老头子你也知道,没搞过歪门邪道,家里没几
个钱。你告诉老头子,别花冤枉钱了,我坐几年算啦。」这小子倒还没乱了阵脚,
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可惜没用到正道上来。

  「云斌,这事儿既然发了,你看那杨老板那儿能不能弄点钱来偿还?这样也
能减少点损失,我也好做其他工作。」

  「杨老板那儿只怕没多少现金,估计大部分都投进那快地皮了,他那儿的资
产也就是两台车吧,只能抵个一二十万。」

  「那就好。家里的事儿你别担心,你在里面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好好想想这
中间你有什么不对的,再就是养好身体,有了好身体,过几年出来你还能做一条
好汉。」

  「我知道飞哥。家里只能拜托你为老弟多关照一下。」这小子说着说着就流
了眼泪,还要给我下跪,我劝了好久才劝住他。

  离开关押袁云斌的那栋楼,我又到反贪局办公室说了一阵闲话,让张志强约
办案的几个人一起吃饭,张志强晚上正好没有饭局,便一口答应了。

  晚饭并不奢侈,也就是江都市的家常菜,我知道他们并不在乎吃什么,要知
道他们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他们真正感兴趣的是饭后的活动。

  饭桌上我并未提袁云斌的案子,只是与他们开着各类玩笑,偶尔谈谈国际国
内的大事,并使劲敬他们几个喝酒,到最后五个人喝进去两瓶白酒,不过还好,
总共只花费不到四百元。待结帐时我心里一动,想起上次刘天明说给我报销请张
洪涛的费用,便让服务员给我开了三千多(当然,加付了税钱)。

  饭后的活动还是安排在「金色年华」,桃子选了四个性感大方的小姐陪他们,
当然,陪我的任务桃子还是当仁不让了。

  趁小姐们刚进来几个男人正一心与她们套近乎之际,我偷偷离开包房往陈红
办公室走去。

  想给陈红个惊喜,我没敲门便突然一把推开陈红办公室的门,却看见沙发上
坐着一男一女,那女的不用说是陈红,男的却是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那男的
拿着个文件夹,陈红则坐他身边亲呢地指点着什么,那神情让我一下子妒火中烧。

  见有人闯进办公室,陈红站了起来,待看清是我便松了口气,埋怨我进来也
不敲门,又拍了拍那小伙子的肩膀:「小李,放开手脚好好干吧,有我在后面支
持你呢。我来了个朋友,先有点事,等会再找你们。」这场景更让我心里有什么
堵住似的难受。

  那小伙子站起身来,经过我身边时向我点了点头,我发现他比我高了大半个
头,加上他那青春的笑脸,倒让我一时英雄气短了。

  待那男子出门,陈红走近身来看了看我的脸色,轻声问道:「哥,你怎么了?」

  我没有理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想说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懒得说,便坐那儿
一声不吭。

  「哥,又是谁惹你生气了?」陈红凑近来看着我的脸。

  「谁能惹我生气?我算老几,有什么好生气的?」心中一阵烦躁,回她的话
时便没有好口气。

  「不生气就好,哥,今晚我还有一些事要做。你是不是有朋友一起来?那你
先下去玩会儿,有什么事等会去我家里再说吧,好不好?」陈红象哄小孩般地哄
着我,脸上却现出了一丝快乐的笑容,这让我心里更加难受。我站起身来,也不
回她的话,拉开门就急冲冲走了出去。

  回到包房时,几个检察官已与几个小姐打得火热了,桃子可能看见我回了,
我前脚进她后脚就跟了进来。

  想起那年轻男子和陈红单独相处的情景,我脑子里浮现出多个情色镜头,心
里更不是滋味,桃子这会儿偎在我身边,我不由分说将她紧紧搂住,一只手伸进
她衣服里面摸着那两个大波狠狠地揉搓起来,桃子可能没想到我会这样,一时没
反应过来,倒让我肆意玩弄了一番。

  那几个检察官见我如此粗鲁,一个个越发兴奋,放开手脚对那几个陪唱的小
姐展开了疯狂的进攻,一时间包房里鸡飞狗跳的很是热闹。

  尽管心里难受,可我还是没忘了正事。玩弄了一阵,从桃子身上抽出手来,
我在他们每人身边坐下闲聊了一会并给每人敬了一杯啤酒,兴奋之余几个检察官
都在我耳边悄悄告诉我让我放心,袁云斌的案子该咋办就咋办,只是肯定不会让
袁云斌吃亏。

  唱过几首歌,张志强便说有点私事先离开了,我送他出门时他没多说什么,
只是让我把那三个人招待好就行了。

  「陈哥,你刚才不是去红姐那儿了?怎么了,她惹你生气了?」桃子见我今
天不同平常,边忍受我的轻薄边柔声问我。

  「别提她好不好?你今天是来陪我的,那就好好陪我。」我一只手又伸了进
去,另一只手则从她裤子后面塞进了她的臀部。

  「陈哥,你怎么这么说?红姐对你怎么样我还不晓得?你可不能辜负她呀。」

  桃子开始扭动了。

  「叫你别提她就别提她。是不是不愿意陪我?不愿意陪我你早说啊。」我停
下手来,狠狠地瞪着她,我相信要是在白天,桃子见了我那充满血色的眼睛肯定
会颤抖三分。

  见我口气不善,桃子没敢再说什么。

  那三个检察官仍在轮换着献歌,其实他们几个唱得还真不错,与伴奏音配合
的恰到好处,一听就知道是歌厅的常客,只是这会儿我的心太乱,即使是我的偶
像韩宝仪给我单独献歌只怕也难激起我的兴致了。

  过了一阵,陈红推门进来坐了一会。桃子见陈红进来,使劲扭动身子要挣脱
我,可抵不住我双手死死抱着她,她只好求助般地望着陈红。

  偷眼看了一下,发现陈红一直面带微笑,心里倒一阵失落。

  散场时见几个检察官与小姐难舍难分,我便让几个小姐一起出来喝晚茶。心
中郁闷,喝晚茶时又喝了不少啤酒,那三个本不太熟的检察官这会儿便觉得我这
人很够朋友,为了让他们能更充分地感受到我这人的「够朋友」,我又带着几个
人(包括三个小姐)去本市最高档的四星级江烟大酒店开了三间房,并悄悄给他
们三人每人塞了五百块现金,他们与小姐们上楼后的事情我就不好现场监控了。

  走出江烟大酒店,我算了一下帐,一晚上竟用了五千来块钱,估计能报三千,
有两千块的亏空。

  突然想起老肖,我为他白花了两千块钱倒讨个不是,这次为老行长花了两千
肯定不好意思找他要回来,只是不知会不会又讨个没趣?这样一想,心中不免生
出了一丝不爽。

[ 本帖最后由 0768 于 2010-9-24 00:58 编辑 ]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26 2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