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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翼图卷宗】(全卷+遗卷)作者:天堂里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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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翼图卷宗-11(本集字数:64503
  作者/天堂里的土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内容简介:


  为了拯救被匪军围攻的古翼,钢枪刺穿古藤的心脏;对常人来说是绝对致命
的攻击,为古藤带来的却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异变。

  遭到逐出血玛的打击,并未替古藤悲惨的命运设下停损点。

  得知异变的大祭司发出追杀令,失去血玛的庇护,古藤已在翼图大陆毫无栖
身之所。

  前往北翼之痔或许还有一线生存希望,但在三岔罗城的伏兵会让他如愿吗?

  目录:

  第一章流浪
  第二章谈判
  第三章异变
  第四章在雨中
  第五章鲁古琐记
  第六章剧场前的重逢
  第七章名姬之争
  第八章疯狂的追求
  第九章不平静的夜
  第十章丑恶的化身
  第十一章灭杀令
  第十二章军团重现
  外篇或许很单纯



封面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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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流浪

  翼图元历八〇七年,六月中旬。

  血玛塞城与格兰森印城的交界,边陲小镇。

  一座破旧农家小庄院,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和几坛酒……

  “古藤,都一个月过去了。每日你喝得浑浑噩噩,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和侄女乱伦,我无怨无悔地追随你,可是你何时才能够重新振作?血玛已经宣
布你是养子,与你断绝恩情,你总得为以后想想;再怎么不行,你至少能跟我回
列兰族……”

  古藤抬首,凝视律都楚艳,举手拭她的泪,依然平静、依然清晰地道:“我
是你的男人,我不能够这样跟你回列兰族,那会让你丢脸。我也没有丧志,我只
是想寻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安静地喝酒,安静地醉一段时日。但每次醉了之后,
我很快地清醒,又一次记起,我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于是我又想喝醉,可是
我的酒量总是很好,很难喝醉,也很难醉得彻底。楚艳,陪我喝碗酒吧?离开血
玛之后,你们都没有陪我喝过酒。”

  律都楚艳哭咽道:“你变成这样子,我哪有心情陪你喝酒?你是不是血玛之
子、是不是贵族,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像以前那样,像以前那样就好……可是,
瞧瞧你现在,职浑身脏臭,双眼无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男人。我只要你变回
以前的古藤,即使你不姓血玛……”

  “我会的。所有一切都变了,我仍然是我,仍然是你的小男人。请你陪我喝
碗酒!你们也都陪我喝碗酒。喝了一个多月,我觉得喝得够了,所以请你们分担
酒水。我得把这最后的一坛酒喝尽。”

  古藤缩手回来,转眼看向云宫婵母女,道:“虽然我落魄到如此地步,但我
仍然是你们的主人,所以我命令你们倒酒。”

  “幽幽永远是主人最听话的女奴。”兰若幽离座,取来三个旧碗,倒满四碗
酒,云宫婵和律都楚艳各自端了去。

  “为你们的不离不弃,喝吧。”古藤与三女碰了碗,仰首把酒喝光,放下酒
碗之时,看见三女端着酒碗没有动作。他没说什么,起身便走向门外,“庄院后
面似乎有条小河,我很久没有洗澡,也该到水里泡泡了。人生再怎么负罪,总得
活下去。我挣扎的心,只因为我对生活的期望。”

  “主人,你的伞。”兰若幽慌忙把酒喝光,取了伞追了出去。

  “我的老公回来了。”律都楚艳拭泪一笑,喝光碗里的酒,把碗丢到地上,
“你要陪我老公的。”

  云宫婵脸色瞬红,看着律都楚艳奔跑出门。她盯着碗中的白酒,幽叹一声,
优雅地把酒喝完,收拾好桌面的碗筷以及地上的碎片,然后走到门前;看看艳阳
高照的天空,低头怨嗔一句:“陪就陪吧,迟早是他的人,躲也躲不掉。”

  农庄小院离溪河不远,云宫婵到达之时,看见兰若幽与律都楚艳正在擦洗古
藤的身体。她默默地坐到河边的青草地。虽然古藤已经被逐出家门,但生活没有
多大的改变。

  古藤是悲痛的,只是他的悲痛表现得平淡;他带着她们离开血玛城堡,找了
这处偏僻村野购买了这处庄院后,便安静地喝酒,醉了就安静地睡。

  他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也很久没有碰律都楚艳和兰若幽……

  无论是春风得意还是意志消沉,他总是那般的安静。

  她喜欢安静的男人,因为她的丈夫也是安静的。

  但古藤没有她的丈夫英俊,也没有她的丈夫强壮。

  古藤显得单薄,肌肤太过于苍白;不被太阳眷顾的颜色,总是浓溢着死亡的
色彩。

  也许,只有置身于水中,他才能够晒于太阳底下……

  “云宫婵,你是我老公的女奴,为何不过来服侍我老公?”

  “村民路过这里,会看到……”话虽如此,云宫婵还是羞态毕露地轻解罗衣。

  律都楚艳见她就范,欣然坐到古藤怀中,双手搂住他的颈脖,骚然笑道:
“小男人,我先与你热热身,一会你去搞云宫婵——”

  “不行啦,不准搞我妈妈,幽幽会生气……”

  “哎呀!小男人,你射了?”律都楚艳惊叫,双目讶瞪,嗔道:“没用,早
泄。”

  古藤仰身回来,双手撑在河床道:“久没做了,你突然骑上来,我自然失控,
早泄也属正常。”

  他感觉阳光的照耀很刺眼,于是又坐正身体,左手搂住律都楚艳的腰,右手
揉抓她的耸乳,“人活着,总有许多事情是自己不能够控制的……”

  “懒得听你的道理,我要你赶紧硬。”律都楚艳坐回他的右边,右手伸入水
里捏揉他的软物,故意啐道:“短小也就罢了,起码要耐磨嘛。我就不明白,凭
你这小东西,怎么有脸和侄女乱伦?”

  古藤的笑容敛起,垂首看着水中的律都楚艳不安分的手……

  “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的……”

  “你说的是事实,没必要道歉。”古藤抬首,看着对面的河岸,沉默一会,
道:“我不后悔做过的事情,只是我也无从辩驳。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来品尝苦酒,
也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思考。也许我真的不是爸妈的孩子,因为我与他们不相像,
但我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我宁愿乱伦是真,也不希望我只是血玛的养子。可恨人生,太多突然。如今
我变得无家可归,只能够流浪。或者,从我出生那刻开始,我注定是被遗弃的生
命……“

  律都楚艳伸手上来捂住他的嘴,饱含感情地道:“我也相信你不是爸妈的亲
生孩子,但我更相信他们爱你。我觉得爸妈之所以那么做,是为了让你能够坦然
地面对他们。当你与他们没有血缘联系,你与玛尔莎的乱伦就不是真正的乱伦,
你才能够从乱伦的罪孽中得到解脱。”

  “解脱又如何?终是变成了养子,而且是被逐出家门的养子。”古藤感叹,
张开双臂搂着两女,“曾经我入狱,但我没有失去家人,仍然有家可返、有路可
往。如今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应该前往哪里。即使可以安身在某处地方,我的心
也在流浪之中。”

  “主人,我们陪你一同流浪。”

  “幻想的美好抵不过现实的残酷。流浪,何其难!”

  古藤推开两女,忽然潜入水中……

  此时云宫婵走入河里,兰若幽便问:“妈妈,你真的要陪主人?”

  云宫婵窘得艳脸浮红,嗔道:“他若是强迫我,我不敢不从。”

  律都楚艳瞪着云宫婵,恼道:“当初他没有强迫你做奴,是你自找的?,别
把所有的罪都都往他头上盖,你嫌他担负的罪不够重吗?他本来是血玛之子,却
变成不知身世的孤儿,已经够悲惨。斯林格列落井下石,竟然宣布婚约失效,做
得也够绝情。现在他是不折不扣的平民,你是否觉得他不够资格做你的主人?”

  云宫婵幽语:“夫人,请你别把我说得那么忘恩负义,我永远把他当作主人。”

  “既然他是你的主人,他就有睡你的权利!”

  “嗯……”

  古藤恢复以往的心态——只是不嗜酒罢了,照旧显得安静。

  他是经得起打击之人,再大的变故也难以把他击倒。

  云宫婵是个勤劳的妇女——至少她比女儿勤奋许多,因此家务都是由她做。
兰若幽和律都楚艳则陪伴在古藤的左右。

  古藤说,他想在这宁静的乡野逗留多些时日,再决定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虽然乱伦已经不是事实,然而被逐出血玛却是人所共知,当然不能够硬着头
皮回血玛——以什么样的理由回去呢?血玛是很难回去了,但天下之大,哪里都
能够去的;只是短时间内,他寻不到方向。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人生没有悲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起码有三位美丽人
儿陪伴他,哪怕在此地生活一辈子,也能不觉遗憾。

  可是他找不到安安分分生活的理由;或许他是安静的,却很不安分。

  脚踩在青草地,是一种舒畅的感觉,但头顶的艳阳总是让他感到难受。如果
不是躲在伞下,他已经被太阳晒死;多年以来,他同样躲在“血玛”这把大伞之
下,因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失去“血玛”的庇护,他的人生是否还能像
以前那般无所畏惧?

  他突然有些害怕。以前他是被守护的,现在却必须守护自己、守护三个不离
不弃的女人……

  “主人,你想什么呢?”兰若幽轻声发问,她偎靠在他的左臂。

  “想凯希。”他说,他也的确想到了凯希;他想,又一次失信于凯希了。

  律都楚艳道:“别想她了,想也没用。当初你是血玛之子,她的家人都不肯
把她嫁给你。如今你凭什么资格娶她呢?我想她总是会变心的,女人的心容易变
……”

  “变了心,她还是她,我总得夺回来,这是我执着的誓言,以及信念。”古
藤说得平静,说得坚决。他扭首看着律都楚艳,右手撩着她的发鬌,动作极是轻
柔。“你也可以变心,但不管你的心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逃
不出我的掌心。”

  律都楚艳笑得很娇媚,她说:“我喜欢你这调调,超级喜欢。听着你的话,
我下面湿了,我们回屋里吧?”

  “打野战不好吗?哈哈……”古藤朗声欢笑,放开两女,手枕在颈后,前走
四、五步,“我也晒晒太阳,晒出个性感的古铜色!”

  “主人,会发病的。”兰若幽慌忙跟上,把伞撑在他的头顶,道:“白白的
才可爱哩!”

  “苍白而无力,总是被人欺。”古藤转身,左手撩起律都楚艳的裙摆,“嘶”
的一声,把她的内裤撕裂,随手丢到草地,“你平时很少穿裙,既然穿了裙子出
来,为何还要加多1层保护?”

  “嗯喔……你撕了我名贵的小裤裤……”律都楚艳情动地呻吟……

  “我是为了让你凉爽些。”古藤笑着,从她的裙底抽出左手,举手到嘴前吐
舌舔吮,“骚!”他哼了一声,正色道:“楚艳,黑石城和北翼之痣,你选择哪
个?”

  律都楚艳反问:“为何只能选择这两个城市?”

  古藤回答:“我暂时只想到这两个城市走走,你不喜欢吗?”

  律都楚艳道:“谈不上喜欢与否,只是觉得奇怪,我以为你在这两个城市有
落脚点……”

  “我没有熟人在黑石城,但我被逐出家门之前,原定要前往黑石城。既然没
有新的计画,就按原计画走一趟黑石城吧。”

  “那就去黑石城,看看黑人的世界,看看强壮的黑人,嘻嘻!”

  律都楚艳正笑得嚣张,古藤突然粗鄙地道:“你很喜欢黑屌?”

  “呸!没素质的家伙,我只说黑人强壮,没说黑屌……”

  “我说的。”古藤侧首吻了她的发鬌,轻声调侃:“我也很强壮的,只是我
很白,不黑。”

  “你黑!你那里黑毛一堆,黑不溜丢的,恶心!”

  “看来我得把毛刮掉才好。”古藤笑语,双手搂着两女的蛮腰迈步向前。回
到农庄已是正午,云宫婵在屋旁浇水淋菜,他与两女走到她的背后,看着汗水湿
背的她,他道:“累了就休息吧,没有人强迫你不停地干活。”

  “主人,我不累。”云宫婵回眸一笑,汗水闪耀的艳脸极尽妩媚之诱惑。

  “你有做农奴的天分,但我暂时不需要农奴。”古藤抱起律都楚艳,转身走
向瓦屋,“我决定明日离开,别管那些菜了,回头收拾行李,我们还得继纩流浪。”

  古藤进屋后,云宫婵问兰若幽:“主人准备去哪里?

  “黑石城。”

  “那地方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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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谈判

  黑石城是黑种人聚居的主城。像其他主城一样,黑石城的管辖范围内还有一
些城镇,而与黑石城并列的两大分支城市分别为亚捷城和克赫克城。亚捷城是七
血族之一的威尔家族的世袭城市;姆特家族掌权之时,原是住在黑石城,但萨莎
罗上任之后,姆特家族便从黑石主城迁移出去,管治西面的克赫克城。

  古藤没有前往黑石主城,而是选择东面的亚洛塞山。此山位于黑石与亚捷之
间,半年前,七千多乱匪聚集此地,经常侵入黑石城掠夺、烧杀。萨莎罗一是无
暇分身,二是她若直接出兵,威尔一族有可能借题发挥,因此她请求血玛出兵镇
压。

  威尔与血玛虽然同是七血族,然而论权势论实力,威尔不敢与血玛硬碰。血
玛是后来增加的血脉,却是现今翼图大陆的强势血族?,除了雪国的冰雪圣族和
孟沙国的北烈血族,七血族之中的其他血族,都无法与血玛抗衡。

  血玛,除了拥有“七血族”的荣誉之外,同时也是翼图大陆着名的“战族”。

  萨莎罗请求血玛支援的另一层原因,是想让威尔一族明白,摩根时代已经过
去,她才是黑石城的领主,与她为敌便是与王国为敌……

  律都楚艳三女的心里都明白,古藤之所以选择黑石城皆因这是他出狱以来首
次出征的目的地,却因为突发事件导致他无法与哥哥出征,更甚者会导致他永远
没有征战的权利。因此他是来完成愿望的,哪怕不能与哥哥携手杀敌,也要在这
片土地见证这一场战斗——或者只为,他心中那无可弥补的遗憾和悲伤。

  亚洛塞土是野林地带,却也有民众聚居成村。两日前,三女与古藤进入这座
只有三十来户猎户的村庄。虽然存在肤色差异,但翼图大陆是杂居的世界,村民
们并不因他们的出现而惊讶,倒是三女的姿色令他们感到难以置信:为何如此平
凡的一个男人,却拥有三位倾国倾城的黄肤美人呢?

  善良的村长劝说古藤,让他带着三女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当时很平静地回覆
:“我们走得累了,借个地方让我歇几日吧。”村长见他如此平静,没再说什么,
把一间空木屋借他。这一歇,便是两日。

  古藤从村民口中得知血玛军队的到来,使得匪军四次侵乱黑石边界的村庄都
败退而返,如今匪军不敢轻举妄动。当他问起血玛军队为何不直接剿灭匪军之时,
村长如此解释:“萨莎罗大帅意图招安匪军,因而双方处于谈判时期,这些日子
倒也平静。”

  第三日的中午,古藤帮忙村民们做了些杂活,回到屋里看见律都楚艳正在耍
她的弯刀,而云宫婵母女看得似乎是痴痴入迷——他把门上锁了,往母女俩走去,
惊得兰若幽娇喊:“主人,不要过来,你和夫人的床在对面,这是我和妈妈的床,
你别越过界了。”

  “有这么回事?我怎么忘了?”古藤微笑,转回另一张床躺了下来,朝律都
楚艳道:

  “你别整天耍刀了,我看着都害怕,有空还是陪我安静地睡个觉吧。”

  律都楚艳把刀收进墙上的皮革刀鞘,擦了擦额上微渗的汗水,爬上床趴到他
身上,嗔道:“你想要安静,应该留在原来那间农庄,为何要跑来这无聊的山野
小村?我警告你,如果我被那群匪军捉去轮奸,你得负全责!”

  “你手上握着锋利的弯刀,一勾就是一道血,谁敢轮奸你?乖乖别动,这个
姿势性感,惹我躁动!”古藤伸手抚摸她翘拱的臀部,她自然是风情万种地配合
他的动作。“我好想去见见二哥,又怕他不想见到我。来这里三天了,我还是不
能够坦然地面对他。我想,明天我们离开吧,到北翼之痣去,看看我的那些旧相
识。”

  “为何要等到明天?”

  “村长说,今日下午三时,二哥要与匪军在塞山下的小平原谈判,我想悄悄
地过去看看。”

  “你是担忧二哥吗?”

  “二哥身经百战,不需要我担心,我只是单纯地看看罢了。”古藤对古翼很
有信心,但他转口又道:“二哥的缺点就是他太过于自信。听说他这次谈判是按
匪军的要求,只带些许人前往。或许他无所畏惧,或许他坚信没有谁敢触怒血玛,
可是刻意挑起事端的人,从来都不会害怕后果。”

  “说来说去,你还是担忧二哥的安危。”律都楚艳觉得古藤说得很对,古翼
是个极度自信的男人,甚至有些自大:“我也没见你怎么探查,为何你能够知悉
谈判之事?”

  “匪军属于亚捷城,他们虽然故意制造事端,但还有一定的原则。对于这个
村庄,他们是持保护政策的。战争是立场和利益的问题,并非对错或好坏的问题。
因此,这个村庄也有一此一年轻人参加匪军。谈判的事情本来就不是秘密,要传
到村庄这里,不难。”古藤把她的身体压搂下来,附嘴在她的耳边:“二哥适合
谈情,却不适合谈判,除非谈判的对象是漂亮的女人……”

  阳光照射山林,空气过于闷热。古藤躲在树荫下注视前方的小平原。他总觉
得古翼率领三、四十名战士前来谈判是冒失的行为。威尔一族的确比血玛弱势,
但他们毕竟是七血族,有着他们的骄傲和无畏。匪军身为威尔旗下的暗势力,自
然不会害怕任何后果……

  “二哥这边只有几十人,匪军有两、三百人,还没加上潜伏在山林里的人—
—如果谈判破裂,二哥必然吃亏。”律都楚艳也看出情形的优劣,她开始有些担
忧了,不由得问道:“二哥身经百战,怎么如此鲁莽?”

  古藤叹道:“二哥一般是跟随大哥出战,很少单独征战。我二哥自诩多情,
但心性极为单纯。这是爸妈一直不放心的地方……”

  “你说二哥单纯,意思是说你不单纯啰?”律都楚艳调皮地捉住他的话柄。

  “我也很单纯,否则你怎么会看上我?”

  “我呸!是你把我扛进帐……”

  “嘘!别说话,我要凝神听听他们谈什么。”古藤示意三女不得出声,他凝
聚念魂,偷听前方的谈话,只听得匪军首领道:“古翼,我们做匪徒的也有做匪
徒的尊严。你三番两次地击败我们,我们理应投降,然而如此的话,我们将会违
背做匪徒的初衷。你我都很清楚,我们的叛乱只针对萨莎罗,只要她舍得放弃城
主之职,我们便弃匪从军。”

  首领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身高足足有两百多公分,炭黑的脸庞显得平
静。

  “萨莎罗乃是王国任命的,她有她的职责,不是想放弃便可以放弃。慕尼,
若非萨莎罗心存善念,我不会来此听你废话。你直接说吧,降还是不降?若是不
降,我们战场上再见。”古翼明显没有耐性了,在这次谈判之中,他是胜方,由
不得败方提任何条件!

  慕尼笑道:“古翼,我知道你很强,也清楚没有多少势力惹得起血玛,但你
这家伙怎么愚蠢到相信匪徒的信用?”

  “我从来不相信你们,我古翼敢来这里就没把你们放在眼中。你大可以把潜
伏在暗处的人手叫唤出来,看我是否有半丝的畏惧?上得了战场便不畏死;进得
了谈判桌就不怕阴谋。假如是我五弟在我身边,不会给予你们谈判的机会。”

  古翼后面的话说得很大声,连躲在山林里的三女都听得清楚。

  律都楚艳扭首看着古藤,问道:“小男人,一|哥怎么把你说得那么狠?如
果是你,到底会不会和他们谈判?”

  “会吧,我不是很狠的人……”

  “你就是狠,恶徒!”

  “呵呵。”古藤轻笑一声,又凝神窃听。

  慕尼冷笑道:“别喊得那么亲切,世人皆知古藤是血玛的养子。我不知道他
到底犯了什么错,使得血玛把他逐出家门?,但我很清楚,没有血玛作为靠山,
他不过是废人罢了,你想拿他来吓唬谁?别人畏惧血玛,我却是赌命之徒,何惧
之有?”

  “既然无所惧怕,毋须多废话,来日战场见真章……”

  古藤听得古翼如此一说,急忙对律都楚艳道:“你和云宫婵前往血玛的营寨
报讯,急。”

  “可是……”

  “西北方,快去!”

  “你保重!”律都楚艳懂得什么时候应该服从他的命令,她扯了云宫婵往山
林的西北面奔去——乌箭和白羽拴在那边了。

  “但愿能够赶得及。二哥的性格始终未变,做事总是太随意,什么都不在乎,
唉。”

  古藤看到潜伏在山林周围的匪军纷纷出现,无数弓箭对准古翼等人,又听得
慕尼道:“古翼,你敢来谈判,我也敢将你俘虏或杀掉。当然,我比较喜欢俘虏
你,因为你当人质的话,我可以得到更多。别说我耍诈,你应该很清楚,我没必
要对你讲情义或谈公正。”

  “无论是在情场里还是在战场上,没有任何人能够俘虏我古翼。慕尼。修玛,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到头来也许是你吃亏。”

  “铮!”古翼潇洒地拔出背上的巨剑,剑指慕尼,倏地转身挥剑高喝一声:
“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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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异变

  古翼早已预料到埋伏,因此当他喊出突围之后,战士们像是事前商量好的,
并没有朝他所指的西北方突破,而是攻向慕尼所处的东面,显然是为了扰乱埋伏
在山林周围的弓箭手的目标——不论古翼多么强悍,也不管他的兵将多么善战,
要想箭雨中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生望是冲入匪军之中打乱布署,才有可
能血战出一条生路。

  “箭阻!”慕尼有备无患地喝令,但见弓箭手迅速出列,数以百计的箭枝射
向古翼等人——谈判的时候,他刻意拉开二十多米的距离,就是为了让弓兵发挥
作用。

  即使古翼突进再快,面对埋伏的弓箭手以及面前弓箭手的攻击,加之慕尼等
人的血魄和念魂的阻碍,也难以冲闯过来。

  匪军一边迎击一边后退,故意拉开距离,使得埋伏在山林里的弓箭手有了出
手的机会。

  兰若幽看到这里,紧握手中的银箭,道:“主人,匪军人数太多,我们出去
帮忙吧?”

  古藤双眼不离战场,问道:“我们出去能够帮什么忙?”

  兰若幽被问得愣了半晌,才傻傻地道:“救古翼先生……”

  古藤冷静地道:“我二哥是四限血魄,若他都难以突围,我们也救不了他。”

  “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

  “只是多个人送死罢了。”古藤否定兰若幽的观点,他依然平静地观望:
“这是二哥自找的,也是他的信心所在,但愿他能够撑到援军到达,否则……”

  “否则什么?”兰若幽紧张地追问,却没得到古藤的回答。她继续质问:
“难道主人要眼睁睁地看着古翼先生牺牲吗?”

  “那个时候,我会闭起双眼……”

  “主人孬种!”

  “哦……”古藤机械性地回应,目光始终不离那片小平原上的战斗:“我从
来不想当英雄,但他是我二哥,这与英雄或孬种没有任何相干的。我在等待一种
可能性,如果等不到那个可能性,我也没有选择。兰若幽,我问你一个问题:为
何我每次要进入你的身体的时候,你都哭喊着把我推开?”

  “主人,幽幽想给你,可是幽幽就是害怕嘛……”

  “我想救二哥,但我害怕救不了他,反而把自己的命搭上。”古藤扭首,怆
然一笑,接着转首看向战场,“我会因为你的害怕而放过你,但慕尼不会因为我
的害怕而放过我们。

  除非必须背水一战,否则任何战斗都必须有一定的胜算,我才会主动出击;
必输的战斗,能够避免的时候,要懂得尽量避免。啊,我生气的时候不归于我的
理智范围。我现在很平静,且看看二哥的雄风。“

  “主人,幽幽错怪了你,下次幽幽哭着从你……”

  “免谈。”

  “说谎!”

  兰若幽赌气地看向战场,却见血玛的人数虽少,然而未现败象。她忽然想起,
自己的家园也是被血玛毁灭的,心中不胜唏嘘。面对箭雨的攻袭,古翼依然奋勇
向前,试图冲破匪军的防线、擒住慕尼。但慕尼不恋战,刻意地拉开距离,显然
是要消耗古翼等人的体力和血魄。

  “以现在的情况看,古翼先生不一定会输呢!只要突入匪军的队伍,就有可
能赢……”

  “但愿如此。我在等下雨,这天气或许会有雨落……”古藤顿语,只见古翼
率领战士冲入匪军前列。就在此时,后面的匪军突然掷出手中的布包,却见布包
在空中散开,黄色烟雾飘浮其上。

  “二哥必败。”古藤的话音刚落,慕尼嚣张的笑声响荡:“古翼,我知道你
强悍,岂会没有万全之策?我没想过要把你毒死,所以我为你准备了解药,等你
奄奄一息,我就做你的救命恩人,哈哈……”

  “慕尼,我被毒死之前,也要把你了结!”古翼悲怒异常,巨剑挥出片片血
芒,如同困兽般展开最后的挣扎和杀戮……

  “卑鄙!”兰若幽怒骂出口。

  “慕尼是聪明的,他知我二哥的强悍,自然不会蠢到和二哥硬碰硬,用毒是
最有效的方法。”古藤回首看了看西北方向,复又看向战场,道:“范围太广,
目标太多,我只能束缚很短的时间。当我使用战缚之时,你如果无法把弓箭手射
杀,便用念罩把自己保护好,我是不可能保护你的。”

  “嗯,幽幽会保护自己……”

  “出去吧,没有可能性了。”

  古藤走出隐匿处,往东面掠去。他们前方、埋伏在西面的弓箭手惊然回首,
不管青红皂白便朝两人放箭;然而第一枝箭射出之后,他们突然发觉身体无法动
作!惊慌之中,但见银白的光箭狂射而至,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魂归黄泉。

  “兰若幽,你负责保护我二哥,不用管我!”

  古藤抱起冲至身旁的兰若幽,迎着箭雨,朝那片小平原狂冲。

  说也奇怪,但见那些箭枝都被定格在空中,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在空中抓住
箭枝……

  “血玛的神手抓取?”慕尼的惊叫响荡山林,又见一男抱着一女冲至,喊道
:“他是念魂者,近身与他厮杀。”

  百余匪军嚎叫杀转,古藤放下兰若幽,低喊:“掩护我。”

  但见兰若幽抱着银箭,那箭枝射出闪耀的光箭!

  “南泽王朝失传的圣光箭!”浴血奋战的古翼也惊得喊叫,“老五,你不适
合在烈日底下战斗,回去!”

  因为毒粉的缘故,血玛的战士在短时间内已被匪军击倒,此刻仍然在战斗的
只有古翼,但他也是到了极限。

  “原来是血玛的弃子,这不是让我惊喜吗?哈哈,那女孩身怀失传的念魂,
活捉她!”慕尼挥动手中大刀,匪军前仆后继地杀向古藤,他却依然持刀观战。

  “兰若幽,念罩。”古藤呼喊,两人已被匪军包围,兰若幽的圣光罩随之施
放,他扭首朝她微笑,“以前我出战都是撑着伞站在后面,没想到这次要冲前面,
看来会死得很惨。

  我之所以等待,是因为我能够战斗的时间很短。“

  他的身体生变,强壮的体魄把衣服胀撑得破裂。但见他冲出念罩,闯入匪军
之中,无视匪军的阻挡,如狂兽般厮杀,瞬间杀出一条血路,进入毒雾的范围之
内。

  “古藤,你果然是天才,竟然是血念并体者,实在是超出我的想像,可惜你
偏要碰我的毒,还要在太阳底下逞英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见不得光的……啊?
你竟然没中毒?”慕尼说话时,古藤已经杀到古翼的身后,但依然没看到古藤有
中毒现象,内心震惊不已。

  “老五,你不该来的。”古翼最终不支,插剑跪地,但见几把长枪刺向他…


  古藤抬脚旋踢,猛烈的脚劲把周围的匪军扫飞?,落地的刹那,只感血魄强
盛逼来,竟是慕尼和几名较强血魄的匪将杀至!

  他顾不得扶起古翼,转身挡在古翼身前,左拳击向慕尼的刀锋,右拳迎向另
一匪军的斧刃。

  “蓬蓬蓬蓬!”四声巨响,古藤的左拳被慕尼砍伤,右拳击退使斧的那名匪
将,刺中他右腿的枪和砍在他右臂的刀,在刹那间碎断!

  “肌骨血斗士,果然要得,可惜你的血魄不及我,何况你独木难支——”

  “走!”古藤闷喝,不顾面前的攻击,转身抓起古翼,把古翼朝兰若幽抛掷
过去。与此同时,背后被砍出一片血光:“兰若幽,保护我二哥,直到援军到达。”

  兰若幽的圣光箭激射,阻挡周围匪军接近的同时,她的念罩也突然撤消?,
她伸手抱住古翼,那念罩瞬间再成。她倒坐在草地,横抱着浑身是血的古翼,紧
张地问道:“古翼先生,你没事吧?”

  古翼张嘴喷出一口血,依然坚持潇洒的风格,含血笑道:“你看我像没事吗?
这毒害我——咳……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今日我若不死,十倍赔偿
给你。”

  兰若幽便道:“那你要赔给我的哦,你不能够死的……”

  古翼似乎没在听她说话,他扭脸看向古藤,却见古藤陷于重重危机之中;那
浴血奋战的惨样看得他心里揪紧。虽然他与古藤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多年的兄弟
情分却是雷也劈不动的事实。

  “老五做事总是这么冲动,他不应该跑出来救我……”

  “古翼先生,你才冲动哩!你不该相信那些匪军—丨”兰若幽顿语,双目定
格出一种震撼的悲伤,颤声哭语:“主人……主人的左手,被、被慕尼砍、砍掉
了……”

  古翼双目暴瞪,连喷三口鲜血,却是欲救无力。他非常清楚古藤的状况,本
来古藤的血魄便低于慕尼,在此种太阳照晒的情况下,古藤即使百毒不侵也无法
持久战斗,何况此刻断臂的血液像涌泉般涌出,惨死是必然结果。

  “我害了老五,害了你们。到了地狱,我给你们赔罪。兰若幽,把我杀了吧,
我不想目睹老五被杀……”

  “我要去救主人!”兰若幽抱起古翼,却突然坐倒在地,脸色惊变道:“我
中了毒!”

  沾在古翼身上的毒粉未除,使得待在古翼身边的她也吸进去一些,这是她始
料不及的。

  “守护我二哥,直到援军到达。”古藤虽在激战中,却关注兰若幽和古翼这
边的情况。

  他之所以冲动地参与这场没有胜算的战斗,不就是为了救二哥吗?

  人活着,许多时候都得做些没有选择的事……

  虽然他看似薄弱,却是异常坚韧之人。

  坚韧得如同残酷,是一种对自己的极端残酷!

  即使浑身是伤、即使左腕断掉、即使烈日烧枯了他的肌肤、即使他此刻近乎
虚脱,但他仍然坚持奋战到底,没有从他嘴里喊出一声痛呼。有的,只是那压抑
不住的、短暂的嘶?……

  许多女性说他做爱的时候,像匹受伤的小野狼?,殊不知,他在厮杀的时刻
便是十足的伤狼,那是一种无所畏惧、忘却疼痛的极限杀戮。

  他对自己的了解,致使他每次搏斗都不留余地。因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周旋。

  “古藤上尉,你不愧是屠杀之辈,没亲眼目睹,很难相信你的恐怖,可惜你
的死期将至。”

  古藤是无语的。闷热的天气令他感到窒息;乌云的浓聚预告着将有暴雨。在
暴雨未至之前,或许他已经死亡。慕尼的血魄应该达到六限,凭他的八限血魄,
又是在此种情况下面对,如何敌得了?

  虽然古藤具备忍耐疼痛的能力,但那只断拳的左臂不可能像“断刀”那般继
续使用。

  此刻他几乎全凭右拳迎击,偶尔也使用他的双腿把围攻的匪军踢飞。慕尼似
乎想要活捉古藤,攻击的时候明显留有余地;倒是另外两名匪将疯狂的攻击,叫
古藤难以应付。

  片刻之后,古藤的血液流得差不多;加之阳光依然未被乌云遮掩,他的体能
已是到了极限。狂风卷起了,树木被刷到发出悲呜。

  古藤被使斧的匪将劈得倒飞,胸骨断裂;他哀嚎一声,倒地翻滚,双脚旋踢,
把几个匪兵踢向两名匪将,然后急速跃起。右手抓住最近的匪兵朝使枪的匪将砸
去的同时,侧身_右移,避过使斧的匪将的当头一斧,那斧头便劈在他的左肩。

  他发出闷重的痛嚎,不顾背后慕尼的攻击,右拳朝匪将的下颔勾打过去,那
匪将惊得^撒手急退;他的背部已被慕尼的刀砍中,整个身体借势前扑,半途中
抽出左肩的斧头,于乱军之中跃身疾踢?,右膝撞中使斧的匪将的腹部,把匪将
撞得离地飞起之际,他手中的斧头,以迅雷之势劈砍,霎时把匪将的头颅砍成两
半!

  但是,落地的瞬间,难以想像的剧痛从背后传入。慕尼的刀和另一名匪将的
枪同时刺入他的背部。

  那刀尖,穿透他的心脏……

  “老五—I”

  “主人……”

  雷声忽然II隆,乌云急速地密集;狂风却是停了,停在古藤的上空。

  刀和枪从古藤的身体抽出,他屹立未倒。

  死亡的黑暗,终于来临。

  匪军停止了攻击。

  古藤艰难地转身过来,痛苦到抽搐的脸庞之上,睁着一双平静的黑眸。

  “你赢了。”他说。

  慕尼惊畏万分,他未曾料到,古藤在心脏被刺穿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站着说
话!

  “他、他、他……他的身体……”

  有人发出惊叫,使得很多目光集中到古藤的身上。只见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浮
现古老字符,如同未解的封咒,布满他的全身;他被钢枪刺穿的右胸,此刻散发
出黑色异芒,从中隐约可以看到心型的黑色幻物;渐渐地,那黑色幻物变得清晰,
竟是一颗如幻似真的纯黑心脏。

  随之,他的左胸瞬间止血,破裂的伤痕也迅速地恢复。黑色气芒及无数的字
符将他的身体笼罩;背部那八道黑色幻芒在空中成形,凝聚成八根玫瑰色的超长
触须;那双刚刚转红的眼睛变成黑色—I纯黑而透明的双眸,映着他眼前所有的
惊诧和恐惧。

  “魔触?”

  “怪物,两颗心脏的怪物……”

  匪军中响起无数的惊叫,就连兰若幽和古翼都目瞪口呆。

  古藤亦是呆立在当场。

  片刻之后,他看向掉于地上的左手?,那手掌飞射而来,与断腕连接,伤口
迅速愈合……

  “此邪物非人,倾全力击杀!”慕尼喝令,匪军恍然,群起而攻,却在刹那
之间,周围的匪军都被束缚。慕尼慌然逃窜,古藤转身掠射,落到他的身前;他
挥刀便砍,但古藤的右手伸入他的刀芒之中,击中他的刀身,把他的刀打飞出去。

  此时他腰间的匕首脱鞘而出。刀芒一闪,只听得慕尼痛嚎出声,但见慕尼的
左掌落地……

  全军慌乱。雷雨暴然倾落。

  古藤从乱军中找出使枪的匪将,几个回合便夺过钢枪;把匪将踩在地上,举
枪插入他的喉咙!

  雷雨之中,古藤抬首,已是找寻不到慕尼的影踪—1他在断腕之后逃掉了。

  古藤立在当场,没有追杀。他的裤子在雨中滑落——那一百八十三公分的强
壮体格把裤腰撑裂了。胯间白晰的生殖器比平时粗长了几公分。

  “主人,快来救救古翼先生。”

  兰若幽的呼喊穿透雷雨的屏障,传入古藤的耳中。他转身走到她的面前,看
着她怀中奄奄一息的古翼?,跪身落地之时,匕首飞入他的右手。他用匕首在左
腕的伤痕上划了一下,出现新的伤痕。他把手伸到古翼的嘴前,血液滴落古翼的
口中,古翼缓缓睁开双眼……

  “老五,爸妈没有说谎,你果然不是爸妈的孩子……”

  “真相总是令人无法接受。我,究竟是何种生物?”

  古藤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腕递到兰若幽嘴角,被她吮了。

  I他茫然地坐倒在地,任由暴雨淋打。

  古翼从兰若幽怀中坐起,伸手摸了摸古藤的胸膛,叹道:“不管你是人还是
鬼,你都是我的兄弟。我们之所以宣布把你逐出血玛,是为了让你能够坦然面对
玛尔莎姊妹。但没想到你走得那么急,这趟便与二哥一同回家吧。”

  “我这种模样会给血玛带来灾难,回不去了。既然知道自己不是爸妈的孩子,
就没有权利得到原谅。二哥,虽然我和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未知真相之前,
她们还是我的侄女,我是真的做了对不起血玛的事情。我不后悔的,做了便做了,
不想找任何借口推卸罪责。”

  古翼听了古藤这番话,缩手回来道:“大哥得知你并非我们的亲兄弟,他的
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你和玛尔莎姊妹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有件事情是关于
你和四妹的,我不想在这里说。即使你不愿意回家,也该抽空悄悄去会会四妹吧,
她比玛尔莎姐妹都要辛苦。”

  “可能很难见得到。一旦消息传出去,我得面对整个大陆的追杀。在那之前,
我想领着身边的三位女性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你代我转告妈妈,说我露出了
原形,请她原谅。”古藤的声调有些颤栗,他抬首看看西北面,又道:“援军快
到达了,我先到东面山林等待,请二哥代为转告楚艳。”

  “你真的不愿意回家?”

  “我这模样回不到人类世界……”

  “兽人也很多……”

  “我不是兽人,我是生长着魔触的异类。”古藤黯然叹息,忽地㈱罾。长达
三、四米的魔触伸到兰若幽胸前,从衣领处探了进去,惹得她出声娇叫。他道:
“即使世界容得我存在,我的极品魔触也是超贵的好东西,谁见了不想砍下来?
我不想做全大陆的猎物,所以我打算隐居。”

  古翼扭首,瞧着魔触在兰若幽湿透的胸脯里蠕动,笑道:“我后悔把她送给
你,她是越生越极品了,你如何赔偿我的损失?”

  “这是不能赔偿的,除非二哥想横刀夺爱……”

  “似乎很难,小家伙对你很痴迷。你给我一根魔触作为赔偿吧,你的嫂子一
定喜欢……”

  “成交。”古藤轻喝一声,匕首往其中一根魔触挥落,那触尖应刀而断,竟
是长达三、四十公分,如同男性生殖器般腕粗的玫瑰色触尖。他那断掉的魔触迅
速地生出新的触尖。他拿起地上的触尖,递给古翼道:“二哥别说是从我身上砍
下来的,嫂子们会有心理障碍。”

  “障碍个屁,魔触是魔触,又不是你的鸡巴。”古翼惊喜地接过魔触,“你
二哥再厉害也只有一根家伙;面对你的三个嫂子当然得使用辅助物品。可是没想
到你给的这么干脆,难道你的魔触被砍了,不会感觉到痛?”

  古藤摊手笑道:“很痛的,只是我不习惯像女人般叫喊。倒是二哥也像三哥
那般说些粗鲁话,叫我稍感意外,我以为二哥和四哥都是坚持绅士风度的。”

  “你四哥比我有风度些。我只有在女人面前才会刻意地保持风度……”

  “我得走了,二哥保重。”古藤听出援军已近,急忙抱起兰若幽,“二哥,
帮我把慕尼军团灭了。”

  “我不会蠢到再给他任何机会,萨莎罗的爱护之心该到头了,我将以血玛的
名义而战。”

  “二哥,记得给楚艳一些路费,我穷得没有衣服穿了。”

  古翼看着古翼裸露在雨中的背影,喊道:“老五,你这不是在宰我吗?”

  “谁让你是我二哥啊?”古藤放下兰若幽,双手交叉枕在颈后,昂首阔步,
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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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在雨中

  暴雨之后是绵绵的细雨,总显得有些反常。大雨霏霏给了古藤一片阴霾的天
空。虽然他此刻无语,但他喜欢这般的天候。他仰着脸,坐靠在湿透的树身,洗
过枝叶的雨珠滴落他的脸庞。因为体型的变化太大,他的脸型也稍见变化,只是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兰若幽跪在他的身旁,木然地凝视他的侧脸。许久,她道:“主人,在想什
么?”

  “什么都没想,只是这么安静地待着,安静地看待自己的生命。”古藤说得
轻柔,八根玫瑰色的魔触从他的背部竖起,呈现一种邪异而诡丽的景象:“兰若
幽,我的生命是什么,你11吗?”

  “不懂。”兰若幽轻轻地摇晃她美丽的脑袋,“我只懂得幽幽是主人的女奴,
无论主人变成什么模样,幽幽对待主人的这颗心都是不会变的0”

  “你说话是越来越漂亮了。”古藤把一根细若拇指的魔触伸到她的嘴前,她
懵然片刻,缓缓地张启湿唇,魔触便伸入她的嘴里,直达她的喉壁:“虽然我不
清楚自己到底是何种生物,但你说对了,我始终都是我,始终是你的主人。现在
别说话吧,让我静静。”

  “嗯——”

  兰若幽呻吟,触须从她的嘴里退出,她舔了舔唇儿,默默地守在他的身旁。
时间悄悄地流逝。她从雨水造成的杂声中听到马蹄声,扭脸看去,是她的母亲及
律都楚艳。她*_她们脸上复杂的神色,凄然地一笑,轻声解释:“主人变了些
模样,他现在不想说话。”

  律都楚艳和云宫婵从马背下来,走到兰若幽背后站着,一时没有言语。许久,
邓艳幽叹一声,跪到古藤的身前吻了他的嘴唇,道:“老公,我喜欢你这般的模
样,好想立刻和你做爱。”

  “看起来很强吧?”古藤的四根触须伸到她的身前,两根魔触从衣领探入她
的胸前,其余两根分别从腰侧伸入她的臀侧,“我想把这些触须藏起来,但我如
何想像也无法把它们隐藏;倒是使用它们的时候轻而易举。我的意念一动,它们
就随之而动。嫁给未知的异类,你是否甘心?”

  “丝、丝丝丝……”

  律都楚艳的衣裤被魔触撕裂,随着衣裤的褪落,但见两根魔触盘绕在她的玉
峰,另外两根一大一小的魔触分别插入她的菊洞和蜜穴。她茫然地看着古藤,呼
吸犹如呻吟一般。

  “甘心。”她说。

  “谢谢。”古藤说得随意,也说得诚挚。他把触须缩了回来,起身搂住律都
楚艳的腰往东南方向走去:“陪我在雨中走走吧,我喜欢这雨水,喜欢这山林。
如果这些触须不能隐消退去,我可能得永远生活在深山,你们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生命,太不真实,太突然了。”

  律都楚艳赤裸地依偎在他的右侧。

  云宫婵母女牵着两匹骏马追随。

  标高大了许多……“

  “我本来就比你高大,你总说我矮小罢了。”

  “你的东西……也变得粗长。”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才不想要,我只是说说。”

  “我也不喜欢太粗长,吊在胯间觉得好累。”

  “看着也恶心……”

  “是吗?但用起来会令你开心。”

  古藤笑了。其实他很少板着脸,只是因为安静,让人觉得他严肃。他的右手
揉着她的臀部,一根魔触从她的臀后勾伸进去,轻易地刺入她被雨水湿润的蜜穴
:“以后可以省下购买魔触的钱了。你老公身上的魔触比翼图大陆现存的所有魔
触都要极品,而且生动。”

  “嗯哦……人家走路耶,不要乱插呢,怪物老公!”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些触须见洞就想入。”

  “淫物,讨厌,喔喔……”

  云宫婵母女面面相觑。兰若幽调皮地朝母亲眨眨眼,凑嘴在母亲的耳边,问
道:“妈妈,古翼先生给了我们多少钱?”

  云宫婵答道:“他给我I袋金币,我还没有数。不确定数目,好像很多的样
子。”

  兰若幽笑道:“是哦,他弄脏我的衣服,说要赔十套衣服给我呢。”

  云宫婵啐道:“那些钱是古翼先生给主人的,哪里有你的份?”

  兰若幽嚣张地道:“主人的钱不都是归我们管的吗?哼哼!”

  云宫婵又道:“即使在我们手中,依然是主人的钱,不是我们的。”

  “哼哼!”兰若幽正在自鸣得意,陡然看见古藤的触须伸延过来,那些触须
竟然可以随意伸缩!她已被触须缠住腰儿,惊得娇叫出声,身体便被触须牵拉过
去,悬吊在古藤和律都楚艳的面前。其余的触须伸入她的衣裤,“丝丝丝”一连
串的衣布撕裂之声,顷刻间她已是一丝不挂:“主人,放我下来啦,不要这么粗
暴……”

  云宫婵接手乌箭的缰绳,垂着脸缓步跟随;至于女儿的状况,她当作没看见。

  女儿十五岁了,已经不是小女孩……

  “楚艳,我们做爱吧。”古藤不理会兰若幽的叫嚷,转首抱起律都楚艳,
“让你尝尝大肉棒的滋味。”

  “呿!硬起来之后,不过就是比以前粗长两、三公分。看来看去顶多十六公
分左右,你也好意思说大肉棒!我原以为会有十八公分以上……”

  “在外面是十六公分,进入里面就是十八公分。”古藤轻吻她的湿嘴,触须
从她的蜜洞退出,双手托抱她的美臀,肉茎抵顶她的缝穴,轻轻地往里一挺;只
感阵阵温润的紧套,舒服得哼喃一声,调侃道:“如果觉得我的生殖器不够粗长,
我可以用触须来慰借你。”

  律都楚艳眼神变得温柔如水,她回吻他的嘴唇,幽然叹道:“你的伤势不要
紧吗?”

  “虽然受伤过重,但血魄和念魂在刚刚的战斗中有了新的进展。以我的推测,
我的血魄突破八限之极限,瞬间达到了七限之极限?,我的念魂也在我的心脏被
刺穿的刹那,进入六界之初界。可能是因为那些怪异现象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此
刻的我伤势基本无碍。”

  “默尔拉说,做爱能够让你尽快恢复……”

  “应该可以吧,我不是很懂,只觉得在女人的身体里,体力恢复得很快。哦,
我的触须是有感觉的,进入你的身体虽然不至于使我亢奋,却也感到一种难以言
说的舒畅。我可以把触须变得尖细,刺入你的子宫……”

  “嗯喔,好胀!”律都楚艳呻吟,双足踩在他的胯侧,拱起臀股,低首往下
看?,却见古藤的生殖器变得更加粗长,目测有二十公分左右!她惊得嚷叫:
“哎呀!比尼德的粗长了,好吓人啊,我不要和你做了。”

  “你天天嚷着要大肉棒,如今让你嚷到实现了,你却要退缩?”古藤把她抱
落地,也把被魔触缠绕的兰若幽放落到左边,回首瞧了瞧牵着两匹马儿的云宫婵,
然后继续往东面行走。雨点滴落在枝叶的声音,很轻、很柔和:“或许我应该这
样说,你们可以离开我,去寻找你们的幸福,然而这些话是我很不想说的。”

  “幽幽说过不会离开主人……”

  “我是你的老婆,你没有把我休掉,我哪有理由离开?你想太多了。”律都
楚艳依偎着古藤的右肩,右手的食指画着他胸膛上的字符,“这些黑色的符号很
奇怪呢,我都不曾见过。现在的你比以前高大了,我可以偎靠你的臂弯耶,只是
你的脸变得有些粗犷,我觉得你以前的模样比较可爱。”

  “看来我是越长大越不可爱的男人,想起小时候我的模样也是清秀的。”古
藤平静的脸,凝着丝丝回忆之色:“这些触须让我想起被灭亡的触灵。我忽然想
到,我是不是魔沼一族和魔沼触灵的杂交物种?爸妈说,我是他们在魔沼的时候
生育的;也即是说,我是被他们从魔沼捡回来的。圣后也说过,我的眼睛让她想
起魔沼一族……”

                 1

  他顿住,继而沉默。

  “别想太多了,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随你,因为你是我的夫君。”

  “也许我哪里都不能去。”

  “主人,可以的啦!你穿着宽长的披风,把触须藏在披风里……”

  “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古藤的语调依旧平静,只是眼神现些迷茫。
他搂着两女的蛮腰,胯间的事物勃挺在毛毛雨之中,显得狰狞而浪荡:“我曾经
想过前往霸都,然而被逐出血玛的我等于失去一切,霸都也没有我的立足地。”

  律都楚艳温雅地道:“夫君,真的……别想太多,我和你欢爱,在雨中……”

  古藤轻叹:“虽然我无解的生命使得我拥有神奇的身体,但此刻的我很感无
力。我疲倦着,你且我保留一些走路的体力。”他背部的八根魔触垂落在湿泞的
山表,拖延出八道明显而沉重的痕迹。

  “嗯,你突然间变化太大,我也不习惯。虽然、虽然看着很诱惑……”律都
楚艳瞄了瞄他狰拧的生殖器,忽然转首看向云宫婵,极有员魄地道:“等你的体
力恢复了,就让云宫婵陪你。她是妇人,喜欢粗长的家伙。”

  云宫婵湿透的脸红得像是被洗过的熟桃。她看着古藤的背影一会,缓缓垂首
下去,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夫人,不能母女通吃的,那会很羞人……”兰若幽红着脸细声地抗议。

  “呿!你妈妈寂寞着。”

  “我陪着妈妈呢,妈妈不会寂寞。”

  古藤转身,凝望云宫婵,问道:“你后悔吗?”

  云宫婵愕然片刻,轻轻地摇头:“由始至终,我都感激主人。”

  古藤布满符咒和伤痕的脸,露出淡然的笑意。

  他仰脸望着天空,雨水迷蒙他的眼睛。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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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鲁古琐记

  鲁古,翼图大陆最具艺术气息的地域,有着“艺术之都”的美誉。七月下旬
的阳光照在鲁古主城的繁华街道,照着许多美丽的喧哗。

  “楚艳夫人,好多首饰哦,鲁古城的女人好喜欢佩戴各式各样的首饰,我们
也买一些漂亮的首饰戴吧?”

  兰若幽挽着律都楚艳的左臂,低声发表她对鲁古的见解!或许不算独到,说
的却是事实。

  古藤的目光收回来,看了看左边替他打伞的云宫婵,伸出左手接过她手中的
伞,道:

  “虽然不喜欢阳光,但能走在太阳底下却是我生命中的奇迹。云宫婵,你也
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首饰,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他和三女是昨晚进入鲁古的。原以为他这辈子都要背负着那八根魔触,岂料
那日睡醒之后,魔触已然消失。他问起三女,得到的答案是:他睡了一天一夜,
魔触在他熟睡的时刻化作一团黑气隐入他的体内。后来合算一下,魔触存在的时
间大约是四、五个时辰。

  在他的身体恢复之前,律都楚艳“强奸”过他一回。路途中,她逼着他变回
魔触怪物。

  初时他有些抗拒,被她纠缠多了,他就尝试着变身。可惜至今未能够完全成
功——努力半个多月,只能以念魂催生出八根魔触?,身体却是变化不大,而生
殖器也不见任何变化。

  但魔触的出现无疑令律都楚艳的性生活,获得难以想像的满足。

  问题也存在着,每次催生出魔触之后都得经过四、五个时辰,魔触才会消失,
很不方便。

  “主人独自打伞会显得奇怪。”云宫婵体贴地拒绝古藤的提议,依然依偎在
他的左肩:“奴婢不需要那些首饰。”

  古藤把伞交给右手,左手揽了她的腰,侧首低语:“我买根便宜的魔触给你
吧,你应该是需要的。”

  “主人,奴婢不需要……”云宫婵面红耳赤地低嗔,垂首不敢看他。

  恰巧兰若幽回首,瞄见如此情形?,她急走回来,双目俏瞪,嗔道:“主人,
不得调戏我妈妈啦!”

  “幽幽,主人没有调戏我……”

  “我都看见了,他搂着妈妈,还咬妈妈的耳朵……”

  “我对你们母女都免疫,所以请你别乱栽赃。”古藤看见律都楚艳也转了回
来,他迎上去,搂着她的蛮腰,道:“走吧,见到四哥,我请他买贵重的首饰当
作礼物送给你。”

  鲁古是棕色人种的聚居地,但因为翼图特殊的历史环境,又因鲁古位于翼图
大陆偏中地域,因此鲁古是种族最繁杂的地区,混血儿也特别多。然而在艺术表
现形式上,保留其古老而独特的风格,如同他们的建筑,基本都是以城堡为主—
—当然这是相对于富人而论。

  古藤打听到古彦的邸堡在鲁古城南侧的亚弗大剧场的附近。鲁古的南门为正
门,古藤等人是由西侧门进入鲁古城的,因此昨晚宿于西南大街的旅馆。到达古
彦的邸堡门前已是正午时分。古藤向门侍说明身分,便与三女在门前等候。

  古彦的邸堡并非很宏大,蓝色的围墙里面是一座三层的白色堡楼,其余的建
筑不多,显得简洁、美致。

  “终于可以看到鲁古女人都幻想的男人啦!四哥可是翼图大陆着名的美男子
耶!呼呼,好期待。”律都楚艳欢喜地道。

  兰若幽抢道:“楚艳夫人,古彦先生帅到不知道如何形容呢。”

  古藤举手梳弄律都楚髓的秀发,微笑着调侃:“你见到四哥的时候,别把口
水流出来。”

  律都楚艳侧首瞪他一眼,嗔道:“你才流口水——”

  “五弟!”一声呼喊之后,但见古彦迎了出来,其身旁是艳光照人的卢尔瓦
茜。

  律都楚艳和云宫婵是首次见到古彦,两女都被古彦的俊美惊呆了——正如兰
若幽所言,古彦是那种俊美得难以形容的男人,几乎达到完美的程度。而完美的
事物总是无法用言语修饰形容。

  “四哥。”古藤回应一声,领着三女走前,与古彦相拥:“家里把我逐出来
了,我没有地方可去,只得来叨扰你。”

  “我也是离家出走的,正好聚在一起。来,我给你介绍,卢尔瓦茜,也是你
的嫂子吧。

  虽然……咳,你也给四哥介绍她们。“古彦与古藤分开,微笑地看着眼前的
三女。

  他温文儒雅的笑容,拥有天神般的魅力和诱惑。

  “四哥,我叫律都楚艳。”

  “呵,二姐的信中提起过你……”古彦前行两步,很自然地把律都楚艳拥入
怀中:

  “让四哥仔细瞧瞧,果然很美,四哥看着都心动。”他俯首轻吻她的额头,
然后放开她,朝兰若幽伸出右手,笑道:“南泽的小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啊,古彦先生。”兰若幽欢喜地与他握手,“这是我妈妈,也是主人
的女奴……”

  古彦便与云宫婵行了握手礼,转首看见卢尔瓦茜和古藤相谈,他过来搭搂古
藤的肩膀道:“五弟,进去聊吧,四哥取消这两、三天所有行程,我们好好地聚
聚。”

  宽敞明亮的客厅,褐色古雅的竹沙发。

  “好久没如此惬意地喝茶。”古藤把茶杯放到茶几,立于他左侧的云宫婵当
即为他的空杯添茶水。

  他抬首看着对面的律都楚艳和卢尔瓦茜,不得不承认卢尔瓦茜的美是律都楚
艳无法及得上的,然而他觉得罗莹的姿色和气质并不输给卢尔瓦茜。

  “五弟,家里发生什么事情?”

  “是我闯了祸,但我无法启齿。”古藤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扭首看着坐于他
右侧的古彦:“我永远不想亲口对四哥说起那些事情,请四哥原谅。”

  古彦淡然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令家族那么愤怒,但你从小都
不是善辈,犯事也属平常。你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

  “古彦,你怎么如此说古藤上尉?”卢尔瓦茜的话,疑惑多于叱责:“关于
古藤上尉的传言很多,但亲眼看到古藤上尉,和我的想像截然相反。怎么看都是
个安静的男孩,不像是危险的人物。”

  “瓦茜,五弟的危险指数是我们兄弟中最高的。”古彦笑着把左手搭在古藤
的肩上,优雅地品了口茶水,继续道:“因为我们是兄弟,说话才不需要客套。
你改改口吧,古藤上尉是别人喊的,你应该喊五弟。”

  卢尔瓦茜略显尴尬地道:“总觉得太突然,不知道古藤上尉是否喜欢……”

  “喜欢的,你是四哥的女人,便是我的嫂子。”

  “五弟,谢谢你。”卢尔瓦茜惊喜地道。

  “应该是我由我谢谢你,是你让四哥过得如此幸福。”古藤微笑,伸手端起
茶壶往她的茶杯里添了些茶水,“瓦茜嫂子,你有空的话,陪四哥回一趟血玛吧。”

  卢尔瓦茜幽叹道:“我也想的,但我害怕。”

  古藤道:“爸妈不会怪你,要怪只会怪四哥。”

  古彦道:“我对不起罗莹,因此写了休书回去,但愿她能够重新找到幸福。”

  律都楚艳插言道:“有条件的男人都是妻妾成群,四哥为何不能接纳四嫂呢?
四嫂是个很好的女孩,四哥不应该那般伤害她。”

  古彦凝视律都楚艳,正^?道“在你四嫂之前,我已经与瓦茜两情相悦。我
知道瓦茜不会在乎我娶多少妻妾,但我想要她是我的生命里的唯一。因为家里逼
迫,我_同意那场政治婚姻;然而我不想把那善良的女孩害得更加凄惨,因此在
成婚之后逃跑。我能够做到的最大妥协,便是按爸妈的意思和她完婚,仅此而已。”

  卢尔瓦茜忽然起身,勉强笑道:“你们聊着,我去看看午宴准备得如何。”

  待她走出堡楼P古藤便道:“四哥,假如我娶了四嫂,你会介意吗?”

  古彦愕然看着古藤,如此一会,他放下茶杯,仰靠椅背,道:“我希望她改
嫁,但不想看到她嫁给家族里的任何人,因为那是对她的侮辱。”

  古藤沉思片刻,以手势示意云宫婵斟茶,然后才道:“四哥,你是歌者,我
是战犯。

  你歌颂美丽和永恒,我习惯践踏和掠夺?,我不懂得你的感情,你也不理解
我的欲望。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家,也不知道是否有机会遇到四嫂,所以不想
继续谈论关于四嫂的任何话题。“

  古彦轻声一叹,道:“五弟,你有些时候,真的会令我感到害怕。”

  也许是鲁古特有的文化,也许是鲁古的特有肤色,决定鲁古女人的穿着。她
们普遍喜欢穿戴金黄色的衣裙和首饰,并且在穿着上喜欢做些巧妙的、令她们看
起来更加性感的暴露!也许是因为天气也炎热之故吧。

  因此看到那些环绕着饰炼的玉臂和蛮腰,古藤的身心倍感躁动,特别是在满
街都有女性围拢的情况下,他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泡泡凉水。

  “五弟,我还是很难理解,你如何克服以前的毛病?”古彦风度翩翩地和周
围的人们打招呼的同时,不忘与古藤谈聊。

  “只要顺从心里的欲望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古藤看了看前面被围拢的三女,
耳中听着周围欢呼古彦和卢尔瓦茜的声潮,他心中生出太多的感动和自豪。“四
哥能够得到如此崇仰,爸妈应该认同四哥的选择了。抽个时间领着瓦茜嫂子回血
玛,让她得到家族的认可吧。”

  “总是愧对罗莹—I”古彦顿语,故意和身旁女性谈笑几声,继而对古藤道
:“五弟,听四哥一言,回家吧。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你始终都是我们的家人,
应该担负起家族的责任。”

  古藤回道:“这话由四哥的口中说出,不具有多少的说服力。”

  古彦笑道:“的确是没有说服力,所以我懒得劝你了。但是,身为你的哥哥,
我想知道你将来如何打算?”

  “我跟四哥学歌舞。”古藤也笑了,他与古彦对望一眼,“四哥觉得我这打
算如何?”

  “很不错,哈哈……”

  “哈……”

  兄弟俩朗笑出声,惹得旁人莫名其妙,却也被古彦独具魅力的笑容迷倒。

  古藤笑罢,诚挚地道:“四哥,你去陪陪楚艳吧。来鲁古之前,她嚷着要你
陪她逛街,以便炫耀。”

  “也好,我得买些礼物赠给她,免得她说我吝啬。”古彦很有礼仪地请求围
观的人们让道,然后往被围挤的1二女走去。

  古藤扭脸看着云宫婵,道:“你真的不想要礼物?”

  云宫婵轻轻地摇头,低声幽言:“主人,我不是小女孩。”

  古藤搂了她的腰,坦然地道:“我想回旅馆泡澡,然后把帐结了,领取我们
的马儿,你陪我去吧。”

  云宫婵慌羞地轻呼:“主人……”

  古藤侧首,平静地凝视她,“你无权拒绝。”

  “嗯——”云宫婵的声调显得颤栗而拉长余音。

  旅馆并不豪华,因而房间显得晦暗。古藤靠仰在石制浴缸的壁沿,闭目享受
立于他背后的云宫婵的擦洗。

  虽然两位哥哥都劝他回家,他的心也多次动摇,但真的要回归却是那么艰难,
只因血玛宣言里的那一句话:断绝一切的恩情。

  浴巾擦着他的胸膛,女人躁急的气息喷在他的侧脸。他缓缓地睁开双目,凝
望眼前的艳容I丨因为距离太近,竟是有些模糊。

  他略而往前凑,吻了她的嘴角:“我这一生有很多时间,都在犯罪,因此我
不觉得燕氏父子对你的罪孽有多深。简单的说,换作任何正常男人都会那么做,
我也不会例外。若我不想得到你,我不会煞费苦心地救你。”

  “主人,求你不要这样说,婵婵——奴婢相信主人最初目的只是单纯地救我
……”

  “如今不单纯了,结果还是一样,所以别把我看作是好人。”

  “但主人始终是奴婢的恩人。假如、假如主人想要……奴婢便陪主人。”云
宫婵的呼吸越显急促,声音也颤抖得厉害。

  古藤正首回来,重新闭合双目道:“我对任何女人都躁动,唯独对你们母女
免疫。”

  “说谎!”云宫婵忽然嗔叱,竟那般像兰若幽的语气。

  “同样的谎言,重复得多了,或许会是事实。”古藤拍拍她的手腕,又是一
声感叹,道:“你去收拾行李,我想让那根不识相的家伙安静下来。”

  云宫婵瞧着水中勃挺的生殖器,黯然幽语:“奴婢不是纯洁处子,亦非贞洁
人妇,只是任人蹂躏的亡家之奴,因而没权利装清高。然而奴婢毕竟是幽幽的母
亲,奴婢还想在她的面前保持母亲的形象。奴婢从来没有憎恶主人……”

  古藤挥了挥手,道:“你出去吧,否则今晚我命令你们母女侍床。”

  云宫婵愕然片刻,扭首轻吻古藤的侧脸,温顺地道:“主人有何需要,可以
唤奴婢。”

  “没需要。”古藤闷哼一声,听得她的脚步声远去,他睁眼瞧了瞧胯间的事
物,“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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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剧场前的重逢

  在古彦的邸堡度过欢愉温馨的三日,律都楚艳是最开心的,皆因卢尔瓦茜天
天陪她逛街购物,让她由衷地觉得这位“嫂子”很不错。

  她的草原肤色与鲁古的种族肤色甚为相近,因此那些新买的衣服和首饰穿戴
在她的身上,把她装扮得像极鲁古的少女。

  她还说要跟随卢尔瓦茜学习歌舞,以后也登台演出,以此养活无能的老公。

  古藤对此很无奈,却也由得她瞎扯,反正谁都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今日下午,古彦和卢尔瓦茜要在亚弗大剧场登台表演,邀请古藤等人过去。

  本来古彦说要领着他们前往剧场,却被古藤拒绝了。他说会亲自买票进场以
示对四哥的支持。古彦清楚他的脾性便同意了。

  午餐之后,古彦嘱咐完毕,携卢尔瓦茜提前出发。

  古藤回到寝室本想小憩片刻,结果律都楚艳一套套衣服地试穿,在他耳边嚷
着穿哪套比较漂亮,搞得他合眼的机会都没有。然而他还是很有耐心地观望她试
衣,可是每次的回答都是:“啊,这套不错,很性感,我喜欢。”

  如此七、八次之后,律都楚艳的性子爆发,把云宫婵刚拿来的衣服砸到他的
脸上,嗔道:“没品味的家伙,问你都是白问!你就喜欢我不穿衣服,呸。”

  古藤把衣裙从脸上拿开,道:“刚才试穿的第四套最好看,就穿那套好了。”

  律都楚艳展颜欢笑,惊喜地道:“那套很暴露的,你准我穿出去见人?”

  古藤翻身坐起,朝律都楚艳招手。等她走到床前,他把她拉到床上,搂着只
穿了内衣的她,语气真诚地道:“鲁古女人都是这么穿的,为何我的楚艳不能够
那么穿?你喜欢那套就穿那套,我总不能够让我的妻子活得太委屈,是吧?”

  律都楚艳狠狠地在古藤脸侧“啵”了一记,欢呼起来:“老公,你真好,我
最爱你。”

  古藤的手便伸入她的小裤,淫意盛然地道:“既然如此,立刻表现你的爱吧。”

  “兰若幽,你来服侍他,我要继续试穿衣服,懒得陪他胡闹。”律都楚艳抽
出古藤的手,爬跳落床,肆无忌惮地娇喊:“云宫婵,把我的小裤都拿来,这条
好像有点湿了。”

  “楚II夫人,幽幽也要打扮,没空服侍主人啦!”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的兰
若幽,明确地表示抗议。

  律都楚艳道:“你打扮得再漂亮也没用‘言而无信的胆小鬼,一辈子当悲剧
的处女。”

  “那是主人没有魄力,怨不得幽幽不守信诺……”

  “兰若幽,过来。”古藤的话刚出口,兰若幽“哎”地一声,丢掉手中的活
儿,一溜烟地爬到床上,伸手便把他推得仰躺,跪趴在他的胯间,很熟练地解他
的裤头——他翻了翻白眼,问道:“我只是叫你过来,有说让你做多余的事情吗?”

  兰若幽抬脸嘻嘻地笑着,回道:“主人不说,幽幽也懂怎么做。”她继续褪
解古藤的裤子,然后趴到他的胯间卖弄她的绝活。

  云宫婵看到这里,故意转身背对着床,道:“夫人,奴婢也想回房换一套衣
服。”

  律都楚艳啐道:“看得多了,自然习惯。躲着有用吗?”

  古藤把兰若幽抱到胸膛,仰首吻了她俏嫩的嘴,道:“我想要你妈妈,同意
吗?”

  “坚决不同意。”

  “我一定要呢?”

  兰若幽的眼睛眨啊眨的,然后扭脸看着云宫婵的背影,把问题抛出去:“妈
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你的事情,由你来回答主人。”

  “我、我肚子不舒服,我得去厕间。”云宫婵支吾一声,慌忙逃了出去。

  “这么不雅的借口也说得如此顺口,你到底是不是我妈妈啊?”兰若幽倍感
丢脸,摆首回来,盯着古藤气道:“妈妈没有明确地拒绝,我不管啦。”

  古藤淡然一笑,道:“刚才只是逗你的,我对你妈妈免疫。”

  兰若幽翻身落床,气恼地坐到妆台前,嗔道:“主人好坏,幽幽不服侍你了。”

  古藤坐起,完全地脱掉裤子,落床走到律都楚艳身侧,把她横抱在怀道:
“本来想安静地睡一觉,你却闹腾不休,若不把你折腾一番,难泄我龟头之欲!”

  “恶徒,你说话最恶心嘛!快点放我下来,我们还要看演出,你别搞我腿软
……啊呀呀,你真的要搞呀,我和你拼了!”

  古彦的家仆准备特大的豪华马车,载送古藤等人前往亚弗剧场。律都楚艳大
呼古彦有先见之明,皆因被某个恶徒折腾得疲软的她不得不依赖交通工具。

  虽然她刚才也是热情洋溢、激情碰触,但此刻坐靠着古藤的胸膛,她越想越
不甘心,最终忍不住娇嗔:“都是你啦,本来我想穿着鲁古的衣衫招摇过市,迎
接鲁古男人热情目光的洗礼,却被你害得躲在马车里,我恨死你了!”

  古藤抚摸着她的秀发,轻笑道:“你如此说话令我感觉你是在夸奖我。想到
我短小的器具总能够把你彻底征服,我的自卑感降低很多。”

  “你会自卑?把你的魔触伸出来,哪个男人敢与你比较?再强悍的男人也只
有一根屌,你有九根,其中八根还可以随意伸展。我呸,你就是触须怪物!我这
辈子算是毁了,一生都要忍受非人的糟蹋。呜呜,谁来救救我啊?”

  古藤见她装哭诉苦的模样很可爱,侧首下来吻了她的鼻尖,调侃道:“看来
我不能够再使用那些碍眼的触须,免得伤害我的楚艳乖乖……”

  “不行,偶尔……也要使用的嘛,人家有时候就是喜欢被你糟蹋……”

  “呵……”古藤抬首,长舒一口气;扭首看向坐于律都楚艳的右边,此时故
意地看着帘窗的云宫婵,问道:“云宫婵,你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偎于古藤左侧的兰若幽轻摇他的手臂,娇声道:“你和楚艳夫人都在做些羞
人的事情,妈妈当然不好意思看了。”

  律都楚艳反驳道:“你做的事情更令你妈妈难堪。”

  “所以妈妈才会逃跑咧!”

  “幽幽,别拿妈妈做话题。”云宫婵低叱一声,稍稍拔开帘布,从帘缝往外
看去。

  兰若幽朝她母亲的背影呶呶嘴,笑言:“主人,幽幽下次会很勇敢地面对你,
要记得狠狠地进来哦!不要每次都被幽幽虚假的眼泪吓得退缩,那很不像主人的
风格耶。”

  云宫婵羞怒回首,启唇欲叱责,却又突然转脸过去,无奈地道:“是我没把
你教育好,我愧对兰氏王朝的列祖列宗。”

  “哼!幽幽是很有教养的女孩,所以幽幽才懂得如何服侍主人。幽幽的坏,
只会一点一点地奉献给主人。妈妈你是不会懂得的,当初幽幽遇到主人的时候,
仍然像在我们村庄一样,很有气质很安静哩……”

  “当初你可怜兮兮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哪里来的气质?但安静倒是真
的,毕竟害怕得不敢说话嘛。”古藤说到后面,脸上露出笑意。

  兰若幽抵赖道:“我才没有害怕,当时我就想趁你睡觉的时候,悄悄地把你
杀了。”

  古藤问道:“怎么没下手啊?”

  兰若幽嗔道:“那晚你和侄女在床上战得不眠不休,我哪有机会下手?后来
看你顺眼些了,只好认命啦!嘻嘻,反正幽幽没有情人也没有丈夫,心想勉强做
你的女奴情人吧,嘻……”

  “你别笑得如此奸诈,女奴就是女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我的女奴情人?”

  “幽幽说的,管你呢!总之是女奴情人,而且是唯一的。以后主人即使有再
多的女奴,她们也不是女奴情人,否则幽幽会非常生气。”兰若幽扁着嘴儿撒娇。

  古藤继续逗她:“你生气会怎么样?”

  兰若幽鼻儿一哼:“不原谅主人。”

  古藤脸色一正,突然陷入沉思。

  兰若幽有所感觉,慌然问道:“主人,你生气啦?幽幽只是说说。”

  古藤侧首吻住她的嘴,与她相吻一会,退离她的脊道:“你的话让我想起凯
希,她总说无法原谅我的失约。这一次,离得她更遥远。我想这辈子都难以得到
她的原谅,但我每想到她,我仍然想履行承诺。只是,回头太难;或者,她已然
对我绝望。”

  “幽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主人……”

  “咦?”云宫婵惊呼一声。待得一会,她陡然撩起整块帘布对街呼喊:“博
渊、博渊……”

  兰若幽急忙移过去,往车窗外面望去,跟着娇喊:“哥哥、雨菲夫人,我是
幽幽啦!”

  此时此刻,马车停在剧场门前。

  古藤低首看着依然眠憩的律都楚艳,道“楚艳,贞㈣雨菲姐姐来了。”

  汤雨菲憔悴许多,仿佛大病当中,然而她看到从马车里出来的古藤,失神的
双眸刹那间闪烁最初的神韵,泪水夺眶而出。

  “啊呜……”她喜极而泣,投入他的怀抱,被他紧紧拥抱。她没有说话,只
是哭泣,哭着踮起脚吻他,疯也似的吻他的嘴……

  “雨菲,我都说了,出来走走总会遇上好事。若是今日我是单独出行,你和
他就错过相遇的机会。虽然我觉得这并非是一件好事,却是你期待的重逢。卑鄙
的混蛋,把我的侄女害得如此凄惨。”汤燕看到此情形,也是泪光闪现。

  古藤结束和汤雨菲的热吻,看了一眼相谈的兰氏一家,他吩咐车夫代为购票,

                便道:

  “距离戏剧开演还有半个钟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这里人来人往的,不
好说话。”

  “主子,那边有间茶馆。”兰博渊是汤雨菲的奴仆。当初回程之时,经过望
峦城,他已是如此称呼古藤。

  “走吧,流了那么多泪水,应该补充水分。”古藤示意兰博渊引路,他搂着
律都楚艳和汤雨菲往剧场左面的茶馆走去。

  他们进入茶馆,把茶客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古藤、律都楚艳及汤氏二女相继入座,兰氏一家依然侍立。

  “都坐吧,站着太招摇。”

  要了茶点和茶水之后,古藤喝了两杯茶,看见律都楚艳和汤雨菲相谈甚欢‘
他就望向汤燕,道:“姑姑——”

  “别喊我姑姑,你已被逐出家门,你和雨菲的婚事等于泡汤。我与你没有任
何瓜葛,你喊得那么亲热,我心中有负担。”汤燕本来不喜欢古藤,如今古藤落
魄,她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汤雨菲嗔道:“姑姑,他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的夫君,你怎么能够翻脸不认?”

  汤燕傲然道:“他曾是血玛之子,家族才同意你们的婚事。但你和他之间不
但没有成婚,连最基本的婚约都没有,我为何要承认他是你的夫君?看在你对他
用情至深的份上,我勉强承认他是你的情夫。”

  “姑姑,你说得好过分。”汤雨菲委屈得又想哭。

  古藤淡然道:“这些事暂且不深究,我想知道你们为何在鲁古?”

  汤雨菲道:“姑姑说服爷爷让我们出游。原本计画来鲁古见了四哥之后,到
血玛找你;但是刚进入巴克约王国就听到你被逐出家门的传闻。我不知道怎么办
了,所以跟随姑姑来到鲁古。她看了四哥的表演,被四哥迷得丢了魂,很想接近
四哥。偏偏四哥不随便见客,汤家在鲁古也没有门路,又不好意思说与你有关系,
只好在此干等。”

  汤燕被侄女说得艳脸臊红,却不出言否认。

  古藤道:“你们一直住在旅馆吗?”

  “我们带着家奴和乐团,住在旅馆不方便,所以租借了一座庄院。因为如此,
我们带的钱用得差不多了,前些天才写信回去让家里送银票过来呢。姑姑说,她
要抱得美男归,我也不想回家,想要获知你的行踪再去找你。可是兰博渊天天出
去打听也没有你的消息。”

  “我躲起来了,若不是今日遇到你,你很难找得到我,因为我没想过要去找
你……”

  汤燕骂道:“我都说了,这混蛋是没良心、没感情的孽畜!”

  汤雨菲颤咽道:“为何……你不找我?”

  “我连自己应该往哪里,至今都搞不清楚,你让我从何找你?最初的时候,
我就欺骗你,这次我不想欺骗。若是觉得委屈和痛苦,你就哭吧;但是既然相遇,
也就不放你走了。

  让你姑姑回去告知你爷爷,我掳走了他的孙女,永不归还。“

  汤雨菲听了这番话,举手擦擦眼泪,怨道:“你为何不问我的意愿?”

  “霸占或欺骗是不需要请求的。”

  “恶徒,骗子,我不给你霸占。”

  “已经霸占了。”古藤不理会汤燕愤怒的目光,抬手托转汤雨菲的泪脸,温

             柔地吻她的嘴唇……

  “走吧,我带你去见四哥,让你近距离欣赏帅哥,圆你的帅哥梦。”

  不等汤雨菲回话,汤燕已是雀跃地喊道:“古彦还认你做弟弟啊?”

  古藤伸手过去端起她的茶杯,仰首把茶水喝了,道:“我住在四哥的邸堡。”

  “啊哇,你又喝我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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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名姬之争

  古藤之所以不喜欢宴会或是拥挤的地方,皆因这种场合总是挤着太多的女性,
而女性的气息过于浓烈,会让他的身心容易烦躁。以前他无法理解为何是这种体
质,但经过异变之后,他猜测也许是自己奇特的生命的缘故。

  剧场里自然有许多女性,而且这些女性大部分来自贵族。姑且不论她们的姿
色,单单她们散发的香水味都浓得化不开。古藤所在的位置虽然是剧场的后列,
仍然感觉甚为强烈。

  汤燕对于古藤选择的座位很是不满意,因为她每次看表演都极力地往前靠,
偏偏古藤选择最后面的座列,令她怨念暗生。然而想到表演之后能够与古彦面对
面,她的芳心如同灌了蜂蜜般的甜美。

  “古彦啊!歌舞的王者,完美的男人,你为何还不出来呢?”

  古彦身为鲁古的歌舞王者是无可置疑的,可是除了古彦之外,还有很多表演
者。鲁古人们衷情于歌舞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因此那些表演者虽是“戏子”的
名分,但与别的地方的艺旦比较,鲁古的艺者拥有很高的地位,等同于贵族。像
古彦这般的歌者,自然是必须作为压轴出场。

  古藤不懂得欣赏歌舞,也不热衷于歌舞,音乐和歌声进入他的耳中,他除了
觉得好听之外,听不出别的味道;而对于那些舞蹈,他仅仅是感觉好看罢了。

  当然,那些穿着绸罗起舞的女郎更让他觉得养眼。但他总是安静的,哪怕他
不能够否认自己的淫乱,许多时候,他给人的感觉静默而木讷。

  他坐了一刻多钟,感觉很难继续安静下去,便低声道:“楚艳,我出外透透
气,一会轮到四哥出场,你让兰若幽出来通知我。”

  汤雨菲道:“我陪你出去。”

  古藤问道:“你不看表演吗?”

  汤雨菲诚实地道:“我对歌舞没有多少兴趣。为图新鲜,勉强陪姑姑看了几
回,后来再也没有心情看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到外面再说吧,不想吵着别人。”古藤离座,牵了她的手走出剧场,舒了

               口气道:

  “如果是以前,我早就犯病了。雨菲,不怨我的无情吗?”

  汤雨菲低嗔:“你本来就是个无情的家伙,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也没认真地
说过爱我。”

  古藤放开她的手,搂她入臂弯,坦率地道:“我认真的时候,不想说太多,
更不想对你们肆意地说爱。我不是情场浪子,也不是痴情圣男;我就是这个样子,
是你的男人。”

  “可是,如果不是这次偶然的相遇,你就会无情地把我抛弃。我最终得回家,
然后嫁给别的男人。想到这些,我就想哭,想恨你一辈子。”

  “我抛弃的不仅仅是你,我抛弃了许多人和事。你应该懂得,从我被逐出血
玛的那刻起,我和你之间的婚约已然烟消云散。我没了强大的背景,即使你愿意
傻傻地被我欺骗,你的家族也不会把你交给我。所以我明确说不会去找你,因为
那是事实。”

  “刚才你不肯解释,为何现在又解释了?”

  “想继续欺骗你。”

  “你——好坏的。”

  “是啊,很坏。”古藤感觉周围的目光都投过来,虽然他内心泰然,也觉得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进去吧,到哪里都不能安静,倒不如进里面看看那些美丽
的名姬,你也可以欣赏台上优雅俊俏的帅哥。”

  汤雨菲踮起脚儿,在他耳边轻问:“楚艳刚才悄悄告诉我,说你那个变得厉
害,怂恿我今晚让你展示威力?我听得糊里糊涂的,她却要保持神秘,你说说是
怎么回事?”

  古藤携着她的藕臂,转身走入剧场大门,低语一句:“我还是像以前那般厉
害。”

  汤雨菲心中好奇,回到席列,果断坐到古藤原来的位置,古藤自然坐到她原
先的座位。如此的座位变换,古藤便坐在汤燕和汤雨菲之间。

  他见汤雨菲和律都楚艳耳语,扭脸看了看左边的汤燕,细声道:“剧演结束,
我应四哥邀请,会进入后台,我给你引见。”

  汤燕惊喜地转首过来,道:“以后我也帮你在父亲面前说说好话,算是答谢。”

  “没有必要。”古藤正首回来,专注地观看演出。

  看罢古彦的演出,在如雷的掌声和呐喊中,古藤只有如此想法:四哥是成功
了。他不懂得细究古彦的艺术水准,但他从观众的反应可以确认古彦的成就;更
从身边汤燕歇斯底里的欢呼中,真切地感受到人们对古彦的崇仰!虽然他并不认
为汤燕懂得艺术。

  古藤结束鼓掌,仍然安静地坐着。待得多数的观众离场,剧院方面派人过来
邀请古藤等人。

  进入后台,听得阵阵欢呼,却见得队伍中的福态中年人张开双臂迎来,喊道
:“塞里夫。格汗代表亚弗剧院,欢迎古藤上尉的莅临。”

  古藤早已从古彦口中得知他是剧院老阅,也是鲁古的大贵族,便与他热情地

                拥抱:

  “塞里夫先生,你令我受宠若惊。”

  “能够看到王国传说中的男人,才是我塞里夫的荣幸。我与古彦说好,今晚
要宴请你们,彼时再与古藤上尉举杯倾谈。你们先与这里的孩子相互认识,到晚
宴之时才不至于太陌生。我这就回家准备,呵呵。”塞里夫豪慨地拍拍古藤的臂
膀,领着一干侍女离开了。

  古彦笑道:“五弟,他就是很会做人的,所以才能够经营鲁古第I的剧院。

  我给你介绍剧院的诸位名角,他们对你的事迹很感兴趣,非得要见见你不可。


  古藤却不是如此认为,从那些艺者的眼中,他看到了失望之色。他深知其中
原因,依然故作喜悦地与他们握手相识。

  通过介绍,他得知古彦和卢尔瓦茜之外,亚弗剧院的鲁古城另外四名顶尖艺
者:阿莱奉。阿比、森玛卢赛、娜玲。雅金、巴拉嘉丽。

  古彦得知汤雨菲与古藤的关系,当即埋怨道:“你们都到了鲁古,怎么不来
找我?”

  汤雨菲尴尬地道:“我听说他被逐出家门,所以……”

  古彦伸手抚摸她的头,笑道:“别想得太多,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他永
远是我的五弟,我也永远是他的四哥。你生得真秀美,让四哥抱抱你。”他果然
把她轻拥入怀,致使她感动得泪光闪现——这美丽的男人是如此善良和温柔,与
古藤有着本性的区别。

  旁边的汤燕猛地朝汤雨菲使眼色,汤雨菲只得勉为其难地道:“四哥,我姑
姑也是学歌舞的,她很崇拜四哥呢!请四哥指教一下我的姑姑,好吗?”

  古彦轻轻推开汤雨菲,面向汤燕微笑,伸出他修长的手掌道:“你好,我是
古彦,请幻原谅我的怠慢。”

  汤燕眼欣喜地伸出右手与他的手相握,双眼发光地仰望古彦,紧张地道:
“古彦先生,我是雨菲的姑姑汤燕,请、请你赐教。”

  古彦风度翩翩地道:“赐教不敢。如果有机会,相互学习吧,呵……”

  汤燕和古彦相视而笑,她笑得幸福而痴迷。

  那边的古藤也在卢尔瓦茜的引领下,与剧场的诸位一一地打过招呼,便有演
员相继告退。

  最终留下来的是年轻的森玛卢赛以及另外六名男角,他们极其友善、极其热
情地找律都楚艳等女交谈。

  兰若幽在这种时候总是显得奇怪,她躲到古藤的背后,扯着他的衣服,像个
慌怯的、纯纯的、无比美丽的“哑巴”。

  一刻钟之后,古彦看见森玛卢赛等男性没有离去的意思,他道:“卢赛,你
们该回去了,别忘今晚还要赴宴。”

  “古彦,晚上见。”

  汤燕见森玛卢赛等人离去,问道:“古彦先生,他在鲁古很出名吗?”

  古彦答道:“啊,鲁古北方之城的贵族,天才般的人物。年仅二十一岁,已
是与我齐名。”

  汤雨菲不客气地道:“他没有四哥好看,我见过的男人中,四哥是最帅的。”

  古彦故意问道:“在你的眼中,应该是五弟最帅吧?”

  “他?哼,哪里帅了!刚才你也看到,那些艺姬瞄他一眼便没了兴趣,个个
失望地离开。”汤雨菲贬得古藤一文不值,不料脸儿突然臊红、语锋瞬转,羞喜
地道:“但是雨菲好爱他,哪怕他一点都不帅。”

  古彦轻搂卢尔瓦茜,笑道:“哦呵,我们也回去了。”

  塞里夫的府邸离古彦的邸堡不远。晚餐过后,古藤与汤雨菲洗了鸳鸯浴,她
的恼怨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她觉得被律都楚艳欺骗了,因为古藤没有变得很厉
害,顶多是罾夂没有早泄罢了。

  如此一番闹腾,汤燕等人如约来至。汤雨菲没有回租住的庄院,她嘱咐洁莲
把衣衫拿过来更换。此时夜色已浓,一行人欢欢喜喜地前去参与晚宴。

  身为鲁古第一剧院的老阅兼鲁古的大贵族,塞里夫的邸堡自然宏伟华丽。古
彦率领诸人到达之时,鲁古的许多贵族以及剧院的主要演员也来得七七八八。宴
场里飘扬着柔和的音乐,却不影响人们的谈话。

  塞里夫表现得很热情,他安排在场的贵族与古藤简单地打过招呼,便邀请古
藤上楼。

  古藤原是不习惯宴会的氛围,也就没有拒绝。两人到达三楼,进入一间装饰
古雅的小厅。

  刚刚坐落便有六位穿着性感的少女进来。

  “古藤上尉,既然来到这里,我就不说客套话了。虽然你只是血玛的养子,
血玛也宣言与你断绝关系,但是我对你的崇仰之情仍然不减半分,所以特意把你
邀请至此,你我痛饮几杯。”

  塞里夫举杯邀饮,看见古藤很干脆地把酒喝尽,他仰首一口饮光,朗笑道:
“你果然与古彦不同,他为了保护嗓子,别人怎么劝酒,他一般都是不喝的。”

  古藤露出会意的微笑,道:“我们六兄弟中,只有四哥不怎么喝酒,但我想
他也不会完全地拒绝酒水。”

  “偶尔喝几杯吧,不曾见他多喝。”塞里夫说罢,示意其中四位少女表演节
目,竟是诱人犯罪的脱衣舞:“男人喝酒总得添些情趣。古彦不怎么爱好这套,
不知古藤上尉是否反感?”

  “很喜欢。”古藤把手伸去摸身旁负责斟酒的侍女的脸蛋,眼睛却看着桌前
那四位少女的“情趣舞蹈”,隐约感觉胯间的那话儿有点躁动:“我与四哥最根
本的区别在于,他是美丽的,我是丑恶的。”

  “呵呵,古藤上尉言重了。但说到美丽,古彦是拒绝这词,然而他的确是个
美丽的男人。”塞里夫又与古藤对饮一杯,毫不客气地把伸入他身旁侍女的衣领,
放肆地揉抓薄纱之内未戴胸罩的乳房,乐道:“别瞧她们这般,都是处儿,请古
藤上尉随意享用。”

  “谢谢。”古藤的手退离侍女美丽的脸蛋,把她新斟的酒喝了,她又往他的
空杯里斟满酒。

  对面的四位少女已然一丝不挂,棕黄而性感的四具肉体在桌前舞蹈。

  身旁的侍女开始解古藤的裤头。他转首看见另一位侍女也在替塞里夫脱裤,
便装作若无其事地与塞里夫对饮。

  言谈之间,两人的裤子都被侍女褪除,却见塞里夫勃挺的生殖器虽然只有十
四、五公分,却是像婴臂般的圆粗:“塞里夫先生果然雄伟!”

  “哈哈!古藤上尉也不错,少女喜欢你这等模样的。”塞里夫显得欢愉,继
续与古藤笑饮。

  此时,四位舞蹈的少女中有两名走过来,分别趴在两男的膝前,极有技巧地
展示她们的“口活”。

  古藤了解,这些女孩虽是处女,但从小接受训练,是专门服侍某些男宾的高
级侍奴。

  他看见斟酒的两名侍女一边不时地倒酒,一边抚摸裸跪的舞女的阴户,便知
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初见古藤上尉之时,我也有些错愕。很难想像曾经叱吒风云的战童是如此
平凡。但我想凡是强者都不能以相貌论之,况且男人与男人的交谊,谁都不在乎
相貌。不管你是否是血玛之子,我塞里夫都觉得你是翼图大陆的传奇。为你的传
奇生命,我们再干一杯!”

  两人又是仰首豪饮,落杯之际,古藤叹道:“所谓的传奇,背后都有着不为
人知的辛酸和残酷。塞里夫先生,今日我们还是别谈那些事情,我只想与你把杯
痛饮,不负你相待之情。”

  “我也想与古藤上尉把杯长饮啊!”塞里夫说着,把裸女抱到膝上,双手扳
张她的臀股动作几下。那粗圆的肉棒挺入侍女的嫩穴,但听得侍女痛呼落泪,却
忍痛耸摇美臀:“古藤上尉,一会我还得接待宾客,我就不客气了。哈哈,我不
怎么喜欢处女,她们总是缺少情趣,因此很久没有入红。古藤上尉,你不是要跟
我客气吧?”

  古藤膝前的裸女像是得到暗示一般,跨坐到古藤的腿上,把他推得往后靠仰
一些;握着他的生殖器,在她的阴户刺磨一阵,缓缓坐沉下去。只听她闷声吟痛,
眼泪从她美丽的眼睛流出。

  处女紧窄的芳道令他的肉棍倍受刺激,不由得捧住她的脸蛋,与她相吻良久。

  时间在女人的哭吟与男人的喘呼中流逝。一刻钟之后,塞里夫爽呼着到达高
潮,彼时古藤推得侍女跪趴在酒桌前狂*。

  塞里夫一边喝酒一边观看。雨杯酒之后,斟酒的侍女帮他把裤子穿好,他起

               身告退:

  “古藤上尉,你果然比我安静强悍许多。呵呵,我出去招呼客人了。”

  “塞里夫先生,请恕古藤无法陪同。”

  “哈哈,古藤上尉是懂幽默之人。”

  塞里夫出去后,古藤又坚持一刻多钟,方始舒服地射出,然后抱着侍女独饮
几杯,吻别泪水未干的侍女,毅然出去。到了堡楼的走廊往下一看,却见诸女被
贵族青年围拢,汤雨菲更是叽喳地说个不停。

  他想起她所经历的凄痛,此刻看到她恢复往日的神采,心中感慨。

  走下楼梯,他来到汤雨菲身后,听她不停地向诸男介绍南泽的风景名盛,他
拥住她的神腰道:“各位先生,很抱歉,我得把她带走。”言罢,他挽着她的玉
臂走向汤燕和律都楚艳。兰若幽等女因是奴仆身分,没有参加晚宴。

  “你刚才和塞里夫在楼上做什么?”

  “喝了几杯酒,谈了几句话,搞了个女奴。”

  “淫棍!”汤雨菲暗中掐他的手臂,气道:“早知我也接受那些贵族帅哥的
追求。”

  古藤平静地微笑:“他们明知你是我的女人,也要追求你吗?”

  汤雨菲骑傲地道:“他们说,只要没有成婚,我都有选择的权利。”

  “鲁古的男人,说话像唱戏,难怪你们女人爱听。”古藤不置可否,走到律
都楚艳身旁,看了看她们面前的两个男人:其中之一是森玛卢赛,另一个却是娜
玲。雅金之兄凿汗。雅金。

  两男都是高大英俊之辈,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的意图是汤燕——律
都楚艳虽然美丽大方,但汤燕更显成熟娇艳。最重要的是,汤燕没有情人在此地。

  雅金一族是鲁古最强的武斗之族,因此凿汗被公认为鲁古年轻一辈最强的男
人。他对待古藤显得冷淡,只是礼貌性地打声招呼,便继续与汤燕闲聊,而汤燕
时不时地瞄向古彦,可谓“郎有情而妾无意”。

  律都楚艳挽了古藤的右臂,故意把他扯到一边,问道:“你怎么上去那么久?”

  “他帮忙塞里夫慰借女奴。”汤雨菲低嗔。

  律都楚艳愣一会,略显生气地道:“塞里夫还算会做人,不像其他家伙待他
如此冷淡。哼,狗眼看人低,我老公即使不是血玛之子,也不是他们能够望其项
背的。这种晚宴不参加也罢,一点乐趣都没有,徒增郁闷。”

  汤雨菲道:“他本来就这样,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他是血玛之子,在我家
的宴会上也没有人瞧得起他。楚艳,我姑姑说要表演,怎么还没有动静?她的乐
团不在这里,我劝她不要表演,她说非要表演给四哥看。我觉得丢脸,不想看呢。”

  律都楚艳惊道:“这么严重?”

  汤雨菲轻轻点头,道:“姑姑最爱音乐,可是、可是,唉……”

  话没说完,塞里夫已经吆喝:“诸位贵宾,今晚的特别节目是来自望峦城的
汤燕小姐,要为我们弹唱一曲。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南泽的美丽歌者。”

  果不其然,汤燕欢喜地走向东角的乐团……

  古藤记起曾经劝告她跳舞给古彦看,如今这气势,显然她要以音乐打动古彦
的心。但是,可能吗?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汤燕的琴声响起,虽然能够成调,但节奏纷乱,搞得乐团无法和奏,也使得
宾客哑口无言。倒是她的歌声,虽然同样走调得厉害,然而她天生的音色不错,
所以勉强可以听听。

  一曲完毕,掌声如雷。汤燕没有自知之明地道谢,害得汤雨菲的脸儿都红了。

  “姑姑总是这般,我们家族深受其害。”

  “还好吧,我觉得她跳舞不错,起码很撩人。”古藤觉得汤燕也有可取之处。

  “那是她身段好,并非她的舞蹈高明。她完全没有艺术细胞,偏偏花钱搞乐
团,只要是家里有晚宴,她都要掺和进来,谁都清楚她是乐盲,但谁都不敢吭声。

  她之所以崇拜四哥不是因为她懂艺术,而是因为四哥是公认的歌舞王者,同
时是公认的美男,她就闻名而苦恋,实在是无药可救。“

  汤雨菲数落一顿之后,看见汤燕走向古彦,很清楚汤燕是要向古彦表白。她
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勇敢的女孩,然而和汤燕一比,自己就差远了——汤燕绝对是
“无知无畏”的代表人物。

  许多男性都往古藤这边瞄,那些目光是嫉妒和不解的;他们很难理解,为何
如此平凡的男孩能够拥有如此迷人的佳丽?如果说他曾经是血玛的传说,但他现
在什么都不是。

  古藤与两女站到宴厅西角,各自要了杯酒。他靠在墙壁,低着脸凝视手中的
酒杯。

  汤雨菲道:“楚艳,明天你们来我们租借的庄院,在四哥府上总是不方便。”

  律都楚艳道:“你姑姑不怎么喜欢他呢,会不会惹得她不开心?”

  汤雨菲道:“她多少有些不乐意,可是她也不像做长辈的,不必理会她。”

  律都楚艳于是转向古藤,道:“我们住到雨菲姐姐的庄院吧?”

  “好的。”古藤没有拒绝,住在哪里,他无所谓。

  汤雨菲获得古藤的同意,欢喜地扯着律都楚艳游走宴厅当中,又有许多男性
围着她们打转。

  古藤握杯观望场中的鲁古达贵,被贵族少妇和贵族少女性感的装扮刺激得心
中暗自躁动——若非刚才在楼上发泄过一次,此刻他可能又得找个安静的地方。

  音乐的节律忽然变得浮躁,但见宴厅的人们集体起舞——这是鲁古的宴会特
色。

  古藤不懂得音乐,更不懂得舞蹈,甚至对艺术没有半分的喜悦。他看着眼前
的热闹,看着鲁古特有的舞姿,也看到律都楚艳和汤雨菲朝他走过来……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跳舞?”

  “我们不会鲁古的舞蹈,决定放弃和贵族俊男共舞的机会,回来陪你在这里
装闷。”

  汤雨菲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他的嘴唇:“但越是在这种时候,我越觉得你
的安静最难能可贵。”

  律都楚艳气道:“我也看不下去了,每个人都当你是透明的。除了刚开始的
时候客套地打声招呼,后来都没人愿意找你谈话,完全忽略你的存在。那些附庸
风雅的家伙还想当着你的面把我们骗上床。呸,当我们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吗?”

  汤雨菲笑道:“楚艳,不要说得那么可怕,他们对我们的爱慕,证明我们很
有魅力嘛。”

  律都楚艳道:“那倒是真的,所以我没有当场戳穿他们的真面目,哼哼!”

  说到此处,听得宴厅声音嘈杂。定眼望去,只见有两名贵族青年发生冲突,
正准备大打出手。

  律都楚艳喜欢这种争斗场面,因此扯着汤雨菲跑过去观看。

  古藤视若无睹地继续品尝杯中的酒,陡见古彦行来,他迎上去。

  “生着胡须的是候格因。亚鲁,马沙大帅的弟弟的长子;另一位是罗瑟列。

  瓦格赛图,大姐的儿子,我们的外甥。两个都是有妻有妾有儿有女的男人,
却因为巴拉嘉丽,时常在宴会上发生冲突。我曾经劝过罗瑟列,但他不认我做舅
舅,根本无视我,唉。“古彦低声叹语。

  古藤问道:“大姐在鲁古北面的卢尔特城,他的儿子怎么跑到鲁古主城来争
夺名姬?”

  古彦解释道:“巴拉嘉丽是卢尔特城的小贵族之女,凭着自己的实力成为鲁
古的三大名姬。据说在卢尔特的时候,罗瑟列与她有一段情。这女孩也不容易,
因为没有强大的背景,虽是鲁古名姬,却时不时地要陪一些达官贵人。当然,这
也是她的生存之道。”

  古藤又问:“我一直很好奇,大姐夫也算是一城之主,为何爸妈当初不同意
大姐的婚事?”

  古彦道:“我是听二姐谈起的,好像爸妈想把大姐嫁给圣君……”

  古藤略作沉思,道:“他毕竟是大姐的儿子,我们不应该袖手旁观。”

  古彦道:“由他去吧,在这里闹不出多大的事,总会有人劝架。我们过去也
帮不上忙,倒不如冷眼观望。只叹罗瑟列不懂轻重,竟然与候格因公然冲突。这
样吧,你和她们先回去,我留下来看看情况。汤燕刚才请求我收她为徒,也明白
地向我示爱,被我拒绝;此刻躲在那边哭泣,你帮四哥收尾好了。”

  古藤朝南面看去,看见汤燕站在端酒的侍女面前,一边落泪一边喝酒。

  “那女人,不知轻重。”他低语一句,先是找到律都楚艳和汤雨菲,然后领
着两女到达汤燕身后:看了看站于她左右的凿汗?雅金和森玛卢赛,他道:“两
位先生,抱歉,我要带姑姑回家。”

  汤燕喝到伤心处,回首就朝古藤叱喊:“谁是你姑姑?别以为把我侄女骗了,
就有资格跟我攀亲带故,你由头到尾都是贱民。滚!”

  汤雨菲娇叱:“姑姑,你醉了!”

  “我没醉——你干什么?”汤燕被古藤搂住,惊慌挣扎之时被他横抱在怀,
她举手甩打他的脸:“混蛋,放我下来,杀了你!唔嗯……”

  谁都没有料到,古藤竟然强吻汤燕,引得一干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酒醒之后,再找我算帐。”古藤把她放下来,往宴厅大门走去。

  汤燕愕然片刻,拔腿便追,“古藤淫徒,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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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疯狂的追求

  汤燕租借的庄院位于古彦邸堡的北面。昨晚回来之后,汤燕醉酒胡闹,古藤
对随后归家的古彦说了意愿,便于深夜前往庄院。

  两女安抚汤燕入眠,方始回到汤雨菲的寝室,彼时古藤和兰若幽已相拥熟睡。

  翌日清晨,洁莲进来,说汤燕哭闹不休,汤雨菲和律都楚艳急忙披衣出门。

  洁莲说有事要与古藤相谈,请求兰若幽迴避一会。

  兰若幽也没想太多,依言出去了。

  洁莲低声道:“主人,我们不好问幽幽,更不能够问婵姨,所以只好过来问
你。博渊想知道你和婵姨……是否那个了?”

  古藤坦言道:“暂时还没有睡她。”

  “我们以为主人睡了……”洁莲的声音很低,似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抬首看见古藤闭着双目,又道:“博渊说,你若是和婵姨那个,他不知该
怎么面对你。”

  古藤睁眼看看洁莲,又把眼睛闭起来,道:“你跟兰博渊说,想得太多,往
往过得不快乐。假如他硬要在云宫婵的问题上与我闹别扭,我只能很抱歉地请你
们离开。不相见,自然不会尴尬。”

  洁莲俯首下来,轻吻古藤的嘴唇:“谢谢主人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

  “主人,奴婢告退。”

  洁莲离去不久,外面响起吵闹之声。但见汤燕提着钢棍冲进来,律都楚艳和
汤雨菲跟随而入。

  “姑姑,你不要这样啦,他只是I时冲动吻了你……”汤雨菲抱扯汤燕的右
臂,而汤燕使劲甩着手臂,朝床上的古藤叱喝:“^罾,起来受打,待我气消便
饶你一命。”

  古藤翻身往里侧躺,不理会汤燕的叫嚷。

  汤雨菲急道:“古藤,你就给姑姑认个错吧!她说那是她的初吻,她很生气
……”

  “放屁!我的初吻一千年前就没了,哪轮得到他?”汤燕面红耳赤地反驳,
左手揪住古藤的耳朵:“杀千刀的淫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以为我会轻
易放过你?”

  古藤的耳朵被扯痛,只得掀开薄被翻身落床。他走到衣架前拿了长裤穿上,
然后走回汤燕身前,抽出腰间t首递给她道:“你可以用它来刺我,也可以捅你
自己。反正失恋的女人喜欢寻死闹活。”

  汤燕痴愣一会,眼泪莫名其妙地渗流出来,忽然坐倒在地,哇哇地放声痛哭

                ……

  “混蛋古彦,说我没有音乐天分,不肯收我为徒,也不肯让我做他的爱妾。

  我哪里比不上卢尔瓦茜?呜哇,可恨的古彦!他不但拒绝我的求爱,还要践
踏我的梦想,我要诅咒古藤淫棍不得好死!呜啊……“

  “姑姑,你是不是发烧?明明哭喊着四哥,怎么突然诅咒我的男人?”

  “我就是要诅咒你的淫棍!”汤燕泪眼仰瞪古藤,猛地抓起钢棍朝古藤的腿
横扫过去,逼得古藤跃身闪避,她又是悲哭:“啊呜,古彦再怎么不好,也是世
间美男。我却被丑恶的家伙吻了,呜啊?:…”

  古藤收刀回鞘,穿好上衣道:“楚艳、雨菲,你们先出去,我单独和她谈谈。”

  汤燕立即止住哭,道:“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古藤淡然道:“你嚷着要杀我,血魄应该在我之上,为何害怕单独面对我?”

  汤燕站起来,钢棍指着古藤,怒道:“谁知道耍什么诡计?昨晚被你强吻之
后,我彻底地看清你的卑劣品格,岂会蠢得让你有机可乘?想与我单独相处,下
辈子吧!”

  汤雨菲抱住汤燕,苦苦哀求道:“姑姑,看在我的份上,就饶他一次吧。”

  汤燕冷道:“饶他不得!”

  古藤挥手拨开她的钢棍,道:“楚艳,盼附云宫禅母女收拾行李,我们离开
鲁古。”

  律都楚艳正想走出去,汤燕叱喝:“谁若走出这房间,休怪我汤燕不客气。”

  “汤燕,你别欺人太甚!”律都楚燕的脾气爆发,把挂在墙壁的弯刀取下来,
冲着汤燕叫阵:“他不肯与你打,我来做你的对手。嫁不出去的老姑婆,装什么
清高!”

  汤燕被律都楚艳冲撞,也不管古藤了,挥棍砸向律都楚艳的天灵盖,律都楚
艳举刀迎棍。“铛!”但听得律都楚艳一声闷哼,竟被汤燕一棍震得双膝跪地,
握刀的右臂没办法再次举刀。

  盛怒中的汤燕继续砸落第二棍。半空中陡感身体被念魂束缚,惊得血魄散发,
瞬间冲开束缚;但古藤的手已经抓住她的钢棍,她侧身挥掌。“啪!”正中古藤

               的右脸……

  汤雨菲抱扶起律都楚艳,慌然劝道?“楚艳,别惹我姑姑,她没有音乐细胞,
但血魄天分极强,一年前已经达到五限。骗子应该察觉姑姑的实力,所以不肯与
她决斗。”

                 1

  汤燕惊疑道:“我不觉得你像是会下跪之人……”

  “人生总有必须下跪的时候,但我真的是不想向你下跪——”

  “混蛋,我就知道你这德性!”汤燕踹出一脚,把他踹得仰倒之后,拖着钢
棍走出去。

  古藤坐地而起,望着面前惊诧的两女,道:“你姑姑若要杀我,不会哭哭闹
闹。她是因为被四哥拒绝,找个人解解心中的怨气。”

  汤雨菲泪水模糊,跪下来扶抱他:“你明知姑姑不好惹,为何还要惹她?”

  古藤侧首吻她的嘴,血液把她的唇染得鲜红。

  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要听真话?”

  汤雨菲点头,轻声应道:“唔,真话。”

  “想尝尝她的嘴儿是什么味道……”

                 1

  汤燕迅速从“失恋的悲痛”中恢复。仅仅是晚宴后的第1二日清晨,她就率
领乐团弹奏“复活的乐章”。

  彼时彼刻,古藤正在门前陪律都楚艳练刀,听得乐曲响荡,他也不是很在意。

  忽然乐声之中响起男声高歌,惊得他和律都楚艳罢手。

  “怎么回事?”律都楚艳道。

  古藤把匕首收回鞘中,道:“可能是汤燕的追求者,那歌声有些熟悉……”

  律都楚艳叫道:“我记起来了,那个森玛卢赛,我们在剧院里听过他唱歌。”

  恰在此时又响起另一道歌声,律都楚艳道:“现在唱歌的应该是凿汗。雅金。”

  古藤举手抹了抹律都楚艳额上的汗水,道:“最近我细想I番,决定前往冰
国隐居。

  在那之前,如果不怕我给你丢脸,我就陪你回列兰族一趟,让你和亲人聚聚。

                 “

  律都楚艳惊喜地道:“你愿意陪我回列兰族?”

  古藤笑道:“看来你是同意了。”他横抱起她,走回寝楼,“我们进去闹闹
雨菲。”

  “顺便调教淫荡的处女,嘻嘻!”律都楚艳风骚地笑了。

  出乎意料的是,汤雨菲气忿地从寝室冲出来,说声“我去把他们赶走”便溜
了出去。

  她很快又恼怒地回来,究其原因:有森玛卢赛的撑场,周围的人们争先恐后
地过来捧场。

  汤燕的虚荣心获得从未有过的满足,坚决留下两位多情男,反而绝情地把侄
女赶走。

  接下来的几日,汤燕每日大摆阵仗,那两个痴情男也天天如约而至,闹腾得
里里外外不得安宁。

  古藤只得请求古彦把闲到发慌的森玛卢赛劝回剧院,至此周边的百姓才没有
继续蜂拥而至。可是凿汗的问题无法解决,因为他并非剧院的演员,况且塞里夫
的身分比他低微,拿他没办法。

  所以,凿汗平凡的爱之歌声依然嚣张地响荡……

  古藤等人可以忍受森玛卢赛的歌声,却很难承受凿汗的噪音骚扰。如此又过
了两日,汤雨菲再次被歌声吵醒,她翻身揪着古藤的耳朵,道:“古藤,你去找
他决斗,把他打得半月起不了床!”

  “好吧。”古藤起身穿好衣裤,走入浴室洗漱一番,出门才走几步,看见云
宫婵迎面走来。他吩咐她跟随,走得一小段路,他道:“兰若渊让洁莲来请求我,
让我放过你。虽然我曾经说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我想,把母亲交给儿子照顾或
许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你想想以后要到哪里。离开之时,我会给你们一笔资金,
好让你们重新生活。”

  云宫婵默而无言,垂首跟在他的后面。

  古藤走入汤燕等女居住的小院,看见凿汗唱得口沫横飞,偏偏汤燕没有兴高
采烈地弹奏。他心中略为惊讶,却没有表面在脸上。他静静地等待凿汗唱完一曲,
然后走到汤燕身前,道:“姑姑,可否请求你出去外面与他约会?”

  凿汗原是对古藤没有半丝好感,但听得古藤如此一说,他眉开眼笑地道:
“古藤上尉,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正准备邀约汤燕小姐到我姐的府上坐
坐。”

  古藤转向凿汗,道:“这是个好主意,我姑姑清闲得很,你应该天天约她到
你府上唱歌。”

  汤燕一巴掌拍中古藤的后脑勺,怒道:“谁是你姑姑?谁说我很闲?没看到
我天天苦练吗?我可以失恋,但不能够失去梦想。音乐是我最大的梦想!你别在
我眼前晃来晃去,看到就心烦。”

  “姑姑,借几步说话。”古藤走出院门,等了一会,汤燕出来了。他道:
“雨菲很难忍受那家伙的歌声,你让他唱歌的时候声音压低些吧。”

  汤燕语出惊人地道:“你以为我喜欢听他唱歌吗?他的歌声和森玛卢赛的歌
声相比,简直天差地别。竟然还有脸对着我唱情歌,我都想吐了!但他是鲁古强
权之子,我们是外国之女,哪敢得罪他?你有本事,你把他撵走。”

  “我们以为你喜欢……”

  “你敢再说!”汤燕怒瞪古藤,举起右掌便甩向他的左脸,被他抓住手腕。

  “放开!

  拉拉扯扯的,被家奴看见,我不饶你。“

  古藤松手,道:“我惹不起他,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我带着雨菲离开。”

  汤燕冷笑道:“你别做梦,雨菲爱与你闹,我可以眼只眼闭只眼。就你现在
的孬样,我会让她跟你走?若你有良心便悄悄离开,她顶多伤心一段日子,以后
依然能够嫁得很好。”

  古藤凝视她一会,做了个告辞的手势,边走边道:“这是四哥生活的地方,
我不想在这里生事,从而连累四哥。凿汗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孬种!没了血玛做后台,你什么都不是!”

  “我是你的初吻……”

  “混蛋,回来!我撕了你的嘴……”

  据说汤燕抗不住凿汗的死缠烂打,答应与他约会。此日是汤燕和凿汗约会的
第四日,中午时刻卢尔瓦茜过来,所以律都楚艳等女陪她逛街去了。

  此时已是午后,古藤修练后习惯性地泡凉水。泡得惬意之际,听得脚步声传
入,他道:“你出去招呼客人。”

  云宫婵走出浴间,看见气忿的汤燕,她道:“汤燕小姐,夫人们与卢尔瓦茵
小姐逛街了。”

  “我都烦死了,她们还有间情逛街?”汤燕坐下来,取出香帕擦汗水,又道
:“云宫婵,帮我扇风,这天气热得我想死。”

  云宫婵拒绝道:“汤燕小姐,我还要服侍主人泡澡,没办法服侍你。”

  “混蛋,挺会享受的!”汤燕起身走向浴间,提脚把虚掩的门踢开,瞪着浴
缸里的古藤道:“你惹的麻烦,你帮我解决!”

  古藤也不睁眼,只是问道:“姑姑,我惹了什么麻烦?”

  汤燕道:“因为你多嘴的缘故,害得我与那疯子约会。”

  古藤抬首看着她,问道:“他让姑姑感觉很烦吗?”

  汤燕恨道:“烦死了!本来尝试着接受他,然而每次与他约会,他一路跳舞
一路唱歌,惹得百姓也跟着起舞欢唱。我已经不能忍受鲁古的这种风俗!这是我
出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憎恨歌舞!我热爱观看歌舞剧,不代表我喜欢生活在剧中。”

  古藤把覆盖在胯上的浴巾拿起来擦了擦脸,道:“我已决定陪楚艳回列兰族,
但雨菲不放心你,所以一直推迟启程的时间。如果你厌烦鲁古的生活,回南泽吧。

  如此的话,雨菲也可以没有顾忌地跟我走了。“

  汤燕夺过他的浴巾,丢到水面覆掩他的某物,怒道:“我说过,不可能让雨
菲嫁给你这孬种!”

  “那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古藤踏出浴缸,云宫婵取来干燥的毛巾替他擦拭。

                他道:

  “你跑来这里应该不是找雨菲的。说吧,什么事情?”

  汤燕不敢盯视他勃挺的生殖器,别脸看着门外,道:“我答应参加凿汗的晚
宴,你陪我去赴宴。”

  古藤把浴巾围在腰间,道:“好吧,我陪你赴宴,但我只等候在门外。”

  “你是什么意思?”

  “我如今的身分不适合参与贵族的宴会。你想拿我做挡箭牌也不合适。在鲁
古,我不想惹事,明白吗?”古藤走出浴室,坐到桌前倒茶喝。

  汤燕坐到他的对面,好奇地问道:“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呢?”

  “舒服。”古藤喝了口茶,惬意地伸展双臂,抬首瞄了瞄汤燕道:“到了哪
里,我都不想惹事。”

  汤燕真想拿起面前的茶壶砸他的脸,但她还是把冲动忍了下来,轻蔑地道:
“孬种就是孬种,察觉凿汗的血魄比你的高,所以就用无聊的借口搪塞。”

  “也许是这样。”古藤把杯中的茶水喝完,走向寝室,“云宫婵,进来帮我
穿衣,我要到四哥府上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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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不平静的夜

  八月初的晚风吹拂在脸庞,浮现一股燥热。古藤伫立在娜玲。雅金的邸堡门
前等待汤燕出现。今日他去见古彦,被问起一些事情,使得他的心难以平静。

  或者别人以为他无所畏惧,然而他的人生有许多时候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
从他第一次意外地杀人开始,恐惧便一直伴随着他,不曾消失、也不曾把他打倒。

  他恐惧着,但他总表现得平静;他害怕一切,但他也勇于面对一切。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他感觉到黑暗中有人接近,于是抽出腰间的匕首——他
是肌骨血斗士,并不需要任何武器进行厮斗,然而在多年的角斗中,他使用过能
够抓在手中的一切武器;为了赢、为了活命,任何手段他都使得出来。他用匕首
削磨他的指甲,如同夏季的风削磨时间的角缘,发出一种闷躁的声响。

  “古藤,是我,默尔拉。”

  他把匕首插进刀鞘,直到默尔拉走到身旁,他道:“很急的事情吗?”

  默尔拉道:“嗯,很急。我见了她们,得知你在这边就过来了。”

  “看来是真的很急了。”古藤长叹,扭脸看向她,黑夜蒙住她的脸。“说说
吧,为何如此快找到鲁古?”

  “你被逐出血玛的消息传到霸都,圣君派我暗中找寻你,可是你消失了一段
时间。后来你出现在黑石城,你在战斗中发生异变的事情迅速地被祭司议会得知。

  两天前,我接到圣君的密信,让我保护你前往北翼之痣。圣君发信的时候,
祭司议会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置你。但我想对你处置的公文在这几天会传到鲁古的
百官手中,那时你将无处逃遁。“

  古藤听罢默尔拉的陈述,他沉默好一会,道:“二姐给我四哥的信中有提到
如果四哥遇到我,让我赶紧离开鲁古,前往北翼之痣或者东屏,但二姐没在信中
说明原因。恰巧我今日与四哥会面,他问起那些事情,我没有隐瞒。他催促我离
开,只是我想陪楚艳回一趟列兰族。”

  默尔拉道:“楚艳说不回列兰族了,要你赶紧回庄院,今晚便动身前往北翼
之痣。”

  古藤望向前方,道:“明天吧,我答应了等她出来。虽然不觉得承诺必须履
行,但眼前的承诺还是应该实践的。到哪里都是寸步难行,再急也没有用,倒不
如泰然处之。”

  默尔拉低首吻了他的嘴,道:“圣君让我转告你一件事情,是关于你的身世
的,你要听吗?”

  “啊,听听吧。”

  “圣君说,你的长相,和魔沼男王极为相似。因为各种原因,他始终不能够
肯定你就是魔沼一族的王裔。然而血玛的宣言让他坚信你就是魔沼男王宁风。摩
泽与静语女王的血脉。他猜测,曾经见过魔沼男王的人们在得知你并非血玛的血
脉之后,多少联想到你的身世。所以他最初的命令是找到你之后,让你秘密潜回
霸都……”

  “古藤。摩泽吗?这姓氏让我感觉陌生,我还是喜欢血玛这姓氏。”古藤的
情绪没有出现波动,似乎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对他来说不具备任何的意义和冲
击。他伸手按在默尔拉圆耸的巨峰,道:“你回去吧,替我感谢圣君的关爱,就
说我古藤这辈子都认他为父。”

  默尔拉道:“我不能这样回去,圣君命令我保护你。”

  古藤语重心长地道:“你待在我身边会害了圣君。我能够为圣君做的仅是不
连累他而已,恳请你予以谅解。”

  默尔拉沉默许久,终于低叹一声:“古藤,保重。”

  “会的。”古藤看着默尔离去的方向,直到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他才转脸过
来,继续望着那门。不多时,罗瑟列怒气冲冲地出来,其后跟随着三位家奴。

  随着罗瑟列的离场,陆续有人离去。

  古彦和卢尔瓦茜特意过来和他道别,兄弟俩没有多少言语。拥抱许久,互道
珍重之后,古彦携着卢尔瓦茜回去。

  汤燕是凿汗送出门的,他看到凿汗欲与汤燕吻别,被汤燕用手挡住了嘴。她
凑到凿汗的脸虚吻一下,似乎说了几句耳语,凿汗乐呵呵地转身走进去。

  她直直地朝他走过来,他闻到很重的酒味,猜测她今晚没少喝酒。他没想太
多,只是说声“回去吧”。她扑过来咬他的肩,紧接便是呕吐……

  “可以了吧?”古藤等她吐完,推开她些许,在暗黑中脱掉上衣,用没脏的
部分擦拭她的脸,然后把秽臭的衣服丢到地上,道:“需要我扛你回去吗?”

  汤燕不回答,继续扑到他怀中挥拳捶打。他心中疑惑,“姑姑,谁得罪你了?”

  “那个巴拉嘉丽!她说我不适合音乐。若非在那种场合必须保持贵族的矜持,
我不会轻饶她。我要守着她出来,把臭美的她丢到茅厕。”汤燕说得很委屈,也
说得很愤怒。

  古藤道:“她是诚心给你劝告,你用得着如此生气吗?”

  汤燕骂道:“我呸!谁要她劝?若在南泽,她这样跟我说话,我把她卖到妓
院。”

  “一定要那样做吗?”

  “我汤燕岂是好惹的!明里不做丢脸事,暗里谁怕谁?我整得她没脸见人!”

  “你真是……”古藤无奈,陡然望见凿汗和巴拉嘉丽出来;本以为凿汗是送
客,两人却没在门前停留。他装作没看见,岂料汤燕耳尖,掉头就瞅过去,骂一
声:“狗男女!”

  偷窥并非古藤的本意,只是女人誓要跟踪过来,而屋里的男女兴奋得忘了关
窗户——也许是故意的。吹着夏夜的风总是比较有情调。瞧他们脱衣的舞步几乎
像一首歌谣。汤燕原本想作呕,却因为之前呕得过多,最终没办法呕出东西。

  靠在围墙观望对面的窗景是I种大胆的行为,但距雕是最好的隐藏。相隔两
百多米,即使是古藤和汤燕也难以把里面灯光照映下的男女看得清晰,屋里那对
喷发原始欲望的男女又如何能察觉黑夜里的两双眼睛?

  距离产生朦胧,而朦胧产生美。古藤觉得鲁古的男女,性爱也充满音乐般的
优美。巴拉嘉丽双手抓着床杆,右脚踩地,左脚则撩得很高?,凿汗站于她的后
面,左手托着她的左腿,右手揉着她的高乳,性感的男性臀部下晃动着像公牛的

              那两颗巨卵……

  古藤有些躁动了,扭首看向左边的汤燕,却是看不清她的脸。但听得到她的
呼喘浓重,酒味也同样浓重。她似乎也在看他,因为她说出如此的话:“再朝我
看,挖了你的眼!

  狗男女在宴会上装作陌生,出了宴会丑态毕露。你那个外甥还为了她大打出
手,反而被候格因揍得飞出去,真是丢脸到家了。“

  汤燕不但是南泽望族之女,且是“妓院之家”的管理者,这种场面自然看过,
因此她看得安然。

  只是这酷夏的夜风似乎蕴含别样的温度,使得她的身心感到莫名燥热。屋里
男女的呻吟更是刺透这黑夜,仿佛也变成另一种风,吹得她的耳根烫乎烫乎的。

  古藤低声道:“姑姑,我瞧凿汗那股劲儿,今晚他不可能离开,你还要继续
等下去吗?”

  “算她走运。”汤燕怒哼一声,掉头跃出围墙便走,待得古藤追上来,她道
:“你想知道我刚才对那恶心的家伙说些什么吗?”

  “不是很感兴趣,但你若要说,我可以听听。”

  “懒得跟你说。”汤燕急走十来步,又道:“我跟他说,如果他听我的话,
我就考虑做他的情人。”

  古藤道:“他一直都很听你的话……”

  “你猪头!他想吻我的嘴,我不让他吻,当然得说句好听的话哄他,我管他
听不听我的话!”

  “哦,明白。”古藤不想与她多说,只想赶紧回去准备行程。然而要从汤燕
眼皮底下带走汤雨菲仍然是个难题。思虑至此,他道:“姑姑,我觉得你嫁给凿
汗会很幸福,因为他的姊姊是鲁古第一名姬,你可以跟她学习歌舞。况且凿汗生
得健硕英挺,性器发达;加上他能歌善舞、心向浪漫,一定会让你幸福一生。”

  “闭嘴,我的人生与你无关。”汤燕叱喝,忽地鼻儿猛嗅,然后拉开一些距
离,啐道:

  “猪!你浑身臭死了,别靠我太近。”

  古藤终于明白这是个完全不讲理的女人,不再与她争论,脚下加快,默默赶
路。

  走了半刻钟,听到街道左边暗巷传出痛苦的呻吟。他没心情搭理,但汤燕已
然走入那条街巷,他只得跟了进去。

  “喂,喂——”汤燕蹲下来,朝地上的呻吟者呼喊。

  “你……是汤燕小姐?”

  汤燕惊道:“罗瑟列?”

  古藤蹲下来,横抱起奄奄一息的罗瑟列,血魄陡然激荡,朝租借的庄院方向
掠飞而去。

  割裂的手腕,浮血的浴缸。古藤看着泡在血水中的男人,任由血液从手腕的
裂伤涌流而出。洁莲跪于浴缸旁,双手按着男人的背部;她不具备杀人的技能,
却拥有救人的念魂。

  然而周围的人注视的不是浴缸里的伤者,而是立于浴缸旁的古藤;他变得高
太壮硕,浑身布满伤痕和咒符,八根魔触生长在他的背胛……

  律都楚艳期盼很久的变身,在突发的情况下意外出现。

  令人屏息的空间里,兰若幽忍不住哽咽道:“主人,够了。你的血若是流尽,
你也会没命的。”她把一盘水端到古藤面前,但见他把手伸进那盘水中,那伤口
迅速愈合。她又道:“主人的血液具有催情的作用,待会他醒来可能想要女人…

  …“

  “兰博渊,你在这里守着。我已尽人情,能否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古藤
伸手出来,转身看向神色异常的汤燕和汤雨菲,目光落到汤雨菲的脸上,柔声问
道:“雨菲,这样的我,你害怕吗?”

  汤雨菲轻轻摇了摇头,转向律都楚艳,道:“楚艳,你整天嚷着的变身,就
是这模样吗?”

  律楚楚艳道:“是的,那时他的心脏被刺穿,就变成这副德性,虽然看着丑
恶,可是,那方面很厉害……”

  “洁莲,你也到极限了,回房休息吧。他醒不醒得过来就看他的命数。”古
藤率先出去,云宫婵母女扶着洁莲走出。律都楚艳跑进寝室拿出一件披风,披到
古藤的背部。

  汤雨菲看着沉默不语的汤燕,感激地道:“姑姑,谢谢。”

  汤燕直到汤雨菲出去还是没有言语,如此地呆了半刻钟,似是想起什么事,
拔腿冲出浴间,朝她的小石楼奔去。

  刚刚踏入门口便听到从浴间里传出的呻吟,她慌忙冲进来,只见古藤靠坐在
浴红,律都楚艳伏在他的胸膛。她气得给古藤一个耳光,叱道:“滚出去!我什
么时候同意你用我的浴缸?竟然敢在我的浴缸里苟合,你想死啊?”

  汤雨菲抱住汤燕,哀求道:“姑姑,刚刚和你说了的,要借用你的浴缸……”

  “我有同意吗?即使我同意了,谁又准许你们在我的浴缸里为所欲为!”

  兰若幽道:“汤燕小姐,主人失血过多,做爱会恢复得比较快……”

  “出来!”汤燕挣脱汤雨菲的搂抱,伸手抓住律都楚艳的左臂,把律都楚艳
从浴缸揪出来丢到一旁。正想揪扯古藤的时候,陡然看见八根触须伸展过来,刹
那间把她缠个结实。下一刻,她就被触须带进浴缸,再下一刻她被他抱住:“你
若使用血魄震碎浴缸,我就毫不客气地撕碎你的衣衫。”

  汤雨菲没料到平时娇悍的姑姑,竟然真的不敢使用血魄!

  “骗子,别伤害我姑姑……”

  古藤看向走过来的律都楚艳,道:“楚艳,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张扬,你把
衣服穿上吧,我有事情要和你们说。”

  律都楚艳怒瞪了汤燕一会,从兰若幽手中接过衣服便穿0“云宫婵,你过去
看看,如果他醒转了,需要女人的话……”

  “我死都不会跟他做的!”云宫婵歇斯底里地悲叫,“碰”的跪倒在地,哭
道:“你杀了我吧!”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是叫你拿钱给你儿子,让他到外面带几个妓女过
来。虽然许多人喝过我的血都没有发生状况,但那可能是因为量少之故。他泡在
我的血中就很难说了。唉……”

  古藤仰首长叹,望着天花板,感觉到汤燕的挣扎停止了。他深吸一口气,低
首下来,看着怀里的她道:“明天我离开鲁古前往北翼之痣,不管你同意与否,
我都会把雨菲带走。”

  “你白曰做梦——”

  “好臭,满口酒味。”古藤转脸向左,举手挡在她的嘴前0“古藤,你!我
就臭给你看!”汤燕抓开古藤的左手,双手把他的脸抱正,对古藤发动“疯狂的
强吻”!惊得在场的诸女目瞪口呆,她的眼泪却在此时流出来。

  她乱吻一阵,察觉古藤的舌头伸入她的檀口;她推开他,泣声叱道:“别吻
我,我嘴臭,不要你吻!”

  汤雨菲看到这里,默默地走出浴间。

  汤燕讶然看着侄女的背影,心口一阵抽痛,悲怜惶恐地道:“雨菲,姑姑只
是一时生气……”

  “姑姑,从我懂事开始,我没看见你邀请男人陪你赴宴,也没看见你在男人
面前流泪。更何况你此刻就靠在他的胸膛……姑姑,我不回家了。我不像姑姑那
般强大?,我不能为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所以我让他帮我做出选择。但是,姑
姑,你是必须自己做出选择的。他有时候很绝情::…”

  此时兰博渊进来了,看见古藤和汤燕泡在浴缸。他愣了一会,道:“主子,
罗瑟列先生醒过来了。我给他服了疗伤药,他说要见见你。”

  古藤问道:“他没有别的异常吗?”

  兰博渊想了想,道:“除了虚弱,看不出别的异常。”

  兰若幽自作聪明地道:“可能是主人的血液只对女性有催情作用。”

  古藤的魔触伸展开来,忽然从浴缸里站起,怒勃的肉棒狰狞毕呈。

  罗瑟列看着古藤,他不懂得怎么开口。不是因为古藤变了形象,而是因为他
不知道如何称呼古藤。母亲对血玛的怨恨严令他们兄妹不得与血玛任何人来往,
因此即使多次与古彦相对,他却没有与古彦说过一句话。

  他也知道古藤已经被逐出血玛,但古藤身为血玛的养子,总有着“舅舅”的
痕迹。此时此刻让他如何坦然地面对这个年龄比他还小的舅舅?

  “古藤……舅舅……”他觉得喉咙像是被沉重的石块卡住,说出这句话是如
此的艰难及陌生。“谢谢你救了我……”

  “值得吗?”古藤沉叹,望着他混血的、忧郁的、俊美的脸,等待他的回答。

  罗瑟列不敢与古藤对视,目光落到暗红的水面,道:“巴拉嘉丽是我的初恋。

  她是没落贵族之女,我与城中另一贵族之女早有婚约。爸妈不同意我纳她为
妻,她也不愿意做我的妾,所以她离开卢尔特城。我深爱她,无法忘掉她,忍不
住来寻她,可是她变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无法责备她,只求她回心转意,
然而候格因总是对我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说她是名贵的婊子……“

  “我没兴趣听你的情史,我只问你值得吗?”古藤见他要说话还是很艰难,
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叙述。

  罗瑟列愕然片刻,似乎揣摩到古藤的性格,他道:“值得。”

  古藤把他从浴缸里扶起,他下身的裤子并没有褪除,所以只擦拭他胸膛上的
绷布。淡然道:“明天我离开鲁古,前往北翼之痣,顺便把你送回卢尔特城。你
认为值得,等你伤好之后,你可以卷土重来。死活都是你的事情,我无权说你什
么。”

  “五、五舅,你的身体为何……”

  “别问东问西,烦。”古藤丢掉毛巾,把他横抱起来,道:“兰博渊,我把
他抱到你们的床上,请你们夫妇照料他一晚。”

  “主子,我来抱他吧,你这模样,不方便出出入入。”兰博渊抱过罗瑟列,
与洁莲一起出去。

  “云宫婵,你到我寝室睡,我借用你的房间,今晚睡个安稳的觉。”古藤说
罢,看了看律都楚艳和汤雨菲,在黯淡的光亮中露出邪意的笑容。走出浴间,八
根触角分别向两旁伸延。他双手交叉在颈后,道:“什么都别再说,请给我一晚
沉睡的时间,明天还你们一头苏醒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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