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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古香] 【荡寇志】(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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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志】(01-10)

                荡寇志


作者:不详
字数:6775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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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临危不乱

  一阵狂风吹过,大厅内松明的火熖抖动,火光照亮了站立在其间数十人的脸
面俱都神色凝重如临大敌,最里端椅上坐着一人,银盔银甲左手抚摸着椅旁扶手
右手执一杆钢枪,背挺得笔直在夜色中双目灼灼直瞪着厅外。

  大明总兵白醒!文武双全,镇守海堰抵御扶桑流寇力保疆土不失威名赫赫!

  白醒缓缓将目光转向厅内:这是第五次了!自己率兵与倭寇作战屡屡获胜本
已战功将成怎奈前段时日敌军突然兵力大增城内军力吃紧,只得退守相持,急上
书朝廷求援,至今尚无回函,偏生这几天城中竟出现刺客每晚刺杀一员大将,可
被杀之人却全身无一伤痕一时军心惶恐,今天城外倭寇竟叫嚣「白醒明日必亡」
端的不可不防,是以领亲兵三十人在大厅等候,就连女儿白玉凤也是全身披挂,
手提宝剑在旁守卫。

  玉凤年方二十有三,出落得楚楚动人,其母白夫人却是一东瀛女子,当初落
难时为白醒所救共结连理,产下的女儿继承了母亲的一切优点,皮肤雪白细腻,
相貌清秀脱俗今虽甲胄在身仍挡不住惹火的身材,自幼被白云山锁云城高人领去
学得一身好武艺,数日前刚刚下山与父母团聚便遇上如此危情,此刻她心中焦虑
待在父亲身侧,只盼天光放亮度过此劫。

  「喔——」随着鸡啼,黎明的曙光透进厅内,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没有任
何事发生,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白醒,玉凤欣喜道:「爹,谅他们
也不敢来……」但白醒端坐在椅上双目圆睁没有回答,玉凤浑身一震急上前查看,
却惊觉父亲已然身亡!!!一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了没有人说得出话,全都惊呆了!

  敌人竟在眼皮底下刺杀了白醒,依然是全身无一伤痕,众人心头一阵颤栗,
俱都环顾左右生怕刺客突现,便要了自己的性命,只有白玉凤抱着白醒泪如雨下。

  就在此时一阵喊杀声从远处传来,军士来报:大批倭寇在其首领之一黑田光
佐带领下攻打城门……

  玉凤闻听拔剑而起,众将急忙上前大呼小姐不可,只见白玉凤将剑一振,杏
目圆睁道:「各位休得相拦,玉凤并非鲁莽,敌军此刻杀来必已知晓我军中实情
想乘虚击破,若不施以抵挡只恐军心大乱城池难保,我此番领兵出袭,只盼出其
不意抵挡一阵,若能稍阻敌军军势,便可赢得时机……请秦明秦将军将我爹尸身
扶上战马扮成生前模样,派人围住不可让人看出破绽,随我出战!

  李朝义李将军领本部固守城墙及城门,即便玉凤再是危难亦不可出战!朱颖
琼妹妹换上寻常百姓服饰于后城门出城持我信物孔雀翎速上白云山见我师傅请她
下山联合武林同道来此相助!至于朝廷的救兵……再令快马告急,指望能及时赶
到,国仇家恨或可得报!

  众将闻听不由心中暗暗竖指称赞,白玉凤刚至军中虽听说她武艺高强却不料
其小小年纪智谋战略也如此优秀,一番布置井井有条调度有方,本来白醒一死各
人悲痛之余一片茫乱,不知如何是好,现下却是心中渐渐平复肃然起敬。只见秦
明与李朝义二将上前道:「小姐所言极是,我等心悦诚服,就请小姐暂领总兵之
职调度众将官,末将愿追随,一同破阵杀敌!」

  二人原是白醒手下重将,这一带头众人纷纷施礼附和,那朱颖琼是白醒义女
比玉凤小了四岁,亦是一身武艺,明艳动人,这几日与干姐姐相逢早已感情甚好
也上前将孔雀翎收入怀中。

  秦明又道:「小姐虽身怀绝技但敌军极其狡诈,那黑田光佐又甚是勇悍,前
段时日来犯我军中无人能敌,现下……若有个闪失可……请小姐不妨在城中指挥,
只让末将单独出去迎战便可……」

  白玉凤眼圈一红道:「爹已与我详细交代过战事,黑田虽是勇猛,但此番必
是骄横跋扈,玉凤之前从未出战,出其不意或可胜之倒也能大挫敌方锐气,就算
不敌我也自有计较,请众将军放心速照安排行事!」

  众人齐声称是,纷纷散去,秦明也只得领令出门。

              (二)出乎意料

  来到城门外,玉凤仔细端瞧,只见那黑田光佐站在阵前双手搁在一把刀身弯
曲的刀柄之上,刀却并未出鞘,戳在地上,身材甚是矮小穿着黑色盔甲,头上却
缠着条红色布带,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扭曲,一双小眼凶光大盛,果然是极为悍恨
的角色,后面黑压压地一片倭兵少说也有五六千之多!

  白玉凤打马上到阵前,娇斥道:「黑田光佐!今日胆敢来犯,不怕命丧此地
吗?」黑田闻听怪眼一翻,道:「怎不见白醒将军?

  我待与他一战呢,派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来打什么仗,只怕是做了死鬼罢?

  言罢一阵狂笑。笑声未了,明军中斜刺里冲出一马大喝道:「倭贼,拿命来!」

  白玉凤一看却是李朝义将军的长子李英,手持一杆银枪,待要阻拦已是不及,
李英早已越过阵前直奔黑田而去。那黑田光佐见得李英冲来,用左手将弯刀持在
腰旁,右手虚悬在刀柄之上,微微下蹲却是纹丝不退!

  说时迟那时快,李英马到人到枪到,直取咽喉,只见枪尖距黑田半尺之时,
黑田光佐突然侧身往旁一跳,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闪出,李英连人带马
仍是向前冲出十丈有余,这才一起倒下,血象箭一样从人和马的颈部标出,再见
黑田早已还刀入鞘,气定神闲地站回原地!只一招,李英人马皆亡,倭寇大声鼓
噪起来,明军却是默不作声,各自心下胆寒!白玉凤怒声道:「好厉害的拔刀术!

  黑田光佐!我来取你性命!「便在此时,一声锣响,只见城门大开,旌旗招
展,上绣斗大的一个」白「字,一群人马蜂拥而出,正当中一匹马上端坐一人背
挺得笔直双目圆睁,正是白醒!

  黑田光佐原本得意洋洋,忽见此景不由一怔,心中惊疑不定,正待发话,玉
凤已催马过来,只得慌忙摆出刚才的起手式迎战。如同刚才一般的情景,玉凤挺
起宝剑直取敌首,黑田光佐对自己的拔刀术极为自信,心下暗道:又是一个送死
的,只可惜了这美貌佳人!

  见战马将到,微微一侧便待施展……只见人马相距一丈之时,白玉凤忽然左
足一点从马上跃起,扑向对手!马速本来就快,她更是形如闪电,黑田大惊,待
要拔刀,白玉凤已然到达,右足点向对手刀柄,黑田光佐竟然硬生生无法拔出刀
来!

  惶然之下急忙后退却惊觉眼前一黑头顶一凉,玉凤借右足之力越过敌首,已
将宝剑刺入天灵盖中!

  这一下电光火石,待双方兵士回过神来,黑田光佐已是倒地而亡,连刀都未
出鞘!一时间明军声威大振,秦明将令旗一挥,顿时喊杀震天,直冲过来,倭兵
却群蛇无首,黑田光佐在他们心目中是无敌战神,只一招便丧于对方一个美貌少
女手中,又见白醒好端端在军中,着实出乎意料,不由心颤胆寒,见对方杀来,
发一声喊,四下逃窜,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大败而去!

              (三)东瀛忍术

  白玉凤一战功成,大胜敌军后领兵回城,来到总兵府,众将纷纷上前道贺,
都道小姐武艺高强大挫敌方气焰。

  白玉凤却正色道:「此战虽然得胜,但却有些侥幸,想那黑田光佐的拔刀术
实在了得,只是一来见到我爹出城心中慌乱,二来刚胜一阵又见我年少不免轻敌,
三来学艺时师傅曾教过我东瀛的一些独特技艺故被我叫出了他的武功来历,且又
知晓他刀法的破绽,拔刀术如若拔出刀来,自是一击必杀,可若是出不了刀,哼!」

  转眼望见李朝义又叹道:「只是李英将军可惜了,唉……」

  李朝义急忙上前:「小儿未听军令擅自出战也是其咎由自取……」言中虎目
之中却是泪如泉涌,众人见状不免唏嘘起来。玉凤安慰了李朝义几句,又沉吟道
:「今日如此结果料敌军必不死心,夜晚定会派人前来,如我所料不错,刺客只
怕是精通一种叫忍术的神秘武功,不得不防……」当下一一安排,众将各自领命
而出。

  事毕,来到内堂,白夫人坐在室中倒是十分冷静,玉凤上前见过母亲,将日
间之事细细禀报,待要安慰,白夫人微一摆手道:「凤儿,不必多说,妈都知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今晚刺客定要来加害于你,关于忍术我倒是知道一二,你且
听好……「原来那白夫人自幼生长在东瀛,性格十分坚毅,已克制了丈夫的身故
的悲痛之情,对于忍术竟是十分精通,当下便细细解说起来,玉凤听的频频点头。

  末了白夫人又道:「凤儿这些你都知道了,修习此术之人便称为忍者,若为
女子必需自小习练,直至全身骨骼皆可收缩,肢体极其柔软,才可修成脱缚之术,
与之相对还有一门叫做紧缚之术,用中原的话叫做捆绑术,是以各种方式辅以东
瀛武学将人禁锢,绑法极为细密复杂,光是所用绳索就比一般多十几倍,十分厉
害!

  你的武艺虽然高超但今后万一有个不慎或落入敌手,可要小心了!白玉凤听
得此话,不由俏脸一红,旋即道:「娘,这点尽可放心,孩儿在锁云城对东瀛的
相关之术倒也学过一些,更何况我已练成六脉神剑……」母女就这般聊了几个时
辰,玉凤见天色渐暗,这才辞别白夫人去往帅府落实夜晚防范刺客之事。

              (四)绝色刺客

  来得帅府,先找来两名仵作令其跟随自己去到父亲的灵房,只见白醒尸身早
已卸下盔甲,直直地躺在灵床之上,双目仍是大大的睁着,面貌宛如生前一般,
白玉凤见到不由悲从中来,心下暗道:「爹死不瞑目,可恨倭人不知用了什么法
子加害,以爹的武功竟然未能有些微反应便即身亡,真是可怕,今日定要查出原
因,才能将近日城中不断的暗杀破去,」

  当下命仵作查验,自己坐在一旁观瞧。两名仵作前两日便已查过其他被刺杀
的城中大将,都是全身完好,毫无头绪,早已信心皆无,被白玉凤强令细查只得
上前拿出银针小刀等工具,开始例行作业,一套程序走下来,也将近要一个时辰,
结果仍是一无所获,硬着头皮走过来:「小人无能,经银针测试,只知老将军的
死因并非中毒,全身无一外伤,与前些天的那些人并无二致,请小姐降罪!」

  玉凤闻言,一双眼望着尸身上插着的银针,竟似痴了一般,默不作声,两人
见状面面相觑,呆立半响,做声不得,少顷,一阵风刮来,吹得房内蜡烛火焰不
住地摇曳,各人的影子在地上亦跟随扭曲,二人不约而同一阵寒颤,小声道:
「小姐,连日同样这般亡故,恐非人力所为,莫非这世上真有鬼……」

  白玉凤怒视二人一眼,忽然站起,拿起一支蜡烛,走到白醒身边,纤指一伸
把各个部位的所有银针悉数拔出,然后将尸身翻弄一阵,仔细端瞧了一番,叫过
二人,嘱咐几句,便来到房门外静立等候。

  大约二盏茶的功夫,只见两名仵作快步奔出门来禀报:「正如小姐所料我等
剖开……老将军的……遗体,查明死因为一枚金针所造成,从人体下身进入直至
心房,是故中针之人外表无一伤痕,却是立时气绝,端的十分阴毒……」

  言罢将取出的暗器交上,白玉凤拿过仔细端瞧,只见那针约有寸许,尾端有
一细细的凹槽,用指一拗,针身甚是坚韧,通体发出淡淡的金光,不知用何材料
所制,心下暗自寻思:这金针如此细小却要打入人体如此之深,世上绝无人能有
这样强劲的腕力,多数是依靠机括之力发射,今夜只怕是要凭六脉神剑赌一下了,
愿爹爹在天之灵保佑,让女儿得报此仇!

  是夜三更,月色朦胧,帅府大堂之上亦是灯火灰暗,只有帅案之上点着一盏
小灯,白玉凤端坐在椅上单手托腮双目闭合,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已然昏昏睡
去,旁边站着一个妙龄少女,身材纤弱,穿着淡绿色的衣装,甚是清丽淡雅,唯
独秀气的小脸上下垂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坚毅愤恨的神情,这正是老将李朝义的次
女李红玉。

  李朝义老年得此女,从小全家宠爱有加,因是将门之后,故取此名希望能像
宋朝名将梁红玉一般成为巾帼女杰,李红玉倒也十分争气,自小习文练武,一副
娇滴滴的摸样,倒有着一身不俗的好武艺!今日得知长兄李英阵亡,悲痛之极,
请得将令,陪伴在玉凤身边以期擒获刺客为兄长报仇!

  邦邦邦——四更天了,坐在椅上的白玉凤自然是装睡,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昨夜便在此地陪伴父亲,现下却已阴阳两隔,可怜自小离家只相聚了短短数日,
城外的倭寇虎视眈眈,自己领军抗敌又必须表现出沉着镇定的摸样,满胸的悲苦
一直无从宣泄,幸好现今见破了刺客杀人的秘密,盼只盼那人早点到来若得以生
擒此人必然要好好折辱,加倍还报,方稍解恨……

  正转念间,忽听得坐椅下传来「咔哒」的一声轻响,声音虽然极其轻微但在
她耳中却似惊雷一般,秀足一点人已跃起,耳边又传来「嗖」的一声激响只见一
缕金光丛椅中冒出急射向空中的娇躯,玉凤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眼见暗器已到,急
伸左足点向下方,只听空气中「嗤」的一声,金光顿灭。

  她身形并不停滞,左手持住剑鞘,右手顺势拔出宝剑大力掷向坐椅右方,剑
光一闪,剑身已直没入地面,只余下剑柄在外不住的颤抖,同时头往后一仰一个
鹞子翻身已飘落至左方,再伸出右足踢入土中,一时间「噗噗噗——」之声不绝
于耳,泥石飞溅……突然间哗的一声巨响,坐椅四分五裂,碎片中一条黑色人影
从地下急窜而上,飞向大堂顶上的房梁。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李红玉一声娇斥,拔出一双峨嵋刺疾点向黑影上身,那
人右手一挥刀光一闪已将一支峨嵋刺挡开,不料李红玉也是右手一挥另一支峨嵋
刺脱手飞出直奔其小腹而去,那黑影忽然左肩一斜,身体四肢便似没有生命的物
体一般,从各个意想不到的方向极度扭曲,竟然堪堪避过了刺向自己要害的兵刃,
但半空中身形再也无法保持,直向地面而坠,白玉凤见状一掌拍出,这下那人避
无可避,只得将身一团运气硬接,背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滚落在地面。

  白李二人定睛观看,只见这人背靠着大堂的立柱,身材瘦小,一身黑色衣裤,
连头也被黑巾所包,蒙着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流露出被困的野兽般的凶
狠倔强的目光,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袜和麻鞋,右手中持着一把二寸长的金色
短刀,拿刀的方式非常奇特,反手执刀柄,刀刃向外,刀背紧贴着右手臂外侧。

  白玉凤早先听母亲详细说过,一看心中顿时了然,此必是精通东瀛忍术的忍
者,这把刀其实是防守用的,所以手势如此怪异,原来她自知晓了白醒的死因,
立即推断出刺客杀人的手法,这忍者必是通过地道潜入帅案之下以机簧发射金针
从椅下打入人身,以达到不留痕迹的结果,故端坐在椅上用尽耳力倾听,果然刺
客运用了同样的法子前来行刺,被她以六脉神剑破去暗器逼其现身,并与李红玉
按照商量好的计划合作攻击重创敌手。

  (说到六脉神剑,这其中有个计较:常人若是练成多是以左右手十指施展,
而白玉凤却是以一双秀足的脚趾发出,虽然修炼极为艰辛,但是令对手更难以防
范,而且还能弥补她一直不擅长的脱逃之术)

  李红玉见那刺客已被击中,毫不停顿揉身而上,手中的峨嵋刺直取对方心房,
那人正待要动,白玉凤在旁已一足点出,足尖虽然未到,但耳畔尽是嗤嗤之声,
端的是剑气纵横,她刚才在地道之中已饱受此招,知晓厉害,立即用尽所有功力
左手格出,不想玉凤脚踝一转,挡了个空,剑气仍是扑鼻而来,慌忙中身形一矮,
却被李红玉的峨嵋刺刺个正着,「噗」的一声没入左肩,活生生钉在了柱上,这
一边将头一侧六脉神剑的剑气已至,勉强把头一转,蒙在脸上以及包着头部的黑
巾随风而裂!

  这黑巾一断,一头乌黑的秀发立时散落下来,刺客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一对
纤细弯曲的眉毛下长着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小巧的鼻梁鼻尖微翘,薄薄的嘴唇
紧紧抿着,瓜子形的脸上被剑气割出条淡淡的血痕,因为疼痛稍稍有点扭曲但仍
掩不住精巧的五官和雪白的肌肤,容貌极为娇美,白玉凤和李红玉齐齐一怔,这
卑鄙阴毒的暗杀者竟然会是一个绝色少女!

  就在一呆之际,这少女右足向后一点,飞速从二人之间跃过,肩上的峨嵋刺
竟被她用伤口的血肉夹着强行带离了立柱,回手抛出颗黑色的弹丸,一触地立即
炸出一股浓烈的白烟,借着烟雾,直向大门而去,行到门口忽然自天而降下一张
大网,顿时把她牢牢罩住,同时一声锣响,灯火通明,埋伏着的众将和兵丁一起
现身将其团团围住,这刺客少女在网中右腕一转,短刀立时将网割开一条大口,
她斜身飞出,意欲夺路而逃!

  但这样缓得一缓,白李二人已然赶到,这少女见到,微微下蹲,守护胸前,
竟仍是不肯放弃。白玉凤一心想生擒她,心中暗暗惊奇,这绝色刺客对敌人和自
己皆如此之狠,当真始料未及,看来东瀛忍者是绝对不可小瞧了!当下踏前一步
厉声道:「大胆刺客,报上名来,如若不想血溅当场,马上放下兵刃,束手就擒!」

  少女环顾左右,知道只凭武功自己受伤后绝对无法逃出众人之手,心中略一
计较,便长吸一口气拔去伤口中的峨嵋刺,恨声道:「我叫宝生舞!今日技不如
人,被擒于此,也是应当,但若不杀我,它日你必后悔莫及!」

  言罢,却突然做了一件非常奇异之事——手腕一翻刀刃直奔自己双脚而去,
唰唰两声,将自己鞋袜一起割开,甩在一边,露出了一双白嫩、精致的小脚来,
然后跪坐地面,放下短刀,双手反在背后,默不作声!玉凤见她做出这番举动,
只道这是扶桑的习俗,虽不明白但也不以为意,一挥手,早有军士拿出早先准备
好的的一罐麻沸散走到宝生舞面前,捏住鼻子将里面的汤药全都灌入她口中,宝
生舞也不反抗,悉数吞下,只一会便昏迷倒下。

  原来白玉凤方才听得白夫人所说的东瀛女忍者精通缩骨脱缚之术,心中便留
了意,故先将宝生舞麻醉过去,使她的肌肉松散,无法运气,然后再施以捆绑。

  捆绑手上前先取出一条在水中浸湿的牛筋紧紧勒住宝生舞的咽喉围了两圈,
然后绕过肩部将两条上臂缠绕收紧,双手交叉反擒到背后呈状提至最高处,将她
双腕牢牢捆住,穿过绑在肩部的绳索死命拉紧,这一下宝生舞虽在昏迷之中也被
绑得喉头苛苛作响,昂首挺胸,乳峰高耸,再把两条小臂与上臂用余绳一圈圈捆
牢,又拿出条同样长短的湿牛筋把她上身胸脯手臂结结实实的再捆一遍,使用双
重捆绑把上身与双手紧紧连为一体,再也不能动弹分毫!接下来将她的修长的双
腿并拢用湿牛筋在大腿根部,膝盖上下和秀美的脚踝四处分别绑缚,均是大力拉
紧后打成死结,把个宝生舞绑得直挺挺的,如同蚕蛹一般,这便是锁云城秘传的
五禽捆绑术之——五花天蚕绑!

  最后用极细的牛筋将反绑到极限的一双小手的两个大拇指交叉打结,牢牢绑
紧!前后用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将她捆绑完毕,让玉凤验绑,白玉凤上前从上
到下检查各个绳结的牢固程度,目光扫过一对被紧绑的秀美玉足时,想起她刚才
的举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蹲下身来仔细翻弄查看。

  宝生舞的小腿白皙纤秀,脚踝骨呈尖凸状非常性感,足跟削瘦,娇小的双脚
白皙纤秀,脚背娇嫩的肌肤下隐约可以看到几根淡青色的经脉便似透明一般,弓
足绝美,纤白细嫩的脚趾极为修长,微微有些勾起,关节弧凸美韵,趾肚尖秀迷
人,第二只脚趾比大脚趾略长一分,脚趾上的趾甲晶莹剔透,将双脚反过来,脚
掌边缘呈粉红色,白嫩的脚心向内微凹,玉凤伸出纤指在脚底一触,手感异常细
腻柔滑,竟丝毫没有练武之人的粗糙之感,真是玲珑迷人,便是与自己的美足相
比也是不逾多让!

  看了半响也没得到任何启发,但总觉不妥,命捆绑手拿来细牛筋,在双脚脚
踝关节处和足跟部位的脚掌处用力加紧绑缚,两名捆绑手分立左右,用绳索再一
次缠绑这双美足,让细牛筋深深地嵌入踝关节,然后分别用力拉紧,玉凤低头观
瞧,直到宝生舞娇嫩雪白的赤足在绳索收紧下渐渐变成暗红色,方才喝令停止,
打上死结!再令军士把绳捆索绑象根棍子一般的美貌女刺客拖到大堂中央用绳子
将她的秀发绞紧打结,然后甩过房梁拉动,吊起至约一人的高度,在宝生舞的脚
掌底下放上炭火炉盆,生起火来,慢慢炙烤!

  一个时辰之后,经过炭火加温湿牛筋绳逐渐收紧,宝生舞全身雪白的肌肤被
勒绑得一棱一棱凸起,白玉凤望见她密密捆绑的双足在绳索的大幅收缩紧绑之下
连脚心都已变成了暗紫色,知道火候已到,这才下令撤去炉盆,将其弄醒。解药
灌下,宝生舞悠悠醒转,这才惊觉自己已是遍身绳索,浑身麻木,反在背后交叉
捆绑的小手和重重紧绑的双脚如同万针钻刺一般的疼痛,待要挣扎,却是丝毫不
能动弹。

  她原是被麻醉过去后才被大力绑紧的,捆绑时肌肉瘫软,无法运功相抗,又
兼用的是湿牛筋,现已加热后收缩,全身的血脉流动都被这五花天蚕绑压制得几
乎停止,脖子上的绳索死死地勒住咽喉,为保持呼吸,直挺挺吊在半空还要挺胸
收腹,所有的重量仅靠一头秀发拉着,整个人除了眼睛还能稍稍转动,其他的部
位便如同废了一般!

  白玉凤见她醒来,喝道:「宝生舞,我是你前夜刺杀的总兵白醒之女白玉凤,
非是我要如此狠毒,实是你咎由自取,后日午时,便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祭
典我爹爹在天之灵,现下你就这般享受着吧!」

  宝生舞被这样毒绑着吊于空中,小嘴微颤,哪里还能说出话来?玉凤本就不
需她答话,言毕边带领李红玉等众人走出大堂,只留她一人独自忍受五花天蚕绑
的滋味。

  白玉凤安排完后续之事再到白夫人处禀报完毕后已过了午时,来到自己厢房,
回想所有事件,感觉东瀛的忍术实在是非常可怕的武功,单是那暗器的机括之力
便如此强劲,若非自己已练成六脉神剑,只怕也难过此劫,不知这设计之人是何
来历……那相貌娇美的忍者宝生舞不知是否还有同门……这二日来她连日作战,
还未休息过,想着想着,头一歪,便合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五)神奇脱逃

  白玉凤睡到一半,只觉遍体凉意,耳畔尽是呼呼的风声,睁眼一看,自己竟
在高空飞翔,待要细瞧,却惊觉已是身无寸缕,赤裸着娇躯被手脚反绑,绳索捆
勒得入肉三分,疼痛难忍,完全无法挣扎,赫然便是那将人体紧绑至极限的五花
天蚕绑!

  正惶然间,斗然失去重心,头上脚下捆得直挺挺的向地面急坠而下!这一惊
吓,登时冒出一身冷汗来,猛然醒转过来,却是一个噩梦!立时坐起身来,心中
惊疑不定,思索为何梦见如此怪异之事,感觉此乃不祥之兆,低头望向双足,只
见白色的绣花鞋前端均已裂开五个小孔,脱下鞋来,里面的罗袜尽碎,用手一捋,
露出一双脚趾纤美,光洁柔滑,赛雪欺霜的娇柔秀足来,原来是昨日使用的六脉
神剑,剑气发出之时将鞋袜一并破损,她本是极要洁净之人,平日里喜穿一袭白
色,又兼使用的兵刃为一口银剑,配以绝美的相貌,当真是容颜如玉,肌肤胜雪,
长剑如水,犹如天仙下凡一般!

  因昨日擒住宝生舞之后一直未得空闲,她一个女孩儿家,又不能当众脱换鞋
袜,让众人瞧见自己的赤足,故直到现今,尚未调换,睡时虽记得曾将门窗关闭,
可现下不知为何却半开着,冷风吹来,直贯脚底而入,加之睡前所遇,便做了个
怪梦!一念及此,白玉凤顿时恍然,只是对宝生舞受绑前的举动总是无法释怀,
心中始终存有一个疙瘩!

  当下一看天色,已是天光放亮,原来自己已睡了一晚加上半个白日,急忙梳
洗打扮,换上新的鞋袜,唤来李红玉,去往帅府大堂,欲将那宝生舞再折辱拷问
一番!一个疙瘩!当下一看天色,已是天光放亮,原来自己已睡了一晚加上半个
白日,急忙梳洗打扮,换上新的鞋袜,唤来李红玉,去往帅府大堂,欲将那宝生
舞再折辱拷问一番!

  来得大堂一瞧,二人不禁目瞪口呆,只见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牛筋绳,那被密
绑紧捆吊于空中的刺客宝生舞却已踪影皆无,只余下她昨日割脱的一双鞋袜扔在
一旁!李红玉满脸尽是错愕之色道:「小姐,那宝生舞被如此毒绑,还能神奇脱
逃,难道这便是你昨日与我说起的东瀛女忍者的缩骨脱缚之术?若当真是此术,
委实是厉害之极,我们以后可如何是好?」

  白玉凤回过神来,将地上的牛筋绳与鞋袜拾起,仔细观看,沉吟半响后道:
「休要慌张,这女忍者脱缚之术或许是真,缩骨却是万万不能,你想她被捆绑时
已然昏迷,且手上的腕关节和脚上的踝关节都是用最细的牛筋特别勒紧绑缚的,
这缩骨功如何能施展?你再看这些绳索,所有的结均已解开,若真是缩骨而出,
绳结理应俱在,捆绑的绳圈亦是不会变形……」

  说到此,李红玉惊道:「若依小姐所说,莫非我军中藏有敌方细作,趁无人
看管之际,将刺客救走?」

  玉凤道:「这个却是未必,倘若是敌军内应或是她的同党前来解救,只需用
利刃将绑绳割断即可,又何必如此麻烦细细解开绳结,万一被人瞧见,岂不危险?

  据我所测,宝生舞乃是自己解脱的!「李红玉奇道:」她从脖子到脚,全身
都被紧绑,就连双手大拇指也被牢牢捆住,断无自己解脱之理啊!「

  玉凤闻听此言也不马上反驳,只道:「你所言的确非虚,但只知其一未知其
二,你且来看这双鞋袜,回想当时那宝生舞脱去鞋袜的情景,可有发现疑点?」

  李红玉一脸迷惑「她那时主动赤着双足受绑,也许是扶桑国人战败投降时的
习俗……」忽然嘻嘻一笑道:「或许是她觉得自己的双脚长得好看,想跟小姐比
一比呢?」

  白玉凤展颜一笑:「她的双脚确实极为娇嫩玲珑,只怕和你相比也是并列第
一罢!」说得李红玉脸色绯红,原来二人在闺中戏玩时,李红玉曾自诩武功天下
二流,一双娇美的秀足与玉凤并列天下第一,此刻听提到闺中玩笑,不由娇羞起
来,白玉凤旋即正色道:「我已问过母亲,东瀛忍者并无此习俗,结合当时与现
在的情形,我且推断宝生舞的脱缚之术除了缩骨功以外,另有一招,便是能用脚
趾解开绳结!

  昨夜她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情况危急,所做所为自然是极为重要而非毫无意
义之举,在最后的时刻割脱鞋袜,必是为了露出自己的脚趾,以备脱缚之用……

  我一时疏忽未曾想到,虽然将她丛咽喉密绑到脚掌,却惟独漏绑了她的脚趾
……

  其实当我查看她的脚时便感觉有些不对……只恨我一时失察…

  李红玉在旁听得这番分析,睁大了一双杏目,心中暗道言之有理,对玉凤佩
服地五体投地!

  白玉凤所料果然是分毫不差,那天午时,所有人都离去后,大堂之上只剩下
绑得像个肉棕子般的宝生舞,孤零零地吊在半空中。

  她委实是万分辛苦,因为被绑得太紧,周身的血液不通,娇躯麻木,咽喉紧
勒,几乎就要窒息,勉强挺起胸脯,将上身凸起,这一来又苦了反绑高吊在背后
的一双小手,如此身姿便等于给自己上刑,交叉捆绑的手腕和两个大拇指象要绑
断了一般,下身修长光滑的双腿被绑得紧密地并拢在一起,尤其是一双娇嫩柔美
的赤足,细牛筋狠狠嵌入踝关节勒绑,紧得象绑在骨头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白的脚掌早已变作了紫黑色,万分疼痛!若换作别人恐
怕无论如何也挨不过一个时辰,但宝生舞是经过极其严格训练的忍术高手,忍耐
力非比寻常,虽然全身丝毫不能动弹,异常难受,但她缓缓吸气吐纳,默默忍受
严酷的绑缚,脑中却反复思考脱缚之法。

  心中计较:自己双手被紧密的捆绑在背后,连大拇指也被绑住,初级脱缚术
的手指解绳术绝对是行不通的;试着一运气,全身的骨骼咯咯作响,但手脚两处
的关节都被严密地紧绑到了极致,故中级脱缚术的缩骨脱绳术亦是无法实施;最
后只有用高级脱缚术的脚趾解绳术了

  可笑白玉凤虽然武艺高强聪慧过人,对忍术究竟是所知不全,未能识破自己
割破鞋袜,裸露脚趾的目的,即便是全身绑缚得如此之紧却不曾捆绑脚趾,只是
还有个难题,双脚脚踝因为是被特别加紧双重捆绑,现下脚掌和脚趾均已又麻又
痛,几乎失去知觉,得想法子恢复才行!

  当下静下心思,全无杂念,心中意念只在自己双脚,加紧运功,努力使血液
向脚部流动如此这般捱过了三个时辰,脚掌和脚趾才有了些许知觉,天色也已暗
下,大堂之上漆黑一片,终于等来了脱逃的时刻!宝生舞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屏
住呼吸,运足内力,身形往下一沉,她原是被绳索捆住一头秀发吊于梁下的,这
一来不免头皮一阵麻痛,但却藉着这一扯的反向之力身体往上一弹,小嘴一张竟
用牙齿生生地咬住了房梁与秀发之间的吊绳!

  一下得手,略微定下心神,便用两排银牙快速磨起那绳索来,数下之后,吊
绳断裂,她从脖子到脚被绑的结结实实地从空中直直的坠落下来,「扑通」一声
侧身摔在了地上,方才有了些知觉的脚掌登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忍不住秀眉微
皱,喉间发出一声轻轻呻吟,心中把早把白玉凤咒了个十七八遍,休息了一阵,
才觉好了一点,其实她在半空时,无处借力,咽喉被牛筋绳绞紧呼吸受到了极大
制约,这一落地虽然依旧是全身紧缚且跌了个头晕眼花,但相比紧捆着吊在空中
的确是要略微轻松!

  躺在地上,宝生舞慢慢调匀呼吸,挣扎着将身一侧,变成俯卧状,然后收腹
运气,只听得咯咯咯几响,修长的下肢骨骼向内收缩了寸许,使得被绑得紧紧并
拢的双腿有了稍稍动弹的余地,紧接着小腿一曲,双脚反勾,纤秀细长的脚趾伸
得笔直,慢慢的向后脑勺探去,头部也向后仰起,腰背反拗,整个人体弯成了一
个扁圆形。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7-28 23:3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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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樱冢澈 金币 +15 暂未查到重复 2009-8-13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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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秀美的脚趾触到了后颈上的绳结,摸索了一番,不禁暗骂一声捆绑手,
竟将绳结打得如此之高,如此之紧,还都是死结!当下耐着性子,十趾配合,解
起绳索来,但见她脚趾灵动,或曲或张,分工默契,真的宛如手指般的细巧,一
盏茶的功夫,宝生舞左足小趾一勾,右足大脚趾一挑,已打开了第一个绳结。

  此节一松,余下的便势如破竹,只一会便松开了捆绑双臂与上身的第一条牛
筋绳,接下来解开了紧紧绑着的两个大拇指,再下来是一双小手的手腕,双手一
解,顿时手足并用,卸下了勒绑咽喉多时的颈部绳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使力
呼吸了几下,旋即解开了大腿与小腿的束缚,最后双手飞舞解下了深深嵌入脚踝
骨骨节加绑的细牛筋绳和初始捆绑双足的绳索,将重度捆绑的脚掌解放了出来,
用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用尽了柔术,缩骨,和脚趾解绳术终于把遍体的捆缚除去!

  宝生舞从黎明到深夜被毒绑了整整一天,这刚松开,仍是不能立即行动,双
手不住地交替按摩全身肌肤与手足关节,虽在黑暗之中也清楚的感觉到浑身紧绑
所致的深深绳痕,心里暗暗发下毒誓,此番回去定要请隐居在影之里发明了各类
暗器机关并精通紧缚之术的师傅北川飞影出山,再与有「夺命铃音」之称机变百
出的师姐神谷铃音联手活捉这武功远高于己的白玉凤和与她在一起配合打败自己
的那个绿衫少女,在她们身上用尽各类紧缚捆绑之术,以报今日在此饱受五花天
蚕绑的耻辱与仇恨!

  歇息了一番,身体机能已稍稍恢复,这才站起身来,出得大堂门口,却不急
着离去,施展轻功,把总兵府及周围细细的兜了一圈,竟让她寻到了白玉凤和李
红玉等人的住处,牢牢记住,只因身上的暗器以及短刀皆已被搜走,并被结结实
实地绳捆索绑了十几个时辰耗尽了体力,且又赤着双脚委实不便,是故也不急着
出手发难,悻悻然赶回自军营房禀报情况,连夜赶回扶桑搬请救兵而去!

              (六)夺命铃音

  白玉凤好容易擒住宝生舞,却又让她用脚趾脱缚生生逃去,甚是懊恼,召集
来众将,将情况细说了一遍,众人均是惊诧不已,纷纷都道那刺客好生狡猾,玉
凤无心再论此事,当下例行公事,布置城防完毕后即下令退堂。

  食过午饭,便取来那宝生舞身上搜出的事物与李红玉二人来到后花园细细观
瞧:但见那暗器却原来是个墨黑色的圆筒,伸手拿住两端略一使力,便分作两半,
显现出一个小小的槽口来,金针应是安在此处,合上后只需按动圆筒上一个突出
的小点便可发射,只是其体积甚小,每次只能装入一枚,看来的确是暗杀的专用
工具,再见那柄短刀,刀刃极为细薄,伸指在前端一弹,刀尖立时下垂荡至刀柄
处,旋即又马上恢复了原状,刀身兀自嗡嗡作响,与那金针相同,极为柔软坚韧,
却不知是何材料所制……正待详细研查,忽见老将秦明到来。

  上前拱手道:「小姐,老夫回去思来想去,总觉那倭人虽是城外败走城内又
行刺未果,折了两阵,锐气大挫,但依其狡诈狠毒的性子,恐怕还会再次来犯,
故特意前来提请小姐需严加防范万万不可疏忽了!」

  白玉凤听得此言,记起秦明从昨日出城迎战黑田光佐时便如慈父般时时提醒,
知他对自己甚好,又想到白醒的亡故,心下极是感动,眼圈一红弯腰盈盈一拜,
柔声道:「多谢秦将军提醒,玉凤谨记在心……」秦明慌忙摆手:「小姐万勿客
气,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顿了一下又道:「想那敌军刺客卑鄙阴险,又兼忍术高超,极是难防。老夫
现有一女,生性顽劣,想请小姐带在身边,一来,教她为人做事之理,二来,这
丫头虽然武功低微,却自幼习得一身鸡鸣狗盗的杂学,用来对付东瀛忍者的那些
招数,或许还能有些用处,还请小姐应允……」言罢深施一礼,玉凤心知秦明是
想让他女儿在自己身旁护卫,只是话却说得客气,当下更是感动,急忙上前扶起
:「多谢秦将军好意,玉凤答应便是!」

  秦明大喜道:「好,好,小女便在左近等候,待老夫将她唤出向小姐见礼,
香玉……香玉……」叫得几声,却是无人应答!再唤得数声,依然毫无动静!秦
明不禁大是尴尬,解释道:「这丫头!想必是……想必是……」

  说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理由,白玉凤心中暗暗好笑,望了一眼李红玉,见她捂
着小嘴,俏脸憋得通红,已然便要笑出声来,微微摇了摇首刚想说话,只听得前
方传来一声:「老夫来迟,莫怪,莫怪……」放眼一瞧,只见秦明身后又走出一
个「秦明」来!

  白玉凤和李红玉二人见状心下大奇,但见这个「秦明」相貌身体肤发,走路
姿势,说话声音皆与先前那个一模一样,上前一拱手:「老夫刚才坐在石上,一
不留神,瞌睡上身,故此来迟,请小姐恕罪……」话音未落,先前那个秦明已勃
然大怒,大声训斥道:「你这丫头,休要顽皮,快快卸下妆来,见过小姐!」

  再见这个「秦明」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来,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了一张
鹅蛋形的小脸来,双眼眯起如同月牙一般,黑黑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秀气的
小鼻尖下小嘴微翘,脸颊上还有两只深深的酒窝,这少女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
摸样是说不出的娇俏甜美,玉凤一见,登时心中便即为喜欢,忙道:「秦将军休
要责怪,这小妹妹有趣得紧,待我与她详细交谈一番!」

  说罢拉住少女一只白嫩的小手,秦明见到,无可奈何,只得施礼告退,末了
又道:「香玉,在小姐面前万万不可无礼,若再调皮,看我不老大耳刮子打你!」

  这少女一听,小嘴一扁,鼻尖一耸,立时便流出泪来,娇声啼哭道:「爹爹
……你……老是骂我……」玉凤见她伤心,着实心疼,赶紧安慰,扶她坐下谈话,
李红玉却连忙送走了秦明。
  
    少女见父亲一走眼泪立刻止住,转而便笑得花枝乱颤,坐在椅上,身体柔若
无骨,一个舒展,已将身上的男装褪下,里面是一袭淡黄色的衫子,然后双足使
力一蹬,将脚上秦明的靴子踢入池塘,露出两只洁白晶莹的小脚来,小巧的鼻子
一皱,娇嗔道:「爹的靴子,当真是臭也臭死了!」

  原来众所皆知秦明平日里十分节俭,执勤公务时所穿的官靴一共便只有两双,
这几日城中军防吃紧,未曾及时洗刷,未免有些异味!

  白玉凤见她一会笑,一会哭,一会怒,现下嘴上说话,脚上十只白嫩的脚趾
却在不停的一勾一勾,尤其是两个玲珑的大脚趾还伸得直直地翘了起来,接下来
右手在空中一捞,不知怎地凭空拿出了一双鹅黄色的绣鞋,也不着袜,赤足穿上,
站起身来裙角下垂,将发髻一挽,脸上神色一正,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俨然是
一副苗条淑女的样貌,

    心中暗道:这丫头古怪精灵,若假以时日,必可成为得力助手,共御外寇!
抬眼见到李红玉已然回归,当下便将城内外情况向她细细叙说,秦香玉也把自己
的经历娓娓道来……

  三女在坐一起谈了将近两个时辰,白玉凤这才了解到这秦明女儿的来历:原
来当初秦夫人是在行军途中分娩,初生下时婴儿浑身异香,肌肤雪白,直如粉雕
玉琢一般,是以取名为秦香玉。

  产后不久,战事便起,秦夫人在乱军中丧身,秦香玉亦遗失在战场之上,后
被一个流浪戏班所捡到收养,从小到大跟着浪迹天涯,她自幼聪颖,十几年来见
多识广,将班中的所有戏法以及江湖中的各类骗术学了不少,当真是说哭便哭,
想笑便笑,要翻脸便翻脸,吹牛做戏唬人挑拨无一不会,尤其是易容之术,简直
可以以假乱真,武艺虽然不高,但辗转各地却也从没吃过什么亏。

  到十六岁那年,机缘凑巧,来到海堰唱戏时因腰间所挂秦夫人所遗留给她的
玉佩被秦府的家丁认出,告知主上,一时间父女相认,那年也是一段佳话!

  到得现今家人团聚已是两年,期间秦明对女儿的刁钻调皮,不守礼法,极为
不满,整日价里吹胡子瞪眼,但又无可奈何,此次将秦香玉托付与玉凤倒也的确
是希望女儿跟着能近朱者赤,潜移默化,得以改变!

    如此三天过去,均是日夜平安无事,城外倭军,亦是按兵不动,出齐地平静。

  第四天一早,白玉凤便召来李朝义,在帅府大堂与其共商军务,秦香玉在一
旁伺候,正在谈话中,忽听得军锣大响,有军士来报,主粮仓起火!玉凤闻言大
惊,粮仓之中的储备兵粮,乃是重中之重,一向防范严密,且事先并未听得警钟
声响,怎会无端着起火来?急交待秦香玉速至现场探明,再命军士将众将召集商
议应对之法。

  不多时,众人便已到达,分作两班垂首站立,秦香玉也已赶回,上前至玉凤
耳边细细回报,白玉凤听完点头命其退下,沉吟良久,才站起身来道:「众位将
军,此刻情形十分危急,现已查明,主粮仓业已被放火焚烧,军粮损失十分惨重
……」

  说到此处,停了一停,续道:「烦请各位稍安勿躁皆向后退一步站立……」

  众人一听,不明所以,依她所说各自后移一步,仍是分为两列,惊疑不定,
玉凤目光向地上一转,呆得一呆,与秦香玉耳语了几句,又道:「现下虽然兵粮
被毁,但我军尚有副粮仓的军粮可以支持,只是这次起火十分蹊跷,想那主粮仓
日夜均派三十名精装兵士看守,并在露台之上设有铜钟报警,铜钟周围空间极是
广阔,即便敌人再是厉害也决计无法同时将其击倒,且无人敲响警钟,是以据我
推测,我军之中藏有敌人内奸,这些护兵必是看见熟悉之人才会毫无戒备之心,
被逐个击破,至死也未能发出一声警告!」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玉凤也不理会,伸左手将桌上的半截蜡烛取来点上,
右手食指一弹烛芯,只听得「嗖」的一声一点火光直奔秦明刚才所站之地飞去,
刚一落地,便「呼呼」燃烧起来,火中冒出一股黑烟来!她低头双目望着火焰,
缓缓道:「请问秦将军,你自府上过来,并未经过火场,怎地靴上会沾有桐油?」

  众将目光扫向秦明,果然见他穿着的一双薄底快靴上有着一些油污!秦明抬
头,怒目圆睁:「小姐可是因此怀疑么?今日早间,我在家中的确打翻过一缸桐
油,本想马上调换靴子,可听得出事,是以匆忙而来,故此鞋上有此油污,老夫
跟随老爷出生入死,哪里会做这种事情?」

  堂上众将听得此话虽觉事情太过凑巧,但也勉强得通,况且就凭鞋上的几块
油迹,便将秦明说成内奸,委实太过草率,是以纷纷为他辩解,唯有秦香玉在一
旁反倒默不作声,白玉凤将手一挥,抬起头来,杏目圆睁直视秦明道:「你可知
你的破绽在哪里吗?仍是这双鞋子!那些个桐油污迹只不过是证实了我的猜想而
已,其实自你一进来,我便发现不对,众所周知,秦将军只有两双厚底官靴,一
双在几日前被秦香玉仍入池塘,另一双便始终穿着,若你今日仍穿那双厚底的,
我或许还没那么快洞察这奸谋,可偏生换了鞋,是以便出卖了你自己……你可敢
往旁移上一步?」

  众人都听得稀里糊涂,目光望向玉凤,秦明闻言往左移了一步看了一眼刚才
的立身之处,亦是满脸疑惑,玉凤见状续道:「但凡一般人穿鞋,踩出的脚印坚
稳平实,痕迹从前之后均是一般深浅,而唯独你的脚印却是前深后浅,如此只有
一种可能,小脚穿大靴!若是穿上厚底官靴,鞋印倒也并不明显,只可惜……想
必你刺杀秦明后,不敢穿上他的靴子,便随便找了他一双其他的鞋子,然后化装
成他的摸样,前往主粮仓,用秦将军的身份调开铜钟边上的兵士,再将他们分散
杀害,浇上桐油,点火烧粮,是以警钟便未能敲响……」

  听到此时,「秦明」忽然发出一阵咯咯咯的娇笑,拍手道:「好精彩,好精
彩!我本想进屋行刺与你,没曾想已被你提前看破……只是有一样你猜错了,我
哪里是不敢穿,实在是死老头的那厚底官靴太臭了……言罢,双手挥舞,身形旋
转,姿势曼妙,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赫然间,那白发白须的老将秦明已变作了一
个艳丽少妇。

    只见她一头青丝俱都盘在头上,当中插着一根发簪,发簪顶端垂着几颗硕大
的宝石,轻轻晃动着,闪烁出妖异的光芒,眉目如画,媚眼如丝,嘴唇甚是红艳,
笑容却极为诱惑,身穿着一件粉红色似衣似袍的衣衫,里端衬着雪白的胸脯,隐
隐可见波涛汹涌,外衣的一角拖至地面,另一边却开叉到腰间,露着条白腻修长,
光滑匀称的玉腿,脚踝上各戴有一个脚铃,赤着双足,套着双木鞋,鞋底厚实,
鞋面却极为简单,只有一条细细的人字形面子,把她秀美的大脚趾与其它四只娇
嫩的脚趾分割开来,左脚第二个脚趾上套着一枚戒指,脚趾甲涂着一层粉红色,
十分精致好看,整个人好生妖艳性感,使人不敢直视,又在心底暗暗想看上一眼!

  白玉凤站在堂前,冷然道:「你是那宝生舞的同门罢?即已至此,还不跪下
受绑?」那艳丽少妇娇声道:「哎哟,可吓死我了,我是宝生舞的师姐,名字叫
做神谷铃音,白姑娘,你果然是容貌绝美,冰雪聪慧,只可惜你对我却不甚了解,
神谷铃音从来做事都是万无一失的。

  说着将左腿高高抬起,举过头顶,动作极其暧昧,直教人浮想联翩,伸手取
下了脚腕上的铃铛:「白玉凤,你相不相信,在这房内我已埋下了无数火药,只
要我这铃声一响便能引发……」正说时,只听一人大喝:「休得胡言!」玉凤一
看,正是手下猛将陈万山,此人力大无比,性情暴烈,抡拳便向神谷铃音冲去,
连忙喝止,却见铃音左手一挥,一枚铃铛激射而出,空气中划出「叮铃铃」的一
声急响,声音尖利,直教人忍不住欲遮双耳,陈万山奔到一半,听见这铃音不由
一呆,「噗」的一下被铃铛打穿小腹,那枚铃铛破腹之后,余势不减从他身后窜
出竟深入地面,随即轰隆一声大响地中冒出一团火花,将陈万山连同后面两人一
起炸中,血肉模糊,眼见着三人是不活了!

  这一下众人俱都被镇住,不敢稍动,生怕这夺命铃音再响起,神谷铃音又是
一阵娇笑,声音极是动听:「白玉凤!在这大堂之中唯有你的武功最高,其他人
我却不放在眼中,但你却离我有二十步之远,若是动手,在你近身之前,我定能
将所有炸药引发,少顷,大伙儿同归于尽,可是大大不妙了!今日我只求全身而
退,若你应允,我们两不相犯,如何?」

  白玉凤沉声道:「我如何能信你在走出大门之时,不射出铃铛?」神谷铃音
道:「这个好办,除了你之外,随意指定一人,用兵刃指着我的要害,互相挟制
而出,不如就请这位绿衣姑娘吧!」

  说着一指李红玉,玉凤心中暗想:「众人之中除了自己,也唯有李红玉武功
最高,或许能与神谷铃音相互牵制,说不得也只能如此了」将眼一瞧李朝义,李
朝义冲自己微微点头,便向李红玉一使眼色,李红玉当即拔出峨嵋刺来,指着神
谷铃音心房,二人缓缓走动,相持而出,慢慢远去,来到府门,神谷铃音看着李
红玉柔声道:「小妹妹,你为何如此紧张,到了此处,已是无妨,你已可以放松
啦……」说着,将头不住的晃动,李红玉眼见她头上发簪顶端垂着的宝石左右摇
晃,耳中听到柔声细语,双眼闭合竟昏睡过去。

  大堂之中,白玉凤忽的一下站起,望了一眼秦香玉,见她微微摇头,两人不
约而同道:「中计了!」李朝义不明就里问道:「什么?」玉凤哀声道:「我们
上当啦,那神谷铃音的确是美艳如花,智计无双,你想她若当真埋下如此之多的
炸药,便只需等我们人都到齐,在门口引发即可,何需再入房行刺?是以所有炸
药其实便是她的铃铛,以内力催动引爆,可惜我等眼见她神态自若,那炸药又威
力惊人,故俱都被她瞒过,当真是糊涂……」突然间想到李红玉,立时飞身来到
府门,但见地上散落着一对峨嵋刺,却哪里还有李红玉的影子?

  神谷铃音本是扶桑忍法宗师北川飞影的首席弟子,她容貌艳丽,身姿丰满,
本性风流,自小习修媚术,言语表情,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是风骚入骨,又兼是
聪颖过人,机变百出,当真是个人间尤物!此次宝生舞回到影之里求救,她听得
自己最喜欢的小师妹遭白玉凤生擒后被五花天蚕绑毒绑后捆吊折磨,极为震怒,
只因师傅外出还需三日才归,便留下书信单身一人与宝生舞过海至倭军阵营相助,
初次出手,即烧毁明军主粮仓,刺杀大将秦明,又炸死了陈万山等人,从海堰城
诸将面前潇洒全身而退,虽未能擒获白玉凤,却用催眠术俘获了宝生舞所说的另
一仇人绿衫少女李红玉,也算是大获全胜,狠狠的给了对手一个下马威,满心欢
悦回到自军营帐向首领松浦隆昌复命!

  那松浦隆昌原是扶桑平户领主松浦家的直系,生性极为淫毒凶残!只因明朝
颁布禁海令后,本来与之交好的葡萄牙国舰队突然反戈一击,重创了主家的军力,
又被九州的其它大名所算计,平户藩势力锐减,行将灭亡,他也流落至海上沦为
海贼,前些日子领军攻打至海堰城遭到总兵白醒迎击,连败几阵,幸得旧部狡诈
多计的军师山本宏义和勇将真田贵昭及黑田光佐等人相援,合兵一处,又有精研
中华文化的忍法宗师北川飞影门下的美貌女忍者宝生舞暗杀术协力。

  军势得而逆转,就连对方主将白醒亦被击杀,未曾想其女白玉凤横空出现,
首次出战便一招取了悍勇狠辣的黑田光佐性命,宝生舞暗杀亦告失手,反被活活
擒住,绳捆索绑,好不容易才脱缚逃回,这些天巡视敌方城池,竟是布防严密,
毫无间隙可循,只得按兵不动,昨日里宝生舞携同门师姐从扶桑返回,那神谷铃
音当晚便去夜袭敌城,却不知结果如何?他此刻坐在中军大帐之上,正在忐忑不
安,忽然一阵香风飘来,眼前一亮,那艳美的神谷铃音已然进帐,单膝跪地,急
忙令其细说详情。

  但见神谷铃音声音娇甜,将夜晚之事,所获胜果一一道出,听得松浦隆昌心
花怒放,最后得知此次还擒住了李红玉之时,更是欣喜,吩咐将她带进帐中观瞧,
李红玉此刻浑身瘫软,深度昏迷,被拖入帐依然毫无知觉。松浦隆昌见她容颜秀
丽,身材娇小,顿时恶念徒生,转念一想吩咐神谷铃音道:「你将她带下,可极
尽捆绑折磨之事,但却不可伤了性命,我要把她当作诱饵,引那敌人前来解救,
或将其押至两军阵前当众羞辱,以壮我军军威!」神谷铃音会意,当即领命带着
李红玉退下。

  松浦隆昌见她退下,立时召来山本宏义和真田贵昭二人,将情况告知,正在
谈话之间,兵士来报有佛朗机人求见,松浦隆昌顿时喜形于色,连忙请入,那人
进得帐中,卸下皮帽和斗篷,散落下一头金黄色的柔软卷发,脸上鼻梁高高挺起,
双目深陷,眼睛的颜色如同宝石一般湛蓝清澈,肌肤白皙,身材高挑,双腿修长,
纤腰上佩着一支细细的长剑,竟然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外邦女子!

  但见她双手分别拉住下身的两条裙边,微微下蹲行了一礼,姿势甚为美妙,
开口道:「松浦将军,我叫作朱丽叶,王直大人得知将军危急,送来一千支火枪,
用以攻打海堰城,并令我留在此处协助!」

  原来松浦隆昌当日眼见不敌海堰城将士,曾向海盗联盟求救,那联盟的大头
领王直本是汉人,因反对禁海令,被当朝通缉遂做了海贼,联合了那时统称为佛
朗机人的欧洲人和扶桑人,密切往来,偕同走私商品和在沿海城镇烧杀掳掠,见
松浦隆昌使人前来告急,当即派出西洋剑剑术高超且精通欧洲捆缚术的朱丽叶带
上扶桑人称为铁炮的火药枪,日夜兼程此时堪堪赶到!松浦隆昌闻听,放声大笑,
心道:「现下有了威力惊人的铁炮,不消几日,定然能将城池攻破,那时生擒白
玉凤,尽情享用,真是天助我也!」

  他早就听手下说过白玉凤的朱颜玉貌,虽是色心大动,却是无法得之,此刻
得到强助,不免意淫起来。

  李红玉在昏睡中忽觉人中剧痛,顿时便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秀目,只见自己
躺在地上,身下衬着一张床垫,那神谷铃音正自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旁边站着一
人,正是宝生舞,一脸清纯,眼中却是充满怨毒!想要起身,只觉浑身酸痛,手
足绵软,竟是不能使力!

  只听得神谷铃音娇笑道:「哎,小妹妹,你中了我的催眠术,又在昏迷中被
我灌下了化功散,全身精气已然泄走,这一时三刻怕是动不了啦,数日前你们捉
住了我的小师妹,将她捆吊勒绑,现下落入我手,你说该如何报答与你啊?」李
红玉见她虽是神态温柔,但心中定是已恨极了自己,凛然道:「今日李红玉被你
所擒,只怪学艺不精,但无论你如何折磨,都休想叫我屈服!」

  言罢闭上双目,缄口不语。神谷铃音见她如此,也不生气,只吩咐下人将所
需物件拿进营中。

  少顷,李红玉耳畔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通体一凉,惊觉衣裤已
被割去,她自幼熟读圣贤,冰清玉洁,从未在外人面前失过礼数,裸露肌肤,这
下在敌人面前赤身裸体,虽是同性,仍然羞愧难当,立时满面绯红,急睁双眼观
瞧。

  却见宝生舞一挥手,已剥除了她的鞋袜,登时将一双白生生的娇美玉足显现
了出来,神谷铃音见到这两只小脚,不由惊呼一声,一抄手已将她的左足抓住,
拿到眼前细细欣赏,但见李红玉这只脚肤色雪白,脚形修长,线条流畅,大脚趾
尖秀柔美,二脚趾纤长秀丽,五个脚趾趾长短有致,排列整齐,脚后跟小巧端正,
脚心向内深深凹入,脚掌细腻柔滑,当真是精致美妙!

  神谷铃音一面看一面赞叹不已,手指夹住她原本勾拢着的秀趾,不断的拉直
放松摇晃,又用手掌上下抚摸她娇嫩的脚心,接着竟然拿到嘴边伸舌舔了几下,
道:没想到李姑娘的脚这般美丽,脚底如此光滑,甚好甚好,妙极妙极!「李红
玉本已浑身赤裸,现下又被除下了鞋袜,教敌人捏住了自己的一只赤脚任意玩弄
她的脚趾与脚底板,不由得心中凄苦,流下两行清泪来。

  神谷铃音见她落泪,立时放下她的赤足,柔声道:「小妹妹如此伤心,怕是
光着身子害羞了吧,别哭别哭,待姐姐与你穿衣……」说着将手伸向一边,李红
玉目光一扫,只见身旁堆着好些个麻绳,每根皆有十余丈长短,登时明白了所谓
的「穿衣」!

  神谷铃音扶着李红玉坐起身来,把她双臂反扭到背后,并排在一起,这厢宝
生舞抖开一条绳索,先密密地把两条小臂连同手腕牢牢得绑在一起,连所有的手
指也一并紧紧绑住,绳子深深地陷入臂上的肌肤中,然后又取出第二条麻绳连在
刚才小臂上的绳结上,挽一个绳花,将两条上臂也紧紧地绑围起来,这一来把李
红玉绑得肩胛骨向后反拗,双乳立时向前挺立起来,又拿出第三条麻绳也是与背
后的绳结相连,紧压着娇乳上部连同手臂和身体紧紧缠绕捆绑,接下来是第四条
麻绳,紧贴着娇乳下部紧绑。

  如此四条绳索反复围绕捆绑,把上身捆的密密麻麻,将手腕双臂前胸后背尽
皆牢牢固定,丝毫无法动弹,宝生舞因心中怨恨,手上用尽全力,死命绑缚,所
有的绳子都狠狠地吃进肉中,把李红玉绑得疼痛难忍,眼泪止不住地哗哗流下。

  宝生舞手指一勾,又挑起第五条麻绳,照例先连接在背后纵横交错的绳子上,
然后搭上李红玉左肩垂下,拉至胸脯中间,缠绕住捆绑在双乳上下的两排绳索,
再从右肩穿过回到背后,狠命一拉,打上死结,顿时将她的双乳硬是挤压成了扁
圆状,嫣红的乳首高高耸起,李红玉这下再也忍不住,嘤咛一声,呻吟出声来!

  神谷铃音听得清楚,盈盈笑道:「李姑娘,外面天气寒冷,小师妹是想给你
多穿点衣服,免得待会出去冻着你,倒真是对你体贴有加呢!」

  口上奚落,手腕一翻,拿出了一根粗如婴儿手臂长约一尺的光滑木棍来:
「你可知此为何物?它的名字叫作『好哥哥』,等会就让它好好服侍与你,嘻嘻
……」

  说罢一使眼色,宝生舞会意,拿出一包药粉来,捏住李红玉的面颊,俱都倒
入她的小嘴中!

  李红玉眼见她俩花样百出,单是捆绑便用了好些根绳索,把上身绑得结结实
实的,然后又是灌药,又是要用拿木棍对付自己,不知还有多少毒辣手段要使出
来,偏生又是毫无抵抗之力,心中极是害怕,连紧紧绑着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神谷铃音和宝生舞立时便感觉到,对视一眼,心中不由大乐!

  不一会,那灌下的淫药药力发作,李红玉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神谷铃音见
状便让宝生舞揉搓她耸立的乳尖,自己用脚趾挑逗她的下身处。那李红玉原是处
子之身,身体本就十分敏感,且又喝了药,哪里经得起如此作弄,不消一刻便湿
润起来,神谷铃音心知火候已到,抄起木棍来直直得送入了她的花心!

  李红玉一声惊呼,疼痛难忍,但对方毫不停手,快速「如梦社区词语隐藏系
统」,直将她捅的双眼翻白,娇喘连连……渐渐却又感到隐隐有些快意,竟是十
分享受,到的后来直觉欲生欲死,只盼着那『好哥哥』幅度再深一些,频率再快
一些……

  正要到达精彩处,那木棍突然停止,噗的一声离开了下身,李红玉顿觉小腹
之间空荡荡的,十分难受,双眼望向二人,一双妙目中尽是企盼哀求之色,神谷
铃音呵呵一笑,柔声道:「小妹妹,莫要心急,到时自然有你享受的时候,现下
嘛……」伸出足趾在地上一挑,将第六根麻绳接在手中,亲自上阵捆绑李红玉!

  但见这根绳索相比之前要细上许多,神谷铃音将绳折叠成双股,在李红玉纤
腰处围上一圈,用力收紧打结,再围一圈,亦是牢牢打上死结,如此前前后后反
反复复竟绑了二十几圈,把李红玉的柳腰生生的勒细将近一寸,直绑得她呼吸都
紧促起来!

  然后从小腹正中肚脐眼处打结引下,分作两路穿过胯下夹住花瓣的两边外侧
部位,穿过臀部的深沟大力拉紧向后腰处靠拢,最后打上死结!

  这一绑将李红玉的下身紧要处向两侧外翻,又痛又痒,难受之极,却一下子
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摸样,不禁羞愧难当,神谷铃音瞧在眼里,微微一笑,
又抄起了第七根麻绳将李红玉左腿从胯下至脚腕细密捆绑,勒一圈便拉紧打上一
个死结,把玉腿上的白肉挤得从绳子的缝隙中一圈一圈凸起,当真是性感无比!

  转眼间第八根麻绳也将她的右腿如法炮制,第九和第十根麻绳却是分别将她
双腿的大腿和小腿紧紧地捆在一起,李红玉被绑的下肢麻木不堪,心中暗暗叫苦
不迭!

  神谷铃音一声轻笑,轻轻将她脸朝下背朝上推倒,李红玉被如此捆绑,这一
倒下,一双赤足便脚心向前,自然而然地翘了起来,神谷铃音上前摸了摸她的手
心和脚底,只觉触手冰凉,心知这浑身的紧绑已制住了她血脉的正常流动,取出
一个热气腾腾的瓦罐,又拿出一柄毛刷,在罐中搅拌得几下,提起刷子在她脚心
仔细涂抹,李红玉躺在地上,被绑得丝毫不能挣扎,虽然脚掌麻木,但却隐隐感
到脚心上微微有一丝温暖,心中狐疑不知她在自己脚底上又施用了什么恶毒的手
法?正在思索,耳边听得神谷铃音说道:「李姑娘,你的双脚又嫩又白,我生怕
等会到得营外,冻坏了它,是以为你擦上些个上好牛油,姐姐可待你不薄罢?」

  李红玉心中暗道:「哪有如此好事,若真是怕我双脚冻坏,为何只是涂抹脚
心而漏过脚背?只不知她究竟是何目的,唉,现在被她们擒住,手脚反绑,浑身
麻木,不管如何也只能是逆来顺受了!」

  不一刻,神谷铃音已将李红玉脚底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牛油,就连脚趾的趾肚
和五趾间的缝隙也不曾放过!然后又扶她坐起,让宝生舞强行按住她两个膝盖里
侧,紧贴于地面之上把双腿横向打开贴平,将一双赤足脚掌贴合,脚心对脚心,
脚趾对脚趾,才又取出十数根极细的线绳来,先将她两个秀美的大脚趾牢牢绑住,
绳索紧紧的捆勒在趾根处,深深地陷入趾肉中,李红玉虽因先前的紧绑,早已双
脚麻木,但仍是觉得一阵剧痛攻心!

  接下来另外的脚趾却是每一根都是在柔嫩的趾根和趾关节两处紧紧勒绑打结,
然后向后拉紧,牢牢的捆在本来绑住脚踝的绳索上,如此除了一对大脚趾,其余
的八个脚趾每一根都是被拉直向后吊绑在脚腕之上,不消片刻十根纤美柔弱的脚
趾俱都被绑成了紫红色!最后用剩余的线绳把她大脚趾髋关节处的前脚掌和靠近
足跟处的后脚掌分别紧紧绑住,这样李红玉的一对秀足被脚底相对贴合牢牢捆紧,
只余下因足弓完美的弧度而形成的约二指宽的一个小小的缝隙!

  绑完双脚,神谷铃音仔细检查了一遍,点点头,甚是满意,目光一转,瞧见
了那罐牛油,叹口气道:「哎哟,这上好的牛油刚刚加热好,只用了这么一点,
便要丢弃,岂不可惜?」

  伸手将李红玉复又推到,这次是仰面朝天,因双脚被绑成这般摸样,是以跟
着后倾,光溜溜的下身便裸露在二人面前!李红玉仰面朝天倒在地面,全身都被
绑得硬梆梆的,眼角余光瞥见宝生舞伸出左手一只秀指,来到自己腹前,勾住腰
间连着下体的绳索,轻轻一拉,下体酥麻,臀部已向天高高翘起,又见神谷铃音
面带微笑,左手拿着一只漏斗在眼前晃动,耳中听到一阵劈啪作响,却是她的右
掌正在拍打自己的下身周围,顿觉臀肉麻疼,忽然菊花处一凉,紧接着一阵刺痛,
漏斗细细长长的颈嘴竟是深深插入后庭!旋即耳畔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感到小
腹逐渐涨起,原来那满满的一罐牛油已全数灌入她的体内!神谷铃音将油倒完,
左手拔出漏斗,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夹,如下棋般拈起一个鸡蛋大小的物事,伸至
李红玉面前,笑容满面道:「李姑娘,这枚瓶塞,乃是天然宝石打造,色泽纯净,
晶莹美丽,与你的花容玉貌正好班配,姐姐就送与你罢!」口中说话,玉手缓缓
划过,指尖一曲一伸,内力到处,「波」的一声,硬生生将那枚硕大的宝石瓶塞
按入菊眼,严严实实地封堵住了菊门!

  李红玉见她容貌美艳,巧笑嫣然,声音甜柔,姿态优雅,可所行尽是阴狠毒
辣之事,这一下竟将体积如此巨大的异物塞入自己后庭,疼得浑身直冒冷汗,加
之牛油入肚,腹内已是翻江倒海,绞痛难耐,不禁喉间发出几声轻轻呻吟,神谷
铃音见她难受,愈发欢喜,一使眼色,宝生舞这才放开绑着她下身的绳索,伸手
揪住她一头秀发,略一使力,扶她坐了起来,另一只手大力捏住她的下颚,李红
玉吃痛,一张小嘴便微微张了开来。

  神谷铃音出手如风,左手二指一夹已擒住了她香滑柔软的舌尖,使力一拉,
右手闪电般地取出一双竹筷,上下两根分别夹住舌身,然后左手放开,用细绳在
筷子两端飞速缠绕绑紧,李红玉拉出小嘴的香舌被筷子紧紧夹绑住,,再也无法
缩回,口中荷荷做声,却是说不出话来,满口的香津顺着她的娇舌不住地流下,
拉出如蛛网般一丝丝的银线来,神谷铃音更不停留,玉腕一转,手上多出一枚小
巧的银钩,钩尖叉开,分作两路,钩尾上连着两股细长的小绳。

  顺势一送,已勾住李红玉精致的鼻尖,深深探入两个玲珑的鼻孔,使力拉紧,
双手飞舞如同穿花绕树一般,在她头顶打上绳结,穿过发髻后分别绕向双耳,在
耳根处紧紧地绑绕了十几圈后打结返回头顶,再与刚才所留的绳结牢牢接合,打
成死结!

  李红玉自从昏迷中醒来即被神谷铃音和宝生舞联手施以绑缚,用去整整两个
时辰方才完成对她的捆绑,用去了长短粗细材质各不相同的绳索二十余条,绑法
固然是极为紧密繁复,所用的刑具亦是层出不穷,花样不断,异常淫毒!

[ 本帖最后由 zhgri 于 2011-5-24 19: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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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楼发帖

  丁蓉自昏迷中醒来,张开眼来只见众人满脸关切之色,白玉凤与戚莹莹坐在
对面,笑吟吟地瞧着自己,回想起刚才毒发的情形,不禁懵然。

  玉凤将刚才的经过向小师妹道出,这才恍然大悟,向戚莹莹点头示谢道:
「戚姑娘,多谢你啦!」

  她与白玉凤同门情深,救援原是应当,戚莹莹却是朝廷命官,戚家军的重将,
官拜副指挥那可是从三品的职位,身份显赫,日前才得以相识,似这般耗损内力
相救,这情可欠得大了,是以连忙道谢。

  戚莹莹微笑道:「丁姑娘不必言谢,我刚来时身受重伤,原是仗你解救,现
下大家只是扯了个直,谁都不用客气啦!」

  停了一停又道:「我自幼也曾习修医道,方才见这毒性诡异,竟连丁姑娘也
无法克制,便猜想这毒药属性阴柔,偏生我练得烈阳功走得是刚猛路子,似乎正
巧是它的克星,冒险一试,虽然得手,却是侥幸地很,丁姑娘身上这毒这会儿也
只是勉强压制,要真正去除只怕还是非要解药不可,想到此节,我心中可甚是不
安!」

  丁蓉点头黯然道:「戚姑娘说的是,这毒性的确十分阴狠,若要根除确实还
需在十天之内服下解药,想那神谷铃音断然不肯轻易给予,不过此番大难不死,
相信命中早有定数,各位也不必过于担心了!」

  房中众人见她竟将生死看得如此淡泊,心下均是敬佩不已,白玉凤急道:
「小师妹你放心,做师姐的无论如何都要将这解药取来,救你性命!」

  丁蓉凄然一笑,正待答话,忽然门外有军士大声通报:「朝廷圣旨到,钦差
大人现在府门之外,请小姐率众接旨!」

  白玉凤闻听,心中惊疑不定,暗忖:「救兵刚来几日,朝廷怎的又派人颁旨,
不知所为何事?」

  望了一眼戚莹莹,见她亦是一片茫然,李朝义方才坐在房中,见到白玉凤与
戚莹莹为救助丁蓉,各自脱下鞋袜显露出的娇美秀足,心下大是尴尬,虽然情况
危急,三女顾不上避嫌,自己又是年逾五旬,只是众人之中唯有他一人是男子,
在旁清清楚楚瞧见了三个美貌女子雪白的赤足,大饱眼福之余却走也不是留也不
是,总是不妥,此刻听见钦差大人到府,立时站起身来,咳嗽一声道:「末将这
就去告知其他众将,到门口与小姐一同接旨!」

  言毕匆匆离去,白玉凤将丁蓉扶到床上躺下,安排秦香玉留下照顾,领着朱
颖琼与戚莹莹一同出门迎接圣旨!

  出得府门,只见二十条精壮兵丁分作两排站立,中间一人华服绸衫,剑眉虎
目,神态甚是潇洒,端的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白玉凤见他手中拿着一卷文书,
外面裹着一层黄绫,心知必是圣旨无疑,当下与戚莹莹李朝义等人口称万岁,跪
下行礼。

  那人点点头,将书卷展开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倭寇海贼猖獗,
屡屡犯我边界,沿海一带军情紧急,黎民百姓深受荼害,海堰城总兵白玉凤世代
将门,忠勇护国,现命兵部武选清吏司主事严孝蕃携京都神机营神威将军炮二十
门前往助阵,监督战事,如朕亲临,望海堰将士奋勇杀敌,务必于三十日之内全
歼敌军,斩杀敌酋,不得有误,钦此!」

  白玉凤只听得喜忧交加,喜的是有京都神机营的火炮送达,这神威将军炮威
力可是非同一般,配送军中,战力骤然大增,忧的是皇上限了三十日的时限,敌
军势大,自己本来固守城池倭寇原是无机可乘,现下圣旨下达,海堰城中部队只
能主动出击,敌众我寡,结果却是孰难预料!

  她心情复杂,谢恩领旨,与众人迎着钦差来到大堂,端坐下来命人送上茶来,
先将众将一一介绍,这才将近日军情大略告知,只隐去自己昨夜被擒一节,又将
心中所忧道出,那钦差严孝蕃听罢,将茶碗放下微微点头道:「白姑娘,你所言
的确极是,只是皇上下了圣旨,一月内破敌,又命我为总监军,在此督战,下官
虽知这内中情由,但天命不可违,咱们做臣子的可不能贪生怕死,还是加紧练兵,
研讨破敌之策为上,想来有京都神机营的大炮助阵,亦非毫无胜算罢!」白玉凤
原指望道出难处这严孝蕃可以通融则个,没曾想他抬出皇上这顶大帽子来,这欺
君抗命的罪自己可担待不起,当下甚是恼怒,愤声道:「严大人误会了,白玉凤
只是禀明原委,岂能怯战!」

  李朝义眼见气氛紧张连忙上前打圆场岔开话题道:「严大人相貌堂堂,气宇
轩昂,不知祖上在何处为官?」

  他见严孝蕃少年英雄,推想必是将门之后,是以有此一问,严孝蕃闻听此言,
不由怔了一怔,旋即答道:「下官祖上乃是籍籍无名之辈,只是几年前蒙当朝工
部右侍郎严大人抬爱,收为义子,赐姓为严,这才得以报效朝廷!」

  这工部右侍郎严大人即是朝中内阁首辅严嵩的独子严世蕃,适时为明朝嘉靖
年间,皇帝明世宗崇信道教,好神仙之术,一心求长生不老,当时官拜礼部尚书
的严嵩诗词清雅文笔绝佳,又善解上意,撰写向上天祷告的祭词甚合明世宗心意,
龙心大悦,极为宠信。

  严嵩历经十余年,终将官场中所有对手扳倒,升至相当于宰相的内阁首辅,
其独子严世蕃更是工于心术,嘉靖皇帝醉心于炼丹成仙,终日不理朝政,所有奏
章均交由严世蕃批复,这一来等于将皇帝的权力都交付了,于是父子二人联手把
持朝廷事务,权倾一时,骄横跋扈,现下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严孝蕃拜
严世蕃为义父,无怪乎只不过是正六品的兵部武选清吏司主事就已贵为钦差!

  只不过严孝蕃这番话一道出,众人心中却是反感徒生,白玉凤心下寻思:有
道是饮水思源,叶落归根,每个人身体肤发均是父母所赐,古人封王拜侯还要衣
锦还乡荣归故里,瞧这严孝蕃也是二十有余居然做了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奸相之子
严世蕃的义子,问其祖宗先辈竟然推说是无名之辈,轻轻松松一笔带过,是啦,
赐姓为严,那「孝蕃」这名字定是他自己改的,以表对严世蕃的忠心!真是不以
为耻反以为荣,只可惜了一表人才!

  想到此节心中更是厌恶,一拱手道:「原来严大人是名门之后,失敬,白玉
凤现下便要去操练军士,告辞了!」言罢一拂袖,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她话中
带刺,严孝蕃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他涵养极好,面带微笑,毫无不愉之色。

  李朝义甚是尴尬,生怕惹怒了钦差,急忙赔礼道:「严大人,这几日军情危
急,小姐性子急了点,恕罪,恕罪!」

  严孝蕃摇了摇头道:「老将军言重了,下官初到军中,对于情势不甚了然,
可能言语失措,也是有的,还望各位海涵!」说罢站起身来拱手团团做了个揖,
众将虽是心中鄙视,但碍于其身份,又见他礼数周全丝毫没有钦差的架子,不禁
对他油然而生几分好感,纷纷还礼!

  戚莹莹却是自打一看见严孝蕃,一双妙目便直直地望着他,刚才与他见礼时,
已是窘的面红耳赤,在得知其与严世蕃的关系后,又联想到他的名字不免有些失
望,但见他之后风度翩翩,与众人潇洒施礼的样子,不由心醉神迷,眼中尽是严
孝蕃高大英俊的身形,待见他笑吟吟地将目光转向自己,四目交投,顿时满脸绯
红,樱唇轻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严孝蕃微微向她点了点头,又转向他人,心头禁不住一阵难过,又有些个茫
然,痴痴地坐在椅上,直到秦香玉进来告知白玉凤要与她相商夜晚防范东瀛忍者
之事时,方才缓过神来,上前与严孝蕃告辞退出,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
正巧又与他目光相会,连忙回过头来匆匆走出,心口却是砰砰直跳,偷眼瞧了一
眼秦香玉,不知刚才失态的模样是否被她看见,只见她脸上神情古怪,似笑非笑,
却似已看穿了自己一般。

  当下干咳一声问道:「秦姑娘,丁姑娘可好些个了?」

  秦香玉听见问及丁蓉,小嘴一扁流下泪来,摇首道:「我刚才已扶丁姐姐到
她自己房中歇息,伤情倒还稳定,只是闻不得花香,说会诱发毒性,适才让我将
房中的鲜花都搬了出去,可等我回来,却见她正在写信,让我们……让我们……
过些日子转交给她家中,戚姑娘,丁姐姐的伤是否……不会好了?」

  戚莹莹见她伤心,忍不住伸左手拉住她的小手,右手在其背上轻轻抚摸,安
慰道:「秦姑娘,你莫要着急,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她定能逢凶化吉……」

  秦香玉点点头,可眼泪却仍是止不住地流下,她相貌甜美,此刻珠泪盈盈,
当真是楚楚可怜,戚莹莹心中不由大升怜爱之意,搂住她小小柔美的肩膀,扶着
她来到白玉凤的房中。

  白玉凤坐在房中,正自愤恨难平,朱颖琼在一旁劝慰,见到戚莹莹与秦香玉
入内,向她俩苦笑一声,玉凤抬头看见,压了压胸中怒火,先问起丁蓉伤势,秦
香玉依样回禀,四人皆是摇头叹息,谈起晚上设伏之事。

  秦香玉在一边说道:「今晚如若忍者来袭,目标当然是小姐,但我等最重要
的是要擒住那神谷铃音,逼其交出解药,只是她狡猾异常,一击不中立时便会退
却,我倒有个主意,不妨如此……」白玉凤等三人听她说完,皆称好计,当下一
一布置。

  是夜三更,月上柳梢头,白府之内一片幽暗,突然间围墙上现出三条人影,
左边一人身材丰满,右边一人身形苗条,俱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裤,脸上也以黑
巾蒙面,当中那人略微高挑,月光下映照出一头金黄色的柔软长发,正是神谷铃
音,宝生舞和朱丽叶,因北川飞影受伤甚重,无法前来,是以单只三人前来。

  朱丽叶不擅穿墙入室的轻身功夫,便由神谷铃音与宝生舞左右相扶跃上墙头,
三人在墙上蹲下,观察了一会,同时飞下,落地时竟是毫无声息,由宝生舞带路
直奔白玉凤闺房而去。

  来到房外,神谷铃音寻到窗口,伸手至怀中取出一根细细的铜管,探入窗
纸,点燃末端的迷香缓缓将烟送入屋内,待得迷香烧完,又等了片刻,打手势让
宝生舞与朱丽叶守在门口,自腰间拔出一柄金色短刀缓缓送入门缝,将门闩轻轻
拨开,一斜身飘入房内。

  果见床上的女子正在昏昏沉睡中,她微微一笑,心中得意,暗忖:「白玉凤
啊白玉凤,你做梦也想不到我等白天刚刚败走,晚上即刻来袭,现下等你梦醒只
怕已是绳捆索绑,浑身紧缚地在隆昌大人营中陪伴李红玉一同受刑了!」

  正在高兴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宝生舞与朱丽叶呼喊打斗之声,室内也随之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脑后传来一声娇喝,她情知已中埋伏,立时向床头疾冲,
指望先制住被迷香熏到的白玉凤以作要挟,熟料原本昏睡在床上的女子突然坐起
身来左手一扬,顿时一蓬白色粉末向她洒来。

  神谷铃音日间曾吃过这石灰粉的大亏,此刻反应奇快,左手护住双眼,施展
柔术,人在前冲途中上身竟然硬是向后反折下来,避开暗算,右手借势在地下一
撑,斜刺里闪了开去,定住身形仔细观瞧,只见床上的女子面目娇俏,笑容甜
美,正是自己白日里险些命丧其手的秦香玉!

  转眼再看房中,又有一女白衣胜雪,相貌绝美,右手持一柄银剑,不是白玉
凤又是谁?

  白玉凤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开口道:「神谷铃音,尔等诡计早已被我算中,
今日里你们东瀛忍者可是来得去不得了!」说罢左手一挥三把雪亮的飞刀排成品
字形怒射过来。

  神谷铃音眼见这刀势奇特,飞行轨迹似呈弧线状,不敢硬接,运起缩骨功斗
然间全身骨骼象被抽去一般,整个人突然矮了半截,正正好好避过了暗器,只听
到背后噗噗噗连响,回头一看,床上的秦香玉来不及闪躲竟被三把飞刀同时打中
胸口,登时衣衫红了一大片,脸上神色一片茫然,欲要开口说话,口中却鲜血不
断涌出,猛然间头一垂,看样子是不活了!

  这边白玉凤见自己的飞刀误杀了秦香玉,大惊失色,玉容惨白,怒喝道:
「神谷铃音,这回你留下性命罢」剑身一引,直攻过来。

  神谷铃音见她势若疯虎,长剑舞动嗡嗡作响,尽是劈砍之招,不由暗暗心惊
:「中华剑术向来刺,撩,拖,割为主,哪像她使得如同大砍刀一般,可是内力
却当真了得,小小的银剑划空竟能发出龙吟虎啸之声,自己与丁蓉比拼内力尚且
逊她一筹,这白玉凤作为师姐定然更为厉害,可不能与她硬战……」

  当下施展躲闪腾挪的小巧功夫,手中金刀丝毫不敢与玉凤剑身相触,连让十
余剑后,白玉凤一招劈空正砍在房中的八仙桌之上,只听「铮」的一声,居然将
桌子的一角平平整整地割下一块。

  神谷铃音见状更是胆寒,暗忖:「八仙桌乃是红木所制,坚硬牢固,这白玉
凤能够随意一剑削落,足见其功力之强,自己可是万万不能与之相比……」

  她内心惶恐,见对方剑招逼来,不住后退,眼光瞥见白玉凤长剑平举,左足
微微曲起,脚尖向上,姿势甚是怪异,脑中念头一闪,知道对方即将使出绝技六
脉神剑,急忙退至床前,双手护胸,凝神以待。

  神谷铃音站在床前,忽然听得脑后「嗤嗤」之声不绝,正是六脉神剑的强劲
剑气,只觉背后大椎穴和神道穴同时一疼,顿时上身酸麻,耳中听那剑气声响连
绵不断,自己双肩的肩井穴,双肘的曲池穴,双手手掌上的合谷穴,双腿的环跳
穴,双脚脚心的涌泉穴逐一被点,整个人再也无法动弹,慢慢软到于地上。

  眼前一花,只见刚才在床上误中飞刀的秦香玉已来到身前,满脸笑容,胸前
却兀自插着三柄明晃晃的刀刃,再看她伸手将身上的飞刀拔出,却丝毫没有痛苦
之色,一旁的白玉凤恶狠狠道:「神谷铃音,你这回叫做有眼不识秦香玉,可输
得心服口服?」神谷铃音莫名所以,内心诧异之极!

  原来整个过程便是秦香玉先前所订下的计策,她事先与白玉凤互相易容成对
方的模样,让玉凤躺在床上,自己躲在门后,各自备有一块湿布,捂住口鼻不被
迷香熏倒,待神谷铃音进入房内,由秦香玉所扮的白玉凤出声怒喝,先用以前戏
班中表演的怪异手法掷出飞刀,算准对方必能躲开,直接命中真正的白玉凤。

  其实这飞刀刀刃皆可收缩,根本伤不了人,配以假秦香玉身上及口中所藏的
血包,效果当然逼真,然后出剑攻敌,银剑之上却偷偷装上哨子,舞动起来发出
嗡嗡的响声,如同有极其浑厚的内力附在上面一般,再故意将预先锯开轻轻粘合
的红木八仙桌砍下一角来,这些都是为了让对方对自己武功心生忌惮,不敢硬拼,
顺利逼其移至床前,最后摆出六脉神剑的起手式,由真正的白玉凤施展关键一击,
一招便制住机变百出的东瀛女忍者。

  其实神谷铃音武功既高,人又聪敏,这计划原本也不易成功,只是秦香玉的
易容术着实高明,相貌肤发均是几可乱真,更难得的是她把白玉凤的声音也学了
个十足十,以对方的精明竟丝毫未起疑心,加上以前在流落在江湖上所学到的诸
般骗人道具,令神谷铃音全副精神俱都集中在她身上,对倒在床上以为中刀身亡
的真正大敌白玉凤完全没有防范,以致自己被当场生擒活捉!

  却说宝生舞守候在门外,忽然之间院内灯光大亮,眼前多出了四名容颜秀丽
的白衣女子,齐刷刷从背后拔出宝剑,围攻上来,宝生舞也是真狠,她的护身金
刀上次被擒时失落,此刻反手执着一把弯弯的短刀,居然是招招强攻,这般不要
命的打法,虽然以一敌四倒也大占上风。

  那四名女子见状旋即飞身后退,又换上四名手持短刀的女子来,这四女招数
却与宝生舞是一般狠辣,五人战在一处均是刀刀抢逼对手要害,只听得叮叮当当
刀刃互击之声不绝于耳,不多时五人身上尽皆挂彩,宝生舞见了鲜血更是斗志高
昂,清叱一声,招数愈发凶猛。

  正斗得兴起,这四名短刀女子齐齐退下,又有四名美貌的白衣女子攻了过来,
所用兵刃竟然是方天画戟,招式大开大合,院中顿时虎虎生风!兵家有云:「一
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宝生舞兵刃过短,对阵方天画戟立顿感吃力,
抢不进对方身前,战了几个回合,四女又再后撤,换上了最先上前的那些个使剑
女子,四剑起舞,白衣飘飘,煞是好看!

  若轮到武功,宝生舞自是远远高于一十二名对手的任何一个,但这些女子训
练有素,攻守得宜,互相应援,又是轮番进击,攻势源源不绝,加之所使武器长
短打法各不相同,几十轮下来,宝生舞直累得娇喘不止,一个疏神短刀被对手长
剑挑落,立时四杆方天画戟在她秀颈周围互相穿刺而过,呈「井」字形将其牢牢
挟住,同时发力把她挑离地面,宝生舞双脚腾空,呼吸困难,刚想要挣扎,早被
无数柄短刀和长剑指住周身要害,心头暗叹一声,俯首就擒!

  再说朱丽叶,一见宝生舞被围攻,立时拔出西洋剑上前助阵,却被一人挡住,
仔细一瞧正是白日里交过手的朱颖琼,摇首道:「你不是我对手,闪开了!」

  朱颖琼也不答话,银牙紧咬,将手中剑横在胸前,摆出一个守字诀,朱丽叶
知道对方想要阻止她救援宝生舞,手臂伸出,剑尖刺向对手咽喉,朱颖琼往左跨
出一步,剑守门户,也不还招,待朱丽叶收剑再向右踏回一步,又来到原地,接
连几招都是只守不攻,防御异常严密。

  朱丽叶望见宝生舞以寡敌众,心底焦急,渐渐不耐,口中呼喝一声,手腕抖
动,剑芒大盛,急刺数剑,朱颖琼欲要躲闪,只见眼前剑光闪烁,繁星点点,竟
不知对方将要攻向何处,无奈之下只能后退一步,眼睛一花,那西洋剑已与她手
中宝剑相交,顿感一股大力袭来,手腕一震,兵刃脱手而去!

  朱丽叶见绞飞了对手武器,冷冷一笑,剑芒疾吐,直奔朱颖琼心房,眼见便
要得手,忽然眼前一亮,一道金色的光芒在二人之间炸亮,耳中听到「叮」一响,
自己迅若闪电的一招居然刺在了一杆长枪的枪杆之上,此枪从枪尖至枪柄将近二
丈,远远超过了一般长枪,通体作金黄之色,在灯火照映下闪亮刺眼,似乎整体
皆由十足真金打造,枪头红缨殷红如血,顺着枪身向后望去,这杆看上去沉重之
极的黄金枪竟为一个身着紫色衣衫的绝代佳人单手所执!

  这女子当然是戚莹莹,她曾听秦香玉说起朱丽叶剑术厉害,是以朱颖琼打头
阵自己便在旁观战保护,待见到情况危急,迅即出手,堪堪挡住了那夺命一剑!

  朱丽叶长剑被阻,不禁呆了一呆,暗忖:「能架住自己一剑虽是不易,但难
的却是这金枪丽人竟是以浑圆的枪杆挡住剑尖,此间的分寸可必须要拿捏得分毫
不差,而且还是单手持枪,枪术端的是非同小可,这下敢情是遇上高手了!」

  戚莹莹见她发愣,盈盈一笑,柔声道:「这位姑娘可是朱丽叶?在下戚莹莹,
在戚家军中任副都指挥使,日间听人说起阁下的剑术好生了得,现下自不量力,
想要领教一下,这杆金枪名叫霸王枪,我使的枪法自然是霸王枪法,刚猛无双,
请小心了!」

  朱丽叶见戚莹莹笑靥如花,眼波流转,美艳不可方物,又听她说的枪法名字
好生霸道,心想一个娇丽女子武功再高又怎可能使得尽是刚猛招式,多半是战前
胡吹大气,想骗得对手估判失误,我岂能上你的当?当下也是浅浅一笑,仗剑施
礼道:「请戚小姐多多指教!」

  戚莹莹右手握枪,枪身向右下方倾斜,也是弯腰行了一礼,突然间枪杆横摆,
枪尖向前直刺过来,这一枪势大力沉,速度奇快,在空中发出一阵尖利的急啸之
声,朱丽叶没料到对方瞬间出招如此迅猛,只觉劲风扑面而来,面上一阵灼热,
一时间来不及抵挡,只能向后急退。

  戚莹莹并不变招,足尖在地上一点,仍是维持原来的枪势,凌空飞身冲刺,
朱丽叶欲待再躲,却惊觉已被逼到院墙,无路可退,她身法也当真是了得,双足
交错滴溜溜转了两圈,竟从侧旁转了开去,戚莹莹不及收枪,金枪噗的一下深深
没入墙中。

  朱丽叶在旁瞧见破绽,手腕一送,一剑递向对手肋下,不料戚莹莹却并不拔
枪,身子一蹲已钻入枪杆底下,正好避过了来剑,接着伸左手举过头顶和右手一
起拿住枪杆,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高高跃起,金枪被她顺势从墙中带出,枪尖
在墙上划出大大的一条裂缝,摩擦出无数火星,在半空中自上而下以枪作棍大力
砸下,声势极为惊人!

  朱丽叶一剑刺空,知道不妙连忙侧身跳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砖土飞溅,
枪身在居然地上砸出长长的一条印痕来!戚莹莹变招极快,眼见这枪落空,在地
上双足一分扎住马步,一拧腰,金枪横扫,直奔对手双腿而去。

  朱丽叶见来势迅烈,自己西洋剑柔软的剑身可格挡不住,双足一点跃起避开,
低头看见对手枪身扫空,招式用老,金枪竟原地划了个半圆,变成了后背对着自
己,心头不由一阵狂喜,身在半空中嗤地一剑直取戚莹莹后心!

  戚莹莹听见背后传来利刃破空之声,知道对方已然出剑,急伸左掌抓住枪身
前端,反手一枪送出,这条黄金枪长度几乎是西洋剑数倍,是以对方虽然动招在
先,她却是后发先至,枪柄重重地顶在了朱丽叶的胸腹之间,「啪」的一下将她
凌空击落在地!

  戚莹莹一枪命中,立时转过身来,手腕一翻,枪尖抵住对手咽喉,朱丽叶这
一下摔得头晕眼花,胸腹疼痛难忍,西洋剑亦是扔得老远,此刻已毫无反抗之力,
戚莹莹见状微微一笑,调转枪头,用枪柄连点了她几大要穴,抬眼看见宝生舞已
被自己手下的十二名护卫制住,又见秦香玉笑嘻嘻的从房内走出,知道今夜终于
大功告成,这才将黄金枪倒插在地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突然间耳边听到一声男子的声音:「戚姑娘,小心!」一股大力将她推到一
旁,眼前飞过一道金光,顺着来势只见远远的树丛中有一条瘦小的黑色人影闪过,
戚莹莹反应奇快,飞起一脚正踢在霸王枪上,金枪急速射入树从之中,再回头一
看,却大吃一惊,原来发声提醒并将她推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一见倾心的严
孝蕃,只见他脸色惨白,捂着胸口,指尖隐隐有鲜血溢出,显是中了刚才偷袭自
己的暗器,这暗器不消说,定是那用奇异材料所制的夺命金针了!

  戚莹莹见到严孝蕃为救自己而受伤,不禁慌了手脚,连忙上前扶住他,急道
:「严大人,你伤在哪里?」

  严孝蕃笑着摇了摇头道:「戚姑娘,我……我这伤不碍事,只要……只要你
没事……就好……」

  戚莹莹听了心下感动,眼眶立时红了起来,道:「严大人,你受了伤,先…
别急着说话……」

  原来严孝蕃本来正在安睡,听得院内打斗之声此起彼伏,连忙过来查看,他
眼力了得,察觉树丛之中有人用暗器偷袭戚莹莹,是以发声提醒,将她推开,自
己却中了金针!

  这时李朝义恰好领着兵丁过来,见状急忙命人将严孝蕃扶到内堂请军中大夫
前来疗伤,秦香玉和朱颖琼也指挥军士把神谷铃音,宝生舞和朱丽叶三人押到帅
府大堂审问。

  戚莹莹飞身进入树丛中寻到自己的兵器,只见金枪深深地扎在一段枯木之中,
那段枯木表面上却结了一层薄冰,运力拔出枪来,伸手一抹枪头,指尖微感温湿,
放在鼻下一嗅,感觉淡淡的血腥之气,心下寻思:「这黑衣人不知是谁,怎的不
与那三人一同进击,只躲在暗中以金针袭击,自己的霸王枪明明已射伤了他,竟
被其瞬间化为枯木遁走,这遁脱之术可也真是了得,只是现在虽是时值寒冬,这
木头表层怎会如此之快地结出冰来?」

  再在周围搜寻一圈,却是空荡荡的,毫无那人的踪影,她因心中挂念严孝蕃
的伤情,此刻也不及细查,持枪匆匆来到帅府内堂。

  进入内堂,却只见李朝义和府中的大夫,已不见了严孝蕃,戚莹莹心中一凛,
正待询问,李朝义道:「戚姑娘,你放心,钦差大人的伤势已然无妨,现下正在
自己房中休息!」

  旁边的大夫接口道:「严大人那是福星高照,那金针虽是射中了他,但恰好
是从位于心房与肺叶当中的膈俞穴打入,穿透后背,未曾伤到脏器,并且小人治
疗时发现他此处原来已有一个剑疤,此番又是同一地方受伤,这两次均是命中要
害却对性命无碍,当真是幸运之极!」

  戚莹莹听他如是说,心里一块石头才终于落地,当下谢过大夫,和李朝义一
起来到大堂审问俘虏。

  帅府大堂之上,神谷铃音等三女均被点了重穴,每人身后皆有两名军士,按
住三人肩头,压跪在地上,白玉凤坐在帅案之后,娇斥道:「神谷铃音,今日被
擒,还有何话可说?」

  神谷铃音恨声道:「白玉凤,你们卑鄙狡诈,暗中偷袭,可算不得什么本领!」

  玉凤喝道:「说到卑鄙狡诈,尔等东瀛忍者才是当仁不让,白日受挫,夜间
来袭,却是早已为我所料,这次只不过是略施小计,以毒攻毒,便将你们悉数拿
下,我且问你,那刺伤我丁师妹的毒针解药在哪里?」

  神谷铃音摇头柔声道:「白姑娘,你还是杀了我吧,此番失手,未能擒你回
营,身为忍者,原本就应以死赎罪,至于那毒针,解药早已用完,反正大家同归
于尽,有丁姑娘作陪,倒也不寂寞,妙极妙极!」

  白玉凤暗忖:「自己先前已让秦香玉搜过她身上,确实并无解药之类物品存
在,听她这般说法,倒也难辨真伪,只是这神谷铃音说话之间,神色狡狯,眼珠
不停地转动,想来必有隐情,丁蓉中的毒却是非要靠她不可,况且还有李红玉被
囚在敌军之中,眼下可不能杀她,还是先关押起来细细审问,即便她所说是实,
也至少要逼她招出那针毒的配方,大家再想法子慢慢化解毒性!」

  正转念间,忽听脚步声响,抬头瞧见戚莹莹与李朝义走进大堂,戚莹莹向白
玉凤使了个眼色,又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白玉凤领会,大声道:「神谷铃
音!休要猖狂,你若是不愿说实话那也无妨,那就先请你们到一个好去处休息一
阵,细细考虑罢!」言毕在秦香玉耳旁低声嘱咐了几句,秦香玉点点头,领着军
士将三名女俘押了下去!

  李朝义先上前将严孝蕃的伤情大概说了,白玉凤心中原对严孝蕃甚为厌恶,
但因他是救护戚莹莹而受的伤,且又贵为钦差,在自己城中若坏了性命总是大
罪,此刻知道他已无妨,也算是略松了一口气,接着戚莹莹也把自己刚才在林中
所见一一叙述。

  玉凤听完后,不由秀眉微蹙,沉吟道:「戚姑娘,在我想来,那林中的黑影
便是那晚与北川飞影一同入你营帐偷袭之人,此人武功高明,又精通忍术,更可
怕的是他行事阴沉无情,今夜府中一战他无视同伴处于危难,逐个就擒竟不出手
相援,默等到我方大获全胜,最为松懈之时方才出手刺杀,纵观全程,所选时机
再也恰当不过,幸得严孝蕃及时救助,才未得手,他一击不中立时遁走,毫不留
念,那枯木结冰也许便是他的独门功夫!我曾听母亲言道,东瀛忍者的忍术练到
最高境界即为无情,无义,无欲,为达成目的不择任何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对
敌人和自己均是一般残忍,对疼痛和生死皆都淡漠不觉,这黑衣人极为坚忍果敢,
武功和忍道已远远超过神谷铃音与宝生舞二人,只怕比起北川飞影,似乎也要高
上许多!」

  说到此处戚莹莹插话道:「他这般厉害,若与同伴一起暗袭,胜率岂非高上
许多?却为何要孤身行动?」

  白玉凤点了点头:「不错,他第一次出现便是与北川飞影联手,今夜使用的
又是影之里的独门暗器,照理这些忍者均是同门,应当同进共退,却为何要分头
行事?这一点我也是不明所以……」

  突然心中一凛,颤声道:「此人初次出现在你营中,白日里林中对决时却并
未现身,今夜单独刺杀于你,出手的时刻又是掌握地如此精准,定是早已埋伏在
院中,莫非……莫非他从未回到自己军中却一直潜在府内……难道……他的任务
和其他人不同,只为取戚姑娘你性命而来?」

  戚莹莹奇道:「这可怪了,海堰城的主将并非是我,为何这忍者会舍本求末?」
说到这里,她略微顿了一顿又道:「白姑娘你放心,以我的武功,他想要得手只
怕也并不容易,说不得现身后反被我击杀也未可知!」

  白玉凤颔首道:「戚姑娘只用四招内便擒下朱丽叶,这功夫的确是高明,不
过话虽如此,但那人也绝非易于之辈,还是要小心为上!」

  戚莹莹点点头,一旁的李朝义道:「小姐,末将即刻带领兵士在帅府之内各
个角落仔细搜查,找出此人!」

  白玉凤先是轻轻摇头,考虑了一会又道:「这人藏身之处必是十分隐秘,只
怕难以轻易找到,不过找一找也好,若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也总胜过什么都不做,
还有那钦差严孝蕃,还请老将军多派人手严加保护!」李朝义拱手领命而去。

  白玉凤又向戚莹莹道:「戚姑娘,现下你我就同去刑房再审一审神谷铃音等
人,或许可问出点线索来,不管如何,小师妹的毒伤总须要着落在她身上!」

  莹莹道:「戚姑娘,现下你我就同去刑房再审一审神谷铃音等人,或许可问
出点线索来,不管如何,小师妹的毒伤总须要着落在她身上!」

[ 本帖最后由 zhgri 于 2011-5-24 19: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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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五禽捆绑术(上)

  海堰城帅府是由已故总兵白醒命专人督造而成,占地颇大,城中重将住所大
抵都在府内,是以花草树林假山池塘样样俱全,均是请巧手工匠所造,那刑房却
是建在地底之下,想来应是为避免内中声音传出特意所选。

  神谷铃音,宝生舞与朱丽叶由秦香玉率兵士押送到此,说是押送,其实这三
名女俘皆被点了重穴,根本就是硬拖而来,一路之上磕磕碰碰,也吃了不少苦头。

  来到刑房,军士将三女如同破麻袋般扔在地上,秦香玉匆匆而出,半盏茶功
夫,拎了一个大大的包裹回来,神谷铃音躺在地上,瞧见秦香玉神色诡秘,坐在
一旁不住地向这边打量,暗忖:「这丫头古怪精灵,自己几次都吃了大亏,看她
表情这包中又不知藏了多少害人道具?」

  朱丽叶却按捺不住大声喝道:「秦香玉,你这鬼丫头,有多少损招尽管使出,
我可不怕,有本事便解了我们的穴道,大家再比试一番,你可敢么?」

  秦香玉嫣然一笑,俏丽的小脸上绽放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说不出的娇美可爱,
摇首道:「朱丽叶,你剑术过人,我一个小小女孩怎会是你的对手…」说着双足
一错,将脚上绣鞋脱下,伸右手一捋,除下了两只白袜,赤着一双白生生的秀足
走到近前,左手探出捏住朱丽叶的脸颊,右手使力竟将一双袜子硬是塞入了她的
嘴中!笑嘻嘻地接着道:「不过,你这般大声说了出来,我可丢人的紧,没法子
只能委屈你一下!」

  朱丽叶罗袜入口,鼻中只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她可不知秦香玉自打出生起
便体生奇香,即便是脚上的袜子亦是没有任何异味,此番塞入口中倒也并不觉得
有多大难受,但想到对方是用脚上的物事堵住自己的嘴,这份屈辱却是不小。

  朱丽叶在故国葡萄牙出身显赫,又兼是年轻貌美,剑术高超,周围不知有多
少男子追求,她做海贼可并非是迫于生计,只是兴趣使然,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
束的冒险生涯,投奔海盗联盟后甚得首领王直喜欢,收作义女,爱若掌上明珠,
端的是如同公主一般,到达松浦隆昌军中即被奉为上宾,此时却被一个小小女孩
戏弄,心中不由羞怒之极。

  秦香玉白日里曾被其打得满地找牙,狼狈不堪,这会见她颜面憋得通红,极
是难堪,心中大乐,伸手象对待小猫小狗一样轻轻抚摸她柔软卷曲的金色长发,
柔声道:「莫要心急,这穴道么,待会就给你解开,但我猜想只怕到那时你还是
宁可现在这般模样呢!」

  朱丽叶心中难过,也不去理会秦香玉说的话,但旁边的神谷铃音和宝生舞却
听得她话中有话,互相对望一眼,不知将会发生何事,神谷铃音心下寻思:「听
着丫头口中所说,似乎一会要解开我们的穴道,那就是要用绳索捆绑,上次听小
师妹述说这白玉凤紧缚术甚是厉害,但以我和师妹的缩骨柔术功夫以及诸般脱缚
的法门想也可以应付,总比让她用剑气封住全身重穴来的好…」正在胡思乱想,
只见房门一开,白玉凤和戚莹莹已走了进来。

  白玉凤进入刑房,一眼便看见朱丽叶嘴中堵的白袜,又见秦香玉光着一双白
足,登时明了,轻叱一声:「胡闹!」

  秦香玉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将袜子从朱丽叶口中拉出,扔在一边,自己
裸足穿上了鞋子,走到玉凤身前低低地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指那只包裹,白玉凤
点点头,走上前道:「神谷铃音,既然你说毒针的解药已然用完,那你将它的配
方说出,我或可饶你不死!」

  神谷铃音咯咯娇笑道:「白姑娘,若要我告知配方,除非你自缚献城投降,
要不然对我严刑拷打也成,你瞧我说是不说?」

  白玉凤原本也料她不会轻易招供,但见她身陷囹圄,依然面不改色,谈笑自
若,也不由暗暗佩服,心念一转突然厉声喝道:「真是不知好歹,神谷铃音,你
可知道,你那潜伏在府中的同伴刚刚被我击杀?」

  神谷铃音呆了一呆,脸上一片茫然,答道:「白玉凤,你休要危言耸听,我
师父今夜根本未来,若是他伤愈进城,以你的武功只怕也未必是对手!」

  白玉凤仔细瞧她脸上神色,不似作伪,再看宝生舞与朱丽叶亦是同样表情,
又听她误会了自己所说,以为指的是北川飞影,心中暗想:「她们果然并不知晓
这神秘的黑衣人!」

  当下也不点破,来到宝生舞跟前狠声道:「宝生舞,上次让你逃脱,只怕不
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罢,上天开眼,教你又落入我手中,这回我爹爹的性命
可要叫你偿还!」

  宝生舞薄薄的嘴唇紧抿,默不作声,白玉凤冷笑一声又对朱丽叶道:「朱丽
叶,你的剑术也不过尔尔,现下可知中华武术的厉害么?」她白日里曾听到朱丽
叶言谈中对中原武功甚是藐视,是以此刻将话又还给了她,朱丽叶刚才被秦香玉
作弄,自觉受了奇耻大辱,现又听到白玉凤奚落,心中恼怒,但自己败于戚莹莹,
的确是技不如人,这会也是无话可说,哼了一声,低下头来。

  白玉凤挥了挥手,秦香玉立即自包中取出三条麻绳,一端打上活结挽了个绳
套,挂在房梁上垂下,然后命军士把神谷铃音等三女推到绳下,将绳圈套入脖颈,
又取出一支香来,插在一旁桌上点燃了,神谷铃音暗暗心惊:「难道她要将我们
三人活活绞死不成?却又为何要点上檀香?」

  突然间咽喉一紧,听见军士拉动绳索,自己和宝生舞与朱丽叶均是悠悠而起,
悬到了空中,再听白玉凤说道:「久闻东瀛忍者解缚逃脱的本领了得,却不知是
否能破了我这锁云城的五禽捆绑术和这些东西?」

  说罢伸手指了指房顶和地上,神谷铃音吊在半空,只觉呼吸不能,咽喉疼痛,
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她手指的方向,瞧见地面和房顶均镶有一排小小的圆环,似是
生铁铸成,黑黝黝的毫不起眼,欲待仔细观察,双眼却渐渐发花,耳朵也听不清
对方说话的声音,胸口闷胀之极,就连思维也迟钝了起来,再过得一会,终于晕
了过去!

  白玉凤直等到一炷香烧完,这才让军士把晕死过去的三女放下,瘫在地上,
第一个拖了宝生舞过来,亲自动手,先褪下了全身的衣裤鞋袜,使她裸身赤足,
戚莹莹在旁看得不解,问道:「白姑娘,既然施以绑傅为何要先将她们勒吊到昏
迷,还再剥除衣衫?」

  白玉凤答道:「戚姑娘,你有所不知,这些女忍者脱缚解绑的本领甚是了得,
内力俱都不浅,是以在捆绑之前必需要让其休克,以防她们运功相抗,以前用的
是麻沸散,现下一时不及准备,这才用绳勒吊,我在锁云城所习的五禽捆绑术原
是裸身紧缚法,上次一时疏忽,让这宝生舞穿衣受绑,被她用脚趾解开绳结遁走,
此番可不能再大意,务必要除尽其所有遮挡掩盖之物,以求发挥出捆绑术的最大
威力!」

  戚莹莹听了心中好奇又问道:「不知这五禽捆绑术是怎生绑法?」

  白玉凤微笑道:「五禽捆绑术是锁云城的独门紧缚术,共有五式,分为五花
天蚕绑,蜻蜓点水吊,白鹤别翅捆,蝴蝶破茧缚,红鳞苏眉束,越是后面绑法越
是厉害,前次捆缚宝生舞用的是第一招五花天蚕绑,这回可要换第二式——蜻蜓
点水吊了,你且看好了!」

  白玉凤将包裹打开,原来内中尽是一卷卷长短粗细材质不同的各类绳索,取
出一条棕绳来,让秦香玉将宝生舞扶坐起来,在她秀颈上绕了数圈后勒紧打结,
再反扭了她的双手,将前臂曲起,双掌掌心相对如同拜观音般反手合掌贴在后背
上,用绳索把一双皓腕反复缠绕后牢牢绑住,打上死结,留下一端绳头,然后拿
起一根极细的棕绳在宝生舞严密贴在一起的两只小臂从手腕至手肘密绑紧缚,足
足捆了有四五十圈之多,这才停手系结。

  接下来又抽出条长达二丈有余的绳索选当中一段勒住她的后颈再拉到身前后
分别从腋下穿过,先在双肩上绑了几道,然后围勒住双手的上臂后转到身前,在
玉乳上方交叉拉紧,又一次绕回背后,在手臂上捆了数圈后再抽到胸前,这次却
是围绑在乳房下方,如此接连十数趟,一匝紧似一匝,把宝生舞反扭在背部的胳
膊与她胸脯紧紧地粘绑在一起,毫无任何松动的余地!

  最后将刚才绑缚手腕的余绳找出,硬是穿入勒绑咽喉的棕绳,运足功力狠命
往下一拉,宝生舞的双掌顿时被向上拉到了极限,紧紧绑在一起的手腕竟然高吊
到了后脑勺处!

  戚莹莹瞧见她反拜在背后的双臂给绑成了一个倒三角形状,转到宝生舞身前,
却见她柔胸和玉乳俱都高高挺起,肩胛骨反拗,看上去便如没有双手一般,不禁
大为惊叹,道:「白姑娘,蜻蜓点水吊当真是好生厉害,竟然能把这女忍者绑成
这种模样,我以前也曾让恶人擒住捆缚过,当时全身剥得精光,赤条条的被紧紧
反绑住手脚,好似一只肉粽一般,极为难受,可与之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白玉凤笑道:「非是我要如此残忍,实是这宝生舞的逃脱术太过厉害,她的
手指和脚趾在自己全身被绑的状态下尚能解开绳结,你说我怎能大意?」

  说话间从包裹里找出数卷细如发丝,几近透明的线绳来道:「此绳乃是东海
岛人世代捕鱼所用,虽然细柔,但坚韧牢固之极,便是用来吊数百斤的海鱼亦不
会迸断,我师父昔日里云游天下时机缘凑巧得岛上渔王将此家传之宝相赠,中原
地大物博,却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现今用来捆绑这些东瀛女忍者,倒是再也合适
不过!」

  言罢将宝生舞反扭竖立的一双手掌大拇指对大拇指,食指对食指,五指相对,
用这细韧的鱼线分别牢牢捆住,又把她五指并拢绑缚数圈,末了还在手掌上来回
缠捆,使得她双手紧紧贴合紧绑在一起,再也没有一丁点空隙!

  白玉凤又对戚莹莹道:「五禽捆绑术虽然厉害,却还要看施为之人的武功,
在这一道道的捆缚中俱要附上内力,是以功力愈深便绑得愈紧,这宝生舞被我如
此捆绑,莫说自己脱缚,即便是有人相帮还要看相帮之人内力高低,若是在我之
下,不借助刀子之类工具想要解开只怕是万万不能!」

  戚莹莹点头称是,白玉凤又拿起一条长达六丈有余的棕绳,对折成双股,先
在宝生舞腰腹部捆了数圈,从她肚脐眼处打结将绳头留出,欲要捆绑双腿,想了
一想,把绳索从她的胯下穿入,打了两个大大的绳结,第一个紧紧地嵌入她下身
的要害里,第二个却是深深地塞进她的菊眼之中,再拉到后腰的绑绳之上勒紧系
好,然后复又扯到她双腿间,自臀部以下一匝一匝从大腿根部捆到膝盖上方,再
到膝盖下方,直至小腿,最后到脚踝绑紧,正好将六丈长的棕绳全都用完,每一
匝均是运足内力勒到极限后打上一个死结,把宝生舞修长光滑的两条白腿并拢捆
绑得密密麻麻呈一个整体,犹如一截死木一般!

  戚莹莹只看得目瞪口呆,道:「白姑娘,如此密绑紧缚,不知这女忍者可抵
受得住?」

  白玉凤摇首道:「这个无妨,以她的功力应可忍受得了,只是痛苦却是难免!」

  看了一眼宝生舞,叹了口气又道:「这女子相貌清纯,身材挺秀,肌肤柔滑,
就连双足也是美丽精致,但心地却凭的歹毒,真是可惜了!」

  言毕让秦香玉将宝生舞绳捆索绑的双腿高高抬起,脚底板向上,抽出一根鱼
线,在浑圆的踝骨下方密密缠绕,把她一双纤秀的脚腕再次紧缚了一遍,又从中
引出线头分作两道在赤裸的脚掌前端和后端施以捆扎,将她两只娇小玲珑的玉足
死死地绑在一起后在白嫩的脚心里牢牢打上绳结!

  这一下别说戚莹莹,就连在江湖之上漂泊长大的秦香玉也是看得咋舌不已,
脱口道:「小姐,这五禽捆绑术要用那许多绳索方才完成,竟然能将一个女子绑
得如此细致,待她醒转,发现自己已被紧缚成这般形状,脸上的表情可是有趣得
紧!」

  白玉凤微微一笑道:「香玉妹妹,你有所不知,这蜻蜓点水吊名称中既然有
一个吊字,那自是绑到现在这种程度,也只算是将近结束!」

  戚莹莹接上道:「还有,秦姑娘,上次宝生舞曾自解绳索逃走,这次又如何
会不绑她的脚趾?」

  白玉凤点点头,让秦香玉用手把宝生舞的十只脚趾使力展伸,仍是用的鱼线,
先紧紧绑住她一对娇丽的大脚趾,然后从左脚开始,将她大脚趾与第二根脚趾牢
牢捆在一起,再把第二根脚趾与第三根脚趾狠狠束缚,凡是相邻的两只脚趾皆被
密密勒捆,一直绑到小脚趾,右脚也是如法炮制,如同发丝般的鱼线仔仔细细地
绑住了她每一根脚趾的趾关节,深深地陷入了柔嫩的趾肉,把宝生舞脚上原先自
然蜷缩勾拢十只秀趾俱都拉直后紧密连绑,再也无法分开!

  秦香玉笑嘻嘻道:「小姐,我想到一个点子,你先休息一会,让我也锦上添
花一番如何?」

  白玉凤知她笑容虽是甜美灿烂,想到的点子却必是恶毒狠辣,但这宝生舞暗
杀了父亲白醒和城中数员大将,那神谷铃音又害了秦明的性命,让小师妹丁蓉中
了致命毒伤,还擒走了李红玉,即便自己亦曾被她们师傅北川飞影赤身裸体地淫
缚毒绑过一回,心中早已恨极,刚才捆绑宝生舞时,特意是用毛刺粗糙的棕绳将
她贴肉紧缚,所打的又都是死结,还加上了勒阴绑这一节,原本便是想让她多受
点苦楚,秦香玉这一说,岂有不应之理?

  秦香玉一脸坏笑,自包中取出六根小指粗细的黑色空心铁管来,四短两长,
四根短管大约一寸左右,另两根却要长出一倍,放在一边道:「小姐,方才你吩
咐准备绳索檀香时,我顺便在军需库调出了六支小型火枪来,锯下了枪管!」

  白玉凤心道:「这丫头鬼怪得很,不惜弄坏六支火器,倒是要瞧她能玩出什
么花样来!」当下也不询问,只是轻轻一笑,仔细观看。

  只见秦香玉从绳索堆里选出一条长长的鱼线,双手飞舞将宝生舞两只玉乳分
别紧紧捆扎起来,细细的绳索在乳房根部紧缚了十几圈后七缠八绕地一直到了乳
首,这才打上死结,白玉一般的双乳经她一捆,立时充血肿胀起来,因绳索绑得
极紧,每一道线绳均是狠狠地吃进了的嫩嫩的乳肉里,一对本来柔美的娇乳,现
下便象两只螺丝壳一般!

  秦香玉看着这对勒绑得变了形状的乳房,却是眉花眼笑,心底快意之极,把
一根打了活结的线圈套住宝生舞左乳顶部的乳「透」后拉紧,拿起刚才放在地上
一支短管让余线穿过管身后将管口顶在乳尖,伸右手使力扯拽,左手却不停的在
她柔软的乳房上揉捏按搓,不一会儿,那颗嫣红的果实被她硬是从自铁管中拉了
出来,秦香玉立即用左手捏住,右手中的鱼线快速围绕绑扎了几十匝,严严实实
地堵住了管口,再也缩不回去!接下来右乳也是一般施为。

  前后不到一盏茶功夫,宝生舞的双乳俱遭残酷绑缚,乳首生生地挤压进枪管,
足足拉长了一寸,直把两颗乳「透」由嫣红紧绑成了殷红,继而变成了紫色!

  白玉凤做梦也不曾想到这几根枪管竟是如此使用,但见状心中也是颇为痛快,
笑骂道:「鬼丫头,这么损的招数你也想得出!」

  秦香玉却是小小尖尖的鼻子一耸,「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呜咽道:「小姐
……这些……这些个女忍者害了……害了爹爹的性命,我可放她们不过……既便
如此,也是不解心头之恨!」

  白玉凤听她提到秦明,心中不禁伤感,忍住眼泪,伸手捏住宝生舞被绑的紧
紧的一对大脚趾,将她拖到房梁下,取了一条麻绳牢牢捆住她一头秀发,将绳头
透过屋梁上的铁环,把她凌空吊起半人多高,再用一根细绳,一头从宝生舞两只
紧缚在一起的大脚趾趾跟下缝隙塞入,与原先脚趾上的绑绳相绕后打上死结,另
一头则穿入地上所镶嵌的黑铁环,运足内力,缓缓拉扯。

  只听见宝生舞周身的骨骼「噼啪」作响,娇小的身形竟然被活生生的拉长了
几分,这才将绳索系好!戚莹莹在旁瞧得清楚,宝生舞被如此吊绑,整个人拉的
直挺挺的,脚尖虚点空中,真如一只没有翅膀的蜻蜓相仿,她的双脚被绑得最紧,
那些个细细的鱼线俱都深深地割入她脚掌和脚趾上的柔嫩肌肤,隐隐渗出血珠来,
原本洁白如玉的脚心早已被绳索勒得整体通红,十只精致的脚趾已是绑得发紫,
两个小巧的的脚后跟更是因为连体并排地紧捆,血液不通,到了乌青发黑的地步,
惨不忍睹!

  心中暗叹:「五禽捆绑术当真是可怕之极,一个美貌清纯,肢体柔软的妙龄
少女,竟被绑成这样一条人棍,待她醒转,必是苦不堪言,还不如一直昏迷来得
好,白姑娘和秦姑娘的手法也忒狠了,不过这宝生舞也是咎由自取,合该命中有
此大难!」

  白玉凤玉掌扬起,啪啪两下解了宝生舞被点的穴道,转头望见戚莹莹脸上神
色,连忙解释道:「戚姑娘,东瀛忍者的解缚术和缩骨功可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我将这女子紧绑了手指和脚趾,吊在半空,拉松了她周身的骨节,使其诸般本领
尽皆施展不得,只为防她逃走而已,并非是要故意凌虐!」

  戚莹莹点头道:「白姑娘,这个我自然理会得,只是刚才观瞧了蜻蜓点水吊,
心中震惊,一时有些不忍罢了!」

  白玉凤莞尔一笑,道:「戚姑娘,这蜻蜓点水吊只是第二式,接下来我便要
这朱丽叶尝尝第三式——白鹤别翅捆的滋味!」

            (十)五禽捆绑术(中)

  秦香玉将朱丽叶拖到近前,动手褪下了衣衫,又扒下了长靴,正待脱下她的
袜子,却「咦」了一声,白玉凤和戚莹莹低头看去,只见朱丽叶脚上所穿的袜子
非棉非布,与丝绸有些个相像,却好像要薄上许多,织法细密,不知是何材料所
成。

  白玉凤心中好奇,一伸手捏住了朱丽叶左足的足跟,托起仔细端瞧,这袜子
颜色虽是深黑,却显得亮晶晶的有如透明一般,隐隐可以看见洁白的脚背,伸手
一拉,感到袜身甚是平滑,只是似乎稍小一些,但弹性十足,将她整只脚掌包的
极是严密,又贴合地恰到好处,清清楚楚的把五只性感的脚趾形状凸显了出来,
穿在朱丽叶脚上散发出一种神秘的魅惑。最奇特的是扯下她的长裤,发现这袜子
竟然直达胯间,仿佛又是两条裤腿!

  秦香玉惊诧道:「小姐,这外邦女子武功奇特,兵刃怪异,就连所着的袜子
也是稀奇古怪!」伸手剥下了朱丽叶的裤袜,果然薄如蝉翼,白玉凤与戚莹莹对
望一眼,均是微微摇头,这奇异的袜子的确生平
从未见过,难以想象何地所产。

  目光再转到朱丽叶被剥下长袜的一双赤足上,心中却不由暗赞一声,秦香玉
却已先叫出声来:「小姐,这女子的脚长得好生诱人!」

  朱丽叶身材高挑,一双玉腿也甚是修长,比例上远远超过了上身,膝盖上丝
毫没有赘肉,小腿浑圆笔直,腿肚的曲线窈窕完美,脚掌比起宝生舞要略微长上
一些,脚形却极为纤美,足跟瘦窄,脚趾光洁,趾身细长,脚心深深内凹,映衬
出美妙的足弓弧度,脚心柔嫩光滑,最难得的是脚上肌肤异常白腻,与一般中原
女子大为不同,两只玉足洁白无暇,极是迷人!

  戚莹莹一见之下,也忍不住道:「白姑娘,这朱丽叶虽是外族人氏,可肤色
却要比我朝女子白上好多,尤其是这双脚竟生的这般美丽,当真让人惊异!」

  白玉凤应道:「不错,你再瞧她双目澄清湛蓝,鼻尖高高挺起,一头柔软的
长发色泽金黄,天然卷曲,双乳坚挺饱满,小腹平坦,腰身细窄,臀肉紧实微翘,
这身材和相貌也算是一等一的了!」

  戚莹莹道:「白姑娘说的是,但这朱丽叶虽属敌方阵营,却似乎并未行过什
么恶毒之事,为何要使用比捆绑宝生舞更厉害的手法来对付她?」

  白玉凤笑道:「其实五禽捆绑术第三式与第二式若论束缚的严厉程度,虽是
胜过许多,但这女子内力颇深,又自负容貌俊秀,剑术不凡,心地甚高,我此番
却非要狠狠地挫一下她的傲气,是以才用白鹤别翅捆的法子来捆绑她!」

  白玉凤先从那只包裹中取了一大捆火红色的细绳来,放入旁边的一只盛满水
的大桶里,接着又挑出数根乌黑色小指般粗细的绳子,对戚莹莹道:「西域的天
山之巅生有一种名唤冰蚕的奇特小虫,通体雪白,吐出的蚕丝色泽却是漆黑如墨,
触手奇寒如冰,刀剑亦不能断,极为神奇,这绳索便是用几十股极细的冰蚕丝交
汇拧合编制而成,朱丽叶的内力虽是不弱,但一旦被这寒丝索所绑,却是再也挣
扎不脱!」

  戚莹莹闻听甚是好奇,伸手一摸,果觉这绳索寒气渗人,不禁奇道:「白姑
娘,这般珍贵之物却是从何处得来?」白玉凤轻叹一声道:「这些个奇绳异索俱
是我恩师所赠,她昔日曾游遍大江南北,收集了不少独特之物,时别多日,不知
她身子是否安好,我可真是挂念的紧!」

  顿了一顿又道:「我和师兄妹们自小便由她抚养长大,俱都学会了一身好本
领,我们这些个弟子早已将她当作了至亲之人,五禽捆绑术是紧缚那些武艺高
强,身体柔软的女子专用法门,便只教了我一人,师傅待我可比亲生孩子还好,
她自己的女儿聪明伶俐,天赋极高,却偏偏什么武功都不教!」

  戚莹莹奇道:「专为捆绑那些武艺高强,身体柔软的女子?那若是男子,又
当如何?」

  白玉凤道:「师傅说过,若敌人是男子,那便斩去手足或是立时杀了!」

  戚莹莹惊道:「这个却又为何?」

  白玉凤摇首道:「其中缘故我也不知,但师傅通晓古今,博才多艺,天下无
人能比,既然这般说,自是有她的道理!」

  戚莹莹默然,心中暗想:「白姑娘的师傅不知何许人也,研创了如此厉害的
五禽捆绑术专为捆绑女子,倘若对方是异性,则手段更是残忍,难道她与天下之
人俱都有仇不成?当真是怪异!」

  白玉凤左腿伸出,秀足在朱丽叶身下一抄,使她挑坐起来,让秦香玉扶住,
双手一挥,寒丝索已套住了她脖子,先勒住咽喉之后再绕到她的后颈绞紧打结,
再把两条胳膊反扭到背后,绳穿索绕,抹肩头拢二臂,却只是打上活结,又将她
一双手臂反折提向上方,两手手腕交叠,手掌平摊,手背贴住背脊,掌心向外,
然后系好活结绑缚在一起,也并不绑死,用的竟赫然是中华大地从古延续至今的
经典捆法——五花大绑!

  戚莹莹在旁望见,心中不由微感诧异,暗忖:「这五花大绑固然绑法严厉,
却由来已久,在中原流传甚广,便是寻常百姓也是人人会使,看白玉凤用绳索将
朱丽叶的双手及手臂东绑几圈,西箍几周,打得尽是活结,虽然似乎稍有特别,
但整体上毕竟大同小异,如何能成为索云城的秘术——五禽捆绑术第三式的手
法?」

  只见白玉凤把绑住朱丽叶双手腕关节的寒丝索余绳穿过狠勒在朱丽叶脖颈之
上的绳圈,左手拽住绳头,右手单掌竖立,运足内力,照着她的后背脊椎处猛击
一掌,只听「砰」得一声闷响,登时把这金发美女打得背心深深内陷,前胸高高
挺起,两只滚圆的丰乳忽的一下弹出,俱都高高耸立起来,反绑在身后的双臂却
生生向内并拢。

  白玉凤顺势将绳一扯,那些个表面看上去丝毫没有干系,但却暗中相互交错
缠连的绳索活结立时一同收紧,随着朱丽叶的肩胛骨,臂骨,腕骨一阵「咔哒咔
哒」地急响,她的大臂,小臂,手腕皆都严实贴拢,各个关节竟以极为奇异的角
度互相别死后紧绞在了一起!这才收住力道,将剩余的寒丝索在她双腕之上密密
缠绕了十几圈,紧紧绑住后打上死结!

  戚莹莹只见朱丽叶的双手被重度扭曲,反拧在背后紧绑得结结实实,秀美的
双肩向内极度反拗,果真如同一只别住翅膀的仙鹤一般,心中暗暗感叹:「白鹤
别翅捆当真是名不虚传,给这种绑法束缚可谓生不如死,若是寻常女子遭到如此
捆绑,即便不被当场活活绑死,也只怕要落下个终生残疾,却不知朱丽叶如何才
能熬得住这般严酷的紧缚?」

  白玉凤转头浅浅一笑,朗声说道:「戚姑娘,白鹤别翅捆中绑缚双手的方法
的确蜕变于民间相传的五花大绑术,但经过我师傅改良后加以变化,却要厉害许
多,这最难的便是击在对方脊椎骨第七节和第八节之间神经中枢的一掌,打重了
容易伤其性命,若是打得轻了又达不到效果,其间的分寸可是要拿捏得丝毫不差,
方才能瞬间使得被绑女子的骨骼反转,筋脉痉孪,肌肉瘫痪,超越她平时所无法
承受的扭曲极限!」

  戚莹莹恍然大悟,点头道:「我先前还道五禽捆绑术的第三式过于普通,听
你这一说方才明白,不知那神妙的一掌却是如何练成?」白玉凤道:「这掌法极
是难成,用的是劈空掌隔山打牛的反向心法,师傅当初取来十几筐生鸡蛋,命我
每日习练,须要将蛋壳击得粉碎,但内中蛋清却一丝不得溢出方算成功,我可是
打烂了无数枚鸡蛋,才得以学会!」

  说道这里,略停了一停,俏脸上掠过一抹嫣红,又续道:「不过这种绑法虽
然仅用一根绳索即可完成,却端的是狠辣不凡,我……我……修炼时曾被试绑过,
双手连同手臂俱让师傅捆绑得严严实实,莫说挣扎,便是在心里头想上一想,都
会痛到骨髓里去,直到如今,也是心有余悸!」

  说着伸出一双素手,凝视无语,戚莹莹见她袖口滑落至肘,露出了两条雪白
纤盈的藕臂,遥想她秀美的娇躯当年曾被绳索狠勒紧绑的模样,不禁心中恻然,
开口道:「白姑娘,看来你学得这五禽捆绑术,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白玉凤回过神来,展颜一笑:「确实如此,是以今日里可要让这些个容貌秀
丽却心地歹毒的女子,好好见识一番!」

  白玉凤口上说话,手底下却丝毫不闲,取过鱼线来,先将朱丽叶反扭捆缚高
高吊在背后的双手大拇指紧紧地绑在一起,与后颈上勒喉的绳索相接打结,再把
她其余四指并拢连绑成一个整体,这次却是手掌反向拗下,手背抵住肩头,紧缚
住手指的鱼线和前颈咽喉处的绳索缠绕系结,如此一来,朱丽叶那双细绑密捆的
手掌又被拗得变形后,双手虎口相对,卡在脖子上,竟然把自己的一颗脑袋牢牢
地钳住,再也不能转动!

  绑完手指,白玉凤拿出一根棕绳照例上了勒阴绑,转念一想,吩咐秦香玉道
:「这朱丽叶总算还未曾行过大恶之事,既然严绑了她的上肢,那就对下肢便略
微顾惜一下,香玉,你且帮她穿上袜子罢!」

  秦香玉正看得过瘾,听白玉凤如是一说心中老大不乐意,却又不敢违抗小姐
的话,只得磨磨蹭蹭地将那双奇异的丝质袜子套在朱丽叶长腿之上,然后撅着小
嘴,坐到一旁。

  白玉凤把朱丽叶放倒在地,仰面朝天,戚莹莹见她上身光溜溜的,仅有脖颈
处勒有一圈绳索,乌黑的绳子紧紧地陷进雪白的颈肉中,旁人若乍一看似乎只是
一般捆缚,可是谁又能想到朱丽叶反在背后的双臂和手掌却是被绑得错筋拗骨,
一丝一毫都不能动弹!再瞧她双腿被迫分开,寒丝索一圈一圈分别将她两条黑色
透明丝袜裹住的勾魂美腿从上至下,由耻骨起一直密密绑到脚踝骨,虽然隔着一
层丝袜,但白玉凤手上内力了得,直把她修长玉腿的黑丝白肉勒得一棱一棱凸起,
绑得严紧之极!

  秦香玉在旁瞧得奇怪,开口问道:「小姐,这次为何不将她双腿并拢捆在一
起,却要分开绑缚?」

  白玉凤道:「这白鹤若是想飞上天去,翅膀却被别住,体态便当如何?」

  秦香玉仍是不解,目光转向戚莹莹,见她亦是一脸疑惑,再看白玉凤时,只
见她嘴角含笑,指指地上的枪管,这层意思自己可是清楚得很,立即上前,三下
五除二,将朱丽叶的双乳如同宝生舞一般勒绑得滚圆高突,只是她的乳房极为丰
硕,秦香玉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乳首塞入管中,亦是拉长了一寸有余!

  白玉凤待秦香玉捆好了朱丽叶的乳房,纤足探入朱丽叶后腰,轻轻一拨,将
她翻了个,变作脸朝下俯卧,伸手捏住的她右脚被丝袜包裹着的脚趾,用力一扳,
竟把她右腿反向压到了背脊之上,抖开绳索,在光洁的长腿上施以捆缚,寒丝索
分作三处,乳房上下各一道,牢牢地绑住她的大腿关节,最后一道却是将她的小
腿与秀颈相连捆绑,如此一来,朱丽叶的一条玉腿便被强拗到身后,紧紧地绑在
了她自己的后背之上!

  秦香玉在旁只见她双手反绑,修长优美的双腿一上一下,被直直地拉成了
「一」字形,像极了一只别住翅膀,却欲展翅飞翔的白鹤,这才明白「白鹤别翅
捆」的精妙所在,不禁拍手赞道:「小姐,这绑法好生了得,如此捆缚朱丽叶,
当真是再妙不过!」

  白玉凤笑道:「我这绳术虽是厉害,却哪有你这丫头想出的点子刁钻,竟将
这些女子的乳房俱都紧绑成这般模样,想是昨天凭武功打不过人家,现下终于逮
着机会,要想尽法子狠狠报复罢!」

  秦香玉被她说中心事,小脸一红,不觉有些尴尬。白玉凤说话间,左手已一
把抄住朱丽叶的左脚脚踝,右手持绳索从她脚腕开始一匝匝绕圈紧缚一直绑到脚
掌,用的正是那坚韧牢固的东海鱼线!鱼线极是细利,附上了内力后立时割破了
朱丽叶脚上的黑色透明丝袜,深深地绑入了她脚心脚背的嫩肉中,白玉凤纤指一
划,扯开丝袜的前端,先将她第二根脚趾至小脚趾依次连环紧缚。

  然后把她牢牢绑在一起的这四根纤长柔美脚趾往后方反向按到底,运足功
力,贴住脚背细密缠绕捆绑,直到鱼线深深地勒入她精巧玲珑的趾关节,性感白
嫩的脚趾被拗绑得发红变紫,几乎要滴出血来,方才收力,在洁白的脚心里打上
死结。

  接下来复又把朱丽叶反绑在背后的右腿脚掌和脚趾依法紧紧捆扎好,用两段
寒丝索分别紧缚住她两只秀丽的大脚趾,各自留下一截长长的余绳,将绑住她右
脚大脚趾的绳子穿过房梁上的铁环系紧,左脚大脚趾上的绑绳却是穿入地上的铁
环后运力拉紧后再打上死结,这两根绳索如此一拉绑,顿时把朱丽叶直直地吊了
起来,悬挂在空中,这才解了她被封的穴道!

  戚莹莹见她手脚紧缚,关节尽皆反转,全身骨骼强制交错,整个人已被捆绑
得扭曲变形,脱口叹道:「五禽捆绑术果然是可怕之极,这第三式便如此厉害,
后面的绑法想必更是惨烈,白姑娘,你师父当真是奇人也!」

  白玉凤颔首道:「其实这『白鹤别翅捆』原本应该将被缚女子的单腿绑在身
前才对,只是我见朱丽叶武艺高强,性格倔强,骨子里骄傲得紧,这才稍作变
动,把她右腿捆在背后!」

  戚莹莹暗忖:「这一改不打紧,可绑苦了朱丽叶,且不说她浑身被绑,定是
疼痛之极,单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这双腿一字拉开,下身裸露在外的姿势,试问
天下又有哪个女子能忍受得住这般紧缚羞辱?」

  她心头所想,嘴上不禁说了出来:「白姑娘,我们如此虐绑这些个被俘女子,
是否有些过了?」

  白玉凤柔声道:「戚姑娘,你心地甚好,但若是你的至亲之人为对方所害,
又或是哪天不幸落入这些忍者手中,被她们狠绑毒缚一次,只怕便能明白我此刻
所为!」

  戚莹莹见挑起了她的伤心之事,连忙点头道:「白姑娘说的是,我的确是有
些个妇人之仁了,在这里向你陪不是啦,只是我却有个疑问,既然这些女子犯下
如此大恶,若直接用五禽捆绑术的第五式来捆绑她们,作为惩戒,岂不甚好?」

  白玉凤轻轻摇了摇头道:「师父教我时曾说过,这绳术的前四式可绑缚与我
功力相若之人,但第五式『红鳞苏眉束』却是过于残虐,,除非擒住的是身负绝
顶武功,肢体柔软,忍耐力极强的女子才可施展……」

  说到这里,忽然打住话头,戚莹莹只见她脸上一阵绯红,映衬在白玉一般的
面颊上,含娇带羞,煞是好看,又听她道:「我当年当年修炼时,曾被师傅接连
数月分别用『五花天蚕绑』,『蜻蜓点水吊』,『白鹤别翅捆』,『蝴蝶破茧缚』
这四种法子交替裸身紧缚,从脖子到脚掌固然是捆得结结实实,就连手指和脚趾
俱都被紧紧绑住,极是痛苦……」

  戚莹莹瞧她俏脸晕红,眼神迷离,隐隐闪出泪光,朱唇微微颤抖,想必是回
想起那段整日整夜被绳捆索绑的苦难时光,登时大感怜惜,安慰道:「白姑娘,
幸好你未曾被这最毒辣的第五式捆绑……」

  白玉凤黯然道:「以我的功力,倘若是被『红鳞苏眉束』绑缚,只怕是非死
即残!时至今日,纵然是斧钺加身,我亦是凛然不惧,但若是被捆缚起来,心中
却极是恐惧,一想到那些绑绳要深深噬入身体肌肤,整个身体便会颤抖不已,只
怕当年师傅实在是将我绑得太过紧密狠毒,留下了心病!」

  戚莹莹默然不语,秦香玉却插口道:「小姐,被绑起来又有什么好怕的,我
以前在戏班中经常和师兄师姐们玩捆缚逃脱的游戏,便是手脚都被反绑在身后也
能脱缚,后来我玩的精了,谁都捆不住,居然成了一项表演的项目,任由台下出
钱的观众上台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和绳索来捆绑我,以一炷香为限,打赌不能自己
解开,我表演了百多场从来就不曾输过,这节目当年可是红得很呢!」

  白玉凤听她说完,忍不住笑道:「小丫头,民间普通百姓的捆绑手法极是平
常,哪里比得上内力高深的武林中人,你若是被他们紧缚起来,又岂能轻易挣开?」

  秦香玉嘻嘻一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中却尽是不信!

[ 本帖最后由 zhgri 于 2011-5-24 19: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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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情节有些串联不起来,是被删去了还是复制粘贴的时候漏掉了呀,望楼主补完,不然有些不太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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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玉被束缚,浣肠,插上肛塞,这种待遇什么时候白玉凤和丁蓉众女能一起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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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一篇恋足的古典文,出场的女性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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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精彩的捆绑类武侠小说非常少见啊,就是在多点H情节就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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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一篇恋足的古典文,出场的女性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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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节是有情节了,可是不够h啊,称还没写完改改风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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