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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江山如此多娇】【全+26】作者: 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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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如丧家之犬一般狂奔了三十余里,到了一座小山前马对才停下来,原本百多
人的对伍而今只剩下二十七骑。

  公孙且此刻苏醒过来。虽然他身上的每处伤口都不深,可浑身上下被慕容万
代手中的名剑“不留痕”留下了四十多道口子,失血过多,又用脱了力,在李岐
山就出他没多久他就晕了过去。

  而司马长空左臂的伤势也相当严重,那黑面矮子短剑刺进的瞬间他翻转了剑
身,割断了他的筋脉,若不及时处理,左臂就要报废了。

  李岐山麻利的给两人简单的包扎了伤口,面沉似水的公孙且便指挥众人在树
丛找了个隐蔽处所歇息,听到“歇息”两个字,不少人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王先生,大恩不言谢!”公孙且躺在枯草上朝李岐山一点头,诚恳的道,
又转头示意我过去,颇为感慨的道:“今日一败,全系我少算一路,没想到慕容
万代会有援兵,责任在我!倒是你们兄弟二人是同盟会里少有的智勇双全之士!

  以前公孙且不了解二位,对二位存有提防之心,二位万勿怪罪!“”属下愧
不敢当。唉,若是属下能早点发现敌情就好了。“我忙到,心下暗道”这公孙且
还算是个有担待的人!“把在留伶醉的情况挑些能说的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末
了道:”…只是,属下斩杀慕容家那几个弓箭手之后,发现李姑娘似乎受了刺激,
她…她竟然认为属下就是…是已经光荣牺牲的罗毅罗师兄!“

  “哦,竟有这等事情!?”

  几个还有精神的同盟会弟子诧异的望着解雨装扮出来的李玉霞,而此刻她正
含情脉脉的望着我,不过看在那些弟子的眼里,那目光难免有些疯狂。

  而公孙且、司马长空不过瞥了她一眼之后,就向我投来了安慰的目光,似乎
在同情我怎么被一个发了疯的女子缠上了身,着让我看出了李玉霞在他们心中那
微不足道的地位,也对解雨扮演李玉霞这个角色充满了信心。

  “那李姑娘就拜托王老弟来照顾吧,我也好跟燕子门的张师姐交待。”司马
长空叹了口气道,而公孙且也点头同意,毕竟大败之后总要有些话题来转移众人
的目光,特别是能让同盟会的弟子从对慕容万代的恐惧中解脱出来的话,就算李
玉霞再怎么疯狂也都值得了。

  司马长空环视了一下周围同盟会的弟子,除了李岐山、我和李玉霞、许诩之
外的都是大江盟的弟子,就连公孙且带来了五十几个朱雀集团的弟子也都损失殆
尽了。他神色一黯,对公孙且道:“既然慕容万代不急于回镇江,还能获得援兵,
不仅是福临的总镖头邱鸿声到了,而且那个围攻我的黑面矮子的武功也绝不亚于
邱鸿声…”

  公孙且插言问知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司马迟疑了一下,说那人剑法诡异,
身法灵活而内力不足,似乎是个女子,才接着道:“很明显镇江的局势发展对敌
有利。而我方连番受挫后,必然要影响士气。公孙兄,此地也不安全,慕容家毕
竟比我们更懂马,很容易就追上来了,而一旦他们追上来,以目前情况来看,我
们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再败一场,恐怕我们都会去见阎王了!依我之件,我等
应速往镇江与同盟会主力汇合才是!”

  从司马长空的话里我嗅到了一丝火药味,似乎在指责公孙且原来那个应在应
天镇江官道上将慕容万代铁骑消灭的计划。

  其实公孙且的计划原本并没有什么错,只是谁都没料到慕容竟会请出了军队
来保护福临,又突然多出邱鸿声这样的强援来。

  而我也认为既然慕容在应天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就该全力驰援镇江才是,可
他竟又在龙潭镇打了个埋伏,这小子用兵还真是神出鬼没。

  公孙且却心平气和道:“虽然今天晚上我们损失了大部分兄弟,可慕容万代
也绝对好不了哪儿去,现在他也是强弩之末!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所依靠的弓
箭手已经没有多少弓箭可用了!”

  他转头问我道:“老弟,听说你考过武举,练过弓马,依你所见,一个弓箭
手一般带多少枝箭呢?”

  “寻常箭壶二十枝箭,不过属下见过三十枝箭的大箭壶。只是骑兵的弓箭不
宜多带,否则就容易失去骑兵的机动性。”

  “说的好!”公孙且赞了一句:“从慕容万代出应天以来,加上今天已是我
方三度交手,俱是以弓箭为主力,特别是今晚,时间虽短,弓箭的消耗量却是极
大。而在应天镇江这条官道上,除了龙潭镇,再没有弓箭补给之地,而且我问过
镇上的兵器铺子,那箭枝还是专供军队使用的,就算有银子也买不到。现在龙潭
镇已经闹翻了天,慕容万代断不敢在此地打劫生事,由此可见,他的弓箭手已经
失去战斗力了!”

  “难道公孙兄还想再打伏击战不成?”

  我看公孙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真是有心打一声伏击战,心中不禁迷惑
起来,虽然公孙且对慕容万代的情况分析的颇为中肯,可此刻同盟会的这支部队
自己也几乎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哪里还有能力去打什么伏击战呢?是公孙且昏了
头脑一心想复仇,还是怕如此损兵折将回去不好交待呢?

  还好公孙且的一番话看起来他似乎还没失去理智:“虽然慕容万代的弓箭手
派不上用场了,可他还有马队,眼下秋高气爽,天气干燥,道路平坦,慕容家的
骑兵正可发挥最大的威力。而我们同盟会的弟子毕竟训练时间太短了,相比之下
马上实力明显不济,何况弟兄们大多带了彩,真打伏击的话,我们恐怕坚持不到
最后。再说…”

  他望了那些骏马一眼,接着道:“这些马都快马堂上等战马,得来不易,不
能白白损失了,要不岂不辜负了王老弟的一番努力!”

  司马长空实在弄不懂公孙且究竟想要做什么,问道:“那…这么说我们还是
回镇江?”

  “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慕容万代!”公孙且冷冷地哼了一声,眉头一皱扯动
着那条长长的伤口也似乎活了起来,那模样颇有些狰狞:“看他的架势,该是想
在龙潭镇把咱们一口给吃掉。哼,骄兵必败,我也要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

  他眼中蓦地射出一道凛冽寒光,转头问清我手中尚存几枝弓箭,便道:“老
弟,你骑术颇佳,人又机警,我在要事相托。你明日一早带几人前去骚扰慕容万
代,他此刻该和我们一样,躲在某个隐秘的地方歇息,你务必找到他并延缓他东
进的时间,我好在下蜀镇布置陷阱。切记远远骚扰即可,他的弓箭手丧失了战力,
只要你保持好距离,应该无虞。若慕容不理会你,你就立刻驰返镇江,找同盟会
镇江主将高君侯高大侠,告诉他我意狙杀慕容万代,请他务必派得力干将支持我,
我最多能与慕容周旋两天。”

  我点头示意知道了,心中却暗骂:“奶奶的,你拿老子当傻子耍呀!慕容弓
箭虽然没了,可他武功并没有消失半点呀!老子若不是有自保之道,岂不被你玩
死!再说三百里官道中我上哪儿去找慕容万代呢?”

  却听公孙且强打着精神道:“大家好生歇息吧,不用守夜了,若是上天依然
眷顾我们的话,就让我们睡个好觉,明天还有一场大战等着我们!”

  “是啊,若是上天还眷顾我的话,就让慕容万代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吧
…”

  “毅哥哥,你等等我,毅哥哥…”

  解雨那白痴加花痴的表情让同盟会的弟子颇有些苦中作乐的味道,而我一面
强忍住笑,一面暗叹她果然有演戏的天分,或许那些江湖侠少们就是这样被她一
一骗过的吧!

  “什么,你叫王谡?不不不,毅哥哥,你别吓唬我,你怎么会是王谡呢?你
不是疯了吧…”

  解雨扑进我怀里,一边委屈地诉苦,一边偷偷地掐我:“哼,无暇姐姐和萧
潇姐姐不在身边,你就胡作非为起来了,随便什么女人你都要,你这个大坏蛋、
死淫贼!”

  “我是疯了。”大敌当前,生死攸关,她还惦记着我偷嘴的那点芝麻大的事
情,有这样的老婆我岂能不疯:“玉霞,你说得不错,我就是你的亲亲老公罗毅!
来来来,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亲热去…”

  在众人的嘻笑声中,我一手搂着解雨的小蛮腰一手拉着许诩向树林深处走去,
公孙且、司马长空和李岐山都是老江湖,虽然对李玉霞都不重视,可戏分还要做
足,而许诩被破了处子之身,也无法隐瞒多长时间。

  当然,在我预料之中的,那低靡的士气的确因为这出莫名其妙的喜剧而稍稍
振作起来,于是公孙和司马就只是投来同情的目光便不再理会我的举动了。

  离开大队人马约有四五十步,我突出一指点倒了许诩,轻轻把她放在了地上,
对解雨笑道:“好了,玉霞,该咱老公老婆亲热亲热了吧!”

  解雨突然扭捏起来:“想的美…”她白了我一眼,指着许诩左顾而言他道:
“…你以后怎么安置她呀?

  “我原来只是不想让她连男女之情都没尝过就去了阴曹地府,可她现在却成
了你扮演李玉霞的有力保障,倒要好好地笼络笼络她了。”

  想现在确实不是调笑的时候,而我一肚子的问题也还没找到机会问她,便道
:“雨儿,你怎么来的龙潭镇?在扬州遇到宝亭了吗?你家为什么要买宝大祥呢?”

  “还好还好,你总算还记得殷姐姐。”解雨刮了一下鼻子羞我道:“还以为
有了什么师姐师妹的就把我们给忘了呢!”

  “好酸呀!”我笑道。

  “怎么酸了,人家殷姐姐三句话里倒是有两句是问你的,哪儿像你仔细我告
诉殷姐姐不理你!”

  可说着说着她自己却轻声笑起来了:“别唬着脸嘛!好不好?人家就是吃醋
了嘛她腻声道。”

  “我到了扬州便去宝大祥拜见殷姐姐,哼,算你运气好,老天都帮你,见到
殷姐姐我才知道是我们唐门要收购殷姐姐的宝大祥。无暇姐姐信里让我去扬州,
却没告诉我是什么事情,想来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解雨伏在我的胸口轻笑
道。

  “收购?”我一怔。

  记得解雨曾经告诉过我,在唐门女儿家是无权过问家族生意的,虽然解雨是
过世的唐老爷子的心肝宝贝,可她也同样不能插手家族事物。不过她毕竟是唐门
当今家主的宝贝女儿,是唐门的大小姐,耳闻目濡之下她应该知道收购的意义。

  “是收购,阿爹不仅要买宝大祥在扬州,应天两处的宅子,而且还要在这两
地使用宝大祥的招牌。这可是我六叔亲口对殷姐姐说的,而且我那时候可就在屏
风后面哟!”

  她眼中闪过一丝顽皮的笑容,又滇道:“为了你我只好把我的身世告诉殷姐
姐,要不人家以后怎么好意思面对她呀!”

  “雨儿你真聪明!”我真心赞了她一句,随即皱眉道:“难道你爹觉着贩私
盐卖药材赚钱还不够过瘾,准备进军珠宝业不成?不过,这太没道理了吧,想做
这一行的话该是在蜀中开几个铺子吧,毕竟唐门的根基在蜀中啊!”

  想到唐门为了购买宝大祥竟然派去了自己的四号人物百草堂堂主唐天运,我
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对呀,”听我这一说,解雨也奇怪起来:“真搞不懂啊爹在想什么,他以
前对珠宝啊首饰拉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哩!”

  她也皱起了眉头:“偏偏六叔说这就是阿爹的主意,连我说是殷姐姐的朋友
他都不肯放弃,只是说既然我是殷家的朋友,就不讨价还价了,而且还给殷姐姐
一笔宝大祥名号的使用费做补偿。殷姐姐说既然这样,就让我别为难了,只要别
坏了宝大祥的名头,交给唐门她还放心呢!”说到后来,她眉头舒展开,似乎想
起了什么,眼中满是羞意。

  宝大祥的事情竟是这么解决的,虽然和我想的不同,可看起来也算圆满,解
雨尽了力,而宝亭也得到了她所需要的。何况听解雨的口气二女非但没有因此事
生了芥蒂,反而倒更亲密了,我也应该放心了。

  “你殷姐姐她好吗?告诉你她下一步行止了吗?”

  “殷姐姐挺好的,只是想你。”说到这儿的时候,她话语稍稍停顿了一下,
又道:“她说扬州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就回杭州,说让你多保重,不必挂念她。
紫烟我也见到了,她说请主子放心,她一定保护好大少奶奶。”

  “那个顽皮丫头有这么懂事吗?”

  我随口笑道,突然想起一事来,自从解雨那个丫鬟被慕容仲达和邱鸿声杀死
之后,她身边就再没人伺候了,想想她好歹也是唐门的大小姐,转眼看到许诩,
便温言道:“雨儿,你是金枝玉叶身,不能没人伺候,我看许诩是个穷人家的孩
子,定是能吃苦的,让她给你做个贴身小丫头好不好呢?”

  解雨开始听着眼中满是柔情,可听到后来却噗哧一笑道:“丢丢,说来说去
还是为你自己打算呀!”

  我心头猛的大动,这小妮子就像宝亭一样,一比眼睛直有勾魂夺魄之功:
“那你就替为夫打算打算吧!”我一低头便吻上了她的樱唇。

  仿佛到了奏,扑鼻而来的是馥郁的芬芳,甘甜的津液是满齿留香,这一记生
涩的香吻给我带来的震撼竟不输于初次和萧潇的欢好。

  “她真是有很好的潜质呀!”听她喉间不经意发出的呻吟是那么的腻人,我
越发放肆地吸吮着她滑腻的香舌。

  “喔…你…你就知道…欺负人家啦…”沉迷在欲望中的解雨尤保持着一分清
醒,“听众,你总不想戏演到一半就穿帮了吧!”我小声嘻笑道。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解雨使劲白了我一眼,一反手拍活了许诩的穴道:
“便宜你了!”

  唐门毕竟是黑道门派,就连解雨的行事都带着两分邪气。

  于是无辜的许诩又一次被我压在了身下,既痉又甜蜜的承受着我的恩宠,而
始作俑者却背转过身去,只把一阵腻人的“咿呀”声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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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然而上天的眷顾并没有完全落到同盟会的头上,虽然在树林中歇息的一夜平
安无事,可等到发现慕容万代的行踪,我和解雨许诩已经身在下蜀镇了。

  慕容万代我手下的三十余骑兵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虽然款式品色不尽相同,
可全然没有了打斗的痕迹。

  下蜀镇是应天镇江间仅次于龙潭镇的第二大镇,镇江卫的一个百户所就驻扎
在不远处,就算慕容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授人以柄,让官家有了对付自己的借
口。“看来慕容的确用完了弓箭,若不然从龙潭到下蜀,有不少地方适合狙击,
他该在那里设下埋伏,也不用跑到这儿来设陷阱了。”

  我解释给解雨听,她正好奇地望者慕容万代和手下三五成群地分散开,漫无
目的地游荡了一会儿之后,有的去了客栈,有的去了酒馆,更多的人则去了药铺,
而慕容万代、邱鸿声和那个眼下变成了白面书生模样的矮个女子则一同去了镇上
唯一的兵器铺子,他们该是在那里补充马战用的斩马刀吧!

  “可这么招摇而设下的陷阱又有什么用呢?”我静静地思索起来,在下蜀慕
容该和我一样很容易就大探到并没有一支二十多人的马队通过,二同样的公孙且
如果来到下蜀的话,他也会和很容易就打探到慕容万代正在这个镇子里,那时他
该放弃在下蜀镇攻击慕容的计划,一路回镇江吧!

  想到这儿,我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慕容万代这是有意让公孙且知道他已有准
备,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公孙且逼回镇江,那里慕容世家一定是取得了压倒性
的优势!可战局的变化怎么如此迅速?就在昨天,慕容还把福临的人马匆匆调往
镇江!难道慕容世家除了漕帮之外,又有新的强援!?

  我心头一阵迷惑,江湖上那些有透有脸的门派在我脑海里一一流过,阴湖、
少林,最后只剩下唐门两个字在我眼前飞舞,想起唐门莫名其妙地收购宝大祥,
我心中募地一激灵,莫非是唐门替慕容世家出面扩展财源不成?

  “我们去镇江!”我打断了两人的话语,无奈地吩咐道。既然镇江是非去不
可了,那我也要早去一步,早做一些安排。

  站在排帮镇江分舵所在的乌衣巷巷口,我才知道情况比想象的还糟。已是黄
昏时分,按照衙门里的规矩,捕快都该回家抱老婆热炕头去了,可十几个便衣依
旧在巷子里荡来荡去,而巷子里不远处,一座古朴的宅子似乎刚经历了水与火的
无情洗礼。

  联想起进城时城门守卫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不禁担心起同盟会众人的生死来
了。

  我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恰到好处的停留时间全被许诩这个丫头的表情给破坏了,
果然,我刚离开巷口,就有几个人快速地跟了上来。

  这几个看来都是捕快里的高手,跟踪的距离和相互之间的掩护已是相当的熟
练,如果我没有受过鲁卫一番熏陶的话,我很可能就忽略了这几个人的存在,不
过此时倒成了我手中的工具。

  “大叔,请问您是当地人吗?…哦,是呀,那么巷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您刚从那儿出来,一定知道吧!”我索性进了附近一家饭庄,等那几个人分头落
坐,我更是拉住了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开口询问道。

  那中年汉子一时间被我弄得有些手忙脚乱,就连解雨许诩都一脸的莫名其妙。
可很快那汉子就平静下来:“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到乌衣巷做什么?”

  “可我先问你…”

  “啊!也没什么,只是一座宅子走水而已”。那汉子含糊其词道。

  “是漕帮李帮主的宅子吗?”我突然灵机一动,试探道。

  “李帮主的宅子?哈哈,那可不是李…”那汉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可话
刚说了一半,就听他同伴咳嗽一声,这才醒悟过来,忙硬生生把话头停下,道:
“你听谁说的那里是李帮主的住处呢?”

  “是路上一…咦,你说那不是李帮主的宅子?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我就不
用替他传口信了。”我脱口而出之后是一脸的庆幸。

  这几个汉子互相对望了一眼,目光里满是迷惑,那中年汉子问道:“你说是
托你捎口信的人说那是李帮主的宅院?他是什么人,托你捎什么口信?你又是何
门何派弟子?”他声音越说越高,最后不自觉地露出了捕快本色。

  “我干嘛要告诉你?”我肚子里一边暗自好笑,一边准备把这个愣头青好好
演下去。

  “这是本府的贺捕头哩。”旁边一个既好心又多嘴的家伙提醒我道。

  贺捕头看身分已经暴露,便不再隐瞒,把捕快腰牌递给了我。

  “在下浙南落第武秀才王谡!”这身分恰到好处地说明了我为什么带着刀剑
:“在下途经龙潭镇时遇到两伙江湖人火拼,其中一重伤之人委托我转告漕帮的
李帮主,说他们在龙潭镇遇伏,几乎全军覆没,让李帮主务必小心。还说这话一
定要亲自转告李帮主。不过,既然大叔你是官府中人,我自不能隐瞒。”

  贺捕头并没有听出什么破绽,至于为什么把排帮的分舵说成是李展的宅子,
在他眼中或者那只是一个故弄玄虚的小伎俩罢了。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我什么不进巷子,我说其实若不是看他将要死了,我才
不会答应给他传什么口信的。这些目无国法的家伙,都死了最好!至于那宅子,
我还我正巴不得它出点事儿呢,我也省得去报信了。

  贺捕头查了我的路引,又简单问了几句我的行程,便不再怀疑,这才告诉我
那不是漕帮帮主李展的住宅,却是排帮镇江的分舵,而且那儿昨晚发生了一场和
龙潭镇一样的灾难,现在宅子里已是空无一人了。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我心中却是疑窦丛生,镇江的官府怎么介入到这种江
湖争斗里去了呢?

  记得鲁卫曾经说过,江湖争斗很忌讳官家,或死或伤多是自行处理,极少有
报官的;而大规模的械斗只要不涉及百姓,官府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
去干涉,在官府的心目中,这些江湖人无论好坏,能多死一个算一个。

  就连刑部与少林武当联合勘定的那个江湖恶人榜上,也多是杀害了平民百姓
的凶手,或者是像杨威那种强暴良家妇女的淫贼,只有极少数是像尹观那种残害
武林同道手段极其恶劣的才被列入恶人榜中。此番镇江的捕快为何表现得这么积
极呢?

  怏怏走在大街上,我犯起愁来。排帮镇江分舵被摧毁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不过总该有人能逃出生天吧!

  听公孙且话里的意思,坐镇镇江的是排帮前帮主高君候,凭他江湖名人录排
名第十一的武功,如果他有心逃命的话,就算是慕容千秋亲来也未必能留得住他,
只是偌大的镇江,我上哪儿去寻找他的行踪呢?

  解雨是一脸少年不识仇滋味,甚至还颇有兴致地东张西望。而许诩则是满腹
心事。或许在她加入同盟会后脑海里就从来没有想到过(失败)二字,可作为江
湖正义的化身,同盟会居然连吃败仗,就连自己最亲近的师姐都牺牲了,这让她
十分迷茫。

  而自己的命运又掌握在眼前这一对来历不明的恋人手里,让他无法琢磨出自
己的前途,她甚至后悔当初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把女儿身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虽
然他给自己带来了从来没有的快乐…

  这是我偶一回头从许诩脸上眼中读到的,看他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跟在解
雨的身后,我心中隐约升起一丝惭愧,不过这惭愧很快就烟消云散了:(若是没
有我,她该和李玉霞一道去见阎王爷了把!毕竟,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可贵了。)

  (城西老君庙,有人等。)就在我意飞神驰之际,迎面走过一个瘦小的少年,
同时送来了一句低语。

  果然,那巷子里并不都是官府的人,虽然不清楚这人究竟是谁,不过是同盟
会的弟子几率该大一些,眼下漕帮在镇江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若想抓我的
话不比绕怎么大的圈子。

  我的猜测没有错,在东绕西绕确信再没有人跟踪之后,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
城西的老君庙。这是一做久无人供祀的荒庙,破败不堪,早变成了叫花子的栖息
地,苗里充溢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尿臊气,不仅解雨几欲作呕,就连我都极力屏住
了呼吸。

  我并没有理会叫花子们的敌意,里里外外四下寻找了一番,除了一座残缺的
太上老君木雕像,哪里有那矮瘦汉子的身影。我的目光不由得投在了雕像上,如
果真的是同盟会和我联系的话,这里应该是同盟会藏匿的一个秘密据点,那些叫
花子里没有练过武之人,庙里就数这座老君像最是可疑。

  “你小子好胆识,竟真敢找到这里!可惜你投错了主子,同盟会假仁假义,
岂能成大事,你投降吧!”就在我若有所思,正像敲敲看这座雕像石否中空的时
候,雕像里发出了阴恻恻的声音。

  这阴森的声音在破庙中回荡,着实有些可怖。解雨顿时紧张戒备起来,许诩
更是一下子紧靠住了解雨,而我却不由得“噗哧”乐出了声。

  “想试探我的身份却用如此愚笨的方法,真是蠢到家了,如果我是慕容世家
的子弟,眼下这座破庙早该被围的水泄不通了!”我停了一会儿,虽然不太相信
心中所疑,可我还是问道:“是不是高帮主受了重伤而群龙无首了呢?”

  “你怎么知道?”雕像里那人换了声调惊讶道,话一出口发现已露了底:
“哎呀,我怎么告诉你了!”就听雕像座下一阵淅唆声,钻出一人,正是约我的
哪个瘦小少年。

  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他也同样注视着我,一会儿他露出两只大板牙讪讪
笑道:“你、你挺聪明的呀!”“我叫风大虾。”少年领着我们钻进了雕像下的
信道。

  “大侠?你真能自吹自擂呀!”我身后的解雨羞他道。

  那少年刚委屈地解释了一句:“是虾米的虾。”却听信道尽头有人道:“他
是我的弟,日后当不得大侠二字吗?”那声音虽弱,却不怒自威。

  我循声望去,信道尽头是一间密室,密室里几人围住了一张短榻,榻上躺着
一人,虽然烛光昏暗,那人面色也是赤红一片,脸也瘦了许多,可我依然认出他
就是排帮的前帮主同盟会五长老之一、白虎集团的总指挥高君侯!

  “弟子朱雀集团总管协理王谡见过高长老!公孙总管、司马长老命弟子前来
听侯高长老调遣!”我上前施礼道,又笑道:“名师出高徒,他日风兄弟定能出
人头地,扬威武林!”

  心中却暗道:“怕是这风大虾武功没学会多少,说书的本事倒学了个十成十。”
刚才那几句话还真听不出是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说出来的。高君侯怎么受了这么
重的伤?我心中着实一惊。

  解雨却还没忘了演戏,对风大虾道:“哼,我罗哥哥才是大侠呢!”

  高君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没说话,风大虾诧异地问道:“你、你不是叫
王谡吗> ?为什么她喊你什么罗哥哥?”

  我一指点昏了解雨,苦笑道:“李姑娘的情郎罗毅罗兄弟战死在龙潭湖了,
她受到刺激,误以为我是罗兄。”我解释了一番才把解雨的穴道解开。

  “公孙总管、司马长老是让你来请救兵的吧,可惜眼下白虎集团在镇江就剩
下眼前这几人了。”高君候淡淡地道:“青龙败、白虎败,朱雀亦败,这个秋天
会不太走运呀!”

  高君候只根据我的几句话就大体推断出眼前的形势,他身边那几个浑身是血
的汉子闻言神色都是一黯,我知道士气可鼓不可泄,便道:“虽然青龙、朱雀两
集团在前线的这部人马眼下只剩下二十几人,可福临镖局的一百多精锐的骑兵也
只剩下了不足三十人,大家斗的是半斤八两,并不算败。公孙总管差弟子前来,
原本是想请高长老派出得力人手,狙击慕容万代的。”

  然后把司马长空的追击战和在龙潭镇的那场血战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遍,却
隐瞒了公孙且和司马长空的伤势。那几个汉子果然振奋起来,一人道:“我们排
帮也没让慕容世家得好,我们大当家的亲手斩了江北有名的大盗李子胡,慕容家
留下了一百七八十具尸体才攻进了我们分舵,要是我们再多二三十人,谁胜谁负
还难说呢!”

  听那汉子一口一个排帮,一口一个我们当家的,我知道排帮与大江盟的融合
还欠火候。

  不过高君候肯在此死战,显然排帮上层对同盟会的热情要比弟子们高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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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不好”

  我一听就明白了,定是去抓药的风大虾暴露了行藏,把敌人引了来,吩咐许
诩照顾高君侯,便拉着解雨飞快地从信道爬上去,却听风大虾扯着嗓子喊道:
“叔叔大爷救命啊,臭婆娘杀人啦!快去报官啦!”“小子,你毛还没长齐哪,
倒挺会演戏的嘛!听说高老头原来就是个说书的,嘻嘻,你不会是他的徒弟吧?”

  我将雕像下的帷幔挑开一道缝往外看去,就见庙前台阶上站着一个三十出头
的美艳妇人,身材极其丰满,尤其是胸前那对凸起更是硕大无比,几欲裂衣而出,
只是那圆嘟嘟胖乎乎的脸上的淫荡笑容里却藏着三分贪婪和狡诈,手中的那口长
剑犹自滴着鲜血,台阶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人,既有借宿此地的乞儿,也有排帮
的弟子。

  她丝毫不理会四下逃散的众乞儿和拦在她身前的三名排帮弟子,目光紧紧盯
住了风大虾。

  借着夜色我四下张望了一下,那妇人周围似乎并没有帮手,我心中暗自奇怪,
难道她竟是欺高君候受伤而孤身来犯吗?风大虾还死死抱着一大包草药,似乎是
一脸委屈地望着那几个排帮弟子道:“大叔,你们说替你们买药就给我一两银子
的,可为什么不告诉我买药会惹上这个动不动就杀人的臭婆娘!?”可眼珠却四
下乱转,似乎在寻求脱身之法。

  “唱作俱佳,真是精彩哟!”那美妇正笑得花枝乱颤,三个排帮弟子身形已
然发动起来,三把钢刀从三个方向直劈向那妇人。

  虽然这三人已经受了伤,可看样子该是排帮的好手,三把刀的刀势依旧颇为
凌厉。那妇人身子猛的左移,长剑挡开她左手那汉子的刀之后团身而上,一剑正
刺在了那汉子的左胸,那汉子几位勇悍,怒目圆睁,左手竟一把握住了长剑。

  那妇人冷哼一声,长剑一抽一荡,一蓬鲜血和半只手掌便一同喷向了妇人,
那妇人竟迎着血雨而上,右肩猛的将汉子撞向中间一人,那人招式已用老,一刀
砍在了自己同伴的肩上,竟把同伴的右臂生生切了下来。就在这汉子慌乱之际,
妇人的那柄长剑穿透了他同伴的身子一下子刺进了他的心房,这汉子虎吼一声,
身子猛地一歪,长剑喀嚓一声折成了两!

  而此时右边那个汉子的刀已经劈落下来,妇人用半截长剑搪了一下,可连杀
两个好手之后,手已经有些软了,竟没拦住那汉子含愤的一刀,她只来得及闪开
大半个身子,那刀贴着她的肩膀落下,一下子从她肩头削下一大片肉来!

  “老娘剥了你的皮!”妇人的脸上一片青白,含怒而发的一疾如雷电,眼看
那汉子就要血溅当场,风大虾已如泥鳅一般窜了出去,手中变出一把不足二尺的
短剑直扑向妇人。

  妇人听到风声有异,反手就是一剑,只听当的一声,风大虾被震得噔噔后退
了好几步方站稳了身形,夜色中看不出他脸上的变化,却是不住的喘着粗气。

  妇人身形顿了一下之后,似乎是没想到少年风大虾的武功如此出色,怕被他
趁隙逃走了,竟置身后那个大汉于不顾,飞身追了上来,半截长剑直刺风大虾的
大腿,显然是想先让他失去行动的能力。

  然而我的长刀出手了,漆黑的庙里顿时爆出一溜灿烂的火花,两个人影骤合
骤分。

  就在刀剑相交的一瞬,我已经判断出这妇人的内力尚不如我在苏州遇到的裂
虎叉钱空,而在我假意后退的途中,心下也有了主张。

  然而我的计划还未开始实施,那妇人就在与风大虾同时发出一声惊叫之后,
突然喊道:“呆子,你快出来吧,点子扎手!”

  “这臭婆娘有同党,王大哥快制住他!”风大虾一边焦急的喊道,一边又揉
身而上。

  我心中也是一愣,若来人是慕容世家那几大高手的话,这四下只有一个门的
老君庙可着实不容易脱身,心念电转间,我轻轻对解雨道了一声“暗器”,之后
身法陡然加快了两分,直想一刀解决了这个妇人,以免牵扯我撤退的后腿。

  可我横扫的这一刀已经堪堪将妇人拦腰斩成两截了,她的同伴却依然没有出
现,我心中狐疑,刀势就缓了下来,那妇人的半截断剑才勉强护住了自己的腰胯,
只是就算我只用了三分内力,她还是承受不起,身子顿时横飞了出去,风大虾的
短刺正好札进了她的大腿。

  她惨呼一声,尖叫道:“谭大哥,这次是真的了,点子实在扎手呀!”

  随着她的呼喊,突然从庙门东侧的大树上跳下一人,尚在空中,那汉子就几
个翻滚接近了那个排帮弟子,一团黑黝黝的香瓜大小的东西从他袖口急速飞出,
我还没来得及示警,那瓜状物已经击在了排帮弟子的头上,只听“噗嗤”一声暴
响,头颅顿时被打成了一个烂西瓜。

  “飞火流星谭玉碎?”

  来人被我喝破了身分,脚下不由得一缓,而我已经顺势把刀横在了妇人的脖
颈上。

  “死人”、“挨千刀的”、“死瘸子”,一连串的咒骂从妇人口中吐出,只
是目标并不是我和风大虾,却是离我两丈远、正如毒蛇一般注视着我的皖北谭家
第一高手谭玉碎,只是咒骂之余她偷偷地打量我,目光又惊又疑。

  “谭先生,做个交易如何?”“凭什么?”谭玉碎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动,
那满是皱纹的丑脸上也看不出半丝表情,可他眼珠却是一缩。

  “当然是我手中的醉芙蓉岳幽影岳姑娘啦。”当我认出谭玉碎之后,那妇人
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江湖盛传谭玉碎苦恋岳幽影,而岳幽影的形象正与眼前这
个风骚女子十分吻合。

  只是听说岳幽影虽然利用谭玉碎爱她之心做了很多大事,也赚了不少银两,
却依旧与谭若即若离,两人关系十分微妙。

  此时看来,两人若是站在一起,还真如鲜花牛粪一般,也怪不得岳幽影对谭
玉碎看不上眼。可眼下我还要利用一下他俩的关系,刀上稍稍去了点力,岳幽影
便立刻配合地喊道:“谭大哥,你、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这种凄凄惨惨的嚎叫岂能打动素有冷血之称的谭玉碎
呢?

  果然听谭玉碎眯起毒蛇一般的细眼冷笑道:“笑话,你是什么东西,跟我谈
条件!不过,看你小子还算有种,乖乖放了岳姑娘,再把高君候交出来,我给你
一条生路!”

  妈的,这老小子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惹火了老子,老子一刀劈了你!我
心中暗骂,凝神细查,那群乞儿早就跑没了影,周围静悄悄地似乎并没有其他人
了。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烂命一条,送给谭先生也无妨,当然,岳姑娘可
要陪着我们一起上天堂下地狱喽!”

  我淡淡道:“可惜呀可叹,江湖上传言谭先生对岳姑娘如何如何,原来都是
一片虚情假意。也难怪,岳姑娘虽然生得花容月貌,可这母老虎的脾气恐怕谁也
…”我话还没说完,岳幽影已经心领神会,“谭大哥,妹子知错了,”

  她的声音又濡又腻:“其实妹子心里一直暗暗喜欢大哥的,只是÷只是…\
她骤然改变态度,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谭先生口拙,岳姑娘又是
个女儿家,怎好把自己的心意轻易说出口。“

  我接口道:“眼下正是谭先生你表明心迹的大好时机,岳姑娘断不会因为你
放走了我等而轻看你,只能更敬重你,更明白你爱她之心呀!”

  我说一句,岳幽影就连忙点头说一句:“是”。

  谭玉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却冷笑道:“一派胡言!谭某为她做了多少事情,
心迹表白了多少次,可这贱人心中可有一丝感动!我心早冷了。今日正好,我虽
不忍心杀她,可你要杀她,谭某也不会阻拦,就此断了情根。不过,幽影你放心,
你死之后,我会把这几人碎尸万段,替你报仇雪恨!”

  “谭玉碎!你这个王八蛋、…”岳幽影心中一急,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我却微微一笑:“岳姑娘,你冤枉谭先生了。其实谭先生救你之心如火烧火
燎一般,他方才一番话只不过是想放松我的警惕罢了,顺便把我的筹码使劲往下
压。论起心机来,岳姑娘你比谭先生差远了!哼,我若是没猜错的话,谭先生不
知给你挡了多少灾难!”

  岳幽影看看我又看看谭玉碎,似乎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两个男人的心机远
远高过自己,她不敢再说话,只是换了衣服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望着谭
玉碎。

  谭玉碎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没说话,只是目光掠过岳幽影的时候,里面
多了些心疼与无奈。我心中暗笑,却肃然道:“不过,谭先生,岳姑娘豺狼心性,
实非良偶,下就替谭先生杀了这贱人!我师兄弟与你决一死战,谁胜谁负,还不
好说呢!”岳幽影此刻也明白过来,自己的小命其实掐在谭玉碎的手里,她冷汗
顿时流了下来,我刀上都能感觉到她身子微微发颤,却是黛眉攒动,腻声道:
“谭大哥,若你救得幽影一命,幽影、幽影就…就把身子给大哥…,不不不,从
今以后,幽影影一心一意跟随大哥,其它男人幽影都、都不理会了好不好?\\且
慢!\ 谭玉碎低喝一声,脸上晴不定,半响才道:\ 幽影,不是我信不过你,也
不是我不爱你,你知道慕容先生的规凡是叛帮通敌者,诛其全家,你我或能逃脱,
可我谭家上下几十口人必受我连累,我谭玉碎岂不成了家族的罪人!你且先去,
待我杀了这般小人之后追随你于地下。”“玉碎!”岳幽影听谭玉碎真有死意,
六神无主之下竟口不择言:“幽影出来之时,并未通报任何人,你我不说,慕容
先生怎会知道?你若信不过我,我对弥勒宜发誓!”她咬破自己的左手中指,将
血滴弹向半空,誓道:“弟子岳幽影甘愿嫁给谭郎玉碎为妻,终生不离不弃,若
违此誓,愿受万蛇之噬!”\ 就是你贪功!“谭玉碎埋怨了一句,眼中却露一丝
喜悦和激动,然后冷冷对我道:”小子,算你走运,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
了,你们放了幽影,赶快给我滚蛋,免得我变了主意!若是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的,老子就在江南大开杀戒,让你们知道,他们都是因为你们多嘴才送了命的。
“”这一点倒请谭先生放心。不过,“我微微一笑道:”谭先生是欺我年轻不知
江湖险恶吗?“

  谭玉碎一直压抑住的表情此刻却有了松动,他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又看
了看风大虾,道:“虽然你涂黑了自己的脸,可我昨天绝对没看到你,听说高君
候秘密收了两个弟子,想来就是你和旁边那小子吧,真是名师出高徒呀!”

  他话里并没有揄挪的味道,倒是隐约有种棋逢对手的快意:“高君候看来真
是伤得不轻啊!否则,怎么会让你们这两个小鬼出来自作主张!?”

  “是呀,萧先生的离别钩实在是出神入化,老夫不是他的对手。”

  我身后传来高君候中正淳和的声音,那声音里竟听不出他内力受损的一丝痕
迹:“难道他方才受伤的模样竟是装出来的?”

  我脑海中竟闪出了这般念头,虽然我很快就明白那不过是高君候强运内力制
造出来的假象,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投去关注的一瞥,在我的眼角余光中,高君
候依旧一脸病容,可那对眸子中却不时闪动着凛冽的目光,让人觉得即便他受了
伤,也绝对有能力搏杀眼前的敌人。

  潭玉碎面色微微一变,沉吟不语。我催动刀气,那岳幽影心肝欲裂,越发冷
汗淋漓,偏偏又说不出话来,只得幽怨地乞望着潭玉碎。

  潭玉碎长叹一声,一咬牙道:“既然高帮主在,且信你们一回!四下城门都
有官兵,只有运河码头是漕帮自己守卫,想要出城的话,只有运河一条路。”

  我暗呼一声侥幸,好在没一刀杀了岳幽影,此刻她竟成了我们的护身符。而
借着谭玉碎对慕容世家包围网的熟悉,我们轻易躲过了许多明岗暗哨,终于来到
了码头。

  “这艘船就是你们的了,你们该放了岳姑娘吧!”谭玉碎一口气杀了四个前
一刻还和他寒暄的漕帮弟子,然后冷冷地道。

  “谭先生此言差矣!”我一句话几乎让他立刻翻脸,不过他马上就哭笔不得
起来。

  “岳姑娘已经是谭夫人了,你怎么也要换个称呼吧!”我一边笑道,一边从
怀里摸出一料药丸塞进了岳幽影的嘴里:“谭先生不必紧张,这并不是毒药,只
是一粒销魂丹罢子。只是一刻之内不能阴阳交合的话,尊夫人可就要变成花痴了,
谭先生想必不会假他人之手吧…”

  谭玉碎恨恨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留个姓名,也好让谭某知道究
竟败在哪位高人手里”?

  我却站在船头微微一笑,待船行远了,才悠悠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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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船甫出镇江,高君候就再也支持不住了,喷了一大口鲜血之后便倒在船舱里。

  正在摇橹的风大虾听到舱里有动静,进来一看,忙向我讨主意。

  “高长老的伤虽重,却没有性命之忧。”我安慰他道,这一晚的功夫我已经
折服了他,听我这么说,他才安静下来。

  “我是来请援兵的,公孙总管和司马长老还在等我的消息。万一他们等不到
我的消息,贸然闯进镇江城,就正落在慕容世家的陷阱里了。可眼下高长老也…”
我故意把话说了一半便打住了,叹了口气。

  风大虾脸上果然露出了内疚的表情:“那,那该怎么办呢,王大哥?”

  其实我并不为公孙且、司马长空他们担心。慕容世家虽然蠃了这头一场,可
其中至少一半原因是因为同盟会过于轻敌,论实力,同盟会仍在慕容世家之上。

  若是公孙他们真的一头闯进包围圈,就活该自己送死,正好平衡两家的实力。
唯一让我有些挂念的竟然是李岐山,或许十二连环坞一直是我内心一个未解之结
吧!

  不过眼下还要在风大虾和许诩眼前做足了戏分:“风兄弟,方才没来得及询
问高长老,我们朱雀集团的副指挥、快马堂大当家‘马王’赫伯权赫大侠带着几
个弟子前来通告应天失利一事,不知风兄弟知道不知道此事?”

  风大虾尴尬地摇了摇头,道:“王大哥,我不是排帮的人,排帮的事情我都
不知道,一切等师父他老人家醒了之后问他吧!”

  排帮帮主的弟子竟然不是排帮中人,这还真有些蹊跷,记起方才潭玉碎说我
和风大虾乃是高君候的秘密弟子,我心中一动,莫非是高君候并不看好排帮乃至
同盟会的前景,给自己留了后路不成?而高君候收秘密弟子定是一件隐秘之事,
却弄得连慕容世家都知道,显然排帮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可朱雀集团那边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那你师兄呢?”

  风大虾说他大师兄战死了,而二师兄和与他同为秘密弟子的三师兄则尚在九
江:“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又联系不上排帮,高长老的伤又重,若是返回龙潭下
蜀的话,或许连高长老的命也送了,依我看,眼下还是返回杭州同盟会总舵救治
高长老是唯一可行之路。”

  风大虾却意外地摇了摇头:“王大哥,师父教导过我们,凡是以他人为先,
若就这样放弃朱雀集团的话,师父知道了会打死我的!不若我们就近找一户人家
住下,请这两位姐姐照顾我师父,小弟和大哥走一趟,去给公孙大侠报信去!”

  放屁!全是他XX的穷酸教育!我差点骂出声来,可内心却蓦地生出一丝感动,
自己何尝不是为报师恩就一脚踏进了这茫茫江湖,话到嘴边已然变成了一声称赞
:“好!高长老有徒若斯,足见前辈的高风亮节!”

  想既然风大虾这么说,而我若是想继续混迹在同盟会的话,也真的要再走上
一趟镇江了,转眼望着解雨,她眼中射出万道柔情,似乎在说不管怎样,只要能
和你在一起,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不惧,心中顿生出主意来。

  “风兄弟,还是你留下来照顾高长老,李许两位师妹毕竟是女儿家,不太方
便。”他还想争辩,被我拦住,说了句你师父要紧,他才悻悻坐下。

  看风大虾丝毫没有被今晚凶险的战事所吓倒,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少年,想起
了当年自己是如何背着师父,用尚未熟练的赌术横扫了江东几大赌坊,都是初生
牛犊不怕虎呀!

  想起潭玉碎和岳幽影或许日后用的着,我叮嘱风大虾不要泄了这两人的底,
又编了一套说辞好日后用来解释我们是如何逃出镇江的,之后便在镇江城外不远
处靠了岸,带着解雨、许诩告别了高君候师徒,踏上了西去的路途。

  还好老大爷并没有完全抛弃同盟会,就在离上岸没过一个时辰,我就在官道
上发现了向南疾行的公孙且、司马长空一行人。

  原来公孙和李岐山都看破了慕容万代的企图,只是公孙和司马都不相信同盟
会已在镇江完败,就派出了几人进城打探消息,大部人马留在城外以防万一。

  可那几人却是有去无回,公孙且这才知道镇江战事已糜烂,立刻下决心放弃
镇江南撤苏州。

  待听我说排帮在镇江的人马已经全军覆没,高君侯也受了重伤,饶是他们有
思想准备,依旧听得面面相觑,久久没人言语。

  同盟会和慕容世家争霸战的初战这这样以慕容世家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了。其
实从死伤人数来看,同盟会死三百三十余人,重要干部十七人,其中包括燕子门
门主张秀卿和排帮一位堂主及镇江分舵舵主,另有赫伯权失踪。

  而慕容世家也阵亡了近三百人,其中不仅有一百多人是它的精锐铁骑,也有
像李子胡这样的名人录上的高手,二家都损失惨重,但慕容世家虽然放弃了福临
镖局在苏杭甬的三处分行,却牢牢掌握住了镇江、应天两处战略要地,从战略意
义上来说,慕容世家的初战目标已经完全实现了。

  当然,这是我回到苏州之后,从同盟会弟子嘴里得到的零星情报中拼凑分析
出来的,同盟会在应天与镇江的失利内幕被严格的控制了下来,我因为参加了应
天一役而被告知要保守秘密,因而对我来说,镇江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成了一个谜。

  或许是怕慕容世家趁隙取了苏常,同盟会的高层与江南各大派的掌门都齐聚
在这里,接连几天在秦楼开会,虽然内容不得而知,可毕竟把局势稳了下来。

  同盟会藏身的燕园依旧人声鼎沸,只是已经不是那些熟悉的面孔,江南众门
派组成的朱雀集团此次阵亡九十余人,人手几乎折损了四分之一,因为接近年底
的武林茶话会,江南各门派只零星抽调上来十几个人,其余的都是大江盟的弟子。

  “真是惨败呀”李岐山望着园子里的那块空地上翻腾滚打的大江盟弟子喃喃
自语,那边在奇门门主赵清扬的大弟子姚鼎之地指挥下,忽聚忽散,却始终呈无
误梅花之数,“孔子云:”不教人战,是谓弃之“,江南不是没有人材,像这个
姚鼎之,武功虽不高,可精通战阵,同盟会为何早不用他呢?”

  李岐山虽然是个阴司秀才,可他的确是个聪明的读书人,毕竟十二连环坞的
智囊不是白叫的。不过,我倒不是为了同盟会的失利尔郁闷,因为大江盟把所有
的采购都包了下来,我和李岐山都失去了外出的机会,与竹园近在咫尺,却无法
与自己的妻妾相见,心中自是憋着一股怨气。

  久没露面的司马长空今日却出现在燕园,他脸上的沮丧全然不见了,神采飞
扬地似乎是同盟会打了胜仗一般,而身后的那个瘦小少年,正是风大虾。

  风大虾一眼就看见了亭子里的我,蹦跳着从司马长空身后跑到我近前,深施
了一礼道:“王大哥,咱们又见面了。师父他老人家经过齐盟主的救治,已然大
好了,他因为有事要离开苏州,就让我务必前来谢谢王大哥。”

  高君侯的这个神秘弟子终于公开化了这是高有意为之还是不得已而为之,眼
下的我还不清楚,不过看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我的心情也舒畅起来。

  而他趁司马长空和李歧山不注意给我使了个眼色,也让我明白一切都是按原
来准备好的说辞来解释的。

  司马长空笑着对我和李歧山道:“高长老对王老弟赞不绝口,而公孙长老则
极力举荐王先生,说是同盟会少有的智勇双全之士,你们王氏双杰这几天可是在
同盟高层扩大会议上大大地露了一回脸,就连齐盟主对你们都很感兴趣,若不是
因为还有要务在身,就召见你们了。”

  朱雀集团虽然败的窝囊,可责任并不全在司马长空身上,到是情报有误是主
要的原因之一,相比较高君侯的完败,他在李歧山建议下的两次反攻更显难能可
贵。

  而大败之下,齐放很可能采取了安抚政策,加之大放异彩的“王门双杰”又
是自己的属下,司马的心情变好也就不奇怪了。

  风大虾说了几句就告辞了,临行前他交给我一个锦囊,说是师傅的谢礼,我
掐了一下,里面轻轻薄薄的似乎是银票,正想把它打开,风大虾眼睛微微一眯,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笑了句:“高长老也太客气了”便把锦囊揣进了怀
里。

  送走依依不舍的风大虾,司马长空招呼我和李歧山进了他的客厅。

  “应天一役,我就明白,江湖争霸绝不是武林茶话会,大家派几个代表上去
比试一下就完事儿了,江湖争霸,既重武功,亦重智谋,二者缺一不可,好在我
朱雀集团有你们兄弟呀!”

  司马长空不说是同盟会却只说是朱雀集团,让我知道他笑容下隐藏着的野心。
他自然不会和已经取得同盟会实际主导权的大江盟一较短长,但和刚与大江盟合
并的高君侯互别苗头,为自己取得更大的利益倒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这就是不自量力的典型吧,我心中暗叹。听司马长空接着说:“这三天的会
议,大家已达成了共识,目前同盟会这种松散的结盟方式在对付像慕容世家这样
穷凶极恶的敌人的时候,就显然力不从心。齐盟主和长老会已经考虑重组同盟会,
以便集中力量,打赢这场战争。我已经向齐盟主推荐了两位,请他在重姐过程中
能让你们兄弟二人尽展才能。”“多谢司马长老的提携,不过我们兄弟还是在您
这里最舒畅,因为您心胸大度,勇于纳言,实在是不可多香的明主呀!”李岐山
果然是老于世故,一番话说得司马长空眉开眼笑:“先生过其实我也舍不得先生,
只是此番重组干系重大,对今后各自发展都有极大的影响。”他停了一下,才接
着道:“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以同盟会的实力,若是精心准备的话,慕容世家注
定要被来亡,届时同盟会就将一统中原武林。若是我们互相支持配合,在同盟会
里就会有很大的发言权。到那时…”他微微一笑,住口不再说下去了。

  我心中鄙夷地叹息一声,想来李岐山也是如此,可两个人却同时说道:“愿
听司马长才能差遣!”“好!”司马长空鹰眉一扬,笑着对李岐山道:“王先生,
公孙长老也很看中你,要调你与他一同草拟重组的章程。”又转头对我道:“王
老弟,长老会对你十分重视,给你安排了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镇江失守后,
常州、无锡则成为了两家新的争夺焦点,好在这两地本是大江盟的传统势力范围,
只是离同盟会的总舵杭州远了些,许多重要补给需要从苏州供给,但苏州却并不
在同盟会的控制之下。你知道王动吧?”“是春水剑派的那个王动吗?”骤然听
到自己的名字,我不禁既惊讶又好笑。

  司马长空迟疑了一下,才道:“告诉你们兄弟也无妨,至少在宋思死之前,
王动还不是春水剑派的弟子,而且他身负轻功绝学”幽冥步“,十有八九是江湖
十大高手之一鬼影子任独行的门人。此人官商两界都有深厚背景,苏州名义上是
鲁卫的天下,可真正说得算的很可能是王动。他祖籍扬州,与慕容千秋相熟,虽
然目前看不出他支持慕容世家的迹象,但不可不防。况且他最近连收了铁平生和
马鸣两个江湖高手,意图甚是可疑。

  长老会命你接近王动,伺机打探他的动向!“末了他道:”王动为人极是机
警,所以这项任务听着容易,实际上甚是艰险!只是他最近似乎在扬州老家,你
正可利用这段时间在苏州安定下来。“”是…这样呀!“听到和自己所料相差无
几的任务,我不禁啼笑皆非,自己与自己结交,自己打探自己的情报,这任务真
是有够艰巨的了!

  “可为什么是我呀!”我心中还有一丝疑念,虽然这面具栩栩如生,可别让
有心人看出了破绽。

  “和王动结交,此人既要能文又要能武,这样的人才同盟会数来数去也没几
个,宫难、思倒合适,可王动会把情报告诉他们吗?老弟是个江湖上的生面孔,
不至于引起他的戒心。”司马长空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别担心,此项任务虽然
艰巨,可不会有生命危险,除非万不得已,王动轻易不杀人,最多送你报官。刺
探情报又不是什么死罪,同盟会财势雄厚,定会把你营救出来。”

  我心中一懔,同盟会对我的行动方式看来倒是下了一番功夫去研究呀!只是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换了另一个身份后,大明法律对我的约束已经越来越小了。

  “那…总该有个身份掩护我吧!”我也想趁机刺探一下同盟会到底是怎么运
作的。

  “你眼下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掩护!”司马长空的目光掠过窗外,不远处的亭
子里解雨和许羽正在练剑,他话题一转,“老弟实在是风流得紧,竟然一箭双雕,
听说燕子门这双姝对老弟倾心的紧呀,连李姑娘都改口叫你相公了。不过这样更
好,一个落第不中的武生呆着自己的妻妾在苏州暂居苦读,准备下一届的武举考
试,这的确实很合情合理的背景。”

  他把话题转回来道:“你们王家家道殷实,你就经常出入妓院酒楼,自然就
不会放过秦楼这个销金窟了…不用苦着脸,人要高尚不容易,可堕落就是一眨眼
的事情,何况同盟会就是你取之不尽的财源。这是一千两银子,租间房间,然后
好好把自己打扮一下吧!”

  李岐山趁收拾行礼的机会叫住了我。

  离别让这两个原本因为利益而走在一起的人竟然都有些怅然,不过想到秦桧
也有三个朋友,我心中便释然,毕竟和李岐山一同出生入死过,而他似乎也不像
传言和他那张脸所表现的那么冷酷和阴险。

  李岐山斟词酌句道:“王动,十二连环坞曾把他列为当今武林年轻一代的头
号人物,对他的评价甚至还在謪仙魏柔之上。更可怕的是此子为人处事随心所欲,
甚少理会那些江湖上的臭规矩,你要加倍小心。”见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阴
沉着脸:“我不是担心你,而是担心你坏了我的大事。”看他有些言不由衷的样
子,我忍不住心中好笑,不过他的态度却让我问出了埋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李兄,我也爱财,可像你爱到这般不要命的地步世上还真少见,钱你那么重要
吗?”“因为恶梦还没有降临到你的头上!”李岐山目光有一丝恍惚,之后变成
了熊熊燃烧的烈火:“我不能让我的仇人逍遥法外,所以,我需要钱!”我一怔
:“江湖不是有传言,你已经血刃仇人全家了吗?你这”阴司秀才“的名号也是
从那时候叫响的呀!”“嘿嘿,这只不过是我用来麻痹仇家的!”李岐山冷笑道
:“所以,请你务必要保重,我不想我的仇人带着满身的罪恶却安详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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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要我们监视…王动?”

  解雨实在是压抑不住心中那种荒诞不经的感觉。背过身去嚏哧笑了起来。

  “奸笑吗?”许诩莫名其妙地问道。

  “奸笑吗?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是高兴而已。这么说我们就不用住在燕园
了。也总算不用天天面对大江盟那群无聊的弟子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解
雨真不愧是演戏鬲手。

  “现在,我就是浙南的风流财主王谡;你,就是我的小老婆;弥,凝捌、老
要的陪嫁丫鬟。咱们身怀一千两银子的巨款。在苏州,准备渡过快乐无忧的三年。
哈哈。我真是很向住这种生活呀,不过。总要先安个家的说我来看看。花枝巷竹
园。王动这小子还真有钱那,这花枝巷可是苏州的高尚住宅区地价很贵呦,怎么
样。它隔壁,对门,背后有没有适合咱们住的地方?”

  两女听到我安排的身分。似乎都有一些下满。不过,这不满看来还在可以控
制的范畴。固为解雨突然神秘地一笑。而许诩的注意力很快被南浩街上的繁华所
吸引了。

  r 相公。咱们在这儿开个店好不好?“

  “去去去,弥什么也不会做。最后还得无瑕来给你收拾烂摊子”我小声道。
抬眼却看见了南元子那魁梧的身躯。一想。可下是么,转眼十月已经到了。

  “南六哥回来了。”解雨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到了南元子,惊喜地道:“对,
呀。我可以和南大哥学两手呀!”

  “你这不是抢南大哥饭碗吗?”

  “那…我跟南嫂子学!”解雨噘着小嘴道。

  看解雨似乎很认真的样子,我心中忽然楞了一下,她为什么突然想学起厨艺
来了?

  在唐门她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宝贝大小姐呀,就连闯荡江湖的时候他
哥哥唐三藏都替她预备好了大票的银两,这娇宠惯了的丫头怎么改了性子了?

  难道…就是因为我喜欢美食的缘故吗?

  “好!”我心念电转,开一个店对我这个双重身份之人的诸般好处顿时闪现
在我脑海中,无暇、萧潇她们可以假借吃饭为由与我接触,而我也可以借口竹圆
的少奶奶们需要我店中的美食而出入竹圆。而日后有个营生,也好让她们打发些
空闲时间。

  “真的?”解雨喜出望外“做什么好呢?担担面,鸳鸯锅子…”

  “那还不如干脆在大门上贴块牌子,上书:本店提供上好川中美食,有蜀中
唐门唐大小姐亲自主理…”“知、道、啦!”解雨顿时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擂
了我一粉拳:“那、那做什么呀?”“先别管做什么?看看南浩街上有没有铺子
要出兑是真的,不行,就让大江盟出面替我买下一间店面,也算少爷我着十天辛
苦的酬劳。”

  不过我的运气还真好,就在南元子隔壁的那家卖生煎包子的“老包包子铺”
要出兑了,原因竟是南元子的番瓜团子、鸭血羹实在是太好吃了,客人都在老三
味吃得饱饱,再没有食欲来光顾老包包子铺了。我甚至只用了五十两银子就把铺
子兑到了手,那老板老包还千恩万谢的。“好了,小诩,回来吧!”我招呼正在
远处一个卖女儿家饰品的货摊上流连的许诩,她头上带满了廉价的珠宝首饰,听
我喊她,才恋恋不舍地从摊子上回来,笑道:“少爷,你给我的二十两银子我还
没用完呢!”

  “这花花绿绿的都是些什么呀?”我皱眉道:“小诩,给你的银子是让你打
扮一下,你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

  “就是…打扮喽。”许诩怯怯地道。

  我不再言语,看来燕子门也和其它大多数的江南门派一样,日子过得并不宽
裕。给解雨施了个眼色,示意她带许诩去买几件象样的衣服饰品,自己却走进了
隔壁南元子的老三味。老三味里就像以往一样人头攒动。“客官您来点什么?”
柜台后的老南憨憨地问道,就像我第一次遇到他那样,他手脚并没有停下,麻利
地兜了一勺滚烫的鸡汤浇在了馄饨上。“老样子。”南元子显然听出了我刻意没
有改变的声音,微微一怔,看了我一眼,道:“鸭血羹,番团子?”“你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太太那天还赏了一吊钱呢!”南元子微微一笑:“王公子您后院
请,鸭血羹和番瓜团子这就给您送去。”不一会儿,就见南元子一边就着围裙擦
着手一边进了后院,后院只五六个客人,见到南元子都热情的大着招呼。

  “久仰南浩街南元子南大哥的大名,今日有缘想见,三生有幸!在下浙南王
谡,乃是一落第武生,无颜回乡,想暂居此地预备下次科考。正巧南兄老三味隔
壁老包包子铺出兑,在下便兑了下来作些营生,故而特来拜会南兄。”“喔,是
这样呀!王公子请——”南元子刚把我让进了屋子,就憨笑道:“老弟,你在搞
什么把戏?”我把前前后后的经过说了一遍,说为了弄清十二连环坞覆灭的真相
我打入了同盟会,却瞒下了我的真实目的和李岐山的身份。等听到我要自己监视
自己的时候,南元子也忍不住莞尔笑道:“你胆子也忒大了,这江湖争霸岂是儿
戏!一个弄不好,小心同盟会和慕容世家两家追杀你!再说,你这么在意十二连
环坞,或许会让玉姑娘心里感到压力的。”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看来南元子憨
厚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细腻的心:“知道了,不会太过火的。”我笑道:“现
在关键是怎么把这铺子开起来。”南元子想了一会儿道:“这却不难。南浩街上
多的是各地风味小吃,你新开张的店面若也想经营这类东西的话,不太容易招揽
到客人,而且让无暇解雨那般丫头去摆弄鸡毛鸭毛,生鱼海鲜的,恐怕也不成样
子。不若你开家茶寮,这街上到是没有哩,而且即干净又文雅。”“好,就依你!”
赚不赚钱是小事,可真的把我女人弄得一身鸡毛鸭血我可受不了。南元子又指点
了我一番做茶寮的注意事项,末了他笑眯眯地道:“你找这儿倒是对极了。老包
包子铺的身后就是老鲁的宅子,他们两口子没儿没女的,住那么大的方子该空得
很吧!”就这样把一切都搞定了,用银子开道,没用两天功夫,天茖茶楼就粉饰
一新,老板娘自然是解雨,账房自然是许诩,又雇了煮茶的大师傅外加两个跑堂
伙计。四个服侍客人的丫头,茶楼就似模似样地开张了。

  “司马长老,这人是谁?”在离天茖茶楼不远处的一做酒楼的包间里,我望
着与司马长空一道前来的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其实这汉子的面孔我再熟悉不过了,有段时间我甚至天天和他见面。李农,
鲁卫的副手,竟然是大江盟的卧底!

  怪不得大江盟能有那么多人偷偷潜入苏州,原来并不全是那个偷梁换柱的计
策好,李农在苏州的配合恐怕也是重要原因吧!

  这个吃里爬外的混账东西!我心里刚暗骂了一句,却想起了自己的那个王谡
身份,再看李农就不那么可厌了。

  “这位是李农李兄,苏州巡检司副总巡检,也就是鲁卫的副手,以后他和你
单线联系。”司马长空介绍道。同盟会肯把这么机密的探子对我公开,显然我已
经取得了他们的对信任。然后司马长空翻起了我的账单:“喂,老弟,我是让你
去秦楼接近王动,你在南浩街开茶楼做什么?”“弟子略一打听就知道,王动在
苏州没有多少朋友,可老三味的南元子就是其中之一,天茖茶楼就开在老三味的
隔壁,或许王动走的口渴了,上去喝喝茶也不一定——”“那,这茶要十两银子
一两?这不是比金子还贵吗?还有,你租的这是金銮殿呀,一年要一百五十两银
子!?”“王动是个富家公子哥儿,弟子总不能用一两银子一担的粗茶招呼他吧
;至于租得那间屋子,他的主人可是这位李先生的顶头上司鲁卫,听说王动与鲁
卫两家走动的很频繁,他就是要一千五百两我也得给他呀!”“住在鲁卫家,不
怕他看出破绽呀?”“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刚说了一半,
李农便接过了话头:“司马长老,王兄言之有理,而且有这么一个茶楼,我也方
便和他联系,只是鲁卫确实明,王兄还要多加小心。”回到鲁家,终于见到我久
违的女人们。萧潇和王家三女满脸俱是相思,玲珑姐妹跟是扑进了我的怀里,全
然不顾鲁卫和南元子惊诧的目光。无暇哽咽道:“相公这一去,也没个音信,姐
妹们担惊受怕,如坐针毡,日不能思,夜不能寐。真真是度日如年…”“支颐不
语相思坐,料得侬心似我心…”听到这赤裸裸的心声,我心中一阵爱怜,紧搂着
玲珑姐妹,凝望着无暇,萧潇柔声道,一句话更若的四女泣声一片。

  “老头子,你闲着没事儿干呀,去帮我腌梅干菜去!还有小南子,老三味的
客人不用你招呼吗?仔细你家老二回家跟你算帐,快回铺子去!”屋外响起了鲁
大嫂的声音。

  屋子清静了,我半偎在塌上,望着沐浴在夕阳里的四个绝代佳人。十几天没
见,四女竟都请减了,萧潇和玲珑越发楚楚可怜,而无瑕的脸瘦了一圈后却显得
她孕中的身子越发臀丰乳高。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真是相思最苦。千万句柔情话语不知从
何说起,却化成了一句:“六娘好吗?”玲珑“噗哧”一生轻笑,萧潇捂住了小
嘴,笑还不敢笑出声来,无暇也是莞尔一笑,四女想来从没看过我口拙的时候,
一时间我眼前闪动着四张犁花带雨的笑颜。

  “相公真是孝顺呢,先问的就是干娘,干娘若是知道了,定要开心死了。”
王玲笑道。

  “百善孝为先,”我一伸猿臂将她搂在怀里:“玲儿,记得你叫我什么?爹
爹!我的乖女儿,你怎么孝敬我呀?”片刻间我就恢复了浪子本色,在玉玲耳边
小声调笑道。

  玉玲脸颊顿时飞起了一抹陀红,塔顶是想起了和我欢好是它放浪的叫声。扭
捏的清瞥了一眼房门窗外,房门早已紧闭,透过竹帘窗外竹影婆娑,窗内一株合
欢枝叶相缠,宛如交合一般。“回家吧…”玉玲小手轻轻抚着我的胸膛细声道。

  “主子怕是还要把天茖茶楼安顿好,过几日才会回竹园吧!”萧潇抿嘴笑道,
她飞快的望了一眼玉家三女,试了试炭炉上烧得热水温度,注了满满一大盆热水
扯下两条毛巾走到塌前,把毛巾浸湿拧干,递给了玲珑姐妹,笑道:“去,还不
快给也擦擦脸。”玉玲,玉珑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玉玲将毛巾盖在我脸上,
温柔的替我擦拭起来,却伏在我耳边小声道:“相公,奴是不是太笨了,就连服
侍相公的事情都要萧潇姐提…”“你萧潇姐跟你相公七年了…”我含糊道,七年
的朝夕相处,让她几乎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分开越久,越发现我实在离不开她。
该是玉珑解开了我袍子的腰带,另一条热毛巾将我的胳膊,手,胸前擦得干干净
净,就连指甲缝都不放过。而不知是萧潇还是无暇脱去我足上的薄底黑皮靴,把
我的脚浸在了滚烫的热水中。“喔…”一双温柔的玉手掐捏着我的足背足底,恰
到好处的力道让我舒坦的哼出来:“无瑕,你学的真快呀!”我赞道。“萧潇姐,
让…让我来吧”耳边传来玉玲羞涩的声音。

  我刚想揭开覆在我脸上的那条毛巾,手却不知被谁给按住了。一只细嫩的小
手溜进了我的小衣,轻轻握住了我已经涨大的分身。而同时“嘶啦一声轻响之后,
我的分身似乎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

  不过那种微凉的感觉仅仅存在了不足一息,一条温热滑腻灵动的香舌便把温
暖送了过来,从独角龙王如伞的巨大角冠到布满龙纹的粗壮龙身,每一寸都留下
了那条丁香妙舌的洗礼。“小玲儿,我的乖女儿…”我快乐的呻吟着,让伏在我
左腿上的玉玲越发忘情,较小的身子扭来扭去,我都能感觉到她胸前的那对凸起
快速地鼓胀起来。

  “珑儿…也要吗…”玉珑腻人的声音刚传到我耳朵里,我胯下双丸就被她含
进了嘴里,香舌轻轻的把双丸推来推去,独角龙王愈发怒目圆睁,腿也不由自主
的崩直起来。无瑕轻呼了一声,我这才想起来我的脚还在水盆里,骤然带出的水
珠定是撒了无瑕一身,刚想问一句,萧潇轻轻的跪在我的头边,将毛巾揭开一半,
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鼻而来,一只坚挺的乳珠霎时间堵在那我的嘴边。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其实这话在我喉间已经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呓语,
而我张嘴的目的似乎只是想把那粒乳珠吸进嘴里,清拢慢捻抹复挑,重勾急舔吸
复咬,不进那乳珠已肿胀成了一粒巨大的葡萄,就连萧潇的身子都瘫软在我身上,
那只丰挺的玉乳紧紧地压在我的脸上,一连串“嗯…喔…”的呻吟声也让整个屋
子的气氛变得愈发淫靡起来。“都…干净了…”玉玲喃喃道,她该是给妹妹使了
个眼色,玉珑吐出了我的双丸,只听“淅唆”的脱衣声,该是玉珑帮姐姐把小衣
脱去了。

  玉玲轻灵地一翻身,独角龙王已经顶着了一处柔软温湿的所在,那里藏着的
淫靡之花已经盛开,龙吻已经感觉到了那花中泌出的丝丝花蜜,只是花径孤独了
十几天,倍觉紧小,玉玲身子轻颤,上下耸动了几遍,才把那独角龙王纳入了一
半。

  “呜…”玉玲娇慵地哼了一声,趴在了我的身上,似乎着一下就耗尽了全身
的力气。

  而我的一只脚此时也被揣进了无暇那温暖的怀抱,随着我独角龙王的冲刺,
那脚趾也在无暇胸前上上下下的,直把一只乳珠拨弄的异常挺硬。

  玉玲似乎把这十几天攒下的花蜜都泌了出来,那丝丝爱液让甬道异常地滑腻,
随着我的动作,从身下清晰地传来“滋咕滋咕”的响声,和着玉玲细若萧管的呻
吟,就像是一味极品的春药,让我欲兴愈加勃发。

  “主子…”萧潇的轻呼让我发觉我不仅下半身用着力,嘴里也似乎跟着使劲,
牙关松开,扶起萧潇,一把扯去脸上的毛巾,眼前萧潇白皙的乳上已留下了一个
清晰的血印。“真让我心痛呀”!嘴上说着爱怜的话语,可手却拽住了她另一只
乳上那熠熠生辉的钻石乳环,轻轻扯动,那只桃子似的玉乳就渐渐变形,成了玉
笋一般。萧潇的眼中闪过一丝被虐的渴望,而掐捏着我脚的那双玉手也突然间顿
了一下,越过衣着凌乱伏在我身上的玉玲,我看到无暇的眼中分明闪过一丝同样
的渴望。“珑儿,让你姐姐飞上天吧!”我收回让无暇羞红了双颊的目光,也收
回了放在萧潇胸前肆虐的那只魔手。双手搂住玉玲结实的玉臀,将雪腻股肉使劲
向外分,玉珑便听话的吮了吮手指,然后那只手指便没在了她孪生姐姐的雪臀中。

  “啊…”已经在高潮边缘的玉玲立刻崩溃了,随着那声高亢的鸡叫,她娥眉
紧蹙,身子突然使劲压住我,花房开始剧烈的收缩,一下两下,一张一缩地十好
几个来回,她蹦紧的身体才软了下来,那额头鼻侧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无暇的目光完全凝住了,如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应该正好可以看到那朵
淫靡之花惊心动魄的悸动和依旧龙精虎猛仿佛披上一层亮银铠的巨大分身。她是
如此的专注,以至没有察觉我好色的目光又重新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身上的那件蜜合色的夹袄半敞着,那葱绿色的湖丝抹胸被我的脚趾扯下了
一小半,露出了一片白腻的酥胸。我看着心动,也不放开玉玲,唤了一声:“无
暇。”

  无暇一惊,才发觉方才自己的失态已全然落在了我的眼中,顿时窘得连耳根
子都红了,再看我示意她上榻上来,更是手足无措,直到我又唤了她一声,她才
扭捏地爬上榻来,跪在我的身边。

  我知道尽管她已经多次和萧潇、玲珑一起伺候我,可她还是有些放不开,况
且眼下虽是黄昏,可夕阳把屋子照得通亮,更添她的羞涩。而她越感羞涩,身子
就越敏感,害得她在床上患得患失,甚至有一次还偷偷问我她是不是个天性淫荡
的女人。

  轻轻一拉,竟没把那抹胸拉下来,等萧潇笑着帮无暇把抹胸拽到乳下,我才
发现无暇的那对玉乳明显大了两分,那两粒乳尖也由紫红变成了暗红,着手处也
不似以前那般结实,却是柔软了许多。

  “好无暇,你坐直了身子让我看看。”我兴奋地道。

  我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浓浓爱意让原本紧张的心怦怦乱跳的无暇偷偷松了一口
气,她略有些骄傲地挺直了身躯。晚霞落在她半裸的身上,形成一副艳异的图画。

  这就是孕中的无暇呀!不知是落日的余辉还是少女般的羞涩染红了她的雪白
肌肤,而那条横在胸腹间的葱绿抹胸更添几分粉意。

  微微隆起的小腹非但没有破坏她的身材,却和那对涨大的玉乳构成了一道优
美的曲线。

  眼前的无暇像是少女和母亲的奇异混合体,既青涩又成熟,那种奇异的美丽
让我的目光变得异常炽热起来。

  “能听孩子的心跳吗?”我欠起身来,把脸贴在无暇隆起的小腹上。

  “贱妾…不知道…”无暇的脸上是一片羞涩的茫然,她怀玲珑并不是一段愉
快的经历,年少无知加上整日提心吊胆的,让她并没有精力去体会做母亲的那份
快乐。

  萧潇、玉珑都好奇地望着她,就连瘫在我身上的玉玲也把头转了过去。

  “好象有,又好象没有…”从无暇肚子里传来的肠鸣声似乎把一切都掩盖了,
饶是我六识通神,也无法分辨出夹杂在这些声音里面的究竟有没有一颗小小心脏
的搏动。

  “那…就让我再看看我的宝贝无暇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变化。”我笑谑道,目
光不怀好意地从她小腹往下溜去。

  无暇只是嗔了我一眼,却任由我撩起了她的长裙。我并指如刀划破了她的月
白亵裤,露出了万黑丛中的一抹嫣红。

  那里果然是精湿一片,可与以往却颇为不同,以前无暇花蕊中泌出的汁液虽
不比萧潇的朝露花雨那般晶莹剔透,却是清爽怡人,而此番竟是浓腻无比,手指
勾抹之间就有如油浸了一般。

  那花瓣也肥硕了许多,手指一沉,那两瓣花瓣就仿佛合欢花似的收拢起来,
把手指裹得紧紧。

  这从未有过的体验刺激着我的欲望,把还在高潮余韵中的玉玲再度推上快乐
的顶峰,然后,我拉过无暇,让她缓缓坐在了我的身上。

  就像迎接尊贵的君王,臣子卑贱地打开了隐秘之门。可独角龙王的角冠还是
太过巨大,那两瓣淫肉被挤的几乎变了形,才堪堪接纳了这位尊贵的君王。

  “嘶…”

  无暇的桃源既不是七大名器的重峦叠翠,也不是七大名器中的春水玉壶,可
独角龙王只能前进三指,就发现这十几天的功夫无暇的身子真只变化了许多,甬
道的四壁似乎是因为充满了汁液而膨胀,把甬道填塞得几乎一点缝隙都没有,独
角龙王的每一分前进都仿佛披荆斩棘一般,又紧又暖似乎是到了她的后庭一般,
又比后庭多了许多涌动的皱褶和爱液的润滑,直让我舒爽异常,忍不住深深的吸
了一口气,双手攀上她俏立的椒乳上。

  无暇的双眼顿时蒙上了一层轻雾,目光便如春水一般轻柔,腰枝轻摆间乳波
荡漾,那相思红豆上的小小金环也划出了一道道的弧线,没几下,无暇已是满面
潮红,香汗淋漓,细细的呻吟声从她口中不由自主地逸了出来。

  “珑儿、萧潇,扶你姐姐一下。”我看原本体力最好的无暇此刻竟似没了力
气,知道怀孕对她的影响已经开始显露出现,却不敢把她压在身下,生怕压坏了
她肚子里的胎儿,吩咐一旁呆看的玉珑、萧潇架起已经娇慵无力的无暇,屁股猛
筛,只二十多下,无暇就紧闭双眼开始哆嗦起来,阴中如浪涌一般剧烈地收缩,
之后一下子瘫在了萧潇、玉珑的怀里。

  无暇花心生出的那阵有如婴儿觅乳般的吸吮酥得几乎让我也缴枪了:“就差
那么一点点,想起来就算是重峦叠翠也不过如此吧…”望着从还在微微抽搐的花
朵里流出的那几股白浊的汁液,我竟有些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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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小别胜新婚,这一场盘肠大战直战到响鼓二更,四女最后都脱了力,而我也
破天荒地播撒了两回种子,只是鲁大嫂精心烹制的接风酒菜却凉了又热,热了又
凉。

  鲁卫和南元子自然是一脸怪笑,倒是鲁大嫂善解人意,只是说少年人要体恤
自己的身体。

  鲁卫老两口无儿无女,本就拿玲珑当女儿看,此时鲁大嫂看我的目光就很有
一些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而送走四女的时候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鲁卫说前早
解雨和许诩已经回来过了。解雨知道无瑕萧潇她们未了之后。就拖着许诩去了老
三味。说是要学学人家是怎么做生意的。

  “这丫头机灵着哪”鲁卫赞道。

  看鲁卫的模样我就知道南元子已经将我这十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此刻
有心提醒他道:“老鲁。苏州不是你我想象的那般铜墙铁壁。同盟会和慕容世家
都有大批人马藏匿与此,而且…”

  我犹豫了一下。想是不是现在就告诉他李衣的真实身分。我真怕他一时火大,
找李农算帐。把我的身份给暴露了。可转念一想。身边有这么一个卧底。鲁卫实
在太不安生。便道:“而且。你的副手李农是…”

  “是大江盟的人。对吗?”出乎我的预料。鲁卫竟接过了我的话头说出了让
我吃惊的话来:“宫府不是吃素的。少林寺虽然是吃素。可也不光是吃青菜豆腐。”

  我皱眉道:“你竟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用他做你的副手呢?”我掐着大扛
盟的脖子。不给他留点喘气的余地。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生。再说。大江盟奸歹是
白道中人。虽然买卖私盐有违国法。可人家毕竟也做了不少好事……江南道上这
十几年来平静得很,不能不说其中与大江盟有很大的关系。私盐的事情就让盐课
提举司那班杂碎去擦心吧“鲁卫的脸上露出几分狡黠,我不由得,心中暗叹了一
句:”少林寺能教出这样样的弟子来。也是异数。“

  我笑道:“这其中恐怕还不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有些事情你故意透露给李农,
好让大江盟提早准备,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呢?”

  鲁卫笑道:“你心里明白就好了,干嘛说得那么明白。”他指着南元子:
“你当老南不知道吗?他比你知道的都早呢,可他呢,啥也没说。”南元子却道
:“老鲁,以前不说,不等于现在不说,形势不同了,慕容世家占据了镇江之后,
定会把注意力集中在苏州,你若是不用点霹雳手段的话,苏州真要控制不住了,
遭殃的还是百姓。”说着,他冲我笑道:“最大的祸害就是你的那个秦楼!”

  “老南,你是不是看秦楼日进斗金的有点眼红呀!我可是在秦楼发了不少老
三味的资料,还图文并茂呢!”顿了一下,我接着道:\ 不过老南,有件事我一
直想和你说,钱,要和朋友一起赚的,以前不知道秦楼赚不赚钱,不好意思拉朋
友入伙,现在秦楼前途光明,我说话心里也有底。老南你有没有兴趣入股,百分
之五的原始股,快赶上白送了喔!“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南元子虽然是朋友,可这朋友得来的稀奇,说起来
只是意气之,可这个南浩街上的奇人背后隐藏着的实力着实让我看中,我真的想
把和他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想赚钱的话,多开几家老三味就有了。”南元子
目光濯濯地望着我:“老弟,你这话可看轻俺老南了。\ ”老南!不是我俗,而
是我把你当真朋友看!“我诚恳地道:”古人云“同师为朋,同志为友”,咱们
虽不同师,可却是同志。说得好听点,你我老鲁都是淡泊名利之人;说得难听点,
我们都是胸无大志之人。你老南一身高超武功却甘居市井,与人无争;老鲁无论
武功智能都是捕快界的顶尖人物,若是真想做大官的话,他勾心斗角个几年,恐
怕就不会蜗居在苏州。老南你知道盛极而衰的道理,而老鲁他自幼受少林寺佛家
思想的熏陶,都明白人生平淡是最真。我也一样呀!完成了师父的遗命,我就该
退出江湖,去过餐风饮露,游乎四海之外的神仙生活了。老南你别瞪我,因为现
在我还年轻,等我和你一样老了,我也会和你一样疼疼老婆,逗逗孩子,早晨打
打拳,中午晒晒太阳,晚上给我儿子讲讲他老子年轻时候的荣光。可这一切都要
一个字,钱!“

  南元子顿时笑了起来:“刚说自己淡泊名利,马上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淡泊名利不等于不要名不要利,否则我们这么生活!你我讨厌的是那种不
择手段地去夺取名利的人吧!说起来,你老三味难道没有名,没有利吗?”

  鲁卫笑道:“到底是人家解元公会说,竟讲出这么一大箩筐的道理来。叫我
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大家是真朋友,互相帮助,共同致富,
那是应该的。”

  就这样把南元子拉下了水。只是听了我的建议,他还是感叹了一回,官商结
合实在是件恐怖的事情。

  “老鲁,既然不能杜绝这些江湖人,那就干脆把他们全部赶进秦楼。我去找
白同甫,让他用苏州府的名义发下布告,凡是城中居民擅自留宿江湖人等地,一
律按私自结社集会论处,没收财产,流徒三年;凡是在此非常时期雇佣护院,保
镖,打手等江湖人士的,下人犯法,主人连坐,大批雇佣护院保镖者,需向衙门
申报财产来源。凡是住宿别处客栈酒馆的,每日巡检司查他个十回八回,让他不
胜其扰,什么也做不成,要么退出苏州,要么住进一天只查一次的秦楼。这几天
就让巡检司的弟兄们辛苦一下吧,我出一千两银子犒劳大家,反正羊毛出在羊身
上,嘿嘿,我就不信,这回大江盟和慕容世家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解雨许诩回来的时候已是三更十分了。忙碌了一天,可解雨许诩却还是精神
头十足,不大的一个天茖茶楼就把二女吸引住了。

  解雨是新鲜好奇,而许诩虽然武学天分平平,却甚有商人头脑,二人做起事
来兴趣盎然。

  说起来也奇怪,别看许诩大字不识几个,可算起帐来又快又准,直让她师父
解雨一个劲儿地感叹,想当初我学算数的时候是如何艰难,看来老天也不偏心,
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既然你那么喜欢算帐,等日后你主子嫁过来,你就
帮着管帐。其实,高帮主给我了一份刀谱,原本是要传给你主子和你的,现在看
来也没这个必要了。”我笑道。

  等许诩睡了,解雨才偎在我怀里,边嗅边说这是无暇姐姐留下的,这是萧潇
姐姐留下的,她六识敏锐,唐门又是暗器毒药的祖宗,嗅觉最是灵敏,一一指来,
竟是丝毫不差,只是那盈盈笑语中却隐约有一丝醋意。

  “这是我的好雨儿留下的。”我撩开自己的小衣,把只穿着亵衣的解雨搂进
我赤裸的怀里,让她的处子香气留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就这样相拥睡去。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苏州城果然是鸡飞狗跳,燕圆被抄,慕容世家的一个秘
密据点也被连根拔起。就连像沈舟,马力这样的苏州大老都不得不辞退大批的护
院。

  各客栈酒家更是苦不堪言,甚至连带着一点江湖气的镖局走镖都不敢再接了,
原本陆陆续续从各地赶来的同盟会弟子和不断从苏州渗透的慕容世家门人几乎都
还没进城就接到了上峰的命令,让他们各自原路返回待命,就连竹圆周围那些监
视我的苍蝇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同盟会和慕容世家在苏州的人手都锐减到了不足三十人,躲在秦楼两座相临
的别院里。

  司马长空和朱雀集团全部撤离了苏州,临行前他特意去了天茗茶楼一趟,说
同盟会已经得到李农的消息,此番巡检司大动干戈绝不是只做做样子的事情,同
盟会不能与官府为敌,大部人马只好撤离,而且同盟会新人训练不足,天气有逐
渐寒冷,明年春天之前恐怕没有能力来攻击镇江,除一部人马加强常州的防御之
外,其余的人都撤到福建泉州进行整训。

  又说王动的倾向对战局的发展方向十分重要,让我务必加紧行动,接进王动
于是,这几日秦楼便多了一个叫王谡的客人。

  自己变成了客人,才感觉到六娘治理秦楼的手段是多么的高超。扬州自古是
烟花繁盛之地,天下闻名,个大妓院早总结出了一整套招呼客人,伺候客人的方
法,比之杭州应天苏州都高出一筹,我从十七岁起就走马章台,自然体会颇深,
而在秦楼就仿佛回到了扬的听月阁、碧涛台一般,每一个老鸨都八面玲珑;每一
个龟奴都态度谦恭;而每一个姑娘都更是含情脉脉特别是像庄青烟、冀小仙这样
的绝色美女也不会因为你只是个把一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换取一夕欢娱的穷小子
而看不起你,来到秦楼,你就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温柔乡里。

  而金满堂里营造出来的气氛也让你觉香今天你就是那个鸿运当头、被赌神看
中的幸运小子,你经常地赢,赢得连你自己都忘记了其实你输的远比赢得多。而
那些还能保持冷静,有心杀杀庄家的人看到马鸣和温小满的赌技也都收敛起自己
的野心。

  这里的一切已经远胜太湖的那个秦楼,看来六娘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才能,或
许栗子镇的格局实在太小,到了苏州,她终于可以一展长才。

  “干娘,这是什么地方?”我刚把一对姐妹干昏过去,扮成了老鸨模样的六
娘就到了。说来也怪,我总记不得六娘的模样,明明才见的面,转头一想她,她
脸上就似乎蒙上了一层轻纱,让我想不真切,我知道这很可能是妓家绝学“惑心
术”的缘故,不过,六娘不说,我也没问。

  而此刻六娘只是简单易一下容,就似乎与以住颇为不同。

  不过,我还是立刻认出了她,易容术的最大破绽就是眼睛,像我这般六识敏
锐而又相熟的人会从眼睛认出他的本来面目来,而能把眼睛也易容了,普天下似
乎也只有唐门一家才能做得到。借着夜色,六娘领着我钻过了假山中,假山中那
条小径本是白天姑娘们嬉戏打闹的佳处,而此刻却是人影皆无,六娘走到一座假
山旁,突然停下脚步,侧耳细听了一会儿,才俯下身去,抽出一块石头,里面竟
是个铜按钮!

  “动儿,你站过来,便劲按一下。”我虽然心中狐疑,可依言走了过去,使
劲按上了那只铜按钮,把那按钮足足按下去了一寸,按钮突然一松,只听地下传
来一声轻微和闷响,路边的一块青石板突然升起,露出一个黑黝黝尺半见方的洞
口来。

  “干娘,也亏你能找到这里耶!”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修建这么大的花园的
主人定是大富之家,为躲避战火强盗,定然要修密室藏身,只是六娘手中并无图
纸,能找到这些密室也算是异数了。顺着台阶钻过洞去,六娘手中已经多了一颗
夜明珠,我便随手把洞口关好,才发现青石板上连着两根粗大的弹簧,关上洞口
的时候,那两弹簧便被压缩起来,再用青石板底的四只销子将青石板固定好,而
那铜按钮就是控制这四只销子的,按钮按下,销子被顶开,弹簧便把青石板弹起,
端的设计精巧。

  沿着一人宽的信道曲曲折折地向前走去。信道里虽然没有恼人的蜘蛛网,却
有着一股重重的霉味。六娘似乎猜出了我的心事,笑道:“这里也是我才发现的,
动儿你是第二知道这暗道的人,只有我一个人收拾,好多地方还来不及动呢!”
我噢了一声表示了解,走了约莫四十步,那信道竟有了分叉,六娘向右转去,又
走了十步,前面出现了一溜台阶,六娘放轻了脚步,沿着台阶上去,洞口虽然也
有遮盖,可显然已被人搬开了,上面竟是一间窄窄的暗室。

  这就是夹壁暗室了,虽然和扬州沉园的不同,却也是大同小异。借着夜明珠
四下打量了一番,紧靠墙头放着一张短榻,榻上摆着逍遥枕,斜上方的墙壁上钉
着一组镂空杂物架,只是上面什么也没有,榻前放着一只春凳,虽然几样家具看
关似乎有些年头,可毕竟是黄梨木的,一经擦拭,依旧十分光洁。地面墙壁也与
那条地下信道不同,早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是,多年的训练使我有着极强的方
向感,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暗室的位置似乎是在庄表烟的牡丹馆里。

  “…青烟,就让我住一晚吧!”一个男人哀求道,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略一思索,我不由吃了一惊,这男人竟是此刻大江盟在苏州的最高指挥官,齐放
的亲弟弟、大江盟鹰击堂堂主齐功!六娘递过来的眼神让我明白她已经知道了齐
功和庄青烟的关系,心中忽地一动,在这儿,六娘是不是曾经…我的目光不由自
主地偷偷落在六娘身上。

  “齐爷,您还是回秋山别院吧!贱妾当焚香沐浴,只盼明日早些到来。”庄
青烟柔柔地放道,只是她的声音就似我第一次听到紫烟声音那般销魂蚀骨,饶是
我心坚似铁,也微微一荡。“那…我就不走了嘛!”齐颇有些赖皮道。

  “青烟虽不知齐爷身份,可秋山别院您一住就是二十多天,青烟知道您定是
做大事的。

  齐爷您在青烟这儿泼水似地使唤银子,却把三十几个弟兄扔在秋山,贱妾怕
坏了齐爷您的大事呀!其实…贱妾、贱妾也舍不得…“听到这儿,我心里忍不住
赞了一声好,欲拒还迎,这庄青烟掐捏男人的心思还真是一流哩!果然一阵”啧
啧“声之后,听齐功道:”宝贝儿,你是真替我着想!实话告诉你,是大江盟的
人。“”啊?听说大江盟的盟主就姓齐,莫非…“”齐放是我二哥,我是齐家老
三。“说起齐放的名字,齐功的声音也变得尊重起来,甚至似乎因为是齐放的弟
弟而感到骄傲:”不怕你知道,前些日子我虽然心爱你,却不敢近你。那时候我
们大江盟正和江北慕容世家也就是住在我们隔壁天境别院的那帮人开战,战事十
分紧张。“庄青烟轻”啊“了一声:”怎么会这样,三爷,你们干嘛和他们住在
一起呀?“”这可要问你们那位少东家啦!“齐功巧妙地倒打一耙之后,似乎不
经意地问道:”这几天似乎没看到他哩!“”听说少东家回家探亲去了,也快回
来了。“庄青烟同样似乎漫无心机地道,却又马话题转回来:”那三爷,你们一
定是打赢了吧!“我心中暗赞六娘真是调教方,就听齐功道:”青烟你却猜错了,
这一场倒是我们大江盟输了,不过一切都还在我大哥的掌握之中!“听齐功语气
十分坚定,似乎不像是特意为了在佳人面前夸口,我不禁微微一怔。

  齐功接着道:“眼下苏州城风头正紧,运河也要上冻了,唉,跟你说你也不
懂,反正这个冬天是没法和慕容家再开战了。”这倒是和我得到的情报完全一致,
听庄青烟腻声道:“所以你三爷就闲了下来…”然后就听见扑通一声,似乎是齐
功把她扑在了床上。

  偷眼看六娘,她面色平静如昔,似乎并不在意下面即将发生的一切。不过,
隔壁的齐功看来已经没有了再战的力气,两人只是亲热了一会儿,他就在庄青烟
的温言相劝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牡丹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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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严格说来,青烟算不得我的弟子,我只教了她一点狐媚功夫罢了。不过,
正因为如此,齐功才入毂了。”“锘怎么听怎么像刺天魔吟。”锘少声嘟哝道,
身为魔门日宗宗芽手工艺师父见识过魔门七大绝学中手工艺每轧种,他老洼家既
然能把天魔销魂舞传给萧潇,自然也有可能把天魔吟传给六娘。

  不过六娘也够干脆,敢把自己的功夫明目张胆地比作狐媚的,这天底下恐怕
也少见。

  庄家姐妹的性命是六娘救的,又有授业之恩,自然对六娘忠心。而六娘也说
过,若不是青烟生性好淫,也不会让她入了这一行,又叮嘱过我,最怕青烟动了
真情,故而后来李思在秦楼的时候六娘有意不让青烟与他有过深的交往。

  这也是六娘发现了这个暗室之后便偶尔来探察青烟的原因。

  不过,显然齐功远没有让青烟动心的资本。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就要看青
烟如何来狐媚他,套出有价值的情报了。

  等回到了玉角楼,六娘听我述说了一遍这些日子的经历,便把我狠狠地批了
一顿,说我大胆妄动,轻蹈险地,只是莽夫所为,我也只是嬉皮笑脸地听着。

  末了她还告诉我前几日同盟会首脑及江东各门派的掌门齐聚秦楼的事儿,道
“同盟会虽然新败,可根基未动,虽然失了镇江,可也打消了同盟会不切实际的
幻想。只是此番同盟会虽然伤亡的人数与排帮与江南各门派大致相当,但大江盟
与排帮的弟子都上千,两家并未上筋动骨,倒是江南其余诸门派的前景堪忧阿!”
“我也是觉得大江盟有借敌人之手清洗江南诸小门派的嫌疑,只是两军对垒,务
求初战得胜,以利士气,加之公孙且救援之心尚算强烈,所以同盟会此败恐怕还
是轻敌所至,听说同盟会要重整组织,干娘,咱们可要多主义者方面的情报了。”
我和六娘彼此交着来的信息。

  和六娘讨论了一番下一步如何监视同盟会和慕容世家的事情,同盟会眼下已
经有了突破口,倒是慕容世家仿佛老鼠拉龟,无从下嘴。

  当初从慕容那里要了五十个女孩,眼下就是这批女孩里的人来服务天境别院,
她们的家人都在扬州慕容家的眼皮底下,哪个敢出卖他们呢?何况此地的头领慕
容仲达不仅是个猴精巴怪的人物,对妓家甚至比我还要精通,比起那个土包子齐
功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想要用女人从他身上打开缺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容仲达这块骨头啃不下来的话,那就换个人物,漕帮的副帮主”混龙
“何庆不是也到秦楼了吗?漕帮这几年过的可是苦哈哈的日子,找不出色点的女
还,他未必能抵挡住这份美色的诱惑吧!或者就让青烟辛苦些,看这两个人争风
吃醋的,不也很好玩吗?”六娘白了我一眼。笑道:“真不知道你师傅是怎么教
你的,惹上你真是有苦头吃了。”沉思了一会又道:“动儿,按照你的说法,干
娘可以肯定武当已经完全倒向同盟会了,现在只是在选择一个最佳的介入时机罢
了。你若想从中渔利,要么能说服清风真人——不过这恐怕是不可能的事,要么
打乱他的行事步调,逼它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介入这场争霸战。”她轻叹了一声,
喃喃道:“清风,这株武当山的轻松并不想想象中那么高洁呀!”“我就没想过
他有什么高洁,看他对宫难的万般庞爱,我很怀疑宫难就是他的私生子!

  有魏柔那贱人。真想把我陷如万劫不复之地!有朝一日,哼!“我恨恨地道。

  “魏柔…”六娘仿佛呓语一般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等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时,
六娘却突然转了话题:“动儿,你伴的那个王稷该和你会面了。”于是王稷和王
动在一个偶然的场合里认识了,当然这两个角色眼下还不会发生什么动人的故事,
大家彼此仅仅是认识而已。

  王稷更多的是与老三味的老板元南子凑在一起,当然因为他还租用着鲁卫的
房子,而鲁卫与南元子又是知交,加上王谡说文能文,说武能武的,为人又很四
海,所以在老三味或是天茗茶楼,人们经常会看到这三人围炉小酌的场面。

  而与此同时,王动府上的玉玲珑两位少奶奶正式拜了鲁卫做干爹,于是两家
走动就频繁起来,不仅是王府的两位二少奶奶,就连三少奶奶、四少奶奶都隔三
差五地去拜访鲁卫夫妇俩,而且一待就是小半天。

  当然,若是你一刻不停地观察王谡的话,就会发现他的高矮胖瘦似乎总有些
变化,而且他似乎爱好相当的广泛,就连应天附的王老实米行在苏州开了个分店,
他都要去凑凑热闹。

  不过,又有谁真的会关心一个不太起眼的茶楼老板呢?就这样,王动忙着年
关岁尾官场上的打点,师娘和老师的贺岁礼以及替桂萼、方献夫筹措银钱年货;
而王谡则守着天茗茶楼,要么与鲁卫、南元子摆龙门,要么去秦楼听戏耍钱玩女
人,而同盟会则接到报告说计划进展顺利,王谡已经接近了王动的外围云云。

  这一年的冬天真是出奇的冷,冷得让大多数人在开门的一刹那就失去了出门
的欲望。而就像我预料的那样,随着这个寒冷冬天的到来,江湖局势似乎也进入
了冬眠期。

  隐湖的辛垂杨和魏柔自从两强开战以后,就双双失去了踪迹;而前来支持鲁
卫的悟性与少林四罗汉见苏州城已然安定下来,都返回寺中;武当在龙潭镇偶露
峥嵘之后,似乎也把锋芒收敛了回去;只有唐门举动频频,不过却是为了宝大祥
扬州、应天分号的开业而忙碌。

  同盟会和慕容世家也停战了。慕容世家一面忙着巩固自己在镇江的地位。清
剿同盟会的残余和新混入城中的破坏分子。一面将私盐买卖渗透到镇江应天。

  它所采用的方式也与在江北时颇有不同。质优价廉。着实抢了大江盟不少生
意。

  而同盟会则在常州布下了重兵,窥觊着镇江的动态。大家似乎都不想在这个
寒冷的东天发生什么战事。

  当然,在另一条战线上,两家却战得如火如蒂。庄青烟不愧是烟视媚行的妓
家绝品,很快就捕获了何庆那颗驿动的心,周旋在这两个江湖豪客间的她游刃有
余,而身为男主角的两人虽然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不甘心失败。甚至美其名曰
:“就算是在女人身上。我们也不能输给对方”于是更变本加厉地讨好庄青烟。

  若说这个冬天还能给在江湖上打拼的人们带来几丝兴奋的,就只有腊月十二
的武林茶话会和除夕新江湖名人录的推出了。说起来人们的思维惯性还真是可怕,
名人录只有不足二十年的历史。而武林茶话合算上今年也不过十二届,可当人们
习惯了这种江湖排名的方式。就连百晓生都欲罢不能。

  那些具有强烈上进心和初出茅庐的人们开始频繁地拜访名人录上的那些名人,
以期在名人录上获得一个耀眼的位置。而几乎所有的赌场都开出了盘口,接受对
十大门派和名人录的排名投拄。

  今年混乱的局势和名人录上空出的诸多位置让本次十大名人录充满了变量,
每家赌坊开出的赔率都各不相同,不过有一点大家倒是出奇的一致。就是六扛盟
的少盟主齐小天和春水剑派的弟子王动要一步登天,跻身二十大了。“奶奶的,
眼下可是个信息时代呀,快雪堂那群蠢猪究竟长不长脑子,竟敢把我…

  …我的偶像王动进入十大的配率定了个二赔五,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许诩,
你拿五两银子去快雪堂给我押王动去!“我挥舞着苏州城几家大赌坊的赔率表怒
气冲冲的对许诩道。

  “猪当然长的是猪脑喽!”解雨一身小富既安的财主婆打扮,抱着暖炉笑道。
她一把拉住正往外走的许诩,镇了我一眼:“你也不知怜香惜玉,外面北风刺骨
的,你就忍心让小诩去呀,赶明儿阿富出去买炭的时候,顺便让他去一趟快雪堂
不就成了嘛!”

  我不知道究竟是我还是解雨降服了许诩,她虽然还没到死心塌地的跟随我们
的地步,可常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目前这种生活的向往。

  这几天客人虽然不多,可来得客人都很文雅,就连衙门里的那些老爷来到这
里都似乎规规矩矩的,留下的茶钱也多,除去在许诩眼里颇为奢侈的花销还总能
有点结余。

  与同盟会的联络都与她无关,她几乎快忘了自己和这对似夫妻又不似夫妻的
神秘少年在这里开天茗茶楼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们主婢二人心倒是蛮齐的,等我…哈哈…”我那半截子话让许诩莫名其
妙,却让解雨眼里蓦地飞起一丝羞涩。

  “有客人来了!”许诩喊道。

  一顶青呢小轿落在了天茗茶楼的门前,此时已过了晌午,南浩街上的行人只
有零星几个,这顶轿子就显得十分突兀。

  不过,见到从轿子里下来的那个熟悉身影,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菇〔接?
雒磐?nbsp;,执着那人的手忘情的呼了声:“宝亭”

  那人正是久无音信的宝亭。她眼中闪过了一丝羞色,却不肯放开我的手,轻
轻的呼了声:“相公”

  解雨也跟了出来,上前拉住了宝亭的胳膊笑到:“姐姐,你总算来了,这些
日子,几乎天天听他提起你来。”宝亭听出了解雨的声音,脸上的一丝紧张莜然
去了,飞快地瞥了我一眼,便附在解雨的耳边小声小声笑道:“他呀他的,他是
谁阿?”

  解雨连耳朵顿时都红了起来,我也没想到宝亭也有顽皮的时候,拉着二女上
了茶楼二楼临街的一处包房坐好,听宝亭说还没吃饭,忙吩咐下人去旁边老三味
取来些番瓜园子和鸡丝馄饨,又砌壶好茶,问候了殷家老少一番,才道:“宝亭,
是不是宝大祥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宝亭笑着摇摇头,道:“扬州应天那边有雨妹妹帮忙,不仅诸事顺利,而且
所获大大出乎我的预料。正因如此,贱妾就吧那边杭州的事情准备的更周密些…”

  宝亭的话还没说完,我已是喜动颜色:“莫非杭州店已经重新开业了?”
“嗯,\ 宝亭见我兴奋的样子,既喜且羞,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已然扯出了幸福
的微笑:是本月初十重新开业的,贱妾又盯了几日,就把杭州店全交给姐夫了。
想到苏州店这边还有点事情,就过来了,顺便告诉相公。\ 明白宝亭定是耐不住
相思,才亲自跑来苏州,把这个喜讯告诉我,我心中喜欢得如同炸了一般,而解
雨此时也知趣地说下面有客人要招呼便出去了,包房的们刚一掩好,我刚站起身
来,宝亭已如乳燕投林似的扑进了我的怀里。

  “贱妾朝思暮想…”

  宝亭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截断了,我炽热的唇已经堵上了她的樱桃小嘴,当
我的舌头毫无阻挡地伸进了她的檀口,她竟忘情的吸吮起来。

  直到亲热到宝亭罗衣半解,宝亭才告诉我,说爹爹已经应允了,年前就嫁女,
这好日子就等着我定呢我一一边揉着她的酥胸一边说还选什么日子,今天就是最
好的日子;而宝亭一边细声呻吟一边腻声说腊月是爹爹的五十五岁生日,总要给
他老人家过完了生日,而年关也近了,实在不想让他老人家在过年的时候见不到
最心爱的女儿,相公且忍一忍,过完了十五,十六就来取奴,好不好?我还能说
不好吗?既然让了步,索性就把和宝亭的婚礼定在了明年的二月二,毕竟十五的
苏州花会是我必须参加的,“二月二,龙抬头”,就让我的独角龙王在那天好好
地抬抬头吧!

  未曾真个也消魂。末了宝亭告诉我,眼下正接近年关,正是珠宝大卖的好时
候,所以苏州的宝大祥分号这几日也要重新开业了,不过宝大祥一案尚有余波,
她和殷老爷子都不想招摇,重新开业也就没有什么仪式,只是给原来的一些老客
户打了个招呼而已。

  她也在竹园见到了源藤壶,确有不凡之技,因为这几日店里正赶着做些新奇
的饰品,就顺便把她安置在宝大祥了。

  这么说你该住在苏州一段时间了,那就哪儿也别去了,住竹园吧!“

  “除了竹园,贱妾还能住别的地方吗?”宝亭媚眼如丝地道:“只是有了相
公的话,贱妾就更心安理得了,出嫁从夫,相公的话,贱妾怎敢不听?”

  于是屋子里再度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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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弟兄们,虽然我们遭遇了二十年不遇的严冬,而这该死的天气给苏州乃至
整个江南的旅游业都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在同行业
毛利平均下滑八成的情况下,我们秦楼本月毛利仅比上月下降了三成三,这是一
项多么了不起的成就!作为少东主的我,为你们辛苦劳动所换来的丰硕成果感到
无比的自豪!”

  我俯视着楼下正仰望着我的近三百男男女女们,他们把有凤来仪阁挤得满满
的。

  今天是十月三十,照例是发薪水的日子。严寒不仅让江湖冬眠了,而且让秦
楼变得空荡起来,连着十几天生意不太好,人心就有些慌乱,毕竟周围的快雪堂。
丽春院等妓院已经开始大批遣散姑娘龟公和护院,以节省开支对待来年春暖花开
再做打算,秦楼是不是也要步他们的后尘呢?

  如果秦楼这是个单纯的妓院赌坊,我和六娘恐怕也要采取快雪堂的方式了,
毕竟我和六娘计算了一下,从现在到明年开春,真的紧缩人手的话,至少可以节
省三四千两银子。可这些姑娘护院里,至少有一半还正在接受白秀与铁平生的训
练,半途而废,着实可惜,还不若趁机收买人心,日后也好让她们替我出死力。
好在扬州那边的田租基本已经收上来,一时间我也没有资金匮乏的危险。“弟兄
们!基于上述原因,我干娘说了,本月大家的薪水一个铜子也不会降,不仅不降,
考虑到今冬天气异常,材火木炭价格上扬,秦楼还要多发一两银子过冬!”

  揣揣不安的众人顿时换上了喜悦的表情,大家一起欢呼起来。我挥挥手示意
大家停下来,接着道:“不过‘秦楼兴而我荣,秦楼衰而我耻’,这是身为秦楼
人应该有的自觉,从下月到来年二月,比照本月,秦楼多赚了则大家的薪水也就
水涨船高,秦楼赔了,大家也要有减薪的准备。”

  楼下一人喊到:“到时就是大少给我们,我们也没有脸拿呀!”

  “这话说的好!”我赞道:“不过,到时候我更希望大家比现在拿的还多!

  弟兄们,发动你们的亲戚朋友,三叔四舅,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秦楼吃喝
玩乐吧!把每一个出来完的客人都抢到秦楼,把客人的每一个铜板都留在秦楼,
当然也要让客人的每一个铜板都物超所值!只要大家努力,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战
胜眼前的这点困难的!“

  “一定!一定!”众人的信心空前高涨。

  “那好,就让我来揭晓本月也是秦楼有史以来第一对最佳男女员工究竟花落
谁家吧!”

  众人又都欢呼起来。说起来员工这个词的发明充分验证了古人那句至理名言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在我提出评选先进以激励士气的建议之后,在
和六娘,诸妾以及秦楼的高层一起讨论的过程中,为究竟如何来命名先进争论不
已。

  最佳妓女,最佳龟公当然是最早被否决的两个,可后来的秦楼之花,模范伙
计,护院楷模等等等等都无法让大家满意。

  争论之余,大家又议论起究竟谁能在票选中获胜,当高七提起绰号“地主二
少”的王根生之后,武舞便忍不住反驳道,说就那个圆鼓隆冬的龟公怎么能当选
最佳呢,实在是有损秦楼的形象,而无瑕极少去秦楼,就问起这王根生的情况,
武舞说着说着,就把“圆鼓隆冬的龟公”说成了“圆工”。

  “员工?”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顿觉眼前一片开朗,对呀,就是员工!

  员,成员也;工,做工也,这些人不都是在秦楼做工的成员吗?

  于是,这先进便有了名号,最佳男员工与最佳女员工。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员工这个名头一经推出就得到了秦楼上下的极大欢迎,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那些龟公的妓女都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我们是秦楼
的员工!

  “最佳男员工,王根生!”

  随着一个矮胖的龟公叽里咕噜地滚上楼来,众人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王根
生受宠若惊地接过了王老实米行赠送的相当于一石上等粳米的代用卷,台下更是
笑声一片。

  “好好干,继续努力!”我鼓励着王根生,他眼中已闪着晶莹的泪花:“大
少您放心,俺不仅要做个好员工,还要教育俺儿子,俺儿子的儿子都要做个好员
工!”“这朴实的话语里蕴含着多么崇高的理想呀!来,让我们大家一起为王根
生加油!”带起一阵热潮之后,我打开了另外一只锦囊:“接下来,本月的最佳
女员工就是…。”“庄姑娘!”“庄姐姐!”台下顿时呼喊起来,那名字却只有
一个,庄青烟!

  “果然是公道自在人心,庄青烟周旋于齐功和何庆两人之间,为秦楼带来了
可观的效益,功劳实在是有目共睹,此项最佳真是实至名归。

  庄青烟自与王根生不同,就在此刻也是落落大方,接过名医叶国贞亲手制作
的养颜灵药“合和保春丸”,竟还半真半假地小声和我开起了玩笑:“青烟还要
少东家的额外奖赏!”那狐媚的模样不愧是秦楼数一数二的名妓。

  庄青烟的话让我想起六娘给我准备的那几个预备送给达官贵人的女孩儿,我
在她们身上花费的时间似乎台少了些。

  好在青烟的额外奖赏并不需要我实时兑现,所以会后我赶着去安慰的是秦楼
另一个台柱,因为青烟获奖而郁郁寡欢的冀小仙。

  “小仙,错不在你,我知道你的难处。同盟会因为你是从扬州过来的,就想
当然地把你当成了慕容家的间谍,就算你再努力,再同盟会的死令下,江南这些
武林人士没有人敢接近你,可偏偏这些人占了客人总数的二成。不过,沧海横流,
方显英雄本色,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如何闯出一条路来,却正是小仙你自我锤炼的
最好时机。”其实冀小仙的身前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同是扬州听月阁出身
的苏瑾就成功地打消了同盟会对她的疑虑之心,她的爱晚楼每隔几日就会举办一
次酒会,不仅慕容仲达,何庆是她的座上客,就连齐公也经常出现在那里,爱晚
楼和孙妙的停月楼成了仅有的两处可以让同盟会和慕容世家和平相处的地方。换
做其它地方,就算是在秦楼,也少不得恶言相向。

  秦楼的情报工作就这样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在同盟会和李歧山的消息未到之
前,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同盟会重组之后的基本框架。

  同盟会保留了长老会,只是长老会的人数由五人增至了七人,代表着镇江一
役后生还的江南道上四十一家门派的利益,原来的五长老悉数留任,另外增补了
奇门的掌门赵清扬和无门无派的独立人士华青山二任,大大提高了中小门派在长
老会中的发言权。

  而响应地原来的青龙白虎朱雀三大作战集团全部撤消,按照大江盟的组织机
构方式重新组建了功能各异的七大堂,分别是负责陆上战斗的鹰击堂,虎杀堂,
负责水战的鱼龙堂,负责阻击暗杀的潜龙堂,负责情报的尺素堂,负责后勤补给
的流马堂以及负责同盟会纪律的刑堂,各门派的弟子不再受地域的限制,而是根
据专长倍分配到相应的堂口。

  长老会下设的总管一职仍由公孙且出任,而李歧山果然深受同盟会的信任,
成为三名总管协理中负责银钱的那个。

  “李思这家伙肯做总管?这倒是异数哩!”我看着从各种渠道汇总上来最后
由六娘亲自审定的同盟会重要干部一览表,在长老会的后面,立刻发现了李思的
名字。

  李思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似的,江湖上根本没有他出身来历的资料,偏偏
大江盟又是如此信任他,若不是因为他的相貌与齐放实在大不相同,我都会猜他
会不会是齐放的私生子。

  “李思并不为江南武林所熟悉,长老会能批准这个任命,显然是大江盟极力
推动的结果。”六娘的看法果然和我相当一致:“这个任秦楼可要下点工夫去调
查了。”由于长老会的成员原则上不再兼任各堂的职务,高君侯和司马长空交出
了一线战斗部队的指挥权。同盟会实力最强的两各堂鹰击堂和虎杀堂分别由齐放
的亲弟弟齐功和原排帮的副帮主司马不群统领并不奇怪,与排帮合并之后的大江
盟本就是同盟会的中坚,这两堂堂主的职位可以说确保了大江盟在同盟会里说话
的分量,因为这两堂的战斗实力几乎占了同盟会的一半,加上由水战专家,大江
盟的柳元礼统辖的鱼龙堂和由江南道上著名的情报专家,大江盟鸿雁堂堂主苏秋
统辖的尺素堂,几乎八成的同盟会战力落在了大江盟的手上。“齐盟主真是好手
段呀,江湖本来就是以实力说话的,如此一来,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长老
会恐怕就如同虚设一般。”“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打着春水剑派的旗号去参
加同盟会呢!无瑕总比百花帮的那易湄儿更有资格坐上长老的位子吧,少爷我也
可以捞个什么劳子堂主玩玩。”我身边的无瑕使劲掐了一把,道:“无瑕可不愿
意去做什么长老不长老!倒是相公你即便想加入同盟会,恐怕齐盟主也不会让你
手握一堂堂主的大权,大不了给你个长老虚名,然后就把你吊起来晾在一边了。”
“那我就把长老会闹个天翻地覆!”我转头对无瑕笑道。

  外面虽然天寒地冻,可玉角楼六娘的书房里炉火烧得正旺,地上还铺着极其
名贵得波斯地毯,只弄得一室温暖如春,众女就都把各自得貂裘披风,白狐裘的
坎肩脱下,或者苏造妆花的绸子比甲,或者蜀锦的对襟夹袄,满屋子纤罗丹绮,
加上众女巧笑倩而美目盼,直仿佛进了仙宫一般。无瑕也只披着一件月白绣花的
苏绸比甲,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的她脸开始变得圆润起,隆起得小腹也越来越明
显,就连坐着都要努力地挺起腰,让胸前越来越张大的凸起愈发惊心动魄,她正
捧着一碗桂花莲子粥慢慢地呷着,见我的目光转了过来,就莞尔一笑,小声道:
“相公,你要不要喝点?”我顺手接过来喝了一口,清雅淡爽中还含着桂花的香
气,手艺果然不凡,随口赞了一句,又道:“其实无瑕方所言甚是,这也是齐放
肯把长老会人数增加到七个的原因,只是华青山那厮虽然满口道德文章,为人却
甚是卑下,而且在杭州他能聚拢那么多人,此人甚是可疑!”“华青山在江南的
口碑尚佳,”六娘开玩笑道:“总比你这个花花公子的名声好了许多。

  这我也知道,江湖上甚至有人开始叫我花花太岁了:“那…这个王谡的评价
总该高一点了吧!”我目光飞快扫了一下名单,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名字:“尺素
堂执事,霍,这同盟会还真是看得起我呀!”同盟会这七堂除了堂主,副堂主各
一名之外,每堂还设有两名执事,权利甚大。我假扮的那个王谡能以籍籍无名之
辈跻身执事之位,除了在镇江一役表现出众之外,恐怕更重要的是得利于司马长
空甚至高君侯得大力推荐。

  “尺素堂的堂主秋霜剑苏秋在大江盟的时候就是负责收集情报的,她是大江
盟中高层干部中唯一的女性,至今孤身一人。此女心细如发,动儿,在她手下你
可要小心应付了。”“哼,这种老处女最是变态…”我自言自语地道,有心看看
自己的同事都是谁,却发现副堂主一栏上是一片空白,而堂里的另一个执事也只
写着“李X ”二字。

  “动儿,其实你的名字当时也只有”王X “两个字,是干娘与无瑕分析之后,
确认这就是你所假扮的王谡罢了,而副堂主的职位并不是空缺,而是此人定是要
隐姓埋名,或许已经打入了慕容世家也未为可知,而另一个执事李某,我们怀疑
就是李农,只是还不能确定而已。”“这人会是谁呢?”我把慕容家上上下下过
了一遍,也没个结论,索性就不去想他。转过来看潜龙堂堂主一栏里,写着乐绍
翁三个字。

  “铁胆乐绍翁?”我略一思索便想起了这位名人录上的高龄者:“这位老先
生今年快六十了吧!真是咄咄怪事了,潜龙堂可是干苦差事的呀!大家就忍心让
这老先生爬地沟钻墙角吗?说起来七星门的樊津鹏,九龙帮的严子路比起这老先
生来可是武功既高人也机智的年轻俊彦!同盟会搞平衡也没这么个搞法呀!”六
娘微微一笑:“动儿,你虽然机智绝伦,可毕竟对江湖上的事情了解得少些。不
错,乐绍翁是同盟会搞平衡的产物,要就潜龙堂的性质来说,副堂主”剑煞“平
亦逸远比他胜任,平不仅武功比乐绍翁鬲出一大截,为人坚忍沉毅,而且他的功
夫杀人的功夫,一剑即判生死,最适合狙击暗杀的任务。可正因为潜龙堂的性质
颇有阴暗之处,同盟会瞩派了德高望重的乐绍翁来主持该堂,乐是有名的强项令。
而且他的弟子多在军中服役,就连齐放也不敢轻易惹他,如此潜龙堂才不会被滥
用。”

  六娘叹了口气。“看来长老会中还有头脑清醒之人,只是这七人中是谁提出
此项动议的呢?”

  “嗯…依我看,虽然齐放恨不得把所有的权力都抓在手里,可他毕竞是个极
有城肝的人。这个乐绍翁很可能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我沉思了—会儿道。“反正真要有什么见下得人的事儿。,他肯定是动用自
己亲弟弟所领的鹰击堂,也绝不会去找潜龙堂的。”

  动儿你说得颇有道理,下过,未经长老会的许可,私自动用同盟会的战力是
违反同盟条例的。而负责同盟会纪律的刑堂堂主可是素以铁面公正闻名江东的
“生死判”郭东林“

  “还真是他”我这才看到刑堂堂主的一栏里写郭东林的名字。而我原以为会
出任这一职务的大江盟刑堂堂主武波此刻却屈居了副堂主一职。而大扛盟的刑堂
副堂主公岐山更仅仅是个执事而已。“看来齐放对刑宣也有几分忌惮之心”我道。
“虽然无法那到堂l 主一职,却也用自己的两个强势人物取得了堂内的主要职位。
比起乐绍翁来。郭东林这个堂主可难当多”其实最难受的还不是他,而是大刀门
的门主李定远。听说流马堂的堂主原本应是快马堂的赫伯权担任。可他至今音信
皆无。极有可能落在了幕容世家的手里。所以就让他暂代堂主之职。而大杠盟的
鱼龙堂堂主柳斯做副手捕佐他。固为这个李定远虽然为人万正。

  却是十死脑筋。可后勤补给这东西头脑要活泛。手面要广。这些都非李定远
所长。而且。万一赫伯权回来了。这堂主之位还是赫的。届时李定远该如何安排
呢?这流马堂里可是个执事的位子都没闲着呢“”所以说嘛同盟会还真是看中你
哩。你看十六堂执事以上的干部。有几个在江湖如王谡一般籍籍无名呢“六娘笑
道。”这倒也是“我晃著名单道:”幕窖千秋看到这份名单恐怕也要倒吸一口冷
气了。

  如果真的按照齐放的设想把同盟会的七大堂训练的如臂使指一般。幕窖的好
日子恐怕就到头了“江北的实力又会差到哪儿去”

  而幕窖一旦想按大江盟的思路来整合江北武林。恐怕比大江盟做的还彻底呢
“末了六娘提醒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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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动儿婉君、思怡那几个丫头你也该用点心思了。

  等无瑕玲珑她们都离开了。六娘果然劝我道:“这个冬天虽然给了你一个喘
息的时间,可毕竟太短了。而大江盟和幕窖世家之间的互斗也不可能打上三年五
载的,这些女孩儿再不嫁出去。对你行走江湖的助益就几乎等于零了。

  “我也没办法。”我无奈的道。虽然我越来越体会到师父的不动明王心法在
床上的妙用处。可已经被无暇玲珑萧萧这样的绝色美女惯坏了的我对这些小家碧
玉也越来越无法动心了。或许偶尔换换口味尝尝鲜未尝不可,可一下子就送7 个。

  “哎,真是作茧自缚啊”这些女孩还是我亲自提议买进的,也是我亲自提议
让六娘把他们训练成女间的,而已娘说要用美男记我也同意的。

  只是,虽然这些或座或立正含情脉脉的望着我的少女燕瘦环肥的,甚至比易
容后的宝亭谢雨还要可人些,可我心里却很难泛起一丝波澜。

  “宝亭、解雨究竟是哪里吸引我了呢?”宝亭的眸子是我见过最动人心魄的
一队,甚至就连有嫡仙之名的魏柔都比她不上,这样的眸子该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才配拥有的吧,宝亭就这样用一对眸子和一张面具轻易的引发了我的好奇心。

  而解雨呢,她若不是因为那个誓言的约束恐怕早就离我而去了,如果是那样
的话,不仅她恐怕永远无法了解我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淫贼,从而深深的迷上了,
而我也会如同过眼云烟的把她忘掉,绝不会让她在我心了扎下根。

  “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感受到周围的这些女孩痴迷的目光,这该是另
一种日久生情,每日被六娘巧妙的灌输几次我是如何的风流倜傥,温柔多情,即
便我并没和它们有过多少接触,这些女孩的心目中还是深深的打上了我的烙印。

  “不过,还是让你们清清白白的嫁出去吧,虽然我万分的舍不得你们,因为
清白对一个女儿家实在是太重要了,至于那份刻骨的相思,就让我们把他深深的
埋在心底,每当清风拂面,新月留影,那就是上天把我的思念送到你的身边”最
后,我还是更改了六娘的计划,没有一夜间破了这七个女孩的身子,既然要把她
们都嫁出去,清清白白的嫁出去总比妓女从良要好上千百倍。

  我从女孩们的眼中读到了感激,何况这一晚异样的激情恐怕已是她们心底永
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小七,和你的泰山大人商量一下,就认下思仪这个外甥女吧,也好趁年底
就把她送过。

  我对高七道。

  这7 个姑娘都是孤儿,要让她们嫁出去之后联系方便,且在夫家不至于太受
欺压,我就想到要给他们安排个良好的出身,象七人中最出色的王婉君我就准备
让老爹任她做个干女儿,而高七的岳丈也成了这项计划中的一环,好在上次高七
回杭与岳家和好了,而思诒又是个极其懂事的姑娘,想来让岳丈人下这么一个外
甥女并不是件难事。

  “那思诒姑娘岂不是成我我妹子?”高七缅着脸笑道。

  “小七,你可别监守自盗!”我笑骂道:“一个明就让你腿肚子转筋了,连
你媳妇都无暇诉苦,说你好长时间不与她同房了,在多一个,想把命送了去啊。
别忘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在说,我已经和孙大家说好了,让她把明髻送给你做妾
高七的媳妇卢氏是前些日子进竹园的,本来竹园兰园都是无暇管得多一些,近来
她身子越发不便,我也劝她那些细琐的小事就交给下人去办,他才应允下来,见
过卢氏几面,是到他支书达理,就让他来竹园帮忙。

  无暇待下人最是宽厚,那些丫头仆妇有什么心事都愿意和她说,而孙妙的丫
鬟明鬟也已经被高七弄上了手,两人正打得火热。

  “着老婆什么都说,”高七讪讪道,脸上却是藏不住的欢喜,“孙大家他真
的答应了,真的?大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得到肯定的答复,他高兴的几
乎手舞足蹈起来,只是过了一会儿,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凑到我近前小声的道:
“大哥我知道你老人家神勇盖世,天下无双,那个那个、什么内功的能不能点给
我?”你学内功做什么?“我随口道:”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现在才想学起来,
晚了!“高七听了脸上不免有些沮丧,泻气道:”明鬟都会武功呢,这下可好,
一辈子都要翻不了身了“我听他说得可怜,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明鬟那丫
头的武功也就能吓唬吓唬你罢了,以后嫁给你是打有打不得你,骂也骂不得你的,
你怎么就翻不了身了?“看他那副模样,想起卢氏更无暇的抱怨,心中一动:”
莫非你在床上战不过明鬟。丢人现眼了?

  “嘿嘿,还是大哥您理解我。”高七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其
实我总觉得自己挺厉害的,我媳妇是个贤惠的人,可我也是降伏了她的,原来玩
过几个女人也都夸我少年勇猛,可偏偏遇上明鬟这个小狐狸精,我就是费尽了力
气,便函足了花样也战不过她,真他XX的邪门了。有一次我问她,她说这就是因
为缗了内攻的缘故。

  “哦?是这样!”我笑道,可心里却微微一怔,内力是会让女人在订上的精
力更加充沛,就像无瑕,在玲珑已经没有力气的时候,她还能受着我的冲击,可
内力并不会让一个女人的床上功夫变得高起来,若是那样的话,江湖名人录上排
名第二的鹿灵犀恐怕就只有排名的第一的孙不二还能满足她了。

  明鬟这丫头或许是天生异禀,像隋宝儿那样身怀媚骨吧,若是那样,高七这
小子还真是撞着宝了。“小七,若是为了这个,那我教你一套功夫,虽然不是内
功,可对付女人却是颇为好用。”

  心中略有沉吟,我便有了主意,让他拿来纸和笔,就把洞玄子秘注十三经的
入门口诀传给了他。其实洞玄子十三经本是一套房中术,只是师父他老人家把天
主人翁变的内功心法加了进去,名字虽然只多了“秘注”二字,却已经它完全超
越了房中术的范畴,高七若是坚持下去,不仅房中之术会大进,就连内力也会有
所成就。

  不过若是身边有女人的话,高七十有八九会沉迷在房中术那层皮毛上,便正
色道:“小七,这套功夫乃是我师父的绝技,修炼相当不易,最初一个月更是要
绝对禁欲,否则前功尽弃。恰好给桂大人和我方师兄的年货已经准备妥当,香玉
宝珠二姬了要送她两位大人,你就随老马车行一道进京替我把这两件事儿办了。
此去京城,一来一往正好一个月,你若潜心修炼的话,估计这套功夫也该入门了,
回来正赶上过年,届时我就告诉孙大家把明鬟嫁给你。”

  虽然高七看不太懂那些深奥的口决战,不过满纸玉茎花房的他去看得明明白
白,不禁喜动颜色,再听佳人归期将定,更是摩拳擦掌。

  听我说让他所口诀记下,他的脑子就飞快地开动起来,原本就把机灵的他,
此时更是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把那篇口诀北得滚瓜烂熟,待我把口决战毁去,叮嘱
他勿要外传的时候,他笑道:“你放心,大哥,我还要靠它降服那个小浪蹄子呢!”

  用了半上午时间把婉君思怡这七个女孩的出身和归宿安排好,又去了趟经历
司检查了一番工作,等回到竹园已经是晌午了。

  六娘知道我更改了她的计划,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夸了我一通,又告诉我,
说百昴生邀请我参加武林茶话会的请柬到了。

  “十大门派?我可没兴趣喔!”我话音未落,无瑕脸上已经绽了一道灿烂的
笑容,她已经厌倦了江湖,心里最怕的恐怕就是我沉迷在江湖里乐不思蜀:“不
过,武林茶话会我还是要去看看的,毕竟百晓生晚期的前辈,何况这届武林茶话
会是很特别的一届吧!”

  “相公…”无瑕不由苦笑着了我一眼,玲珑姐妹虽然还是少年心性,可上次
齐萝婚礼上所遭受的冷言冷语也让她们不再留恋江湖,只是听我要去,还说路上
总要有人伺候,那就一起去吧!

  只有武舞从来没参加过这等江湖人的聚会,直吵着要去,待看其它人似乎都
是意兴阑珊的,还停了下来,却跑到我身后偷央求我:“好主子,就让妈也跟着
您去呗…”

  “去倒是可以,不过,玲儿珑儿,你们俩给我看着武舞这丫头,以后这一个
多月里”她若是每天练功少了三个时辰,就罚她留在家里。“我笑道。

  低头看着请柬上写的举办地址,不由赞道:“应天俯龙潭镇,百晓生他对江
湖局势真是了如指掌呀!”“是呀!”六娘接过话头道:“武林茶话会原本在扬
州,镇江两地轮流举办的,为的是两地交通极是便利,可眼下镇江,扬州两地都
在慕容世家的控制下,同盟会岂肯自投险境,这龙潭镇隶属应天俯,一进腊月,
应天俯守卫就会森严起来,家上百晓生的官府身份,想来没有人敢弄出什么花样
来。只是…”六娘沈吟了一下,继道:“江湖上已经开始流传,说你是魔门弟子,
担负着魔门中兴的希望,这武林茶话会恐怕…”玉家三女早和江湖断绝了关系,
解雨也只是偶尔得到大哥传来的只字词组,几女骤闻此言,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
表情,魔门虽然五十年未履江湖,可他给武林带来的劫难却还深深六在人们记忆
和江湖的传说中。

  “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经历的只有芝麻大小,可毕竟是朝廷的官儿!杀官
即是造反!大江盟,慕容世家想造反吗?不可能吧!那少爷我的龙潭镇一行该是
很轻松的,虽然很有可能谈不上愉快…”提起了经历司,我有想起了上午看到的
那份透着阴森之气的退仕大学士样廷和他的儿子样慎及学士丰熙,修撰舒芬等三
十余人一同上书,曰不愿与,萼同列,各乞罢归,皇上有诏夺其俸禄。给事中李
学曾,御使吉棠上书申救,俱遭谴责,甚至下狱。

  大礼一案,真是越演越烈,虽然桂萼,方献夫有皇上撑腰,可众怒难犯呀,
翻翻历史,就知道被皇上抛弃当做替罪羊的满书皆是,不可胜数,这个冬天桂方
两人想来也是难熬的紧呀!当然我并不知道,就在我替桂方二人担心的时候,包
括九卿二十三人,翰林二十三人,给事二十人,御史三十人,诸司郎官及六部官
员一共二百余人的庞大队伍,正跪在左顺门外,高呼着太祖高皇帝和孝宗皇帝的
名号,声震朝阙。

  这寒风中的呼号,直如泣血杜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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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

                第一章

  “惨,真是惨不忍睹!”鲁卫拿着从经历司得到的密报感慨道,饱经沧桑的
脸上闪过一丝少见的愁苦。

  廷杖一百三十四人,当场毙命十六人,回家后重伤不治者两人,如此辱没斯
文的血淋淋惨案,就算在武宗那个荒唐的年代朝廷也没有出现过;就算桂萼和师
兄方献夫由此势力大张,我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丝丝寒意。

  “左顺门,该在历史上留下重重一笔吧,年轻的皇帝斗败了权臣,以后看谁
还敢向皇帝的权威挑战!”

  “天威难测呀!”

  鲁卫嘟囔了一句之后,指着其中一人的名字道:“老弟,实不相瞒,给事中
张原,廷死的十八人之一,和我一样都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论辈份我还是他的
师叔,虽然他没在寺中待多久,又多是跟空性师兄学佛法,武功也是平平,可他
对师门却是极有情义。他今年才三十三岁,又是一榜进士,前途无量,可就这么
白白死了…唉,真是可惜又可叹!”

  他说话间眼角竟闪动着一丝晶莹的光芒:“张原和方丈空闻大师的方外至交
吏部左侍郎何孟春是少林在朝中最得力的支持者,可眼下一死一贬,以后朝中谁
还能为少林说话呢?”

  我心下这才恍然,本朝释道二门相争甚烈,原本是道家的武当稳稳占了上风,
直到最近少林寺才渐有起色,原来竟是这二人的功劳。

  特别是吏部左侍郎何孟春,由于吏部尚书乔宇被罢,他暂摄部职,几为六部
之首,加之他在地方做过河南参政,在中央做过太仆卿,在军中做过右副都御史
巡抚云南,政绩军功都很显赫,在朝中极有份量,他若是替少林寺说话,在以前
就连皇帝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怪不得他一失势,鲁卫的脸色这么难看,原来是为
自己的师门担忧呀!

  何孟春该是在做河南参政的时候,与空闻大师结下了友谊的吧,或者是少林
寺慧眼识英,刻意结交,在何孟春身上的感情投资终于得到了回报。

  我心中暗忖,心思却蓦地飞到了漕督李钺身上:“漕帮这么快就倒向了慕容
世家,这里面会不会有他的功劳呢?”

  “其实,江湖上这些大门派,每一家的背后或多或少都闪动着官府的影子。”
鲁卫毕竟做了几十年的捕快,最善察言观色,见我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便猜出了
我心里的活动:“且不说少林武当,就说蜀中唐门,唐门家主唐天文的十四妹是
肇庆原知府胡继的宠妾,而胡继的老子正是南都四君子之一、现为吏部右侍郎的
胡世宁,胡继虽然死了,他老子却很是疼爱这个小儿媳妇,加上胡世宁圣眷正隆,
唐门反而因祸得福。”鲁卫言辞里颇有些调侃的味道。

  “怎么,看着眼红呀,那让空闻大师也生上几个好闺女就有了耶。”我笑道,
却问道:“官府里的人对江湖人家该是颇多提防之心吧,就像文公达,娶了个半
吊子江湖女儿,却把自己的小舅子万里流手脚困住了七八年,不让他行走江湖。”

  “说得也是,好在唐门没有那么多的野心,严格说起来它更像是个商人世家
而不是个武林世家,不然胡继也不敢娶唐家女儿做妾。就像大江盟,声名在外的,
结果几次三番地讨好父母官文公达都碰了一鼻子灰,最近两下的关系才亲密起来
;不若慕容世家一贯低调,反而更容易得到朝中大臣的支持,像杭州卫指挥使武
承恩就是慕容家的老关系。老弟,你别奇怪,毕竟,在官家的眼里,或许除了武
当少林因为跟释道二门牵扯上了关系比较容易得到尊重之外,其余的无论是白道
的大江盟亦或是黑道的慕容世家,都该是被剿灭的对象,或者说都是被人利用的
对象,卑鄙的慕容世家当然比高尚的大江盟更有利用价值了。”鲁卫自嘲道。

  “那…隐湖呢?”

  鲁卫白了我一眼,笑道:“怎么,套你老哥的底儿呀!”我软语央求,他说
他又不是神仙,少林寺的情报网也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想知道的话,自己去找
魏柔那丫头打探去。”他末了道。

  鲁卫把那盏白毫银针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迎着风雪出了天茗茶楼,等他的身
影已经消失在南浩街的酒旗中,解雨噘着小嘴儿走了进来。

  “鲁大叔他最无聊啦!”

  明知道是为了鲁卫提起她十四姑姑与公公之间的那层暧昧关系让她的颜面有
些过不去,可我还是打趣道:“咦,这是怎么了,昨天还是鲁大叔长鲁大叔短的,
今儿怎么惹着你这个小姑奶奶了呢?”

  “讨厌…”冰雪聪明的解雨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把戏,扑进我怀里镇道。

  “说正经的,雨儿,你十四姑姑是怎么嫁给胡继的呢?”

  我并不是突然对解雨的十四姑姑产生了兴趣,让我感到惊喜的是唐门竟肯让
自己家的女儿嫁与他人为妾,如果这个十四姑姑的身分并不是像和亲的王昭君那
样被临时加上一个头衔的话,那我说服唐门来默许解雨做妾的事实该容易许多吧!

  解雨微蹙蛾眉:“详情贱妾也不得闻,只是听大哥说,当年爹爹曾在九江救
过十四姑姑的公公胡大人,后来十四姑姑就嫁过去了,没几年,姑夫就因为胡大
人下狱而病故了。”

  对胡世宁这位朝中权臣的履历我倒是知之颇详,略一思索,便知道那该是宸
濠作乱之前胡世宁做江西副使时的事情了,胡世宁的驻地九江是长江航运的重要
港口,唐门对此地必定十分重视,或许正因为如此唐天文才有意无意之间救了胡
世宁,毕竟他那时的主要任务就是剿匪,而在战场上难免有个闪失:“那你十四
姑姑可是你爷爷的亲生女儿吗?”

  “是我五爷爷家的。”解雨随口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那你五爷爷还健在吗?”

  随着解雨在我怀里摇着头,我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解雨显然和她的十四姑
姑不同,看来这番周折想省是省不掉了。

  至于解雨的这位十四姑姑究竟在唐门和胡世宁之间扮演着什么角色,也因为
唐门与我没有了冲突的可能而让我无法提起兴趣去了解了。

  正和解雨温存,就听楼下许诩笑道:“哟,这不是李爷嘛!这大下雪天的,
还忙着公务哪!”

  然后听李农的声音道:“可不是嘛!只是这大冷天的,弟兄们冻得也有点受
不了了,进来驱驱寒,小娘子,去沏壶好茶来。”

  听许诩殷勤地把李农几人安顿下来,我恋恋不舍地把手从解雨怀里掏出来,
笑道:“许诩这小妮子可越来越像个管钱当家的了,里里外外竟都是一把手儿,
雨儿,你好好笼络住她,日后定是你的好帮手。”

  “知道啦…”解雨媚眼如丝地道:“现在呀,就算我赶她走她也不肯走哩,
谁让这儿有个可心的大老爷呢。”

  下楼和李农及几位捕快寒暄了几句之后,李农见满屋子就他们几个客人,便
笑着对我道:“掌柜的,现在后悔了吧,这钱可不太容易赚呀!”

  “李爷说得是,”我装出一副苦脸道:“今年的天气也真邪门了,小的长这
么大还头一回遇到这么冷的冬天,别说小的这儿,就是秦楼的生意也好不到哪儿
去呀!”

  这个寒冷的冬天也让李农与我的联系变得困难起来,巡检司的主要精力都放
在了城中的几家大户人家和妓院、客栈身上,而在我的授意下,鲁卫更是把李农
打发到了城北,就更没机会光顾南浩街了。

  他又不能像鲁卫一般毫无顾忌地来天茗茶楼找我,算着该有二十几天没和我
联系了,此番前来,定是同盟会有了新的指令。而我的那番话也是告诉他这些天
我也没闲着,至少秦楼我还是尽职地去接近它。

  众人听了我的话都哈哈笑了起来,李农笑道:“秦楼的生意不好,有没有打
折降价呀?”

  “不降成么?”我笑道,摆手示意许诩替那几个捕快斟茶,自己拎着一壶热
水凑到李农的近前,小声笑道:“只是人家秦楼降得有章有法,不似丽春院,一
两银子可以嫖两宿,什么鸟人都接,谁还敢去呀!”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我又贴近李农的耳朵,看似是说风月场上的生意经,却
道:“大人,我已得到消息,说王动定会参加年底的武林茶话会,而且用的就是
春水剑派的名义。”

  反正这消息也瞒不了多久了,我索性拿它当作了自己这些日子工作的成绩,
果然李农哈哈大笑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见我的身躯正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飞快地从袖中拽出一个纸团塞进了我的手里。

  等李农他们走了,我展开那张纸团,上面只有扭扭歪歪的几个字:“秦楼,
李六娘,秀姐儿。”

  “能让齐盟主惦记着,还真是荣幸的紧哩。”六娘看到那张纸条的第一反应
竟是噗嗤一笑。

  “齐放绝不是现在才注意到乾娘您的,最有可能的是他费了不少功夫却不得
要领,最后想起我来了。”按照我的估计,齐放的第一人选该是李农,他的身分
来查六娘最合适不过了,可他万万没想到李农的顶头上司鲁卫就是秦楼的小东家,
有关秦楼的一切事务都由鲁卫亲自处理,李农竟是半点机会都没有。

  “怕是白秀不知哪儿叫人看出了破绽,”六娘斟酌道:“齐功虽然沈迷在女
色中几乎不可自拔,可他的江湖经验毕竟十分丰富,白秀的武功也没高倒可以隐
瞒住自己武功深浅的地步,说不准哪儿就出了纰漏,让齐功起了疑心。”

  虽然六娘想的几乎和我完全一致,可她的这番说辞却让我听出点别的东西来。
说起来,经过师父的严格训练,我的那双眼睛虽然称不上是火眼金睛,可也是锐
利无比,见过那么多的江湖高手,只有慕容千秋瞒过了我的眼睛,这还要归功于
他那肥硕的身躯实在是没有十大高手的风范。

  可听六娘的话,似乎武功练到了极处,就可以化神奇于平凡,这颇有些颠倒
我武学观念的说法让我不由得猜测起六娘武功的深浅来,难道她一身武功修为已
经超越了师父,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了吗?

  六娘真的一身都是谜呀!我心中暗忖的同时,那灼灼目光便肆无忌惮地打量
起她来。六娘很快就发现了,瞪我一眼,笑道:“动儿,乾娘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想乾娘年轻的时候,该是怎样的神采飞扬。”六娘轻盈流动的那一瞥
竟隐约有着少女的风情,她的面目也因此变得模糊起来。

  “顽皮!”虽然嘴里呵斥了一声,可眼神却有些恍惚,那如诗如歌的年少岁
月该给她带来无尽的遐思与回忆吧!

  不过那女儿般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她笑道:“别惦记我这个七老八十的老
太婆了,动儿,你感兴趣的人就要到苏州来了。”

  “魏柔?”我眼睛顿时一亮,六娘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她,青烟听齐
功说,她这几天就该到苏州了。”

  自从江园一别,就再没有她的消息,让我不时想起师父临终嘱托的是她在我
眼中那个颇有些背信弃义的举动,难道她不知道吗?江湖已经盛传我是魔门的弟
子,这就是拜她所赐的呀,她如何还敢来苏州呢?

  魏柔的行踪显然是大江盟传给齐功的,可自从秦楼购进了两只蒙古隼之后,
信鸽已经在秦楼绝迹了,齐功又几乎足不出秦楼,而进入秋山别院的每一个客人
秦楼都记录在案,究竟是哪一个把消息传递给齐功的呢?

  “最大的嫌疑人当然是王谡你喽。”六娘笑道。

  身为同盟会七大堂主之一的齐功自然知道王谡在同盟会里的身分,于是乎在
我俩的密切配合下,我先是因为臭味相投自然而然地成了慕容仲达的朋友,继而
也成为了同盟会的朋友,这段时间里恐怕就数我进出秋山别院和乐水别院的次数
最多。

  也因为王谡的关系,平素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原则而对秦楼那些姑娘敬
而远之的我,也把除了庄青烟之外的秦楼当红名妓如冀小仙、冷银屏她们玩了个
遍。

  按下心中对魏柔的怨恨,我道:“苏州此刻是江湖敏感之地,魏柔来这儿是
为了什么?听鲁卫说,她可从来没有回家过年的习惯,家乡在她心中恐怕只是个
抽象的概念罢了。”

  六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若有所思地道:“动儿,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
费了多少功夫来打探魏柔的消息却没有结果,可大江盟似乎对此却了如指掌…”

  “这奇怪什么,定是齐小天泄露了她的行踪。”我没好气地打断了六娘的话,
其实我一直想在大江盟里发展一个线人,可齐功虽然自己贪恋女色,御下却是极
严,绝不让属下与同一个女子交好两次,而看齐功对齐放的崇拜模样,他又绝不
可能背叛自己的哥哥。

  李岐山倒是个很好的人选,可惜现在我还把捏不准他的心思。

  “这几天我才知道,齐小天去了泉州,因为齐功在秦楼,他就暂代了同盟会
鹰击堂堂主之位。鹰击堂的班底是大江盟人马,原本就训练有素,此番也去了泉
州,听说一来是给其他堂做个榜样,二来与其他堂的配合也需要磨合一下,所以
齐小天并没有与魏柔同行。”

  “哦?”我沈吟了一声,这消息倒是让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而我也很快就
反应过来:“莫非是辛垂杨?”

  想到与魏柔的几次接触,她似乎并不是个高调的人,相反辛垂杨却是八面玲
珑,我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哼,魏柔对她这个师叔还真是言听计从呢。”心
中开始算计是不是把我的征服目标先定在辛的身上更容易些。

  “辛垂杨毕竟是隐湖在江湖上的总指挥嘛。”六娘淡淡道,她总是这样,只
是把信息客观地传给我,至于我如何行动,她却很少干涉了。

  “那…乾娘,可有辛的消息吗?”

  六娘摇头,我便默然,既然魏柔送上了门,那就让我好好会会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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