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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品花时录】[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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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二五 床上床下、死去活来(中)作者:英年早肥

登慌忙赶回家里,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怎么了书房之后,他便见到了里间一屋子正有几个大夫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做着止血、包扎等各种处理,而自己那儿子,已经是昏迷过去人事不知了。

    太太在外间早已哭得死去活来,几个丫鬟正搀扶着她,府里几位小姐并着几房姨太太都陪着她在那里啜泣不止,大少奶奶却是站在一边哭,根本就不敢靠近过去。看见老爷回来了,太太立刻站了起来,几步便走了过去,一下子跪在地上,攥住陈登的下裳,口中哭着说道:“老爷,你可要为桐儿报仇啊,他是被你那狼心狗肺的大儿子给害成了这样啊!”

    陈登闻言一愣,却马上训斥道:“休要胡说!梧儿怎么会害他自己的亲弟弟!”

    太太闻言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站起来,指着门外说道:“桐儿是陈羽的人给救回来的,那送桐儿来的人还在外面,你可以去问他。今天早上大少奶奶听见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人与人密谋,但是却又不敢说出去,只好去找五丫头商量,五丫头觉得怕说出去坏了那个畜生的名声,所以也不敢和我说,更不敢和你说,便自作主张去陈羽家里找他帮忙,陈羽马上派人出去接桐儿,谁知道还是晚了半步,结果,结果桐儿就这么……”

    陈登闻言很是吃惊,定定地瞧着太太出神,就在这时,那些医生已经处理完了伤口,其中一个领头从里间出来禀报道:“陈大人,二爷性命无碍,只是,只是下体已经被贼子割去,现如今,即便好了,也是,也是……”

    “下体,被人割了?……”陈登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是,二爷的下身之物……,被齐根切去!”那医生战战兢兢地说道。

    太太闻言顿时又大哭起来,跑过去趴到陈桐身上哭个不住,几个小姐不便跟进去,但是丫鬟们却慌忙跟了进去劝止,说是二爷现在身上有伤,碰不得,还是抬了去歇着吧。太太虽然悲恸难忍,却也只得答应,自有那丫鬟招呼小子们抬了春凳来把陈桐搬上去抬走了,太太本想跟过去,但是她现在要考虑的最重要一件事便是要为自己儿子报仇,因此便只派了几个领头的大丫鬟随着去了,她则留下来一边哭着一边看着老爷陈登。

    陈登在屋子里踱着步,屋里那么多人,太太,两位姑娘,三位大夫,还有几个丫鬟下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要说屋子里有一点声音,那也是太太的啜泣声。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看着那三个大夫说道:“就委屈几位在我府上住下吧,照顾我儿到他基本康复了再走,诸位所需之诊金一定照付不误,如何?”

    几个大夫闻言都不由得拉下了脸,他们在外面都有自己的生意,耽误一天就是几十上百两银子的收入,可不是一个出诊费能挡的了的,再说了,首辅大人给钱,也没人敢要啊。不过,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却是齐声地说道:“多谢大人栽培,小的愿为大人效劳。”

    即便是一分钱拿不到白干一段时间的活儿,也总比得罪了当朝首辅大人要好啊,这个帐他们算得清楚着呢。

    只是,他们刚刚出去,陈登就把老管家叫过来吩咐道:“派人盯紧了他们,一刻不许出府,就连家人也不许见,等到桐儿身子好起来了,就把他们……”

    不等陈登说完,老管家便躬身应道:“是,老奴明白了!”

    陈登对了老管家的顶撞竟是丝毫不以为意,而是点了点头说:“总之一句话,知道桐儿伤势的,一个不许放出去!”

    五小姐听了这话浑身上下打了个寒噤,这时老管家又答应一声问道:“那,老爷,门外还有陈羽陈大人的手下在那里候着呢,您看……”

    “让他们先候着!”陈登转过身去走下书房中央的那把椅子,处理完了刚才那些事,他突然觉得身子一下子空了,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脚下打了一个晃之后,他终于在椅子上坐下来了,“你们都出去吧,五丫头,梧儿媳妇,你们俩留下。”

    看到自家老爷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太太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哭着出去了,随后大家也都跟着出去了。老管家也正要退出门外,陈登突然说道:“去吧老大给我找回来,马上!”

    “是,老爷!”老管家答应一声,然后返身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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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子寒见过首辅大人!”地上昂然跪着一人,对陈登见礼。

    陈登摆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起来吧,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刁子寒站起来之后,便把今日的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起来:“早上我们家少爷要出门的时候,这边府上大少奶奶和五小姐突然过去了,随后少爷便把我招进了书房,命我火速沿着往南山的路去接这边府里二爷一行人,还叮嘱说,如果没有遇到,那就去直接去首辅大人在南山的别业,提醒二爷暂时不要回来。”

    说到这里,刁子寒微微地眼皮往上一挑,发现陈登已经闭上了眼睛,身子斜斜地靠在太师椅上,便又接着说道:“小的带了家里几乎所有有些身手的人一块儿去,一路上疯了似的骑马,但还是晚了一步,小的们就在出南山别业的山口那里,遇到了正在打斗的两对人。一对是三辆马车,有大概十几个护卫,还有躲在马车里的二爷和一个小丫鬟,剩下的一对人,都大白天蒙着黑巾,身穿劲服,小的赶到时,那护卫已经大半死了,小的们本事有限,虽然紧赶慢赶拦下了那凶徒的一剑,但是还是被他扫中了二爷的下体,小的罪该万死!”

    说着刁子寒跪在了地上,陈登却半晌都没有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子,他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刁子寒问道:“那些凶手呢,难道你们一个都没留下来?”

    刁子寒心说非但留下来了,而且留下的是二十多具死尸,但是陈登问时,他却是低着头谨声答道:“回禀首辅大人,小的们赶到时,二爷的护卫以大半身死,小的及手下们,又实在是本事不济,所以,非但没能留下他们一个人,反而我们这边又折了四人,其中二死二伤,而二爷的护卫,则只剩下一个,还勉强,算是活着的。”

    陈登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你们与此有大功,待会儿出去找老管家领一份厚厚的赏钱,相信你们陈大人会再赏你们一次的,你们的差,办的算是不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刁子寒听了他最后一句话,眼皮不由得一跳,然后赶忙跪下谢恩道:“小的不敢,小的谢首辅大人赏。小的去之前我家少爷曾有交代,如果一旦救下二爷,就要先悄悄的送进这边府里,不要惊动人,并且叮嘱小的要把手下人的嘴管严了,所以,请首辅大人放心。”

    陈登又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很好,你们大人想的很全面,也算是不曾忘了自己是从我陈府出去的这份恩情,难为他了,也难为你了!”

    刁子寒慌忙答道:“小的不敢,那,小的告退了。”

    陈登没有说话,刁子寒慢慢地退出了书房。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登才一下子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两步,然后定定地仰头看着屋顶,自言自语道:“梧儿啊,为父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那么狠哪!也好,呵呵,也好,你好歹还留了他一条性命,也算是尽了兄弟之谊了。如是没有这份狠厉的心机,我还真不放心把家业交给你呢,这下子好了,两全其美了。可叹陈羽啊,这都是天数啊,你的人要是早到一刻,能救下桐儿的话,我还真是要为难一阵子呢,谁让桐儿跟你关系好,又各方面都不及你呢!”

    他转了个圈儿,又回去坐下了,手掌拍着椅子的扶手,一边拍一边说道:“好了,好了,该废的废了,那么当初的约定,也就可以自动废止了。我的太太呀,你可不要怨我,我总不能让一个残废的儿子来继承我的家业吧?”

    不过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接着他眉毛一挑,突然想到了前几日打探到的陈羽与桐儿媳妇有染的事儿,便不由得又揣摩了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子,他才叹了口气,心道:“如果这件事竟然是你安排的,陈羽呀陈羽,那我就不得不对你说声佩服了,而且我一定要赶紧弄死你。如果不是,那就是上天帮我解了一道大难题啊,而且顺带让我失去了一个没用的儿子,却又送给了我一个好儿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哪,人给我找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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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二五 (下)作者:英年早肥

从书房里走出来,立刻有丫鬟带着她到了厢房去见太子进去时,却听见一个丫鬟正在禀报,“婢子派人四处的去找二少奶奶了,但是据二少奶奶房里传来的消息,二少奶奶半晌午的时候就动身回了娘家,说是乔家大爷最近得了一批稀罕物件儿,据说是高丽那边过来的人形参,极是滋补的。二少奶奶说,最近太太的身子一直没有大好,而咱们家的参,又没有乔家大爷得了的那些人行参年岁久,所以药效也跟不上,于是便想去要一些回来,也好给太太您好好的滋养一下身子。”

    太太一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倒难为她想的周到,还记挂着我,可惜那么好一个媳妇,桐儿以后却……”

    说着,太太又哭了起来,周围的姨奶奶们也都跟着落泪,五小姐一看这情景,也没有行礼便对那些地下的丫鬟们说道:“行了,都别哭了,各自忙各自的去,你们都在这里陪着太太哭,岂不惹得太太更伤心,都去吧,只记着一点,但凡有人敢乱嚼舌头根子,老爷那里自有家法等着她呢!”

    此话一说,一些不相干的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这里五小姐又对几位姨奶奶说道:“诸位姨娘也别哭了,当此之时,哭是不济事的,倒还不如各自找人去搜集那些奇人偏方之类的,说不定就有人会治这个呢,这样一来,岂不比在这里只是哭要好么?”

    太太闻言马上接着说道:“五丫头说得好,就这么办,你们都去找,只是说话时要注意些,不要把这件事给走漏了,去吧,都别哭了!有那些能治病的奇人异士,还有那各地大夫手里的古怪偏方,都给我搜集了来,你们就说,只要是能帮二爷把这个伤治好,别的不说,我陈家以万两白银相谢。”

    众位姨奶奶有的是在幸灾乐祸,有的则是事不关己,还有的,甚至是已经在开始考虑这件事对府中势力消长的影响,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去向二姨奶奶和大爷示好了,但是她们却还是都要在太太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悲伤的,因此除了二姨奶奶地位尴尬没有进来之外,其她的五位姨奶奶都在这里陪着太太抹泪。听了五小姐和太太的话,她们都很快擦干了泪痕,口中说了几句应承的话之后便告辞出去了。

    “五丫头,你过来。”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冲五小姐招了招手。

    五小姐走上前去,太太拉着她的手在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从早上去那陈羽家里找他帮忙,到刚才你说的那办法,难为你时时处处的能为你二哥哥着想,为我着想,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以后我一定拿你做亲生的一般对待,难得的是你能有这份心哪!”

    众人走后,五小姐自己却是忍不住掉下泪来,此时听见太太如此说,便擦了擦眼泪说道:“太太说的这是哪里话,二哥哥本就是我哥哥,我本就是太太的女儿,我当然该竭心尽能的为你们考虑了。至于其她的,太太也不必说,自来我心里便是只拿太太当亲妈伺候的!”

    太太一边哭泣着一边拍拍她的手背道:“好,好,好!好孩子!”

    过了一会儿,太太又问道:“老爷那里问你们什么了,你和那大少奶奶都怎么答的?”

    五小姐说道:“自然是问了早上的事儿,我和大嫂子都据实作答的,我们出来之后,老爷便把陈羽的那侍卫招进去了,相信很快老爷就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只是,大嫂现在正在门外呢,她,不敢进来见太太。”

    太太闻言一边拿手帕拭泪,一边沉默不语,这时五小姐又接着说道:“太太,依着我看,这件事纵然是大哥做的,却与大嫂子无关,而且要是没有她跑去告诉我,只怕二哥哥现在已经……,所以,太太还是把她叫进来略略的说几句话的好,免得倒灰了她的心。”

    太太闻言看看五小姐,然后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你亲自出去叫她进来,就说我不怪她。另外,让老管家派了人去乔家,把你二嫂子接回来!”

    “是,太太。”五小姐站起身来,盈盈一礼之后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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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羽好不容易从皇宫里溜了出来,一等出了宫门,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心说今天这顿饭吃的可真是,饭倒是香,可饭后的茶却是咽不下口啊,尤其是刚才皇上竟然下旨让自己陪柳隐聊聊天,就更是凶险了。

    他心里可是知道,柳隐若是单独和自己在一起,多半会有点什么事情出来。不,已经不是多半了,陈羽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是自己单独和柳隐在一

    就一定会发生些什么的,而目前,自己和她之间根本么事情发生呦。一旦发生,就很有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

    心中记挂着家里的事儿,陈羽出了宫门立刻小跑着到了外面停放来轿的地方,上了轿之后便命人全速往家里去,他相信刁子寒办完事之后一定会先派人往家里送信,然后才会去陈登府上的,所以,干脆回去听听消息再去陈家慰问吧。

    只是,他回到家里时才午饭刚过,刁子寒还根本不可能从南山那边折回来,所以只等了一会儿陈羽便坐不住了,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的,茶冷了三遍之后,郁巧巧便说:“要不,爷到后面去看看太太吧,太太正在孕中,一定是最喜欢爷陪她说说话儿了。”

    陈羽点头应是,正要去后面陪绮霞说说话儿,门上突然进来人禀报,说是有人拿着一份手札要交给老爷,陈羽心中奇怪,便命带那人进来。

    等那人进来之后陈羽一看,却是一个陌生人,自有下人过去把那人手里的一份手札接过来递给陈羽,陈羽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五个娟秀的小字写在正中央——“宅子里等你”。

    陈羽在陈府时多次拿了二少奶奶的手札去办事,自然一眼就认出这是她的字体,当下便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他正要命人打赏那送信人呢,那人却又开口说道:“命我传信的那人命我还要跟大人说句话,他说,‘快来,有人等着救命呢’!”

    “哦?救命?”陈羽闻言皱起眉头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是,救命,其他的就没有了,另外,他说可以让我问大人要十两银子的赏钱。”

    陈羽一想便明白了,这一定是二少奶奶为了不让人知道是她,所以在街上找了那闲了无事的人帮着送信,反正那些人闲着无事,跑一趟就是十两银子的赏钱,自然有的是人乐意,而她又知道自己认识她的字迹,也不虞出错。

    陈羽想到这里便问了问,结果果然不出陈羽所料。既然是这样,陈羽就知道肯定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便摆摆手命人带他到帐房领十两银子的赏银。

    他思量着反正刁子寒从城南回来也一定是要到傍晚了,二少奶奶的说的又那么严重,倒不如先去她那里瞧瞧吧,因此他便简单的对郁巧巧吩咐了几句,便坐上马车出了门。

    到了那夜二少奶奶把他绑来的宅子,陈羽下了车自有人接了进去,到了一间装饰的很是严整的屋宇面前,二少奶奶却已掀开帘子迎了出来,见陈羽来了,她笑道:“快些进来,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陈羽笑着进了屋,下人奉了茶之后便退下去了,陈羽左右一看,屋子里只剩下一个小丫鬟,却不见银屏儿,当下便笑着问道:“姐姐叫我来救谁的命?不是哪日刚刚给过姐姐药了嘛,今儿病又犯了?另外,今天银屏儿姐姐没有跟着?”

    二少奶奶闻言白了陈羽一眼,只是到了将要扭脸的功夫,那脸上的笑意却根本是遮掩不住了,她不由得便想到了那日自己和陈羽在太太的正房里的那一场缠绵,两颊上不知不觉就飞上了一抹晕红。只见她也不答陈羽,只是对那小丫鬟说道:“你去告诉你银屏儿姐姐,就说我马上就来,让她放心洗她的就是。”

    那小丫鬟答应一声下去了,这里二少奶奶便扭过头来嗔着陈羽,口中说道:“好啊你,也不看当着人呢,就满嘴里胡沁沁,仔细被她听了去背地里还不知要怎么嚼舌头呢。想着你的银屏儿姐姐是不是?她洗澡呢,你去找她吧!”

    陈羽闻言陪着笑说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说什么了?只是姐姐说的要我来救命,倒把我吓了一跳,因此便问一问罢了。我也不是找银屏儿,只是觉得平日里她是不愿意离开你身边的,就是怕我钻了空子给姐姐看病,今天倒难为的没有看见她,所以就顺嘴的一问,不想又惹姐姐生了气。唉,不过,既是姐姐让我去,那我就去看看银屏儿姐姐吧,我还真没看见她洗过澡呢。”

    说着陈羽便站了起来,二少奶奶慌忙嗔了陈羽一眼说道:“敢!”

    说完了看见陈羽在笑,她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就知道你是个猴儿一样精的人,便是一句话的亏都不肯吃,哼,知道你想她,可是在我面前,就是不许提!”

    陈羽笑着走过去把她拥在怀里,二少奶奶在她胳膊上死命地掐了两下才放松身子任他抱住了,口里还不忘问道:“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姐姐每隔四五天就会犯一次病,需要我来给姐姐喂药,我都记下了,以后断断不会少了姐姐的药便是!”

    二少奶奶被陈羽这话逗得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白了他一眼一边笑着骂道:“说的什么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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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二六刚烈女子作者:英年早肥

“梧儿啊,你真是好狠的心哪!那是你的亲弟弟,你就下得去手?”陈登坐在椅子上,一脸平静地说道。只是,如果有人凑近了去看就会发现,他眼角的肌肉下意识的抽搐着。

    “老爷,您不要怨我,老二,他也怨不得我!是,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背后没有势力在支持我,所以,我永远只能做一个附属品,人们提起陈府,首先想到的是老爷,第二个想到的,是二爷,但是我,作为您的长子,不要说第三个了,恐怕,人们数遍了所有人之后才会想起来,哦,对了,陈家还有个大爷,不过却是不济事的。”

    大爷陈梧跪在地上,显得很激动,“如果只是这样,我认了,谁让老二是太太生的,我不是呢,谁让老二的外祖父是宁国公蒋逵,而我不是呢!宁国公啊,当年与关勃关老将军并称为大周国的两大中流砥柱,门生故吏遍布军中,跺一跺脚,大周国都要地震三天,人称活长城的老家伙呀。我知道,当年要是没有他的支持,您就坐不到今天这个位子上,甚至于,如果没有他,皇上他就继承不了皇位。呵呵,这个关系太深厚了,我动摇不了,所以,我认了!但是,但是!老爷呀,我请求外放,我希望能到一个不再被人瞧不起的地方去做一下哪怕只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儿,您为什么不答应呢?”

    陈梧虽然跪在地上,但是他的眼睛却直愣愣地逼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自己的父亲,好像是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但是他却又并不等他回答,就又接着说道:“我是堂堂一榜进士,换做一般人家出身的,只要能考中了一榜进士,至少也能换个六七品的小官,安闲度日了吧?可是您不,您不同意我到外地去,坚决的要我继续在长安城里忍受屈辱!我受不了了!我也受够了!父亲大人,我甚至怀疑,您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不是您的儿子!”

    “胡说,你当然是我儿子!”陈登的话虽然严厉,但是底气却显得并不是很足,好像是在自己儿子的一番话里,他感觉到了愧疚。

    “既然我和老二一样,是您的儿子,那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差距?我是一榜进士,他呢?读了多少年的书,他现在会什么?他只会玩女人!我从小就比他聪明,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夸我一句,他从小就不如我,但是却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好,我是被抛弃的人,那我要求放逐,我自己去建造一个能让自己快乐的小天地,就这么一点要求又被您给一言否决了。那我还能干什么?让我以后的几十年就生活在他下面?忍受所有人轻蔑的目光?我知道,我不甘心那样,所以,我要杀了他!”

    陈登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此时在想,可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呀!

    “老爷,我还是那样说,您不要怪我,是你们逼我这样做的!这件事,无论成败,我都没有打算要逃走,杀不死他,就是我被他杀死,如果他死了,那么我想,老爷就不会处罚我了!”

    陈登闻言霍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陈梧道:“你就那么笃定,我不会处罚你了?”

    “是,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老爷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您一定不会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而我,正好也不是。”大爷陈梧虽然跪在地上,但是目光却坚定而自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好,很好,即便是只有三成的把握,也要赌一把,你和我当年,很像。但是,我要问你,如果你的兄弟没有死,而只是残废了,你还能那么笃定吗?”

    “没死?没死那就继续杀,直到他……”

    “放肆!不要说了!”陈登拍案而起,大声地喝止了陈梧的话。

    “是,老爷!”陈梧低下了头去。

    陈登望着屋顶,很久没有说话,过了半天,他才低下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梧,声音低缓地说道:“户部河南清吏司员外郎方潭,贪污腐化,已经下狱了,你就去那个职位上先呆着吧,多学,多看,少说话,多动脑子,不要随意妄为,不要……,不要再打你兄弟的主意了,他已经是生不如死。去吧……”

    陈梧闻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目光中异彩连连,良久,他才在伏在地上叩了三个头,“谢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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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奶奶进来的时候,银屏儿正双手紧紧地扒着浴室里地面上白色的大理石,浑身被陈羽的冲击带得晃动不止,但是,二少奶奶在她脸上却看不到自己想象中她应有的表情,而她的脸上,竟然满是泪水。

    陈羽在她的背后冲刺着,茫然无觉,见到二少奶奶进来,陈羽招了招手,“灵儿,过来,过来!”

    银屏儿也很快觉察到自己的主子进来了,顿时呜咽一声,腾出一只手来遮住了脸,不敢看她。

    二少奶奶松开围在自己身上的毯子,顿时那姣好的玲珑身躯就尽数的暴露在氤氲的空气里,她慢慢的走过来,伸脚试了一下水温,然后便下了水。

    二少奶奶靠近过去,伸手探到银屏儿的身下,握住了一只晃动不止的椒乳,口中轻声地唤道:“银屏……”

    银屏儿猛地打了一个颤栗,那声音听不出是哭泣还是呻吟,或者,只是一声呢喃,“不要碰我……,不要叫我……,不要看我……”

    二少奶奶和银屏儿已经相处了超过十年了,她们是一对主仆,但是二少奶奶心里明白,其实在很多时候,她们更像是一对姐妹,只不过,在做姐妹的时候,都是银屏儿做姐姐,而自己做妹妹,因为银屏儿更会忍让,更会为自己考虑,尽管她比自己要小了一岁,尽管自己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但是,只要是人,就都会需要兄弟姐妹,尤其是自己这样孤单的人。

    作为她的主子,并且作为她的妹妹,二少奶奶是无比了解银屏儿的,但是就在她走进这件浴室之前,她没有想到银屏儿的感受,她心里爱极了陈羽,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让他快乐,让他高兴,但是,却忽略了一点,银屏儿,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摆布的人。

    当二少奶奶看到银屏儿脸上的泪水,心里便突然生出了一丝后悔。

    陈羽还不知道正在悄悄发生着的这一切,他只知道,自己突然感到无比的满足,那一种兴奋昂扬的心情,简直是无法说出口的一种快乐,银屏儿不肯出声,但是陈羽从她身子的反应就可以知道,她也像自己一样快乐。

    接触的女人多了,陈羽已经可以通过女人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辨识出她此时的渴望,于是,陈羽冲击的力量更大了,速度也更快。

    他伸手在二少奶奶的香臀上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在空空荡荡的浴室里显得越发响亮,二少奶奶扭头白了他一眼,但是他却笑了笑,伸手往她下身探了过去。

    在这一刻,陈羽突然想,二爷现在应该是痛得死去活来吧?他的下身应该已经没了,也就是说,他再也没有能力来碰已经属于自己的这两个美人了。

    在阉了他的时候睡他的女人,在他的下身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让她的女人快乐的死去活来,这说起来很邪恶很惨无人道的一件事,却让陈羽突然一下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他猛地冲击了几下子,然后便忍不住“啊”的一声,身子都痉挛了起来。

    银屏儿此时的身子正是敏感无比,感觉到了陈羽的爆发,她的头猛地一抬,然后便发出了一声足以让整个长安府都听到的,嘹亮的叫声,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然后,她就瘫软在了浴池边。

    不知道为什么,这震撼人心的一声尖叫,听在二少奶奶的耳朵里,却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好像是,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一样。

    她扶着银屏儿坐在水里,看着她闭上眼睛几乎没有了呼吸,只有眼角的泪不住地滑落,突然感到心里很痛。

    喘息了一阵的陈羽也睁开了眼睛,他也看到了银屏儿那满脸的泪水。然后,他靠过来把银屏儿搂在怀里,小声地在她耳边叫她,“姐姐,好姐姐,你生我的气了么?……”

    对于陈羽和二少奶奶做的一切,现在的银屏儿无力反抗,刚才,她确实是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巨大的欢乐,但是在那同时,她也感受到一种巨大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因为她发现,所谓爱,终究只是情欲的附属物。

    “银屏,你听我说,我并不是不遵守当日的话,只是……”

    银屏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二少奶奶,她的目光虽然虚弱,但是却无比坚定,让二少奶奶觉得自己竟然无法继续说下去。

    银屏儿转过头来看着陈羽,是那种很深情的,但是也很心碎的目光。良久,她说:“让我走吧!”

    她的声音,虚弱,但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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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二七 疑云重重作者:英年早肥

阳光总是一年之中最刺眼的,透着一种凛然的白亮,也总是一年之中最刺骨的,透着一种彻骨的寒意,然而关起门来,把阳光和寒风都挡在门外,屋里燃起熊熊的火炉,冬天,却也是一年之中最舒服的日子。

    因为在这个时候,人们更容易感受到在其他季节所感受不到的一种温暖。但是,坐在生了火炉温暖如春的书房里,此时的陈羽却感觉到了一种透彻心扉的寒冷。

    按照刁子寒事后的回报,他们赶到的时候,大爷手下的人已经基本把事情都办完了,而且他们在扔下了七条人命之后,竟然又在刁子寒等人的包围下,从容遁走。可见大爷招揽的这一批人,都不是一般人物,与当初米阳手下的那种地痞无赖,不可同日而语。

    人逃走了,并不能大乱陈羽的计划,但是却不免让他心头有些凛然,要是这样的一群高手来刺杀自己呢?这样的一股势力掌控在一个让人无法不担心的人手里,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心里不舒爽的事儿。

    而这些,还不是真正让陈羽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刁子寒他们赶到的时候,大爷陈梧的人明明可以杀掉二爷陈桐,但是那些人却留了手,只是一刀挥掉了他的子孙根,便就此遁走。联系到随后陈登在遮盖下这件事之后,就轻易的原谅了大爷,而且还让他出任了河南清吏司地员外郎一职。便不禁让陈羽不寒而栗。

    他忍不住想,难道说这一切,都早就已经在大爷的计算范围之内了?是他故意的安排大少奶奶和五小姐来找自己的吗?五小姐当不会作假,那么,大少奶奶就应该是装的了,竟然难为她演的那么像。

    陈羽只能下意识的这么想,因为如果不是大少奶奶和陈梧合力演了这么一出戏,把自己和五小姐都骗了的话。那么就是陈梧算好了每一步,他准确地把握住了大少***反应,然后故意让她听到自己的谈话,因为以大爷的精明,不可能犯那种不小心被人听去了机密的错误。然后,这位了不得的大爷。又算到了五小姐和自己地反应,甚至,只怕他连自己会先把两个女人骗过,然后又派出一支人马的事儿都算中了。

    这样一想的话,这位大爷陈梧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让陈羽不敢相信。大爷,他会有那么深沉的心机,那么诡辣的算计吗?

    “婢子倒是觉得,还是把他往厉害了想吧,至少有一点。大爷的人不会是临时手下留情,虽然刁子寒他们赶到了。但是那些人要是想杀了二爷,也只不过是顺手的事儿。所以,不存在顾着逃命所以没来得及杀掉二爷的可能,再说了,刺杀嘛,当然是首先就要把二爷杀掉,但是二爷手下的人都快死干净了,二爷却没死,这说明。大爷的命令里,本来就不准备杀掉二爷。只是要废掉他,把他变成一个阉人,使他失去继承权。”

    郁巧巧在陈羽面前来回地走动着,边走边为陈羽分析,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芒,“依婢子看来,他是算准了陈家老爷子地心思,知道如果自己杀掉了二爷,反而会失去陈老爷子的欢心,而好歹留下他一条命,则可以大大缓解老爷子对他地看法。”

    “而且,他也知道,太太的娘家,是他,甚至他的老爹当朝首辅都不敢轻易得罪的,所以,这才留了二爷一条命在。而且,据刁子寒刚才回报,说是陈府已经严禁出入,很多人都不允许出门,也就是说,现在的大爷陈梧,已经彻底的得到了陈老爷子的支持,所以,陈家才要把这件事封锁消息,不至于在大爷的位子没坐稳之前就传到了宁国公蒋老爷子和皇后地耳朵里。”

    说到这里,郁巧巧小心地看了陈羽一眼,然后才说道:“所以,所以,依婢子看来,咱们派人出去,只是帮了他一个忙罢了,他根本就是要咱们来替他把这件事汇报给陈老爷子,这些事,都是他已经计算在内了的。”

    陈羽闻言伸手摸摸眉头,把自己地皱纹抹平了,然后长出一口气身子靠到椅子背上,却并不说话。郁巧巧见状赶紧又接着说:“不过,百密一疏,他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些地方处理的不够圆满,比如,他在自己的地位没有稳固之前,必须留下二爷的命,而二爷又清楚明白的知道,就是自己的亲哥哥动手毁了自己,您说,他会不恨大爷吗?”

    陈羽猛地抬头看着郁巧巧,脑子也猛地一清醒,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这时郁巧巧才又接着分析道:“据婢子所知,当日皇上正是争取到了宁国公蒋老爷子的支持,才得以击败了七王爷等人,顺利的继承皇位,而皇上为了拉拢蒋家,也是立了蒋老爷子的女儿为皇后,而陈登,也娶了蒋老爷子的小女儿,为此,他甚至不惜先是把自己的发妻休了,然后再纳成妾,所以,陈桐尽管再不成器,他都是陈登最重要的一个儿子,但是现在他被大爷给弄残了,蒋家知道了,皇后知道了,会善罢甘休吗?”

    陈羽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然后问道:“你是说,二爷一定会想尽办法把自己被害的消息传出去,而我,就要做那个传递消息的人,对吗?”

    “爷真是聪明,婢子才刚刚提起一点儿头,爷就全盘都猜出来了!”郁巧巧乖巧地奉承道。陈羽笑了笑,又到椅子上坐下,陷入了深思。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禀道:“爷,胡车儿求见。”

    陈羽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皱着眉头眼神飘渺,显然正在思考,郁巧巧一见如此,便出了里间,到外面打开了书房门,说道:“把他带来吧,我见他。”

    陈羽虽然知道胡车儿来了,但是却不愿意分心,他要集中精力思考眼前这复杂的局势。不得不说,陈羽以前在陈府时,也知道迟早有一天,大爷和二爷一定会闹起来,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一闹起来,连带的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形势却是如此的诡异而难测。

    皇上,是因为得到了蒋家的支持而上位的,而陈登,又是通过支持皇上和靠近蒋家,而得到今天这么高的位置,现在,蒋家被皇上发落到江南,刻意的去压制他的势力,但是仍然没有人敢小瞧蒋老爷子巨大的影响力,毕竟连那有一代军神之称的关勃关将军,都是蒋老爷子晚辈后生,是他提拔起来的,可见他的影响力该有多大。

    在皇上和势力庞大的蒋家之间,陈登是一个缓冲带,因为有了他在,皇上就可以稍稍的压下蒋家,毕竟蒋老爷子的两个女儿,一个贵为皇后,另一个则是首辅的夫人,蒋家的两个女儿堪称是整个大周朝地位最尊贵的两

    了,在这种情况下,蒋老爷子可以得到一种极大的心,所以,皇上压他,他还愿意承受。

    而现在,先是朝中争论谁做太子时,根本没有皇后的儿子皇五子的事儿,然后他的另一个外孙陈桐,又在兄弟之争中被废了,这样一来,蒋老爷子,还会老实吗?

    他的发怒,会给政局带来多大的变数?自己到底该不该去做那个通信的人呢?想一想真是头疼啊!

    陈羽死命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时郁巧巧已经打发走了胡车儿,又回到里间来了。

    “胡车儿来有什么事儿?”

    “他说,就在昨天,有人去找胡大海了,胡车儿被胡大海支了出去,不过,他贴在窗户根儿那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

    现在陈羽和陈登的关系,在明面上那还是极好的,双方经常互有走动,显得极为亲近,当然了,大多是陈羽到陈府去拜见陈老爷子。

    最近二爷身上有伤的消息,外面人是不知道的,但是陈羽却知道,所以,他便觉得自己该去看望一下才是。但是当他把帖子递上去。要求见二爷地时候,在陈家的地位越来越高的郑管家却出来接了他,说是老爷要见见他。

    陈羽当下便被郑海带到了陈登的书房,再一次面对面的见到了这位当今朝廷中执掌朝堂的人物。要算起来,最近陈羽也没少跟他见了面,但是基本上每次都是说不了几句话,就是说话,也是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唯独上次。陈登那次的棋子之论,给陈羽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一次见到陈登,不知怎么地,陈羽心底就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一句,他老了。

    陈登的鬓角好像是一夜之间添了不少轻霜,使他看上去陡然老了几分。不过他精神还算矍,而且那目光还是那么深不可测。

    “最近,朝廷里大家都在争论该由谁来做太子的事儿,你知道吧?”陈登笑着问道。

    “小的倒也听说过,不过,这等国家大事,非小的所能参悟地,因此,也不过只是听别人说说罢了,自己也没个什么主见。”陈羽谨慎地回答道。

    陈登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想的少。烦恼就少啊,好事儿。好事儿!呵呵,前些日子桐儿的事儿,多亏了你了!改日等他身子好了,我让他去给你登门致谢!”

    陈羽忙站起来恭谨地答道:“小的不敢,老爷折煞小的了。小的乃是府里出身,做这些都是该当的,怎么敢劳二爷说一个谢字呢!小的只是恨得紧,为何那帮蠢才行动竟是如此的慢。结果使得二爷……,唉。小的心里惶亏呀!”

    说到这里,陈羽面上也显出一副悲怆地表情,陈登抚着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却又突然一醒,好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是该当的?”

    陈羽闻言一愣,不知道陈登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又赶紧答道:“是,老爷,府上养我长大,又让我有机会识字,最后还是老爷赏了我一份前程,甚至,荆妻也是出自府上,小地对府上的感激之情,天地可知,所以,小的为府上做些事,那是份内该当的。”

    “嗯,好,好!”陈登端起茶杯了喝了一口,然后对陈羽说:“喝茶,喝茶!”

    “是,谢老爷!”陈羽也象征性地端起杯子在唇边过了一下,却又放下了。

    “既然你对我陈家有如此诚孝之心,那老夫就不拿你当外人了,正好我手头上有件事情,嗯,倒也好办,但是由我去办,却有些棘手,不过若是由你去办,倒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了,你看,你是不是能帮老夫办成此事啊?”陈登也放下茶杯笑眯眯地对陈羽说道。

    陈羽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老家伙果然要给自己出难题支开自己了,不过,在目前的这个情势下,等闲的事儿陈羽还不敢得罪陈登,于是他只好笑着说道:“老爷这话便外了,有什么事儿是小的能效劳了,您尽管说便是。”

    “好!哈哈,不愧是我陈家走出去地人,知恩图报啊,好!”陈登一拍桌子站起来,脸上带着笑意,似乎眼角眉梢都是赞赏之意,但他越是如此,陈羽却越是难以心安。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拜托你了。是这样,皇七子珖,少年英才,胸襟博大,更兼为人处世沉稳老练,老夫以为,若是由他来做太子,在当今皇上百年之后,当会使我大周更加强大,而皇三子琅,虽然年岁比皇七子大了不少,但是为人浮躁,性格暴虐,非人君之相,若是他做了太子,可不是我大周子民之福啊,就是你我做朝臣的,也要整日提心吊胆。”

    陈登说到这里看了看陈羽,陈羽却不说话,于是他接着说道:“但是当今皇上收到何进远等人地蒙蔽,至今仍然在皇三子和皇七子之间拿捏不定,你说,咱们做臣子的,是不是该帮一帮皇上啊?”

    “是,老爷说的甚是。”陈羽此时已经基本上猜出了陈登的意思了,顿时脑子里便矛盾起来,答应,还是不答应?

    果然,和陈羽想的一样,陈登接着说道:“那好,咱们就帮皇上一下,让他明白,皇三子琅是不能做太子的。”

    说着,他从书案上拿起一个锦袋递给陈羽,口中说道:“这里面,老夫已经写好了该怎么帮皇上,只是,咱们做外臣的,不便直接去办,还要请你的姐姐,昭仪娘娘出面才好,所以,我才要请你帮忙,到昭仪娘娘那里疏通疏通。呵呵,拿着吧。”

    陈羽看着面前这个锦袋,心里矛盾到了极点。

    接过来,那么他和柳隐就要按照陈登的意思,给皇三子琅破脏水,这样一来,不但将来自己要直接受到何进远一党的打击,而且,柳隐那里也背上了一个设计构害皇子之罪,这个罪名可不轻。

    但是,不接的话,从现在起,他就要和陈登正式决裂了。

    陈羽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既不说话也不接那锦袋,陈登就伸手拿着锦袋在那里笑着看着他,等他做出决断。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羽一拱手声音艰涩地说:“老爷,前段日子皇上赐宴,小的进宫时言语不注意,刚和昭仪娘娘吵了一架,这件事,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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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二八 不惜一切(上)作者:英年早肥

声,青花小碗摔碎了,仕女和团扇的瓷渣子满地乱滚

    “滚!是不是看着爷不中用了,你们就他妈不好好伺候了?告诉你,爷就算是什么都不是了,想要你的一条小命,也还不过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少他娘的拿爷不当回事!”

    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一边哭着一边小声地为自己辩解,“婢子不敢,婢子该死……”

    二少奶奶与太太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走进屋里去,二少奶奶对那小丫鬟说:“行了,起来吧,爷心里不舒服,并不是真的要责罚你,你去后面让他们照着再煎一份送过来,我来喂爷吧,去吧!”

    小丫鬟一边哭着一边千恩万谢的起身走了,这里太太冷着脸对二爷说道:“真是不争气的畜生,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娘多给你请好医生来,把你的身子将养好了,未来是如何,尚未可知。一切都还没有定数呢,你这里就先丧气起来,成个什么样子!他谋划了多少年要害你,你就不想着要为自己报仇?”

    二少奶奶闻言想说话,但是她看看太太和二爷的样子,却又把话咽了回去。这时二爷说道:“报仇?怎么报仇?哼,他现在是新鲜热辣的一部员外郎,陈家的大爷,未来的国之栋梁,可是我呢?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我拿什么来跟他对着干?!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您房里的人,我房里的人,都根本出不去府了,老家伙这是打的什么算盘,您还不清楚?”

    “住嘴!谁给你那么大胆子,就敢这样称呼你的父亲!?”太太训斥完了,却又想起二爷所说也是事实,便又不由得心里气大,不由得开口骂道:“他废了你,你就不会废了他!他废了你,你就只会这样怨天尤人不成?你哪一点像是我的儿子?”

    太太说完气得转身出去了,二少奶奶忙看了二爷一眼,说道:“我去劝劝太太,你且老实点吧!”

    说完了她也跟出去了,见太太正在外面一个人坐着生闷气,才略略放下了心,走过去到太太身边坐下说道:“太太消消气,二爷乍逢大变,这也是……”

    “我知道,我知道他心里难受,换成了谁都是如此,说不定还都不如他呢,但是,我绝对不能让他如此消沉下去,我的儿子,自小就是如此,人家打了你一巴掌,你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哭,而是把那一巴掌打回去,而且要比他打你更狠,更重,最好能打掉他一嘴的牙!都是这些年呀,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便不免宠纵了些,结果落得他今天这副软性子!”

    说到中间那个打巴掌理论的时候,太太故意提高了声音,让里面的二爷能听见,但是二爷听了却并没有声音,太太又不免叹了口气。

    二少奶奶也不知该如何劝她,其实她心里也恨得难受,虽然现在她心有所属,但是二爷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自己心里可以盘算着不能再让二爷碰自己的身子,甚至想过被逼急了自己会怎样,但是当别人伤了二爷,她却是不能容忍的。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原本在府中可以一手遮天的太太和二少奶奶,现在都已经基本上被软禁了,不但是自己出不了门,连自己的下人也出不了门。

    “我刚才看见你好像有话要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太太问道。

    二少奶奶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儿媳刚才听见您说,为二爷找医生,依我看,不如停了吧,自古以来有多少有权有势的大太监在执掌朝纲的时候也想要为自己治身子,但是结果呢,还从来没有人能治好,所以儿媳觉得,这样做只能是徒劳而无功,反而把二爷受伤这件事给传了出去,对二爷将来……”

    “你这个贱人,你说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治,老子要治,一定要治!”屋里突然嘶吼起来,二少奶奶与太太都一下子站起来,太太首先走过去一掀帘子进了屋,二少奶奶随后也走了进去,只见二爷挣扎着好像要起身,看见二少奶奶进来,更是怒目而视,口中骂个不停,“你这贱人,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要偷人了,为什么不给我治……”

    “啪”,太太一巴掌把二爷打回了床上去,二爷捧着脸愣住了。太太气得浑身颤抖起来,“你个不长进的畜生,我怎么生出你这样儿子来!你媳妇待你哪里不好?伺候你汤药,伺候你起卧,还得每天当你的受气包,任你骂都不敢还口,你还想如何?可是想想你自己呢?别当我不知道,我还没老呢?就在出事之前,你有多久没进过这个院子了?让你媳妇受了多久的活寡了?你自己说说!”

    二爷闻言愣住了,太太的气犹自未消,她接着说道:“你让人家年轻轻的跟着你就开始守活寡,可是她冲谁抱怨过?是冲你抱怨过,还是冲我这个做婆婆的抱怨过?你呢?脏的腥的都想往自己屋里拉,你看你娶得那姨太太,那是什么东西!我

    看见她就恶心!”

    二少奶奶当此时也不说话了,干脆低了头装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倒真是想起在和陈羽成就好事之前自己这些年的苦楚来了,那哭泣便越发的委屈起来。

    太太接着骂道:“你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长着耳朵是做什么使的?你以为你媳妇不想帮你找医生把病治好?不把你治好,她就要守一辈子活寡,她会愿意吗?”

    说到这里,太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自己的眼皮儿竟然也红了起来。她怕自己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就哭出来,便又赶紧一转身出去了。

    二少奶奶见太太出去了,便到床前帮二爷躺好了,又给他掖了掖被角,只见二爷冷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转身冲里不说话了,二少奶奶又抽噎了几下,便转身出去了。

    二少奶奶刚出来,正好那边把药又送过来了,原来那些人因为知道二爷几乎每次吃药总要发脾气,他们免不了要再熬,所以干脆就一次熬三副,打了一副还有两副呢,反正花的是府里的钱。

    二少奶奶一边伸手要把托盘接过来,一边哽咽着说道:“我来喂二爷吧!”

    这时太太却说话了,“不用,就让小红去喂他吃吧,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儿,这等不长进的畜生,死了也罢!他死了,我也就了了心事了,我陪他死!”

    二少奶奶忙说道:“太太,切莫生气了,气坏了您的身子,二爷他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等他身子好些,稍微想一想就会明白过来的!”

    说着她到太太身边坐下,冲那小丫鬟红儿打了个眼色,红儿的脸色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掀开帘子进去了。里面二爷显然一直都听见了外面婆媳俩的说话,这时看见红儿进来,还不等她的脚落到地上,便骂道:“怎么又是你!银屏呢?让她来喂我!那个小蹄子,我有多少天没看见她了,她跑哪里去了?是不是也嫌弃我,出去偷人去了?”

    二少奶奶听见问银屏,心里便是一提溜,赶紧看了太太一眼站了起来,一边接过药碗走进屋里去一边说道:“不是跟爷说过了,银屏本就一心向道,这次她一见你出了事,便说要代我去为你祈福,于是便到城外琉璃观出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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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羽试试探探地说:“老爷,前些日子皇上赐宴,小的进宫时言语不注意,刚和昭仪娘娘吵了一架,这件事,只怕小的也不好办哪!”

    “哦,原来如此,呵呵,无妨,无妨,呵呵呵呵,”陈登一边把手缩回去,把那锦袋扔在书案上,一边笑着说道:“你的性子呀,就是太直了些,呵呵,也难怪昭仪娘娘要生你的气了,长此以往,可是要天怒人怨的呀,呵呵,自己当心,自己在意吧!”

    “是,谢谢老爷提醒,小的一定加倍留心。老爷要是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就要告辞了,二爷那里受伤了,小的要去探望探望。”陈羽躬身说道。

    “哦,也好,你多开导开导他,唉,说起来也是我家门不幸啊!不过,陈大人啊,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他外公知道,你知道,蒋老爷子年岁大了,受不得这个刺激,呵呵,所以呢,你可要把你手下的人管好了,因为一旦有消息传出,我可要唯你是问!”

    陈羽闻言悚然一惊,看来陈登已经把自己的打算都猜的差不多了,而他所谓的唯自己是问,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不过陈羽还是点了点头,恭敬地回答道:“是,老爷放心,小的绝对不敢造次,只要老爷管好这边府里就好了。”

    陈羽的话软中带硬,意思是我不会给你走漏消息,只怕消息会从你这里流出去。陈登听了冷哼一声,“他们?他们都在手掌心里攥着呢,就不劳陈大人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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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二八 不惜一切(中)作者:英年早肥

     陈登的书房退出来,心里明白,自己已经与陈登彻底或许这样做很不理智,如果柳隐知道了也许要狠狠地批自己一顿吧,但是陈羽毅然不悔。

    是的,只要是不和陈登决裂,在目前他还需要柳隐帮他的时候,陈羽自己的地位就是稳固的,且不说陈登会看在柳隐的面子上保护自己,就是和陈登对立的人,除了米阳那等人之外,其他人也犯不着招惹自己一个安分守己不插手朝政的人,这样自己就可以继续享受着安逸而舒适的小生活。

    但是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柳隐得宠的基础上,而没有人能够保证柳隐始终受宠,一旦柳隐失了宠,不要说其他人了,陈登肯定是第一个要收拾自己的人。这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一件事。

    也就是说,自己和陈登的合作是建立在柳隐得宠的基础上的,而不是自己的实力。但是,现在合作着的两个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法是自己和自己依附的陈登,其实在暗地里是互相没有丝毫好感,甚至彼此诅咒的两个人。陈登早就派了人监视自己,而自己也偷了他的儿媳妇。

    那么,如果自己按照他说的去做,通过柳隐帮助他把皇三子琅搞下来,那么自己和柳隐就要时刻准备面对着何进远一党的死命打击,在和一边不交好的情况下再去开罪另一边,这简直是取死之道。真到了那时候,说不定陈登会反戈一击,不,陈羽几乎可以抵定,陈登一定会做那个落井下石的人的。

    在自身实力几乎等于零的情况下,无论帮不帮陈登,自己都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有万劫不复之厄。在这种情况下,陈羽认为只有一个办法才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以及地位,那就是,维持一种平衡的局面,使陈登在朝廷上始终不能占据压倒性优势,这样陈登就始终需要柳隐的帮助,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在这个政治游戏中从容的生活下去。庄子不是说嘛,以无厚入有间,方能游刃而有余。

    而在这中间,陈羽要不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形成自己的力量,等到真正和陈登决战的时候,才不至于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另外要和陈何两党之外朝中的其他势力把关系搞好,通过一些事把他们和自己绑在一起,这样一来,一旦有事的话,彼此就可以互为奥援。

    所以,陈羽绝对不能帮着陈登把皇三子给扳倒,他和柳隐的角色就是,一边巩固皇上的宠信和信任,一边在陈何两党之间和稀泥,就算是为此要得罪陈登也在所不惜,反正既然早晚要撕破脸皮的,早一天晚一天反倒是小事了。

    陈羽一边在下人的带领下去探望被软禁的二爷,一边脑子里浮想联翩。刚才陈登已经警告自己了,不要把二爷的事传到江南的蒋家去。但是现在自己既然已经和他决裂了,倒也没有必要太过顾忌他的警告了,所虑者是怕把陈登惹急了现在就下手对付自己,那自己现在可是无力还手的。

    一旦蒋家知道了,陈登面临的压力会非常大,和蒋家的威胁相比,柳隐的地位足以护住自己吗?陈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冒险,现在朝中势力勉强达成一个平衡,蒋家一旦找到借口再次把触角伸到长安来,不管是对付陈登,还是和陈登合作,都毫无疑问会降低柳隐的重要性,这对自己是不利的。

    或许,陈羽想,找个机会把消息偶然的传到何进远耳朵里,让他去做这件事?

    陈羽摇了摇脑袋,把自己的想法又否定了。那领路的小子见陈羽一个劲儿的皱着眉头深思,间或还摇头不止,便笑着说道:“羽爷还记得小的么?当年小的我还承您借给我一吊大钱,发送了家里老爹呢,说起来那钱小的一直没有还上,实在是愧疚的很。”

    陈羽闻言醒过神来看了看他,不由得笑道:“小兴,我如何会不记得你,呵呵,当年咱们可是一块儿挨过打的,至于什么一吊钱,提那个作甚,我早都忘了,不必再提了,有钱了给自己置办两身体面衣裳,这样穿着也精神不是。”

    那小兴闻言见陈羽还记得自己,便不由得脸上有些得色,又见陈羽不问自己要钱了,虽然知道他不是缺这一点钱的人,只不过是求一求的事儿罢了,却还是高兴地说道:“谢谢羽爷,要说小的手里现在也攒了几个钱,可是,停一段日子,过了年的时候,府里会指个人给小的,到时候就要成亲了,总得置办个家用不是,所以这就……”?要成亲了?哈哈哈,好啊,到时候让人给我递个信一定要致贺,再送些贺仪祝贺新人的。”陈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是这句话让那小兴顿时觉得脸上有光吧,他顿时感激地看着陈羽,口中称谢不已。要知道陈羽给不给钱倒是其次,关键是人家现在做了大官了,能给他一个没身份的下人道贺,已经是一件涨面子的事儿了。

    “羽爷,小的有句话得跟您说,小的劝您还是别去看二爷的好,二爷现在可不比以往了,不瞒您说,现在大爷才是咱们这边府上的红人哪,二爷,不行了!”小兴思量了又思量,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对陈羽说道。

    “哦?怎么说?”陈羽故意问道。

    “二爷,二少奶奶,还有太太,那搁在几天之前,都是府里的这个,”说着,小兴翘起了大拇指冲陈羽一比划,但是随后他放下手又说道:“但是现在,别说太太二爷他们了,就是他们的下人,那也是不许出府门一步,大家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把小命交代了,您说说,这事儿哪里想去,谁知道会变的那么快!”

    他摇了摇头嘟囓道:“前些日子二少奶奶刚给我指了个丫头,模样还不错,幸好不是跟在那边的,就是不知道二爷这一不行,二少***话还作数不作数了,唉!”

    陈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这时小兴又说道:“所以我劝您哪,还是别去看二爷了,人命关天的事儿,没人会说您不仗义的。现在这个时候,谁管得了谁呀!”

    陈羽闻言站下笑了笑,对他说道:“不碍的,为人嘛,呵呵,带路吧!”

    “哎!”小兴答应了一声,心里感叹着便引着陈羽往软禁二爷陈桐的地方去了。

    ***************************************************************************************

    “墨雨,不,陈羽,你一定要帮爷报仇啊!我知道你现在兼着羽林卫的差事,找一批人不是难事吧?帮我杀了他!”二爷一见到陈羽便激动的不行,等到陈羽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他更是一把拉住了陈羽的手,激动地说道。

    “二爷,二爷,您躺好,小心身子。”陈羽一边说着一边扶二爷躺好了,但是自己那手却被他抓的紧紧的,怎么也不松开。

    “你说,你帮不帮我?念在咱们主仆一场的份上,你帮我一把,只要你帮我把他杀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好不好?”二爷显然非常激动,因为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一个外面进来的人了,而陈羽不但和他有旧,现在手上又有一点势力,他自然就像是一个在海中垂死挣扎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二爷,您遇到这等事,我自然心里一样恨着大爷,但是您说的这件事不是可以等闲为之的,咱们还要从长计议才好啊!”

    “从长计议?怎么从长计议?我都这样了,还跟他什么从长计议,我每天都恨不得亲手刮了他!你只说吧,到底是帮不帮我?”二爷说到这里,眼睛里便好像要喷出火来,“陈羽,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滋味吗?我被人一刀把下面割走了,接都接不上,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治好这个伤,我现在虽然没死,但是比死了都难受你知道吗?我他妈不敢说自己是个男人了!我他妈就是个太监!”

    “二爷,二爷,您别激动,慢慢说,小心动了伤口。”陈羽听到这里,突然想起当日自己曾下令,要刁子寒一定要在保住二爷性命的同时顺手阉了他,现在想来,幸好大爷的人早下手了,否则,如果是刁子寒遵照自己的命令下了手,到了现在自己心里还真是觉得无法面对二爷了,毕竟,不管是打也好骂也罢,两个人有过十几年的相处,而且,自己还睡了人家的老婆,又逼走了他的小妾。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外面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陈羽转身一看,竟然是太太。而二少奶奶也随后走了进来,陈羽忙站起来问好,“太太,小的给太太请安,给二少奶奶请安。”

    太太没有搭理陈羽的话,只是看了二爷陈桐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好好歇着,陈羽,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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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二八 不惜一切(下)作者:英年早肥

望你能帮我把消息传出去,江南蒋家你应该听说过,们被软禁的事儿传到他们耳朵里就可以,或者,传到皇后那里也可以。至于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

    看着面相庄严的太太,陈羽突然想起了现在还在郁巧巧手里放着的那个杏菱色胸围子,偷眼瞧去,发现太太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那脸上的肌肤却还是极为娇嫩的,甚至不见得比二少奶奶又或那些没有出阁的小姐们差,只看那耳垂的珠圆玉润,再想一想那胸前之物握在手中时那份软滑,便觉其娇腻可人之处,只怕比之那些小姐们都都犹有过之。

    太太觉察到陈羽的目光不对,扭过脸来看他,却发现他好像是走神了,看那意思,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好东西,那目光竟是充满了向往,便不由得咳嗽一声,问道:“怎么不说话?莫非,你是真的不愿意帮我和二爷?”

    “呃,呵呵,太太这是说的哪里话来,小的是跟在二爷身边一块儿长起来的,二爷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太太向来疼我,也没少赏过东西,我也一直是感铭五内,不敢或忘的。”

    说到这里,陈羽抬头看去时,发现太太的脸上不由得浮上来一丝酡红,便不由得心中暗笑,想来太太觉得自己这话肉麻了嘛,事实上在此之前,太太一直对陈羽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因为绮霞的事儿,一度就差点要把陈羽打死了,却哪里有什么没少赏过东西的事儿呢。

    但是陈羽却知道,自己那话一点夸张都没有,全是实打实的心里话,只不过,自己所说的赏赐,却并非是太太心中所想的赏赐罢了。

    试想,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贴身衣物“赏”给另一个男子,对于这个女子来说,这可不是她所能拿出的最珍贵的东西了么?

    这时陈羽又接着说道:“因此,太太或二爷但又所命,小的绝不敢辞。只不过,这次这事儿,小的确实为难哪!”

    说完了他不等太太开口,便又接着说道:“太太您看,我刚进府,就被老爷叫了去,特意叮嘱我不要把这件事走漏了风声,还说一旦他发现消息泄露出去了,那就唯我是问,您想,以老爷的地位和实力,想要收拾我,那还不是要生要死一句话的事儿嘛。您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敢动弹呢。”

    太太闻言冷哼一声,陈羽却知道她这不是针对自己,因此便又笑着说道:“若是平常事,太太您尽管吩咐,哪里就至于说什么条件不条件的,但是这回事,小的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太太闻言看了看陈羽,面上无喜无怒,只听她淡淡地说道:“我娘家有个侄女,是我大哥的,家里面一连的七个侄子,之后才有了这么一个侄女,我父亲自然是爱愈珍宝,不许我大哥带,他要了过去自己带着,比疼孙子都疼她。只要你能帮我做成这件事,我就作主把她许给你了,只要你娶了她,就和我蒋家挂在了一起,借给他陈登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我蒋家的女婿!你看,这样如何?”

    政治联姻,听了太太的话,陈羽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个词。而且用心一揣摩她的话,陈羽发现她并不说这个女孩漂不漂亮,性子好不好等等,只是强调她的地位非同一般,而且,最后她甚至不惜挑明了说,只要自己娶了她,那就等于站在了蒋家这个大保护伞下面,到时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陈羽略略思考了一下,便躬身答道:“会太太,且把您要我去做的这件事放到一边,便是您平白的就要作主把这位小姐嫁给小的,小的也不敢娶。一来,蒋家家大业大,小的不敢攀附,二来,小的已经有了绮霞了,她是我的老婆,永远不变,我纳多少妾都没问题,但是妻子,却只能是绮霞。”

    太太闻言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呀你!难不成,你想让我蒋家的千金宝贝儿给你做妾?”

    陈羽闻言忙道:“太太误会了,小的可不敢做那等非分之想,小的只是想说,太太的厚意,小的心领了,可惜,无福消受。”

    不知道是被陈羽刚才那番话打动了还是怎么,太太愣愣地看了陈羽一会子,才喟然一叹,“没想到,绮霞倒是并不糊涂,难为你是个真心疼她的,可见,人生下来的身份地位,并不能确保一辈子的幸福,尤其是女人,更是如此。”

    陈羽听太太突然说出这番话,似乎已经有点顾影自怜的意思了,便心里一动,口中已经说道:“那是,有

    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嘛!嫁人才是女孩子生中最重要的事儿。”

    太太闻言先是点头深思,继而醒过来却又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是毫不自谦!哼,你也是个男人,难道,你不渴望执掌天下,众生仰望吗?莫非,对你来说,绮霞比你的前程还要重要?”

    “呃,这个……”陈羽闻言犹豫了一下,他虽然知道绮霞在自己心里无比重要,但是却不敢断然地回答出口,因为,只要是个男人,谁不想有朝一日能坐到那高高在上运筹天下,又能青史留名的位子上呢?

    太太见状又趁热打铁地说道:“你应该知道,近百年来我蒋家在大周的地位如何,毫不客气的说,大周的天下,我蒋家执掌了一半,那一半才是皇上的。开国以来,我蒋家人亲自出任首辅者,有五人,执掌天下兵马者,有九人,蒋家的女婿被捧到首辅位子上的,也有七人,这些年皇上虽然加意的削弱我蒋家,但是近百年的积淀,岂是他想削就能削掉的!”

    说到这些的时候,太太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一丝不屑来,陈羽好像是突然看到了一个女皇帝一般,同时,心也忍不住加快了跳动。陈羽虽然明白没有一个男人在面对权力的时候会不心动,但是换到了这个人是自己,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会心动。

    果然,太太接着说道:“你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这一点只看你能在短时间内就从一个下贱的奴才爬到现在这个位子上就已经可知,我需要的,是报仇,为我儿子报仇,为我自己报仇,而蒋家需要的,是有一个借口再次把势力伸到长安来,所以,只要你能把消息传递给蒋家,就是我们三方同时得到实现自己目标的机会。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承诺,只要你具备了那份能力,蒋家不会介意第八次捧自己的女婿坐到首辅的位子上!”

    陈羽不得不承认,太太这番话很有诱惑力,而且他几乎就要开口答应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与命运赌一把,也是成功之路上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但是,最后陈羽还是选择了退缩,因为,太太并不是她的父亲蒋家的当家人蒋老爷子,她的承诺,可信度有多大呢?将来能实现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自己绝对不能为了一个空洞的承诺而冒险。

    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笑着说道:“太太言过了,小的胸无大志,只想能够一生都过那美人相伴,美酒可酌的日子,并不敢想那些非分之事,所以,太太您……”

    “哼!”

    没等陈羽说完,太太又是冷哼了一声,锐利的目光盯着陈羽的眼睛说道:“你说这个话,你自己信吗?”

    陈羽顿时无言,有时候面对一个聪明人,尤其是面对一个被现实压迫的非常尖锐的聪明人的时候,往往他说出的一些直指人心的东西,是可以让人哑口无言的。

    “不相信我的话是吧?认为我的话代表不了蒋家?”太太的嘴角弯起一个微微的弧度,显出一丝讥诮的意思。

    陈羽默然,正当他想好了说辞要开口的时候,太太却冲他伸出手来,“现在你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是什么,拿出来,我用一个东西跟你作交换,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能代表蒋家说话了。”

    只看这手,实在想不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且还是一个十八九岁男人的母亲,那白生生的小手在陈羽面前一晃,陈羽顿时顿时觉得心跳一下子又快了起来。

    他想了想,蹲下身撩开袍子从裤腿里抽出一柄沙皮鞘的匕首来,口中说道:“我身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贴身之物,这把匕首,也算是我的贴身之物了,只是不知道太太要拿什么来与我交换?”

    太太一把把匕首接了过去,蹭的一声抽出来,顿时可见寒光凛凛,光可鉴人。太太点了点头,然后把匕首插会鞘里,从手上褪下一枚戒指来。

    这戒指上有一块祖母绿,看上去脆湛湛的,却又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太太开口说道:“其实,如果不是当年有一些特殊原因的话,今天坐在皇后位子上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我那懦弱的姐姐,而如果是我做皇后,我蒋家也不至于被摁在了江南无法动弹。但即便我不是皇后,却连皇后都要听我的!因为,我手上带着的这枚戒指,叫做长安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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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二九 太太的风情作者:英年早肥

之戒,是当年开国太祖所赐,一直为我蒋家无上之信家主把它给了谁,那么那个人就可以代表家主在外临机处理一切事物,当年我们家被派去江南的时候,临行之前我和姐姐一起去送行,父亲将这枚戒指交给了我,他说,‘长安之事,尔可自决’!就从那一刻起,所有关内长安之属的蒋家人,以及附属于蒋家的人,都隶属于我之下。”

    太太目光炯炯地看着陈羽,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现在,我拿它来交换你的这把匕首,你不会觉得吃亏吧?这把匕首,就权作你给我娘家侄女下的聘礼,而这长安之戒,就用来作为我给你承诺的信物。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蒋家的女婿,也是我蒋家在长安的最高首领。”

    陈羽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枚戒指,将它轻轻的放在掌心,感觉它的重量。他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这枚戒指,能帮到自己吗?为它赌一把,值得吗?

    过了一会儿,陈羽说:“谢谢太太赏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我想,蒋家应该会派人到长安来给皇上送点江南的年货吧?那么,只要那个送年货的人……”

    没等陈羽说完,太太已经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现在我们蒋家的人已经到了潼关之外了,只是不知道今年来的人是谁。他们要在潼关之外等我的消息,得到我的同意之后才会进关朝贺,而现在,我和我所有的人都被陈登给困住了,他虽然不敢伤我们,但是,我们却也是寸步难移,所以,就需要你亲自到潼关去一趟了。”

    陈羽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却正好被太太瞥见了,她不由得说道:“你必须亲自去,因为如果不是我派去的人,那么除非你戴着长安之戒,否则他们不会相信你的。”

    陈羽点了点头,太太顿时松了口气,继而望着窗外轻轻一笑,轻声道:“陈登一定不会想到,我居然敢把长安之戒交给你。我困在他手底下将近二十年,却并不代表我已经只是一个女人了!”

    她这浅浅的一笑竟是万种风情,顿时让陈羽一下子看得呆住了,太太说完了转过头来看到陈羽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顿时脸上微微的一红,然后很快冷下脸来咳嗽了一声。

    陈羽顿时醒过来一躬身道:“小的孟浪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说完了,他试试探探地说道:“小的以前根本就不敢看太太,刚才无意间瞧了一眼,不想竟是惊若天人,太太看去还像是一个二十韶华的女子,简直倾国倾城,故此,小的便一时愣住了。请太太恕罪,恕罪!”

    太太闻言脸上顿时掠上一抹酡红,不过很快,她看了看陈羽,嘴角却又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略一沉吟,便笑着嗔道:“哼,你这话也只好拿去骗鬼罢了,谁会信你!桐儿都快二十岁了,我还能才二十岁?”

    陈羽低着头没有看到太太刚才的表情,此时闻言顿时心里一喜,便抬起头来看着太太,笑着说道:“小的所言句句出自真心,不管别人如何看,在小的眼里,太太永远都是二十妙龄的芊芊佳人。”

    太太闻言脸上的酡红顿时更加明显了,她一副娇羞的模样半扭过身子,口中假作轻叱道:“再莫说这等浑话了,让人听了去,看不打死你,我可是桐儿的母亲。”

    陈羽闻言顿时心里一痒,尤其是那句“桐儿的母亲”更是让他的心忍不住一哆嗦,忍不住说道:“二爷知道又怎么了?他听到我如此夸太太,指不定还要赏我呢!”

    说完了,陈羽拿起那枚戒指,微微俯下身去亲了一口,太太见状好像是连耳垂都烧了起来,忍不住完全的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陈羽,以此来遮掩自己的羞态,口中小声地说道:“你这人真是,整天就想着把天下的女子都羞得面红耳赤吗?”

    陈羽笑道:“别人我才不屑去理呢,只在太太面前才会如此失态罢了,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太太您,谁让您生得如此令人着迷呢!”

    太太闻言并不做声,过了一会儿才带着一阵香风猛地一下转过身来,陈羽小吃一惊的同时抬头看去,发现太太薄面含嗔,却又晕生两颊,端的是美艳到了极点,端庄到了极点,而又媚惑到了极点。那眉眼里的风情,绝不是长得漂亮就能有的,那是只有历经岁月才能酿出的一抹绝艳。

    陈羽笑着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太太似乎抵受不住他的目光,低下了头去,口中小声说道:“不同你说了,就会说些好听话!你若是觉得我漂亮,见了我那娘家侄女,只怕便会走不动路了,她可比我好看多了!你且好好的去办你的差事,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会跑了,也不会飞了的。”

    太太的声音既甜且糯,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又似乎暗有所指,顿时便听得陈羽一阵心怀激荡,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那十几岁小女孩纵是再漂亮,又哪里能及得上太太之万一呢!”

    ,陈羽笑着伸出手去,就要去抓太太的小手,太太忙的退了两步,口中说道:“你出去吧,我刚才发桐儿的脾气,把妆弄乱了,要重新理一理。”

    陈羽收回了手,笑着说道:“要不,我帮太太描描眉吧,这个我可是最拿手了!”

    太太娇嗔着瞪了陈羽一眼,口中说道:“不用了,你只把你该办的事办好了,我便知道你的心意了。”

    陈羽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抬起头说:“好,小的记住了,那,我可出去了。”

    太太一边浅笑着看着他,那神情里似乎有着浓浓的情意,“去吧,以后外面的事你酌情处理就是,再不要轻易的到这里来了,对你不好,次数多了,陈登也会起疑心的。”

    陈羽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冲太太笑了笑便转身掀开帘子出去了,似乎他的激情已经一下子消散了似的,并没有痴缠。

    等他从西暖间出去了,太太的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那目光复杂得,仿佛包含了轻蔑、痛恨、嘲笑、嬉弄等无数种情感。

    只是,走在走出西暖间的陈羽,也正在回想刚才太太的反应,他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抹嘲笑的神情来,心说太太这表演的也太过火了吧?从一个生杀予夺的女强人,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千娇百媚而且羞答答的美妇,就不怕自己不适应?

    不过,说起来陈羽倒真是觉得太太即便是有些做作,但是刚才那股子娇羞而又成熟的绝代风情,还真的是勾得人连觉都睡不踏实了。陈羽忍不住心道,既然你表现的那么容易勾搭,那我就少不得要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我亲爱的太太!

    陈羽又到东暖间去给二爷道别,说请他尽管安心养病就是,自己刚才已经答应了太太,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二爷复仇的。

    然后陈羽告辞出来,二少奶奶说要送送陈羽,便跟出了门来,两人出房间之后,顾虑到旁边有下人在,便只好眼神交流几下,陈羽让二少奶奶尽管安心就是。

    最后,陈羽的目光故意的扫过二少***胸脯,还往她下身瞧了又瞧,二少奶奶咬着嘴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陈羽便笑着告辞去了。

    陈羽回去之后,便立刻命刁子寒给他派十几名身手好为人警觉的卫士,自己要外出,而刁氏兄弟,都要留在长安以为遮掩。

    第二天刁子寒那里人手已经齐全了,陈羽拟天黑之后便要出城,当下便命人到柳如眉处送信,说是自己待会儿会去拜访,让她务必推开一切芜杂,不要留任何人在身边,自己今晚还要宿在她那里。

    谁知刚刚吃过午饭,陈羽带了化妆之后的郁巧巧以及十二名护卫正要动身呢,家里却突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老爷,拢翠观华阳真人、玉阳真人两位前来求见,说是奉了娘娘之命。”

    “哦?请她们进步。不,我亲自去接!”

    陈羽到家门口接了宋华阳和宋玉阳姐妹,但是两姐妹都绷着脸不芶言笑的表情,顿时让陈羽心里猜度起来,不知道她们怎么会奉了柳隐的命了。

    到了书房里,陈羽让座,她们却并不理陈羽,宋华阳往屋子中央一站,目光左右看了看,说道:“闲杂人等都退开吧,我们不是来吃茶的。”

    陈羽摆摆手命下人们都退开了,然后亲自去关了门,回过头来看到宋华阳的目光平视前方,看都不看自己,便皱了皱眉头说道:“两位仙姑此来何事?不知道我姐姐要托你们送什么东西给我,还是送句话?“

    宋华阳一脸平静地说道:“今日一早,娘娘召我姐妹入宫,命贫道姐妹二人前来代她训斥陈大人,娘娘口谕,要你跪下听着。”

    陈羽闻言一愣,心说别说你们了,就是柳隐我都没给她下跪过,这话只怕不是她说的,陈羽偷眼看宋玉阳,只见那小姑娘眼角眉梢的一点笑意,便知道这个所谓跪下一定是宋华阳要借机整治自己的,当下便笑着说道:“这只怕不是我那姐姐说的吧?”

    宋华阳看陈羽的目光就知道是自己的妹妹那里出了漏子,当下咳嗽一声,瞪了宋玉阳一眼,然后便收拾起表情,认真地说道:“陈大人,昭仪娘娘的话很是严厉,你可要听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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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三〇 女人的聪明作者:英年早肥

羽揭破了宋家姐妹对自己的一点小报复,那宋华阳便道:“陈大人,昭仪娘娘的话很是严厉,你可要听准了。”

    陈羽当下便笑道:“叫什么大人,倒显得咱们生分了,当日在街上那马车上,你们姐妹不是说都是我的小妾吗?”

    宋华阳闻言面上一红,宋玉阳更是咬着嘴唇扭过了脸去,宋华阳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陈羽道:“陈……,羽爷不要开玩笑了,现在贫道姐妹已经是代表娘娘出家,为皇家祈福,乃是修道之人了,哪里还会是,是羽爷的妾室呢!”

    陈羽面对这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可从来都是挥洒自如的,听着送花样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便不由得微微一笑,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一边看着宋华阳,一边用一副不以为意的口气说道:“出家?修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姐姐不也是修道的芜君嘛,现在还不是成了昭仪娘娘?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改日爷大红的花轿到拢翠观里接你们两位女冠去!”

    宋华阳闻言没有立刻接话,她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羽爷这话,有些戏言了,妾身父仇未报之前,是不会,不会考虑这些事的。”

    陈羽听她开始改成妾身,便不由得微微一笑,说:“好,那你先说说我姐姐都是让你跟我说什么了?”

    听到陈羽转开话题,宋华阳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压下心里的话,面色无比端谨,摆出了一副宫里的女官出来传旨一般的姿态,但是开口第一句却骂了起来“陈羽,你个混蛋!”

    陈羽闻言愕然,宋玉阳在旁见了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又赶紧向陈羽解释道:“羽爷,您别误会,这不是我姐姐说的,这是娘娘说的,她当时,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来着,姐姐学的可真像。”

    陈羽闻言苦笑,马上明白下面的话将会是什么了,于是便摆了摆手道:“不碍的,你说吧,娘娘说的,便是再难听,我也得低头听着。”

    宋华阳闻言这才继续说道:“你还真是个不生事儿的货!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你根本得罪不起的吗?现在得罪他,敢情你是活腻了?现在连我都不敢逆着他一点儿,你居然当面拒绝他,这简直就是求死之道!你若是在我当面,我恨不得要撕碎了你!你怎地如此不懂事?这种事你便是有自己的考虑,也要且应下来,办不办咱们再考虑,哪里有你这样做事不知一点转之道的?听到我这番话之后,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姐姐,便立刻去到他家里去,当面求他的原谅,否则他动起手来,便是我也护不得你了,你好自为之!”

    陈羽越听心里越凉,等到宋华阳说完了,低头看时,陈羽的一张脸已经冷了下来,宋华阳呆呆地看着他,他已经抬起头来看着她们姐妹道:“完了?就这些?”

    宋华阳吸了口气说:“就这些,娘娘还交代,让我们要亲眼看着你去那边府里赔罪,才许我们回去。”

    陈羽站起来在屋子里踱了几下步,然后连身也不转便对她们说道:“你们速速回宫,去面见娘娘,就说是我说的,这件事……”

    陈羽犹豫了一下,一边往书案旁走一边说道:“算了,我还是给她写封信吧,你们务必亲手交给她!”

    说着,陈羽已经提起了笔,宋玉阳乖巧地跑过去为陈羽研墨,陈羽现在也没心情关注这些了,他略一沉吟,便下笔道:

    “弟羽谨拜:吾姐之责弟已躬闻,然弟不敢芶同者一二,恐其辈言辞难尽吾意,故唯以笔墨回之。弟窃以为朝廷之事诡诈难测,不得以一时之得失论之。今吾等式微者,根基不厚也,然根基非一日可遽成者,须克数年不间断之功,方可冀其略有小成。与此数年之间,你们姐弟当作之事,便要勿使一家独大,设若吾姐依其命而行,则何氏之势堕矣,其时也,安有其平衡哉?如此,则你我危矣!吾姐烛见,当知此事之不可为也,故昨日弟冒死拂之,今又披心以告,伏惟三思为幸。弟羽,再拜!”

    笔走龙蛇之间,陈羽一挥而就,拿起那纸来吹了吹,然后收好折叠起来,递给宋华阳道:“你们现在就进宫去,务必亲手把信交给娘娘,而且,叮嘱她看过之后,立刻烧掉,切不可留,拜托二位了,改日我陈羽大红花轿把你们接进府来,再好生致谢!”

    宋华阳闻言,想要说什么,却又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伸手把陈羽写的信接过来,躬身道:“羽爷请放心,我等姐妹即刻去求见娘娘,务必把信送到。”

    陈羽点了点头,宋华阳拉了痴痴地看着陈羽的妹妹一把,然后两人告辞而去。陈羽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们

    二门,这才叹了口气道:“到底是女人,尽管已经非,但是在这大局观上,却还是……”

    “女人怎么了?当年太祖逝之后,若是没有先懿文皇太后辅佐太宗,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女人也有聪明的嘛!”郁巧巧从书房的东暖间里闪出来,从侧面抱住了陈羽的胳膊。

    陈羽扭头看着她,忍不住笑道:“那是,那是,咱们的郁大小姐可不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嘛!”

    ***************************************************************************************

    听到自己的老师带着一个书童已经到了楼前了,柳如眉忙带着小丫鬟婠儿迎了出来,盈盈地拜在楼前,陈羽见状一边命婠儿扶她起来,一边笑着说道:“免了免了,总是跟你说不要这些客套的虚文,你却非得要这样,怎地竟如此固执。”

    柳如眉一边站起来一边道:“非也,非也,师道不比其它,不可一日一时或有不敬也!老师,里面请,婠儿,去倒茶去。”

    “哎”,婠儿脆脆地应了一声,便笑着飞了陈羽一眼,进楼去了。女扮男装的郁巧巧正好奇地看着那个小丫鬟,这时柳如眉突然问道:“咦,这不是,郁姐姐嘛!”

    郁巧巧闻言笑着走上前去挽住了柳如眉的手,说道:“正是愚姐巧巧,柳妹妹,咱们进去说话吧,老是站在这里,倒显得你不欢迎我进门似的。”

    柳如眉闻言一笑,两人便挽着手进去了,要说郁巧巧当年性子太过爆辣,四大花魁里倒有三个是她瞧不起的,如苏小小等人则更甚,但却只有一个柳如眉,两人私交却是不错,是以才有这姐姐妹妹之称。

    两人携手进去时,婠儿已经给陈羽奉了茶,正小脸通红地站在他背后为他捏背呢,见到郁巧巧与自家小姐手挽着手进来,她终于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厮一身的胭脂气,不由好奇地看着她,柳如眉见状便道:“死丫头,真是被我惯坏了,竟是这样不知礼貌,这是郁小姐,还不快过来见礼。”

    郁巧巧便笑道:“不碍的,只怕不是妹妹惯坏了她,惯坏她的,是另有其人吧?”

    听了这话,柳如眉莞尔一笑,陈羽不以为意,独有婠儿羞得低下了头,那捏下去的手也好像是被这一句话给抽干了力气似的,便只是在陈羽的衣裳上来回滑罢了,根本就已经算不得捏背了。

    “眉儿,今晚我要歇在你这里,你可准备好了。”陈羽一边吃了一口茶一边问道。

    柳如眉闻言脸色不由得泛上来一抹酡红,期期艾艾地问道:“准备……,是准备好了,只是,老师在我这里歇……”

    郁巧巧先是俏脸含笑地看看柳如眉,然后便看向了陈羽,那眼神中有一丝狭促,还有一丝宠溺,那意思竟好像是对陈羽说,看看,你又要毁坏一个好女子的名节了。

    陈羽呵呵一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今夜在此留宿……”

    柳如眉闻言正松一口气的时候,陈羽已经接着说道:“我是要在此留宿数日!”

    柳如眉闻言吃了一惊,看向陈羽时,只见他却并不作声了,反而站起身来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在屋子里左右打量起来。

    郁巧巧见状扑哧一笑,便伏在柳如眉耳边说了起来,柳如眉听得连连点头,这时心里才长出了一口气,只是想到自己留宿陈羽的消息只怕明天就会传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却又不由得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眉儿啊,这一次我实在是有万分紧急之事,必须要借你这里打个遮掩,想必声名上必有所累,改日事过,我必为你正名!”陈羽走到柳如眉面前道。

    “老师言过了,我等倡优之辈,本来无名,又何来正名一说,请郁姐姐尽管住下就是。”柳如眉答道。

    且说当晚柳如眉所处笙歌不断,好像是里面正有许多人在饮酒作乐,其实真正呆在里面与柳如眉饮酒的,却是扮作陈羽模样的郁巧巧,而陈羽,却在天擦黑的时候,趁着城关查人不小心,便带着十二个侍从,出了长安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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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三一 潼关之行作者:英年早肥

扼关中之门户,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大周虽i但是潼关守军却已然有数千之众,而且城墙也一再加固,一旦有战事,这里将随时可以变成一座坚固而硕大的军事城市。

    但是现在,在潼关唱主角的,却不是那些每日都无精打采地职守城门的兵士们,而是来来往往无以计数的商贩。

    因为潼关是自东入长安的唯一通道,而长安又是天下之都,每日消耗弥大,所以便有无数的商人运送着无数的货物从此经过。潼关之东多山,行路颇难,而过了潼关,就是平坦的关中了,所以,这些疲累的旅人,大多会选择在潼关歇息一晚,将养将养精力,恢复恢复体力,以备明日赶路,能够早一日到长安去,把手里的东西换个好价钱。

    也因此,潼关一地最发达的并不是军事,而是负责收税的朝廷课税司的大使们及其无数不在的下吏们,当然,还有一座座的酒楼客舍。

    至于勾栏,倒也有,但是没有多少人会选择在这里暂住一晚的时候出去嫖妓,他们都记挂着自己的货物呢,也只有闲来无事勤磨枪的驻军大小将校们,才会光顾那种地方,但是他们一贯以来老子最大,所以,多有赖账者,勾栏里又不敢得罪这些人去讨还,所以尽管是无本生意,却也渐渐的干不下去了,终究关门了事,以至于诺大的潼关,便只有两处勾栏。

    商旅们是这个世上最善于算计的一拨人,他们总是提前就安排好了行程,哪一天要走到哪里,住在哪家店里最便宜,这都是他们提前就在肚子里摆弄好了的。而一旦是住惯了某家客舍,往往那家店东还会额外的送上一顿饭,还帮你把洗澡水都烧好了送上去,这样那商旅便又省了一顿饭钱,还能在入关前拾掇拾掇自己,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

    但是要说住着最舒服的,却并不是这些客舍们,而是大周设在潼关的官驿。潼关既为长安门户,自然所有的官员提升或下放都要从此地走一遭,因此,几乎所有的朝廷大员都要在这里住,所以,在全天下所有的官驿中,独独的这潼关,是每年都有大量的维修等费用的。

    但是蒋瑜却并没有住进官驿,而是包下了官驿对过的一大家旅店,他们一行数十人,赶了十几辆车,也都停在了那家旅店的院子里。

    “老萧啊,不知道你这旅店的生意如何?”旅馆的上房内,蒋瑜一边品着上好的贡茶,一边含笑向这旅舍的老板萧易寒问道。

    “回大爷,这潼关来往的人多,大多也都选择在这里住上一晚,所以,生意还好。”萧易寒恭敬地答道。

    “嗯,”蒋瑜点了点头,把茶杯放下又说道:“你所在之地,负责着长安和我江南的联系,所以,各方面都要切实的做好,第一本身的生意要做好,第二,不可泄露了身份。”

    “是,主子说的是。”萧易寒答应了一声,谨慎地问道:“最近,长安已经有十几天没有一点消息了,不知道大爷您的行止……”

    “我想,妹妹她们那里,定是出了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一时还无法揣测,按说无论如何,也影响不到六妹呀,陈首辅,是一时半会儿倒不了的。但是,长安没有消息来,我还不好贸贸然的进关。再等等吧,我那六妹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即便是有什么事,她也一定能想到办法来通知我一声的。”

    萧易寒闻言不由真心地夸了那位六小姐几句。两人正说着,忽然门外有人禀报,说有人到前面求见住在客舍内的贵人。

    蒋瑜将他唤进来问道:“可说了是什么人?”

    那人答道:“回大爷,那人自称陈羽,带了十二名随行,打扮得甚是富贵,据他自己说,是自长安而来,特来求见贵人的。”

    蒋瑜闻言那眉毛很优雅的一拧,顿时沉吟道:“哦?陈羽?这个名字最近倒是很熟悉呀,他来潼关找我?怎么会是他来找我?”

    当下蒋瑜吩咐道:“去带他进来,就说,蒋瑜有请。”

    陈羽微笑着走进来,蒋瑜忙起身相迎,两人笑着道了久仰,陈羽要行礼,却被蒋瑜拦下了,一边让座一边笑着问道:“陈大人怎么知道我到了潼关,莫非是……”

    陈羽看那蒋瑜,生得俊眼修眉,卓尔不凡,又颌下留了一把美髯,更增英武之气,果然不愧是世

    出身,只看那一举一动都是优雅自如,现出了大气来不是这世上最美的男子,但是陈羽却觉得他的每一根胡须,他脸上的因微笑而泛起的每一个小小的褶皱里,都透着无尽的儒雅,在他面前,好象所谓英俊等等说法,都已经成为了笑话。

    听到他问,陈羽笑道:“前日得了一个奇怪的戒指,那戒指的主人在把它送给我的时候,还叮嘱我一定要到潼关来见一位贵人,说是只有得了这贵人的指点,这枚戒指才能发挥其神奇之处,保人一声富贵平安哪!”

    “哦?”蒋瑜闻言倏然站起,先是紧紧地看了陈羽一眼,然后又马上放松了下来,笑着向侍立在侧的下人道:“陈大人一路劳顿,此时身子一定乏了,你们先去为陈大人及其同行者预备好房间,然后再为我们收拾一桌酒菜来,都去吧!”

    下人告辞出去了,蒋瑜等他们关上了门,这才又坐了下来,捻须笑道:“莫非,那枚长安之戒,以到了陈小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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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羽没有住下,也没有留下吃酒,便又火速的赶回了长安。与此同时,蒋瑜一声令下,他们堂而皇之的住进了潼关的官驿,而从江南来此一路所应路过的官驿那记录簿上,也都按照前后顺序填上了“宁国公蒋氏子瑜,代父入京朝贺,某日过某某驿”的记录。

    潼关此行,陈羽自觉收获不小,因此虽然劳顿了些,但是心里仍然很是高兴。不过,当他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柳如眉那里的时候,刚刚踏进浴桶里闭上了眼睛喘口气儿,却又接到了让他火冒三丈的消息。

    “什么?皇三子被敕命出宫居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

    在把挤进来要伺候陈羽沐浴的小丫头婠儿支出去之后,郁巧巧一边为陈羽搓着背,一边小心翼翼地说了今日早朝时发生的事儿,结果陈羽一听皇三子琅被皇上赶出了皇宫,就立马大怒起来。

    “就是今天早朝的事儿,据说,据说原因是皇三子琅行为不端,让皇上很是伤心,所以才……”郁巧巧见陈羽神色严厉,说话便不由得加了几分小心。

    “行为不端?怎么回事?”陈羽一摆手拂开了她在自己肩头揉搓的小手,厉声问道。

    郁巧巧低了头站在雾气里,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玫瑰露,一边小声说道:“那日晚间你走了,第二日宋家姐妹又去府上,却是二姨奶奶招待的,后来二姨奶奶命人过来传信时说,娘娘只有一句话,是‘当此之时,当此之势,无奈而已’这十二个字。”

    “屁话!”陈羽一拳击在水面上,顿时水花四溅,他本就赤身裸体的不觉什么,倒是郁巧巧的一身衣裳前身都给溅湿了一层。陈羽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昨天傍晚,宫里就有消息传出来说,三皇子非礼娘娘,幸而值班太监们及时赶到,才……”

    话刚说到这里,陈羽已经颓然地松下了身子,无力地靠在浴桶壁上,口中喃喃地说道:“无奈而已?至于无奈到这等地步吗?”

    郁巧巧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儿,看陈羽始终闭着眼睛,便伸出手来抚上他的肩头,在手上倒了一些玫瑰露出来,轻轻地为陈羽搓着露在水外的后背。

    “这么说,皇七子珖被立为太子了?”过了好大一会儿,陈羽才开口问道。

    “没有。”

    “没有?”

    “是,虽然皇三子被敕命到宫外建造府邸居住,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已经失去了竞争太子的资格,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得到了当朝首辅何进远等人支持的皇七子珖了,但是奇怪的是,尽管早朝时有无数人进谏,要求立他为太子,而何进远一党也一时被打晕了,无力反击,但是皇上却并没有答应立太子的说法。”

    “哦?”陈羽闻言沉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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